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就坡下驴
而大厅内童氏兄弟和耿氏兄弟,待欲求情,几次张口,又都没说出话来。一想到自己的山寨之上,也有霍隽安插的眼线,不尽都是有些后怕。
五人刚到大厅之外,侏儒老大那刺耳的毛毛虫似的让人听了难受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他道:“老大,我们没有乱抓老百姓啊!那王新乃是朝廷命官,刚刚被下放到此。我们知道你最恨当官之人,是为你出气呀!!”
别人还好说,耿氏兄弟一听王新二字只觉晴天霹雳一样!两人没顾得上,跟霍老大请示,忙跑到厅外,冲喽罗喊道:“住手!”
两人的这一声,直把所有人都喊愣了。喽罗直愣愣地停下。看着耿氏兄弟,茫然不知所以。
这时,霍隽和童氏兄弟也走出了聚义厅。
霍隽怒道:“你们两个莽撞人、糊涂仙,什么时候做起老子的主了?”
耿孝新没理霍隽,走到侏儒老大身前,一手抓起他的前胸领口,把他一下提到自己地脸前,凝视他道:“你说什么?什么王新?”
耿敬新也道:“难道是咱们干爹?快说!我们干爹怎地了?”
霍隽摇头冲耿氏兄弟道:“我要不是看在你俩在秘宗派呆过几年,怎么说也算我派门徒,我就一掌劈死你们两个这自作主张的家伙!”
耿孝新道:“哎,我说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把事情问明白就杀人,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
耿敬新点头道:“是啊,老大,你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这王新不是别人,是我们干老子呀!,你要杀他们也得让我们问明白再杀呀!”
耿氏兄弟两人的这几句话,把大家听得越来越糊涂,而耿氏兄弟见大家听不明白他们说话,越来越急。越急就越说不明白。
终于,霍隽点点头道:“好吧,把他们放回来吧!”
听到霍隽说这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霍隽能这么痛快答应放人。
他霍隽的话,都是说一不二,郞氏兄弟和胡二胡三,被推出去时都一声没吭。他们知道,求饶也没用。霍老大决定的事儿,绝没有更改的时候,而今天,这霍老大是怎么了?
其实霍隽心里头也不愿杀掉五人,就是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把两山山寨寨主致死,那么时间一长,以后别的山寨寨主,都会因为一点小事做错,而害怕,以致于造反。
俗话说,不聋不瞎,不配当家。做寨主有时也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动不动就杀人,那怎么能行?
耿氏兄弟刚刚这么一搅局,正好给了霍隽一个就坡下驴的机会。再有一点,他好奇心很强,对耿氏兄弟提的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就把五人放了回来,好听听究竟。
大厅内,五人早已被松了绑。郞氏兄弟伤势较重,霍隽叫来仆人,把两人带到后院疗伤,又让童氏兄弟陪同郞氏兄弟一起进了后院内宅。
此时大厅内,只剩下耿氏兄弟、霍隽和胡氏三兄弟。
耿氏兄弟听胡氏三兄弟把事情经过讲完,气得嗷嗷乱叫,磨拳擦掌地急急地就要冲出大厅,去救王新。
霍隽忙把两人拦住,道:“等等,你们先说说你们跟王新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章 秘宗门派
霍隽听了半天,终于大致明白,耿氏兄弟和王新之间的因缘关系了。
耿氏兄弟你一言我一句,两人讲得都不清不楚,不过最后还是把大致的情况交待完了。
霍隽不尽轻轻摇头,叹息。
霍隽本是汉武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的后人。霍去病纳匈奴阴狠之摔射绞杀战法,结合中原武技,在祁连山校骑营,同匈奴虏将及骁勇之士的秘训肉搏中,归纳秘宗绞杀技。
后因融入了中原儒道文化,创建霍家秘宗拳。
霍去病后人一直为国效力,可终于汉朝败落,三国归于晋。霍去病后人不肯归顺司马懿,被屡遭追杀迫害。
后来霍去病后人归隐山林,创建秘宗派。
由于霍去病后人,是因为躲避追杀隐藏起来的。所以秘宗派一直居无定所。
有时也许在隐于闹市,有时也许隐于高山密林。
秘宗派的门人也遍布各地。
那耿氏兄弟,就是因为无意中遇到了秘宗派的门人,教了耿氏兄弟几年功夫。两人和霍隽也属于同门。论辈份差了一辈。不过霍隽可比耿氏两人根要正得多。
秘宗派的含义是:秘——寻风水、点穴地,治风水的法术与众不同,善点大地造人改天,惯用中药治坟救人。宗——每代只限一人,并隔代相传,也就是说传孙不传子。
宗师必须遵守宗规,为师者一律离家族隐居,并在社会上以化名露面。但不论到何处,最终知识必须归回本家族,不可外传他姓,如不守宗规,下世后不得葬入宗师陵内。
霍家秘宗拳讲究一脉单传,传男不传女。传孙不传子,如果上一辈无儿无女,那便要认一个干孙子,做传承。
这霍隽属于儿子辈的,霍家秘宗拳法不能传授于他。但是,从秘宗拳演变的霍家拳法,还有很多,除了秘宗拳法,霍隽把秘宗派其它的绝学都学的很精。
还有《霍去病兵法》,霍隽也深有研究。
霍隽觉得既然不能做秘宗派派主,现在也没有为师,不需要隐居。那么一身的本事隐藏起来得不到发挥岂不可惜。他又是好动不好静之人。就想,不如报效朝廷为朝廷效力。
这一年正赶上大比之年,北汉太、原府开武科场。霍隽赴京应试。
主考官正是枢密使蔡容。
霍隽下科场,功夫拳脚无人能敌,他力战八杰,本应该点武状元。可蔡容迟迟不点。还说得考文。
霍隽从小精力全投在武功之上了,文笔方面也就稍识些字,为的是看兵法,武功秘笈之类的。
当下霍隽写了一篇《拳论》,霍隽对拳法有独道的见解,写得相当精彩。
可到后来,武状元却点给了蔡容的得意门生,苗人龙。
这苗人龙刚刚在科场比武时,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器,都是霍隽的手下败将。
霍隽当然不服,当场质问蔡容:“我哪点不如苗人龙?”
蔡容道:“你文不如他,当状元需得全才。”
霍隽道:“这科场点的是武状元,又不是文武全才状元,再者说,你说他文行,你把他文章拿来我看看!”
蔡容勃然大怒道:“你敢搅闹武科场?来人,把他推出去,打二十大板,永不启用!!”
霍隽当场闯出武科场。从此四处在外流荡。秘宗派他也没脸回去了,秘宗派的门人他也没脸见了。
霍隽无论怎样也咽不下那科考羞辱之仇。他恨的不止蔡容一人,当时,蔡容乃是主考官。可武科场上还有副考官、监考官等一系列官员,竟没有一人说句公道话。
看来朝中奸臣挡道,闭塞贤路。凭能耐靠本事不行。就算是当上官都得跟他们同流合污鱼肉乡里不可。
有一天我霍隽得势,非专杀北汉官员,以报科考之仇。
后来霍隽当上灵鹫山寨寨主,再后来就当上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耿氏兄弟在那日天龙山和王新见了一面后,过了两日,就又遇秋锦瑟。
那天是王新派家人去山后接秋锦瑟回府,秋锦瑟知道夫君被发放的消息,心急如焚,也是为了快些回府,路过天龙山。
当时恰巧遇到耿氏兄弟下山,要到山东贩马。互相报名拜见后,秋锦瑟告之了王新被蔡容陷害的遭遇。
兄弟两人听说当时就要去枢密府,斩杀蔡容,给干老子报仇。被秋锦瑟拦住,以王新现在是带罪之身,如果二人这么做,会对王新有所牵连。
耿氏兄弟这才作罢。
第三十一章 碧光寒刃
刘雨诗越唱越动情,越唱越激动。仿佛她就是虞姬,而王新仿佛此时就在眼前。
王新穿着楚霸王地装束,脸上也涂着粉彩。他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刘雨诗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王新,他在她的泪眼中,是那么地朦胧那么地模糊。
刘雨诗摸向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地短刀。她拔去黑鱼皮的刀鞘随手扔在地上,露出来形若新月,寒光四射的一把短刃。
此刀刀长一尺二,向外曲凸。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条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刃异常犀利,柄长三寸半,用两片木料,夹制而成,以销钉固定。
此刀名为碧光寒月刃。乃是王新和杨继业结拜时,杨继业赠送的宝物。这柄刀是杨继业师父,金刀圣母黄梦蝶临杨继业下山时,给杨继业的一个宝物。
王新因为刘雨诗到了石桥驿后,天天一个人出门,上集市买家庭所需。
王新又做驿丞主簿,没有时间保护刘雨诗。
而石桥驿与太、原府不同。这地方地处边界,人龙混杂,刘雨诗一个女人天天出门多有危险和不便。
王新便给她这柄宝刀,让她随身携带起保护作用。
刘雨诗是因为王新第一次送自己礼物,而欢喜得形影不离,时时随身携带。就连睡觉,都把它放在枕边。
此时,刘雨诗把这碧光寒月刃拿了出来。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许久。又轻轻地哼起了霸王别姬里的那段戏词。
她道:“大王啊!妾妃岂肯牵累大王?也罢!愿以大王腰间宝剑,自刎君前……”
宝刀的寒光中映出王新的影像,仿佛王新粗声粗气地在对着自己道:“哎呀!妃子你……你不可寻此短见!”
刘雨诗泪眼婆娑,心如绞痛,她唱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举起短刃,道:“大王!汉兵……杀进来了!”她看了看短刀,道:“也罢!”
说着把眼一闭,那把明晃晃寒森森地短刃,向自己的脖子上刺去!
只听“啪”地一声。一柄寒光正击中她手中的利刃。
刘雨诗的双手一麻,那把短刃落在了地上。
她一惊,回头观看。眼前出现了六人,胡氏兄弟也在里面。刘雨诗立时,像从梦里醒来一样。
再看地上,除了自己的短刃之外,还多了一枚金钱镖——这正是事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的随身暗器。
马脸老二耿敬新首先跑到近前,跪下就拜,他大喊:“娘啊!您这是做什么呀!!?”
耿孝新也连忙跪下,激动道:“娘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一口气在,终有和我干爹相见之日!”
两人跪在刘雨诗面前,一唱一和。倒把刘雨诗弄得膛目结舌,手足无措。
看这两人的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已,一个马脸,一个红脸。跪在地上就喊娘。
刘雨诗不尽有些心慌,她道:“你们是谁呀?”
两人齐声道:“我俩是您儿子呀!!”
刘雨诗更加莫名其妙,她皱起双眉,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侏儒老大,那毛毛茸茸,令人做呕的声音,传来,他道:“我说娘子呀……”
刚说了半截,只觉后腰一疼,回头一瞧,原来是黑毛脸老二戳了他一下,连连给他使眼色。
侏儒老大顺着黑毛脸老二的眼神,一看,原来,霍隽正呆呆地看着刘雨诗。
霍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不说,眼睛直直的。像是要把刘雨诗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刘雨诗听到侏儒老大说话,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跟跪着的两人纠缠不清。便向侏儒老大问道:“我夫君呢?”
耿孝新腾地站起,他站起身后,足足比刘雨诗高出两头,他道:“哎呀,娘,不是跟您说了吗,我爹他让雁荡山八鬼捉去了,我们哥俩这就要去救他老人家啊!”
刘雨诗越听越是一头雾水,真不明白这哥俩个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王新被人捉去?不过听到王新没死,她立时心内敞亮无比,只要夫君活着就有再团聚的希望。
她转头向胡氏三兄弟问道:“三位可否告之昨夜的所见吗?”
胡氏三兄弟,回头看了看霍隽,霍隽依然是那呆若木鸡地表情。三人此人也不知道,是跟刘雨诗说话对,还是不和刘雨诗说话对。三人不由得木木地摇了摇头。
此时刘雨诗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柔和了许多,在此之前,她以为烧人放火的和他们胡氏三兄弟是一伙,而此时听这耿氏哥俩一说,好像他们是救了自己。
不过刘雨诗看了看胡氏三兄弟,不知为什么他们三人突然都变成了哑巴?而一进来就站在门口的那个‘骷髅病鬼’,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刘雨诗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呆鸡了,如今相对比较正常的,就属眼前这两个和自己主动说话的兄弟了,虽然说得话糊里糊涂的,但相对比较还是比别人正常。
刘雨诗知道王新没死,心境也变得清醒。当她清醒后,突然想起了,王新和秋锦瑟在闲谈时,都跟她提过,天龙山耿氏兄弟的事!
她突然又转向耿氏兄弟,道:“你们俩个,莫非就是天龙山耿氏兄弟?”
耿敬新连连点头道:“哎呀,我糊涂的娘哎,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您老岁数不大,耳朵就不好使了?”
耿孝新道:“就是啊,我就是事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又一指敬新道:“他就是我兄弟,真假难分莽撞人,耿敬新。娘啊,难道,您没听我干爹说过?”
耿敬新道:“我们本想贩完马回来,就到石桥驿认祖归宗的。娘啊,我干爹无后,以后我们都改姓王。”
刘雨诗平白无故地多出两个干儿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过想道,毕竟这两人也算是她的亲人,能在这里遇到了两个亲人,刘雨诗不由得心内多出几分温暖。
刘雨诗听他们俩说要改姓,突然,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啊,原来自己已要有孩子了。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了呢?
现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那么小,还不会动。但是刚刚她好像有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摸她。
刘雨诗热泪迎眶,不由得心生悔意,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寻短见,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生命,那是她和王新的骨肉啊!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都要让王新有后。
第三十二章 安置妥当
耿孝新道:“娘啊,听到我们哥俩要改姓,您高兴得都哭了!”
刘雨诗看了看耿氏兄弟,悠悠地道:“不必改姓了!”
耿氏兄弟一愣,不解道:“这是为何?难道干爹嫌我们是草莽出身,不想认我们了?”
刘雨诗不经意地摸摸肚子,看着两人,轻轻微笑地摇了摇头。她虽然脸色苍白,可笑起来依然是那么迷人。她道:“如今,你们的干爹有后了,你们自然不必改姓了!”
耿氏兄弟奇怪道:“怎么?”
此时除了耿氏兄弟,谁都听得明白。胡氏三兄弟走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比猪还要笨,笨得直想让人把他俩掐死。
竹杆老三实在忍不住,他骂道:“你们两个糊涂虫,蠢猪!你俩的干娘怀孕了!”
过了好久,耿氏兄弟道:“哦……”
耿氏兄弟如梦初醒,然后又是一阵怪笑。道:“太好了,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胡氏三兄弟和耿氏兄弟互相笑着,都为王新有后感到欣慰和高兴。此时石屋中充满欢声笑语。
黑毛脸老二道:“现在事不宜迟,应该尽快找到八鬼,你说是不是大哥?……嗯?”
此时,所有人才注意到霍隽,只见他仍然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都没眨一下地瞧着刘雨诗。
刚才屋内,几人说话,霍隽竟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就这么地瞧着刘雨诗,生怕眨一下眼,刘雨诗会从他眼前消失。
直到,五兄弟上前碰他,他才如同大梦初醒,浑身打了个激灵,张大嘴巴,环视左右。
霍隽见到刘雨诗,竟然手足无措,紧张得直搓手。而且,而且,那张紫黑色的脸,居然红了。
……………………………………………………………………
霍隽也不知是怎地了,一见到刘雨诗就说不出话来。他今年二十五岁,十五岁就出来闯荡江湖。阅人无数。
他十三岁时,叔父就带他去过妓院。到如今,山西各处烟花柳巷,他都去个遍,怎么会偏偏遇到刘雨诗这么把持不住,在她面前自己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呢?
要不是胡氏三兄弟,看出霍隽对刘雨诗有意,要不是胡氏三兄弟极力推荐刘雨诗去霍隽的灵鹫山寨落脚。
耿氏兄弟那两个糊涂蛋,就把刘雨诗接到他们天龙山上去了。
黑毛脸胡二对耿氏兄弟,道:“天龙山一个女眷都没有,你们干娘又有孕在身,你们怎么能照顾周到?”
耿孝新道:“我们可以请来一些老妈子嘛……”
“住嘴!!”胡氏三兄弟齐道。
竹杆老三对刘雨诗道:“灵鹫山寨,有许多喽罗的家属都在,内宅内老人小孩女眷多的是,热闹得很,夫人定不会寂寞。”
侏儒老大当然也是知轻重之人,他既使再喜欢刘雨诗,可看到霍老大对她有意,自己哪能跟霍老大相挣,那样岂不是太自不量力?
再如何喜欢,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于是他道:“灵鹫山寨女仆又多。而且内宅极大。我们所有的山寨都没法和灵鹫山寨相比,夫人还是去那暂住一时吧!”
耿敬新不服道:“我们天龙山也很大呀……”
“住嘴!!”胡氏三兄弟对耿氏兄弟怒目而视。他们实在没遇到像耿氏兄弟这样,一点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的人了。
耿氏兄弟不明白,胡氏三兄弟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胡氏三兄弟,其中的一人,他们哥俩联起来都打不过。何况三人一起向他们发火。耿氏兄弟,也只好‘住嘴’了。
耿氏兄弟‘住嘴’后,依然控制不住,他们兄弟两人的那张嘴,除了吃饭时,能不说话,剩下的时间不让说话,那还不得憋死?
耿孝新当下小声地问刘雨诗:“娘啊,此事,还得你做决定!?”
刘雨诗心里只想快快把王新救出来,好夫妻团聚。可如今,自己无法相救,看这情形,这耿氏兄弟,虽然豪气冲天,但也终是义气用事。
这里面,功夫最好的,能耐大的。当然就是面前这个呆呆望着自己的总辖大寨主了。虽然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对自己有些无理。但山野莽夫,不居小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刘雨诗轻轻走到霍隽面前,盈盈拜跪下去。
只吓得霍隽一激灵。霍隽也不搀扶,或是忘记了搀扶。他竟也‘噗’地一下,跪在刘雨诗对面。
刘雨诗道:“如此就讨扰大寨主了。恳请大寨主相救我夫君!大寨主大恩,雨诗来生做牛做马定当奉还!!”
刘雨诗说完便磕头,霍隽更加慌不择乱。竟然也冲着刘雨诗磕头。直到两人对磕了八个大响头,霍隽才由胡氏三兄弟搀起来。
刘雨诗也由耿氏兄弟搀了起来。刘雨诗满面绯红地低下头,而霍隽仍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直到耿氏兄弟两人,再也忍不住,道:“霍老大!走啊!”
霍隽带刘雨诗回到灵鹫山寨,已是傍晚时分。霍隽咐吩仆人给刘雨诗备上饭菜。
霍隽又忙着吩咐仆人收拾内院,安置刘雨诗。霍隽忙前忙后,能亲力亲为的就尽量不用别人。
他忙得满头大汗,心里却甜滋滋的。从头到尾,没主动和刘雨诗说上一句话。
就连最后,刘雨诗和他道谢,他都慌忙地点点头就走了。
这一夜,霍隽无眠。他不知道,自己堂堂的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遇到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慌什么?
明明知道,那刘雨诗已怀了身孕,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不染凡尘的圣女。
明明知道,那刘雨诗心里装满他的夫君。可是,他却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去救她的夫君。哪怕是他们夫妻团圆。只要她高兴,那么他就高兴。
霍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才刚刚见面的这个女子会有这种情愫。想到这里他自己也觉得很丢人,为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而觉得丢人。
无论如何,必需要和她说上一句话,对!连话都不敢说,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第三十三章 七灵宝剑
无论如何,必需要和她说上一句话,对!连话都不敢说,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想到这里,霍隽腾地坐起,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前。
天刚见曙光,也许刘雨诗昨天周身劳累,还没醒,现在过去,吵醒她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霍隽又转了回来。
霍隽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突然,他从墙上取下一柄宝剑,缠在腰间。
有了这柄宝剑,霍隽突然觉得自己的胆子大了许多。就这样,他走出门外,直奔内宅,刘雨诗的房间走去。
霍隽腰上缠着的这把宝剑,名叫:七灵宝剑。
这七灵宝剑乃是五台山清凉寺,灵光上人的宝物。灵光上人出家之前,在江湖中无意间所得。
七灵宝剑是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里面渗入六种灵性动物的鲜血,六种灵性动物分别为: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土仙猫。
这六种灵性动物有善于导引吐纳拜月功夫,在每类中,有少数的有修炼道术。
欧冶子把这六种动物血渗入宝剑之中,还觉得不够灵气,最后想到人乃万物之灵,所以,最后又把自己的鲜血渗入宝剑之中。
此宝剑韧性十足,柔软非常。平时,可像绳子一样缠在腰间,但挥将出去时,又刚强无比。
当时,清凉寺和灵鹫山同在五台山上,霍隽当上寨主后,去拜望灵光上人。
霍隽属于性情中人,他结交人先看对方的能耐本事如何。当下要和灵光上人切搓武艺。灵光上人推辞不得,只好从命,结果两人打了个平手。
其实是灵光上人让了霍隽三分。
霍隽对灵光上人的武功表示钦佩,愿意和他清凉寺互成连山之好,从此灵鹫寨和清凉寺井水不犯河水,永不侵犯。
灵光上人很赞赏霍隽的侠义心肠,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虽然为匪寇,从来不鱼肉乡里,反而倒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善事!
后来,灵光上人以七灵宝剑相赠。又教与霍隽伏虎拳法和五十一招伏魔剑法。
实质上,灵光上人也属于霍隽的授业恩师。
霍隽带着七灵宝剑,如鱼得水。此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霍隽习得伏虎拳和伏魔剑法,武功大大提升。又得此剑。有道是手巧不如家什妙,从此更是如虎添翼。靠着这宝剑,打败河东山寨无敌手,当上了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灵鹫山寨的内院一共七道。其中前三道是有家眷的喽罗官兵家属所居。最后二道是男女仆人各一道。中间的二道宅院一道是霍隽居住,另一道是给客人临时居住。
而今,刘雨诗住在第五道内宅。
霍隽已在内宅院外,转了好几圈了,有女仆要进去给他禀报,霍隽不用,他就要自己敲门,自己非要和刘雨诗说一句话。
可是这门却像只老虎,使霍隽几次上前试探,又几次退下。
突然,第三道巡捕寨首领大踏步进入,他身高丈二,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他进来抱拳道:“报寨主,昨日带回那白龙驹,不吃不喝!一宿嘶叫不歇。寨主快去看看吧!!”
“什么?”
霍隽回头看,是刘雨诗推开门,焦急地走了出来。
她已换上仆人给准备的衣袄,由于事出突然。这衣袄是从寨中女眷有和她差不多身材的妇人里面取来的。
衣袄只不过是普通的灰布粗衣,头上裹着蓝花头巾。
可在霍隽看来,刘雨诗却如:
正月梅花,二月兰花,三月桃花,四月蔷薇,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水仙,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
看起来那么适合时宜,那么的自然天成。
刘雨诗紧走两步,来到霍隽身后,对那首领道:“你是说我那白龙驹吗?”
这白龙驹是王新的坐骑,对于刘雨诗而言,就跟她的“亲人”相似。如今王新留给自己的只有那碧光寒月刃和这匹白龙驹了。
如果这白龙驹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
“那白龙驹可是夫人的坐骑?”霍隽突然问道。
霍隽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早已看出此马为宝马良驹。看刘雨诗对这匹宝这么关心,不由得脱口问道。
霍隽说完这话,突然觉得心境豁然开朗。是的,总算和她说话了,这是和她接触的第一步,现在总算做到了。
想到此时,霍隽脸上不经意地现出一丝微笑。
刘雨诗突然之间感到刚刚她这举动有些失态,根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做派。不尽俏脸一红。
柔柔说道:“哦,不,这马乃是我夫君的坐骑。”说完话,立刻羞答答地把头低下。
霍隽不尽看得呆了,这种自然而然的娇羞,是他在那些花街柳巷的女人们那里看不到的。
巡捕首领道:“寨主,您看?”
霍隽一愣,道:“随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前院走。
刚走两步,又走回刘雨诗近前,道:“夫人,稍等,我去看看!”说完大踏步地走去。
霍隽快步如飞,心跳加速。却兴奋异常。他高兴得是,终于又跟她说上一句话了。
都说老马识途,这宝马即是王新的坐骑,定是跟随王新多年。如果那样,这马一定看到了八鬼把王新带走,也许它能带路找到王新的下落。
原来那八鬼,虽在雁荡山。但此河东之地离江南雁荡山千里之遥,虽然费些时间和精力也能找得到八鬼。可是八鬼是专门收人钱财为人办事的。
就算是找到八鬼,那王新也不知交到谁手。最好直接找到八鬼的顾主。
想到这里,霍隽来到马棚。那白龙驹,果然不受管束,乱踢乱叫。
霍隽命人把它缰绳打开,那白龙驹如猛虎归山,又如神龙入海。长嘶一声,跑下山去。
一时间,众喽罗乱成一团,大家各拿马鞭往回赶马。这第三道巡捕寨是专门圈马之地,自然有许多精湛的训马师。
可此马原是战马,身经百战。这些训马师哪里能拦得住。
只见它,东躲西窜,左踢右踹。像一阵风似的,往山下跑。
霍隽忙让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路。他忙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后面追赶。
五台山灵鹫峰到太、原府三百公里。骑马大半天也就到了。可这宝马行如闪电,越跑越快。穿大街过小巷,两个时辰后,一路直追到枢密使府。
第三十四章 夜探蔡府
枢密府在河东达官贵人居住太远街内,这条街的整个这条巷子——昆巷,都属于枢密府的私有财产。
此时,已是二更天,巷子深处正巧有两巡夜兵丁,一人胳膊上各挂着一灯笼,敲梆子的在前边,敲锣的在后面。
这两人走路慢吞吞的,低头耷脑的,看上去很困,十分没精神。
那白龙驹跑得如闪电一般,却落地极轻,两个兵丁猛然抬头,白龙驹早已从两人中间穿过。
两人吓得一激灵,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下意示地刚要叫喊,猛然胸前一痛,两人同时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紧跟着,两名兵丁就见一匹红枣马稳稳当当停在他们面前。马上坐着一人,黑紫面皮,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
此人冲着两兵丁一笑,露出了大片牙,黑牙根,他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在这黑夜里,在灯笼的微光照耀下,活像一个骷髅病鬼。
两人吓得不轻,却喊不出来。只得张着大嘴,睁着大眼睛,恐慌地看着他。
霍隽抬眼见刚刚跃过去的白龙驹,跑到前面宅院外,突然停住。它快跑如飞一般,说停却立时就能停住,而且一点都不显疲惫。
而霍隽的这匹枣红马名叫:火烧云。也是西域大宛名马。是北汉皇宫的宝物,被忻州于家寨寨主,于世功所得。于世功乃是专门以盗马为生的响马。盗得宝马无数。
这火烧云就是于世功盗得皇宫内院的宝马,献给霍隽的。
论脚力,这火烧云能胜过白龙驹三分。所以,白龙驹停下,这火烧云在百米外,也跟着停下。
而霍隽没等到两个兵丁身前,就使出了霍家掌法的“百步甩指”,百米内中指点出,点中对方穴道。
中指中冲穴乃是手厥阴心包经的始端。自腋下三寸处天池穴运气,过腕部,入掌中,沿中指桡侧至中指末端中冲穴发力而出。气力可发射到百米之外。
此时,霍隽解开一人穴道,那兵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霍隽早使了个黄莺捏嗉,伸出三个指头,把他给掐住了。
只这一下,那兵要两眼向上一翻,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觉得呼吸困难,气闷无比。
霍隽笑呵呵地问道:“请问小哥,前面宅院是哪位官家府抵?”
那兵丁见霍隽说话客客气气,像似一个外地赶路之人问路一样。但是他那三根手指却像鹰爪一样,陷入皮肤。
兵丁脖子上立时渗出血来。可是不知怎地,却感觉喉咙‘咕碌’一声。竟然能出声了。
那兵丁不敢大声喊叫,颤声答道:“此院乃枢秘史蔡府。不过,两日前,那蔡府上下已人去楼空,如今皇上派太、原府总官兵把守,好汉爷要格外小心!”
霍隽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人去楼空?怎么?……”
那兵丁道:“小的不知,这两日太、原府总兵司马良收查,在此已住札两日了!”
“哦!”霍隽眉头舒展开,当即又露出了微笑,他道:“如此,多谢小哥了.‘
那兵丁以为霍隽要放了他,心中大喜道:“多谢好汉爷饶命!”
“不……”霍隽轻轻摇摇头笑道:“我现在得进蔡府宅院探听一下蔡容的下落。如果现在把你放了,恐怕打草惊蛇,不如你先把头存在我这儿,等我办完事情,再还你不迟!”
说完,三指一用力,那兵丁哼也没哼一声,当场毙命。
霍隽回过头来笑呵呵地瞅着另一位兵丁。
此时那兵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满是乞求的眼神儿。
“呵呵……”霍隽瞅那兵丁笑笑。
突然,霍隽身子一纵腾空,一掌拍在那兵丁天灵盖上,借着这个力道,使了个脚踏巧云。双脚在半空中踏了几步,已纵身翻入了蔡府的墙内。
而那兵丁,脑袋早已被拍入脖腔当中,整个人如一摊软泥,堆坐到地上,又慢慢地倒下。
枢密府现在各个房屋已变成官兵歇息之地。外院内院均有三五个巡喽兵丁,院子中间围着火堆烤火。
霍隽一闪身从他们身后闪过,几人全没看见。霍隽来到后宅,心想那司马良一定住在最大最好的房间。那当然就是蔡容的内宅了。
果然内宅院内正房一间屋门前,四个兵丁把守。四兵丁在内院中烤火,火光烘得他四人昏沉沉的,一个劲地打盹,直想睡觉。
霍隽像一阵轻风从四人身旁绕过,很随意地从正门进入屋内。四人只觉得是寒风拌着火星闪了一下眼,四人不尽同时都揉了揉眼睛。
内室里,一中年男子在床上睡得正酣。他打着呼噜,呼噜声震得霍隽耳朵嗡嗡直响。
这男子盖着绸缎棉背,背旁放着一柄金丝大环刀。背外露出他那像猪头一般大小的脑袋。他满脸的麻子,皮糙肉厚。连鬓络腮胡子,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巴嗒嘴。
时不时地还说一两句梦话,他道:“想死个人了,我的个亲乖乖……”
突然,他感觉呼吸困难。猛地一睁眼,眼前出现一个长像十分吓人的男人,正捂住自己的嘴。
那男人笑呵呵地道:“吵死个人了,我的个乖乖!”
司马良既然身为总兵,武艺自然也不是空有虚名。但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就来到自己的塌前,如果,此人想要自己的命,那么此时,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吗?
他第一直觉,赶忙摸索身旁的金丝大环刀,可摸索了两下什么也没摸到。就听霍隽道:“是不是找这个?”
突然霍隽手里举着明晃晃的一物,正是自己的金丝大环刀。
“当”地一声,金丝大环刀又扔回床边。司马良反应迅速,他赶忙用手去抓。
可那金丝大环刀正落到,离自己手指尖一指的距离,无论怎么摸索,就差一点就是够不到。
猛然,他扭动一下身子,可身子就像被钉在了床上一样,一下也动不了。
眼前的霍隽只用一只像鹰爪子大小的手,捂着自己的嘴,而自己的身材足能装下这个两个。怎么就会动也动不得了?
刹时间,司马良突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把他这个堂堂的总兵大人放在眼里,竟然在戏耍自己。
第三十五章 画中金童
司马良立时恼羞成怒。腾地,他双腿连着盖着的背踹了起来,直奔着霍隽的面门飞去。
霍隽好像没看到这凌利的一击,依然笑呵呵的看着司马良。直到,司马良的双脚已飞到霍隽的眼前,霍隽很随意的右手一拨。
司马良双足腕前的解溪穴瞬间被封死,司马良僵硬地保持着双抬腿的姿势,一动不能动。他的背早已滑落,露出了赤条条的下身。
司马良额上青筋暴出,双掌向着霍隽捂着自己嘴的这只左手劈去。霍隽同样用右手很随意的一拨,司马良的双手手腕内关穴又中招,再也不能动弹。
此时,司马良就好像王八被翻了过来,全身一丝不挂,四脚朝天,胸前一片护心毛像一张毛绒绒的背子一样。
霍隽不尽‘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霍隽道:“总兵大人在上,小的给总兵大人见礼了。”
那司马良气得两眼通红,但说不出一句话,他狠狠地盯着霍隽,恨不得双眼能喷出火来。
霍隽道:“小的今日来,请教大人一件事,问完就走,决不打扰大人地美梦。请问大人,这院子里那主人,蔡容那个混账驴球球地跑哪里去了?”
霍隽问完,司马良突然觉得自己的嘴露出了两指的空隙。他张口便骂:“你妈个……”
没等骂完,嘴又被霍隽捂紧。
霍隽道:“好说好商量你不干?哎,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好吧……”
霍隽右手从床上把司马良的金丝大环刀拿了过来,奔着司马良的‘老二’割去。
“唔……唔……”司马良感觉下体一阵冰凉,好像血已经流出来了。可是此时的他神经已经麻木,根本感觉不到疼。他奔命叫喊,可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霍隽摇了摇头,瞅他笑笑,道:“哎,我这人一般话不说二遍,更不爱强人所难!不过看你这样,好像是后悔了,那我就再问一遍,你再不回答可就不愿我没给你机会了。”
司马良看到霍隽的左手突然完全拿开,如今的他嘴是自由的了。但他不能大声叫喊,更不能对这个丑鬼出言不逊。
因为,自己的命根子在这个丑鬼手里攥着,是的,真是在攥着。
司马良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他此刻宁可死掉。可是,自己赤身露体,四肢朝上,再没有了‘老二’。这种形像死去,岂不会让同僚贻笑大方?
这个丑鬼真是损透腔了,让自己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又一想,那蔡容如今已是朝廷要犯,不久就要发榜文通辑的。我何苦为这样的人保守密秘呢。
于是,司马良道:“蔡容是辽国奸细,如今逃到辽国了。”
霍隽笑道:“北汉朝廷真是会用人啊!竟让一个奸细当上了掌管军队的枢密史,怪不得屡战屡败,就一个杨无敌还被幽禁了。”
司马良怒道:“难道你不是北汉人?你……”没等说完,胸前一闷,已被霍隽点中穴位,再也说不出话来。
霍隽道:“哼,不管哪朝哪代,不管谁做皇帝都与老子无关!”
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也不怕你说假话,反正你的头我想取随时便取……”
司马良看着霍隽竟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子好像能伸能缩似的。只把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小缝,就轻轻松松地挤了出去。而且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轻而一举。
他等了片刻,透过门缝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院内篝火还在燃烧着,而那四个兵丁还在烤火闲聊,想必是,那个丑鬼早已逃得远了吧!
司马良不知他这个姿势还得呆多久,今夜自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司马良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
霍隽没多时已来到了城门。此时,城门紧闭,四下里空无一人。
霍隽抬头看了看城门顶上,这城门足有三丈来高。霍隽骑着枣红马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他凑到枣红马的耳边道:“猴屁股啊,看来这城门你是飞不出去的了。不如等天亮城门大开的时候,你再出城!”
他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白龙驹道:“记住啊,猴屁股!你一定要把你这个兄弟也带回灵鹫寨啊!”
霍隽嘱咐完枣红马,身子轻轻一纵,双脚轻轻地站到了枣红马身上,又一提气,已跃到了城门的墙壁上,他一只手脚只轻轻点了一下墙壁,就如燕子一样飞到了城头上。再一纵身,已翻出城外。
霍隽回到灵鹫山寨时,已是曙光初露。阳光把这灵鹫山寨照得柔和而宁静。
此刻霍隽的心里也是柔和的,他知道,山寨内有个女人,也像这阳光一样柔和又温暖。想到这里,他一溜烟似的,已来到了内院。
刘雨诗的屋中,耿氏兄弟洪亮的嗓门已传遍了整个院子。
兄弟俩早早就来了,带来了许多的东西,摆满整个桌子。两人正兴高采烈的指给刘雨诗看。
耿孝新指着一个年画道:“娘啊,您看,这是我昨天到集市上买的,听人家说,怀孕时常看到谁,将来孩子出生时就像谁!”
刘雨诗看耿孝新捧着的是一张水彩画。正是过年之时,家家户户所贴的金童玉女。两个童子穿着红肚兜,脚踏莲花,一人手里捧着金元宝,一人手里捧着红鲤鱼。
耿敬新点头道:“是啊,娘。你年这画上的娃娃长得粉嘟嘟的,多好看。您常看看,等我兄弟生出来也会像这金童似的。您可千万离那霍老大远点,要不然我兄弟生出来,跟那霍老大一般像个骷髅似的就完了!”
一句话把刘雨诗逗得‘噗哧’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只听‘当’地一声,木门大开。霍隽大踏步走了进来,他怒道:“你们两个混账驴球球的,活地不耐烦了,一大早来编排老子……”
霍隽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见到刘雨诗迎着阳光,灿灿的笑。她的笑容,比阳光还灿,比阳光还暖。
一时间,霍隽被融化在这温暖地笑容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雨诗见到霍隽,面容一红。连忙上前轻轻盈盈地施礼。
霍隽张着嘴巴,心跳加速。
直到耿氏兄弟走过来,耿孝新道:“霍老大,听说你昨天跟着白龙驹出寨了,可追上白龙驹了?”
耿敬新也道:“是啊,我干老的坐骑,你没给弄丢了吧!?”
第三十六章 闯偏头关
霍隽来到代州偏关县已是五天之后的事情。
做为总辖大寨主,他必需把寨中所有的事情安排明白。河东五十寨都要听他一人指挥,此时他一走,又没有个时日,要交代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安置妥当后,就一个人上路了。
那两匹马,在他回到灵鹫山寨后的那天,中午时分,就自行找回到灵鹫山寨了。
但是这次霍隽没有骑马。他要闯三关,去辽国,抓蔡容,救王新。如果骑着马还没有一个人走路方便。
偏头关与宁武关、雁门关合称三关。去辽国,三关乃必经之地。偏头关做为头一道关,座落在偏关县城城边。
霍隽好长时间没来这儿了,一路上心情甚是高兴。
此次去辽国,霍隽之前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快些到达,好让王新尽快脱离敌手。想到这儿就加快了脚步。
但一想到,王新被救出后,就能与刘雨诗一家团圆,那么以后再也没机会和刘雨诗相见,不由得又放慢了脚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过,霍隽天生乐观豁达。他遇到烦心的事,或是一时半会解不开的难题,就暂切放在一边,不去想它。
他一想就当此番去辽国游山玩水游荡一圈儿吧,想到这儿,心里不尽就高兴起来。
这一日,来到偏关县,偏头关就在此处。关下有重兵驻守,霍隽若从关门中过,不免受守关官兵丁盘查。此时,日头已偏西,若再不过关,城门就要关上。霍隽当下从关西的丫角山绕道而行。
丫角山上,怪坡峻阪,茫然无际,寒林漠漠,景象萧索。霍隽却似轻车熟路一样,一边走一边唱起了民间小调。
他唱道:“天上的乌鹰哟地下的鸡,
绕来绕去撂不下你。
黄雀雀钻在哟针针林,
听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人。
大槐树上哟金**叫,
心里头不好活谁知道。
水瓮里起了哟倒滴滴,
心里头不好活唱曲曲。
你在那脑畔我在院,
探不见说话笑一面。
你在那梁里我在沟,
探不见说话招一招手。
翻穿上皮袄哟爬下走,
因为看你装成个狗。
头一回看你你不在,
你妈打了我两锅盖。
二一回看你你不在,
你爹打了我两烟袋。
手提上烟布袋脚趿拉拉鞋,
半个月看了你十五回。
看见人家看不见你,
三天我吃不下一把把米……”
突然间,对面锣声响亮,“嘡啷啷——”把霍隽,吓了一哆嗦,抬头一看,从草丛里、树顶上、石砬子后面蹦出有五六十人,手里各拿着刀枪棍棒,把徐良的去路给拦住了。
为首黑、白、红、黄四匹马上,坐着四名少年,手里各拿着金、银、铜、铁八对大锤。
这四人身高都在一丈二尺左右,一个个膀大腰圆。
四人年纪在二十左右岁。四匹马刹时间,就来到霍隽近前。
使金锤的少年怒道:“丑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迸半个不字,你来看我这一对金锤……”
金锤少年,头上戴着古铜色抽口六棱硬壮巾,鬓插英雄球;身穿箭袖,腰扎大带,英雄氅斜背在肩上。圆脸庞,浓眉大眼,鼓鼻梁大嘴巴,长得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霍隽接着说道:“一个管杀不管埋……哎,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换点新鲜词,就是不换!”
四名少年一愣,面面相觑。
银锤少年怒道:“丑鬼,休要啰索!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霍隽见这银锤少年,穿着和金锤少年一样。长得面似银盆,双肩抱拢,细腰奓背,剑眉虎目,鼻直口方。
霍隽摇摇头,问道:“正要请教,几位是做什么的?”
铜锤少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占山的山大王,劫道的,把你从头上到脚下,从兜里到兜外,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扒下来。”
这铜锤少年粉红的面皮,弯弯的两道细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鼻似悬胆,方海口;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棉衣裤,勒十字绊,蹲裆滚裤,抓地虎的快靴。
铁锤少年补充道:“快,全留下,你光着屁股一走,就留下你这条狗命,牙迸半个不字,你看见爷这锤子没,给你砸开晾上。脱了,快把衣裳脱光了。”
铁锤少年宽宽的肩膀,粗粗的胳膊,这张脸黑中透亮、亮中透明;大刷子眉,杠铃眼,狮子鼻,火盆嘴,压耳的毫毛拧着劲往上长着。
四名少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可在霍隽看来,这四名少年,是那么地可爱和可亲。
霍隽从背后取下一包,往手心一放,慢慢打开。四少年在马上探身观看,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还有一打银票。
霍隽道:“四位好汉爷,真是来得巧了,我这身上还真带些银两。来吧,拿去吧!”说完,把包往地下一放。
四少年一愣。劫道劫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奇怪的人。一不求饶二不反抗。好像在聊着家常一样。
金锤少年一招手,过来两名喽罗。两名喽罗会意,操着大刀,过去捡地上的包裹。
突然一阵劲风吹起,两名喽罗被甩出数丈,摔到地上。
“呼呼”
地上的残草树叶被这风吹得掀起数丈高,四匹高头大马长嘶一声,前蹄抬起,依然挡不住这股劲风。四匹马被吹得后蹄滑出数步。
“扑通通”
四名少年从马上摔下。没等倒地。四名少年均翻身站稳。
突然,这阵风等了下来。四名少年抬头一看,原来是霍隽刚刚双掌击出。此时,他已把双掌收起。
地上五十来名喽罗都已横七竖八趟卧在地。他们到此时,还没明白,怎么会突然刮起一阵怪风。
四名少年看得明白,不尽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的掌法!
四名虽然不知这掌法叫什么名字。但知道,单凭这掌法,他们四个已不是这丑鬼的对手。
不过四名少年毕竟年轻气盛,举起大锤,一起向着霍隽袭去。
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霍隽围拢过来,使霍隽想逃也逃不掉。
第三十七章 独家锤法
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霍隽围拢过来,使霍隽想逃也逃不掉。
霍隽被围在中间,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这四个孩子,眼里竟充满了无限地关爱。
“嗙”地一声巨响。
八柄大锤相撞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地声响,把附近白桦树上的残叶震得如雪花纷纷飞舞。
四人的力气用得太大,以致于每个人的双手被震得发麻,这要是一起砸到人的脑袋上,非砸成肉酱不可。
可四人再一看,哪里还有那丑鬼的影子?
只听霍隽道:“几位好汉爷,实在对不住。我在这里!”
四人抬头一看,原来霍隽已骑在了黑马之上。
四少年也不知这丑鬼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的坐骑之上。如果再举锤砸去,恐怕会伤到他们的爱马。不战怎么能忍受这丑鬼的戏耍?一时间竟然进退两难。
金锤少年突然脚尖点地,飞跃到了霍隽对面的白马之上,不由分说使出一招怀抱琵琶。两锤左右分别攻向霍隽的两肋。
金锤少年使的是八角金锤,锤分八角,每面都带着尖。两锤加一起重八十斤。别说碰上,就是让锤风扫一下,都会造成内伤。
“当”地一声。金锤少年双锤碰到一起,火星喷迸。金锤少年再环顾左右,那丑鬼已不知去向。
只听霍隽道:“四位好汉爷,我在这里!”
四人顺着声音观看。原来霍隽已跃到对面白桦树的一根树枝上。
那根树枝上已没有了树叶,光秃秃的跟筷子粗细,霍隽虽然身材瘦小,但少说也得百十来斤。
只见他双手支着树枝,双腿在下面来回的荡秋千,甚是清闲。
铜锤少年怒道:“丑鬼!你别跑!有种下来!”
铜锤少年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幼稚、太可笑。明明是他们哥四个的武功跟此人差得太悬殊,可还是像人家要逃跑似的,故弄玄虚。
霍隽道:“好啦!小的听从吩咐就是。”
说完轻飘飘地从树枝上飘下,一只脚脚尖点在铜锤少年的铜锤上,如蜻蜓点水,那么轻松,那么自然。然后又翻落到四人中间。
霍隽道:“你们动手吧,我不再跑了!”
四少年齐声一声长啸,直震得树叶飘舞,飞沙走石。
啸声未停,八柄大锤以不同的招数,前后左右翻飞向霍隽砸去。
四少年身材高大,兵器也沉重。四人占据有利位置,稳如泰山磐石,一动不动。
霍隽身材灵活多变,在四人的锤风内,兔起鹘落,飞舞盘旋。
众喽罗被五人的内力挡在数百米开外。在这些喽罗看来,他们的这四名少寨主,双锤舞起来,虎虎生风,势不可挡。而那丑鬼却是东躲西藏,左避右闪。
冬季的黑夜来得早,傍晚刚过,天就黑了下来。
有的喽罗心里在合计,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四位少寨主迟迟不能给那丑鬼拿住?
早有心思敏捷地喽罗回寨中去报信。
时候不大,只见远处奔来一匹乌骓马。马上一人,身材魁武高大,年纪在七十上下。雪白的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白胡须。
他头上戴着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棉缎子箭袖袍,外披对花豹皮英雄氅。
老者乌驹马行到百米外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他紧走两步来到近前。
老者定睛看到场内霍隽时,焦急的神情霍然消失。他手缕胡须,像是品味一场好戏,沉静地观看了起来。
为首两名喽罗只道是他们的四位少寨主占了上风,当下对老者奉承道:“少寨主神勇无敌,使得这一招瓮中捉鳖,看把那丑鬼忙活得,时间长些累也累死他了。”
老者轻哼一声,沉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他老人家若不是想瞧瞧我们钱家独创一格之锤法的变化,你们这四个少寨主早已……哼!”
两名首领喽罗一愣,面面相觑,使两人惊讶得是,堂堂的丫角山大寨主,竟然称那个跟他差着一辈儿的丑鬼为老人家!!
两人又晃了晃耳朵,确实没有听错!但是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有陪着静静的驻足观看。
四名少年如中流之砥柱,脚下却在方寸之内慢慢移动。锤法极其沉稳猛烈。看上去把霍隽围在当中,如瓮中捉鳖。可是四人围成的场子却越扩越大。
而霍隽看上去乱不择路,却似流光飞舞。四人的锤无论如何使招,都难以碰到了分毫。
四人刚猛激烈,霍隽飞云变幻。四人越战越疲,而霍隽却越舞越欢。
只听场外一厚重沉稳之声传来:“大寨主快住手吧!”
四少年听到老者喊话,立刻跳出场外。
霍隽两步来到老者近前,道:“钱万里,你这四个儿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钱万里哈哈大笑,抱拳施礼道:“拜见总辖大寨主!多谢寨主手下留情,没伤我这几个犬子。”
又冲着四位少年道:“快快过来,拜见总辖大寨主!”
四名少年全都不明所以。不过,爹爹吩咐的事只好照做。当下过来,跪下拜见霍隽。
钱万里道:“这是我四个儿子——钱库、钱仓、钱柜、钱箱。”
霍隽哈哈大笑,道:“钱大寨主家里钱实在太多了!”
原来丫角山属于河东五十寨之一。寨主钱万里年纪大了,霍隽体恤他。免去他月月上灵鹫山寨聚合。只是有紧急这事时,才来灵鹫山上。
所以,这些年丫角山很少到灵鹫山相聚。钱万里的四个儿子从没见过霍隽,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丫角山正房大厅内,早已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此时大厅内只有霍隽和钱万里父子五人。
霍隽坐在上首,也不用钱万里斟酒,拿起坛子闻了闻。只觉芳香扑鼻。他道:“这高梁红少说也得十年了,钱寨主今天好大方啊!”
钱万里笑道:“难得寨主光临寒舍,老朽知道寨主好这口儿,前几日淘弄来,正要派人送往灵鹫寨。没想寨主就亲自来了。”
霍隽已就着坛子喝了两口,他道:“我可不就是闻着味来的嘛!”
第三十八章 偏县美食
霍隽已就着坛子喝了两口,他道:“我可不就是闻着味来的嘛!”
钱万里道:“寨主好灵敏的鼻子!那就请寨主再尝尝偏关县独有的美食。”
霍隽见桌上,摆了几道菜,其中两盘是猪肉做的,猪头肉、大烩菜。
霍隽夹了一块猪头肉,大嚼起来,突然眼前一亮,道:“这肉肥的部分肥而不腻,瘦的部分劲道有嚼劲,一口下去,却是两样口感,好!不错!”
钱万里笑道:“到偏关县首要的就要吃猪肉,这儿的猪肉生长期长!自然与别处不同!”
金锤老大钱库道:“前辈不但会吃还会评,不像那个金不怕,上次他来,一人能吃掉一头猪,却只知闷头大吃,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霍隽一愣,道:“丐帮的金不怕!他来这做什么?”
钱万里道:“他们丐帮自然是到处游走乞讨了,哪有什么目的。只不过老朽比较仰慕他这个帮主,到了此地,老朽做了一回东道而已。”
霍隽摇了摇头,叹道:“一个臭要饭的,你都仰慕?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钱万里连连点头,笑着给霍隽斟上一碗酒道:“寨主再尝尝这碗炖羊肉,常言道,不吃偏关羊,不知人间香哩!”
霍隽尝了一品,点头道“这羊肉肥瘦适中,肉质鲜美且烹调有方,倒比那陕、西的羊肉泡馍强上许多!”
银锤老二钱仓欢喜道:“前辈喜欢就多住些日子,保准顿顿都能吃到这上好的羊肉!”
霍隽摇摇头道:“我还有要事,住不得!今晚就要走了!”
父子几人只当是霍隽的这件事十分机密,也不深问,当下又给他斟酒,夹菜。
霍隽也是来者不拒,自顾自的连吃带喝,顷刻功夫已喝了二十大碗高梁红。
他喝得满脸通红,油光满面。直到双目有些游离,才想起晚上还要过关。看了看酒,忍住不喝。
他道:“我得吃点饭压一压酒了!”
钱家父子也不再劝,命人赶忙端上来饭食。
霍隽一瞧,是一大碗热气腾腾地莜面,一大盘黍子米做的油糕,一大碗冰凉的荞面作的碗托。
霍隽道:“怎么上来三样!”
铜锤老三钱柜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三样都是我们偏县的特色呀,就拿这油糕来说,常言道,偏县不食黍子糕,白来偏县走一遭!”
霍隽果然拿起一块吃上一口,只觉得外脆内软,口齿留香。不住点头称赞。
又经兄弟四人不住相劝解释,连吃了两碗莜面,吃了五碗碗托。
霍隽拍拍肚子道:“肚子老兄,你这回算是有口福了。”
霍隽打了个嗝,又对钱万里道:“这又是粘的,又是热的,又是凉的,不知我这肚子受得了受不了?”
钱万里一拍额头道:“哎哟,我只想让寨主尝遍这偏关美味,却不曾想到这一层,对不住,对不住。”
铜锤老三钱柜道:“前辈今晚就别走了,再要紧的事儿也不差这一晚,明天再吃顿炖羊肉再走不迟!”
霍隽道:“好孩子。我今晚非走不可,到了契丹也有的是羊肉吃。只是不知道契丹的羊肉有没有偏县好吃?”
父子一听俱是一惊。
钱万里道:“寨主要去辽国?那辽国政局动荡,年年争战不休。如今的皇帝耶律述律,更是荒淫无度嗜虐成性,寨主到那里可千万小心!”
霍隽点头道:“放心吧!没事,我去找个人,不管找着找不着,我都能回来的!”
钱万里道:“寨主武功超群,老朽自然不耽心,只是不知寨主可会契丹语吗?”
霍隽摇头道:“不会!”
钱万里白眉深锁,道:“不会契丹语,到了辽国可能会多有不便!”
金锤老大钱库突然道:“爹你怎么忘了?咱们寨的厨子辛古在辽国啊!”
钱万里点点头,对霍隽道:“不错,寨主去了辽国,可以找他,让他助寨主一臂一力。
这李辛古祖籍乃是燕州大窑镇人。
只因石敬瑭献燕云十六州于辽国后,辛古全家搬迁至偏县。后来在我这丫角山做了一名厨子。”
金锤老大钱库点头道:“不错!后来因其母病重,临终时非要落叶归根。辛古带其母骨灰回燕州大窑镇安葬,没想到路上竟被打草谷的辽兵抓获。”
霍隽道:“听说辽兵抓获这些汉人,女的做奴做妓,男的被当做活靶子供辽兵练习箭术是吗?”
钱万里点头道:“没错,不过这辛古自小会契丹语。当下和辽国士兵解释来意。辽国长官遇到一个会说契丹语的也很高兴。把他带回府上,做了府上的厨子。”
银锤老二钱仓道:“后来辽国皇帝耶律述律荒耽于酒食,无意中吃得辛古做的偏县美食,大加称赞,那辛古很自然就当上了辽国御厨!”
霍隽心内大喜,表面却佯装嗔怒道:“我说你个老家伙,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我你认识个辽国御厨不就完了吗?”
他看父子五人表情不些不自然,又把话拉了回来,道:“你们介绍的这个辛古简直太好了,他不但会契丹话,而且对辽国的地理也非常地熟,我此去辽国找人,有了他帮助可就方便多了。”
说完,收拾一下衣服,就要往屋外走。
钱万里这才长出一口气,他实在是摸不透霍隽的脾气,这霍隽不知道为什么才会高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会突然变脸。
当下钱万里接着道:“老朽正是这个意思!待我写封书信,寨主把我的书信交与他,他自会帮忙!”
霍隽道:“不用了,我只要找到他,让他帮忙他就得帮!”
霍隽话说了一半人已走出屋外。
父子五人赶忙追了出去。看外面寒风凛冽、落叶飘零。除了些站岗放哨的喽罗,还有一些灯球火把。
两名喽罗赶紧跑了过来,静等咐吩。待问到霍隽踪迹时,寨外喽罗竟无人看到!
金锤老大紧跑两步,冲着空旷的山下方向喊道:“前辈!我还没有告诉您辽国皇宫的道路呢!!”
这时父子四人已来到金锤老大的身边!四人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金锤老大。
兄弟三人终于忍不住冲金锤老大骂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第三十九章 皇宫内院
幽州城是北**事、文化、贸易中心,又是国都。是中原人、北国人杂居的地方,什么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僧道两门、回汉两教,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
霍隽过偏头关,经宁武关,绕雁门关。又走了十多里地来到辽国境内。
只见天苍苍,野茫茫。天地形成一线,无限宽广和宏伟的壮丽景象。
霍隽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此时的自己与大自然融合一体,说不出的舒畅。
又经过大同府来到西京,过析津府来到南京,经辽阳府来到东京,到大定府来到中京,最后来到临潢府的上京——幽州城内。
一路上也不管走了多少弯路,绕了多少的远。只管把这辽国风光和美景欣赏个遍。
这一日,来到皇城脚下,只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铜瓦覆盖,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
霍隽不尽啧啧称赞道:“这地方真比我那灵鹫山寨气派得多!”
宫门前禁卫军见一汉人装扮的丑鬼,在这驻足仰面称赞,只当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四名兵丁过来,他们手持斧钺,气势汹汹,对着霍隽一通大喊大叫。
霍隽见这些禁卫军,身穿熊皮衣帽,黑熊皮外袍,白熊皮高帽,模样甚是威武。虽然不知他们对自己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但他也明白那意思是让他快滚。
当下霍隽笑嘻嘻地道:“混账驴球球的小娃子,不用叫嚷,老子晚上再来。”
说完向几人哈腰点头地退出了皇城。
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霍隽又来到了皇宫。这里在白天时分他早已摸好有利地形了。他知道皇宫东南门角巡逻兵丁比较分散。
虽是夜晚,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屋瓦金光灿烂。霍隽双脚点地,已然悄没声息地跃进宫墙。
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房屋何止千间,庭院何止百座。只见房屋连着房屋,庭院挨着庭院。道路曲曲折折。不知哪里是尽头。
虽然霍隽轻功了得,护卫难以发现。一时间也辨认不出个方向,心里有些发蒙。
黑暗中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又穿过几道长街和永巷。忽觉凉风拂体,静夜送来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
霍隽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片梅林。他被这清香引得不由自主的进了梅林。
园林中一片静寂,只有月光像水银般透过花树点点流泻下来。
霍隽边走边看,红梅红得似要燃烧起,白梅似点点白雪,晶莹剔透。
霍隽不尽称赞:“真乃神仙住的地方啊!这皇帝真会享福。”
突然他停住脚步,心想,我这么走下去怎么能行?
却听耳边一个低沉地声音道:“这么走下去怎么能行!”
这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进了霍隽地耳朵里。霍隽不尽愕然。
自己的轻功已是高深莫测了,怎么会背后一直有人跟着竟然不知道?
此人是敌是友,霍隽来不及多想。顺着声音随手就是一掌。“呼”地一声,掌风把身后梅花阵得纷纷飞落。
“咔”地一声,一株碗口大的梅树已应声而断。
梅花在眼前没等落完,一道人影从旁扑来,人未到,掌先至。昏暗中,满眼落花面前,虽然瞧不清来人面目,但一见招式,便知是丐帮的降龙掌法的“飞龙在天”。
当下霍隽侧身避开他这一击,倏地探手,抓向他后心。此人身子灵活之极,他身子一滑,又绕到了霍隽的对面。
此刻满院地梅花还在飘落,依然看不到此人的面目。只听那人语气颇为不满地道:“为何不用霍家拳法?”
说话之时,左手挥格,右手以降龙拳法“亢龙有悔”击出一掌。只见此人掌影飘忽,手法离奇。
霍隽不尽赞道:“好!”
突然,沉肩回手,击向他右掌,手上带着风疾雷迅的猛劲。刚刚碰到对方的掌风,突然招式一变,使出一招“疏影遥斜”,五指并拢,顺着他的右掌贴着右臂直滑向对方腋弯旁的天溪穴。
只听对方这才满意地说道:“这才对嘛!”
谁知对方内力深厚,这指尖根本触碰不到对方的身体,又被顶回。
对方一只手圆劲搪开霍隽的掌风,另一只手直击霍隽的胸前。这招是降龙掌的一招“见龙在田”。
降龙掌乃天下第一阳刚之掌法。无坚不摧、无固不破。不但招数有限,每一招又看似平淡无奇,但每一招均具绝大威力。
霍隽使了一招“恶蟒缠骓”,早已顺着他的掌风绕到此人的背后,此人掌势已出再难收回,此时他身子稍稍前顷,霍隽顺着他的力道,反手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霍家拳乃天下第一阴柔之拳法。,招招分筋错骨,技法环环相扣,,迎刃身形如水,走转翻展如鹰,滚锁缠摔多变,绞杀断颈无情。
谁知此人,突然身子向前顷斜四十五度避开了霍隽的一掌,紧接着以这种姿势突然转身,身体斜仰着使出一招“六龙回旋”。
降龙掌的精义,乃是‘有余不尽’四字,一掌之出,必须留有余力
。使降龙掌时,心中总须想到:对方毒龙有八十条、一百条,降服了一条又有一条,去了十条,还有二十条,然我的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降龙掌的力道又猛又烈,内功不深之人和他对掌会催毁内力,五脏六腹俱伤,就算是武功超群之人和他对掌也不占上风。
霍隽双掌以一招“野马盘蹄”迎了上去,刚碰及掌风,突然变招,使了一招“屠胡捆猪”双掌拧向他臂弯的尺泽穴。
霍隽掌法变化又快又灵活,一掌出去,已变了三招。
对方哪里能他机会让他擒住?当下使出一招“震惊百里”抖开霍隽的掌风,未等霍隽变招,连着击出一招“双龙取水”向着霍隽击去。
霍隽始终不与他对掌,看他掌风袭来,当下双臂扩张,使出一招“老树空庭”,把他掌风化解,接着变招,使出“门藤盖瓦”双掌向着对手拍去。
两人掌法一个极阴柔一个极阳刚。刹时间已对打了五十多招,却相互都未碰到对方分毫。
第四十章 耶律述律
霍隽身法蹦靠挤转、撞拐旋翻。拳法穿插劈撩、缠带锁抱、托盖云抹、扣拧折抄。
对方的身法无坚不摧、无固不破。掌法威力无穷、至刚至坚、有余不尽、掌力敦厚。
一时间,两人分不出个胜负输赢。只见片片梅花如雪片一样,映着月光,伴着两人的身影,漫天飞舞,连绵不绝。
突然,听得林外一里地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听得这阵脚步声极为沉重,知道这些人武功甚是轻微。为了不惹麻烦,两人突然一起收掌。
两人收掌后,双足点地,跃出八尺高,各落到了两棵梅树的树枝上。
这时,一排巡逻兵丁排着长队走到园林之外。这园中本为皇家花园一隅,花园附近没有房屋。此时,夜晚根本没人到此赏玩,在这时刻极为辟静。
巡逻兵丁更不会想到林中有人,听得此处静寂无声,就急匆匆走了过去。
待兵丁刚刚走过,霍隽只见一股劲风向着自己袭来。原来是对方从树上直接向着自己扑来。
霍隽无耐地摇摇头,他知道只要不接对方这一掌,对方会跟他死缠烂打没完没了的。
当下霍隽双掌齐出。硬碰硬地接了对方的一掌。
“啪”地一声。一阵劲风,二股激流相撞到一起。
两人被对方震得翻落下去,又各退出数步,方才站稳。
霍隽骂道:“金不怕!你个球球!老子和你无怨无仇,你一上来就偷袭老子做甚?真不愧人家叫你‘金晴好斗’。”
对面那人哈哈一笑,转眼就来到霍隽眼前。他道:“叫花子怕你不认得路,特来给您老带路来了!”
此人便是丐帮帮主,人送绰号金睛好斗,金不怕。他五十岁上下,破衣烂衫已看不出颜色,灰头土脸,一双黄眼珠烁烁放光。头发乱蓬蓬随便披在背后,那头发早已粘在一起,粘乎乎地一坨,如果再用梳子梳是难以梳得开了。
他光着脚,那双脚,脚底板上粘得泥土,比鞋底还厚。
他好像生下来就没洗过澡,也没洗过衣服。好在梅花香气遮住他那一身的馊气,好在这是冬季,他这身馊气气味小得多。
霍隽道:“老叫花子,要不是这里花香太重,你这身馊气迎风臭百里,我会没发现你在我背后吗?你跟着我做甚?”
金不怕道:“谁有闲心跟着你,宫里厨子今晚做一品花香骨,老叫花子特来尝尝!”
他瞧瞧霍隽‘噗哧’一乐,又道:“刚到皇宫就看到你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觉得好笑,就跟着你来了。”
霍隽也不生气,知道他要去御厨,当下高兴道:“看样子你不只一次来皇宫了,连皇宫每天要做些什么你都知道!很好!我正要找一个叫辛古的厨子,你正好给我带路!”
金不怕道:“我要吃的一品花香骨就是这个厨子做的。以前他在偏县时,我就吃过他做的菜。只因今晚梅山七妖中的蛇妖来皇宫,她每次来皇宫,御厨内必做一品花香骨的。不过……”
金不怕凝视着霍隽,缓缓说道:“你来皇宫找一个厨子,做什么?”
霍隽道:“我来辽国不认识路,也不懂契丹语,找他来给我引路当翻译!”
金不怕“噗”地笑出来。他吐沫星子喷了霍隽一脸,把霍隽弄得不明所以。
金不怕笑得停不下来,他笑弯了腰,笑得直跺脚,笑得捂着肚子直哼哼。
过了好久,他终于忍住了笑。他道:“费了半天劲儿你就为这儿事?你难道不会到幽州城里随便抓个汉人引路当翻译吗?”
霍隽一想也对,整个幽州城中,会契丹语的汉人又不止辛古一人。钱万里也许觉得自己办的这件事相当机密,所以才引见一个可靠之人,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知道,找谁引个路都无所谓嘛!
不过,他看到金不怕这个取笑自己样子,当下嘴硬道:“老子愿意,在你看来进皇宫是件费劲的事儿,在老子看来,却如逛花园一样!”
“嗯?哈哈”霍隽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吐沫星子喷了金不怕一脸,把金不怕弄得不明所以。
霍隽笑得停不下来,他笑弯了腰,笑得直跺脚,笑得捂着肚子直哼哼。
金不怕挠挠头,道:“这也要学我吗?”
霍隽道:“你费了这半天劲就为到皇宫吃一道辛古做得菜?你难道不会到他家里逼着他做给你吃,或者把他抓走让他天天做给你吗?”
金不怕道:“你懂什么?这一品花香骨所用的家生、炭火、碗盏都是成套特制的,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不免差了点儿。以前我在丫角寨吃过一回,那的炊具、炭火要比这皇宫的还地道些,不过现在在皇宫吃勉强也能将就,再换别的地方就超出我的底线了。”
霍隽眉头一锁,道:“丫角山的少寨主和我说过,说你能吃下一头猪,只知道吃不知道品,没想到你对美食这么讲究,难道说他们是在恭维我?”
金不怕哈哈一笑,道:“河东五十寨总寨主,没想到是个糊涂虫!”
霍隽也不生气,跟金不怕解释道:“我有两个同门,一个叫事非难分糊涂仙,一个叫真假难辩莽撞人。许是和他们混得时间长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像是在自家的庭院慢走闲聊,闲庭信步。
不一会儿,已来到了御厨。
御厨距皇上的宅院相隔数不远。共有两行房屋,一排是契丹本地厨子使用,一排专供汉人厨子做汉族美味。
此时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御厨中支应人员也退到外面,静等厨房内御厨的吩咐。
此时,虽已二更天,但皇宫内院中正灯为辉煌,大厅内歌舞升平,皇帝耶律述律正在和身旁的蛇妖饮酒做乐。
这耶律述律在即位之初平定叛乱稳定政权之后,觉得帝位已无后顾之忧,于是更加放纵。常常喝酒作乐,直到第二天早晨,然后白天就大睡其觉,政事便放在了脑后。因此得了个“睡王”的称号。
…………………………………………………………………………………………
ps:新年到,祝我亲爱的朋友,新年快乐!!
新年祝福语:时间从指间溜走,默默无闻中,又一个新的年头。寒来暑去,春夏冬秋,别在匆匆的奔走。新年将近,此情悠悠。愿亲爱的朋友们猴年争上游,幸福长长久!
第四十一章 厨子辛古
睡王耶律述律,不管寒冬还是盛夏,只要高兴,每日夜晚喝酒作乐,直到第二天早晨,有时兴起,每次喝酒都要长达七昼夜才肯结束。
这下宫中御厨可是忙得不亦乐乎,他们白天忙着准备食材,晚上忙着烹制菜肴,如果皇帝哪道菜不合胃口,那可是要杀人的。
此时的霍隽和金不怕两人早已坐在厨房的房梁之上。厨房里只有辛古一人,他做菜向来是不许旁人在旁边支应的。
那样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做起菜来,向来都是全神贯注。
辛古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穿着黑棉衣裤,带着黒棉帽,带着套袖,外系围裙。
他中等身材,身宽体胖,面脸横肉,大脑袋似一颗猪头一般大,但猪头大的脑袋上却长着小鼻子小眼睛小嘴。
他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剁着羊肋骨,根本没有注意梁上的两人,就算是两人此时在他身后,他也不会知道。
他的神精太过集中了,三十年来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把羊肋骨切长12厘米、重50克的的小块,每块肋骨大小重量必需相同,这不需要用称来称,而是靠着这些年来的经验功夫,一刀下去,不差分毫。
霍隽和金不怕不住地赞叹,如果此人学武的话,也会比别人增益翻倍的。
接下来辛古把切好的肋骨放入菊花泡好的温水当中浸泡。浸泡肋骨的时候,辛古开始准备其它的食材。
本来做为皇宫一级的御厨,这些食材的调制和切制都不用他本人动手的,他的手下配有八名支应,可是辛古一概不用,全部自己亲力亲为。
这可把那些支应乐坏了,白拿着奉禄,一天还什么也不用做,何乐而不为?
辛古最后把用鸡蛋和面粉裹好的肋骨炸好后,再一根一根的挂浆,再次回锅干煸。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这需要厨子多年的水平的经验才能做到。时间短一分则太嫩没有嚼劲,时间长一分则太老嚼不动。
辛古一根一根肋骨干煸,煸完一根就看也不看地随手放入盘中,待全部煸完之后,辛古才把额上的汗擦了一擦。
他长出一口气,对自己此次的手艺相当满意。他来不及歇息,他要立刻摆盘,这羊肋需要乘热吃。那蛇妖又是极为挑剔之人,误了一点时间都不行啊!
辛古一回身……却立刻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响!——这盘子为何干干净净?刚刚做的肋骨为何不见了踪迹?
辛古急得团团转,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里有肋骨的影子。难道刚才自己那么聚精会神的,是在做了一场梦?
辛古急得团团转,急得汗水哗哗淌。
这时,外面突然喊道:“近侍小哥到!”
话音刚落门帘一挑,已从外面走进来一年轻太监。这年轻人在二十多岁,披散的头发后面随便拢个了辫子。
他长得面似红玉,眉清目秀,偏偏又穿着红色棉袍,如一团晚霞,明亮生辉。
他表情十分焦急,也不知是替辛古焦急,还是替自己焦急,他道:“辛古,菜做好了吗?皇上已经在催了!”
辛古道:“丢了!”
“什么?”近侍小哥立刻吓得一激灵,汗水瞬间流了下来。他道:“难道又遇到上回的狐仙了?要不……你再重做,我再回去找个借口拖延一段时间?”
辛古此时反而平静了许多,事已至此,既然无法挽回,那就只有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道:“没有用了,上回还有多余食材,现做还能来得及。这回已没有食材了!何况,这回是给蛇妖做的,那个女人,就算没事还要挑些个人来喝血,这回哼……”
辛古说完,泪水竟然流了出来,他道:“只可怜我妻女再无人照料!小哥,你要能活着出宫,有机会请帮我传话给我妻女,让他们赶快去投靠丫角山钱家寨!只是……我再也不能见他们最后一面了”
辛古说完,竟然拿起了案上的菜刀,奔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小哥道:“辛古,你的话只怕我给你带不到了,黄泉路上你我结伴而行吧!”
小哥说完也拿起一把菜刀,两人互相看看对方,惨然一笑,然后横刀就要抹脖子。
突然两人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手中各自的刀已不翼而飞!
两人再抬眼看时,只见对面多出两人,两人各自指中已夹着他们的菜刀,就像夹着一张极轻地纸片。
两人一个穿青挂皂,极为干净利索。一个破衣烂衫,极为肮脏不堪。
霍隽把菜刀轻轻放下道:“你个驴球球的辛古,不就吃了你两块羊骨头嘛,就这么想不开?”
金不怕一擦油滋麻花的大嘴,道:“就是,你们的命,难道比我老叫化还不如?”说完,又用那黑漆漆的手指剔牙,显然,吃得意由未尽。
辛古、小哥两人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此刻见到从天而降的二人,也不尽吓了一跳。
还是辛古反应快些,他见霍隽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子,又见霍隽的长像,他在丫角山多年,自然听人提起过总辖大寨主的长像。
当下抱拳道:“恕在下冒昧,请问您老可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上霍下隽。霍老前辈。”
霍隽点头道:“小古眼力不错,儒子可教!”
辛古一见所料没错,慌忙跪下磕头,道:“爷爷在上,小的给爷爷见礼!”
霍隽本来二十多岁,按年岁辛古能做他的爷爷了。可是他在丫角山辈份比钱万里低了一辈,那钱万里又比霍隽低了一辈,按辈份来讲,他自然要叫霍隽爷爷。
霍隽微微点头。又回头看看金不怕,表情甚是得意。
原来,金不怕为丐帮总帮主,他帮中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数不盛数。可他绰号叫“金晴好斗”不光与人斗武,不管什么都想与人斗一斗。
偏偏霍隽为河东总辖寨主,手下人数在河东来说比他丐帮分舵的人多,他自然不服。
每每一到河东之地,看到霍隽受人爱戴前呼后拥,甚是妒忌。竟然不惜花重金‘招兵买马’,让河东之人入他们丐帮。
可是,正常之人,如果生活温饱谁愿意做个叫化子?就算是吃不下饭去,百姓也宁愿上山当匪,也觉得比叫化子风光。
何况那霍隽统辖的五十寨不但对老百姓秋毫不犯,而且还时常救济百姓。所以深受百姓爱戴。
相反,他们丐帮的河东分舵人数自然少得可怜。
最后居然只剩下一个舵主,两个副舵主。干巴巴的连个手下乞丐都没有,也不这三个领袖,统领何人?
……………………………………………………………………………………
ps:新年祝福,山河能遮挡视线,却隔不开深深思念;经纬能拉开距离,却挡不住真挚情感;岁月能流逝华年,却扯不断朋友的线。迎新年,朋友在我心间,捎去祝福片片!
第四十二章 大战蛇妖
金不怕自己在河东闹了不少笑话,最终终于草草收场。
此时,金不怕又见霍隽的手下对他毕恭毕敬,而霍隽又拿这事气自己,那辛古却好像把自己当成不存在一样。
当下,金不怕也不顾自己的身份高低,抢上前去,对辛古道:“我叫金不怕,是丐帮帮主,你可认得我?”
辛古站起,上下打量一番金不怕,道:“原来是金帮主,在下早有耳闻。”
又转首对近侍小哥道:“小哥,我们的性命有救了!”
这近侍小哥虽然年纪尚轻,但身居贴身近侍多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既能在皇帝身边周旋得游刃有余,自是有他的一番道理。
当下,小哥突然跪到金不怕面前道:“求爷爷救我们一命吧!”
金不怕喜道:“没得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当叫化子去吧!”
当下看了看霍隽,表情甚是得意。
霍隽也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他知道如果谁与金不怕较起真来,那将会被他缠上,没完没了。
霍隽问小哥道:“你好好的,为何也要自寻短见?”
辛古、小哥闻声,不尽双目泛红。
原来,近两年来,皇帝耶律述律受了蛇妖柳青青的蛊惑,造延年益寿的仙药,当用男子胆和之,以做药引子。两年间,杀人甚多。
而蛇妖每次来,必然饮尽宫中一名男子鲜血,直到那名男子血干而亡。
两年来,耶律述律除了喝酒、睡觉、游猎外,剩下最大的爱好就是杀人。
近侍小哥道:“前日,耶律述律游猎,支解养鹿人共七人。昨日,近侍东儿因为送吃饭的刀、筷慢了,被他活活取胆杀死。今日,就因为蛇妖看上近侍白海和家童。就被他无端杀死。”
小哥说到此处,早已泪流满面,他道:“我们这些近侍天天如坐针毡,指不定我哪天就会命送黄泉了。”
辛古接着道:“还有我们这些厨子,我的朋友阿不札、曷鲁、术里者、寿哥、念古。全被他杀死。我们拖家带口,跑又跑不掉。就只有等死罢了。”辛古说完怅然泪下。
霍隽道:“两个大男人哭个球球?老子这就把那狗皇帝杀了,给你们出气!”
霍隽说完,像一道光影,已从窗口跃出,支在窗灵的木棒‘啪’地一声,掉到地上,辛古和小哥才反应过来。
金不怕对小哥道:“你们两人乘乱各自逃了吧,记得哦,一定要加入丐帮啊!”说完,也‘腾’地一纵,跃出了窗外。
辛古和小哥愣了片刻,突然听到外面大叫大喊:“快来人啊!抓贼啊!”
喊声连连不断,之后只听外面一片大乱。辛古和小哥一惊——这叫嚷声,竟然是金不怕喊出来的。
霍隽刚跑出御厨数百步,突然一尖锐女子的娇笑之声轻飘飘地传进他的耳朵中:“你怎么才来?”
这声音就仿佛久别的女子在等侯情人一样,说不出的甜情蜜意。可霍隽却心内一惊。
这女子根本不在近前,乃是用千里传音功法,传进自己的耳朵里的。会这功法的,在这宫里应该就是梅山七妖之蛇妖柳青青了。
没想到自己在千里之外,行踪竟然也能被她发现!
霍隽的内力没有蛇妖那么深厚,不过,有了她这个声音,正好让自己少走弯路,知道了皇帝耶律述律的住处。
霍隽没但没害怕蛇妖的声音,而是向着她传来声音的方向蹿去。
这时,金不怕已在霍隽的背后乱喊乱叫起来,霍隽一边疾走,一边向他怒道:“你做什么?”
金不怕道:“你懂什么?我这叫打草惊蛇,她不是蛇妖嘛,我们叫化子最善长的就是捕蛇抓蛇,我要把她引到我这儿来,你可别跟我抢!”
霍隽道:“你真不愧为金晴好……”
话没等说完,只见身前,似有寒风掠过,再一看时,那蛇妖已像一阵清风似的飘来。
她的轻功实在是高深莫测,竟然看不到她的脚在动,就好像乘着风,瞬间飘然而至。
她穿着青色绸缎长裙,白狐的毛领衬在外面,与她毫无血色苍白的脸相得益彰。
她青丝垂肩,双眼突出。站定下来后,腰也依然随风飘摇不定,又好像根本就没有腰,整个身子都在摇曳。
她长得虽美,可是美得太过邪气,就连最好色的男子见了她也会望而怯步。
她盈盈笑道:“你们两个都不用争了,谁也跑不了!”
金不怕生怕霍隽跟自己抢着先出手,他没等蛇妖说完,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这正是他生平得意之作降龙掌中的“亢龙有悔”。
掌未出风先至,一团劲风带着一股震山填海的力道,奔着蛇妖那软若无骨的腰姿袭去。
这股劲风力道之大面积之广,使得周围的树动瓦飞,眼看蛇妖在劫难逃。
谁知那蛇妖身子至膝盖的部位,向后一折,竟躲开这刚猛的一掌,随后,蛇妖突伸出双掌向着金不怕的膝盖击来。
金不怕生平从来没有和人以这个部位对掌的,他见这蛇妖的双臂似乎想伸多长就能伸多长似的。
金不怕忙向上跃起,可刚刚跃上,就被蛇妖那软若无骨的双臂缠了好几圈。
金不怕危急中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向着蛇妖双臂袭去,那正是降龙掌的一招“潜龙勿用”。
谁知那蛇妖的双臂似一道流光,早已缩得无影无踪,金不怕的掌风未伤及蛇妖分毫。
蛇妖刚刚站定,只觉一股轻柔之风顺着她的脸庞飘来,说不出的舒服和温暖。那风虽柔,可刚碰脸庞却突然变得如刀锋利。
蛇妖刚刚以阴柔的功夫对那极为阳刚的降龙掌尚能应付得游刃有余,此时遇到比自己还阴柔的霍家拳,竟然难以闪避。
蛇妖虽然只是被这掌风稍微掠到一点儿,可刹时感到面颊灼热无比。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臂像两条毒蛇已缠到了霍隽的那只手臂上,没等霍隽反击,她的双臂又如流星一般收回。
而此时霍隽的臂上已多出了七处针孔。
第四十三章 蛇妖毙命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臂像两条毒蛇已缠到了霍隽的那只手臂上,没等霍隽反击,她的双臂又如流星一般以收了回去。
而此时霍隽的臂上已多出了七处窟窿。
蛇妖突然仰天大笑,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满面春光,笑得要把这寒冷的冬天融化掉。
她伸出她的纤纤玉手,那指甲上却是一片殷红,五个手指上正粘着霍隽的血,她像个邻家小孩子似的,把手指上的血裹个干净。要是不知道她是蛇妖,看她那可爱的吃像,还以为她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乖孩子。
她道:“总辖大寨主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就连这血也比常人的又热又浓。”
金不怕道:“为什么不吃我老叫化子的血?怎么?难道闲我老叫化子臭?”
他此时,就连这个也要争上一争。霍隽不尽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阵罗鼓声响,刹时间四下里都是传令吆喝之声。很快,皇宫护卫从四面八方就来到近前。这院子内,立时被灯火照得光亮异常。
护卫们把三人团团围住,突然闪开一条道路,然后,一身宽体胖的男子慢慢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近侍,其中一名霍隽看得清楚,正是近侍小哥。
这男子正是辽国皇帝耶律述律,他大圆脸,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颏三尺黑髯。
他头戴白狐皮帽,帽左右各顺下来两条白狐尾。帽中镶嵌宝玉。身穿红克丝龟文袍,白狐毛领裹着他粗短的脖子。
他神态甚是威严。看到蛇妖后,却突然六神无主道:“哎呀,上仙,你没事吧?”
蛇妖娇柔一笑,道:“小女子卑贱之躯怎劳皇上大驾莅临?”
耶律述律道:“上仙要是有个好歹,谁来给我制作长生不老药啊?”
蛇妖柔媚地一笑,道:“皇帝无需耽心。这两人都中了我的‘五步青烟’,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两个时辰了。”
说完,蛇妖仍是娇媚地瞅着霍隽和金不怕,眼里充满着柔情蜜意,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笑容。好像她的眼里有迷人心窍的灵药一样,只要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离开她的眼睛。
可是金不怕却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笑得止不住。他的笑声在这夜空中如一阵炸雷,使所有的人不尽愕然。
他笑道:“你以为你那蛇毒能毒得了我老叫化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叫化子这一辈子就做和是与蛇为舞的勾当?呵呵……”
说完突然手中多了个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两粒药丸,自己吃下一颗,另一颗递到霍隽面前,道:“你要吗?”
霍隽知道,这‘金晴好斗’金不怕,又要以此来显视,他解蛇毒的能力比自己强。
霍隽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笑得止不住。他的笑声如静夜里的一声鹫啼,使所有的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笑道:“你以为我会没有解毒蛇的解药?我们灵鹫山寨的灵鹫天天以毒蛇为食,我们灵鹫山的人天天与灵鹫做伴,难道会没有解各种毒蛇的解药?”
他突然伸出双臂道:“你来看!”
金不怕和蛇妖定睛向他拉双臂望去,只见他的双臂的那七个洞眼,早已封住,好像从来没有破过似的。要不是双臂的衣服破了七个洞,还真看不出来,原先曾经破过。
蛇妖苍白的脸此时更白了。但是她还是笑吟吟地,突然寒光一闪,已奔向霍隽和金不怕的中间,双臂如两条水蛇,刹时已缠住两人的项上,越缠越紧。
金不怕和霍隽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快的身手,两人都属于武林顶尖高手,但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蛇妖缠上了。
两人当下气顶丹田,运起内力来。企图用内力把这蛇妖的臂力荡开。
可是蛇妖的内力却更足,她越缠越紧。两人眼见就再难抵挡。
耶律述律在左右近侍的陪护下看得清楚,此时他看到蛇妖已占据上风,当下得意地道:“给我一起上!”
可是,三人内力使将出来,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场。周围围着的兵丁被这股气流冲顶得连连倒退。
这些兵丁既使听从命令往前冲,也没有一个冲进这股气场当中。这些兵丁又不敢不上前冲,立时,前面的兵丁撞倒后面的兵丁,乱做一团。
近侍小哥赶忙扶住耶律述律,关切道:“皇上小心。”其实他心里恨不得把耶律述律推进那股气场当中。
旁边的另一名近侍名叫化葛,他也连忙扶住皇上,其实他恨不得这皇帝现在就被倒退的兵丁撞死。
皇宫里哪名近侍没受过皇帝耶律述律的残虐?就在刚刚大厅当中,耶律述律为了讨好蛇妖,还命令化葛跳叶子戏。
原来,那蛇妖一向认定女人为自己的仇人,就连皇宫当中,只要蛇妖来临了,换上来侍奉之人,全部都是男子。
那叶子戏本是南唐国主李煜的皇后小周后,所创的《击蒙小叶子格》一卷,小周后目的是为了取乐于李煜。
而这叶子戏偏偏蛇妖最喜欢,每每蛇妖来皇宫,皇帝就命令他们这些近侍跳舞来取乐于蛇妖。
化葛虽为太监是个不全之身,但让他学着女人婀娜多姿地跳舞唱戏去取乐一个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蛇妖,对他来说比死更难受。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的最大耻辱。这已经破了他人格的底线。
耶律述律道:“好,快快扶我退到一边。”说完,他被两名近侍搀扶着就往后跑,两名近侍都没有他跑得快。也看不出是近侍搀扶他,还是他在搀扶着两名近侍跑。
原来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君王,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这时,场内突然电光一闪,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又如黑洞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强光,使人刹时睁不开眼睛。
只听一个声音道:“你个混账驴球球!原来就会这么一手,还敢在老子面前逞能!”
当人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场中那丑鬼手中多了一柄明亮如电的宝剑。
金不怕一愣道:“七灵宝剑!”
再看那蛇妖已化作一团青水在地上,转瞬青水化成一股青烟已袅袅亭亭地向着天空飘散。
而闻到这股青烟的一群兵丁,立刻倒下去一大片。立时场外一阵骚乱。
原来,危急当中霍隽从腰中抽出了七灵宝剑,剑未至剑光早已把这蛇妖一分为二。
那蛇妖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