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5章 黄敬报案
黄敬追上童小尧,一把扯住童小尧的胳膊,拽着童小尧就向操场跑。
“黄敬,你想干什么呀。”童小尧一脸茫然,恐惧地问道。
黄敬死死地抓着童小尧的胳膊,一句话不说。童小尧想挣脱,无奈他平时娇生惯养的,没有黄敬的力气大,只能被动跟着黄敬。
童小尧被拽到操场的死角才被松开。
“黄敬,今天的事与我无关,你可别乱来。”童小尧怕黄敬动粗,赶紧发出了警告。
黄敬二话可说,噗通一声跪在童小尧面前,说:“哥们儿,你上次偷拿张老师**物品,校方已经打算出布告了,可最后还是没被开除,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肯告诉我,我来生,不,就这辈子一定就给你当牛做马。”
看着黄敬一副可怜相,童小尧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但如果他要说实话,告诉童小尧他免于被处分是罗玉寒帮的忙,即使黄敬守口如瓶,但在黄敬眼里,自己也太掉价了。
童小尧陷入沉默,半天都没说话。
黄敬以为童小尧还在愤恨他靠近罗玉寒,于是就表白道:“我前一段时间接近罗玉寒,只是为了自保,这次如果你肯帮我出主意,我保证和罗玉寒势不两立。”
一提到罗玉寒,童小尧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刻把罗玉寒一口咬死。如果能利用这次事件收拾一下罗玉寒,岂不是解了心头之恨。
可怎么才能借机报复罗玉寒呢,童小尧还是没主意。
黄敬见童小尧迟迟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于是又赶紧表白道:“童小尧,我今晚就把罗玉寒的行医牌子摘了,算是给你交了投名状。”
黄敬的话给了童小尧灵感,他摇摇头,说:“不要摘他的牌子,我要他走进公安局,最好是坐牢。”
“有什么好主意你倒是说呀,我都和你一条船了。”黄敬讨好地说。
童小尧把头探出墙外,见四周没人,就把嘴巴附在黄敬耳边,低声地嘀咕两句。
黄敬脸上浮现出一副得意的笑容,问道:“这行得通?”
“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罗玉寒就找到了免费吃饭的地方了。”童小尧笑着说。
黄敬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可学校还不是照样要开除我?”
童小尧在黄敬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看把你跟笨的,你先摆出条件,等他们答应了之后再举报,他们自然会替你求情。”
“你果然高明。”黄敬朝童小尧竖起了大拇指。
“心动不如行动,看你的了。”童小尧继续怂恿道,生怕黄敬知难而退。
黄敬二话不说,走到墙跟前,踮起脚尖抓住了墙头,一纵身翻了过去。
白鸽路十五号,河州市经侦队大院。
下午一点半,本该是午休时间,可南边的宿舍楼里却传出一阵阵猜拳的声音。
黄敬站在门外想敲门,抬了几次胳膊又放了下来。
走进经侦队大院时被门岗拦下,黄敬理直气壮地说要报案,门岗这才放他进来,并告诉他队长的名字和所在的宿舍。
“任队长,你又输了,喝酒。”潘小河端起酒杯笑着说。
任秋生接过酒杯并没有喝酒,而是狂笑一声,仰天长叹道:“酒场得意情场失意,堂堂经侦队长,竟然被人鄙视,我可真是无地自容哈。”
“天涯何处无芳草,任老弟不必伤感,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个美女如云的地方,让你见识下,什么才叫美女。”潘小河开导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纵然古代四大美人在世,也比不过我的娜娜小妹。娜娜呀娜娜,你好狠心呀,放着处级干部不嫁,非要喜欢一个娃娃,你是真傻呀还是真傻呀。”
任秋生感慨过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潘小河执壶斟酒,倒酒声淅淅沥沥,如同小孩子撒尿。
任秋生三番五次被任娜娜拒绝,甚至面对老爸要赶出家门并脱离父女关系的威胁也毫不动摇,就在今天早上,老爸给任娜娜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再不答应嫁给任秋生,就要被警界辞退,即使这样,任娜娜也没有低头。
任秋生痛不欲生,精神彻底崩溃。
而潘小河就是任青山派来的说客,任青山希望潘小河能开导儿子,希望他振作起来。
喝酒还在继续,任秋生依然牢骚满腹,说到动情之处,几近失声痛哭,哭诉中偶尔还提到了罗玉寒的名字。
黄敬回忆两人对话,锁定了罗玉寒,认为罗玉寒抢走了队长的心爱之人。想到这里,黄敬欣喜若狂。他连门都没敲就推门闯了进去。
潘小河见有人突然闯入,不禁大怒,再加上看到黄敬还是个小毛孩,更是火冒三丈,皱眉眉头厉声问道:“你找谁呀,连门都不会敲,滚。”
黄敬从没和警察打过交道,见潘小河发怒,内心有点恐惧,但一想到自己所面临的困境,不禁吞吞吐吐地说:“我叫黄敬,是实验中学的学生,我来……报案。”
经侦队的功能主要查经济案件,当然包括诈骗,捎带赌博等经济犯罪。作为企业家的童明远经常和经侦队打交道,了解经侦队的职能,童小尧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些。罗玉寒无照行医,涉嫌诈骗,童小尧就给黄敬出主意,要他来这里报案,试图借刀杀人。
任秋生醉酒,指着黄敬的鼻子含糊不清地说:“报案,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他娘的报的哪门子案,滚蛋,赶紧滚蛋,不然老子一会儿把你扔到楼下。”
“你把我扔到楼下如果摔不死,我还要报案,我要举报罗玉寒。”黄敬从容地说。
听到罗玉寒的名字,潘小河不禁问道:“你说谁,罗玉寒,哪个罗玉寒。”
“实验中学的一年级新生,号称神医的罗玉寒。”黄敬简单地说。
“请坐,来来来,请坐。”潘小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站起来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殷勤地邀请道。
黄敬见罗玉寒的名字起到了作用,知道潘小河肯定对罗玉寒很感兴趣,就不慌不忙地坐下。
“罗玉寒他犯事了?你别急,先慢慢说,刚才我态度不好,还请你不要见怪。”潘小河问道。
黄敬这时想到了童小尧给他出的主意,卖起了关子,说:“罗玉寒这次犯的事足够他喝一壶了,但在我说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不是希望我们保密呀,你放心,警察从来都有保护举报人的义务。”潘小河说。
“不,事情是这样的……”
黄敬借机把中午在饭堂里吃饭是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希望潘小河能给校方说个请,不要开除他。
潘小河听了得意地笑笑,说:“就这点事也算条件,实话告诉你,实验中学刚好在我的辖区,我和你们万校长的交情也非同一般,你不就是打个架,什么了不起的,事后我给你们王校长打声招呼,不让她开除你就是了,说吧,罗玉寒到底犯了什么事。”
黄敬得到了潘小河的保证,这才有板有眼地说:“罗玉寒在紫罗兰小区租住房子,在墙上挂牌行医。”
“还有呢?”潘小河问道。
黄敬摇摇头,说:“就这么多了。”
潘小河上前一脚,椅子倒地,黄敬也跟着倒地。潘小河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还够罗玉寒喝一壶的了,我以为什么事,原来就这点狗屁事,也值得你午休时间跑来大喊大叫,还他妈的讲条件,老子告诉你,无照行医的事多了去了,这种事大不了罚款加批评教育了事,根本不算什么。”
黄敬从地上爬起来,把椅子扶起来,正想说点什么,刚要张嘴,潘小河指着门口,说:“赶紧滚蛋,不然老子一会儿把你关起来。”
醉酒的任秋生跟着起哄,指着门口说:“就是,把他关起来,让他坐几年牢,看他还敢报假案。”
黄敬并没有马上抬脚走人,反而走到桌前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肚子,放下酒杯后朝潘小河笑笑,说:“亏你还是警察,就这点修为,你刚才说的没错,无照行医的确不算什么,充其量就是罚点钱教育一番,可是,如果某人在行医过程中出点事,尤其是出点大事,警察不就找到借口了么?”
“罗玉寒虽然无照,但据我所知,他的医术还算可以,他压根就不出事,警察怎么找他的事。”潘小河问道。
“哈哈哈,我以为警察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黄敬故意讽刺道。
潘小河岂能不明白黄敬的意思,于是就问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有了主意,不妨讲出来,如果可行,你保证你不被校方处分。”
“我需要书面保证。”黄敬又加了一个条件。
潘小河突然又变脸,厉声地呵斥道:“你刚才的方案已经被老子否定一次了,谁知道你的主意行不行,别耽搁时间,爱说不说,不说滚蛋。”
黄敬判断潘小河这是在故意撑着,拔腿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囔道:“既然咱们不能合作,我再找其他部门,就不劳驾你们了。”
潘小河见黄敬真的要求,伸手就抓住了黄敬的胳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涉嫌报假案,借机报复同学,先审查你二十四个小时再说。”
黄敬这才明白,和警察作对,一句话不留神就会惹出大麻烦,于是赶紧陪着笑脸,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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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敬主意一出,潘小河拍案叫绝,“好主意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黄同学,你以后一定要考警察大学,毕业后一定是警察中的精英。”
黄敬借机发挥,哭丧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说:“警察大哥,我现在连中学学籍都不保,还考什么大学呀,更别指望警察中的精英了。”
潘小河借着酒劲拍着胸脯保证道:“黄同学,你把心装进肚里,如果我保不住你的学籍,我就脱了这身警服。”
任秋生虽然醉酒,但还能听明白两人之间的谈话,就插话道:“学校出了这么大事,校方竟然没报警。”
话音未落,潘小河的手机响起,摁下接听键,果然是校方的报警电话。
原来,黑皮在医院经过检查,脑袋上只是皮外伤,伴随着轻微的脑震荡,虽然并无大碍,但必须住院治疗。张雅琴只带了几百块钱,交过前期的治疗费之后已经所剩无几,这才给学校打电话要通知黄敬。
学生处章武出面要找黄敬时,却发现黄敬失踪了,经过请示校长,这才报了警。
潘小河带人来到学校调查,把相关人等叫到了学生处,询问了事发经过。潘小河主动询问章武该如何处理黄敬时,章武告诉潘小河,说校方向来纪律严明,对打架斗殴者一律开除学籍,绝不姑息。
潘小河借此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说学生处于青春期,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希望校方能给年轻人一个几乎,最好以批评教育为主,不能一棍子打死人,毁了孩子们的前程。
章武摇头,说这是校方的硬性规定,谁也不能违背。潘小河直接找到了万丽娟校长,并代表警方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万校长表示可以考虑警方的建议,从轻处罚打架的两个同学。
晚上七点半,沙如雪和夏怡晴刚吃过晚饭,就听到有人敲门。夏怡晴以为是罗玉寒回来了,急忙去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位漂亮二十来岁的姑娘,心里不由猜测,姑娘肯定是来看病的。
姑娘上身穿一件红色吊带衫,下身穿一条七分裤,中等偏上的个子,一头披肩发,性感而迷人。
“罗神医在不,我是来看病的。”吊带衫不等夏怡晴发问,就笑着说明了来意。声音有点嗲,看样子像是混社会的。
夏怡晴正想告诉吊带衫说罗玉寒不在,吊带衫已经侧身挤进来,直接走了客厅。这也证实了夏怡晴的对她的猜测。
沙如雪正在收拾厨房,听到两人对话走出来,不耐烦地说:“罗神医今天不看病,你可以走了。”
“挂了牌子怎么不看病呢,这不是骗人么?”吊带衫生硬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沙如雪没好气地说。
“那我等等他。”
“他要是一晚上不回来呢?”沙如雪盯着吊带衫,不满的情绪从她的眼睛里滚滚而出。
“那我等他一晚上。”吊带衫的语气几近到了蛮横的程度。
“要是一辈子不回来呢?”
“那我就等他一辈子。”吊带衫顽固地说。
夏怡晴怕两人脾气不投干起来,就把沙如雪拉到一边,以商量的口吻说:“闺蜜,罗玉寒不在这里,我们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你和他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趁机把他叫回来吧。”
“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请他回来。”沙如雪嘴上很硬,但夏怡晴心里清楚,沙如雪已经不再反对她的提议。
一个电话打过去,夏怡晴直白地告诉罗玉寒,说有人病人造访,希望罗玉寒马上赶过来。
罗玉寒正在附近的小吃一条街吃饭,以为夏怡晴和沙如雪想找借口请他回去,就大大咧咧地说:“以前没钱靠给人看病挣生活费,现在我都成款爷了,不在乎那点钱,请你告诉患者,本人现在歇业了,不再给人看病了。”
“可你患者说了,你不回来她就不走,并且再三声明,她要等你一个晚上,你还是回来亲自对她说吧。”夏怡晴说完,不等罗玉寒再发言,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沙如雪卧室。
“他答应回来不?”沙如雪看到夏怡晴进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夏怡晴搭理不理地说,“如果罗玉寒回来了,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一生气就任性胡来,什么滚蛋呀贱男呀,他以前没钱的时候脾气还那么大,现在几千万身家,他会听难听话么?再说,人都有自尊,更何况他一身武功,医术又那么高明,你一口一个小跟班的,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沙如雪似乎被说动了,但又不肯承认,说:“我就看不惯他人五人六的样子,张嘴闭嘴就是警花姐警花妹的,好像警花真的喜欢他似的,他心里有人家,人家心里未必有他,自作多情。”
对于罗玉寒这种行为,夏怡晴也感到不满,于是就借题发挥说:“这小子就是有点花心,别说警花了,他每天单独给女患者看病,还不知道暗中多猥琐呢,你要不给他挂行医牌子,他怎么能有这么多接触女人的机会。”
夏怡晴这么一说,倒是给沙如雪提了醒,她突然低声问道:“外边的这位患者还算漂亮吧。”
“仅从外貌看,能打八十分吧,不过比起你来就差远了,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夏怡晴先回答了沙如雪的问题,然后 有感觉到这个问题很蹊跷。
沙如雪脸颊上浮现两片得意的笑容,低声地和夏怡晴嘀咕两句,夏怡晴站起来,说:“这主意不错,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这事简单,我马上就去办,以后咱们都这样。”
“可万一他不回来呢?”沙如雪担心地问道。
“是你把他撵走的,如果你亲自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会回来的。”夏怡晴说。
沙如雪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也不再顾忌自己的面子,从床上拿起手机,拨叫了罗玉寒。而夏怡晴也去做两人刚刚商量好的工作。
罗玉寒已经吃饱了肚子,结过账后,接到了沙如雪的电话。奇迹发生了,小太妹竟然肯给我打电话。罗玉寒得意,摁下接听键,想听听这位经常犯公主病的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说话呀,我是沙如雪。”沙如雪主动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从来没指望公主能主动联系我,受宠若惊啊,主人,有何吩咐呀,你不会是又遭到歹徒绑架了吧。”罗玉寒故意吞吞吐吐,装作很兴奋的样子。
“神医,昨天都是我不好,说话太冲了,你赶紧回来,患者还在这儿等你呢。”沙如雪强忍着对罗玉寒的愤怒,把自己打扮成了温存可爱的模样。
罗玉寒本来就没想和沙如雪就较劲,现在听沙如雪肯向自己承认错误,无论真假,他都知足了,于是爽快地答应道:“既然公主发话了,我就给公主几分面子,你告诉患者,就说神医马上就到,保证手到病除。”
罗玉寒的卧室。
吊带衫坐在椅子上,罗玉寒坐在床上,侧对着吊带衫。
说实话,给漂亮的姑娘看病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罗玉寒不但喜欢和美女交流,而且还喜欢闻姑娘身上特有的芳香,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罗玉寒作为医生,他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能猥琐,即使面对再漂亮的姑娘,他的心也不能走邪了。
“请问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呀?”罗玉寒轻声问道。
“我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身上来的那几天。”姑娘回答道。
“量多么?”
“少,淅淅沥沥的,有时候延续一个多礼拜。”吊带衫略带羞涩地说。
“伸出手来。”
罗玉寒先后给吊带衫的左右手把了脉,然后说:“本身你就有气滞血瘀,加上服用药物,所以造成了经脉不畅,经期紊乱,麻烦姑娘以后别再服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服用药物呀。”吊带衫兴奋地问道。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你从事的职业你知道,我就不点破了,但人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尊,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就不讨论了,针对你的病情,如果用单纯用药物治疗,不但周期长,而且效果也不好,我给你说几个穴位,再给你开两盒艾条,你回去后自己按时艾灸,用不了一个月,我保证你恢复。”
罗玉寒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包艾条放在桌子上,又拿起教鞭,指着墙上挂的人体穴位图,指着上面的穴位,说:“这是三阴交,这是涌泉穴……”
罗玉寒说完了穴位,刚要讲解如何艾灸,吊带衫就突然发问道:“有的穴位真的不好找,不如你给做个示范,我来亲身体验一下。”
罗玉寒略加考虑之后,皱着眉头说:“为了避嫌,有的穴位不能讲解不能触碰,还是我来说你来找吧。”
“病不讳医,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怪你的。”吊带衫爽快地说。
“那好吧,我就先给你说说如何艾灸三阴交,他位于内脚踝……”
为了要吊带衫准确无误地找到三阴交,罗玉寒示意吊带衫把一条腿放在床沿,伸手开始按摩她的三阴交。
“是这样的,按摩时一定要轻,力度不大不小,只需要五分钟……”
罗玉寒还没讲解到如何艾灸,吊带衫突然在罗玉寒的胳膊上抓了一把,接着又再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拽断了吊带衫的一条吊带,大声地叫喊道:“快来人呀,医生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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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带衫一反常态,突然喊叫罗玉寒是流氓,打罗玉寒一个措手不及。虽然罗玉寒遇事从来冷静不慌,但面对如此突发事件,脑子顿陷一片空白。
短暂的空白过后,罗玉寒马上意识到,也许吊带衫精神有问题,于是就急忙辩解道:“姑娘,老天作证,我可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你别冤枉好人呀。”
吊带衫根本就不搭理罗玉寒,使劲撕拽自己的裤子,只听“刺啦”一声响,库管被撕破,露出了雪白的小腿肚子。罗玉寒这才意识到,他遭人暗算了,这姑娘不是来看病的,是来陷害他的。强奸未遂,可是要判重刑的,姑娘如果死咬着不放,罗玉寒的牢狱之灾将不可避免。
夏怡晴和沙如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嗑瓜子,听到罗玉寒的卧室里传来吊带衫的喊叫声,沙如雪不由冷笑一声:“看似正人君子,其实色鬼一枚,这次估计碰到硬茬了,看他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风凉话了,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夏怡晴说着,拉着沙如雪跑到卧室门前,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令两人惨不忍睹。
吊带衫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胳膊上被抓过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看样子的确受到了暴力侵犯,而侵犯她的人除了罗玉寒,不会是其他人。
罗玉寒坐在床沿上,看着吊带衫,一脸茫然。见沙如雪和夏怡晴进来,连忙解释道:“你们都看到了……我可不是那种人,她她她故意陷害我。”
吊带衫看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进来,忽地站起来躲到了两人身后,指着罗玉寒哭哭啼啼地说:“这个流氓想**我,”接着缩回手指着自己的吊带衫和胳膊,继续指控道,“你们看,衣服破了,胳膊伤了,精神崩溃了,心也碎了,天呀,我还怎么有脸见人,还不如死了呢。”
吊带衫说着,突然转身跑出卧室,经过客厅跑向阳台。
沙如雪一看吊带衫要自杀,连忙朝罗玉寒喊道:“她要跳楼,还不赶紧救人。”
罗玉寒不但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反而冷漠地笑笑,说:“她要死了倒好了,世上少了一坨粪,可惜她不会死的,她还等着领赏钱呢,不信你们看。”
“流氓成性,铁石心肠,恬不知耻,无可救药。”沙如雪连说了三个成语。
夏怡晴挡住了吊带衫的去路,一把抓住吊带衫的胳膊,说:“姑娘,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你还年轻,生命只有一次,千万要珍惜。”
吊带衫正没台阶下,就装模作样地挣扎两下,被夏怡晴推到了沙发前。
罗玉寒慢吞吞从卧室走出来,指着吊带衫平静地说:“别给小爷来这套,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申军帅?铁拐杖?龙爷?还是郭文君?他们给你多少钱要你来陷害我,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加倍给你钱,小爷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只要你说出某后黑手,别说三五万,就是十万八万我也给。”
罗玉寒已经彻底明白,有人雇了吊带衫,要她来陷害自己,到底是谁雇佣了这姑娘,罗玉寒却弄不明白。
“明明是你要非礼我,还说我被人利用……还想用钱收买我,你这种粪渣渣,必须受到惩罚。”吊带衫抽噎着说。
罗玉寒现在彻底冷静下来,走到吊带衫身边,不屑地说:“多少英雄好汉人中豪杰都败在小爷的手下,你要陷害我,犹如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怎么惩罚我。”
“我一个弱女子当然惩罚不了你,但有人能把你打入地狱。”吊带衫瞟了罗玉寒一眼,胸有成竹地说。
吊带衫说着,把手伸进了随身携带的坤包。
夏怡晴把罗玉寒拉到一边,低声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别屎壳郎趴在铁轨上,冒充大铆钉了,赶紧向姑娘服个软,赔个罪,也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罗玉寒身正不怕影子歪,任凭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
沙如雪以为罗玉寒真的对姑娘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重重地哼了一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神医老流氓,不知道趁着看病猥亵了多少良家妇女。”
罗玉寒懒得搭理沙如雪,把头扭到一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吊带衫把手伸进坤包,拿出了手机,趁着其他三个人说话的功夫报了警。
五分钟后,门外大街上响起了警笛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
警察来的速度也太快点,这更让罗玉寒坚信,姑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这片属于新城派出所管辖,出警的当然是新城派出所的警察。潘小河和任娜娜都没来,带队的是杨涛。
面对警察的到来,罗玉寒不但没有急于辩解,反而坐到了沙发上,一副坦然自得的样子,他倒要看看,他的敌手最后能把他怎么样。
杨涛先核实了报警人的身份,按照办案程序询问了两句,并要吊带衫指证了人犯。
在指认犯罪现场的过程中,吊带衫含泪哭诉了罗玉寒侵犯她的细节,说罗玉寒问询她的病情过程中,多次询问她的**,然后借口给她寻找穴位,触摸她的某某某等**部位。她是女孩子,怕丢人,一开始没吭声,可是后来罗玉寒的胆子就越来越大,强行脱她的衣服,还抓伤了她的胳膊,亲她的嘴唇。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罗玉寒必须被带走。
罗玉寒被带到街上,当着众人被押上了警车。警车呼啸,警灯闪烁,罗玉寒被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罗玉寒料定,他可能被带到派出所或者刑警队,但他万万没料到,警车经过新城派出所门口时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驶向了白鸽路。
任娜娜告诉过他,任秋生是经侦队的队长,而经侦队所在地就在白鸽路十五号。
事情发展到现在,罗玉寒初步判断,给他设陷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情敌,任娜娜的哥哥任秋生。
罗玉寒猜测的没错,他的这番遭遇都是拜潘小河和任秋生所赐,而黄敬和童小尧只不过是要炸碎他的导火索,即使没有童小尧和黄敬,任秋生也不会放过他,只是另外找机会而已。
经侦队专破经济案件,顺便捎带黄赌毒,潘小河为了把罗玉寒弄到经侦队,也真是想尽了办法。
在接到吊带衫的报警后,潘小河马上联系到了任青山,说这是一起可能涉黄的案件,希望能由经侦队出面处理。言语中暴露出嫌犯就是罗玉寒,任青山当然明白潘小河的目的,于是正式给新城派出所下达指令,把罗玉寒带到了经侦队。
任秋生还处在醉酒中,并没有马上对罗玉寒进行审问。即使任秋生没醉酒,他也不会马上审问罗玉寒。他见识并领教过罗玉寒的武功,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他要先把罗玉寒关起来,然后饿了几天,等罗玉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再对付他。
罗玉寒被投进了滞留室。混凝结构的房间,优质高档防盗门,罗玉寒纵然有浑身本事,也休想逃出来。
最让罗玉寒不能忍受的是,滞留室竟然没有窗户,当防盗门被关上的瞬间,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罗玉寒靠墙站着,闭上了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罗玉寒渐渐地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一个画面出现在罗玉寒的脑海: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山体崩塌,天昏地暗,刹那间没有了时空的概念。一具棺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慢慢地走过去,打开了棺材盖子,看到一个身穿玉帛的年轻女子静静地躺在棺材中。女子大约七十八岁,长形脸,眉清目秀,面若桃花,嘴里含着一块金币,肌肤吹弹可破。
举目四望,还是漆黑一片,转回目光,却看到棺材闪闪发光。这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棺中的女人躺了多长时间了,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个个疑问困扰着罗玉寒。
罗玉寒掐掐自己的脸,竟然没有痛感。就在这时,姑娘嘴里的那枚硬币突然缓缓地飞离了棺材,在黑暗中慢慢地旋转,最后飞到罗玉寒身边,嵌入了他的右手腕。
刹那间,光明来临,如朝阳普照。罗玉寒这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古墓。
山洞呈正方形,高不过三米,面积大概有十几平米。在女人棺材的右侧,还有一具棺材,罗玉寒想走过去,刚想抬腿,却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羁绊他的双脚。
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罗玉寒,他被迫向南移动,直到石壁时,吸引他的力量刚消失,他的手臂就被自动地抬起,在石壁上摸来摸去。
光滑的石壁经过罗玉寒的抚摸,突然变得凸凹不平,光亮中,罗玉寒看到石壁上出现了两行文字:
吾缘已尽,彼缘即来。
缘尽缘来,生生不息。
天崩地裂,金币出世。
医武神经,曾与缘人。
天马行空,除恶务尽。
罗玉寒似懂非懂,正在琢磨这四十个字的深刻含义,忽听一声响动,一册古本从棺材内飞出,在罗玉寒头顶转一圈,缓缓落在罗玉寒手中。
金币嵌体,古本在握,罗玉寒这才彻底明白,冥冥之中,古墓主人把异能赠予他这个有缘人,并希望他惩治不良,伸张正义。
“罗玉寒,罗玉寒,罗玉寒。”滞留室内连着响起三次呼叫罗玉寒的声音。声音悠长,跌宕起伏,罗玉寒猛然醒来。梦中情景历历在目,但现实中却找不到声音来源。
“谁在叫我?”罗玉寒心里默念道。
“是我,我是金虫。”话音刚落,罗玉寒右手腕麻嗖嗖的,抬起手腕看看,见右手腕脉搏处亮起一个球形金色,不禁诧异地问道:“金虫,是你在说话么?”
“没错,是我在叫你。”
“你凭什么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罗玉寒问道。
“我习惯了黑暗,只有密不透光的黑暗中,我才能发言。”
罗玉寒这才想起来,沙如雪开学第一天,金虫提醒他沙如雪有危险,他才赶往学校收拾了童小尧。当时卧室被拉上窗帘,也是密不透光,和现在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我这次有危险么?”罗玉寒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但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身怀正义,天下无敌,切记切记。”
“怎么才算是身怀正义呢?”罗玉寒问道。
金虫不再吱声,罗玉寒连问了三遍,他只听到了墙壁回响的声音。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两个人的对话。
“秋生,都三天了,估计这小子快饿死了吧。”
“饿不死也差不多,最起码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要不打开门上的小窗户看看。”
罗玉寒听得出来,一个是任秋生,另外一个是潘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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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个梦,室外已三天,这使罗玉寒更加相信,那枚金币的确赋予了他异能。
铁门中间半尺见方的窗户打开,滞留室凸现光亮。任秋生透过窗户往里看,只见罗玉寒靠在墙上,紧闭双眼,似乎还在沉睡,随即嗨了一声,得意地问道:“疑犯罗玉寒,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爷我修炼一番,现在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只是有劲无处发泄。”罗玉寒说着,伸了个懒腰,突然双脚离地,整个身体都沾到了墙上。
“见鬼了,见鬼了,小河快看。”
任秋生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里面惊叫连连。
潘小河上前两步,把头靠近窗户往里看看,见到了相同的情形,也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嘀咕道:“飞檐走壁只是传说,没想到这小子功夫如此了得,现在审问他,只怕门刚打开,他就不见了踪影。”
“要么再饿他三天?”任秋生问道。
潘小河沉默片刻,连摇头带摆手,说:“不妥,已经拘押了三天了,再不审问,恐怕对上面和媒体不好交代。”
潘小河对整个事件已经做了策划,罗玉寒被抓的当天,他已经通知了媒体,把罗玉寒无证行医试图**女患者的罪行曝光,希望借此渲染罗玉寒的罪行,打一场一边倒的舆论战。两天来,各路记者不断前来采访,电话已经快要被打爆了。现在大门外还有几个记者等待采访。
两人正在为难,罗玉寒把头从小窗里探出来,说:“两位,我知道你们顾忌我的无敌神功,怕我趁机逃脱,往日我无家可归,孤身一人,跑了跑了,跑了就了,可现在不同了,我是个学生,还是是沙家千金的保镖,何况,我是被陷害的,在没弄清楚是谁陷害我之前,就是你们赶我,我也不会跑的。”
“你如何要我们相信你?”任秋生问道。
“信不信由你。”罗玉寒说。
潘小河把任秋生拉到一旁,两人低声嘀咕一阵,潘小河离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副铐子和一副脚镣。
“你把这个戴上,我们就放你出来。”潘小河把脚链从窗户扔进去。
金属和地板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人无信不立,我罗玉寒是个讲信誉的人,所以才能屹立于人间,可你们这两头猪以小猪之心度君子之肚,竟然不相信我,也罢,戴上就戴上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即使戴上脚镣,我照样能跑路,只要我愿意。”
两人听到罗玉寒明火执仗的辱骂声,面露愤怒,但也只能面面相觑。
第一审讯室。
任秋生是主审,坐在正位,潘小河协助任秋生,坐在侧位。罗玉寒的双手被拷在椅子的扶手上,脚上戴着脚镣。
还没开始审问,罗玉寒已经把双手从铐子中抽出来,哈哈大笑两声,说:“两位人间渣渣,明知道这办法对我无效,还偏偏要做样子,两头猪一对猪脑,一样一样的。”
任秋生冷笑一声,举起手中记录本,豪气万丈地说:“罗玉寒你别呈口舌之快,受害人袁玲玲已经陈述了你的犯罪过程,不管配合不配合,你都罪责难逃,必须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一次,你,死定了。”
罗玉寒歪着脑袋,似乎认真地问道:“我命犯小人,知道在劫难逃,一定老实交代,但在我陈述犯罪过程中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弄点吃的,让我先填饱肚子。”
“你饿了?想不到堂堂的神医也会饿肚子,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对不起,恕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除非你早点承认你所犯罪行,签字画押后,管饱。”任秋生得意地说。
罗玉寒似乎早知道这两个混蛋不会满足他的要求,任秋生话音刚落,罗玉寒就提出了第二个条件,说:“为了我可怜的肚子,我看来只能尽早坦白了,但是,我现在坦白了,一旦再翻供,你们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我希望你们请几个记者,记录审问的过程,即使我以后想翻供,也有记者作证,这样就彻底堵死了我的退路。”
“这个可以办到。”任秋生掏出手机,给办公室打了电话,两五分钟,五个记者出现在审讯室。
审问正式开始。姓名,地点,年龄,住址,任秋生一一质询,罗玉寒一一作答。
“下边请你讲述给受害人看病和**他的过程。”任秋生严肃地说。
罗玉寒清清嗓子,说:“在我讲述我所犯罪行之前,请允许我先对所谓的受害的人身体状况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请你不要讲述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任秋生直接拒绝了罗玉寒。
“不,所谓的受害人的身体状况,比如她漂亮的容貌,可能是我犯罪的动机,你怎能说这与案件无关呢。”罗玉寒开始诱惑任秋生。
任秋生刚要和潘小河商量,一个女记者站起来说:“我是法制报社的记者,我认为嫌犯这是在配合警察审问,我请求你们满足他正当要求。”
罗玉寒瞟了女记者一眼。二十出头,正值妙龄,圆脸,剪发头,肩背黄色的学生背包,手拿相机,干净麻利,很讨人喜欢。
“谢谢记者大姐的协助,你的正义感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罗玉寒微笑给这位年轻的女记者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可以讲述受害人的身体状况。”任秋生说。
罗玉寒站起来,朗声地说:“吊带衫,也就是你们警方所谓的受害者袁玲玲身体状况极为不良,主要症状表现为头晕气短,声音沙哑,浑身乏力,食欲不振,而造成这种症状的主要原因是,她曾经多次堕胎流产……”
“你偏离了主题,马上讲述你犯罪的动机。”任秋生大声地呵斥道。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骚安勿躁,我马上就说到动机了。”
女记者听罗玉寒讲述的头头是道,非常希望罗玉寒继续讲下去,就请求道:“嫌犯既然一再声明他会提到犯罪动机,不妨让他说下去,我们一一记录,看他如何狡辩。”
“我可以继续了么?”罗玉寒看着女记者问道。
任秋生怕得罪记者,也不敢继续从中作梗,无奈地点点头,说,默许了罗玉寒。
“诸位,从袁玲玲多次堕胎的情况分析,我猜测她是三陪小姐。”
罗玉寒话一出口,全场哗然。记者们纷纷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不由问道:“即便受害人多次堕胎,你凭什么说她是三陪小姐。”
“呵呵,很简单,因为她的穿着和轻浮的态度。”罗玉寒接着大声地说,“所谓的受害人前来看病时身穿吊带衫,大部分身体裸露,脸上涂脂抹粉,操着外地口音……”
“就凭这些你就能判断她所从事的职业?”年轻女记者疑惑地问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是记者,可以去调查。”
“请问,即便她是三陪小姐,这也不是你**她的理由呀。”女记者问道。
任秋生跟着解释道:“这点不难理解,疑犯正因为看出受害人像是个三陪,才敢胆大妄为。”
罗玉寒忽地站起,指着任秋生和潘小河,高声地说:“她是不是三陪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真的证据,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所谓的受害人就是你们派去故意陷害我的。”
记者们再次哗然。其中一个网络记者不由问道:“请问你有证据么?”
“有,”罗玉寒指着任秋生说,“先说这位,他叫任秋生,老爸是河州市公安局副局长,他想霸占自己的亲妹妹,而我恰好是他妹妹的好朋友,他妹妹为了逃避他,故意和我签订了一份婚约合同……”
“罗玉寒,你放屁。”任秋生被罗玉寒揭了老底,不由脑凶成怒,竟然当着记者的面爆了粗口。
罗玉寒乘胜追击,指着潘小河大声地说:“还有这位,是新城区派出所的所长,我在仿古街曾经给他看过病,当众说他嫖娼成性,染下一身花柳病,所以他怀恨在心,这两个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找了个不地道的三陪小姐来陷害我。”
任秋生脸色煞白,拍着桌子要罗玉寒闭嘴。潘小河更是气得胸膛起伏,站起来指着罗玉寒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血口喷人。”
罗玉寒哈哈大笑,笑完之后调侃道:“阴谋败露了吧,别的先不说,记者如果怀疑我血口喷人,可以介入调查那个所谓的受害人袁玲玲,问问她从事何种职业,到时候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踢踢腿,脚镣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女记者惊叫一声道:“我的天呀,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但同时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凭我的这身功夫,如果丧尽天良想做坏事,上天摘星星摘月亮虽然不可能,但菜花偷腥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要调戏一个无辜的病人。”
女记者点头,站起来看着任秋生问道:“我们可以采访一下受害人么?”
“为了保护受害人的**,你的要求不会得到满足。”任秋生打摆摆手,拒绝了女记者的提议。
“那我们可以采访你的妹妹么?”女记者再次请求道。
任秋生还没回话,罗玉寒就看着女记者说:“你一采访他就露馅了,所以他不会答应你的,但我可以给你提供消息,他妹妹叫任娜娜,在新城派出所工作,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们能看看你和任娜娜签订的婚约不?”
“婚约一式两份,一份在我这儿,我没带在身上,你现在当然看不到,另外一份在任娜娜呢,她是不是要你看,就看你的本事了。”
任秋生眼看着审问室成了罗玉寒喊冤的地方,不由恼怒地说:“带走,马上关起来。”
外边走进几个警察,驾着罗玉寒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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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寒被关进了滞留室。以他的武功,如果他想跑路,别说三两个人,就是十个八个警察也挡不住,但如果他跑路了,不但洗不清他身上的脏水,以后将会暗无天日。
经侦队队长办公室。
任秋生把正要送到嘴边的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双手按着桌面,愤愤而又无奈地说:“小子有能耐呀,胎毛还没长齐,竟然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那个女记者要是真的去采访娜娜,从娜娜那里看到所谓的婚约,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潘小河也感到事态严重,长叹一声道:“前功尽弃倒是小事,如果此事处置不当,只怕你我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背个处分倒在其次,被开除公职都是有可能的。”
任秋生脸上布满了讽刺,不以为然地说:“别悲观,结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能开除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老爸是副局长,你当然能这样想,可我呢。”潘小河担心地说。
“只要我穿着警服,绝不会让你脱下警服,眼下赶紧想个办法,阻止那个女记者采访任娜娜。”任秋生走到潘小河身边,拍拍潘小河的肩膀安慰道。
“我可以进来么?”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
潘小河和任秋生同时看着门口,只见女记者拿着相机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呀?”任秋生紧锁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你们就那么怕接受采访呢,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女记者不客气地反问道。
任秋生和潘小河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犀利的提问,女记者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记者证,道:“我叫顾晶晶,是河州市法制日报社的记者。”
记者是无冕之王,别说任秋生和潘小河,就是比两人官位高得多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潘小河接过记者证,打开后看了一眼,连忙笑眯眯地说:“这位美女记者,不是我们不接受采访,实在是上面有规定,在这起案件没定案之前,处于保密的需要,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尤其是涉案人员。”
“那你为什么刚刚抓住嫌犯就把消息透露给了报社?”顾晶晶看着潘小河质问道。
顾晶晶身为法制日报的记者,岂能不明白办案的规矩,但罗玉寒涉嫌强奸罪正是潘小河透露给法制日报社的的另外一名记者的,只是这个记者今天有别的采访任务不能前来,所以报社才派顾晶晶前来采访。此一时彼一时,这种逆转的态度里肯定有猫腻,而隐藏猫腻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两位警察。
顾晶晶的话戳到了潘小河的痛处,他尴尬地笑笑,说:“现场抓住嫌犯,为民除害,我也是一时兴奋,所以才透露了消息,现在想想,此举完全是个错误。”
顾晶晶轻笑一声,眼睛直视着潘小河,再次质问道:“你身为派出所所长,办案经验一定十分丰富,为什么会犯常识性的错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承认自己错了。”潘小河对顾晶晶恨得牙根痒痒,但依然陪着笑脸。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能不能谈谈你现在的体会,做个深刻的检查,我免费给你发表在法制日报上,我这个建议还不错吧。”
顾晶晶语气平淡,但却充满了威胁。潘小河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任秋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任娜娜风风火火闯进来。
“娜娜,你怎么来了?”任秋生看到任娜娜,连忙迎上去。
任娜娜轻蔑地哼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我要再不来,只怕你就要杀人放火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身为警察,怎么能知法犯法杀人放火呢。”任秋生摊开两手,一脸的无辜。
“哼,你当了我二十几年的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脑子不小,就是**太少。”任娜娜讽刺道。
“你说话颠三倒四的,到底什么意思呀。”任秋生明明知道任娜娜为何而来,却装作无辜的样子。
任娜娜撇撇嘴,把眼睛眯成一道缝,透露出一丝藐视,说:“别装蒜了,罗玉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秋生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的好妹妹呀,我以为你来干什么,原来是为罗玉寒而来,他的事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强奸罪呀,这次可玩完了。”
“只怕是你要玩完了吧!”任娜娜丝毫没给任秋生留一点面子,说,“我实话对你说了吧,自从看到罗玉寒案件之后,我就调阅了实验中学附近的监控,你们所谓的受害人袁玲玲,早在两年前就因为从事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新城派出所处理过,她写的悔过书还留在档案里,我把复印件带来了,你现在就可以欣赏一下。”
任娜娜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任秋生。
任秋生接过复印件才看了几行,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站在旁边的潘小河根本就没看复印件,但神色也极为慌张。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从小就没长脑子,别人一撺掇你就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纯粹炮灰一枚,迟早会被人害死。”任娜娜说着,狠狠地瞪了潘小河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这与我无关。”潘小河急忙辩解道。
“我又没说你,你急着辩解什么,是不是心虚了。”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任秋生虽然内心恐惧,但现在当着任娜娜的面,又有记者在场,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当时我们的确接到了当事人的报案,所以才出警的,我哪里会知道当事人的背景呀,再说了,即使袁玲玲从事的职业见不得阳光,难道罗玉寒就不会对她起歹意了么?”
“就是,”潘小河急忙插话道,“说不定罗玉寒正是因为袁玲玲从事的职业见不得阳光,抓住了她的弱点,所以才要**她。”
“我看你们干的事才见不得光明。”任娜娜说。
“你到底几个意思呀?”潘小河问道。
任娜娜把任秋生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你告诉潘小河,要他马上把袁玲玲从河州市驱逐出去,没有了受害者的指控,罗玉寒就没事了,他没事了,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我试试看吧。”任秋生走近潘小河,把任娜娜给他出的主意重复了一遍,潘小河一阵抓耳挠腮之后,说:“罗玉寒这家伙不好惹,如果放了他,他肯定不会善摆甘休,到时候我们还是被动,与其出现那样的结局,还不如直接把他给坐死了。”
“那娜娜这边怎么办?”任秋生问道,“你很清楚她和罗玉寒之间的关系。”
潘小河悄声地说:“如果任娜娜敢多事,直接让你老爸开了她,没了警察的身份,看她还如何和你较劲。”
任秋生听潘小河说的有道理,突然变了脸,面对任娜娜,严肃地说:“娜娜,这是一起刑事案件,请你别妄加干涉,否则后果很严重。你刚才所说的话就当你没说,我们什么也没听到,现在你可以走了。”
“不听劝告,你就等着被人玩死吧。”任娜娜说完,转身离开。
余音缭绕,挥之不去,任秋生脸色煞白。
顾晶晶把刚才三个人的对话全部录下来,回想起审问罗玉寒说过的话,认为采访任娜娜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尾随着任娜娜走出了办公室。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晶晶的目的是弄清罗玉寒的案情,而任娜娜更想救出罗玉寒,两人站在马路边攀谈一会儿,马上就成了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的朋友。
顾晶晶理所当然地从任娜娜那儿弄到了关于袁玲玲的全部材料,同时也弄到了任娜娜和罗玉寒之间签订的婚约协议的复印件。
袁玲玲,女,现年21岁,南疆人,去年八月因在发廊做三陪被新城派出所抓现行,带到派出所之后对其进行批评教育,处罚款三千,并附有悔过书一份。
这两份文件虽然不能救出罗玉寒,但一旦经过顾晶晶犀利笔锋的分析,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最起码使得任秋生和潘小河不敢再对罗玉寒为所欲为。当然,如果众多的人开始人肉袁玲玲,袁玲玲的一切都会浮出水面,到时候,罗玉寒也许能洗清冤情。
第二天早上九点,杨涛手持一份报纸急匆匆地闯进潘小河的办公室,把报纸放到潘小河面前,低声地说:“潘所长,出大事了,报纸开始讨论罗玉寒的案件了。”
潘小河扫视报纸,眼睛里闪进一行黑体字:可能被冤枉的强奸嫌犯。下面一行小字是:一个正派的青年学生会不会试图**一个红尘女子。
潘小河还没看正文,就接到了任秋生的电话。任秋生带着命令的语气明示潘小河:按照任娜娜出的主意办,马上把袁玲玲送出河州市,别让任何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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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河明白,任秋生火急火燎地要他把袁玲玲送出河州市,肯定与报纸上的这篇报道有关,除此之外,可能任青山也给任秋生施加了压力。
“你必须马上离开。”潘小河敲开袁玲玲的房门,进门后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给袁玲玲下达了命令。
“为什么,我走了你们就没证人了呀。”袁玲玲吃惊地问道。
潘小河本来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袁玲玲,但一想到红尘女子的趋利性,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表情严肃地说:“情况突变,知道多了对你不好,你只管服从,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袁玲玲看着潘小河严肃的表情,知道从潘小河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就陪着笑脸,把手伸到潘小河面前,嗲声说:“潘哥的话对小女子来说就是圣旨,不过在我走之前,你可要兑现承诺呀,拿来吧。”
潘小河当初答应过袁玲玲,只要袁玲玲肯配合他,等把罗玉寒送进监狱,会给她一万块钱的奖励。
而现在情况有变,不但计划落空,而且还要面临着承担极大的风险,潘小河就不得不故作糊涂,试图蒙混过关,他伸手抓住袁玲玲的手,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拍了两下,笑眯眯地说:“潘哥这段时间透支得太厉害,以至于龙体欠安,你就别逼潘哥了。”
“什么什么呀,我说的是钱,一万块钱,你答应过我的。”
两年前一天晚上,还是副所长的潘小河带着新城派出所的手下出警,在辖区内扫黄,抓了三百多个从事不正当职业的红尘女子,袁玲玲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对袁玲玲审问的过程中,潘小河见袁玲玲年轻貌美,就动了色心,袁玲玲似乎也察觉到潘小河的心思,在言谈之中不易拿出风月场中的演技,故意勾搭了潘小河。两人当天夜里就成就了一番好事。
从那时开始,袁玲玲就经常为潘小河提供免费服务,而潘小河也给予袁玲玲诸多照顾。
潘小河见不能蒙混过关,就拍拍袁玲玲的肩膀安慰道:“奖励,对了,一万块钱奖励,你不说我倒是差点给忘了,玲玲啊,我当时是说过要给你一万块钱的的,但事情发生了变化,奖励你恐怕是拿不到手了,但不管怎样你也是出了力的,我现在身上现在只有两千块钱,你先拿去用。”
潘小河把手伸进口袋,打开钱夹从里面抽出两千块钱塞进袁玲玲的罩罩里,顺便在袁玲玲的胸前摸了一把,说:“你先回去,没有我通知你千万别回来。”
袁玲玲推开潘小河的手,从怀中抓出钱连着数了两遍,才嘟囔着说:“认识你一年多,给你提供的服务一共49次,这点钱连小费都不够,现在还为你冒那么大风险,我就那么下贱呀。”
潘小河突然板脸,训斥道:“什么服务不服务的,说的多难听,你我发生的那点事,那叫两情相悦,即便照你说的为我提供了服务,我也不是没给你好处,每次有行动我都提前通知你,你少损失了多少钱,要不是我罩着你,只怕你早就被关起来了,嫌钱少了可以不要呀,赶紧收拾东西,我这就送你到车站。”
袁玲玲见潘小河发火,也不敢再多嘴,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罗玉寒因强奸女患者被警察拘押,这事在实验中学可成了特大新闻。以童小尧为代表的一帮子人幸灾乐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而最为受伤的确实沙如雪,由于罗玉寒是她的保镖和兼保健医生,她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加上童小尧和黑皮等人故意制造无中生有的谣言,沙如雪在学校处处被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当面质问沙如雪,为什么要一个流氓做自己的保镖,见沙如雪躲开,反而更**地问沙如雪,是不是和罗玉寒有一腿。
罗玉寒处事的第三天,到了中午开饭时间,沙如雪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旁等待夏怡晴打饭归来,这时冯继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拍拍沙如雪的肩膀,等到沙如雪扭头,冯继林才大大咧咧地说:“喂,美女,童老大找你呢,麻烦你过去一趟。”
冯继林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在班里从来不多事,貌似很老实的样子,其实一肚子的坏水,开学第一天见童小尧穿戴奢华,出手阔绰,就想接近童小尧,但后来发现罗玉寒占了上风,就又开始犹豫不定,现在看到罗玉寒被拘押,这才下定决心站在童小尧这边,于是就开始百般讨好童小尧,而童小尧正在得意,于是就接纳了冯继林。
沙如雪皱皱眉头,用把眼睛直接当成了刀子,狠狠地剜了冯继林一眼,马上把头转回去。
“喂,架子挺大呀,”冯继林踢了踢沙如雪的凳子,轻蔑地说,“保镖都进去了,架子还那么大,是不是还想等那个骡子出来呀,我们童老大要我提醒你,骡子这次所犯之事虽然够不上掉脑袋,但坐上三五年牢是完全可能的,流氓坐牢不在,我们童老大就是皇上,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
无论冯继林如何嚣张,沙如雪只有一个老主意,那就是不一言不发,这是对骚扰者的终极鄙视。
冯继林没辙,只能朝童小尧那边喊道:“老大,美女高高在上,好像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些下里巴人,还是你亲自过来请吧。”
童小尧大摇大摆走过来,直接坐到了沙如雪对面,先盯着沙如雪看了几秒钟,然后嘿嘿干笑两声,说:“如雪同学,罗玉寒干出这种事不但你难过,我也很难过,他毕竟是你我的同学,可是,谁让他流氓成性呢,幸好他落网了,不然他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定哪天流氓性发作,你岂不是处在危险之中了……”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童小尧还没说完,沙如雪就恼怒地冲了他一句。
“我看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才好心来开导你,你可别不识好歹。”童小尧看看四周,故意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说,“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你别忘了,我童家和你们沙家是有合约的,如果你被他那个了,受伤的是你的**,我遭受的可是精神和心灵上的折磨。”
沙如雪气得脸色苍白,真想抬手给童小尧一个嘴巴子,但一想到在学校里不能打架,于是就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动手。
童小尧以为沙如雪被说动了,吧头往沙如雪跟前凑了凑,说:“如雪,不如咱们重修旧好吧,我保证不忌讳你和罗玉寒之间的事……”
“咣当”一声,一个不锈钢托盘扣到了童小尧的脑袋上,土豆块粉条头一股脑从头顶留下来。童小尧摸摸脑袋顿时呆若木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抹了一把脸,高声地骂道:“谁他妈的让我学习黄敬呀。”
“是我,陈雨涵。”
童小尧回头,看到夏怡晴和陈雨涵站在他身后,夏怡晴胆战心惊,而陈雨涵的脸上却写着傲慢和不屑。
原来,陈雨涵看到童小尧坐在沙如雪身边,就知道他在纠缠沙如雪,她怕童小尧受欺负,就悄悄地走了过来,听童小尧说话那么猥琐,正想惩罚他下,没想到夏怡晴端着托盘走过来,于是托盘就成了陈雨涵的武器。
“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么扣我。”童小尧委屈地质问道。
陈雨涵不答话,直接上前拉着童小尧的衣袖,一边使劲拽一边大声地说:“胆够肥呀,竟敢调戏女生,走,咱们见张老师去,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老师的面再重复一遍。”
童小尧哪里敢去,挣脱了陈雨涵的手,一边后退一边说:“好男不和女斗,好鸡不和狗斗,你等着,会有你好看的。”
陈雨涵其实也只想吓唬一下童小尧,并没有真的打算拉着他去见张老师。见童小尧狼狈逃走后,就坐在沙如雪身边,说:“对付这种人渣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夏怡晴插话道:“要是罗玉寒在童小尧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一提到罗玉寒,沙如雪的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
陈雨涵刚想安慰两句,沙如雪就痴痴地问道:“童小尧平时不是那个样子的,这是为什么呀。”
“你和夏怡晴与罗玉寒接触的时间长,连你都弄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呢。”陈雨涵流露出几分无奈。
沙如雪擦擦眼泪,断断续续,吞吞吐吐地说:“在树杈中间搭建的帐篷里, 我都成那样了,也没见他对我怎么样,如果他真的是流氓,只怕我的清白早就不保了,可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女患者下手呀。”
陈雨涵当然听不明白沙如雪的话,于是就问道:“什么松树帐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反正我感觉他不像那种人。”
夏怡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有了,手机,手机,你的那只旧手机,罗玉寒是否是流氓,手机一定能帮忙。”
沙如雪似乎也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对呀,我们这两天光顾那个什么,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手机,赶紧的,咱们去找张老师请假。”
陈雨涵看着两人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啦,什么手机手机的,难道手机能证明罗玉寒无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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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如雪和夏怡晴到张雅琴老师那儿请了假,两人手挽手,一路小跑,出了校门直奔紫罗兰小区租住房。
原来,就在事发当天,沙如雪和夏怡晴怀疑罗玉寒对女患者动手动脚,想一探罗玉寒的品行到底如何,两人经过商量,在罗玉寒卧室的窗台上放置了一部智能手机。
那是一部沙如雪淘汰的旧手机,虽然破旧,但除了没有手机卡之外,其他功能都还齐全。说白了,沙如雪和夏怡晴就是把这部手机当成了一个监听和摄像设备。
后来罗玉寒被带走之后,沙如雪和夏怡晴陷入慌乱之中,竟然忘记了这档子事,忽略了这部手机。
打房门,夏怡晴首先冲进卧室。手机还原封不动地放在窗台上,夏怡晴高兴至极,拿到手机摁下键盘,却没看到荧屏闪亮。
“不会没工作吧?这可是打捞罗玉寒的唯一希望。”沙如雪提心吊胆地问道。
“可能是没电了,赶紧充电。”沙如雪提醒夏怡晴。
连接上电源,五分钟后,手机开始闪烁。沙如雪亟不可待地打开手机,翻找到内存文件,终于看到了事发当天罗玉寒给袁玲玲看病时的整个过程。
“罗玉寒,千万别动手,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视频才看了一半,沙如雪就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起来。
“沙如雪,平时你看罗玉寒不顺眼,我还以你真的讨厌他呢,今天我才明白,那都是你装出来的假象,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呢,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和他之间到底做过什么没有。”夏怡晴调侃道。
沙如雪板着脸皱起眉头,嗔怪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我都重复过无数次了,他只是我的小跟班,你见过老板喜欢小跟班的么?快看,袁玲玲开始表演了。”
两人一起看着荧屏,生怕漏掉每个细节。画面显示,罗玉寒示意袁玲玲抬腿,然后罗玉寒触摸袁玲玲的脚踝处,并开始讲解三阴交的具体位置。
“罗玉寒,你可千万别撕拽她的衣服。”沙如雪出声祷告,毫不在意夏怡晴就在身边。
“没有,你看,袁玲玲开始抓自己的胳膊了,又撕扯断了自己衣服带子,裤子也破了……妈呀,原来罗玉寒果真是被陷害的,沙如雪,这下罗玉寒有救了,真的有救了,本来是要监视他的,没想到却提供了他没有犯罪的证据,真是有心插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呀。”
沙如雪咬着下嘴唇,眼睛里的泪水汩汩往外流淌,她竟然高兴的哭了。
“你真的为罗玉寒流泪了?想不到耶,原来你还是个女情种。”夏怡晴又开始调侃沙如雪。
“我是激动呀,夏怡晴,你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别胡扯了,咱们赶紧去救罗玉寒吧,他被关在里面,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沙如雪说。
沙如雪说着,伸手就去把插销。夏怡晴抓住了沙如雪的手,说:“先别,再充点电,另外,还要再把内容拷贝一份。”
两个女孩子就站在电源前,等待手机充电。似乎怕离开一会儿,手机就被人抢走似的。
“我的好闺蜜,你说如果我们把罗玉寒打捞出来,他会怎么感谢我俩呢。”夏怡晴问道。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沙如雪简短的地说。
罗玉寒出事后,童小尧欺负他还是小事,她受到的白眼珠子简直不计其数,这倒还在其次,关键的问题是,有的同学竟然当面稀落她,说她怎么会找一个流氓当保镖和保健医生。言外之意,好像罗玉寒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似的。所以,只要罗玉寒能无罪开释,流言蜚语就会不攻自破。
“咱们要是不提前说好条件,等把他打捞出来再和他谈条件,恐怕就晚了。”夏怡晴说。
“那就看你想要他如何报答你了。”
夏怡晴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微笑,洒脱地说:“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要他报答你,比如以后要他好好做保镖,听从你的安排,服从你的命令,就说他买的那栋别墅和赢来的那些钱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全部记在任娜娜的名下,等我们把他救出来,他就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不就是惦记着那笔钱和那栋别墅。”沙如雪淡淡地说。
“我还不是为了你。”夏怡晴辩解道,“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住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但心却在警花那儿。”
一提到警花沙如雪就来气,于是就听从了夏怡晴的建议,说:“就这么定了,等一会儿到了经侦队把罗玉寒救出来,你直接和他讲条件,让他把三千万和那栋别墅记到……记到谁名下呢?”沙如雪说到最后,突然想起来罗玉寒没有身份证。
“当然是记到你名下了。”夏怡晴毫不犹豫地说。。
“可凭什么呢?”
“凭他是你的保镖呀。”夏怡晴说。
沙如雪尴尬地笑笑,说:“电也充的差不多了,你赶紧去备份,然后咱们就出发,其他的事等救出罗玉寒再说。”
潘小河送走了袁玲玲之后,直接开车来到经侦队,在办公室面见了任秋生。
“人我已经送走了,现在怎么办?“潘小河小声地问道。
“人是你们派出所抓来的,你看怎么办?“任秋生说。
“人是我抓来的,可他是关在你这儿呀,再说,当初搞他是你我商量好的,不管是否成功,你们都必须共同承担责任。”
任秋生现在不想承担责任,但也推脱不掉,自言自语地说:“抓人容易放人难,我们总不能告诉他说是我们故意陷害他的吧,这可怎么办呢?”
潘小河也感到此事棘手,但他毕竟富有经验,于是就给任秋生出了个主意,说:“放他出来放风吃饭,然后放任自流,让他逃跑。”
“这个主意不错,这是滞留室的钥匙,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他。”任秋生说着,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把钥匙递给潘小河。
潘小河并没有伸手去接钥匙,反而说:“我一个人恐怕不太妥当吧,还是咱们两个一起去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谁都害怕承担责任,任秋生明白潘小河的意思,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潘小河跟在后面,忍不住骂道:“狗日的,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命好呀还是我们的点儿背。”
“罗玉寒,里面闷不闷呀。”任秋生打开防盗门上小窗户离开,潘小河取代了任秋生的位置,朝里面喊道。
两人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他们如果主动说要放了罗玉寒,以这货的机灵劲,肯定非要问个为什么,这样一来他们连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不如先把放出来,然后给他提供机会让他逃跑,他们也不再追问,这样一来,对媒体也好有个交代。
罗玉寒料定潘小河没憋什么好屁,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潘小河打开防盗门,看着罗玉寒靠墙站着,说:“你虽然犯了罪,但我们也会对你人性执法,你都关了几天了,也没透口气,连饭也没吃一口,我和任队长商量一下,让你出来吃个饭,散散心,好好回忆下那天的作案过程。”
罗玉寒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眯眼看着潘小河,然后摇摇头发牢骚,说:“以前我认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不过今天看到你的表现,我感觉我错了,狗在一定条件下是能不吃屎的。”
潘小河明明知道罗玉寒在骂他,但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得不强压着火气,假装没听见,冲罗玉寒笑笑,说:“咱们不讨论狗的问题了,先出来散散心,顺便搞点吃的。”
“既然潘所长求我出来散心,我要不给潘所长面子,潘所长的小脸岂不是装到了裤裆里,散心就散心,不过我吃饭从来是无肉不香,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罗玉寒站起来,依然昂首挺胸,器宇轩昂。
罗玉寒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边。
桌上放了两只烧鸡,五斤猪头肉。潘小河和任秋生本来要离开的,但他们都想见识一下罗玉寒如何能把十来斤肉装进肚子,于是就留了下来。
罗玉寒撸起袖子,两只手分别抓起两只烧鸡,左一口右一口,五分钟不到,两只烧鸡只剩下两个鸡架。吃完烧鸡,罗玉寒双手捧起猪头肉,开始大快朵颐,这次比吃烧鸡的速度还快,潘小河看着手表,罗玉寒只用了四分半钟。
“我的天呀,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呀。”潘小河禁不住问道。
罗玉寒擦擦嘴,没搭理潘小河,抬头看看葡萄架上的葡萄,顺手摘下两串,洗也不洗就直接啃起来,一边啃一边说:“想不到这里的葡萄这么好吃,要是能住到明年秋天该多好呀。”
潘小河专心致志看罗玉寒吃葡萄,任秋生悄悄走到潘小河身边,拽了他一下,暗示他赶紧离开。
“罗玉寒呀,你吃这么多不好消化,先在院子里散散步,我可警告你,你别趁机逃跑呀,如果逃跑再被我们抓回来,可就是罪上加罪了。”潘小河按照提前和任秋生商量好的说辞警告罗玉寒。
“你们放心,这里吃喝不愁,我不会逃跑的。”罗玉寒手里的葡萄已经吃完,又伸手摘了两串。
第0112章 经济赔偿
潘小河和任秋生走进二楼办公室,通过玻璃观察罗玉寒的动静。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给罗玉寒提供机会,罗玉寒就一定会逃跑。等到那时,他们就要对媒体宣称是他们释放了罗玉寒,而对于罗玉寒来说却是逃跑,这样一来,里子和面子全都有了。
任秋生和潘小河自作聪明,而罗玉寒可不傻。两人到滞留室一开始和罗玉寒搭讪,罗玉寒就认定案情肯定出现了转机,虽然他不知道出现转机的原因,但他可以肯定和那个女记者有极大的关系。
尤其是在潘小河和任秋生刚才离开时说的那段话,让罗玉寒更加确定,这两个混蛋肯定想给他提供机会要他逃跑。反其道而行之是罗玉寒的性格,何况他已经判断案情出现了转机。
罗玉寒又吃了两串葡萄,然后静观周围,没见到一个人影,就悄悄抽出皮带,打个圈套在了脖子上,然后站到石凳上,把皮带的另一端挂在了钢筋焊接的葡萄架上。
潘小河和任秋生看到罗玉寒要自杀,赶紧从办公室跑出来。任秋生沿着楼道疯跑,而潘小河才跑了一半,嫌任秋生碍事,翻过扶手直接从楼道上跳下来,跳到地面扯着嗓子大喊道:“住手,千万别做傻事。”
罗玉寒已经蹬开了石凳,人直挺挺地挂在葡萄架下。
潘小河跑到罗玉寒身边,抱着罗玉寒的双腿往上送,生怕罗玉寒被吊死了。任秋生跑过来站在石凳上解开了皮带,两人把罗玉寒放在地上。
“你们别救我,还是让我去死吧。”罗玉寒双目紧闭,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你不能死,你要死了,我们可怎么办。”任秋生说。
“流氓,强奸犯,我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们还是让我去死吧。”罗玉寒坚持道。
任秋生没脑子,意志也不够坚定,看着罗玉寒悲痛欲绝的样子,怕他真的寻短见,就开导罗玉寒说:“罗玉寒,实话告诉你吧,指证你的袁玲玲已经失踪了,没有她的指证,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是强奸犯,你现在自由了。”
“啊?我真的自由了?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罗玉寒假装吃惊地问道。
“你当然可以走了。”任秋生点点头,肯定地说。
罗玉寒站起来,脸上现出了笑容,迈开大步朝大门口走去。潘小河任秋生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们吸气,刚刚走出几米远的罗玉寒突然又拐回来,走到两人跟前,为难地说:“我不能走了。”
“为什么?”任秋生不由问道。
罗玉寒故意皱眉,阴沉着脸,右手不停地拍打着左手,呐呐自语道:“你们以强奸罪的名义把我抓来,不管我是不是强奸犯,我在同学们的眼里都是个强奸犯,我这样回去,不清不白,同学们还以为我就是个强奸犯,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呢。”
“你的意思是——”任秋生故意拖长声音,等待罗玉寒回答。
“你们必须出个手续来证明我是无辜的。”罗玉寒此时显得十分淡定。
潘小河和任秋生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无奈。他们心里很清楚,罗玉寒是他们抓来的,并且关了三天多,现在要给罗玉寒出手续证明他无罪,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可如果不给罗玉寒出证明,罗玉寒非要赖在这里不走,并且还要讨个说法,他们更加束手无策。
潘小河诡计多端,略加思考,没和任秋生商量就自作主张地说:“罗玉寒同学,你的要求很合理,我们放你回去,只是因为证人失踪,但这并不能证明你没有犯罪的嫌疑,如果受害人出现,再次指证你对她施暴,我们照样传唤并关押你,如果你现在不走,我们也不强行驱逐你,你可以继续留在滞留室。”
任秋生被潘小河的言辞彻底折服了,赶紧配合道:“潘所长说的没错,我再补充一点,刚才要放你走你不走,你现在想走都走不成了,即使想走,也找个担保人,这叫做取保候审。”
“那还等什么,走呀,滞留室。”罗玉寒说。罗玉寒已经判断出两人在故弄玄虚,毫不含糊地说。
罗玉寒不等两人招呼,就朝滞留室走去。潘小河和任秋生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一时竟然没有了对策。
“罗玉寒,我们来了。”
是夏怡晴的声音。
刚走到滞留室门口的罗玉寒往门岗看看,见沙如雪也和夏怡晴前后朝这边跑过来。
“你们来干什么?”罗玉寒愣愣地问道。
“我们来救你呀。”夏怡晴高兴地说。
罗玉寒讪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来救我?我耳朵没出题吧?”
“你耳朵当然没问题,我和沙如雪的确是来救你的。”夏怡晴说。
“那就是你们的神经有问题了。”罗玉寒调侃道。
“你神经才又问题呢,罗玉寒,你别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天下最聪明的,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你没有对调戏女患者。”夏怡晴信心满满的,言语之间带着无比的自豪。
沙如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罗玉寒,说:“夏怡晴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来救你的,这就是证据,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沙如雪帮助罗玉寒打开文件夹,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罗玉寒看过之后,脸上现出一片灿烂。灿烂只停留了片刻,罗玉寒突然变脸,先指着沙如雪,又指着夏怡晴,大声地质问道:“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原来一直在偷窥我,老实交代,你们通过手机偷窥我多长时间了,我的天呀,我喜欢裸睡,每次睡觉前多反锁门,怕的就是你们偷窥我,没想到你们竟然用着这种办法来偷窥我,我的清白我的贞操全部曝光了,让我怎么做人哈。”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调皮了。”沙如雪板着脸说。
“我可以看看手机上的内容么?”潘小河已经听出了端倪,脸上堆满了笑容,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
罗玉寒把手机递给潘小河,任秋生也探过头来,两人用了三分钟之间看完了视频的主要内容。
潘小河知道没戏可演了,故作深沉叹口气,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袁玲玲太可恶,竟然报假案来蒙骗警察,是可忍孰不可忍,任队长,马上请示上级,并要求派人协助,马上检查各个交通要道,别让这个袁玲玲跑了。”
“我这就请示。”任秋生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对着手机一阵叫喊。
罗玉寒走近任秋生,趁任秋生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打开通讯记录,然后把手机递给潘小河,冷笑一声,说:“潘大队长,来点真货吧,别演戏了,实话告诉你们俩,我在滞留室一听到你们的脚步声,就知道你们是来放我的,刚才要自杀要走什么的,是我在演戏,你们感觉我的演技还行吧。”
潘小河知道罗玉寒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上级肯定插手,如果彻查此事,他和任秋生都要受到处分。于是就把罗玉寒拉到一边,低声地解释道:“你被冤枉我们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罪魁祸首是那个袁玲玲,你放心,我们这就向上级请示,马上通缉袁玲玲,一经把她抓捕归案,她不但要受到法律的严惩,还要她赔偿你的经济损失,你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我们建议你马上回到学校。至于你的名誉,我也放心,我们会给你出示证明证明你无罪。”
罗玉寒抱定的态度是,任你口吐莲花,我主意坚如磐石,听完潘小河啰嗦,罗玉寒哈哈大笑两声,说:“我被关押三天多,饿了三天多,精神受到了极大摧残,你现在却给我来个画饼充饥,你认为我会接受你的建议?”
“你想怎么样?”任秋生不耐烦地问道。
“我继续住在这里,除非你们马上赔偿我。”
“如果我们拒绝听从你的建议呢?”任秋生强忍着愤怒问道。
罗玉寒从潘小河手里夺过手机,转身递给沙如雪,说:“你们两个现在就到报社,先给他们讲讲我的不幸遭遇,然后再给他们看看磁带,顺便告诉他们,说我要在这里召开新闻发布会。”
沙如雪聪明伶俐,自然明白罗玉寒这是在吓唬潘小河和任秋生,拉着夏怡晴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潘小河两步跨到沙如雪面前,挡住了沙如雪的去路,说:“别,别,这事再商量,罗玉寒,你开个价,我们考虑一下。”
罗玉寒嘿嘿笑了两声,走到潘小河面前,说:“我罗神医平时看的都是疑难杂症,每天中午晚上最少要看三四个病人,日均收入五千,三天半的时间,一万七千五,加上精神损失费五万……”
任秋生见罗玉寒越说离谱,没等罗玉寒说完,就冲着罗玉寒喊叫道:“你穷疯了吧,信不信我告你敲诈。”
“强奸罪加敲诈罪,两项罪名可够我喝一壶了,不过我不怕,你现在打电话告状,我绝不拦你。”罗玉寒淡定地说。
潘小河倒是识相,把罗玉寒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你精神受到损害,应该得到赔偿,但开价太高了,这样吧,我做主,陪你两万如何。”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开价十万,少一分都不行。”罗玉寒漠然地说。
潘小河没想到罗玉寒不但没退让,反而涨了价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手一挥,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一样也改变主意了,我还真的不给你一分钱,你爱走不走那是你的事,有能耐就在这里住一辈子。”
罗玉寒本想多弄点钱,没想到把潘小河惹急了,一分钱也不给自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也不是办法,但如果真的就此走了,自己岂不是白白在这里住了三天半,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8开进来,在潘小河身边停稳当之后,从车上下来一个金发女郎,朝任秋生笑笑,说:“任队长,手续我已经办妥了。”
第0113章 不打自招
金发女郎把车钥匙递给任秋生,和任秋生寒暄两句,发现任秋生心不在焉,转身离开。从金发女郎和任秋生与潘小河的对话中,罗玉寒得知,这辆奥迪是任秋生新买的,由于没时间办手续,就让金发女郎代劳,到车管所跑了一趟上了牌照。
“任队长,六十来万买一辆奥迪是不是太招眼了。”潘小河低声问道。
任秋生没搭理潘小河,把车钥匙链的套环挂在中指上转了两圈,走到奥迪车前,拍着油光滑亮的车身,自豪地吹了声口哨,回头冲潘小河无奈的笑笑,道:“漂亮姑娘长得也招眼,可就是娶不到家里。”
“轿车和姑娘没有可比性,你别两者混为一谈。”潘小河不以为然地说。
两个人谈笑风生,直接把罗玉寒等人当成了空气。
年轻轻轻的,不做生意不做买卖,竟然这么有钱,买了一六十来万的豪车,任秋生的钱肯定来路不正。罗玉寒如是想着,就开始打起了奥迪的主意。只有不敢想的,没有不敢做的,特殊的遭遇早就了罗玉寒特殊的性格。
“喂,我的事怎么解决,要不是没个说法,我可去滞留室了。”罗玉寒喊道。
任秋生碰碰潘小河,低声地说:“主意是你出的,戏演砸了,你赶紧把他打发了,我可不想在这里留个定时炸弹。”
“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策划的,你可不能这么说。”潘小河不满地说。
潘小河明知道任秋生想推脱责任,但碍于他靠山强硬,也不敢直接拒绝,但又不认同任秋生的观点,于是叹口气,说:“狐狸不打着,反惹了一身骚,这事搞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玉寒走过来,伸手摸摸奥迪车身,说:“既然你们不肯拿钱,不如就用这车冲抵吧。”
潘小河蔑视了罗玉寒一眼,语气冷漠地说:“本来有这个打算,只是担心你配不上开这么好的车。”
“哼,”任秋生打了个鼻腔,连看都没看罗玉寒一眼,说,“知道这叫什么车么?奥迪a8,价值六十多万呢,我不敢说你一辈子买不起,但在可预见的期限内,比如十年之内,你只怕是无能力为,当然,摸一摸还是允许的,不收费。”
任秋生说着,继续转动中指上的车钥匙。罗玉寒走近一步,突然伸手碰了一下任秋生的胳膊,钥匙飞出去,罗玉寒伸手接住,一把抓住钥匙,转身就去开车门。
“罗玉寒,这是新车,你别胡来。”
任秋生追赶过来,想阻止罗玉寒开门。车门已经打开,罗玉寒坐到车上,准备关闭车门。
任秋生一手两手抓住车门,试图阻止罗玉寒。罗玉寒两根手指拉着车门扶手,轻轻往里一拉,车门关闭,任秋生收手不及,一根手指被车门夹住。由于这疼痛来得太快,任秋生的整个手都是去了感应能力,暂时没感到疼痛。
罗玉寒把头伸出车门外,嘿嘿一笑,说:“软的不吃吃硬的,给脸不要脸,小爷先断你一根手指留作纪念,如果再敢陷害小爷,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我手指断了么?”任秋生想把手指抽出来,但任凭他使尽了力气,手指还被车门紧紧夹着。
“你再加把劲试试?”
任秋生试着把手缩回,竟然没人任何阻碍。看看手指,右手已经断了半截。看着血淋淋的断指,任秋生不但没怪罪罗玉寒,反而冲着潘小河喊叫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赔我手指。”
“是他夹断的,又不是我,你朝我吼什么。”潘小河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要不是你那个黄敬来举报……妈呀,疼。”
“沙如雪夏怡晴上车。”罗玉寒趁机喊道。
右边的车门打开,夏怡晴和沙如雪绕到车那边,一起钻进两个车门。
奥迪发动,起步,猛然朝门口冲去。
“罗玉寒,你这个混蛋,还我手指。”
奥迪后面传来任秋生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罗玉寒把头探出车窗外,顺手一扔,半根断指抛到了任秋生的脚面,接着是罗玉寒空灵的声音:“赶紧到医院去也许还能接上,顺提醒你,以后你和潘所长别打我主意,否则就不是断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罗玉寒,你够胆够肥的呀,竟然在经侦队抢车。”等奥迪开出大门,夏怡晴一脸恐惧地问道。
“就是,这次他们再逮你就有充足的理由了,你可别连累我俩。”沙如雪脸色发白,比夏怡晴还恐惧。
“小姑娘就是没经历过风雨,”罗玉寒扶着方向盘,满不在乎地说,“身为警察,竟然内外勾结,设计陷害正人君子,我只是开走他们一辆奥迪,没揭发他们我已经够仁义了。”
偶然的机会,沙如雪教过罗玉寒开车,罗玉寒驾驶技术虽然不太熟练,但也勉强能开。从经侦队到学校也不远,罗玉寒开了半个小时。看到学校门口大门敞开,直接把奥迪开进了校园。
门岗师傅急忙跑出来,刚想喝止,一看驾车的是罗玉寒,就摆摆手,看着奥迪开远,才嘟囔道:“这小子,明明被警察带走了,怎么会开个奥迪回来,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下车,现在到学校还能再上两节课。”奥迪直接开到了校长门前才停下,罗玉寒拔掉钥匙,命令沙如雪和夏怡晴。
“可全校的人知道你因**病人被警察带走了,你就不怕校长找你麻烦。”夏怡晴问道。
罗玉寒不答话,直接开门下车。
夏怡晴和沙如雪去上课,罗玉寒单独拐向了万校长办公室。
十分钟后,罗玉寒笑着从万校长办公室出来,万校长把罗玉寒送出门口,再三叮嘱道:“记住我交代的话,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和他们发生争执,等适合时间,我会给替你发一个声明,从而证明你的清白。”
“万校长对我恩重如山,我罗玉寒感激不尽,没齿不忘。”罗玉寒站定,回头,给万校长深深地鞠躬。九十度的,很虔诚。
下午放学,罗玉寒把夏怡晴和沙如雪送到紫罗兰小区,自己返回了校园。
离开经侦队之前,任秋生一时大意,说出了黄敬的名字,罗玉寒这才明白,原来陷害他的不仅仅是潘小河和任秋生两个混蛋,也不止袁玲玲,还有黄敬。只是他不明白。黄敬到底举报了他什么,又是怎样和任秋生潘小河勾结到一起的。
草坪上,正在打羽毛球的陈雨涵看到罗玉寒,把拍子交给王琦直奔罗玉寒而来,跑到罗玉寒面前,擦了擦额头的汗,表情羞涩,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的同学见到我都退避三舍,唯恐躲之不及,你可真大胆,还敢接近我。”罗玉寒调侃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一定有人陷害你的。”陈雨涵低声说。
“谢谢你的理解,黄敬呢,你见到黄敬没。”罗玉寒问道。
陈雨涵走近罗玉寒,神秘地说:“你就别再把黄敬当自己人了,他就是个墙头草,你不在的这几天,他彻底和童小尧走在一起了,原来加入白加黑联盟的人现在统统反悔了,重新加入了高富帅联盟……”
“他人呢?”罗玉寒摆摆手,打断了陈雨涵,继续问道。
“估计在操场打篮球呢。”陈雨涵指了指操场。
罗玉寒拔腿朝操场走去。
操场上球员如飞跑动,场外观众如潮,掌声不断,而黄敬只是作为观众,并没有参战。罗玉寒走到黄敬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黄敬回头,一看是罗玉寒,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亟不可待地重复了刚才陈雨涵说过的话:“罗老大,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想不到你还能神机妙算,告诉我,你是怎么算出来的。”罗玉寒盯着黄敬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黄敬强装笑脸,一本正经地说:“这还用说么,罗老大一身正气,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是谁陷害我的?”罗玉寒再次质问。
黄敬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才小声地说:“具体是谁我还真说不清楚,反正我认为就是有人陷害的你。”
罗玉寒转身离开,离开之前给黄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
厕所后面有片空地,此处杂草丛生,平时没人进来。黄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见罗玉寒把他领到这里来,早已吓得浑身筛糠。
罗玉寒对着墙角撒完尿,拉上拉链后问道:“黄敬,难道你就不想尿点?”
“我没尿。”
“还是尿点吧,不然一会儿你的尿会被挤出来,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黄敬明白罗玉寒的意思,两腿一软,一股尿液从裤裆汩汩流出,顿感大腿周边湿热。
“罗老大,我已经尿了,不信你看。”
罗玉寒回头,看到黄敬的两条裤管已经湿了一半,不由哈哈大笑。
“罗老大,我该死。”
黄敬不轻不重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把你带到这里,只想让你撒尿,没别的意思。你要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你动了手脚,我岂不是要再进局子。”
罗玉寒假意搀扶黄敬,但黄敬使劲往下坠身子,怎么也不肯起来。
“罗老大,你就别折磨我了,你被关起来都是我去举报的,可那都是童小尧的主意,我这就把全部经过告诉你。”
黄敬不打自招,把事情的全部经过统统告诉了罗玉寒。
罗玉寒听完,狂笑一声,抬起了右臂。黄敬以为罗玉寒要动手,吓得赶紧抱住了头开始求饶:“罗老大,都怪我鼠目寸光,关键时刻立场不坚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和你站在一个战壕里,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第0114章 绝不还车
黄敬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抱了半天头,罗玉寒的拳头却一直没落下来,不禁慢慢抬起头,只见罗玉寒双臂抱肩,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于是哭丧着脸请求道:“罗老大,你倒是赶紧下手呀,这种心理上的压力我也真的受不了了。”
罗玉寒依然微笑,一副自在模样,说:“有的人值得打,有的人不值得打,打你怕脏了我的手。”
“那你就用脚踹呀,我承受能力有限,心理脆弱不堪,别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黄敬指了指罗玉寒的脚,再次提出了请求。
“你可真是下贱到了极致,不过我今天偏偏就不打你。”猫做老鼠的游戏确实好玩,看着黄敬一副可怜相,罗玉寒不禁被逗笑了。
黄敬以为这顿打一定躲不过,于是抬起双手,先在右脸上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子,说:“你不打我自己打,打我这个墙上草,打我这个软骨头,我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紧跟罗老大不掉队,关键时刻我要再掉链子,还不用罗老大动手,我直接自我了断。”
说话间,黄敬已经抽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子,罗玉寒感慨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你就是个典型,好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随便折磨,我今天说过了不打你,肯定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黄敬见罗玉寒态度诚恳,随即停下来,绷直了身子,指天之后再指地,发誓道:“我黄敬该打而罗老大不打,罗老大仁慈之心日月可鉴,我也借天地发誓,从今天起,我黄敬跟定罗老大,刀山敢下,火海敢闯,如果违背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贱骨头,”罗玉寒摆摆手,打断了黄敬,说,“这些话谁都会说,还是拿出实际行动来。”
“罗老大吩咐,我黄敬洗耳恭听,听后马上行动。”
罗玉寒双手背后沉默一会儿,说:“我现在只要求你做两件事,第一,今天发生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童小尧;第二,马上在校吧发布公告,我罗玉寒在这个星期天要宴请白加黑所有成员吃大餐,具体地点另行通知。”
罗玉寒刚交代完,黄敬马上面露难色。
“有什么难处么?”罗玉寒问道。
“实话实说,”黄敬痛快地说,“自从你被警察带走,我听从了童小尧的安排又重新发布了公告,说鉴于你已经犯事,可能三五年出不来了,所以取消了白加黑联盟,恢复了高富帅联盟,所以……”
“既然能取消,就能再次成立,这是你的事,具体如何运作,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星期天我最少能见到五百个白加黑成员,否则我拿你是问,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罗玉寒说完,移动脚步,一阵风似的离开。
黄敬站起来,看看尿湿的裤子,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地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我爹妈怎么如此不争气,生出我这么个贱种。”
任秋生被潘小河送进了博仁医院,并被推进了手术室。
福尔马林和消毒液的气味弥漫在整个走廊上,潘小河用电话通知过任青山,此时如坐针毡,等待着任青山大驾光临。
任青山穿过走廊匆匆走来,离潘小河还有十几米远就气势汹汹地问道:“小潘,秋生的手指是怎么被夹断的,现在情况如何,还有接上的可能么。”
说话间,任青山已经走到了潘小河跟前。
“任局,任队长的手指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潘小河吞吞吐吐地说。
“有屁快放呀,你都快把老子急死了。”任青山脖子的青筋直爆,眼睛血红血红的。
“是罗玉寒用车门夹断的。”
任青山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问道:“你再说一遍,我儿子的手指是被谁夹断的。”
“罗玉寒,号称神医的罗玉寒。”潘小河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潘小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任青山眉宇之间凝结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狠狠地一跺脚,拉着潘小河就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
“任局,你这是要干嘛呀,任队长还在做手术,我们必须等着他,这事不能全怪罗玉寒,要怪就怪那个袁玲玲,她要是不临阵退缩,罗玉寒现已经被移交检方了,咱们现在去找罗玉寒,要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我们可怎么下台呀。”
对于潘小河的话,任青山根本充耳不闻,直接把潘小河拉到安全通道,关上门使劲全身力气狠狠推了潘小河一把。
潘小河从台阶上滚落。任青山身子一跃,也跳到了台阶下,潘小河刚刚好滚落到任青山的脚下,任青山飞起一脚,刚好踢到潘小河的小腹。
潘小河此时才明白,任青山拉着他不是去找罗玉寒,而是要在这里收拾他。他当然知道挨打的原因,挨了一脚后急忙辩解道:“手指的确是罗玉寒夹断的,不关我的事……”
“狡辩,我叫你狡辩,你当时既然也在场,那小子为什么没夹断你的手指,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你不是说那个三陪万无一失么,你不是保证能把罗玉寒送进大牢么,可结果呢,奥迪被开走了,手指也被夹断了,你不负责谁负责,不打死你,我难以咽下這口恶气。”
任青山越说越气愤,不分青红在白,一脚接着一脚,潘小河不敢反抗,只能任凭任青山的脚不停地折磨自己。
“你打够了没有,你别忘了咱们是站在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把我惹急了,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看谁最吃亏。”潘小河被打急了,突然发飙。
这话没人能听得懂,但任青山能听懂。
任青山终于停止了对潘小河的攻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潘小河继续呵斥道:“两人四只手两个脑袋,还穿着警服,还在经侦队,竟然干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简直是笨蛋一对,废物一双。”
潘小河捂着肚子站起来,忍着剧痛辩解道:“任局,那小子的功夫你也见识过,别说我们两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也奈何不了他,但凡我们有一点办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把崭新的奥迪开走,那可是价值六十多万的新车,要不我现在就带人到学校,连人带车一块弄过来,你亲手处理他。”
潘小河这样说,其实是给任青山出了一道难题。警察内外勾结,设计陷害无辜之人,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别说潘小河这种小人物,就是任青山也吃不了兜着走。
“罢了,他把车开走的目的就是希望要我们把车拿回来,到时候他再大吵大闹,把事情搞大了,谁也控制不了,车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我儿子的手指是否还能接的上。”
经过潘小河的一番提醒,任青山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任青山暂时还不想找罗玉寒的麻烦,所以暂时不想要回奥迪,但这辆崭新的奥迪对于罗玉寒来说也是个烫手的山芋。留给自己平时开,他没有驾照,如果卖出去,车子的手续又不是自己的,所以也暂时也没有了主意。
罗玉寒刚走进紫罗兰小区,就看到沙忠孝的加长奔驰停放在楼下,他推断,沙忠孝一定是为他的事而来的。
果不其然,罗玉寒刚打开门,就看见沙忠孝端坐在沙发上,罗玉寒赶紧上前打招呼,说:“沙老板是大忙人,平时不怎么见到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沙忠孝绷着脸,盯着罗玉寒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然后才给罗玉寒摆摆手,说:“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沙老板有话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玉寒走过去,坐到了沙忠孝的对面。
“关于你被警察带走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不怪你。”沙忠孝先安慰了罗玉寒一句。
“沙老板明鉴,他们欺负我,我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只怕他们把我这只老虎当成了病虎。”罗玉寒自豪地说。
“是病猫,不是病虎,别总是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大,”沙忠孝突然站起来,厉声问道,“他们陷害你没得逞,已经答应放你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开走他们的车子。”
罗玉寒这才明白,沙忠孝原来是为奥迪而来。
“沙老板,他们给你打电话了?”罗玉寒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沙忠孝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教训的口吻说,“我知道你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心存怨气,可是你很清楚他们是干什么,他们是警察,你知道不知道得罪警察的后果,他们今天治不了你,可以等到明天,可以一直等下去,俗话说,民不和官斗,鸡不和狗斗,你何苦要和他们斗呢。”
“原来沙老板是来充当说客的。”罗玉寒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我刚接到了任青山的电话,他要我派人把车开过去,这事就算了结了。”
“我要是不让你把车开走呢?”罗玉寒歪着脖子问道。
沙忠孝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上还转不过来,但我必须提醒你,他们除了是警察外,也许还是别的什么,即使他们不出手收拾,别人也会收拾你。”
“我就喜欢收拾,但不是别人收拾我,是我收拾别人,本来我还打算把车玩两天给他送回去,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还或者不还,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迟早会收拾我的。”
罗玉寒说完,也不想再听沙忠孝的啰嗦,转身直接去了卧室。
第0115章 废物利用
沙忠孝了解罗玉寒的犟脾气,他执意要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见罗玉寒不再和他交流,知道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现在即使磨破了嘴皮,结果只能是自讨无趣。
但是,如果不能说服罗玉寒把车归还任秋生,自己对任家父子也不好交代。任青山虽然是河州市警察局副局长,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威胁,但经侦队就不同了,除了侦破经济案件,更能查处企业偷税漏税等其他不法经营行为,如果得罪了经侦队,任秋生随时都可能打发人到自己的企业里鸡蛋里挑骨头,不断找自己的麻烦。
沙忠孝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高大上的身份,跟随罗玉寒进了卧室,他想和罗玉寒再推心置腹地谈谈。
“玉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要你马上把车归还任秋生,你一时肯定难以接受,可你想过得罪警察的后果么。”沙忠孝为了缓和气氛,故意以轻松的语调说。
“我做事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来不预想后果,不过念你是我的老板,我如果不回答你,显得没礼貌,所以我破例一次,后果莫非就是如果得罪了警察,他会找我的麻烦。”
“既然认识到了后果,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呢。”沙忠孝语重心长地问道。
“此言差矣,”罗玉寒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我已经弄断了任秋生的手指,即使现在把车子还给他,他也照样会找机会报复我,所以,还车与否结果都是兄弟俩比丁丁,一球样。”
“幼稚,”沙忠孝故作深沉地开导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任青山都向我保证了,只要你肯归还奥迪,他保证以后绝不找麻烦。我虽不敢说日理万机,但也忙得够呛,要不是为了你好,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哈哈哈哈——”罗玉寒仰头大笑,笑过之后指着沙忠孝说:“沙老板,你可真逗,这种话也能说出来,俗话说,人没利不早起,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谁不知道经侦队除了侦破经济案件,还监管企业法人违法乱纪的行为,你只怕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吧。”
沙忠孝被罗玉寒点中了要害,一时语塞,并面露尴尬,为了缓和气氛,他不由干笑一声,指着罗玉寒,说:“这小子,人小鬼大,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你知道我的难处,何不看在我的博面上,把奥迪还回去呢。”
罗玉寒也学着沙忠孝的样子干笑两声,说:“我给你面子,可谁给我面子呢,别说面子了,他们连我的里子都给扯碎了,沙老板,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奥迪,等我想好了再给你答复。”
沙忠孝见罗玉寒汤水不进,心想奥迪有主,罗玉寒就是有心出卖,也没人敢买,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希望罗玉寒再好好考虑下,说完告辞。
沙忠孝离开后,罗玉寒才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台崭新的奥迪。略加考虑后,他认为奥迪的出路只有三条,首先留下自己开,其次是卖掉换成钱,再其次是到典当行直接当了。
可仔细想来,这三条路都走不通。最直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奥迪所有的手续都是任秋生的,罗玉寒没办法逾越手续的障碍。
正在罗玉寒为难之时,手机响起,看看屏幕,黄敬的名字伴随着音乐不停地晃动。
黄敬告诉罗玉寒,他按照罗玉寒的吩咐已经发布了消息,现在报名参加聚餐的人已经达到了六百多。
挂断电话,罗玉寒突然有了灵感,童小尧能利用黄敬,他为什么就不能呢,想到这里,罗玉寒的嘴角翘起了一丝自豪的微笑。“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简直是妙不可言,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想出如此聪明的招数。”罗玉寒自言自语地夸奖自己,回拨了黄敬的号码,手机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要黄敬马上赶到紫罗兰小区门口。
紫罗兰小区沿街一个拐角处,当罗玉寒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黄敬时,黄敬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否定道:“罗老大,其他事都好商量,但这事绝对不行,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了,不能再犯第二次了,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罗玉寒看着黄敬的怂样,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问道:“黄敬,请你别忘记你在厕所后面的承诺,什么刀山呀火海的,这件事和刀山火海差远了,我希望你现在就到博仁医院,去完成这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当你看到经侦队长的断指,我想你会增加信心的。”
罗玉寒说完,不等黄敬回复,直接转身离开,留给黄敬一个伟岸的背影。
黄敬望着罗玉寒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才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刚当过一次炮灰,又要再当炮灰,我这图什么呀。”
黄敬转身招手拦截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道:“请问先生要去哪里?”
“炮灰。”
司机愣了一下,问道:“河州市好像没这个地名呀,麻烦先生再想想。”
“博仁医院,我要去当炮灰。”黄敬愤怒地说。
半个小时后,黄敬出现在博仁医院住院部九楼908门口。右手提香蕉,左手提牛奶。通过房门的玻璃往里看,见经侦队的大队长任秋生右手缠着绷带躺在床上,脑袋不停地往两边摆动,脸呈痛苦状,并不停**,**中夹杂粗口——
“他太狠了,竟然活生生挤断我的手指,残暴啊,小河,你现在就带人去找他替我去报仇,直接废了那货色……妈呀,疼,疼死我了。”
潘小河把手搭在任秋生包扎的右手上,带着十二分关切开导说:“任队,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罗玉寒在咱们的地盘上,迟早是我们盘里的菜,你眼前的任务是先把伤养好了,不能动气,如果废了一根手指,找对象都是问题。”
一提到对象两字,任秋生突然伤心起来。在罗玉寒没有出现之前,任娜娜虽然也不接受他,但他最起码能阻止其他男人对任娜娜的追求,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经侦队队长,他老爸是警察局副局长,那些人试图接近任娜娜的人,只要听闻他和任娜娜之间的恩怨,一个个吓得退避三舍,唯恐遭到他的报复,可偏偏就是那个罗玉寒,竟然当着任娜娜的面和他比武赢亲。
任娜娜当然也可恨,但任秋生对她一直恨不起来。即使有恨也是表面的。没有亲身体验过深爱一个人的滋味,当然就不会体会深入骨髓的痛苦。
任秋生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任娜娜的倩影,他的眼眶里先是溢满了泪水,随着眼皮的眨动,眼泪便汩汩而落。
“你是不是很疼呀。“潘小河看到任秋生伤心挂满两腮的泪水,不禁关心地问道。
“**的疼痛还能忍受,可心灵的疼痛却无法忍受,你能给娜娜打个电话么?把我的情况告诉她,看她有没有一点 怜悯之心。”任秋生问道。
潘小河似乎明白了任秋生为什么流泪了,但要他给任娜娜打电话,无异于自讨没趣,就开玩笑道:“任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我看红雨就不错,虽然是二婚,但好歹也是顶级的美女呀。”
任秋生突然变了脸,狠狠地瞪着潘小河,厉声地斥责道:“你说谁呢,谁是歪脖子树,你要喜欢红雨,你去追呀,我保证不眼红。”
潘小河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笑着说:“我嘴贱,不该玷辱你的娜娜,她冰清玉洁,亭亭玉立,玉树临风,可惜呀,她宁愿看上一个穷小子,也不愿不肯接受你。”
“不对,”任秋生突然大声地辩驳道,“娜娜只是为了拒绝我才假装喜欢那个姓罗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的,实话告诉你,我的奥迪就是专门为她买的。”
“一台奥迪算什么,人家娜娜现在开的可是法拉利,一台车顶奥迪几十辆,她才比稀罕呢。”潘小河为了减轻任秋生的痛快,故意要和他唱反调。
站在门外的黄敬一直偷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进来又怕挨揍,不进来又完不成任务,现在听到两人终于又谈到奥迪,于是鼓足勇气,一推门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潘小河和任秋生两人都把目光投向黄敬。
“你又来干什么?”潘小河首先反问。
黄敬走到床前,放下香蕉和牛奶,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搓着两只手,拘谨地说:“我听说任队他手指断了,特意来看看。”
没有黄敬的假报案,任秋生和潘小河就不会打罗玉寒的歪主意,何况,找三陪陷害罗玉寒的歪主意也是黄敬孝敬他们的,任秋生看到黄敬就一肚子气,他强忍着疼痛,用一只手撑着床蹭地一声坐起来,再腾出左手,直接就给了黄敬一个大嘴巴子,骂骂咧咧地说:“该死的东西,老子车子被抢,手指挤断,都是拜你所赐,你又来出什么馊主意。”
黄敬膝盖软,捂着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无辜地说:“两人警察大哥,冤枉呀,我的确是来看望任队的。”
任秋生想起罗玉寒在经侦队大摇大摆的模样,顿生一念,认为先前的一切都是罗玉寒出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耍弄任秋生,于是冲着潘小河大声地喊道:“小河,给我打,往死里打。”
第0116章 一报还一报
潘小河能有今天,仰仗的就是任青山,所以爱屋及乌,任秋生对于潘小河来说也算半个皇帝。皇帝发了指令,潘小河必须奉为圣旨。
潘小河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黄敬的衣领,像拽着一条死狗,直接把黄敬拽到了阳台。
这是一间特护病房,面积宽敞,带着阳台,处级干部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脱光衣服,麻利点。”潘小河把黄敬拖进阳台,马上松了手,同时发出了指令。
“潘所长,你不能这样,我的确是来看望任队的,我好歹也给你出过主意,你不能这样对待我。”黄敬极力保持着克制,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我叫你扒光衣服。”潘小河指着黄敬提高了声调。全世界最任性的非帕勒斯莫属。
黄敬不知道潘小河要干什么,一边脱衣服一边怯生生地说:“潘所长,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千万别敢傻事呀,如果你喜欢这口,绝对是心理有问题,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可以帮助你的。”
潘小河知道黄敬想歪了,但还是禁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上前揪住黄敬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你想医生了?我这就成全你,两手撑地,撅起屁股。”
黄敬更以为潘小河想非礼他,他碍于警察的不可侵犯的威严,不得不服从了潘小河的命令,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并翘起了屁股。
潘小河脚一甩,一只鞋子飞起。潘小河伸手接住鞋子,抓紧之后再次高高举起,猛地抡向了黄敬的屁股。
黄敬这才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想歪了。
鞋底重重地落在黄敬的光腚上,传出噼啪噼啪的响声,与之伴奏的是黄敬杀猪般的吭哧声。
一会儿的功夫,黄敬的屁股已经已经油光滑亮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半个发面大火烧。
“为什么打我呀,我挨打也要知道原因呀,你问什么我说什么还不行呀,哎哟我的屁股,饶了我,别打了。”黄敬一边叫一边求饶。
“谁派你来的?”潘小河一边打一边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打一下问一句,很有节奏感。
“罗玉寒派我来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在鞋底的作用下,黄敬不得不提到了罗玉寒的名字。
“你们是不是提前窜通好的。”
“你说的是这次呀还是上次?”黄敬反问了一句。
“上次和这次一起问,噼啪——”
“两次加在一起我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也要说,直到你说清楚为止,噼啪——”
就这样,黄敬一边挨打,一边解释,先从上次说起,把童小尧如何唆使他报案,他临场如何发挥,撺掇潘小河找三陪小姐等等情况和盘托出。轮到说这次时,黄敬实在撑不住了,腰一软,趴在了地上。
“继续说,噼啪——”潘小河命令道。
“我不说了,既然我说了还挨打,不如打死我算求。”黄敬终于硬气起来。
潘小河也打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扔掉了鞋子,一屁股夯在黄敬的屁股上,喘着粗气问道:“上次的事情已经了解了,说这次的吧。”
“这回是罗玉寒派我来的。”
“目的。”
“送车。”
里面的任秋生突然喊道:“车呢,我的奥迪车呢,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罗玉寒谁都不怕,原来还是怕警察呀。”
“问你呢,车呢。”潘小河把任秋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车还没送来。”黄敬说。
潘小河就地探了一下身子,拿到鞋子高高举起,又狠狠抽了黄敬的屁股,黄敬再次惨叫。
“你一会儿说送车,一会儿说没送来,你把老子当猴耍啊。”潘小河厉声质问道。
黄敬歪头看着潘小河,眼睛里泛出求饶的光,说:“潘所长,我的意思是,罗玉寒要我来告诉任队,如果任队肯听从罗玉寒的安排,他马上就能把奥迪车开回来。”
潘小河还来不及问如何才能把奥迪开回来,任秋生一听说奥迪可以开回来,不禁高兴地说:“别打他了,把他带进来,我要好好盘问他。”
潘小河要黄敬穿好了衣服,拉开玻璃门,把黄敬推到了任秋生跟前。
“说吧,罗玉寒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任秋生盯着黄敬问道。
黄敬看着潘小河手里掂着鞋子,面带恐惧地说:“我想让潘所长把鞋子穿上,不然脚会着凉的。”
“小河,先把鞋子穿上,他还是孩子,你下手那么狠,连我都于心不忍了,咱们身为警察,即使对犯人也要以教育为主,不能屈打成招。”任秋生装模作样地责怪潘小河。
“不都是你叫我打的,坏人好人全让你一个人做了。”潘小河不满地说。
“我只是叫你吓唬他一下,你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乖孩子,别怕,我不发话,他不敢动手打你,说吧,罗玉寒到底又打什么歪主意。”刹那间,任秋生似乎像换了个人,言语间充满了无尽的人情味。
黄敬往旁边走了一步,尽量离潘小河远点,这才低声地说:“罗玉寒要你拿钱赎车。”
潘小河要去脱鞋子,被任秋生喝止。
“他没说要我拿多少钱?”任秋生笑着问道。
“罗玉寒说了,奥迪是新车,最少能价值六十万,他不要那么多,只要五十万。”黄敬刚说到这里,发现任秋生脸色不好看,急忙接着说,“不过他还说了,五十万不要你们出。”
潘小河实在忍不住了,走到黄敬跟前,伸手在他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骂道:“你他妈的脑神经是不是短路了,一会儿说要拿五十万,一会儿又是说不要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敬耷拉着脑袋,说:“脑子坏了也是被你打坏的,罗玉寒说了,我上次到经侦队报假案都是童小尧的主意,童小尧才是罪魁祸首,他利用了我,也利用了你们,对了,说要找三陪小姐陷害罗玉寒也是童小尧的主意。”
“听罗玉寒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从童小尧那儿拿钱,然后再把钱给童小尧,是不是。”潘小河说话慢吞吞的,尽量把意思表达清楚。
“不是,不是的,警察怎么能从童小尧那儿拿钱呢,”黄敬摆摆手否定道,“罗玉寒的意思是说,上次的强奸事件,童小尧是罪魁祸首,只要把童小尧弄到经侦队,他老爸自然会出面打捞他,到时候你们委婉地提到车子,童明远自然会到罗玉寒那儿赎回车子。”
闹了半天,潘小河和任秋生总算明白了黄敬的意思。任秋生叫黄敬先到外面,他要和潘小河商量下。
任秋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而潘小河则认为,罗玉寒诡计多端,怕这次又是个陷阱。
“我看不像,罗玉寒被童小尧设计陷害,是想借我们警察的手搞死罗玉寒,而罗玉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办法来报复童小尧,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破绽。”任秋生用逻辑推理的方式打消了潘小河的怀疑。
“你看什么时候动手?”潘小河问道。
“事不宜迟,明天早上你直接带人到学校,记着,动静一定要闹大,并且还要吩咐校长,等我们把人带走,要她立即通知童明远。”任秋生说。
“名堂呢?我们给童小尧安什么罪名呢?”
“怂恿他人报假案,浪费警力,扰乱社会秩序,给他人经济造成严重损害,当然还包括精神损失,随便拎一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任秋生淡定地说。
“外边这小子怎么处理?”
任秋生沉默片刻,说:“这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证人,不能让他再回学校,马上带派出所审问,一定要做好笔录,以防他翻供。”
黄敬看看时间不早,还想回到学校,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轻轻地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来,说:“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明天早上还要早读呢,我现在必须回去,还有,我来的时候打车把钱花完了,麻烦你们先借点给我,我一定会归还的。”
“嘿嘿,”潘小河微微一笑,走到黄敬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你不用打车了,我开警车送你回去。”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关进派出所。”黄敬几乎哀求道。
潘小河嘿嘿一笑,说:“你同时出卖了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找你算账,你小子就完蛋了,我看你还是跟我到派出所,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等我们把案子坐实了,把童小尧带到了派出所,你也就安全了。”
黄敬这才明白,今晚他不能再回学校了。但他又怕潘小河的鞋底子,就怯生生地看着潘小河的双脚。潘小河似乎明白黄敬的意思,轻轻拍着黄敬的肩膀,说:“你放心,我的鞋底子还想多磨几天呢,只要你不翻供,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第二天十点整,下课铃声刚响起,一辆警车就从校门口开了进来,直接开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
杨涛和任娜娜从警车上下来,直奔校长办公室。
五分钟后,校园里响起了广播体操的音乐,全校五千多名学生在各自的地盘上,在班主任和体育委员的带领下,按部就班地做起了体操。操场上更是人满为患,远远望去,学生们红色的校服在太阳下泛出一片红光。
万丽娟带着杨涛和任娜娜走向操场,给站在操场边缘给张雅琴招招手,张雅琴一路小跑直奔万校长而来。
“没听说发生事呀,警察来干什么。”童小尧有些忐忑地问道。他有一种预感,认为警察此次前来肯定与他有关。
“万校长已经要张老师过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与咱们班有关系。”何亚东猜测道。
“我知道警察来干什么,是来抓童小尧的。”罗玉寒高声地说。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罗玉寒。
童小尧先是一愣,然后嘲讽道:“看病你是行家里手,论功夫你也不错,但这次你可能要失算了,我一没偷二没抢,警察不会找我麻烦的,就怕是来找你的吧。”
“除了你说的那两样,我还有一样特异功能,那就是预测,准确预测,不信你等着瞧,警察肯定是来抓你的,你大难临头了。”
罗玉寒刚说完,张雅琴就带着杨涛和任娜娜走向童小尧。
第0117章 拷在树上
童小尧见张雅琴陪着杨涛和任娜娜朝自己走来,这才感到不妙,心想肯定是自己怂恿黄敬举报罗玉寒的一事露馅了。他脑海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能向罗玉寒求饶,要罗玉寒给他的马子任娜娜求个情,也许能躲过一劫。
张雅琴等三人离童小尧还有几米远的距离,童小尧拔腿朝罗玉寒跑过去,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喊道:“罗玉寒,那件事是我错了,念在咱们同学一场,请你替我向你女友求个情,千万别把我带走,拜托了。”
此刻,罗玉寒似乎成了童小尧唯一的救命稻草。善于变脸是童小尧和黄敬的共同个性,这两个人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
广播里还在播放体操音乐,学生们却全部停止了动作,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童小尧身上。
“童小尧好像要去收拾罗玉寒。”王琦捅捅陈雨涵,低声地问道。
“我看不像,他的胆太瘦,不够斤两。”陈雨涵摇摇头否定道,“罗玉寒的预测可真准呀,他说警察是来逮童小尧,警察果然就是逮童小尧的,神人呀,神人干神事,不管你服不服,反正我是服了。”
王琦凑近陈雨涵,坏坏地一笑,低声地说:“你不但服了,而且还醉了,陈雨涵,一提到罗玉寒你就满脸笑容神魂颠倒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陈雨涵脸色凝重,语气深沉地说:“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杨涛以为童小尧想逃跑,大喝一声:“站住!”飞身往前,直接挡住了童小尧的去路。
童小尧停下脚步,指了指罗玉寒,解释道:“警察叔叔,我不是想逃跑,我只想和这位同学说两句话。”
“有什么屁都要先憋着,到了派出所再说。”杨涛说着,把手伸进腰间,掏出一副亮锃锃的铐子,直接拷在了童小尧的手腕上。
在没有坐实童小尧犯罪之前,警方是不能给童小尧上铐子的,但临走的时候潘小河交代过,一定要把动静闹大,杨涛也是奉命行事。
杨涛和任娜娜一边一个扶着童小尧的肩膀,押着童小尧离开。童小尧回头看看罗玉寒,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目光,这种目光其他人不懂,但罗玉寒能懂。他也冲童小尧点点头,微笑着说:“那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老爸肯配合警方,你一定会安然无恙,过几天咱们还是同学。”
课间操结束,学生们四散开来。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童小尧被带走一事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罗玉寒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不顾直接离开。陈雨涵跑两步追上罗玉寒,和罗玉寒并肩后悄声问道:“罗玉寒,问你个事,童小尧被带走之前都和你说了什么呀。”
罗玉寒嘻嘻一笑,摇摇头,“不知道。”
“不对,我看他目光挺可怜的,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一洗了之,我又不是洗洁液,他求我也没用。”罗玉寒只管调侃,口不遮掩,竟然把广告词都用上了。
陈雨涵听了,不禁脸色羞红,悄声嗔怪道:“人家还是一个清纯的小女生,你可别拿言语挑逗我,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患有妇科疾病呢。”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正想说点什么,一个不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是否患有妇科疾病你不说谁能知道呀。”
罗玉寒和陈雨涵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到夏怡晴和沙如雪跟在后面,刚才说话的正是沙如雪。
不用说,刚才的话被夏怡晴和沙如雪听到了。
陈雨涵一脸尴尬,但为了挽回面子,就解释道:“刚才我和罗玉寒同学在谈童小尧被带走一事,话赶话就赶到那儿了,你们两个别误会,我只是提醒罗玉寒不要胡言乱语。”
沙如雪鼻子一揪,重重地打了个鼻腔,哼了一声之后酸溜溜地说:“我们没误会,是你自己误会了,多么清纯的女生,怎么可能患妇科疾病呢。”
话音刚落,夏怡晴也跟着帮腔:“听口气,好像所有的女生都没你清纯似的,不过都难言之隐了,我想你也不是像你说的那么清纯。”
这话明显带刺,陈雨涵怎能听不出来,她知道沙如雪吃醋了,就故意笑笑,摆出一脸灿烂,说:“清纯不清纯是我的事,与任何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我还是要拜托两位以后别偷听别人谈话。”
沙如雪嘴角往上一翘,斜眼看着陈雨涵,说:“我也奉劝你一句,罗玉寒是我的保镖,拜托你以后离他远点。”
“口气那么大,谁授权给你了,是罗玉寒么?你别忘了,罗玉寒是你的保镖不假,但同时也是我们大家的同学,我们任何人都可以和他交往,告诉你沙如雪,你不是女皇,甚至连校花都不是,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千金小姐的架子。”
陈雨涵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陈雨涵的背影,沙如雪愤愤地说:“长得像夜叉似的,竟敢说我不是校花,难道你就是校花了。”
夏怡晴再次跟着起哄道:“是不是校花她说了不算,有机会咱们发起倡议举办个活动,让全校师生全部参与进来选举校花,我相信闺蜜一定能当选。”
童明远先后接到了校方和新城派出所的电话通知。
学生处主任章武在电话里告诉童明远说,他的儿子童小尧被警方带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校方也不是很清楚,希望他马上赶到新城派出所。
而潘小河透露给童明远的信息却极为严重,他直接告诉童小尧,童小尧唆使他人诬陷无辜同学,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们已经把童小尧带到了派出所,希望童明远马上前来,配合警方展开调查。
潘小河被带到派出所之后,潘小河并没有马上对他审问,只是把他拷在在了派出所大院里的一棵桐树上。
派出所虽然不允许刑讯逼供,但折磨嫌犯的办法很多。这是一棵大桐树,刚好够一个成年人搂抱,而童小尧介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手臂有点短,抱着这棵桐树还有点费尽。
潘小河把童小尧拷在大树上时,选择的位置很有讲究,他选择离地面八十公分的位置,这样童小尧既不能站,又不坐,只能半蹲着。这种姿势坚持一会儿还行,如果时间长了,即使是身怀绝技的人也受不了。
童明远走进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童小尧,马上奔跑过来,双手往上托着童小尧,心疼地问道:“儿子,难受不。”
“难受不难受你试试就知道了。”童小尧没好气地说。他已经被铐了四十多分钟,憋了一肚子火,又不敢对杨涛发怒,现在只能把火气洒在老爸身上。
“这也太折磨人了,警察吃法犯法,我马上喊他们给你解开。”童明远把腿当成了凳子,垫在童小尧的屁股下。童小尧顿感舒服很多。
“喂,我儿子犯了什么法,你们竟然这样对他,信不信我拍个照上传到往上,看你们哪个担待的起。”童明远扭头冲着黄楼大喊道。
潘小河走出办公室,慢腾腾地迈下台阶,朝大桐树一步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冲童明远喊道:“你吼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再大呼小叫连你一块铐起来。”
“我儿子怎么了,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把他拷在树上,铐就铐吧,还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不心疼吧。”
童明远在气头上,说话也没顾得上选择词语,下三滥一词惹怒了潘小河。潘小河走过来,直接照着童小尧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孬种儿坏蛋,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满嘴喷粪的老爸,难怪你儿子不学好。”
童明远眼看潘小河当面踢了儿子一脚,不由动火,把腿从童小尧的屁股底下撤出来,童小尧失去了支撑,身体往下一沉,手和胳膊被粗糙的树皮蹭破了一层皮。
童明远更加来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往后退了两步,全方位就把童小尧受折磨的情况照下来。一边拍照一边愤怒地说:“即使我儿子犯了法,也不该受到不公正待遇,你们知法犯法,侵犯人权,践踏尊严,我要所有的网友看看你们是如何粗暴对待公民的。”
潘小河慢慢走进童明远,突然伸手夺过了童明远的手机,一扬手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童明远被潘小河粗暴的举止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潘小河就大喊道:“杨涛出来,把这胡闹的家伙也给我拷了。”
杨涛眼看事情要闹大,急忙跑出来,挡在潘小河和童明远之间,面对童明远,严肃地说:“这位家长同志,这是派出所,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你知道我们这样对待你儿子,却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他做的那些事,如果真的上纲上线了,别说拷在树上了,就是蹲几年大牢也不冤枉,我们这样做,只是想替你教育他,好叫他长点记性,没别的意思。”
童明远听两个警察都说童小尧犯事不小,也怕和派出所闹僵了接下来的事不好办,于是就收敛了愤怒,强压着火气平静地问道:“我儿子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你儿子犯了什么事我们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信,不如这样,咱们来个现场办公,你来询问,我们只做记录,看看你儿子如何陈述他的犯罪动机和过程。”潘小河说。
第0118章 关公前耍菜刀
对于潘小河的提议童明远并没有异议。
潘小河责令杨涛搬来桌子椅子和纸笔,要求童明远坐在中间,潘小河和杨涛坐在童明远两侧,拉开了现场审问的架势。
潘小河清清嗓子首先来了个开场白:“童小尧,刚才我已经对你老爸说过了,把你拷在树上是为了更好的教育你,并没有别的意思,现在由你老爸亲自审问你,你可要据实回答。顺便告诉你,你的同伙黄敬现在就在滞留室,我不希望他出来和你对质。”
童小尧双臂酸疼,两腿发麻,扭头看看潘小河,可怜巴巴地说:“潘大爷,请你老人家先把我放开行不。”
潘小河认为童小尧态度还算良好,就给杨涛递了个眼色,杨涛站起来,走近大桐树,打开了童小尧手上的铐子。
“老爸,不用浪费时间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童小尧伸展四肢,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把黄敬如何犯错怕被校方开除,如何向他求救,他如何向黄敬支招等全部细节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倒出。
童明远侧耳细听,杨涛把童小尧的供述一一记录在案。
童明远原本以为童小尧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听完之后才长长叹口气,轻猫淡写地说:“我以为是抢劫杀人的大案,原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玩笑,这种事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
潘小河突然拍桌子,瞪着童明远大声地呵斥道:“一派胡言,你可知道,童小尧这么一折腾,不仅给当事人带来了精神上的伤害,还给我们派出所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没那么严重吧。”童明远不以为然地说。
“我们为此浪费了大量精力,还把罗玉寒关了三天多,关键的问题是,罗玉寒对此不依不饶,非要我们赔偿他的精神损失……”
潘小河还没说完,童明远就摆手打断了潘小河,呵呵笑了两声,表情轻松地说:“关于派出所浪费警力的事,我回头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请客吃饭洗桑拿足疗,我管个够,至于罗玉寒那边,他被关押了三天半,我给他算四天,一天一千,我赔偿他四千块钱,不知道我如此处理你是否满意。”
“童经理,麻烦你有点耐心,请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潘小河说,“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派出所的事好说,可等我们把整个案件调查清楚,要释放罗玉寒时,罗玉寒却不走了,他也和你刚来的时候一样,要把冤枉他的事曝光,不但如此,还要求我们追究童小尧的刑事责任。我们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暂时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他这才肯离开。”
“既然都离开了,你们还怕什么?难道还怕他再找回来。”童明远反问道。
潘小河脸上突然呈现一片灿烂的笑容,拍着童明远的肩膀,显得十分亲热地说:“童老板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作为受害人,他不是那么好打发滴,罗玉寒答应离开是有条件滴,条件就是要我们必须惩罚陷害他的某后主使人,也就是童小尧,为了保证我们能兑现诺言,他开走了任队长的奥迪。”
听潘小河这么一说,童明远以为派出所想要他出面把奥迪车从罗玉寒那儿来回来。他和他的儿子童小尧与罗玉寒之间有过节,别人出面也许罗玉寒还买帐,但如果他童明远出面,罗玉寒不骂他就算好的,别说从罗玉寒那儿把车开走了。
“潘所长,这事恐怕不好办吧,”童明远面露难色,说,“连警察的车他都敢开走,我只是一介普通公民,他怎么肯买我的账呀。”
“这有什么难的,为了你儿子,出点血呀。”潘小河终于开始向童明远摊牌了。
“请问任队长是新车还是旧车?”
“新买的奥迪,也就六十来万吧。”
“啊?六十万,你的意思是要我给罗玉寒六十万把车开回来?”
从童明远的吃惊的表情看,潘小河知道不给这货一点压力,他绝对不肯配合,于是给杨涛使了个眼色,说:“童老板,你是商界的精英人物,原本指望你能明晓事理,没想到你如此不开窍,看来我们也是枉费心思了,杨涛,先把童小尧铐起来,然后再送童老板离开,接下来我们只好按法律程序办了。”
“先别铐我儿子,让我再想想。”童明远看着杨涛从拎着铐子朝童小尧走过去,连忙阻止道。
“老爸,你就别想了,事情明摆着,他们把你叫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从罗玉寒那儿赎车,你那么聪明,难道连这点的看不出来。”童小尧怕再被铐起来,朝童明远大喊道。
童明远被潘小河逼迫,又遭儿子稀落,不由狠狠瞪了童小尧一眼,没好气训斥道:“全天下的人就你聪明,你那么聪明,怎么去招惹罗玉寒那个活阎王,他开走的可是一辆崭新的奥迪,我要是抓把土能把车换回来,我早就去了,还用你提醒我。”
“不就是拿点钱那么简单,有什么可犹豫的。”
“说得轻巧,那可是六十来万,你以为老爸的钱是大风吹来的。”
父子俩谁也不肯让步,竟然当着潘小河的面打起了嘴仗。
童小尧见童明远迟迟不做决断,心想如果不使出点阴招,让老爸见点血,不知道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于是冷笑一声,说:“好好,既然你心疼钱,就让钱给你养老送终吧,我这个儿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这就死给你看。”
童小尧话音落,往后退了两步,一头撞在了桐树上。
老桐树上外皮粗糙,童小尧在气头上使劲又大,一头撞过去,只听咚地一声,童小尧身子一歪,顺势倒下。童明远喊着小尧的名字跑过去蹲下抱着儿子,见童小尧已经头破血流了。
“儿子,我那就去找那个活阎王把车开回来,你可千万别再干傻事了。”童明远两眼噙泪,可怜巴巴地说。
中午十二点半,紫罗兰小区,罗玉寒租住房客厅里,罗玉寒和童明远展开了一场谈判。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童明远首先代替儿子向罗玉寒承认了错误,态度虔诚,认识深刻,希望罗玉寒网开一面,把奥迪车还给任秋生。
罗玉寒摆摆手,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开门见山地说:“别来虚的,直接切入正题,说吧,你准备拿多少钱把车开走。”
童明远伸出一个巴掌朝罗玉寒晃晃,说:“这个数,只要你愿意接受,咱们马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车。”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童老板果然明白事理,那就拿钱吧。”
童明远打开随身携带的坤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放在茶几上,笑着说:“这是五万,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麻烦你清点一下,免得……”
“你说什么?五万,童老板,你没弄错吧,我要的可是五十万。”罗玉寒盯着茶几上的钱,笑着说。
童明远久经商场,经验丰富,为人老道,对于罗玉寒大狮子大开口早有预料,听到罗玉寒张口就要五十万,不但没表现出吃惊的神情,反而呵呵一笑,淡定地说:“玉寒同学,你和小尧都年轻气盛,干点出格的事在所难免,年轻人犯错应该以教育为主,不能借此发财,但既然你嫌少,我就再增加两万,给你七万如何,不能再多了。”
罗玉寒不想和童明远废话,直接指着门口,懒洋洋地说“童老板既然这样说,我就一分钱不要了,你从哪个门进来的还从哪个门出去,我就不送了,请吧。”
童明远临来之前已经从潘小河那儿得到消息,没有五十万块,奥迪他肯定开不走,他答应给罗玉寒五万块钱,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如果罗玉寒不买账,他还有第二套方案。
“罗玉寒,你可真够贪的,也真够不要脸的,我实话对你说吧,给你五万是看你可怜,既然你不肯要,那就对不起了。”童明远探过身子,伸手抓起五万块钱重新塞进包里。
罗玉寒指了指门口, 示意童明远赶紧滚蛋,连话都懒得和你说。
童明远果真站起来,但他并没有朝门口走,直接拐进了厨房。
“童老板,走错门了,那是厨房。”罗玉寒以为童明远走错了门,懒洋洋地提醒道。
童明远左手提着他的包包,右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慢吞吞地从厨房走出来,重新坐到了罗玉寒的对面,狠狠地把菜刀放在了茶几上。
“咣当”一声,不锈钢菜刀和钢化玻璃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童老板,你不会是要给我磨刀吧,”罗玉寒斜视了童明远一眼,笑眯眯地说,“不过我这把菜刀是新买的,刚开过刃,锋利无比,不劳你大驾。”
“小子,你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童明远嬉皮笑脸地说。
“童老板,你错了,我是敬酒和罚酒都不吃,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罗玉寒争锋相对,把童明远的话顶了回去。
童明远右手抓起菜刀,在左手手指上轻轻拉了一下,中指割破,一股鲜血缓缓从指头上流下来。童明远把手上的指头塞进嘴里,使劲地舔了一下,说:“这么多年没尝过血的味道了,原来还是这么血腥,还是这么咸,如果用你的菜刀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随便砍一下,然后再大喊救命,或者直接报案,不知道警察来了会怎么处理,一刀值五十万,划算,绝对划算。”
第0119章 桶掉井里
罗玉寒忽地站起,并围着沙发转圈。脸色阴沉,阴沉中略带几分恐惧,似乎在沉重考虑童明远的话。
童明远怕罗玉寒在背后偷袭他,趁机夺走他的刀子,目光随着罗玉寒转圈,手里慢慢举起菜刀,随时准备应对罗玉寒的任何动作。
罗玉寒转到童明远身后站定,两手扶着沙发的靠背,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沙发。
“怎么样,咱们再谈谈?”童明远看着罗玉寒问道。他以为,罗玉寒已经有妥协的意思。
“哈哈哈哈——”罗玉寒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洪亮高亢,童明远不由一愣,问道:“你笑什么。”
“好,好,不愧是老板,比你儿子强多了,这个创意太好了。”罗玉寒拍手鼓掌。
“好在哪里呀,我怎么不觉得。”童明远故作糊涂,愣愣地问道。
罗玉寒微皱眉头,慢条斯理地说:“你想和我动粗,你不敢,你只是想用自残来要挟我,从而迫使我放弃我的权利,如果我不退让,你就真的会自砍一刀,但你是享福之人,绝对不会砍你的要害之处,只能捡个不太重要的部位轻轻剌一刀,然后再报警,警察来了,你会指证我对你动粗,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小子聪明,值得表扬,将来略加培养,一定能成大器。”童明远朝罗玉寒竖起了大拇指。
“你认为我会妥协么?”罗玉寒问道。
童明远略微沉思,反问道:“在我回答你之前,麻烦你先回答我,我认为我会自残么?”
“会,肯定会,贪婪之小人,视财如命,心肠歹毒,肯定说到做到,”罗玉寒略微停顿一下,接着说,“你不但说到做到,而且还认为当你自残时,我会阻拦你,从你手中夺下菜刀,造成和你斗殴的假象。”
“你前边分析的都对,只是这条错了,我没指望你从我手中夺刀。”童明远反驳道。
“那好呀,你现在就可以自残,看我会不会夺刀。”罗玉寒耸耸肩,脸上露出了胜利在握的笑容。
童明远虽然说的轻松,但他的话的分量并不轻松,如果童明远此时还不动刀子,就等于放弃了这次表演的机会,当然也就失失去了和罗玉寒讨价还价的机会。
童明远知道只用语言已经吓唬不了罗玉寒,于是闭起眼睛,皱起眉头,把脸扭到一边,挥起菜刀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剌了一下。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白色的名贵衬衫,一股嫣红的血先染红了袖子,然后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童明远咬着牙,慢慢扭过头,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然后再盯着罗玉寒,眼睛里露出了自豪的光芒。
“哈哈,你太逗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笑的人,为了一点钱,竟然割破了自己的胳膊,不过……”罗玉寒再次拍手,脸上不但没呈现丝毫的同情,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什么?”
“不过只剌伤了胳膊不能说明什么,要造成打斗的假象,到时候警察才会相信你说的话,要我说,你把沙发挪动位置,再把茶几推倒,最好再把那个液晶电视砸了,做完了这一切,你就可以报警了,你身上带伤,又没有第三者在场,警察肯定会相信你的。”
童明远似乎被鬼上身了,听了罗玉寒的话,竟然站起来,先推倒了茶几,把菜刀朝面前的液晶电视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响,电视显示屏炸裂,玻璃碎了一地。
“还有呢,沙发,沙发。”罗玉寒腾开了位置,指着沙发说。
童明远也不含糊,真的挪动了沙发的位置。
“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吧?”童明远问道。他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个演员,正在演一部精彩的电影,已经沉入到剧情中不能自拔。
罗玉寒摇摇头,用洋文说:“纳污,纳污,你受伤了,打电话报警不方便,还是我给帕勒斯打电话吧。”
“帕勒斯是什么呀。”
“帕勒斯是英文,翻译过来就是警察呀,你儿子都能听得懂,你还不如你儿子。”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想拨打电话,却突然停了下来,冲童明远一笑,说:“在通知帕勒斯之前,我应该让你看一件东西,等你看过后再做决定。”
不等童明远答应,罗玉寒就朝阳台上喊道:“两位美女摄像师,这场表演已经结束,该你们登场了,请把录好的内容让童老板过过目,看他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遮挡隔断的黄色帘子哗啦一声拉开,沙如雪和夏怡晴迈着猫步,一前一后从阳台上走出来,那步伐和模特一模一样。
沙如雪走向罗玉寒,而夏怡晴却走向了童明远。
夏怡晴走到童明远跟前,打开手机递给童明远,说:“童老板,你的演技可真好,台词也很有味道,我建议你别做制药生意了,干脆去当演员,当演员比制药挣钱多了,在不久的将来,河州市将会冉冉升起一颗巨星。”
自从夏怡晴和沙如雪从阳台上走出来,童明远已经明白,他刚才所有的言行全部被录到了手机上,但为了彻底验证他的推断,他还是想看看手机上到底录了些什么,于是从夏怡晴手里接过手机。
“你这是陷害。”童明远看过录像内容后愤怒地宣称道。
“你认为帕勒斯会相信么?”罗玉寒反问道。
童明远举起手机就想把往地下摔,罗玉寒上前捏住了童明远的手腕,说:“童老板,除了那赎车的五十万,你还要陪我的沙发和电视,这部手机也不便宜,价值三千多呢,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被再做傻事了。”
童明远把手放下,脸色阴沉得就像谁把他的孩子扔进了水井淹死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低着头少气无力地说:“我玩不过你,甘拜下风,你现在就跟我到银行去取钱。”
“现在可不是五十万了,加上电视和我的家具,再加五万,一共五十万万,少一分我就取消交易。”
童明远此时的嚣张早已跑到了爪哇国,点点头,少气无力地说:“五十五万,照你说的。”然后又唉声叹气道:“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水桶能掉进井里,没想到井也能掉进水桶里。”
“不对,水井永远都不会掉进水桶里,除非水井比水桶小,记住,下次再和我较量,就把水井挖深挖大。”
罗玉寒给童明远包扎了伤口,然后陪着童明远到银行去取钱。
在罗玉寒的陪同下,童明远来到派出所,把奥迪交给潘小河,带着儿子童小尧回家。
而罗玉寒带着五十五万块钱从派出所出来后,打了个拐进了商场,新买了一台五十二寸的液晶电视。
夏怡晴一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盯着茶几上放的五十多万块钱,眼睛里充满了羡慕。罗玉寒一个人安装电视,见沙如雪去了厕所,夏怡晴闲着也不来帮忙,就扭头冲夏怡晴喊道:“我说小美女,电视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的,你长点眼色,也敢过来搭把手。”
“电视就你一个人看的,我只看钱就够了,红色的精灵太可爱了,都看这么长时间了,眼不花肚不饿,越看精神越焕发。”夏怡晴头也没回地说。
沙如雪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夏怡晴盯着钱发呆,把手在夏怡晴的眼前晃了晃,说:“上次罗玉寒带回来几千万,也没见你眼睛里流露出贪婪,这次才几十万,看把你馋的,待会儿我给罗玉寒说说,让他从手指头缝里露点,就够你买几件衣服几双鞋子,你稍微打扮一下,就不是大美女了。”
夏怡晴听到分钱就来了兴致,突然站起来走到罗玉寒身边,嗲声问道:“玉寒哥,今天你能搞到这么多钱,也有我和沙如雪的功劳,要不是我们俩在阳台上录像,童明远也未必肯放血,你能不能分我们一点呀。”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罗玉寒虽然不是绿林好汉,但从来不敢忘记义气两个字怎么写,说吧,你想分多少。”罗玉寒痛快地说。
“小女子虽然有功,但所演的只是小小的配角,罗老大分我们多少,我就拿多少。”夏怡晴嘴巴甜甜,像抹了蜜。
“你们需要多少就拿多少。”罗玉寒痛快地说。
“真的?”夏怡晴没想到罗玉寒如此大度,竟然喜出往外了。
“你不想拿是吧,那好,待会儿我收起来,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夏怡晴转身看着沙如雪,握着沙如雪的手,高兴地说:“闺蜜,罗大侠发话了,要分钱给我们呢,我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拿多少合适呀。”
“既然他要你拿,你就随便拿,你别问我,我不稀罕。”沙如雪说。言语之间,明显带着几分不高兴的成分。
夏怡晴好心给沙如雪通报情况, 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于是就悻悻地转身走到沙发前,嘟囔道:“饱汉不知饿汉饥,美人不知丑女恨,你有个有钱的老爸,当然不把钱当回事, 可我呢,还闺蜜呢,你想过我的难处么。”
钱一直放在餐桌上,罗玉寒没动,夏怡晴也没拿走一分钱。直到晚上,沙如雪把夏怡晴支开,说要她到商店买女性用品,等夏怡晴离开后,沙如雪才走到沙发前,站在罗玉寒面前低声地说:“罗玉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看你能不能替我出个主意。”
看到沙如雪扭扭捏捏的样子,罗玉寒心想这丫头在打钱的主意,于是仰头看着沙如雪,说:“大小姐,我始终没敢忘记我的身份,我就是专门为你服务的,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如果缺钱了,那五十多万还放在那儿,你要用,就全部拿去,反正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