第五十七章 献忠自成再聚首
罗汝才的表演才能很不错,估计让他报考表演系一考一个准,他装作无辜道:“大哥,怎么会呢!这肯定不是我和闯王遇到的官兵,绝对不是,大哥别冤枉我啊!我干的那些事谁不知道,朝廷饶谁也不能饶了我,你说是不是。”
罗汝才见张献忠瞪眼睛想宰人,可不敢再说什么了,打马朝前冲去。后面的张献忠马上带队紧随其后,希望一鼓作气冲出唐家沟。
“大哥,势头不妙啊!”罗汝才见张献忠过来,马上道:“官兵势大,我们冲出去的希望不大。”
张献忠也看出敌我双方的差距了,心中流露出逃跑的念头,犹豫一会道:“投降,投降。”一边说,一边对身旁的心腹孙可望使了使眼色。
罗汝才听到张献忠喊投降,绷紧的心弦总算落下来了。投降之声喊起后,明军的炮火不再响起,从前面过来一队官兵,准备接受张献忠的投降。
当官兵越来越近,罗汝才猛地发现不对劲,高喊道:“贼头想跑,快……。”
孙可望没让罗汝才说完,手中的刀就砍过去了,“早觉得你吃里扒外……。”罗汝才身子一歪,钢刀削过刮下一层血皮,在马上坐立不稳栽倒下去。
“大哥,冲出去。”孙可望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刀刺入马屁股,马匹吃痛,尥蹶子往前蹿去。
张献忠早就跟孙可望打定主意,等官兵靠近使官兵的火器不敢发射,以免误伤自己人的时候突围,因此也不说话,学着孙可望的样子,几十人随着他往前冲。
明军确实没想到张献忠会在这个时候突围,张献忠反复的时间非常短,等明军将士反应过来,张献忠已经率人杀入明军阵中,扔下数十具尸体后,张献忠和孙可望等数骑杀出重围,绝尘而去。
张献忠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官兵,逃命心切的他把马鞭都打飞了,当他的马匹猛地前塌,把他摔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月亮挂在树梢,把大地照的洁白,张献忠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双腿虚脱,剧烈的抽搐着,伸手在腿上一摸,摸了一手血迹,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腿上中了一枪。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只有孙可望一人,而且也带着伤。
孙可望因为疲于奔命,精力也耗损的严重,好在他的战马货色不错,否则早没命了,来到张献忠身边,喘息道:“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这是到哪了?”
张献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一气奔出不知多少里地呢!快把马匹弄到树林里,免得被官兵找到。”
当他们两个抹去可能被官兵发现的痕迹后,累的都直不起腰来,不敢走大路的他们互相搀扶着在山林里穿行。
“大哥,前面好像有灯火。”孙可望眼睛好使,发现前方山脚下隐约能看见灯火,马上告诉张献忠。
又累又渴又饿的张献忠闻听,抽出佩刀道:“先弄点吃喝再说,实在不行吃点人肉吧!身子实在受不了了。”
他们二人来到山脚下,发现这里只有几户人家,潜入有灯火的人家后,体力稍微恢复的孙可望当先踹门而入,挥起钢刀就想把里面闪出的人砍翻。
里面的人身手非常矫捷,临危不乱,飞起一脚把孙可望的钢刀踢飞,进手把孙可望按倒在地,之后便惊呼道:“是你?”
“是你!”孙可望也愣住了,因为按倒他的竟然是熟人,号称闯将的李自成便是。后面望风的张献忠也愣住了,千千万万也没想到会在山沟里遇到李自成。
三个人都是一起混过饭吃的难兄难弟,李自成给两个人弄了简单的吃喝,开口询问别后的事情。
张献忠讲述一遍,最后问道:“兄弟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方来了?”
李自成一叹道:“说来话长,当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被人从死人堆里给救了,救我的乃是我现在的师父,我这师父可不简单,乃是徐鸿儒大师的亲传弟子,白莲教中有名号的人物,师父就在隔壁,来,我替你们引见引见。”
初冬的北京应该不是很冷,但是到了晚上仍然让人感到不太舒服,看来今年冬天又将是一个严寒的冬天。孙传庭在光杆太监总管王承恩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宫门,缓缓朝乾清宫走去。
“臣孙传庭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乾清宫侧的御书房,孙传庭跪倒行大礼参拜崇祯皇帝。
“平身,赐座。”也怪我这段时间太忙,精神头都集中在了具体的事情上,脑子里储存的人才信息几乎被忽略了,直到想派人到晋陕挖煤采金,才忽然想起孙传庭这号人才来。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孙传庭,只见他四十岁左右,身材不高,脸型稍微有点瘦,但是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不错,尤其是眼神给人以坚定之感。“孙爱卿是山西人吧?”
“回皇上,微臣是山西代州振武卫人。”孙传庭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虽然是进士出身,但是他官场并不得意。
我点点头,“朕这次召爱卿来,是有一件差事要委派给爱卿,日前早朝关于晋陕二省掘煤采金的事,爱卿知道吧?爱卿是山西人,对家乡多少有些了解,朕准备委任爱卿为山西巡抚,希望你能为乡梓,为朝廷做点什么。”
孙传庭没想到这等好事会落到他头上,外放为方面大员,一直都是京官们最热衷的差事,他也不例外,与其庸庸碌碌的做一辈子京官,他真的很希望能踏踏实实的做一点成绩出来,犹豫了一下大脑反应过来后,马上跪倒道:“微臣能为皇上效命,乃是微臣的幸事。”
“朕这次除了派爱卿去主持山西的政务之外,还要委派一组负责掘煤采金的工程人员,希望你们能通力合作,尽快干出让朕满意的成绩来。”我说完问王承恩,“徐大人他们怎么还没到?难道睡过头了?”
第五十八章 最贵的是人才
此时的徐光启正为自己给崇祯皇帝出的主意发愁呢!倒不是他有欺君的嫌疑,而是不舍得把手里的人才放走,放到晋陕去干苦力。
我好不容易等来徐光启,却发现他无精打采,问道:“爱卿身体不适吗?要不要传御医看看?”
“朕日前交代的事情办理的怎么样了?”我让徐光启给我挑几个去晋陕办事的专业人士,徐光启跟那些人比较熟悉,想来问题不大。
徐光启叹气道:“微臣手下的那些人,主要专长都是造炮或者在其他方面,鲜有懂掘煤采金技术的,当然了,这些人怎么也比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强许多,但是一旦把他们抽调走,微臣手中火器制造,势必要受影响。”
我也为此踌躇过,火器制造业最近正面技术临攻关的重要时期,燧发枪、后膛装填炮、子母炮等几个重要的项目都需要这些人,实在是难以取舍呀!
“爱卿,左右都得来一刀,怎么也得分轻重缓急,火器制造先放一放吧!现在来看晋陕之事比较重要,如果没有懂行的人去晋陕,那么爱卿的好主意就泡汤了,不管投入多大也不会有产出,先把人派到晋陕去,等掘煤采金的工作步入正轨后,再把人调回来不迟。”到了这个关头,也只能这么办。此时此刻,人才短缺,尤其是专业人才短缺,让我感到施展不开了。
徐光启见崇祯皇帝一锤定音,也不好再说什么,内忧外困也确实只能先挑要紧事来做,他当即把之前拟好的名单递给崇祯皇帝,“微臣已经拟就了一个单子,总共九人,都是懂得西学,并且对掘煤采金有些涉猎的人,请皇上过目。”
我接过名单一看,确实都是先进学科的人才,连克雷亚和汤若望都在其中,我马上叫人把这九个人召来。
洋人始终对跪拜礼有抵触,因此这九个人进来行礼的时候颇为好看,孙元化等国人都是跪拜之礼,克雷亚则是西方标准的骑士礼仪,而汤若望等传教士又是另外一种,真是一锅大杂烩。
我生怕这些人不愿意去,因为此去晋陕不光路途遥远,到了地头之后,生活和工作条件也非常恶劣,因此先是耐心的讲解此去的意义,随后又给予重酬,双管齐下才算让他们微笑应允。
“朕听说你们中有一个是挖矿的专家,是谁呀?”
汤若望一指身边的人,道:“皇帝陛下,就是他,约翰,他就是挖煤出身。”
约翰是个地道的“东飘一族”,原本在葡萄牙的一个煤矿混饭吃,后来因为杀人,不得已潜逃出境,作为雇佣兵来到中国澳门讨生活,这些人中就算他有切实的工作经验,尤其对找矿脉很有一手。
我来到约翰的面前,“约翰是吧!好好干,真要是弄出煤矿金矿,朕给你几百斤黄金,让你绝对的风光,兴许还让你回国买个爵爷当当。”
众人一番大笑后,克雷亚说道:“陛下,临走之前还请陛下前去看看最新制造出来的火炮,绝对会让陛下满意的。”
我见克雷亚和孙元化等人面带得意之色,问道:“是不是攻克了一道难题呀?否则你们才不会这样呢!快快讲来。”
孙元化不敢不说,“回皇上,我们经过不断的试验,终于攻克了子母炮的多种难题,马上就可以大批生产了。”
“是嘛!那可太好了,走,现在就去看看。”我怀着欣喜的神情招呼其他人前往,当然也没忘记通知新军临时的代理指挥官,刚回京的满桂。
来到城外,接到命令的满桂早已等候多时,新军将士们也整齐的站立成列。克雷亚叫人推来子母炮,子母炮已经被装上了轮子和炮架,远比卢象升离京时携带的火炮车精巧许多,一看就知道更加便于运输。
克雷亚还怕身边的皇帝陛下对这个不太懂,想要解释解释,他哪里知道崇祯皇帝对这个类型的火炮,意淫很久了。
说是子母炮,其实就是经过改进的佛朗机大炮,是一种铁制后装滑膛加农炮,主要有三部分组成,炮管、炮腹、子炮。
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装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子母炮这种概念相当于枪与子弹的关系,空的子炮相当于弹壳,火门相当于底火,当子炮内装入火药跟弹丸就和子弹的功能一样了,而炮腹就是变相的枪膛。后装炮,定装弹yao,这使子母炮不仅是后装炮的祖先,而且是后世金属定装弹yao的原型。
子母炮的射速非常快,连续射三枚子炮总共耗费时间不到二十秒,在当时几乎是世界之最;而且它的散热非常快,因为后装炮前后相通,空气流通快,炮管薄,散热快,可以使火炮增加持续射击的能力,减少火药自燃的现象;最大的优点是因为子炮容量稳定,不会发生装药过多导致的炸膛现象,而且子炮是铁铸的,更加经久耐用,即使子炮坏了也不会影响母炮的性能。
我略微把子母炮的要点讲了讲,就见克雷亚的脸色红起来,大概这就是所谓班门弄斧的后果吧!
克雷亚绝对没想到崇祯皇帝对火器如此了解,很佩服的行了一个骑士礼后,亲自来到子母炮旁指挥操作。
炮声隆隆,远处十几个靶子很快被摆平了,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总共发射了十枚炮弹,成绩非常好。
第五十九章 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太极
我单独叫过孙元化,问道:“子母炮最大的缺点就是子炮于炮腹的间隙,这导致了射程不远,而且炮口小,发射开花弹威力不大,刚才的射程差不多有三里多,你们是怎么克服这个难题的?”
我深感满意的结束了试炮,对克雷亚等人很是褒奖一番,并且把子母炮更名为连环炮,传旨马上加大力度生产。由于定装了炮弹,减少炸膛,很是方便士兵操作,这使我萌生了建立炮兵学院的念头,欧洲直到拿破仑时期才有完善的炮兵专业,我要把这个时间大大提前。
毕懋康脑海中灵光隐现,但是却摸不到头绪,口中答道:“微臣记下了,回去就研究研究。”
当我回到城内后,接到了袁崇焕的一道奏折,展开一看,是袁崇焕想在大凌河重新筑城的想法。
此时明军已经占据了右屯,一旦在大凌河筑城,则和锦州,右屯形成犄角,互为依托,以这三个点为后盾,很有希望收复广宁,当然了,后金绝对不会让袁崇焕在大凌河筑城,一旦筑城势必造成双方撕破脸,因此袁崇焕才写奏折请崇祯皇帝决断。
面对袁崇焕的奏折,我真的难以做出决定,此时我的精力只能放在内部,着手尽快解决晋陕乱势,一旦两线作战,很容易陷入困境啊!
正当我难以做出决定的时候,王承恩神色慌张跑了进来,“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大事不好了,鞑子又杀入长城,蓟州告急。”王承恩一边说,一边把急报递给崇祯皇帝。
我有点发傻的看着急报,这怎么可能呢?皇太极疯了吗?
皇太极没有疯,自从一年前杀入长城铩羽而归后,马上学起了勾践卧薪尝胆的本事,对内加强集权,努力发展经济,对外交好蒙古诸部,强迫朝鲜开市贸易,很快就从困境中走了出来,最重要的一点,因为吃了明军火器的大亏,他着重发展了一支情报队伍,渗透到大明境内刺探情报。雄才大略的他,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
明朝境内的主要动向皇太极都知道个大概,比如晋陕的乱势,卢象升率明军火器部队出征晋陕,北京防御的相对空虚,明军制造火器频繁等等,这些情报被“间谍”收集后迅速的送到皇太极桌案上。
虽然知道明朝内部非常困顿,但是皇太极仍然不敢轻举妄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小后金在整体实力上仍然不是大明的对手,所以他只能完备自我,等待机会。
可当皇太极得知袁崇焕有在大凌河重新筑城的意图后,再也坐不住了,一旦城被筑好,明军就可能切断后金和蒙古诸部的联系,后金面临的处境将极其危险,在这个不利前景下,他不得不主动出手,以求摆脱可能面对的被动。
皇太极做出攻明的决定,在后金内部造成轩然大波,反对之声甚嚣尘上,代善,莽古尔泰等人更是其中的中坚分子,坚决反对。
皇太极面带苦笑道:“袁崇焕已经上书明皇,准备在大凌河筑城,大凌河城一旦筑好,必然危急广宁,我们大金到那个时候就危险了。”
已经升任“参谋总长”的范文程非常赞同皇太极的决定,深感皇太极此决定乃英主所为,马上赞成道:“锦州、右屯、大凌河一旦形成三角之势,犹如一支利箭直指广宁,窥视我大金腹地,扼制住大金跟蒙古诸部的联系通道,大汗见识不凡,大金应该立即起兵拔除大凌河这棵钉子。”
“范先生不要忘了,袁崇焕在锦州一线陈兵十几万,大金刚刚从逆境中恢复过来,可战之兵不到五万,一旦开启战端,极有可能动摇大金的根基啊!”考虑问题比较稳妥的大贝勒代善开口道。
莽古尔泰在一旁帮腔道:“不错,上一次攻明无功而返不说,还弄了一个灰头土脸,这次还要跟袁蛮子对战,岂不是自讨苦吃?我看这一仗还是不打的好。”他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跟袁崇焕袁蛮子打,胜算不大呀!
皇太极面对这个局面,不得不结束此次会议,回到殿内他把岳托和范文程等人叫来商议对策。
岳托也是赞成攻打大凌河,但是他跟代善等人一样是有顾虑的,“大汗,大凌河我们是非打不可,但是我们跟明朝好不容易才有和约,而和约的好处也是不少的,一旦开战,我们……。”
济尔哈朗上次在长城内吃了地雷的亏,心有余悸道:“就怕他们的火器太厉害了,如果锦州一带也有那些地雷的话,我看还是不要打的好。”
提到地雷,皇太极面带诡笑道:“明军的火器确实厉害,但是掌握火器的人并非无懈可击,你们来开。”他说着叫人拿来一个锦盒,打开锦盒让众人看里面的东西,“虽然不是很全,但是绝对够我们开辟一条道路了。”
范文程真不知道皇太极是怎么得到的明军地雷部署的资料,有点不敢相信道:“大汗,万一这是假的……。”
皇太极一摆手道:“放心吧!这是本汗二十万两银子换来的,绝无虚假,不但如此,本汗已经有了部署,明年,我们大金也可以造大炮了。”
岳托和济尔哈朗等皇太极的心腹听了这话,纷纷面带喜色,就连范文程也越来越觉得皇太极实在太厉害了,历史上能跟其相比的人王帝主恐怕也不多。
皇太极又报料出让岳托等人吃惊的言语,“明日就起兵,兵发蓟州,如果可能的话,去见识一下北京城是如何雄伟。”
岳托等人吃惊,唯独范文程一下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说道:“大汗英明,以精兵,兵临北京城下,必然会调动袁崇焕在辽东的主力,那个时候再以大兵拔除大凌河这个钉子,说不好还能夺得右屯,实在是条好计。”
第六十章 昏天黑地两眼抓瞎1
兵贵神速,皇太极此次分兵两路,一路由岳托和济尔哈朗率领一万精骑,绕过雷区,攻打蓟州,北京,作战方针是以快制胜;另一路则由他亲自率领,一旦袁崇焕率主力回京勤王,那就是他发力的时机。
“马上叫袁崇焕派些人马回来,不要少于三万,由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统领,前去蓟州解围。”我不是不想调袁崇焕回来,而是觉得辽东有他才保险,凭借北京的坚城和利炮,相信挺过这一关不太困难,要是运气好,兴许还会小有斩获呢!
袁崇焕面对如此局势,经过一夜的缜密思考后,决定亲自回援北京,他不知道,皇太极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其实在袁崇焕上书要求重新筑城大凌河的时候,大凌河已经在重新建筑了,负责人是何可刚,以及新近调去的孔有德。
这二位主将一觉醒来被告知被包围了,匆忙登城往下看,看着城下的八旗兵,两个人面面相觑。孔有德目测了一下,后金八旗兵不下五万之众,小小大凌河要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何可刚明知道袁崇焕回师北京去勤王了,但是也不得不拿袁崇焕的名头来安定军心,马上传令激励将士说鞑子来兵不过两万余,只要袁崇焕袁督师一来,鞑子肯定溃逃,让将士们做好长期被围困的准备,因为他看出鞑子有这个苗头了。
皇太极看着做围城工事的后金八旗子弟,笑着问身旁的范文程,“宪斗献上的围城打援计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上当,如果袁崇焕在,估计是不会上当的。”
范文程自信道:“大汗放心,以以往的经验来看,一旦北京危急,势必会调动明军各地的驻军勤王,此次两线作战,虚实不分,相信即使袁崇焕在,也要吃亏。全赖大汗英明,弄来了明军那么机密的材料,否则这一仗还真不好打呢!”
阿敏是此次出战的先锋官,他大笑道:“还不是你们汉人贪图小利,连国家的柱石都敢出卖,如果我是明朝的皇帝,一定要把那些人的十族都灭掉,还好我们大金没有那样的人……。”
皇太极见范文程的脸色不太好,马上制止阿敏道:“你乱说什么?什么你们汉人,本汗说过多少次了,凡是大金的子民,不要计较满汉,你身为贝勒,执法犯法,本汗先给你记上一过,令你戴罪立功。”
得知大凌河被围的消息,明军马上做出反应,令左良玉为首,朱梅、吴襄为副将,统带三千骑兵,五千步兵前去解围,而吴襄,就是后来的大汉奸吴三桂的老爹。
当这支援兵行进到离大凌河还有六十里的时候,左良玉见所部已经疲惫到极点,以这个姿态如何作战啊!马上命令全军休息,养好精神再出发。
这支明军刚下马在原地休息,就见伏兵四起,数不清的八旗兵旋风般杀出来,冲入明军的阵营。
左良玉虽然一个大字不认识,但是也算辽东名将,打仗骁勇善战,看到鞑子冲入己军阵地,步兵损失惨重,马上命令道:“吴襄,即刻带骑兵堵截,保护步兵,朱梅,稳住步兵的阵脚,快。”
明军步兵也不是好欺负的,早就组织起来反击了,大刀长矛佛朗机,冷热交替,不断的给八旗兵造成伤亡。
被责令戴罪立功的阿敏见明军这么快就组织起反击,大吼一声冲入枪林弹雨中,眼看就要跟明军相撞了,他双腿一夹马腹,连人带马飞跃而过,直取明军阵前的朱梅。
阿敏不愧为八旗铁骑中的骁勇之将,手中兵器挥舞如轮盘,几下就把招架无力的朱梅斩为两段,而后率领部众前去击杀左良玉。
明军连续赶路,已经是疲惫之师,尽管他们久经战阵,可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吴襄见鞑子已经占了上风,再不撤就有可能全军覆没,马上跟左良玉说道:“撤吧!再不撤恐怕就出不去了。”
左良玉恨的牙根都痒痒了,可就是他把牙都咬碎了也不解决问题,眼看大势已去,不得不下令撤退,等他带领残兵败将突出重围,一清点人马,足足损失了六千多人,这个败仗是败到家了。
皇太极听到这个战报,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大大褒奖了出计谋的范文程和具体实施伏击战的阿敏,并且下令攻打大凌河。
八旗铁骑挑着朱梅的人头攻城,五十门大炮排开轰击,当然了,后金的火器跟明军相比落后很多,火炮射程不过五百米,发射的也是实心的铁蛋,只有打在人身上才会造成杀伤,对守军的打击并不大,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皇太极也没指望自己现在拥有的大炮能发挥多大作用,他此时另有攻击主力——攻城车,攻城坚车分上下两层,高出城墙很多,顶部是个方形车厢,可容纳兵卒在其中向城内射箭,下面那层则面对城门,做冲撞车之用,这是皇太极决定攻打大凌河之后想出的快速攻城方式。
何可刚看到了朱梅的人头,援兵被击溃的喊声也从鞑子那边喊出来,但是他仍然激励着将士,坚守着城池。
几天下来,大凌河城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城外的台堡也沦陷了,面对攻势仍然凶猛的八旗劲旅,城内开始期盼援兵,因为他们有点撑不住了。
第六十一章 昏天黑地两眼抓瞎2
蓟州被兵的第五天,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带领三万人马跟统帅八千骑兵的袁崇焕前后脚来到蓟州城下,当他们看到蓟州平安无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可当他们听说后金精兵已经绕过蓟州,锋指北京后,又紧张起来,袁崇焕当即要兵发北京勤王救驾。
袁崇焕犹豫片刻,心忧北京,担心崇祯皇帝的他最后没有听从赵率教的建议,执意回援北京。
满桂听了这话,满脑子的疑问,说道:“是啊!按照鞑子突入的方位来看,那里正是雷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快突入进来才对,难道说鞑子又有什么新的招数来破我们的地雷了?”
我摇摇头,虽然想不透,但是也不相信后金能有新奇的扫雷招数,其中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可眼下又深挖不得,因为根本没那个功夫。“鞑子现在正奔北京而来,不知满将军有什么应敌之策?”
让满桂冲锋陷阵,他不会有半点退缩,但是让他出出主意,想想计谋,他也只是“常规”思维,想不出什么高深的妙计来,“皇上只管让我出去跟鞑子杀那么一下,我就不信打不过他们。”他说完见崇祯皇帝面色不善,也觉得自己这是馊主意,马上闭口不言语了。
身边没几个智囊型的人才,让我深感手脚无措,“满桂,你带领五千新军,去城外的兵工厂驻扎,去吧!”我说完就宣布散会,一个人有些颓废的坐在那里,大脑混跄跄的。
“陛下!该用膳了……。”王承恩进来发现崇祯皇帝脸色非常难看,忙打住不语,看这个架势,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王承恩悄悄退出去,他刚出来就见曹于汴朝自己走来,马上冲曹于汴打招呼,“曹大人,您要是没有急事先缓缓吧!陛下这会不太舒服。”
曹于汴叹了口气,道:“总管,我这个事虽然不急,但是也能要人的命啊!我这里有封信,是弹劾袁崇焕袁大人的,其中有极其厉害之处,就算皇上怪罪,我也非见驾不可呀!”
我见王承恩去而复返,摆手道:“朕没有胃口,也吃不下什么……。”
“陛下,左都御史曹于汴曹大人在外面候着呢!”王承恩进来先行通报,见崇祯皇帝点头了,马上退出去叫曹于汴。
对曹于汴的工作成绩,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见他进来马上让他免礼,问道:“曹爱卿这个时候见朕,肯定是有急事吧?”
曹于汴点点头道:“微臣这里有份东西,请皇上过目。”他在怀里一摸,掏出一封书信,“这是辽东御史送来的……皇上一看便知。”
我打开书信,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问道:“这东西爱卿看过了吧?爱卿以为如何?”里面的内容是弹劾袁崇焕的,说袁崇焕在辽东跟后金勾结,不但卖军需物资给后金,还把关于雷区等重要的军事机密卖给了后金,这如何能让人相信呢!
曹于汴深知袁崇焕极其得宠,是当今天子面前有数的几个红人,但是有些话他不说也不行,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蓟州被兵,鞑子在边境来去自如,就算袁大人清清白白,最起码得背一个失责之罪,书信内容真假暂且不说,鞑子的反应就很说明问题了,微臣以为,朝廷应该有所防范,袁崇焕是边关主帅,万一……。”万一后面他没再说,相信聪明如崇祯皇帝,应该能明白。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相信袁崇焕通敌卖国的,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掌握军事机密的将领不下十几个,良莠不齐,难免有我不了解的人,此事之后,一定要严查到底。
“爱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眼前乃非常时期,袁崇焕及其部将都是国家的柱石之臣,轻易替换不得,爱卿不妨先收集一下材料,看看有没有新的进展,朕会派锦衣卫配合爱卿的工作,爱卿以为如何?”
曹于汴马上点首道:“皇上英明,微臣这就去办。”这个事要是不查一查,他睡觉都不会安生的。
被曹于汴这么一搅合,我的脑袋也不那么昏沉了,思考着眼前的局势,逐渐的有了一个应对策略,那就是御敌于北京城之外,满桂计谋不行,但是冲锋陷阵绝对是一把好手,以新军的精锐和利器主动寻找战机,乃是积极的防御策略,只要挺上三天两日,赵率教的援兵就会到,那时候后金就没什么作为,只有退兵一途。
满桂领到圣旨,马上照办,在北京外围几处鞑子必经之地挖掘工事,兵工厂库存的火炮枪械也都被拉了出来,严阵以待。
后金突入长城的主力彻底贯彻皇太极的策略,采用闪电旋风战术,打蓟州没成功后马上撤退攻打固安,将固安屠城后又焚烧了良乡,在通州大肆劫掠,明军兵力不足不能有效抵御,致使后金精骑杀至齐化门下,畿辅为之震动。
满桂这几天充当的是救火队长的职责,一副烟熏火燎的样子,战通州的时候他被后金的飞箭流矢射中,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让他心血不平的是,飞箭上明显是明军的字号,皆有袁字,一看就知道是北疆兵马所用,这让他心中犯了嘀咕。
第六十二章 昏天黑地两眼抓瞎3
后金大营内,岳托命令八旗子弟原地休息,他则跟济尔哈朗商议下一步的对策。岳托算了算时间,道:“探马来报说袁崇焕就在十里之外,算来大汗此时已经发动了对大凌河的作战,我们调动明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岳托摇摇头,道:“我们只有一万精骑,此时剩下不足八千,而明军随着袁崇焕援兵的到来,众寡已经十分悬殊了,稍有差池便会全军覆没,大汗早有命令,让我们来去如风,千万不可被明军拖住,我们休息一会马上撤退,对了,大汗交代的事情快去办理吧!”
岳托一笑道:“他是非帮咱们不可了,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走吧!办完之后马上撤退。”
随着袁崇焕援兵的到来,后金骑兵的撤退,空气极为紧张的北京大大松了口气。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过程是我所始料不及的,后金明显是采用了闪电战的招数,骑兵飞掠,使我不能有效抵御,吃了不小的亏。
战事停歇,我一面犒赏满桂及其新军将士,一面慰劳火速驰援的关宁铁骑。当我看到负伤的满桂的时候,担心的不得了,急令御医前来诊治。
满桂装在心里的事实在憋不住了,拿出自己所中之箭道:“皇上,末将身中之箭竟然是袁督师所部的弓箭,末将起初以为是鞑子使的反间计,伪造的羽箭,可现在看来,确实是袁督师所部的弓箭无疑……。”
我接过弓箭看了看,没等说话呢!外面通传说袁崇焕到了,我马上让袁崇焕进来,将羽箭递给他,“爱卿看看,这是何物?”
袁崇焕不明所以,接过羽箭看了看,道:“这是辽东将士所用的羽箭,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是鞑子射在满桂将军身上的……。”我说着紧盯着袁崇焕的脸,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袁崇焕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自己的弓箭怎么会到了鞑子手里,又射到了满桂身上呢!这……这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的脑瓜一转,想到这可能是鞑子使的反间计,离间自己跟崇祯皇帝以及诸将的信任感。
“鞑子侵入长城,没有伤到一兵一卒,雷区对他们形同虚设,很显然鞑子已经知道了地雷的埋设部署情况,爱卿对此又是怎么看的?”我没等袁崇焕反应过来又接连发问。
袁崇焕的额头和鼻尖沁出汗珠来,听崇祯皇帝的口气,是怀疑他通敌啊!可他自问清清白白,跟后金议和也是经过崇祯皇帝允许的,除此之外他没再跟后金有过深入接触啊!
看着袁崇焕的表情,我确信那不是装出来的,看来后金确实是拿出了反间计啊!历史上袁崇焕不就是这么死的嘛!不过我很纳闷,如果不是袁崇焕通敌卖国,那后金是如何得到的羽箭和军事机密呢?难道是其他的高级军事将领有异心?那又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王承恩来到崇祯皇帝身边,递过来几封信,“陛下,这是前辽东监军太监送来的,请皇上过目。”
我拿过来一下,有几封是袁崇焕写给皇太极的,有两封是皇太极写给袁崇焕的,看过之后我递给袁崇焕,“爱卿看看吧!这可是爱卿通敌卖国的证据哟!”
袁崇焕接过来一下,再也镇静不下去了,扑通跪倒道:“万岁明鉴,微臣……微臣……。”他一着急上火,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伸手把袁崇焕搀扶起来,安慰他道:“爱卿!如果朕心存怀疑,又怎么会把这些当面跟爱卿说呢!爱卿的心,朕看的很明白,不要有什么顾虑,明白吗?”
袁崇焕焉能不知这是崇祯皇帝推心置腹的表现,心怀激动的他眼眶中蕴满泪花,都说士为知己者死,他袁崇焕就是死,也知足了。
“关外急报!”君臣等人正在交谈之时,紧急军报到了。
就在袁崇焕回援之后不久,后金杀散了左良玉的援兵,攻破了大凌河城,何可刚战死,孔有德被俘,而后,皇太极又集中优势兵力攻打右屯,右屯眼看不保,锦州业已告急,情势一下危急到极点。
一时间,有三个男人拍起了脑门。我看着拍脑门的袁崇焕和满桂,无奈道:“现在才弄清楚鞑子的意图啊!我们都是笨蛋,笨到家了。”
“不对。”袁崇焕眉头紧锁,“鞑子明显打了一个时间差,而我军联络极为不顺畅,否则不会受到如此大的损失,其中肯定有问题。”这一次的混乱败绩让他也看出很大的问题。
此次战役暴露出的问题当然非常之严重,但是我觉得此时还不是清算的时候,后金已经打下了大凌河和右屯,锦州的形势非常危急,眼下得把后金赶走才是最紧要的事。
“朕想去辽东,御驾亲征……。”我说完这话,发现袁崇焕等人脸色大变,随后齐齐跪倒在地劝阻。
王承恩急的都快哭了,语带哭腔道:“陛下,大明的江山社稷都系于陛下一身,陛下千万不能涉险啊!”
袁崇焕和满桂也道:“皇上万万不可,辽东形势危急,乃是百战之地,由我们出战即可,皇上绝对不能离开京城。”
“这次咱们吃了一个大亏,不但先机尽失,大凌河也丢了,损兵折将不说,锦州宁远也都将直接面对鞑子的兵锋,此一战至为关键,倘若我军取胜,则有可能夺回大凌河一带,重新布成犄角之势,窥取广宁,倘若我军败了,辽东将士苦心经营的屏障将不复存在,所以说朕必须要亲自去看看,至于京城的保卫,则由满桂全权负责。”
我见袁崇焕等人还在苦苦相劝,硬着心肠把脸一沉道:“尔等不要多说了,朕心意已决,不可挽回。”
说着,我看到跪在地上磕头劝阻的王承恩,过来把他扶起,解释道:“朕不会是英宗,你也不会是那个王振,有新军和袁督师的关宁铁骑在,轻易不会出危险的。”
我亲自率领八千新军将士和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开赴关外前线,看着尚未被工业文明蹂躏的东北大平原,我的心情非常激动,这是我第二次带兵打仗,出发前我拟定了十多个作战方案,很多种突发状况都想到了,希望不会再出现上次的糗事。
第六十三章 第一野战军
袁崇焕过了山海关之后,便跟携带火炮行军速度慢的崇祯皇帝分手,加快赶往宁远,回到宁远后马上制定了作战方案,他考虑的首要前提是把崇祯皇帝甩在后面,千万不能让崇祯皇帝涉险,因此尽提亲自训练出来的四万关宁铁骑赶赴锦州解围。当袁崇焕来到锦州附近的时候,皇太极也率领后金精锐主动迎了上来。
后金先锋阿敏非常不服气,带马上前道:“袁蛮子有什么了不起,阿敏愿意带本部人马杀杀他的锐气。”
阿济格和阿敏闻听,马上来到皇太极近前。皇太极一指明军阵地道:“你二人各带本部人马,冲击明军的骑兵,莽古尔泰,你率本部人马探取明军的中路,目标是袁崇焕。”
袁崇焕已经料到皇太极会以逸待劳主动寻衅,看到烟尘四起,后金八旗大军黑压压的如风袭来,压力似乎扑面而来,让人的脸绷的非常紧,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见后金军队加速奔驰,立即知道皇太极要趁自己立足未稳冲阵,马上命令全军准备。阵中的弓箭手、火枪手,操炮手都做好了准备,只等袁崇焕一声令下了。
阿敏和阿济格都是善战之将,两部人马离开本队后风驰电掣一般冲向明军阵地,犹如一支利箭离弦似的。
袁崇焕一声令下,火炮齐鸣,羽箭迭飞,瞬时,战场上人喊马嘶,血性沸腾,先是后金兵马出现伤亡,不断有人从马鞍上掉下来,被马蹄踏成肉饼,可当弓马娴熟的八旗精锐离明军阵地近了一些,用弓箭还击后,明军也开始出现伤亡了。
眼看后金兵马要冲入己军阵地,袁崇焕下令出击,护翼在明军两侧的骑兵迎着八旗劲旅冲杀上去。中阵中的步兵也不甘示弱,佛朗机排排齐射,长矛羽箭不断飞舞,把矛头对准冲击中军的八旗莽古尔泰部。
莽古尔泰非常之骁勇善战,本部人马的冲锋能力极其强悍,头两排人马被明军放倒后,便不再给明军机会了,犹如一把利刃把明军阵地撕开一道口子;但是明军似乎没有使全力应战,而是慢慢的有序的后撤,莽古尔泰见状,挥舞大刀加劲冲杀,可是杀了一个有两个顶上来,使他和本部人马如水中行走,冲击力迅速减弱。
两侧,明军的骑兵和后金骑兵绞杀在一起,战马嘶鸣之声震人耳膜,马背上的将士们根本就不管座下的战马是死是活了,眼中只有马上的敌人,你来我往,全部都是用兵刃打招呼,你给我一刀,我就还你一枪,杀的眼珠子通红,不死不休。
皇太极冷眼看着战场,见两侧的战事呈胶着状态,进攻中军的莽古尔泰兵锋也被削弱,马上将手上的鞭子扬起,大声道:“全军出击,目标袁崇焕,得袁崇焕人头者,赏银万两,连升三级。”说完,他把鞭子一落,八旗劲旅全军冲击。
袁崇焕本来是想往后拖,等到把进攻中军的鞑子消灭后再全线出击,可他见皇太极比他还早发动全军作战,也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先是试探的作战,而后是激战,最后则变成了鏖战,当双方罢战后,战场上尸骸遍地,血腥味顺风飘出很远很远。
此战,后金八旗大军死两千人,轻重伤者四千有余;明军死三千五百余人,轻重伤者四千有余,可以说敌我双方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陛下,前面就快到锦州了。”说话的是王承恩,他是冒着成为王振第二的危险跟随崇祯皇帝出征的。
我带住马匹,看看前面又看看身后的八千新军将士,发现他们和我一样精神抖擞,新式武器也都整齐配备,此次出战我把北京城外的兵工厂都掏空了,八千人马,光中小型的火炮就上千门,几乎是我自己的血本啊!
解围之战已经是第六天了,明军在这段时间损失非常大,后金八旗劲旅依仗勇猛来反复冲击明军阵地,而明军只能依靠人多和配合来抵抗八旗劲旅的冲击。
战场之上,赵率教放倒了几个八旗兵后,看到不远处的八旗兵势头很猛,马上带兵冲杀过去,手上钢刀挥舞间,杀开一条道路。
赵率教看到势头猛的八旗兵,乃是贝勒阿敏的本部人马,阿敏也看到了赵率教,他毫无畏惧,“干你娘的,跟我上!”一队八旗兵随着阿敏冲过去,跟赵率教绞杀在一起。
论武力,三个赵率教也不如阿敏,而且他的兵器也吃亏,钢刀碰上阿敏的大刀,“当啷”一声就飞了,虎口鲜血迸流。赵率教的亲兵见主将遇险,马上过来抵挡住阿敏,把赵率教救回本队。阿敏所部见赵率教退缩,士气大振,纷纷奋勇上前加紧冲击明军阵地。
袁崇焕的中军承受的压力更大,明军步兵结成的紧密阵形抵挡八旗劲旅非常吃力,阿济格,莽古尔泰等八旗名将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明军阵地,一点点的向前推进,而明军将士也是拼死抵抗,这个时候根本就是玩命,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帅旗下,袁崇焕不断的下达命令,似乎没有看到几乎杀到他跟前的后金兵马,他身边的亲兵们紧张的张望四周,生怕飞来的流矢把主帅伤了。
当袁崇焕看到皇太极的大队人马冲向向后紧锁的赵率教部,心弦不由绷紧,看来又得全军投入作战了,当他下达全线作战的命令后,不由自主的看看锦州方向,心道退回锦州的左良玉和吴襄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出来与自己里外夹击呢?
第六十四章 拨乱反正
听到袁崇焕的命令,中军的副将们各提人马冲上前去,已经快支撑不住的明军步兵见己军有新的生力军参战,一个个又凭添了几分力气,把冲杀正欢的八旗兵逼退了。袁崇焕见自己这边不会有危险,马上拨出一队人马去支援逐步后撤的赵率教。
赵率教已经换使长枪,扎死了几个八旗骑兵,看见自己的亲兵被八旗兵包围住,他虎喉一声冲上去,而八旗大军中也闪出两名大将,把他截住了。
年轻的百总挥舞手中大刀迎战,几刀就把八旗大将的战马削死,回手一刀又将八旗大将斩于马下。小将斩落八旗大将后来到赵率教身边,和赵率教一同抵挡八旗兵。
赵率教没想到自己军中还有如此骁勇之将,等小将靠在自己身边,他才看清来人并不是隶属自己的人马,而是副将吴襄的儿子,吴三桂。
当我率领八千将士开赴到战场后,面对犬牙交错的战况,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总不能让火炮乱轰一气吧!
“传朕的命令,绕道去锦州。”此地离锦州尚有二十里,与其耗在此地,不如去锦州解围,以我的八千新军和实力强大的火器,解锦州之围想必不是问题,待锦州之围解了之后,再回头和袁崇焕夹击皇太极。
袁崇焕之前想到的和锦州守军夹击皇太极,其实锦州守军此时也不轻快,因为执行闪电战的岳托和济尔哈朗已经回来了,而锦州守军不过万余,面对八旗劲旅和五十余门火炮,城池守的甚是吃力。
“传我将令,死守锦州,决不能让鞑子踏进锦州城一步。”当八旗大军新一轮的攻势展开后,锦州临时守将左良玉死命的喊道。
城下,八旗兵面对明军顽强的抵抗,不停的掉换攻城坚车的方向,成排的箭努射向城内,压的明军抬不起头来,城墙下的八旗兵趁势加紧攻城,有几个勇悍之辈已经攀到了城头。
济尔哈朗见明军的抵抗仍然有序,皱着眉头道:“我军是不是放慢一些节奏,大汗只命我们拖住锦州守军,并没有让我们攻下锦州啊!”
岳托一脸凝重道:“其实大汗下此命令是有苦心的,大汗明知道我军无法在袁崇焕回援前夺下锦州,不得不抽调主要兵力围城打援,此乃下策,万一失利,我们夺得的大凌河一带不但不保,恐怕广宁也会有失,那时候便会由主动转为被动,但是我们如果夺下锦州就不一样了,为了大汗,为了大金,我们一定要夺下锦州。”
左良玉见鞑子攀上城头,马上挥舞钢刀道:“弟兄们,玩命的时候到了,杀呀!”他身先士卒冒着箭努把两个爬上城头的鞑子干掉。明军守军见主将如此勇悍,深受鼓舞,八旗兵上来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被明军给撂倒一片。吴襄身为副将一样冲在前面,他的头盔都被射中了,幸好没有受伤。
面对不是死为何物的八旗兵,明军杀退了一波还有一波,简直杀不胜杀,在左良玉和吴襄的率领下,一口气杀退了八旗兵四波的攻坚,而明军的伤亡也在增加,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将军,您看!”一名百总的眼睛一不留神往远处看了看,发现远处有一波兵马,“难道鞑子又增兵了?”
吴襄见鞑子的攻势稍微减弱了,顺着百总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一队人马,心弦就是一紧,如果真是鞑子的人马,那么锦州危矣!
“传朕的命令,派出五百探骑,警戒方圆十里范围,稍有异动即刻回报。”我上次吃了警戒疏忽的大亏,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我的心头非常沉重,后金兵马最少有两万之众,最让我意外的是后金的炮队,火炮数量多达几十门,看来后金真的开始铸造火炮了。
“将火炮一字排开,推进到和鞑子相距五里的地方,重点轰击鞑子的炮队,攻城坚车。”我手中只有八千将士,而且将近八成的人员都得参与操纵火炮,根本不可能和后金的骑兵部队短兵相接,因为我这差不多已经是炮兵部队了。
岳托和济尔哈朗亲自带队猛攻锦州城,眼看就要取得进展,南门的城门已经快攻破了。岳托咬着牙,传令道:“加快进攻,务必把南门拿下来,让预备部队都投入战斗……。”
岳托身后的掌旗官奉命传达命令,提马走出没多远,一发炮弹落到他身边,爆炸开来,炸出一片狼藉,掌旗官当时就变成了一堆烂肉,岳托的战马也受了惊,前蹄飞起嘶鸣不已,将岳托掀翻在地。
周围的八旗兵赶紧过来护住岳托,岳托一边起来一边骂娘道:“怎么回事?炮队是怎么打的?怎么还往这里打?眼睛都瞎了吗?”
伴随着岳托的疑问,轰击而来的炮火越来越猛烈,几乎像是大雨一样从天而降,密集的让人不可思议,只一波便给后金八旗劲旅造成了重大伤亡。
济尔哈朗有些发傻的问岳托,“这是怎么回事?后面来的敌人,难道说大汗他……。”后半截话他没敢说,脸色已经变的很苍白了。
岳托不相信皇太极会战败,他透过硝烟向远处望,却看不见敌人,只见无数的炮弹发射过来,“你带两千人马杀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济尔哈朗应了一声,提带本部的两千人马冲向炮火发射处,他也不笨,见炮火非常猛烈,绕道迂回的往上冲。
眼见火炮的攻势所占优势明显,我的心情大好,命令身后的士兵,“把朕的皇旗立起来,让鞑子和城内的将士都看见。”这次出征我带了两种版式的旗帜,其中皇旗有一大一小,大的都出了号了,相信离的这么远鞑子和城内的守军都能看的清楚。
锦州城上,眼尖的明军借着高处的优势,依稀看见了皇旗,纷纷指给左良玉和吴襄看,吴襄起初还有些不相信,可当一波火炮攻击过后,他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喊道:“是皇上!是皇上!皇上御驾亲征来啦!”和他一样,守城的将士们都大声欢呼起来,人人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凭添了力气。
第六十五章 打炮
再说济尔哈朗,提带两千人马不一会就看到了明军,当他看到那面巨大的皇旗的时候,愣住了,心道这怎么可能?明朝的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辽东呢?此时此刻不容他多想,能斩杀明朝的皇帝乃是大功一件,他一挥马刀道:“儿郎们,砍下明朝皇帝老儿的脑袋呀!冲啊!”两千八旗精锐像是离弦的羽箭,冲向明军阵地。
济尔哈朗怎么也不会想到明军拥有如此众多的火器,当平射炮袭来,八旗劲旅像是被篦子梳洗过一样,倒下了一大片,他在炮火过后朝左右一看,护卫在侧的亲兵早就没影了,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锦州城内的左良玉和吴襄见鞑子的攻势大为减弱,外围己军的炮火给鞑子造成了极大的杀伤,鞑子已经有些慌乱了,当左良玉看见攻击明军阵地的鞑子骑兵被轰击回来,喊道:“抽调四千人马,随我杀出城去,吴襄,锦州防守暂且由你负责。”
吴襄被左良玉的命令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劝阻呢!左良玉已经带亲兵下城准备出城作战了。
当岳托看到济尔哈朗狼狈不堪的模样,焦急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受伤了?”
济尔哈朗被开花弹在肋下划出几道口子,但是此时也顾不得疼痛,马上喊道:“明军的炮火简直不是人能抵挡的,而且领兵带队的似乎是大明朝的皇帝,撤退吧……!”
济尔哈朗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锦州城内竟然打开城门,冲杀出一支部队来,将惊慌不已的八旗兵马一下逼退一百多米。
“锦州的守将是谁?怎么如此鲁莽。”我用望远镜看到锦州城内杀出一支人马,这个情况下我只能尽快配合,否则让后金的人马杀进城中就糟了,“传朕的命令,以小型火炮为前锋,快速逼近。”
岳托刚要下令抢进,借这个机会突入锦州城,可是城内杀出的这支军队韧性很强,一时之间奈何不得,尤其是在这个情况下,给八旗兵马的士气造成了很大打击,没等他做出决断,身后传来探马的报告,明军的火炮开始快速逼近了。
“撤!”岳托在这个情况下不能再有所坚持,下令全线撤退。其实说是全线溃退还差不多,兵败如山倒,这一溃退就是二十里,死伤无数。
锦州城门打开,数万军民站立在城门两侧,看着硕大的皇旗下,崇祯皇帝在御林军的护卫下慢慢走来,所有人在一瞬间都自发的跪拜在地。
追杀鞑子回来骑在马上的我正在盘算刚才的战果,此战,共轰毙鞑子近万人,击伤鞑子无法计数,夺得鞑子的火炮和攻城坚车近百,而我自己的嫡系部队却无一死亡,受伤的几个也都是皮外伤,真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大胜仗。看着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他们,脸上洋溢着神气自豪的表情,我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我正想着,战马已经来到锦州城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喊声把我吓了一跳,让我从惊喜中恢复过来,我看着锦州军兵激动的表情,马上下马。
前头是两个不认识的将领,我过去把他们的手握住,说道:“你们和鞑子血战多日,保得城池不失,朕给尔等记上一功,很难得啊!”我说着马上让王承恩拟一个圣旨,一会在城头宣读,权当是抚慰锦州的军民吧!
城外不是讲话之所,来到城内,左良玉等将领重新跪倒参礼,我笑着把他们一一搀扶起来,道:“朕对诸位爱卿都陌生的很,爱卿都自我介绍一下,让朕认识认识我大明的勇将。”
当我得知面前的二将是左良玉和吴襄,心中略微一颤,这两个人我的脑海中还是有位置的,左良玉后来在南明时期号称拥兵八十万,是藩镇似的人物,而记住吴襄则是因为吴襄有一个“好”儿子,大名鼎鼎的吴三桂嘛!
“锦州之围虽然解了,但是鞑子的主力尚在与袁崇焕相持,左良玉吴襄听令,马上抽调五千人马,随朕回援袁崇焕,让皇太极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左良玉和吴襄欣然应声,各自去准备,当一切停当,大军出发离开锦州十里的地方,竟然遇到了袁崇焕的人马,原来皇太极已经知道围攻锦州的兵马被逼退向北,为了免得被明军包围,主动的撤退了。
袁崇焕已经跟新军的探马接触过知道了一个大概,对神勇无敌的新军,给与了很高评价,因为他跟皇太极相持的非常辛苦,估计再有两日,他可能会溃败。
见到崇祯皇帝,袁崇焕马上道:“皇上,皇太极虽然被击退了,但是后金的元气并没多大损失,是否应该乘胜追击呢?”
我点点头道:“不错,最起码得把之前的失地收复回来,朕跟爱卿一道去。”
袁崇焕已经知道新军的火器威力巨大,也不再说什么劝阻的话了。在关宁铁骑和火器部队的联合作战下,一直打到大凌河,收复了之前的失地,当然了,后金兵马并没有做多大的抵抗,否则打的不会如此轻松。
“是不是抓到了一个鞑子的大将?”我在打下大凌河城之后,询问袁崇焕。
袁崇焕点头道:“是的,好像是努尔哈赤的女婿,叫杨古利的,是鞑子的大将,很能打仗。”
我嗯了一声,道:“跟皇太极知会一声,跟他来一个走马换将,把被俘虏的将士换回来。朕想皇太极肯定会愿意的。”
袁崇焕没想到崇祯皇帝会这么说,他想了想,似乎己军没有什么大将被俘,最高的也只是参将而已,换努尔哈赤的女婿,有点不划算吧!
我见袁崇焕犹豫,“照朕的吩咐办吧!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鞑子的大将又怎么样,日后斩他人头还不是探囊取物嘛!”
第六十六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走马换将是双方都乐意进行的,其间发生了一件让我颇感意外的事情,那就是皇太极竟然上表称臣,以此来达到停战的目的,而且还去了大汗尊号,这让准备兵进广宁的我犹豫起来。
“爱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朕思考过,如果皇太极放弃广宁,那么朕就答应他的请求,让他递表称臣,其实说起来,我们也不轻松啊!朝廷财政吃紧,国库经常是没有隔夜粮,晋陕一带仍然不稳,各地灾害时有发生,这些方面的重要性都不次于辽东啊!如果皇太极答应献出广宁,我军就可以切断鞑子跟蒙古诸部的联系,可以施行打压鞑子,拉拢蒙古诸部的策略,对我军是非常有利的,日后再战,鞑子也没有先机可占,战争本来就是政治的延续,之前我们不是跟皇太极有过和约嘛!这次他没有了筹码,我们就可以漫天要价啦!一定要好好的讨价还价,朕的意思爱卿明白吧?”
“爱卿放心吧!皇太极肯定会答应,再说了,他不答应也不行,大不了我军拿大炮打下来就是,那时候就不是献出广宁那么简单了。”我说完一顿,笑道:“他既然连递表称臣都想得出来,就已经向我们表露了谈判的底线,肯定会答应的。”
主动提出和谈并且递表称臣,削去大汗尊号,这一系列的措施在后金内部也造成了极大的震荡,但是这次却没有几个人出来反对,因为谁都怕皇太极的火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本汗追随父汗起兵以来,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败绩,眼下又要被迫献出广宁,难道天要亡本汗不成?”皇太极的情绪也是异常低落,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突然急转直下,弄成今日的局面,都是明军火器惹的祸啊!
参谋范文程在一旁劝解道:“大汗不必忧虑,胜败乃兵家常事,世界上哪有常胜将军啊!我军此次失利并不是策略上的失误,而是装备上的失败,人肉之躯如何能抵挡火炮的轰击啊!”
皇太极握紧双拳道:“不错,败就败在了火器上面,本汗发誓,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造出明军那样的火器,哼!只要给本汗几年时间,明军能造出的火器,本汗也造的出。”
北京城红旗飘飘,彩旗招展,全民都沸腾起来,奔走相告崇祯皇帝御驾亲征,将鞑子打的落花流水,而且无限夸大了帝国新军的神勇,关宁铁骑的勇悍,全城内外都是庆祝胜利的景象。
城门处,老百姓围在文武百官的外围,当看见崇祯皇帝行进到近前,人们高声欢呼起来,城墙上的尘土都被震的飞起来了。
“皇上文成武德,战功彪炳,愿皇上中兴大明,威扬四海……。”文武百官由衷的拍着马屁,听的我心里也倍舒坦,毕竟谁都愿意听好话嘛!只是听起来像是神龙教的教主那套词,就差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
回到紫禁城,我竟然陆续收到了卢象升的捷报,这让我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当即下旨一并把诸多将领封赏了,加封卢象升为太子太保,蟒袍玉带等等不再话下,袁崇焕也被加封为太子少保,其他将领各有封赏。
不过有件小事让我的心房一激灵,那就是赵率教向我保举了一个人,就是在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吴三桂,此时的吴三桂还年轻的很,比我还小两岁呢!但是看起来英俊魁梧,看不出他是一个反复之人。
我深感手中无智勇兼备的将才,吴三桂步入历史舞台让我既想用又不敢用,毕竟他的名声在历史上摆着,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最后我还是说服了自己,历史又怎么样呢!我还不是被历史摆了一道,否则此次也不会如此忙于应付,吴三桂肯定是一个人才,现在还年轻,远没有日后的脾气秉性,只要善加雕琢,相信能成为我的股肱之臣,嫡系部队的重要将领。
拿定主意后,我破格提拔了吴三桂,擢升他为总兵,暂且留用新军,用意自然是给他洗脑啦!另外也得传授他一些新的知识,提升他的使用价值嘛!
辽东方面,皇太极肯定会老实一段时间,晋陕局势也稳定下来,大明这个濒临倒闭的集团公司暂时得以喘息,我也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真不容易啊!
王承恩见崇祯皇帝的心情不错,在崇祯皇帝伸懒腰之际忙上前捶打崇祯皇帝的双肩,“陛下这段时间太劳累了,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这如何使得啊!”
“是很累啊!最主要的是心累,脑累,做皇帝不容易啊!有时候朕真想放任自流,做一个昏君算了,那样来的反而痛快。”此时就我跟王承恩二人,说些心里话不犯病。
王承恩一笑道:“陛下说的哪里话,正所谓三岁看到老,陛下小的时候就不是做昏君的材料,怎么朝那方面使劲都不成的。”他深知崇祯皇帝的秉性,因此说起话来也不遮掩什么,他觉得崇祯皇帝喜欢他这么说话。
我摆摆手,“这话说来不对,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就说人都是有惰性的,自律不好就会滋生惰性……。”
“大学……老师……?”王承恩没听过这两个词,倒是知道有门学问叫大学。
我一时说漏了嘴,忙改变话题道:“朕有段时间没去见她们了,今日清闲,去看看吧!”
王承恩知道她们指的是周等人,心头也是一喜,忙道:“遵旨,老奴这就头前带路。”
紫禁城早就没有了皇家气派,王承恩那一嗓子“皇上驾到”,总共只有几个人出来相迎,其中还包括周。
第六十七章 儿女情长
周万万没有想到崇祯皇帝会来,她知道最近崇祯皇帝忙的脚打后脑勺,别说看她,后宫都鲜少来,因此看到崇祯皇帝,她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
周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颗颗滚落,扑到崇祯皇帝怀里泣声道:“陛下为国事操劳,臣妾怎么会埋怨陛下呢!陛下今日既然得闲,就让臣妾好生的陪陪陛下,把那些烦恼事都放开。”
周焉能不知其中的含义,俏脸绯红,虽然跟崇祯皇帝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至今还是受不了崇祯皇帝拿夫妻之事开玩笑,因为他有时候说的做的实在太那个了。
我原本还打算把田淑娥和袁贵妃也一并找来说说聊聊,但是看周的一脸情深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扫她的兴,今夜,我只属于她好了。
帘卷秋楼东风满,杨柳乱飘晴昼。兰袂褪香,罗帐寒红,绣忱旋移相就。海棠花谢春融软,偎人恣娇波频溜。象床稳,鸳衾漫展,浪翻红绉,一夜情浓似酒。
一早醒来,看着先我醒来的周,发丝散乱,脸色明丽,我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和耳垂,笑道:“爱妃可满足否?朕仍然一柱擎天呢!”
周见崇祯皇帝突然登被,露出那头角峥嵘的“杀伐利器”,吓的惊呼一声,双手捂面,“陛下……!”
外面的宫女听到惊呼声,马上跑进来一看究竟,正好看见崇祯皇帝的“中路大军”高歌猛进,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看到有人跑进来,忙把被子盖好,“快出去,把朕吓萎了,以后可怎么宠幸你呀!”那宫女啊了一声,满面通红退了出去。
周抿嘴笑道:“可不是嘛!陛下还欠着她的呢!那日是谁说要宠幸人家来着?”
我恍惚想起,问道:“哦!她就是那个宫女吗?那日朕也没注意,没想到挺水灵的……。”我说着见那宫女又跑了进来,忙打住不语。
“陛下,娘娘,小皇子又哭闹了。”宫女一脸焦急道。
“可能是饿了吧?喂些奶吃便好了,你且来服侍陛下穿衣。”周对儿子着紧的很,当下也顾不得亲自为崇祯皇帝穿衣了。
(总是打打杀杀,治国平天下,难免累啊!换换小菜,唠唠儿女情长^_^)
“你叫什么名字?”我被人伺候穿衣已经习惯了,脸皮锻炼的越来越厚,一边问一边看着身前的宫女。
“我叫费馨儿。”宫女回答的声音很低,眼睛也不敢跟崇祯皇帝对视,越是这样,穿的越慢,反而让她不自在起来。
我见衣服穿好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人不错,名字更好听,朕记得了,回头让总管给你补个名字。”我不太清楚嫔妃是如何分的等级,让王承恩去安排好了。
费馨儿没想到如此好事从天而降,从一个宫女一跃成为皇帝的女人,还是有名份的那种,简直让她兴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不磕头谢恩?等什么呢?”抱着孩子的周进来听到了崇祯皇帝的话,见费馨儿一脸痴愣,出言提醒。这费馨儿跟她的感情非常好,自己宫里多一个让崇祯皇帝惦念的人,终归是好事,对她有百利无一害。
“臣妾谢陛下恩典!”费馨儿也是知书达理的可人,当即改变了称呼,磕头谢恩,脸上洋溢着欢喜之气。虽然说此时的紫禁城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她的地位再提高,也改变不了伺候周的现实,但是心境就是不一样了。
我把费馨儿搀扶起来,“谢什么,朕当时留下你们的时候就存了私心,可都是挑年轻漂亮的留。”我实话实说,说着接过周怀里的孩子,“来,让朕看看儿子长了没有。”
周见崇祯皇帝亲昵的疼着孩子,猛地想起一件事,“陛下还没有给孩子起正式的名字呢?孩子都这么大了,总得有一个名字才是。”
我噢了一声,“朕记得名字是要五行带火的,就叫慈煊吧!”我刚说完,想起原装的崇祯皇帝的长子似乎不是叫这个名字,刚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周脸带欣喜道:“慈煊,好啊!既好听又有意义,将来一定会是好皇帝的。”她是,生的长子必然是未来的太子,大明帝国的接班人。
我心中一叹,做皇帝可不是轻松的工作,尤其是想做一个好皇帝,如果像我做的这么累,还是不要做的好。
“今天早朝之后,在宫中准备一桌饭菜,朕想请几个人。”我一边走一边对王承恩说,“告假的曹于汴晚上应该能回来了,不论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记得告诉朕。”
今天早朝要商议的事情颇为特殊,乃是商议在北京地区筹办商会,之前虽然以及在北京地区废除了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鼓励人们经商,但是效果并不十分理想,埋植在人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想要一日废除,很困难,就拿商业来说,因为这个原因,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让人郁闷非常。
至于曹于汴,则是奉命调查“间谍案”,为了掩人耳目特意请了假,前几日传回消息说有了重大发现,我真的很想知道所谓的重大发现是什么,更急于知道哪个人的嫌疑最大,希望结果不要让我太难以接受就好啊!
第六十八章 轻重缓急之轻缓
户部尚书倪元璐头一个站出来,无非是为了今年户部亏空的事情,他这个户部尚书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拿一分钱出来都得算计算计,“去年陕西山西受灾,今年中原的收成也不大好,皇上又减免了多个省份的赋税,今年年底的亏空估计要有三百万两之巨……。”
倪元璐把头一低,“倒是都运转起来了,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就拿钱庄来说,老百姓都不敢把银子存进去,生怕朝廷嘴大,把银子给吞了。”他心里说话,法子是拿出来了不错,但是皇上这个甩手掌柜做的太潇洒了,之后的事情倒是管管啊!
刘鸿训见崇祯皇帝又拿内库的银子度过财政危机,马上道:“皇上,总是挪用内库的银子也不是办法啊!今年的亏空是能堵上了,但是明年呢?万一明年也是如此年景,又该如何啊?”
真是他妈的乌鸦嘴,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不过刘鸿训说的也对,我的内库已经大幅度缩水了,明年可就没有这么宽裕了。
紫禁城都被我折腾空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来钱的道路呢?我看看刘鸿训的脸,一摆手道:“退朝!”
钱龙锡和李标,徐光启等人见崇祯皇帝退朝了,都来到刘鸿训近前,李标一笑道:“老哥哥,你呀!就是这张嘴太坏了,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给皇上添堵嘛!”
刘鸿训无奈的摇摇头,看到徐光启,“首辅大人,你倒是清闲喽!皇上把大把大把的银子都堆在了火器上,固然是对的,但是现在国库亏空的如此严重,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啊!”
徐光启听着这话不顺耳,反驳道:“此言差矣!皇上虽然把银子大部分用在了火器研发制造上,但是心思可大部分用在了内政上,那些措施一旦步入正轨,必然收效奇大……。”他是崇祯皇帝新政的坚决拥护者。
钱龙锡摇摇头,道:“首辅大人,我等都不是傻子,皇上可不是刚刚登基那会了,您看看这年余来,皇上施行的政策,无不是以军队为主,我们这些人,都快回家抱孙子去啦……。”
几个人正说着,快出禁城的时候,身后传来喊声:“诸位大人请留步,请留步。”几个人回头一看,见是总管王承恩。
王承恩不知道崇祯皇帝没辙加不快提早退朝了,他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崇祯皇帝要请的人都退走了,赶紧出来追赶。“几位大人,走的真快啊!陛下准备了一桌酒菜要宴请诸位大人呢!请随我来。”
刘鸿训几人互相看了看,不清楚崇祯皇帝这是唱的哪出戏,刚才还脸色不快的退朝了这会又来请他们吃饭,等听到王承恩说崇祯皇帝早朝之前就吩咐御膳房置办酒菜了,才释然。
这是我裁撤宫人后准备的最丰盛的一顿饭菜,看到刘鸿训等人来了,请他们入座道:“诸位爱卿,坐吧!刘爱卿,朕方才可不是特别针对你,而是朕的心绪太过纷乱,还望爱卿不要放在心上。”
刘鸿训听了这话,慌忙跪倒道:“微臣不敢,皇上这不是折杀微臣嘛!”刘鸿训最欣赏崇祯皇帝这一手,怎么说都不会记恨敢于直言的臣子,这就很难得啊!
“诸位卿家都坐吧!朕今日找几位卿家来是有些事情跟诸位商量,来,朕给诸位卿家介绍一个人。”我说着一指早一步入席的陆若汉,“这位是陆若汉,徐爱卿可能更熟悉一些,他先前在东瀛混的不错,后来失势才展转流落到大明。”
几个人都不知道崇祯皇帝为何找来陆若汉,只有徐光启知道一个大概,心说皇上也不容易啊!即使铁了心的去做,也要顾及诸多大臣的感受。
我叫众人动筷子,先饮了一杯酒,说道:“倪爱卿早朝之上提及国库亏空,朕的心里也着急的很,眼下有缓急两种解决办法,朕想咨询一下几位爱卿的意见。”这几个都是之前内阁的大学士,我的缓急两种办法都是馊主意,还是让人们有点心理准备为好,而这几位,则是负责的传声筒,宣传专员。
依然是敢于说话的刘鸿训发问:“不知皇上所说的缓急两种办法是什么?微臣等愿闻其详。”
我咳嗽一声,“这缓的办法其实已经在做了,就是繁荣商业,扶植产业发展,还有就是与外通商,想我大明开国后,三宝太监率领通商团队下南洋,走非欧,传播我大明威势,何其快哉!但郑和之后,海运逐渐废黜,形同闭关锁国,固步自封啊!所以朕想在天津卫设立新港码头,重新开辟出一条通商航道,刚开始也不必走的太远,抵达日本和南洋即刻,这其中的利润就不可估量啊!”
“皇上的意思是想和倭寇通商?”一旁坐着的李标没想到崇祯皇帝会想到和倭寇通商,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
我点点头,对一旁的陆若汉道:“爱卿,你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不妨讲说一下,让诸位卿家也明白一二。”
陆若汉刚才在吃饭之前,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组织了一边,此时流利道:“日本一直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想必诸位也听说过丰臣秀吉等在日本比较出名的人物,当然了,天朝部队赴朝鲜作战,大获全胜,更是传播海外,但是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些,这些都是军事政治上的,我们今天要说的是经济上的问题。”
“本朝嘉靖年间,日本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白银乃是铜的出产国,并且向本朝和南洋出口白银和铜,以及黄金,他们从本朝进口丝绸,棉织品和消费品,如铅、锡、木材,染料、蔗糖皮毛和水银,其中水银是用来炼制白银的,而这一切,他们都是以白银作为支付手段,前年以前,日本还是统一的,城市发展比较繁荣,矿山出产白银的质量非常优异,使日本的海外贸易十分活跃,当然了,跟本朝的贸易只能在本朝南部或者南洋的港口进行,本朝新近招抚的海盗郑芝龙,就是跟日本做贸易起家的。”
“有了这个前提,我们只要在北部建立一个大的港口,必然能把日本的贸易船只吸引过来,这一点我凭借在日本的人脉完全可以做到,我粗略了算了一下,光丝绸一项,就可以使本朝获利无数,进口大量的白银充实国库……。”
第六十九章 全体冒汗了
明朝的海上贸易分为两个时期,成祖时期的郑和主持海上扩张运动在明成祖死后后期嘎然而止,后来为了对付蒙古人卷土重来,以及迁都,都客观上抑制了海上的发展,减少了对沿海商路和海军的依赖,明朝中期,南方海上利益集团和北方大陆利益集团之间的政治经济冲突越来越有利于后者,当时沿海的日本和中国海盗走私活动非常猖獗,反而加强了内陆集团的利益,导致当局对海上商业活动进一步限制,直到万历年间,迫于南方,尤其是福建有关利益集团的要求,某些限制才被放弃。
陆若汉说完了,发现人们都没怎么注意听,心头有些不快。心里说话,明朝的皇帝十分精明和开通,是举一反三之辈,倒是这些臣子太过迂腐,相差太多了。
“皇上,不知那即刻见效的法子又是什么?”钱龙锡害怕耿直的刘鸿训再惹崇祯皇帝不高兴,赶紧替刘鸿训问了,当然,他也想知道那立刻见效的法子是什么。
我见这些人对长久之策不感兴趣,对他们的短视颇为鄙夷,他们所看到的都是眼前的利益,说的不好听就是鼠目寸光,看来都该退休了,待新的科举考试之后,一定要选拔一批有才干,有新思想新技能的人才,替代这些大脑僵化的老一辈。
我摆摆手让陆若汉下去,因为下面即刻见效的法子,还是别让外人知道的好,免得怡笑大方。
我一一和刘鸿训等人对视,看的他们有些发毛才道:“诸位爱卿位极人臣,一年的俸禄却没有多少,日子过的想必也不宽裕吧?”
几个人不知道崇祯皇帝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不过崇祯皇帝说的这是大实话,按照官员的俸禄来说,他们的收入非常的低,京官还好一点,待遇提高了很大一截,听说地方官吏之中还有吃不饱饭的呢!
我见他们的表情肯定所说,接着说道:“论法定的俸禄,官员们个个不富裕,但是有人安于清贫,有人却想方设法的改变自己贫困的现状,变成了罪大恶极的贪官,南北二直隶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其他省份却是怨声载道,老百姓恨贪官污吏恨的咬碎银牙,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朕也是一样恨他们,国家的血脉被他们吞噬了多少啊!国家的无形资产都被他们给败光了,不整治整治他们,朕不甘心,民不甘心,国不甘心啊!”
在座的包括徐光启在内,都打了一个冷战,久经政治斗争考验的他们焉能听不出崇祯皇帝话里隐含的意思。这会刘鸿训说话也不那么直了,犹豫道:“皇上,这……打击面是不是太广了?”
我点点头,“打击面确实非常广,但是朕现在时间多的很,辽东最近一二年保证太平无事,晋陕局势已经稳定,朕就一个省一个省的治理,朕准备成立反贪部门和核算部门,一个官员一个官员的核查,只要是贪污之辈,立刻拿办,不过诸位爱卿也不必担心,朕绝对不会大搞株连,贪污多少抄没多少,不抄家,不杀头,只有罪大恶极的才会转到刑部法办,凡是出错的官吏,将永不录用,通通回家卖烤地瓜去。”
我早就想以雷霆手段澄清吏治,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如今有了这么相对好的时机,不抓紧办理此事实在对不起自己啊!
李标听的都傻了,为官这么多年,对大明吏治多少有一个了解,如果按照崇祯皇帝这么办,估计清白的官吏没几个,到时候不管什么衙门,恐怕都没有管事的人啦!
“光是治理贪官还不够,那些世家富贾也要纳入治理的行列,凡是非法取得财富利益的,凡是为富不仁民愤极大的,统统治理……。”
这次连徐光启都跟着脑门冒汗了,不解崇祯皇帝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把大明这潭水给搅浑了嘛!官吏整倒一大批,世家富贾干掉一大批,这些人还不得造反啊!老百姓造反可好对付,这些人造反,大明的根基可就完蛋了,皇帝还是谁的皇帝啊?
我说着说着见徐光启等人面目痴愣,问道:“诸位爱卿怎么了?为何如此模样?难道朕说的不对吗?朕这是被逼急了才想出的办法,不怕诸位爱卿笑话,朕把自己的家底都折腾光了都没走这一步棋,这是实在没辙了呀!”
刘鸿训等人赶紧把各自的顾虑讲述一遍,越讲述越害怕,因为听崇祯皇帝的话茬,这是非干不可呀!
听完他们的顾虑,我微微一笑道:“诸位爱卿的顾虑朕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不错,朕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妥,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损了点,但是为了中兴大明,朕不得不这么做,将来就是见到列祖列宗,朕也不会没有脸面啊!朕为了避免矛盾激化,才会一个省份一个省份的来,而且先从几个富名在外的藩王开刀,有朕的新军在,相信他们谁也不敢怎么样,都得乖乖的任朕宰割,至于官吏的空缺,明年就要开始新的科考了,朕会选拔一批有作为,年轻的官员,添补缺额。”
“从藩王开始?”徐光启觉得不妥,“诸位藩王可都没犯什么过错啊!皇上这么做……。”他言下之意,有些不能服众。
我嘿嘿一笑道:“先给他们安插几项罪名,什么私造兵器啦!私募军队啊!图谋造反什么的,这样不就可以了吗!诸位爱卿放心,朕不会那么绝情的,最多把他们的家产掏空也就是了,不会要他们的命。”我这么说也算敲山震虎,免得身边的大臣们“变质”。
徐光启,钱龙锡等人听的浑身激灵,崇祯皇帝也太那个了,他们如果知道魔鬼撒旦为何物的话,肯定会发现崇祯皇帝的头上冒出两只角来,典型的恶棍行径啊!
第七十三章 遭遇大嘴巴
我把懿安放到床上,拿起枕巾替她擦汗,看着她那痛苦不堪的表情,我也跟着着急,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减轻她的痛苦,“皇嫂,你……你到底怎么了?”
当我的手被她抓住,我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血迹,吓了一跳,哪来的这么多的血啊!当我看到她扭翻的身躯下那滩血迹的时候,突然捕捉到一些什么,该不是女人的那个来了吧!听说碰到这个事不吉利,我呸了自己一口,人家都痛的快死了,我还想着这些,真是没有同情心。
“两位卿家来的正好,快快为懿安诊治诊治。”我简直都快被吓死了,这场面虽然不同鲜血飞溅的沙场,但是同样让人心情极度紧张。
宫女喜鹊去找御医的时候,只说懿安病了,并没有提及崇祯皇帝,因此两位御医看到崇祯皇帝也被吓了一跳,心中纳闷,这么晚了,万岁爷竟然在懿安的寝宫,这其中……俩人心里怀疑,不过这等关乎皇家声誉的事情可抡不到他们操心,只管医治也就是了。
两个御医很是尽职尽责,号脉,上针灸开药方,让喜鹊去煎药,等药煎好了,如何喂药却成了一个难题,因为懿安还攥着崇祯皇帝的手呢!
“让朕来吧!”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我来喂药了,当下撬开懿安的牙关,慢慢的将汤药灌下去。
看着喝下汤药的懿安的脸色稍微好转,我转头问两位御医,“两位卿家,懿安所得何症,要不要紧啊?”
其中一个马姓御医以前曾经为懿安治过病,对懿安的病史颇为了解,回答道:“懿安这是老毛病了,说来这病症还是因魏阉而得,当年懿安有了身孕,魏阉生怕懿安产下皇子妨碍他篡权,暗中给懿安下了毒药,致使懿安流产,虽然医治及时挽回性命,但是却落下了病根,每到月事时必会疼痛难当,遇到阴天下雨,痛苦更会加倍……。”
原来如此,刚才所猜倒也差不多,我的心这才放下,“让两位爱卿受累了,回去休息吧!”其实我也想走,可惜手被人给攥着,怎么走哇!
当张婉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一阵模糊后见床头趴着一个人,还以为是宫女喜鹊,“喜鹊,哀家口渴了。”
张婉仪说完,喜鹊却从外面走了进来,这让她一愣,眨眨眼睛再看,才看清趴在那里的哪里是喜鹊,分明是当今的万岁爷嘛!
喜鹊早知道张婉仪醒来会口渴,早就准备好了,她把水递过去,见张婉仪的手动弹不得,心中觉得好笑,开始是懿安死命紧攥皇上的手,现在倒好,两个人的手相互握到了一起。
张婉仪也注意到自己的手握着崇祯皇帝的手,脸皮有些发烫,在喜鹊的服侍下喝了口水道:“万岁就这样趴了一晚吗?”
喜鹊点头道:“……的手抓着,万岁想走也走不成……。”说着她噗哧一笑,“万岁睡的好有趣,口水都流了一床呢!”
张婉仪一看,可不是,趴着睡觉的崇祯皇帝嘴角到下巴留有一道口水痕迹,非常的滑稽,哪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啊!
慢慢的,轻轻的,张婉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虽然圣人有云,嫂子溺水,小叔子去救乃是大义,可是亲身遇到这等事,心里的感受却不大好。
看着崇祯皇帝仿佛孩子似的睡相,张婉仪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由于抽手的动作牵动腹部的疼痛,手不受控制的紧握了一下,将熟睡的崇祯皇帝惊醒。
“皇嫂醒了,好点了吧?”我睁开眼睛看到懿安皱着双眉的脸孔,赶紧问道。
张婉仪淡然一笑,“好多了,让万岁担忧,哀家真是不应该,万岁……。”她想把手抽出来,可崇祯皇帝却紧紧攥着。
当我意识到不妥的时候,马上把手松开了,继续呆在这个屋子里实在太尴尬了,我站起来,“朕该走了,皇嫂要多保重,缺什么尽管跟王承恩说,朕会知会他的。”
张婉仪当然也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不过深受封建思想熏陶的她却没想那么多,因为她和崇祯皇帝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有所交集,“万岁也要多保重!”除了这话,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出了慈庆宫,我长长出了口气,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了王承恩,心想正好跟他交代一下善待懿安的事情,可我怎么看都觉得王承恩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吗?”
王承恩得知崇祯皇帝昨晚留宿慈庆宫后,吓的险些麻爪子,心说陛下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陛下对女色如何亲近啊!再说了,就算亲近女色也得分对象啊!懿安是什么人,乃是熹宗皇帝的,这要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陛下,虽然说天子富有四海,乃天下人之君,但是……懿安乃是先帝的正宫……这个……那个……。”王承恩觉得这话简直没法说。
我这才知道王承恩想歪了,伸手在他的脑门敲打两下道:“朕难道是好色之徒吗?昨晚是因为……。”我可不想被他误会,赶紧解释。
王承恩刚开始听着觉得崇祯皇帝没什么,后来听到传了御医,大呼不妥,“陛下,那个马御医乃是有名的马大嘴啊!魏忠贤和客氏之事就是他宣传出去的,只怕这会陛下夜宿皇嫂寝宫已经传扬出去啦!”
第七十四章 上菜啦
王承恩对马大嘴很了解,其人医术堪称精湛,但是就是生了一张长舌妇的嘴巴,最喜欢传播男女之间的“绯闻”,当年魏忠贤何等势大,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看来崇祯皇帝的名声要坏在他嘴里啊!
王承恩耷拉着脑袋,心说不这样也不行啊!杀了马大嘴都不解决问题。估计没多久,市面上肯定会出现某某道人xx居士所著的艳情小说,主角,肯定是马大嘴口中的万岁爷,万岁爷也真是倒霉啊!哎哟,该不是撞红撞的吧?
吴三桂口中的东家自然就是我,化名朱有才的崇祯皇帝,离开京城后我们一行七人装扮成商人,在三千兵马的遥遥保护下从宣大一路来到山西太原,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几位客官,里面请吧!是吃饭还是住店,我们这里都齐备着哩!更有上好的马料,保证亏待不了几位客官的神驹。”
走进太原城不远,一个客栈里的伙计热情的冲我们打招呼。我见这家客栈门脸不小,顾客盈门,服务肯定错不了,回头对吴三桂道:“长白啊!就住这里吧!告诉店家好生的伺候马匹,小二哥,先准备一桌饭菜吧!不必奢华,能吃饱就好。”
店伙计长声道:“好咧!客官里面请,掌柜的,有贵客上门啊!”
我进来一看,客栈的生意还真不错,几乎是客满啊!主食是刀削面,如此生意兴隆的场面,我看着打心眼里高兴,被伙计引到座位坐下,吴三桂等人也安顿好马匹回来了。
我记得小说上都说饭馆茶馆是信息情报的集散地,而我也没有禁百姓口舌,希望能在这里听到一些百姓的心声,也不枉我微服私访一回啊!如果能顺便断断官司就更好了。老百姓果然不负我所期望,饭菜刚上来,临近那桌的话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谁最惨?还是宋康年最惨,从第三名变成名落孙山,最后还被下了大狱,放谁身上都受不了啊!别说宋康年,就是我,也得闹上一闹。”
“就是说呀!那袁继咸身为提学俭事,怎么能这么做呢?不过我听说这事袁大人也做不了主,不是说当时袁大人去孙大人那里理论去了吗?是铁青着脸色回来的,人家俩人说什么,咱们怎么能知道呢!”
我吃着饭,听到临近人提及山西巡抚孙传庭,不由得放下筷子仔细听,心中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他们说的挺严重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吴三桂是有眼力劲的人,马上看出崇祯皇帝对此事十分感兴趣,装作好奇问道:“几位老爷,您们说的是什么事啊?我们是外地来的客商,正闲闷着,权当听评书了,似乎很有趣啊!”
邻座之人一笑道:“有趣,可谓荒唐至极啊!我大明开国这么多年,你们可听说过考生冲击贡院,殴打考官的事情吗?没有吧!”
我险些拍桌子,新的科举考试制度试运行以来,我对选拔人才看的很重,去年的乡试更是传令各省首脑亲自过问,充当主考,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孙传庭为什么隐匿不报?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吴三桂摇摇头,道:“这倒是稀奇的很,小子的馋虫被勾起来了,还望几位老爷说道说道。”
邻座之人笑道:“还是当今万岁好啊!不管老百姓说什么都不会怪罪,那我就说说,你们权当听笑话好了。”
山西发生的这件事是去年秋闱之后发生的,在太原城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带头闹事的人是宋康年父子,这宋康年家里有些财产,但是祖上几辈子都没有做官的,宋康年的父亲便想让儿子改换一下门庭,而宋康年也争气的很,读书读的非常好,游学天下,颇有才名。
宋康年的父亲想在儿子身上实现改换门庭的梦想,虽然儿子十分争气,对科举十分自信,但是老爹却不自信,认为自己的儿子还差那么一点,荣登解元不是十分保险,所以花大钱四处托关系找门路为儿子疏通,当然了,这一切做儿子的宋康年一点都不知道。
可惜老宋的父亲想错了,自从崇祯皇帝任命孙传庭为山西巡抚后,卢象升又在省城刮了一波三肃运动,使宋老爹的银子不是没找对门路花不出去,就是打了水瓢,最后更是遇到了无良奸商——倒卖虚假考题的贩子,花大钱把虚假的考题买来了,强迫儿子按照虚假考题的范围准备,后果可想而知。
发榜那日,宋康年见自己名列第三,虽然不太满意,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乡试,会试的时候还有机会取得更好的名次,可惜他愿意,他老爹却不干了,原本美梦中的解元变成了第三,谁干啊!径直去找主考官袁继咸算帐,谁让那倒卖虚假考题的人说自己是袁继咸的小舅子呢!
不管哪个朝代,发榜的时候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当然有人不从自身找原因,不是埋怨出题太偏颇就是怀疑有人从中舞弊,宋老爹这么一闹,等于是火上浇油,外加吹风。
那袁继咸正在贡院中处理一些琐事,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出来一看,贡院的牌子都被砸碎了,领头之人正是宋老爹。
这宋老爹也真是厉害,指着袁继咸的鼻子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后简直就是污蔑了,而那些饱受经书熏陶,承蒙诗礼庭训的书生们憋屈的火气彻底被激发起来,有一个人动手了,便有第二个跟从,如果不是听闻的巡抚孙传庭带兵赶到,驱散了考生,估计袁继咸能被考生们拆了吃喽!
事后,孙传庭过问此事,查明真相后将宋老爹逮捕治罪,宋康年不服,再次为老爹伸冤而闹事,最后宋康年爷俩一个没跑了,宋康年不但被从第三名被开除出榜,还陪着老爹去蹲大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