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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骄兰全文阅读

作者:桐叶飞飞     重生之骄兰txt下载     重生之骄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二话 真真假假话难辨

    太子妃这次少见的强势,还不待兰齐朵说什么,匆忙扔下一句:“元嘉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有你哥哥做主,你好好养病,我去去就来!”说罢就提着裙摆,也不顾平时的端庄风度,一溜小跑就去找太子了。

    兰齐朵在后面喊了几声,太子妃跟本就不答应,等到她走的都不见人了,兰齐朵才皱眉说:“如今外面的流言并没有指名道姓,若是太子哥哥这样真的插手了,岂不是对号入座?”

    “太子妃娘娘也是关心殿下,关心则乱,否则您看娘娘平日里多温柔和气的一个人,今日显然动气了!而且太子殿下比您处理这些事情更合适,如今殿下在病中就如太子妃娘娘说的,您还是好好养病为主!”

    小图乐向来是最聪明的,果然她安慰了几句,兰齐朵想通了就不再纠结,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郁郁的,她虽然不在乎名声,但别人平白无故这样诋毁她,兰齐朵只觉得想将人找出来交给大理寺处置,到时候十八班刑具全部试一遍!

    若不是她是这样的身份,又重新活了一世,有人这样议论一个女儿家的清白,碰到那性子烈的,一死保清白都有可能!这种无事生非乱造谣的人虽然没有明火执仗的对付谁,但流言蜚语就像软刀子一样,有时候甚至比明面上的刀子都要阴险恶毒,杀人都不见血的!

    只不过想了一会兰齐朵就有些困了,她现在吃的药带些安神的成分,没办法只好放任自己睡去。再说目前也没什么事情她能做,不好好养病也无事可做了!还不如就像嫂子说的那样好好养病。养好了才有精神做其他事情!到时候跟太子哥哥好好合计一下!

    兰齐朵这一觉睡的深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夕阳撒满屋子。一室昏黄温馨,显得十分美好,兰齐朵扭头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殿下醒了怎么也不叫人?”

    云嬷嬷只是管理过来看看兰齐朵,哪知道就发现兰齐朵睁着眼睛一个人发呆呢!

    “嬷嬷!”

    兰齐朵很是高兴的对云嬷嬷说:“今天景色十分美丽呢!”兴许是睡饱了又看了这么美丽的景色,兰齐朵此时心情美好,仿佛睡觉之前听见的事情没有困扰到她一般!云嬷嬷小心的看了一眼兰齐朵,见她神态自若,并没有什么勉强的意思,也放下心来。暗暗打算一会就跟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嬷嬷说道说道,叫伺候的人别说漏嘴,那么腌臜话儿别叫殿下听见了!

    云嬷嬷此时手里端着什么东西闻起来很是香甜,心情就更好了!

    带着一些撒娇的口气说:“嬷嬷做了什么好吃的,真香!”

    “殿下不爱吃药,老奴想法子看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做药膳,这样既能下口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而且也问过御医了,院正大人说正是该这样给殿下吃呢。”

    云嬷嬷十分慈爱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的小矮几上。给兰齐朵后背靠着一个绣着富贵牡丹的大迎枕,就要喂兰齐朵。

    兰齐朵硬是从云嬷嬷手里接下碗:“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我不顾过是发热了一场罢了,又不是手脚断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云嬷嬷有些生气的对兰齐朵说:“殿下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叫人听着怪心慌的!”

    兰齐朵敏感,知道这是想到她这次受伤了。估计云嬷嬷受了惊吓,因此从善如流的说:“是!我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鲫鱼汤啊!”兰齐朵一看之下有些失望。她其实不爱喝鱼汤的,不过云嬷嬷做的倒是没什么腥气。兰齐朵勉强喝了一口,就听云嬷嬷说:“里面放了冬瓜和薏仁,这两样药性平和最是滋补不过了!”

    兰齐朵在碗底烦了一下果然有冬瓜和薏仁,于是有些高兴的说:“那是不是说我晚上不用喝药了?”

    “这怎么行?药是药,汤是汤,汤再好也代替不了药的效果……”

    云嬷嬷都这样说了,兰齐朵还能怎样,于是蔫头耷脑的喝着手里的冬瓜薏仁鲫鱼汤,兰齐朵只顾着喝汤却没注意到云嬷嬷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等到喝过汤净完手漱过口,云嬷嬷见兰齐朵刚刚似乎在看夕阳,于是就让兰齐朵下床走动了一下,挪到榻边让她坐在榻边看夕阳,自己一边给兰齐朵剥松子儿,一边示意其他婢女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齐朵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抱着怀中的一个大靠枕正在看夕阳的时候,云嬷嬷冷不防说:“殿下那日掉下山崖可是和夏侯将军独处了一晚?”

    兰齐朵心里面不知怎的“咯噔”一下,她迅速回过神,就见云嬷嬷拿着小夹子还在专心的剥松子,心里面才松了一下,尽量若无其事故作轻松的说:“是啊!那天事出突然,多亏夏侯翼相救,不然又是瓜分下雨闪电的,我一个人掉下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幸好夏侯翼熟知地形,我们去了一个农户偶尔歇脚的屋子,点了一堆火才暖和许多。”

    兰齐朵说的很坦然,但是她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云嬷嬷从她小时候就照看她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兰齐朵是个什么性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兰齐朵怎会对她解释这么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兰齐朵不知道云嬷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见云嬷嬷还是低头剥松子,她心里一松,只要她没事,恐怕还不如嬷嬷此时手中的松子重要吧,至少松子儿还能叫她满口生香呢!

    并不是那天晚上她跟夏侯翼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相反虽然有那么一点不清楚但兰齐朵还是能说自己清清白白!蓦然想到那天晚上夏侯翼顶着自己的情形,兰齐朵有些脸红。意向者夏侯翼青涩的技术,心里却有些甜蜜……

    “那殿下的肚兜是怎么回事?”

    兰齐朵正要端起了榻上桌几的一盏蜂蜜玫瑰露。突然听到云嬷嬷说了这么一句,那揭开盖子的手一抖。盖子直接滚到了地上,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悄无声息的,但兰齐朵盯着那“轱辘”转动的杯盖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迅速抬眼看了一眼云嬷嬷,就发现云嬷嬷正肃穆着一张脸盯着她瞧,而她面前的小碟子正是一粒粒莹白的松子。

    兰齐朵心思急转之间就大打定了主意,仰头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殿下外衣完好无损,唯独肚兜烫了两个小洞出来。老奴在想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才能隔着外衣将肚兜烫坏?”云嬷嬷望着兰齐朵有些深沉的说。

    兰齐朵想到是夏侯翼大意之下将她的肚兜烫坏了,这才惹得嬷嬷担心怀疑,心里有些气恼,但是没办法,夏侯翼如今也病者,甚至小脚趾也不知道有没有接上,兰齐朵心里一面觉得担心如今又一面觉得气恼,坐在哪里嘴里还要将云嬷嬷糊弄过去,脸色很是变幻莫测。

    “嬷嬷想啊!夏侯翼就我于危难之中。当时他还受伤了,嬷嬷可能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掉下去必死无疑,但夏侯翼却在山崖上荡了几下。如今想来他似乎在半空中借着那些树木的阻挡借力让我们下坠的缓慢些,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看。只闭着眼睛。”

    云嬷嬷听兰齐朵这样说,原本摆出来严肃的面庞此时早就松动了。眼里很是心疼,兰齐朵见云嬷嬷似乎有所松动。再次说:“我掉下去的时候除了受了点惊吓,有几处微不足道的擦伤之外,一切都好好的,但夏侯翼不同了,夏侯翼胳膊上的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挖到了,足足有两寸长的地方肉可见骨。嬷嬷想孤男寡女授受不亲的,我总不能叫夏侯翼给我将一副烤干吧,只好自己动手了,但是嬷嬷知道,我自小没做过这些事情,很是不熟练,其他衣服还好说,唯独肚兜不知道怎么烤,因此不小心燎出洞来了!嬷嬷不信的话看看我手上是不是有燎出来的水泡,当天晚上就拿药膏抹了,现在疤痕都还在呢!”

    兰齐朵轻轻将胳膊腕儿往上提了一点,果然露出几个水泡留下的疤痕,这下云嬷嬷哪里还会顾着其他,一叠声的问可有按时抹药,姑娘的皮肤何等重要云云……

    看着云嬷嬷关心的样子,兰齐朵心里面舒口气,她这样说谎都不打草稿实在是第一次,不过是这样三分真七分假的话,竟然说的头头是道,不过她说的其实也是事实,手上那些水泡是她往火堆添柴火的时候不小心被跳出来的火星子溅到了,只不过烤干衣服这件事她将人换成了自己,本能的隐瞒了夏侯翼这件事,好在云嬷嬷没有追究夏侯翼那时候人在哪,否则兰齐朵又得继续扯谎来圆这个谎。

    云嬷嬷再次担惊受怕一回,恨不得将兰齐朵浑身的衣服都剥下来在检查一次,知道兰齐朵再三保证才罢休。

    兰齐朵这时候心安理得的吃着松子,云嬷嬷跟她说着其他的事情,原本说的好好的,却不想云嬷嬷突然叹口气说:

    “殿下本来就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宜过早成亲,但这几年耽误下来,殿下今年都虚岁二十了,这要是放在别人家兴许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如今老奴只想看着殿下平安出嫁,以后见了皇后娘娘也算是跟娘娘有所交代了,如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胡乱造谣殿下,竟然无中生有,生生污蔑殿下的清白,偏偏不直接点出来,所有人又心知肚明,这样恶心人的招数……”

    “嬷嬷也知道他们这样的招数恶心人,可见有人就是想看着我生气、失控然后这样似乎就能坐实这件事了,到时候父皇和哥哥看着我生气难过他们岂不是也难过?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相比就是那造谣人的目的,她这样想大夸我,我岂能就这样如了他们的愿?”

    兰齐朵嘴角有些讽刺的说,云嬷嬷被兰齐朵这番分析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悠悠的说:“殿下长大了!”

    兰齐朵裂开嘴笑道:“这叫虎父无犬女!”

    “哈哈哈哈……好一句虎父无犬女,此话深的朕心!”

    云嬷嬷赶紧起身给康泰帝见礼,康泰帝挥挥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兰齐朵走来,拍拍兰齐朵的脑袋爱怜的说:“元嘉说的不错,要是真把这些话都放在心上了才是真的亲者痛仇者快!朕的元嘉乃是这世间最美好姑娘!”

    谁不喜欢听好听话?尤其是这话来自康泰帝,大齐的一国之君就是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

    兰齐朵仰起脸开心的说:“父皇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有用过晚膳?今日累不累?”

    “朕此刻就是陪你过来用晚膳的!”

    “真的?”兰齐朵那双肖似康泰帝的桃花眼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光芒,看的人不自觉得也高兴起来。伺候的人也都是人精,一个个说些父女俩喜欢的话又不显得太过于刻意了,气氛很是融洽。

    兰齐朵在病中,康泰帝也并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的,几样简单的清粥小菜就是这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女的晚膳。

    “你们都下去吧!”

    饭后上了清茶,康泰帝看着兰齐朵酒足饭饱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一下说:“元嘉可还记得朕上次带你去护国寺见明灯老和尚?”

    兰齐朵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道:“自然记得,父皇好像是去给我批八字。”

    “你只说对了一半,”

    康泰帝摇头:“你两岁左右的时候朕就带你去过护国寺,当时明灯老和尚就给你看过相,倒是不用再看一次,上次去,朕求得是姻缘!”

    兰齐朵的心“嗵嗵”的跳着,有些紧张,但又故作轻松的问康泰帝:“难道父皇就这么着急将女儿嫁出去,不是说等女儿过了二十再说吗?”

    兰齐朵并未像一般女儿家见到这种事情之后就扭扭捏捏的,反倒是康泰帝一愣,语气有些怅然的说:“不管是什么时候嫁,但也得提前相看好啊!朕的女儿备嫁还不得两三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话 权衡利弊意阑珊

    兰齐朵听到康泰帝的话竟无言以对,全天下让自家女儿备嫁两三年的,大概只有父皇了,还如此理直气壮!跟父皇做亲家……兰齐朵想想都忍不住同情皇姐们的婆家人。

    兰齐朵想到“婆家人”几个字,不知为何竟然联想夏侯翼,想着夏侯翼无父无母的,如今只剩下一个不亲近的祖母,还有恨不得他死的二叔一家,有些神游天外,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康泰帝。

    不可否认,其实就算上次去了护国寺合八字之后,兰齐朵心里面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无论如何,如果她一定要嫁人的话,那么她希望那个人是夏侯翼。

    至少夏侯翼熟悉,至少不管什么时候夏侯翼对她都是永远放在第一位。夏侯翼以前为了给她拿到天山雪莲不惜豁出性命,就算兰齐朵心中震动但都没有这次来的震撼。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亲身经历过之后才会真正顿悟、明白的,兰齐朵亲眼看着夏侯翼不顾一切的随着她跳下了悬崖,兰齐朵甚至到现在都不敢仔细想夏侯翼那一日说的话,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夏侯翼的那句“不管黄泉碧落我总要跟着你”总是深深的鼓噪着她的心,越是不想去想越是忍不住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想……

    康泰帝不知道想什么心事,就说了那么一句,然后坐在榻上品着茶,兰齐朵也不打扰他,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猫叫的时候才将兰齐朵从心事重拉醒,她看了一眼康泰帝,冲口而出道:“父皇是在为那些流言蜚语困扰吗?”

    “哎。是也不是。”

    康泰帝手在桌子上“笃笃”的敲着,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跟自己的女儿说。这次祭祖的事情着实很怪异,他总觉得还有一伙人专门躲在暗处针对元嘉。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这伙人是谁。

    “父皇不妨跟女儿说说看,我们思考问题的角度毕竟是不同的,父皇每日面对的都是家国天下的事,自然着眼的就是定国安邦,女儿却是困在闺阁之中,说不定就有跟父皇不同的见解呢,就算说错了那也无伤大雅,权当是给父皇换个思路了。”

    “你说的也是。”

    康泰帝很是赞赏的看着兰齐朵,他有那么多儿女。唯独元嘉最是善解人意。

    “大理寺的人对那三个活口严刑逼供,其中两个抵死不从,只有一人招供了,但是他只承认刺杀太子的事情,也就是说你是阴差阳错之下为你哥哥挡了灾,不过他坚决不承认劫持靖儿的事情是他做的,也不认识绑架靖儿的人。”

    康泰帝有些皱眉,可见这件事他也很费解,只不过以他的老谋深算想来将事情容易复杂化。此时已经开始分析这件事如果他们真的得手获益的人是谁。

    兰齐朵这个时候却打断康泰帝的话:“父皇,当日有人劫持靖儿的时候我也在场,如今躺在床上细细想那几日的事情,却发现这中间大有不妥。刚开始的时候那刺客有些气急败坏。女儿甚至觉得他看到靖儿很不满意,试想如果一个刺客抓到自己的目标人物,他应该是洋洋得意的才对。最不济也是不动声色,但那刺客很明显特别暴躁。靖儿明明不哭不闹,但他还是显得很不耐烦。尤其是刺客见到夏侯翼的时候特别激动。我不知道当时别人注意到的是什么情况,但那个刺客在夏侯翼出现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掩盖他的一身恨意,仿佛见到夏侯翼是个意外,所以谩骂、侮辱甚至到后来完全就是针对夏侯翼的,我想着夏侯翼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侯翼?”

    “嗯,我分析了一下夏侯翼的经历,想对夏侯翼不利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结过私仇的,一种是夏侯翼带兵打仗,敌国将领对夏侯翼恨之入骨,燕归山乃是咱们兰氏皇族祭祖的地方,如果是私仇没有必要牵扯到那里去,毕竟如果失败的话,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寻仇者最忌讳将没有必要的人牵扯进来,而一般人没有那个能耐也不敢痴心妄想与兰氏皇族作对。”

    兰齐朵看了一眼康泰帝,康泰帝很是平淡的对兰齐朵说:“继续!”

    果然元嘉的分析很是新奇,而且夏侯翼确实在当时就说了那人是犬戎人而且还是犬戎首领跟前的谋士,这一点想必夏侯翼除了太子之外并没有跟别人说起过,但是元嘉此时仅仅从自己的判断中就能得到这些蛛丝马迹,康泰帝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女儿就很好,但还是遗憾兰齐朵不是男儿,若是男儿的话这样的性情绝对又是大齐一等一的贤臣,到时候也能流芳百世!

    康泰帝并不知道夏侯翼当时说那人是犬戎人的时候,兰齐朵也在跟前并且听的真真切切,而且还知道那人可能是南疆人,因此只觉得兰齐朵从这些小事情上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虽然明知那劫持孙子的人是犬戎人但是康泰帝还是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听兰齐朵分析。

    “既然排除了第一种,那么剩下与夏侯翼有着国仇的人,夏侯翼十三岁上下才回到京中,后来直到十六岁才上战场,一举扬名,然后又去了东南沿海剿匪,接下来就是长达五六年的对犬戎人作战,甚至他在西凉府一带呆的时间都比京城长!东南沿海的水匪当时被打的七零八落,他们也没有能力再策划这样的帅气请,如果是倭人也没有可能,毕竟倭国距离经城市在太远了,而且他们国力孱弱,如此落下口实的话,岂不是给了父皇光明正大剿灭他们的机会!相信那些人没有那么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是犬戎人!”

    康泰帝在兰齐朵说道这几句的时候眼神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心中骄傲的简直无以言表!

    兰齐朵其实并不是真的这样想的,而且她分析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指不定被人早已指出来了,但这些也没有关系。兰齐朵完全是为接下来的话打基础,她要引导的就是最后事情的重点放在刺杀太子这件事情上。毕竟就算夏侯翼再怎样声名赫赫,但是对比太子的话很明显夏侯翼还是不够分量!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见贼人虽然劫持了靖儿,但实际目的却并不是靖儿!”

    “父皇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道那贼人如今可有下落?”

    “并无下落!”康泰帝为不可查的叹口气,这件事此时如同一团乱麻一样,同时还将一些朝臣牵扯其中,那些人此时在朝堂上吵吵闹闹,恨不得今日你咬我一口。明日我便私下你一块肉。

    而几年前他才大开杀戒一次,那一次纵然还能有正当理由,而这一次却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以后史书上非给他记一笔残暴不仁!并且私心里,康泰帝并不想深究这件事,因为他自己也隐约能看出来,他的儿子也参与其中了!原本想着他从中和稀泥的,好来跟小女儿说说话,排解心中的郁闷。哪里知道说着说着又说到那些事情上去了!

    康泰帝此时的心情不仅没了刚刚的轻松愉快,反倒有些忧愁,都是他的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以后,康泰帝未尝没有想看看太子如何做的心理。

    帝王心深沉似海,兰齐朵只是重来一世本能的护着自己想护的人。哪里明白康泰帝着九曲玲珑心肠?见自己父亲如此颓废的样子,兰齐朵接下来的话竟然不好说了!

    “不早了。元嘉快快休息吧!”康泰帝站起身就要出去,兰齐朵要起身相送。康泰帝摆摆手:“这几日有事风有事雨的,你身子才好一些还是不要出来了。”

    也不等兰齐朵再开口就自己慢慢的出去了,兰齐朵怔了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慢慢的跟着康泰帝走到了门边,康泰帝却忽然顿住脚步,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平静的对兰齐朵说:“外面的闲言碎语不要担心,父皇不会让你吃亏就是了!”

    兰齐朵模糊中似乎又听见一句:“……对不起你哥哥,但不能对不起你……”

    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将那句话咽下去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谋划的那些事情叫人兴味索然,果真是要用一句“皇帝不急公主急”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只不过她急也没什么用。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个人瞎着急什么!”

    兰齐朵白日里睡得多,晚上便有些睡不着,偏偏她生病了,需要静养所有人都跟防贼一样防着她,她不过是想自己跟自己下盘棋罢了,偏偏丫头们大惊小怪,兰齐朵无事可做,连看书都不被准许,只要让小图平给她念书,还是一些街上的话本子,左不过才子佳人这些的,兰齐朵聊以打发时间。

    原本以为就这样磨蹭一会就睡着了,哪里知道都快戌时了,太子妃竟然打扮整齐的出现在她房间里!

    太子妃进门先喝了一杯茶,兰齐朵奇道:“嫂嫂这是去哪了,怎么宫里快下钥了才回来?”

    太子妃此时再也没有早上那样风风火火怒气冲天的样子,她颇为仔细的看着兰齐朵道:“元嘉可知道那流言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你可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为何事先没有一点动静?”

    与此同时,京城如意楼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萧慕白也正在问如意楼的老板娘暗香。

    “这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关心它做什么?”暗香笑吟吟的反问,实际上她听了那样的消息心里面高兴极了,就像她脸上的这些笑容乃是每次见到萧慕白之后就发自内心一样,这次更是格外高兴。

    暗香手中并不闲着,她自从明白了这大齐的生存规律,越发像大家闺秀看齐了,土生土长的兰齐朵几乎不会女红,但她一个带着前世记忆的现代女孩却将十字绣和古代的绣艺用的娴熟无比,手中竹叶样式的扇套更是栩栩如生。

    萧慕白自来是个温柔的人,若是以前他这样突然问暗香,肯定是因为心中慌乱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但暗香还用以前的标准来对待萧慕白就大错特错了!

    半晌不见萧慕白回答,暗香有些奇怪,抬头就见萧慕白眼神晦涩的看着她,暗香心中暗暗吃惊,不明白萧慕白为何这幅模样,就突然听见萧慕白说:“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说的是什么事情吗……”

    暗香暗暗叫糟!她有些得意忘形了!是呢!萧慕白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她却回答的那样快显而易见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若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开口的第一句话难道应该问的是什么流言蜚语?好在她回答的还算模棱两可。

    “你知道吗?今日我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听一个同僚说,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经知道流言了。”萧慕白也不多纠结暗香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反而悠悠的说。

    暗香心里面有些打鼓,面上却一派镇定,她将扇套王桌子上一扔,嘴里冷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萧哥哥这会义正言辞的坐在这里说这些话,可是想将我献给太子殿下好叫太子殿下砍了我的脑袋?”

    萧慕白还是那副深沉的模样,看着暗香义愤填膺的样子,却突然笑了,有些突兀的说:“我不知道为何最近总做一个梦,梦里还有你。”

    暗香面上虽然还是仿佛生气萧慕白冤枉她的样子,心里却是一喜,原来萧哥哥心中还是有我的,还是有我的,她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这种欣喜了,但萧慕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她如坠冰窟!

    “但是梦里面你跟现在一点都不一样的,梦里面的你虽然没什么超乎常人的主意,但你温柔善良、性情怯弱与你现在完全不同的!”

    暗香在油灯的光晕下,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却在萧慕白看不见的地方慌了声色,半晌兀自有些嘲讽的说:“萧少爷真的不明白暗香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话 星月夜命案现场(一)

    “暗香喜欢的人不喜欢暗香,却偏偏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如今那个女人倒霉了,暗香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心地善良了,难道还要去帮助她平息那些流言吗?”

    刚刚的欢喜如今都散的一干二净,暗香心里面甚至有些慌乱。她这具身体不是胎穿而来,而是五岁的时候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灵魂穿越而来,此时萧慕白这样说难道是怀疑什么?暗香根本没有想到萧慕白也算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的人,只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好在萧慕白听完暗香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发怔的看着暗香,他没有想到暗香将话说的这样明白,想到前世暗香就是最后一次跟他将话说明白之后,然后传来四死讯的,此时看着暗香萧慕白心中更是五味成杂。

    喃喃的说:“这种对姑娘家清白不利的话,是个人听见了都会义愤填膺的,我只是想着你也一样是女儿家,听到这样的事情应该多家维护才是!怎么能……”

    “怎么能放任流言蜚语到处传播呢是不是?”暗香此时一双眼睛能喷火,她“呼”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萧慕白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如今京城到处都是这样的八卦消息,你不让我的如意楼捯饬传说这些,那些爱凑热闹的大都是有钱有闲的人,我的如意楼消息闭塞,他们还怎么愿意来着如意楼?”

    萧慕白张张嘴还要说什么,就听暗香再次有点咄咄逼人道:“还有,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怎么说是人家的事情。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地方收人家一些酒水钱罢了,难道连言论自由都要限制了?”

    “言论自由?”

    “就是说话的权利。民意!难道民意如此,你要我出去阻止民意吗?”

    “慎言!”萧慕白赶紧叫暗香住口!

    暗香这才想到自己有些过了。这里是古代虽然有些东西有些事情落后许多,但有一样那就是君王权威,可是厚实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上的!

    不过这些话说出去心里面到底舒坦了许多,她冷若冰霜的对萧慕白说:“既然萧探花如此维护那位流言缠身的贵女,那您还是去外面看看,哪里没有这些流言蜚语的了去哪里吧!如意楼可不敢接待您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学子!”

    暗香说完就站起来做出送客的姿势,萧慕白头一次被暗香这样对待,一时间愣在那里,还是暗香跟前的丫头察言观色道:“萧探花请吧!”

    萧慕白皱着眉头:“既然如此你早点休息吧!”抱抱拳就随着丫鬟出去了。暗香见萧慕白竟然真的走了,气的胸膛起伏不定,最后直接将那个扇套扫到地上然后踩了几脚!

    丫鬟送萧慕白出去之后,回来见到满地狼藉,小心翼翼地说:“小姐,萧探花已经出去了?”

    “他就没在说什么?”

    “说倒是说了,就是问问咱们店里的流言激烈不激烈,除了流言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有。”

    暗香气的对丫鬟说:“将这个扇套拿下去烧了!”

    “不好吧小姐,这个扇套多好看啊。您都绣了这么久了……”

    “你喜欢了就给你!”

    “多谢小姐!”

    小丫鬟喜出望外,暗香突然说了一句:“店里面的流言蜚语不要理睬,伙计们若是说也不用阻止。”

    小丫鬟跟随暗香时日不短了,听他这样说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也知道怎样做了!

    暗香心里面想着那些流言,即使萧慕白那样怀疑她,此时想到兰齐朵痛苦烦躁。以后姻缘艰难的局面,心里面也是万分高兴。她从来没有那样迫切的希望一个人倒霉,甚至因为自身的地位悬殊。她根本就没办法对付兰齐朵,这下好了,不用她想什么办法或者出手,兰齐朵就自己倒霉了!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流言的杀伤力,就像是她前世的时候那些明星们身上沾染到不好的事情一样,就算最后证明是假的,被人诬陷的,但是那又怎样,一些第一印象根本没办法改变的!况且这件事情的女主角根本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样公开的秘密谁会傻到去对号入座,最后不过是平白一身恶心罢了!

    就像是脸上长了个痦子,就那样摆在脸上看着恶心,去掉吧又担心万一恶化了怎么办,最后只能掩耳盗铃一般掩盖起来!但是越掩盖别人越是主意痦子那个地方!

    小丫鬟带着些好奇的说:“小姐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还能是谁做的?肯定是早就看她不顺眼的人!指不定早早谋划好了这一切!”

    暗香嘲讽的说,那暗处的人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若不是如今风头正劲,暗香都想去结交一下了!

    “奴婢也觉得,就像特意安排好似的,昨天还没有这些传言呢,今天一大早咱们酒楼一开门就有人说这些了!”

    小丫鬟虽然说的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暗香却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日在街上遇见元嘉大长公主以及她的马车边上的那个人,脑子里面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急促的对小丫鬟说:“你现在赶紧出门去灯笼巷!”

    “可是,小姐,这会已经宵禁了啊!”小丫鬟有些为难。

    暗香左想右想甚至自己跑进室内在梳妆台下面的匣子里抓了一把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你去叫看门的老仓头陪我们一起!”

    “小姐,你竟然要跟我一起出去?”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

    说完也不顾到底给了小丫鬟多少碎银子,只是急匆匆的要往外走,小丫鬟几时见过暗香这样。于是赶紧听话行动起来!

    暗香有些坐立不安的,知道小金之后出门非同小可。但是她迫切的想出去看看,有一个直觉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这件事一定与那个看起来很是英俊的男人有关,那个男人长的就像混血儿一样,并且他身上有一股气势……

    宵禁之后街上一般就没什么人了,偶尔出现的也是打更的,主仆三人悄悄的捡那些没人的小巷子走,偶尔惊动一些小猫小狗,还有不小心踩到阴暗的巷子中一些污秽物。暗香忍者恶心将那些东西在地上蹭走,偶尔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出来,但是身边跟着的两个都算是如意楼的下人。暗香又不想出尔反尔,只能不断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前世的时候夜里十一点,泡酒吧的人比比皆是呢!现在按照时间换算,才十点多。”

    灯笼巷距离如意楼大概一刻钟多,也就是暗香说的半个小时,这点路程还算是能承受,而且五月里天气不算冷,三人倒是没怎么害怕。

    老仓头到底比他们有见识多了。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老仓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在周围听了一会然后说:“小姐,我觉得有人跟在咱们后面!”

    这话说的!暗香自己先吓的不得了!小丫鬟更是死死的抱住暗香的胳膊带着点哭声说:“小……小姐。咱们回去吧,明天再出来!”

    暗香其实心中也害怕,但是她知道已经到了这里了玩玩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很是镇定的安慰小丫鬟:“别害怕说不定是像刚才见到的小猫小狗一样呢!”

    老仓头看了一眼暗香想着既然主子都不害怕。他担心什么到时候又是什么事情有主子担着!于是主仆三人继续往前走!

    萧慕白和他的书童端砚走在后面悄悄松口气,端砚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别跟了,您如今可是有品级在身了。着宵禁时间出来……”

    “小心些就无妨!而且巡逻队对有官身的人想来比较宽容,尤其是文人,只需要缴纳一些钱财就好了!”

    萧慕白沉着一张脸,他原本其实被那小丫鬟送出来之后已经离开了,但是想到晚上对暗香说的话有些重,暗香毕竟是个女儿家,她心悦自己有什么错,不过是自己恰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罢了,又想到自己前世看见尸体的时候那种悲痛,心就不自觉的软下来,于是想回去安慰暗香几句,哪里知道就看见暗香主仆三人匆忙出门了。

    萧慕白可以说当时就震惊了,他不明白都这个时辰了,暗香又是个商人,万一宵禁的时候被抓住了,那可不是交点钱财就能说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让暗香这个时间出门?萧慕白原本想着无论如何先匠人拦截下来再说,哪里料到他们如此匆忙,匆忙到萧慕白主仆两个大男人追的都有点吃力!

    主仆三人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灯笼巷,灯笼巷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住的地方,顶多算是稍有结余罢了!那个小寡妇就住在这里!

    “你说的那个寡妇家在哪?”

    暗香着暗无天日的小巷子,皱眉说。

    “从这里往里面的第六家。”

    小丫鬟并没有亲自找上人家门去,只不过着大晚上的天上哪怕有月亮,她也觉得阴气森森的,此时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好好劝着小姐,到底是什么事情明日白天不能出来,非要大晚上出来,实在太吓人了!她这回背上出了一层汗!

    暗香并没有动,过了半晌老仓头才说:“奴才走在前面打头阵!”

    暗香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小丫鬟搀扶着她,三个人摸黑往前走了!

    萧慕白只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熟,后来渐渐发现这不是上次暗香跟前的小丫鬟说的地方,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心中就更疑惑了!

    倒是端砚脸上有些鄙夷的说:“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

    端砚在萧慕白耳边说了几句话,萧慕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即低声训斥道:“胡说八道!暗香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这样说!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端砚按压下心里的不满嘴上赔礼道歉说:“小的知错了!”心里面却不以为然,暗香如果是个好的,大半夜的的来这个地方做什么,要知道这个地方好几家都是做暗娼生意的!她一个女儿家就算再有本事,为何不让伙计来这里非要大晚上的带着人过来?分明就是没好事!

    这边主仆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暗香已经带着小丫鬟来到门边了,小丫鬟有些犯难的说:“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暗香突然有些无言以对,她当时突然想起这个地方,就凭着心里面的那个感觉雷厉风行的到了这个地方,但是现在呢?可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暗香凭一口气到了这个地方,但是具体的怎么做,真是不知道了!

    里面的人不过是跟那个英俊的男人有些关系罢了,她的丫鬟说这边好几家女人都是做暗娼生意的,暗娼她倒是知道,就像前世那些藏在小角落的拉客的妓-女一样,暗香知道若是好人家的女儿绝对不会来这个地方的,甚至就是听见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污染了耳朵!

    主仆三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站在灯笼巷第六家门前。暗香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到自己要什么借口!

    突然老仓头说:“小姐!有些不对劲!”

    这句话刚落,暗香和小丫鬟就躲在了老仓头身后,暗香咽咽口水:“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闻见什么气味?”

    老仓头一边说一边接近门口的地方,那气味也越来越近了!

    老仓头人在那扇门前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何眼皮有些跳动,他原本想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的,哪里知道才将耳朵贴上去,这么一点点力量,那门竟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暗香和小丫鬟两人都吓了一跳!暗香小声道:“怎么将人家的门推开了!”

    老仓头已经察觉这个院子不对劲了,听见暗香的话,只说:“这门是自己开的!”

    好奇又刺激之下,他说着就已经将脚探进了门槛,但是脚下似乎踩到了东西,软软的,老仓头将脚收回来,伸手示意暗香和那个小丫鬟不要挡着光线,然后凑近了那门槛下面,想看看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顺着月亮望去,那地上一双惨白惨白的人手露了出来,等老仓头再看见地上一滩暗红色东西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啊啊啊啊……杀人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话 星月夜命案现场(二)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早上要出门做工的人已经起来了,他们熟门熟路的走到街前的一个早点摊子上,随便点了包子、稀饭、烧饼这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然后坐下来等饭的间隙三三两两交谈起来。

    其中一个小青年打个呵欠,惹的旁边一个方脸的男人笑道:“三小子,这昨晚是去干啥好事了,怎么着一大清早的就无精打采的?”

    “还能干啥好事,肯定是偷看人家临街那家小寡妇洗澡去了!”

    “哈哈哈……”

    “来!跟哥哥说说那小寡妇一身皮子白不白……”

    “这话可不能乱说!乱说是要背官司的!”

    不管哪朝哪代,官字两张口有理无钱莫进来,还是有点道理的,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没事了谁愿意牵扯上官司?听三小子这样说,大多数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三小子不会这样随便信口开河。

    那被叫做三小子的年轻人私下看了看,然后见到在座的就是几个熟人之后,才狠狠的喝了一口摊点上的大碗茶,悄声又说:“就是临街那家有几分姿色的小寡妇,跟她买来的那个小丫鬟,昨天晚上,死了!”

    “啊?死了?”

    众人大吃一惊,都聚拢在三小子跟前,之前叫他的那个方脸男子惊疑不定的说:“别是你胡说八道吧?昨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看见那小娘们带着丫头出去买尺头呢!再说人接是晚上做生意的。”

    众人自然知道“做生意”是什么意思,俱都意味不明的笑笑,有些不以为然。那小寡妇做的皮肉生意,玉人有个口角或者偶尔因为嫖资大打出手是有的。但那小寡妇在这条街三四年了,可一直跟大伙相安无事的。

    “骗你们做什么?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随便说。”

    三小子再次打个呵欠:“昨天晚上大概戌时中左右。我们一家子都睡下了,突然听见有人喊杀人了,那叫声凄厉的,我爹一听那喊叫的方向当时就吓坏了,你们知道的,我叔叔就住在那边,”

    众人点头,三小子确实有个叔叔住在灯笼巷。

    “我爹当下带着我和我哥过去了,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那边几个邻居都带着家伙起来了。不过是虚惊一场,我叔叔并没什么事,只不过他家那个邻居,就是小寡妇家,我们去的晚只隐约看见门口躺着一个男人,我哥说那人直接胳膊都给砍断了,地上的血都淌了一滩!至少死了有两三个时辰了。”

    “那小寡妇呢?果真死了?”有人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死了!”三小子见到自己的包子来了,先咬了一大口,然后含糊不清的说:“后来街上巡逻的人过来了。用白布蒙着脸将人抬出去了!可是三个呢。”

    大清早听见这样的凶杀案,有人就觉得晦气,但也有人好奇,于是又问了几句。还有的就趁机说:“我看呐!大概是她的客人不想付嫖资,小寡妇就跟客人打在一起了,然后那客人失手将小寡妇和她那个丫鬟杀了。自己也不治身亡了!”

    “说的有道理!他们来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指不定着中间有什么事呢!”

    “娘的!赶紧好好攒钱。攒够了咱们就搬出这个鬼地方,没的一天到晚担惊受怕的!”

    三小子突然出声道:“这倒不像是小寡妇跟人起了纠纷。听昨天晚上最先赶到的人说,最先发现死人的可不是咱们街坊邻居,而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家小姐的女人还有一个小丫鬟跟一个护院,不过后来他们都叫两个年轻男人带走了!听说已经当天晚上就去衙门报案了!”

    “这又是胡说八道了吧,哪个大家小姐大半夜的的稀罕来咱们这破地方?”

    “该不会家里的母老虎带着人来抓奸,结果发现死人了?”

    “吃饭!吃饭!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小心祸从口出。”摆摊的是年过六旬的老者,见角落里有几个眼生的人坐在那吃饭,就吆喝了几句,三小子那帮人也看见了那几个人,一时间也无人开口在说什么了。

    那几个眼生的人此时已经出现在大理寺了,因为是萧慕白带着人报案的,又是这个敏感的时间发生在天子脚下,大理寺卿担心康泰帝将迁怒在他头上,恨不得连夜审理清楚这个案子!

    偏偏有时候越是想快点结案越是结不了,大理寺派人明察暗访一番,知道那一带吃饭的人都说了有人前一天下午还见过小寡妇。而夏侯翼派去跟踪查克甘的人也知道那灯笼巷的寡妇死于非命了,偏偏之前一天下午查克甘还去过灯笼巷,当大理寺卿听完这几个有军人之气的男子说完这几句话,头更是痛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因为嫖资发生的情杀案罢了,怎么引了这么多人出来,先是萧探花跟一个女人说是去茶楼听玩说书回来晚了,然后那女人身体不适想借近处讨碗热水然后发现大门并没有关上,而是虚掩上的。先不论这些话里面到底有多大水分,先是跟一个犬戎俘虏扯上关系,大理寺卿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犬戎俘虏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今行刺太子殿下的人朝中有不少人都以为是犬戎人,如今还有个暗娼因为跟犬戎俘虏有瓜葛……大理寺卿虽然人到中年但还是有一颗爱国之心的,若是照他说,这犬戎首领既然成了俘虏就应该有俘虏的样子,怎能如此嚣张跋扈,在他们大齐的地盘上撒野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陛下并未对那犬戎俘虏说杀啊!大理寺卿意向,如今这个案子已经扯上犬戎了,这就不是他一个京官能随便决定的,还是面呈太子吧,太子如今正接管刑部和大理寺呢!也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

    等到大理寺卿一路小跑到东宫的时候,就见到萧慕白从东宫出来,大理寺卿很是不高兴,以为小木阿比是来找太子求情的,经过萧慕白身边的时候冷哼一声!萧慕白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唯有苦笑一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话 星月夜命案现场(三)

    太子前脚接待完了来说明情况的萧慕白,这些消息还没消化呢,就有人报大理寺卿到了!

    待听大理寺卿说完:“请殿下定夺!”的时候,太子也一时间有些犯难。

    “你们还是全力查探这个案子,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那意思就是不要招惹犬戎俘虏了?大理寺卿有些失望的离开了,说实话他还想将那犬戎俘虏抓起来呢,一般跟案情有关的嫌疑人都会收监的,如今偏偏对犬戎俘虏网开一面,不过大理寺卿能做到这个位子毕竟不是常人,只不过即使他能明白太子的难处,但还是觉得憋屈!

    太子在大理寺卿走了之后慢慢对屏风后面的一个人说:“你觉得他说的怎么样?”

    “末将想着就算这件事跟查克甘看起来没多大关联,但是他肯定在其中出力不少。”

    此人赫然是重伤在身的夏侯翼,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夏侯翼这时坐在轮椅上,面色也并不算好。

    “你说的没错,昨日下午还有人看见那个小寡妇出门,但是见过他一面之后就死于非命了,还安排成情杀这种场面。只不过刚刚叫孤觉得不解的是,查克甘怎么会对元嘉生出非分之想?”

    夏侯翼脸色更是难看了,随即将在那件茶楼的事情说了一遍,查克甘虽然被困于京城,但康泰帝心大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忍下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憋屈之感,夏侯翼提出自己的疑问:“据说灯笼巷的小寡妇出门的时候常年蒙着面纱,殿下怎么肯定以前出府的时候就是小寡妇呢?”

    太子愣了一下。然后挑眉道:“你意思是说有人假冒那个小寡妇的名义?”

    “不错!还有查克甘,以他犬戎首领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会看上一个寡妇,就算查克甘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但是那个寡妇并不符合查克甘的喜好。”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夏侯翼皱眉:“有些事情末将正在让人查证,原本之前的时候还没有主意那个小寡妇,但是此时她被人杀害,末将却觉得疑点众多。”

    “若是那个寡妇身份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就不难理解为何查克甘会和她勾结在一起了?两人自然有共同的目的。”

    “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大理寺卿说他看上去细皮嫩肉,就像是精心培养的一般,因此都猜测她会不会是那小寡妇的相好?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查出那个男子的身份再说。”

    太子来回踱着步子说:“那你觉得萧慕白过来跟孤求情到底是他确实知道这件事还是真的是偶然间见到?”

    “殿下可知道那个叫华暗香的女子?”夏侯翼不答反问,见太子不明所以只好解释说:“就是那个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门房首先到了案发现场的女子。她其实也是京中如意楼的老板娘,实际上也是小探花青梅竹马长大的婢女。”

    “哦!”说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萧慕白自然会维护那个女子的。

    “末将觉得既然会杀人自然有目的的……”

    “殿下,元嘉大长公主跟前的女护卫求见!”

    “让她进来!”太子一边说一边像夏侯翼挥手。

    太子等到人进来的时候,心里暗暗说应该说女护卫们,因为此时进来的人是四个。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四个人倒不是像寻常婢女们给太子见礼,而是随着那些护卫们,太子看的严重有趣,快速说:“起来吧!你们为何来这里。”

    四个人中打头一个女子说:“回禀殿下。属下宋灵,奉元嘉大长公主之命来向太子殿下汇报一些情况。”

    “可是什么情况?”

    四人依次将兰齐朵前些日子遇见查克甘之后,对查克甘的一些调查说了出来,其中每人皆有所管理的事情。比如一人记录查克甘的饮食,一人记录查克甘的每日的行程,还有记录查克甘身边之人。另外一个则是对与查克甘交往之人的描述。

    太子此时手中拿到的一份记录就是:“康泰十九年四月十三日,查克甘未时三刻在吉祥戏班听戏一直到酉时末归去。期间接触店小二三次,此店小二名唤林小虎。京城大兴县林家庄人士……”

    太子看到的这份描述只觉得有趣又细致,然后就见那个负责监视查克甘交往之人的女护卫说:“因为我们观察之人乃是查克甘,因此并不知晓那灯笼巷第六家的寡妇已死,知道今日听到此事才匆忙禀报公主殿下,然公主殿下如今有旧疾在身,提及此事,殿下说太子殿下会全权处理。”

    “你们倒是明白的很,这记录的东西孤也不看了,你们直接说这些日子都观察到的事情。”

    “是。”

    那个叫宋灵的女子虽然言语尽可能的简单,但还是说了有足足一刻钟左右。

    等她说完之后退下,太子还是那副模样,但是只有夏侯翼从屏风后面绕出来之后见到太子眉头紧皱。

    太子只觉得这件事如今云里雾里,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只将这件事跟燕归山的事情全都联系在一起,但一时半会之间他又不是什么破案高手,怎么可能理的清楚?

    夏侯翼其实并没有比太子好多少,但他至少在军中的时候经常分析军情,有时间还会遇见敌方的奸细,此时也只是对太子说:“不瞒殿下说,末将现在越发怀疑那个小寡妇并不是同一个人了,之前托人调查过小寡妇的为人,众人都说那个夫人很是一个张扬……甚至有些放荡的女人,平日里见到街坊邻居的男子,抛媚眼乘机与人调笑的事情更是不少做。”

    “但是刚刚您也听见那宋灵说的了,她形势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并不欲任何人说笑,她身边的那个势力贪财的小丫头似乎都与以前不一样了一般,有人与那小丫鬟说话发现她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移花接木!”

    太子突然这样说了一句,夏侯翼立即道:“对!移花接木!那小寡妇本来出门就是带着面纱的,若是有人再找个于她的丫鬟相貌身形相似的人,可不就是被人糊弄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话 星月夜命案现场(四)

    “如此一来只要查清楚是谁假扮一个暗娼就能顺藤摸瓜了!”

    太子来回踱着步子,在想对策,想到萧慕白说的那些话,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侯翼说:“你能不能将查克甘的嘴巴撬开?”

    “有点难度,此人冷血至极!就算是他身边的人也不见得心软半分,末将曾亲眼见过,他唯一的儿子只有六岁被其他部族抓去,让他用三百头羊换,他一箭将儿子射死了!”

    夏侯翼毫不犹豫的说,太子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顾忌的人,怎么可能顾忌其他?太子此时心里面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元嘉就是嫁给大齐的纨绔子弟也绝对不能跟查克甘这种人有半分钱关系!

    夏侯翼看着太子愁眉不展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末将倒是有个主意,殿下先听听可行不可行?”

    “你有什么条件?”太子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蹙眉看向夏侯翼。

    夏侯翼倒是坦白:“想见元嘉一面,听说她心悸的毛病犯了,夜里睡不踏实。”

    “你倒是坦白!”太子冷哼一声既没说让他见兰齐朵也没说不让她见兰齐朵,夏侯翼想到兰齐朵怕麻烦的个性,忍不住对太子说:“恕末将直言!殿下生性洒脱,如此将她拘在宫中,也不利于病情恢复……”

    “你又知道不利于病情恢复了?你是华佗在世还是扁鹊重生?”

    太子夹枪带棒的说了一句,瞬间有些后悔,他堂堂一国储君。如今像是小儿拌嘴一般跟夏侯翼在这里理论真是傻透了!

    立即转移话题道:“你说的是什么办法?先看看可行不可行。”

    夏侯翼见好就收,也正色回答道:“那人既然能跟查克甘有关系。还掩藏的如此深,自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再加上萧慕白送来的消息,那人必然对元嘉有刻骨的恨意,才会恨不得元嘉不好不好过,而且同样装扮成女人看起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就说明她跟元嘉年龄相仿并且认识元嘉,对元嘉有一定的了解!”

    “既然是这样的,那么她做下这些事情之后肯定还会关注后续的发展,那灯笼巷第六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又因为那里做着这样的暗娼生意。虽不说是家喻户晓,但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那天晚上很多人都看见抬出去了死人!”

    “但是万一人没死呢?”

    “你是说引蛇出洞?”

    “对!不管怎样总要试试才行,能试出什么自然最好,就算试不出什么大理寺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不过是拍个功夫高强的人守着罢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正好黑甲军你用起来也顺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太子笑的很是潋滟生波:“着毕竟是宫中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既然如此爱重元嘉总要估计她的名声吧?”

    夏侯翼张张嘴,有些苦笑,原本他还是抱着点希望的。哪里知道太子如此无耻的过河拆桥。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话孤可以替你带给元嘉。”

    夏侯翼也确实有话说:“谢太子殿下,请转告公主就缩夏侯翼的脚趾头并无大碍,还请公主殿下保重身体,无忧无虑。”

    太子原本听见他这样不客气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想到夏侯翼一直脚趾头都没了,假如这件事让人发现的话他连仕途都断了,就算是武将有些破例。但就别想更高的位置了!但夏侯翼早些年如此算计元嘉,就算他心里面真的喜欢。就算父皇有意赐婚,但太子还是不高兴。这种不高兴对着夏侯翼又显得如此没气量,太子只能独自跟自己生闷气!

    这里是东宫,明明知道自己跟元嘉大概就几间房子的距离,但还是无法见上一面,如今这个小小的会客厅内,太子都出去了,夏侯翼呆在这里有什么用?也时候后去大牢里会会那个一直跟元嘉牵扯不断的女人了!

    大理寺天牢。

    这里只有比较重要的凡人才会关押在此处,如今暗香竟然也“享受”了一把,饶是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听着周围传来的各种惨叫声,还有将汉字轮番组合起来每一句都堪称经典的脏话,还是叫暗香有些心惊胆战,昨日晚上出门前她还是端庄优雅的如意楼老板娘,如今已经是衣服皱巴巴,头发乱七八糟,眼睛地下一片青黑的女囚徒了!

    她的丫鬟也并没有跟她关在一起甚至连老仓头都不知道在在哪,这个时候未知的恐惧的简直要将人压垮,暗香不停的在思考,自己花了那么久的时间经营如意楼,还将如意楼开成了连锁饭店,如今进了大牢,外面会不会乱,那些掌柜的会不会私自卷款潜逃……

    “华暗香,出来!”

    女狱卒不客气的叫暗香的名字,暗香听见那大嗓门,似乎觉得每间牢房的人都在看她,她恨不得想现代一样留成披肩长发然后将脸给挡起来,那样就不会被人看见自己长什么模样了!

    暗香被带到一间比较干净的审讯房,说是比较干净也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已,暗香知道这个时候才觉得害怕,听说古代牢房很黑暗,那些满清******酷刑再次轮番上演,正在这个时候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呲呲”声不绝,让人听得皱起眉头!

    暗香转头就看见有人推着轮椅进来了!然后他豁然起身,因为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人赫然是几年前见过的夏侯翼!

    “夏侯将军!”

    暗香忍不住惊讶,然后又是一阵欢喜:“夏侯将军!您是来救我的吗?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不可能杀人!您看看我有如意楼那样赚钱的酒楼怎么可能会去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呢!我没有动机的!”

    “不错,华小姐确实没有任何动机,但是为何就出现在命案现场了呢?”

    暗香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好奇心作祟,想去看看那个对元嘉大长公主恨之入骨、用这种恶心又有效的方法泼脏水的人是谁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话 星月夜命案现场(五)

    夏侯翼对暗香虽然见过几面但不仅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烦。

    他这样的人眼里,纵使骄傲但却直爽的兰齐朵更合脾气,因为暗香这样心机深沉但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像极了他那好继母,总是柔弱起来就在他父亲面前嘤嘤哭泣,哭泣“翼儿练武受苦了”、哭泣“读书让孩子太累”……

    暗香还在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回答夏侯翼的时候,夏侯翼已经开始明说:“据调查回来的结果,关于一则京中贵女去燕归山祭祖遭到歹人侮辱,却被家中侍卫救下来的流言就是从如意楼传出来的,如今如意楼的老板娘又摊上这样嫌疑犯的罪名,华小姐还是觉得自己冤枉吗?”

    暗香一时间脱口而出:“这个流言不是在城中各个地方都有吗?夏侯将军为何抓着我不放?”

    夏侯翼心平气和的说:“刚刚华小姐还说跟你没有关系……”

    暗香气结!她什么时候说跟自己有关系了?法不责众,那么多人都传来传去的流言蜚语,凭什么就偏偏抓着她不放!

    “总之我没有让人散布过流言,也没有杀人。”若是可以,暗香真想大喊一句:“叫我的律师过来!”然后将一切事情交给律师!

    “证据呢!凡事讲究证据,华小姐不会以为凭几句话就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夏侯翼一直觉得这个华暗香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不想说,那没关系。他会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证据就是我没让人散布任何流言!跟灯笼巷的小寡妇也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杀人!你们可以验尸看看那些人的遇害事时间,而我有整个如意楼的伙计为我作证!”

    夏侯翼想这个女人也不算太笨。倒是知道仵作验尸,但是那几个人遇害本就是前后脚的事情。哪里分得清楚!

    暗香翻来覆去就说这么几句,夏侯翼也翻来覆去的说证据二字,其间枯燥乏味可想而知!

    暗香前世也算是娇娇女,今生更是因为萧慕白没吃什么苦,如今在大牢里一夜惊吓,还有夏侯翼这种拷问犯人的方式,她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而夏侯翼要的就是她崩溃,其实这仅仅是军中对待奸细最基本的方法,如今用到暗香身上才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夏侯翼,暗香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朦朦胧胧的好感,剩下的仅仅是满心满眼的憎恨,嘲讽的开口道:“夏侯将军如今拖着残废的腿来审问我,想必是听见那些关于贵女被侮辱的流言蜚语着急了吧?哦,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看来那些流言蜚语也不仅仅是空悬来风,怎么,真的是最后那侍卫救人不及时。捡到一个破烂货?”

    夏侯翼一直维持着没有表情的脸此时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推着轮椅的丁胜忍不住过去“啪”的给了暗香一巴掌!暗香直接被打的从椅子上扑到了地上!

    暗香歇息底里,干脆坐在地上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不过夏侯将军等了这么些年竟然不知道被谁戴了一定绿帽子,肯定很愤怒吧?”

    丁胜本就见不得有人对夏侯翼不敬。再次手痒的想教训暗香,却被夏侯翼挡住了,夏侯翼看着暗香缓缓的笑了:“看来华小姐消息也不怎么灵通。所以华小姐要失望了!那位贵女不仅最开始就被自己的侍卫救了,而且还护住了自己的哥哥。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一幕,想必他们会好好宣扬那位贵女的孝顺友悌、心地纯良。”

    果然暗香听到这句话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那真是好运,就不知道下次有没有这么好运了!”

    暗香此时在夏侯翼跟前甚至在牢中的那些狱卒跟前,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她这个时候只剩下意兴阑珊,但是说起兰齐朵的时候心里面的仇恨却还是忍都忍不住!要不是元嘉大长公主她怎么会在这里被人耻笑,被人打耳光?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喜欢她?她不就是有个公主的身份吗?除了公主这个身份还有什么,她会做生意吗?会女工刺绣吗?会明白怎么讨好一个男人吗?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罢了!

    若是放在暗香前世所在地方,着根本就是一个白富美对特权阶级**裸的眼红还有羡慕嫉妒恨!但因为萧慕白这个人中龙凤的关系,暗香看不清楚,只余下满腔执拗的嫉妒,还有日间无法控制的心!

    夏侯翼听到“下次就没有这样好运的话”心里面一动,这个女人果然知道些什么!

    “哎……”夏侯翼突然叹口气,让还处于崩溃暴躁边缘的暗香突然安静下来,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夏侯翼,就听夏侯翼说:“华小姐这样聪明人难道就不明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也是有自己的难处,否则何须拖着病体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而且自从我一进来并没有对华小姐无理吧?一直都是华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暗香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还是顺着夏侯翼的话想了一下,发现夏侯翼说的很对,除了丁胜打她的那巴掌,其余时间夏侯翼甚至连口出恶言都不曾有一句!

    面对变脸如此之快的夏侯翼,暗香根本猝不及防,她眼神里带着些迷茫的说:“夏侯将军难道不是来给那位贵女来出气的?”

    这个时候就是夏侯翼也不得不佩服暗香谨慎了,这么久时间暗香从湄说过一句“公主”这样的话!夏侯翼哪里知道有些事情暗香所在的前世有个很有名的词叫“诽谤”,经常能听见的就是有人说:“注意你的言辞,小心我告你诽谤!”

    “华小姐乃是商户,当年对定西军的募捐中也是出了力气的,一般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会网开一面,只需要缴纳充足的罚金就好了!但是前前后后的事情你需要说清楚,否则就是放你出去缴纳罚金也得有个合理的理由是不是?”

    “说什么?”暗香此时精疲力尽,脸颊也隐约作疼,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遇见事情的时候,刚开始张牙舞爪声竭力塞,看起来比谁都大声,但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坚持一会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她心里面就是个胆小怯懦的小姑娘!此时竟然连自己要回答什么这种话都不知道了!

    丁胜不雅的朝天翻个白眼,不知道她刚刚的伶牙俐齿都跑哪里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话 星月夜命案现场(六)

    夏侯翼并没有丁胜那样的不耐烦,而是耐心的对暗香循循善诱:“你只需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一遍就好了!比如,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如意楼散播流言?你为何又会去灯笼巷?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事,所以才会对灯笼巷的事情关注?”

    暗香半晌没有反应,夏侯翼此时耐心在牢里耗了这么久多多少少耐心用尽,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如今只能等待这个女人吐露的消息,至少在放出去的假消息有回信之前他得耐心等待!

    “不瞒华小姐说,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多待,若是可以的话,我更想在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与华小姐畅聊。”夏侯翼再次补充道。

    暗香心思浮动,想着萧哥哥还没有信儿,若是她自己能出去又不用萧哥哥帮忙走动岂不是更好?

    于是让自己尽可能的配合夏侯翼,况且反正她自己也确实没做什么,听夏侯将军的口气,似乎知道她也是当年支援定西军的商户,是不是夏侯将军本身也是偏向她的?

    “其实灯笼巷的那个女人我是见过一次的,只不过她带着帷幕,我没看清楚她的脸,她要了一个雅间吩咐了身边的婢女几句话,然后那婢女就出去了,”暗香知道她不给出夏侯翼满意的答复,今天是走不出牢房的,而且此人看起来忒有耐心,暗香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挣的脑仁都疼了!

    “因为之前在街上见过一个男子去灯笼巷,而且那男子与我们大齐男子很是不同我就多看了一眼,所以对她印象很深。那女人不像是风尘女子,走路的姿势甚至她跟前的丫鬟都像是受过良好的教养。”

    暗香使劲回想,突然睁大眼睛猛然说:“我想起来了!她跟元嘉大长公主身形有点像!”

    夏侯翼皱眉看着暗香。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女子就是散布流言的人了,倒是一个陷害元嘉的人跟元嘉身形像这一点叫人费解!

    夏侯翼知道若是能找到这个冒充寡妇的女人,问题的关键就解决了!也不打断暗香,只叫她自己回想。

    暗香接着说:“说话的人很是谨慎,我路过雅间听了一句那丫鬟回了一句六点,六小姐什么的,因为我从外面有走过,她还特意拉开门看了一眼。”

    夏侯翼脑子飞快转动,第一。与元嘉身形相仿;第二,应该被人称呼六小姐,但六点是什么?

    “我有一事不明,华小姐为何会关注这样一个人?”

    暗香听到夏侯翼说这样一个人,也有点脸红,她吞吞吐吐的说了那一日听到有个男子对着兰齐朵马车的话,夏侯翼再次听见查克甘对兰齐朵有非分之想,而且还是从这么一个女人嘴中听到的!脸色很是不好,直接对丁胜招手。丁胜很是迅速的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暗香见夏侯翼要走,急忙说:“夏侯将军请你带我出去吧!”她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坦白了所有事情,没必要再在这里了。

    夏侯翼忍了忍头也不回说:“你先等等,萧慕白过来缴了银两你就可以出去了。毕竟宵禁出门确实是你们的过错。”暗香眼睁睁看着夏侯翼出去了!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萧慕白来。

    “速速去宫中!”

    夏侯翼沉声吩咐丁胜,刚刚听到那个冒充寡妇的女人跟元嘉身形相仿,还有巴不得元嘉身败名裂的恨意。电光火石之间叫夏侯翼想到一件陈年旧事。

    那时候似乎是元嘉脸上有伤所以带着面纱,他进宫看到了元嘉。然后两人就遇见了元嘉一个姐妹指桑骂槐的抽打自己的婢女,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显示她对元嘉的不满。当时她打人的狠劲连自己都忍不住吃惊!恰好,那个人与元嘉身形相仿!

    夏侯翼心里面装着事情,一时间又不确定,到了东宫太子有事在和幕僚商议未回来,夏侯翼忍着不去见兰齐朵,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迅速整理这次刺杀还有关于元嘉的流言……

    “你不是有事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子忙了一中午,嗓子都快冒烟了,一边喝茶一边问夏侯翼。

    “太子殿下可知道元嘉有没有有什么得罪的人,或者说对元嘉敌意很深的人?而且是个女人,跟元嘉身形相仿!”

    太子原本对夏侯翼“元嘉元嘉”的叫很不高兴,但是听到夏侯翼话里面的意思却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心里快速闪过答案:“对元嘉有敌意的人大多数都和元嘉身份相当!否则别人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不过你说的身形相仿是什么意思,孤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注意这些事情。”

    “殿下既然不知道,那最好能去打听一下,因为陷害元嘉的那个人不仅跟元嘉认识,可能还很熟悉她的性情,知道怎么做能让元嘉愤怒生气。末将心里有个人选,六公主,不知道殿下可有印象。”

    夏侯翼说到六公主的时候太子一下子就皱起眉头,别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要不是元嘉机灵,他那位六妹连元嘉都算计进去了!

    “她已经嫁人好些年了,而且人在江南,”

    夏侯翼刚要说什么就被太子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她毕竟是公主,不管是大理寺还是江南她的婆家都不会让你这样平白无故指摘的!”

    “若我有证据呢?”夏侯翼想着若是有这样一个人整日在暗中盯着元嘉,伺机而动,那才是心腹大患!还不如干脆将这个祸害连根拔起!

    门外有小宫女禀报:“启禀太子,公主殿下请您中午一起用膳。”

    “嗯,你们好好照顾公主殿下,孤一会就过来。”

    “宫中如何称呼六公主的?”夏侯翼突然问。

    太子不加思索的回答:“别人叫的一般都是大号,像元嘉大长公主,福安大公主,贴身的人一般都会直接叫排序,九公主,九殿下,七公主七殿下……”

    “六殿下!”

    夏侯翼激动之下拍了自己的轮椅一把,一下子想通了华暗香未说完的那句话!小寡妇的丫鬟要叫的应该是“六殿下”而不是什么“六点”,应该是叫习惯了长年累月一时半会无法改口,最后生生改成了“六小姐”!(未完待续。)

    ps:  这个案子快完了!小伙伴们看明白没有?(づ●─●)づ

第二百四十话 解疑团恰巧偶遇

    夏侯翼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他将自己分析的关于太庙坍塌、劫持兰靖、刺杀太子以及河岸埋伏、散播流言这一系列事情全都联系在一起。

    有时候将所有事情交叉起来得到的线索比单独分析要简洁明快许多,太子并不是一个愚钝的人,于是两人交谈起来,笔墨纸张摆的满桌子都是,他们说的口干舌燥,但又因为思路不想被打断连水都懒得去喝。

    “我来总结一下,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太子手里拿着一沓纸,翻看了几下然后说:“第一,太庙坍塌这件事**不离十跟安国公有关系。当时消息被封锁之后,一时之间并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唯独安国公仿佛提前知道什么,打算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我打算将他秘密抓起来审讯一番再说,牵扯到这样的事情想必其他人也会闭嘴。他有个庶子一直与老三交好,想必刚开始就是抱着这个主意去的,先将太子德行有亏的消息放出去,舆论上堵住大家的嘴。不过他们漏算了你的存在,所以棋差一着。”

    “第二,劫持靖儿的人目的却并不是靖儿。如今靖儿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我问了几次,靖儿都确定抓他的那个男人起初并没有要抓他的意思,甚至无意伤害他,还问了一些关于元嘉的事情,只不过靖儿警惕不愿意多说就开始呼喊起奶娘还有侍卫,那男人大概也没料到靖儿身边还有黑甲军这样的高手存在,最后不得已抓了他。”

    太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夏侯翼却补充了一下:“在燕归山下河岸边遇见的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查克甘本人。他手上有一串红宝石手串,据说是犬戎圣物。能保佑他们部族风调雨顺,牛羊肥壮。他常年不离身,那天晚上我仿佛看见了他手上的手串,另外我打中了他的肩胛骨,只要找人看看他肩胛骨有没有伤口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查克甘了!”

    “他们原本打算一个在山顶掠人一个打算在下面接应。”

    “不错,到时候元嘉没有功夫跑不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陛下对元嘉又如此宠爱,找不到人自然为你是问。”

    太子深吸一口气:“第三。岳鹏举本人在御林军中三年一直本分老实,但最后突然爆发,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侍卫,但是你也看见了他功夫高强,就算是你百招之内恐怕都拿不下。只能说明他早就被老三的人收买了,如今我只能等贤王妃传来的消息,他如果部署的话就算用飞鸽传书也会有影子的。”

    夏侯翼挑眉,太子心细如发,他不过去去了一趟湖广将贤王妃的事情透漏几句而已。如今都跟贤王妃将这样秘密的事情商量好了。

    太子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然后揉揉额角:“最难的就是这第四。我六妹这个人从小就内向懦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她生母犯错,幽禁好多年了。若是她生母也就算了,但是她毕竟是我父皇的女儿,之所以会将她嫁到江南并不是什么联姻。而是她犯错了,父皇既不想见她也不想过于惩罚她。只好将她下嫁江南,让她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

    “因为是你父皇的女儿,所以你心慈手软,而就算元嘉是你亲妹妹,你难道也想置之不理?”夏侯翼幽幽的说。

    太子正想开口说话,就听门口兰齐朵推开门说:“谁要对我置之不理?”

    太子和夏侯翼同时回头看过去,兰齐朵一时间没听清楚夏侯翼的声音,那轮椅又太显眼,推开门的时候她正跟夏侯翼看个正着!

    兰齐朵原本还是有话要说的,结果看见夏侯翼的时候整个人都哑住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兰齐朵的眼光不由得放在夏侯翼的脚上,她很想知道夏侯翼的脚到底怎样了。

    但是太子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很主动的接过小图平手上提的食盒:“你怎么过来了?你嫂子呢?”

    “哥哥还说呢!原本说好一起用午膳的,但是我都饿了还是看不见哥哥人影,山不就我,我只好来就山了!”

    兰齐朵回过神来很是稀松平常的跟太子说,但是眼神却看着夏侯翼,最后实在忍不住说:“你的脚怎么样了?”

    太子在边上将食盒里面的菜拿出来,然后冷哼一声,兰齐朵脸上有点发烧,掩饰的给太子开始布菜,太子不阴不阳的说:“孤不缺丫鬟。”

    兰齐朵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但是可把夏侯翼心疼坏了,他恨不得将太子抓起来打一顿,刚刚还那样精明犀利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如此斤斤计较,还难为一个姑娘家,夏侯翼也忍不住开口道:“一点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还跟以前一样能跑能跳。”

    太子再次冷哼一声,开始扒饭,兰齐朵这下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哥哥有话就说,这个样子多难看!夏侯翼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关心一下救命恩人怎么了?”

    夏侯翼眼里倏尔闪过一丝笑意,嘴里还是很谦虚的说:“末将与太子殿下将事情已经谈完了,现在是用膳时间,末将还是不打扰殿下用膳了!”

    “嗯,夏侯将军还是赶快回去吃饭吧!”

    “哥哥!”兰齐朵见太子这个样子跺跺脚就追了出去,太子气的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直嚷嚷:“女大不中留!”

    夏侯翼毕竟推的是轮椅,能走多快?因此当兰齐朵追出来的时候夏侯翼人还未走出东宫书房范围,兰齐朵快追上夏侯翼时倒是放缓了脚步,等到夏侯翼感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就听见兰齐朵说:“我推着你走就是了,别回头。”

    阳光明媚,五月多的天气原本已经渐渐热了,只不过一场雨过后再次温度降下来,即使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但是兰齐朵陪在身边多少让夏侯翼没那么烦躁了。

    “你用过午膳了?”

    “你的脚怎么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夏侯翼笑了笑,表情轻松的说:“没有大碍,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那你以后还能上战场吗?”兰齐朵问的有些突兀,但是夏侯翼却有些诧异道:“怎么这么问?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若是在战场上,这样的伤根本就算不得严重,顶多包扎一下过几天就能下地走了,京中这些御医都是给达官显贵看病的,就是没病也被他们说出七八种病。”

    夏侯翼仿佛想到些什么,表情都有些飘忽。

    兰齐朵想着夏侯翼似乎没对他撒过谎,而且到底好不好以后时间久了自然能看出来的,料想夏侯翼也没必要骗她,如此一想兰齐朵只觉得心情立即好了很多,心中压的大石头一下子就不见了!

    “那就好!不然欠你的实在没法还了!”

    夏侯翼本想开玩笑说:“那就用你自己补偿吧!”这也算是一种试探,但想到此处乃是东宫并不是兰齐朵的公主府或者他的小宅子,这些话说出来难保不会被太子那个小心眼听到了!随即作罢。

    “不用分的这么清楚。”夏侯翼低声说了一句,就感觉推着他的人手上停顿了一下。

    夏侯翼心中窃喜,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过一段落了,他一定再次跟陛下请旨赐婚,他还记得他爹似乎说起过跟他娘的婚礼,他爹说女儿家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婚事上千万不能亏待。夏侯翼想元嘉乃是公主,亏待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元嘉身上,到时候一定要给元嘉一场圆满的婚礼,也不知道他在西北的那些东西走到哪了。

    路就这么长,走的再慢也会走完的,夏侯翼在两人快要分开的时候,悄声说:“外面那些传言不要担心也不要难过,事实的真想是什么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即使陛下和太子有所顾虑,但我就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口气我会为你出,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只要安心好好养身子就行了。”

    兰齐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感到鼻子发酸,所有人都顾忌她的情绪,不敢将这些事情说的太明白,唯独夏侯翼这样口口声声保证,兰齐朵只觉得想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不用面对任何人怜惜疼爱的眼神。

    “那你快回去用午膳吧!”兰齐朵转过身从小图乐手里将一个食盒拿了过来,她看见夏侯翼也在的时候,虽然不敢让夏侯翼跟哥哥一起用膳,但是却悄悄准备了一些新鲜出来的糕点的。

    “多谢你想的周到,我肚子确实饿了!”

    “本宫可不是为了你的感谢!在木屋里面你给我一小包云片糕,如今我还你一大盒各式各样的点心,还有,”

    兰齐朵双膝并拢微微弯曲,双手放在左边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的给夏侯翼行礼:“虽然着道谢有点晚,但还是要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话 偷凤转龙凤何在

    夏侯翼自从认识兰齐朵以来,头一次见到兰齐朵如此郑重其事,而且叫她如此认真对待的人还是自己,夏侯翼抱着一盒糕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傻乐呵的状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进了自己的小宅子。

    丁胜在接到门房通知说夏侯翼回来的时候,就脚步匆匆的先感到夏侯翼面前了。

    “二老夫人来了!”丁胜在夏侯翼耳边悄声说。

    夏侯翼抱着食盒的手松下来。

    “她来做什么?”两房如今因为爵位的事情势同水火,他的好祖母不遗余力的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恐怕着京中没有人不知道夏侯翼不事祖母,忤逆不孝。

    “不知道,咱们跟二房这些日子其实并无交集,原本属下想着既然主子不在家就不见二老夫人了,但是二老夫人……主子见到就知道了!”

    夏侯翼确实见到就知道了,二老夫人之前还不过是个年过四十的********人,那时候她大方得体、发丝乌黑、保养得宜,虽说有个儿子被流放在了黑海那样的地方,但是因为她拿钱供着又有平南侯的势力,即使夏侯帅在黑海过得都不差,她整日里想的不过是给儿子弄个小切过去然后剩下一儿半女的。

    如今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二老夫人头发半白,以前穿红戴绿精心打扮的面容从里到外都头透着死气,穿的那一身枣红色五蝠朝拜拽撒只将她的脸色映衬的更加青灰。

    夏侯翼仿佛还跟以前看到她的时候一样,眼神没有多少波动,端起茶盏道:“不知道二婶过来所谓何事?”

    他们两家如今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弄那些明面上的动作,假惺惺的谁都膈应的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二老夫人声音有些嘶哑。

    夏侯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二老夫人。

    二老夫人却以为是担心她身边的人。平静的说:“你但说无妨,她是我的陪嫁丫鬟。”

    那陪嫁丫鬟满脸横肉。与二老夫人年纪相差无几,但身材已经发福到看不出原来的长相了。

    夏侯翼有些猜不透二老夫人磁性的目的,其实他当初将消息透漏出去并不指望不暴漏自己,二老夫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这会问他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心思真叫人费解!不过二老夫人自己都不在乎了,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比婶婶稍微早知道一点。不过此事与我无关,所以就让人透漏给二婶知道了!”

    “你有这么好心?夏侯林识人不清一早看不清楚你的嘴脸,我可是知道你黑心黑肺!”

    夏侯翼冷冷一笑,果然!就算这个女人如今知道这样的事了。还是不该以往的冷硬脾气,刚刚拾起来的那一点点同情心瞬间烟消云散!那也别怪他要往她身上扎刀子了!

    “我的好心自然比不上二婶,将丈夫的奸生子当成亲儿子养了几十年!”

    “你……”

    二老夫人一时间脖子上青筋暴露,恨不得将夏侯翼活吃了!

    “夫人,正事要紧!”

    那陪嫁丫鬟见二老夫人火气上头,赶紧出声提醒,二老夫人挥手就是一个巴掌!陪嫁丫鬟却一声不吭的跪了下来。

    好似这一巴掌将她的火气也散发了一点,二老夫人重新木然却平静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跟知道事情的时间一样。夏侯翼只是稍微改动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将兰齐朵从这件事里面摘了出去。

    夏侯翼说的时候一度觉得自己这位二婶要背过气去了,但是事实是这位二老夫人还好好的,半晌才从牙缝里咬出贱人二字!

    对此夏侯翼并无感。只觉得他这位二婶还是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最恶毒的、最肮脏的话也不过贱人二字。

    夏侯翼其实并没有多少空闲,他跟太子商议完事情还有一大摊子等着处理呢。至于关于二老夫人与二老爷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并没有兴趣。况且与他何干?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赶紧跟太子把前朝的事情摆平了,他好请旨赐婚。年纪越来越大了,尤其是连云凯旋这种不着调的孩子都一个接一个生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想想就很心酸……

    “那你知道当年他把那个女婴送到哪里去了?”

    二老夫人抓着自己的手绢一阵松一阵紧,最后还是艰难的说起了这句话。

    夏侯翼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他与耳房早就势同水火了,以前的敷衍也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那个府中欠他父母两条人命,虽然现在证据不足,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就算二老夫人当时并没有在其中参与多少事情,但肯定是知情的,之情却装作视而不见,夏侯翼没有迁怒到她已经算是仁慈大度了,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来问他?他是泥捏的不成?

    二老夫人大概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不合适,甚至问的很无耻,当初夏侯林怎么对待夏侯翼的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甚至因为夏侯帅以后会继承侯府的爵位,她没少在其中做出克扣夏侯翼吃穿用度这种事情。

    但是此时她顾不了那么多,自从知道夏侯林将她的女儿换成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之后,她就在想她的女儿了,她的女儿会不会长得很像她,以前她自己也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原来自己真的生过一个女儿……明明有一个女儿的,但是她却不在女儿身边,她的女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甚至还为一个贱人养大了儿子!

    二老夫人大吵大闹过、很是歇斯底里一番,但之后冷静下来她却想找回女儿了,但是也没有跟夏侯林撕破脸皮,她已经不是当初嫁给夏侯林那个有父母兄长疼爱的小姑娘了,她的父母已经年迈,兄长混迹官场多多少少要跟夏侯林打交道,这时候没有人为她撑腰,只会有人在其中和稀泥,天大地大,二老夫人竟然没有容身之处,更何况她还想见一面那个一出生就不知所踪的女儿。

    被夏侯翼笑的一脸通红,二老夫人最后还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夏侯翼面前。

    “我知道夏侯林对不起你,但是你堂妹没有对不起你!我是她的亲身母亲甚至没有见过她!要说这是我为虎作伥的代价,如今我也已经认了,这么多年的骨肉分离就当时老天对我的惩罚了!但你堂妹何其无辜!她本该是锦衣玉食的侯府小姐,如今却不知道身在何处,而我不明不白的给那贱人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让他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的女儿却不知道是否吃得饱穿得暖,翼儿,婶婶不求别的,婶婶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只要你告诉我夏侯林将人送到哪里了,我就是为你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二老夫人说完就对着夏侯翼接连磕了三个响头,但夏侯翼不为所动!

    “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夏侯林难道没有告诉你孩子的去向?”

    “没有。”原本以为这些天已经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此时却因为夏侯翼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再次红了眼圈。

    她一个内宅妇人并没有什么通天的手段,根本就没法打探出更多的消息,更不说找人了,夏侯林不为所动,她只好腆着脸来求夏侯翼,来之前她还想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夏侯翼如此冷硬心肠,却叫二老夫人心中更加忐忑了。

    “你说我那堂妹并没有对不起我,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想没想过,假如她在夏侯家长大跟后院那些庶女有什么区别,我凭什么对一个位置的人如此好心?”

    夏侯翼冷静极了,二老夫人却有些不知所措,夏侯翼接着说:“其实你也不必难过,至少你养大了夏侯林的儿子,但是却将他教养的蠢笨如猪、刻薄狠毒,如今他在黑海,未尝没有你一点功劳,这么一算你也算是报仇,而我那没讲过面的堂妹说到底是夏侯林的亲生女儿,相比夏侯林不会对她太差,至少她的温饱还是有保障的。”

    夏侯翼这一番话连消带打,二老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有一点他却是说对了,她确实没有将夏侯帅教好,全家就那样一个眼珠子似的男孩,疼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顺着他的意思,以至于夏侯帅坐下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是他们家权势滔天也保不了,更何况他们家乃是因为夏侯翼的军功的才起来的!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帮我找人?”

    二老夫人见夏侯翼迟迟不见松口,刚刚声泪俱下的哀求此时却透着无声的尴尬,女人的眼泪若是在夏侯翼面前有用的话,二老夫人不介意多淌几滴眼泪,但是很显然夏侯翼不为所动,所以二老夫人半真半假的表情就收了起来。

    夏侯翼却是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了,比起他二叔来,他这位二婶显然要敢作敢当的多,而且也舍得下面子,并且能当机立断,这不,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今见这招不管用就开始用利了。

    只不过如今朝中不稳,他还不想让夏侯家做出头鸟,所以二老夫人还是要先稳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话 闯大牢笨贼遭伏

    丁胜送走二老夫人的时候就见夏侯翼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两人因着自小的经历本就亲近,丁胜知道他遇见为难的事情了,情不自禁问道:“主子怎么了?若是觉得难办交给我就可以了。”

    他也不是没办过见不得光的事情。

    “倒不是难办,而是我如今不确定办不办。”

    夏侯翼这么一说,丁胜就明白了,肯定是与那位公主殿下有关。

    夏侯翼也想找人说说,于是唠唠叨叨就开了口,在丁胜看来颇有一番婆婆妈妈在里面。

    “公主身份高贵,陛下和太子又那么护着她,你也看到夏侯家了,真没什么能给她的,而且不仅没什么能给她甚至以后还会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带累她的名声。我原本想着先把他们那边收拾了,静悄悄的收拾,等到公主嫁过来了到时候也没什么事了,就算闹到外面去人也嫁过来了,如今这一大家子的,人还没嫁过来我自己先退缩了。”

    夏侯翼说的很是没有没尾,丁胜却听出了意思,他一哂笑:“主子您这是杞人忧天了,媳妇都没娶回来呢就已经开始担心媳妇娘家高兴不高兴了,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将媳妇娶回来重要。”

    夏侯翼也觉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但没办法,谁叫元嘉身份高贵,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元嘉觉得不舒服,不喜欢,不习惯。再说。随便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在娘家的时候如同神仙一般,婚后却要被人指指点点恐怕心里都会觉得不畅快。那证明这个男人的能力有限,夏侯翼将要面对的还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也难怪他患得患失、瞻前顾后。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二老夫人这件事你盯着点手下人,可以给他们办,但是这动作上能缓一点就缓一点。”

    “主子意思是不用尽心尽力帮她?”丁胜闻音知雅意。

    夏侯翼看着院子外面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说:“算是吧,她,毕竟是夏侯林枕边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我需要她帮点小忙,枕边人的话,有些时候比那些咱们费尽心机找来的证据要有用多了。”

    “只不过公主那边的事情没有定下来。我也不想惹得陛下对夏侯家家风更不满,所以在我没有请下赐婚的圣旨之前,这事最好都不要曝光!没有那个当爹的喜欢我家这样的污糟事。”

    这么一说丁胜倒是能理解夏侯翼的小心,只不过看着这样的夏侯翼丁胜突然之间就生出羡慕了,以前他以为自己有家,只不过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对婚事从来都不上心,也觉得无所谓,如今心冷到暖都暖不热。突然却觉得夏侯翼这样有个挂念的人真好,丁胜生出一种自己也能找个红颜知己最好把她娶回家的雄心壮志!

    夏侯翼并不知道丁胜的想法,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然后将那些觊觎太子之位还有心怀不轨的查克甘先制服了,给太子登基扫清障碍。这样以后才能让太子有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家妹妹的婚事上。

    只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夏侯翼在自己的书房中一直忙碌到晚上,将那些他能想到的证据再次捋了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到时候好给******上忙,毕竟如今他算是伤残人士。也不能走动,只能将这个还不算太笨的脑袋用上了。

    丁胜尽职尽责的照顾夏侯翼的起居。到了晚上该换药的时候硬拖着夏侯翼出了书房门,然后让他换药吃饭,结果饭吃到半截的时候,大理寺卿派人来满脸欣喜的说:“夏侯将军,果真有人来刺杀那个灯笼巷发现的男人,寺卿大人让您立即过去商议。”

    夏侯翼也大吃一惊,跟丁胜对视一眼,这个法子其实是最愚钝的一种方法但其实当时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方法竟然还真的有人上钩!倒是叫夏侯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丢下饭碗跟那差役两人还有几个护卫一起去了大理寺,等到了天牢的时候太子已经在门口徘徊了,看见夏侯翼抬脚就走道:“你如今的脚真是碍事极了!赶紧跟上!”

    夏侯翼看着自己的轮椅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脚如今不良与行也不是他自己就能决定的!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早上将消息放出去之后,我们就安排人乔装在大牢中,还特意找了个跟那小白脸有几分相似的,不过给他包扎严实了,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结果都快子时了,这小子贼胆包天的竟然用江湖下三滥手段迷倒了狱卒,拿了钥匙就要进来将小白脸性命结果了……好家伙!他抽出刀子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要砍过去,竟然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

    大理寺卿本身就是个中年糙汉子,一天到晚的跟这些杀人犯、江洋大盗、神偷之类的打交道,肚子里的传奇故事简直都能写成话本子了,此时渐渐的越说越说上瘾,眉飞色舞的简直当成是故事一般说了起来,夏侯翼忍笑推着轮椅往前走,就见到太子皱眉。

    “咳咳”,太子跟前的福公公善意的提醒大理寺卿:“大人还请直接说结果。”

    “哈哈哈哈……自然他没能得手了,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是不是?这会已经将人拿下了,立即卸了他的下巴,还给他喂了些十香软筋散,料他现在就是想自裁也没那个力气,如今就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

    “嗯,你做的不错,反应很机敏。”太子淡淡的赞赏道,大理寺卿欢喜非常。

    那被锁起来的男人如今软趴趴的卧在桌案前面,太子坐在桌案后面的椅子上,轻飘飘的说:“说吧,你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刺杀这个男人?”

    半晌那人一句话都湄回答,大理寺卿不悦的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的罪行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否则大理寺有的是你叫叫天天不应的法子,到时候你就是不说我也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有什么家伙……你就全部使过来!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管你叫爷爷!”

    大理寺卿并见不见恼火,甚至笑呵呵的说:“你敢叫爷爷,爷爷还不敢有你这样的孙子呢。”

    连太子都被他逗笑了,那刺客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太子自从在燕归山跟岳鹏举还有那个劫持皇长孙的刺客好声好气的谈条件之后,就特别不待见这种人,如今对付起来丝毫不手软,他语调平平的对大理寺卿说:“听说大理寺又研究出了一种新的逼供方法,在不见血的情况下能叫犯人一五一十的回答自己犯下的罪孽,孤倒是想见识见识。”

    此时已经夜半,天牢空旷,零星的火把点缀在这间小小的陋室之中,太子坐在那里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地上躺着的那一摊子人却浑身发函,在全身软麻的情况下他突然抽搐了一下。

    大理寺卿闻言有些兴奋的说:“原来殿下也对这个笑口常开知道一点?”

    “笑口常开?”夏侯翼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笑口常开,这个法子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只会哈哈大笑,我们都是在那些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死囚身上试验的,再疼痛的他们都能坚持下来,但是尝过了笑口常开之后却有几个没扛过去的死刑犯都笑死了!”大理寺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偏偏他还表示了对那几个人没有扛过去表示遗憾。

    夏侯翼其实很熟悉太子和大理寺卿营造的气氛,无非是“攻心为上”,只不过看着地上再次抽搐了以下的男人,夏侯翼嘴角挑起一抹笑,倒是对这个男人起作用了!

    “来人!”

    “慢着。”那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道:“若是我说了,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你倒是条汉子,说一不二的。”

    “行!你老老实实交代了,孤会让人轻轻送你上路,保管你无知无觉。”太子晓得如沐春风,嘴里却轻轻松松说着让人去死的话,饶是大理寺卿见惯了生死此时也忍不住吞吞口水,夏侯翼明智的不发一语。

    “我是庆安公主的人,六公主派我杀掉这个男人,说这个男人吃里扒外,拿着她的钱在外养骈头,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如此干脆,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夏侯翼是知道庆安公主兰洁这个人的,也就是小丫鬟口中说的六殿下,但是听见皇室秘辛的大理寺卿却冷汗刷刷的流,觉得自己是不是听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中来!

    “你可知道六公主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大概一个月前,公主每年四五月间头痛就会发作,一般会卧床休养一两个月。”

    这就好解释多了,就是在京城来回一趟也没人怀疑,众人都会觉得庆安公主在江南养病,怎会跟刺杀、流言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夏侯翼代替太子又问了一连串比如公主身边是不是有一个能说会道的丫鬟,公主相貌如何,之前是不是住在灯笼巷第六家等等,那男人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不过太子也问的**不离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话 听病情怒火中烧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查克甘真正相交的人并不是什么暗娼寡妇,而是庆安!事不宜迟,根据贾青的交代,如今你带人连夜将庆安带回来问讯。”

    太子一叠声将所有人吩咐下去,夏侯翼此时不良于行,倒是能逃开去抓人的风险,但大理寺卿并没有这样的好运,而且他要抓的人乃是公主,再怎么说那也是金枝玉叶,脸上就有些犹豫。

    看着太子在一边忙碌接连下指令,夏侯翼觉得大理寺卿此人其实还算能干,而且夏侯家的事情以后免不了要闹出来,提前跟大理寺卿交好或者说卖个人情给他并不是什么大事。

    如此一来,夏侯翼推着轮椅过去,仿佛不经意般道:“刺杀储君,劫持皇长孙乃是动摇大齐的根本,哪怕是陛下的亲女儿也绝对不会姑息。”

    大理寺卿正在想着怎么做能不触怒陛下也不会得罪太子,就听到夏侯翼说了这么一句,心头大震,目光灼灼的看向夏侯翼!都说夏侯翼此人阴险狡诈,手段高明,此时在大理寺卿看来,除了这些揣测上意,夏侯翼也是一把好手!

    迅速看了一眼背对他们的太子,大理寺卿小声道:“夏侯贤弟有何高见?为兄在这里先谢过了。”做了个不明显的揖,夏侯翼也端着一张很是憨厚的脸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牵扯到太子、公主,寺卿大人何不交给陛下决断呢。”

    “这……”

    “夏侯翼,驿馆那边查克甘不要丝毫放松,给孤盯死了!若是有可疑人等。一律格杀勿论!”

    太子说出来的话在这空旷的牢房中铿锵有力,大理寺卿原本还想跟夏侯翼说什么也只得将话咽到肚子里。

    夏侯翼声音单调的回答:“是!末将遵命!”

    原本以为在交还兵符之后。自此不会跟“将军”二字有牵扯了。如今看来只是他一厢情愿啊!必要的时候陛下和太子还需要他来主持黑甲军的大局,还得他来领导。若是别人可能欣喜若狂,但是对于现在一心想着娶媳妇的夏侯翼来说这根本就是个掣肘!他牢牢记着云凯旋说的那条兰家祖训!

    夏侯翼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有这样一支队伍,除了有关兰齐朵的事情,夏侯翼对自己从来都是抱着坚定的信念,只要他想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看他一路走来的历程就知道了,侯府身娇肉贵的世子、人牙子手中逃脱的黄口小儿、被迫沦落街头的乞丐、讨好叔父的小少年、初立威望的士兵、手握重权的将军……这其中的艰辛外人即使看都觉得心惊胆战,更何况亲身体会?

    “将军其实不必亲自冒险的。”夜色如水,丁胜推着夏侯翼走在冷清清的大街上,偶尔遇见巡逻的士兵点头就过去了。

    夏侯翼的声音在如同这街道一般没有任何热情。突如其来的说:“我活了这几十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就算有那么一件,我也在尽力弥补了,但是最近我时常在后悔当初为何没有一刀结果了查克甘,以至于如今让他有机会打元嘉的主意。”

    “后悔也没有用,如今公主殿下旧疾发作,御医说她不宜早早成亲,就是成亲了五年之内也不宜生孩子。”

    夏侯翼倏尔停了下来,丁胜也不打扰。过了一会才听他说:“你怎么……”

    “作为一个好下属,主子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打听清楚,这件事也是让钱六哥从中牵线,我用了一瓶百日醉从公主殿下的专属御医口中套出来的话。”

    他只知道元嘉旧疾发作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怪不得陛下个太子如此急怒。事情发生不过几天而已,太子却准备了一大堆的证据就等着出手。

    夏侯翼深深叹息,但是娶兰齐朵的心却更坚定了!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很多时候她们不像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更像男人的附属品。而且自古以来礼教对女子都不宽容,元嘉如今年近二十还未出嫁,出嫁后若无法生育,夏侯翼想哪怕是贵为公主,心里都不畅快!再加上这肆虐的流言蜚语……

    “主子,轮椅扶手要掰断了!”

    丁胜看着夏侯翼手上青筋暴露,好心的提醒到,夏侯翼身子一僵,沉声说:“去驿馆吧!”

    夏侯翼如今腿脚不方便,其实本可以不用去的,但是他心里面窝着火,尤其是听到丁胜说的关于兰齐朵身体的事情,只觉得一定要发泄一下。

    驿馆如同以往一样夜夜笙歌,夏侯翼冷笑,他心里面这么不痛快,查克甘一个手下败将凭什么不安好心还能这么逍遥的?虽然此时没有什么证据,也不能立即抓人,但夏侯翼还是吩咐了几句。

    丁胜眼里带着笑意,主子觉得憋屈想找麻烦,正好他对这种阴险的事情最拿手了!

    丁胜离开不久,守在暗处的黑甲军就听到驿馆里面各处都有呼喊声传来!刚开始还乱哄哄的夹杂着丝竹的靡靡之音,不过一会俱成了“救命”的尖叫!

    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毕竟里面关的是曾经的犬戎首领,若是有个万一他们担待不起的!夏侯翼却摆手:“若是危急性命查克甘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众人这才原地不动!

    室内查克甘黑着一张脸将粘到他身上的一个女人甩出去,但是下一刻背后却又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贴上来:“大王,救命,有老鼠!”

    她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很多人站在椅子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娇媚可人,挥着手绢拼命指挥下人:“快点!快点!那边还有一只!”

    “快把他们赶出去,赶出去!”

    “救命呐!来人呐!有老鼠!”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此时杯盘狼藉,桌椅杂乱,到处都是女人的尖叫还有老鼠来来回回的吱吱声,查克甘原本就因为燕归山的事情未得手不高兴,身上还有被刺得伤口,如今这样醉生梦死不过是为了麻痹大齐监视的人罢了,哪里想到竟然出了老鼠,而这些没用的大齐女人连老鼠都怕!

    “闭嘴!”

    查克甘一声大吼,搬起那个最重的檀木椅子就扔到了刚刚还跳舞的那块地方!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椅子砸下去的时候只有闷响,却仿佛地动一般!厅堂里面寂静了那么一瞬间,然后一只肥大的老鼠若无其事的爬到了倒立的椅子上!

    有的女人们见到这一幕,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尖叫声一瞬间再次充斥了整个空间!查克甘不得不走出门外,但是院子里仍然老鼠乱窜!平日里还算尽心尽力的驿馆驿丞此时就跟消失了一样!

    身边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查克甘的大齐话也并不是那么通顺,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有人暗中使坏,否则好好的驿馆怎会无缘无故窜出这么多老鼠?他们犬戎人不怕老鼠,甚至老鼠在冬日里出现的话还是一道美味的大餐!只不过如今出现在这里,查克甘只有气闷!告诫自己要忍耐,只当耳边响起的是草原上的牛羊声!

    夹杂着尖叫连连,夏侯翼的心情慢慢愉悦起来,他想,这些还仅仅只是刚开始呢,查克甘真以为自己仗着犬戎首领的身份,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陛下的底线?那就拭目以待。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话 送蓝玉聚聚一堂

    兰齐朵一早醒来就发现就觉得房间里面闷闷的,她叫了一句:“小平。”

    过来将帐子钩上去的却是小图安,她声音轻快的说:“殿下,今日当值的是奴婢,平姐姐昨晚上夜了。殿下先喝口水。”

    她话音刚落,小图乐就端着温温的水过来,兰齐朵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薏仁水,就有些不高兴,小图乐伺候她这么久岂会不知道兰齐朵的习性?早上必是要喝稍微带点甜的玫瑰露兑出来的水。

    “是医正大人说早上给殿下来一杯薏仁水,有助于您病情恢复,奴婢也特意去问过了,薏仁水有镇定、镇痛的作用,还能使心境平和。”

    兰齐朵坐在梳妆台前让小图安给她通头发,有些自嘲的说:“照这么说来,这薏仁水就是灵丹妙药了?那还要大夫干嘛?”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都发现兰齐朵火气不小,小图乐转而说起今日的天气:“今天有点闷,嬷嬷说可能会下雨呢。到时候咱们把窗户支起来,点上茉莉香一边听雨一边给殿下念话本才是享受呢。”

    兰齐朵下意识的看看外面的天色,怪不得这么暗沉呢,原来是快下雨了。

    她心里面装着事儿,尤其惦记夏侯翼昨日说的话,如今已经距离燕归山五日了,她却还有些云里雾里,仿佛那些事情都跟她无关一般,而是做了一场不同平常的梦,但夏侯翼的脚却告诉她,命悬一线、落水被救、雨夜徙步、木屋独处。甚至她的情不自禁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两个丫鬟将兰齐朵的心事重重看在眼里,却也丝毫没有办法。如今宫中内紧外松,外面的消息她们根本没法知道。就是因为以前的关系知道了也不知道事情过了几天,像这次关于殿下的流言蜚语她们就比以往知道的晚。

    早膳仍然是云嬷嬷做的,因此这顿饭用的还算舒心,两个丫鬟也松口气。

    “殿下,太子带着皇长孙殿下和小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兰齐朵听到这话终于脸上露出笑容:“快叫她们进来。”兰齐朵说着就从榻上下来,起身亲自迎到了房门外。

    大概是因为共同经历了那场劫持,兰靖看见兰齐朵的时候异常激动,老远就喊:“姑姑,姑姑。我来看你了!”

    他一叫喊,小一点的弟弟也一叠声的叫“姑姑,姑姑”,一时间东宫偏殿到处都是孩子们的声。

    太子妃这几日自己倒是经常过来,但带着孩子还是第一次,趁着兰靖再次教育弟弟不要学他的空隙,太子妃跟兰齐朵咬耳朵:“本来我说靖儿遭这么大罪晚几日再去上书房的,你哥哥非说男人就应该流血不流泪,脖子上那些痕迹淡了就回去念书!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男人的,那就是一个没桌椅高的豆丁!我一向拗不过他,说的多了就训我慈母多败儿!我也怕打扰你休息,今日才带过来看看你。明日就叫他念书去!”

    “靖儿是哥哥的长子,哥哥自然要求严厉些,嫂子心里面恐怕也是这么想。只是心疼靖儿所以跟哥哥赌气。”兰齐朵看着眼前的孩子,笑着对太子妃说。

    “姑姑。这个给你!”兰靖从奶娘手里拿到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就递给了兰齐朵。

    兰齐朵如今的情况稍微费力气的事情都不能做,虽然她也很想抱抱小肉团子。但鉴于实际情况还是让人带着小侄子玩,她自己和太子妃领着兰靖就进去了!

    “竟然还送我东西了!”兰齐朵好笑。

    兰靖一本正经的说:“母妃说这次若不是姑姑反应快,坏人就会得趁,我要是出事了,皇爷爷,父王都会伤心的,所以要谢谢姑姑。”

    兰齐朵心下高兴,嘴上却有些失望的说:“原来是你母妃说的,不是你想的啊!”

    这么点孩子能把话说囫囵了就已经很不错了,兰齐朵问的这些话兰靖哪里说的出,小孩子白嫩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太子妃本就心疼儿子,但又拿兰齐朵无可奈何,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福安大公主腆着肚子,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老远就没好气的说:“兰齐朵!瞧瞧你那点出息,沦落到欺负小孩子去了!”

    “说的好像你不欺负你儿子似的。”兰齐朵翻白眼,太子妃明智的不掺和道姐妹俩的拌嘴中,这两个小姑子一个是父皇的心头肉一个是贵妃的心尖子,帮哪个都不合适。

    “好啦!姑姑跟你开玩笑的,让姑姑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摸摸兰靖的头,兰齐朵也不招呼福安大公主,自己先打开了兰靖送来的盒子。

    兰齐朵完全是按照她的父兄对待小时候的她的态度来跟兰靖交谈,小孩子其实也有一颗敏感的心,他能感觉到谁对他认真谁敷衍了事,有些害羞的窝在太子妃怀里。

    “呀!靖儿送的蓝玉姑姑好喜欢。”兰靖送来的是个可以往脖子上挂的玉牌,那玉牌通体泛着温润的光,放在暗处的时候仿佛蓝幽幽的,兰齐朵这时候倒是诧异兰靖怎么有这样的东西了。

    “是父皇给他的,他出生的时候你哥哥不在身边,后来周岁的时候父皇就将蓝玉赏给他了,他小孩子家家的血热,我就想着如今你正在病中这蓝玉恰好冬暖夏凉,多多少少能顶用,总归让你舒服些。”太子妃看出兰齐朵的疑惑,就在一边解释道。

    兰齐朵轻笑了一下:“那就多谢嫂嫂了。”

    “哼!拿个小孩子的东西,你羞也不羞?”

    福安大公主在一边看着姑嫂和谐的,心里面就有些酸酸的别扭。

    兰齐朵不客气的说:“小孩子来看我都知道带礼物。怎么不见七姐带礼物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礼物给你?”

    “你还真带礼物了?”

    “哼!”

    姐妹俩再次唇枪舌剑起来,太子妃深感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带着兰靖出去了。

    兰齐朵见福安大公主带的都是药材之类的,又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真诚的说:“谢谢七姐。”她这样郑重其事却叫福安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姐妹俩倒是好好能说话。

    “殿下,女护卫队长求见!”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话 芳魂去姐妹殇离(一)

    既然小图安能在自己的姐姐跟前说女侍卫这件事,就证明并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兰齐朵若无其事的挥手让人进来,福安大公主也是没当回事,坐在那里吃点心。

    侍卫队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主子和七公主都在,她本能的看向兰齐朵,就见兰齐朵挥手说:“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刚刚接到消息,宗人府那边已经发讣告了,庆安公主因病去世!”

    兰齐朵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在这个时候是空白的。

    反倒是福安公主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因病去世,怎么可能?她才嫁人几年,连个孩子都没有,也没见她有什么旧疾啊!”

    福安公主犹自不相信,兰齐朵却从她这噼里啪啦的几句话中惊醒了,她的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张嘴几次才说:“你仔仔细细将事情经过说来。”

    兰齐朵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六公主兰洁也曾用怯怯的眼神看着她,仅仅是想要她手中的一个布老虎,即使后来长大了,她做下那样的局想陷害自己,兰齐朵也没有叫她去死的想法……

    “其余的奴婢还不太清楚,是图小喜统领让奴婢过来告诉殿下的,发讣告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奴婢亲自去宗人府找人确认过了!六公主每年这个时候似乎都会生一场大病,听他们的口气可能是今年这场病没熬过来,所以因病过世了。不过陛下已经让人去查验是否属实了。如果属实大概就会很快在江南发丧。”

    “是什么病?”

    福安公主脸色也不怎么好,相比讨厌的八公主九公主还有其他几个姐姐。六公主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人,此时乍然听闻她的死讯。福安公主多多少少心里有些难过,她虽然很讨厌有些人,但从来没有想过谁去死!

    “七姐,我不太舒服,你要不要先回去?”兰齐朵脸色实在很不好,福安公主自己听了这个消息如今也没心情在这里,胡乱地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福安公主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东西,本来就是众人紧张的不得了,如今听了这么一个坏消息。伺候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生怕她有个闪失。

    福安公主心事重重的走出门外,就听里面有人变调的声音喊:“快叫御医,殿下晕过去了!”

    福安公主猛的停下脚步,手扶着肚子就要往里面冲,她身边的嬷嬷使劲拉住她的手说:“殿下!殿下!您冷静!您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添乱!您千万不要慌张,奴才这就让人跟着去看看!您是九公主的姐姐,九公主肯定也挂念您。这个时候您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这个时候嬷嬷哪里还顾得上冒犯了暴脾气的福安公主,好说歹说才将福安公主劝下来,那边太子妃已经带着皇长孙匆匆赶过来,她还未走进就听见七公主的嬷嬷在说话。心里一惊:“出什么事情了?”

    毕竟是东宫,留下来的二等丫鬟立即道:“九公主晕过去了!”

    太子妃身子都晃了晃,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糟糕!”

    她脸色很不好的看着福安公主。一叠声再次安排去请她知道的最近的一个御医!元嘉身边的那个婢女刚刚也在,如今只能指望她先稳住了!

    太子妃还以为福安公主跟兰齐朵两人再次闹矛盾了。所以将兰齐朵气的晕过去,心里埋怨着元嘉毕竟在病中呢。怎么就不知道要让着元嘉一些,福安还是姐姐呢!

    福安公主担心兰齐朵,但是她的嬷嬷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直关注着太子妃的情况,见太子妃隐含不悦,心里咯噔一跳。

    九公主晕倒的实际实在太不凑巧了,刚好是他们七公主过来的间隙,以两人吵吵闹闹的关系,基本上都会认为他们可不能让太子妃对殿下有看法,随即不着痕迹的说:“娘娘不用太担心,刚刚两位殿下听了六公主的噩耗都哀伤不已,不过出来的时候九殿下仅仅是脸色不太好,想必一时间难过罢了。”

    “庆安?”

    太子妃震惊的看着她,福安公主的嬷嬷带着凝重说:“两位公主与六公主姐妹情深,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个噩耗!”

    “原来如此!”

    太子妃嘴上这样说,心里面已经想到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反应了,六公主过世,按理说宗人府会派人过去吊唁的,到时候该派谁去?太子毕竟是兄长,他们东宫要怎么表示?不知道后宫贵妃娘娘如何示下?最主要的是,幽静冷宫的孟修容总归是六公主的亲身母亲……

    太子妃脑子里想完这些事情,然后又头痛兰齐朵晕倒这件事,又赶紧让人通知康泰帝和太子,他们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太子妃让不让人知晓又是一回事了,因为当年怀兰靖的时候兰齐朵给挡下了一刀,康泰帝一直觉得太子妃没用,护不住自己孩子,这些年好不容易认真打理宫务,又生了小的,让康泰帝改观了一些,如今因为刺客劫持靖儿的事情,再次叫康泰帝对太子妃不喜,太子妃处在这个位置也是不容易。

    “福安,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元嘉这次在燕归山受了惊吓本就没好全,如今听了六公主的消息自然心情抑郁。嫂嫂知道你跟元嘉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但这事又不怪你们,你不要在意这些事情,好好养胎才是正经。若是元嘉知道你肚子里怀着小外甥还担心她肯定更焦急。”太子妃温和地说。

    福安公主的奶嬷嬷也赶紧说:“是啊!殿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老奴派人受灾九殿下身边,一有消息就赶紧通知您。”

    “那我走了,嫂嫂照顾好元嘉。”福安公主回头看了一眼来回忙碌的宫人们,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宫门口处,恰巧遇见进宫看柳婉仪的八公主,八公主与七公主向来不对付,此时见七公主脸色不好,她不由得心情好了!

    “怎么,七姐来看九妹,九妹湄搭理你?也是,九妹深受父皇宠爱,可怎么看得上你这点关怀呢,不过这回她肯定不开心,毕竟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那些话说的那么难听……”

    她轻轻的掩嘴没将后面的说出来,七公主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事别跟那些长舌妇一样学人嚼舌头,身为皇家公主,一身小家子气,一点教养都没有!”

    “兰润!你说谁是长舌妇……”

    “直呼亲姐姐的名字,你的嬷嬷是怎么教导你的,看来柳婉仪一点都没跟你说过宫中的规矩!”

    八公主想到七公主的母妃乃是贵妃,她的母亲不过是五品婉仪,忍着忍着还是说:“这个不劳烦姐姐操心,不过,九妹没事吧?别像六姐一样一场病就没了!”

    “啪!”

    “兰润!你敢打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话 芳魂去姐妹殇离(二)

    梦中有大片大片鲜红的花,花丛中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姑娘,那姑娘满眼羞涩却又温柔坚定的对自己跟前的小女娃说:“小九,把你的布老虎给姐姐好不好?”

    “这是我母后给我做的东西,不能给别人。”

    小女娃说完这句话,那青衣姑娘瞬间从温柔如水变得满脸狰狞:“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青衣姑娘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掐住小女娃的脖子,兰齐朵这个时候也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一头汗的猛然睁大眼睛,耳边的欢呼声叫她一时间不知道置身何处。

    “殿下醒过来了!快去禀报陛下和太子殿下。”

    “拿帕子过来,殿下出汗了!”

    “也给福安公主府送个消息,福安公主这半天也坐立不安呢!”

    “薏仁水,还有薏仁水!”

    耳边有无数的声音响起,兰齐朵茫茫然的看着小图平一张一合的嘴巴,直到小图平热热的眼泪滴在她手上,兰齐朵才回过神来。

    “我刚刚梦见六姐了,她一直想要母后做的那只布老虎。”

    兰齐朵靠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小图平伺候兰齐朵的时候她已经大了,因此兰齐朵说起母后,六姐这些她不怎么听过的事情,小图平本能让人去找云嬷嬷或者平姑姑。

    这次兰齐朵晕厥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她睡了一觉就醒来了。周围人担心她,不过是她旧疾发作之后再次晕倒,以为还是之前的心悸症状。

    兰齐朵看着别人为她忙碌她比谁都清楚。六姐为何不早不晚偏在这个节骨眼儿病逝了?姐妹一场,就是她当年那样设计自己。兰齐朵也没想怎样,父皇将六姐嫁去江南。兰齐朵也没什么不满,那时候就和父皇想的一样,去了江南以后相见遥遥无期,再多的怨,再大的恨也都该放下了。

    六姐既然能在宫中活下来,能在没有母亲庇护的情况下好好的,就说明她有那个能力,那么到了江南她也会好好的,兰齐朵那时候想六姐不招惹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没事找事。

    “你去请太子殿下过来一趟,我有话说。”

    小图安忙不迭的出去了,殿下现在有事情做,总比刚刚睁着眼睛魂不守舍好多了。

    “你下午又晕倒了。”

    “也不算晕倒,吃完药我瞌睡了,顺便就睡了。”兰齐朵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

    太子也不拆穿她,只说:“你让人急忙叫我过来可有什么事情,最近我不得闲。”

    兰齐朵单刀直入:“六姐做了什么?”

    “人死如灯灭,她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她就是死也没达到自己的目的。”

    兰齐朵闭着眼睛靠在迎枕上,仿佛叹气一般说:“我就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我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这世上不是你没有伤害过别人,别人就不会伤害你的,有时候如果有个人恨你。你的存在在她眼里都是错误!”

    太子有些冷漠的说,他的妹妹从小聪慧有加,才思敏捷。只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心软。只要别人不犯到她跟前。永远就不会主动出击,他不一样。在事情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就要将一切的不确定因素扼杀,保证以后不会威胁到自己!

    “她做了什么?”

    兰齐朵再次问道,太子这次沉默了一下:“她将灯笼巷的寡妇一个多月前就囚禁了起来,然后让她的丫鬟假扮成那寡妇的丫鬟,几人深居简出,然后跟查克甘取得联系。两人一起定了计划,查克甘在燕归山河岸等着,她让查克甘的人混进燕归山见机行事!她实在是没有一点是非大局观念,简直是卖国求荣!无耻之极!燕归山乃是我兰氏皇族何等神圣的地方!她竟然让犬戎人混进去!”

    太子怒火中烧:“果然人在做天在看,结果查克甘身边的那人不小心被靖儿发现了,他就将计就计劫持了靖儿,没想到遇见了夏侯翼,夏侯翼是打败犬戎的战将,可以说犬戎人各个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可知道他们若劫持的是你,会怎么做?将你抛下山崖……”

    说到“抛下山崖”四个字,兰齐朵不禁双手紧紧抓住薄被,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她到现在都能记起那种整个人飞起来失重一般的感觉,那时候就算有夏侯翼在她心里面的恐慌都没有办法散去,即使现在都不敢再回想!

    “她原本还找了四个混混来,是查克甘对你还算有点兴趣,不想让那些肮脏的东西……”

    太子说的时候青筋暴露,但还是继续道:“若是你不贞洁,查克甘见机行事娶了你,你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以后时间久了,这件事总会是一根刺,就是查克甘也会嫌弃你!到时候你即使是我的亲妹妹也会活的痛苦万分,只要你过得不好,她自然就痛快了!”

    太子不是没看见兰齐朵的样子,但是他并不像像以前一样,若是以前他跟父皇多说一些事情,让元嘉早早提防如今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不过是一个姐姐罢了,除了那一个元嘉还有六个姐姐!太子连六公主都不愿意叫,说起话来全程以她来代替。

    兰齐朵不知道是不是听的有些麻木,还是根本就不关心,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是父皇赐死的?”

    “她要见父皇,若是不见父皇什么都不说。”

    兰齐朵沉默了一瞬间,低着头说:“父皇肯定很难过。毕竟当初他将女儿嫁出去的时候,也是怀着美好期望的。”

    太子心中的怜惜更甚,拍拍兰齐朵的头:“她的死是咎由自取,况且若是仅仅针对你,也不至于死!但是你要知道她勾结了犬戎人,兰家人跟犬戎几十年不死不休,她却做出这样让大齐蒙羞的事情!她不死,族老们不会罢休,父皇甚至没办法给知情人一个交代,也没办法面对那些与犬戎交战死去的千千万万英灵!”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兰齐朵忽然想起这首有名的七步诗,她甚至知道有些事情的真相皇兄并不愿意告诉她,这些真相甚至会淹没在时光里。

    康泰十九年初夏五月中旬的夜晚,在继六公主病逝在江南之后,常年幽禁冷宫的孟修容也悄无声息的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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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有全天下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地位、财力、容貌,但每日却不思进取、平淡度日,元嘉公主淡然一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本文没有所谓的宅斗、宫斗,仅仅是一个公主重生后的日常,没有什么华丽丽的复仇,也没有什么征服星辰大海的壮志,堪称公主种田文(づ ̄3 ̄)づ)重生之骄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骄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骄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