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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中思念     校花契约小跟班txt下载     校花契约小跟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225章 金屋藏娇

    罗玉寒把铺盖连同沙如雪塞到床下,叮嘱两句,然后站起来,整整睡袍,装作睡意朦胧的样子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好好睡在房间里,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大半夜的,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罗玉寒扭开门栓,开门戳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警花姐,你是怎么发现沙如雪不见了?”

    罗玉寒担心任娜娜偷听了他和沙如雪的对话,但不敢肯定,所以想一探虚实。

    “我刚才上厕所,见沙如雪卧室的门开着,灯也亮着,就往里看看,结果发现床上没人,赶紧到卫生间看看,也没发现人,这才急忙来喊你,罗玉寒,沙如雪会不会被龙帮绑架了。”

    罗玉寒讪笑一声,再次打了个还欠,说:“不会吧,潘小河说任青山过两天才采取行动,再说即使任青山要行动,也是针对我的,怎么会绑了沙如雪呢,他们总不会连公母都分不清吧。”

    “可是沙如雪人到底去哪儿呀,看样子你一点都不着急。”任娜娜盯着罗玉寒问道。

    “谁说不是呢,沙如雪又不会飞檐走壁,她能跑到哪儿去呢?我做事从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再说这也不是着急的事,也许沙如雪晚上失眠,在湖边转悠散心呢,要不咱们出去再找找。”

    任娜娜诡秘地笑笑,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低声说:“罗玉寒,沙如雪会不会由于害怕,趁着你熟睡,偷偷跑到你房间里来呀。”

    罗玉寒一愣,笑着说:“不可能吧,我睡觉从来反锁门,任何人都进不来的,再说,我睡觉很灵,只要有风吹草动,马上醒来,再说她来我房间干什么。”

    “她如果会开锁呢?至于她来你房间干什么,只有找到她问问才清楚。”任娜娜逼问道。

    罗玉寒摇头,说:“警花姐,咱们和沙如雪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可没发现她会撬门别锁。”

    “不,也许她对我们所有隐瞒,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仔细搜查一下你的卧室,如果搜不出来,再到外边找不迟。”

    任娜娜说着,不等罗玉寒同意,一侧身就挤进门,先打推开卫生间门探头看看,然后再往里走,一直走到床边,把床上打量一下,没见到沙如雪,才转身对着罗玉寒,说:“罗玉寒,你好好考虑一下,看你的卧室还有什么藏身地方没有。”

    罗玉寒四下看看,摊开两手,说:“这就是个卧室,没有犄角旮旯,她又不会缩身术,能藏到什么地方呢。”

    任娜娜轻锁眉头,点点头,似乎认同了罗玉寒的话,但还是疑惑地问道:“防盗门锁得好好的,沙如雪又不会飞檐走壁腾云驾雾,她能藏到哪儿去呢……咦,什么味道?香水味道,香奈儿的,我们几个女生中,只有沙如雪用得起香奈儿香水,这丫头,难道真的学会了缩身术,果然藏到你房间来了,不行,我要闻香寻人,非把她找出来不可。”

    罗玉寒见任娜娜四处寻找沙如雪,心想如此下去,沙如雪很快就会被找到,于是就想扰乱任娜娜,希望她能半途而废,说:“警花姐,你不会是半夜发骚,找借口想和我亲近吧。”

    罗玉寒希望他的话能引起任娜娜的反感,最好能和他吵一架,这样自己和沙如雪就能逃过一劫了。

    面对罗玉寒出言不逊,任娜娜不但没发火,反而回头朝罗玉寒笑笑,说:“的确发骚了,但发骚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任娜娜不停深呼吸,在卧室走了一圈,然后站在床边,说:“罗玉寒,沙如雪就在附近,搞不好就在床下。”

    任娜娜弯腰低头,先看到了铺盖,再看了沙如雪,突然大笑一声,指着沙如雪说:“别躲猫猫了,赶紧出来吧。”

    沙如雪从床下钻出来,睡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站在任娜娜面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哇塞,好一个大家闺秀沙如雪,没想到哈,你好本事呀,真的学会了缩身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跑到别人的房间里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这种功夫的,跟谁学的,麻烦你给我引见一下,我明天就去拜师学艺。”

    沙如雪沉默,低头抠弄自己的指甲。

    罗玉寒也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已经断定,任娜娜决定敲门前,已经知道沙如雪在自己的卧室,她之前故意问东问西,其实是做样子的,就想看看罗玉寒能否老实交代。罗玉寒经常用枪打老鹰,没想到被老鹰叼了眼睛,这次糗大了,连退路都没有了。

    而任娜娜还在装疯卖傻,继续逼问沙如雪,说:“你平时不是挺能言善辩,能把死的蛤蟆说出四两尿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赶紧给我说说你跟谁学的。”

    任娜娜见沙如雪不吱声,指了指沙如雪,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似的,说:“我知道了,你在用缩身术时,一定处在梦中,也许现在还在做梦呢,那好,我可以等,等你梦醒了咱们再交流。”

    罗玉寒知道如果再不告诉任娜娜实话,任娜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就拽拽任娜娜的衣角,低声说:“警花姐,今天的事有点误会,我给你解释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是一场误会。”

    “罗玉寒说的没错,就是一场误会,我和罗玉寒什么也没发生。”沙如雪跟着附和道。

    “哦?口径多么一致呀,可见你和沙如雪已经心有灵犀了。”任娜娜讽刺道。

    沙如雪如果甘心受点奚落,今天的事也许会到此为止,可是,一向高傲的沙如雪见任娜娜一直冷嘲热讽,终于按耐不住焦躁的脾气,眼睛一瞪,脸一扬,冷酷地说:“我就和罗玉寒心有灵犀了,如果你眼热,你可以和他灵通一下,让我也嫉妒一回。”

    罗玉寒喜欢任娜娜,这点任娜娜心知肚明,警花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不接受,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有时还半推半就任凭罗玉寒胡来,她目前处在权衡观察阶段,她刚才奚落罗玉寒和沙如雪,也是为了出口恶气,没想到竟然遭到了沙如雪的反击,作为警花,任娜娜当然不肯示弱。

    “沙如雪,你刚才说什么?说我嫉妒你?那你倒是说说,你都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任娜娜板着脸,看来要和沙如雪展开一场争锋相对的舌战了。

    沙如雪自豪地一笑,在任娜娜面面扭动腰肢,显摆道:“本小姐最少有几样值得你嫉妒,出身豪门,老爸有钱;长相娇美,国色天香,男生见了羡慕,女生见了嫉妒恨;身份高贵,雇得起保镖,不像有些女生,都老大不小了,和少年 勾勾搭搭,明铺暗盖,不知害臊。”

    沙如雪炫耀自己也就罢了,说话竟然含沙射影,任娜娜也不好惹,沙如雪话音刚落,就马上反唇相讥道:“我再明铺暗盖,不知害臊,也没像有些人大半夜偷偷跑到男生卧室。”

    “罗玉寒是我的保镖,我跑到他卧室来,是为了让他给我提供保护,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说了也白说。”沙如雪反驳道。

    任娜娜撇撇嘴,说:“没做亏心事,你躲在床下为什么不敢出来。”

    沙如雪嘴唇动了两下,没有出声。

    罗玉寒见两个女生唇枪舌剑,赶紧出来打圆场,先劝说任娜娜道:“警花姐,事情的经过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沙如雪到我房间来,的确是因为恐惧,没有别的因素,咱们同住在一个房檐下,相互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样吵吵个没完,以后还怎么相处。”

    任娜娜还没说话,沙如雪就哼了一声,说:“和这样的人相处,简直就是我的耻辱,从现在开始,这个别墅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罗玉寒,你掂量掂量吧,如果不马上答复,我立马走人。”

    罗玉寒明白,沙如雪这样说,就是想赶任娜娜走,可是,任娜娜已经和任青山脱离了父子关系,离开别墅后也无处可去,再说,罗玉寒也不想警花离开,但又不能得罪沙如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吓唬一下沙如雪,而吓唬沙如雪手段只能是自己离开。

    沙如雪盯着罗玉寒,皱眉问道:“你倒是说话呀,我和她必须走一个,到底谁走。”

    罗玉寒故作深沉,沉思一会儿,叹口气,说:“你们谁也别走,我走。”

    “凭什么呀,你可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沙如雪大声喊叫道。

    “没错,”罗玉寒走大沙如雪跟前,说,“我的确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可是,当时买别墅时,我没没有身份证,也不到年龄,警花姐见我为难,就主动帮助我,把别墅登记在自己的名下,直白地说,这栋别墅从法律的角度上说,产权归警花姐所有,你们两个现在争执不下,只能我走了。”

    罗玉寒说完,长叹一声,无限悲伤地说:“好好的一家人,说散就散了,你们好之为之吧。”

    沙如雪到底年龄小,没看出罗玉寒在演戏,见罗玉寒果真要走,连忙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说:“既然这栋别墅是你的,谁走也不能让你走,你要走了,谁负责我的安全。”

    “可警花姐如果离开别墅,也无处可去呀。”罗玉寒趁机说。

    罗玉寒一提到任娜娜,沙如雪再次变脸,朝罗玉寒吼道:“罗玉寒,绕来绕去,你还是不舍得她走,我话一出口,我和她之间必须走一个,既然你舍不得她走,就是要赶我走了,我走就是了。”

第0226章 仨美眉一台戏

    罗玉寒本来以为沙如雪又耍小脾气,刚想安慰两句,没想到沙如雪转身,甩动胳膊,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向门口走去。

    “慢走,不送了呀,”任娜娜冲着沙如雪的背影喊道,“如果走出门口还想回来,我和罗玉寒都欢迎你。”

    任娜娜春风满面,充满了胜利者的自豪。罗玉寒今天这事前半部分都是任娜娜引起的,后半部发生的事责任在沙如雪。沙如雪赌气要走,罗玉寒不能火上浇油,必须数落任娜娜几句,也许才能消除沙如雪对任娜娜的不满,于是朝任娜娜眨眨眼,大声地斥责道:“警花姐,我们几个就你年龄大,为人处世你应该起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你倒好,借题发挥,唯恐天下不乱,要走大家一起走,你也别留着。”

    任娜娜明白罗玉寒朝她眨眼的意思,但却故意装糊涂,质问道:“罗玉寒,你是别墅的主人,想发表什么意见只管发表,朝我眨什么眼睛的,幸好沙如雪没看见,否则她会认为我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不气死才怪呢。”

    任娜娜故意和罗玉寒作对,罗玉寒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喊道:“要走都走,谁也别留,警花,请吧。”

    任娜娜嘿嘿一笑,不但没动,反而坐到了床沿上,说:“别墅写的是我的名字,从理论上说,我是别墅的主人,我凭什么要走。”

    任娜娜话音还没落地,罗玲娣穿着睡袍推着沙如雪进来,看着任娜娜喊道:“大半夜的你们几个还让人睡觉不,如果还想住在这里,就该乖乖的,别闹事,如果想走,我我和哥哥谁也不会拦着你们。”

    原来,由于两个女生在罗玉寒卧室吵翻了天,惊醒了正在睡觉的罗玲娣,罗玲娣听了一阵,知道几个人为什么吵架,这才闯进来,门口正好碰到了沙如雪,顺便把沙如雪推进来。

    沙如雪见罗玲娣不但推搡自己,还出言不逊,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哈,竟然在这里大呼小叫,还动手动脚的。”

    任娜娜也嫌罗玲娣的话不好听,趁机揶揄道:“我们几个吵架,与你何干,你跟着起什么哄。”

    沙如雪和任娜娜同时把矛头对准了罗玲娣。原因只有一个,自从罗玲娣出现后,作为敏感的女生,沙如雪和任娜娜都觉察到,罗玲娣和罗玉寒目光对视时同时都能发出亲切的光芒,而这种光芒不单单饱含兄妹之情,更有男女之情。

    罗玉寒见两个女生同时向自己发难,扑哧一笑,先前的恼怒竟荡然无存,她款款走到罗玉寒身边,亲密地挽着罗玉寒的胳膊,说:“两位美女,都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们刚才为什么吵架,就是为了在我哥哥面前争宠。”

    “谁在你哥哥面前争宠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沙如雪质问道。

    罗玉寒心想,这小妮子可真够厉害的,一下子就能抓住本质问题。

    罗玲娣并没有直接回答沙如雪,分别看看两个女生,说:“两位姐姐如果没有这种想法,那是最好,如果真被我猜中了,我奉劝两位姐姐还是知难而退吧。”

    “为什么?”任娜娜和沙如雪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我和玉寒哥从小相依为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和他早有约定…具体内容,我就不告诉两位了,你们懂得。”罗玲娣坦然地说。

    此言一出,沙如雪和任娜娜脸色同时难堪。

    自从罗玲娣出现,讲述了她和罗玉寒的身世之谜,两位女生就预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经过观察,罗玉寒和罗玲娣对视时,四道目光包含着久别重逢的款款深情,而那种深情,除了兄妹之情外,更含有一种男女之间难以割舍的情愫。

    “怎么不说话了?嗯?我说的有什么不妥么?”罗玲娣分别再看沙如雪和任娜娜,眼睛里流露出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霸气。

    罗玲娣的傲慢和霸气终于惹恼了沙如雪,沙如雪上前一步,站在罗玲娣跟前,脸上写满了蔑视,说:“罗玲娣,也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但那是过去式了,罗玉寒在家里死过一次,前几天又死过一次,他已经死过两次了,你如果学过辩证法,就应该明白,凡事都在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即使罗玉寒过去喜欢你,也不能说明他现在喜欢你,即使现在他喜欢你,也未必能说明他将来喜欢你,罗玉寒,你说是吧。”

    沙如雪转向罗玉寒,希望罗玉寒能点头说摇头,说是或者不是。

    沙如雪这招够厉害,把不但应用了辩证法,还把过去现在和将来柔和到一起,罗玉寒即使承认过去和现在都喜欢罗玲娣,但也不敢保证将来就一定喜欢。

    三个女生都睁大了眼睛盯着罗玉寒。

    罗玉寒脸红,他很少脸红,但此时不得不脸红。

    他的脸红是由于罗玲娣造成的。他承认,即使在他失忆期间,他的脑海中的确晃悠着一个熟悉亲近熟悉的脸庞,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能定位,这亲近而又熟悉的脸庞倒是是谁,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张脸庞的主人就是他的妹妹罗玲娣。

    而现在,时过境迁,当这张熟悉的脸庞终于出现在在眼前,他却感觉到了有种异样的陌生。时间,真的可以淡漠一切,可以抹去人的部分美好的记忆。

    罗玉寒的脸红原因还来自沙如雪。

    沙如雪太聪明了,竟然把过去现在和将来柔和在一起,既是罗玉寒承认他现在他还喜欢罗玲娣,但将来呢,他不是预言家,不能预测别人的将来,更不能预测自己的将来,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罗玲娣在他脑海中的逐渐淡化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我的问题难道像函数抛物线立体几何那么难么?”沙如雪盯着罗玉寒质问道,“三个女生都在等你说话呢,赶紧的。”

    沙如雪已经看出来了,罗玉寒没有及时回答她的问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罗玉寒不敢承诺,最少是不愿承诺。

    “咯咯咯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沙如雪笑得春风满面,潇洒得意地说。

    罗玲娣也知道答案了,但她不甘心。

    曾几何时,罗玉寒因为饭量大吃不饱,罗玲娣每次都把饭菜让给罗玉寒,情愿自己饿着肚子。记得有一次,她把自己的碗里的肉偷偷夹给玉寒哥时,正巧被罗正根发现,罗玉寒一扬手,竟然把罗玉寒的碗碰到了地上。

    还有,她和玉寒哥到灵山采药时,腿被毒蛇咬了一口,罗玉寒竟然不顾生命危险,用嘴巴吸出了毒液。

    更让罗玲娣不能忘怀的是,十三岁那年夏天,有一次两人在灵山采药,由于提前没有看天气预报,傍晚天降暴雨,两人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在山洞避雨时,罗玉寒围着火给她烤衣服……

    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罗玲娣和她的玉寒哥在山洞里躲了整整一个晚上。半夜时分,柴尽火灭,山洞寒冷,罗玲娣浑身打颤,罗玲娣依偎在她的玉寒哥怀里,聆听着罗玉寒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罗玉寒的温暖,她曾经发誓,等将来长大了,她非她的玉寒哥不嫁。当她委婉向她的玉寒哥表明心迹时,罗玉寒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却紧紧搂抱着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那张笑容至今罗玲娣都难以忘怀,她认为那是她的玉寒哥无声的许诺,从那天开始,罗玉寒在她的心目就不再仅仅是哥哥了。

    “玉寒哥,你倒是说话呀,不然她们不会死心的,还要整日纠缠你。”罗玲娣催促道。

    罗玉寒如果再不回答,罗玲娣的面子可就丢在这里了,但如果直接回答罗玲娣,其他两位美女,尤其是沙如雪,肯定会不甘心,如此闹下去,今晚的觉就别睡了。

    现在,岔开话题是解开困局的最好方式,于是笑笑,说:“今晚发生这么多事,都是因为沙如雪引起的,但沙如雪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天生胆小,跑到我卧室只是为了寻寻求庇护,所以沙如雪要负主要责任,还有,昨天晚上大家都经历了危险,我已经得到消息,杀手在这两天还要行动,所以我希望大家把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以安全为主,明天我们三个人还要上学,各回各卧室,继续睡觉。”

    任娜娜毕竟年长,经验老道,明白罗玉寒在稀泥抹光墙,于是首先无声地走出房间。沙如雪瞟了罗玲娣 一眼,尾随任娜娜而去。罗玲娣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我都出来两天了,也该回家了,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重重地哼了一声。

    “玲娣妹妹,你住在这里也危险,走就走吧,明天我让警花姐送你回去,顺便到银行给你取点钱。”罗玉寒说。

    “留着你的钱给其他人话吧,我比稀罕。”罗玲娣头也没回地冲了罗玉寒一句。

    “几个月不见,个子长高了,脾气也见长了,我这两天事多,就不挽留你了,明天早上我让警花送你回去,等我摆平了眼前的事,我就把你接来这里。”罗玉寒笑着说。

第0227章 晴空炸雷

    中午十点半,达成诊所。

    一个秃顶男人正在给一位中年女病人把脉,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进来,把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走向药方。

    正在给病人把脉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家诊所的负责人,罗玉寒和罗玲娣的养父罗大成。达成诊所用的就是他名字的谐音。

    罗大成看着女子的背影,扯着公鸡嗓喊道:“喂,这位患者,药房闲人免进,要看病请在外边稍等,这位患者马上就好。”

    女子回头,冲罗大成笑笑,说:“老爸,我是玲娣,你可真是老眼昏花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罗玲娣上身穿一件粉红真丝衬衫,下身穿一条浅蓝色七分裤,一头披肩发染成了金黄色,看着得体大方,优雅高贵。

    公鸡嗓站起,走到罗玲娣跟前,取下眼镜,盯着罗玲娣看了半天,公鸡嗓又响起:“玲娣,你是玲娣么?”

    “是我呀,我才离开两天,你就不认识我了。”罗玲娣笑着问道。

    “你怎么这身打扮?衣服从哪儿来的。”公鸡嗓的语调中满是疑惑。

    “你先去招呼病人,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喜事,家里有喜事了。”罗玲娣眉开眼笑地说。

    罗大成给病人抓了药,嘱咐了注意事项,打发走了病人,才板着脸把罗玲娣叫到跟前。

    “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罗大成翻着白眼珠子厉声质问道。

    声音尖而高,公鸡打鸣似的,罗玲娣身体不由一震。

    公鸡嗓的医术还算高明,在附近也小有名气,但就是脾气暴躁,嗓门高,只要在气头上吼一嗓子,一公里之内绝对能听到,可谓是震耳发聩。虽然罗玲娣从小已经习惯,但这嗓子由于超高,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找到哥哥了。”罗玲娣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高兴地说。

    “你说的是弟弟吧,他刚去药材市场买药,你前天就离家了,你哥哥刚才出去到药材市场买药,不用你找他也会回来,说,这两天都到哪儿去了,敢撒谎我就打断你的腿,撕烂你的嘴。”

    打断腿撕烂嘴是公鸡嗓的习惯性用语,罗玲娣和罗正根早就习惯了,当然不以为然。

    “我找到的不是正根弟弟,是我哥,我大哥玉寒哥哥。”罗玲娣喜不自禁地说。

    公鸡嗓歪头皱眉,伸手在罗玲娣的额头摸了一下, 没感觉到罗玲娣体温异常,又吼了一嗓子,问道:“这两天你到莲花峰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上坟去了?”

    罗玲娣使劲摇头否定道:“不是,我找玉寒哥去了。”

    “你是说你梦到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不是,我见到他本人了,他没死。”

    公鸡嗓猛地一拍桌子,习惯性把眼镜框往上扶了扶,厉声说:“死妮子,胡言乱语,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已经死了,被埋到莲花峰,怎么可能活过来。”

    罗玲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老爸,我没骗你,我真的见到玉寒哥了,我的衣服就是他刚才给我买的,知道值多少钱么,三千多,还有,这双鞋子就一千多呢,他现在可有钱了,住大别墅,家里还停着一辆什么法力车,据说能值几百万呢,我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看摆谱的样子,最少能有几百万或者更多,老爸,我没骗你,他真的活过来了……还有,这是我临走前他给我的钱,三四万呢。”

    罗玲娣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三四摞钱放到桌上,说:“你看看,这就是他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临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不想住在这里,就让我搬到别墅去。”

    罗玲娣越说越玄乎,公鸡嗓听得眉头紧皱,越听越不对劲。他行医多年,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但他很清楚,一个人一旦停止了呼吸,心跳停止超过一定时间,即使被抢救过来,由于脑细胞严重缺氧,也是个植物人,何况罗玉寒死亡后已经被入殓,埋入到山洞几个月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可罗玲娣身上的衣服和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莫非是——?

    公鸡嗓丧偶十多年,一直独身,有时憋不住了,也经常到烟花之地走一走,对那种地方的行情非常清楚。土豪们到了那种地方,总想找个年轻点的,清纯点的,如果是土豪中的战斗机,那要求就更高了,当然价钱也高得离奇,像罗玲娣这样的,有人愿意花十万八万也毫不在乎。

    罗玲娣两天没回来,一回来就穿金戴银,还带回来几万块钱,除了去干那种事,不会有别的。只怕是穿戴这么好,带那么钱回来,不好给家里交代,所以才编造了谎言,说见到罗玉寒了,衣服和钱都给罗玉寒给的。

    罗大成想到这里,气得脸色铁青,秃顶冒汗,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桌上拿起电话,直接拨打了儿子罗正根的手机,对着话筒喊道:“儿子,药不要买了,家里出丑了,出大丑了,你赶紧回来。”

    罗玲娣以为公鸡嗓高兴,想叫儿子回来一同分享快乐,就笑着说:“玉寒哥死而复活,应该是好事幸事,怎么会丢丑了呢。”

    罗大成没搭理罗玲娣,气哼哼把罗玲娣推到药房,然后反锁了门。

    “老爸,你这是干什么呀,难道你要囚禁我呀。”罗玲娣拍门喊道。

    半个小时后,罗正根回来了。

    罗正根刚进诊所,还没来得及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公鸡嗓就一把拉着儿子进了诊室,反锁门后铁青着脸说:“儿子,死妮子回来了。”

    “玲娣回来了?你没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现在社会这么乱,出点事可咋办,她在哪儿呢,让我见见她。”

    罗正根说着就去开门。

    公鸡嗓挡在门口,黑着脸说:“回来是回来了,恐怕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呀。”罗正根焦躁地催促道。

    公鸡嗓两手握着罗正根的两个胳膊,说:“儿子,你先别急,听我细说,死妮子在外两天两夜,回来后穿金戴银,连走路都扭屁股吊臀的,还带回来三四万块钱,据我判断,十有**已经被那个了。”

    “咋个了呀,你别打哑谜,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公鸡嗓叹口气,说:“估计……这种话我怎么说出口呀,你不长脑子呀,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回来后像换了个人,带了那么多钱,你说,除了和男人干那种事,还能有什么好事。”

    罗正根突然挣脱了公鸡嗓,大声地喊道:“玲娣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这就找她去问个清楚。”

    “在药房呢,”公鸡嗓垂头丧气地说,“儿子,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也不能在一颗歪脖子上吊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老爸我已经决定了,让她在家再呆几年,等到了结婚年龄,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了,我也省心了。”

    罗正根开门,正要开门,又被公鸡嗓拦住,说:“儿子哈,忘了告诉你了,死妮子怕露馅,竟然撒谎说她见到罗玉寒了,说衣服是罗玉寒给她买的,钱也是罗玉寒给的,哎,这种谎话也能说出口,可见是没得救了。”

    罗正根走到药房门前,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钥匙推开门闯进去。罗玲娣看到罗正根,张口就说:“弟弟,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见到玉寒哥了,他住着大别墅呢,老爸不信,你肯定相信,因为我从没骗过你。”

    罗正根张大嘴巴,看着罗玲娣,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罗正根从小就讨厌罗玉寒,这点罗玲娣非常清楚,见罗正根黑着脸不说话,以为罗正根也不相信,就继续解释道:“我在电视上见到他时,我也不敢相信,毕竟天下长得想象的人太多了,直到我在灯光球场见到他本人,他也认出了我,我才相信了,他现在可阔气了,住着大别墅,开着几百万的什么法力豪车,对了,别墅里还在还有三个美女呢,一个比一个漂亮——”

    “编,继续编,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

    罗玲娣说起罗玉寒眉飞色舞,而罗正根的脸冷若冰霜。

    “弟弟,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不是我编的。”罗玲娣辩解道。

    “姐姐,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我建议你写惊悚小说,一定能大火。”罗正根捏紧拳头,板着脸说。

    罗玲娣见罗正根冷冰冰的,心里自然不高兴,就嘟囔道:“我知道玉寒哥和我都不是老爸亲生的,所以不招人待见,你们不想听,我也不说了,昨天在别墅两个碎嘴美女吵翻天,害得我没睡好,我先去睡觉了。”

    罗正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当小姐也不容易,毕竟要听客人的,等你睡足了,晚上还出去挣钱去,不过以后这种钱别往家里拿,别说用了,看见了都恶心。”

    “弟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谁当小姐了。”罗玲娣大声质问道。

    “谁当小姐了谁心里清楚,什么死人复活,什么别墅,什么法力车,我只听说过法拉利,没听说过法力,撒谎都撒不圆,要说钱和衣服是捡来的,兴许我和老爸还能相信。”

    罗大成冷漠的态度和罗正根的不信任与侮辱,让罗玲娣痛不欲生,她看着罗正根,眼睛里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哽咽着说:“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不辩解了,玉寒哥说了,他把身份证弄丢了,过两天要过来拿户口本再办一个身份证,等你们看到他,你们就不再怀疑我撒谎了。”

    “哈哈哈哈,姐姐,任凭你说破嘴,我也不相信,罗玉寒已经死了,他不需要身份证,如果你想找借口离开这个家,没人拦着你。”罗正根冲了罗玲娣一句,转身离开了药房。

    “我这就给玉寒哥打电话,让你们亲自听听他的声音,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罗玲娣望着罗正根背影,大声回应道。

第0228章 充当鱼饵

    手机接通,响了将近一分钟,但无人接听。罗玲娣不甘心,反复拨打几次,依然无人接听,脸上不由尴尬,说:“也许手机不在他身边,待会儿我再打。”

    罗正根哼了一声,眯着眼睛不屑地说:“姐姐,你就别装模作样了,罗玉寒已经死了,阴间没有手机,也没信号,你还是省省吧。”

    罗玲娣没有证据证明罗玉寒确实还活着,也不想和罗正根浪费口舌,转身悻悻离开。

    傍晚十分,罗玲娣出现在罗玉寒的别墅门前,抬起小手使劲拍门,一边拍门一边叫喊着罗玉寒的名字。拍门声先惊动了别墅里的三条狗,狗的狂吠又惊动了人。

    别墅门打开,沙如雪出现在门口,一看到罗玲娣,就把脸拉得有二尺多长,训斥道:“你中午刚走,怎么又回来了呀,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赶快离开,不然我——”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玉寒哥,你无权干涉我们见面,请放我进去。”罗玲娣看不惯沙如雪颐指气使的样子,直接就往里闯。

    沙如雪伸手挡住罗玲娣,并把罗玲娣上下打量一番,讥讽道:“来的时候穿的破衣烂衫像个叫花子,现在打扮的这么妖冶,给谁看呀,哦,我明白了,是给罗玉寒看的吧。”

    早上罗玉寒没上学,带着罗玲娣和任娜娜到精品街给罗玲娣买了一身衣服,沙如雪明明知道这些,却故意讥笑罗玲娣,说她如此打扮是为了罗玉寒。

    “没错,女为悦己者容,我就是给玉寒哥看的。”罗玲娣故意说。

    “别废话,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你了。”沙如雪阴沉着脸下了最后通牒。

    不等罗玲娣发话,沙如雪就打了呼哨,一条灰色的拉布拉多犬忽地一声钻过沙如雪的裤裆冲出来,吼叫着直扑罗玲娣。罗玲娣吓得转身就跑,背后传来沙如雪咯咯咯的得意的笑声。

    笑过之后打了呼哨,拉布拉多犬停止对罗玲娣的扑咬,迅速回到沙如雪身边。

    罗玉寒听到门口吵闹,出来后看到沙如雪放狗咬人,又看到被咬的人是罗玲娣,不由冲沙如雪叫喊道:“沙如雪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妹妹,还放狗咬人。”

    沙如雪自知理亏,讪笑着说:“我逗她玩呢。”

    罗玉寒把罗玲娣请到客厅,听罗玲娣叙述了回家后的遭遇,并希望罗玉寒跟她回去一趟。罗玉寒冷笑一声,说:“妹妹,人在人心中已死,即使活着也等于死了,如果他们再挤兑你,你直接住到别墅来,来的时候直接把户口本带来,我好去办理一个身份证,至于我嘛,哼,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心肠歹毒的秃子。”

    罗玉寒所说的秃子,指的就是公鸡嗓罗大成。

    罗玲娣见罗玉寒态度坚决,也不勉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着罗玉寒,说:“既然玉寒哥不想回去,我也不勉强你,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要给你录个像,把别墅还有你的什么法力车等都录上去,你再说几句,等他们看到你的人,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你还活着,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罗玲娣一边说,一边给罗玉寒录像。罗玉寒也不阻挠,但就是闭口不说话。

    “玉寒哥,你倒是说两句呀,这样证据就更加充分了。”罗玲娣说。

    罗玉寒黑着脸,像有人欠了他二两银子,严肃地说:“为了玲娣妹妹的面子,我简单说两句,目的在于他们父子两人不要为难她……喂,两位那个什么竖起耳朵听好了,钱是我给妹妹的,衣服是我买给妹妹的,你们希望我死,我的确死了,但我命不该绝,碰到神仙救了我,我死而复生,但在你们的心中我还是个死人,这样也好,你们就当我死了。”

    罗玲娣录完罗玉寒,又录了别墅,女生和狗,才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高兴地说:“我这就回去让他们看看,当他们看到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看他们后悔不。”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玲娣妹妹,我让你录像,只是想证明你的清白,不想炫耀什么,因为他们不配我炫耀,到了开饭点了,我带你们几个到外面吃点饭,请你吃大餐。”

    晚上九点,光明路。

    华灯初上,车流如梭。一辆出租车停在达成诊所门前,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从窗口递给司机一百元大钞,扔下一句:“别找了。”然后直接推门进了诊所。

    来人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脚蹬黄色劳动布鞋,一看就是个农民工打扮,神色极为慌张。

    在药房配药的公鸡嗓听到门响,隔着玻璃往外看看,走出药房扯着公鸡嗓说:“这位患者请坐。”

    农民工没坐,亟不可待地说:“罗神医,我没病,我工友突然心脏病发作,不能搬动身体,麻烦你跟我到工地看看。”

    公鸡嗓最喜欢出诊,因为出诊费用比看病的费用还高,看着农民工如此紧张,公鸡嗓想趁机多敲诈点钱,不温不火地问道:“请你说具体点,你工友得的是什么心脏病,以前是否发作过,都吃的什么药,你讲清楚了,我也知道该带些什么药。”

    农民工对工友的病情做了简单介绍后,公鸡嗓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时间点,哎,这么说呢,现在都提倡有偿服务,再说我晚上还要值班……”

    农民工似乎明白公鸡嗓的意思,从口袋掏出几千块钱塞给公鸡嗓,急巴巴地说:“救人要紧,钱不是问题,这里有五千块钱,算是定金,看病后多退少补,麻烦神医快做安排,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我一个人去了连个帮手都没有,我还要叫上我儿子,多一个人多一份费用,你看——”

    “神医呀,我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那么啰嗦,命比钱金贵,赶紧叫你儿子呀。”农民工几乎跺着脚,焦躁地说。

    一辆出租车驶向开发区,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十八层楼前。农民工付钱后,出租车离开,农民工带着公鸡嗓父子走进大楼地下室。

    楼上没有灯光,地下室更为昏暗。在农民工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个一个封闭的空间。

    空间很大,足有四百多平米。水泥柱林立,好像一个个顶天立地的黑大汉。

    一个角落,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五大三粗,光着膀子,胳膊上刺青,左青龙右白虎,矮个子留个桃形头,个子不足一米六,手里拿着一支狙击步枪。

    公鸡嗓见此情形,感觉不妙,不由有些害怕。环顾四周,紧紧拽着儿子的衣角,浑身哆嗦,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经过一根水泥柱时,一条狗突然站起来,仰头狂吠,吓得公鸡嗓连忙后退两步。

    “喂,看好你们的狗。”公鸡嗓喊道。回身看农民工,已经不见了踪影。

    矮个子拎着狙击步枪走过来,公鸡桑停下脚步后退两步,恐惧地问道:“这位小哥,我是医生,是那位农民工大哥把我请来的,请问你们的病人呢。”

    矮个子抬手,枪也跟着抬起,枪口顶住了公鸡嗓的脑门,笑着说:“实话告诉你,这里没有病人。”

    “那你们把我叫来是——”公鸡嗓弱弱地问道。

    “你放心,我们要想取你性命,在半道上就结果了你,不必把你带到这里来。”矮个子笑着说,“你,只是一个鱼饵而已。”

    “鱼饵?这是地下室,没有水,没水就没鱼,要鱼饵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了,你们这是要勒索?钱,我还给你们的钱,说吧,你们打算再要多少钱,只要不要我们父子性命,钱我可以给。”

    矮个子挥动步枪,连声说:“不不不,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用你钓鱼不假,但所钓的鱼不是真正的鱼,是人,准确地说就是你的大儿子罗玉寒。”

    公鸡嗓早被吓糊涂了,一听到罗玉寒的名字,以为这几个也是假借罗玉寒的罗玉寒来敲诈他的,不由冷笑一声,说:“人在江湖,有穷有富,我虽然不富裕,诸位想找点钱花花,也在情理之中,让我奉献点我无话可说,可你们不能总拿死人来吓唬我,我行医多年,别的不敢说,对生命的认识比你们深刻,我的大儿子早在半年前已经死亡,人死不能复生……”

    矮个子一听说罗玉寒死了,不由哈哈大笑两声,转身看了一眼大个子,说:“大哥,你听到没,这老头看似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我们要钓罗玉寒,他竟然哄骗我们说罗玉寒死了。”

    大个子神态自若地走过来,围着公鸡嗓转了一圈,说:“罗大成,罗玉寒如果死了,我们也没必要把你请到这儿来了,正如我兄弟所说,你看似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竟然欺骗我们,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给你吃苦头了,天成,给他上刑。”

    “得,我马上安排。”

    矮个子天成用枪逼着公鸡嗓父子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枪管晃动两下,两根粗大的铁链哗啦一声掉下来,来回摆动两下。矮个子抓起一条,三下五除二就捆住了罗正根,然后又抓起另外一条捆住了公鸡嗓。

    拉动两根拉链,公鸡嗓和罗正根同时被吊起。

    矮个子走向墙角,搬来一块两米见方的钢板,啪地一声扔到了公鸡嗓和罗正根下方。

    公鸡嗓盯着钢板看了一会儿,再看看儿子如小声问道:“儿子,他们在我们下面垫块钢板是什么意思呀。”

    罗正根叹口气,说:“连这都看不出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赶紧告诉老子,好让老子有个心理准备。”

    “估计是要烧红钢板,然后再把我们放下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用炮烙刑折磨我们?”

    “老爸聪明,正是。”

    矮个子 听到父子两人对话,哈哈狂笑两声,摆摆手,说:“错也错也,你爹猜不出来,他一把年纪了,脑子笨反应慢,情有可原,而你却自作聪明,故意说我们不仁义,所以你应该受到惩罚,我这就让你长长见识,不用炮烙之刑照样能让你们吃尽苦头。”

    天成拉动一根拉链,罗正根徐徐下落。

第0229章 一刺见红

    罗正根的身体徐徐下落,眼看双脚就要落地,罗正根以为要放他下来,讨好地说:“这位大哥,我年轻,体力强,多吊一会儿不碍事,我老爸年龄大了,没受过这种罪,还是把他放下来,把我吊上去吧……”

    意思刚表达完,铁链戛然而止,突然感觉两个脚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连忙翘起脚来,大喊道:“大哥哈,看看地下有什么东西,像是虫子咬了我的脚。”

    身体在空中摆动,慢慢停下来,铁链再落,脚心再次被咬,再发出惨叫:“毒蛇啊……吊我上去吧,我不下来了。”

    天成狞笑一声,说:“好儿子,我保证下面不是毒蛇,你也不会中毒。”

    “那是什么呀,尖嘴利牙的,疼。”罗正根恐惧地问道。

    “实践出真知,你体验下,马上就知道小面啥玩意儿了。”

    天成突然松动链子,来个突然袭击,罗正根来不及翘脚,双脚又落下一截,只听扑哧一声响,两个脚板像是被钉住了,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妈妈呀,疼死我了。”

    “不是你妈妈,是钢刺,我们通常把这招叫血染钢钉,又叫一刺见红,诗情画意,名字还不错吧。”天成得意地说。

    罗正根疼得满头大汗,惨叫一声之后已经昏死过去,感受不到天成所说的诗情画意了。

    罗大成低头仔细看了钢板才终于明白,钢板上焊接了无数个钢刺,人体下落后,脚心被四五根钢刺插进脚板,疼痛可想而知。

    如果身体再下落,以钢刺的长度,几个脚板摞起来也不够插。

    罗大成吓得浑身哆嗦,秃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哆嗦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求饶道:“好汉饶命,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满足好汉的要求。”

    “我没打算折磨你们,也没打算敲诈你们的钱,我只是想让你们把罗玉寒叫来,可你们呢,竟然说罗玉寒死了,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撒谎的代价。”天成嬉皮笑脸地说。

    “罗玉寒的确已经死了,是被我一掌打死的。”罗大成说。

    “嗯?”天成狠狠瞪了一眼罗大成。罗大成感觉不妙,连忙改口说:“既然你们说他没死,他就没死,我这就给我女儿打电话,马上把他骗来。”

    “罗玉寒是你儿子,如果得知你有难,肯定奋不顾身前来解救你们父子,而你竟然说把他骗来,可见你们这对父子都不老实,好呀,让你也尝尝一刺见红的滋味,你就老实了。”

    天成再松链子,罗大成身体下落。钢刺刚接触到脚心,也翘起双脚,疼得惨叫一声,连忙求饶道:“大爷,看我这么大年龄,你就饶了我吧,你说,我做,如果你说我不做,你可以弄死我,我绝无怨言。”

    大个子走过来,示意天成把罗大成父子吊起,笑着说:“老人家,你对我们有用,我们不会弄死你的,即使你想死,我们也会让你死,用你的手机给你儿子打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叫他半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不然,就让他等着给你收尸吧。”

    罗大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罗玉寒真的活着,但他再也不敢辩解,只能努努嘴,说:“我儿子有他的电话,叫他打。”

    迷糊中,罗正根听老子把责任推到了自己头上,不禁恼怒地说:“老爸,我可是你儿子,罗玉寒明明死了,我哪里有他的电话,你这不是要害死我么。”

    面对儿子的责问,罗大成只能陪着笑脸解释道:“儿子,你姐姐下午回来说那东西没死,现在这两位爷也说那东西没死,保不齐那东西就是没死,你姐姐刚和那东西见过面,肯定知道她的电话,你不妨给你姐姐打一个,让你姐姐把这里的情况转给那东西,至于他来不来,只能看运气了。”

    天成从罗正根口袋里掏出手机,按照罗正根的交代,拨打了罗玲娣的手机,然后把手机贴到了罗正根耳边。

    罗玉寒和几位美眉刚刚吃过大餐,结了账走出餐厅外,正准备要任娜娜先送罗玲娣回家,罗玲娣接到了罗正根的电话。

    “妹哈,我是你弟弟正根,我和老爸被绑了,你现在在哪里呀,赶紧通知罗玉寒,要他来救我,不然我和老爸就没命了。”

    罗正根连哭带喊,声音极为恐怖。罗玲娣纳闷,以为罗正根搞什么鬼,就笑着问道:“小弟哈,你和老爸都不相信罗玉寒已经死了,现在突然改口了,是不是听说罗玉寒有钱了,想认他这个哥哥。”

    “妹哈,我和老爸真的被绑了,现在就被吊在天花板上,下面爬满了毒蛇,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如果你不能通知罗玉寒来救我们,我和老爸马上就被毒蛇吃了。”

    罗玉寒听到罗玲娣喊弟弟,小声问道:“罗正根怎么啦,又向你发脾气了?”

    “不是,”罗玲娣捂着手机说,“玉寒哥,罗正根说他和老爸被人绑了,吊在天花板上,下面爬满了毒蛇,希望你能去救他。”

    “哈哈哈——又玩什么花招,别理他,我叫警花送你回家,待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人了,如果他再敢欺负你,我直接到家里去废了他。”

    罗玉寒粗声粗气,说话声被那边的罗正根听到,罗正根使劲喊道:“玉寒哥,你真的还活着?你和玲娣妹妹在一起,太好了,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麻烦哥哥赶紧来救我,我真的被绑了,我要骗你,我就不是人养的。”

    罗玉寒对着话筒喊道:“小子,你不是人养的,那你是什么养的呀。”

    “我要骗你,我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玉寒哥,我和老爸能否活命就看你了,救我们哈。”

    罗玉寒从罗正根的恐惧的声音判断,他没撒谎。

    但他不想去救罗正根,更不想去救罗大成。想起在罗家暗无天日的生活,想起罗大成一掌打死他的情景,罗玉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善恶有报,罗家父子终于得到报应了,死了才好呢。

    罗玲娣见罗玉寒脸上显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罗玉寒小声劝说道:“玉寒哥,我知道你在罗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可毕竟老爸把你养那么大,养父恩大于生父恩,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要救救他,不然他们真的会没命的。”

    为了听清楚罗玉寒和罗玲娣的对话,天成早已摁下了免提,当他们听清楚手机的确传来罗玉寒的声音时,大个子嘿嘿笑了一声,对着话筒喊道:“罗玉寒,你老爸和你弟弟的确是被绑架了,绑架的人是我,你武功高强,耳清目明,肯定能听出我的声音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刀疤脸黄虎?”罗玉寒失声问道。

    “没错,我就是龙帮二当家的黄虎。”大个子坦然承认道。

    “你还活着?”罗玉寒皱眉问道。

    “哈哈哈——,罗玉寒,阎王爷连你都不肯收,怎么肯收我呢,来吧,即使为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你也应该来一趟,我在开发区最高的建筑群里,希望你半个小时内赶到,不然,你就等着你给你老爸和你弟弟收尸吧,下次我再出手,绑架的可就是你天真可爱的小妹妹了。”

    罗玉寒犹豫不定。

    他本来不想去的,罗大成和罗正根的死活和他关系不大,可一想黄虎绑架两人纯粹是为了钓他出来,就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罗玲娣痴痴望着罗玉寒,希望他早做决断。

    沙如雪白了罗玲娣一眼,说:“丧门星,你一出现就没好事,不是暗杀就是绑架。”

    任娜娜瞪了沙如雪一眼,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即使罗玲娣不出现,龙帮照样要找麻烦。”

    罗玉寒经过慎重考虑,终于决定去营救罗大成和罗正根。

    十八层高楼,是开发区最高的大楼,两个月前,也是在一个夜里,罗玉寒把秋红带到了这里。在最高层的楼顶上,他和秋红度过了一个最美好的夜晚,最后达到了目的,做了个月老,在秋红和沙忠孝之间牵了一根红线。而两个多月后的又一个夜里,为了拯救罗大成和罗正根的性命,更为了他和黄虎之间的恩怨,罗玉寒再次来到了这里。

    通过地下室的通道,罗玉寒来到了罗大成和罗正根被吊起的封闭空间。

    罗大成和罗正根还被吊着,四只脚不同程度往下滴着血,但罗玉寒不认为那是血,他以为罗大成和罗正根被吓尿了。

    罗玉寒朝两人慢慢走去,直到两人面前。

    黄虎坐在墙角的一张椅子上,嘴里叼一根香烟,看到罗玉寒的到来竟然无动于衷。

    罗玉寒判断,附近一定还埋伏有人,并且隐藏的人一定是高人,不等罗玉寒出手,也许就会有什么暗器朝罗玉寒飞来。

    罗大成和罗正根终于看到了罗玉寒。罗玉寒笑着,笑面如花,如六月的阳光一般灿烂。

    “玉寒我儿,你终于来了。”罗大成嘴唇抽动两下,终于开口向罗玉寒打了招呼。

    “哥哥,真的没死,我真是太高兴了。”罗正根紧跟其后,马上拍了罗玉寒一个响亮的马屁。

    罗玉寒两手插进口袋,歪着脑袋,看着罗大成,轻声回应道:“我是来了,但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来,不过我既然来了,就希望把你和你儿子带走,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一阵拍手的声音从墙角传过来,节奏很慢,掌声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接着,一个声音又传过来:“罗玉寒,小半年不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没指望你能来,可你来了,我佩服你的勇气。”

    黄虎站起来,一步步朝罗玉寒走来,在离罗玉寒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站定。

    罗玉寒并没回头,嘿嘿一笑,说:“我明明看见龙标插进了你的脑门,你竟然没死,不客气地说,太令人失望了。”

第0230章 飞镖 肘尖和枪

    “今天我不会再令你失望了。”黄虎狂妄挥手,冷笑一声,霸气地说。

    罗玉寒也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是你今天必死无疑?”

    “不,恰好相反,死的人必定是你,失望是情绪的一种,人死了,情绪也随之消失,失望也就不复存在。”

    “我看未必,因为你不想要我死。”罗玉寒笑着说。

    “为什么?”黄虎问道。

    “你要弄死我,完全可以在我进来的过程中安排一个枪手躲在暗处直接干掉我,不必费这么多口舌。”罗玉寒自信地说。

    “哈哈哈,聪明,你比我想象的要多少聪明点,不过我从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意思是要用飞镖飞死我?”

    “恭喜,你中奖了。”黄虎竖起拇指,兴奋地说。

    黄虎大叫一声,突然跳起来了个后空翻,动作迅捷,如猴子一般灵活。身体翻动之际,二十几只蝴蝶样的东西突然从腰际和脚下飞过来。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龙帮的专属暗器,龙标。

    黄虎这招阴险至极,这么多飞镖分上中下三路打过来,罗玉寒顾首不顾尾,上下难以防备,只要中一个,必定身受重伤。退一步说,即使罗玉寒能躲开飞镖,他身后吊着的罗家父子也在劫难逃。

    飞镖和空气发生剧烈的摩擦,发出呼呼风声,速度之快由此可见一斑。七八米之远的距离,读秒都读不到两秒。黄虎算定,罗玉寒这次肯定必然中标。

    公园之外,滂沱大雨中,黄虎曾经和罗玉寒交手,两次飞镖都被罗玉寒轻易躲过,罗玉寒回手反击,一枚飞镖直奔黄虎门面,黄虎虽然尽力躲闪,但还是被割破了右脸,并割掉了黄虎的半只耳朵,从此罗玉寒送给黄虎一个雅号,刀疤脸。

    灵山赌狗之后,黄虎带人去抢劫不成,反被罗玉寒用飞镖直飞黄虎脑门,可惜由于黄虎躲在石头后面,飞镖只插进了黄虎天灵盖头皮,黄虎又躲过一劫。

    现在,二十几只飞镖同时向罗玉寒飞来,罗玉寒即使是神人,必中飞镖。至于死不死,另当别论。即使罗玉寒不死,也会身负重伤,到时候黄虎再折磨羞辱罗玉寒不迟。

    黄虎站定,但背对罗玉寒,因为他早已成竹在胸,不需要回头。

    果然有人惨叫一声。

    惨叫凄厉痛苦,含义却错综复杂,透露出对死亡的绝望和对生命的期盼。

    “罗玉寒,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中了两只飞镖。”

    黄虎背对着罗玉寒,笑着问道。

    他承认罗玉寒是英雄,他不看罗玉寒,说明是对罗玉寒的蔑视。

    “哈哈哈——,黄虎,你果然对飞镖应用自如,没错,的确有人中了两个飞镖,但中标的并不是我。”罗玉寒笑过之后,豪气地说。

    惨叫声还在继续,黄虎侧耳细听,果然发现不是罗玉寒的声音,不由慢慢转身,把罗玉寒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只见罗玉寒光着膀子,手里提着衣服,昂首挺胸,面带微笑,脚下落了七八个飞镖,其他的全部插在衣服上,摇摇欲坠。

    罗大成见黄虎转过身来,忍着剧痛哼哼两声,像个奴才一样说:“这位爷,你没飞中罗玉寒,你飞到小的了,你要飞他,让他站远点,这样才能避免伤及无辜。”

    黄虎这才发现,罗大成小腿和肩胛骨旁边各中了一枚飞镖。随着铁链晃动,肩胛骨上的飞镖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黄虎见此情形,马上便猜测到,飞镖飞向罗玉寒时,罗玉寒脱掉了上衣,遮挡了飞镖的袭击。

    可是,一两秒钟要脱掉衣服,还要抵挡飞镖,这需要多快的速度哈。黄虎不由再次佩服罗玉寒敏捷的身手。

    黄虎虽然身处黑道,但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心里佩服罗玉寒俊俏的功夫,但嘴上却冷笑道:“不顾老爸生死,不念兄弟之情,即使功夫再好,也和畜生无疑。”

    “老爸不是我的亲老爸,兄弟也不是我的亲兄弟,我若有心抵挡,他想中标都难。”罗玉寒辩解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是有意让你老爸中飞镖?畜生,你就别往你脸上贴金了,畜生就是畜生。”尽管罗玉寒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但黄虎依然坚持自己的见解。

    “那你再试试?”罗玉寒提醒道。

    “我给你一个面子,采纳你的建议,不过我飞镖已经用完,你敢不敢扔几个过来,我保证不飞你。”

    罗玉寒跺脚,四个飞镖震飞,一脚踢出去,四个飞镖同时向黄虎飞过来。黄虎也不含糊,双手接住两个,嘴咬住了一个,另外一个竟然用肘夹住。

    罗大成见罗玉寒竟然把自己当成了赌注,不由骂道:“小畜生,早知你无情无义,小时候就该把你按在夜壶里淹死……”

    还没骂完,四只飞镖同时向罗大成飞来,罗大成闭上了眼睛,静等死亡。

    飞镖无声地插进了肉里,惨叫声再起响起。罗玉寒瞟了罗大成一眼,只见四个飞镖分别插到了罗大成的四肢。

    黄虎见罗玉寒果然没出手阻挡飞镖,不由点点头,说:“狠,小子够狠,铁石心肠无人能及,无情无义谁人能比,黄某人佩服。”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别废话了,还有什么花招赶紧使出来,赶紧了却我们之间的恩怨,小爷我好回家睡觉。”

    黄虎最拿手的就是飞镖,可飞镖已经用完,何况即使没用完,也奈何不了罗玉寒,于是就往前走了一步,说:“我用飞镖,你空手对付,这样不公平,我们来个肉搏战如何。”

    “好呀,你先来,我后来,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除此之外,我让三招。”罗玉寒从容地说。

    大人对小孩,还要小孩子让三招,这简直就是对黄虎的蔑视,别说别人听了会当笑话,连黄虎自己听到了感到自己是个笑料,黄虎绝不会答应。

    可刚才看罗玉寒的身手,即使进行肉搏战,自己也未必是罗玉寒的对手,为了公平,他提出了建议道:“三招太多,我只需先发招,如果不能重创你,你再还我一招,如何?”

    “我说过,客随主便,我听你的。”罗玉寒从容地答应道。

    黄虎走大罗玉寒跟前,铆住了劲,挥动拳头,照着罗玉寒的心脏部位就是一拳。

    “咚”地一声,拳头打在肉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罗玉寒双脚离地,飞出了五米多远,撞到了水泥墙上。

    罗正根见此情形,好像被打的人是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罗大成忘记了疼痛,闭上了眼睛。

    黄虎甩甩胳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黄虎脸上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秒,马上就定格了。

    笑容还是笑容,但却极为僵硬。

    罗玉寒双脚离地,竟然贴在了墙上。

    “我的拳头有那么大的力道么?”黄虎看看自己的右拳,自言自语地说。

    “应该有吧。”回想起曾经的一幕,黄虎恢复了自信。

    一年前,黄虎在执行任务时曾经被困在山中三天三夜,为了填饱肚子,他曾经和一头猎豹进行过一场搏斗,结果,他当时也是一拳头炸晕了猎豹的脑袋。

    也许流血了,血液把这小子的身体沾到了墙上?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罗玉寒的骨头茬子穿进了墙壁,从而把罗玉寒钉在了墙上。黄虎如此想着,一步步朝罗玉寒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生怕其中有诈。

    黄虎走到罗玉寒跟前,做好了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罗玉寒面带微笑,盯着黄虎不停地眨眼。

    “你死了么?”黄虎问道。

    “你认为死人会说话么?”罗玉寒反问道。

    黄虎感觉不妙,闪电般用肘尖击打罗玉寒,为了发出更大的力道,黄虎用肘尖时,把左手搭在右肘,两肘合二为一,沟通法发力,希望能一击致命。

    这一肘砸下去,肯定能击穿罗玉寒的胸膛,那鲜血四溅的场面,连黄虎都不敢想象,所以,黄虎闭上了眼睛。

    咔嚓一声响。

    “完蛋了。”罗大成不忍地说。

    “必死无疑,他死了,我们就自由了。”罗正根有点幸灾乐祸。

    可是,随着咔嚓声响,罗玉寒竟然没有惨叫。这点连黄虎都感到吃惊。

    肘尖击打的部位很硬,像罗玉寒坚硬的骨头,黄虎感觉到肘尖有点麻木,接着又有点疼痛。他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

    “哈哈哈,胳膊竟然断了,看你还怎么反抗。”黄虎得意地说。

    “黄虎,你看清楚了,你看到的胳膊不是我的。”罗玉寒笑着说。

    黄虎揉揉眼睛,果然发现胳膊果然不是自己的,再往旁边看看,罗玉寒还粘在墙上,不过已经换了位置,再看原来粘过地方,墙上的水泥脱落成了人形。

    “我可以从墙上下来了么?”罗玉寒问道。

    黄虎用左胳膊抱着自己的已经断掉的右胳膊,往后退了三五步,扭头朝一个水泥柱喊道:“瞄准,射击。”

    那根水泥柱旁边早已伸出一支狙击步枪在等候黄虎发出指令。目标,罗玉寒,具体部位,心脏。天成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子弹朝罗玉寒的心脏飞过来。

    罗玉寒应声倒地。

    天成见罗玉寒倒底,拎着枪从水泥柱后边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二当家的,你早命令我开枪,我保证一枪击中,哪来这么多麻烦,你这是何苦呢。”

    黄虎的胳膊麻木已经结束,疼痛开始发作,听着天成不着调的话,发疯般吼叫道:“事后诸葛,为什么没有见机行事,奶奶的,疼死我了,赶紧想办法。”

    罗大成见状,以为立功的时候到了,赶紧讨好喊道:“好汉大爷,只要你肯放过我们父子,我马上给你医治。”

第0231章 钢刺穿身

    黄虎疼得蹲在地上,呲牙咧嘴,满脸汗珠往下滚落,顾不上回应罗大成。天成弯腰请示道:“二当家的,你看是否能放他下来。”

    “都疼死老子了……你哪来那么都废话,赶紧放呀。”黄虎抬头瞪了天成一眼,训斥道。

    天成不敢怠慢,赶紧从水泥柱上解开链子。铁链哗啦,罗大成眨眼落地,突然痛叫一声:“我的脚——”,只喊三个字,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再也没声。

    原来,由于天成急于放下罗大成,忘记了钢板上还有钢刺,把罗大成一放到底,罗大成双脚被无数根钢刺刺穿,疼痛难忍,发出惨叫。

    声音刺耳,耳朵轰鸣,天成本能捂住了耳朵,看着罗大成双脚,只见七八根钢刺从脚底穿透了脚面,到此外露,鲜血直涌,顷刻间染红了钢板,惨不忍睹。

    “喂,起来呀,赶紧给我二当家的止疼。”天成手足无措,大声喊道。

    罗大成昏死过去,哪里听得到天成的命令。

    天成两步走到罗大成身边,照着罗玉寒的胯部踢了一脚,见罗大成没反应,低声嘟囔道:“二当家的,我又犯错了,他死了。”

    黄虎捂着断臂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天成身边,抬手给了天成一个耳光,骂道:“没用的东西,双脚受伤怎么会死人,赶紧把脚拔出来哈。”

    天成扶起罗大成,然后双手抱腰向把罗大成垂直抱起,结果由于罗大成身体太重,加上钢刺都是倒刺,一下没抱起来。

    “二当家的,拔不出来呀,怎么办?”天成问道。

    “拖呀,往旁边拖。”黄虎命令道。

    天成照办,抱着罗大成就拖。倒刺挂到了骨头和筋骨,拖开罗大成也不容易,天成高喊一二三,罗大成的双脚终于离开了钢板。

    钢刺上挂着肉和筋骨,罗大成的双脚血肉模糊,已经没了脚形。

    “二当家的,接下来该咋办?”天成问道。

    “还用我教你,赶紧人工呼吸。”黄虎咬着牙,忍着疼痛恼怒地说。

    给男人做人工呼吸,呼吸的还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天成想起来就一阵恶心,有心不做,又怕遭到黄虎的斥责,只能俯下身来,掰开罗大成的牙齿,捏着鼻子准备把嘴巴贴上去。天成的嘴唇离罗大成的嘴唇还有几公分,眼睛不自觉地看到了罗大成的满嘴黄牙,肚子里突然翻江倒海,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哇地一声干呕。

    “二当家的,不能呀,我恶心,再说他现在都成这样了,即使救过来,也神志不清,不能给你治病,要么我找找他的药箱,看有麻药没。”

    黄虎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那还不赶紧去找。”

    天成往药箱跑去,打开后借着微弱的光仔细查看瓶瓶罐罐,果然发现了一枚麻药。

    “二当家的,有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打针。”天成兴奋地说。

    “哈哈哈,你给他打针?你就不怕把他打死了。”沉默很久的罗正根突然笑了一声,大声地说。

    刚才沉默不语,是怕说话不慎,被这两个混蛋折磨,现在见老爸已经失去知觉,黄虎要想止疼,必须依仗自己,所以才敢说话,并且底气十足。

    “你他奶奶的什么意思呀,我怎么会害死我二当家的,我看你小子是存心挑拨。”天成瞪了罗正根一眼,质问中带着辱骂了罗大成的马,罗正根的奶奶。

    “大哥有所不知,麻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打的,有的人身体不过敏,打了能止疼,而有的人身体过敏,打了就不疼了。”罗正根有板有眼地解释道。

    “为什么过敏了反而不疼了?”天成问道。

    “因为死了呀,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罗正根说。

    罗正根本想和天成开个玩笑,他之所以敢开玩笑,是因为现在除了他,没有能给黄虎打麻药。

    但他忽略了一点,像黄虎和天成这样的人渣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平时都用枪和刀子和你说话,从来不讲道理,罗正根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和错误的对象开了一个错误的玩笑。

    人犯了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天成站起找水泥柱走去,伸手解开了铁链,猛地一松,罗正根身体突降,双脚快要落到钢刺上面时,铁链打住,身体也不再下落。

    “大哥,饶我。”罗正根亲眼目睹了老爸的不幸遭遇,大声求饶。

    黄虎早已疼得快要昏死过去,见天成和罗正根斤斤计较,不由恼怒地骂道:“别闹了,赶紧放他下来。”

    天成看着钢板,愣愣地问道:“二当家的,怎么放。”

    “松开铁链呀。”

    “可我一松开铁链,他就的脚就——”

    黄虎明白了天成的意思,挣扎着走到罗正根身边,用肩膀使劲靠了罗正根一下。罗正根身体来回晃动,等躲过了钢板,黄虎才喊了声“放。”

    天成得到命令,急忙松手。罗正根身体急速下落。可黄虎的喊声和天成松链子的动作之间产生了时间差,等天成松手时,罗正根的身体又恢复了原位。罗正根眼看自己的双脚在劫难逃,突然晃动身体,试图躲开钢刺。

    罗正根躲开了钢刺,一只脚躲开了钢板,刚想跳起,没想到由于铁链的羁绊,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地,结结实实仰躺到了钢板边缘,两根钢刺刺穿了身体,一根刺在了大腿根部,一根刺在了胯部。

    “哎哟——,我的那个娘也,疼——”

    罗正根大概想喊疼死我了,但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已经昏死过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成呀,你这是要我死呀,然后好取代我的位置。”黄虎失望地叹口气,连责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成自知犯错,不敢狡辩,马上出主意道:“二当家的,这两个鸟人毕竟是小医生,看不了大病,我带你到医院去,不但能止疼止血,也许还能接上你的断臂。”

    天成的话提醒了黄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醒悟般说:“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我这就拨打电话找人救我。”

    “要拨打急救电话么?”天成问道。

    “天成呀,你怎么长了个猪脑,河州市警局已经通缉我几年了,我怎么敢叫急救车,再说,等急救车来了,看到这里的一切,这不等于自投罗网么。”

    黄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发射了信号。

    “夏医生么,我是黄老弟……”

    随后的声音很小,连天成都没听到黄虎和对方交流了什么。

    “二当家的,那人是谁呀,可靠么?”天成问道。

    “博仁医院的,龙爷的一个朋友。”黄虎简单地说。

    “我怎么听到你称呼他夏先生,他是医生么?”天成问道。

    “他是医生,他老婆也是医生,你赶紧离开向龙爷报告,就说我们行动成功,罗玉寒已死,我受伤严重,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此次行动不顺利,天成巴不得早早离开,得到黄虎命令,假意不舍,但最后还是离开。临走之前,一步三回头,希望二当家保重身体,早日康复。

    罗正根的身体被刺了两根钢刺,但都未刺到要害,昏厥一会儿后恢复了神智,**两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黄虎蹲在地上,恐惧地问道:“大爷,扶我起来,我马上给你做皮肤测试,只要你不过敏,就能打麻药,先止住了疼痛,然后再把你带到医院,给你全面医治。”

    “小子,你安排的挺周全,可惜老子现在不需要了。”黄虎不屑地说。

    “大爷什么意思呀。”

    “没意思,待会儿有人来救我。”

    “不光救你吧,还有我和老爸吧。”

    黄虎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不是我们,是我,我我我。”

    “那我和我老爸呢。”

    “你们父子就等死吧,你看地下室多大呀,如果把这里当坟墓,可比帝陵阔气多了。”

    从黄虎的话中,罗正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不由焦躁地问道:“大爷哈,罗玉寒是你的仇人,可他也是我和老爸的仇人,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最起码也不是敌人呀,你为什么要置我和老爸于死地呀。”

    黄虎采取行动前,只打听到罗大成是罗玉寒的老爸,没想到罗玉寒是罗大成抱养来的,更没想到罗大成曾经亲手打死过罗玉寒,这才把罗大成和罗正根当成了人质引诱罗玉寒,到了现场后才明白了罗大成和罗玉寒之间的关系,他悔恨自己没打听清楚,这才导致了无谓的付出。

    “喂,小子,你老爸为什么要打死罗玉寒?”黄虎问道。

    “因为有了我,老爸感到他多余,所以才经常找茬打骂他。”罗正根老实交代道。

    “就没有别的原因,比如,那小子脾气倔强什么的。”

    “他试图和我抢妹妹。”

    “听的口气,你妹妹挺漂亮哈。”

    罗正根一提到了罗玲娣,忘记了疼痛,眉飞色舞地说:“那是当然……”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罗正根。他扭头看看,只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不禁大喊道:“救命……我是达成诊所的小掌柜,救了我和我老爸,我不会亏待你的。”

    来人走到罗正根身边。罗正根打量一眼,只见来人戴着长檐帽,一副口罩把整个脸捂得严严实实,心里不由产生了几分恐惧。

第0232章 死亡的平等

    孤身一人来救援,还带着口罩和长檐帽,罗正根心想这人定是黄虎的同伙,心里不由发憷,吓得再也不敢吱声,只能静观其变。

    罗正根测得没错,来人的确是黄虎的同伙,这个人他不认识,但罗玉寒认识,他就是博仁医院的药剂师,叶佳丽的老公,夏怡晴的老爸夏中朝。

    夏中朝和叶佳丽都曾经在人民医院工作,叶佳丽是妇科主治医师,夏中朝是医务处主任。几年前,夏中朝因为私自往医院进了一批劣质药材,造成了重大医疗事故,触犯了法律,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叶佳丽因此受到影响,在医院里抬不起头来,恰在此时,博仁医院成立,叶佳丽随即到博仁医院应聘,跳槽到博仁医院。

    夏中朝出狱后,在叶佳丽的周旋下也来到了博仁医院。

    三年前,龙帮的带头大哥龙爷在一次行动中左眼受伤,找人到博仁医院求助。叶佳丽当时并不知道龙爷的真实身份,出手治好了龙爷的眼睛,龙爷以重金馈赠。事后,叶佳丽才得知了龙爷的真实身份,生怕日后惹上麻烦,要退回龙爷馈赠的重金,夏中朝贪财,从中阻挠,不但重金没退回,还和龙爷成了朋友。

    夏中朝和龙爷成朋友后,每逢龙帮有人在行动中受伤,或者平时有病,都联络夏中朝到灵山给人治病,久而久之,作为龙帮二当家的黄虎也和夏中朝成了朋友。

    夏中朝没搭理罗正根,悄悄走到黄虎身边,蹲下来查看下黄虎的伤情,皱眉问道:“兄弟,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黄虎瞥了罗正根一眼,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赶紧扶我出去,咱们边走边说。”

    夏中朝看看躺在地上的其他三个人,低声问道:“其他人呢。”

    “其中一个罗玉寒,已死,另外两个,一个是罗玉寒的养父,一个是罗玉寒的弟弟,两人身受重伤,半死不活,估计难以活命,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夏中朝把黄虎从地上搀扶起来,慢慢朝外走。经过罗正根身边时,罗正根提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抱住了黄虎的一条腿,哭着哀求道:“两位大爷,这幢楼据我所知已经盖好了大半年了,到现在都没装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人,我和我老爸现在这样子,只怕过不了今晚就得去见阎王,我和老爸好歹也是两条命哈,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父子,我保证,只要你们把我和老爸带走,我一定重金酬谢,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你们再杀我们不迟。”

    黄虎倒是不把金钱看在眼里,对于罗正根的许诺无动于衷,夏中朝贪财,见钱眼开,犹豫一下,问道:“喂,你能给多少钱?”

    “大爷要多少我就能给多少。”罗正根大包大揽地说。

    “我要一百万,你们家有那么多钱么?”夏中朝问道。

    “有,有,我老爸行医多年,积攒了不少钱,别说一百万,两百万他都有。”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夏中朝一直问个没完,让罗正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不禁脱口而出道:“我偷看过老爸的存折,不止一个,加起来绝对超过两百万,家里还有些金银首饰,只要你肯救我,我一定兑现若言,如果我食言,你们连我老爸一块弄死,我绝无怨言。”

    黄虎胳膊上血流不止,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见夏中朝唠叨没完,少气无力地催促道:“夏大哥,赶紧走吧,再晚了我命都没了,钱,我会给你的。”

    夏中朝表面上是龙帮的朋友,其实他心里清楚,龙帮也不过是利用他的医术而已,常年和龙帮打交道,领教过龙帮的翻脸无情,如果得罪了龙帮,随时都会送了小命,现在见黄虎提出了反对意见,赶紧赔笑说:“黄老弟,你的命高于一切,我逗他玩呢,没别当真,咱们走……只可惜哈,罗玉寒死了,治愈你的伤口恐怕就没那么方便了。”

    “夏哥什么意思呀。”黄虎问道。

    “罗玉寒不仅武功高,还是神医,他有两种膏药,一个是黄膏药,号称软黄金,治疗各种外伤不疼不留疤,还有一种黑膏药,叫接骨药,骨头碴子就是粉碎,只要能拼接成块,就能愈合,我一直想搞到这两种药的配方,他这一死,把配方带到了阎王那儿去了,可惜呀。”

    夏中朝正神神叨叨,叹息没完,黄虎头一歪,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夏中朝见黄虎已经昏死过去,抱起黄虎朝通道跑去。

    罗正根望着夏中朝渐行渐远的背影,使劲地拍打着地面,发出了了绝望的嚎叫:“老爸呀,你一辈子行善积德,救死扶伤,救人无数,你我生命垂危,他们怎么能忍心见死不救呀,别说我们是两个人,就是两条狗,他们也不能如此残忍哈……老爸呀,你活了一大把年龄了,死就死了,可你儿子还年轻呀……玲娣妹妹,我的恋人,我的偶像,哥哥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怜的妹呀,哥这一走,不知道你要便宜了哪个王八蛋了。”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罗正根以为有人来,内心不由欣喜,扭头朝声源处看看,却只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玉寒,再环顾四周,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错觉,于是再次感到绝望,继续哀嚎道:“玲娣妹妹,你在哪儿也,如果哥在死前能再看你一眼,也就死而瞑目了。”

    “笨蛋,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呀。”声音再次响起,还是从罗玉寒那儿传过来。罗正根仔细品味,是罗玉寒的声音。再扭头朝罗玉寒看看,见罗玉寒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人真的能说话,不大可能吧,也许是灵魂发声了?但不管是不是灵魂还是**发出的声音,提示总是错不了的,对,这就给罗玲娣打电话。

    罗正根把手伸进口袋,可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原来那个叫天成的曾经用他的手机给罗玉寒和罗玲娣打过电话,手机一定被那小子带走了。

    突如其来的希望就这样又突如其来的破灭了,罗正根伤心欲绝,倍感绝望,这时又把希望寄托在罗玉寒身上,如果罗玉寒没死那该多好呀,想到这里,不由再次哀嚎道:“玉寒哥,你上次能死而复生,这次为什么不能再来一次呢。”

    “你太聪明了,我别本事没有,就是善于复制,我的确没死。”

    罗玉寒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不过,这次是在耳边响起的。罗正根先后看了罗玉寒两次,都没发现罗玉寒依然躺在地上,心想如果不看罗玉寒,也许能继续和他交流,于是不敢扭头,这样还感觉不妥,又闭上了眼睛。

    “玉寒哥,你就别吓我了,你的声音到底是**发出来的还是灵魂发出来的。”罗正根恭敬地问道。

    “哈哈哈——,罗正根,你见过灵魂能发出声音么?”

    声源很近,就在耳边,罗正根明显感到了一股热气冲进了自己的耳孔,感觉罗玉寒在对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这么说你着的没死?”罗正根吃惊地问道。

    “我就在你耳边说话,难道你不想看看?”

    罗正根鼓足勇气,慢慢扭头,突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罗玉寒就蹲在他身边。

    “哥呀,你真的没死?”

    “别叫我哥,你不配,但你没说错,我的确没死。”

    “连子弹都打不死你,哥,你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神奇的?”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哥,你别套近乎,哥是传说,而传说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倒是想问问你,面临死亡的滋味如何,爽还是不爽?”

    “不爽,你体验过,应该知道死亡的味道。”罗正根老实回答道。

    “我当时也死亡过,那种滋味爽还是不爽?”

    “肯定不爽。”罗正根顺从地说。

    “你刚才称呼我什么,叫我哥,是吧。”

    “没错,你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毕竟曾经是兄弟,按照年龄,我必须称呼你哥。”罗正根讨好地说,思维缜密,逻辑性十很强。

    “既然是兄弟,咱们该不该平等。”

    “该。”

    “好,既然我死过一次,你必须也死一次,这才能体现兄弟之间的平等,好了,你在这儿好好享受兄弟间的平等吧,我要走了,等你死而复生了,你我再好好拉拉话。”

    罗玉寒拐来拐去,把罗正根拐进去了。说到底,他还是要罗正根死。

    罗玉寒站起,朝来路走去,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哥呀,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不想和你平等呀,救救我吧,兄弟给你磕头了,如果你愿意,我情愿把玲娣拱手让出。”

    罗玉寒本来就没打算走,他只是想吓唬一下罗正根。罗正根说的没错,他们毕竟曾经是兄弟,兄弟和养父可以无情,但他不能不义。尤其听罗正根提到罗玲娣,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重新站到罗正根身边,说:“你要给我磕头?”

    “是的,我要给你磕头。”

    “可你被钢刺钉住,怎么能给我磕头?”罗玉寒问道。

    “以手代头,心诚则灵。”

    罗正根突然挥动两手,狠狠拍打地面,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一边拍一边承认错误道:“兄弟不该从小欺负你,老爸不该虐待你,我不该和你争抢妹妹,老爸不是人,我畜生不如,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请哥哥救救我我和老爸。”

    罗正根啰啰嗦嗦,拍打地面不停,直到两手红肿,依然无休无止。罗玉寒挥手,说:“好了,别装模作样了,我再问你,你刚才说情愿把妹妹让给我,可是真的?”

    “如果撒谎,天诛地灭。”

    “这么说你认定妹妹一定是你的?”

    “你不死,他是你的,可你死了,他就是我的,如今你又现身,她只能是的。”

    “哈哈哈——,罗正根,你又错了,妹妹从来就不属于你,即使我没有死而复生,她也不属于你,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哥,救我。”

    罗正根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头一歪,看样子死球了。

第0233章 夜半情深

    凌晨零点,达成诊所门前。

    一辆电动三轮车从马路驶向人行道停在门口,罗玲娣从驾驶室跳下来,掏出钥匙打开诊所大门。罗玉寒跟着从后车厢跳下来,把两条胳膊伸进车厢,两手分别拎着像死狗一样的罗正根和罗大成,飞一般跑进了诊所。

    罗玉寒把罗正根和罗大成分别放在治疗室的病床上,罗玲娣凑上来,先看罗大成,只见罗大成两只脚血肉模糊,包裹了一层早已凝固的血浆,再看罗正根,除了两只脚被扎穿三四个血窟窿,大腿根部和左肋也被钢刺刺穿,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不由惊叫道:“玉寒哥,伤口太严重,咱们根本治不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罗玉寒不温不火,毫无表情地说:“你赶紧处理伤口,止血并清洗伤口,我去去就来。”

    “你干嘛去呀?”罗玲娣问道。

    “我去拿救命的药。”

    罗玲娣心想哪有救命的命,正想再多问两句,只听唰地一声 已经不见了罗玉寒的身影。

    半个小时后,罗玉寒重新回到了诊所,把软黄金塞进了已经清理过的伤口,然后又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膏药,示意罗玲娣马上包扎伤口。

    “玉寒哥,你给他们涂抹的是什么呀?”罗玲娣好奇地问道。

    “红伤药,又名软黄金。”

    “管用么?”

    “管用,只是配方用药昂贵,用在他们身上有点可惜。”

    罗玲娣明白罗玉寒意思。半年前,罗玉寒到药材市场拿药,由于粗心,药没完全拿回来,罗大成责骂罗玉寒吃白饭不干活,罗玉寒顶了两句,罗大成一怒之下抬手打了罗玉寒一掌,罗玉寒站立不稳,身子倒地时碰到了桌角,一时昏厥。罗大成见罗玉寒没了心跳和呼吸,认为罗玉寒已死,这才有了把罗玉寒埋到灵山莲花峰的一幕。

    “玉寒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再说,如果没有那一掌,你现在怎么能过的那么好,住着自己的大别墅,上着河州市最好的中学,还有,还有……”

    罗玲娣说到最后,竟然结巴。

    “还有什么?”罗玉寒笑着问道。

    “还有三个如花美眉。”罗玲娣低声地说。

    罗玉寒不想提到三个美眉,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天不早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回去,别墅里不安全。”

    罗玉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罗玲娣一看罗玉寒要走,伸手抓住了罗玉寒的衣角,害羞地说:“玉寒哥,你要走了,老爸和弟弟死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贱人命大,他们死不了,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会过来帮忙,也把他们也埋到莲花峰。”罗玉寒冷笑说。

    “可我害怕。”罗玲娣说。

    罗玉寒此时似乎已经明白了罗玲娣的意思,也算到她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于是尴尬地笑笑,没有回应罗玲娣。

    罗玲娣不松手,罗玉寒也不便挣脱,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半分钟过去了,罗玲娣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罗玉寒伸手要拿开罗玲娣的手,罗玲娣松开手,身体突然前倾,罗玉寒还来不及躲避,罗玲娣已经依偎在罗玉寒的怀里。

    诊所里寂静无声,只有马路上传来隐约的汽车喇叭声。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罗玉寒听到了罗玲娣急促的呼吸和强烈的心跳,正想轻轻推开罗玲娣,罗玉寒又突然说:“玉寒哥,抱抱我。”

    罗玉寒不太好意思拒绝罗玲娣不算太过分的要求,慢慢抬起手臂,抱住罗玲娣,把手放在了罗玲娣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玉寒哥,抱紧我。”罗玲娣再次提出了要求。

    “妹妹,这不太好吧。”罗玉寒轻声说。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没抱过。”罗玲娣抬头看看罗玉寒,一脸娇羞,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轻微的责怪。

    那个美丽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罗玉寒面前:夏天的傍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山洞里,灵山的一个山洞里,一堆篝火,紧紧的拥抱,曾经的誓言。

    “可那时候我们都还小。”罗玉寒说。

    “你十一岁,我十岁,我们都不小了,你答应过我的,等长大了就…娶我。”

    “可我们现在不是还没长大嘛。”罗玉寒安慰道。

    “可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你身边的美女,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你和她们相处久了,就会把我忘到脑门后了。”罗玲娣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如果不是离得近,罗玉寒根本听不到。

    罗玉寒默不作声。

    他心里很清楚,罗玲娣的担心并不多余,三个美眉他都喜欢虽然有点夸张,但他喜欢警花倒是事实。他承认的确喜欢过罗玲娣,就在他失忆期间,总有一个美丽美丽的倩影隐隐约约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直到罗玲娣出现他才知道,那个美丽的倩影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罗玲娣,但经历过大灾大难,悲欢离合之后,所有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玉寒哥,你不必回答我,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的心从来都没变过,你死的那天,老爸要草草把你入殓,在我的坚持下,他才勉强给你买了一身廉价的衣服,我给你洗脸,给你洗脚,连身子都是我给你擦的,你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可现在你活了,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绝不勉强你。”

    罗玲娣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她松开罗玉寒,擦擦眼泪,说:“强扭的瓜不甜,玉寒哥,你走吧。”

    罗玲娣的倾诉其实就是控诉,罗玉寒无地自容,他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离开。他再次抬手,把手放在罗玲娣的脸颊上,轻轻擦拭了罗玲娣的泪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玉寒哥,你别走。”罗玉寒身后传来罗玲娣撕心裂肺的喊声。罗玉寒还没回头,罗玲娣已经飞身跑到罗玉寒面前,双手套住了罗玉寒的脖子,盯着罗玉寒的眼睛,轻声问道:“玉寒哥,你和三个美眉接过吻么?”

    罗玉寒使劲摇头。

    罗玲娣闭上了眼睛,慢慢把樱桃红唇送上来,离罗玉寒的嘴唇只有二指的距离。

    罗玲娣微张嘴巴,两片红唇有棱有角,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呼吸阵阵,馨香扑鼻,沁人心脾,罗玉寒不忍拒绝。

    凌晨两点半,博仁医院住院部三楼。

    罗玉寒轻手轻脚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一直来到3012病房前,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黄虎仰躺在病床上,一条胳膊用绷带吊在脖子上,胳膊上缠满了纱布。夏中朝坐在床头,一边给黄虎喂饭,一边小声地和黄虎交谈着什么。

    罗玉寒不想久留,往后退两步,手一扬,只听咔嚓一声,玻璃上破了一个洞,里面传来了夏中朝的惊叫声:“谁哈,大半夜的捣什么乱。”

    夏中朝放下碗,站起来朝门口跑去,拉开门往外看看,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夏哥,看看墙上是什么?”黄虎努努嘴,皱眉问道。

    夏中朝朝黄虎努嘴的方向看看,见洁白的墙体上有个小黑点,慢慢走过去,仔细观察一番,不知为何物,从口袋掏出钥匙链,用一把不锈钢小刀剜出了小黑点,转身惊叫:“黄老弟,子弹头……有人发现了你的行踪,要追杀你,无声手枪。”

    “别乱叫,先让我看看弹头。”黄虎镇静地说。

    夏中朝跑到床边,把子弹头递给黄虎,黄虎接过来仔细观看,不由脸色大变,自言自语地说:“这是狙击枪的弹头,难道罗玉寒没死,不可能,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罗玉寒心脏,他怎么会没死呢,你说这可能么?”

    夏中朝一听说罗玉寒没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使劲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也许他真的没死,前几天他在灯光球场和人比赛,听说能凭空挂在空中,很多人当时都看见了,没在现场的人听说了都跑到现场,当时整个河州市的交通都瘫痪了。”

    黄虎紧邹眉头,用左手抓了抓脑袋,又拍拍脑门,问道:“夏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这我不知道,但神肯定是有的。”

    “有何凭证?”

    夏中朝回头看看,神秘地说:“我在人民医院工作时,有个医生看病除了有高明的医术,据说还靠神灵看病。”

    黄虎点点头,若有所悟,说:“罗玉寒刀枪不入,连子弹都穿不透身体,莫非他真的是神仙下凡,果真如此,我们怎么都弄不死他了。”

    夏中朝嘿嘿笑了两声,说:“办法倒是有,他刀枪不入,你就换个办法,给他下毒药,剧毒,毒死他。”

    “什么毒药最毒?”

    “氰化钾,如果需要,我能弄来,不过——”夏中朝故意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如果在他死之前,能把他软黄金的配方搞到手,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黄虎突然变脸,斥责道:“挣钱的门路多得是,卖药能挣几个钱,我命令你,三天之内赶紧给我搞到一些氰化钾,否则你知道后果。”

    “搞到氰化钾不是问题,但你如何让罗玉寒吃了毒药呢?”夏中朝问道。

    “办法总会有的。”

第0234章 美女求医

    下午放学,校门口熙熙囔囔,车流如梭,喧哗声此起彼伏。罗玉寒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就要上车,沙如雪和夏怡晴飞一般从校门口冲出来,沙如雪跑到车门前大喊道:“罗玉寒,等等,还有我和夏怡晴呢。”

    罗玉寒关上车门,说:“我前几天都说过了,这段时间不安全,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你是鸡蛋,我们可不是。”夏怡晴快人快语,不满罗玉寒的比喻,对罗玉寒表示出极大的不满。

    “好好,你不是鸡蛋,你是小母鸡。”罗玉寒笑着说。

    “你才是小母鸡呢。”

    “此言差矣,我不是小母鸡,我是老公鸡。”罗玉寒调皮地说。

    沙如雪不管不顾,拉开前门上车,然后看着罗玉寒,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俩的安全,怕人找你麻烦连累我们,可是如果我们不和你在一起,反而更危险,再说了,光这段时间打车都费了不少钱,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也没关系,给钱,我们自己走。”

    “沙如雪哈,你太抠门了,你除了惦记钱,能不能再惦记点别的。”罗玉寒开玩笑道。

    夏怡晴诡异一笑,说:“我闺蜜除了惦记钱,还惦记着你,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回去,知道这叫什么么,出双入对。”

    司机等得不耐烦了,看着罗玉寒问道:“喂,这位小哥,你们到底商量好没,别耽误我时间。”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钞扔进车厢,说:“钱钱钱,就惦记钱,给你,够你打车了,把紫罗兰的钥匙给我,我要取点药。”

    沙如雪先把钱抓在手里,然后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罗玉寒,问道:“我们都搬走了,你还到紫罗兰干嘛呀,是不是不想回别墅和我们一起住了。”

    罗玉寒还没回话,夏怡晴就快人快语地说:“这还用问,昨天晚上他天明才回家,用脚丫子想想就知道他干嘛去了,罗玲娣,多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罗玉寒不想搭理夏怡晴,伸手从沙如雪手中抓过钥匙,朝紫罗兰小区走去。

    昨天晚上了,为了救罗大成和罗正根,罗玉寒把家里所有的软黄金都带到了达成诊所,他需要再配点药,以防不时之需,可配药时发现缺少了麝香。他清楚地记得,租住房的床头柜里还有一包麝香,想趁着放学去一趟,顺便带回别墅,晚上抽时间再配点软黄金。

    紫罗兰小区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姑娘,正在仰头看着墙壁上的诊所牌子,见罗玉寒走过来,就笑盈盈地说:“帅哥你好,我想打听点事,请问你知道这家诊所搬到哪儿去了么?”

    罗玉寒打量姑娘,首先感慨的是姑娘高挑的个子。一米七几的身高,比自己低不了多少。一握粗的长长的***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爱怜,恨不能凑到跟前搂一下,充分享受一下搂抱美女的美好感觉。身材虽然纤细,但胸前坐落的两座山峰却不肯示弱,饱满的几乎快要爆裂。

    罗玉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到了姑娘的身上,以至于忘记了姑娘正在向他问话。

    “喂,帅哥,你听到我说话了么?”姑娘再次笑盈盈地问道。

    “哦,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呢,诊所搬走了,不过你也别失望,上面不是写着电话么,你拨打一下试试,一问便知道了。”

    姑娘转身,红色的高跟鞋子旋转,长发同时飘起,发梢扫过罗玉寒的面颊,罗玉寒感觉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对眼前的漂亮美眉又多了几分心向神往。

    “帅哥,手机号码少了两个数字,你能帮我猜猜么?”姑娘轻启红唇,声音宛如一道从山涧倾泻而下的瀑布,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帮你猜猜倒是可以,但我可告诉你,现在骗子超多,据说这家诊所的医生还是个毛孩子,你可千万别上当了。”

    姑娘莞尔一笑,说:“朋友介绍我来的,医生年龄小我也知道,据说他号称神医,善于推拿针灸,妇科杂症,我是慕名而来。”

    罗玉寒听姑娘如此崇拜自己,一股自豪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不由笑笑,说:“我来告诉你他的号码……你拨打一下试试,也许人就在不远处。”

    姑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芊芊玉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一下,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号码。

    一阵轻快的音乐响起,但由于姑娘把手机贴在了耳边,所以没听到。手机无人接听,姑娘再次拨打,还是没人接听,不由放下手机,说:“看来他的确是一位神医。”

    “妈耶,他都没接听你电话,你怎么就知道他业务繁忙呀,这马屁拍得也太不在地方了。”罗玉寒真心问道。

    姑娘头一歪,堆满灿烂的笑,天真地说:“帅哥,他也想接听我电话,但他没时间呀,他肯定忙着给病人诊断治疗呢。”

    “但也仅仅是可能,也可能他正在和某位美丽的姑娘谈情说爱呢,不想人打扰,所以才故意不接听你电话。”罗玉寒打趣说。

    罗玉寒话一出口,姑娘突然变脸,冲着罗玉寒喊道:“喂,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人家既然号称神医,肯定富有极大的责任心,怎么会因为谈情说爱耽误病人呢,看你长得像个帅哥,心眼却那么小,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看着姑娘当了真,罗玉寒感到好笑,就想继续和姑娘开玩笑,说:“姑娘,很多光环都是假的,就像月亮的光,其实它本身不发光,只——”

    “只不过它借助了太阳的光,让人误以为它自己发光,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是,神医只是个传说,未必真的具有高超的本领,你想说的是这样的吧。”姑娘打断了罗玉寒,并替他说完了想说的话。

    罗玉寒见姑娘如此能牙利口,不由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于是继续说:“这位美眉,我不和你争论了,咱们来点实在的,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会看病,医术可能比他还要高明,你信不?”

    “那好呀,”姑娘往前走了一步,盯着罗玉寒的眼睛,说,“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耽搁了你的面子,你现在就给我看看,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罗玉寒把姑娘审视一番,见她脸色虽然红润,但红中泛青,黑色包围眼圈,嘿嘿一笑,说:“已经心里有数了,但还需要把脉,才能最后得出结论,如果美眉不嫌弃,请伸出右手。”

    姑娘倒也爽快,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说:“你要能诊断出我身患何病,我就叫你给我医治,免不了你的诊费,还请你吃大餐。”

    罗玉寒一手握着姑娘的手,一手替姑娘把脉,半分钟之后,放开姑娘的手,说:“阳气太旺,阴气不足,阴阳失衡,气滞血瘀,病因:生活不规律或先天造成,具体表现症状如下:肋下走窜疼痛,脾气有时暴躁,月事或早或迟,来时淋漓不尽,伴有紫色斑块,诊断完毕。”

    姑娘听着罗玉寒诊断,脸上不由现出惊奇之色和佩服之情,等诊断完毕,姑娘突然笑笑,说:“诊断没错,但我还是不信你。”

    “哼,我身怀绝技,美眉却不识泰山,只迷信神医,把神医当做偶像,可是你心中的偶像连电话都不接,这是何苦呢。”罗玉寒不客气地说。

    姑娘重新拨打电话,信号刚刚链接,罗玉寒就把手机贴到了姑娘的有耳边。姑娘听到铃声,诧异不已,放下自己的手机,格格一笑,亲热地说:“原来是你呀,怪不得你知道上面的电话,你说的没错,神医就在眼前,我却有眼不识泰山,请神医见谅,小女子这厢赔罪了。”

    姑娘说着,竟然真的朝罗玉寒深深作揖。

    罗玉寒解释道:“姑娘请别多礼,我的确已经搬走,只是想过来拿点药材,这才偶遇美眉,足见你我有缘,走吧,楼上去,我顺便给你瞧瞧,开个药方,保证药到病除。”

    罗玉寒朝小区门口走去,姑娘紧随其后。

    “请问姑娘芳名大姓。”罗玉寒一边走一边问道。

    “免贵姓韩名冷。”姑娘笑着说。

    “再请问姑娘芳龄几何?”罗玉寒文绉绉地问道。

    “男不问收入,女不问年龄,这是起码常识,恕我不能奉告。”韩冷委婉拒绝道。

    “不方便透露年龄指的是常人,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年龄,如何替你治病,请告诉我芳龄几何。”罗玉寒坚持道。

    “芳龄不敢,本小姐今年二十又一。”

    “小小年龄,竟然有如此症状,如不赶紧医治,只怕会贻害无穷。”

    罗玉寒话音刚落,韩冷突然哎哟一声蹲在地上,两手捧着小腹。

    “韩小姐你怎么啦?”罗玉寒弯腰问道。

    韩冷抬头看着罗玉寒,一脸羞涩,低声说:“月事来了小腹疼痛,走路时疼不能忍,如果神医方便,请背我上楼,当你替我诊断完毕,我一定付你诊费。”

    能抱着美眉上楼,这是多大的幸运,罗玉寒喜不自禁,但嘴上却说:“韩冷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我年少你年轻,我抱你上楼恐怕不妥吧。”

    “心底无私天地宽,不做亏心事,自然不亏心,再说是我请求你抱我的,这是好人好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请吧。”

    罗玉寒弯腰,先搀扶起韩冷,来个公主抱,慢悠悠单元出口走去。

第0235章 美艳女杀手

    罗玉寒等三人虽然已经搬离了紫罗兰,但由于租期未到,房东也并未收回房子。原来的沙发和床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也还放在这里。

    罗玉寒抱着韩冷上楼走进房间,穿越客厅,推开卧室的门,把韩冷放到了床上,交代道:“你先躺一会儿,等我洗洗手,马上给你医治。”韩冷蹙眉点头。

    罗玉寒到卫生间洗过手,重新来到卧室,站在床边,看着韩冷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么?”

    “疼,疼得要死,不但疼,还心慌。”韩冷手气无力地说。

    “伸右手,我再给你把把脉。”

    韩冷把右手伸出来,罗玉寒把指尖搭在韩冷手腕处给韩冷把脉。心跳七十五,说明脉搏跳动正常,绝无心慌的可能,罗玉寒不由吃惊问道:“不对呀,从脉象来看,你心跳正常,可见你并不心慌。”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我来求你看病,怎么会骗你,不信你亲自听听心跳,就知道我没撒谎。”韩冷回应道,言语间带着几分委屈。

    “听你心跳?我又没有带听诊器,怎么听你心跳?”

    “可以直接用耳朵贴在胸口听呀,难道没有听诊器就没有办法感受心跳了么?”韩冷说着,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罗玉寒指了指韩冷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对哈,难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

    罗玉寒虽然平时和沙如雪警花等人嘻嘻哈哈,但给病人看病时从来一本正经,尤其是从来不占女病人便宜,但这次听了韩冷的话却有点冲动的感觉,一来韩冷太过漂亮,罗玉寒太想一亲芳泽,二来是韩冷主动提出来,即使中间有点误会,韩冷也不会责怪自己。

    想到这里,罗玉寒俯下身,把头耳朵贴在韩冷的心脏部位,仔细聆听韩冷的心跳。

    心脏跳动正常,可见韩冷并不心慌,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罗玉寒心里多少起了一点疑心。

    就在罗玉寒犹豫之际,韩冷悄悄把手放在了罗玉寒头上,轻轻抚两下,往下一摁,问道:“神医,我没撒谎吧。”

    罗玉寒的脸颊碰到了韩冷饱满的胸脯,顿时心慌意乱,嘴里随便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姑娘看似一本正紧,暗地里却故意勾搭自己,可自己和她素昧平生,她为什么要勾搭自己?到底她想干什么,是图财还是害命?

    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罗玉寒豁然开朗,认为韩冷极有可能是龙帮或者任青山派来的杀手。

    一个美艳的女杀手,的确能能杀人于无形,可对方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自己,显得太肤浅。

    罗玉寒似乎算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韩冷还要做大幅度的动作,趁着自己意乱情迷之际,用刀或枪暗算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罗玉寒就必须先解除杀手的武器。

    开发区地下室,罗玉寒挨了一颗子弹,那颗子弹的确射到了罗玉寒的心脏部位,但罗玉寒自从练习了海天**,对于子弹和其他胸器的攻击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抵抗力,子弹射到身体的任何部位,全身大部分真气都会在顷刻间聚集到受攻击的部位。子弹射到身上,就像射到了强大的气团上,只能沾到皮肤,却不能进入身体。

    但是,如果近距离挨了枪子儿,后果罗玉寒无法预料。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解除韩冷的武装。

    罗玉寒肆意地把脸贴到了韩冷的胸脯。

    韩冷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罗玉寒的头也跟着上下起伏。

    “美女,你好像不是来看病的。”罗玉寒轻声问道。

    “本来有病,但看到帅哥病就去了一大半。”韩冷回应道。

    “帅哥对你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罗玉寒问道。

    “没错,帅哥出现,法力无边。”韩冷格格地笑,笑得极为风骚。

    “你也不差呀,***形如杨柳,无风妖娆,风来婀娜,看一眼心潮起伏,看两眼心潮澎湃,尤其是一头秀发,让人不禁想到情意绵绵,爱恨无限。双腿修长必定善舞,三寸金莲走路翩翩,美女如云,你却独领风骚,总而言之,美女你就是男人犯罪的根源。”

    赞美之词不绝于口,罗玉寒一边和韩冷周旋,一边悄悄搂抱着韩冷。腰间,发梢,胸前,凡是能隐藏武器的地方,都被罗玉寒摸个遍。最终结果, 全身上下,连根针都没带。

    没带武器,美女如此刺杀我,难道我判断失误?也许美女也是个失足女青年,把看病作为借口故意勾引我,试图从我这儿敲诈点钱财?

    当然,除了上面的两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像上次一样,又是任秋生等人设计的陷阱,试图诬陷我调戏女病人,掌握证据后把我送进监狱。

    罗玉寒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看。大街上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帅哥,你看什么呢?”韩冷见罗玉寒突然起床走到窗前往外看,不禁问道。

    “看世界呢。”

    “要看世界,不必到外面,直接看我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里藏着整个世界,不信你过来一试便知真假。”韩冷笑着说。

    这是阴谋,肯定是阴谋,具体是什么阴谋,罗玉寒只有试试才能知道。

    罗玉寒返回来,走到床前,扫了韩冷一眼。

    一双漂亮的眼睛,乌黑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球,长长的睫毛。尤其是眼睛里流露出的一丝忧郁和无奈,惹得罗玉寒怜悯之心涌上心头。

    就在罗玉寒被这双美丽的眼睛深深地吸引时,韩冷突然抬起了小手,勾住了罗玉寒的脖子。

    手臂用力,罗玉寒的脖子连同嘴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韩冷的轮廓分明薄厚适中的嘴唇。

    炙热的嘴唇碰撞,刹那间释放出一股久久的缠绵。罗玉寒假装情不自禁,微微张开了嘴唇。

    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罗玉寒浑身酥软,不能自持。

    这种香味似曾相似,罗玉寒细细品味,判定这是香香草的味道。

    香香草是龙山上的一种毒草,闻起来沁人心脾,但却含有剧毒,别说沾染到嘴里,就是平时沾到皮肤上,不消几秒,皮肤就会溃烂,毒性会随着血液流到心脏,几分钟之内必定毒发身亡。

    罗玉寒终于意识到了,姑娘杀人不用刀枪,不靠武功,靠的就是香香草这种剧毒。

    幸亏罗玉寒身上有金虫。

    而金虫的作用除了能释放毒液,还能快速解毒。

    姑娘的嘴唇和舌尖柔软,口腔里似乎充满了软软的水泡,给罗玉寒带来了飘飘欲仙的感觉。罗玉寒很享受这种送上门的享受,但他必须终止。可如果突然中止,必定会引起韩冷的怀疑。

    罗玉寒开始假装迷糊,两眼一闭,身子一软,头一歪,躺在了韩冷怀里。

    姑娘推开了罗玉寒,凝视罗玉寒片刻,又俯下头,在罗玉寒的脸颊亲吻一下,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多帅气的小伙,挺可惜的,不过你别怨我,要怨就怨你命不好,他人要除掉你,我只是为了挣钱,你到阴曹地府喊冤,千万别提我的名字。”说完从床上下来,给罗玉寒盖好了被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外发送了一个号码。

    “喂,树已经倒下,就在紫罗兰小区,万无一失,请你履行承诺,明天下午把余钱给我补齐,否则,否则别怪我翻脸。”

    就在姑娘准备转身时,罗玉寒抓住了韩冷的手,少气无力地说:“妹妹,你别走,我们还没玩够呢,我想继续。”

    韩冷吃了一惊,来不及转身就甩了甩手。罗玉寒的手被甩开。他必须被甩开,否则就会引起韩冷的怀疑,怀疑他假装中毒,迅速做出反应。

    韩冷转身,看着罗玉寒,一脸惊诧。自己已经给罗玉寒输送了不少香香草的毒液,为什么他还没死。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是怎么啦?”罗玉寒问道。

    “你中毒了。”韩冷平静地说。

    “我怎么就中毒了。”罗玉寒一脸诧异地问道。

    “是我下的毒。”罗玉寒继续问道。

    “你怎么给我下的毒。”

    “我嘴里还有一个毒包,你和我接吻时,我咬破了毒包,毒液侵入了你的嘴巴,流到了你的心脏,你快要死了,现在只是垂死挣扎。”

    “什么样的毒包?”罗玉寒像个傻子一般,继续发问。

    “包裹着毒品的人造毒包。”

    “你为什么要毒死我,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又如此羡慕你,喜欢你,你于心何忍。”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能透露你仇家的底细,不过,在我毒死的人中,你是抵抗力最强的,我看你年轻潇洒,风流倜傥,就发发善心告诉你,你的仇家是龙帮,要恨就恨龙帮吧,别怨我,他们为了除掉你,即使不派我,还要派别人。”

    “看来我是非死不可了?”

    韩冷灿然笑笑,把手放在罗玉寒的脸上,轻轻抚摸两下,说:“你很快就要咽气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罗玉寒看着韩冷,可怜巴巴地说:“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死就死了,可这次不同, 我真的不想死。”

    “为什么?”韩冷好奇地问道。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最留恋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吻,舌尖柔软,玉液汩汩,满嘴含香,缠绵悱恻,心潮澎湃,在我临死之前,我恳求你再允许我吻你一次,我就死而无憾了,请你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吧。”

    罗玉寒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好像已经油尽灯枯。

第0236章 误 会

    韩冷最后看了罗玉寒一眼,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从容地向门口走去。一克香香草毒液,换来一百万酬金,这买卖做得值。如果这样的买卖多做些,那老爸的医药费就不是问题了。一想到躺在医院病床上,每天靠透析的老爸,寒冷的心里就掠过了一阵深深的痛楚。

    韩冷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罗玉寒一眼,只见罗玉寒平躺在床上,两手搭在小腹上,脸上带着笑容,不禁心生纳闷。

    大凡中了香香草毒液的人,在临死之前都会浑身痉挛,脸部扭曲,痛苦万分,有时候甚至还要口吐白沫,可这个罗玉寒怎么会如此安详?

    为了验证罗玉寒是否已经真的死亡,韩冷返回到床前,把手放在罗玉寒鼻子下面,想看看罗玉寒是否还有呼吸。

    鼻孔没有进出的气,可见罗玉寒已经停止了呼吸。韩冷又把手搭在罗玉寒的脖子动脉处,虽然没测试到脉搏,但却感受到了罗玉寒正常的体温。

    韩冷根据以往经验,人在呼吸停止,没有心跳之后,几分钟之内体温必然骤降,可罗玉寒已经死了五六分钟,怎么还有体温?

    韩冷接受任务时,对方曾经告诉过他,韩冷要毒杀的对象非同凡响,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是神医,具有死而复生的本领,提醒韩冷多多用心,以防被骗。

    为了确保完成任务,韩冷走向厨房,一分钟后,手拎菜刀重新出现在罗玉寒跟前。

    韩冷看看自己手里的菜刀,刀刃锋利,寒光闪闪,再看看罗玉寒,面部安详,一丝微笑挂在嘴边。菜刀举起,韩冷的手却有点发抖。她虽然是杀手,但只用毒杀人,从来不用凶器,第一次用菜刀杀人,韩冷内心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韩冷瞄了一眼罗玉寒的脖子动脉处,闭上眼睛,挥动手臂举起菜刀。

    “噗通”,韩冷突然听到了沉闷的声音。她来不及睁开眼睛,身体往门口只一跳,人已经落在三米之外。

    睁开眼睛,看到罗玉寒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并捂着腹部开始打滚。脸部扭曲,痛苦万状,完全符合香香草毒性发作前的特征。

    “疼哈,万箭穿心,生不如死,美女,给我解药,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求你了。”罗玉寒一边打滚,一边求饶,并开出了价码。

    罗玉寒喊着,朝韩冷身边滚动。韩冷往后退了两步,试图离罗玉寒远一点。

    “美女哈,你靠杀人吃饭,大概也是无奈之举,我不怪罪你,但我的确不想死呀,只要你能给我解药,我保证兑现诺言,他们大概也告诉你了,我有的是钱,如果你怕他们报复你,只要你愿意,我带着钱和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跑到他们找不到你我的地方,隐姓埋名,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韩冷看罗玉寒已经将死之人,也不惧怕他再有反抗之力,于是把菜刀扔到一边,蹲在罗玉寒身边,笑着说:“帅哥,你说的没错, 我选择做杀手的确迫于无奈,但自然选择了这行,就应该遵守行规,人无信不立,我若救你,会毁了我在业界的声誉不说,龙帮也不会饶过我,我刚才发现你体温正常,加上龙帮说你神通广大,以为你没死,所以打算再补你一刀,现在看来,你所谓的神通也不过如此而已。”

    罗玉寒捂着腹部,两眼无神,呆望着韩冷,叹口气,无奈地说:“美眉呀,没想到我罗玉寒号称神医,却在温柔中中招,我实在心有不甘,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勉强你了,但我看你心地善良,希望在临死之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这样即使死了,也无什么遗憾了。”

    “什么要求,赶紧说,如果举手之劳,我一定满足你。”

    罗玉寒强忍着痛苦,盯着好韩冷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我身为神医,救死扶伤,治疗过不少病人,其中不乏貌美如花之美女,但我恪守医德,从没对她们有过非分之想,我平生从没和人亲吻过,今天你主动送上红唇,我才品味了初吻的美妙滋味,如果美眉愿意,我想再一亲芳泽,这样也死而无憾了。”

    “你都快死了,还想吻我,可见你平时也是风流成性,我说的对么?”韩冷问道。

    “美眉此言差矣,罗玉寒修养极高,厚德载物,从不把所谓的美女放在眼里,而你却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韩冷好奇地问道。

    “一看倾城,再看倾国,三看倾的是神医罗玉寒。”

    韩冷扑哧一笑,马上又收敛了笑容,说:“你的小嘴可真甜,如果你我邂逅交往,说不定我也会对你一见倾心,可惜呀,阴差阳错,你我反而成了冤家,对于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你,不过你也别灰心,如果你这次还能死而复生,我保证把你当做夫君。”

    “此话当真?”罗玉寒弱声问道。

    “当真,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好,咱们拉钩上吊。“罗玉寒说着,慢慢伸出手指。

    韩冷毫不犹豫,也伸出芊芊玉指。两根手指勾在一起,罗玉寒断断续续地说:“拉钩上吊,一天不变。”

    话说完,头一歪,咽气而亡。

    韩冷再次把手放在罗玉寒鼻子下,没测试到呼吸,摸摸罗玉寒的手,冷如冰霜,确定罗玉寒已死,这才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罗玉寒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韩冷走出小区门口,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嘴里嘟囔了一句:“如花似玉,却干杀人的勾当,可惜可惜,不过,不用多少时日,只怕你也会被人追杀,到时候也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有人推门,罗玉寒听到响声。罗玉寒头也没回地问道:“警花姐,你跟踪我?”

    “我没发声,你怎么知道是我。”任娜娜吃惊地反问道。

    “朝夕相处,心有灵犀。”罗玉寒淡定地说。

    其实罗玉寒凭借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警花姐,所谓的心有灵犀只是调侃之语。

    警花走到罗玉寒后面,讽刺道:“只怕是心有所属吧。”

    “也对,我心属于你,不但心属于你,人也属于你,”罗玉寒说着,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任娜娜,说,“傍晚时分,寂静无声,孤男寡女单独相处,落花有情,流水有意,水漂花,花随水,花水相容,合二为一,两情相悦,欢愉无边,诗情画意,美不胜收,多么美好的幽会。”

    罗玉寒胡言乱语,警花气得胸膛起伏,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吼道:“罗玉寒,你可真够无耻的,我都逮住你和下三滥的女人偷情了,你还能如此顾左言而言他,放出这许多臭屁。”

    “你说什么?我和人偷情了?警花姐,我罗玉寒从来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即使深处鲜花之中,也不会轻易伸手采摘, 你无凭无据,凭空猜测,是什么道理。”

    任娜娜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拉住罗玉寒,走到镜子前,指着罗玉寒的额头上的唇印,厉声问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罗玉寒擦擦额头上的唇印,尴尬地笑笑,连忙解释道:“警花姐,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在你没到之前,有人要毒杀我,幸亏金虫帮我解毒,不然你看到的将是一个已经死亡的罗玉寒。”

    “那个姑娘要毒杀你?”警花问道。

    “没错,是龙帮派来的。”罗玉寒点头说。

    “哬!有可能,完全有可能。”警花微笑着说。

    “还是警花姐理解我。”罗玉寒高兴地说。

    “我当然理解你,美女杀手要杀你,结果看到你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人又长得风流倜傥,结果瞬间爱上你了,结果就吻你了,结果就给你献身了,这个编剧多精美呀,都能拍电影了。”

    警花满嘴讥讽,罗玉寒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只能嘿嘿一笑,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解释也没用,起步走,回家吃饭。”

    罗玉寒擦过任娜娜,径直走出了卧室。

    任娜娜看着罗玉寒大摇大摆,满不在乎的背影,气得跺跺脚,冲着罗玉寒叫喊道:“罗玉寒,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不怕撑死你,脚踩那么多条船,就不怕失足淹死你,你和沙如雪不清不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在外打野食,和下三滥的女人不清不白,如此滥情,你不得好死。”

    罗玉寒充耳不闻,下楼而去。

    原来,晚饭前,任娜娜没见到罗玉寒,就问沙如雪和夏怡晴罗玉寒去哪儿了。夏怡晴如实相告,说罗玉寒去了紫罗兰小区拿药,任娜娜算计时间,认为罗玉寒该回但却没回,于是担心罗玉寒的安全,这才开车前来紫罗兰小区,没想到刚上楼,就看到一个韩冷从租住房脚步匆匆走出来,任娜娜认定罗玉寒和韩冷没干好事,进来后发现罗玉寒额头上的口红印痕,终于确定罗玉寒已经和韩冷做了那种龌龊事,所以才心生妒忌,出言不逊,对罗玉寒大加指责。

    罗玉寒悄然离开,这更加说明,罗玉寒做贼心虚。这种不辩解的态度更加激怒了任娜娜。

    别墅内,沙如雪和夏怡晴已经吃过饭,看到罗玉寒进来,夏怡晴急忙站起来,热情洋溢地说:“你先坐着,我去把饭热一下。”

    沙如雪走到罗玉寒身边,往任娜娜的卧室努努嘴小声问道:“罗玉寒,警花好心去找你,回来后板着脸一言不发就进了卧室,看样子很生气,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怎么了,一点小误会而已。”

    “不会把,一点小误会就把她气成那样,脸色发青,眉毛倒竖,像个夜叉。”沙如雪眉飞色舞,趁机抹黑任娜娜。

    夏怡晴端着饭菜走到餐厅,刚把盘在凡在餐桌上,任娜娜就从卧室冲出来,两步窜到餐桌旁,端起饭菜闯进厨房。厨房马上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

第0237章 辩 解

    沙如雪和夏怡晴听到响声,先后跑到厨房门口,看到瓷片散落一地,而任娜娜手中空空如也,这才知道任娜娜打烂了碗和盘子。沙如雪以为任娜娜是故意的,不禁质问道:“警花,你和罗玉寒生气,盘子和碗又没招惹你,你拿它们出气算什么本事。”

    “就是,盘子和碗都是用钱买的,你摔破了拿什么吃饭。”夏怡晴也跟着附和道。

    每逢沙如雪和任娜娜发生冲突,夏怡晴总是站在闺蜜这边。

    任娜娜翻翻白眼,冲着沙如雪叫喊道:“我弄坏了东西我赔偿就是了,你们发什么火,你们也不问问罗玉寒在外边到底干什么了,如果你们知道了,只怕恶心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沙如雪听任娜娜话里有话,当然想知道究竟,走进厨房,看着任娜娜小声问道:“警花,罗玉寒到底怎么了,惹你生这么大气,如果你相信我,就对我说,看我怎么教训他。”

    “他干的那些事,我说了都怕脏了嘴巴,还是你自己去问吧。”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沙如雪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出厨房,来到罗玉寒身边,问道:“罗玉寒,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把警花气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不说清楚,只怕这这事没完。”

    罗玉寒低头沉思片刻,说:“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有人要毒死我,我又假装死了一回,这才骗过了杀手,杀手走后,我刚站起来,警花姐就闯进来,非要说和杀手干了什么,她就为这事生气。”

    “啊?你又遭人暗杀了?”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任娜娜从厨房走出来来到卧室,哼了一声,说:“罗玉寒,就你那点小把戏,骗骗小姑娘还行,想骗我门都没有,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让大家判断一下,你和杀手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吧,我不会撒谎的。”

    “杀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和你年龄一般大小,芳龄二十又一。”罗玉寒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你们听到没,连年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杀手杀人前还要自报年龄,我再问你,你身手那么好,连子弹都打不死,为什么不亲手杀了她?”任娜娜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第一,杀手的确美艳,我下不了手;第二,她收了别人的佣金,杀不死我,雇佣她的人也要杀她,既然有人要她的命,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任娜娜无话可说。

    “可是,你和她为什么要亲嘴?”

    沙如雪一听,脸上一红,不等罗玉寒回答,就急忙吃惊地问道:“罗玉寒,你和杀手亲嘴了?”

    “没错,我就是和杀手亲嘴了,不过是她主动的。”罗玉寒回答道。

    沙如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罗玉寒,气得差点蹦起来,大声斥责道::“难怪警花不要你吃饭,你真不要脸哈,竟然和杀手亲嘴,恶心死我了。”

    “是她主动的。”罗玉寒解释道。

    “杀手就那么贱,竟然主动亲吻她要刺杀的对象?罗玉寒,你撒谎都不会。”

    夏怡晴再次跟着起哄,数落罗玉寒道:“罗玉寒,警花和闺蜜指责的有道理,我也没想到你看似正人君子,其实就是大花痴,别墅中我就不说了,警花和闺蜜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你要亲吻,也要找机会亲吻其中一个,纵然她们有一个吃醋,发生了矛盾,也是人民内部内部矛盾,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在外边寻花问柳,沾花惹草,败坏了自己的道德不说,如果把病菌什么的带到家里,你岂不是害了我们几个,沙如雪和警花就是想和你亲嘴恐怕也不敢了,为什么,怕你传染病给她们哈。”

    罗玉寒懒得搭理夏怡晴,等夏怡晴发完牢骚,才不温不火地说:“杀手想毒死我,就要给我下毒,而接吻是最好的下毒方式,她主动吻我,如果我拒绝,岂不是被她怀疑,所以我就假戏真做,主动逢迎了,事情就是这样,如果爱信不信。”

    对于罗玉寒的话,任娜娜还是不肯相信,沙如雪半信半疑,夏怡晴好奇心重,靠近罗玉寒,低声问道:“你说杀手想通过接吻给你下毒,可见毒液是藏在嘴巴中了,可难道她就不怕中毒?”

    “毒液包裹在一个薄膜中,包很小,只要通过接吻她就能能把毒液输送到我口中,趁我不防备,咬烂毒包,我就中毒了。”罗玉寒耐心地解释道。

    “听你的意思,你们……我都不好意思问,她是怎么把毒包送到你口中的?”夏怡晴继续追问道。

    罗玉寒不耐烦了,忽地一声站起,瞪着夏怡晴,大声说:“你烦不烦呀,既然是接吻,肯定要互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输送你毒包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想试试,咱们就来个现场演示,你演女杀手,我演被杀者,你敢不敢。”

    夏怡晴赶紧后退两步,摆手道:“不敢不敢,再说我嘴巴里又没有毒包,完不成任务,也怕你传染病给我。”

    罗玉寒板着脸,扫视了一圈,不高兴地说:“我在外被人暗杀,你们倒好,回来还问三问四,怀疑我的品德,怕我污染空气,带给你们病菌,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离离眼,躲得远远的,你们就高枕无忧了。”

    罗玉寒说完,就径直朝门口走去。

    沙如雪最怕死,心想这几天杀手不断出现,如果杀手今晚再次光临,罗玉寒出走,她们三个必定会遭受厄运,一看罗玉寒真的要走,急忙上前,拽住了罗玉寒的衣角,笑笑说:“罗玉寒,我们盘问你,也是怕你遭到别人算计,既然你都说清楚了,我们就信你了。”

    “既然相信我了,就赶紧去给我准备饭菜,我都快饿死了。”罗玉寒就坡下驴,看了沙如雪一眼,缓和了语气说。

    沙如雪给夏怡晴使了个眼色,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神医做饭。”

    南郊,韩冷的租住房里。

    韩冷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打开后往高脚酒杯里倒了大半杯,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把酒杯放到了嘴边呷了一口。

    罗玉寒的影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眼前。

    作为专业的杀手,韩冷从出道以来,杀死的对象不下二十个,每次完成任务后,对手的模样都会在脑海里消失,可这次不同。她摇摇头,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这样做不但无济于事,罗玉寒的影子越是清晰。

    她放下酒杯,走到窗前,望着外边连绵的秋雨,好像看到罗玉寒站在雨幕中朝她挥手致意。

    她索性不再克制自己,不但任由罗玉寒的影子出现,而且还尽力回想罗玉寒的一举一动。

    作为杀手,她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拿到订金揽下活,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任务,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罗玉寒的确是个标志的小伙,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文静的气质,所有这一切,都让韩冷回味无穷。回忆被杀对象,甚至品味她和被杀对象接触时的一切, 这对不韩冷来说还是第一次。

    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自己喜欢上了罗玉寒?韩冷一想到喜欢这个词,心里不由一颤。作为杀手,她必须冷血,挣钱是她的第一要务,决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否则就有碍自己职业的发展。

    可罗玉寒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这让韩冷非常苦恼。她回到酒柜前,斟了一大杯红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直到喝完了三瓶红酒,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韩冷驱车赶到玫瑰园。

    玫瑰园其实是河州市的一个公园,坐落在西郊古代皇宫遗址旁边。

    一座土丘旁边,韩冷靠着一颗风景树,若无其事地观看着游人和风景,等待着雇凶的人前来支付剩下的佣金。

    雇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河州市主抓刑侦的副局长任青山。

    黄虎刺杀罗玉寒失败,让龙爷很是恼火,把黄虎骂了个狗血喷头。黄虎极力辩解,述说了刺杀的罗玉寒的具体过程,并信誓旦旦地解释道,罗玉寒连子弹都打不死,可见他的功夫已经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他已经有了对付罗玉寒的主意,决定用毒液杀死罗玉寒。

    龙爷追问,如何派人接近罗玉寒,又如何给罗玉寒下毒。两人经过商量,决定把毒死罗玉寒的任务交给任青山。

    两天前,任青山通过渠道找到韩冷,给了她一张照片,告诉她照片上人的活动轨迹。韩冷看了一眼照片,开出了价码,一百万。

    照片上的人就是罗玉寒。

    任青山对韩冷还有个一个要求,韩冷必须在两天之内除掉目标,否则不但合同作废,退还定金,而且依据行内的规矩,寒冷还要面对其他惩罚。

    今天下午四点是他和韩冷见面的时间。

    任青山开车。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置一个黑色的朔料带,里面放了八十万块钱。那是给公主的钱。

    公主正是韩冷的绰号。韩冷的绰号不知道是何人所起,但原因大概是韩冷长得像公主。

第0238章 再遇韩冷

    任青山的尼桑车开出西门,直奔玫瑰园。

    前方的马路左侧,突然出现一大队人马。在有限的视线内,浩浩荡荡,望不到尽头。每隔一段人马,都会出现一面各种颜色的旗帜。

    旗帜迎风招展,随风飘扬,但人们看上去却一个个少气无力,无精打采。任青山很快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某个学校的远足活动。

    任青山猜测的没错,前方的队伍的确是远足归来的学生,并且还是实验中学一年级的学生。

    实验中学每年冬天来临之前都要举办新生远足活动,为的是锻炼学生的体质,增强他们的意志力。

    尼桑已经接近队伍的前锋,任青山放慢了速度,并不时往外看看。队伍远看整齐,近看零散,有的学生头上冒汗,脸色发黄,有的走路一拐一瘸,甚至东倒西歪,只有极个别的学生精神抖擞,谈笑风生,充满了无穷的活力。

    沙如雪平时娇惯,远足还没走到目的地,已经浑身乏力,现在更是筋疲力尽,累的连腿都不想抬,每走一步,似乎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夏怡晴停下来,站在沙如雪旁边,喘着粗气说:“闺蜜,眼看就要到学校了,你再加把劲。”

    沙如雪抬头看看夏怡晴,哭丧着脸哀求道:“闺蜜,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一段吧,回头我请你吃烤肉。”

    夏怡晴叹口气,少气无力地说:“闺蜜,我也走不动了,别说你请我吃烤肉,就是请我吃唐生肉,我也背不动你呀。”

    “这可怎么办呀。”沙如雪叹息道。

    “闺蜜,不如叫罗玉寒背你吧,她是你的保镖,帮助你天经地义,你令出如山,他就是一万个不高兴,也不敢违背。”夏怡晴出主意说。

    沙如雪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他人在哪儿呢。”

    沙如雪前后看看,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罗玉寒的身影,拼尽力气往前跑了十几米,追上了罗玉寒,先把手搭在罗玉寒的肩膀上,娇喘吁吁地说:“罗玉寒……帮个忙……背背我。”

    罗玉寒斜看了沙如雪一眼,说:“沙如雪,从主观上说,我十分愿意为你效劳,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你趴在我肩膀上,别人会说闲话的,流言蜚语,杀人无形,所以,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我不怕。”沙如雪坚决地说。

    “可我怕。”

    “我不管,我就要你背我。”

    沙如雪不等罗玉寒同意,两手同时搭在罗玉寒的肩膀上,使出吃奶力气蹦了一下,终于趴在了罗玉寒的脊背上。

    “哇塞,大家都快看哈,男生背女生了,背靠背,永不离,肉贴肉,爱不够,白头到老永不离,生生死死都爱你。”

    黄敬起哄,引来无数道目光。一时间,同学们忘记了疲劳,或大声或小声,纷纷议论起沙如雪和罗玉寒。

    议论声引来了任青山的目光,他一眼就认出了罗玉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主在电话中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说罗玉寒已经被毒死了,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真的像黄虎所说的刀枪不入?

    任青山揉揉眼睛,再把罗玉寒仔细辨认,没错,这个人正是罗玉寒。

    事实告诉任青山,罗玉寒还活着,活蹦乱跳的,公主失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必须马上见到公主,要公主给他一个交代。

    穿过玫瑰花丛和一片小树林,任青山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公主。

    任青山还没走到公主跟前,公主见他两手空空,就往前迎了两步,伸出手来,冷着脸说:“钱带来么,我要现金,不接受支票。”

    任青山看着公主的手,呵呵一笑,说:“请问你确定完成了任务?”

    公主见任青山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睛里却发出两道疑惑和讽刺混合在一起的光芒,不由冷笑一声,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公主出手,死神降临这句话么,有照片为证,你可以先睹为快。”

    公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后递给任青山,说:“你自己看吧,地点,紫罗兰别墅,躺在地上的就是目标,我离开的时候他不但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而且全身冰冷。”

    “你认为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他已经死亡了么?”任青山质问道。

    “那你认为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人会活着么?”公主反问道。

    “没错,目标的确活着,夹杂在远足队伍中,活蹦乱跳的,而且现在离这儿就不远,大概现在已经到了西门外。”任青山沉着地说。

    “咯咯咯咯——,买家,你可真会说笑,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听上去像真的,其实是天方夜谭,我不和你啰嗦了,既然你说目标还活着,我就和你打个赌,如果他果真活着,我按标的双倍赔偿,给你两百万,并且再次出手,免费为你除掉目标,如果目标死了,你给我四百万。”

    任青山伸出手来,和公主击掌为誓,说:“一言为定,你必输无疑。”

    任青山一边说,一把手伸进口袋。

    公主自听到买家说目标没死,就预感到买家可能要赖账,现在见买家把手伸进口袋,以为买家要杀人灭口,冷笑一声,说:“喂,掏枪前请先看看你的左手,然后再做决定。”

    任青山看看左手,只见掌心通红,手背起了很多红点,不由纳闷地问道:“你给我下毒了。”

    “没错,击掌为誓时,我已经给你下毒了。”公主笑笑说。

    “为什么?”任青山吃惊地问道。

    “咯咯咯咯——,因为你把手伸进了口袋。”公主冷笑一声后,平静地说。

    公主往前走了一步,贴近了任青山,把手伸进任青山的口袋,没摸到了枪和其他凶器,却摸到了一部手机。

    “公主,你误会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打开手机菜单,再打开图片文件夹,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公主打开打开图片文件夹,一眼就发现了的罗玉寒的照片。

    罗玉寒背着一个漂亮女孩夹在人群中,其他人对罗玉寒指指点点,谈笑风生,气氛很活跃,场面很热闹。

    “请看日期,我没骗你吧。”

    公主查看日期,果然是半个小时前拍摄的,知道照片不假,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罗玉寒没死。

    香香草的液体中含有氰化物,只要零点一克,就能毒死无数条人命,罗玉寒武功再高,内功再好,只要沾到毒液,必死无疑,何况她亲眼见到罗玉寒咽气,浑身冰凉才离开了现场,罗玉寒怎么会没死呢。

    可照片告诉她,罗玉寒真的没死。

    “怎么可能呢?”公主嘟囔道。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目标难以对付,所以才雇你出手,按照规矩,你完不成任务,必须赔付两倍佣金,不过罗玉寒武功高强,医术高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两天之内,我要见到目标的尸体,否则,后果就不是赔点钱那么简单了。”

    任青山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杀手失手,奇耻大辱,更让韩冷郁闷的是,香香草毒液竟然毒不死罗玉寒,这个人到底为何物,是人还是鬼,她想一看究竟,于是急匆匆走出公园,到停车场开着自己的甲壳虫,马上赶到西门。

    韩冷开车赶到西门时,碰巧远足队伍也要进入西门。韩冷费了好大劲,才在一千多人中发现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从后面看,背人的男生极有可能是罗玉寒。为了确认罗玉寒,韩冷加大油门,把车开到了罗玉寒前边。

    西门是古老的城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只有两个通道,不但狭小,而且每个通道还分为上下道。甲壳虫在韩冷的操纵下,终于行驶到罗玉寒旁边。韩冷朝目标望了一眼,不由吃了一惊。没错,背人的人正是罗玉寒。

    “喂,你没看到这么多人么吗,开个破车挤什么。”甲壳虫的出现添了堵,黄敬指着甲壳虫的司机韩冷,大声地斥责道。

    罗玉寒瞟了司机一眼,认出了韩冷,不由眼前 一亮,给韩冷挥挥手,说:“喂,美女,紫罗兰一别,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还好吧。”

    周围的学生见罗玉寒给韩冷打招呼,再看甲壳虫司机,长得花容月貌,天仙似的,不由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喂,罗老大,这是谁呀,长得这么漂亮。”黄敬问道。

    “还用问么,肯定是罗老大的拖车。”黑皮起哄说。

    “背上已经拖了一个了,都快把罗老大累死了,哪来那么多拖车。”黄敬调笑着说。

    “那也未必,罗老大精力充沛,别说两个拖车,就是十个八个也能拉得动。”

    沙如雪抡起小拳头,在罗玉寒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质问道:“罗玉寒,她是谁,到底是不是你的拖车。”

    “沙如雪你误会了,她不是我拖车,是我表姐。”罗玉寒解释道。

    “你刚认识了一个妹妹,其他亲戚都来不及认识呢,哪来的表姐,老实交代,她到底是谁。”

    罗玉寒松手,放下沙如雪,说:“她的确是我表姐,我先慢慢走,我去和我表姐打声招呼。”

    不等沙如雪答应,罗玉寒就跑过去,一边敲窗一边喊道:“表姐,你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韩冷见罗玉寒没死,正要离开,只是碍于交通堵塞,车速太慢,所以来不及把车开走,现在见罗玉寒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敲自己的车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冲着车窗冷冷地说:“帅哥,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不开门,我从车窗跳进去,看好了。”

    罗玉寒说完,扒着车窗双腿抬起,麻利地跳进了车厢。

第0239章 拯救杀手

    沙如雪看到罗玉寒撂下她钻进了甲壳虫,气得直跺脚,张嘴就爆粗口:“小贱男,贱贱贱,美女出现,两眼放光,脚下打滑,双腿发软,不要脸,简直不要脸。”

    夏怡晴见沙如雪发火,又开始渲染气氛,起哄道:“就是,看似男神,其实人渣,这种贱男,不要也罢,为他生气,不值得。”

    “不要你管,我偏要生气。”沙如雪冲夏怡晴叫喊道。

    黄敬故意给沙如雪添堵,又怕遭到沙如雪的斥责,故意正话反说:“校花,你别生气,也许那美眉是罗玉寒的患者,他急着扑上去,十有**去给美女针灸推拿按摩去了。”

    黑皮嘿嘿一笑,说:“按摩按摩,按倒再摸,推拿推拿,推倒拿下,看什么病,我看罗老大分明就是见色起义。”

    夏怡晴没听清楚黑皮说什么,接着黄敬的话说:“罗玉寒连银针都没拿,怎么针灸呀。”

    黄敬见黑皮俏皮话连篇,也想露一手,说:“罗玉寒没带银针,但带有其他针,那种针照样能针灸。”

    夏怡晴听不出黄敬说的是流氓话,接茬道:“自古针灸用的都是银针,其他针禁止使用,罗玉寒没银针,怎么给美女治病,难道他会用手指头。”

    “哈哈哈——,夏怡晴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没错,我说的肉针指的就是手指。”

    夏怡晴扫了一眼黄敬,看他脸色猥琐,这才明白了他所说的肉针是什么意思,不由吼道:“黄敬,你他妈的竟敢对我耍流氓,等罗玉寒回来,我叫他收拾你。”

    黄敬呵呵一笑,讽刺道:“沙如雪要指挥罗玉寒,也许罗玉寒还能听两句,你凭你?呵呵,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罗玉寒窜进车厢,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朝韩冷笑笑,说:“喂,美女呀,我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远足呀,还知道我累坏了,开车来接我,小生深受感动,感激不尽哈。”

    韩冷也想说话,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当她发现罗玉寒看到他的那刻起,她就断定,罗玉寒肯定会大呼小叫要人捉拿凶手,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满面春风和她打招呼,还窜进了她的车厢,坐在她的身边。

    “冷美眉,你都看见了,那个富家千金非要我背她,差点没把我累死,幸亏你来了,我才如释重负,还能坐到你车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韩冷听得出来,这位在耍贫嘴,脸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杀手失手,遭被杀目标稀落,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脑子一片混沌,动了两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看你脸色发红,好像很紧张,如果你因为没完成任务羞愧,要么把那天的行为在复制一次,我保证还不反抗,哎,能被美眉杀死,还能倒在美眉旁边,简直是我罗玉寒的福气。”

    面对罗玉寒的调侃,韩冷的脖子都发红了。

    “脖子都红了,羞愧难当了吧,没有金刚钻,以后别揽瓷器活了,不然不但没挣到钱,说不定还会把小命搭进去。”罗玉寒继续调侃道。

    韩冷如果再不说话,不知道罗玉寒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轻点刹车,冷脸看着罗玉寒,命令道:“这位小哥,刚才人多,不方便停车,也不方便和你交流,你说够了,我也听够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我压根就没听懂,现在我请你下车。”

    罗玉寒歪头色眯眯地盯着韩冷,嬉笑着说:“别呀,那天连嘴都亲了,满口馨香,嘴唇如同海绵,平生第一次享受到那般乐趣,欲死欲仙,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告诉我,你那天什么感觉,如果你感觉不错,是不是再来一次,小爷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就勉强从了你。”

    韩冷被罗玉寒羞得无地自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挂档,小踩油门,甲壳虫继续行驶。

    堵车开始缓解,但车流依然缓慢。

    韩冷拿定主意,任凭罗玉寒说的天花乱坠,目前就是不认账,至于是否再对罗玉寒动手,等她冷静后想好了再说。

    “帅哥呀,我都说过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半路上从车窗跳进我车里,知道的说你喜欢开玩笑,不知道的肯定认为你耍流氓,听人劝吃饱饭,还是赶紧下去吧,看哪地方好玩就到哪儿玩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韩冷的情绪终于开始稳定下来,以商量的口气劝说罗玉寒。

    “冷美眉,这话可就见外了,我罗玉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天傍晚在紫罗兰,如果我想杀你,或想对你耍流氓,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即使出现在在这里,也不是纯真的少女了,你要真的中途赶我下车,只怕你小命不保哈。”

    韩冷瞥了罗玉寒一眼,嘴角挂满了讽刺,继续装疯卖傻,说:“我和你素不相识,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你想置我于死地,我自然不关心你的死活,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被人杀死的。不信,你往后面看看。”

    罗玉寒话音刚落,只是见一个人骑摩托的戴着头盔和墨镜,沿着马路中间的黄线向前边驶过来。

    韩冷凭经验判断,这个人可能就是杀手,如果是,肯定是雇凶的人安排的,可她刚离开任青山,任青山行动不会那么快。按照江湖规矩,雇凶失败,加倍退换佣金,没有杀自己的可能。

    堵车缓解,车队开始中速前行。前边就是红绿灯,韩冷打算到前边拐弯。

    黑沙加大油门,直冲甲壳虫而来,韩冷认定,来人是来杀罗玉寒的,而罗玉寒坐在自己车上,杀手一旦动手,极有可能伤害自己。

    “请你下车,不然我可要喊叫了。”韩冷突然叫道。

    “既然你如此固执,不知好歹,那我就在路边看着你如何躺在血泊之中,到时候你放心,我会给你收尸的,谁让我们有一吻之情义呢。”

    甲壳虫还在行驶,罗玉寒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顺手关上车门。

    甲壳虫加大油门,朝十字路口冲过去。

    黑鲨鱼突然加大油门冲了过来,离甲壳虫还有七八米,一手左手离开车把,从腰间掏出手枪,往衣服上一蹭,上了膛,提速,朝甲壳虫冲过去。

    罗玉寒判断的没错,黑鲨鱼就是冲着好韩冷来的。

    黑煞冲到甲壳虫旁边,手枪已经瞄准韩冷。

    此刻,罗玉寒离甲壳虫只有十来米米。要想拯救韩冷,奔跑已经来不及。好在罗玉寒早有准备,从远足旗手夺过旗帜,把旗杆当做撑杆,用力跳起,人飞在半空,双脚同时踹向车手。

    枪响脆响,惊动了所有的路人,人们纷纷把目光聚焦到甲壳虫上。

    但子弹并没有射中韩冷。

    韩冷躲过子弹,但双手却松开了方向盘。甲壳虫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栏杆。

    黑煞和车手同时倒地。

    摩托在路上擦出一溜火花。

    车手打滚,想从地上跃起,混乱中,一辆垃圾车驶过来,先撞到了车手,一边的轮子从车手身上碾压过去。垃圾车紧急刹车,后面的轮胎压过车手,车手血肉模糊,成了马路上的肉饼。

    韩冷吓呆了,失去了一个杀手应有的快速反应。不远处响起了警笛,交警也向这边围拢。

    此时如果不救韩冷,韩冷一经被擒,罗玉寒也会露出水面,罗玉寒两步窜到甲壳虫旁边,来不及拉车门,从车窗跳入。一手抓住韩冷,把韩冷扔到了后排,然后发动车子,撞断栏杆,开车离去。

    交警忙于处理交通堵塞和事故,没有人追赶甲壳虫。

    甲壳虫驶过西大街,钻进了一个胡同。停车后,罗玉寒来不及和韩冷沟通,看看四周没有监控,拉着寒冷的手,直奔附近一个商场。

    罗玉寒从地下通道进入到商场。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韩冷问道。

    “先买衣服,改头换面,然后去你该去的地方。道理如此简单,你却不能理解,可见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二十分钟后,罗玉寒牵着韩冷的手大模大样从商场门口走出来。韩冷戴着一头米黄色假发,一件乳白色披风裹在身上,风度翩翩,气质高雅,显得格外美丽,但只是脸部冷冰冰的。

    拐过胡同口,罗玉寒松开了韩冷的手,见四周无人主意,才小声说:“你走吧,不要走大路,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那帮人心狠手辣,再让他们看到你,你必死无疑。“

    韩冷走了两步,重新回到罗玉寒身边,主动拉着罗玉寒的手,怯懦地说:“帅哥,我害怕,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送我回家。”

    “呵呵——,冷美眉,你刚才在车上还骂我是流氓,眨眼的功夫,就请我把你送回家,难道你就不怕我这个流氓图谋不轨。”

    韩冷满脸愧色,低声说:“你不是那种人。”

    “何以见得?”罗玉寒问道。

    “正如你刚才在车上所说的,那天你要对我不轨,早就不轨了,不会等到现在。”

    罗玉寒点点头,说:“这还像句人话,既然你面临危险,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谁让我喜欢见义勇为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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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契约小跟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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