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0章 解救人犯
“罗玉寒,别墅是你的,别墅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别说砸了,就是一把火把别墅烧了,也不关我的事,你随便吧。”
卧室里终于传出了任娜娜冰冷的声音。
“你刚才是怎么许诺我的难道你忘了,警花姐,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哈。”罗玉寒强压着火气,尽量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咯咯咯——,罗玉寒,我许诺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任娜娜问道。
“你说,等我醒了酒,洗了澡——”
“没错,我是说过,等你醒了酒,洗了澡,其他的事好商量,是这样吧,可商量等于许诺么。”
任娜娜说的没错,罗玉寒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任娜娜说的有理,商量不等于许诺。
罗玉寒感觉上当了,可他不甘心。
“警花姐,话的确如此,但是,你当时带着暧昧的口气,是在暗示我哈。”罗玉寒明知自己理亏,但还是嘟囔道。
任娜娜再次咯咯地笑,笑过之后,大声地回应道:“暧昧是你想出来的,我当时并没有那种意思,至于暗示,那也是你的理解,我现在不暗示你了,请你到你的卧室里安安稳稳睡觉。”
罗玉寒了解警花的脾气,她不想干的事,你就是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只能把一肚子苦水咽到肚,笑着说:“警花姐,刚才的事无论谁对谁错就不提了,你把门打开,我有个事必须要告诉你。”
“有话你就在外边说吧,我能听得见。”
罗玉寒真的有事要告诉任娜娜,但任娜娜现在已经不相信他,只能一本正经地说:“龙帮已经计划好了,他要和你原来的养父任青山勾结,劫走花豹等人,麻烦你提醒石队长,在转移花豹时一定小心,我不是警察,不能到现场保护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任娜娜还以为罗玉寒骗他,回敬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有话要告诉你,任青山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和龙爷勾结劫走人犯, 再说,即使他敢这么做,我也能保护自己,如果你把话说完了,可以回去睡觉了,至于那一袋子钱,等明天你酒醒了,我会还给你的,一分不少。”
第二天下午三点,河州市刑警队二楼会议室。
任青山身披大衣坐在椭圆形会议室一端,石磊坐在另外一端。参加会议的有石磊,海旺,任娜娜等七八个警察。
任青山精神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咳嗽两声,扫视一圈,强打精神说:“诸位,花豹等人在刑警队已经超期羁押,现在证据齐全,案卷等已经转交给检方,今天决定,把花豹等四个嫌犯,押送到看守所,为了保证安全,我现在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任青山和龙爷那天下午被罗玉寒捉弄到了护城河后,一直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等向下游游了一公里,发现前边无人堵截,后面无人追赶,这才明白过来,他和龙爷被人捉弄了。由于缺乏足够信息,他和龙爷都不知道到底被谁捉弄了,最后猜测,可能是龙帮内部人有人报复龙爷,得知龙爷要和任青山见面,才勾结社会上其他人,玩耍了他们。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黄虎。
龙爷把吉普车的钥匙交给了任青山,任青山把车上的钱也查验过了,所以任青山即使没拿到钱,也不得不为龙爷服务。至于如何押解花豹等人犯,他心里已经有数,并且已经把计划告诉了龙爷,现在说是要大家讨论,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最后做决断的还是他自己。
石磊手里把玩一支笔,深沉地说:“河州市背靠灵山,社会治安混乱,过去就曾经发生过帮派劫走人犯的事件,今天押解嫌犯,非同小可,如有闪失,后果极其严重,所以,我建议,马上给看守所打电话,让他们派得力武警来接应。”
任青山接过话茬,说:“我同意,警察都是短枪,帮派私卖武器,微冲狙击枪都有,火力强大,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建议给看守所方面打电话,让他们在中途接应。”
海旺插话道:“给武警打电话我不反对,可据听说,上级首长今天要到邻居县市视察,武警都被派到了执勤,另外,看守所的武警现在也在进行冬季练兵,他们人手也不够,我们这里只有四个嫌犯,我们多派点警察,看守所离这儿也不过二十来公里,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
石磊清楚,海旺说的的确是事实,但领导在场,他不便发言,于是向任青山看看。
任青山咳嗽两声,皱眉说:“海旺说的没错,押解几个嫌犯就请求武警派人,的确有点小题大做,不如这样,行刑队所有在家的,今天通通出动押解嫌犯,我再给下边的中队打电话,要他们派十几个人过来,加上我们这里的人,二十几个人押解四个嫌犯足够了,石队,你说呢。”
“我们都听任局的安排。”石磊说。
“不,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研究的结果。”任青山纠正道。
就在任青山宣布要散会时,任娜娜喊了声慢。
在场的五六个人全部把目光投向任娜娜。
“任警官,请问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任青山大方地喊道。
任娜娜辞职后,任青山曾经要儿子任秋生和任娜娜联系过,说如果任娜娜向任青山服个软,并答应嫁给任秋生,任青山就对任娜娜既往不咎,让她重新加入警队。没想到, 任娜娜在罗玉寒的帮助下,不但复了职,而且还被安排在刑警队。这对于任青山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刑警队,任青山曾经和任娜娜见过几次面,都每次都没有正面接触,现在见任娜娜要求发言,任青山先是一愣,然后才故作大方地问道。
“据听说,有人要劫走嫌犯,所以我请求领导向武警求援,以防万一。”任娜娜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
“据听说——,听谁说的。”任青山突然脸色大变,厉声问道。
“是我的线人,我负责替他保密,暂时不方便透露。”任娜娜回答道。
“线人?那好呀,既然是线人,就该替警察服务,这里都不是外人,你能把不能说说他的具体情况。”任青山趁机提出了要求。
任娜娜冷笑一声,说:“既然他是我的线人,我就要负责他的安全,我不能保证今天在座的没有派邦的卧底,所以,关于他的基本情况,恕我无可奉告。”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好,这也算个理由,既然他掌握了情况, 肯定知道是谁要劫走嫌犯,这个你总可以说了吧。”
任娜娜再次冷笑一声,说:“没家贼引不来狼,也许在座的有一位就是警察内部的家贼,至于是谁,谁知道。”
任青山脸色苍白,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请注意你的言辞,据我所知,在座的每一个警察都接受过严峻的考验,倒是你,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拉拉扯扯,勾勾搭搭, 严重影响了警察的形象。”
石磊见曾经的父女拿着机枪互相扫射,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说:“咱们都是好警察,为了一个口误就翻脸,不值当,现在就照着任局安排的,马上安排警车,等兄弟单位的警察赶到就马上出发。”
警笛鸣叫,警灯闪烁,五辆警车押解着花豹等四个嫌犯,浩浩荡荡驶出了刑警队,向看守所所在的方向开去,引来无数人侧目。
第一辆大屁股警车开道,第二辆押解嫌犯,后面的三辆警车全是刑警。
离看守所还有一半路,要经过一个危险的地段。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边是陡峭的岩壁,石磊通过报话机通知所有的警察,司机全速前进,其他警员子弹上膛,保险打开,以防不测。
石磊刚下过命令,就看见右边的断崖处驶出一辆装载机,石磊大叫不好,刚要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只见装载机已经横冲到马路中间,把前边的两辆警车和后面的三辆警车分割开。
一块七八米高的钢板在装载机前边缓缓升起,钢板那边突然枪声大作。十八个警察从后面的三辆警车跳下来,在石磊的带领下,试图爬过钢板,可由于钢板太高,他们没有提前准备,只能望板兴叹,朝天明枪。
前边枪声停止几分钟后,石磊才带几个警察翻过装载机。
眼前的景象擦不忍赌:第一辆车上的三个警察没来得及下车就被打成了蚂蜂窝,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车厢底部的鲜血还在四处流淌,一股血腥味直扑鼻子,呛的人只想呕吐。
第二辆车上的四个嫌犯也无影无踪,司机海旺不见了踪影。
任娜娜看到四处流淌的嫣红的鲜血,当场就泪流满面,她捏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其他警察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发呆。石磊挥舞着手里的五四式手枪,怒吼一声,追。
现场留下三个人,其他的十五个警察跟着石磊往山上没命跑去。
追捕之前,石磊拨打了任青山的电话,汇报了现场情况,并请求任青山通知武警前来支援。
第0301章 消息从何而来
龙爷的人常年在山中活动,腿脚利索,一个个都是飞毛腿,这次派来劫囚车的人更是飞毛腿中的飞毛腿,警察一开始还能看到一两个人影,追了大约一公里之后,人影杳无踪迹。
灵山是原始次生林,方圆几百公里,树林茂密,人烟稀少,两人在林中走,走着走着稍不注意就会走散,何况龙爷的人早已安排好了逃跑的路径。
武警联合警察,加起来整整几百号人,从下午四点搜索到晚上七点,连个龟毛都没见到,局长王汉之不得不下令撤回所有人马。
晚上八点,河州市警察局会议室。
警察局长王汉之主持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人除了市局的副局长,刑警队大队长石磊,还包括刑警队下属的五个中队的队长。
王汉之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见人员已经到齐,咳嗽一声,瞟了任青山一眼,声音低沉地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大家都已经听说了,我就不啰嗦了,现在请任副局长给大家详细讲述一下嫌犯被劫走的过程。”
任青山把茶杯往前一推,慢条斯理地说:“诸位,行动前,我特意到刑警队主持召开了会议,和石磊等人研究了押解嫌犯的具体方案,方案是大家一致通过的,我在这里就不具体解释了,石队长亲自带队押解嫌犯,当时我没在场,所以不便发表意见,我建议石磊给大家讲述具体过程。”
任青山这番话带有很大的技巧性。在主持制定押解嫌犯方案的过程中,任娜娜曾经提过建议,希望派武警前来支援,如果他不提到这个细节,一旦事后被人知晓,会有人怀疑到他是他向龙帮走漏了消息,但如果他提到这个细节,王汉之肯定会质问他为什么没有采纳任娜娜的建议,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最安全的,你能推掉责任的办法,就是闭口不提任娜娜曾经的建议。
任青山把发言权转给石磊,是因为他以为石磊和他怀有同样的侥幸心思,为了怕承担责任,也不会提到任娜娜曾经的建议。
但是,任青山错了。石磊一张嘴,便给了任青山一个大耳刮子。任青山不想提到的事,石磊偏偏把它作为重点说给了大家。
“嗯?竟然有这种事?”王汉之看着任青山,表情严肃地问道。
任青山内心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王局,当时任娜娜的确提到有人想劫走嫌犯,我当时也问过她消息的来源,她说是她的一个线人告诉她的,我问她线人是谁,她不愿说,我也就没当回事,还有,我和她之间的事包括王局在内的许多同行也都清楚,如果当时我过分为难她,同事们会以为我在报复她,可不巧的事,她说的竟然是真的,关于这点,我和石磊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石磊瞥了任青山一眼,辩解道:“任局,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时主持会议的是你,我只是你的下属,具体方案虽然是大家研究出来的,但最后拍板定音的还是你,其他责任我可以承担,这个责任,恕我的肩膀承压能力小,还是你一个人扛着吧。”
任青山没想到石磊竟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顶撞他,一拍桌子,正要发火,王汉之板着脸训斥道:“都别争了,关于嫌犯被劫走事件,社会上已经吵成一锅粥了,知道他们怎么骂我们的么?饭桶蒸馍篓,酒囊饭袋,这还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我都感到脸红, 而你们呢,竟然还有心思争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嫌犯和劫走嫌犯的人一起追回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石磊,通知任娜娜,就说我要见她,要她马上赶到这里。”
湖滨别墅,任娜娜正在挨训。
训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别墅的主人罗玉寒。
嫌犯被劫走,三个同事遇难,任娜娜心情极为沉重。从灵山回来已经晚上七点,任娜娜回到别墅,坐在沙发上愣神,回想起三个同事的身子上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任娜娜不由潸然泪下。
罗玉寒放学回来后,一看到任娜娜在抹眼泪,就已经猜测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不等罗玉寒发问,任娜娜就站起来,扑到罗玉寒的怀里,哭诉了事件的整个经过。
罗玉寒一开始还拍着任娜娜的肩膀不停安慰,等任娜娜讲述到她曾经当着任青山的面提到了可能有人要劫走嫌犯时,罗玉寒一把推开了任娜娜,摔手皱眉大喊坏事。
“怎么就坏事了?不是你要我说的么?”任娜娜收住了眼泪,委屈地说。
罗玉寒轻笑一声,说:“警花呀警花,我把龙爷要派人劫走虎豹等人的消息告诉你,是怕你在押解的虎豹等人的过程中遇到麻烦,你想向上级反映,我也不反对,可你选错了对象,你这不是在提醒任青山,说他和龙帮勾结的事已经有人知道,这不等于打草惊蛇呀,再说,如果上面询问这件事的过程,肯定有人提到你的建议,如此一来,你就必须给上面一个说法,他们要问你消息来源,你该怎么说哈,肯定要出卖我,可我又该怎么说呢。”
“那你既然知道任青山就是内鬼,为什么不直接收拾他,除掉这个害虫?”任娜娜反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警花姐,我要干掉任青山的办法很多,说多了你也不信,最少我能亲自动手,除掉这个祸害,也可以直接举报他,可如果他被除掉了,我和谁玩哈,和你玩?和夏怡晴玩?有意思么?再说,我还指望从他那儿搞钱呢,他是我的财神爷,我怎么会把财神爷弄死哈。”
“财神爷,财神爷,你除了惦记钱,还惦记什么?”任娜娜不满地奚落道。
“我表面上惦记钱,其实真正惦记地你呀,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
任娜娜自知理亏,低声说:“罗玉寒,你也别太悲观了,也许任青山和石磊为了逃避责任,不会把我的建议捅出去。”
罗玉寒抬手在任娜娜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冷笑一声,说:“亲爱的警花大姐,你就别做梦了,也许现在他们正在拨叫你号码呢。”
罗玉寒话音刚落,任娜娜的手机果然响起。看看屏幕,是石磊的,不由大惊失色,看着罗玉寒痴痴地问道:“罗玉寒,你果然没猜错,石队打来的,我该怎么说呢?”
“你先接电话,先听他怎么说,后发制人。”罗玉寒吩咐道。
石磊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就崩了一句话:“王局长命令你马上赶到市局来见他。”然后挂断了电话。
“罗玉寒,石队要我赶到警局,说王局长要见我,他要问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该怎么说。”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就这点小事看把你吓得,你直接告诉他,说是听我说的。”
“啊?罗玉寒,你疯了吧,你这不是要我卖了你么?我要卖你,早在制定方案时就卖了,不用等到现在。”
“这么说你挺关心我的,是不是怕我被关进去了,你就没依靠了。”罗玉寒笑着问道。
任娜娜见罗玉寒嘻嘻哈哈的,不由嗔怪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说呀,我到底该怎么对他们说呀。”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罗玉寒依然没正经地问道。
“喜欢,喜欢你不得了,把心都喜欢疼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任娜娜不耐烦地说。
“嘴说没用,我要你用实际行动表明你喜欢我。”
任娜娜见罗玉寒一直没正经,气得一跺小脚,撅着嘴说:“你爱说不说,我这就去告诉王局,说你手里掌握着任青山勾结龙帮的证据,让他直接找你训话,看你到的时候怎么办。”
任娜娜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罗玉寒一看任娜娜真的发火了,赶紧追了两步,拽住了任娜娜,说:“警花姐,你不愿出卖我,足以说明你心里有我,刚才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哈,王局如果问你消息的来源,你就说是我说的,等他叫我问话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记住,千万别提到任青山,我留着他还有用,大用处。”
任娜娜走进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任娜娜。石磊往旁边挤了挤,热情地说:“任警官,请这里就坐。”
任娜娜走到石磊身边,不等王汉之发问,就把自己如何建议请求武警支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我保证我说的全部是实话,如果不信,可以查看会议记录。”
石磊刚要打电话刑警队值班警察把会议记录送来,王汉之摆摆手,看着任娜娜问道:“请问,是谁告诉你有人要劫走嫌犯的。”
“罗玉寒。”任娜娜说。
“罗玉寒是谁?请你讲讲这个人的详细情况。”王汉之追问道。
任娜娜犹豫一下,说:“王局,罗玉寒的情况很复杂,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么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到这里来,你当面询问他?”
王汉之点点头,答应了任娜娜。
第0302章 吓个半死
任娜娜当着众人的面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要他马上赶到警察局。挂断电话后,坐在了石磊旁边。
任青山听任娜娜说,有人要劫走嫌犯的消息来自罗玉寒,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龙爷曾经亲自出面把罗玉寒和沙如雪骗到灵山,罗玉寒和龙爷有过亲自接触,两人现在已经相互认识,想起那天护城河边被赶到河里的一幕,任青山马上猜测道,装神弄鬼的人肯定罗玉寒。如果消息来自罗玉寒,罗玉寒十有**已经知道,自己奸细的身份一定会曝光无疑。
如果罗玉寒亲自光临现场,当场戳穿他就是龙帮的人,任青山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往罗玉寒身上泼脏水,把罗玉寒描述成个一个十恶不赦的小混混,同时对任娜娜进行人身攻击,让王局和其他人对这两个人产生极大的反感甚至是厌恶,这样一来,即使罗玉寒指证自己,他的话就会减少很多分量。
“王局,我有话要说。”任青山冷不丁冒了一句。
“不必请示,请讲。”王汉之随意摆摆手,淡淡地说。
任青山站起来,清清嗓子,瞥了任娜娜一眼,说:“刚才任娜娜曾经提到一个叫罗玉寒的人,并且说他情况复杂,其实在我看来,他的情况一点也不复杂。据我了解,罗玉寒今年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高一学生,说白了,就是个毛头小子,他曾经在大街上流浪,号称自己是华佗在世,靠坑蒙拐骗过活,也就是个江湖小骗子,后来机缘凑巧,勾搭上了河州市某富豪家的千金,这才进了学校读了书,此人的话不足为信。”
“不,罗玉寒不是混混,从来没有坑蒙拐骗过任何人。”任娜娜针锋相对地反驳道。
任青山冷笑一声,指着任娜娜慷慨激昂地说:“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有足够的事实能证据。”
“那就把证据摆到桌面上来。”任娜娜愤怒地说。
“你,任娜娜,任警官就是最好的证据。”任青山手一扬,朗笑一声,大声地说。任青山刚刚攻击过罗玉寒,正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转移到任娜娜身上,没想到任娜娜主动发言,给正准备打瞌睡的任青山递过来一个枕头。
“我是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任娜娜愕然。
任青山得意地干笑两声,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让大家听听,就能证明你是不是证据。我问你,你现在住在哪里?是不是和罗玉寒住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住了罗玉寒的房子而已。”任娜娜辩解道。
“孤男孤女同居一室,这有什么分别么?”任青山质问道。
“当然有分别,你所说的住在一起,意思是我和罗玉寒同居了,而事实是,他的别墅里除了我,还住其他两个女孩子,我们只是借住罗玉寒的房子而已。”
任青山摆摆手,说:“好好,就算你说的,你只是和他同住在个一个屋檐下而已,可我问你,罗玉寒小小年纪,一开始在大街上流浪,转眼间就突然购买了那么豪华的别墅,请问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你该当面问问罗玉寒。”任娜娜反驳道。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我工作大半辈子,都没攒下几个钱,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能买得起一个大别墅,这足以说明,他的钱来历不明,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所以要提醒大家,这个的人话不能信。”
“没错,我的话的确不能信。”
门推门,罗玉寒从门口跨进来,瞥了任青山一眼,声音洪亮地说。
大家纷纷侧目,王汉之也盯着罗玉寒。
罗玉寒站定,扫视一周,朗声一笑,说:“我是罗玉寒,听说一个叫王汉之的局长找我,我就来了,请问哪一个是王汉之,找我有何贵干。”
任娜娜见罗玉寒竟然对局长直呼其名,赶紧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提醒道:“罗玉寒,这是警察局,对局长要尊重点,不能直呼其名。”
“哈哈哈——,警花姐,平时看你挺有个性的,怎么这会儿一提到局长,你就温柔的像个小猫,我告诉你,局长是你们的上级,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何况今天是他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他,你不要我叫他王汉之,除非他不叫王汉之。”
罗玉寒话一出口,其他人纷纷皱眉。任青山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就是混混,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呼叫局座的尊姓大名,往轻里说是缺乏教养,往重里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汉之盯着罗玉寒,见这小子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眉清目秀的,说话也很干脆,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于是慢条斯理地说:“我就是王汉之,深更半夜的把你叫来,打扰了你的休息,我为此感到抱歉。”
“有话请讲,不必兜圈子。”罗玉寒朗声说。
王汉之给石磊递了个眼色,石磊站起来,面朝罗玉寒,大声问道:“今天下午发生的有人劫走嫌犯的事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
“我们在制定方案时,任娜娜曾经警告我们,说有人要在半路上劫走嫌犯,她刚才说是你说的,你到底说过没有。”
“说过。”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全场屏住了呼吸,就等罗玉寒开口。
罗玉寒笑笑,走到石磊身边,说:“说了你们也许不信,但既然你们问我,我就不得不说,昨天下午我在护城河边看两个老头钓鱼,老头聊天中谈及此事,我听了就告诉了任娜娜,希望她把这事通报她的上级,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老头长什么样,多大年龄,如果你再见到他,是否还能认出他来?”石磊问道。
罗玉寒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任青山脸上。全场的人都随着罗玉寒看着任青山。
任青山脸上火辣辣,顿时心慌意乱,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罗玉寒,你看我干什么,我昨天又没到河边钓鱼。”
“太像了,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罗玉寒说着,慢慢朝任青山走去。任青山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昨天装神弄鬼糊弄自己的人,就是这个臭小子,他现在担心的是,一旦罗玉寒指证他就是两个老头中其中的一个,他的麻烦就大了。
罗玉寒的脸凑近任青山。任青山往后躲了躲,说:“小子,事关重大,你可要看清楚了再说。”
“像,太像了,我越看越像。”罗玉寒再次自言自语地说。
“像……像什么?小子,你到底几个意思?”任青山结结巴巴地问道。
“像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两个钓鱼老头中,你就是其中的一个,你当时穿便服,而另外一个戴着皮帽子,是也不是?”
任青山目光闪烁,看着周围的下属们,指着罗玉寒“你你你——”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小子哈,什么钓鱼哈,赶到河里哈,你在说什么哈,我听不懂哈,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认错人了。”
“请你看着我的眼睛!”罗玉寒冷不丁大叫一声。任青山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
任青山不会服从罗玉寒的指令,他看着王汉之,双手岔开捂着胸口,身体前倾,吞吞吐吐地辩解道:“王局哈,我王汉之的为人你最清楚,这小子血口喷人陷害我,你可千万别相信他。”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王汉之淡然地问道。
“因为,因为,王局哈,家丑不可外扬,可为了我的清白,我今天就豁出去了,”王汉之擦擦头上的汗,往前走了一步,说,“这一切都源于任娜娜和犬子的婚事……”
任青山把儿子任秋生喜欢任娜娜,任娜娜拒绝任秋生,和罗玉寒勾勾搭搭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看着王汉之,拍着胸膛保证道:“王局,我王汉之二十岁当警察,现在已经四十有八,二十多年来,我低调做人,高调工作,含辛茹苦,兢兢业业,光明磊落,你可不能因为这小子随便一句话就怀疑我哈。”
王汉之笑笑,给任青山摆摆手,说:“你先坐下,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我问你,昨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任青山不愧是老油条,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道:“我感冒了,在家休息。”
“你确定整个下午都没出去过?”王汉之问道。
任青山做的事他自己清楚,如果说没有出去过,王汉之肯定会用一切侦查他,别的不说,街头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就能捕捉到他的行踪,于是犹豫了一下,说:“我曾经出去买过一次药。”
罗玉寒刚才只是想吓唬一下任青山,暂时还不想暴露他的身份,此时怕王汉之继续问下去,任青山漏了马脚,于是赶紧凑近任青山,把任青山从上到下又打量一遍,笑着说:“虽然你和其中的一个老头很像,但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对了,那人的脸上有麻点,而你没有,不然我就能确定是你了。”
第0303章 中大奖了
罗玉寒话一出口,任青山长长出了一口气,其他人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诸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对了,如果我能再见到那两个老头,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如果你们悬赏,到时候我会举报他们的,再见。”
王汉之虽然对罗玉寒的话半信半疑,但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微笑着摆摆手,示意罗玉寒离开。
等罗玉寒走出了会议室,任青山才强装镇定,带着稀落的口气说:“王局,你开眼界了吧,胎毛没长全,说话不着调,胡言乱语,满嘴喷粪,纯粹一脑残,我们可不能相信他的话。”
王汉之表情严肃地反问道:“既然他说话不着调,胡言乱语,可帮派劫走嫌犯这么大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碰巧而已。”任青山淡淡地地说。
“说的轻巧,碰巧而已,他碰巧把所知道的告诉了任娜娜,任娜娜也碰巧告诉了你,而你碰巧没有相信任娜娜,你现在也碰巧一下,把四个嫌犯和劫走嫌犯的人抓回来,我也碰巧奖励你一下。”
在场的都听出来,王汉之用了这么多碰巧,其实就是发泄对任青山的不满,甚至已经怀疑任青山参与了劫走嫌犯的行动。
任青山是老刑警,岂能听不出王汉之的弦外之音。如果此时找不出理由替自己开脱,等王汉之主动追查起来,他肯定逃脱不了关系,于是站起来,故作沉重地说:“王局,在场的诸位,这次嫌犯被劫走事件,我作为主抓刑侦的副局,应该负有相当的责任,追究起来,都是因为家庭矛盾而引起来,我和我的养女任娜娜之间发生的矛盾你们也都听说了,我就不详细讲述了,制定方案时,如果不是任娜娜,而是其他人向我报告这一消息,我肯定会重视的,并且一定会采取行动,绝不给劫走人嫌犯的人可乘之机,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现在就请求上级处分我,即使撤销我的副局职位,我也绝无怨言。”
王汉之摆摆手,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破案,即使要处分你,也要等到破了案再说,我现在宣布上级决定,成立1212专案组,我任组长,任青山任副局长,组员由刑警队大队长和各中队长组成,一个礼拜之内必须破案,如果破不了案,我带头辞职,待会儿大家到食堂吃点饭,然后开始部署明天的抓捕工作。”
罗玉寒走出警察局,马上掏出手机拨打贼三的电话。手指刚接触到屏幕,手机震动,贼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
“这么巧哈。”罗玉寒嘟囔一声,指尖划过屏幕,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兄弟,中奖了,中奖了,快来帮我。”贼三神秘的声音传过来。
“中什么奖了?体彩还是福彩?中了多少,要我帮你什么忙哈,是不是钱多了拿不走,要我帮你运输呀。”罗玉寒调侃道。
“兄弟,你太聪明了,钱的确太多,我真的搬不走,请你马上过来,最好骑着三轮车过来。”贼三喘着粗气,想把话说清楚,但由于激动,最终也没说清楚,罗玉寒也没听懂。
“小子哈,你发神经了吧,到底怎么回事?”罗玉寒不耐烦地问道。
“我在老地方工作……就是那个警察家里,卧室,你太神了,你太神了,老家伙的钱果然藏在地板下,大堆大堆的钱,还有冥币,我运不走,你赶紧过来,你我二一添作五,我不会像你不讲信用,肯定分给你一半,最少一半。”
经贼三这么一解释,罗玉寒才了解了大概。自己当时糊弄贼三,说任青山家里的钱藏在地板下面,没想到这小子不但当真了,还真的在地板下发现了钱。难怪贼三说太神了。
三轮车?贼三为什么要用自己骑三轮车去运钞票,罗玉寒一开始不明白,后来细想,贼三如此安排,大概是三轮车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可河州市除了郊区,市中心的商家一般不卖三轮车,如果罗玉寒打车到市郊卖一辆,还要自己骑回来,太远不说,还耽搁事。
一辆摩的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罗玉寒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沿着人行道往前疯跑,超过三轮车时,突然窜到了非机动车道上,伸开双手,拦住了摩的。
“喂,车上有客,拉不了你了,另外拦车吧。”摩的急刹车,一个中年人把头探到外边,笑着解释说。
罗玉寒靠近三轮车,友善地笑笑,说:“这位大哥,和你商量个事……”
“我说了,车上已经有人了,你请便吧,客人还赶时间,再啰嗦也没用。”摩的司机有点不耐烦地说。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一摞钱,塞进摩的司机手里。罗玉寒还没说话,司机就笑着说:“这位小哥,打个车不用这么多钱,百八十的就行了,我和客人商量一下,如果你们顺路,就挤挤。”
“不用了,这些钱归你了,车子归我了,至于乘客,你另外安排。”
坐在后车厢的乘客见有人拦车,以为是城管或交警查车,怕耽搁时间,打开车门跳下车赶紧跑了。
摩的已经破旧不堪,最多能值几百块钱,见罗玉寒用万把块钱要买自己的车,高兴的同时不禁纳闷地问道:“这位小哥,让我验一下钞票,如果钱是真的,成交。”
摩的司机手握荧光灯,挨个验了十来张,罗玉寒见他还要验下去,笑着说:“这车最多值几百,剩下的即便是假钞,你也赚了,我还有急事,麻烦你下车回家,一边走一边验。”
摩的把罗玉寒反悔,从车上跳下来。罗玉寒上车,扭动钥匙,打开电门,摩的疯一般离开。
十分钟后,罗玉寒出现在“中奖”现场。
任青山卧室的地板全部砸烂,七零八落的瓷片散落在地上,整捆整捆的钞票堆放在墙脚。
贼三盯着钞票,两手挂满了激动的泪水,看到罗玉寒进来, 双手擦擦脸,上前紧紧地拥抱着罗玉寒,颤声说:“兄弟,托你的福,中奖了,我们真的中奖了……兄弟,老婆有了,房子有了,车也有了,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说着,说着,竟然在罗玉寒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磨蹭了,赶紧把钱弄走。”罗玉寒推开贼三,平静地说。
“可怎么把钱弄到楼下呢?”贼三愁眉不展地问道。
罗玉寒走到床边,伸手扯下床单,说:“包裹起来,扔到楼下,然后装车走人。”
两人动手,铺开床单,把钞票打包。一个床单不够,罗玉寒扯下两个窗帘,又打了两个包,然后打开窗户,先后把三个包裹从窗口扔下去。
晚上十一点半,湖滨别墅客厅里的地板上堆满了钞票,罗玉寒和贼三清点一下,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捆钞票,其中九十捆人民币,十捆美钞。每一捆钞票都是两百万,也就是说,人民币1800万,美钞两百万。而美钞两百万就相等于人民币一千三百多万人民币。
贼三把人民币等份分开,大气地说:“藏钱的地方是你提示的,运输工具也是你找来的,我不会亏待你,红精灵一人一半,够意思吧。”
罗玉寒点点头,说:“够意思。”
贼三抽出一张美钞,使劲甩了两下,说:“兄弟,这是什么钞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冥币。”罗玉寒从容地说。
“冥币?”贼三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烧给死人的钱。”罗玉寒解释说。
“可他为什么藏这么多冥币呢?”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没文化太可怕了,我给你补补课,任青山是主抓刑侦的副局长,这些钱大多数是在他办案时收受的贿赂,他怕遭到报应,所以就想把钱和冥币放在一起,求个吉祥,和我们给亡人上坟烧纸一个道理,明白了吧。”
“兄弟果然见多识广,我明白了,既然这样,这些鬼东西就弄到外边,一把火烧了它。”贼三说。
“你我不谋而合,等你走后,我马上烧了这些钱。”
“那就有劳你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罗玉寒笑着说。
贼三拎起一捆钞票,在手里把玩两下,走到罗玉寒跟前,说:“兄弟,麻烦你帮个忙吗,你能不能把公主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想和她那个——,哦,你明白的。”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公主身份特殊,我不方便透露她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该多下点功夫找找她,如果能找到她,就说明你们有缘。”
贼三点头,说:“兄弟老道,说的有理,我会找到她的,再找到她之前,我先给她买一栋大房子,然后装修,然后买家具,然后向她求婚,她肯定会答应我的,等她答应了我,我就把她风风光光娶到家里。”
贼三兴高采烈,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刚得意完,罗玉寒的手机响来,往屏幕上看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纳闷地说:“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竟然打扰小爷。”
手机贴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罗玉寒捂住传话筒,给贼三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失主找来了,你赶紧走,这里我来应付。”
第0304章 任局服软
贼三一听说任青山和罗玉寒联系,先把他那份钱打了包,叫罗玉寒一起把包裹背到外边的三轮车上,才拉着罗玉寒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没想到老家伙这么快就回家了,更没想到他这么快怀疑到你头上,兄弟,吃到嘴里的肥肉不能吐出来,如何对付他就全靠你了,如果他和你动真格的,你就——”
贼三把手做刀子状放在脖子上,猛地一拉,问道:“明白了吧。”
罗玉寒拍着贼三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有我罗玉寒在,走不到那一步。”
“果真出事,你会卖了我么。”贼三不无担心地问道。
罗玉寒哈哈一笑,说:“看你说的,我们是兄弟,只要你不暴露,我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卖自家兄弟,赶紧走吧,我估计老家伙一会儿就来了。”
贼三走到三轮车后面,解开包裹,从里面捞出一捆钱递给罗玉寒,说:“兄弟,孔子说多劳多得,今晚的事你出力大,应该多拿点钱,这一百万请你收下,略表我的心意。”
罗玉寒没想到贼三如此慷慨,也不推辞,把钱接过来,摆摆手,客气地说:“兄弟,你太客气了,按说我已经拿了我那份,不该再拿你的,可是如果我不收下,你会说我不把你当兄弟,我暂且替你收下,但我收下的不是钱,是你的一片忠心和万丈豪气,如果哪天你缺钱了,给我打招呼,我不会坐视不管。”
贼三不敢久留,开门坐上三轮车,打开电门,掉了头,沿着别墅门前的通道直奔大路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罗玉寒离开警察局之后,任青山当着众警察的面百般辩解,把罗玉寒批得一塌糊涂,体无完肤,王汉之当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任青山事后想想,罗玉寒的那番话肯定引起了王汉之对自己的怀疑。以王汉之的性格和经验,一定会再次向罗玉寒调查自己,到时候如果罗玉寒嘴巴一歪,真的把任青山给卖了,任青山不但要面临着被解职的可能,更可能要面对严厉的惩罚。坐牢,死亡,这些都完全有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作为一个老刑警,任青山在会议结束后马上做出决断,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稳住罗玉寒,这才在回家的路上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
罗玉寒接到了任青山的电话后,以为任青山发现了家中失窃,怀疑到了他的头上,才给他打的电话,这才急着要贼三赶紧离开。
两只明晃晃的车灯从大路上朝这边拐过来,车子行驶到罗玉寒别墅门前,缓缓停下来。任青山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罗玉寒的号码。
铃声在路边响起,空气跟着颤动。
任青山往车外看看,见罗玉寒站在离别墅十几米地方,任青山打开车门,下车后朝罗玉寒走过去。
“任局呀,如果你是来暗杀我的,请把枪收起来吧,一个月前,你曾经派一个人来消灭我,结果他被消灭了,不,他的精神被消灭了,他的小蛋蛋被割掉了,从那以后就成了太监,这事警花姐知道,不信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罗玉寒看着任青山一步步靠近自己,大声地说。
任青山抬起双臂,全身放松,明示自己手里并没有武器,慢慢靠近罗玉寒,一边走一边说:“你放心,我如果要暗杀你,绝不会开着车来,再说,消灭你不用我亲自动手。”
“既然这样,请问任局深夜到此有何贵干。”罗玉寒笑着问道。
任青山指了指湖边,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那边去,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湖边,两颗柳树中间。罗玉寒靠着一棵树,任青山靠着另外一棵树,两棵树距离三米,而两颗心却距离很远。任青山知道他来干什么,而罗玉寒却不知道任青山到底来干什么。
“神医,请问你今晚在警察局眼看就要戳穿我了,为什么突然改口了。”任青山开门见山地问道。
“嘿嘿,果然老奸巨猾,”罗玉寒先把任青山的性格定了性,然后才说,“都说要痛打落水狗,我和他们刚好相反,我赞同另外一句名言,那就是,打贼留条路。换一个说法,就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福不能享尽,苦不能受尽,好事不能做完,坏事也不能做绝,我不想赶尽杀绝,所以给你留条活路,还好,你脚上虽然流脓,头上虽然长疮,但肚脐眼没烂,中间还有一段好肉,没坏透。”
“谢谢神医夸奖,不胜荣幸。”任青山文绉绉地说,接着继续问道:“我能再提一个问题么?”
“任局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请问你是怎么发现我和龙帮有关联的?”
罗玉寒长笑一声,说:“任局哈,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总要留下蛛丝马迹,至于我是如何发现的,事关机密,恕不奉告。”
“那我再问你,如果王汉之派人向你调查我,你是否会卖了我。”
这才是任青山拜访罗玉寒的目的。
“我卖了你如何,不卖你又如何,你先说,我再看情形而定。”罗玉寒反问道。
任青山往罗玉寒身边走了两步,站在罗玉寒跟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不斗嘴了,我直说了吧,事情发展到现在,即使你不卖我,王汉之也会对我进行调查,到时候我必然难逃厄运,想我任青山工作一辈子,眼看再过十来年就要退休享清福,如果此时被查出和黑社会有关联,开除公职是小事,坐牢也不足挂齿,死也不足惜,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儿子哈,你和我儿子也打过交道,论智商论学识,他都很一般,靠着我这棵大树才当上了经侦队的队长,如果我倒下了,他必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保不住公职也是小事,恐怕连个老婆也讨不到,如此一来,我任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所以——”
任青山说着,突然哽咽。一阵寒风吹来,任青山双腿一软,跪在了罗玉寒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罗玉寒猝不及防,任青山突然拜访,罗玉寒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河州市警察局堂堂的副局呀,龙帮的卧底,动不动就用枪来说话,多么叱咤风云,不可一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下跪呢,他到底怎么啦?难道是神经受了刺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任局,人只能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罗玉寒何德何能,怎敢劳你下跪,实在受用不起,请起,请起。”罗玉寒说。
任青山不但没起来,反而仰望着罗玉寒,语调沉重地说:“罗玉寒,我不是有意给你下跪的,刚才寒风太大,吹软了我的膝盖,我也是身不由己,既然跪下了,你就让我跪着说话吧,这样舒服。”
给人下跪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可笑了。听着任青山撒谎,罗玉寒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说:“既然你喜欢跪着说话,那就请便,毕竟是你长辈,不过,有什么话你赶紧说,不然一会儿任娜娜看见你跪在这里,她会笑话你的,她可曾经是你的女儿哈。”
“我说,我这就说,”任青山吸溜一下鼻涕,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龙帮的卧底,也是我勾结龙爷劫走了花豹等嫌犯,现在不管你是否出卖我,我的副局都干不成了,龙帮迟早是要被消灭的,到时候我将两面不是人,为了我儿子,为了我的颜面,请你给出个主意,我现在该怎么办。”
“好办呀,出路就在眼前,就看你的胆量了。”罗玉寒讪笑一声说。
“请你指点迷津,出路在哪儿?”任青山追问道。
罗玉寒转身,指着湖面,说:“一会儿我离开后,你从这儿蹚到水里,不要怕冷,不要回头,勇往直前,奋不顾身,只要跨过那道坎儿,你的身体虽然留在水里,但魂魄却上了天堂,心也自由翱翔,想想都浪漫——”
“不行哈,我要想死,还用得着来向你请教么?”任青山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打断了罗玉寒,否定了罗玉寒的建议。
“看来你是不想死哈。”罗玉寒逗着任青山说。
“当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也舍不得死,包括你。”
罗玉寒傻笑,蹲到地上,看着任青山,说:“办法我倒是真的有一个,但你知道,我的主意都很值钱的,如果我给你出个主意,既能让你安然无恙,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给三十万。”任青山狠狠心,十分不情愿地说。
“区区三十万,你也太小看我神医了。”罗玉寒摇摇头,不屑地说。
“一百万。”任青山要咬咬牙又报了个数字。
罗玉寒叹口气,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好了,我罗玉寒有的是钱,也不在乎你的一点钱,现在就给你说个办法,你装病吧,意识模糊,不会说话,躺在医院里,像个死人这样,一问三不知,谁拿你也没办法。”
任青山点点头,说:“这个办法我倒是想过,可我身体健康,怎么才能装病呢?”
罗玉寒拍拍胸脯,说:“我能给你出主意,就能让你装病,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神医哈,我点你身上三十六个重要穴位,你就能全身瘫痪,意识模糊,丧失语言功能,什么时候你不想装了,我还能替你恢复。”
“你不会趁机弄死我吧。”任青山担心地问道。
罗玉寒站起来,抬手朝柳树砍去,只听嘎嘣一声,碗口粗的柳树齐腰折断。
上半截树身朝湖面倒去,声音脆响,冰渣四溅,任青山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我的那个婶婶哈,神医竟然有如此神力,我可真的开眼了,事不宜迟,请神医快点下手,帮我进入意识模糊状态。”
第0305章 夜半挂牌人
堂堂警察局副局长,竟然恳求敌手出手点自己的穴位,从而
希望自己快点进入意识模糊状态,连罗玉寒都替任青山感到无比悲哀。
自作孽,不可活,任青山咎由自取,悲哀从罗玉寒脑海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
“任局哈,你可想好了,关于点穴手法,我还欠些火候,轻重很难拿捏,如果失手,你将永远意识模糊,甚至彻底对世界失去感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罗玉寒故意吓唬道。
以罗玉寒熟练的点穴手法,即使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他之所以这样说,目的在于,一来试探任青山的决心,二来吓唬任青山。身为警察局副局长,竟然勾结黑帮,残害无辜,助纣为孽,收敛钱财,死有余辜,如果不是看在任娜娜的份上,罗玉寒早把他灰飞烟灭。
罗玉寒的一番话让任青山陷入了深思。罗玉寒武功神秘莫测,已经从多件事中得到证明,一开始说可以帮助自己,现在又说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估计是自己给的钱不到位,莫非就是想多要点钱而已,如果自己再加点筹码,也许他就会痛快出手。再说,如果自己不打发好罗玉寒,他下手时耍点心思,自己也许会真的变成死人。
但这钱不能马上给,只能等自己恢复意识后再付钱,这样罗玉寒为了贪钱,就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了。
“神医,你尽管下手,我任青山即使死在你手下,也心甘情愿,一旦我恢复意识,我保证给你五百万,决不食言。”
罗玉寒往前走了一步,拍拍任青山的肩膀,笑着说:“任局,你终于想明白了,一开始你许诺我一百万,的确有点少,现在你开的价我还基本满意,你放心,我罗玉寒点穴时一定把握好分寸,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罗玉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老王八,我看在任娜娜的面上,不想置你于死地,反而给你出主意,让你躲灾避难,逢凶化吉,没想到你竟然给我画个大饼算计我,既然如此,就别怨我心狠了。
罗玉寒意念一动,手随心动,快如闪电,咔咔咔几下,迅速点击了任青山的神阙穴,关元穴,气海穴。任青山先是呆若木鸡,接着仰躺在地。
罗玉寒弯腰,两手分别从任青山的大腿上掠到小腿,从上到下同时点击了足三里,阳陵穴,三阴交等穴位。
任青山痛苦难耐,哇哇大叫。罗玉寒翻转任青山身体,上点大椎,中点中枢命门,一直点到龟尾穴。任督二脉分别点了十八个,任青山身体不再动弹,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当然也没有了任何痛苦。
罗玉寒抱着任青山走到别墅门口,打开车门把任青山抱上车,然后开车离开了别墅。
夜色深沉,尼桑车一路狂奔,驶出北门后又驶出大约两公里,罗玉寒见四周无车无人,把车停下,看着躺在后排的任青山的,无奈地笑笑,说:“任局哈,你陷害无辜,作恶多端,本来该死,可我罗玉寒心地善良,暂且饶你一命,你明天就会被人发现,从此以后无灾无痛,依然享受俸禄,再也不会为害一方了。”
罗玉寒下车,昂首挺胸,刚迈出两步,突然两道灯光直射过来。
罗玉寒明白,自己被跟踪了,但至于是谁跟踪了自己,罗玉寒不得而知。
跑,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跟踪者可能已经认出了自己,再说罗玉寒也从来没有逃跑的习惯,与其逃跑,不如和跟踪者来个正面交锋,看看来人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灯光移动,轿车缓缓向前开过来,在离罗玉寒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一个人影出现在灯光前。
影子修长,神态淡定,两手空空朝自己走来。
来人绕过罗玉寒,朝尼桑车走去。
罗玉寒没动手。他没动手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来人没有恶意,第二最为直接,他已经认出来人是警花。
罗玉寒紧绷的神经开始松弛。在警花面前,罗玉寒永远处于松弛状态,因为,在他看来,他和警花早已融为一体,最起码在精神上如此。
警花从车窗看到躺在后排的任青山,脸上露出一抹笑,苦笑和讽刺的笑夹杂在一起,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心里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任娜娜打开车门,伸手摸摸任青山的手,感觉任青山的体温和常人无异,这才转身,缓缓走到罗玉寒跟前,展开手掌,缓缓抬起右臂,突然扇了罗玉寒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夜色中回响。
看见任娜娜抬手,罗玉寒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罗玉寒没有躲避。
罗玉寒仰头侧脸,把另外一半脸呈现在任娜娜面前,轻声说:“如果还没打够,请再打一掌。”
任娜娜抬手,果然又扇了罗玉寒一记耳光。手掌疼痛,手臂发麻,任娜娜咬牙切齿,抬腿又踢了罗玉寒一脚。
这一脚罗玉寒始料未及,但罗玉寒的护体本能发挥了作用,任娜娜这一脚好像踢在了石头上,脚趾疼痛难忍,哧溜一声,愤怒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打,我受,你问,我说, 沙如雪总说我下雨天穿拖鞋——贱贱贱,还说我这条船不是轮船,是舰舰舰,但她这样说我并不名副其实,在你面前,我才是真的贱贱贱。”
“别废话,赶紧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任娜娜打断了罗玉寒,厉声质问道。
罗玉寒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然后辩解道:“他和龙帮勾结,已经在劫难逃,向我求救,一来保全名声,二来为他不争气的儿子,这是最好的解脱。”
“等风平浪静,你真的还能为他解开穴道?”任娜娜关心地问道。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本来能骗你,但我于心不忍,所以只能实话相告,我对他说能解开穴道,其实不能,三十六个穴位,任督二脉各占十八,即便神人,也无能为力,但你放心,他现在意识全部丧失,耳朵失聪,眼睛失明,全身感觉腾云驾雾,没有丝毫痛苦。”
任娜娜哽咽,接着潸然泪下。罗玉寒伸手要给任娜娜擦眼泪,被罗玉寒一把推开罗玉寒的手臂,哽咽着说:“自从你告诉我他是龙帮卧底,我曾三番五次动了举报他的念头,但始终没下定决心,为何?虽然我和他之间曾经有不快,但那都是因为他希望我既能做他的女儿,又能做他的儿媳,本心并不想害我,回想我小时候被人遗弃,是他从孤儿院把我带到家里,小心呵护,供我吃穿,终日把我捧在手心,把我抚养成人,我表面上虽然恨他,但却时时心存感激,我知道你顾忌我的感受,一直没有对他痛下杀手,他主动找上门来,恳求你给他出个主意,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把他变成了植物人。”
看着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的任娜娜,罗玉寒沉默片刻才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劝说道:“警花姐,木已成舟,现在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如果你坚持要我解开他的穴道,等我再深刻研习医武神经,只要找到解穴办法,我马上恢复他的神智,天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罗玉寒说着,推了一把任娜娜。任娜娜哼了一声,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开口和你说一句话,并且,我郑重宣布,我要和你解除婚约,直到你解开我老爸的穴道。”
“哎,哎,警花姐,你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忘记他当时是如何和你脱离父女关系的,又是如何把你从家里和警队赶出来的,我替你报仇雪恨了,你倒是认贼作父了——”
任娜娜打开车门,不等罗玉寒上车就发动了车子,挂档踩油门,法拉利突然起步,猛地一窜,窜出十多米后来个飘逸,掉头加速,原路返回。
罗玉寒眼看任娜娜想甩开自己,当法拉利从身边驶过,纵身跳上了后备车厢, 稳稳当当站立起来。
法拉利风驰电掣,寒风凛冽,罗玉寒头发飘飘,但身体却岿然不动。
任娜娜握着方向盘,时不时擦拭眼泪,根本没想到罗玉寒跳上了车。
一个人裹着大衣,胸前挂着一个一米五见方的木牌站在路中间,见法拉利急速从北边开过来,使劲地朝法拉利招手。任娜娜急踩刹车,法拉利往前漂移十来米,差点撞到了挂牌人。
“喂,你找死哈,要死到别出死去,别找我麻烦。”任娜娜把头伸出车窗外,大声斥责道。
挂牌人不但没发火,反而走到车窗前,笑眯眯地说:“大姐,看到我牌子上的这几个字了么,公主快来,我在等你,痴情人!对了,旁边画的就是公主,麻烦你用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公主看到后会来找我的。”
“神经病,滚。”任娜娜吼道。
挂牌人往旁边退了两步,依然笑着说:“如果你见到公主,请你告诉她,如果她不出现,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直到死。”
“那你现在就死了吧。”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哈哈,大姐,不好,你车屁股上站着一个人。”挂牌人突然惊叫道。
任娜娜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看,见罗玉寒果真站在车屁股上,不由恼怒,猛踩油门。
挂牌人似乎认出了罗玉寒,跟在法拉利后面喊道:“罗玉寒,罗玉寒——”
第0306章 公主大驾光临
没等到贼三再喊第三声,法拉利已经窜出了百十米。贼三停下脚步,冲车法拉利驶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不就是认识公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告诉我,我就在这儿等,公主只要得到消息,肯定是出现的,她一天不出现,我就等她一天,她一辈子不出现,我就等她一辈子。”
自从贼三从视频里见到韩冷,就被韩冷完美的外表和冷艳优雅的气质彻底折服了,尤其是从任青山家里弄到一大笔钱后,贼三突然感到身价倍增,认为自己配公主绰绰有余。思念的痛苦不分白天黑夜折磨着他的**和心灵,可谓是寝食难安。今天下午,他实在忍受不了对公主的相思之苦,就从家里走出来在大街上漫步,当他看到路边有人画像时,不禁灵机一动,根据自己的记忆,向画师描述了公主的长相。
画师要价五百,贼三不但没砍价,反而多给了画师两百。在他眼里,美丽无价,公主更无价。
贼三脖子上挂着牌子,在河州市最繁华的地段站了半个下午,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最后一无所获,他不甘心,又站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九点,贼三依然站在十字路口的一个转弯处。只不过,牌子上又多了一行大字:
凡认识公主者且能提供准确消息者,赏钞票一万,凡把公主带到眼前者,赏钞票五万。
为了证明自己不妄言,贼三竟然把五万块钱挂在牌子上。
悬赏金额巨大,如此寻人方式也算别出心裁,引无数人过路人围观,此路段完全堵塞。
交警走来,希望贼三离开。贼三诡辩,他所站的位置并没有妨碍交通,说警察驱赶他的理由不够充分。
交警再三说服无果,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带贼三离开。双方纠缠一起,钞票散落一地,众人哄抢,贼三把牌子扔到一边,要交警赔偿损失。
无数个手机从不同方向对准贼三。贼三要的就是个效果,达成效果后,最后和交警妥协,收起牌子,站到了附近的广场上。
以贼三为主角的一幕闹剧很快在网络传播开,一分钟之内,凡是拥有智能手机者几乎都收到了贼三站街寻找公主的照片,大部分传播者根据自己的见解都加注了文字说明——
今夕何夕,公主安在?
疯子寻找昔日恋人!
痴情男为爱一掷千金。
……
贼三坐在广场的花池边,坐等韩冷的出现。挂牌站街,和交警吵闹,散落五万钞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人们对他拍照,引起轰动效应,借此引公主现身。
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贼三抬眼看看,只见一个肥胖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女子围着浅蓝色围巾,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把整个脸庞捂得严严实实。
“喂,我听说你发布了悬赏通告,说凡是能提供公主准确信息者,就能得到赏金五万,是否属实。”年轻女子问道。
声音的穿透力很强,也很悦耳,贼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悬赏倒是有,但只提供消息者,只奖励一万,能把人带到者,悬赏五万。”贼三仰脸,看着年轻女子说。
“请问你是公主的什么人?”年轻女子问道。
贼三犹豫一下,深情款款地说:“她,她是我心目中的情人。”
“你认识她么?”年轻女子淡淡地问道。
贼三摇摇头,说:“不认识。”
“既然你不认识她,怎么就说她是你的情人?”
“一个朋友介绍的。”
“你朋友叫什么?”
“这个无可奉告。”贼三摇摇头,笑着说。
“我认识公主,请跟我来。”
肥胖女子说完,转身朝大路上走去。
贼三站起,拍拍屁股上的土,紧追两步,问道:“姑娘,请问你真的认识公主么?”
年轻女子嗯了一声,再无下语。
西郊的一个单元房内。
年轻女子面对着贼三,解开围巾,取下了口罩。
贼三盯着女子看了一眼,突然眼睛再也无法从女子的脸上离开。
“公主?公主的脸——”说了半句话,突然打住了。他从上到下把女子打量了一遍。
贼三过目不忘,那天虽然是在晚上,公主的影像又是从视频上看到的,但他永远忘不了那张漂亮的脸——
细长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棱角分明的红唇,和眼前女子的脸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可是,公主的身材苗条而丰满,而眼前的这位却是如此臃肿,难道这位是公主的姐姐或者公主的妈?
“请问公主呢?”贼三一脸疑惑地问道。
女子拿着围巾朝挂衣架走去,拐回来站在贼三面前,抬右手去拉拉链。
“大姐,你想干什么?”贼三吃惊地问道。
作为一个出色的贼,贼三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据他所知,西郊这地方有三多,赌博的场所和人多,冒泡的多,小姐多。他以为肥胖女子从网上看到他悬赏重金寻人,起了不良念头,把他勾引这里来,是为了和他啪啪啪。
贼三说着,一边摆手一边后退,退到门口转身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转过身来。
“大姐,实话告诉你,我虽然和公主素未谋面,但我对公主一往情深,我从不乱来,也请你洁身自好,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一些。”
贼三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摞钞票朝肥胖女子扔过去。
钞票散落一地,女子不为所动,已经拉开了拉链。
女子脱掉外套,贼三看见,一条小毛毯缠绕在腰间。
毛毯落地,女子解开皮带,解开缠绕在腰间的一条布,然后系好了皮带。
“哇塞!,大姐,你不是大姐,你是公主,你真的是公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
贼三欣喜若狂,张开双臂扑上去。
公主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厨房门前的酒柜前,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红酒。
酒杯摇晃,红色泛滥,美酒美人,相映成辉。双腿交叉站立的姿势更是令贼三陶醉。
一杯红酒进肚,公主红光满面,再倒一杯朝贼三晃晃,轻启朱唇问道:“要不要来一杯。”
贼三受宠若惊,上前两步,从公主手里接过酒杯,仰起脖子咕咚一声,杯中空无一物。
“请问你我认识么?”韩冷看着贼三,微笑问道。
贼三摇头,再点头,激动地说:“认识,也不认识。”
“此话怎讲?”
“前生认识,此生正在认识。”
“既然你不认识我,又是从哪里搞来我的画像?”
“警察家里, 你接受赏金时,我就在那家楼上。”
韩冷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大叫不好。难怪罗玉寒跟踪自己,原来如此。
“你寻人的方式可真特别,我都被感动了。”韩冷笑着说。
“我先被你感动,你再被感动,我们彼此感动,希望继续感动继续下去,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韩冷哼了一声,突然插话质问道:“你认为你配得上我么?”
贼三略加思索,笑着说:“配得上与否,关键在你,如果你认为我配得上你,我就配得上你,反之亦然。如果你非要我实话实说,我自认为配得上你,轮长相,作为男人,我虽不敢说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但也五官端正,一身正气,论财富,我虽然虽不敢说身家过亿,但足够你一辈子吃穿。”
“你身价多少?”韩冷歪着脑袋问道。
“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让你看看我身上带的钱。”
贼三解开衣服,脱掉外套,只见前胸后背挂满了一摞一摞的钞票。韩冷大致算一下,足有百十万。
贼三把钱解下来,放到餐桌上,说:“我知道,我用挂牌的方式找你,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这点钱就算对你的精神补偿,至于你是否接受我,来日方长,我会给你考虑时间。”
韩冷为钱杀人,一百万放在面前岂不动心,她看着一摞摞钱,微笑着问道:“如果我收下这笔钱,再说你配不上我,你岂不是吃亏了。”
贼三绅士般一笑,说:“我的朋友也是这样说的,甚至比你说的还严重,他竟然说,我给你提鞋子都不配,不,说我给你添脚丫子都不配。”
“不,他说错了。”
“我就知道他说错了。”贼三兴奋地说。
“你也错了,我认为,给我**丫子,你还有点资格。”
这是**裸的侮辱和耍弄哈,如果换了别人,肯定火冒三丈,但贼三不同,他憨厚地笑笑,抱拳道:“谢谢公主抬举,既然这样,我现在就给你添脚丫子,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诚心。”
贼三单腿跪地,俯下身来。
韩冷大笑,抬起右脚,脱下鞋子,拿在手里把玩一番,朝贼三嫣然一笑,说:“让你添脚丫子,的确有辱你的人格,我也嫌恶心,不如这样,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就把这只鞋子给我舔干净了,我再考虑是否和你拍拖。”
韩冷说着,把鞋子递到贼三面前。
第0307章 添鞋子
贼三盯着韩冷手中的鞋子发愣。一向反应敏捷的他此时竟然手足无措。公主在戏弄他,他心里明镜似的。
美女的脚丫,说难听点是臭脚,说好听点是玉足,如果清洗干净,亲吻一下不但不恶心,而且还应该有自豪感,如果公主真的答应,贼三不但不抗拒,而且还满心欢喜,可是,公主竟然要他添鞋子。
贼三已经预感到了后果。即使满足了公主的要求,公主还会提出另外更高的要求,可如果不答应公主的要求,公主会说自己只玩虚的不干实活。
但贼三不能犹豫,否则公主会说他言而无信。
贼三稍加犹豫,伸手接过鞋子。鞋面粉红,小巧玲珑,贼三把鞋子放到鼻子下,吸口气,一股淡淡的脚臭扑进了鼻子,贼三不由本能皱眉。
“味道怎么样?”公主笑着问道。
贼三舒展眉头,爽朗一笑,说:“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令人陶醉,精神为之一振。”
“那还等什么?”公主催促道。
贼三把鞋子把玩一番,笑着问道:“公主哈, 你的要求太笼统,麻烦你说具体点,你是要我添鞋面哈还是鞋底。”
“鞋面和鞋底都是的责任区,你负责打扫干净,最好一尘不染。”公主不假思索地说。
贼三把鞋子朝韩冷晃晃,说:“按说呢,我爱你已到骨髓,只要你发出指令,别说添一只鞋子,就是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可是,鞋子毕竟太脏,有损健康不说,同时有碍观瞻,脏了我的舌尖是小事,脏了你的眼睛是罪过,你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换一个考验的办法,比如打扫房间卫生,洗衣服之类的……”
公主格格地笑,一边笑一边指着贼三说:“我就知道你只是贪图本小姐的美色,才故意用豪言壮语来表忠心,我只不过用这种办法试探你,没想到你确打了退堂鼓,太令我失望了,不过呢,看在你挂牌找我,煞费苦心,我想犒劳犒劳你。”
“你真的要犒劳我?”贼三两眼发光,兴奋地问道。
公主穿上鞋子,撇下一窜银铃般的笑声朝卫生间走去,一分钟之后拐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个茶杯。一杯水递到贼三面前,公主笑盈盈地说:“请把这杯水喝了。”
“这什么水呀,公主,你不会是从厕所里舀出来的吧。”贼三疑惑地问道。
韩冷突然变脸,把茶杯咚的一声放在餐桌上,愠怒地说:“大话好说,大事难做,油腔滑调,性格多疑,你这种小男生,别说做我的男朋友,就是做普通朋友都不配,滚。”
公主一根手指指向门口。
贼三清楚,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放到嘴边,扬起脖子,咕咚一声,一饮而尽,把杯口朝下,示意公主一滴不剩。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水了吧。”贼三打个饱嗝,看着公主问道。
“既喝之,则品之,管他什么水,反正不是毒药。”公主面带讽刺微笑,细声细气地说。
贼三再打一个饱嗝,一股尿骚味从吼间冒出来,突然想呕。刚啊了一声,突然感觉头昏目眩,天玄四转,身子一软,倒在厨房门口。
哈冷从贼三身上搜出手机,打开后找到菜单,调出照片和视频查看。
若干段视频呈现在眼前。除了韩冷和任青山在卧室交易的一幕,更有龙爷和任青在卧室的密谈。公主冷笑一声,把视频拷贝到自己的手机,然后围上围巾,戴上口罩,狠狠踢了贼三一脚,离开了房间。
中午十二点,实验中学一号食堂。
罗玉寒和陈雨涵与夏怡晴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罗玉寒坐在两边,陈雨涵和夏怡晴左右陪伴。
陈雨涵夹起一块牛肉放在罗玉寒碗里,夏怡晴瞥了一眼,也不甘示弱,夹了一块鸡肉直接送到罗玉寒嘴边。罗玉寒把头扭到一边,笑着说:“夏怡晴,你最近心情不好,眼看着瘦了不少,请你只管自己吃,别管我。”
夏怡晴惨然一笑,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罗玉寒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陈雨涵随口来了一句,说:“山中无老虎,猴子讨欢心,可惜不领情,劝君知难退。”
夏怡晴瞪了陈雨涵一眼,反击道:“你喂你的,我喂我的,你凭什么指责我,又凭什么辱骂我闺蜜,难道罗玉寒是你的专利品。”
陈雨涵耷拉眼皮,根本不看夏怡晴,说:“我只是不喜欢吃牛肉而已,才把牛肉送给罗玉寒,而你呢,早不喂他晚不喂他,偏偏等我给他夹肉你才喂他,什么意思哈,他不是我的专利品,难道是你的专利品。”
罗玉寒见两人吵架,自己夹在中间很难受,刚想劝解两句,韩冷走过来,直接坐在罗玉寒对面,两肘撑着桌面,两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罗玉寒,怔怔地问道:“罗玉寒,美人环绕,左拥右抱,脂粉浓郁,你好福气哈。”
陈雨涵和夏怡晴同时把目光投向韩冷。两人见韩冷虽然目露寒光,说话尖酸刻薄,但长相出众,别说在实验中学,就是在河州市也难有人和她匹配,陈雨涵讪笑一声,问道:“你是谁呀,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饭说话,哪轮到你说三道四的。”
“就是,”面对共同的敌人,夏怡晴暂时和陈雨涵站在一个战壕里,跟着奚落道,“羊群里钻出一个长颈鹿,不伦不类的。”
“哟!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罗玉寒,你的饭菜里醋放多了吧,醋是调味品, 少吃点能活血化瘀,吃多了可就伤胃了,你可要小心点,你要得了癌症,这两位小美眉非给你殉葬不可。”
夏怡晴最近心情不好,没事还想找人吵架,现在见有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不由火冒三丈,用筷子指着韩冷的鼻子骂道:“你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再敢胡言论语,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韩冷把头往前探探,笑着说:“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和罗玉寒是情人关系,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敢撕烂我的嘴,我就撕烂你的心,罗玉寒知道我具备这种能力,不信你问问。”
夏怡晴见韩冷目露凶光,语气狠毒,吓得真不敢再言语。陈雨涵涵养好,笑着问道:“请问这位美女,你凭什么说罗玉寒和你是情人关系。”
韩冷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咂咂嘴,又指了指罗玉寒的嘴巴,自豪地说:“说多了你也不信,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和罗玉寒曾经——,嗯啊,嗯啊,你们要撕烂我的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罗玉寒不答应了。”
陈雨涵和夏怡晴同时看着罗玉寒。罗玉寒瞪了韩冷一眼,嗔怪道:“公主,这里是学校,我们都是学生,你别胡说。”
“我胡说了么,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告诉他们,你我是否不止一次接过吻。”
韩冷咄咄逼人,罗玉寒怕把她惹急了,她什么都往外说,于是干笑一声,说:“咱们不谈论这个,换个话题好不好。今天你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不好,我当然有话要问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把话告诉她俩,你是否和我接过吻。”
韩冷故意抬高声音,引得周围同学纷纷瞩目。罗玉寒脸上一红,低声说:“陈雨涵夏怡晴,两位先离开一会儿,我和这位大姐有话要说。”
“我们不走,除非你亲自承认,你和她接过吻。”陈雨涵和夏怡晴几乎异口同声说。
罗玉寒忽地站起,看了陈雨涵和夏怡晴一样,说:“你们不走,我走,这下行了吧。”
看着罗玉寒离开,韩冷也站起来,指了指陈雨涵和夏怡晴,冷笑一声,说:“两位,罗玉寒已经默认了,论关系,你们暂时还没有我和他亲密,所以,别装大,装大也大不了。”
“我呸,我们装不大,难道你能装大,在罗玉寒那儿,你连个小三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夏怡晴照着韩冷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草坪中间的凉亭下,罗玉寒站在中间,韩冷住在罗玉寒面前,看着罗玉寒一言不发。罗玉寒倒是有点着急,问道:“公主,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跑来学校,知道的说你是我朋友,不知道还以为——”
“不知道的也认为我是你朋友。”韩冷接话道。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罗玉寒问道。
韩冷一愣,突然握住了罗玉寒的双手,接着顺势扑进了罗玉寒的怀里。
“公主,别这样,这里是学校,让老师看见了我就死定了。”罗玉寒四周看看,想推开韩冷,但韩冷却像胶一样粘在罗玉寒身上不肯松手。
韩冷刚才威武,现在冷静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和罗玉寒交手几次,公主都没占上风,尤其是上次在别墅,第三次对罗玉寒下手,不但没得手,反而被罗玉寒暗算,差点丢了小命,幸好罗玉寒心肠软,出手相救,她才逃过一劫,从那天以后,韩冷就打心眼里佩服罗玉寒,她甚至发誓,如果哪天警花和罗玉寒闹掰了,她会义无反顾地替补上去。如果警花和罗玉寒如胶似漆,如果罗玉寒同意,她就是当小三,也心甘情愿。
韩冷今天来,本来是为了问问罗玉寒,凭什么他要监控她。刚才听夏怡晴骂她小七小八的话,韩冷抬起头,温柔地说:“你是学生,你当然害怕,可我不怕,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也给你当小三。”
第0308章 排 练
韩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罗玉寒的脸都绿了,但他以为韩冷是开玩笑的,就笑着说:“公主,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却还要当小三,你可知道,小三就像一坨粪,臭味熏天,人人厌恶唾弃,你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当小三不值当。”
罗玉寒说着,朝四边看看,只见百十号学生正朝着凉亭走来,心想坏事,赶紧掰开韩冷的手。
韩冷松手,突然掩面而泣,肩膀耸动,声音有小到大,好像受到了天大委屈。
“喂,老大,你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在校园里泡妞,老师知道了倒是小事,如果警花知道了,不枪毙你才怪呢。”
黑皮跳上凉亭,打量了韩冷一眼,大声囔囔道。
“狗日的黑皮,你小点声,我哪里在泡妞,她是我初中同学,家里出了点状况,来叫我帮忙的。”罗玉寒说。
黑皮走到好韩冷跟前,双手抱肩,歪着脑袋嘿嘿一笑,说:“这位美眉,请问你是老大初中的同学么?”
韩冷两眼含泪,使劲摇头,说:“不,我不是,我是社会人,是他女朋友。”
“老大你听,人家美眉都承认是你女朋友了,你还遮遮掩掩的,看美眉伤心的小模样,你肯定对她没干好事,是不是便宜占够了,又想甩人家,人家不答应,找上门来了。”黑皮调侃道。
围拢在凉亭下的一干学生看到韩冷冷艳无比,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有的夸罗玉寒本事大,在泡妞中强手中的战斗机,有的拼命摇头,指责罗玉寒对沙如雪和警花始乱终弃。
连黄敬都看不下去了,竟然高声喊道:“罗老大,你身患绝症,人家警花都不嫌弃,你现在竟然又泡上了一个,要是警花知道了,即使不一枪干掉你,也会拗断你的脖子。”
夏怡晴也在女生堆中起哄道:“罗玉寒,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破鞋呀。”
“别起哄,该干嘛干嘛去。”罗玉寒没好气地说。
黑皮耸耸肩,问道:“老大,你看美眉伤心欲绝的样子,估计你对她没干好事。”
罗玉寒举手要打黑皮,黑皮撒腿跑下凉亭。韩冷故意抽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屏幕指给罗玉寒,说:“你看你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大家都瞧瞧,看看罗玉寒对我做了什么。”
“哇,美眉有心计哈,办事时还录像了,这下罗玉寒麻烦了。”有人起哄道。
罗玉寒往手机屏幕瞟了一眼,见视频内容是贼三在任青山录的画面,不由大吃一惊,正想问这些东西从何而来,韩冷转身,要把把手机视频给大家看。罗玉寒伸手去拽韩冷,韩冷假装趔趄,再次扑到罗玉寒怀里。
“小姑奶奶,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罗玉寒低声问道。
“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韩冷低声说。
“你这不是要给我难堪么?”罗玉寒反问道。
“不是难堪,说明你有本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我愿意,我高兴,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做,我把这些都公布到社会上,让你原形毕露。”韩冷威胁道。
罗玉寒领教过韩冷的厉害,知道美眉冷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俯下头,在好韩冷的额头吻了一下。
“不行,我要你亲吻我,亲这里。”韩冷指着自己的嘴说。
罗玉寒被逼无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捧着韩冷的头,把嘴唇压在韩冷在嘴唇上。
“哇塞,老大可不知廉耻,竟然在校园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女生接吻。”
“做了亏心事,被迫无奈,这美眉分明就是来要名分的。”
“你们谁知道神医长了几条腿哈?”有人问道。
“瞎子哈,两条腿呀,和我们一样,如果长了四条腿,岂不是和禽兽无疑了
。”有人不屑地说。
“不对,肯定还有隐形腿,不然他怎么能脚踩这么多条船哈。”
人群中传出哄笑声。
韩冷搂着罗玉寒的脖子,陶醉其中,好似其乐无穷。
“张老师来了,快跑呀。”有人喊道。
大家扭头寻找,果然看见张雅琴朝这边走来。有胆小的赶紧开溜,胆大的满不在乎地喊道:“跑什么跑,亲嘴的是罗玉寒,又不是我们。”
“再看也没用,只能过眼瘾。”胆小的开溜后,不忘吩咐同伴一句。
张雅琴走上凉亭,韩冷主动把手从罗玉寒的脖子上放下来,看着张雅琴微笑。
“罗玉寒同学,你在干什么?”张雅琴厉声问道。
罗玉寒擦擦嘴,看了张雅琴一眼,淡定地说:“张老师,我和这位同学在排练。”
“排练?”张雅琴皱眉问道。
“是呀,我们是在排练,事情是这样的,”罗玉寒气定神闲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同学,是艺校的三年级学生,他们学校最近在准备一场过年的节目,邀请我参加,她是女主,我是男主,其中有一场当众接吻戏,我平时上课没时间,今天午饭后她就找到我们学校,为了到时候不怯场,我特意招呼几个同学前来观看,想听听他们的评价。”
罗玉寒态度认真,张雅琴感觉不像撒谎,就笑笑说:“罗玉寒,你能积极参加社会活动是件好事,但是要注意影响,这里毕竟是学校,不是剧场,你这样做,会在学生中间造成不好的影响。”
“知道了老师。”罗玉寒彬彬有礼地说。
韩冷清清嗓子,朝张雅琴笑笑,说:“老师好,今天下午还有一场重要的排练,我们节目组希望罗玉寒能准时参加,他不好意思给你请假,你看——”
“只要是正常的社会活动,我都会给予支持,罗玉寒,麻烦你离开前写一张请假条给我,我准假。”张雅琴痛快地说。
预备铃声响起,同学纷纷散开,张雅琴也离开。
罗玉寒脸色凝重,盯着韩冷问道:“女杀手,你闯进食堂,和两位美女拌嘴,然后又把我来到这里,强行和我接吻,还当我老师的面要求我跟你出去,现在人都走了,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今天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哈。”
韩冷嘻嘻一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罗玉寒板着脸说。
韩冷拿出手机晃晃,说:“如果你不跟我走,你朋友很可能会死于非命。”
根据韩冷手里的视频资料,罗玉寒连脚趾头都不用,就能猜想到韩冷说的人是贼三,可贼三的东西怎么会落在韩冷手里,。罗玉寒感到十分纳闷。
“贼三呢,他在哪里?“罗玉寒问道。
“谁是贼三?”
“你从谁那儿搞来的视频,谁就是贼三。”
“这么说你果然和他是一伙的,走吧,到家里我再告诉你。”
西郊韩冷家里。
贼三像死猪一样躺在地板上,罗玉寒走过去,蹲在贼三身边,抓着贼三的手,感觉贼三体温的基本正常,又把手放在贼三的鼻子下,见贼三还有呼吸,悬着的心虽然落了地,但还是问道:“你给他下毒了。”
“嗯,和着马桶里的水下毒的,他喝的时候没感到难受。”韩冷说。
“赶紧给他解毒,别让上次的事情重演。”罗玉寒以命令的口口吻说。
“咯咯咯——,罗玉寒,上次是在你的别墅,现在是我在家里,人是物非,那件事不会重演,要我给他解毒,除非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罗玉寒眯眼看着韩冷,不屑地说:“两天不见,长本事了,竟然和我谈条件,说吧,都什么条件。”
“首先,”韩冷伸出右手的二拇指,轻松地说,“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明白地说,就是你为什么要派这个人去监视任青山。”
罗玉寒吸溜一下鼻子,冷笑一声,摆摆手,说:“这是我们弟兄们的事,与你无关,我不需要告诉你。”
“既然视频上有我的身影,就是牵涉到了我,所以你必须告诉我。”韩冷针锋相对地回敬道。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罗玉寒固执地反问道。
“很简单,我就把视频发给警察,让他们来调查处理。”
罗玉寒蔑视地看了韩冷一眼,说:“你也不是好东西,我被调查,直接供出你就是杀手,我们同进同退,我在狱中和你作伴。”
“这可是你说的?”韩冷问道。
“是我说的。”
“不后悔?”
“我罗玉寒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那我就给你加进去。”
韩冷说着,把手伸进怀里,摸出手机后直接拨叫一个号码,接通后对着话筒喊道:“喂,是报警中心么,我是西郊——”
罗玉寒感觉不妙,赶紧伸手一把夺过手机,大声囔囔道:“女杀手,你疯了。”
“你答应了?”韩冷问道。
罗玉寒无奈地点头。从踏入社会到现在,罗玉寒从来没给谁低过头,但这次他载了。如果是栽在别人手里还情有可原,可偏偏就栽倒在一个女杀手手里,罗玉寒感到十分沮丧。
罗玉寒毫无保留地把他和任青山之间的恩怨和盘倒出来,韩冷听了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第一问题先这样,我现在提出第二个问题,”韩冷又伸出一根手指朝罗玉寒晃晃,郑重其事地说,“我想当你的女朋友。”
“咱们你现在不是我的女性朋友么?”
“是,别偷换概念,我说的是女朋友,是将来可能与你结婚的女朋友。”韩冷纠正道。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是警花,论长相和学识,都是大姐大。”
“我可以当二姐二,或者三姐三,四姐四,甚至七**十都可以,只要你和你的女朋友没结婚,任何一个女生都有追求你的 权利,我,女杀手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第0309章 谁是谁的备胎
韩冷的语气中带着坚定,但又不乏委婉,说完后一双大眼深情地望着罗玉寒。
四目对视,罗玉寒发现,韩冷眼睛里波光流转,秋水荡漾。面对款款深情,要求也不但不再苛刻,反而还有点低贱的韩冷,罗玉寒竟然无言以对。
可是,如果答应了韩冷,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警花。罗玉寒轻轻摇头。摇头之后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不答应了韩冷,贼三的小命也许会不保。
贼三的职业虽然下贱,但据罗玉寒观察,他的为人还算友善,性格也还直爽,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以韩冷杀人的冷酷,肯定是杀了贼三。
怎么办?
“罗玉寒,你兄弟身体里的药性快要发作了,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如果你不赶紧答应,哼哼哼——”韩冷从鼻腔里发出一连窜的长音。
这是对罗玉寒最后的警告。
“我答应你。”
罗玉寒话一出口,韩冷就高兴地跳起来。一只拖鞋从脚上脱落,飞起来之后落在了茶几上,韩冷索性甩掉了另外一只拖鞋,两脚分别踩在罗玉寒的两只脚上,踮起脚尖,双臂攀着罗玉寒的脖子,笑容满面地说:“罗玉寒,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你先别急,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边。”罗玉寒不等韩冷说完,伸手捂住了韩冷的嘴,笑着说。
“你说,我听着呢。”韩冷笑眯眯地说。
罗玉寒拦腰抱起韩冷,把韩冷抱到沙发上摁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韩冷身边,侧身看着韩冷,表情严肃地说:“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 我是个风流成性的人……”
“情种情商都高,心底善良,我就喜欢情种。”韩冷迫不急待地说。
“别打断我,”罗玉寒摆摆手,说,“我六岁时情感萌动,喜欢上我幼儿园的女老师,十岁时喜欢上小学的英语老师,初中一年级爱上了语文女老师,后来勾搭了一个富家千金,就是你在凉亭听到的,她叫沙如雪,现在喜欢的是警花,你见过她,再后来,同时,学校里还有两个女生曾经向我表白,到现在还对我穷追不舍,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我打算把她们作为两个备胎,还有,我对我们现在的一个女老师也心存好感,对了,你也见过她,就是在凉亭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女老师……”
罗玉寒还想再编造下去,无奈韩冷伸手,捂住了罗玉寒的嘴,笑着说:“别吓唬我,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至于现在,别说你喜欢三五个女生老师,你就是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也愿意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即使你不把我列在其中,我就是做一个答应常在,我心甘情愿。”
“这就是下面我要谈到的,从目前的情况看,你只能做一个备胎,无数个备胎中的一个。”罗玉寒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我——愿——意。”
韩冷的声音很长,每个字都包含无限柔情和激情。
“还有,”罗玉寒缓口气,继续补充道,“我经常夜不归宿,在外寻花问柳,寻欢作乐——”
“天高任鸟飞,妞多任你泡,只要你不把她们带到我家里来,我不在乎。”韩冷摆摆手,阻止了罗玉寒继续说下去。
“还有,警花那边也不好交代,警花警察出身,身手敏捷,性格暴躁,动不动就动枪,对我可能还客气点,但如果你我的事被她知道了,她一发脾气,真的——”
“咯咯咯——,罗玉寒,你可真逗,她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的,再说,她经常动枪,越没见你少一根头发,再说,既然她性格如此暴躁,心理肯定变态,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不如趁机一脚踹了她,由我来当你的正宫娘娘。”
罗玉寒本想自黑丑化自己吓跑韩冷,没想到韩冷不是不相信就是不在乎,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韩冷都不会放弃,于是站起来,无奈地笑笑,说:“既然你铁定了心要缠着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必须和你约法三章,第一,警花我不能放弃,最起码目前不能,她排在我感情的第一位,是我正式的女朋友;第二,暧昧是我的动力,如果我不暧昧,将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即使我把暧昧对象带到这里,你也决不能吃醋;第三,你目前排位第三,就是俗称的小三,将来也许会取而代之警花的地位,但以后也许会排在第四第五,如果答应这三条,我就暂时接受你,另外,目前先约法三章,以后也许会增加。”
“我——答——应——你。”韩冷拉长声音,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给贼三服解药。”罗玉寒看了一眼贼三,以命令的口气说。
“地板上那么冷,我又光着脚,怎么去给他拿药?你把鞋子 给我拿来,我这就给他解药。”罗玉寒指了指远处的拖鞋,撒娇道。
罗玉寒走过去,把拖鞋踢到沙发前,韩冷坐着不动,说:“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给我穿上。”
罗玉寒叹口气,说:“一失足能千古恨,还没怎么样,就要我伺候你。”嘴上这么说,还是走过来,蹲在地上拿起拖鞋,穿在了韩冷的脚上。
“哼,这小子要给我**丫子,我都懒得搭理他,叫你给我穿拖鞋,是我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韩冷嘟囔道。
韩冷蹲在贼三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瓶子,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两粒黑色药丸,捏着贼三的嘴巴,把药丸塞进贼三的嘴里。
三分钟后,贼三咳嗽一声,慢慢睁开 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伸展双臂,嘟囔道:“这一觉睡的可真他娘的舒坦。”
贼三的眼睛从韩冷的脸上掠过,露出一脸得意之色,正要张口说话,罗玉寒从后面踢了贼三一脚,骂道:“你娘的,你要睡死过去,那才叫舒坦。”
罗玉寒听到罗玉寒的声音,扭头看看罗玉寒,吃惊地问道:“神医,你怎么来了,我来追求公主,你来干什么哈。”
罗玉寒在贼三的脑袋上狠狠戳了一下,厉声骂道:“狗日的,追求追求,追你个狗求哈,你可把老子害苦了。”
“兄弟,我怎么被你说糊涂了,我追求公主,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又是千金又是警花的,整天左搂右抱,我泡个妞不过分吧。”
罗玉寒知道和贼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哼了一声,骂道:“现在没功夫搭理你,回头我再和你算账。”
看着罗玉寒离开,贼三摸摸脑袋,看着韩冷高兴地说:“你这红酒可真来劲, 喝了一杯就醉成这样,公主,神医来干什么哈,他不会也是来讨好你的吧。”
韩冷无声地笑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死皮赖脸地缠着我,难道他就不能追求我,别废话了,我要你**丫子时你曾经说过,除了这件事,其他什么事都愿意干,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帮我把卫生打扫一下,包括拖地板,洗衣服,擦皮鞋,并且从今天起,你每隔三天都要来给我打扫一次。”
“听口气你是答应我了?”贼三兴奋地问道。
“我答应你什么了?”
“让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哈。”
韩冷冷笑一声,说:“实话告诉你吧,罗玉寒已经喜欢上我了,我也喜欢他,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啊?”
“啊什么啊,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你兄弟。”
贼三一脸沮丧,抬腿照着茶几就是一脚,然后愤愤地说:“他都有警花了,还和我抢你,简直是无耻,我这就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抢我的女朋友。”
贼三怒气冲冲准备离开,转身时看到地板上的钱,走过去捡起来,返身捧到韩冷面前,说:“这些钱既然我已经带来了,就不带走了,你留着用,其中一摞钱中夹有一些冥币,你把它挑出来, 一把火烧了。”
“冥币,什么冥币?”
“就是烧给死人的钱哈,这不,在这儿呢。”
贼三说着,从一摞钱中抽出几张递给了韩冷。韩冷接过来,对着光看了看,转身看着贼三,一脸惊讶地问道:“这些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你别管。”贼三不耐烦地说。
“这不是冥币,是美元。”
“啊?美元?”
“对,一美元兑换六七块人民币,可值钱了。”
贼三张大嘴巴,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韩冷刚才说过的话,突然一拍脑门,大叫不好,然后骂道:“我被骗了,这次吃亏了,吃大亏了。”
“到底怎么回事?谁骗你了。”
“罗玉寒这个龟儿子,亏我把他当兄弟,从我这儿拿走了两百万美元,竟然骗我说这是冥币,不带这样骗人的,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贼三转身,直奔门口。
韩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贼三说罗玉寒从他这儿骗走了两百万美元,不禁愕然,没想到贼三小小年龄,竟然是个小富豪,可怜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就冲着贼三的背影喊道:“贼三,我考虑过了,我虽然目前看不上你,但你还有机会,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当我的备胎。”
第0310章 秋生误会娜娜
下午两点,博仁医院急诊室门外。
石磊和潘小河坐在椅子上,任秋生如一只卧不稳的兔子,在走廊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
任青山的尼桑车和他本人中午九点被人发现,发现者报警后,石磊带着队员迅速赶到现场,迅速把任青山送到了博仁医院。现在,石磊和潘小河陪着任秋生,正在等待诊断结果。
任秋生站在潘小河和石磊面前,甩甩手,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再次走动。
潘小河望着任秋生的背影安慰道:“兄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先别急,专家们正在给任局会诊,一会儿结果就会出来,也许任局并无大碍。”
任秋生返身走到潘小河跟前,摊开两手,面带怒容地说:“我老爸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急,要是你爹,看你急不急。”
潘小河刚想解释点什么,急诊室的门打开,叶佳丽带着几个专家走出来。任秋生上前问道:“我老爸到底得了什么病,诊断出结果没。”
“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办公室来。”叶佳丽面无表情地说,连看都没看任秋生一眼。
叶佳丽坐在椅子上,往眼前的小本子上扫了一眼,然后看着焦灼不安的任秋生,表情凝重地说:“各位,患者目前的状况是,气血拥堵,意识完全丧失,我们对他做了全面检查,尤其是重点检查了心脑,全身整个血管,并没有发现病因,但专家们一直认为,患者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建议患者住院观察……”
任秋生不等叶佳丽说完,就插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忙碌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查出病因?”
叶佳丽点点头,说:“是的,根据目前的医疗手段,我们还无法查出患者的病因。”
任秋生哼了一声,两步就跨到办公桌前,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指着叶佳丽,劈头盖脸地问道:“既然没诊断出病因,你啰啰嗦嗦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我问你,到底是医疗手段不发达,还是你的水平有限,反正我把我老爸交给你了,我老爸如果安然无恙,我和你之间也没事,如果我老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跟着去陪葬,陪葬。”
任秋生的手指不停地戳着叶佳丽,叶佳丽唯恐伤到自己,一直往后倾斜身子,差点把椅子带翻。
石磊见任秋生发疯了,赶紧上来拉着任秋生,小声安慰道:“兄弟,医生们也不是神仙,很多怪病的确查不出病因,好在任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猜测,任局可能遭到了暗算,如果能揪出暗算他的人,也许能查找到病因。”
“怎么才能知道暗算我老爸的人?”任秋生问道。
“我想到你家里看看,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帮忙带个路,你放心,这只是例行公事,绝不是搜查。”
任秋生点头,答应了石磊的要求。
门锁没有撬动的迹象,其他卧室也完好无损,唯有任青山的卧室一片狼藉:地板破碎,床铺凌乱。更令人不解的是,根据被破坏的地板,每块地板下面都是空心的。石磊带刑侦人员测量了尺寸,长宽70厘米,高30厘米。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纳闷,为什么任青山会在地板下留这么多空间。
石磊问任秋生是否知道地板下预留的空间,任秋生摇头,说房子经老爸监督装修,他从来没过问过,也没看过。
在征得任秋生同意后,石磊命人撬开他其他卧室和客厅的地板。
撬动地板的声音哐当声很刺耳,石磊内心很不平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任青山在地板下预留空间,肯定是为了存放贵重物品,假如他的推测成立,一定有人光顾了任青山家里,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在什么时间,他为什么知道地板下存放贵重物品。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石磊开始做大胆的推测:知道任青山家里的人一定是任青山的熟人,并且知道地板下存放着钱或者贵重物品。来人行窃时,先采用某种手段,让任青山丧失意识,然后才动手行窃。
可是,窃贼在得手之后,为什么把任青山带离,并且连人带车扔到了河州市北郊?这又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为了掌握更多的信息,石磊把任秋生拉到另外一个房间, 装作很随便的样子,问道:“请你告诉我,除你之外,谁和你老爸最熟悉,并且警察来你家里。”
任秋生思考片刻,慎重地说:“我和老爸平时忙于工作,我经常不回来,他也不例外,他经常和谁接触,我不太清楚,对于老爸的社会关系也一无所知。”
任秋生回话之后,突然问道:“石队,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有所发现。”
石磊点头,说:“任队,咱们都是警察,办案经验丰富,都是好行内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地板下一定藏有贵重东西,知道此事的,除了你老爸,一定还有别的人,而这个人和你老爸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我初步断定,正是这个和你老爸关系非同寻常的人,惦记上了这些贵重东西,找机会下了手。”
“可我老爸为什么会丧失了意识?”任秋生问道、
“我的假设是,这个人正在行窃,恰好任局回来,他采取了措施,使你任局丧失了意识,他没忍心对任局下手,没有采取更危险的手段,说明这个和你老爸还有点感情。”
听完石磊的分析,任秋生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是他,一定是他,我这就找他问问,看他怎么说。”
“谁呀,你可不能打草惊蛇。”石磊劝阻道。
任秋生哼了一声,梗着脖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岂止是打草惊蛇,看我不打死他。”
石任秋生说完,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奔出房间。
正在值班的任娜娜接到了任秋生的电话。
自从和任青山断绝了父女关系,任娜娜在手机上拉黑了任秋生和任青山的名字。
“喂,你好,请问哪位。”任娜娜格式化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任秋生歇斯底里地喊道,喊完后又加了一句,“我不好。”
任娜娜听出是任秋生的名字,陷入了沉默。她心里很清楚,任秋生此时联系她,一定是为了任青山丧失意识一事。
“说话呀,你死人哈,为什么不出声,心虚了吧,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任秋生恶狗一般喊叫道。
“有事说事,没事我别穷嚷嚷,再胡说八道我挂了哈。”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限你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四象山来,不然我要你好看。”任秋生威胁道。
在任娜娜的印象中,任秋生平时为人说话还算低调,别的不说,在任娜娜面前,几乎从没高声说过一句话,这次主动联系任娜娜,发这么大脾气,还是第一次。
任娜娜把车停在桥头的停车场,向不远处的四象山走去。任秋生看到任娜娜过来,跑着迎了上去,离任娜娜还有十来米,抬手指着任娜娜,气势汹汹地问道:“小白眼狼,老爸平时待你不薄,你什么要吃里扒外。”
任娜娜一头雾水,皱眉问道:“你嚷嚷什么,我怎么吃里扒外了。”
任秋生冷笑一声,说:“别装萌了,我好歹也是警察,你骗不了我,说吧,你为什么要偷盗我家。”
“偷盗你家?我什么时候偷你家了,偷你家什么了?证据呢?我和你一样,是警察,不是小偷。”任娜娜气得脸红,大声反问道。
任秋生认定了任娜娜就是贼,并且害得老爸丧失意识,又见任娜娜死不承认,不由冒火,上前直接抬手要扇人耳光。
任娜娜身手敏捷,抓住任秋生的手腕狠狠甩了一下。由于用力过猛,任秋生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脸,认定任娜娜故意打他,于是顺势用肘尖击打了任娜娜的脸。
任娜娜的脸火辣辣疼痛,眼冒金星,大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任秋生趁机来个扫堂腿,任娜娜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任秋生的暴行彻底激怒了任娜娜,她咬牙切齿,忍着疼痛,一手撑地,照着任秋生的左小腿踹了一脚。
任秋生站立不稳,就要倒地时,任娜娜用另外一脚直接踹向了任秋生的大腿。任秋生往后退了五六米,直接掉在了河里。
河水冰冷刺骨,任秋生扑腾两下,赶紧爬上岸来,指着任娜娜哆哆嗦嗦地骂道:“白眼狼,老爸待你不薄,你缺钱了打声招呼,我和老爸都会给你,你为什么要偷他的钱,偷就偷了,为什么要他丧失意识。”
任娜娜纳闷,不由问道:“你说什么哈,我就是再没钱,也不会做小偷哈,更别说偷家里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秋生打着哆嗦一脸愤怒,把如何在北郊发现任青山和他的座驾,石磊等人如何发现家里的地板被砸烂等事向任娜娜讲述了一遍。任娜娜这才明白任秋生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大火气。
任娜娜很清楚任青山为什么丧失了意识,对于任青山家里失窃一事,她心里似乎也有了底。她几乎可以断定,盗窃者一定是罗玉寒。
第0311章 代领奖励
任秋生见任娜娜听完后不再反驳,以为任娜娜心虚,冷笑一声继续说:“我和石队长已经分析过了,除我之外,你和老爸是最亲近的人,做这种事,除了你,再无他人,钱财竟然你已经偷走了,还不还都无所谓,但你既然你有办法把老爸折磨成那样,就一定有办法帮他恢复,这是我最起码的要求,如果你不照我说去办,这件事只能公了了。”
任娜娜无声冷笑,反驳道:“任秋生,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咱们再讨论到底是谁把老爸害成那样,第一,老爸卧室的地板下全是空心的,你是否知道。”
“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做家贼。”任秋生生硬地回答说。
“我再问你,你和我中间,谁和老爸最亲近。”任娜娜并没有反驳任秋生,又提一个问题。
任秋生犹豫一下,说:“我是亲生的,你养女,平心而论,自然我和他更亲近一点。”
“你和他最亲近,可连你不知道他的地板是空的,我怎么能知道。”
“这——,”任秋生犹豫一下,狡辩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怀恨在心,所以挖空心思报复他。”
“根据案发时间,昨天夜里,我和他一样,都在局里开会,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任娜娜的话点到了要害,任秋生撇撇嘴,但没发出声来。
“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任娜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网银后递给任秋生,心平气和地说,“谈到钱,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看看,这里还有将近一个亿,我拥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要去偷盗老爸的钱财呢。”
任秋生看到网银上果然存了九千多万,先是一惊,然后问道:“任娜娜,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
“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
任秋生似乎抓住了任娜娜的把柄,冷笑道:“你一个小职员,靠工资过活,参加工作的时间也不长,竟然存这么多钱,我怀疑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说不定就是勾结江湖人偷盗来的。”
任秋生说的不无道理,这些钱都是罗玉寒存在她名下,而罗玉寒的钱的确来路不正,但面对任秋生的质疑,任娜娜却不能解释,于是就辩解道:“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如果你还不相信,那就随你好了。”
“我要举报你,你等着瞧。”任秋生指着任娜娜说。
“我说过了,请便……不可理喻。”
任娜娜冒了一句,转身走人。
任秋生只是想吓唬任娜娜一下,没想到任娜娜不但没卖帐,反而掉头走人,一时无计可施。现在来硬的不行,就想换个办法,于是紧追两步,挡住了任娜娜的去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任娜娜,可怜巴巴地说:“娜娜,钱财是身外之物,可你不该对老爸下那么重的手,我刚才说告发你也是一时心急,请你不要见怪,钱财我和老爸都不要了,麻烦你恢复老爸的神智,如果他醒来,他会好好劝劝他,让你重新回归家庭。”
看着任秋生的怂样,任娜娜只想笑,但碍于情面,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如此老实一个人,任青山怎么会把他安排在经侦队,而且还是个队长,她不知道任青山是怎么把这把烂泥扶上墙的。
“任……任队长,请你自重,赶紧起来。”任娜娜一边弯腰一边惶恐地说。
任娜娜搀扶起任秋生,像个大姐姐一样语重心长地说,“你虽然是老爸的亲儿子,但他是怎样的人,你也许还没我清楚,有很多事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指天发誓,我绝对不知道老爸卧室的地板下是空心的,更没有偷盗他的钱财,并且同时向你保证,我现在就去追查,到底是谁对老爸动了手脚,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任秋生虽然对任娜娜满心狐疑,但既然任娜娜死不承认,还答应马上着手追查盗窃者,也只能听信了任娜娜。
实验中学操场上正在举行全体师生表彰大会。一年级一班共有十五个同学获得了不同类别的表彰和奖励,何亚东获得了优秀班干部奖,陈雨涵获得的是三好学生奖,沙如雪,夏怡晴等人获得了优秀成绩奖,黄敬和黑皮也获得了学习进步奖。
而罗玉寒身为白加黑联盟的会长,竟然什么奖励也没获得。
黑皮拿着奖状从领奖台上走下来,刚坐下就碰碰坐在身边的罗玉寒,大声说:“罗老大,论各方面素质,我和你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我获得了表彰,而你什么也没有,实在是天大的遗憾,连我都替你难过。”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那都是浮云,不能吃不能喝,他们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要。”
黄敬探过头来,插话道:“老大,其实学校该设个功夫将,这样你就有机会领奖了。”
“对,除了功夫将,还该设立一个神医奖励。”黑皮起哄道。
黄敬又接话道:“这才两个奖励,我要是校长,该再设立个恋爱奖励,在每一个学期内,谁谈恋爱的次数越多,女生的粉丝多,就该得到奖励。”
台上喊到了沙如雪的名字时,由于沙如雪还在医院,下面自然无人应声。
黑皮撺掇罗玉寒说:“老大,露脸的机会来了,赶紧去哈。”
罗玉寒笑笑,说:“人家获奖,我去领奖,算怎么回事哈,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坐在中间的童小尧突然站起来,转身朝大家笑笑,说:“诸位同学,沙如雪因病住院,没人替她领奖,如果大家都不去,我去代劳一下。”
沙如雪虽然身受重伤,但童小尧对她依然痴心不改,但从这方面说,也算个痴情之人。现在他要替沙如雪上台领奖,其实就是在暗示罗玉寒,他依然喜欢沙如雪,如果罗玉寒现在不反对,等于认同了他以后对沙如雪的追求。
主席台上再次喊叫沙如雪的名字,童小尧答应一声,朝讲台走去。
沙如雪是校花,她的名字和妩媚的形象无人不知,关于沙如雪和罗玉寒童小尧之间的三角恋爱,更是被传为笑谈,现在见童小尧要代沙如雪领奖,不知情的同学都纷纷议论开来。
“校花不在,难道罗玉寒也不在么?”
“罗玉寒在呀,没开会前还见到他了。”
“沙如雪是罗玉寒的老婆,沙如雪不在,应该罗玉寒代领才合乎情理哈,怎么会是童小尧呢。”
“喂喂喂,看来你是孤陋寡闻,沙如雪早把罗玉寒一脚给踹了。”
“哦,原来如此……可罗玉寒怎么会甘心情愿哈。”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有人故意大声,意在让罗玉寒听见,罗玉寒看着童小尧得意洋洋走上领奖台,万丽娟准备把奖状递给童小尧时,罗玉寒站起来,突然大喊一声:“慢。”
一万多只眼睛齐刷刷聚焦在罗玉寒身上,连主席台上的老师们也都吃惊地看着罗玉寒。
罗玉寒迈着方步,一步一个脚印朝台上走去。到了台阶下,罗玉寒飞身一跃跳上了主席台,先向万丽娟鞠躬,然后笑嘻嘻地说:“万校长,沙如雪两天前叮嘱过我,要我替她领奖,我刚才不想上来,这才找了个替身,后来想想,沙如雪交代过的事,我应该尽心尽力做好,刚好我放学后还要到医院去看望沙如雪,所以……”
罗玉寒和童小尧之间的矛盾,全校师生无人不知,万丽娟明明知道罗玉寒在给童小尧难堪,但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笑着说:“沙如雪不在,你们谁替她领奖都一样,既然沙如雪交代过你,就由你代劳吧。”
罗玉寒接过奖状,转身迈步,趾高气扬走下台阶。童小尧杵在主席台上,脸红的像猪肝,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台上一个教工见童小尧难堪,朝童小尧笑笑,打趣道:“喂,这位同学,奖状都被人领走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下次想领奖,自己弄一个,替人代领,多不过瘾哈。”
童小尧红着脸转身下台。
同学们眼见罗玉寒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给童小尧玩难堪,不由都同情童小尧,连何亚东的女朋友花小蝶都看不下去了,连着发牢骚说:“这个罗玉寒,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都被沙如雪踹了,还不把机会给别人,太霸道了。”
“霸道是需要资本的,罗玉寒有这个资本,所以才能霸道,我倒是想霸道,可霸道不起来。”有个男生羡慕地说。
黄敬见罗玉寒不动声色再次侮辱了童小尧,不由高兴地说:“童小尧被老大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又玩了一把,这下名声彻底扫地,完蛋了。”
黑皮对罗玉寒始终没有好感,罗玉寒不在场时,总是站在童小尧一边,接着黄敬的话茬,不满地说:“罗老大这事做得不漂亮,不仗义,他不要人家沙如雪了,童小尧这才接近,没想到这点机会都不给,这分明是要把人赶尽杀绝哈,全校这么多美女,难道他不要的,其他同学也不能要。”
也有人平时看不惯罗玉寒的,借机发牢骚道:“黑皮说的没错,别说他就是一个学生,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把霸占所有的美女吧。”
这边还没消停,突然讲台上的喇叭里传来主持人的 声音:“罗玉寒同学,有警察找你,听到后请你到后边去。”
第0312章 螳螂捕蝉
任娜娜站在操场边缘,头戴警帽,全身放松,虽然警服彰显了严肃,但更显得英姿飒爽。
靓丽的女生心生嫉恨,眼睛冒火,长相平庸的索性嚷嚷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他爸妈造人的技术高明点罢了。”
男生们则是清一色的羡慕,有的咽了口水,有的哈喇子从嘴里滴出来,连擦一下都没心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任娜娜身上。
何亚东手里拿着卷成筒的奖状,眼睛直勾勾盯着任娜娜,张大的嘴巴半天都不知道合拢。
花小蝶见状,猫着腰从自己的班里摸过来,躲在何亚东背后,轻声问道:“班长,女警长得美吧。”
“怎一个美字了得,用美来形容警花,那是对警花的粗暴践踏。”何亚东忘情地说。
“那你说该用什么词汇来赞美警花?”花小蝶忍着不快,低声问道。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赛嫦娥,堪比如雪。”何亚东忘情,喃喃自语道。
“警花和你的女朋友花小蝶相比如何?”花小蝶笑着问道。
“哎,怎么说呢,花小蝶除了***比警花纤细,抱着还算舒服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可比性,别的不说,就花小蝶的修正过的牙齿,我想起来都恶——”
何亚东欲言又止,把到嘴边的“心”咽了回去。
“说呀,花小蝶的牙齿怎么啦?”花小蝶故作轻松地问道。
“不提,不提了。”何亚东语调中充满了悲哀。
“到底怎么啦,你和她接吻时,她挂到你的嘴唇了么?”
“那倒是没有,因为我只搂过花小蝶的***,至于接吻,嘿嘿,没兴趣。”何亚东摇摇头,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花小蝶忍无可忍,在何亚东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恨恨地骂道:“何亚东,难怪我每次主动送上樱桃小口,你都借口躲避,声称你消化不良,口有异味,原来是嫌弃我的牙齿……”
何亚东听到花小蝶的声音,大叫不好,回头看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花小蝶,不由脸色大变,马上故作镇定地说:“小蝶哈,我早知道是你假扮别人在和我说话,我这才故意损你,看到你如此反应,我已经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其实警花算什么,和你相比,她还不如你的一根脚趾。”
“何亚东,你少来这一套,你别装蒜了,我已经现在了解你是怎么想的,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你我一刀两断。”
警花来找罗玉寒,黑皮心里也翻江倒海的,原因十分简单,最近一段时间,他一连向五个女生表白遭到了拒绝,现在看到警花竟然到学校当着众同学和老师的面直接找罗玉寒,心里愤愤不平起来,大声嚷嚷道:“学校的领导不公平,老师也不公平,别人谈恋爱都偷偷摸摸,校方发现严加惩罚,罗玉寒倒好,马子都找到学校来了,校方不但不阻止,还用大喇叭替人服务,唯恐天下不知,太可恶了,我要讨个说法。”
罗玉寒向警花走去,离警花还有十来米,就故意大声喊道:“警花哈,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打个电话也行哈,为什么非要找到学校里来,校方是不允许谈恋爱,这你是知道的,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么。”
任娜娜明知罗玉寒显摆,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也不好和他计较,也就没有做声。等罗玉寒走近了,才小声说:“罗玉寒,别嘻嘻哈哈的,我有要事找你。”
“有事直说,我还等着开会呢。”
“有些事在这里说不方便,麻烦你跟我出去,咱们找个地方说话。”警花按耐住心里的不快,微笑着说。
校门口,法拉利车上。
任娜娜坐在驾驶位上,罗玉寒坐在任娜娜身边。任娜娜的两手搭在方向盘上,瞥了罗玉寒一眼,说:“罗玉寒,我现在正经和你说话,请你老实回答我,不然,一切后果你自负,我问你,关于任青山,你在点他穴位之前,还对他做了什么。”
“就这事哈,你板着个脸,我还以为天塌了地陷了,你先冲我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罗玉寒抓住任娜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想摩挲一下,手还没沾到脸,任娜娜突然把手抽出来,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再问你一次,你除了对任青山点穴位,还对他做了什么。”
“警花哈,你要吃别人的醋,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你吃任青山的醋,不但显得笨,还有点二百五,任青山是个男的,我也是个男的,我除了点他的穴位,还能对他做什么,再说,我点他穴位的时候,你也在跟前,我如果对他做了什么,你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还用问我哈。”
罗玉寒依然嬉笑连连,和任娜娜严肃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说的是在你点他穴位之前或之后。”任娜娜点出了具体时间。
罗玉寒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解释道:“警花姐,我和任青山在湖边说话时,你就躲在旁边,我要是在点他穴位前对他做了什么,你应该能听出来,至于点穴之后的事,你都看见了,我能做什么哈。”
“你在我睡觉之后,是不是又出去了?”任娜娜问道。
“哇,你是警察,感觉很灵敏的,我要在你睡觉之后出去,难道你不会发现么?”
“人睡如死,我睡觉之后,你做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任娜娜辩解道。
“哈哈哈,听你的口气,如果你睡着了我偷偷跑进你的卧室,对了做点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事,你自然也不知道了。”
罗玉寒油嘴滑舌,没个正行,任娜娜也不想继续和罗玉寒绕弯子,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任青山家里失窃了,卧室的地板被砸烂,偷走了藏在地板下的所有的钱财,虽然具体数额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钱财一定很多,我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根据你平时的表现,这事一定与你有关,刑警队已经在立案侦查了,如果你早点承认,也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如若不然,等把你带到刑警队,哼哼,警察的厉害你领教过,到时候想不说都不行了。”
听了任娜娜的一番话,罗玉寒这才彻底明白,原来任娜娜已经怀疑他偷盗了任青山家里。如果任娜娜不说警察立案侦查,罗玉寒或许会道出实情,但现在已经知道警察插手了,而且任娜娜本身就是警察,如果说出来,别的警察不说,任娜娜首先就不会放过他。
任娜娜见罗玉寒沉默不语,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笑着开导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现在承认了,我念在你我的情分上,会从中周旋,你不会遇上太大的麻烦。”
“不知道,这事我的确不知道,如果你怀疑我,请你拿出证据来。”罗玉寒说。
就在这时,一个人朝法拉利走来,抬手就使劲地敲窗。罗玉寒扭头看看,见是贼三,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喂,我朋友来了,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下去和他说几句话。”
任娜娜还没答应,罗玉寒就打开车门,还没下车,贼三就抖动着手里的一张美元,大声质问道:“兄弟呀,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这是什么,这是冥币么?是美元,一百美元兑换六七块人民币,兄弟,你可真够聪明的,要不是公主提醒我,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告诉我,那些美元呢,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兄弟——”罗玉寒一把从贼三手里夺过美元,大声喊道,“这是美元么?我怎么没见过,我怎么看都像是冥币。”
“别装了,我问你那些美元呢?”贼三抓狂地问道。
“烧了,现在灰还留着,不信你跟我去看看。”罗玉寒镇定地说,虽然他心里清楚,已经捂不住了。
贼三脸色铁青,也不顾是在大街上,扯着嗓子叫嚣:“罗玉寒,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我当成一坨粪,臭大粪,没错,主意是你出的,藏钱的地方也是你提醒我的,可实际行动者是我,我把钱分给你一半,你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暗算我,我都不信,你一个高中生,会把美元当成冥币?要想息事宁人,把美元分给我一半,以后你我还是兄弟,如果再胡扯,别怪我不讲情面,首先当着你朋友的面——”
贼三说着,向任娜娜瞟了一眼,这才发现任娜娜穿着警服,不由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地说:“不是,那个不是,竟然你和警察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再见哈。”
贼三说着,掉头想走人。任娜娜早已听出了其中的猫腻,见贼三要走,大喊一声:“站住。”
贼三回身,看着任娜娜,笑着问道:“警察大姐,请问你有什么吩咐么?”
任娜娜正要回话,旁边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人来,跑到贼三身边,抓着贼三的手腕,抡起铐子咔嚓一声戴在了贼三的手腕上。
第0313章 黄雀受制
四象山旁边,任秋生对任娜娜软硬兼施,希望任娜娜承认偷盗了地板下的钱财,但任娜娜一直死不承认。后来,任娜娜发誓,要尽力帮助任秋生查清谁是偷盗者。任秋生当时就怀疑,任娜娜之所以这样说,心中肯定有了怀疑的对象,于是在任娜娜离开后,回家换了一身便装,用手机未定系统跟踪了任娜娜。
实验中学门口,任秋生躲在附近的一个角落,见任娜娜把罗玉寒带到车上,想偷听两人在谈论什么,但由于隔着玻璃,任秋生什么也没听不见。
贼三的突然到访给任秋生带来了希望,特别是当任秋生听到贼三稀落挖苦质问罗玉寒时,任秋生已经百分之百断定,罗玉寒和任娜娜与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是一伙的,他们三人联合起来偷盗了自己的家里,并且盗走了大量钱财,这才拎着手铐冲到贼三身边,直接把铐子戴到了贼三的手腕上。
铐子只拷了贼三的一个手腕,铐子的另一端则拷在了任秋生的手腕上。
任秋生见识过并领教过罗玉寒的神秘莫测的功夫,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罗玉寒出手,他根本带不走贼三。
任秋生拉扯着贼三向路边走去,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这位大哥,我……我良民一个,你凭什么拷我哈。”贼三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声音虽然很高,但显然缺乏底气,表情也不怎么淡定。
任秋生根本不说话,拉着贼三只管往前走。
“罗玉寒,救我——”贼三回头,朝罗玉寒喊道。
罗玉寒耸耸肩膀,两手一摊,给贼三一个灿烂的微笑。
“罗玉寒,你我是一根绳子的俩蚂蚱,我活你活,我死你死……救我哈。”贼三抓狂地喊道。
任娜娜下车,站在罗玉寒身边,叹口气,说:“罗玉寒哈罗玉寒,你认贼为友,自作自受,你帮不了他,我也帮不了你,只要他被带到警局,他一拉稀,你的裤裆也臭烘烘的,这次你死定了,你要早说,还能缓和,现在, 我也束手无策。”
罗玉寒侧身对着任娜娜,满不想在乎地笑笑,说:“警花姐,我都几进宫了,每次都平安无事,我只想知道,这次我要被关进去了,你还认我这个老公么?”
“老公?可笑,”任娜娜冷笑一声,讽刺道,“我充其量就是你的女朋友,前边还要加个准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被关进去,你不但撒手不管,还要和我拜拜?”罗玉寒笑着问道。
“一个警察和一个贼联姻,先不管别人怎么说,连我都会笑掉大牙。”
罗玉寒嘴角一歪,感叹道:“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还没遇难呢,你就打算飞了,只可惜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长时间,我却没有找机会把你从少女变成女人,太遗憾了。”
任娜娜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次如果你能化险为夷,我就允许你把我从少女变成女人。”
“你说的是真的?”罗玉寒欣喜地问道。
任娜娜点头道:“淑女一言,快马一鞭,只怕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我也要寻找机会,等我出来,我一定满足你的心愿,把你变成女人。”罗玉寒淡定地说。
贼三被拽到了福特车上,任秋生把打开自己手腕的铐子,把贼三拷在了车厢顶的把手上。
福特起步,拐弯掉头,朝这边罗玉寒驶过来。经过罗玉寒和任娜娜身边时,任秋生减速,分别瞪了罗玉寒和任娜娜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福特加速,朝前驶去。罗玉寒飞身而起,跳到了后备箱上,挥舞拳头朝玻璃砸去。
一拳玻璃烂成了雪花,二拳玻璃开洞。罗玉寒转动手腕,玻璃哗啦哗啦,顷刻间成了碎片,挡风玻璃荡然无存,罗玉寒爬进车里坐在后排。
罗玉寒的举动再次吓到了任秋生。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倒车镜,结结巴巴地威胁道:“罗玉寒,人是警察,车是警车,你若胡来,以袭警罪论处,罪加一等,如若劫走嫌犯,你一辈子坐牢,别想再出来。”
罗玉寒往后一靠,两手抱肩,面带笑容,怡然自得地说:“他叫贼三,是偷盗专家,你带他到刑警队,不用半个时辰,他肯定全招。”
“罗玉寒狗日的,你凭什么卖我哈,你想戴罪立功呀,你别忘了主意是你出的,你才是幕后主使,是主犯,肯定判得比我重。”贼三回头,眼睛里全是愤怒。
罗玉寒伸手去抚摸贼三的脸,任秋生以为罗玉寒要动手,吓得哆嗦着说:“别动!”
“我没动哈,看把你吓得,我只是想安慰下我的同伙。”
“你已经砸烂了警车,若再袭警,罪加一等。”任秋生威胁道。
罗玉寒抚摸着贼三的脸,笑着安慰道:“贼三哈,别怕,你告诉这位警察大哥,一共在他家偷了多少钱。”
“罗玉寒,看你做事说话挺霸气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下软蛋哈,还没到就警察局呢,你就拉稀了。”贼三恼怒地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快点。”罗玉寒断喝一声,吓得 贼三一哆嗦。
“罗玉寒哈,不能说哈,那么多钱,如果说了,这辈子就要在高墙内度过了,你倒无所谓可我呢,好歹还谈过女朋友,可我就不同了,连女朋友也没有,公主连手没没让我碰一下。”贼三哭丧着脸,声音已经颤抖了。
“看你的怂样,你不说,我来替你说,我大致算了一下,人民币一千八百万,冥币折合成人民币一千三百万,加起来是两千万两百多万,可不是呢,一次偷盗这么多钱,不坐一辈子牢才怪呢。”
罗玉寒明着是算账,其实是说给任秋生听的。如果任秋生是个明白人,他马上想到,以他老爸的职位,家里怎么会存放那么多钱,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如果能想到这点,必定终止行动。
可是,任秋生偏偏就是个猪脑,听罗玉寒说出这么多钱,不但没往深处想,反而恶狠狠地说:“狗日的,你们胆儿也够肥的,连局长家里也敢偷,等到了刑警队,我再和你们好好算账。”
罗玉寒见任秋生脑子不开化,本想教育他一番,但眼看前边就到了十字路口,拐过弯就是刑警队,如果再不动手已经来不及了。
罗玉寒左胳膊勒住了任秋生的脖子,右手抓住任秋生的裤子,任秋生连喊都没喊一声,就被拎到了后排。罗玉寒跳到驾驶位上,猛打方向,福特漂移,接着掉头,按原路返回。
任秋生咳嗽两声,指着罗玉寒歇斯底里喊道:“罗玉寒,你偷盗巨额钱财,砸烂警车,现在又袭警,三罪并罚,死有余辜, 如果现在收手……”
“哈哈哈,别费口舌了,把我送进监狱,那只是你的美好的想象,贼三,打开铐子,让这位警察大哥也享受一下铐子的滋味。”
罗玉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钥匙递给了贼三。
罗玉寒把任秋生拎到后面后,顺手任秋生的腰间取下了钥匙。
任秋生喘口气,想阻止罗玉寒,但又害怕罗玉寒的身手,想了又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报了警,说自己连人带车被歹徒劫持,现在位置是……请求支援,临了,又附带说明,劫持他的人是罗玉寒。
“罗玉寒,他都报了你的姓名了,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贼三疑惑地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等他的同仁们赶到,他会改口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贼三说。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一次,看警察大哥是如何当着警察的面向他的同仁和上级替我们辩解的。”
福特风驰电掣,一路狂奔,驶过开发区,穿越一片沙滩,停在了桃花河边。
罗玉寒下车,打开后门拽出任秋生到河边。任秋生颤颤巍巍站在河边,问道:“罗玉寒,你把我带到干什么?”
“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欣赏一下风景而已,你看看,虽然万里没雪,但毕竟千里冰封,诗情画意的,我都陶醉其中,乐不思蜀了。”罗玉寒感慨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任秋生问道。
“哦?那边有个冰窟窿,咱们去看看如何。”
罗玉寒说着,拽着任秋生向冰窟窿走去。
水桶大小的一个冰窟窿就在眼前,是喜欢垂钓的人打开的冰洞。窟窿下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河水涌动,偶尔还能听到冰碴撞击的声音。
“天冷水也冷,人都受不了,鱼儿难道不会冻死么?”罗玉寒看着任秋生,笑着问道。
“我又不是鱼,我怎么会知道哈。”
“咱们三个人中间要是有个人能下去体验一下就好了,可谁愿意下去呢。”
任秋生此时似乎已经明白罗玉寒的意思,连忙摆手道:“你愿意下去你下去,别打我的主意。”
“你说不下去就不下去?这样太霸道了吧,不过呢, 为了公平起见,咱们赌一把,谁输了谁下去,如何?”
任秋生往后退了两步,哧溜一声滑到在冰上。罗玉寒过去,一把拎起任秋生,说:“我正不知该怎么打赌呢,你这一跤倒是提醒了我,咱们比赛往河边跑,谁最后一个跑到河边那棵树边,谁就到水里寻找鱼的感觉,如何?”
第0314章 写遗书
河岸沙滩,枯萎的芦苇丛中,一棵歪脖子树孑然独立,任秋生目测一下,离三个人最少有五百米。
任秋生脑子虽然反应慢,但论体力却在一般人之上。早在警校时,百米冲刺是必修科目,他曾经取得过是十一秒三的优异成绩,这速度和专业运动员堪有一比,想到这里,任秋生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里也得意满满。
“罗玉寒,我答应和你们两个赛跑,但我有一个条件,只比一次,输者不能耍赖。”任秋生郑重其事地说。
“耍赖者是王八。”罗玉寒笑着说。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堂堂警官,竟然和一个平民老百姓打赌,而且赌法还是老百姓提出来的,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还他妈的有脸讲条件。
在罗玉寒的安排下,三人同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罗玉寒举手——
“预备,开跑。”
贼三哧溜一声滑了出去,一下子就窜出了十几米,任秋生也不甘示弱,捏紧两个拳头,健步如飞。
贼三本来腿长,又靠偷盗吃饭,奔跑速度无人能比,任秋生憋着一股劲,撒开两腿,紧赶慢赶就是差那么一点,不由发出高手在民间的感慨。
幸好,罗玉寒始终没追赶上来,这让任秋生多少有点安全感。
再有百十米就到河边,任秋生一步不小心,脚下再次打滑,啪地一声摔倒在冰面上。脸部和冰面摩擦,滑行五六米。身后留下一溜血印,脸上火辣辣疼痛,挣扎半天才爬起来,继续奔跑。
贼三窜上河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歪脖树。
贼三第一个接触到树身,三秒钟后,任秋生也摸到了树。
两人额头冒出,靠在树上大口喘气,都累成了狗。
“贼三,你可真够厉害的,我每年都参加马拉松长跑,论耐力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比速度我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没想到,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任秋生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哈哈——,大哥,你是警察,不是兔子,你这样糟践自己,叫我情何以堪,如果不是在冰面上,我能甩你了几条街,不信改天你我比赛一次。”贼三自豪地炫耀说。
“先别说以后,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再说,赌法是罗玉寒提出来的,到现在都没见他的人影,这倒是咋回事哈。”任秋生往河面上看看,疑惑地问道。
贼三看着河面,也没见到罗玉寒的身影,调侃道:“只有两种可能,首先,他不想要你我下水,自己主动跳进了冰洞,这种是一种什么精神哈,无私奉献的精神,第二,趁机逃跑了,把我一人留下来接受你的制裁,太不人道了。”
任秋生对罗玉寒有所了解,哼了一声,说:“他要跳进冰洞,就不会主动提出以赌博论输赢了,如果他要逃跑,在我带走你时,根本就不需跳上车,早溜之大吉了。”
“哈哈哈——,任秋生,你不愧是警察,果然比贼三聪明。”
是罗玉寒的声音。
但任秋生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罗玉寒的身影。还是贼三机灵,往上看看,只见罗玉寒哧溜一声从树上滑下来。
“比赛结果已见分晓,我冠军,贼三亚军,任秋生季军,季军输了,要不想当王八,请兑现诺言,走吧,寻找鱼的感觉去。”
罗玉寒朝任秋生努努嘴,示意他往河边走。
任秋生一脸疑惑,愣愣地问道:“罗玉寒,我们都没就见到你跑,你是怎么就上了树呢。”
“我要的是结果,过程并不重要,别问了,走吧。”罗玉寒歪歪脑袋,再次示意任秋生往河边走。
“不,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任秋生说。
“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神仙附体。”罗玉寒调侃道。
“兄弟,你不会是 鸟人吧。”贼三笑着问道。
三人站在冰窟窿边缘。任秋生看着冰窟窿发愣。
“赶紧脱衣服。“罗玉寒催促道。
“我……我……罗玉寒,冰天雪地的跳进水里,即使不被水冲走,也被冻死了,我能不能不——”任秋生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
“你见过谁把拉出来的东西又吃进了肚子?”罗玉寒质问道。
任秋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贼三突然冒了一句,说:“狗呀,狗吃屎,可不就是拉出的吃进了肚子。”
罗玉寒双手叉腰,环顾四周,说:“这冰天雪地的,连狗影都没见到,你就是想吃狗屎都没地儿找,下去吧,像个警察的样子,义无反顾地跳进去,我们会为你鼓掌的。”
任秋生见罗玉寒态度坚决,如果自己主动跳进去,以罗玉寒的秉性,说不定会把自己脱光了塞进冰洞,不得不慢吞吞地脱掉了衣服和鞋子,往冰洞看了一眼,哭丧着说:“上边冻了下面不冻,水流那么急,跳进去十有**是出不来了,罗玉寒,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这样保险系数能大点。”
罗玉寒点点头,说:“本来没这一条,但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谁让我讲义气呢。”
任秋生手撑地面,慢慢坐下,伸出一只脚,往冰洞上踩了两下,覆盖比冰窟窿口上的薄冰坍塌,一股水涌出了冰面。任秋生把脚缩回来,扭头看着罗玉寒,说:“你们两位谁带有纸笔,我想写一份遗书。”
罗玉寒失望地哎了一声,数落道:“你可真事哈,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你也不想想,你老爸意识丧失,任娜娜和你任家脱离了关系,你写了遗书给谁看哈。”
“也是哈,不过麻烦你给任娜娜代两句话,就说我喜欢她不是三天两天,也不是三年两年了,我从三岁开始就发誓,非她不娶,从那时算起,我喜欢她最少也有二十多年了,在此期间,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感情专一,天下无人能比,如果我死了,请她继承我的财产,并替我好好照顾老爸,还有,每逢清明换季什么的,叫她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妹的份上,到坟上给我烧点纸钱。”
罗玉寒这次没笑出来,也没调侃任秋生,因为,他听得出来,任秋生的这番话发自肺腑,而发次肺腑的话不应该遭到耻笑,哪怕说话者是敌人。
“你放心地去吧,我会把这些话替你转告给警花姐的。”罗玉寒说。
任秋生一咬牙,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水里,这时,河岸传来任娜娜的汽车的轰鸣声。三人同时往河岸看,只见任娜娜的法拉利已经停在了河边,任娜娜一边朝这边跑,一边喊道:“喂,罗玉寒,你们在搞什么鬼呀。”
“警花姐,我们没搞鬼,我们搞的是人,一个情感专一的人。”罗玉寒笑着说。
任秋生看到任娜娜朝这边冲过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站起来大喊道:“好妹妹,罗玉寒要我跳冰窟窿,你赶紧来救我。”
任秋生只穿一件裤头,远看和赤身没什么区别,任娜娜见状,先捂住了眼睛,然后背过身去。
任秋生蹲下来,捡起衣服,看着罗玉寒请求道:“我可以穿上衣服么?”
“可以,刚才和你闹着玩呢,别在意呀,再怎么说你也是警察,我怎么会让警察跳进冰洞呢。”罗玉寒说。
“谢谢,非常感谢。”任秋生感动地说。
这时,河岸上警笛大作。五辆警车穿过芦苇丛从崎岖的小路上驶过来。漫天黄沙,宛如黄色的烟雾,很为壮观。
五辆警车一字排开,停在了河岸。
任秋生见到警察赶来,胆壮起来,虽然冻得浑身发抖,但是强装镇定,一字一句地说:“贼——那个什么,贼三是吧,还有,罗玉寒,玩笑结束了,该收场了,现在我是主角,你们两个是配角,麻烦两位伸出手来,主动让我把铐子戴上,其他的事等到了局子里再说。”
罗玉寒把手伸到任秋生面前,只听咔嚓一声,铐子一头的圆圈已经戴在了罗玉寒的手腕上,贼三看着罗玉寒,不解地问道:“兄弟,你玩了这么长时间,图什么哈,这不是草驴换叫驴,图求么。”
“图你个头哈,你先戴上,一会儿我让你给你取下来。”罗玉寒笑着说。
“哈哈哈,罗玉寒,你好狂妄哈,刚才我像个软蛋,那是形势所迫,现在我的同仁们赶到了,你和你的兄弟就等死吧,想把铐子摘下来也不是不行,那要等到你进了看守所或者监狱。”
任秋生寒碜过罗玉寒,手作喇叭状朝岸上喊道:“喂——”
罗玉寒把手放在任秋生的嘴巴上,笑眯眯地说:“任警官,看在我刚才我对你网开一面的份上,你容我说句话,然后再把我和我的兄弟交给你的同仁们,可以么?”
“可以哈,你仁义,我也要仁义哈,说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任秋生大方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报警么?”罗玉寒凑近任秋生,低声地说。
任秋生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想弄死你,或者阻止你带着贼三 离开,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能阻止得了我么?”
“不能,可这是为什么呢?”任秋生反问道。
“喂,任警官,我可以带人过去了么?”河岸上传来石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