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话 货比货技不如人
兰齐朵将一院子的男男女女赶出去之后,以王云深为首的几个人想必都不会高兴。
毕竟都是少年心性,如此没面子的被人轰出来,饶是他们好风度也有些下不来台,但小图乐那一番义正言辞,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埋怨兰齐朵的话,反倒是对那卢小姐颇多不满。
夏侯翼见到一伙人吵吵嚷嚷,你埋怨我,我怪罪你的,心里这下高兴了!然后就想着怎么去院子里跟兰齐朵见面。
丁胜心有余悸的说:“要不这样,将军!我留在这里看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出来,你去外面转悠一圈,一会见到公主殿下就说特意来这里让和尚给老爷年往生咒的……”
夏侯翼见那些人走了再也没有男人围绕在兰齐朵身边,心下安定,也不多说,就悄悄离开这个角落了。
丁胜拍拍胸口,吓死他了,还到现在吧将军弄走了,公主殿下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她手底下的婢女也丝毫不逊色,看看几句话将那些人说的,丁胜真害怕一会将军见到公主殿下, 难保不会被人看出什么来。
却说兰齐朵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脾气回到禅房内,云嬷嬷见她苏护不高兴也有些忐忑不安地说:“殿下刚刚为何如此说话?”
兰齐朵虽然有些小任性但却不是如此不分场合的人,何况是当着那些外人的面,那里面还有两个她认识、甚至称得上熟悉的人……
“嬷嬷刚刚跟平姐姐进来,之所以将我留在外面。是不是就为了让我多跟那位诚毅伯家的公子相处一会?”
兰齐朵认真地看着云嬷嬷。
云嬷嬷迟疑的点头,殿下虽说有几个闺中好友,但那几位小姐自从嫁人后来往就渐渐少了些,云嬷嬷见刚刚那里面有好几个姑娘家,也是想兰齐朵能交到一两个朋友,另一个原因么,自然是能叫他跟那王云深多相处一会。
“那你们可想知道我为何生气?”
伺候的几人俱是点头。
兰齐朵看了一眼窗外悠悠然的说:“王云深此人年近二十,又系出名门,但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官宦子弟的架子,而且他交友广泛。性情开朗。读的书也应该不少,看起来着实是个很好的人。”
云嬷嬷几人都觉得兰齐朵所说的很有道理,但兰齐朵话音一转接着说:“但他年近二十却未娶妻,听嬷嬷说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通房、侍妾之流。要么就是网友说呢和你本身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要么就是待价而沽!”
“待价而沽?为什么?”
图平坐在兰齐朵下手的一张小马扎上。忍不住问出声。其余人跟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那只不过是诚意伯家家风良好,王云深洁身自好罢了。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三番两次出言不逊的粉衣女子,身上穿的似乎不是经年京城时兴的衣料吧?”兰齐朵答非所问。
小图平在这方面一直有研究,小声说:“今年京中的夫人小姐都爱穿一种带禁步的八幅裙,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很是柔美。那位卢小姐身上穿的应该是去年年初兴起的月华裙……”
“恩,月华裙,要么是她家中没有什么资产穿不起,要么就是才到这京中还不太明白如今流行什么,不过那卢小姐看起来也不像是家里不宽裕的样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家才进京不久。”
众人被兰齐朵绕的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兰齐朵在说什么,倒是小图乐聪慧,她想到什么,但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兰齐朵。
“王云深一个官宦子弟,说是洁身自好,但在卢小姐有错在先的情况下,却对这个卢小姐多加维护,要么就是他对这个卢小姐心存爱慕,要么就是他下意识地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温文有礼,考虑周到,喜欢做个和事佬……”
兰齐朵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是云嬷嬷他们还不理解自己的意思,简直就白白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
但聪慧能想明白的是其余人,像小图喜这样的榆木脑袋根本就不明白,兰齐朵都说完了,她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云嬷嬷听了兰齐朵的话不是不对王云深失望的,本以为是个很好的年轻人,结果被兰齐朵这么一说她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公主殿下。
“是老奴着急了!”云嬷嬷原本满室希望的眼神此时也慢慢的暗淡了些,正当兰齐朵要安慰她的时候,她又斗志满满地说:“没关系,如今听说定西军凯旋后有不少世家子弟也都历练了一番回来,那些少年跟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不一样……”
云嬷嬷越说越高兴,图平无奈的看了一眼兰齐朵,扶着云嬷嬷下去了!
解决了王云深的事情,兰齐朵才算舒了一口气,她自己也知道云嬷嬷向来本分,就算焦急她的婚事顶多就是打听一下,还不敢随便自己做主,能这样把一个伯府的嫡子弄出来的事情,明显是太子或者太子妃的手笔,当然不会是她的父皇,要是她的父皇这会估计都下旨赐婚了!
她心里知道云嬷嬷这里算是过了一关,但还有其余三个人,但那有什么关系,一件一件慢慢来吧!
看清楚王云深的事情,兰齐朵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懊恼,因为她的身份接近她的人一般都不会抱着单纯的目的,虽然她的容貌和气质可能会为她加分不少,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她的身份,加入没有这个身份,容貌气质这些基本就成了鸡肋……
这样想来忽然觉得想起刚刚在林子里见到的夏侯翼来,那厮倒是仗义执言,有什么说什么,跟这些心怀不轨、目的不明的人一比较,兰齐朵突然觉得夏侯翼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真小人了!
不期然的想起夏侯仪说到他在灵阳大公主府拿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幅画,时隔这么久,夏侯翼竟然还未参透?
她倒是未曾疑惑过夏侯翼会跟踪自己,毕竟要是对一个人有了定义,一时半会也难以转变的,就像兰齐朵认定夏侯翼是个光明磊落的小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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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话 珍藏阁夜半赏画
很明显,夏侯翼是个很会把握机会的人,在兰齐朵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准备下山的时候,他适当的出现在兰齐朵眼前,不经意的解释了自己来护国寺的原因,这样孝心可嘉的好儿郎,更是惹的云嬷嬷刮目相看。
钱六郎悄悄移动到坐在车辕的小图喜身边,说了几句话,小图喜惊讶之下也没出声,直到回了公主府才趁人不注意对兰齐朵迅速耳语道:“刚刚钱六郎替夏侯将军传话,说是夏侯将军最近被人监视,不方便见公主,晚上子时二刻夏侯将军会来公主府。”
“被人监视?”
兰齐朵很确定监视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的父皇,而如今将夏侯翼视为眼中钉的除了犬戎人,大概就是夏侯翼的叔父了!犬戎人被打的一蹶不振,而且他们的势力也无法渗透到京城来,那就只有夏侯翼的叔父了,若之前夏侯翼可能还会怀疑,那么如今夏侯翼的叔父被夺了爵位,简直就有些疯狂了!
“你告诉钱六郎,叫他到时候将夏侯翼带到东北角的珍藏阁。我会在那里等他。”
“那到时候奴婢跟着您吧!”小图喜好歹知道兰齐朵这样见一个外男,甚至在三更半夜的见总归是不好的,兰齐朵也懒得再说什么,越分辨越是叫人误会,不顾过这个跟人夜半见面,兰齐朵从未干过这样的事情,目前看来新鲜和刺激远远大于要见到夏侯翼这个人了。
因此当夜晚夏侯翼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兰齐朵说的珍藏阁的时候,兰齐朵第一次目光火热的看着他。将夏侯翼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才说了一句叫夏侯翼眼珠子要掉出来的话:“原来这就是你上次穿的夜行衣,也不怎么样!”
夏侯翼嫌少见到兰齐朵这样灵动的小女儿娇态,当下就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夜行衣只是为了夜晚出门方便不被发现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件衣服,只不过跟平常衣服颜色略有不同罢了!”
兰齐朵不置可否,谁在意衣服的问题了,她只不过以前看了一些太子送来的话本,里面有不少行侠仗义、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据说他们也穿夜行衣行动。平常人也没人见过他们什么模样。
兰齐朵如今看着夏侯翼一副干练的模样。只觉得倒是跟那些绿林好汉挺符合的。
兰齐朵打量夏侯翼的时候,夏侯翼也顺便将这珍藏阁迅速观察了一遍,他一遍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卷轴卸下来一遍,一边随口说:“公主的房间过于素净了些!”
这句话说完小图喜还有钱六郎都看着他。兰齐朵莫名其妙的说:“谁跟你说这是本宫的住处了?”
夏侯翼愕然:“殿下不是说珍藏阁吗?”
“叫你来珍藏阁难道珍藏阁就是本宫的起居地方吗?要真是本宫起居的地方。你一个外男凑什么热闹!”兰齐朵直接白眼翻过去!
钱六郎也不想夏侯翼说了这么一句话。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那个,夏侯将军,这珍藏阁乃是藏一样的地方。里面有珍奇字画还有一些比较珍贵的瓷器之类等东西……”
夏侯翼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心里却在思索,这元嘉大长公主府号称占地五百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这样一个仿佛是公主的玩具一样的地方,竟然就有这么大,夏侯翼想想自己的身家,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总说自己没啥钱、俸禄都交给败家娘们的军中将士了,那些败家娘们跟公主殿下一比,简直就是精打细算、会居家过日子的贤妻良母。
夏侯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看来要攒钱啊!”不攒钱怎么养得起这位公主殿下,到时候难保他成了吃软饭的……
钱六郎离夏侯翼最近,听到他这样一句话,瞬间嘴角抽了抽,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竟然想的这么远 ……
兰齐朵根本没理会他们,眼神完全被桌面上这幅打开的卷轴吸引了!
看了一小会这幅画,兰齐朵遏制住自己的激动问夏侯翼:“这可是《夜宴图》?”
夏侯翼看着兰齐朵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艰难的点点头,如果不是这幅画事关重大,见兰齐朵如此喜欢,他真想将这幅画送给兰齐朵……
“等吧事情查清楚了,公主殿下要是还喜欢这幅画的话……”
“拿干净的布来……”
兰齐朵今生没多少爱好,但收集古董字画就是其中一项,否则这漫漫十几年怎么过,总要有一些事情来消磨时间的,但她又不能如同男子一样到处游历,也只能下下棋、看看书,收集一些古董字画,原本弹琴算是一个爱好的,但谁叫兰齐朵的水平那样惊人……
夏侯翼不懂字画,见兰齐朵这样全神贯注的,以为她有了什么新发现,瞬间激动万分,眼睛紧紧的盯着兰齐朵瞧。
原本他倒是想将这幅画拿给那些懂得这方面的行家的,但夏侯翼疑心重,对那些所谓的行家、鉴别大师,他总抱着一份戒备,加上这些年他在外打仗,根本没时间好好研究这幅画,如今见到兰齐朵这幅样子,他有一种自己将揭开所有谜底的期待……
兰齐朵聚精会神、浑然忘我的看了一会那幅画,用干燥洁净的白布帕子将画面仔细擦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很是惬意的对夏侯翼说:“恩,这《夜宴图》是真品没错!”
“还有呢?”
夏侯翼紧张万分。
兰齐朵迷茫的说:“还有什么?”
“末将是问,从这幅画上能看出什么线索吗?否则灵阳大公主怎么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将这幅画收进暗格里?”
“你这话问的,假如这幅画对灵阳姑姑来说意义特别,她难道就不能将这幅画小心翼翼的对待?”兰齐朵好笑。
不过看夏侯翼仿佛受到打击的样子,兰齐朵还是很好心的问:“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把柄?”
“不瞒公主说,当时确实听到那人说都在这幅《夜宴图》里,而且灵阳大公主府除了这幅《夜宴图》也没有其他的相仿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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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话 临摹图暗含真意
兰齐朵只是单纯的欣赏《夜宴图》,差点忘记这是夏侯翼所说的证据,但如今她以自己这些鉴赏的能力来说,只能分辨出这幅画是真的,其余的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什么……
夏侯翼原本可能还抱着能见到兰齐朵,这种如同互相爱慕男女之间幽会一样的隐秘事情,叫夏侯翼大半晚上都激动不已,开始想着不过是跟小公主之间有话说就好了,谁知道兰齐朵竟然如此夏侯这幅画……
他犹自没窃喜完,兰齐朵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叫夏侯翼原本的好心情如同被兜头浇下凉水一般。
夏侯翼自己其实心里也隐约明白,这幅画他几年之间没事了就想一下,里面的那些高冠博带的男人,还有唯一一个婢女的样子他都揣摩了无数遍,一直到今晚将这幅画拿给兰齐朵看,他现在甚至能将《夜宴图》临摹个**不离十,但就是看的这样仔细,也没悟出这幅画有什么不同。
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这件事,夏侯翼放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一直不愿意承认,兰齐朵如今直接点破了,夏侯翼也无暇顾及将那些儿女情长,全副心思都在了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上。
“你也别失望,兴许这事是咱们没有发现呢?再说这幅流传几百年年,别人就是想在动这幅画的心思,那也得好好估量一下这幅画的价值是不是?这样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本身就是意见比较蹊跷的事情。”
夏侯翼听到兰齐朵这话。再想想她口中说的咱们,心下微暖,也罢,就算弄错了事情的方向,至少因为这幅画他有了跟小公主独处的机会,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兰齐朵见夏侯翼沉默不语,将手边的一盘点心往他跟前推了推:“这幅《夜宴图》市面上的价格应该在三千两至五千两之间,这还要看卖出的人抱着什么心思,但这三千两到五千两。可是一个在朱雀大街上的旺铺一年的出息。就是寻常人家的掌家夫人也不会怠慢的,毕竟这么多银子都能在帽儿胡同买一栋五进的大宅子了,那可是能住一辈子的!假如这夜宴图是从你们平南侯府流出去的,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有。”
夏侯翼不曾想兰齐朵竟然还知道物价。怔愣了一下就埋头低低的笑了一声。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小公主。虽然是天之骄女,但是该懂的一样都没落下,这样的女儿家。合该是老天为他夏侯翼特特准备的……
夏侯翼越想,越觉得如此说来这幅《夜宴图》简直是物超所值了!心下一动,就顺口说:“既然公主殿下如此喜爱这《夜宴图》,那就给公主殿下,末将一介武夫也欣赏不来,拿在手里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
听了夏侯翼的话,兰齐朵似笑非笑的说:“夏侯将军这幅画是暗地里从灵阳姑姑哪里得来的吧?”
“确实如此!”夏侯翼不明所以,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兰齐朵的话。
兰齐朵面上的笑越发的浓了:“这幅画以如此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本宫就算拿到手里也不能光明正大欣赏,万一有人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夏侯将军是要让本宫出丑丢脸,陷本宫于不义之中?”
“这……这……”夏侯翼瞠目结舌。
钱六郎在一边看着简直不忍直视,这位小公主口才了得,一般人连她的几个替身婢女都不是对手,夏侯翼常年在外厮杀,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没办法谁叫夏侯翼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殿下容禀,夏侯将军大概是见殿下如此喜欢这幅画,想借花献佛罢了!”钱六郎对着一张笑脸道。
兰齐朵本来就没打算为难夏侯翼,再说她还有事情要夏侯翼帮忙呢。
“既然如此,如今已经深夜了,钱护卫,劳烦你送送夏侯将军吧!”
话说完人已经走出了珍藏阁,夏侯翼站起来看着兰齐朵的身影,有些闷闷不乐,钱六郎用肩膀撞撞夏侯翼:“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有时候倒是挺羡慕你的,能时常见到想见的人!”夏侯翼跟着钱六郎慢慢走在着珍藏阁通往后门的路上。
钱六郎嘿嘿笑了两声,明知道夏侯翼嘴里那个想见的人是谁,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口中直到:“你赶紧回去吧!殿下心性豁达,那些事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如今你二叔一家估计快要搬离侯府了,心里肯定恨不得将你撕碎了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夏侯翼此时只顾着看兰齐朵这公主府一角的景色,只觉得哪怕就是个书房也修建的舒心惬意,想也知道小公主要是看书或者下棋累了,站在阁楼上看一下这景色大概都觉得神清气爽吧,根本不在意钱六郎口中的话,对钱六郎的担心更是丝毫不动容:“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兰齐朵回了自己的院子,原本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应该休息的,她却吩咐小图平将自己的小书房收拾出来,小图平见兰齐朵的手似乎在空中描绘什么,也不敢打扰,很是利落的给小书房放上炭盆,备好笔墨纸砚。
兰齐朵二话不说就抓起笔墨开始在宣纸上描绘,她画的聚精会神,哪怕伺候的几人都知道此时天色已晚也不敢打扰她。
“好了!小图喜,你来看看,我画的这个可是跟夏侯翼画的一样?”小图安忍不住叽咕:“就她还能看出不一样来……”
兰齐朵想到小图喜那大而话之的样子,有些无语的扶额:“也是,我竟然没想到这个。”
“你们这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小图喜颇为不服气的拿着兰齐朵临摹出来的那幅画,兰齐朵见她这样倒是有点希望,此时只可恨自己的珍藏阁那么大,竟然连一幅《夜宴图》的拓本都没有!
只不过她们却是高估了小图喜。
“奴婢觉得殿下画的跟夏侯将军手里那幅画一模一样的!”
兰齐朵当下就收拾了东西打算睡觉去,明日进宫去找父皇或者哥哥要一下拓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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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话 为亲人一片用心
兰齐朵第二日果真打马进宫了,一是打算将那王云深的事情跟太子说一下,另外最重要的还是拓本的事情。
自然先去看的是康泰帝,活捉犬戎首领这么一个胜仗下来,康泰帝不知道被朝臣和后宫的妃嫔们灌了多少迷糊汤,兰齐朵罕见的看见康泰帝竟然穿着一件宝石蓝色的常服坐在乾清宫的书房里看奏折。
兰齐朵心下腹诽,这宝蓝色要皇兄那样的年纪穿着才显得气质出众,父皇如今五十来岁了这样穿……不过好在康泰帝保养得宜,长得也幸好不难看,否则简直要贻笑大方了!
“如今天气一日好过一日了,父皇也不出去晒晒太阳?”
父女俩闲拉家常,康泰帝见到兰齐朵就说:“你来的正好!前日还跟你皇兄说,如今你也年纪不小了,前些年因为一些考量将你的婚事耽误了,如今四海平定,父皇再无后顾之忧,一定替你选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兰齐朵倒是知道康泰帝口中的耽误是什么意思,前两年西北不稳妥,跟犬戎人打的不可开交,漳州府那边的水匪也跟猫捉老鼠似的时不时出来闹腾一下。
那个节骨眼上给兰齐朵选驸马一是时间不合适,大多数人担忧边疆不稳,影响到其他地方的安定;二是他们暗地里相看的人家竟然还爆出那样的事情,两康泰帝一向不信鬼神都觉得,是不是如同明灯老和尚说的那样。自家女儿姻缘未到?
兰齐朵虽然心里明白迟早就会有这么一出的,但来的如此之快还是叫她有些始料未及。
勉强说道:“急什么,难道是父皇嫌女儿嫁不出去,浪费皇家米粮?”
着简直就是妥妥的恶人先告状,康泰帝有些愧疚的对女儿说:“瞧瞧这话说的,朕的女儿不仅没有浪费米粮还给朕分忧解难呢!就是你哥哥都比不上!”
“不是说好了,那些成年旧事就过去不提了吗?”
兰齐朵并不以为意,康泰帝却牵着她的手说:“当年要不是你出了那么一个主意,这场仗不知道还要再持续多久呢,大齐啊!经不起这样持久战的折腾……”
“女儿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父皇和皇兄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
关于兰齐朵以赏花会贺乔迁之喜的名义。跟一帮闺阁儿女发起募捐这件事。兰齐朵却是不在意,一个主意出来不过仅仅是一个主意罢了,怎样将这个主意发扬光大,得到最大的利益那都是父皇、太子还有一众臣工想出来的。她就是荧荧之火而已。
“哈哈哈……”
显然兰齐朵的话取悦了康泰帝。他看着兰齐朵的眼神越发的慈爱了:“你做的事情父皇心里都有数。等你成亲的时候父皇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对于风光出嫁这件事,兰齐朵上辈子就知道,不过端看那个嫁的是谁了。不其然脑子里竟然浮现出夏侯翼的样子,兰齐朵吓了一跳。
“今日我来找父皇是想要一样东西的,不知道父皇有没有?”
“什么东西?让长盛带你开了朕的私库,你看上什么自己选就好了!”
兰齐朵一想,这件事既然父皇不关心,那还是暂时别叫他知道的好,因此大摇大摆的就带着康泰帝的贴身太监去了私库,路上见到的人无不恭敬有加。
悄悄吩咐了长盛找《夜宴图》的拓本,硬是没找见,兰齐朵也不气馁,宫里找不见就去宫外找,再说她皇嫂出自书香门第,就算没有《夜宴图》的真迹,想必好的拓本应该知道在哪。
东宫这几年因为国库紧张不仅没多大变化,反倒是宫人都少了一些,太子妃如今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天还要处理宫务管教孩子,兰齐朵进东宫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妃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在比划,看见自己来了,也说:“元嘉先等会,我把手上这点事情处理完!”
“不碍事,嫂嫂自己忙吧!”她随手拿起太子妃宫中的小喷壶,就开始给太子妃浇花。
那窗台边上的花盆里也不知道种的是什么,兰齐朵只看见发了些芽,等到太子妃终于歇口气就看见兰齐朵好奇的用手去拨弄那绿芽,可把太子妃心疼坏了!
“小姑奶奶!你千万别祸害我这花了!今年都重新换了三批盆景了,都是被你们姑侄三个给倒腾的!”
“不就是一盆花,偏嫂嫂看的精贵!”
姑嫂两个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阵子闲话,兰齐朵才说:“嫂嫂可有《夜宴图》的拓本?”
太子妃讶然:“你怎么想要这个了?”
“这个嫂嫂就别管了,总之有大用处!”
太子妃见她神神秘秘不想说,也不再问了。
“那你等会我让人给你找找去!什么时候又闲话这个风格了,去年不是还喜欢空旷大气的山水画吗?”说是这么说的,她吩咐人倒是不慢。
恰逢有人禀报太子妃,皇长孙那里下学后跟几个伴读去蹴鞠了,午膳就不在东宫用了,兰齐朵想到自己筹谋的事情,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靖儿似乎好文不好武?”
“男孩子鲜少有不好武的,只不过是他如今年岁尚小,怕习武习的狠了对影响长身体,因此你哥哥说如今只强身健体,等过几年再开始正儿八经学骑射?”
“那得请个好骑射师傅!”
“说起这个就发愁,你哥哥可是带过兵的人,总是嫌弃宫中的护卫都是花架子光看着好看,要我说,御前侍卫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这话也幸亏只是私下说说不然得多得罪人……”太子妃絮絮叨叨,话里不无埋怨。
兰齐朵冷不丁说:“那要是让夏侯将军给靖儿做骑射师傅,嫂嫂觉得如何?”
太子妃一愣,然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是谁?”
“夏侯将军夏侯翼,原本平南侯府的大公子……”
“你又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可是她说完就见兰齐朵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打算,这下直接站起来说:“你是说真的?”
“原本想直接将这件事办好了!但又怕嫂嫂吓到,因此还是觉得要跟嫂嫂商量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十话 多方关注驸马事
听完兰齐朵的话,太子妃有些惊疑不定,那可是定西军的统帅,正正经经久战沙场、手握实权的人,怎么能说给皇长孙做骑射师傅就做骑射师傅,要是那么容易的,京城谁不想有这样一个骑射师傅?
“夏侯将军难道会答应下来?”太子妃犹不敢相信,兰齐朵见到她这个样子,自信一笑:“嫂嫂只说夏侯翼给靖儿做骑射师傅好不好?你要是觉得好,那咱们就找他!”
这话说的,威名赫赫的夏侯将军啊!能给自己儿子做骑射师傅,别说真的给他教点什么了,就是光挂着一个名头也是意见很了不得的事情。
好在太子妃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她立即说:“你是不是跟夏侯将军私下有往来?”
不等兰齐朵说什么,她就皱眉道:“以前你年纪小,有些事情并不好对你讲。如今你已经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有些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的。”
“夏侯将军乃是大齐的功臣,嫂嫂也知道你们年幼时就相识,但现在长大了不同往日,咱们跟他非亲非故,要是太亲近,图惹人闲话。你对嫂子还有靖儿他们的好,嫂嫂都记在心上,但也不要你这样损害了女儿家的闺誉去求他!前两年我生孩子你替我求了那雪莲入药,你哥哥心中已经很是愧疚了,如今你还要再去找夏侯将军……”
兰齐朵不想自己就几句话罢了,哪能料到嫂嫂就如此感性。眼圈都红红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说:“嫂嫂这话说的,你都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你也别想岔了,我就是随手帮他一个忙,就连这些事情都是我的侍卫们帮忙办的,我根本就见不到他!”
兰齐朵撒谎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太子妃暗暗舒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兰氏女不嫁武将的这个祖训。那夏侯将军又年少英雄。她就怕自己这个备受宠爱的小姑跟那夏侯将军来往多了,万一对他暗生情愫就不好了,到时候少不得要棒打鸳鸯,既然知道结果不好。那现在就不要让两人有接触……
兰齐朵亲自拿到了拓本。还顺手从康泰帝的私库里倒腾了一些小玩意。高高兴兴出宫回了公主府,结果走到门房的时候就见有一辆青油马车停在那里,兰齐朵也不在意。公主府经常有其他府邸来下帖子或者来拜会的人,一般都是下人之间往来,然后禀报给主子,这种情况倒是很常见,兰齐朵也不在意。
正下了马车,却见夏侯翼跟前的那个常随很是恭敬的说:“奴才见过公主殿下,不想竟然是在门口遇见殿下了。”
“怎么是你?”兰齐朵倒是诧异,夏侯翼似乎从来没正正经经的拜会过公主府,再说坐蓐夜里就已经见过了,怎么今日竟然又过来了?
“三月初十易动土、乔迁,我们家二老爷打算三月初二在家宴请一众大家,答谢大家多年来的照顾,奴才也被分派了差事,因此就主动讨了过来,替公主殿下送帖子……”
兰齐朵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家二老爷?”
“就是原本的平南侯,夏侯将军的叔父,如今没了爵位要从平南侯府搬走了!”小图乐见兰齐朵似乎没想起来,迅速在兰齐朵耳边说。
兰齐朵恍然大悟,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在家门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不会问出来,随意的说:“看你如此忠心的份上给他赏两颗金豆子!”
丁胜装作很欢喜的说:“奴才谢公主殿下赏!”
兰齐朵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问身边的人:“夏侯家二老爷乔迁之喜跟本宫有什么关系?他倒是脸皮挺厚的,能把帖子下到这来!”
“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图安收拾了兰齐朵换下来的衣裳,跟小图平一起为兰齐朵将头发拆了。
“听说夏侯将军极力为他家二叔的前程出谋划策,虽说陛下如今允了夏侯将军还爵位的事情,但到底怎么说并未表态,如今夏侯将军炙手可热、红的发紫,别说夏侯家二老爷下帖子了,就是不下帖子,估计大家也望风而动,听说本来夏侯家老太太为了这事还去夏侯将军的住处闹腾过一次呢,结果听说夏侯将军为他二叔这么出力的,倒是对他一通夸赞。”
“意思是我也要去给夏侯家二老爷捧捧场?”兰齐朵舒舒服服的靠在榻边让两人给她通头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说。
小图平和小图安对视一眼:“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任凭他们家有多显赫,还用不到殿下给他们脸面,想必是遍地撒网吧!”
兰齐朵想到丁胜说的话,懒懒的说:“想这么多做什么,既然人家愿意请,咱们就去,说不定有热闹可看呢!”
“不过你去问一下泯城郡主那边是不是也去,还有福安大长公主,想必既然能给我送帖子,她们也受到了!人多才热闹!”
几个人见兰齐朵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笑的都有些无奈。
兰齐朵昨日夜里睡得晚,一早就进宫了,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有些困顿,如今两个丫鬟给通头发,按摩头皮,她早就昏昏欲睡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去。
她哑着声音问:“谁在外面?什么时辰了?”
“是老奴,如今已经酉时二刻了,老奴还说殿下在不醒来就叫您起身,下午睡得多了,晚上会走困的!”
“嬷嬷是不是做什么好吃的了?很香!”
云嬷嬷喜笑颜开的说:“先喝一碗酸笋鸡皮汤,开开胃,一会吃饭!”
兰齐朵也却是有点饿了,一口气喝完汤,见云嬷嬷爱怜的看着自己就心头警铃大震。
果然听云嬷嬷说:“听几个小丫头讲,三月初二夏侯家宴客呢,到时候殿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接下来的话,兰齐朵都能重复一遍,赶紧撒娇道:“嬷嬷去看看饭好了没有,我好饿好饿!”
云嬷嬷一听她说饿,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心情问话,忙不迭的出去了,兰齐朵才松口气!心里不自觉涌上一个念头,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算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话 答谢宴依依登场
三月初二这一天很快就来了,既然是去赴宴,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的,这种妆扮不仅仅是对一种美观,也是表现对主人家的尊重,不过这种意义在兰齐朵处,并不算得上的准。
大概是云嬷嬷又暗中得了太子妃的吩咐,或者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欢喜,对兰齐朵要去原平南侯府赴宴这件事很是看重,用过早膳竟然亲自到了兰齐朵房里要给兰齐朵挑选衣饰妆扮。
一般姑娘家大概要是去哪里赴宴,肯定会想着吧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别人看,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梳什么样的发型,化什么样的妆,大概心里都有计较,挥挥早早几天就定好,免得到时候临到头了手忙脚乱。
兰齐朵不一样,一直睡到不得不起床的时候才打着哈欠,闭着眼睛让婢女们给她梳洗,耳边就是云嬷嬷的唠叨小图平还有其他几人的声音。
“你们几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殿下今日要出门,竟然都不知道早早将衣服首饰准备好。”
“嬷嬷教训的是。”
“还有这个梅花云纹碧玉簪子,会不会太素了一些?”
“这几年就是流行戴这种碧玉簪子。”
“我是老了,越来越不明白如今流行的东西了,女儿家还是要打扮的明艳动人的好!”
……
云嬷嬷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兰齐朵自小就很有主意,一直到她换上那件碧霞云纹连珠对孔雀纹锦衣。仍然不死心的说:“要不老奴再为殿下换上一块红宝石的额饰?”
兰齐朵嘴角抽抽,无奈的说:“嬷嬷,今天去夏侯家本就是给他们面子,要是打扮的太出彩了,不知道还以为我对夏侯家多看中呢!”
“唉,是老奴考虑不周!”云嬷嬷有些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兰齐朵赶紧安慰道:“下次嬷嬷可以陪我一起出门!到时候看看京城的贵女们都是什么妆扮。”
这才将云嬷嬷红的喜笑颜开。
“殿下,过了这个街角就是原平南侯了。”
兰齐朵的大长公主府本就离勋贵们住的地方不远,此时不过一刻钟左右就到了,她昨日夜里揣摩那幅画。睡得有些晚。今日便有些困倦,但到了人前还是要打起精神。
碍于夏侯翼的面子,今日过来赴宴的人并不少,门口站的夏侯家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几个出嫁的女儿家俱是站在二门处迎接客人。迎进去这个那个还在寒暄说话。一时间二门处热闹的简直如同过节似得。夏侯家二夫人原本因为将爵位还回去有些不愉的脸色经过这么多奉承巴结讨好,此时也好看了很多。
正当众人相互寒暄的时候,有传话的小厮高声唱到:“元嘉大长公主到!”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门口顿时安静了许多。众人无不伸长脑袋看着那华丽的马车以及后面跟随的侍卫。
先下来仍然是几个婢女,众人了然,这就是传闻中元嘉大长公主文武双全、十八般才艺样样精通的四大丫鬟,有没见过兰齐朵的妇人更是好奇了!丫鬟如此了得,主子该是什么样的?
帘子被挑开的时候,透过阳光首先看见的一双仿佛透明一般的手,那指甲不像时下的少女都留了起来,而是修剪的平平整整。
她出了马车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纷纷见礼的众人,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才平静无波的说:“众位不用多礼,今日本宫只是一寻常客人罢了!”
兰齐朵脸上挂着平静又清浅的笑容,不热切也不疏离,众人只觉得配着这一身华丽的衣裙,虽然这位殿下生的一张娇美的芙蓉面,但却是果然如同传闻中那样,高高在上,寻常人难入法眼。
然而下一刻却有个声音闯了进来,他们就看见那一直笑容淡淡的元嘉大长公主蓦然绽放出与刚刚不同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从心底发出的一样,桃花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姨母!姨母!娘亲说你今日也会来,我可想你了!你想晴晴没有?”
一个穿着大红色锦缎衣裳,脖子带璎珞圈的五六岁女童,朝着兰齐朵奔过来了,兰齐朵早早就张开双臂匠人抱了个满怀。
她抱着那名唤晴晴的女童就朝平南侯府走,一路上的富丽堂皇她根本就没看一眼,只点了点怀中女童的鼻子说:“姨母也很想你啊!但你又不去看姨母,姨母也好孤单……”
“哎,晴晴也想去看你啊!但我娘亲不许。”
那小大人的语气一下子将兰齐朵逗笑了,她看着不远处被人簇拥的年轻少妇,故意逗弄怀中的女童:“你娘亲真是坏人……”
“就是!还不让晴晴吃点心!”
走到近前的泯城郡主兰**哭笑不得的说:“你个小白眼狼!竟然说自己娘亲的坏话,信不信我回去揍你!”
他们在这边说话,跟在后面的女眷也慢慢的跟了过来,兰**让人将女儿抱下来,也不在说笑,跟兰齐朵说一些有的没的。
平南侯府的这座宅子那是跟随兰氏太祖一起打天下,太祖御赐下来的,虽然已经住过了几代人,但用心维护下来雕梁画栋仍然将一般宅子比了下去。
兰齐朵今日来自然是带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她想到夏侯翼说的继母张氏,光明正大的说:“这位是?”
夏侯家二夫人很是热心的给兰齐朵介绍:“这是我家大嫂。”
“原来是夏侯家大夫人!倒是没见过。”兰齐朵很是坦然的说。
那位大夫人虽然不年轻了,但看起来仍然风韵犹存,此时听到兰齐朵说话,很是惶恐的回答:“民妇乃是寡居之人,不值得殿下注意。”
“本宫见夫人气质温婉,大方得体,夫人实在过谦了!”
张氏没想到竟然能得到兰齐朵的一句赞赏,当下喜不自禁,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兰齐朵,兰齐朵一直注意着她,倒是想看看图平说的那“眼里有媚意”是不是真的,奈何那张氏几十岁的人了,竟然如同小兔子一般悄悄瞟了一眼她就飞快低头了。
看起来仿佛就是个胆小不出众的妇人,兰齐朵根本就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楚。(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话 传闻妇名副其实
说起来是夏侯家二老爷答谢宴,感谢众人这么多年的照顾,实际上男人都在外面喝酒去了,内宅就是一些妇人,夏侯家自从夏侯翼在朝堂说了那些话之后,一直就在处在风口浪尖,男人们可能是为着在夏侯翼面前卖个好,女人嘛!就不好说了!
至少兰齐朵就是抱着好奇心来的,那夏侯家大夫人连脸都没看清楚,兰齐朵对传闻中的夏侯家老夫人更为好奇了!这位老夫人的名声在京城这些贵妇口中可是丝毫不下于夏侯翼的!
兰齐朵进入屋子里的时候闻见里面的茉莉香味道,就先是皱眉,兰**见到悄声说:“稍微忍耐一下,一会我们就出来!”
“原来是公主殿下来了,真是叫老身欢喜!”
兰齐朵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个仿佛洪钟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她还好,兰**的小女儿晴晴吓的直接将头埋在兰**的肩上再也不起来了!
明明据夏侯仪说她的祖母乃是大家闺秀出身,大家闺秀都是轻声慢于说话的,这位老夫人怎么如此的……嗯,勉强用个直率不拘小节吧!
房中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兰齐朵首先看见的是就是一个圆圆胖胖的老妇人,她穿着八宝喜相逢的赭色衣裙,此时正被丫鬟搀扶着给她见礼,不管心中如何想,兰齐朵还是赶紧让人起来,至少面子上要做足,兰**带来的女儿也脆生说:“给老夫人问安!”
夏侯家这位老夫人倒是面子上淡淡的让人去拿了见面礼,却转头就很是自然的要去牵兰齐朵的手。兰齐朵不着痕迹的将手伸出去拿起桌子一个百花果,她发现那老夫人一瞬间横眉倒竖,兰齐朵心下好玩,这位老夫人真跟别家的夫人不一样!
她坐定之后老夫人争相说什么,兰齐朵就看到从旁边耳房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她庶出舅舅家里的女儿,图芊芊!
这可热闹了!看来那位大夫人说的不错,她确实是给自己的小表姐打算说一门亲事,如今图家表姐都过来了,但是自己嫡亲的舅母他们却不见现身!
“老夫人。我为您泡了一壶茶。您尝尝芊芊的手艺!”图芊芊娇羞的端着一壶茶出现在众人面前,兰齐朵嘴角抽抽,简直都不想去看众人的眼神,这可是她外祖家的表姐……
“来。芊芊。公主殿下今日也来了。说来你们还是表姐妹呢!”夏侯家老夫人笑眯眯的拉着图芊芊的手说。
这老太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样子,兰齐朵却没功夫跟她扯皮,悄悄在小图乐耳边吩咐了几句。就什么话都不说坐在那里看众人跟夏侯家老夫人说话。
众人正谈兴正酣的时候,突然有个穿青色夹袄的婢女走到图芊芊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图芊芊当场脸色大变!
“老夫人,恕芊芊失礼了!家中有些急事,芊芊必须马上回去!”
老夫人显然很不悦:“你这丫头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说好了今日陪我老婆子的!公主殿下说是不是?小小年纪就这样可不好!”
兰齐朵只觉得自己今日做了一件蠢事,就算想看热闹也不用巴巴的跑过来,她头一次见到跟自家外祖母、杜老夫人、庄家老夫人完全不一样又如此稀奇的老太太,此时只恨自己不会钻天术,要是能腾云驾雾多好!
但这是图家人!
“老夫人这话说得稀奇了!事有轻重缓急,她怎么就成了言而无信了!图家表姐赶紧回去吧!万一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这罪名可比言而无信重多了!”
图芊芊自从听了丫鬟的话就心神不宁的,结果被夏侯家老夫人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老夫人刚刚还待她如同亲孙女一般,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此时也顾不得给她结尾的是谁了,匆匆对众人打个招呼就出了门!
既然碍手碍脚的都出门了,在图芊芊出去不久,夏侯家老夫人对她旁敲侧击,恨不得亲自去围观一个公主的日常生活时,兰齐朵站起来对众人淡淡的道:“本宫出去透透气,各位请自便!”根本就没把夏侯家老夫人放在眼里。
兰齐朵出去之后就对小图喜说:“人呢?”
“已经被马大人控制住了!”
“让人将她送到图家交给外祖母!然后吧这里的事情说一遍……”
兰齐朵面上云淡风轻的吩咐下去,然后就去了院子里找带女儿出来玩的堂姐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看着这原本的平南侯府打理的倒是很精心,这人呢也该见的都见了,关于夏侯翼的祖母,兰齐朵总结了一下就是喜怒无常、粗鲁无礼,至于明明听夏侯翼说她祖母出身还不错,怎么一个大家闺秀这幅德行,兰齐朵觉得这件事就要问夏侯翼的祖父了。
在外面散步三三两两未在一起说话的人不少,兰齐朵这一路听见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都是关于夏侯家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闲的厉害,兰齐朵竟然看见了自己的七姐福安大长公主带着一个穿的圆滚滚的小男孩,在跟堂姐家的小女儿玩耍。
兰齐朵站在一边看也不过去,倒是福安大长公主看见她的时候过来了:“怎么?今日可又看见什么青年才俊?”
此话一出口兰齐朵就黑了一张脸,她不悦的看着福安大长公主,就见自己的亲姐姐讪笑着说:“我不就是随口说一句吗?”
转而想到什么,然后忍不住笑道:“难道被我说中了?皇兄又找你聊天了?”
兰齐朵懒得理她,她如今年近二十未出嫁,整个宗室都在关注,也不差自己的亲姐姐一个,兰齐朵只说:“今日这演的是哪出?”
“还能演哪出?尽量别让自己走的太难看,以前那些有来往的人以后也继续能来往呗!夏侯家这位二老爷倒是聪明人……”
福安大长公主眼睛看着自己那不到两岁的胖儿子,嘴里倒是说着不相干的话,兰齐朵不做声,想到那天夏侯翼在折桂坊说的话,这夏侯家老夫人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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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话 春明楼一探究竟
兰齐朵躺在夏侯家为女眷准备的厢房里休息,眼睛刚闭上没多久,似乎就听见了窗户外面有什么声音。
这可不是他们公主府!在外面向来是小图喜距离兰齐朵最近,她比兰齐朵还早一点听见这个声音,瞬间就脚下无声的奔到了窗户边上,只待兰齐朵一声令下就将要见悬着的长剑拔出来刺过去!
兰齐朵也警觉地呵斥了一声:“谁在那里?”然后给小图喜使眼色。
小图喜走过去使劲将窗户往外面一推,只听一声闷哼,她拔出剑就要从窗户跳下去,兰齐朵只是假寐而已,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她见小图喜跳了下去,很是迅速的趴到窗户边!
“怎么是你?”
窗户底下丁胜被小图喜一脚踩在胸口,脸憋的通红,小图喜见兰齐朵认识脚下放松了一些小声道:“殿下,这家伙鬼鬼祟祟趴在您窗户边上,不知要做什么。”
“谁鬼鬼祟祟了?”
小图喜自然认出这是夏侯翼跟前的人,但那又怎样?
“先把他放开,”兰齐朵说完小图喜就松开脚长剑收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你主子差你来的?”
“殿下英明,我家主子发现了那幅画但不方便带过来,还想请殿下亲自过去看!”
兰齐朵听到那幅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中一时激动不已,那《夜宴图》她几乎一有空就琢磨,但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夏侯翼如今的地位如日中天,她觉得自己当年如同儿戏一般的三个条件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既然希望以后夏侯翼会成为侄儿的助力,那手中就应该多一些筹码才对,那么无意帮助夏侯翼解开这湖中的谜底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你前面带路!”
兰齐朵果断的将外面的披风扔下,幸好今日她出来时穿的没有那么飘逸累赘,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图平!”
“吱呀”一声们被推开,小图平刚来得及答应一声:“殿下有何吩咐?”
就见兰齐朵坐在窗棂上说:“守在厢房外面,就说本宫在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话音刚落人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小图平险险压住自己要出口的惊呼。迅速赶到窗户边上。就看见三个背影,她一眼认出其中两个,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小图喜,另外一个似乎是个男人?
不过她向来胆子小。此时也没心思想其他事情。只觉得殿下竟然多余的话都没有交代。从窗户上就跳了下去,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看公主殿下交代,肯定不想让人发现她不在室内这件事。一想到接下来半个时辰自己要守住这个秘密,小图平整个人都有些忧心忡忡了!
丁胜没功夫理会被小图喜制服的可怜男儿自尊心,只行色匆忙的带着兰齐朵主仆两人往春明楼走去。
到了楼下,他先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学了两声猫叫,就看见春明楼有个小厮模样的人低着头出来:“将军就在楼上,这里如今还是二老爷的地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过来,你们速去速回!”
丁胜郑重的点点头:“殿下请跟我来!”
春明楼本就是个高一点的小亭子,原本只是简单的雕栏玉砌供上来登高的人赏玩罢了,后来夏侯家二老爷接任了平南侯才大兴土木,将这里建成了自己私人的地方。
兰齐朵踩着楼梯走来,只觉得这里到处都是字画,古董,简直跟她的珍藏阁差不多,布置的虽然看起来清雅,但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这里处处透着奢华,这博古架还有一些字画无一不是名家真品……
一直到最顶层才发现这上面倒是没那么多东西,桌椅小榻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兰齐朵突然有种楼下那些都是给别人看的感觉,恐怕只有这楼上才是夏侯家二老爷平日爱呆的地方。
小图喜跟丁胜只走到楼梯口就停了下来,夏侯翼原本是站在窗户边上的,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你们在下面等着,一有人来就用暗号!”
夏侯翼今日大概因为跟夏侯家二老爷一起招呼客人的原因,穿了一件青灰色长衫,比起平日里黑色、藏青色的冷硬,这个颜色倒是叫他显得柔和不少,他此时心情明显不大好,站在窗户边上说:“今日事出突然,底下的人也是才发现这件事的,唐突公主殿下还请您不要在意!”
兰齐朵贸贸然就跟着丁胜出来,还私下跟夏侯翼见面,这本就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能做的事情,如此小事别说在意,她根本就没注意到。
“无妨!那幅画在哪?”
这最上面的一层,兰齐朵刚一上来就打量了一遍,根本就没发现那副《夜宴图》在哪,而且既然正本在夏侯翼手上,那么这里的必然也是拓本或者赝品了!
夏侯翼未说话,只盯着兰齐朵的手看,然后上前一步,小心的执起兰齐朵的手,兰齐朵愣了一下,顺着他的动作就见自己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碰了一下,无名指上面那块青紫了一块,她见夏侯翼皱眉,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抽回去,轻描淡写的说:“不小心碰了一下,待会再说吧!”
夏侯翼眉头皱的紧紧的,兰齐朵竟然能感觉到他似乎比刚见到的时候更生气了!
如今确实没多少时间,这楼顶也就两丈见方,一张小榻,四面几乎都是窗户,只在朝北面的一方却挂了一幅一米多的巨大山水话,画下面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夏侯翼小心的带着兰齐朵站在一把椅子前面,就要将那幅山水画取下来,这画巨大,兰齐朵正要帮忙,就听夏侯翼瓮声瓮气的说:“你就站在一边看着,别动手!”
兰齐朵想到这人刚刚莫名其妙的怒气,再说这个地方也不是争论的好时候,她甚至善解人意的站得远了点,不妨碍到夏侯翼,夏侯翼见了兰齐朵的举动又是一阵气闷。
夏侯翼从左到右,小心翼翼的将那副山水画取下来,兰齐朵一直盯着那里看,等到山水画取下来的时候,她差点惊呼出声!(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话 两不误疑云重重
原来她以为是赝品或者拓本的《夜宴图》根本就是画在墙上了!
《夜宴图》本身就是一幅比较大的画作,如今画在墙上光看起来就更大了,兰齐朵本身对这幅画印象深刻,如今夏侯翼让这幅画展现她面前,兰齐朵更是不错眼的看着。
她一边看一边问:“没想到竟然是画在墙壁上的,你以前不知道吗?”
夏侯翼摇头,但见兰齐朵没有反应,才想到兰齐朵在看画,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父亲过世之后,这平南侯府一直是叔父打理的。”
兰齐朵听到“父亲”二字,本能的回头,然后立即想到,夏侯翼的父亲死后也就是差不多他被人牙子拐卖的年龄,兰齐朵猜想他是不是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上次元宵灯会,兰齐朵在折桂坊门口遇见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她就对拐卖儿童妇女这种事情关注了许多,经由手下人讲述的那些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兰齐朵再看夏侯翼儿时的遭遇,只觉得很是同情。
兰齐朵可能从未想过,有时候一场心动往往是从同情开始的,如同一个阅历丰富的女人吸引男人一样,一个成熟沧桑的男人对女人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从同情到认可,从认可到专注,最后从专注变成一件永远琢磨不完的兴趣,那么最后就陷进去了!
兰齐朵因为心里忽然生出的那一抹不忍,岔开话题道:“那你觉得这是谁画上去的?跟你手中在灵阳姑姑府中拿出来的那幅真迹有什么关系?”
“我在叔父跟前安插了人手。他跟随叔父好几年,才被叔父重用,今日原本打扫春明楼是别人的事情,但因为外院有叔父重要的客人,那奴才被调走了,我的人才趁机抢到这件差事,他一向心细,打扫这里面的时候从楼底下就开始收拾了,但什么都没有,一直到楼上。这幅画其实还是今天他打算有掸子拂去灰尘。不小心将上面这幅山水画掀起来了,才发现墙壁上另有玄机……”
“你觉得你叔父知道这件事吗?”
这春明楼据说是夏侯家二老爷任平南侯期间改建的,那么万万不可能是夏侯翼的父亲将这幅画弄到墙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平南侯将《夜宴图》画到了墙上?
“你叔父会作画?”
夏侯翼思索了一下道:“我叔父跟我父亲不同。虽然夏侯家以军功起家。但实际上我叔父偏好舞文弄墨,他在作画和写诗这方面很有才情,若不是因为侯府的关系。他估计也能走科举这条路子……”
夏侯翼说完这句话,心里有些五味陈杂,若是夏侯家乃是普通人家大家也不会有兄弟阋墙的样子了。
兰齐朵仔细将墙上的画看了一遍根本没发现夏侯翼的心情,她面带赞赏的说:“若这幅画是你叔父画上去的,那你叔父在书画方面的造诣确实很高,这幅画跟你给我看过的真迹区别不大,哪怕是临摹的,也是很突出了!”
兰齐朵说完就想用手附上去亲手摸索一下这幅画,她仅仅是单纯的欣赏这幅画,而且墙壁上的壁画跟画在纸上的又是不一样的,谁知手刚伸出去就被夏侯翼握住了,兰齐朵有些气恼,正要开口,就听夏侯翼说:“殿下手都青肿了还是不要动的好!”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夏侯翼没说,他的叔父心思细腻,如今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万一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
兰齐朵听到这话就不同了,只觉得夏侯翼是在关心自己,只是她这些年那里得到过这样跟亲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心,因此每次被夏侯翼关心几句就颇为不自在,此时手被夏侯翼握着,兰齐朵只感觉,被握住的那一块的地方都火烧一般,还兀自奇怪,以前夏侯翼不是没与自己这般靠近,那时候怎么不觉得有何难为情,如今是怎么了。
兰齐朵却没想过,她以前对夏侯翼存有偏见,见到夏侯翼就如同仇人一般,先入为主的观念,从心理上就开始厌恶了夏侯翼,对夏侯翼的接触只有一种本能的不喜欢,她即使经过了一场婚姻,但那和萧慕白乃是顺风顺水,一开始的就是喜欢,哪里像是现在心境上对夏侯翼有了转变,可以把夏侯翼当做一个普通男人看待,一个普通男人的接触自然和厌恶的人接触是不一样的……
“放手了你!”
兰齐朵有些凶巴巴的对夏侯翼喊了一声,夏侯翼吓一跳赶紧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两下说:“小姑奶奶,你别忘记了咱们是偷偷过来的!可要有点自觉,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还好,我一个大男人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跟人解释,到时候名声总归不好听!”
说道名声这件事,兰齐朵的心情一点都不好,要不是夏侯翼如今风头正盛,她那些嫁不出去的传闻估计比夏侯翼还要传的凶猛!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夏侯翼倒是若无其事地说:“画儿这些我没有殿下擅长,因此还望殿下多费心些,那幅画我看了好些年,只要不在面前我也就是记得住个大概……如今都没看出跟墙上这个有什么不同!”
兰齐朵这几日看那画其实跟夏侯翼的心得差不多,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好在首先她从人物看起来,这幅画光人物就有三十三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三十二个,唯一一个绮年玉貌的小婢女端着托盘,看起来是过来送酒水的。
兰齐朵围绕着这个婢女,先是以婢女面对的一方往右边看,一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男人,衣服颜色各异,画本身就很明亮流光溢彩的,那小婢女倒是一身鹅黄色衣衫更不显眼了!
兰齐朵又往左边看,那婢女倒是脚上穿来一双红颜色的鞋子……
红颜色的鞋子……兰齐朵总觉得自己不小心忽略了什么,正要细看,却见夏侯翼面色大变,然后兰齐朵就听见有人说:“老爷,您今日怎么来这里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话 心二用危急关头
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兰齐朵一下就愣住了,然后飞快的看了一下夏侯翼!
夏侯翼在听到楼下有说话声的时候开始,就开始手脚麻利的将那幅山水画重新挂到墙上!
兰齐朵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不免有些惊慌,她暗地里香夏侯翼果然是个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果然如今有人过来了,他们还在这个人家的底盘出不去!
有些六神无主的压低声音说:“怎么办?听起来应该是你叔父上来了!如今这里可还是他的!”
“殿下怕不怕高?”
夏侯翼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兰齐朵下意识的摇摇头,然后接下来,她就看见夏侯翼有条不紊的开始脱衣服,兰齐朵脸一下子就红了:“你……你做什么?”
“殿下先把我的衣服穿上。”夏侯翼见兰齐朵有些脸红的模样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爱,很是好心的将自己的衣服递给她。
兰齐朵听见楼下似乎还有声音在问:“这里可有陌生人过来?”一听就是夏侯家二老爷的声音,她紧张的咽咽口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你快点想法,我可不想被人发现在这里!”
夏侯翼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多废话,只说:“事情紧急,末将多有得罪!”
然后不由分说就将自己脱下来的外衫裹到兰齐朵身上,直接将兰齐朵两只手都圈在了里面,兰齐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是个小婴儿一般被夏侯翼一只手抱在怀里不能动弹。
夏侯翼几步走到窗户跟前往下看了看。兰齐朵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夏侯翼大概要跳下去!
她到底养尊处优惯了,这会吓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了:“要不我不下去了!我乃是大齐公主,就算被你二叔发现了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殿下害怕就将眼睛闭上!”夏侯翼见兰齐朵少有的露出害怕的表情,也不说别的有些戏谑的伸出手按在兰齐朵的眼睛上!
“真的,你放我下来吧!”
那声音里不自觉的都带上一些起祈求,夏侯翼只觉得自己府上的脸蛋光滑细腻,有睫毛在自己的掌心痒痒的划过去……
他小声的提醒:“殿下,你闭上眼睛,不要害怕,末将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的!”
兰齐朵知道夏侯翼无论如何都不会听自己的话。在被裹住的衣衫里捏紧了拳头。但心跳还是不由得加速起来。
她知道楼下的人马上要上来,已经听见了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有些认命的闭起眼睛,想到夏侯翼似乎功夫很好。只希望四五层高的小楼跳下去别摔的太惨。
她闭上眼睛看不见。却不知道夏侯翼看着她的眼神有多温柔。夏侯翼有些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小公主睫毛轻颤的模样,不由得苦笑,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自己怎么敢将人带到这里来?
闭着眼睛看不见东西,其余的感官就仿佛无限放大了一样,兰齐朵听见耳边有呼呼地风声,而且很奇怪,人似乎不是下坠,而是在上升一般,夏侯翼倒是把她抱在胸前,兰齐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颇有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
虽然好奇,但兰齐朵不敢睁开眼睛,夏侯翼问她怕不怕高,她自然不怕高,前提是平平稳稳的站在那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都不知道在哪……
兰齐朵胡思乱想之间感到有热气靠近自己的耳朵,然后是夏侯翼仿佛在天边一样轻缓的声音传来:“殿下可以睁开眼睛了!”
兰齐朵闻言,一点点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头顶湛蓝湛蓝的,那其中有白白的一片,似乎是云朵?
一时间兰齐朵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正要转身,就听见夏侯翼小声说:“殿下别动!我们这是在房顶!”
闻言,兰齐朵身子一僵,吓的再也不敢乱动了。
夏侯翼见兰齐朵这模样,瞬间觉得有些内疚,瞧瞧自己把小公主小成什么样子了,她长这么大大概从未收到这样的惊吓吧?
侧耳倾听了一下那踩楼梯的声音,夏侯翼迅速说:“殿下不要害怕,这是房顶的一块地方,因为当初修建的时候为了好看华丽一些,房顶较为平整,只要我们不乱动就没事。”
说完他抱着兰齐朵的手紧了紧:“就算有什么事,也有我给殿下垫背!殿下就当是躺在房顶晒太阳吧!西北那边经常有人在房顶晒太阳,就是如今这样子……”
兰齐朵内心如何想,夏侯翼不知道,他只感觉到兰齐朵身子似乎越来越放松,自己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兰齐朵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如今斜躺在房顶上,被夏侯翼搂在怀里,她只当自己靠着一个引枕,虽然这个引枕有些硬,但只当是小图平他们没做好这个引枕吧!
如此意向倒是坦然了许多,除了不能泡一壶茶,来一份点心,再叫人谈一首曲子来听,其余的似乎正像夏侯翼所说的那样能好好的晒晒太阳,而且事业特别开阔,与平南侯府离得近的一些府邸都尽收眼底。
夏侯翼看着兰齐朵仿佛很惬意的样子,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他喜欢的姑娘就是这样坦然,即使碰见如此的变故也可以随遇而安,还能给自己找点乐趣……
恰好一股细风吹来,兰齐朵赶紧从那衣衫里伸出手掩住口鼻,然后伸长耳朵听那距离春明楼最高层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万一打个喷嚏,他们这趴到房顶就不值得了!
手接触到衣衫,才若有所思的看来夏侯翼一眼,这家伙想的倒是挺周到,房顶确实有点冷了,也不知道他穿的那一身冷不冷,想到自己竟然关心起夏侯翼的冷暖,兰齐朵赶紧收回思绪。
夏侯翼的二叔似乎从那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又走到窗户边上,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窗户,兰齐朵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情不自禁的将头埋在夏侯翼怀中,一双手都要将夏侯翼胸前的衣衫抓破了!(未完待续。)
ps: 写到这个情节,总是文思泉涌,肿么破……
第四十六话 锦绣堆里腌臜事(一)
兰齐朵全神贯注的听着那仿佛就在自己脚下的声音,整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简直有点刺激过头了!
夏侯翼却是看着蓝蓝的天空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自己从战场上下来,太过紧绷的话若是这春明楼有高手在,可能就会露出马脚,兰齐朵不一样,她本身就是没有功夫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因此夏侯翼也不担心。
兰齐朵听到室内有放下茶杯的声音,来回走动的声音,但却没人说话,心里慢慢放下了紧张,安慰自己,说不定夏侯翼的二叔就是随便来春明楼看看,毕竟快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这春明楼就不属于他了,看一下留个念想而已,一会就走了!
还有他一走自己就能下去,只要自己下去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这种刺激,兰齐朵觉得自己承受能力不太好,她如今在这房顶上敢看远处,就是不敢看自己脚底下什么样子……
夏侯翼将兰齐朵而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下不由得好笑,只要接触的越多,夏侯翼就觉得其实小公主也就是个平常女儿家而已,就算有时候聪慧、冷静,语出惊人,但骨子里还是会害羞,会害怕,害怕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躲进自己怀里,明明这楼顶冷飕飕的,距离最近的地方还是自己的敌人,夏侯翼却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安心愉悦的时候,怀中这个娇娇小小的姑娘叫他感到无比踏实……
慢慢放下心思,知道不会被人发现。兰齐朵才扭头看了一眼夏侯翼,这下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人家怀里,她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刚刚情急之下扑了过去。
夏侯翼没有穿长衫,里面是一袭同样颜色的劲装打扮,此时胸口那块衣服被自己抓的全都皱了,因为是穿着比较舒服的葛江棉,这种料子虽然穿着舒服,但经不起撕扯,大概夏侯翼是为了今天宴会才穿的如此,兰齐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她觉夏侯翼胸前那一片衣衫似乎被她抓的有点线裂开了。
如此一来她有点不敢看夏侯翼的眼睛。只让自己尽量放轻松的看着天空,她的别扭夏侯翼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两人现在身处的位置,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搂搂兰齐朵示意她看天空。
兰齐朵顺着夏侯翼的眼神看去。原来是一片白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幻化成了羊的样子。此时仿佛还能动动一般。兰齐朵有些出神的看着那画面,她见过羊,但没有见过如此多憨态可掬的羊……
兰齐朵有些忍俊不禁。怪不得夏侯翼叫她看呢,确实很好玩,平日里她没事了晒太阳怎么也没见有这样好玩的事情发生,偏偏如今待在这个地方竟然看见如此有趣的画面。
两人在楼顶上挤成一团看云朵,夏侯家二老爷却有点不耐烦。
正当兰齐朵和夏侯翼全身心放松的时候,楼梯上再次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夏侯翼瞬间金觉得竖起了耳朵,兰齐朵更是有些脸色难看,再有人来,意思就是他们还得继续在楼顶待下去?
如今看起来悠悠闲闲的在房顶上看云朵,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谁能忍住这样的事情啊!兰齐朵连翻身都不敢……
夏侯翼毕竟比兰齐朵多了很多这样的经验,他伸出手安抚的轻拍兰齐朵的胳膊,用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兰齐朵很不雅观的一个白眼翻过去。
“怎么这个时候找我?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听起来夏侯翼的二叔仿佛很不悦。
这时候有个很是温柔的声音响起来:“看爷说的,仿佛人家不识大体似的,要不是事情紧急,奴家也不会冒着风险找您……”
这个声音!
兰齐朵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急忙去看夏侯翼,就见夏侯翼紧紧握住握住拳头,脸色铁青!
这时候兰齐朵才感到,夏侯翼全身都僵硬了,她听着房檐下的说话声,压下心里的震惊。
任是谁听到自己的继母跟叔父如此亲密的说话,大概心里都不会好受,那是给自己父亲头上戴绿帽子呢,这绿帽子还是自己的亲叔父戴上去……
兰齐朵伸出手一点点将夏侯翼的手指头掰开,就发现夏侯翼手心里全是血迹,兰齐朵心里的怜惜更深了!此时再也没有闲心思去顾及自己被困在这里的事情了!看看她都碰见什么乌七八糟,这简直就是叔嫂**!
夏侯翼也知道自己必须快点调整心情,他二叔虽然功夫学得不好,但还是会一点的,不然万一被发现了,连累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怀中这个想让自己保护的人,他无声的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用眼神示意兰齐朵自己没事。
那两人还在说一些话,不过说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家常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同,谁知道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兰齐朵跟夏侯翼对望了一眼。
“奴家今日见到元嘉大长公主了!长公主倒是跟传闻中所说嚣张跋扈,不近人情不同,她还夸赞了奴家呢!”
“夸你了?夸你什么?”
张氏就将兰齐朵见到她的时候那几句话说了一遍,听的兰齐朵有点嘴角抽搐,她就是随口客套几句罢了,难道这人听不出来,兰齐朵没想过,她身份在哪里,平日里又不经常夸赞谁,就是随便客套几句,也难怪别人当成金科玉律。
倒是夏侯翼的二叔比较清醒:“宫里出来的人,一个个八面玲珑的,人家随口说一句你也信?”很是不以为然的口气。
兰齐朵有心叫夏侯翼放松一些,朝下面指了指,做了个口型“说的不错!”
夏侯翼难得扯扯嘴角笑了一下。
张氏嗔笑:“瞧爷说的,好像我是那拎不清的蠢妇一样,要是别人也就罢了,那可是元嘉大长公主,爷即使听过公主殿下夸赞谁?”
这回没听见夏侯翼的二叔说反驳的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你找我来的意思是?”(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话 锦绣堆里腌臜事(二)
原本依照夏侯家二老爷和夏侯翼的继母之间这种狼狈为奸的关系,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一般又有主导地位的,听到夏侯翼的继母指手画脚,二老爷应该不高兴才是。
然而这就是此人的异于常人之处,他就有那么本事哄的女人为他所用,而且他跟夏侯翼的继母苟且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是朵解语花,也有几分聪明。
如今他被撸了爵位,张氏又是夏侯翼的继母,以后的事情到底怎样说不定还要仰仗夏侯翼呢,到时候这个女人就能派上用场了!
“爷那么聪明,岂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张氏掩口娇笑。
二老爷耐着性子说:“你们女人家心思细腻,拐弯抹角的,我又不能钻进你心里看看,谁知道帮你是怎么想的?”
“爷这话就说错了!您啊!”
张氏眼波流转间又怯生生的补充了一句:“时时刻刻都在奴家心里呢!根本就不用钻……”
兰齐朵跟夏侯翼呆在房顶上,只听到那女人声音里仿佛都裹满了蜂蜜一样,尤其是那个“您啊”仅仅两个字就转了三个颤颤巍巍的音,兰齐朵一辈子都没这么说过话,听吧,哪怕听过娇娇嗲嗲的声音也没有像这样的,瞬间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仿佛是听到那种椅子跟地板一不小心摩擦出来的声音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侯翼跟兰齐朵一样自然听见了那声音,只不过跟兰齐朵不同的是。他听见这个声音满心都是愤怒,兰齐朵抖了一下自己距离她最近,自然能感觉到,把心神全部放在兰齐朵身上终于发现这个姑娘竟然那一副嫌恶的模样,夏侯翼瞬间明白了蓝旗度的意思,因为底下那两人狼狈为奸的愤怒心情也一时间减轻不少。
他应该庆幸自己的父亲早早就去了,不然以父亲那耿直的性子,估计能被气的吐血!
吐血?夏侯翼突然想到父亲过世前确实吐血了,当时年幼还被吓了一跳,自己一直猜想父亲的死跟二叔有关。如今看二叔和继母的关系。会不会是……
夏侯翼脑子里千头万绪,要留心房间里面的情形,还要防止被人发现,更要担心兰齐朵的安全。整个人都一心多用起来。突然听见房间里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声音传来。他一愣,赶紧留心听起来,不听不要紧。一听夏侯翼简直不知道自己的脸要往哪里搁!
却原来,里面那两个人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了,兰齐朵虽说前世成过亲,但也架不住她现在是跟一个男人在房顶偷听别人说话啊!一时间臊的满面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兰齐朵开始还能听到几句,张氏说既然自己对她另眼相看,那么也不知道能不能要自己帮忙将夏侯帅弄出来,虽然里面不时的夹杂一句暧昧的话,好歹能听见去。
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全都成了“你这个小浪货就是爷肚子里的蛔虫”,“奴家不仅身子是爷您的,心更是爷您的”,“只要奴家能替爷做到的事情,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听到后来,兰齐朵只觉得自己都麻木了,来来回回都是打情骂俏,也没几句有用的,她都不敢看夏侯翼的脸,如今待在这个地方除非她念大悲咒杜绝一切杂吵,不然那两人说话的声音还是能持续不断的钻进耳朵的。
兰齐朵只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听到这些话不好意思看夏侯翼,大概她没有想那么多,只从自己的这一点出发,觉得跟一个男人听这些污言秽语羞耻、不好意思。
夏侯翼不一样,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的人,一个是自己的二叔,一个是自己的继母,戴了绿帽子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这些都是夏侯家的丑事,如今完全被兰齐朵看在眼里了,他从心理上都觉得丢人,抬不起头,但是见兰齐朵脸红红的样子,他又有一种最私密、最不堪的事情唯有兰齐朵知晓,这种微妙的心理。
兰齐朵不好意思听这些,尽量叫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关注底下那两人,夏侯翼却仍然认认真真的仿佛对待自己的公务一样听着下面两人的对话,兰齐朵悄悄抬头就见夏侯翼眼神朝上正凝神听着里面,看他那样认真地样子,兰齐朵脸上刚刚退去的热度再次燃烧起来。
夏侯翼跟兰齐朵平躺在房顶上,身子底下都是七彩油布,这种虽然叫布但实际上跟瓦片一样的作用,这也是夏侯翼早早就看好地形才带兰齐朵上来的原因,不然上面都是瓦片,先不说瓦片被压碎了被人听见声音怎么办,光是兰齐朵这样一身细嫩的肌肤,他也舍不得叫兰齐朵受这样的罪。
夏侯翼体贴的将自己的胳膊给兰齐朵做枕头,为了让兰齐朵好受一点他一只手尽量放在胸前也不去看兰齐朵一眼。
如今这种情形兰齐朵胡思乱想,突然房间里面的说话声没有了,兰齐朵心下一喜,难道这两人打算离开了?
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窸窸窣窣”声音,四个人几乎就是隔了一道墙,窸窸窣窣的自然是衣服走动见摩擦的声音,但那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是怎么回事?
兰齐朵不是没经过人事,虽然这种事情不熟悉,但她的父皇那么多小老婆,没吃过猪跑难道没见过猪肉吗?这两个恬不知耻的东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不是,白日宣淫!
兰齐朵以为听了这一对狗男女之间的**已经是极致了,哪里知道如今她堂堂大齐的公主还要跟一个男人,一个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在楼顶上听人家的活春宫?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忍着羞耻去看夏侯翼,就被吓了一跳!
夏侯翼只觉得气血都往自己头上涌,知道他们给自己父亲戴绿帽子是一回事,要亲耳听见他们行这样苟且之事又是一回事了!这一刻什么都不想顾及了!他的眼睛慢慢的开始充血,一片红!(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话 锦绣堆里腌臜事(三)
兰齐朵是什么人,如今这种境遇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耳朵,夏侯翼的顾虑原本她多少知道一点,不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吗?她如今有求于夏侯翼,那就顺着夏侯翼来。
但顺着夏侯翼不代表她本人就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性子,楼里的声音更加不堪入耳,兰齐朵就想叫夏侯翼带着她不管不顾的冲下去!去他娘的,天塌下来还有她这个公主顶着呢,谁爱呆房顶呆房顶去,她受不了这乌烟瘴气了!
如今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夏侯翼一幅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大、眼睛布满猩红的样子,兰齐朵突然觉得要是真的让夏侯翼下去,他一怒之下将两人宰了的可能性极大!
楼下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还在“嗯嗯啊啊”的继续,兰齐朵忍下心中的暴躁,在房顶艰难的转个身,轻轻扯扯夏侯翼给她做枕头的那个肩膀。
夏侯翼感到有人拉扯自己,眼神如同寒刃一样钉到兰齐朵身上!兰齐朵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犹如置身寒潭。
好在夏侯翼及时回过神来,但兰齐朵还是感到夏侯翼的身体僵硬的如同一块石头,她知道夏侯翼这样紧绷不好,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只好将夏侯翼没有受伤的那只的手掌拉过来,在上面写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虽然刚刚她自己恨不得冲下去出一口恶气,兰齐朵觉得自己名字出现在这对狗男女口中都是一种侮辱!
但如今冷静下来,夏侯翼明显是那个需要被安抚住的人。她冲出去了又能怎样,将人打一顿?闹得人尽皆知?看看夏侯翼的表情就知道了,如果可以这样做的话,他早就动手了,但就是如今这样青筋暴露的样子,他不也是仍然继续忍着吗?
夏侯翼被兰齐朵手在他心里写的字划的终于清醒了,他紧紧的抿着嘴角,一看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但是哪怕心情再不好,他也没忘记兰齐朵的右手也受伤了。小心翼翼的将兰齐朵的右手错开。两人再次听着房地下那磨人的声音。
原本两人要是不管对方如何,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就罢了,只好还能表面上装装样子,自己不在意或者不知道对方在听这活-春-宫。但是此时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听里面的声音。这种心情就不一样了。因此房间里那些下作的话还有“啪啪”的声音简直让他们两人度日如年!
兰齐朵没有别的办法不去听那些声音,只好不停自己说想象那些美好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小侄子。比如以后万一自己嫁不出去说不定还能云游四海呢,去大齐的各个地方看一下,可不就是她最终想要做的事情吗?甚至她的父皇、皇兄都没有她这般自由呢?
也许是这种催眠自己的方法真的起到作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兰齐朵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就见夏侯翼神色凝重的示意她听房间里的话。
兰齐朵只听见一个柔媚入骨声音说:“……爷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兰齐朵竟然漏掉了一般的话,赶紧集中注意力听起来!
“帅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要为他打算的,这点你放心!”夏侯翼的二叔声音里带着餍足,有些懒懒得说。
兰齐朵心中冷笑,自己的儿子不好好教育,如今沦落到这种境地还有脸说?
然后接下来的话却叫兰齐朵差点一个激动滚到房顶下面去!
“奴家自然知道爷的心思,帅儿也是我儿子,我们不为他打算谁为他打算?”
夏侯翼倒是沉得住气,一把将兰齐朵的嘴巴捂住!将兰齐朵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放在自己胸前箍的紧紧的!
兰齐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翼,整个人都有点凌乱,夏侯翼的继母和二叔竟然生了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跟夏侯翼年纪没差多少……
“哎,也不知道这件事行的通行不通,公主殿下毕竟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爷难道忘记奴家也是女人了?”
夏侯翼的二叔仿佛想起这个女人当年帮他将夏侯翼弄走又夺下爵位的事情,一时间心中倒是有些想法。
张氏只草草将衣服盖在身上,跟夏侯翼的二叔并排躺在那窄窄的小榻上,有些斯斯艾艾的说:“老爷能不能使点钱财给帅儿打点一下?听弟妹说帅儿在那边最近过的很是清苦,我虽然生了他一场但一直是弟妹养着……”
“清苦什么,要不是他如此胡作非为又不知收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简直将我的脸全都丢光了!”二老爷说完又想到这是张氏跟他的儿子,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养不教,父之过”,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就迁怒道:“溺子如杀子,要不是吴氏那个蠢货,将帅儿冲的不知天高地厚,想我儿小时候那般聪慧机灵,长大后怎会如此愚钝不堪?”
二老爷说道这里,仿佛找到发泄口一样,不停的开始数落自己的结发妻子,又抱怨自己生不逢时,在朝中即使积极钻营也郁郁不得志,张氏少不得做那解语花,在一旁开解安慰。
兰齐朵在一边听了这么久,简直对这一堆狗男女鄙视道了几点,自己过的不好就都是别人的错,儿子被养歪了也要怨愤自己的妻子,最恶心的是,用一个奸-生子来冒充弟嫡子,兰齐朵真是被恶心到了,那吴氏也是个可怜人,替别人养了儿子还要被这两人背后埋怨……
“奴家以为大少爷如今年纪不小了,母亲也是担心他的婚事呢,不如爷趁机给大少爷找一门当户对的亲事,您是他的长辈,相比大少爷不会反对的!”
“门当户对的亲事?那个小杂种也配门当户对,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爱攀高枝的下贱女人生出来的下三滥东西罢了!”
夏侯家二老爷嘴里骂骂咧咧,兰齐朵眼疾手快的捂住夏侯翼的嘴巴,她知道任是谁听见有人辱骂自己的母亲都会压不住愤怒,但是很明显夏侯家二老爷跟张氏还有话说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话 锦绣堆里腌臜事(四)
张氏听到他辱骂夏侯翼过世的母亲,心中暗自欢喜。
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道:“哎呀!爷难道还不知道奴家?奴家的身子,奴家的心都是您的,您好了奴家自然就开心了!别人的死活与奴家何干?”
那一口一个奴家直将夏侯翼和兰齐朵听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了!夏侯翼仿佛在兰齐朵伸出手捂住他嘴巴的时候就老僧入定一样,再没有对那两人说的话有何反应。
兰齐朵也不知道为何会在他们谋算夏侯翼婚事的时候如此紧张,只觉得自己下意识地想听他们说什么,这回是她心甘情愿的呆在楼顶的。
夏侯加二老爷有些不快的说:“那你说要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转得快,立即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
张氏抿嘴一笑:“爷果然知道我……”
然后张氏就将图芊芊的事情说了一下,夏侯翼的二叔果然心动。
“那姑娘年纪不小了,着急嫁人,虚荣又自私,嫉妒心还强,到时候随便有个大少爷宠爱的女人,就能让她们窝里斗……”
兰齐朵听到她对图芊芊的评价,心中不是不生气的,图芊芊再不好那也是她外祖家的人!
然后有些不悦的看向一边没什么表情的夏侯翼,这家伙才是祸患的根源呢,一想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告诉自己。夏侯翼桃花运再旺盛,那也是夏侯翼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可是确信能斗得过她们?”
张氏自信一笑:“那爷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我能不能降的住那些小妖精!”
二老爷看到她如此有自信,不知道在张氏身上哪里捏了一把,只听张氏急剧的喘口气,然后用酥媚入骨的声音娇娇的骂了一声:“爷是属狗的吗?怎么能咬人?”
“打是亲骂是爱!爷就爱你这算计人的小模样!”二老爷似乎又动嘴咬了一口张氏,两人半天又开始粘粘乎乎了。
兰齐朵呆在房顶吹冷风至少有半个时辰,还要忍受耳边各种魔音穿脑,时不时还要担心夏侯翼暴走,不管不顾的冲下去将那两人当畜生一样给下刀宰了。几乎觉得从未如此心交力瘁……
原以为他们说完话做过那是就了结了。谁知道竟然还有春风二度,兰齐朵已经麻木的连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都不想听了 !
夏侯翼其实一直关注着兰齐朵的表情,知道她不耐烦不高兴,但此时身处这样的地方。楼下那两个不知羞耻的又在做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连安慰兰齐朵的方法都不知道。只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仿佛已经愤怒的麻木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以后家中有客人的时候咱们尽量不要见面。”
张氏听见男人说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她迅速嗲下头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很是动人的说:“奴家只觉得这边能有一点主意,给爷帮上忙就不管不顾的过来了,爷您要是不高兴奴家以后再也不如此了!”
她这样一说还有那个男人舍得怪罪她?
二老爷伸出手捏捏她还算滑腻的小脸:“给那个小杂种相看的事情你多上点心,一定好好好伺候他!”
那个“好好”两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兰齐朵都能感觉到夏侯翼的二叔话语中那恨意来,刚刚的酸涩过后,又忍不住同情夏侯翼来。
“爷放心,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蠢女人罢了!”
见二老爷眉宇间似乎仍然不舒展,张氏又只好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到时候我会以开枝散叶为由,让母亲多赐几名侍妾给大少爷,到时候妻妾之间必有争执,万一她们一个不小心给大少爷用了那些虎狼之药,弄坏了大少爷的身子,以后没有子嗣怎么办?那时候即使大少奶奶执掌中馈又能怎样,没有孩子一切都是空谈……”
“哈哈哈……爷这么多年果然没白疼你!”二老爷说完又是将张氏好一顿揉搓,听的兰齐朵嘴角抽搐,心里简直在咆哮还有完没完了?
好在这次夏侯翼的二叔终于打算走人了,他又叮嘱了几句张氏才满脸得意的出了春明楼。
张氏独自在里面收拾自己,她虽然长得美,看起来也年轻,但是到底是三十来岁的人,被折腾了两次,她自己自然有些筋疲力尽,兰齐朵只听到她先是“嘶”,仿佛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一句无限娇羞的“真是个冤家”,又将兰齐朵听的再次翻个白眼……
怪不得这里又叫“春明楼”,简直就是个供那一对男女春风一度,**的好地方!如此阴暗下作的关系,这个“明”真是讽刺极了!
等到张氏也一摇一晃的仿佛下楼梯的时候,夏侯翼这才从房顶坐了起来,兰齐朵简直要喜笑颜开了,小声说:“人都走了?”
夏侯翼见兰齐朵为了这点事情都高兴地样子,再见她已经开始肿起来的右手,脑子里又被那么多事七情堵住,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只歉意的说了一声:“委屈殿下了!”
然后就再次抱着兰齐朵从打开的窗户跳进了房间里。
兰齐朵在房顶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一动不动,半边身子早就麻木了,此时被夏侯翼刚刚放开,人还没缓过来,直接就往地上掉了,夏侯翼吓一跳,赶紧将人扶好,嘴里直问:“殿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声音忍不住提高,先把兰齐朵惊吓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你小点声!被人发现怎么办?”
连在房顶那么久都没让人发现,如今回到平底了却被人发现,那她吹风受冻简直白白受罪了!
“殿下不用担心,人都走光了。”说完他往另外一边窗户看去,那里正好能看见春明楼的出口,但一看之下能发现他的叔父,但是他继母却不见人影,夏侯翼心下惊疑不定。
匆匆将兰齐朵放到一遍干净的椅子上,夏侯翼只说:“殿下稍等片刻!不用害怕,楼下有我们的人!”接着立即“蹬蹬”的下楼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话 暗通款曲无人知
夏侯翼自从在楼顶开始情绪就有些不对劲,兰齐朵失能够理解的,但此时独自一人走开,将她留下,兰齐朵显然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心并不安静,此时独独她一个人的时候,兰齐朵才会为这小楼顶层的一些气味感到羞恼,有一对男女曾经在这里欢好,哪怕开着窗户,兰齐朵都觉得里面有一些奇怪的气息,不经意间看向对面稍显凌乱的小榻,兰齐朵顿时被雷劈到一般,赶紧从做的椅子上站起来。
同时她考虑到一个问题,夏侯翼的叔父既然这样光明正大的走了是不是一会还有人来打扫这里?
兰齐朵浑身紧绷,忍着还没恢复麻木的半边身子,就要赶紧下楼,夏侯翼此时不在这里,万一有人上来,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春明楼,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此时兰齐朵完全忘记夏侯翼之前说的,有他们自己的人在楼下守着。
夏侯翼担忧兰齐朵一个人在楼上,并未去的太久,只不过回来之后一张脸阴云密布,见兰齐朵紧紧皱着眉头,又站在那里,稍微思索一下就知道兰齐朵觉得这里面太过污秽,他心下抱歉,此时又心乱如麻,只说了一句:“我先带殿下离开这里再说!”
兰齐朵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让人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地方,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夏侯翼见兰齐朵如此可爱,紧绷的黑脸终于有点笑容了!
不过是四层的楼梯,兰齐朵头一次觉得这样漫长。两人从这里下来之后,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种地方,以后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嫌恶的语气溢于言表,夏侯翼回头看了一眼春明楼,不辨息怒:“放心,总有一日它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夏侯翼说的如此意味深长,兰齐朵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这会是女眷们休息的时间,下午似乎还要听戏!我不打算多呆,以后有事的话,还是再联络吧!”
小图喜陪她出来。早就焦急的恨不得将面前的路踩穿了。见兰齐朵要走,赶紧过来搀扶着兰齐朵,就要将人带走,手接触到兰齐朵的胳膊。才发现兰齐朵竟然披着一件外衫。而这件外衫刚刚还在夏侯将军身上穿着。小图喜几乎不敢想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是手忙脚乱的叫夏侯翼的衣服剥下来,快速还给夏侯翼。又再将自己手中一时忘记的披风给兰齐朵披上。
夏侯翼见兰齐朵的婢女如此认真负责,心中满意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刚刚在楼顶上还如此亲密的两个人,此时形同陌路,夏侯翼今日听了太多的让人情绪失控的事情,之前在一起呆着还不觉得,此时见兰齐朵要走,才发觉自己竟然生出了不舍,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而已,夏侯翼有些自嘲。
“对了,那幅画我似乎有点眉目了!回去之后再确认一下就好,明日你递上拜帖光明正大的来公主府,不要再偷偷摸摸的了。”
兰齐朵说完就再也没有任何由于的大踏步离开,徒留夏侯翼和丁胜在原地尴尬不已。
不过后续事情实在太多,夏侯翼的还未想过解决的办法,此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有点混混沌沌的状态,他揉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离开好一会了,先回水榭吧,就说我不胜酒力来院子醒醒酒。”
“属下明白。”
走了几步之后,夏侯翼仿佛想到什么问:“真的没有人看清楚继夫人是怎么走出去的?”
“不是没有看清楚,二十根本就没有人看见,继夫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就从春明楼出现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简直就跟会妖法一样!”丁胜跟夏侯翼一边说一边往人多的地方走。
夏侯翼神色凝重,他当时以为怎么都看不见继母的人,以为还在春明楼逗留,他自己也吓一跳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大意之下被继母发现,然后躲起来了!
“不要信口开河,朗朗乾坤之下哪里会有什么妖法,这种子乌虚有的话我不再想听第二遍!”夏侯翼冷飕飕的说。
丁胜苦不堪言,会妖法这话也不是他说的,只不过一个人凭空消失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除非她会隐身术、或者从地下隐遁了,否则暗中监这么多年为何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丁胜是夏侯翼的左膀右臂,很多时候两人配合默契,很多时候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迅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整个一下,然后趁人不注意对夏侯翼耳语:“会不会是春明楼地底下和继夫人的房间有密道相连?”
夏侯翼脚步猛然停顿,没错,除了会妖法这个解释,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春明楼不依山傍水,附近几丈之内也没有其他屋舍,那么只有地道一说可以解释的通,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仔细想一下,排除掉所有可能的怀疑,生下这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理由大概是唯一行得通的!
“找机会派人溜进继夫人的房间,尤其是卧房,角角落落都不要放过,找一下出口到底在哪里。还有春明楼也一样,千万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夏侯翼只是一时被这些琐事控住思维,他想通之后立即做出反应,没道理前面九十九步都忍下来了,剩下最后一步前功尽弃!
水榭里温暖热闹,舞姬们身穿薄薄的轻纱,翩翩起舞,夏侯林不知道是不是为笼络这些人将府中自己的姬妾都带了出来招呼客人,一个个舞动起来如同九天玄女,安静时又变成最惹人怜爱的解语花。
有人见夏侯翼回来,就热情的招呼说:“夏侯将军去哪了?刚刚大家喝酒竟然不见你了!”
夏侯翼自然要寒暄,与此同时兰齐朵女眷那边也在跟一群人寒暄,不小心弄青肿的手此时也成为了最好的借口。
“公主殿下的手要紧不要紧,不然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夏侯家老太太倒是真真实实的满脸惋惜,福安大公主和泯城郡主更是表现出来一个姐姐的关怀,兰齐朵都一一回了几句。
她临出门似乎还能听见夏侯家老夫人在嘟囔:“好好的怎么把手伤到了,我还指望一会跟公主一起好好说几句话呢,听说公主现在还未婚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