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劳宫心掌
火四心一横,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是装睡还是真睡,今天定要把霍隽置于死地。
火四突然双掌齐发,双掌带着虎虎风声向着霍隽太阳穴和右肋拍去。
谁知霍隽又往内蹿进半尺,火四的双掌随即又落空。这回就算是脑筋再迟顿的人,也能猜得出,霍隽这两次躲过决非偶然了。
火四的脸腾地红了,这回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恼羞成怒,他道:“还在装睡!”说着,反手向霍隽后背拍去。
霍隽突然单手支床,整个身子顺着火四的双臂一骨碌,刹那儿翻滚到了肩头,这招正是霍家拳法的“懒熊睡树”。
火四回手在自己肩上一抓,霍隽脚尖轻轻一抬已踩在了火四的手上。随即霍隽使了个‘千斤坠’,那火四立时有些站立不稳。
就在这情急的时刻,火四索性往床上一扑,整个身子趴到了床上,再翻转身形时,霍隽早已站在他身后。
霍隽双指突然向火四双眼点去,火四一个后仰躲过。人未等站直,他的双掌已向着霍隽袭去。这叫‘以攻为守’,让对方没有空余时间再进攻。
果然霍隽向后一跃,已在窗前站好。霍隽对火四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江南五行侠中的老四喽。”
火四道:“霍寨主好眼力,我就是老四火宫恪。不知道霍寨主是如何看穿的?”
霍隽道:“在船上你去收拾摔到地上的碗盘,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当时那饭菜都是刚刚出锅的,常人都端到托盘上,可你直接用手去拾,却一点也不觉得烫。若非练过铁沙掌之类的硬功,是绝对做不到的。”
火宫恪脸一火,点头道:“这的确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光凭着这点就能看出我是江南五行侠之一。”
霍隽道:“你穿红衣,又总爱脸红,表面看起来,你是腼腆。其实你是故意装出害羞之色,来掩饰你一说话就发红的脸。你又故意在我们面前说山东话来掩饰你江南人的身份,其实你的山东话说得不是那么地道。”
火宫恪道:“不错,我不还不应该告诉你我姓火叫火四。这样来,你就更加怀疑我的身份了。”
霍隽道:“我倒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起就跟上我们了,你为什么要杀我?”
火宫恪突然身子一跃,双掌齐向霍隽的前胸袭去,他道:“先赢了我,我再告诉你!”话未说完,双掌已到霍隽面前。
霍隽身子轻轻闪过,使了一招“恶蟒缠骓”,人已到了火宫恪身后,反后一掌,向着火宫恪后脑的‘强间穴’拍去。
火宫恪双掌还未来得及收,只听脑后劲风袭到。他再还手已经还不及,当下,不闪不躲,目视前方,左腿却向后踢去,他这一腿的方位找得极准,正对着霍隽的肚子上的‘丹田穴’袭来。
霍隽双脚一提,两脚已踩到了火宫恪的左腿上。他道:“你怎么不用你的劳宫心掌,却学着水老三的一套了?”
霍隽知道江南五行侠的老三,水坎北,最善长使腿。
火宫恪一个空翻,使了一招‘剪刀腿’,他道:“你少管。”
霍隽向旁一跃,躲过了这招。他点头道:“好,你个球球。”说罢,又与火宫恪战到一处。
火宫恪招招向着霍隽的前胸袭去,一招紧似一招。霍隽知道,火宫恪使的是他独创的掌法——劳宫心掌。
劳宫心掌乃十二经络当中的手厥阴心包经,从丹田运气,气送到腋窝处的‘天池穴’,再由天池穴走手厥阴心包经的‘天泉’、‘曲泽’、‘间使’,最后把所有气力运送到掌心的‘劳宫穴’。
劳宫穴在掌心,出掌时只要对手手掌和他的手掌对上,除非内力比他大,武功比他高强数倍以上,能够受住他全心而发的这一掌。
因为对手的劳宫穴并没有运力,如果和他已经运力的劳宫穴对上,那么对手的手厥阴心包经的整个经脉都会受挫。
心脏主血脉,血脉一停止运转,那么这个人就会身亡。霍隽深知这劳宫心掌的利害,所以尽量不和他对掌。
火宫恪见霍隽不和自己对掌,攻击时只好选择主攻他前胸的心脏。
江南五行侠共五人,分别根据五行金、木、水、火、土、命名。老大金兑泽,老二木震霆,老三水坎北,老四火宫恪,老五土稼穑。
五人根据五行的奥妙变化各自独创出各自的武功。在武林当中名声赫赫。
五行相对于五脏的肺、肝、肾、心、脾。所以火宫恪他主修的是心经。
金、木、水、火、土对应的颜色分别为白、青、黑、红、黄。所以火宫恪常穿着红色衣服。
心脏主神志,主喜。所以火宫恪招招在攻击对方心脏,如果对手让他拍到心脏部位,会被他的劳宫心掌所伤,会大笑不止,若没有火宫恪的独家解药,对手将会大笑到筋疲力尽而亡。
霍隽不和他对掌,又时时守着心脏部位,一时三刻竟不能取胜。
这时只听门外一清脆的清声道:“霍隽你在吗?屋内是什么声音?我进来可以吗?”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原来火宫恪在没来霍隽房间之前,早已隔着窗户,在萧绰屋内吹入了迷香。此刻的萧绰应该早就昏迷不醒了才对。为什么会在门外?
这是令火宫恪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霍隽惊奇的倒不是这个。因为他对火宫恪早有防备。虽然他喝了十大碗孔府家酒,可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送萧绰回屋时,已经不着痕迹地在床下放下了迷香的解药,他的这解药不仅能解迷香,还能解各种毒气,因为他常年与灵鹫为伴,灵鹫又专吃有毒蟒蛇,他怎么可能没有解巨毒的解药?
像这种迷香之类的毒烟,任何武林中人都会使用,当然任何武林中人也都有解药了,实在是太过稀疏平常,不足为奇。
可令霍隽吃惊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萧绰竟来了,还是在这危险地时刻。当下他冲门外大喊:“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随着霍隽地喊声,萧绰已推门而入。
第六十章 追火宫恪
可令霍隽吃惊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萧绰竟来了,还是在这危险地时刻。当下他冲门外大喊:“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随着霍隽地喊声,萧绰已推门而入。
火宫恪看到门一来,在和霍隽对斗之时,掌力一偏,掌风已袭到门口之处,萧绰一点武功也不会,要是被这掌风刮到,那么也会受内伤。
高手比拼之时,就是要找准对方的有乘之机,此时火宫恪精力稍稍分散一些,霍隽反手‘啪啪’两掌已拍到火宫恪的脸上,他使的这招乃是霍家拳法的“富洒千金”。
火宫恪立时觉得眼冒金星,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霍隽的双手像是变成了数十双似的,连连攻击。
火宫恪脸被挨了两下,立时不敢再分散精力。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霍隽有兵器,而火宫恪却知道。如今,霍隽处处防着自己的劳宫心掌,火宫恪何曾不是处处防着霍隽的七灵宝剑?
火宫恪只有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才能使霍隽没有闲暇时间抽剑。可是既使这样,依然是赢不了霍隽,两人现在只不过是消耗体力,看谁能消耗过谁而已。
霍隽身体小巧灵便,如一团黑云,把火宫恪团团围住。火宫恪被困在里面,一时半刻竟难以逃脱霍隽的影子。
从表面上看,霍隽上跃下跳,在火宫恪的周围,肯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时间一长肯定会体力不支。
可是霍隽依然不见疲态,火宫恪额上却冒出了汗水。火宫恪的掌法得不到发挥,他的劳宫心掌主攻心脏,和对方的手掌。
霍隽却不上那个当,这两处地方把守得十分严谨。而霍隽的掌法和身形,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有时身体明明是在前方,火宫恪双掌击去时,却见霍隽又跑到了后方。
有时霍隽的掌风明明向着头顶攻来,待火宫恪还手之时,掌风却突然转向双肋。火宫恪招招是实招,霍隽只是闪躲不接,而霍隽的双掌袭来,火宫恪待要接掌时,却发现那只不过是虚招而已。
这样,时间一长,火宫恪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他知道霍隽闪躲腾挪,只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罩门所在罢了。如果罩门一旦被对方发现,那么自己会立时丧命于霍家拳法下。
火宫恪此时眼角稍稍瞥了一眼门口。萧绰早已被自己的掌风刮带到,她已昏倒,她的身侧一碗汤已经洒了一地,碗中的豌豆苗和碧绿的汁水已经溅到了萧绰崭新的衣衫上。
原来,这是一碗解酒汤,这萧绰此时想着为霍隽送解酒汤,可见两人已并非是挟持的关系了。想到此时,火宫恪连连虚晃三招,虽然无法逃出霍隽团成的气场之外,却有机会向萧绰攻击。
萧绰此时已昏倒,就算是不昏倒,她也毫无一丝反击之力。此时,火宫恪的掌风已然袭来。
“啪”。
萧绰身体一震,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如一道闪电,又如一道流星。
“噗”“咣”
两个声音一先一后,只见霍隽的七灵宝剑已握在手中,而火宫恪的一条胳膊,已落到地上。
霍隽道:“你个混帐驴球球地玩意儿,老子早就不该对你仁慈了。”
话没有说完,霍隽早已把宝剑收起,来到了萧绰身前,封住了她几道通往心脏处的死穴。
再抬头,火宫恪已跃窗而逃。
霍隽不能让他逃走,他要逃走,谁来救萧绰?他要逃走,许多的迷团由谁来解?霍隽扯起床上床单,把萧绰一卷,然后绑在自己的身后。霍隽就像背着一个包裹一样。他身子一纵也跃出了窗外。
店内伙计掌柜还有一些客房的房客,在两人打斗中,有的已经知道。可谁也不敢上前,都躲了起来。此时看到屋中已人去屋空,掌柜伙计才敢出来。
火宫恪的肩头流血不止,他的左臂从肩头而断,此刻的他强忍着痛,封住自己的肩头的穴道,好让血止住。
可是他必需要不断地运气,施展轻功,蹿房跃脊。这样一来,血脉运行,肩头血脉又不能全部封死,否则气脉阻塞,难以正常运气。
这样一来,或多或少的,地上就留有血迹。使霍隽追寻有迹可寻。两人脚力甚快。天刚破晓时,已来到明州地界。
明州已属于南唐境地,此时的国都在金陵,国君为李煜。李煜性骄侈,好声色,又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
此时,大宋太祖正派大将曹彬去攻打南唐,南唐李煜为了妥协,已改称为“江南国主”。这样一来,已承认南唐是大宋太祖的臣国了。
李煜的妥协只能使太祖盏且退兵,但已难改他统一全、国的野心。
霍隽越行越热,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心情躁热,而是这地方真得很热。因为此地已属于江南了。
霍隽不得不找个客栈,因为他受得了,萧绰已颠波了一夜了,她可受不了。至于那个火宫恪,反正已到江南,他还受着伤,想找他也不难。
霍隽找了一个当地最大的客栈,订完房间后,就把萧绰放到床上,查看她的病情。
那火宫恪只是掌风轻轻刮到萧绰而已,而且在火宫恪掌风刮到之时,他的胳膊已被霍隽砍下。那么火宫恪对萧绰的掌力又减了几分。
霍隽早已把萧绰的手厥阴心包经脉封死,此时他又把萧绰的经脉打开。把她扶起,霍隽盘坐在她背后,双掌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萧绰的身体内。
萧绰只觉得一股热流至自己的身体内的某一处,渐渐扩散,暖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和温暖。
萧绰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突然发现这股暖流是从后背传来,原来是一双温暖的双手,似有无穷无尽地温暖,源源不断地疏入自己的身体。
萧绰道:“我那些新买的衣服还在吗?”
霍隽早已汗流浃背,此刻看到萧绰已醒,心中自然高兴,但嘴上却说:“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个?”
第六十一章 后周太子
萧绰道:“我那些新买的衣服还在吗?”
霍隽早已汗流浃背,此刻看到萧绰已醒,心中自然高兴,但嘴上却说:“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个?”
呆了半晌,霍隽把真气运完,待要收气。此时,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差池,否则就会走火入魔。
霍隽问道:“你饿吗?”
突听窗外传来一平淡无奇地声音道:“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饭?”
这声音似乎在千里之外,却一字一字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两人听得清清楚楚,这竟是火宫恪的声音。
霍隽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时也难免有些心惊。此时的他不能动,而萧绰又是毫无还手之力。那么此时火宫恪出现,必然是人刀下鱼肉。
霍隽还没来得及多想,火宫恪已如幽灵一样来到了屋子里。
火宫恪此时那受伤的肩头已被包裹上了。他看着霍隽,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一心要找到我,却不知我也在暗中监视着你,我的一条胳膊没了,如今这条胳膊换你一条命,也算值得。”
霍隽点点头,笑道:“别说值得了,简直是太划算了。再把我总辖大寨主的令牌取走,你就可以号令河东了,虽然你现在的形象差点,不过我长得也不见得有你少了条胳膊的好看多少,所以你不用自卑。”
萧绰竟然‘噗哧’一笑,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霍隽也不禁动容。可见此女子是多么地沉着冷静,有王者风范。
萧绰道:“你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不过,我猜他不是冲着你的令牌而来的。”
萧绰说完,把头转向火宫恪,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是吗?”
火宫恪一愣,顿时对这个小女孩非常感兴趣起来,他道:“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冲你而来的?”
萧绰道:“你从江南千里迢迢地去往辽国,一定是为了办件大事,这件大事一定没办成。可偏巧遇到了我们,就想着拿我做要挟,对吗?”
火宫恪道:“分析得不错,你知道我要到辽国办什么大事吗?”
萧绰道:“去辽国,无非是想让我们辽国调兵来对付你们的敌人罢了,你是江南五行侠,那么是在为‘江南国主’李煜办事了,对吗?”
火宫恪道:“这回你道是猜错了。”
霍隽看萧绰把火宫恪引开,当下悄悄运气来调节自己体力。萧绰却瞧向他,对这件事非常感好奇。
火宫恪道:“不防告诉你们,我们江南五行侠为之效力之人乃是姑苏燕子坞,柴宗庆。”
霍隽脱口而出:“原来是湖上大名鼎鼎的‘飞剑仙’。”
火宫恪道:“霍寨主知道了我们庄主的大名?”
霍隽道:“江湖上谁不知柴家神剑?他在江湖上一向是仗义疏财,广结天下友,但不知却为何私下里要去辽国搬兵,去对付又是谁?北汉?大宋?南唐?还是西夏和大理?”
火宫恪道:“我们庄主又怎会对付大理?我们的庄主夫人就是大理公主段轻燕,‘燕子坞’之前叫做‘飞剑仙庄’。就是因为夫人叫段轻燕的原故,才后改名叫‘燕子坞’的。”
萧绰问道:“想必你们庄主娶这个大理公主也是另有目的吧?”
火宫恪道:“怎么?”
萧绰道:“既然柴宗庆找你去辽国搬兵,那么你们江南五行侠肯定不止就联合辽国一国吧,其它的江南四侠一定也去了别的地方找人搬兵。柴宗庆本人为了达到目的,也要借助大理之力,才娶的段思燕,对吗?”
火宫恪道:“庄主本人什么心思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他叫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我也不防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吧。”
原来,柴宗庆耐是后周皇帝柴荣的长子。柴宗庆自小对国、家大事毫无兴趣,只是专心习武。后来拜一神僧学武,从此离家跟着神僧四处闯荡,学得一手好武艺。
后来柴宗庆才知道,这位神僧乃是大理拜大理天龙寺枯荣大师。天龙寺乃是大理皇家寺院,这枯荣大师乃是大理皇帝段思聪的异母哥哥,段思进。
因为段思进的原故,柴宗庆结识了段轻燕,两人心有所属,门弟又般配。当时柴宗庆乃后周太子身份,而段轻燕是段国聪的大女儿。
柴宗庆回去找父皇告之求亲一事。谁知,此时朝中已发生了大变化。自己的父皇柴荣已驾崩在皇宫。
柴荣死时来不及交待后事,宫中符皇后和外官勾结,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柴宗训。当时柴宗训只有九岁,大权落入了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禁军高级将领石守信、王审琦的手里。
当时传闻契丹兵将南下攻周,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御敌,周军行至陈桥驿,赵匡义和赵普等密谋策划,发动兵变,众将以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为皇帝。这就是有名的‘陈桥兵变’。
柴宗庆的母亲刘太妃此时也被符皇后赐殉葬。赵匡胤当上皇帝后,又把符皇后纳为自己的妃子,符皇后的亲生儿子柴宗训命为楚王,亲生女儿柴银屏命为公主。
柴宗庆一时间国仇家恨,义愤填膺。他成乱把自己的亲妹妹柴心宜,从皇宫中救了出来。之后,兄妹两人来到燕子坞落脚。
大理公主段轻燕知道这件事后,便舍弃富贵来到燕子坞和柴宗庆过着清闲生活。
可是这种清闲生活并不是段宗庆所能接受的,他心里有恨,有仇,他必需要报。
从此他结实天下豪客,武林侠士。韬光养晦,一旦时机成熟,就要对赵匡胤进攻,夺回自己原来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火宫恪道:“我们江南五行侠,在一次比武上输给了‘飞剑仙’柴宗庆,答应他为他效力一年。这一年来,我们五兄弟被派到各地,为庄主联系兵马。
前些日子我去辽国找飞龙史女里借兵,他和北院枢密萧思温商量后,萧思温觉得现在辽国内乱纷争不断,先把内乱平息再考虑打仗的事。
谁知,后来碰到辽国皇帝遇害。又遇到霍大爷挟持萧小姐。我当时就在北院,那时就开始跟踪你们了。”
第六十二章 追打兔子
火宫恪道:“我们江南五行侠,在一次比武上输给了‘飞剑仙’柴宗庆,答应他为他效力一年。这一年来,我们五兄弟被派到各地,为庄主联系兵马。
前些日子我去辽国找飞龙史女里借兵,他和北院枢密萧思温商量后,萧思温觉得现在辽国内乱纷争不断,先把内乱平息再考虑打仗的事。
谁知,后来碰到辽国皇帝遇害。又遇到霍大爷挟持萧小姐。我当时就在北院,那时就开始跟踪你们了。”
萧绰一愣,道:“飞龙史女里,原来和你们有勾结。你本想挟持我,让我爹爹答应出兵的,没想到我却被霍隽挟持走了,你就想办法从他手中把我夺去,是吗?”
火宫恪道:“没错,不防告诉你,你们走出北院的第二天,辽国已推举耶律贤即位了。他体弱多病,现在大权正落在你爹爹手中,我需把你挟走,完成柴庄主交待的使命。”
说完,突然左臂一挥,一阵风声,火宫恪的手臂已伸到了萧绰的腰旁。“啪”的一声,火宫恪退后数步,只觉得手掌发麻。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霍隽和他对了一掌。火宫恪大惊道:“你!”
霍隽笑呵呵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说了多长时间的故事吗?在这段时间内,我早就调整好内力了。”
火宫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的劳宫心掌此时没有发挥出来相应的功力,本来他一只手对付霍隽已经能绰绰有余,可是为什么,和霍隽对完这一掌后,自己的手掌竟会发麻呢?
他道:“我……”
霍隽道:“你的劳宫心掌只有对付比你内力低的人才有效,如今你少了一条胳膊,内力又怎么能及得上我?所以和你对掌也无防了。”
火宫恪道:“你……”
霍隽霍然跃下,双掌齐发,奔着火宫恪袭来。他道:“我的体力早已恢复,你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火宫恪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侧身闪过,可是依然被霍隽的掌风刮到,他跄踉几步,站定,突然反手一掌向霍隽袭去。
霍隽抽身抽出宝剑,一道寒光向着火宫恪劈去。谁知,火宫恪突然口中喷出火来,这火如一道火箭,向着霍隽喷来。原来火宫恪是五行当中的火,他除了练就劳宫心掌之外,在情急之下,也能口中喷火自救。
霍隽急忙把七灵宝剑横在眼前,这宝剑的寒光如一道屏账,把这火宫恪的心火,挡在了外面。
火宫恪跃出窗外,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却字字传进霍隽的耳朵里,他道:“姓霍的,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你等着,咱们没完……”
霍隽冲着窗外喊道:“一天到晚找我寻仇的人也实在太多,我等着就是了……”
突然把宝剑支地,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萧绰赶忙过来把霍隽扶住,她道:“你、你怎么了?”
霍隽看了看床上的账围已经开始起火。这火很快就烧将起来。他道:“快走!”
萧绰扶着霍隽直跑到郊外的一片树林方才停下。这里属于明州鄮县境地。
此时的郊外风景风物如画,但是两人再也没有心情去瞧上一眼。
前面一丛花树,千千万万朵不知名的山花,开得正盛,一道小溪流过花林,溪水在初秋的太陽下闪闪发光。
近处虫鸣阵阵,鸟语花香,地上的泥土,软得像毯子。两人再也跑不动了,霍隽靠着一棵花树坐了下来。
他不住的喘着气,却依然笑呵呵地道:“混帐驴球球的,竟让老子给骗了。”
萧绰道:“你的体力还没恢复是吗?”
霍隽本来紫黑色的面皮,此时泛出苍白之色,他缓了缓道:“给你这小丫头恢复体力,用了我那么多真气,哪能那么快就恢复得了的。要不是我拼尽全力做最后一击,那个混帐驴球球的又怎会上当?”
萧绰道:“哼,若不是我分散他的注意力,问东问西的,你怎么会有时间收功?如果你没收好,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霍隽‘噗哧’一笑道:“我说那个火宫恪也够笨的了,说了一大堆故事,让我有充份的时间去收功,如果他刚开始进来时,就点了我的穴道,那你我怎么能逃脱得了他的手掌?”
萧绰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霍隽道:“江湖险恶,你还是早点回辽国吧!”
萧绰道:“你是为我受的内伤,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霍隽道:“你要照顾我?呵呵,我看你还是没玩够吧!?”
萧绰道:“哼!”
霍隽道:“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缺德事了,让我这辈子遇到你,甩也甩不掉,丢下还不行……”
霍隽没等说完话,竟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此时的体力实在是太虚弱了,现在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实在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半晌他竟打起呼噜了。
这回他可是真的睡着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介备,睡得如此的香甜。萧绰摇了摇头,笑了笑。
此刻的她却精力充沛,她本来受得内伤不重,又接受了霍隽的那么多真气,她精力充沛得简直想跑。
她果然跑了起来,只因为她看到了前面有一只白白肥肥的兔子,那兔子一蹦一跳,一会跑到草丛中去,一会儿又躲到树后去了,像似在和自己捉迷藏。
待到萧绰想要放弃追逐的时候,那兔子却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萧绰可不是要追逐兔子用来把玩的,她在辽国时,骑马打猎像个男孩子一样,这一只小小的兔子,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她要把这只兔子烤了,以前在围场打猎之时,兔肉的香味至今还难以忘怀,此时的霍隽应该正需要这一份烤兔肉来补充体力。
可惜的是,此时她没有马,也没有弓箭,否则这只兔子早就成了她的掌中之物,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如此费力。
那兔子好像在逗她玩似的,待她追不上了,那兔子就停了下来,待她追时,那兔子又已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萧绰越追越远,突然心下一动,悄悄地拾起一小石子,藏在身后,待那只兔子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时,突然‘嗖’地一挥手,那石子显抛物线状态,向着兔子掷去。
第六十三章 巧遇书生
萧绰越追越远,突然心下一动,悄悄地拾起一小石子,藏在身后,待那只兔子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时,突然‘嗖’地一挥手,那石子显抛物线状态,向着兔子掷去。
突然横空出现一物,‘啪’地一声,与萧绰的石子相撞到一起,同时落到了地上。萧绰一惊,低头一看,原来竟是一支毛笔。
萧绰拾起毛笔,觉得这毛笔比一般的毛笔沉重许多,细看原来这笔杆自与一般的笔杆不同,一般的笔杆都取材于青竹、紫竹、斑竹、罗汉竹等,最算是特殊的笔杆也只不过用红木、牛角、骨料、象牙、玉石所制作。而这个笔杆却是用镔铁所制。
而这毛笔的毛也是与众不同,一般的笔毛都是以狼毫、羊毛、黄鼠狼尾毛、山兔毛、石獾毛、香狸毛为多,猪棕、马尾、牛尾、鼠须、胎发等做原料,而这杆毛笔却是用蚕丝做的笔毛。
萧绰拿着毛笔环顾四周,突然一道白影如这花树上面的一片梨花一样,飘落到萧绰面前——原来是一个书生。
他年纪在二十多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可能是为了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他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抱拳低首道:“姑娘请了,那只小兔乃是我家主人的宠物,姑娘请高抬贵手放了它吧!”
萧绰把笔递给书生,道:“茫茫山野郊外,明明一只野兔,你非得说是你家主人的宠物?你不会说你家主人在这荒野中遛兔子玩吧?要是在平时我怎么会和你计较一只兔子?可是今天不行,我必需要把它捉住烤了吃了。”
那书生文质彬彬,一直低头不敢直视萧绰,但无意间听到这么清脆的声音,如山间的清泉,又如山林里的百灵鸟。他也忍不住,抬头瞧瞧,可是这一抬细看,突然一愣。
萧绰也不理他,把笔塞到他手中,又去捉那只兔子了。那只兔子见到书生竟然不跑了,刚才的响动也许是吓到它了,它此刻躲在草丛中,一动不动。见萧绰过来,却突然蹿到书生面前,在他的裤角上蹭来蹭去,似乎真的很亲切的样子。
书生像似脚踏轻云一般,身子轻轻地又飘到萧绰面前,他道:“请问姑娘贵姓高名?”
萧绰才没有闲心和他闲聊,她现在只关心这只兔子,她道:“看来这兔子跟你很熟,也许你说得没错,它确实不是野兔,确实是你们家主人的宠物,不过,我现在想要它,多少银子?你给个价吧!”
书生道:“我家主人就在前面不远赏花,姑娘不如去见见。”
萧绰眼珠一转,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摆谱,就算你家主人是帝王将相,我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他要见我就让他过来,我决没有主动见他的道理。”
书生道:“那好吧,姑娘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好吗?”
萧绰道:“好吧,兔子先给我。”
书生笑笑,手轻飘飘的一抬,那兔子就已在他的手中,书生把兔子递给萧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相信姑娘不会失信于人的。”话音未落,人已跃出了萧绰的视线。
萧绰俊俏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光,她狡黠地一笑,道:“傻瓜,我又不是君子,我只不过是个小女人而已。”说完她提着兔子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霍隽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只感觉到这地软绵绵的,周围一片纷芳,就是在这里睡上一辈子也愿意。可是,突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霍隽不尽咽了口吐沫。可这味道越来越强烈,霍隽断定这应该不是做梦,突然他睁开眼睛。
一条表面油光发亮,酥色生香的烤兔腿就出现在霍隽的眼前。霍隽双眼一亮,抢过来大嚼了起来。他瞅见萧绰就在他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在他不远处,一堆篝火上,还架着半只烤得半熟的兔肉。
霍隽突然道:“老实说,我年纪虽比你大十来岁,门弟比你差些,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你以后跟着我,最起码可以像现在这样逍遥快活,无拘无束。”
萧绰一愣,道:“你说什么?”
霍隽把一大口兔肉好不容易咽下,道:“你不是看上我了吗?要不然你为什么那天给我做醒酒汤,为什么今天又给我烤兔子吃?”
萧绰俏脸‘腾地’通红,她啐道:“谁看上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我只不过怕你现在就死了,没人送我回辽国。”
霍隽点点头道:“你们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既然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不这点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把你送回辽国,就一定说到办到,所以在没送你回辽国之前,我是死不了的。”
萧绰忍俊不尽,但依然不理霍隽,她忙走几步,去翻架在火上的兔子了。
霍隽道:“接下来,我还要往雁荡山方向去,不过这回我可要慢慢地走,因为我的体力得慢慢恢复。”
萧绰道:“那正好一边赏景,一边去往雁荡山。不过最好我们这回走一些偏辟地小道,不要太招摇,否则再遇到火宫恪可就糟了。”
霍隽道:“就是他们江南五行侠全到齐了,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待我救出人来,再把你送回辽国。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萧绰道:“休要说大话吧,一个火宫恪就把你搞得差点走火入魔了。”她想了想又道:“你说过江湖险恶的,不过今天我道遇到一件奇怪的事……”萧绰今天就把遇到书生的事儿,告诉了霍隽。
霍隽一愣,他道:“你说那个书生的笔是镔铁制造?笔毛又好似蚕丝制作?”霍隽低头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是此人一定是会武艺的,而那杆笔就是他的武器。江湖上用笔做武器的也很多,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谁。”
第六十四章 江南风光
霍隽低头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是此人一定是会武艺的,而那杆笔就是他的武器。江湖上用笔做武器的也很多,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谁。”
萧绰道:“这有什么?管他是谁,你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大名鼎鼎的霍大寨主怕过谁呢?”
霍隽道:“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得好,知道我爱说大话,你要是能牵就我一些,你就更可爱了。”
萧绰道:“男人都喜欢比他笨一些的女人,可惜有的女人是为了迎合那样的男人才装傻装笨。”
霍隽道:“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装得笨一些,非得说穿呢?”
萧绰道:“女人装傻装笨,是为了给她心爱的人看的。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迎你而装傻装笨呢?”
霍隽道:“原来笨的女人全是在逗男人玩的。看来女人还是比男人聪明的。”
萧绰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扬州了?我听说那个有个保障湖又叫瘦西湖,到了扬州是一定要看一看的。”
霍隽脸往下一沉道:“你别忘了是我挟持你!为什么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你的贴身保镖了?这身份是什么时候转变的?这也变的太快了吧。”
萧绰道:“想给我做保镖的人多得是,你能当上又岂不是你的荣幸。“说着,笑吟吟地又递过去一只兔子腿。
霍隽本来还要发泄,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是那么地憋屈,可是此时一见兔子肉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拿过来便吃,看到萧绰花一样的脸庞,又道:”你跟别的女人真是不一样,别的女人见到小兔小猫这类的小动物,都把它们圈养起来,像疼惜孩子一样地照顾。可你却看到这小猫小兔之类的首先想到的,却是吃。难道你们辽国女人都是这样吗?“
萧绰也撕下来一块兔肉吃了起来,她道:”这跟辽国有什么关系,女人再疼惜小动物也是要衣食无忧时,如果自己都吃不饱,谁还有闲情意致去管小动物。你看看,此时日头已经偏西,我们都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霍隽果然抬头看了看夕阳,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刘雨诗,现在她肚子肯定很大了,快生了吧?霍隽就那么痴痴地想着,半晌他道:”有那么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哪怕饿上三天三夜,她都保持着她的风度和优雅……“
萧绰很快就把一块烤得喷香的兔肉吃下去了,她又撕下一块,道:”哦,有这样的女人?那肯定是她不饿!“她又看了一眼霍隽,看他依然在那里痴痴地望着那轮夕阳,萧绰知道,也许他是在想着某个人吧?
她却没有什么可想念的人,自己太小了,才十五岁,虽然和过了半晌,汉族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闺阁中的女孩不同,也总是牧马打猎,捕鱼打鸟,像是见过一些事面的。可是毕竟所有的经历都是从书本上看来的,若不是此次的经历,自己怎么能有机会跋山涉水地来了此地呢?
萧绰悠悠地道:”人都说到了扬州有几个地方是不能不能去的——瘦西湖荡舟,琼花观赏花,大明寺礼佛,冶春园品茶,我难得去一回,这些地方我要全去到。“
霍隽突然被她清脆如百灵鸟的话语拉回到现实当中,他一愣,突然脱口而出:“扬州”。霍隽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道:“我知道扬州有个百花楼,百花楼里有个阮娇娘,我一定要去一趟的。”
萧绰道:“百花楼?那里有冶春园有名望吗?”
霍隽道:“说你见识小吧?百花楼可比冶春园有名多了。”
霍隽和萧绰是十天后来到扬州的,此时虽不是烟花三月,但转眼已是二月了,两人从辽国出来已经有二月有余时间了。见惯了北方的厚朴粗旷,来到清丽婉约的江南,两人看着什么都是新奇。
绵绵的游丝混杂着青叶,不再车水马龙的街,多少个红生黄谢,优柔的细语阵阵,静谧的夜空沉沉,江南的天国里,总不免情深依依,柳荷菊松,景不相同,有风生水起,可直抒胸臆,苔攀赤壁,鹰击绿地,皑皑上梨树,艳艳托蟠桃,香炉自庙宗袅袅,和风从阴日萧萧,风华正茂,何患英雄不折腰?!
萧绰东看西瞧,这些日子她把扬州城所有的风景都欣赏个够,总算是心想事成,事尽人意。她道:“唐人杜牧有首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正说的是扬州此时的景色,虽然不是三月,但现在比起北国,这里简直就像是北国的夏天了。”
霍隽道:“那些文诌诌的诗人满嘴竟是喷酸,比我山西老陈醋还酸,要我作诗,我才不这么作。”
萧绰满有兴趣地道:“哦,那你也作一首,让我见识见识。”
霍隽道:“这有何难?你听着,扬州名传三把刀,剃头修脚厨艺高,扬州炒饭闻天下,富春酒家蟹黄包。要问娘们哪家好,百花楼里随便挑。”
萧绰刚开始还在娇笑不已,但听到后两句,直把俏脸臊得通红,她狠狠瞪了一眼霍隽,猛然抬头,见眼前数十步处,正有一座高楼,上面匾额,名晃晃的几个大字:百花楼。
门外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正在招呼出出进进的客人。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拳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歌舞升平的景像。
萧绰的脚步立时如钉子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久久,她的嘴才合上,她指着匾额道:“你说百花楼跟冶春园一样是一家茶楼,原来你要逛、妓、院!”
霍隽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百花楼是茶楼了?不过也没关系,你到了里面自然有人送上茶来。走吧!”说着,已大踏步地往百花楼走去。
萧绰忙追上道:“哎,你等等,我,我怎么能去这种地方呢?我是女人……我……”
霍隽果然停下脚步,单手托腮,看了看萧绰,道:“你们辽人不是很豪放吗?你可以做第一个逛、妓、院的女人呀!”
萧绰满面通红,气得一跺脚,调头就走。
第六十五章 去百花楼
萧绰又羞又急,她一跺脚,气得调身便走。
霍隽突然绕到她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萧绰闪过好几次,但都被霍隽挡住去路。萧绰索性不走了。她停下脚步,狠狠地道:“做什么?”
霍隽一笑,道:“你不愿意去,但是我也不能扔下你,这么办法,你可以女扮男装跟我去一趟。”
萧绰脸色十分难看,她道:“你来扬州就为了这个?非得去不可?”
霍隽道:“其实也不是非得去不可,那么你能帮我忙吗?”
萧绰脸涨得红得发紫,她破口大骂道:“姓霍的,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算我以前高看了你,算我有眼无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以后我们各奔东西。”萧绰说完调头就走,再也不看霍隽一眼。
可是,没走两步,霍隽又挡住她的道路。萧绰怒道:“你……”
霍隽道:“你干什么生气?我只是让你帮忙照看一下银两,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难道你想什么歪主意?”
萧绰一下子愣住,她道:“你你……为什么要、要我照看银两?”
霍隽道:“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银两都让那些娘、们骗走了。你要不愿意去,那总得先找个客栈,把你安置妥当,我再去。”
萧绰缓缓地道:“哦。”
霍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自信都是从哪来的?一路上你吃老子的花老子的,完事还对老子大呼小叫的,老子堂堂大寨主被你呼三喝四的,我真是有眼无珠,都怪我当初不该挟持你。”
萧绰突然停下脚步,道:“我跟你去一趟百花楼。”
霍隽一愣,道:“怎么?”
萧绰轻轻一笑,道:“这一路上你挟持我,可不委屈你了。让你好好快活快活也好,可是我却不能一个人在客栈呆着,万一江南五行侠找上来,或者是别的敌人找上来怎么办?你得保护我。”
霍隽道:“现在想开了?好吧,我一边逛、窑、子,一边保护你。”
萧绰果然跟着霍隽到了百花楼,她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女孩子一般比男孩子早长个,她现在的身量和霍隽差不多,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梁,面白如玉,头戴月白缎扎巾,身穿月白缎箭袖,外披灰色英雄氅,袍子上绣大朵牡丹花,干净利落,从身上发出阵阵香味。
如果不细看,此时的萧绰就是一名翩翩公子美少年,她手里又拿着把折扇,时不时的打开折扇扇一扇,其实是为了挡住她如玉一般的脖子。因为再女扮男装,她脖子上也是没有喉结的。
扬州的百花楼自与河东的不同,河东天气一年四季分明,所以一进楼内就是一个大厅,大厅有些散桌,是客人们临时休息的,大厅的四周是一间间小房间,供挑好妓、女的客人,吃酒取乐的。楼上便是一个个客房了,供客人们留宿的。
而江南的妓、院,因为一年四季温暖非常,所以一进楼门后,就是一个大的院子,院子正中放着桌椅,有好几桌都坐满了客人,客人身边各有一名妓、女陪伴。院子旁边,山水亭台,百花绽放。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别有另一番风味。
老、鸨眼疾手快,见走进一俊一丑两名年轻人,赶忙过来打招呼,她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赘肉很多,肚子像缠着一条车轮胎,脸上的脂粉也不知抹了多少,在她走这几步路时,扑簌簌地往下掉,等到来到两人近前时,地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白、粉铺成的小道。
她用手帕在霍隽和萧绰身上掸了掸,满脸堆笑道:“两位官人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两位一路上辛苦了,快里面请。有上好的姑娘伺候二位爷“
又急忙招呼龟、奴道:”快去拿上好的龙井来款待两位大爷。“
霍隽一面走着,一面对萧绰偷偷说道:“怎么样?我说这里有上好的茶喝吧!”
萧绰看了他一眼,俏脸绯红。她忙看了看左右,又用扇子不经意地把脸挡住了半边,她耸了耸肩,这肩膀内塞了许多绵花,看起来肩膀才很宽,她不尽皱皱眉,这老、鸨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刺鼻,让人禁不住想打喷涕。
萧绰强忍着,好不容易被让到内院,一张桌前坐下。早有龟、奴点头哈腰地送上新沏好的西湖龙井。萧绰赶忙端起,闻了闻,但觉得清香扑鼻,萧绰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说不出的清爽与舒畅,直把身旁老、鸨身上刺鼻的气味,给顶得无影无踪了。
老、鸨满脸堆笑道:“两位客爷有慕名的姑娘吗?如若没有,我把这里头牌的姑娘叫下来,任两位客爷挑先如何?”
萧绰不尽把头低下,只觉得双颊发烫,她忙又把茶碗端到面前,轻轻地吹了吹,以掩饰她的尴尬。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什么非要跟着霍隽来这儿?要是叫自己认识的人知道了,真是丢死人了。
霍隽也不喝茶,两根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他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道:“我老西虽是外地而来的,妓、院也去过不少,像你们家这样排场的还真是不多。”
老、鸨道:“那当然了,客爷打听打听便知,我们这百花楼,在扬州可是数一数二的,有多少客爷都是千里迢迢慕名而来的呢。”
霍隽道:“我正是从河东慕名而来的。”
老、鸨道:“哦?我们百花楼的名声居然能传到河东?这也真是没想到的事情。难道是河东的客爷来过这儿,传到您老耳朵里的吧?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不知客爷看中的是哪位姑娘?”
霍隽道:“姑娘倒是谈不上了,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知她现在还在不在这,也不知她是否还活在世上。”
老、鸨不尽眉头一皱,道:“哦,大爷看样子才二十出头,怎么?二十年前,您曾来过,还是旧相识?请问那位姑娘的姓名?我在这百花楼已经呆了三十年了,客爷说出她的姓名,想必我也能认识那位姑娘。”
霍隽道:“那好极了,她姓阮,名娇娘。”
老、鸨突然脸色一变,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当时的名字?”
第六十六章 巧遇八鬼
老、鸨脸色一变,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当年的名字?”
霍隽脸色也一变,他指着老、鸨,惊讶地上看下看,不住地摇头道:“原来阮娇娘就是你,你就是阮娇娘?哈哈”霍隽突然笑了起来,他本来语音尖利,这一笑,更如天空中一只飞鹫,一声长啼划破长空。院中所有的人听到这笑声,都不尽毛骨悚然,都不尽向霍隽这边瞧来。
阮娇娘道:“客爷是到这寻乐的?还是到这找茬的?不瞒客爷说,我一个女人既然能在这市井繁华的扬州城立住脚,就自有我的道理,请你打听打听,扬州城内达官显贵,哪个不认识我阮妈妈?就连金陵皇城内院,都有我阮妈妈认识的人。客爷要闹事可要想清楚了。”
霍隽笑得更起劲了,他指着阮娇娘简直笑得说不出话来。已经有驻院的几个打手,缓缓地往这边来了。萧绰脸色一红,拽了拽霍隽的衣角。霍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他道:“真没想到,郞千郞万的老娘长成了现在这副德形,怪不得他们两人再不想娶婆娘。”
他又转头对萧绰笑道:“看来女人的长像是靠不住的,看来男人都是傻子,他们千方百计想娶个漂亮的,娶到家里养几年,还不是变成现在这副德形,男人啊,还不如实在一点,直接找个胸、大、屁、股大、能生儿子的就好了。”
阮娇娘已经气得身子打颤了,当她听到郞千、郞万两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那两个人一定是她丢弃的孩子。阮娇娘从九岁起被卖到了这百花楼,见惯了众生百态,世间冷暖。来这里的男人全部都是虚情假意,那么她当然也用同样的手段就付他们了。
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是谁又以真情对过她们呢?唐朝有个红佛女,就因为她终修正果,才名垂千古吧。必竟世上只有一个李靖。男人千万不能对他们用真情,一旦用上真情那么遭殃地只有女人了。自己已经怀上他的亲骨肉,不还是惨遭抛弃吗?
既然那个男人已经不要自己,自己又凭什么养大他的孩子?阮娇娘从此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真情,她的真情已经完全用没了,不光是感情,还有亲情。从此关于情的事,再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多么可怜又寂寞的女人,又是多么可恨又可悲的女人。
此时,阮娇娘肥胖地大手一挥,喊道:“给我上!”
数十名短衣襟小打扮的魁武汉子,高举棍棒向着霍隽袭来,顿时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囔声,院内乱作一团。
只听得“呯呯嗙嗙。哎哟哎哟”几声惨叫过后,那十名打手居然全都倒飞数丈开外,就连他们手里的家伙也不异而飞。院内立时安静,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那十名被摔倒在地的汉子,也都忘了嚎叫。
别看是院子,但摆设得极为考究,犁木桌椅,被各色奇花异草组成一个个隔段,形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这十名打手倒飞出去后,乒乓咯喇之过后,桌椅、菜盘、器皿、还有那些罕见的鲜花,都散落在一地。
客人们还没来得及站起,待到菜汤茶叶溅到一身时,才嚎叫着站起退到一边,生怕殃及池鱼。可一阵慌乱过后,就像有人统一指挥一样,突然之间,院内安静下,此时落针可闻。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就连亲身经历的这十名汉子,都有些不明的他们怎么就被摔出去的。再一看,自己手中的棍棒全部都跑到那丑鬼的手中。
霍隽双手捧着十根棍棒,他的表情还是在笑,好像刚才的笑话还没笑完。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并不存在一样。他把怀中的棍棒往阮娇娘面前一递,依然笑呵呵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儿子的干兄弟,今天来也没带什么礼品,这几根木头你拿去烧火烹茶可好?”
阮娇娘一时也呆住了,她眼睛确实没有眨过,确实是一直盯着来着,可是为什么好像还是没看清,怎么会比眨眼还要快,这些打手什么时候被甩出?他们的棍棒什么时候又跑到这丑鬼手里?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阮娇娘不禁脱口而出:“这真是见了鬼了。”
这时,突然院外一片怪异的笑声,这声音,就真像寒夜里遇到厉鬼一样,笑得那么渗人,既使是在这温暖如春的江南的大白天里,院中的人们也不尽使所有的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伴随着这一片笑声,其中一个更为凄厉地声音道:“你们可不是见了鬼了吗?我们雁荡山八鬼来了。”
随着声音传进院中,紧接着院外进来八人,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八个鬼,因为他们头戴着各色的面具,那面具都是各色獠着牙的凶神恶鬼。他们穿着的袍子和脸谱的颜色相同。分别是绿、蓝、黑、黄、红、花、白、青色长袍。
这些人突然的到来,使得院中客人又是惊慌,又是诧异。而有些见过此八人的都是见怪不怪了。这百花楼地姑娘们,更是欢喜异常,有几个相熟的姑娘早已奔到八鬼面前。她们几个都围到蓝脸鬼面前,拍拍打打,显得亲热异常。
阮娇娘更是像见到活菩萨一样,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到蓝脸鬼面前,道:“盘大爷今天是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快快里面请。”
那红脸鬼道:“先说好了,还是原来那个价,如果涨了,咱们可就要走了。”
阮娇娘笑道:“就数夏大爷最为精细了。”
花脸鬼却急着往里面走,道:“饿死了,饿死了,有什么山珍海味,快快摆上来。”
阮娇娘道:“常大爷每次到我们这来,都是不找姑娘先吃饭,好像我们这儿是饭庄似的。”
黑脸鬼道:“此时天还没黑,我出来的太早了,先到你们那里面睡会,晚上再出来。”
阮娇娘道:“好说,好说,彭大爷是非得晚上才出来走动的,白天怎么会习惯呢。”
第六十七章 落荒而逃
黑脸鬼道:“此时天还没黑,我出来的太早了,先到你们那里面睡会,晚上再出来。”
阮娇娘道:“好说,好说,彭大爷是非得晚上才出来走动的,白天怎么会习惯呢。“
黄脸鬼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粗大的手,已摸到了阮娇娘的屁股上,他道:”又胖了。“
他这三个字说完,已经被十来名姑娘团团围住,打了二十几下了,姑娘们道:”谁让你这个倒霉鬼占咱们妈妈的便宜?“
院内立时又喧哗了起来,那几名打手也乘机站了起来,躲到一边去了。他们伤得不重,虽然是被摔飞出去的,可是落到地上时,却是如同落到了一张软垫子上一样,丝毫未觉疼痛。此时十名打手的目光也都被这八个奇形怪状的恶鬼吸引。
有些新年的客官,看到百花楼的老、鸨和姑娘对这八鬼打情骂俏,甚是亲热。一名年轻的贵族公子,问身的姑娘道:”芍药花,这几人人都是什么来头,怎么打扮成这个怪样子?“
这姑娘年纪在十五六岁,穿着粉色长裙,和别的姑娘一样,都是浓装艳抹,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上戴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
原来,百花楼的头牌姑娘们,都是以各个花名命名的,这也是之所以叫做百花楼的其中一个原因,客人来了,只需看到她们头上戴着的什么花,就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了。
芍药花用粉色丝帕,轻轻掩了一下嘴边,悄声说道:“伍大爷,您是世家公子,当然有所不知。他们几个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雁荡山八鬼,专门被人雇佣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那伍大爷看了看那边八鬼,更加好奇地问道:“哦?他们有什么本事嘛?”
芍药花道:“他们的本事可是大了去了,要不然怎么敢什么样的生意都接呢。”
伍大爷问道:“你们为什么和他们这么熟?”
芍药花用下巴尖往前探了探,道:“妈妈和姐妹们围着的那个蓝脸鬼,名字叫盘雄,绰号叫‘老色鬼’,他把赚来的钱都用来找姑娘上了,别说我们江南,就算是大江南北,各个妓、院,没有他没去过的。所以我们对他相当熟了。”
伍大爷点点头,道:“老色鬼,果然名副其实。看来他们这八鬼还各有各的特点了。”
芍药花点点头道:“当然了,你年那绿脸鬼,名叫石柱,绰号‘索命鬼’。那白脸鬼,名叫卢义,绰号‘大头鬼’。”
伍大爷道:“果真是大头鬼,怪不得脑袋比别人都大了两圈。”
芍药花接着道:“你说得不错,他们各有特点,那黑脸鬼,名叫彭信,绰号‘夜游鬼’。”
伍大爷接口道:“怪不得他非得晚上出来活动,白天要进房睡觉呢。”
芍药花道:“那黄脸鬼,名叫贾福,说话慢吞吞的让人受不了,他的绰号叫‘倒霉鬼’。”
伍大爷道:“为什么叫倒霉鬼?”
芍药花道:“因为他说话太慢,别人听得受不了,以致于因此而恼怒,打他出气。”
伍大爷道:“哈哈,这倒有点意思,说话慢到让人受不了,我还是第一回听说。”
芍药花道:“那白脸鬼叫邝贵,绰号‘追魂鬼’。红脸的叫夏彪,绰号‘精细鬼’。花脸的叫常熟,绰号‘饿死鬼’。”
伍大爷一拍双手,道:“怪不得他进来就嚷着饿,原来是饿死鬼脱生呢。”
本来刚开始这伍大爷看到这些面目狰狞的恶鬼,心里直打鼓,因为八鬼堵在门口,没法遛出去,但是也一直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计。可是此时,听到芍药花说完,突然兴趣盎然,在这儿悠闲地看起热闹来了。
阮娇娘和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簇拥着八鬼往里面走,突然,红脸精细鬼夏彪道:“怎么此处好像刚刚打斗过?什么人来了吗?”
阮娇娘道:“夏大爷好眼力,听闻八位好汉每人手中的疾鬼刀出神入画,就请给我们作主,教训一下此中闹事之徒吧。”
夏彪道:“这有何难?就看你雇我们给多少银两了。”
阮娇娘嗔笑道:“你个精细鬼,算计到老娘身上了,你也不想想,你来的这些回,老娘让你们占过多少便、宜。好啊,真要较成真儿来,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帐。”
花脸鬼常熟道:“好啦,这次算免费接的活,快去准备饭吧,吃完好干活,不过这免费的活嘛,就不能教训的太严重,顶多卸掉一只胳膊,砍下一条腿。”
突然听一阵尖利的笑声传来,那声音道:”混帐的球球,老子倒要看看,卸我胳膊砍我腿的高人,有何德形?“
八鬼顿时全部停下脚步,白脸追魂鬼邝贵’嗖‘地一声,跃过众人,奔到了内院之中,片刻,又如鬼魅一样,飘了回来。八鬼都头戴面具,自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他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想必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也和他头戴的面具一样白。
他’啪‘地一巴掌打到阮娇娘地脸上,他道:”你个臭、娘、们,那霍寨主在里面你怎么才说?“
阮娇娘被打得眼泪鼻涕齐流,一时间,别的姑娘吓得尖叫起来,阮娇娘强忍着痛,又有些发蒙,她道:”什么霍寨主?我实在不知你说的是谁?“
黄脸倒霉鬼贾福,反应最快,但无耐他说话最慢,他道:”难道你雇我们教训之人竟是灵鹫……“这几个字没说完,人已跑得无影无踪。
其它七鬼也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们互相看看,刹时跑得一干二净。
霍隽怎么能让他们跑了呢?他千里迢迢,历尽千辛万苦,目的就是为了要找到八鬼,此刻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飞起身形,如同燕子一般,早已飞出了院外。
首先追到的是青脸大头鬼卢义,霍隽没有想杀掉他,他要留活口,好问话。只见他身子一纵,人已飞起两丈,人未落地,头下脚上状态,双掌已向着大头鬼的后脑击去,使的正是霍家拳法的一招”玉女摘花“。
第六十八章 树林激战
首先追到的是青脸大头鬼卢义,霍隽没有想杀掉他,他要留活口,好问话。只见他身子一纵,人已飞起两丈多高,人未落地,头下脚上状态,双掌已向着大头鬼的后脑击去,使的正是霍家拳法的一招”玉女摘花“。
大头鬼听得头顶风身渐近,也不顾得上回头瞧一眼,直接抽单刀向上斜劈,轻砍霍隽的左臂。使的这招正是疾鬼刀法的一招”鬼斧神工“。
霍隽在空中一个懒驴翻身,突然头上脚下,双脚踹向大头鬼的双肩。大头鬼马上收刀,刀刃冲上,使了一招”鬼蜮伎俩“,大刀由下而上,直奔着霍隽的脚踝削去。
霍隽道:”好小子,有两下子。“话音未落,人早已落地,左手向他诱逼肘下拍去。此时大头鬼正双臂高举单刀,整个前胸部位毫无避护,只听”拍“的一声响,大头鬼身上中招,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他没敢多想,此刻如果不进招,那么会被霍隽找准破绽接连攻击。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抽刀再战。
此地乃扬州最繁华的市井之地,此时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平常的百姓人家正是晚饭时分,而这条大街正是达官显贵们消谴玩乐的地方,此时正是兴旺之时。大街上叫嚷声不断,两人周围数丈立时成了空地。
大头鬼嘴角带血,本来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就更显恐怖异常。大头鬼怎么会是霍隽对手,如果不是霍隽想留有活口,他早已毙命在霍隽的掌下了。大头鬼边战边连连后退,他急道:“那么多人你不追,为什么偏偏与我为难?”
霍隽又一掌劈下,他的掌法如今只使出三成力道,而且一旦拍到对方,往往马上收招,大头鬼打了几招便看出霍隽的心思,更加肆无忌惮使出十分的力道,跟霍隽以死相拼。霍隽道:“在这市井之地就数你脑袋最大,跑得最慢,老子一眼就看到你的大脑袋了,能怪老子吗?”
大头鬼走了个连环步,使了一招疾鬼刀法中的“一步一鬼”。大刀如乱絮飞舞,他急道:“都怪这脑袋太沉,跑得慢了。”
大头鬼连连后跃,半晌已出了市集,他突然长哨一声,这声音犹如夜空中一只寒鸦,又犹如静寂的山谷奔来一头笨熊,总之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但这声音越不想听,越往耳朵里钻,让人无法抗拒。
片刻,又一声长哨,却是从数丈外的树林中传来。大头鬼大喜,虽摆脱不了霍隽的攻击,却向着树林处连连后退。
霍隽抬眼见,树林深处仿佛有人影闪动,他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大头鬼吹的口哨是给同伙报信。霍隽不由得喜上眉梢,他道:“老子正愁捉不到你们,没想到你们全都自动送上门来了。好!”
“好”字未说完,霍隽身子已经飞起,使了一招“平沙雁落”,向着树林深处的黑影袭去。那大头鬼正使一招“鬼烂神焦”,把刀刃冲前,由左及右地横扫,以防止霍隽地双掌进攻,谁知,霍隽这招竟是虚招,待疾鬼刀还未收回之时,那霍隽已不见了踪影。
树林深处的正是其它七鬼,他们虽然各自跑路,但是只要听到哨声,就会重新聚合在一起,因为他们八鬼在对遇强敌时,必需得聚到一起,使用八门金锁阵,方能致胜强敌。
今天,刚听闻霍隽的大名,八鬼就落荒而逃,但没跑多远,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不能走散,因为他们八鬼一起攻击霍隽都未必能赢,何况单打独斗?唯今之计就是聚到一起,使出八门金锁阵,也许有几分胜算。
此时白脸追魂鬼已跑进树林,他一声长哨招呼众人进入树林,没过多时,七人已聚齐,又正巧遇到大头鬼传来呼救信号,白脸追魂鬼与之相呼应,发出信号让他进入树林而来。
与时同时,黄脸倒霉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道:“糟、了、不……”三个字没等说完,霍隽的双掌已经袭来。黄脸鬼虽然说话慢,反应却极快,他一闪身,躲到一棵树后。
只听’啪‘地一声,霍隽那掌击在树干上,这颗大树高五六丈,树身粗壮,给霍隽这么一拍,树上绿叶便是雨点般下来。
黄脸鬼道:“不、好……!”他此时虽正在说第四个字,但猛然疾鬼刀拦向着霍隽头顶双臂挥去。霍隽双掌拍到树上落了个空,正好借着这个力道,纵起身子,从半空中扑将下来,像只轻盈的燕子,姿势甚是好看。
霍隽一招“羌笛吹暮”。双掌已落到了黄脸鬼的单刀面之上。黄脸鬼一惊,但嘴上依然说道:“不、好、咱们……”。黄脸鬼抬眼一瞧,霍隽突然左手撑在他的疾鬼刀上,而另一只手,突然变幻成大蒲扇似的,像自己的面门袭来。
黄脸鬼道:“上、当……”,脑子却合计,自己头上戴着钢铁面具,既使是刀剑等利器,磕到自己的面具,都不会伤到自己分毫,这霍隽一个肉做的手掌,向着自己的面具劈来是不是找死?
他刚要硬生生地迎上去,用面具用撞击霍隽的手掌。又一想,不对,这霍隽既然知道自己戴着面具还单手来劈,若没有超凡地本事,怎么可能冒那个险,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以卵击石吗?
想到这一点自己都觉得后怕,如果自己硬生生的拿头接霍隽这一掌,那自己的脑袋岂不是变成‘天女散花’了?黄脸鬼一慌,竟然一松手,疾鬼刀‘当’地掉落在地。嘴上依然说道:”咱们等于……“。人早已退出数丈开外。
这只是一刹那儿地事情,甚至就如同眨了两下眼的功夫。霍隽在半空中一个倒翻斤斗,落到了地上。突然身后一疾风袭来,霍隽连头都没回,脚依然原地不动,腰却如蛇一样一扭,后面袭来的一刀和他右肋相距不到半尺,刀势固然劲急,霍隽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
霍隽猛然左腿向后一踹,青面大头鬼的手腕一麻,手里的疾鬼刀,早已飞向了半空之中。
第六十九章 不堪一击
霍隽猛然左腿向后一踹,青面大头鬼的手腕一麻,手里的疾鬼刀,早已飞向了半空之中。
青面大头鬼从外面跑进树林时,正看到霍隽跃落到地上。当时觉得机不再来,从他背后猛然就是一刀,眼见霍隽再也难以躲过,谁知刹那间,自己的疾鬼刀却被打落到半空。
青面鬼哪里还顾得上再去接空中的单刀。急忙纵身一跃,跃到了数丈开外的七鬼驻立处。七鬼仓促中站好阵形,只等大头鬼站好后,八门金锁阵成立。
其它八鬼中除了黄脸倒霉鬼和青面大头鬼没有刀外,其它的六鬼已手提单刀跃跃欲试了。八门金锁阵”是为了使占星术更方便而用的方位术“奇门遁甲”。魏的曹仁对对手刘备用这个阵型,被当时刘备的军师徐庶看破了。之后,诸葛亮根据“奇门遁甲”的使用方法进行改良,而编绘出完整的“八阵图”。
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如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主生门死门的倒霉鬼和大头鬼兵器全无,已是稍有欠缺。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可是,霍隽怎么会懂得此阵的奥妙,他站定身形,看了看八鬼,笑了笑道:“你们这帮混帐驴球球的,看你们还往哪跑?”说完,身子一纵,已跃到了阵形中去。
黄脸鬼道:“瓮中捉鳖……”
当黄脸鬼把这整句话说完,其他七鬼才明白。原来黄脸鬼是在告诉其他七鬼,他们此次不应该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就如同鳖在瓮中,会被霍隽一网打尽的。
众其他七鬼现在想想也是对的,他们聚在一起摆出八门金锁阵,是对付比他们强的对手的。可是,此时这个对手简直是太强了,他们只怕还没来得及对付,就已命丧黄泉了。
可是,这倒霉鬼说得实在是太慢了,等他说完,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其它七鬼真想痛揍黄脸鬼一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当他们看到这霍隽奔向死门袭来的时候,立时又都高兴了起来——八门金锁阵,从杜门、死门入则亡!原来堂堂的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不懂这个道理。
只见此时,把守死门的正是青面大头鬼卢义。大头鬼手中已没有兵器,但他身处重要门阵,眼看着霍隽双掌向自己袭来,也不甚怕,当即不闪不躲,猛然双掌斜上迎了上去。
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大头鬼倒飞数丈,他还没等立定,其它七鬼已经攻了过来。除了黄脸鬼用掌攻击以外,其它六鬼使用的是疾鬼刀法,各自出招招数不同,六柄刀纷纷向着霍隽攻去。
霍隽身形如闪电一样,只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庖丁解骨”,红脸精细鬼手腕已被霍隽控制,而他像个傀儡似的,手腕被霍隽像鹰爪一样的左手捏住,他手中的疾鬼刀已攻向了同伙。
只听‘呯嗙喀喇’声响不断,其他五鬼的单刀落到了红脸鬼的疾鬼刀上,而同样是红脸鬼拿刀,但是霍隽的手捏上去,那红脸鬼如同多了几倍的力道似的,五鬼中又有三鬼在单刀磕飞。八鬼中,只剩下白脸追魂鬼和黑脸夜游鬼手里还有刀了。
此时,那青脸大头鬼双臂如断了一样,只觉得不是自己的,他强忍着痛,还是来到了阵中,因为他的阵门实在太重要了,如果他缺了,那整个八门金锁阵也就不成立了。
霍隽虽然不懂阵法,但是非常巧的是,乘着把死门的青脸大头鬼打飞之后,连着进攻了一招。这样使所有的人措手不及,全部失手。好在大头鬼立刻归阵,这八门金锁阵又恢复了原有的阵形。
黄脸鬼突然道:“霍大爷……”话还没有说完,霍隽双掌已向着大头鬼袭去。
大头鬼已经和霍隽对过掌了,吃过一亏,这时,哪里还敢和他对掌?当下身形一闪,其余七鬼早已一拥而上,霍隽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罹中虚变”,已把大头鬼的腰带抓起,左手单手擎起,在自己头顶像风火轮一样旋转了起来。而右手在大头鬼的身子底下已发了七掌。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八鬼措手不及,白脸追魂鬼和黑脸夜游鬼,正各自拿着疾鬼刀,分别使出了“鬼吒狼嚎”,和“鬼哭天愁”两招向霍隽攻来,追魂鬼在八鬼当中功夫最好,手法最快,因而得名‘追魂鬼’。而夜游鬼在晚上的时分状态是最好的,因而得名‘夜游鬼’,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正是夜游鬼发挥地时刻到了。
追魂鬼出刀实在是太快,当看到情况有变,再收刀已是来不及了,只听‘噗、啊’接连两声,那大头鬼的一只脚已飞出半空之外,而大头鬼还在霍隽头顶旋转,一股血流喷涌而出。追魂鬼一时惊慌,不知如何收刀,竟然把手中的疾鬼刀一松,丢弃到了地上。
夜游鬼在此时精神百倍,霍隽这一突然的变招,他虽然惊鄂,但此时他反应迅速,忙把疾鬼刀又收了回来,可是再想进攻已是千难万难,霍隽在大头鬼身下,藏得密不透风,此时如果疾鬼刀砍将下去,必然会伤及大头鬼,一时间,这夜游鬼被这大头鬼身体的风力所阻,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啪”地一声,夜游鬼愣神的一刹那,突然感觉手腕一麻,手中的疾鬼刀已飞向了空中,原来正是霍隽在大头鬼身子下面,突其不意地一脚,正踢到了夜游鬼的手腕上。
又接连“啊啊”几声大叫,黄脸鬼、绿脸鬼、花脸鬼、蓝脸鬼,已被霍隽右掌的一掌“大漠驼飞”袭到,顿时倒飞出数丈开外。
黄脸鬼刚刚落地,立即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嘴里依然慢悠悠地把话说完,他道:“霍大爷找咱们所谓何事?”
第七十章 在燕子坞
黄脸鬼刚刚落地,立既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嘴里依然慢悠悠地把话说完,他道:“霍大爷找咱们所谓何事?”
他这个想法从开始交战时就想到了,如今到此时才说出来,八鬼已然溃不成军了。
其他七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一见到霍隽掉头就跑,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仗,但是问都没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呀?霍隽乃河东寨主,他们八鬼身处江南之地,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既使是有什么过节也应该问明白再交手不迟呀,此刻大家眼见性命不保,才想起来,这一仗原来打得竟是如此地莫名其妙。
“咣”地一声,霍隽把青面大头鬼摔在了地上。
大头鬼虽然是屁股着地,还是感觉浑身疼痛,犹其是脚,已然没了一只,以后就成残疾了。这回丢人丢得最大的当属自己了,当下大头鬼气愤地道:“那么多人你不攻击,为什么首先就奔着我来了?!”
霍隽双手一摊,无耐地摇摇头道:“你个球球,人群中就最你脑袋最大,老子一眼就被你吸引过来了。”
早有白脸鬼追魂鬼来到青面大头鬼身前,为大头鬼点住穴位,使他脚部的血不再喷流,此刻大头鬼失血过多,头昏眼花的,体力渐渐不支,已经没有力气再和霍隽斗嘴了。
八鬼中数红脸精细鬼受伤轻些,他此刻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霍大侠名声远播在外,今日我们哥几个领教,甚是钦佩,可是这仗打得实在不明不白,但不知我们哥几个什么地方得罪了霍寨主,我们哥几个再行受罚也不迟呀。”
霍隽道:“你就是那个算计人算计到家了的精细鬼?既然觉得这仗打得不值,为何不早早跪地求饶?现在才想起来请教?岂不是晚了些,你这个精细鬼难道是精细得过了头?“
红脸鬼道:”我……这……“
他确实不是因为精细过了头,而是因为听到霍隽的名字就落荒而逃,为什么逃?他们八鬼都已经不记得得了,难道就是因为百花楼多说了一句话?那也不会因此就让霍老大下此狠手。此时的红脸鬼如此的尴尬,他的脸色比他的面具还要红。
白脸追魂鬼刀法最快,性子也最直,他上前道:”霍寨主难道是专程戏耍我们而来的吗?如果这样的话,士可杀不可辱,还请霍寨主给个痛快吧!“
霍隽一生最看不起饶尾乞怜之人,最欣赏响当当的铁骨铮铮汉子,听到白脸鬼如此一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点头赞道:”不错,你很好!我问你,几个月前,你们到我河东地盘做了一件什么事?“
八鬼听到问起这件事,全都一惊。
红脸鬼道:”数月前我们受人所雇,确实去了一趟河东。但我们所擒拿之人并非是江湖中人,久闻霍寨主最痛恨官府中人,我们擒拿此人也等于替霍寨主出气。“
霍隽点头微微一笑,道:”你倒巧嘴得很,我倒要问问你,此人现在何处?“
八鬼互相望望,都很惊讶,他们再也想不到,这霍隽竟是为了王新而来。那王新只不过是个北汉朝中的五品被贬官员罢了,为什么这么强手?人人都想得了他去?八鬼实在是想不明白。
白脸鬼道:”实不相瞒,我们捉到此人后,已经把他交给雇主了。“
霍隽道:”然后呢。“
红脸鬼笑道:”然后自然是回雁荡山了,从那儿以后,咱们再也没去过河东,霍寨主明签。“
霍隽突然哈哈仰天大笑,八鬼都被他笑声吸引过去,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笑,都不明所以。突然,”啊“地一声惨叫,那霍隽已把大头鬼脚裸握在手中,此时那大头鬼大头冲下,头贴在地上。
八鬼都被霍隽地笑声吸引,谁也没想到这霍隽会突如其来的一招。大头鬼穴道虽然被封,但失血过多,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此时突然被霍隽捏住伤处,不由得一下清醒过来,接着惨叫不已。
大头鬼的身体本来比霍隽高大,此时大头朝下,整半个身子都贴到地上,甚是狼狈。他怒道:”怎么又是我?你怎么总与我为难?“
霍隽道:”老子就瞅你顺眼,就愿意与你为难,你能怎样?“
其他七鬼忙抢到近前,又立即止住脚步,七人相互瞅瞅,谁也没有勇气,上前夺下大头鬼。
黄脸鬼刚抱拳道:”霍……“刚刚吐出一字,已被红脸鬼拽到身后,红脸鬼道:”不知霍寨主,这又是为何?“
霍隽道:”你们实话实说,尚可活命,如果有半句隐瞒,老子可没有耐性听你们的鬼话了。“说完单手稍稍一用力,那大头鬼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霍隽左手依然捏着大头鬼的脚裸,他道:“现在他还没死,他的命就在你们手中,三个数,不说就杀一个,一……”
七鬼忙道:“霍寨主且慢!!”
霍隽皱了皱眉,十分不耐烦,他道:“怎么?”
红脸精细鬼忙道:“为了替雇主隐瞒秘密而送掉性命,这的确划不来,我们说了就是。”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征求了一下大家的议建,其他六鬼都点了点头。
红脸鬼道:“并非咱们刻意与霍寨主为难,实在是雇我们办事的这人名头太大,他早有交代,不让我们说将出去,我们几个实在得罪不起呀!”
霍隽一扬手,那大头鬼竟成抛物线形状飞了出去。白脸追魂鬼眼疾手快,忙纵身一跃,将大头鬼从半空中托住,然后轻轻落地,再一摸大头鬼的脉门,所幸,大头鬼脉门虽然微弱,但总算没有毙命。
就在此时,霍隽已跃到了两人面前,霍隽突然一手抓住一个,大头鬼依然头下脚上,而白脸追魂鬼却被霍隽抓住胸前领口,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红脸鬼忙道:”是姑苏燕子坞!!“
”啪“地一声,霍隽又把两人扔下,大头鬼早已昏死过去。这白脸追魂鬼立时觉得胸闷难当,原来霍隽在提他领口时,已点中他前胸的’气舍穴‘。所幸,霍隽没想要他性命,也没有使用独门的点穴手法,白脸鬼的其他部位还是能动的。白脸鬼一被放下来,就急忙自己给自己解了穴道。
第七十一章 客栈疗伤
”啪“地一声,霍隽又把两人扔下,大头鬼早已昏死过去。这白脸追魂鬼立时觉得胸闷难当,原来霍隽在提他领口时,已点中他前胸的’气舍穴‘。所幸,霍隽没想要他性命,也没有使用独门的点穴手法,白脸鬼的其他部位还是能动的。白脸鬼一被放下来,就急忙自己给自己解了穴道。
霍隽听到姑苏燕子坞几个字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他一愣,道:“燕子坞?柴宗庆?”
除了大头鬼以外,其他七鬼也具是一惊,红脸精细鬼不尽脱口道:“怎么?霍大侠竟知道飞剑仙柴宗庆?”
霍隽眉头深皱,脸色一沉道:“你当我老西常年在河东山沟沟里,外面的事就一无所知吗?”
七鬼赶忙连连摆手,红脸鬼道:“霍大爷莫要生气,我等绝没有小瞧霍大侠的意思,只是这飞剑仙在武林中走动得较少,他有什么事,都是派手下人去做的。我们这次捉拿王新也不是直接和他碰面。”
霍隽道:“难道是受了江南五行侠的指派吗?”
红脸鬼大挑双指赞道:“霍大侠乃神仙也,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我们正是受了江南五行侠的老五,土稼穑的雇佣。“红脸鬼顿了顿又道:“霍大侠,那飞剑仙练就了一手好剑,他的师父乃是大理段氏皇族,他的妻子乃是当今大理皇帝段素顺的妹妹。他有一身的好武艺,又有大理国强大的后盾,霍大侠若是招惹他,恐怕……“
霍隽道:”你只要没骗老子就可以了,别的事就不用你这驴球球瞎操、心了。“
红脸鬼忙道:”是、是、霍大侠神功盖世,武功天下第一,我等是乃井底之蛙,没有见识……“
霍隽”哼“了一声,人已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了。
七鬼待看不到霍隽的踪迹后,才赶忙各自去捡自己的兵器,蓝脸老色鬼背起大头鬼,几人狼狈地往林外走去。此时大头鬼早已人事不醒,剩下几鬼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
白脸追魂鬼走了几步,突然愤愤道:“他、妈、的,这等耻辱实在咽不下!”
剩下几鬼互相看看,也停下脚步。他们几鬼在江南一代声名赫赫,如今让一个外地来的三拳两脚就给打成这样,如若传扬出去,他们几个还哪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蓝脸老色鬼道:“哎,如今我再也没脸去逛、窑、子了。”
黄脸倒霉鬼道:“不、如……”
“闭嘴!”没等黄脸鬼说完话,被大家齐声喝止。他说话太慢,如果他不着急的话,把一句话说完恐怕天就大亮了,此时大家急着找一个辟静所在疗伤,哪有功夫听他在这慢吞吞地讲完道理。
蓝脸鬼把背上的大头鬼,又往上驮了驮,他道:“咱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下此狠手,江湖上知道咱们的人,哪个不给点薄面?可他却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当咱们是好欺负的吗?”
红脸精细鬼摇摇头,道:“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今天的事,那以后恐怕没有人再雇咱们做生意了。”
花脸饿死鬼道:“如果没生意做了,就没饭吃了,那怎么能行?”
黑脸夜游鬼道:“妈、地。你就知道吃,如今咱们声名都扫地了。那柴宗庆知道咱们把他给卖了,他可就没有霍隽这么好说话了,说不定咱们连他面都没见到,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他六鬼听黑脸鬼说完,不尽一激灵。当时只頋着保命,就把这消息告之霍隽了,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多活几天的事,让柴宗庆知道了,脑袋早晚得搬家。
七鬼不尽呆立在原地,互相看看没有了主意,把刚刚对霍隽的恨已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转而新生了对柴宗庆的怕,这种怕越来越强烈,只要想想就为之胆寒。一时间,七鬼竟没了主意。
突然间,黄脸倒霉鬼道:“有、了……”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大家都知道,这黄脸鬼虽然说话慢,但是他的脑子却是反应最快的。此时大家都没有主意时,他却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其他六人虽然都恨他说话太慢,但是也只好耐着性子听完。
黄脸倒霉鬼道:“如果想一雪前耻,只有让霍隽死。”
他说完这几个字,其他的几鬼早已累得不行,蓝脸鬼早已把背上的大头鬼放了下来,红脸鬼和绿脸鬼都打起了哈欠,白脸追魂鬼性子最急,他早就不耐烦了,上去就是一拳,他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如果能让他死我们不早就让他死了吗,何必让人打个落花流水。”
黄脸倒霉鬼道:“咱们没那本事,就得找有本事的人!”
花脸鬼好像都睡完一觉了,他揉揉眼睛道:“不如咱们找个馆子,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吧。”
剩下几个鬼想想也对,虽然花脸鬼天性好吃,但他说得也不全无道理,如果这么和黄脸鬼耗下去,那真是耗不起呀。现在他们又饿又累,遍体是伤,不如找个客栈暂时安歇下来,再听他讲吧。
七鬼果然找了一家客栈。七鬼轮流的先为大头鬼疗伤,除了黄脸鬼一直说得没完,其他六鬼一句话都不说,不但不说,他们连眼睛都闭上了。一方面养精蓄锐,一方面集中精力,好给大头鬼疏入真气。
黄脸倒霉鬼道:“从百花楼跑的途中,我好像听到邝老弟讲道,那霍隽身边还跟着个女子,是吗?”
白脸追魂鬼邝贵眼睛都没睁,在百花楼时,他听到霍隽的说话声,确实是他第一个跑到后院去看的。就因为这个当时脸都吓白了,所幸戴着面具没人看到,才没丢那么大的人。可是此时,他让霍隽一招磕飞手中单刀,又一招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脖领子提起。
现在想想实在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恨不得就此死掉算了,现在连霍隽的名字都不想听到,以致于跟他有牵连的人都恨不得大解八块才好。
此时,听到黄脸鬼问起,心中憋闷之气难以发泄,当下厌烦地说道:“当然,虽然那娘、们是女扮男装打扮,可是怎么会逃得了老子的眼睛,老子一看就知道娘、们。”
第七十二章 客栈议事
此时,听到黄脸鬼问起,心中憋闷之气难以发泄,当下厌烦地说道:“当然,虽然那娘、们是女扮男装打扮,可是怎么会逃得了老子的眼睛,老子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娘、们。”
蓝脸老色鬼盘雄此时正在给大头鬼疗伤,当听到白脸鬼邝贵这么说,突然眼睛睁开,‘拍’地一下收手,那大头鬼应声而倒,大脑袋重重砸到了床上。
蓝脸鬼道:“什么?什么?有女人?长相如何?”话还没等说完,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红脸鬼侧耳倾听外面动静,听到客栈外面,一里平方之内,不知是谁家有敲打更锣之声,听出此时已经三更天了。他眉头微皱,对蓝脸鬼道:“老盘,如果不想死得那么快,就别打断话。”
蓝脸鬼叹了口气道:“哎,如果没有女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白脸鬼突然向蓝脸鬼吼道:“你想死是你的事!我可非要报这羞辱之仇,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别惹我!”
蓝脸鬼知道这白脸追魂鬼自诩功夫最好,手法最快,如今在这八个鬼当中,除了大头鬼,就数他丢得面子最大,此时他无处发泄,自己可别让他当成撒气的工具才好。当下也不挣辩,依然又把大头鬼扶正,替他疗起伤来。
黄脸鬼接着道:“听闻我们的江南国主李煜,他的皇后周娥皇亡故之后,日日茶不思,饭不想。他本来对朝政不甚关心,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就连又娶了周娥皇的妹妹,小周后他也一直郁郁寡欢……”
蓝脸鬼道:“后宫佳丽那么多,要是换了我,死了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女人全是一样的,哎,他真是想不开……”
突然“啪”地一声,那大头鬼头又重重地摔到床上,再一看蓝脸鬼已被白脸追魂鬼擒到地上,白脸鬼此时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他道:“你够了没有!”
蓝脸老色鬼道:“我……”
话没等说完,突然红脸精细鬼出现在两鬼的中间,他一手一个把两鬼分开,道:“好了,你们就别添乱了,你们看看,窗外都已快放亮了。”
两鬼果然抬头看看窗外,江南的客栈与北国不同,现在虽是二月天气,但晚上开窗也只是如北国春天一样凉爽宜人,丝毫没有寒冷的意思。
窗外,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原来这黄脸鬼这一段话已经说了两个多时辰了。
红脸精细鬼道:“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等他把意思说完,那霍隽都已到了燕子坞了。还怎么阻止?再好的法子,到时候也无济于事了。”
黑脸夜游鬼虽然闭目养神,但是一直在听黄脸鬼的话,此时,他却渐渐困意上涌,他实在是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他道:“别让他说了,干脆找个毛笔,让他用写的吧!”
剩下六鬼突然毛塞大开似的,那黄脸鬼说话虽慢,但是写字并不慢啊。红脸鬼激动道:“为什么你不早点说!”
黑脸鬼打个哈欠,道:“早点让他写出来,你们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就都睡觉了,又有谁在晚上陪着我?现在天快亮了,就不用你们陪了,我要睡了,啊“。说完又打个哈欠,昏昏欲睡。
剩下六鬼真是哭笑不得,白脸鬼气得脸都白了。可是谁又能事先想到这主意呢?黑脸鬼虽然做起事情幼稚可笑,但是细想想,他们八鬼哪个不是脾气古怪,疯疯颠颠?
黄脸鬼果然用笔写了下来,不到半刻功夫,既已写完。
此时青面大头鬼已渐渐醒来,他除了失血过多,没有别的大碍,只需慢慢调养。不过当清醒后,看到自己的残腿,不尽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与我为难?“
他翻来复去的,总是那几句话,让别人以为他神经有些不正常了,也不多加理会他。
黑脸鬼在睡觉。
黄脸鬼在盯着青脸大头鬼看。
余下五鬼聚在一起,看那黄脸鬼写的内容。
原来,黄脸鬼的意思是,把那个霍隽带着个女人的消息,通知到江南国主的四大护卫那里。就说霍隽带着的那个女人长得像极了江南国主李煜的死去的皇后——周娥皇。
五鬼互相看看,突然眼前一亮。
因为现在江南国主已经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写些酸臭文章来怀念周娥皇。据说周娥皇的妹妹,小周后。人长得容貌美丽,神彩端静,有才情。而且还曾创作《击蒙小叶子格》一卷。
击蒙小叶子格本是种歌舞形式,目的是为了讨喜李煜。谁知这舞曲新颖独特,竟传遍了大江南北,就连辽国皇宫也盛行这样的舞蹈了。
就算这样,那李煜还是成天闷闷不乐。这小周后虽然是周娥皇的妹妹,但是长相、性格,秉性并无半点相像之处。李煜娶她,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的父亲乃南唐司徒周宗。
李煜作了做了一首又一首的词,来怀念周娥皇。
他曾作:珠碎眼前珍,花雕世外春,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李煜手下的四大护卫见皇上天天无心理会朝政,都替他着急。四大护卫私下里,偷偷暗访和周娥皇相像的女人。
可是就算她自己的亲妹妹,都和她相差万别,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找到一个和周娥皇相像的女人又谈何容易?
四大护卫在武林中洒下贴子,说谁要是帮着寻到和周娥皇一模一样的女人,必有重谢。
这四大护卫在江湖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是没有此诚诺,只要他们四人说出话来,谁人不给他们面子。
四大护卫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春秋四友。他们本是江湖中人,由于家住江南,又和李煜脾气相投,原意帮助李煜来保这南唐江山。
第七十三章 春秋四友
四大护卫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春秋四友。他们本是江湖中人,由于家住江南,又和李煜脾气相投,原意帮助李煜来保这南唐江山。
他们四人本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能和一名堂堂的国君秉性相投呢?
原来李煜本是南唐元宗李璟的第六子,论继承大统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那里。可是不知是何原因,李璟的次子到第五子均早死,到后来除了长子,也有就当时的皇太子李弘冀,就只剩下他李煜了。
当时李煜年纪尚小,根本没有什么亲信党羽。皇太子李弘冀却党羽众多,李煜的小命随时把握在李弘冀的手里。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锅,我为麋鹿。
有个贴身太监叫蒋大海,他从别的太监嘴里得知,原来李璟的那四个儿子,都是被从李弘冀秘密害死。从此李弘冀再也没有威胁了。现在李煜年纪尚小,假如再大些,谁知会不会变成李弘冀的“鱼肉和麋鹿”?
蒋大海从小跟随李煜,服侍他。两人既是随从关系也是玩伴。他给李煜出个主意,就是让李煜从此后专心,琴、棋、书、画。而再不参与政事。这样以来以提防李弘冀的猜忌。
李煜从此以后果然荒废政事,专心于政事之外的事情,时间一久,竟真的对其大感兴趣。李煜天生聪慧无比,又知道变通,别人也许一生都未必学精的东西,在他那里短短几年,有的甚至数月,就做得十分精练。
时间一久,李煜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竟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特别的傀儡戏,有自己独道的见解和创新。
那皇太子李弘冀见李煜不过是个玩物丧志的世家公子,对他果然不再防备,还请求父皇李璟封李煜做了安定公。
李煜做了安定公后,从此离开皇宫,另赐府邸。这样一来,李煜更加如鱼得水,每天游山玩水,结朋访友,逍遥自在。春秋四友就是李煜在此时相识的。
春秋四友虽然是武林中人,但是他们是属于有文采的武林中人。他们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各有一样独道的本领。
春秋四友之所以叫春秋四友,是根据他们的名字而定的——老大春长发,老二夏至长,老三秋水静,老四冬风冷。
老大春长发,写得一手好字,而且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他手中的毛笔既能书画,又可以当成武器。
老二夏至长,他手中一把铁折扇。这也是他的武器,也是他随时读诗写赋时,必不可少的把玩之物。他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一位极有学问的宿儒。
老三秋水静,他最善长音侓,手中一支铁箫,平时没事之时总是拿出来吹出动人曲调,一旦遇到劲敌,那铁箫便是灵敏异常的武器。
老四冬风冷,他喜好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他以棋盘作兵刃,棋盘所用磁铁铸成,以便钻研棋术之时,不论是行坐卧,突然想到一个棋势,便要用黑子白子布一番,纵然在车中马上,也不会移动倾跌。而那黑白棋子,自然用了暗器。
四人自诩在这些方面无人能敌,谁承想,李煜自从当了安定公后,常以文会友,他的声名才情,在武林中罕有听闻,但在江南文人墨客当中却鹤立鸡群,声名远播。
李煜的名头传到了春秋四友的耳朵里,他四人自然不服。于是机缘巧合的一次,春秋四友见到了李煜。春秋四友各人以他们所善长的和李煜比试。
谁知,李煜竟然样样精通,样样出众。虽与四人比个平手,但四人皆知,那是李煜给他四人留有颜面罢了。而且就算是平手,那李煜一人比拼四人的所长,已属赢局了。
春秋四友生平最敬佩有才华之人,何况这李煜的才情,搏众家之所长,又有自己的独特创新,令春秋四友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春秋四友决定为李煜效力,从此以后,鞍前马后,不离左右。
无巧无不巧的是,皇太子李弘冀陷害手足的事情,不知怎地,传到了南唐元宗李璟的耳朵里,虽然并没有确凿地证据证明,那几兄弟就是皇太子李弘冀所害,但是无风不起浪。既然皇太子李弘冀这样险恶,怎么能让他做皇帝呢?
后来在南唐元宗李璟弥留之际,竟然令人意想不到的立了他的弟弟李景遂为皇位继承人。
这样一来,可激怒了皇太子李弘冀,他早就私下里结交党羽,拉拢大臣,当即和亲信之人商议。皇太子李弘冀的幕僚当中有几个精通医术的和几个武艺高强的。其中一人,制出毒药,又有一武艺高强之士,连夜去往李景遂王府,在他的药膳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毒药。李景遂第二日中毒而亡。
虽然没有查出是谁在李景遂王府中下的毒,但是更证明了元宗李璟的猜忌是没有错的。刚刚立完李景遂皇位继承人,他就中毒而亡,那当然是和皇位继承人关系最大的人下的毒了。
南唐元宗李璟虽然只有一口气在,但也不糊涂,当夜,招李弘冀进宫服侍,赐李弘冀御膳,李弘冀根本没有想到这御膳中竟会有鹤顶红。吃完御膳后,当晚回到府中就暴卒身亡。
第二日,南唐元宗李璟驾崩。他在临死之时,竟把自己的儿子先除掉,以决后患。
三日内,连着暴毙三位皇族。皇位继承人,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安定公李煜的头上。
李煜多年间闲去野鹤的生活,何等逍遥自在?刚开始仅仅是因为惧怕皇太子李弘冀猜忌,不敢参与政事。但是经过这些年的志趣在于秀丽的山水之间,精力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竟真的对政事毫无兴趣了。
春秋四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李煜的贴身侍卫,这四友本是武林中人,对书画棋艺是很痴迷,但对政事一样和李煜似的漠不关心,更从不劝他关心朝政。
这样一来朝中大事,自然而然的全落到了南唐司徒周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