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董家大儿
董风和欧阳彬彬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笑是因为实在没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董风笑道:“你这个老人家实在太有意思了,居然被自己设的棋局打败了。”
老道长也不站起,手捻胡须轻轻的眯着眼看看两人,他看了看欧阳彬彬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董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娃娃,你在棋术上倒是很有慧根,想不想和我学习棋术啊?”
董风的笑声还没有停,这是他们久在山中,长日与山雀小鸟为伴后,见过最有意思的事情了。董风连连摆手,他笑道:“你这个老爷爷,自己下的棋都输了,还能有什么好棋术?我才不要学呢。”
老道长把脸色一沉,怒嗔道:“你这个娃娃真不识好歹,什么自己给自己下输了?你不知道这棋都是我布下的吗?哼,你不学拉倒,一般人找我教我都不教呢。“
董风和欧阳彬彬突然停住笑声,两人对望一眼,又对着老道长点了点头,心想,对呀,这棋都是他布的,他想如何出子就如何出子,何谈自己给自己下输了一说呢?
欧阳彬彬眼尖,突然”咦“了一声。董风顺着欧阳彬彬的眼光望去,也不禁感到好奇。
原来,那块石头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石子以作棋子之用的,可是石子都一样的,怎么才能分辩出哪个是黑子哪个是白子呢?这老道长下棋时风清云淡的,却把一方的石子按下这大石盘下一半。
每个石子不管是大是小都正正好好地齐腰被按到大石盘上,而另一方的石子却全部露到了外面。董风比欧阳彬彬大些,但是对于这样高深的功夫也从未见过。
董风最佩服的人中是欧阳彬彬的二哥,欧阳标。作为僧兵,每每都要到寺庙的附近去巡查一番。董风和欧阳彬彬在山中砍柴时看到过欧阳标。
亲人相见当然很高兴。但是欧阳标作为一名佛家子弟却不能杀生,不能给他们逮兔子吃。不过,董风却看到过欧阳标为他们驱赶过一头鹿。
那头鹿对于他们两个孩子来讲,是无论如何也捉拿不到的,不被它伤了就算不错了。可是欧阳标却不伤害鹿,只是绕着鹿跑,是的,欧阳标竟然能跑得比鹿还快。
他把鹿的跑道逼得越来越小,无处躲藏,最后生生的累趴下了。两个小孩就把这鹿捆回家,董老爹卖了个好价钱。董氏妻子由此对欧阳彬彬的脸色也好得多了。
所以,每次遇到欧阳标出寺来巡查,欧阳彬彬都吵着让哥哥去逮大的野物。其实对于欧阳标来讲,这么做虽然不算杀生,但是也违背了佛规。
可是没有办法,欧阳彬彬虽然不说,欧阳标也能看出自己的妹妹处境坚难,说到底还是这个当哥哥的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而自己的妹妹提出这点小小的要求,自己作为哥哥的来讲怎么能够不满足。
欧阳标回到寺中把妹妹的情况跟哥哥欧阳柱讲了,欧阳柱也感到痛心。他觉得在此地虽然能够清修,可是终究没有做了当哥哥的责任。第二天,欧阳柱就下山,去投宋,做了一名宋兵。
此时的董风看到老道长这样的手法,道:”学棋没有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样把这小石子按到石盘中去的呀?“
老道长道:”这有何难,想放就放,比放屁还容易。“说着,随手拿起石盘上的一颗小石子,他只是两手轻轻一捏,然后随意地一放,那石子就牢牢嵌入了石盘之中。
”哎?“董风和欧阳彬彬都觉得奇怪,他们两人赶忙去摸摸那石盘,可是,那石盘真的是石头做的,而不是他们想像的是一块豆腐。
董风眼睛一亮,急忙跪倒在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
董风自幼在山中长大,父母希望他别跟他们似的长大还做个猎户。希望他考取功名,以后有个好前程。可是龙生龙凤生凤,董风从小对舞文弄墨就不感兴趣。
因为实在是没有好的熏陶,他怎么能从小就喜欢上呢。而相反,对于打打杀杀极其感兴趣。刚开始,他只是希望学会这样的本事,能够捕捉到更多更大的猎物。
而后来,看到欧阳标当凭着追赶猎物,不靠任何猎器就能把猎物逼得乖乖就捕,他心下就更加佩服。欧阳标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追跑,而需要内力的,这叫功夫。
从此,董风就一心想学功夫。如今,正好看到这老道长轻松自如的把石子按到石盘之中,董风想这必然是十分了得的功夫,心下大喜,頋不得多想跪下来就拜师父。
谁知老道长道:”你拜我为师之先,有几件事情我要跟你讲明白,第一,你需跟我走,离开家。“
欧阳彬彬突然感到心里有块石头堵得心口发疼,一想到离开,那不是就要分别了吗?又一想,也许董风哥哥舍不得离开家乡的。
谁知董风很爽快地点头道:”好,我答应,就是现在您让我走,我跟着您说走就走!“
欧阳彬彬心一沉,眼泪差一些就流了出来,不过,看到董风兴奋地表情,欧阳彬彬莫名地也突然跟着他感到高兴。如果真能出去长长见识,总比困在大山中一辈子强啊。
老道长接着道:”当然说走就走,你也不必去通知家人,免得日后生变。还有第二点,就是,想学功夫不难,不这就是其次,你主要的要跟着我学棋。我的一手好棋艺要传授给你。别的都是题外话。“
”这个……“董风想了想。其实,他主要是想跟着老者学功夫的。以前看到欧阳标的功夫自己羡慕得不得了,本想跟着他说一说,拜他为师的。可又一想,拜他为师就得当和尚,他才不愿意作和尚呢。
可眼前这个老道长却是道人,其实,他也不愿意做道人的,他道:”让我拜你为徒之前,我也有一句话得说明白,就是我不当小道士。“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很好,还有跟我讲条件的——行,你可以做为我的俗家弟子。“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陈抟老祖
可眼前这个老道长却是道人,其实,他也不愿意做道人的,他道:”让我拜你为徒之前,我也有一句话得说明白,就是我不当小道士。“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很好,还有跟我讲条件的——行,你可以做为我的俗家弟子。“
董风道:“能不能武功和棋术都教?”其实董风主要是想学武功,那棋术稍带着可学可不学的,还有一点,就是,他真的可以实现父母的愿意,离开这个山村,出去到外面见识见识,而且,还不用父母花银子了。
老道长站起身形,点点头道:“你这个小娃娃,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岂不知道?告诉你,看你有慧根我才教你,一般人想跟我学棋术没有慧根,没有缘份的我还不教呢。你若再挑三拣四的我可要走了。”
欧阳彬彬突然道:“哼,你说的头头是道,但你棋术好与不好谁能知道?说不定你是专门拐孩子的拐子也说不定呢。”她又转头拉住痴痴地看着老道士地董风,道:“风哥哥,我们走吧,别理这个臭道士了。”
欧阳彬彬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里排斥这个老道,也许是自己的哥哥是僧的缘故,僧道本来就不两立的,反正她幼小的心灵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董风,说实话,董风要走她真的很难接受啊。这几个月来,在董家,也就是从董风这里能感受到一些温暖,董风走了,她的主心骨她的依靠,她的一切留恋,都没有了。
谁知董风却连看都没看欧阳彬彬,他眼中充满期待,他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而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他如何肯放过呢?董风对老道士道:“好吧!我跟你走就是。”
于是,三人来到少室山下董家,董风跟母亲把经过说了一遍。正赶上,董风爹爹在市口卖柴回来,而董氏妻子把饭菜刚刚做好。
看到欧阳彬彬和董风竟两手空空地回来,董氏妻子刚要破口大骂,她冲着欧阳彬彬道:“你个吃闲饭的臭丫头,你怎么……”
没等骂完,却看到两人后面跟着进来一个老道士,他高不过七尺,长得福福态态,面如晚霞,花白胡须,没戴帽子,高绾牛心发卷,铜簪别顶,手里拿着拂尘,身后边背着把宝剑,斜挎着黄兜子。
董氏妻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却被这老道士的气场深深震住不敢说话了。还是董风爹爹常在外面卖柴卖野物,经得一些风浪,当既冲老道士抱拳施礼道:“仙长贵姓高名?来到我家所谓何事?”
老道士打个稽首,开门见山地说道:“无量天尊,贫道法号扶摇子,久居华山云台观,因平时里嗜好下棋,广结天下棋友,因看到你家这孩子有慧根,所以打算亲授棋艺,不知你意下如何?”
董氏妻子有些发蒙,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而董风爹爹愣了一下,随即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恕我耳背,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老人家就是陈抟老祖?和皇帝下过棋,最后赢回一座华山的那个,就是您老人家?”
老道士手搂胡须,微微一笑,道:“正是老朽,不过这些事只是江湖上人传得神乎其神了,不要太当真也就是了。”
这老道士正是华山派掌门陈抟,绰号’睡仙‘。相传,后周时期,赵匡胤禁军军官时,官职清闲好云游天下,一是行至华山脚下,在一村落巧遇一道士独立一人对着棋盘下棋。
道士看到赵匡胤,对他说:“过客如有雅兴,请陪我下一盘棋如何?”。
赵匡胤那时只在后周做一名小小的军官,豫豫不得志,他云游四海排解心中苦闷心情,如今,恰巧遇到这道士一人在此下棋,看来也是很寂寞,他立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当即欣然答应,坐下要与道士一同下棋。
赵匡胤刚刚坐稳,谁知那道士不落子,却久久打量赵匡胤,赵匡赢不知何故,看着道士,刚想问话,谁知道士突然大腿一拍,惊讶地道:“哎呀,过客你五官奇特,你有皇帝之相,有朝一日必定做皇上。”
赵匡胤哈哈大笑道:“我一个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之人,到如今,只落得一名小小的军官,地无半亩连个家室都成不起,怎能当皇上?纯属无稽之谈。”
道士却摇了摇头,坚信不移地道:“贵客如不相信,请看西边的华山,如以后得天下,请你把华山赐予我如何?”
赵匡胤看了一眼那高大壮观,雄伟矗立的华山,摇了摇头,心想,我这样的人居然能得天下?不过,这道士的话却给了赵匡胤无比的希望和寄托。
赵匡赢当即道:“我先谢谢道长之言,不管是真是假,仙长对在下的看重,在下铭记在心。既然如此,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咱们以棋为胜负,你如赢了,华山就是你的了。”
道士喜不自禁,一口应允,两人对下起来。下了两局道士全赢,赵匡胤输得心服口服。赵匡胤坦然地说:“仙长我输了,有招一****面南背北,华山送给你了。”
谁知道士十分认真,他道:“贵客且慢,空口无凭,是君子咱们立一字据,以据为证,岂不公正?”赵匡胤也没太放在心上,一口答应,立了字据。
后来赵匡胤在陈桥驿组织兵变,代周自立,建立了北宋王朝。当年与赵匡胤下棋赢得华山的就是屡考功名屡败的陈抟,字希夷,后来,他看破红尘,当了一名云游四方的道士。
陈抟本没有立足的固定道观,他得知赵匡胤当上皇帝后,找到赵匡胤向他讨要华山。陈抟将先前赵匡胤亲笔写的字据展示给他看,赵匡胤随即哈哈大笑说:“区区一座华山,从此它就是你的了。”赵匡胤感念陈抟当初看重自己,又赏给陈抟金银无数。
陈抟后来在华山建成白云观,创建华山派。手下弟子无数。不仅棋艺精湛,武功也了得,独创“锁鼻术”,也就是江湖人俗称的’睡功‘,因此,人送绰号睡仙。(未完待续。)
ps: 跑题跑哪去了???各位,对不起,接下来的章节,马上回归主题。
第八章 欧阳彬彬
陈抟后来在华山建成白云观,创建华山派。手下弟子无数。不仅棋艺精湛,武功也了得,独创“锁鼻术”,也就是江湖人俗称的’睡功‘,因此,人送绰号睡仙。
由于少室山属于宋朝地界,关于赵匡胤送华山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方面讼扬赵匡胤一诺千金,一方面传扬陈抟慧眼识君。
如今董风爹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传扬的神乎其神的陈抟老祖时,兴奋得连连参拜,又得知董风肯被陈抟老祖收作徒弟,岂有不同意的。
当即准备素斋盛情款待,陈抟老祖也不推让,欣然接爱董氏一家的款待。席间,陈抟老祖告之,董风由他带走,多则十年,少则五载,学成之后便让他下山。
在学艺期间不许家人前去探望,也不用家里准备银两,吃穿用度一概华山派出,但是,董风在此期间,一切事宜都由师父作主,家人不得干涉。
董氏一家对陈抟老祖千恩万谢,吃罢晚饭,便送董风和陈传老祖离开。由于吃穿用度都由华山派负责,董风娘也没给董风准备任何衣物用品,只是偷偷塞给董风一些银子,又让董风悄悄塞进欧阳彬彬院外晒着的布鞋里。
直到,欧阳彬彬送走董风后,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地。虽然无精打彩,但是,该做的活一样也不能少______早上打扫院落,收拾屋子,把一家子脏的衣物背褥洗完晾好,然后去山上砍柴。
直到晚上,洗碗,挑水,把晾干了的衣物背褥收起,才回屋睡去。就因为这样,董氏妻子平时做和活计被欧阳彬彬分担了一大半,如今,她只做做饭就可以了,董氏妻子才对欧阳彬彬的脸色稍稍好转些。
天天如此,今天虽然刚刚送走董风,虽然心情跌到了谷底,可是,该洗碗收拾厨房还是得收拾,该收衣物还得收衣物。可当她最后把自己的衣物拿回屋里时,却发觉,自己的鞋里有个小布袋。
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五两银子,竟是自己哥哥亲手给董氏夫妻的五两银子。欧阳彬彬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他们兄妹三人所有的家当,哥哥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三人就互相安慰道:“看看,我们还有五两银子,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
就这样,他们三人四处飘泊,甚至到处要饭,都不呈舍得把这五两银子花掉。欧阳彬彬把每块银子做了记号,每当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其实我们是有钱人,我们还有五两银子呢。
直到,哥哥们去了少林寺当了僧兵,直到哥哥们把仅有的家当——五两银子,一两一两地送给了董氏夫妇,欧阳彬彬才真的觉得,他们兄妹三人彻底的无路可走了。
如今,欧阳彬彬又看到这曾经属于自己地全部,她真是激动万分。董氏夫妻绝不会有那么好心往自己鞋里塞钱的,当然,没有别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临行时的董风,他惦念着自己,所以,把他自己路费,偷偷地给了自己。欧阳彬彬想到这儿,不禁泪眼涟涟。
以后的日子欧阳彬彬更加辛苦,除了自己份内的活,还要负担着董风的活,每次砍的柴落到一起,比自己还高,才回来。
可是,没有了董风的说说笑笑,这一天过得真是漫长极了。就连山中的山雀欢快的叫声,欧阳彬彬听着都十分厌烦,生活真是了无生趣。
如果光是了无生趣还算可以的,可是,山中偶尔会遇到毒蛇猛兽,董风不在身旁,谁来保护自己?欧阳彬彬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大哥欧阳柱已经投宋军去了,现在二哥欧阳标还在少林寺当僧兵,欧阳标知道自己妹妹一个人在山里砍柴后,遇到别的僧兵巡查这片山的任务时,总和人家换一下,好能和妹妹看上一眼。
这一天,妹妹的请求让欧阳标有些为难,欧阳彬彬想要跟着二哥学武。可是,少林寺的武功不能传给外人的,这是寺内的规矩,何况还是个女孩。
可是这种为难,只等留了一瞬间,就算是违背规定又能如何?大不了被赶出寺院,但是,自己的妹妹提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她在山中危险重重,一不小心遇到猛兽,该如何应对?自己又不能总是守在她身旁,还是有一技防身为上等的选择。
少林寺有七十二绝技,欧阳标做为普通的僧兵,当然那些高深的功夫,不可能教给他,欧阳标就从他入门的伏虎拳、少林长拳,开始教欧阳彬彬。
谁知,欧阳彬彬天份极好,没多长时间就学会了,这也激发了欧阳标的练功热情,他想多教些欧阳彬彬功夫,自己的武功就得多学。
后来,练到大擒拿手、小擒拿手、天竺佛指、罗汉拳、降魔掌,欧阳标就再也教不出来了,因为,他就会这些。而欧阳彬彬就阳刚刚吃到一顿极好的饭菜,刚刚上口,饭菜就没了,那她如何能爱得了。非得缠着哥哥还要学。
欧阳彬彬不知怎么,这些少林寺的功夫本来是极阳刚的,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学些阴柔的功夫,会和自己的身体相符,可是,她却觉得如同旱地遇春雨一样的热爱着少林功夫。
欧阳彬彬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只有练好武功,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并且有朝一日看到董风,也可以和他齐虎相当,不至于相差太多。
欧阳标也受到了妹妹的感染,他们兄弟二个从小受尽了恶势力的侵扰,他只有学习了功夫,才能摆脱这些,文化知识的学习上面他不如哥哥认真,但是也能粗通文墨,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练功上边。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一晃七年过去了。欧阳彬彬也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而欧阳标,由于练功认真,后来他拜师成为真正的少林弟子,法号灵印。师父赐名俗家称欧阳普中,掌管罗汉堂。
(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叫冬风冷
七年过去,欧阳彬彬已经是十五岁的亭亭少女。虽然仍是粗布衣衫,虽然依然天天上山砍柴,做着一些粗活,可是,可是,岁月的洗礼,并没有让她满面沧桑,她,如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以致于董风回来找到欧阳彬彬时,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董风依稀见到一张雪白有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当即他双目都睁大些,但见眼前是张十分清秀的少女脸孔,头挽双鬟,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那是在山上,那是绝好的天气,就像此时的三月天气,清风吹着欧阳彬彬的粗布裙子,那上面绣着碎小的杏花斑斑点点,就和此刻映到头上的杏花一样。
董风也变了很多,不过欧阳彬彬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现在身高已经九尺开外,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梁,绾着牛心发纂,铜簪别顶。
穿着也是很普通的短衣襟小打扮,勒着十字绊,大带煞腰,下面是骑马扎蹲裆滚裤,蹬着一双皮脸儿爬地虎四喜快靴,浑身上下漆黑一团。
他还是那样的面容,面似镔铁,黑中透亮,好像黑锅底,两道粗眉飞插双鬓,一对大眼黑白分明,准头端正,方海口,满嘴的大板牙,竟然稍稍有点连鬓胡子茬儿。
欧阳彬彬笑道:“董风哥哥,你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了!”
可是,董风却告诉欧阳彬彬,自己已经不叫董风了。他下山后,结识了三个朋友,他们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些小名气,江湖人称他们为‘春秋四友’。
而董风已经改名为‘冬风冷’,按照年纪排位,他在春秋四友中年纪最小,排名第四。他还说,现在他们春秋四友已经为唐主李煜效力了,问自己跟不跟他去江南。
欧阳彬彬当然愿意跟着他走了,不论去江南还是去北国,甚至去天涯海角,在她八岁起,自己就已经愿意跟着他去每一个地方了,这种信念和想法到此时依然坚固如铁。
欧阳彬彬谁也没有告之,甚至连自己的哥哥,她怕她一说,哥哥就会缠住她的手脚,因为,当哥哥的就算没有能力帮着自己,也喜欢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近一些,这样的话做哥哥的心里才踏实。
冬风冷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他只是偷偷地往家里中院子的水缸旁放了些银两,并且留下字条,告之家人自己一切安好请他们不要惦念。然后就带着欧阳彬彬悄悄地走了。
为此,家人自然是大闹了一番。如今,董雪早已嫁人了,家里的全部希望就等着董风学成回来有所作为,光宗耀祖。谁想到,董风不但没有回来,欧阳彬彬也跟着私奔了,要知道这七年年,欧阳彬彬可是他们董家的主要劳动力啊。
董家妻子来到少林寺和欧阳普中,也就是欧阳彬彬的哥哥,如今掌管罗汉堂的灵印大闹一番。说是,他的妹妹把自己的儿子勾搭走了。
可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就连董氏妻子本人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明明是这七年来欧阳彬彬没出过少室山,明明是董风回来把欧阳彬彬带走的。
但是,通过董氏妻子这么一闹,欧阳普中得知自己妹妹安然无恙,心里也就安稳了,从此后,一心管理罗汉堂,尽忠职守,别无他念。
欧阳彬彬到了唐宫,因着冬风冷的原故,当上了一名御前宫女。御前宫女是宫女里面地位最高的,但对于欧阳彬彬来说却无所谓,只要能和冬风冷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容易,既然已经为唐主效力,就是唐主的人的,就边婚姻大事,都得由着唐主作主。冬风冷和欧阳彬彬虽然男有情女有意,怎奈,唐主李煜如今一怀念着他的大周后。冬风冷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张口提出成亲的。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令欧阳彬彬心满意足了。因为,又能够和冬风冷朝夕相处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欧阳彬彬高兴的呢。
春秋四友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出宫到各处去为唐主李煜寻访和大周后周娥皇相像之人,一般都由其他三人分别出宫前去,让冬风冷留在宫中,一方面保护唐主,一方面能够和欧阳彬彬多相处。
唐主李煜把春秋四友当成兄弟,冬风冷不说,李煜当然也清楚冬风冷和欧阳彬彬的关系,他对欧阳彬彬也十分看重,并且,赐名春红。
春红的名字,出自李煜的怀念前皇后周娥皇的一首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而且,春红专门服侍李煜的茶点,别的一概不管,平时,还有两个小宫女是专门服侍她的。要论地位,比从六宫的才人、美人,地位还要高一些。
自从春长发找到和周娥皇模样相像的女孩后,李煜的精神就好了许多,但是,李煜和春秋四友说,自己在梦中好似常梦到的不像周娥皇了。
冬风冷的师父是陈抟老祖,陈抟老祖奉行道教。除了教冬风冷下棋外,对一些五行八卦方面的知识也教授一些,冬风冷跟唐主李煜解释道:“这也许是先后已经托胎换骨,投胎所制。必竟先后都已仙逝十多年了。”
李煜也有同感,都已经十五年了,周娥皇一定投胎了,她怕李煜找不到她,所以一直给他托梦,告之李煜他现在投胎的相貌。
当天,冬风冷也和其他三兄弟一起去了段氏山庄,势要把萧燕燕请回来——因为,是萧绰告诉的春长发她自己叫萧燕燕,春长发等人一直也没来得及细查萧绰的底细,一直就以为她叫做萧燕燕。
可是,当冬风冷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被唐兵搀扶着回来的。而人们忙前忙后,全然不頋冬风冷,竟然所有的御医和太监、宫女们,全部都去了长春宫。
只有欧阳彬彬来到了冬风冷平时在皇宫角门歇脚的偏宅。冬风冷此时神智已经清楚了,他醒来后把经过跟欧阳彬彬说了一遍,又嘱咐欧阳彬彬赶快过去,听从唐主的一要安排。
(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一首新诗
只有欧阳彬彬来到了冬风冷平时在皇宫角门歇脚的偏宅。冬风冷此时神智已经清楚了,他醒来后把经过跟欧阳彬彬说了一遍,又嘱咐欧阳彬彬赶快过去,听从唐主的一要安排。
欧阳彬彬赶到长春宫时,正好秋水静也在,床榻之上躺着个湿漉漉的美人,几位御医正跪在地上,为首地正是太医院首席御医程德玄。
长春宫是李璟做皇帝时,他最喜欢的舒妃居住之所,舒妃逝去后,长春宫一直空着。直到李煜做了皇帝,改朝换代,这长春宫由皇后周娥皇居住。
周娥皇逝去后,李煜伤感之余,堵物思人,每天都来此看看。长春宫照旧由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跟原来周娥皇居住时的样貌一模一样。
欧阳彬彬到后,皇后和众嫔妃也陆陆续续地来到长春宫,诺大个宫殿被众人占据得满满当当,但是,此时宫内次序井然,嫔妃宫娥都看着李煜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后来众御医一致诊断萧绰脑部受到重创,造成暂时性失忆。当御医们慌慌不知所措之时,秋水静却提出将计就计,就说萧绰一直是这皇宫的萧妃。让宫内上上下下人等全部保守这个秘密,不许泄露一点消息,这样就可以避免萧绰有异心,也好对皇上一心一意了。
其实秋水静还有一个小心思,但是这个小心思不能和李煜明说就是了。秋水静在柴氏山庄这两天,已经看出来萧绰和霍隽两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朦朦胧胧情愫。
旁观者清,虽然这种情愫两人也许还不太清楚,可是秋水静已经看得非常明白,他看到最后离别的时候,两人那种难分难舍之情,已经不予言表。
而如果萧绰明白事情真相,她一定会走,那样唐主岂不是伤心?他来到唐宫一心一意地为着唐主,别的什么君子小人之计的他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李煜也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他夜夜脑中的那副画面,就是萧绰的模样,他冥冥中也深信,那一定是周娥皇投胎后托生成人的模样。
周娥皇一定是怕她投胎后,李煜找不到她,所以每每把自己的这个画面深深地印在李煜的梦里。当他第一眼看到萧绰的时候,那萧绰的形貌简直就和梦中的一样。
当时,李煜简直激动得不知所以。可是,他也看到了萧绰对自己冷淡地表情,对此,他一点也不介怀,他深信,那只是周娥皇喝了孟婆汤,前世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李煜需要的只是时间,如果上天能给她一些时间,他一定会用他的真情来唤起萧绰沉睡多年的记忆,或是,回忆不起来也行,他可以用他的温情来感化萧绰,让他们两人能够再续前缘。
如今,萧绰失忆了,李煜深信,那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因为,李煜能看出萧绰刚烈的性格,如果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没有感情,她肯定不同意,她的同意到来只是由于某种原因罢了。
李煜不管什么原因,他是皇帝,当然相信神佛之说,他是真龙降世,他是天上的龙,而这一切,都是天上的神灵在帮助自己,让自己和周娥皇团聚。想到这里,他竟有些感动。
李煜下达命令,宫中上下人等,一律不许提及昨晚之事,而这床上躺着的,就是早已在长春宫主位的萧妃娘娘。李煜虽然不理朝政,但在这皇宫极有威严,他一下达命令,哪个敢不听从,当即,地上齐刷刷跪倒一片。
李煜又怕别人蠢笨,服侍萧绰以免露了马脚。他在宫里视春秋四友为兄弟,对于春红也分外看重,在宫中,就春秋四友出入行宫可以佩带武器,还有就是春红了。
当即,李煜派春红去服侍萧绰,长春宫所有宫人均听从春红的安排调谴。春红安排把萧绰湿的衣物脱出,由宫人好好擦洗,自己就亲自去给萧绰熬药去了。
待到春红回来,萧绰已经醒了。春红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她其实是为了冬风冷,只要冬风冷做的事儿,她都认为是对的。
如今冬风冷一心为唐主效力,那么春红的心当然也是向着唐主这一边的。可是,当春红看到萧绰凌利的眼神,心中也不禁一阵阵发慌。
还好就这样出得长春宫了,还好自己学过少林功夫,能够控制汗液,要不然的话,那萧绰会问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流出一身的汗。
春红走在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那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皇上的养心殿内,几位太监正在红木雕龙的朱漆门外侍立,为首的太监正是唐主的由贴身随侍太监三宝,他施个礼道:“红姑姑可是向皇上回旨?”
春红点点头道:“正是呢?不知皇上此时可曾休息?我这个时候进去打不打扰皇上?”
三宝压底声音道:“红姑姑快进去吧!皇上说了,红姑姑来了不用传旨,直接进去就可以,皇上昨夜一夜未合眼,里面有秋水静大人陪着,正在商议事情。”
三宝是唐主跟前的红人,春红看他都不敢大声说话,可见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要,如果把萧绰的秘密说了出去,恐怕不是掉脑袋这么简直吧?弄不好得祸及九族呢。
春红不敢怠慢,一脚跨进朱红门槛,双足落地时感觉绵软而轻飘,那是柔软厚密的地毯,明黄刺朱红的颜色看得人眼睛发晕。
春红走在澄泥金砖漫地的正殿,那是极硬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缝也不见,光平如镜,甚至能映照得她淡紫色衣裙飘飘飞舞,那是她疾步走路却悄无声息地结果。
刚刚来到正厅的盘龙雕柱后,就听到李煜朗朗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快乐赛女神。”(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小周后到
春红走在澄泥金砖漫地的正殿,那是极硬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缝也不见,光平如镜,甚至能映照得她淡紫色衣裙飘飘飞舞,那是她疾步走路却悄无声息地结果。
刚刚来到正厅的盘龙雕柱后,就听到李煜朗朗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逍遥赛女神。”
春红绕过盘龙柱,看到唐主要煜正在龙书案上奋笔疾书,想是刚刚随心偶得的一首新诗,此刻正迫不及待地将它写出来。
李煜已经换了一袭海水绿团蝠便服,头戴赤金簪冠,长身玉立,丰神朗朗。虽然一夜未眠,但看起来精神状态却比平日里要好得多。
秋水静站在李煜的身后,秋水静不像春长发和夏至长那么有书生气,也不像冬风冷那样有草莽气,他更像一位真正的侠客,一身正气凛然。
他身高八尺挂零,细腰奓臂,面似黄姜,立剑眉,大豹子眼,鼓鼻梁,方海口,头戴蓝缎六棱抽口硬状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菰叶,鬓插英雄球。
他身穿蓝缎子绑身靠袄,衲领、衲袖、衲边、衲扣,排口金花上绣万字不到头,腰煞一掌宽的丝鸾大带,骑马扎蹲裆滚裤,登着一双青缎抓地虎快靴,他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杀气,身前身后是有百步的威风。
他双手背后,手里总是拿着他的长箫。他看着李煜的字后,说道:“唐主的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真是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
李煜停笔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看这副字裱到长春宫如何?燕燕会不会笑我的字不好啊?”
秋水静笑道:“唐主,我看你真是大喜过望了,萧妃在乎的不是你的字,而是你对她的一番心意,试想哪国国主能有这样的情义?萧妃一定会感动的。”
李煜点点头,猛然一抬头,看到了春红,他招手道:“春红,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告诉我,现在燕燕可否醒来了,她饿不饿?吃没吃东西?还记不记得我?”
春红赶忙紧走两步,盈盈下跪,她道:“唐主放心,萧妃娘娘已经醒了,对于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只问了些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又休息了。”
原来,李煜对宋的进攻连连退让,到后来自称江南国主,对宋称臣。所以在外面,他都不许别人称他为皇上,而他自己也不称自己为朕。
春红的简明的话让李煜稍稍安心了许多,他道:“好,既然她醒了,我去看看去。“说罢,迈步就要向长春宫去看望萧绰。
秋水静忙道:”唐主请等一等。“
李煜停下脚步,回头道:”兄弟,怎么?“
秋水静道:”如今萧妃刚刚舒醒,神迷意乱,唐主要是过去,她势必对唐主相排斥,不如,让春红过去,唤起她的过去和唐主的种种回忆,让萧妃的心稳一稳,不如,等到晚上,和萧妃去一度**。“
李煜想了想自言自语重复道:“共度**,共度**。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
李煜转首对秋水静道:“兄弟,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了,要知道,娥皇逝去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别人度过**,如今我已人到不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秋水静坚定地说道:“唐主,臣一定让唐主完成心愿。”
秋水静和春红来到了御花园的太液池小岛之后,此时的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皆是一色的湖蓝碧绿,倒影生光。
池中零星分置数岛,岛上广筑巍峨奇秀的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别具情致风味。三月里的太液池风光正好,沿岸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枝枝叶叶舒展了鲜嫩的一点鹅黄翠绿,像是宫女们精心描绘的黛眉,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若舞姬的瑶裙轻摆翩迁。
由于唐主昨晚刚刚颁布的命令,所有的嫔妃宫娥,都不敢或是不愿出宫半步,以至于这里极其安静,除了远远必不可少的宫人在远处打扫外,连半个嫔妃来此赏玩的也没有。
一时间,皇宫中的人都变成了哑巴,都怕惹火上身,弄出事非。秋水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对春红道:“一会儿给萧妃喂药时,把这个放里面。”
因着冬风冷的关系,秋水静他们做什么事,从来都不背着春红,而春红也不像其他侍女那样,唯命是从,她跟秋水静四人极熟,当即问道:“这是什么?”
秋水静也背着春红,他道:“这是阴阳合合散,是助唐主一臂之力的。”
春红俏脸微微一红,转即,她又皱起眉头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里非常清楚,春秋四友当然都是为了唐主着想,可是,那萧绰又实在是无辜。
周娥皇长得什么样子,春红没有见过,可是,萧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且冰清玉洁的女孩儿,从此要当和另一个死去的人的影子,春红也未免为同是女人的同悯之情而轻轻地叹息。
可是,这种感觉是转瞬即逝的,必竟她在宫中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她服侍在唐主身边,深知唐主是天下最重情之人了,也许萧绰能得到唐主的真心,是她这辈子地造化呢。
春红回到长春宫时,皇后周女英已经在宫殿里面了。周女英坐在梨木雕花圆桌旁,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
春红站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偷偷扫了一眼皇后,她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她体态纤秾合度,肌肤细腻,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只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反而觉光彩耀目。果然是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皇后的对面坐着萧绰,她早已由宫人换好了衣衫,她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的时宫装,合着宫里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泯然于众的普通式样和颜色,并无半分出挑,也不小气,可以看得出这是皇后连夜让宫人为萧绰量身赶制的。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皇后宫内
皇后的对面坐着萧绰,她早已由宫人换好了衣衫,她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的时宫装,合着宫里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泯然于众的普通式样和颜色,并无半分出挑,也不小气,可以看得出这是皇后连夜让宫人为萧绰量身赶制的。
萧绰的头上斜簪一朵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略略自矜身份,以显并非一般的小家碧玉,虽然装点得淡装,配上她沉静的脸庞,却显得那么的得体,那么的和谐。
萧绰单手支腮,她并没有看小周后一眼,而是眼神望向窗外的梨花和海棠,它们只长了叶,连花骨朵也没冒出来,但却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景像,迎风一吹,萧绰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花香已经扑到了面上。
小周后脸露微笑,她道:“昨个妹妹染上风寒,本宫可真是为妹妹担心,今让内务府给妹妹做了些可口的小菜送来,妹妹好歹吃些,身体才能恢复得快些。”
小周后一回首,她身旁站立的贴身侍女小桃早已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一盘一盘地摆到桌上。春红看到赶忙走了过去,帮着小桃摆盘。
那饭菜地香味立时把窗外的花香给掩盖过去,萧绰定睛看到桌子上的鲍鱼粥,还有一桌子小菜,四个精致的小包子,不知怎么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叫。
萧绰也奇怪,感觉自已好像是很久很久没吃东西了,但按照他们说的,自己昏迷只是昨天晚上的事,那么一夜之时,怎么可能饿成这样?
萧绰还很奇怪的是,自己如果是宫中的一名嫔妃,那么为什么皇后亲自来探望?而且,皇后不像是平易近人的随和,而是那种趋于好奇的巴结。
自己究竟是谁?萧绰心里疑问越来越多,但是,她谁也不能问,显然,这里的人跟自己都不是一伙儿的,如果对自己有所隐瞒的话,就不可能告诉自己实情的。
所以,不管皇后跟自己怎么热情,她也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好奇,反正他们谁也不可能说,结果只有二种,一种是自己多疑了,一种是其中肯定有原因,但是他们谁也不可能说。既然这样,萧绰就索性不问。
既然事情难以弄明白,就先做好眼前,而眼前的事情是,她饿,非常地饿。萧绰把粥碗里的金勺拿出来放到一边,捧起碗就开始喝粥。
萧绰的这个举动把所有的人都看得惊讶不已,春红和小桃赶忙把头低下,小周后半晌没有合得上嘴。小周后本来是作为皇后该有的统治后宫的礼仪来看看这个萧妃的,另一方面,她在昨晚没有好好看看这个李煜劳动龙体去请回来的美人究竟哪里迷人。
此时,小周后看到萧绰这个吃相,不禁心里有些窃喜,一定是皇上错爱于她了,要是让李煜知道她所爱恋的女人是这个吃相会不会大失所望呢?
小周后想到这里,对着春红道:“春红,萧妃娘娘醒了怎么不通知皇上,不知道皇上惦念得很吗?”
春红侍立在一旁,她忙道:“皇后,这……”。
春红心说,早就告诉完了,就你在这里卖好。春红是皇帝的贴身侍女,在宫中的一年来,她深知,小周后是面酸心冷之人,有许多的心计和诚府,今天说这话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呢。
宫中所有的人都觉得惹到皇上或许还有生路,惹到皇后活着的希望是千难万难。可是,春红却不怕她,也不招惹她,只保持着不卑不亢,这已是很不简单了。
皇后却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她道:“快去禀报皇上啊!还愣着做什么?”
这时,就听萧绰清脆的嗓音道:“春红,再给我来一碗。”说着,把空碗递到了春红面前。
萧绰觉得无比的畅快,这种吃饭的感觉似曾相识,是谁总这样吃饭喝粥来着,而且一吃就连着五六碗,难道是自己一贯的作风?萧绰不管那么许多,反正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最好再说上一两句脏话就更痛快了。
这时,三宝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一只手拿着拂尘,单膝跪倒,首先拜见了皇后,然后又拜完萧绰,才站起身道:“萧妃娘娘,皇上刚刚为娘娘题了首新诗,本打算晚上过来看望娘娘时一并送来,但皇上又想让娘娘早一刻看到早一刻欢喜,就谴老奴送来了。”
说罢,三宝连击两下手掌,就有两名小太监左右捧着一副裱好的字,来到三宝身后垂首侍立。
小周后不禁站起身来,细细观看,她轻轻读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快乐赛女神。”她的嘴角微微一撇,紧接着不露痕迹地马上收起。
她笑着对萧绰道:“呀,妹妹,你看,皇上多惦念着妹妹,把妹妹的名字都写到诗里去了呢。”小周后禁不住又转头看看那副字,笑道:“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出于无心,实质却手心两忘。皇上真是好文采呢。”
萧绰只是微微抬头,轻轻地扫了一眼,然后很不耐烦地道:“春红,做什么呢?再给我盛碗粥。”
小周后回到自己永寿宫中,一张芙蓉秀面冷冷沉下,气息深长而压抑。小桃看小周后脸色不好忙喝退众人,亲手为小周后烹得一壶菊花枸杞茶。
小桃道:“皇后娘娘,春日里容易上火,喝杯菊花枸杞茶去去火吧!”
小周后也不頋烫,一把接过杯盏,那如葱白手高高举起,便要向白玉地上摔去。小桃吓得连忙握住小周后的手,把杯盏夺了下来。
小桃急道:“皇后娘娘,多昨夜到今天的风波实在是太多了,您惊了圣驾,对您颜面有损啊。”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周女英位极后位,统领六宫,位高权重,她的一举一动全是做为旁的嫔妃的表率。如果自己先闹了起来,弄不好,皇上就来个杀鸡给猴看。
小周后缓缓坐在梨木雕花椅上,那木质极是细腻滑润,小周后拂了拂把手,突然用力一拍椅角,她道:”但是,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大小周后
小周后缓缓坐在梨木雕花椅上,那木质极是细腻滑润,小周后拂了拂把手,突然用力一拍椅角,她道:”但是,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小周后原名周嘉敏,她的父亲乃是南唐司徒周宗。当年她的姐姐周宪小嫁到宫中时,她才五岁,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懂,不过她跟随着母亲去过宫里看望过姐姐,她当时只是羡慕姐姐可以住在这么富丽堂皇,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方。
母亲告诉她,要想也和姐姐一样,就得也有姐姐一样的本事和容貌。做为一个女人,她从小就知道重视自己的容貌,而她在十四岁之前都是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下的。
家里总是提及姐姐就满面红光,说是姐姐给他们周家撑了门面。可是,看到她,却总是刻意隐藏起来,好像家里有没有这个女儿都无所谓一样。
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上不得大雅之堂呢。而姐姐不仅娴静聪慧,气质高雅,长得更是花容月貌,肤白似雪,眉弯似月,唇小似樱,腰细如柳,以天仙般的容貌压倒群芳。
姐姐很快就受到了唐主的专宠,她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尤工琵琶,曾创作乐曲《邀醉舞破》、《恨来迟破》,并搜寻五代时已失传的《霓裳羽衣曲》,改订为新曲。
这样的姐姐真是万中无一,可是周嘉敏却如未熟的青果,那么生涩,根本没有会来尝上一口。
姐姐被赐名周娥皇,姐姐技压群芳,独宠后宫。家族从此平步生云。可是,年纪轻轻的周嘉敏也想受人关注,也想成为家族的荣耀。
也许最开始的努力,其实就是想得到家人的认可和关注。她请来江南最好的舞师教她习舞,她找来最好的技师教自己化妆打扮,必竟,自己比姐姐小十五岁,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去完美自己。
姐姐在宫里得了十年的专宠后,终于命浅福薄,染上了重命。
要说是李煜从来对自己半点感情半点爱恋也无,那么她也无话好讲,可是,偏偏在那一天,她去瑶光殿看望姐姐,瑶光殿是整个南唐皇宫的统称,她的姐姐就在这里享受了十年的荣华。
她那年十三岁,她喜欢书画。那瑶光殿的画廊尽是些稀有的名画,使她看得简直目不暇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周嘉敏困意来袭,就势躺到了鸳鸯绣榻上。
那只是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而现在的小周后,当时的周嘉敏却坚信的认为,那就是一场浪漫感人的爱情。
那天偏巧李煜也来到画廊,那时周娥皇虽然病着,但对于李煜来讲,周娥皇还不到三十岁,无论如何也不会就因为这一点小病就撒手人寰的。
李煜除了大周后别的妃子的宫殿如同摆设一样,他去都不去。李煜那天也是因着风和日丽,心情不错,何况他已经好些天没有风花雪月了。
仆人们都是在殿外侯着,当李煜知道大周后的妹妹周嘉敏也在画廊时,他非常地高兴。因为,平日里他总是跟着大周后一起观画。如今大周后病着,他正好要看看大周后的妹妹会不会有她那样的才情。
画廊内很静,此时虽然是艳阳高照,烈日炎炎,可是镂空的廊上长满了爬山虎郁郁葱葱把这画廊装饰得非常凉爽。李煜一路走着,他也不着急,遇到周嘉敏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过一凉亭,有丫嬛在亭外阶下站立。李煜知道,那周嘉敏就在凉亭内了。丫嬛看到李煜深深参拜,刚要说话,李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丫嬛吓得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多动一步。
李煜来到阶上凉亭的门前,他轻轻地掀起竹帘,但是,看到里面的一幕不禁愣住了。周嘉敏身着睡衣躺在绣榻上,睡衣薄于蝉翼,刚刚发育的处女挺拔的双峰若隐若现。
她那醉人的曲线随着淑女均匀的呼吸慢慢起伏,浓密、乌黑的秀发散铺在锦床上,睡美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少女特有的体香一缕缕地传来。
任凭李煜曾历阅风月无数,都不曾见过如此可惊为天人的睡美人睡相,大周后必竟二十九岁了,她在十三岁是什么样子,李煜也从来没看到过。
李煜不由得如痴如醉血脉贲张,更想近前看个真切,他掀帘悄悄地走进去,却不料碰响了珠锁,发出了虽然不大而在他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周嘉敏猛然惊醒,扭头一看,李煜正尴尬地站在门口。这时,李煜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去,说道:“我本想看看小妹过得可好,不料惊动了小妹的好梦,真是抱歉。“
周嘉敏当时只有十三岁,就算他是自己的姐夫,就算只是占据一隅了小国,可他也到底是国主。看到国主怎么能不惊慌?她连忙起来走下榻,上前深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陛下光临,请恕小妹未曾迎驾之罪。”
周嘉敏向前一低腰,睡衣稍微分开向后滑动,她雪白柔嫩的双峰大半都暴露在李煜眼前。李煜顿时目瞪口呆,语塞无言,只是张着嘴巴痴迷地盯着周嘉敏。
周嘉敏不敢抬头,她低头许久不见皇帝姐夫应答,偷偷眼抬瞥见李煜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尚穿着睡衣,慌忙中又施了一礼退向了屏风后面更衣。
那一日,两人真是相谈甚欢,为了打破尴尬,都是周嘉敏主动聊,话题当然都是挑李煜喜欢的话题。虽然她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已经为了同姐姐一样,苦练了许多年了。
周嘉敏虽然在相貌上不如姐姐,可是,心计却比姐姐高很多。她道:”到今日才明白,陛下的一只眼睛和大舜的一模一样。“
这种话李煜也听得多了,首先是周嘉敏的父亲周荣就曾说过。李煜看到周嘉敏对刚刚的尴尬避而不提,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而李煜又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善谈的女孩。
既使是大周后,她温柔贤淑沉静如水,而别的嫔妃更是对他说的话简单明了,深怕多说一句惹上什么祸事似的。
那一天,他们相谈甚欢,就连周嘉敏,多年后都在回想,当年的瑶光殿画廊亭内,他们两人那次初见,算不算一见钟情?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大小周后
那一天,他们相谈甚欢,就连周嘉敏,多年后,都在回想,当年的瑶光殿画廊亭内,他们两人那次初见,算不算一见钟情?
后来的事情就再普通不过了。因着姐姐周娥皇的逝去,因着全朝大臣的一致赞同,她,周嘉敏如愿的接任了姐姐的位子,当上了皇后,她被赐名周女英。
借着娥后、女英的传说,喻意唐主像帝舜一样,万古留芳。
谁承想,周女英虽然如愿以偿,这么多看的辛苦,不就是盼着能如姐姐一样吗?可是,她终究没有得到李煜,李煜一心想着姐姐娥皇,甚至同床异梦。
周女英再不是五岁时的小女孩,当年混沌未开的小女孩已出落成15岁的婀娜少女。她甚至比姐姐当年更加出挑,她凤眼星眸,朱唇皓齿,冰肌玉肤,骨清神秀,明珠美玉一般俊极无俦的人品。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如姣花软玉一般惹人怜惜。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天女下凡莫过于此。
她就好比一个妖精,经过多年的修练终于修得正果,可是,却发现这果实苦涩得难以下咽。
接下来的日子,跟打入冷宫里也差不多,虽然她创作《击蒙小叶子格》一卷,为李煜跳叶子戏。可是,李煜的心终究在姐姐身上。
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落,莫过于一个男人对自己从热情似火转变成冷漠如冰。没有选择,这就是命运。后来,她才得知,这婚姻也并非李煜愿意,而是自己的父亲和大臣的极力撮合的结果。
后来,在许多的闲暇午后的冥思苦想当中,周女英渐渐地明白,那一天的瑶光殿画廊相遇,也许只是一个男人特有人生、理、本能,而不是她一厢情愿的风花雪月。
还好,有父亲撑腰,她虽然得不到李煜的心,但是,稳坐皇后宝座也会没有后頋之忧。十五岁如花的年纪,就这样能看到自己的结局,算不算是女人的可悲?
可是,李煜并非没有思想没有思念的,如果他的心只是在一味的思念姐姐身上,小周后也没有那么的气,而是,却千方百计地去寻找一个跟姐姐毫不沾边的女子。
小周后十指指甲染着凤仙花的娇红欲滴,她的手在那梨要雕花椅的扶手上来回的抚摸,把她那柔嫩的手指尖也挤压出和那指甲一样的腥红。
许久,她发出一丝冷笑,她对小桃道:“哼,你看看,那个野丫头,哪一点儿长得像姐姐了?要说像,我和姐姐一奶同胞,还有谁能比我长得和姐姐像的?放着近的不看,非得舍近求远。“
小桃把放凉了的菊花枸杞茶倒掉,又忙给小周后新斟了一杯,她道:”可不是嘛,要论想像,只有皇后和前皇后长得神似啊。皇后看看那个……“
小桃明知四周无人,还是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她压低声道:”那个姑娘刚来就被封了萧妃,看唐主的神情,看待她的承度已经盖过了前皇后了。“
小周后见小桃顺着她说话,她的火气稍稍顺了一些,缓缓情绪,抿了一口茶,她突然笑道:“哼,看看她那吃相,哪里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小桃也跟着笑笑,道:“皇后稍安勿燥,他看惯了宫里的嫔妃对他毕恭毕敬,偶尔遇到这样的山野丫头,想来两天半新鲜也就完了。就算是皇上非得要宠她,皇后母仪天下地位不可动摇,谁还能大得过皇后去?皇后大可放宽心,实在情况有变,还有大臣维护皇后的。”
小周后摸着自己腕上碧莹莹的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半晌,她道:“一时半刻新鲜两天倒是无防,小桃,你也知道,现在宫内从我往下,哪个嫔妃也没有情上孩子,万一,那野丫头怀了龙种,可就……”
小桃端起一盘蒸好的水晶蟹黄蒸饺,递到小周后面前,道:“皇后昨夜担心皇上身体一宿没好好睡,早饭又没怎么吃,好歹吃点东西垫垫。”
她把筷子交给皇后,看到皇后果然拿起筷子轻轻地尝了一口,小桃接着道:“皇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您看宫中那么多嫔妃也没怀上一个半个,依奴婢看,那萧妃怎么就能刚一上来就怀上呢。”
小桃见皇后略有所思,她又道:“其实皇上还是在乎皇后娘娘您的,您看,自从先皇后逝去后,后宫的嫔妃有多少个对皇上献媚争宠的?就拿窅娘来说,为使舞姿翩跹得皇上欢心,把自己的脚给缠小了,真真的比汉宫的赵飞燕舞起来还轻盈呢,可是,因着皇后您的关系,她到底如今皇上连个封号都没给她。”
小桃看皇后脸上似有微微笑意,知道皇后听着这些很受用,她接着道:“那有那个‘花蕊娘子’,只因她小曲唱得好,人也长得标致,皇上本想封她为妃子,可是,娘娘你只说了一句,她是宫女出身地位家室太低,皇上就只封了她个’花蕊娘子‘,连个品位都没有的……”
“啪”
还没等小桃说完,小周后吃了一半的水晶饺,就连着筷子一起摔到了地上。小桃唬了一跳,赶忙先左右看看,其实,在这皇后的长寿宫中,皇后不发话谁敢冒然进来?
小桃赶忙把筷子拣起,偷眼看向皇后,小周后却突然满面怒气,她腾地站起,在那白玉铺成皎洁的地面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她道:”哼,看在我的颜面,看在我的颜面,他这回连问都没问我一下,就直接封了那个野丫头一个萧妃,我还得带着所有后宫嫔妃帮他撒这个弥天大谎,真真是荒谬!“
小桃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您小点声吧!现在皇上是兴头上,皇上的耳目又多,让皇上知道,您……“。
小周后点点头,冷笑道:”耳目众多!不错,在这皇宫中全是他的人,春秋四友、春红,都是些会功夫的,而我孤单单一个人,连个说话发泻的人都没有。“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后宫议事
小周后点点头,冷笑道:”耳目众多!不错,在这皇宫中全是他的人,春秋四友、春红,都是些会功夫的,而我孤单单一个人,连个说话发泻的人都没有。“
不知怎么,小桃听到这话竟觉得很刺耳。她是小周后在娘家里的贴身丫头,后来又作为陪嫁丫头跟随小周后来到皇宫,宫中的日子,小桃何曾不知道。
小周后看似高高在上,可是高处不胜寒,稍有个闪失就会跌落下来。在后宫女人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更多的是属于她的家族,她在后宫中荣,则家族荣,她在后宫中衰,则家族衰。
女人刚刚进宫时,为自己争,有了孩子时,又为了孩子争,到头来都是生生地投其所好,把自己的棱角渐渐地磨平,没有个性。
可是,此时小周后却说自己孤单,想来自己在小周后眼里十分不得意吧,她赶忙吓得跪在地下,她本梳着单丫髻,那髻鬓边的点翠玛瑙珠绒花的下摆流苏颤颤微微摇摆不定,打在她的脸上如同针刺。
小桃道:”娘娘,小桃虽然天生蠢笨猜摸不透皇后的心思,但皇后这些年来的苦楚小桃全都知道,小桃虽然蠢笨,但是,却一心一意为皇后娘娘宁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皇后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触景生情却让她的丫嬛多了心,她道:”你起来吧,你这个鬼精灵,还说你蠢笨,我看你蛮有心计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我非得让你留在我身边。“
小桃听话的站起,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如果怕那萧妃怀上龙子,奴婢和那太医院的首席御医程德玄是同乡,他在私下的对奴婢有意。不如奴婢去求求他,让他想想办法,在萧妃的汤药里做些手脚,以断了她怀上龙种的念想……“。
小周后把嘴一撇,道:”不中用,你万万不可有这等幼稚的想法。别说那程德玄不敢这么做,就算他为了你敢如此做。那野丫头肚子一痛就露出了马脚。唐主追究起源头来,一查便知是我做的手脚,搭上你和程德玄两条命不说,连我也得受到连累。“
小桃忙连连点头道:”是,是,原是奴婢想得不周到,奴婢区区小命不要紧,还连累了皇后娘娘,奴婢就是死也是对娘娘有愧了,可是,奴婢实在是替娘娘着想才慌不择乱的,还忘娘娘海涵。“
小周后又缓缓坐在梨木雕花椅上,她抿了口茶,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你也不用总跟我战战兢兢,你跟随我多年,还不知道我的气性来得快收得也快?“
小桃忙道:”是、是。“但是,小桃的心里想的是,就是知道你的脾气,才战战兢兢的。这么多年,在小周后手里死去多少名奴婢,都是因为服侍不周,或是揣摸不到小周后的心思被她随便打发走了。她虽然八面玲珑,可是也不得不战战兢兢,谁知道哪天皇后不如意就把她打一顿,奴婢的命本来连草芥都不如啊。
小周后把杯盏放下,那腕上的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敲击在梨木桌面上当当作响,她稍稍闭了一下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就长而翘地显露出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十指尖尖如春笋一般,突然,她眼睛一睁,小桃也不禁一怔,她知道,皇后这样的眼神,通常是想出办法来了。
果然小周后道:”我娘家在西郊外有座家庙,看守家庙的那个僧人你还记得吗?“
小桃忙走到小周后身后,替她轻轻的揉着太阳穴,她想了想,道:”奴婢记得,好像是在二年前,一个行脚乞食的僧人来到府上,老爷可怜他,收留在咱们家家庙。“
小周后双目微微合上,小桃的手法轻柔,让小周后觉得很受用。她缓缓说道:”这个头陀,他原是他俗家名字叫蒋大召,原是想投奔少林,可是少林却不知什么原因不收他,后来四处飘泊,到处乞食为生。他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人称多臂熊。“
小桃眼睛一亮,道:”原来老爷在收留他之前把他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说得也是,为咱们家守家庙,当然得知根知底方可放心。奴婢蠢笨,竟没想到这一点。“
小周后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犀利的盯着小桃道:”小桃,你需要为我办件事情。“
小桃一惊,忙跪到小周后脚前,道:”小桃为皇后娘娘上刀山下油锅,下所不惜。“
小周后轻轻一笑,道:”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就是我在后宫不便出宫,你拿着腰牌出宫一趟,守门侍卫问起,什么理由你自己想。然后,你到家庙去找多臂熊。“
小桃跪在地上,尽量把上身往前探了探,以便更清楚地听清小周后说话,她听到皇后要自己去找多臂熊,忙道:”皇后娘娘,那蒋大召虽然被老爷收留看守家庙,可老爷把他以朋友相待,从来没把他当作家人使唤过,就连老爷都没有求过他办什么事,咱们找他……“。
小周后冷笑道:”他们武林人士就是心气极高,那边都要饭了,这边还要摆臭架子。我爹收留他,他心里不说,但是他也应该知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你这次去找他,就把话实说就好,他如何肯博我的面子?“
小桃道:”如果这件事,他要事先告之老爷呢。“
小周后想了一想,摇了摇头道:”这点小事,他也未必知会爹爹,就算爹爹知道了,我想他也不会阻拦我的,必竟这也是为了我们家族着想的事。“
小桃道:”不知皇后娘娘,想让那萧妃掉了怀上龙种的念想,还是……“。
小周后脸色一沉,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长春宫内,萧绰已经在床上睡了半天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吃顿饱饭,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如今,吃饭睡觉这两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却觉得好不容易才实现,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宫门似海
长春宫内,萧绰已经在床上睡了半天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吃顿饱饭,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如今,吃饭睡觉这两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却觉得好不容易才实现,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榻前的紫铜兽炉口中缓缓地吐出白色的袅袅香烟,越发加重了宫内沉郁至静的氛围,廊下里是辽国送来的丁香花,分两边植在青花莲纹的巨缸内。丁香绵绵密密开了满树,粉嫩微白,团团如扇。风过处,便有雅香扑鼻。
萧绰觉得这香气太熟悉不过了,怎么会这么熟悉这么亲切。难不成自己真是在这长春宫住了很久了,自己真的是疑心太重,以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萧绰慢慢走到门前,门口两名婢子连忙跪下,道:“萧妃娘娘。”
萧绰道:“怎么?你们回回看到我都要施如此大的礼吗?”说完也不理她们,径直往廊内走去。
两名婢子突然喊道:“萧妃娘娘!”
萧绰皱了一下眉头,转向两个奴婢,她看两人依然跪着,但是眼神充满恐慌和焦急。两个婢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都梳着双丫髻,髻边分别插着瑶池红绒花,两人都穿着绿纱对襟上衣,下身雪白百褶裙。
萧绰道:“怎么?”
左边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婢子,怯怯地道:“萧妃娘娘,春红姑姑已经交待,让我们好生服侍娘娘,说娘娘病着,不能随便走动,让我们小心,不要让娘娘有些闪失……”。
萧绰突然怒道:“怎么?难道你们只听她的?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难道不是这里的主人?”
两名奴婢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才好,只能把头低下,身子不住的颤抖,两人以前是守着这空的长春宫的,活计很清闲,就是负责打扫打扫院子之类的。
由于这宫殿已经空了好久了,所以她们没有听从过哪个主人的吩咐,跟有嫔妃的宫人相比,她们受的管制少些。如今,突然多出来个春红姑姑,她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哪个敢惹得起?
可是,又凭空多出来个新主人——萧妃。两位宫女由于对突发的事情,欠缺应辩能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答了。只是吓得颤抖。
还好,春红及时地出现在长春宫的院落当中,此时已过了傍晚接近天黑,宫院里高悬的宫灯已经由外侍太监点燃了,照得整个院落明亮如晨。但是,春红依然提着一盏宫灯,另一手提着红木提盒。
春红远远的就看到两位宫女跪倒在地,而萧绰竟然走了出来,春红忙道:“娘娘身体欠安,怎么不好好休息?天色已晚,夜里风大,您还是回屋吧!”
萧绰皱皱眉头道:“既然我失忆了,就要赶快把记忆找回来,我要到处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回记忆,何况我已休息了一天了,此时精神尚好,你不用管了。”
春红看萧绰心意已定再难更改,知道原来这女孩还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心里头多了一丝喜欢。她必竟现在是萧妃的贴身侍女,怎么能拗着她的心思?
当即,春红把提盒打开,里面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就从提盒中袅袅地传出来。春红把那金碗捧出,微微笑道:“娘娘昨夜受了凉,把这汤药喝了再出去吧。”
不知为什么,萧绰看到春红的这微笑,总觉得非常厌烦,她这种笑不温不火、不生不熟、不亲不热的,萧绰真的难以琢磨她这微笑背后隐藏着什么想法。
可那春红依然是笑盈盈的,全然不頋萧绰厌烦地表情,可春红必竟是好意,她又有什么理由发火?萧绰突然把金碗内的汤勺随手一扔。
“当”地一声脆响。
金勺摔到了院外的青石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就连春红,微笑的表情也僵了一下,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萧绰一把把那汤碗夺了过来,一仰首‘咕嗵咕嗵’地一饮而尽。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春红忙提着宫灯跟在后面,跪着的两位宫女不禁抬头观看,不由得一愣,那萧妃走得固然很快,可是春红离她那么远的距离,好像是脚下生风似的,甚至没看到春红的脚动,好像只是一滑,就到了萧妃的身后。
夜的羽翼缓缓垂落,掩去天际最后一缕蛋青色的光,将无尽的墨色席卷在了瑶光殿辽阔的天空上。那种黑暗的郁积,教人望穿了双眼,也望不到渴盼的一丝明亮的慰藉。
萧绰夜色茫茫的长街里,除了红漆墙院就是漫漫长街,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萧绰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地方,真是她一直久居的宫殿吗?为什么,对于这地方如此地陌生?
踏着满地月色,萧绰突见前方两扇雕花红漆大门,借着风开开合合随风飘摆。萧绰走近,还没有进入,就闻到一股久未修葺打扫的尘土气息,呛得她掩住了口鼻。
春红忙道:“娘娘,这是个荒辟的院落,没有人居住的,咱们走吧!”
萧绰问道:“这院落我以前来过吗?这是谁住过的?”
春红微微笑道:“娘娘深得唐主宠爱,怎么会来过此地?这是冷宫,是前朝皇帝关禁妃子的地方。自从我主登基后,我主宅心仁厚,从没有关禁过一位妃子,又把前朝关禁的嫔妃都放了出来,颐养天年。后宫的嫔妃也少有人到此,都觉得这儿不吉利,这也没有人打扫,是座废院。”
萧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陌生,不过,也终不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啊,想来我在这皇宫居住已久,应该把这里都走遍了才对啊,既然已经到此了,就进去看看吧!”
说罢,她推开那朱漆大门,那大门年久无人推动,冷不丁被推,不由得那上的面灰尘扑簌簌往下飘落,春红赶忙走了过去,道:“娘娘,还是我来吧。”
这院中已是棘草丛生,连个道路都没有了,借着春红提着的灯笼,萧绰辨认前方房屋,还好一缕清淡月光照进,她辨认片刻,一步步缓缓往房屋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多臂熊到
这院中已是棘草丛生,连个道路都没有了,借着春红提着的灯笼,萧绰辨认前方房屋,还好一缕清淡月光照进,她辨认片刻,一步步缓缓往房屋方向走去。
春红在后面提着灯笼,真不明白萧绰为什么要往这里来,真是奇怪的女孩。可是,春红已经发现萧绰对自己有些提防,什么事都不问自己了,而此时自己如果多说话,不但萧绰不听,还会引起她的厌烦。
其实萧绰也说不上为什么对这里这么好奇,好似她对这杂草丛生的地方非常的喜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满是杂草的地方。
而且,在她的脑海中,应该是这野草随意的长,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景象是最好的了。她不由得自然自语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这样的地方在哪里能看得到呢?”
春红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后,听到萧绰如此说,她想了想,接口道:“娘娘,您说的这个地方是草原啊,奴婢虽然没去过辽国,想来辽国就是这样的景象。”
春红尚且不知萧绰其实不是从辽国来的,如果她知道,断然不能提及辽国的,冬风冷只告诉她,这女孩子名叫萧燕燕,是跟着霍隽一起来的,具体的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记住的是,现在这个女孩是萧妃,而自己是从打她进宫就服侍她的,以前的事儿,知道得越少越好。
萧绰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沉思道:“辽国,辽国,那应该离此十万八千里,不知道我有没有去过那儿?”
春红微笑道:“奴婢听说辽国总是在打仗,兵荒马乱的,娘娘大家闺秀怎么会去那里呢?”
萧绰摇了摇头,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样的景象,要不然,为什么会对这些杂草情有独钟,而对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内院,心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萧绰道:”我真想去辽国看看!“
这时,只听一声怪笑,萧绰和春红俱是一惊,那怪笑停止,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嗨,丫头,你想去辽国,简直得很,让老朽带你去如何?”
两人顺着声音观去,借着月光,就见房脊上站着一个出家的僧人,这和尚是个头陀,散发披肩月牙金箍勒头,面似丹金一张黑锣大脸,肉岗子眉毛一对环眼,大趴鼻子鲇鱼嘴,大耳垂肩,满脸都是麻子。
此人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身上穿着灰布的僧衣,脚穿洒鞋,肩宽背厚,身高竟和身宽差不多少,萧绰和春红借着月光诈一瞅,见此人就像头大黑熊。他手中拿着禅杖,那足有八十斤上下,可在此人手中,却像个火柴棒一样轻松。
春红一步挡在了萧绰的身前,她冲那人道:“你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深夜闯入此地?”
这个头陀看到一名宫女竟然对自己一丝惧怕也没有,不禁一怔,而他又看了看那宫女后面的萧绰,那萧绰也是面沉似水,镇静异常。
头陀道:“呵呵,你这丫头问得有趣,有谁会不知道此处就是江南皇宫瑶光殿。”他又对萧绰说道:“你这个丫头也有趣,放着皇宫后院那么多热闹的地方不去,非得到此辟静之所,难道是想成全老朽挟持你走不成?”
萧绰静静地瞅着这头陀,曾几何时,好像自己也被一个人挟持过,这个场景怎么会这么熟悉,而那个挟持自己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是梦还是真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好像那个人曾经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他好像说,姑娘你是武林中人?
萧绰望向这头陀,竟然一点都没有惧怕,她竟对那头陀道:“你是武林中人?”
那头陀一愣,没想到一名看以柔弱不堪的女子,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这种杀人放火的事他也做得多了,一般都是女人吓得不知所以,乱蹦乱跳,连逃生都忘了,这才正常啊。
不过,他只是一愣,根本没把这两个女孩子放在眼里,他阴阳怪气地一笑,道:“哈哈,臭丫头好眼力,我也不怕你们两个知道,我就是江湖人送绰号‘多臂熊’蒋大召是也。”
春红却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哦,原来你就是‘多臂熊’啊,怪不得长得像头熊呢,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叫多臂熊?难道多出来的这条禅杖也算一条臂膀吗?”
多臂熊蒋大召一愣,道:“原来在你们深宫内院的人也听说过我的大名?”
春红摇摇头道:“没听过!”
多臂熊:“……”。
萧绰在春红后面,她穿得单薄,被风一吹更加弱不禁风,她突然想起,挟持过自己的人那长相真的立立在目,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要不然不会这么真实,而那个人好像还怕自己冷,给自己披过一件披风。
萧绰不禁冲那多臂熊招手道:“你快下来,这有宫灯,让我看得真切一些。对了,为什么你说不怕我们知道你的名字呢?”
多臂熊拄着禅杖,站在宫墙上,缓了缓情绪,这两个女孩子是不是神经病啊?怎么跟正常人的思维那么地不一样呢?多臂熊懒得跟两人说话了,他竟然被气乐了,他道:“哈哈哈,老朽我当然不怕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因为,你们两个转眼间就会变成我的杖下之鬼。”
多臂熊突然身体一跃,道:“休要啰嗦,看杖!”说话地同时,身体已经奔向萧绰,连着禅杖向着萧绰头顶砸去。萧绰下意识地一躲。
多臂熊使的这招叫“泰山压顶”,当头一禅杖打到,这一招出手并不是太快,就如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压下来一样。春红将身子一闪与此同时把萧绰一推。萧绰如同被放到车中一样,稳稳地滑出了数丈后,毫发无伤地停下。
春红只这一招,虽然没有还手,但是,已经令多臂熊十分惊讶。春红使得这招乃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散花掌。多臂熊当即怀疑不定,因为看到一个女孩子使用少林寺的绝学,他有些不确认。别说少林功夫不外传,就算外传,少林寺那么阳刚的功夫,怎么可能教给一个女孩?
但是,多臂熊已经不敢怠慢和轻视这个小女孩了,当即,急转禅杖的那一头,向着春红腰间横扫过来。春红见来势甚猛,况且这禅杖平时都有七八十斤重,一挥动起来,少则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当即春红将脚尖一点,身子纵起有七八尺以上。(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少林绝技
但是,多臂熊已经不敢怠慢和轻视这个小女孩了,当即,急转禅杖的那一头,向着春红腰间横扫过来。春红见来势甚猛,况且这禅杖平时都有七八十斤重,一挥动起来,少则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当即春红将脚尖一点,身子纵起有七八尺以上。
多臂熊见了心中高兴,心想,还是个小丫头阅历浅些,竟然往上纵,我这身宽家伙重的,只要一扫就算武器没扫到,就凭那带着内力的杖风你都受不了。
当即,乘着春红身子悬起尚未落地之时,将禅杖一挥,照春红脚上扫去。春红从八岁起就在少室山跟着二哥欧阳普中练功,多臂熊的这点道行,她岂能猜不到?
春红早已料到他必有此一举,更不怠慢,悬在空中无法闪躲,如果此时落地,那更是中了他的禅杖。春红乘着禅杖未到时,将右脚站在左脚面上,借势一用力,不但不往下落,反向上蹿高数尺。
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五行连环腿中的‘蜻蜒点水’、‘燕子飞云踪’的两招,这两招春红练就了七年,如今使出真是轻车熟路。
多臂熊一杖打空,因为用力过猛,身子不禁往前晃了一晃。他把禅杖在地上一杵,对春红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少林功夫?”
春红稳稳落地,此时她的多臂熊相距十步左右,春红脸不改色,气不长出,她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大黑熊,如今才想起来问我的姓名,那我也不怕告诉你,反正你今天要死的。”
春红觉得刚刚多臂熊的语气,这使多臂熊非常地气恼,可他为了听明白真相,只得强忍着怒气,只听春红接着道:“我叫春红,原名叫欧阳彬彬。要问我是怎么会的少林功夫,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多臂熊却一愣,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打量了春红一番,忽然道:“你姓欧阳,还会少林功夫,不用问,那欧阳普中小秃驴一定和你有什么关系!”
春红面色一沉,如果要是在白天,一定能够看得到,她的俏脸比她身上穿得紫红对襟小袄还要红,她道:“你虽然留了些杂毛,但是你不也是僧人吗?干嘛骂我哥哥?”
多臂熊却突然哇哇大叫,他道:“哈哈,好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普中啊欧阳普中,当初我既不能杀你,如今杀了你妹子,让你痛苦终身,哈哈。”
说罢,身子往前一纵,杖杖当剑使,直奔着春红的咽喉刺去。原来,多臂熊蒋大召当初羡慕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功夫,想入少林寺做名僧人,把七十二绝技学到手。
当时掌管罗汉堂的正是法号灵印的欧阳普中,罗汉堂是负责招收入门僧人子弟的,当时,欧阳普中一眼就看出蒋大如此入少林寺目的不纯,因而拒绝收他为少林弟子。
多臂熊蒋大召因此对欧阳普中怀恨在心,后来到屏风岭那是少林寺分院当了一名小僧,那里管得相对比总院要松一些,多臂熊偷偷看着主持练过一些招数,牢记于心。
后来,欧阳普中去分院拜望主持,一眼就看到多臂熊蒋大召,欧阳普中告诉分院主持说是蒋召是他总辽拒收弟子,又把蒋大召心术不正的原因跟主持讲了。
欧阳普中走了,主持细细分析,那蒋大召只是个打扫庭院的小僧,但是每每他这个主持的院子,只要他一到练武的时候那蒋大召总能出现在院子中。
主持摇了摇头,觉得欧阳普中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作为佛家子弟,一心向佛是首要的,练武只是做为强身壮体所用,就算是蒋大召想一心学武,蛮可以直说,何必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行为,怎么能是大丈夫所为?
当即,屏风岭分院主持就把蒋大召开除了。蒋大召当然也看到欧阳普中来到分院,而欧阳普中刚一离开,自己立即被开除,傻子也能看出这是欧阳普中跟主持说什么了,才会使得自己被开除出寺的。
蒋大召从此当了一名行脚僧,四处飘泊。他虽然受尽苦难,可是,在四处游走的途中,也学得了一身的本事,后来在江湖中逐渐有了名气,人送绰号’多臂熊‘。
多臂熊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找欧阳普中报仇,可是,他觉得他现在的功夫还不如欧阳普中,幸好得到了南唐司徒周荣的周济,来到他的家庙中帮他看守家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以便潜心修练,有召一日,大功练成,去找欧阳普中算账。
既然得到了周家的周济,就得知点水之恩得涌泉相报的道理,如今,小周后找了自己,要求替她扫清障碍,他怎么能不答应?何况,在多臂熊看来,铲除一个柔弱女子,让他去出手,那简直是大才小用。
不过,既然皇后有这个要求,多臂熊就一口答应一下,本来皇后的意思让他不要声张,可他全没把这两名女子放在眼里,以为一禅杖就能一起把两人全部打死,所以他报了姓名。
没想到一交手,竟然遇到了欧阳普中的妹妹,这让多臂熊大感兴奋,虽然欧阳彬彬练过几招少林绝技,可在多臂熊眼里,觉得这和他哥哥欧阳普中相差甚远,自己打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应该绰绰有余。
当即,多臂熊下了死手,那禅杖如同流星一样,直奔着春红的咽喉刺去。春红闪身的同时,不经意地从脑后,把她别在发髻后的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取下。
与此同时,春红苗条的腰姿贴着多臂熊伸出的禅杖转了两圈,她那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裙就如一朵莲花一样眩丽绽放。眨眼间,春红就来到了多臂熊的眼前,春红把手中木兰簪向着多臂熊眼中刺去。
多臂熊还没来得及收招,就看春红已到眼前,他大惊地同时,喊了一句:“少林寺的韦陀杵!”
多臂熊虽然身大,但是反应迅速,身体灵活,他赶紧脚往前伸,身子往后仰,来了个金钢贴板桥,“刷”的就是一下,春红的木兰簪探空,贴着他的鼻子尖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少林绝技
多臂熊虽然身大,但是反应迅速,身体灵活,他赶紧脚往前伸,身子往后仰,来了个金钢贴板桥,“刷”的就是一下,春红的木兰簪探空,贴着他的鼻子尖就过去了。
谁想多臂熊一仰头的同时,看到身后站着的萧绰,萧绰面色冷静,可是,却没有想到就此逃走,或是大喊,要知道这是皇宫内院,侍卫众多,如果她一喊,立时就会招来一匹人的。
多臂熊必竟成熟老练,他那个金钢贴板桥的姿势稳稳地,能使他后脑勺贴到地面,就连春红也没有想到,一个人胖到如此程度,那腰姿却比女人还柔软的。
就在春红稍稍一怔的功夫,多臂熊手中的禅杖已如一杆银枪一样,奔着萧绰的心脏袭了过去。
春红使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韦陀杵的功夫,韦驮菩萨是贤劫千佛当中的最后一尊佛。他往劫里跟释迦佛他们同为转轮圣王的千子,转轮圣王他有一千个儿子,同为千子同为兄弟。
韦驮菩萨手里的杵本是一个法器,后来被少林某位前辈演变为武器,创立一种绝技功夫。这种绝技可以用兵器攻击,也可以直接用手掌攻击,这门武功厉害自然是厉害,但终究太过霸道,如果非佛门子弟,心中不抱有慈悲为怀的,一旦伤人,对手势必凶多吉少。
春红今天把这招使出来,为的就是要致多臂熊于死地,她已经猜到一定是有人托他来害萧妃,萧妃可是冬风冷哥哥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保护好萧妃不仅是替皇上完成使命,也是为了冬风冷哥哥他们努力付出的一种维护。
但是,春红万万没有想到多臂熊和自己打斗的时候,竟然冷不丁的去对付萧妃了。春红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这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女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当即也頋不了那么许多,身子一纵,往萧绰那边跃去。多臂熊抬脸看春红飞起来时,手臂尽量伸长,向前要抓住自己扔出去的禅杖,不由得说道:“好一个少林大力金刚抓。”
可是,春红的大力金刚抓功夫再利害,怎么可能有那禅杖飞得快呢?春红也是慌不择乱,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可是,突觉后膝盖一软,春红不由自主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原来,却是多臂熊一个后空翻,站起来的同时脚尖踹中春红的一个后膝盖。愧得春红反应迅速,就势一倒,把多臂熊踹击地力道化解去大半,要不然一条腿就保不住了。
而多臂熊由于是后空翻,位置找得不太准,如若不然,一脚踹中春红后膝盖的‘浮郄穴’,春红整个人也就动弹不得了。
春红摔倒后,根本没頋得上自己的安危,她双手杵地,刚抬头向萧绰,就听‘当’地一声。春红把眼睛一闭,心想,完了、完了,萧妃凶多吉少了。
可瞬间转念,不对,不对呀,要是刺入心脏应该是’噗‘地一声,不应该是清脆的当当响。春红睁眼一看,吓了一跳。
就见那镔铁制成的重则七八十斤的禅杖,已经被一分为二落到了萧绰的身前。而萧绰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人背对着春红,春红看不清楚,可是,春红可以断定的是,这人一定是来救萧妃的。
春红当时一阵大喜,她喊道:“萧妃,快跑……”刚要站起来,一股劲风冲着春红扑面而来。原来是多臂熊双掌奔着春红的面门袭去。
多臂熊蒋大召本来在春红被自己踹倒时就要连着进招把她击毙,这是他出手的一贯作风,绝不拖泥带水。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禅杖竟然没有击中萧绰。
多臂熊看得真切,是一道寒光划破天空,把他的禅杖如同削泥断发一样,给打成两截。而这个人落地后,背对着自己瞅着萧绰,暂时没和自己动手。
多臂熊内功深厚,耳朵极其灵敏,此时,他隐隐听到院外有吵吵嚷嚷的吵杂之声,越来越清晰,他知道,一定是宫中兵丁侍卫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往这边赶来了。
多臂熊于公应该先替小周后杀了萧绰,怎耐,萧绰离自己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已经来了高人相救,看那人的兵器就知道,那人一定是高手,否则不可能使那么贵重的稀世兵器。
此时如果再去追杀萧绰,势必和那手拿软剑的大侠有一番较量,那样话等皇宫兵士一到,也许一个也得不了手。那样的话,还不如于私,先把欧阳普中的妹子先灭掉再说。
多臂熊离春红近在咫尺,他掌风混厚,打到春红的头上,那春红还有得好?春红虽然半卧在地上,看着萧绰方向,但是,多臂熊的体格太大,掌风太猛,他刚刚动手的时候,春红就已经感觉到了。
春红当即腰眼高抬板,胳膊肘也高抬板,身子一挺,使了个’珍珠倒卷帘‘,两条腿就甩回来了。多臂熊却是一惊,因为他看到两道寒光,奔着他袭来,在这夜晚,晃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原来春红脚上穿的是一双大红色帮战鞋,鞋头上有两团缨,就是那大红球,一方面是装饰品,另一方面,在这绒球的下头有两把钩子,这钩子磨得是锋芒利刃,在里边藏着,不到万般无奈的时候春红不使。
今晚,春红太恨这个多臂熊蒋大召了,既然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又何必留有情面?所以她双腿往上一钩,使得是珍珠倒卷帘,“刷”的一声,奔着多臂熊的脸就钩来了。
多臂熊全身的力道都出于这双掌上,他本想一招就把春红拍死,谁承想,春红不但闪开,还能还击。练武之人就忌出招时,使出十分的功力,而多臂熊此时心内着急,犯了大忌,此时再收招已经收不回来了。
春红一点情面也没留,’噗‘地一声,那两把钩正好钩在多臂熊的脸蛋。多臂熊的脸也够肥的,每半面脸蛋片下来,也够一斤半。
这一钩上不要紧,春红使劲往怀里一勒,“咔——”,多臂熊长了三张嘴了,给他勒了两个大口子,整个成透膛了,差点儿没把多臂熊给疼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霍隽来迟
这一钩上不要紧,春红使劲往怀里一勒,“咔——”,多臂熊长了三张嘴了,给他勒了两个大口子,整个成透膛了,差点儿没把多臂熊给疼死。
多臂熊“唉呀!”一声,两手一捂,脸蛋子上的鲜血“哗哗”流了下来。春红哪里会给他留有时间,她多脚又一踢,直奔着多臂熊的双目袭去。
多臂熊第一招有了闪失,他经过那么多的打斗,知道打斗中对手一定是环环相扣的,不能对方留有余地的。所以,多臂熊手法极快,没等春红那腿再伸过来,他已经抓住了春红的脚脖子子。
春红一愣,道:”大擒拿手?“
多臂熊嘿然一笑,道:”只有你会少林功夫吗?“一边说一边把春红高高举起,就要往下摔。
多臂熊在少林寺也呆了一段时间,虽然只做些粗活,只学了两门少林入门功夫,’伏虎拳‘和’少林长拳‘,但是,多臂熊在主持院中打扫时,已偷偷学得一些高层的本事,这‘大擒拿手’,就是他偷偷学来的。
多臂熊这么一捏春红的脚脖子时,也使了一招少林功夫里的‘鹰爪功’,只要被多臂熊的五根手指捏住,筋断骨折。春红就听到自己的骨头‘咔、咔’折裂的声音。
可多臂熊的手法实在太快,春红现运内力以做抵御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多臂熊把自己大头冲下往地上的一块六棱石块上摔去……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带着寒气直愣愣地冲着多臂熊而来,多臂熊被晃得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却看到是那个大侠用了一抬‘仙鹤盘云’,连剑带人,冲着多臂熊袭来。
这剑景来得太快,而又消无声息,多臂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不好“,急忙一松手,同时脚下一用劲,身子平斜往前纵将出去,虽然是逃得快,已被对方的剑尖将左臂划破了四五寸长一道血槽,多臂熊越发愤怒非凡,站定后,大喊一声:“是谁?”
对方也不紧追,他的声音如同飞禽一样尖而刺耳,对方道:“混帐驴球球的大狗熊,既然做熊就要有个熊样,怎么跑到这里来惹祸?”
多臂熊定睛一瞧,面前站着一个丑鬼,个头不矮,溜肩膀,水蛇腰,身形长得是三道弯,再往脸上一看,面赛紫羊肝,斗鸡眉,小眼睛,多少有点鹰钩鼻,嘴角往下耷拉着,大片牙,黑牙根。
最特殊的,长着两条扫梳眉,他龇着牙,在这儿一站,活脱一个就像一个吊死鬼。多臂熊大吃一惊,道:“原来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你不在河东那呆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原来,多臂熊在被少林寺分院开除后四处飘泊,曾去过河东,跟几个山寨的寨主还成了朋友,互相切磋武艺,后来经介绍,多臂熊到灵鹫山寨拜会霍隽。
谁知多臂熊倒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霍隽根本对他以礼相待,而多臂熊提出来要想学一学霍家的迷踪拳法,被霍隽当场笑话道:“迷踪拳只有隔代相传,连老子都无缘去学,除非你拜我为真正的老子,姓霍姓,否则见都别想见。”
多臂熊受到了这样的轻视和污辱,心中怎么能服气,但是,跟霍隽当时交手的话,真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又是别的山寨寨主的朋友,也不好搏了朋友的面子。
就这样多臂熊离开了河东,再也没有去过霍隽所管辖的地界,但是,他的心里怎么能不恨霍隽,今天相见,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霍隽却单手支着剑,另一只手一指萧绰,道:“你要杀的那位姑娘正好是老子的姐们儿,老子是极重义气的,你要杀她这前先杀了老子,否则,老子就得把你杀了。”
多臂熊道:“休要多说费话,看掌”说罢,使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须弥山掌的一招‘层出不穷’,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一先一后奔着霍隽的心脏袭去。
这时,外面一阵骚乱,一些兵丁侍卫,手拿长枪大刀破门而入,为首的正是秋水静。秋水静首先看到春红倒在地上,赶快上去搀扶,春红的一只脚踝已经被多臂熊捏碎,一时间站立不起来。
秋水静把春红扶坐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萧妃带到唐主的养心殿吗?为什么跑到这来了!?”
春红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也不知是着急的原因,还是疼痛的原因,或许是两者都有。她看到秋水静带着人来了,心中才稍稍地安心一些。
春红又看了一眼萧绰,萧绰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身上还多了件披风。春红指着多臂熊道:“他叫多臂熊,要来害萧妃和我,后来这个大侠来救了我们。”
秋水静抬眼一看,不禁眼前一亮,他当然知道来的人是霍隽,而多臂熊,秋水静做为武林中人,对于他的名讳也听说过一二。
这次多臂熊能来害萧妃,秋水静在脑子里一转,就知道是谁指派来的了。而霍隽,却让秋水静很头疼,如果跟他扯破脸,那么势必把河东五十寨全得罪了,如果跟他以礼相待,他不把萧绰救走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而如今,真是天赐的一个大好机会,秋水静心内高兴,何不让他们两人自相残杀,自己来个渔翁得利呢?反正,春红一定把那阴阳合欢散和着汤药给萧绰服下了,只要过了今晚,萧绰就是唐主的人了。想到此处,竟没有让兵士们急于出手。
此时兵士们却乱作一团,人们看到远处,有两个黑影在决斗。而萧妃在墙角处悄无声息地站着,春红却被秋水静扶着在问话。
没有人作主,兵士们实在不知道该跟谁动手?不过,此时的兵士却越聚越多,挤不进来的,就把整个冷宫的围墙围了个水泄不通。
秋水静冲着兵士大喊:“保护萧妃!”有几个机灵的早已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杂草,向着萧妃方向跑去。
而萧绰自从看到霍隽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