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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遇乱世全文阅读

作者:白山派     江湖遇乱世txt下载     江湖遇乱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回百花楼

    春秋四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李煜的贴身侍卫,这四友本是武林中人,对书画棋艺是很痴迷,但对政事一样和李煜似的漠不关心,更从不劝他关心朝政。

    这样一来朝中大事,自然而然的全落到了南唐司徒周宗的身上。

    周娥皇本是司徒周宗的大女儿,当上皇后之后,后人称大周后。起初本是政、治连姻,李煜对她并无好感,可是,当新婚掀开周娥皇的盖头起,李煜就再也难以忘怀。

    她肤白似雪;眉弯似月,唇小似樱,腰细如柳。生的花容月貌,清丽秀美而又典雅高贵,举止谈吐无不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令人见之忘俗,我见犹怜。

    更令李煜喜欢的是周娥皇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尤其她善长琵琶,曾创作乐曲《邀醉舞破》、《恨来迟破》,并搜寻五代时已失传的《霓裳羽衣曲》,改订为新曲。

    周娥皇从不参与政事,只与李煜谈论琴、棋、书、画。并且与李煜的才情不相上下。李煜找到这么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之人,真是欣喜异常,时间久了,竟后宫佳丽独宠她一人了。

    谁知,这样的甜美生活只过了十年,周娥皇就离李煜而去。李煜虽谈不上天天以泪洗面,也是日渐憔悴,形如枯槁。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他会久思成病,郁郁而终的。

    这样一来,势必造成亲者痛,仇者快。而跟随他一起,同生死、共患难,名为主仆,实同兄弟的春秋四友,眼里看着,心里怎么能不心焦?

    春秋四友本来在江湖中名声鹊鹊的,但由于他们后来服侍李煜后,从此就很少在武林当中闯荡。时间一长,人们都差不多将他们淡忘。

    但春秋四友的人缘较好,如果遇到武林中人有的犯事到了官府,只有求到他们,他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能替他们说上几句话,官府自然会网开一面。

    春秋四友以前在武林时,也是行侠仗义,而且因为他们有独道的特长,结交的人往往都是高深名士、隐士之流。

    如今春秋四友已撒下贴子,请求武林人事相助,武林人士哪个会不给些薄面呢?

    只是如今这雁荡山八鬼正好借此机会,利用这件事来找霍隽的麻烦。他们这么做也不会得罪春秋四友,倘若霍隽带着的那个女子长得不像周娥皇,那么他们大可以说是他们看错了。必竟,春秋四友撒下贴子时,那上面有周娥皇的画像,可是,没有看到画像的也大有人在。春秋四友又怎么能怪他们的“好心”呢?

    要找到春秋四友简直是太容易了,他们就在金陵皇宫,就算有的出宫,但肯定会留守一人保护皇帝李煜的,并且如今时居不稳,大宋连连派兵来攻,春秋四友更得时时加以防范来保护皇上。

    霍隽来到百花楼时,百花楼已恢复了原有的热闹场面。

    和白天里不同,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光亮向远方延伸去。

    院门已不像白天里那样,有姑娘站在左右迎来送往。此时在远处就能听到院子中的欢声笑语。

    百花院内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进得厅中,霍隽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

    大厅内有个台子,一个浓装艳抹的姑娘,正在旁边两人的胡弦伴奏下唱着小曲。她穿着一袭淡红色的长裙,并头戴着海棠花——这百花楼的规矩,姑娘什么名字,头上就戴着什么花。那这姑娘自然就叫做海棠花了。

    大厅中人们的目光大多被这姑娘吸引过去,霍隽身子极轻,且是跃墙而入,进到大厅时竟没人发现。此时他竟也操起了手,在角落中听着那台上的海棠花唱了起来。

    那海棠花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

    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

    ”呵呵“霍隽突然笑了起来,他在河东的时候,也曾听过妓、院的女子们唱过这个。只是唱词不太一样而已,可见,哪里的妓、女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为了见一面那郞千郞万的亲娘——阮娇娘。他霍隽才不会带着个女孩子往这里跑呢,哪的妓、女都一样,要找还是找自己河东的比较好,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什么要把大好的力气浪费在江南呢。

    其实看了阮娇娘也是多余,霍隽虽知道郞千郞万的古怪性情都是拜他们的亲生母亲阮娇娘所赐,他们的亲娘生了他们不养他们,毁了他们一生的命运。

    霍隽没见到阮娇娘之时,自然对阮娇娘既好奇又气愤的。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魔力能使阮娇娘这么酷爱这妓、女的一行?气愤的是,虎毒不食子,她阮娇娘就算是养活不起自己的孩子,也应该把他们妥善安置,何况她还是有能力养得起孩子的,为什么能那么狠心?把这两个孩子撵了出去,从此再也不管不问。难道她不知道,这两个身无分文只有八岁大的孩子,流浪在外,其实就等于死路一条?

    霍隽的娘死得早,听他爹爹讲,是因为生他时,受了风寒,从此落下了毛病。在他一岁时,他娘就撒手人寰了,霍隽从小不知道被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但他亲眼见过,由于战乱没有粮食,宁可把自己胳膊上的手削下来给自己孩子吃的母亲,他还见过,被官兵追杀的那一刹那,死死把孩子护在身子下面的母亲。

    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像郞千郞万这样的母亲。

第七十五章 萧绰丢了

    霍隽的娘死得早,听他爹爹讲,是因为生他时,受了风寒,从此落下了毛病。在他一岁时,他娘就撒手人寰了,霍隽从小不知道被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但他亲眼见过,由于战乱没有粮食,宁可把自己胳膊上的手削下来给自己孩子吃的母亲,他还见过,被官兵追杀的那一刹那,死死把孩子护在身子下面的母亲。

    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像郞千郞万这样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得与失,而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霍隽多次在想,如果郞千郞万有个善良的母亲,有个温暖的家庭,那么,他们俩个的命运,是会比现在好,还是比现在坏?不管如何,最起码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态也就是了。

    霍隽这次来,完全是出于好奇和替兄弟报不平的意思。可是真正来到这儿了,又能怎么样呢?当他看到阮娇娘现在的模样,知道岁月已经无情地替郞氏兄弟报了遗弃之仇了。

    何况郞千、郞万两兄弟都知道他们的母亲至今还在百花楼,他们俩人再怎么变、态,都不去追纠自己的母亲当年的抛弃,可见,不管如何说,还是血浓于水的。那么自己又何必来多此一举呢?

    可是,无巧无不巧的是,在这儿百花楼里,正好碰到了雁荡山八鬼,这就使自己省去了许多麻烦,最起码不用再去温、州了。这样的话就省下了不少的路程。

    这个萧绰一路上要跟着自己游山玩水,他哪里有那个闲功夫去陪她玩呢。还是早些办完事情,早些回灵鹫寨的好。必竟刘雨诗还在翘首企盼着他的夫君,早一天告之她,早让她高兴一天。

    可是……让她知道了消息,又会使刘雨诗早离开自己一天,也许,也许再见到刘雨诗的时候,就是他们分离的时候。霍隽啊,霍隽,你到底是为谁奔波为谁忙?

    不过,霍隽还是愿意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能够看到刘雨诗的笑容,能够让刘雨诗再也没有忧伤,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得到她?反正既使得到她,自己也不敢接近她,也不敢和她说话。不知为什么?自己竟怕这弱不禁风的女人,怕得要命。

    霍隽是个天生乐观的人,天塌下来,都阻止不了他的乐观。今天听到这海棠花喝的小曲,竟然听得有滋有味,听得高兴处,竟然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自与一般人不同,如同天上的飞鸟,又尖又利。他的功力又极深,这一笑自然而然地把功力带了出来,以致于全场的人,都听到他的这一笑声。

    阮娇娘和她雇的打手们,自然也听到了他的笑声。当她看到霍隽竟然悠闲地出现在百花楼,竟然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那十来名打手,指着霍隽,语音结巴地且又慌张地说道:“他、、他、你、你、……”

    这十来名打手,自然也拜过老师,学些武艺。之所以能被百花楼雇来,围护百花楼的平安,自然武艺也是有些的。而且,他们十来人,在百花楼也呆了时日很久,也遇到过闹事的。可都是轻松地摆平。

    像今天这样,被这丑鬼只用一招,也说不上是一招,只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兵器就没了,人也倒飞出去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十来人,从来没遇到,更没有见过了。

    幸好雁荡山八鬼的到来,解决他们的问题。霍隽的名声他们没有听过,其实霍隽也没有报号。但是,这雁荡山八鬼在这江南一带可是声名赫赫。有八鬼来对付这一人,八对一,怎么说也能赢啊。

    就连阮娇娘也是这种想法,她所知道的,是雁荡山八鬼是被人雇佣做事的,他们做事要的价钱虽高,但从来没有失手过。自然武艺了得,无人可比了。

    岂不知,是八鬼输了别人,他们从不传扬罢了。而打赢了谁,就大肆渲染,除了武林人士,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武功高低?如果知道了他们在武林中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谁还会请他们呢。

    阮娇娘开始时,也是慕着雁荡山八鬼地大名,她虽然知道这丑鬼一招就把她底下的打手打得屁滚尿流,但是,那丑鬼嘻皮笑脸的,也不知是使了妖法,还是凑巧而已,阮娇娘又不会武功,哪里懂得武术中这些门道呢?

    虽然后来白脸鬼见到了那个丑鬼,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为什么不早说出来。阮娇娘却误解为,那霍隽和他们八鬼先前就有仇,而八鬼先行离开,只不过是‘诱敌深入’罢了。

    阮娇娘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霍隽居然生龙活虎地又出现在这百花楼。而且,看他的表情,是那么轻松那么自然,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又好像刚刚的事对于他是那么地不足为道。

    霍隽冲着那个唱十、八、摸的海棠花道:“没事,没事,你接着唱你的啊!”

    他又笑呵呵地走到阮娇娘面前,阮娇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霍隽向她解释道:“我是来接人的,刚刚跟着我来的那个小公子呢?”

    阮娇娘强作镇定止住脚步,又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道:“什么公子?我不太清楚!”

    “什么?”霍隽一愣,万料不到阮娇娘会如此说。他环视四周,果然没有萧绰的影子,他立时心有些发慌,他突然大喊“萧绰!萧绰!”

    大厅内客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时安静下来。因为霍隽这声音实在是太特殊,看似平淡无奇怪,喊时,他的声音也不是撕喊,可是句句能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想躲都躲不掉,听得相当直切。那海棠花和她的两名奏乐的,立时也没有了动静。

    转眼间,霍隽已来到了楼上,他挨个屋子的看,顿时,各个屋子里发出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骂。霍隽不管那些,也不管那些梨木家具,高档门窗,只頋着乱闯乱踹。

    片刻功夫,整个百花楼的所有房间他都闯个遍,那些打手自然不敢再上前阻止,阮娇娘也似乎忘记了下命令,任由霍隽如入无人之地一样,转眼间,霍隽已走遍后院、花院、凉亭。

    霍隽里里外外把百花楼翻了个遍,找了个遍,依然没有萧绰的身影。

    霍隽立时急出一身的汗,萧绰竟然被自己弄丢了!

第七十六章 烧百花楼

    霍隽里里外外把百花楼翻了个遍,找了个遍,依然没有萧绰的身影。

    霍隽立时急出一身的汗,萧绰竟然被自己弄丢了!

    霍隽大喊大叫,在这黑夜中,犹如一孤鹰,盘旋着寻找自己的同伴。

    突然,霍隽又返回大厅。大厅中顿时哗然,因为他们看到了霍隽那紫黑的面皮,好像要渗出血一样,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样。他平时的习惯是杀人的时候笑呵呵的,真生气时反而没事。河东的兄弟,都知道他这脾气的。

    可是今天,他有些反常。

    在人群中,一眼就扫向了阮娇娘,那阮娇娘刚要开口讲话,却发现霍隽已来到了她的面前。霍隽一伸手,那阮娇娘已高高提起在半空之中。

    凭阮娇娘阅人无数,如今见到如此形势也不免不些心慌。她颤颤微微道:“客爷有话好说,何必对一个女人动粗呢?”还是阮娇娘成熟老道,在此时,还是不忘激一下霍隽。

    霍隽哈哈大笑,突然恢复他平时要杀人之前的常态。他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把她弄哪去了?三个数,一……”

    阮娇娘道:“既然有求于我,先把我放下来再说……“

    霍隽道:”二、三!“

    ”啊……“

    霍隽的”三“字刚一落下,人们再一看,那阮娇娘竟然没了。然后就是阮娇娘的尖叫,人们顺着她的喊声寻去,竟然发现,那阮娇娘正在房梁之上爬着。阮娇娘脸冲下,她的腰准确无误地搭在梁柱上,双腿和双臂以荡着秋千,样子十分地滑稽,她一喊叫,口水落了一地。

    大厅内的人们,眼睛还没来得及从阮娇娘的身上移下来,只见,霍隽突然轻飘飘地落到了阮娇娘的身边。霍隽蹲在阮娇娘地旁边,一把抓起她的头发。

    那阮娇娘本来头冲下面,此时被硬生生的反转脸来,整个脸部都扭曲变形了。她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此时的她已充满了愤怒,一生当中,从来没有当着众人面受到如此羞辱。

    霍隽道:“我再数三个数,再不说,就从这儿给你摔下去……”

    阮娇娘突然双眼泛光,她大笑道:“哈哈哈,想摔死我?谁来告诉你那个女孩的下落?”

    霍隽突然一愣。

    阮娇娘接着笑道:“没想到吧?别看她是公子打扮,老娘阅人无数,她怎么可能逃得过老娘的法眼?”

    霍隽点头道:“不错,你很有眼力。你既然阅人无数,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一般是说到做到,你再不说,我真得就要给你推下去了。”

    阮娇娘一阵阴险的笑,她道:“告诉你也没有用,她已让老娘给卖了,卖到什么地方,卖给了谁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就乖乖放老娘下来。“

    霍隽道:”你竟然威胁我?“

    阮娇娘道:”就因为老娘阅人无数,才知道就算老娘说出那女孩子的下落,你也不会放过老娘的。“

    霍隽点点头,突然纵身跃下。然后又轻飘飘地飞出了屋外。

    阮娇娘的头又猛然搭拉下去,她的身子一颤,好悬没从房梁上掉下来,她赶忙用双手扶住。

    客人们早已跑得差不多了,留下几个少数客人,有的是好奇心太强,想看些热闹的脑残人士,还有的是自以为天下无敌刀枪不入,根本没把霍隽放在眼里。

    这时百花楼打手们,已经准备好了梯子,他们没想到那霍隽为什么没有深度追究就走了?他们没有人一个敢去追,但有几个却冲着窗子大声骂道:”丑鬼!算你跑得快!“

    当然这骂声既响亮,以阮娇娘能听到,而刚刚离开的霍隽又听不到为基准。这声音既要响亮,又需传得不远,力道拿捏得相当有分寸。

    众姑娘也表情似乎非常焦急的在下面指手划脚,有的还给阮娇娘打气助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大乱,有几龟奴大步跑了进来,慌乱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

    大厅内的人们一愣后,都顺着龟奴手指的外面看去。外面果然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客人们大惊,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和强逞英雄好汉?

    大厅内的人们顿时都往院外跑去。那些姑娘们,有的惦记着自己屋中多年攒下来的金银细软,百忙中不忘往楼上跑去。有的什么也不要了,直接跟着客人往院外跑。

    那火势极快,转眼间,就已烧了进来,转眼间门框已被大火围绕,又转向窗棂,从而蔓延了进来。

    跟着大火进来的还有霍隽,他好似不怕火似的,飞身进来时,身上一点火星都未着起来。人们再凝神细瞅,原来那霍隽身上已全部浇湿。

    此刻,就算是头脑再愚笨之人也能猜出,这火是霍隽而烧起来的了。

    霍隽甩了甩头上的水,笑呵呵地看着众人。此时的众人已慌不择乱。纷纷往门外跑去,有的却被浓烟逼了回来。有些客人,和几名打手,纷纷向霍隽叫骂着打去。

    他们已经急了,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觉得与其被烧死还不如和霍隽拼上一拼。

    只听”乒乒喀喇“之声过后,那些人全部倒飞了出去。

    霍隽突然往左边一指,道:”你们看,这条道,人可没点火。这你们唯一的出路哦。“

    厅内的人全部慌神了,此时听他一说,才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果然,百花楼后门大开,而那后门直通后院,后院直通后门,一行长长的青石铺着的甬道,被两旁红灯笼照得鲜艳又明亮。

    冷静下来的众人,果然向着后门跑去,而离后门最近的几个龟奴、客人、姑娘们,早已奔到了门边。从外面进来的龟奴们一来的报信,二来是为了进来接水去救火。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火势竟然着得如此之快,这简直违背常理,等他们刚要接水,火已经烧了进来。本来这百花楼的姑娘们和龟奴、打手之类的,对于这百花楼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他们都知道,那后门挨着的后园,乃是一片人工制作的亭台清湖。

    那湖水绕着假山亭台,婉延曲折一直流淌到瘦西湖。无论多大的火,也绝不会烧到后院湖水中去的。百花楼的常客都知道的,此时,众人都已蒙了,还是霍隽提醒,方才想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百花楼灭

    那湖水绕着假山亭台,婉延曲折一直流淌到瘦西湖。无论多大的火,也绝不会烧到后院湖水中去的。百花楼的常客都知道的,此时,众人都已蒙了,还是霍隽提醒,方才想了起来。

    众人们一经提醒,呼拉拉一大片向着后门跑去,而离后门最近的已跑到了门边。

    突然,霍隽的身影,死死地挡住了后门。他轻松自在地单手扶着门框,对于烟熏火燎乌烟瘴气的楼内好像全然不知一样。他笑呵呵地道:”今天兄弟做的不点不地道,先跟众位陪礼。请众位见谅。我不难为各位,昨晚的时候兄弟我带来一个朋友,在此不见了,哪位看到了,请告诉兄弟一声,兄弟我感恩不尽。“

    霍隽的话,说得无比诚肯,但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成份,虽然他是笑着说,但让人们听了,却不寒而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又呛得受不了。可霍隽在门口档着,谁又能走得出去?

    百花楼内的打手、姑娘、还有龟奴们,这时才恍然大悟。这霍隽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自己烧着了百花楼,又指给大家逃生之路。原来他要釜底抽薪,不把那姑娘的下落说出来,绝不罢休。

    百花楼内还留有少量客人,有的是新来的,不明白之前发生的事。知道之前发生事的客人,此时也后悔万分,谁怪太小看这丑鬼了,当初根本没把人家当回事,现在人家当然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众看火势已蔓延至大厅,顿时轻纱幔帐、梨木家具,已渐渐燃烧起来。此时,房梁上的阮娇娘已呛得不行,她惊慌得手足无措,众人就像把她忘记了一样,再也没人看她一眼。

    她听到霍隽如此说,心下明白,霍隽将不会再理她了,就这样让自己自生自灭了。她突然对死有种无名的恐惧和惊慌。她大喊:”我告诉你!你放我下来!“

    阮娇娘的喊声清脆而尖利,一时间压过众人的吵杂之声。可霍隽就像没听到似的,依然笑呵呵的。

    有几个达官贵人,本事没有,却有的是银子,他们可不想死于非命,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和金钱要挥霍呢。他们忙道:”这位大爷,你老要多少银子,只要一句话的事,请放我们走吧!我们真是不知道。“

    霍隽点点头,道:”看得出你们真的不知道。好吧,你们走吧。“说完霍隽真的闪开,后院的空气伴着花香传了进来。

    那些客人们,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突然!这丑鬼居然这么好说话,怎么说放就放了呢。大家不约而同地一愣,随后呼拉拉地跑出了门外。

    人群中,也混杂着百花楼的龟奴、姑娘、和打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刚到门口,有的甚至已出了门外,又突然被一强势之物甩了回来。

    大厅内,立时,”啪啪、啊、啊、哎哟“地乱叫。那些客人们再也頋不得看什么热闹了,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股风般地消失在大厅内剩下人们的视眼中了。

    霍隽道:”怎么,你们也不知道吗?“

    姑娘们立时哭嚷了起来,有的竟然很职业的爬到霍隽面前,拉着他裤角痛哭。之前有个叫芍药花的道:”大爷,妈妈说得没错,确实您带来的那个姑娘让妈妈卖了。我们怎么敢骗您呢。“

    其他的姑娘也哭着附合道:”是啊是啊,大爷是大英雄,绿林好汉,求您别再与我们小女子为难了。“

    霍隽道:”说重点!“

    那些打手和几个龟奴中有的看到事情经过的,互相看看,他们此时当然是把看到的,甚至没看到的都想添油加醋一番,哪个还能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而保守这微不足道的秘密?

    有个打手道:”小的确实看到了您带来的那位公子,您走后,妈妈就派我们几个把她带到妈妈的房间里……“

    霍隽道:”哦?然后你们跟进去了吗?你们为难她了吗?“说完不由得对房梁上的阮娇娘轻轻笑笑。

    另一个身材魁武大汉,此时极度缺氧,他喘着气,似乎奄奄一息,此时的大火已蔓延到后门这儿,这些人不由得互相凑了凑。

    那大汉道:”没有妈妈的命令我们怎么敢为难她?大爷放心,我们更没有‘动粗’,那公子顺从的很,没有让我们为难。“

    霍隽点点头,这大汉应该说得没错了,萧绰要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越是危急的时刻,越是沉着冷静。

    那大汉接着道:”我们在外面守着,里面进去几个老妈子,等她们再出来的时候,那位公子竟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咳、咳……“话没等说完,已经呛得说不出话来。

    ”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一声,众人转头望去,屋中房梁屋脊都纷纷落下,而一条火蛇,已冲着众人飞快地蹿来。众人一见,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突然空中扑簌簌飘洒出许多沙石,细沙如一道屏障,又如一道雨帘,阻阁住了为蛇的去路。众人再看,原来是霍隽随手扬起的几把细沙,也不知这丑鬼是从哪取来的,还是他早有准备,随身携带?

    这时命在旦息,哪里还頋得上威胁不威胁,反正也是豁出去了。有几个打手和龟奴带着头,往后门闯,后面的人也相拥而至。他们都拼着一死的决心,与霍隽拼一拼也不要等死。

    谁知,霍隽扬完沙子,却率先从后门跑了出去,他道:”快出来。“

    这让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但是谁能想那么多,众人相互拥挤着,逃出门来。刚刚跑出去,就见后面火光冲天,屋内“辟哩啪啦”各种掉落的声音,还有阮娇娘的惨叫。

    众人想到,阮娇娘顷刻间就会被烧得尸骨无存。众人,有的动了侧隐之心,回头张望,有的兴灾乐祸,表情淡然,有的不管不顾,要命要紧,撒腿便跑。

    可是,就在小道的在叉路口,却发现,霍隽在那里操着手,笑呵呵地等着众人。

    小道的两旁是条人工湖,虽然是人工所创,但做工精细,耗费工时也漫长,深有数十米到十几米不等,直通扬、州瘦西湖。

第七十八章 姑苏城外

    小道的两旁是条人工湖,虽然是人工所创,但做工精细,耗费工时也漫长,深有数十米到十几米不等,直通扬、州瘦西湖。

    此时慌乱逃跑的人群看到笑呵呵站在道口的霍隽,立时静了下来。

    众人既心慌又疲惫,精力好的时候,跟霍隽打斗尚且不是对手,如果现在再和他斗那岂不是找死吗?何况他们亲眼看到阮娇娘就是大厅内,而且,此时再也听不到阮娇娘的笑声了,想来不是昏倒,就是被烧死了,要不就是从房梁上摔下来了,总之,不管如何都是个死。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会游泳,但那湖水极深,又直通瘦西湖,从这里游出去,他们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还有不会游的,他们躲那湖水远远的,生怕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再次掉下去。

    芍药花哭道:“大爷,你要找的那个姑娘的行踪,我们都告诉你了,那位姑娘确实被人带走了,求你放了我们吧!”

    霍隽没理她,只是用一种平和的声音说道:“俺老西还有不明之处,还望各位赐教。刚才那位大汉说了,我带来的那位公子变成姑娘出来了,然后呢?”他的声音盖括了一切吵杂的声音,令所有人听着都是那么的清晰。

    芍药花道:“那姑娘从妈妈的房间出来后,妈妈让她去接客,他执意不接,妈妈就让手下的强行把她推入房间……”

    霍隽猛然看向那几个打手,道:“你们,如何为难她了?”

    刚才那个大汉连连摆手,慌乱地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为难那位姑娘。”

    另外几人随声附合道:“是啊,是啊,我们绝对没有为难那位姑娘。”

    那大汉又道:“本来阮妈妈是让我们吓唬吓唬她的,谁知我们刚刚进到那位姑娘的屋中,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接着就听到阮妈妈的惊叫。我们跑出去观看。原来,是一个使毛笔的书生用笔杆头点中了阮妈妈地穴道。”

    霍隽惊道:“什么?书生?会功夫?”霍隽立刻想到了那日在树林中,萧绰跟自己提起的一位书生。

    那大汉点头道:“是,是位书生,确实会功夫,他把那位姑娘带出房间,又解开阮妈妈的穴道,给阮妈妈扔下一块金元宝,就带姑娘走了。”

    霍隽沉思一下,道:“你们可认识那位书生?”

    众人连连摇头,海棠花道:“别说我们不认识那位书生,就是阮妈妈也不认识,否则,就不会被点中穴道了。”

    霍隽道:“你们再说说,那书生是何打扮,有何处不同?”

    众人面面相觑,都努力回忆着书生的相貌。芍药花焦急道:“就是普通书生打扮,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大爷快放我们逃命吧!”

    先前大汉道:“他那杆毛笔好似镔铁打造,一看便是他得心应手的武器才对。“

    霍隽点点头,确定了那书生一定就是在树林中萧绰见到的那位书生了。可是此地之人谁也不认识那位书生,该怎么办呢?他带萧绰走,是什么目的呢?

    正在沉思的片刻,突听海棠花道:”我想起来了,那位姑娘跟着书生走到大厅时,她对书生说,你需跟我去燕子坞,办完我的事情,我再与你走。“

    好几位姑娘听到海棠花说,也连连点头,都道:”对对,那位姑娘是这么说的。“

    海棠花接着道:”那姑娘说话的声音很大很响,我们厅中的人都听到了。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霍隽急着问道。

    海棠花道:”而且她好像和那位书生认识似的,一点也没有惊慌和害怕,那书生也没有点她的穴道,她就从容地跟着书生走了。大爷,您难道不知道那书生是哪位吗?“

    霍隽眼前一亮,燕子坞!那是自己和萧绰提起的下一站的目的地。萧绰如此说来,一定是萧绰故意在大厅这么和那书生说。好给自己来找她留下线索。而那书生并没有难为她,好像那书生并没有恶意。

    霍隽问道:”那书生答应她了吗?“

    听到萧绰和书生对话的人,都纷纷点头,道:”答应了,答应了,而且,那书生对那位姑娘还非常的客气。“

    海棠花道:”何止客气,简直是毕恭毕敬,就像仆人对主子一样,大爷您要不信……“海棠花突然一抬头,发现自己原来是对着空气讲话,那霍隽,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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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霍隽来到了姑苏。

    苏州素来以山水秀丽、园林典雅而闻名天下,又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的美称,又因其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古城特色。

    满园花木,庭台楼阁;粉墙青瓦,数竿翠竹。窗牖画卷,琳琅满目;奇石峥嵘,假山错落。一湾清池戏锦鲤,垂柳绕岸新荷绿。廊桥蜿蜒通幽处,风动疏帘景又活。暗水流花径,疏篱香泛菊;园林精奇秀;瑶池姑苏廓。

    各处都是小巧玲珑精细,让霍隽感觉走在这路上,如同身临到画中一样。更有各处的楼台亭阁,随处可见一些文人墨客题的诗词。

    霍隽在一座凉亭中坐在休息时,就看到那上面题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若不是急着代萧绰,若不是急着去燕子坞,霍隽真要好好地欣赏一番。他虽是练武出身,可他也是识字的,当年若不是蔡容从中作梗,他早就是北汉的武状元了。

    霍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姑苏比扬、州还要热,一路上,越走越热。路上的行人,都奇怪地眼神打量着霍隽,霍隽感觉再忙,确实也应该买件衣服穿了。

    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可是这身衣服还是在登州时换下的,如今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再穿下云,一定能捂出一身痱子不可。

第七十九章 找到萧绰

    苏州城自古以来,都是以苏绣和养蚕闻名天下。姑苏城随处可见穿着光鲜的善男信女游走在大街小巷当中,就连最普通的百姓,他们的穿着,也比北汉的官府中人,身上刺绣的手工活要精细许多。

    怪不得许多达官显贵,宁愿出高价钱,不惜千里雇用镖局来护送苏绣,只为穿着光鲜。苏、州,不仅房屋园林建筑精细,而且人人都心灵手巧,就这苏绣而言,几百年来,无人超越。

    霍隽却从来没有那么讲究过,他只为了穿得凉快些,才来到一家绸缎庄的。可是,到了姑苏,不想穿着讲究都行,家家的绸缎都是那么精着细腻,在别人眼里看着实在是繁索异常,在苏、州人眼里却似信手捏来,毫不费力。真是人杰地灵、钟灵毓秀。

    霍隽从绸缎庄出来,身上早已换上了青色暗纹的绸缎衣裤,头戴壮士巾,腰扎五福丝鸾板带,带子里藏着七灵宝剑。他的整个人去掉了以往的厚重,顿时感觉清爽多了。整个人也顿时觉得轻飘飘的,不知是被这小巧精细的城市所渲染,还是被这春色盎然的天气所陶醉?

    霍隽这两天紧赶慢赶,换了两匹好马。他料想,那书生带着萧绰,不会比他骑着马还快。萧绰在百花楼和书生故意大声说话,就是为了给自己传达信息。那个丫头机灵聪慧,而且书生好似对她并无恶意,使霍隽稍稍放下心来。

    既然萧绰说到燕子坞,那个书生又答应了,霍隽也乐得一举两得。燕子坞,那里有王新,还会遇到萧绰,到时候把两人都带回来,自己的此程,就算圆满结束了。

    霍隽想到此时,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时就能到达燕子坞。至于燕子坞等待他的是多么的凶险异常与困难重重,他确从来没有想过,没办法,他天生乐观,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这种性格,实在改变不了。

    怎耐,霍隽心里再急,想走得快些,也是不能。这里是姑苏的绸缎一条街,整个姑苏城有名的绸缎庄都汇聚在此。且不说,本地人到这儿来购买衣料,就是外地人,到了姑苏也必来此地,买上几匹上好的布料带回去。到了姑苏不买绸缎岂不是白来?买绸缎必到这绸缎一条街的。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艳阳高照,街上熙熙嚷嚷,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霍隽就算轻功了得,又怎么能在这人群熙嚷的大街上施展轻功?只好得过且过,干脆也跟着人群,左顾右盼,四处闲逛着,慢慢往出走。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比百灵鸟还脆,比清泉水还清。那声音道:“咱们再去前面那家瞧瞧!”

    霍隽简直热血沸腾,激动得不能自已,他身材比较矮,在人群之中,被前方高大些的身材档住视眼。不过,他眼睛非常凌厉,穿过人群中的空档,一眼就看出,前方行走的正是萧绰。

    霍隽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只见她长发及腰,头上仍然用她的一串玉珠随便絻起,既有江南女子清秀的特色,又不失北国女孩的英姿飒爽。

    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虽然在熙嚷地市井,却显得那么独树一帜、鹤立鸡群。

    而他身旁那个书生,怀中正捧着许多的衣料绸缎,他和霍隽穿着一样的一拢青衣,玄纹云袖。霍隽见他回头冲着萧绰道:“全听姑娘的。”

    霍隽只见到了他的侧脸,但这侧面来看,这位书生就已堪称完美了。

    他的是那么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他对萧绰果然十分的恭敬,就仿佛仆人对主人一样。若不是萧绰跟霍隽在树林中提起过,霍隽还以为他们本来就认识一样。

    霍隽眼看着两人往另外一家绸缎庄走去,出来时,那书生怀中又多了一匹上好的布料。书生仍然毕恭毕敬,他虽捧着一堆布料,看上去这些布料都快埋到他脖子了,可是他仍然脸上的淡淡地从容之色。若不是霍隽从这儿微小的细节,能看得出书生体力的真气十足,普通人是看不出是看似文弱的书生有一身的好功夫的。

    两人慢慢悠悠的信步游街,仿佛就是来姑苏赏景的。霍隽也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跟着,他身量不高,绸缎一条街人又多,总有几个高大的档住他的身影,所以他不怕书生发现。好在,那书生从未回头瞧一眼。他的眼睛,虽没有直勾勾的盯着萧绰,但有意无意地总是不离她左右,生怕她一下子跑了似的。

    看到萧绰一间一间地逛,不紧不慢地走着。有时不经意地环頋一下四周。霍隽突然明白了,原来这鬼丫头,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霍隽不尽兴奋了起来,看来,和聪明人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要好办得多。他在想,就算自己不去救她,凭萧绰的智商一定也能想到脱身之计的。

    他看着两人把整个绸缎一条街的所有家都走遍,又看着两人慢慢走出了市集。此时,日头已微微偏斜,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道路两旁的柳树的树叶的颜色越发深沉了。

    书生道:“姑娘饿不饿,不如我们找个饭庄,吃些东西,再回客栈吧?”

    萧绰道:“不知这里哪家饭庄有名?有名的菜又有哪些呢?”说完,又不禁意地向周围看了看,看似好像在寻找饭庄一样。

    突然,她看到了远处的霍隽。霍隽就在离着自己五十米开外,虽然衣服换了,但依然还是那张丑脸。霍隽仿佛有意让萧绰看到自己似的。不过,他的面上并无表情。

    而萧绰,只是眼中闪烁出一丝亮光后,立既以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她甚至,愣都没愣一下,直接自然而然的回过头来走她自己地路。

第八十章 大战书生

    而萧绰,只是眼中闪烁出一丝亮光后,立既以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她甚至,愣都没愣一下,直接自然而然的回过头来走她自己地路。

    书生全然没有注意到萧绰地神情,这一路,他都没有直视萧绰。跟霍隽相比,他简直就是个翩翩浊世纤纤君子。他道:“这苏、州有名的是松鼠桂鱼、碧螺虾仁,清汤鱼翅,姑娘要不要尝尝?”

    萧绰漫不经心地道:“我不爱吃海鲜。”

    书生道:“还有西瓜鸡、莼菜汤、荷花集锦炖,应该适合姑娘的口味。”

    萧绰道:“我不爱吃甜的。”

    书生道:“我还以为女孩子都爱吃甜的,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但不知姑娘想吃什么?”

    萧绰道:“我想要现抓的野味,然后就地现烤着吃。就像上回吃那只兔子一样。”

    书生点点头,道:“原来姑娘愿意吃现抓现烤地野味?怪不得上回在树林中遇见姑娘。不过说也奇怪,上回和姑娘有言在先,我说我要找我们家主人,可是姑娘却没有在原地等着在下,不知是何原因?”

    萧绰道:“当然是怕你家主人向我要兔子了。”

    “哦?”书生摇摇头,然后会心一笑。这个理由简直是荒诞不经。可他实在没办法,就算是这个姑娘说我想走就走,什么理由也没有,他又能把这个女子怎么样呢?

    两人果然到了一片山林,沿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于是就领略到了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一股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旋律。

    书生左右看看,英俊的笔直的眉毛微微一皱。他道:“这里只有些山雀百灵之类的,姑娘要找的野味,好像这里并没有啊?”

    这时,只听树林外,一种尖锐地怪声传来:“那你就抓几只鸟烤着吃也是好的嘛!”

    “什么人?!”书生警觉地喊了一声。声音未停,人已到了树林处。

    ‘扑’地一阵风声,伴着各种地树叶,向着书生面门袭来。书生一惊,身子一移,闪过这股强烈地劲风,‘呼拉拉’一下,把怀中的布匹,当成了暗器,一股脑地向着树林中抛去。他虽没看到对方,但是凭着声音,和那股劲风的方位辩认,应该不差分毫的。

    只听“啪啪啪”那些布料,伴着树枝折断落地的声音。一些不知名的鸟受了惊吓,尖叫了几声,远远飞走。书生身后,突然那个尖锐地声音道:“好身手!”

    书生回头观看,见一丑鬼,穿着和自己一样颜色的衣裤。正在萧绰的身旁,对着自己轻轻点头。

    萧绰见到霍隽像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很是高兴。但她表面却装做非常生气地模样,佯怒道:“我还以为能在扬、州就见你来救我,谁知你腿脚那么慢,都到了姑苏了,你才到。”

    霍隽道:“哼,你以为老子那么愿意救你,你被人带走才好,省着一天到晚总缠着老子。”

    萧绰昂首挺胸,两人的鼻尖差一毫米就碰到一起,她睁着大的眼睛,怒道:“那你还来!”

    霍隽道:“要不是你求着老子来,老子才懒得来呢。”

    萧绰双手掐腰道:“我什么时候求你了,啊?”

    霍隽道:“你在百花楼故意大声说要到姑苏燕子坞,这不是给老子报的讯号嘛?你在路上故意放慢脚步,逛东逛西不是为了等着老子?还有,你说什么爱吃野味,故意把这兄弟骗到这密林深处,不是为了让老子救你?”霍隽说完,冲着脸色茫然的书生道:“你看我分析得对不对,兄弟?”

    书生早已来到两人近前,刚才听他两人讲话,书生不便插话,他在此时敌对两立之时,也保持着君子风度,可见是多年形成的良好习惯,而不是特意伪装成这个样子的。

    书生道:“原来你们二位早就认识。”

    霍隽摆摆手道:“我和她认识得时间也不长,只不过比你早点罢了。”

    书生道:“这位姑娘长得很像我家主人的一位旧相识,那日在树林中遇见,我与这位姑娘说好,请我家主人前来和姑娘相见,怎奈,路上有些事情耽隔下来了,待再回树林,这位姑娘已经不见了。在下,一路打听,后来顺着线索,找到了姑娘,姑娘也答应去见我家主人。兄台,在下并无恶意,把事情原委也讲清楚了,兄台如果不放心可以和这位姑娘一起去见我家主人。”

    霍隽哈哈大笑,他道:“刚才你也听见我和她的谈话了。这丫头鬼得很,她跟你那叫什么来着?”霍隽敲敲脑袋做思考状,突然他道:“对,她跟你使的那叫缓兵之计。谁家的千金小姐,你说带走,她就能乖乖地跟着你走啊,对不兄弟?”他的话语无比和霭,就好似兄弟间聊家常一样。

    书生脸有微怒,却仍旧平和地对萧绰道:“姑娘,不知你的意思是?”

    萧绰道:“我当然不能跟你走了。”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那书生在问着一个很奇怪地问题。

    书生道:“姑娘说得什么?在下都言出必行,相信姑娘也是一诺千金之人。姑娘可不能一而再的背信。”

    萧绰道:“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跟你讲什么信言?我之前答应你,难道你没看出来,那全是为了脱身吗?”

    书生本来白净清俊的脸庞,此时已变得涨红。他实在是太生气了,生平好像还没见过这样的出尔反而女孩子,还有这样强词多理的男子。

    书生道:“既然如此,休怪在下无理了。”

    说罢,书生猛然从怀中取出一支铁笔,笔杆如流星在空中一闪,一束寒光,威风凛凛向着霍隽袭去。霍隽也被书生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毫无防备。当即,身子一纵,向空中飞去。

    谁知,这书生的轻轻地一挥笔,已出了七招,向着霍隽上三路、下三路,点去,他的笔法轻巧灵变,就像行云流水地写着一幅清秀俊雅的书法。

    甚至,只看到他的胳膊轻挥了一下,就已招招点向霍隽的要害之处。

    霍隽,躲过了书生的上三路和三下路,共六路。可是,书生出的第一招,不是针对霍隽身体的,而是由下而上,随便在霍隽的头顶空中之处,点了一下。

    即,霍隽人还没有往上空躲,书生的招数就已先出到,他知道霍隽身手有多快。而霍隽往上纵跃之时,正好,被书生先出的那招点中。

第八十一章 铁笔无情

    霍隽,躲过了书生的上三路和三下路,共六路。可是,书生出的第一招,不是针对霍隽身体的,而是由下而上,随便在霍隽的头顶空中之处,点了一下。

    即,霍隽人还没有往上空躲,书生的招数就已先出到,他知道霍隽身手有多快。而霍隽往上纵跃之时,正好,被书生先出的那招点中。

    书生虽然在空中随便一点,但是力道却极为准确。他料定霍隽要向上跃,也料定霍隽跃上后,马上就会还击,所以,这一下,正巧点到了霍隽的脚心中间的涌泉穴上。

    霍隽果然刚刚抬脚,就被点了个正着,虽然隔着靴底。可这书生的出笔的力道,就如一根精细地银针一样,直接穿透,而且力道还非常大。

    霍隽深知不好,立刻护住要害部位,往后一跃,轻轻落地。立时感到左腿已全部发麻,还没等解穴,对方使出小巧功夫,早已攻上。

    霍隽虽一条腿不能动弹,但双手还是灵敏的。当下使了一招“白猿折桂”双拳齐出,一虚一实,虚实可在攻击时相互交接,来还击书生的一招。

    书生出手如电,动作却如一画家的描绘一幅极为绝世的山水图一样,动作和手法是那么地优美。他的手只是微微抖了抖,已向着霍隽前胸的玉堂、紫宫、俞府、神藏、期门、日月,六处穴位击去。他看上去如绘画,又似手无缚鸡之力,但霍隽中了他的一招,知道他出招是多么地凌厉,力道是多么地准且狠。

    霍隽出的这招可以算是分筋错骨,突然间,书生感觉腕部被捉了过去。霍隽又借力往回一带,直把书生抓笔的这只右手带到他的胸前。书生如果另一只手,再还击过来,那么霍隽使的这招“白猿折桂”,两掌就都会变做实招,书生的处境就会从主动变为被动。

    可是书生不愧为书生,他不仅武功发了得,头脑也极其的灵活。他可没有上那个当,他没有像所有人似的,下意识用另一只还击,而是抓笔的那只手,如泥鳅一样脱滑出来。突然原地一跃,已从霍隽的头顶跃到了他的身后。

    霍隽眼疾手快,力度又加大一成,但还是让书生逃脱,好在霍隽抓住了书生的笔杆。霍隽笑道:“老兄,吃饭的家伙怎么好弄丢呢……”

    话没等说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向整个身体裹来。霍隽刚回转过身,就已见书生已在他头顶转了一圈,突然又跃出离他一丈之外处站定。突然身体被越裹越紧。他一惊,再一看,原来整个身体被书生毛笔的毛所缠住。

    原来,书生临脱手时,已打开他的铁笔的机括,那铁笔暗藏机关,那笔毛可以伸缩,长的时候,可以甩出去数十米远,用来蹬高爬低,或是用来缠住对方,都可以。

    那笔毛乃是采用天然冰蚕蚕丝所制,不但韧性极强不意撕断,而且它乃透明之物,在遇到危险,出其不意之时出手时,往往可以让对方不太注意。

    此时,霍隽就疏乎大意,被这蚕丝缠上后,才发现自己已被对方捆得跟个粽子子一样了。

    书生就在离霍隽一丈之外,他英俊的脸色此时恢复了平静,他的双手抓着蚕丝,用力的往他身旁的树身上拽,试图,要将霍隽一把拉过,绕到树身之上。

    霍隽头脑反应相当的迅速,他只见到那书生在他头顶只绕了一圈,虽然这蚕丝透明,而且千丝万缕,头脑若不冷静,很容易会被迷惑而心慌意乱。但霍隽越是危急的时候,他越是冷静。当即,他想到书生在他头顶旋转地方向,然后,迅速地朝着相反地方向旋转。

    书生一愣,他没想到霍隽会轻而一举地就要挣脱出自己的蚕丝。要知道这蚕丝千丝万缕,且透明。一般人怎么可能这么迅速就能辩别出缠绕的方向?只要脑子稍稍慢一点,就会被他的蚕丝越裹越紧的。

    书生猛然一松手,那蚕丝立时如一张大网一样,错综复杂的将霍隽罩住。他道:“吃饭的家伙如何敢丢?兄台多虑了。”话刚出口,突然跃起,人未到,双掌已向霍隽扑去。

    霍隽涌泉穴的穴道未解,那涌泉穴是肾经起始穴,意思是说肾经之气犹如源泉之水,来源于足下,涌出灌溉周身四肢各处。

    此时,霍隽的涌泉穴被封,周身各处犹如泉眼受阻,霍隽只感到一阵阵地眩晕,借着他本身的内力强大才抵挡至现在,一般武力肤浅之人,早已当时晕倒了。

    可是既使这样,也难免反应慢些,才遭遇书生的偷袭。这书生外表斯斯文文,出手却如此的果断和迅速。当他向霍隽又双掌袭来时,霍隽已知再难躲避,竟赞叹道:“好身手!”

    突然,霍隽身前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霍隽本来双眼矇眬却尽力地一睁。原来是萧绰挡在了他的身前。萧绰背向着他,此时娇弱地身姿,正顷力举起一块石头,向着书生砸去。

    书生本来奔着霍隽扑来,双掌带着风声,他也没想打击对方地要害,毕竟彼此无怨无仇,他力道只使了三分,而且是袭向霍隽地双肩。虽然风声大,看似凶猛。不过书生练就的是灵巧的功夫,越是看似劲力十足的掌力,掌风越轻。

    此时,书生突见萧绰隔在了他和霍隽两人之间,手里的石头又向自己砸来。书生心中自是一惊。他惊的是,萧绰一个女孩家,遇事沉着冷静一点也不惊慌。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千金小姐,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

    还有就是此女孩的应辨能力是多么地迅速和敏捷。要知道他和霍隽两人比试,也就是三两招之间,而这三两招,只是在很短很短地时间发生的。对于一个不会武的人来说,看着都可能没看清出招,两人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而这姑娘,很可能是刚开始两人动手时,就已经在找石头做武器来随机应便了。

    如果书生双掌一拍,这块石头一定会四分五裂,向着四面八方暴发出去。那这样的话,石子一定会伤到这位姑娘。

    书生想到这儿,轻轻变幻掌法,双手接住了石头,然后轻轻地落到了地下。

    书生道:“姑娘没受伤吧?”

    谁知萧绰撇出石头后,突然闪身,冲着霍隽道:“快使宝剑啊!”

    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一道寒光而至,书生急忙闪开,下意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那大石遇寒光,竟如冰雹一样化作细小的颗粒,向四外迸发。

第八十二章 侠之小者

    谁知萧绰撇出石头后,突然闪身,冲着霍隽道:“快使宝剑啊!”

    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一道寒光而至,书生急忙闪开,下意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那大石遇寒光,竟如冰雹一样化作细小的颗粒,向四外迸发。

    书生闪避得慢了些,他青色的新衣衫上,已是点点斑点,顺着那些小石子迸发出的力道实在巨大,瞬间,书生那衣衫的斑点的小洞内,就已渗出血来。

    书生还没有站稳,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抬头观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风力,向着自己袭来。书生头都没回,一个急步,要滑过这股巨力。

    可是书生闪得慢了些,“啪”地一声。一个重物砸了过来。书生的半只臂膀突然被重物一击,踉跄跄地倒了下去。再一看时,原来是一株柳树,整个树身被一劈为二。其中一半砸到了书生。

    书生刚刚爬下,他单手支地,打算把这半棵树干,从身上滑下去。突然又一股劲风强势扑来,书生自感不妙,可是半个身子实在难以周转,只好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股力道。

    “啪”地一声,这股力道拍到了书生的肩头。这股力道虽然强大,但书生并有感觉到多在的疼痛,只是立时,肩头一阵麻酥之感,他知道,原来是自己露在外面的肩头肩钾穴中招。

    书生又趴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又是“啪”地一声,原来是霍隽一屁敦坐到了他的身旁。霍隽道:“哎哟,实在是一点劲都没有了。”

    原来,霍隽在萧绰挡住了自己之时,他早已转了一圈,把那缠绕着自己的蚕丝摆脱掉。没等萧绰喊他,让他拿七灵宝剑之时,他就已经抽出了宝剑。

    那蚕丝本来越裹越紧,霍隽既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只是,这书生只用这蚕丝做了毛笔的笔毛,而没有用它来做一张网,而且,那书生情急之下,只在霍隽的周身缠绕了一周。

    而且,霍隽刚刚已经马上要挣脱这即,那书生向自己袭来,霍隽是实在没有时间,挣脱蚕丝。多亏了萧绰沉着冷静,给他自己一线机会。

    霍隽的七灵宝剑抽出之后,也没往书生的身上劈。这把剑他从不轻意使用,因为这把剑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曾经使用这把剑,把蛇妖柳青青斩死。又把江南五行侠之一的火宫恪一条臂膀劈下。

    霍隽当了这么多年的总辖大寨主,不是白当的。他懂得,作人,要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如果做什么事,都不给自己留有退路,那么自己终将有一天会走向绝路。

    就眼下这书生而言,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就算是把自己绑上了,他也不会对自己的生命够成威胁。那么他如果使出七灵宝剑,把书生伤了,就太不仗义了。

    他霍隽之所以被人称为大侠,那么他就一定和那么市井小人、龌龊无赖是不一样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行侠仗义。这决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从骨子中流淌出来的一种精神。

    霍隽虽然此时,被逼无奈使出了七灵宝剑,但还是冲着书生身旁的柳树劈去。那棵柳树并不算太粗,两个男人环抱着刚刚好。宝剑光到,柳树一分两二,一半倒向了书生。

    霍隽知道以书生的功力,这点力道是压不住他的。所以,霍隽虽然筋疲力尽,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向着书生扑去,使出一招“临衰厌鼓”,一掌拍向了书生的肩头。

    此时霍隽也堆坐到了书生的身旁,他的半个身子也发麻,刚才的一掌只不过用了另一只不发麻的手拍的。这时,可算有空暇时间,他用那只不麻的手,为自己解了穴道。

    他长出了一口气,渐渐的感觉体力气体流渐渐舒畅。他对身旁的书生道:“兄弟,你等等,等我歇会儿,就替你把身上的树挪走。”

    书生此时脸冲下,肩部开始逐渐到半个身子都开始发麻,他知道,这霍隽不是要自己歇会再帮他拿走身上的树,而是非要等他身上的穴道麻遍全身,自己无力动弹后,再帮着自己把树挪开。不过不管怎样,这丑鬼终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就像自己当初的想法是一样的。

    两人都没有伤到对方的意思。这让书生感到,对方虽不是纤纤君子,但也决不是蛮不讲理的。那么,当初要是好言相解,也就能避免这场打斗了。

    书生问道:”请问兄台贵姓高名?“

    霍隽道:”贵姓高名实不敢当,我就一个山野村夫,从未来过江南,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叫霍隽,让兄弟见笑了。“

    书生一愣,道:”难道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就是你?“

    霍隽道:”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一个小小微末小名,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生道:”尊驾大名,如雷贯耳,既使你没来过江南,江南的武林中人哪有不知道的?“

    霍隽问道:”哦?这又是什么原因?“

    书生摇头道:”河东其他的武林人士来到江南多有提及,特别是你们河东其它山寨的人,常来此地做生意,只要到这儿,就千方百计的带回去,孝敬尊驾。“

    霍隽道:”可别叫尊驾,刚才叫兄台叫得好好的,如果你现在不愿叫,就叫我老霍吧。对了,他们买来好东西孝敬我这事,武林中都能知道?“

    书生点点头道:”前几个月,丫角山钱万里的手下做牛马生意,特地到绍、兴淘弄了上好的女儿红。赶巧的我一位兄弟生性好酒,生平贮藏大量好酒。那钱万里手下不惜重金,在我兄弟那里买下了女儿红。我兄弟本来千金不卖的,但听说霍寨主是品酒之人,所谓兴趣相同,才慷慨割舍,分文不要,相赠给了他。“

    霍隽一拍地面,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钱万里,竟然骗老子,说什么重金淘弄来的。其实是人家分文没要,相赠与我的。等老子回去找你这老小子算帐的。“

    书生道:”霍寨主不必急躁,也许是钱万里手下把这钱财占为已有,也未可知。“

第八十三章 春秋之一

    霍隽一拍地面,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钱万里,竟然骗老子,说什么重金淘弄来的。其实是人家分文没要,相赠与我的。等我回去找你这老小子算帐的。“

    书生道:”霍寨主不必急躁,也许是钱万里手下把这钱财占为已有,也未可知。“

    霍隽道:“这也情有可缘,就怕这些王、八、羔、子,拿老子的名儿招摇撞骗,坏了老子地名声。”

    书生道:“那道没有,还有天龙山的耿氏兄弟,前一阵子到山东贩马。也不惜重金为霍大寨主买下一蛐蛐。”

    霍隽突然大手一摆道:“可别提那个蛐蛐了,那两个混帐驴球球的,当真是一个糊涂仙、一个莽撞人。花了千两银子给我买个孬种,一局都没赢过,让人家给老子通吃了。”他顿了一下,猛然自言自语道:“哎,他们没骗老子吧?到底是不是花了千两银子买了呢?”

    书生道:“确实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

    霍隽奇怪道:”哎?你又怎么会知道?“

    书生道:”卖他们蛐蛐的也是我的一位兄弟!“

    霍隽半信半疑道:”没想到你兄弟挺多啊?喝酒、赌、搏,呵呵,都占全了。“

    这本是有些挖苦书生的意思,书生怎会听不出来。他道:”我认识的酒徒、赌徒。他们只不过是偏好一样罢,不如霍寨主样样精通。“

    霍隽道:“哼。你的兄弟不光是好一样吧?他还好欺骗!他是大骗子!让我兄弟花一千两银子买个孬种,你兄弟当我兄弟好欺负的吗?”霍隽越说越气,简直觉得把书生压在此地,就是给自己兄弟出头了,想到此,心里的愧纠感突然减少了许多。

    书生摇摇头,觉得霍隽这神态很是有意思。他接着道:“我那兄弟确实是卖给他们兄弟上好的白麻头。价值确实值千金银两,怎么会输呢?”

    霍隽道:“哼,蛐蛐鸣声圆润凝重有力,声若洪钟,则是上乘品种。可那只白麻头,别说鸣声有力了,简直连个屁都不放一下啊?”

    书生一皱眉,想了想,道:“是不是它没吃饱啊?”

    霍隽道:“你还说?我们河东那不产米的,为了它,老子特地派人从外地买来上好的白米,就为了给它当粮食。老子对它够意思了,还想怎地?”

    书生道:“什么?你喂它白米?”

    霍隽道:“是啊?蛐蛐不都吃米吗?”

    书生道:“不对呀,那白麻头,我听我兄弟说过,它是特殊品种,只吃苍蝇,而且还是活的苍蝇。除了苍蝇,它宁可饿死也不会吃别的东西的。”

    霍隽吃惊地张开嘴巴道:“啊?”

    书生道:“我那兄弟是正人君子,既然肯舍得割爱,就肯定会把这白麻头的这一特点告诉你那两个兄弟的,怎么?你那两个兄弟,没告诉霍寨主?”

    霍隽头上汗都下来了,他说话腔调都有些哭腔了,他道:“那两个驴球球,一个是莽撞人,一个是糊涂仙。他们两个当天的事都记不清。从山、东到河东,肯定早就忘了。”

    “呵呵”

    霍隽和书生听到清脆地笑声,就好似这林间地山泉水一样。原来是萧绰。

    萧绰早就走到两人的身边,静静地坐了下来,倾听着两人的谈话。做为一名大家闺秀,她是不便随便插话的,这和她多年来养成的良好品行和素质有关。

    她一直很奇怪,两人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此时怎么突然聊起家常来了?如果时间一长,这书生会不会自行把穴道暗自解开?再想想,觉得她这个想法一定是多虑的,那霍隽虽然平时油腔滑调,但武功真的很高强,这是她亲眼见到的。既然霍隽有办法让书生静静地趴几个时辰,他就一定能做到。

    后来,萧绰果真静下心来,听着两人的讲话,就算是她平时里修养再高,此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浅浅笑笑,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一掩小嘴,马上又恢复到了平静。她提醒霍隽道:“我们走吧!”

    霍隽透过树林看看天色,此时,这是薄暮时候了,天上一团团棉絮似的白云,已渐渐化成了褐色,火一般的太阳,也在半个时辰前走上了它的末路,从西北那边发出一些暗红色的光华,使空气里的热度,一时再无法降低下去。

    霍隽突然一个挺身站了起来,他把手中的七灵宝剑又收回到了腰间大带内,树林中立时黯淡了下来。

    “啪”地一声,书生身上的树干已被霍隽推了下去。书生没有感觉到卸下重担后的轻松,反而忽然觉得整个身体更加僵硬,他突然明白,原来霍隽在把树干推下去的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在自己身上补了几处穴道。

    书生道:“你……”

    霍隽没等他说完,抢先问道:“兄弟你饿不饿?”也没待书生回答,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皮纸裹着的东西,放到书生的面前道:“你的穴道两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这是一包酱牛肉,你这半天都没吃东西了,到时候别忘了先掂掂,那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竟向着书生一抱拳,然后冲萧绰点点头,两人并肩走了。

    书生急道:“姑娘!姑娘……你要去哪里呀?”

    萧绰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见你家主人?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就不见,你硬逼我才有此下场的,这也怨不得我和霍寨主。”

    书生道:“我要禀告我家主人来着,但姑娘不等我们呀!”

    萧绰俏脸不尽通红,她道:“什么?让我等着,你要一日不来我等一日,一年不来我等一年吗?姑娘我可没有那个耐性,你要禀报你家主人是你的事,我等不等也是我的事!”话音刚落,就已经很不耐烦地调头就走。

    霍隽还不忘跟书生礼貌地点点头,刚要走,只听书生又急道:“是,那请告之在下你们要去哪里?到时在下也好相寻呀。”

    萧绰道:“不是告诉你了吗,去燕子坞。”

    书生又看了看霍隽,用寻问地眼神看着他,喃喃道:“霍寨主……”

    霍隽马上会意,他道:“这我敢保证,她没有骗你。确实去燕子坞。”

    萧绰立刻瞪了霍隽一眼,霍隽立时住口,然后调头要走。

    书生道:“请问姑娘芳名!在下也好禀告之我家主人,肯请姑娘行个方便。”

    萧绰微微顿了一下,燕子坞地回音还在山野处回响,她心下一动,很随口地答道:“我叫萧燕燕!”

    霍隽突然转过身来,他道:“对了兄弟,还没有请教你的高姓大名?”

    书生道:“在下春长发。”

第八十四章 到燕子坞

    姑苏城西三十里处,有条湖,此湖乃是太湖的一隅。具体叫做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

    霍隽和萧绰来到此地之时,正是日出之时,暖暖的阳光洒落到湖面上,燕子坞很好找,随便打听一个当地的百姓,都会指给你看。

    柴宗庆在此地有一定的威望,江南属南唐境地。战乱当当平息没有多久,当初大将曹彬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攻入江南,南唐国主李煜,根本无心恋战,他手下的官员就更是毫无血性了。见到曹彬大兵压境,都连连投降。

    但地府官员对百姓却欺压陵虐,强加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

    当时燕子坞的柴宗庆柴大庄主救济百姓于水火,方发钱粮,使当地百姓减少许多的负担,段宗庆在当地百姓当中深得人心。口口传讼这段大善人。百姓们一提到段大庄主都连连赞讼不已。

    萧绰来姑苏后,虽看惯了姑苏的小桥流水人家,但此时看到此处的风景,自与别处不同。

    此时的天空日头刚刚升起,渐渐地呈现出红色,把湖面照得波光粼粼,宛如一面硕大的银镜。一阵微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湖水中有几条小船,舒缓平稳地行使着,那是当地的渔民,正在撒网捕鱼,顺便又摘些红菱随便地扔在船上。不远处岸上,还有些妇人和女子在綄纱。湖远处有一个小岛,被烟气拢罩得若有若无,如人间仙境。

    萧绰凝望着湖面道:“汉乐府有词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霍隽道:“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词?东、西、南、北全出来了,在打麻雀牌吗?”

    萧绰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她道:“亏你还知道杨大年的《麻将经》,但你可知?这麻将起源在哪里?”

    霍隽摇摇头道:“就玩过,别的都不知道。”

    萧绰道:“起源就在此地,姑苏的太、仓。太仓是皇家粮仓,仓内常年囤积稻谷,以供南粮北运。粮仓既设,雀患便生。

    守仓兵丁以捕雀取乐,仓官变鼓励为奖励,发给竹制筹牌记数酬劳。这筹牌上刻有字,可用来作游戏的工具。这牌子又是赏钱,于是便可以用来作输赢。这种游戏流传下来,便成了麻雀牌,其玩法,术语等都与捕捉麻雀有关。”

    霍隽道:“你这小丫头看得书太杂了。女孩家学学针线就好了,念那么多书有用吗?”

    萧绰道:“怎么没用?你不知道读书的好处。”

    霍隽道:“读书有什么好处?”

    萧绰道:“汉乐府中曰: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可见读书是有好处的。”

    霍隽道:“又是汉乐府,这该死的汉乐府。”

    这时,只见湖中远处划过一只渔船来,船上一渔夫,身体健壮,一袭青色衣衫,铜黑色的面皮,两条眉毛像两把利剑一样,斜插入天。头戴着渔夫帽子,手中拿着鱼叉,脸上露出憨憨地笑容。

    他的船正好等到萧绰霍隽两人面前。他随手把鱼篓往岸上一扔,也不急着上岸,而是收拾起船上的打鱼工具起来。那鱼篓被这渔夫看似随意地一扔,正好口冲上,’光‘地一声,溅出了一些水花。

    一些水花正好溅到萧绰的白色裙裾上,她赶忙躲开,俏脸一沉,显得十分不快。霍隽却全然不在意,他甚至探身往鱼篓中瞅瞅,鱼篓中竟一片雪白色——银鱼,白鱼,白虾。

    霍隽好奇地问道:”老兄,你打鱼很特别呀?专门打白色的鱼虾,跟白色有仇?“

    他抬头看看两人,霍隽看到他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岁,由于长期在外面风吹日晒,那脸泛着黑黝黝健康的光泽。他道:“你们两人是外地来的?”

    霍隽道:“正是。”

    渔夫道:“怪不得不知,这湖中的三白最是有名,整个江南没有不知道的。只有抓它们才能卖好价钱。我们渔家全指着贩卖这湖中三白过活,不像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大早到这儿来吟诗作词好不快活。”

    萧绰道:”我们不是来吟诗的,是要到燕子坞去的,麻烦你把我们送过去一下,我们会多给钱的。“

    渔夫道:”可是我那鱼要是不卖会臭的。“

    萧绰道:”别管了,我们买下了。“

    就这样,霍隽和萧绰上了渔夫的小船。

    湖内碧波荡漾,藻花点缀其间。湖面周围青山环绕,树木茂密,流水潺潺,偶尔的风,水面便泛起一道迷人的光波,倒映在水路的景物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一会儿扩大,一会儿又缩小。

    萧绰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沾了沾似翠镜的湖面,丝丝凉意由指尖传递到心头,一扫阳光带来的热意,让她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霍隽也忍不住捧一点水来搓了两把脸,顿时感受那透人心底的清洌。霍隽无意中竟在这清绿纯净的湖底看见了芦苇水草的身影,它们姿态各异,有的翠绿欲滴充满活力,有的飘摇不定摇曳生姿,湖面也映着渔夫的影子。

    渔夫轻车熟路,划动小船,如同闲庭信步。船下有暗礁浮动,湖中有绿叶红菱,还有一丛丛芦苇和茭白,枝繁叶茂,可这渔夫却视它们如无物。

    霍隽突然转身,仔仔细细盯着渔夫。他看渔夫几经转折,越划越远,越行越偏辟,渐渐的那些湖中央打鱼浣纱的百姓,已经遥不可见。

    霍隽突然冲渔夫道:”老兄,刚才你说我们在湖边吟诗作词?可那个时候你在湖中,怎么能听见的?莫非你是顺风耳?“

    渔夫头都没回,他道:”我是猜的。看你们两人有说有笑的,到此赏景观玩,自然是要吟诗作词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我在这儿总能见到,也见怪不怪了。“

    霍隽点点头,道:”老兄到燕子坞的路径如此熟悉,莫非是经常到那里送鱼送虾?“

    渔夫身子微微一颤,道:”段家庄的人就住在这湖中,想吃鱼虾自然是自己打捞才最新鲜,怎么用得着渔家送鱼这多此一举?“

第八十五章 九股钢叉

    霍隽点点头,道:”老兄到燕子坞的路径如此熟悉,莫非是经常到那里送鱼送虾?“

    渔夫身子微微一颤,道:”段家庄的人就住在这湖中,想吃鱼虾自然是自己打捞才最新鲜,怎么用得着渔家送鱼这多此一举?“

    霍隽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你对此地地形如此熟悉,难道这段大庄主常常找你去到他家作客吗?”

    渔夫突然停下手中的船浆,回转身形,他还是憨憨地笑着,但这笑在萧绰和霍隽看来却是那么在渗人。渔夫眼神突然一瞪,他道:“这位兄台眼光独道,你还看不出我是做什么的吗?”

    霍隽眼睛微微眯起,道:“你是故意引我们上船的?但不知你要做什么?”

    渔夫道:“不知霍大寨主是怎么知道的呢?”

    萧绰心中一惊,她道:“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没等渔夫回答,霍隽却对萧绰道:“你这么聪明个人,怎么却糊涂起来。你想想,一般的渔夫看到我们两个在岸边,他为什么正正好好的把船等到我们面前,又不急着上岸。分明是想让我们让跟他攀谈嘛。”

    渔夫点头道:“没想到霍寨主心思还挺细的嘛。那你再猜猜我是谁?“

    霍隽和萧绰同时对望一眼,就连萧绰此时也恍然大悟,她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江南五行侠中的一位。对吗?“

    渔夫点头道:”没想到姑娘年纪不大却心思敏捷,聪明灵利——没错,我就是江南五行侠之一的木震霆。“

    霍隽呵呵笑笑,点了点头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侠。你是老二啰。看来那火宫恪消息传得挺快的,这么快你们兄弟就都聚积起来了。“

    渔夫憨憨地道:”我们江南五行侠,在江湖中不敢说声名赫赫,怎么说多少也被一些同道中人所认可。你不由分说就把我兄弟一只胳膊砍了下去,今后我们五人怎么在江湖上混?哼,事有凑巧,咱们正找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霍隽道:”我是来找柴大庄主的,不知他知道不知道他底下的人这么慢待客人?“

    霍隽之所以拿柴宗庆压一下木震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无论如何也不该在此时此刻拆穿他的身份。

    霍隽其实早就觉得此人可疑,从他还没划到岸边时,看他的肤色和身躯,还有他那扎实的步伐,都能判断出他是一个有些功夫的人。霍隽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此时既然拆穿了,就要动手了。可是,这是在湖中啊,他霍隽是个’旱鸭子‘,看到水就犯晕,既便在这江南水乡时间久些了,已经习惯了以船代路。可是,这在水上打斗,他还是心里不踏实的。

    如果自己在沉着一些,让木震霆把船开到岛上,那么既使岛上有千军万马地埋伏也比这脚不站地要来得心里安稳。

    刚想到此时,只听“嗖”地一声,一股风力袭来。原来是要震霆已不由分说,手中渔叉已奔着霍隽面门飞来。

    霍隽头稍稍一闪,一只大手已抓到了渔叉的叉把之上。谁知一股更大的力道,突然往回一抽,霍隽一下没站稳被顺势牵连身子向前倾斜,差一点就被带走。

    这股力道实在太大,又太快,霍隽急忙松手。再一看,那渔叉又回到了木震霆手中。此时,木震霆在船头,霍隽在船尾,萧绰离木震霆很近。

    霍隽所乘的船是江南最常见的乌篷船。之所以称作乌篷船,是因为船的中央,有一个用用竹片编成的半圆形的篷。篷上涂着黑油。江南水乡,常常细雨绵绵,有了这个篷,好遮风挡雨。

    这种船在江南随处可见,船尾用橹,大抵两支,船首有竹篙,用以定船。船头着眉目,状如老虎,但似在微笑,颇滑稽而不可怕。

    此时的木震霆占据了天时、地利。船头距离船尾正好够木震霆探着身体伸出渔叉的距离。可是,毕竟上面隔着乌篷,木震霆渔叉飞了出去,又很顺手地往回一带,就像在水上叉鱼一样。

    木震霆把渔叉又接了回来,他体格很魁武,不由得身体晃了晃。紧跟着,乌篷船也晃了一晃。霍隽此时,早已站稳,但船一晃,他不由得看了眼湖面。刚刚平静如水地湖面,此时已泛起一波一浪地涟漪。霍隽不由得一阵眩晕。

    木震霆当然一眼就看出了此中端倪,他脸上现出一丝怪笑,却依然憨憨地道:“我兄弟的一条胳膊没了,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讨回这公道,刚刚领教了霍寨主的功夫,果然了得,不过我那四弟,当真是年纪轻啊,为什么不在海上把你解决了?那么好的机会让他白白错过了。你说是不是霍寨主?”

    霍隽笑呵呵地点头道:“不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最明白不过的道理。俺老西是‘旱鸭子’,水上功夫确实不行。你那兄弟,害老子在先,也怪不得老子了。不过,你今天要替他付回公道,你就来吧,俺老西虽没水战过,今天愿意试上一试,说不定功夫比你强呢。你说是不是木老二?”

    木震霆轻哼一声,突然身子一纵,跳到了乌篷顶上,此时居高临下,像捕鱼一样,冲着霍隽就连连刺去。

    霍隽左躲右闪,只听’当当‘之声不断,渔叉叉过之处,船板上已现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幸亏木震霆极有分寸,已不把船底捅漏为原则。

    木震霆的渔叉看似平常,其实却是他得心应手的兵器。普通的渔叉分为三股,又称’三指钯‘。木震霆使用的却是九股钢叉。

    中股直而尖,其它八股由中股底端弧形向前,后粗前尖。通体为圆形或扁平形。叉把铁制,粗可盈把。按其部位可分为上把段,中段,下把段和把尖。上把段为其顶端接叉处。上把段至把中部为中段,再下为下把段。底端为把尖。

第八十六章 到小岛上

    九股钢叉中的缝隙恰巧能挤进来一条鱼。平时用来捕鱼再好不过,而且捕来的鱼都是活的。关健时刻用来做武器,一举两得。

    十八般兵器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其中叉,本身就是从捕鱼狩猎的生产工具中,演变而来。其主要击法也是根据捕鱼演变的滚,捣,搓,刺,截,拦,横,扦,捂,挑,掏,贯,拍等。

    此时的木震霆居高临下,只用一种刺的击法。霍隽下身本来不稳,左躲右闪,已是儿狼狈不堪,看到木震霆在乌篷之上,脚下左右摇晃,而手法却是单一的刺。他摇摇头道:“木老二,你别欺人太甚,跟老子斗,只用这一招就想打倒老子?”

    木震霆憨憨笑道:“就这一招,足以对付你,有能耐你可以跳下去啊,你……”

    木震霆话还没等说完,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突然感觉身体失去重心,马上运气站好,才没有从乌篷上摔下去。再一看,原来九股钢叉叉头已经飞入湖中,而现在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根钢棍了。

    木震霆大吃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霍隽已跳上乌篷,一剑刺向木震霆前心。木震霆一个后仰,使了一招’金钢倒板桥‘。紧接着木震霆双手手掌支住乌篷,双腿踹出,直奔着霍隽膝盖处的’犊鼻‘穴。

    木震霆确实小瞧了霍隽,他常年在水乡,认为霍隽无论如何也不敢在水上主动进攻,因为一般没有水战经验的下盘都不稳。木震霆觉得此时的霍隽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自己再进攻几下,他就会中叉而落入水中,像个落水狗一样。

    谁知霍隽能抽出七灵宝剑,这宝剑他听火宫恪提过,火宫恪的一条膀子就是被这利器所伤,可是那时火宫恪是在客栈与霍隽斗,如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让这丑鬼逞强?

    谁知霍隽手里的七灵宝剑一变招,剑刃直劈木震霆的双腿。

    木震霆此时,虽然是倒仰着没来得及起身,可是他感觉敏捷,虽然没有看到霍隽剑法有变,可是却很明显看到眼前一股光柱,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正由上而下的落下,把木震霆眼睛刺得几乎睁不开。他一闭眼,下意识地一缩腿。

    “卡嚓”一声巨响。

    那乌篷船顷刻已被一劈为二。木震霆双手一撑,猛然间身子跃到了船头。再一看霍隽已不在船上,剩下那半只船正和自己的船渐渐分离,就像两个不得不分离的情侣,遥遥相望。

    不但霍隽不见踪影,就连萧绰也不知去向。只听身后,一阵尖细地声音怪笑,他道:“木老二,现在老子上岸了,有种你上岸来斗!”

    木震霆猛然一回身,发现五米处有个小岛,而萧绰和霍隽正在岸边。霍隽冲着木震霆接着道:“快上来吧!把你的同伙都叫上来,老子奉陪到底。”

    木震霆看了看脚下的船,这半只船已经摇摇欲坠,船上顿时已注满了水,顷刻就要沉下去。可他却不肯上岸,他本来黑黝黝的脸,此时有些苍白,他有些举棋不定,他大喊:“姓霍的,你给我过来。”

    木震霆这话不仅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反而引起了萧绰和霍隽的怀疑,两人对望一眼,当下恍然大悟——这个岛不是柴家庄!

    原来在霍隽和要震霆打斗的时候,萧绰早已抢过船头的竹篙往就近的小岛急行。萧绰虽然生长在北方,可她自小跟着哥哥萧隗因去海边捕鱼,又常在辽河玩耍,水性非常娴熟。一些小船她也都会划。

    萧绰知道霍隽对水上的功夫一窍不通,如果在水上打一定不会有胜算。当即,打起竹篙,正好看到就近处有一小岛,她知道只要到了小岛不管岛上多么凶险,凭着霍隽的那七灵宝剑,也不一定会输。

    霍隽在船尾,自然对萧绰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开始时他没有拿出七灵宝剑,是因为木震霆和萧绰同时在船头,那七灵宝剑的威力实在太大,如果此时出剑,怕伤到萧绰。

    后来,那木震霆居然自己离开了萧绰,跳到了乌篷之上,又见萧绰拿起竹篙行使。心中有了安慰,心想就算是掉下湖中,以萧绰的水性定能把自己拖到岸上。虽然让一个小姑娘救自己,有些没有面子,但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谁也没规定必需男人救女人,女人就不能救男人。

    木震霆那时背冲着船头,正专心致志地对付霍隽,船头萧绰所有的动作,他都没注意。他虽然听火宫恪提及要挟此这个女孩子做人质,以让她的父亲萧思温出兵。可他却不知道萧绰是多么的足智多谋、沉着冷静。

    当初火宫恪一个掌风就把萧绰打昏过去,以致于火宫恪对萧绰的印象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到了木震霆这里,他当然重点说得都是霍隽,只把萧绰一笔带过。

    如今木震霆看到萧绰年纪十四五岁,长得虽然比一般的江南女孩子高大些,但仍然柔柔弱弱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强硬和坚毅。

    木震霆本打算把霍隽擒住捎带着就把这女孩给拿下了,谁知,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今天居然能被这小女孩阴了一下,乘自己不注意,把船行到了岸边。

    霍隽把木震霆的九股钢叉叉头削掉后,就注意到这船已经离一个小岛不远了。霍隽飞身跃到萧绰身边,把她一揽,带到了岸上。

    此时的木震霆,他那半只船早被水浸湿,他的靴子内已流进了水,要不是轻功了得,此时他早已落入湖中了。他根本没管霍隽的叫嚣,而是抬头眺望一下岛的远处,但见岛上烟雾袅袅,料定,此时岛上之人不会来到此处。

    当下心一横,很随意地把自己的那根剩下的钢棍拾起,飞身跃到岛上,人没到,钢棍已直奔着霍隽的面门而来。

    霍隽把萧绰一推,萧绰便轻飘飘地被卷到了树后稳稳站定,就像整个身体裹进了一堆软绵绵地绵花当中。

    霍隽同时不闪不躲,七灵宝剑迎了上来。那宝剑在阳光照耀下,更是光亮无比,如一股光柱,向着木震霆照射过去。

    木震霆见识过此宝剑的厉害,怎么敢还和这宝物硬碰硬。当下变幻招式,把九股钢叉向地一支,飞身跳到霍隽的身后,腿没落地,又借助九股钢叉支地的力道,双腿向着霍隽的后腰踹去。

    霍隽和木震霆此时是背对着背,全凭直觉和经验打斗。霍隽轻轻纵身,竟跃到了木震霆的双腿之上。他反转身形的同时,一腿飞出,奔着木震霆的‘太阳穴’。

    木震霆腿上突然落下一重物,此时刚要落地,又觉眼前一黑,首尾不能相頋时,自然是先保住头部要紧,立即把头一低,可还是晚了半拍,霍隽的腿擦着他的头顶而过,把木震霆的头巾带下,木震霆立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第八十七章 变落水狗

    霍隽和木震霆此时是背对着背,全凭直觉和经验打斗。霍隽轻轻纵身,竟跃到了木震霆的双腿之上。他反转身形的同时,一腿飞出,奔着木震霆的‘太阳穴’。

    木震霆腿上突然落下一重物,此时刚要落地,又觉眼前一黑,首尾不能相頋时,自然是先保住头部要紧,立即把头一低,可还是晚了半拍,霍隽的腿擦着他的头顶而过,把木震霆的头巾带下,木震霆立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霍隽又借力在木震霆腿上轻轻跃起,犹如一只小燕子一样轻盈,双脚脚尖点到木震霆头顶,他手中的七灵宝剑,居高临下的劈将下来。他喊道:“切西瓜!”

    木震霆饶是反应再快,此时也难免惊慌,他眼前光芒万丈,对方在自己头上直劈下来,此时闪身缩头皆是不可能的事,慌乱中他把手中的九股钢棍往胸前一横,他知道他手中的这根棍子碰到这宝器一定是白给,可是至少能挡一下,总比直接让人家‘切了西瓜’要强啊。

    “咣”的一声,木震霆手中的钢棍果然一分为二。不过霍隽只用了一分的力道,那宝剑把钢棍砍断后,没有直接再近一步劈下,只是剑锋触及到一下。木震霆感觉脸上立时一道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从额头到前胸一道长长的血痕清晰可见。

    还好霍隽紧跟着进攻,而是又轻飘飘地在木震霆身前落下,抬手使出一招“朱门别客”,一拳直奔着木震霆的面门袭去。

    木震霆身子向后翻滚,躲过了这招。此处离湖只有几米远,他一个连翻滚入湖中,再也不见踪影。霍隽紧跟其后,来到岸边,往湖中观看,左看右看,见清清的湖底平静如水,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霍隽奇怪道:“咦?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会隐身术吗?”

    刚要转身,“呼”地一声,眼前一股巨大地水柱掀起,水花把霍隽打得顿时成了落汤鸡。霍隽心知不妙,疾步往后退,可是刚一迈步,一只脚踝已被一只大手顺势一拽,拽到了湖中。

    原来木震霆在瞬间地功夫,已经在湖中游出百米开外。他又藏在水草之内,霍隽只是在岸边看看,怎么会看到他呢。霍隽只是下意识地来到岸边,见木震霆不见了,恨不得赶快离开此地呢。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只在喘息之间,霍隽就被拽下了湖中。

    到了湖中,霍隽下意识地把剑一挥,可是刚刚挥动一半的时候,他连人带剑已被拽下湖内,顷刻,头已没入了湖水中。

    其实就算是霍隽挥剑也挥不到木震霆,他此时拽着霍隽的脚踝,头自然在霍隽的脚下。霍隽此时眼睛已闭上,在水中的感觉自然和平地上不一样,他乱挥手中的利剑,又被水的阻力挡得难以施展。然而脚踝力住力度加大,木震霆借着水的力道,把霍隽越拽越深。

    霍隽双脚乱蹬,越来越觉得气闷难当,实在没憋住气,噗地一下,张大了嘴,猛然间连喝了好几口水。突然脚下一松,霍隽被托到了湖面之上。

    霍隽的头刚刚露出湖面,他呛出了好几口水,刚觉得头脑清醒些,猛然脚踝一紧,又被拽入了湖中,霍隽道:“你个混……唔”。话没说完,头又进入了湖内。

    霍隽内力独道,但不会水下唤气,如果用内力在水下憋气也能强行的挺上一段时间,可是他刚到湖内就已乱了分寸,此时,第二次被带入湖中,再也没有反抗能力。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着七灵宝剑,不肯放手。

    当霍隽被再次托出湖面时,霍隽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但是感觉严重缺氧,已经一年头二个大了,眼睛很难再睁开。突然,后领子被一拽,往岸边方向移去。

    湖内的木震霆正托着霍隽,他打算再灌霍隽几个来回,就把他拖到岸上。如果让霍隽这么容易就死去,那岂不是便宜了他?木震霆要把霍隽交给他的兄弟火宫恪处置,甚至要当着江湖中人的面,凌辱霍隽,以报他们江湖五行侠的蒙羞之仇。

    湖中的水非常清澈,他清楚的看到一人来到霍隽近前,把他拽住,领着他往岸边划去。木震霆看得清楚,那身影应该是萧绰。

    木震霆怎么会把萧绰放在眼里,瞬间在湖中点了霍隽的‘中封’、‘蠡沟’、‘中都’、‘膝关’、‘曲泉’、‘阴包’六处穴位。

    这六处穴位乃是足厥阴肝经中的六大主穴。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经脉穴道。但是木震霆自有一套独门的点穴手法,他不解开,谁也解不开霍隽的穴道。

    木震霆在江南五行侠中排行第二,属木,木属东方,属青色,所以木震霆总穿着青色衣衫。霍隽当初也是从他穿着判断出他是五行侠中的老二。

    木震霆在五脏中主肝,主泪。此时,木震霆点中的正是霍隽的足厥阴肝经,木震霆在此经脉深有研究和经验。

    此时木震霆也随着萧绰来到岸上。

    萧绰把霍隽拽到岸上后,就把他侧身放到地上,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后背。不一会儿的功夫,霍隽喷出了无数的水,他不断地咳嗖,不断地吐。萧绰不停地敲。

    只听背后一个憨憨地声音道:“姑娘别再敲了,霍寨主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再吐苦胆就吐出来了。”

    萧绰头也不回,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霍隽咳嗖着说道:“咳、咳,真的,咳、咳、老子现在、咳、咳、已经、咳、咳、吐酸水了、咳、咳、咳……”

    萧绰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急忙转到霍隽的面前,他看霍隽泪流满面,以为是刚才咳嗖和呛着的。她一般怀况下不喜形于色,此时也难免脸上露出笑容,她道:“你果然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霍隽平息了好一阵,才不咳嗖,他仍然流着泪,根本停不下来。突然“啊”地一声,表情非常痛苦地又不断咳嗖起来。他突然看向木震霆。

第八十八章 萧绰拿剑

    霍隽平息了好一阵,才不咳嗖,他仍然流着泪,根本停不下来。突然“啊”地一声,表情非常痛苦地又不断咳嗖起来。他突然看向木震霆。

    木震霆依旧憨憨地说道:“霍寨主,你不要运气解穴,这样不但解不开,还会更加疼痛。”

    霍隽点点头,道:“很好,老子这一直流泪,也是你弄的鬼?”

    木震霆道:“是啊,如果三天内我不解开,你就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会变成痴呆。”

    霍隽道:“你是想现在杀了我呢?还是想让我变成痴呆?”

    木震霆道:“其实刚才我是想把你当着武林中人的面,当场羞辱于你,再把你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霍隽道:“哦?怎么?”

    木震霆竟然憨憨地笑笑,他道:“你在江湖中也是有一定威望的,而且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我们这么对你,必然引起江湖中人的公愤,说不定你的手下得到消息就会第一时间救你。不如……”

    霍隽接着道:“不如在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子解决了,是吗?”

    木震霆道:“也不用这么快就解决掉你,你就这样慢慢痛苦地死就行了。”

    霍隽竟然呵呵笑了起来,可他虽然在笑,满眼的泪还在扑簌簌地流着。他道:“如此多谢了。”他又转向萧绰道:“你跟着木老二走吧!只要你老子答应出兵,他会安然无恙地把你送回辽国。”

    木震霆点点头,憨憨地说道:“是啊,姑娘,请跟我走吧!”

    萧绰突然站了起来,她娇俏地脸颊此时已变得绯红。她平静地走到木震霆近前,突然“啪”地一声,狠狠地打了木震霆一巴掌。

    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饶是木震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万万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会对身怀绝技的自己下此狠手。木震霆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虽然打在他脸上不觉得很疼,可还是把他打得一愣。

    萧绰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以为我会跟你走吗?别做梦了。”

    突然一只大手抓到了萧绰的胳膊上,一股力道往回一带,萧绰就已站到了木震霆的身旁。木震霆道:“跟不跟我走,现在已由不得姑娘了。现在船没有了,此处离段家庄也不是很远,姑娘随我一起游过去吧!”说着,抓住萧绰的一只胳膊往湖边走去。

    萧绰突然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就像百灵鸟一样,传出了很远。

    木震霆又是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萧绰一下挣脱开木震霆,她道:“刚开始我们上岸后,叫你上来你却不敢,我就早已断定这岛上一定住着一位高手,而且比你武功高上上百倍。你对这位高手非常害怕,所以才不敢上岸。如今,我非要让那高手出来,看看那高手是如何把你擒住的。”

    话没等说完,突然萧绰嗓子一紧,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是木震霆突然点了她的哑穴。木震霆抓住萧绰转身就走。萧绰此时实在顾不得矜持,‘啪、啪’几拳捶到了木震霆的身上。木震霆却毫无理会,在他看来却像是萧绰在为他掸身上的灰一样。

    突然木震霆身体一僵,立时,一动不动地站住,就连憨憨地表情都凝固在脸上。萧绰本来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地抽打木震霆,此时他突然一停,倒差一些把萧绰闪了个跟头。

    只听背后尖利的声音传来:“你个混帐驴球球的,当老子不存在吗?”

    萧绰突然回身,看到霍隽稳稳地坐在地上,他虽然满脸泪痕,表情却是在微笑。萧绰很快跑了过去。在快接近霍隽时,霍隽突然伸出两指,萧绰顿时感到嗓子发痒。

    “啊涕!”

    萧绰奇怪道:“你做什么?”

    萧绰一愣,突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喜乐的心情溢在脸上。她指着木震霆,对霍隽道:“是你把他弄成泥塑的。”

    霍隽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眼泪仿佛流得更快了。他道:”都怪老子刚才妇人之仁了,没有一剑劈死他,反让他占了便宜。不过,他还是太小看老子了。“

    原来木震霆以为霍隽毫无反抗能力,对霍隽有所懈怠了,他此刻掠住萧绰,而萧绰又是毫无功夫,所以,木震霆根本不需要用真气罩住身体。他完全松懈下来后,就跟一个丝毫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一样,所以霍隽用百米甩指点穴才能得手。

    霍隽刹时间,就封住木震霆后背处的二十多处穴位,如果那些穴位能看得到的话,那么现在木震霆的后背就是一个蜂巢。

    木震霆做梦也没想到霍隽会这招,他也没想到霍隽的体力能够恢复得这么快,也没有想到霍隽居然还会这招。此时,他身体僵在那里,腿还是迈步的状态,但是思绪是有的。

    木震霆一冷静下来,才吓出一身的冷汗,他想到,既然霍隽上身能活动自如,那就一定也能双手支地飞跃起来,也能使用他的宝剑!对了,为何他不用宝剑呢?

    霍隽不是没有想到用七灵宝剑,只是,那时,萧绰和木震霆纠缠到一起,两人离得实在太近,就算是相距一步的距离,那宝剑的剑气都会伤到萧绰。

    霍隽其实体力又怎么会恢复得那么快?他看到当时的情形也是一股激劲儿而已,此时,他都快虚脱了。他把宝剑递给萧绰道:”去,拿着这剑,把那个泥塑捅几个窟窿。“

    萧绰并没有表现得和她年龄相符惊慌不定,而是非常直接决然地拿起宝剑。既使这样,霍隽还是忍不住叮嘱她一句:”捅的时候,动作要快!不要拖泥带水,手不要发抖。“

    萧绰起身,平淡地道:”当初韩信评价项羽,说他,’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我觉得你有时就像项羽一样。但是,你不要拿我也当项羽。告诉你,我要做武则天!“说完,毅然向着木震霆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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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遇乱世介绍:
不同的家庭背景,机缘巧合,相遇到一起。
本想平平静静过日子却遭遇乱世。
是苟全性命不求闻达于诸侯?还是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人遇乱世迫不得已。江湖遇乱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湖遇乱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湖遇乱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