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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公子     天下第一丁txt下载     天下第一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八章 偷情,捉奸

    唉,走出大堂,疲累了一天的四哥仰天长叹。

    他是皇上钦封的三品天丁、御命钦差,还隐藏着太师之子、当朝国舅、安乐侯的显赫身份,可以说不光是大宋朝的最最牛叉的加是靠自己真本事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官场第一新星。

    可是现在,这一刻,从大堂上走下来的他,感觉,自己堕落了,成了地主,成了万恶的资本家!

    难道不是么?地主剥削佃农,资本家欺压工人,不把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压榨殆尽,决不肯放手罢休。而他呢,衙门在昨天的行动中不是抓了几条小鱼么,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在衙门里像地主、资本家对带佃农、工人一样的审问这些人,不把他们身上知道的关于空幻的消息一并榨干,决不罢休!

    你还真别说,空幻的这些徒众,骨头还真是硬,几个虾兵蟹将小萝卜头而已,竟然扛了韩琦一个上午,什么都没问出来。

    没办法了,敲完了恐吓李元.昊的边鼓,四哥只有亲自出马,叫韩琦看一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审问遗书。

    你们不招是吧,不招好啊,惹到四.哥了火,大喝一声“掩门!”,挂着公正廉明牌匾的大堂里头霎时变成了人间地狱。

    “我是谁都认识吧?哼哼,告诉你.们,对待国家的敌人、百姓的敌人,本钦差可没有以前你们见到的那么和蔼可亲。老子断案,从来就只有一个原则——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你们不招是吧,好啊,你们的全家,九族,抓起来通通杀头!不要怪我狠心,这是国法,大宋律写的明明白白,作反,诸罪之,十恶不赦,夷九族!哪个想全家被杀头的,继续不要说。”

    这番话扔出来,已经就有人扛不住撂了,撂了好啊,.撂了四哥就可以顺势用他一贯对付犯人的手段。

    “某a,和你一个点某B已经招了,我保他全家没事;你们.点有三哥被抓的是不是?第二个招,只办你一个充军配,家人没事哦,第三个招嘛,嘿嘿,前面俩已经招了,再招也没用了是家杀头,以儆效尤。”

    “某B,和你一个点某c已经招了,我保他全家没事;你.们点有三哥被抓的是不是?第二个招,只办你一个充军配,家人没事哦,第三个招嘛,嘿嘿,前面俩已经招了,再招也没用了是家杀头,以儆效尤。”

    “某c,和你一个点.某a已经招了,我保他全家没事;你们点有三哥被抓的是不是?第二个招,只办你一个充军配,家人没事哦,第三个招嘛,嘿嘿,前面俩已经招了,再招也没用了是家杀头,以儆效尤。”

    “啊,你们不相信我说得呀,某a(某B)(某c)可告诉了我xxxxxxxxx……

    ……

    “大人,你好诈呀。”审问完毕,录好了所有口供,韩琦有感而。

    “明明只有一个人招了,大人用他含含糊糊知道的别的(据)点的情况,轻而易举就把另一个点三个人问了出来,然后又用这三个人知道的,吓得更多人乖乖招供,大人,您的手段真是好……好……好高明!”

    “这不叫高明,这叫无耻、诡诈!”

    “啊!?大大大、大人,末将不是这意思……”

    “什么‘不是’,我刚才的招数就是无耻、诡诈。你不要觉得做为读书人、就要处处立身行正,以身作则,错了!什么孔孟之道,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孔老二的罪恶一生》读过没有,一代文豪巴金老先生的啊?不知道巴金,你只要记住,我们既然做了官,一切就都要以国家利益、人民利益当先,个人的荣辱、面子,那都是可以随时弃之如敝屣滴!骗骗犯人算什么?那包拯审案就不耍诈了?他**的还假扮阎罗王夜审郭淮呢。”

    “大人,好像没这事啊,郭淮那不是太后宫里的太监总管,他什么时候……”

    “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嘛!”天丁大人横了一眼,举手要扇他,韩琦连忙答应,“是,是,末将明白,末将为了大宋、为了报效大人一定不择手段!”

    “不是报效我,是报效皇上!”

    “是,报效皇上!”韩琦胸中热血在燃烧。

    “好,现在我们分析一下,从这些‘小鱼’手里,我们问出来了多少有用的情报,再结合卷宗上的资料。先,空幻的组织层次,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党的严密构成,之前我们以为对方在江南盘踞多年,为了扩展势力,是以倒金字塔型的方式不断吸收成员,构建了了庞大的反朝廷武装,但其实不然,空幻除了最低层次的分据点、联络站和广泛分布在全城的眼线,往上全部都是一对一的单线联络,现在原本计划抓捕的几条大鱼(据点负责人)不是跑了就是死了,我们再难循迹而上,一层一层剥离掉他们的组织;司马大人执掌江宁多年,对空幻的调查始终停留在表层难以深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眉头紧锁,表情前所未见的凝重:“我们真的小看空幻了,‘秘密环境中的杜需啊组织,不宜数量上的过多,也不宜地域上的普遍,而应该是建立又精干又隐蔽的、必要的支点。与其不精干、不隐蔽的多,毋宁又精干又隐蔽的少’——这是我党……咳,这是一位前辈曾经总结的地下斗争的经验,我没有想到,空幻竟然深得其中三味,简简单单的一个‘斩断’,就让我们这许多天的努力成为了泡影,司马大人辛辛苦苦十数年搜集的卷宗资料,也成了废纸一堆!”“大人,末将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揪出衙门里的内鬼,不然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中,无论怎样也斗不过空幻的。”

    “内鬼当然要抓。”天丁大人勾起一抹残酷狠笑,“不过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整顿内部上头,倒不如赶紧下手,趁着对方以为我们行动失败,尚在休整谋划、准备下一次清剿的时候拿下李元昊!在他们反应过来前撬开这y的嘴巴,顺藤摸瓜一举摧毁空幻的组织中枢,就算有内鬼又能怎样?全程我只用禁军的人,等龙五回来了,还有……咳!听着,你现在要做的,是负责整理好今天问到的口供,明天办个‘空幻投诚人员展示会’什么的,让全城百姓知道,朝廷是宽容滴,钦差大人是仁慈滴,空幻的成员站出来老实交待是可以赦免无罪滴!这一次和空幻的暗战,我们不光是拼人力、物力、还有民心!空幻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注定了他它必然失败的命运”

    “至于李元昊那里,你什么都别管,我来。”

    xxxxxxxxxxxxxx

    交代完这些,已经到了夜晚,同甘共苦和禁军弟兄们一起啃大饼子、好好鼓励了一番士气的四哥,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台城苑。

    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挨过床了,不是以前混网吧通宵打游戏,那样熬四天两夜都没有干系,他是在外边玩了命的奔波!他真的很困,很想休息,恐怕一挨到温软的大床不用五秒种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但是他不能睡,因为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深夜里的台城苑,沐浴在月光副武装、负责站岗放哨的禁军卫士们,依然精神百倍,手里把着兵器,眼睛瞪大了,一瞬不瞬巡扫着院子四周,严防有刺客杀手暗中潜入,危及公主和天丁大人的安全。

    咦,等一下,那是什么?怎么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小门溜了进来,不是去大人那里的,是去小公主、南宫大家还有排风将军的寓所!

    “唰唰唰唰唰!”五七个人冲了上去,五七把刀环成一团,只要确认了黑影不是住在里头的姑娘,最多一眨眼夫,那人就要被乱刀砍死。

    ——擅闯台城苑内院,就是这下场!

    果然,黑影不是住在里头的姑娘。

    但是,没有一个人的刀砍得下去。

    是因为黑影的武太高、内劲太强,单凭气场就震住了他们么?

    错了,因为黑影是天丁大人。

    天丁大人想溜进公主、南宫大家和今天新住进来的紫妍姑娘的寝居

    将士们都傻眼了。

    只有天丁大人不慌不忙,虽然老脸闪过一抹红,言辞却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而和豪迈:“嗯,很好,很好很好,我今晚就是来检查一下,公主和南宫大家的住处,四面周围的防备如何。很好,你们表现的都不错,没有让我失望,弟兄们,好好干,公主和南宫大家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交待这番话,天丁大人满意离去了,不多时,厨房送来了喷喷香刚做好的夜宵面点,说是天丁大人命厨子做了犒赏各位弟兄的。大人的恩赐啊,大人在衙门啃了一天的大饼子,却叫厨房做了这么多好吃丰盛的东西来犒赏他们!将士们和着感动的泪水,哽咽着吃下去了,浑然没有注意到,之前的那个黑影竟然又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从后门翻墙进了姑娘们住的院子。

    “他**的,什么世道,老子的地儿,还要老子翻墙进来!”四哥嘟囔着,大摇大摆地往火帅姐姐房里去,别误会,天丁大人这可不是去偷香——火帅姐姐的香他可偷不着!天丁大人是想,让火帅姐姐冒充神仙姐姐,入大牢“刺杀”李元昊,然后再利刃穿体、千钧一之际,由他亲自出马,率领一众将士将刺客逐走,李元昊心惊胆战之下,又见到他的雄武英姿,必然明白以自己这蝼蚁之力,想与天丁大人争锋简直是痴心妄想,然后老老实实把他此番南来与空幻合作的内幕悉数交待,从此江宁城里一心反宋的党项势力乖乖成了仍由天丁大人趋势的炮灰!

    计划是美好滴,实施是辛苦滴,这不,天丁大人觉都不睡,连夜来和火帅姐姐商量了,这是什么?这不是找借口大半夜的溜到火帅姐姐房间去偷香做坏事,是他在坚定不移地恪守身为大宋人、大宋官的责任和执着!

    为了江南的安定,为了国家的太平,为了全天下人民的幸福,就是被误会成半夜偷香的**贼,也值啦!

    怀着无比崇高的付出精神,天丁大人直奔火帅姐姐的寝居。

    肩负着保护小公主重要职责,火帅姐姐就住在赵菆儛房间楼下,而小公主的房间又和南宫琴伊的相邻,这个时候南宫mm或许睡了,可级夜猫子、以前没事就趴到皇帝哥哥窗子外头看他和庞贵妃“行房”的小公主不定刚进入状态呢。为了以防万一,走过来时还大摇大摆的天丁大人到了房子前头开始蹑手蹑脚,尤其是看见火帅姐姐房间里还亮着灯,火帅姐姐高挑窈窕的身子依稀就挨着窗台,他心跳得不免也有些快,放缓了度捏手捏脚地挨过去,就怕火帅姐姐察觉到窗外异状又不知是他,娇斥一声“什么人!”那可真的全完了!

    近了,近了,就要到门口了,明明连火帅姐姐的身子都见着(刚隔窗看得是影子嘛),四哥已经感觉到了夜半偷香的快感和刺激。

    嘛~~工作是要谈的,不过谈工作之余做点别的事情也是可以滴,不是经常有人民公仆和主持人呐妇联干部啊什么的在车里一边车震一边“谈”工后谈的连衣服都不穿了么。当然四哥不是那种傻x笨蛋,谈个工作都能把人“谈”死,他不过是想抚慰一下这些天来辛劳守护在公主身边的火帅姐姐罢了!

    十步、九步、八步……要到门口啦,忽然,他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他猛地转头,没有人。

    有的,只是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他再转身,依然没有人!

    搞什么!?他心一下子紧缩起来,第一反应是低头看。

    还是没有人,那么就不是小公主了,那是谁

    谁这么耍老子玩儿?妈的,要是他喊一句惊醒了姑娘们,计划就全完了

    向来镇定非常的天丁大人额角第一次冒出了冷汗。

    “噗哧——”一声媚笑启自身后,他飞快转头,这一次终于看见了。

    花妖女!

    大清早临阵倒戈,帮紫妍留下来的帐还没算呢,又来耍我玩儿!

    他抬手就要一耳刮子打过去,却见花想容朝他比了个“嘘”的收拾,菱唇含笑,娇滴滴的媚眼儿一掠旁边杨排风房间。

    天丁大人这一耳刮子霎时便打不出去了。

    怎么打?怎么打?“啪”的一声响惊了里边的火帅姐姐,出来看见他动手打容容姑娘,到时候花妖女再装模假样的一哭一闹,那他怎么收场

    这一耳刮子,真的不能打,但是如果就这样算了,四哥真的没有脸做男人!他打出去的手没“收”,而是一把捣住了花妖女的嘴,拖着她,生生把人拉到了远处的墙角,这地儿离姑娘们的房间隔得稍远,不用再那么顾忌惊动谁。

    “大人你做什么呀,弄痛奴家了——”他刚一松手,花想容揉着酸麻的胳膊,嗔恼的抱怨起来。

    “我做什么?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天丁大人很生气,后果狠严重,一手撑着墙,一手堵着道儿,把花想容拦在角落里。

    “早上不是说好了帮我想法子抓到紫妍的么,怎么一转眼你就站在她那边同意她留下来住在台城苑了?你是在玩我,觉得很有意思是”

    “呆子。”

    “啊!?”

    “我那是为了你呀!”花想容狠狠白他眼,嫩若玉笋儿的雪白葱指差些儿戳到四哥额头上,“你也不想想,南宫大家仁慈善念,悲天悯人,台州水患、荆湖南瘟疫、蜀中大地动时救了多少老百姓,那可都是素未谋面的生人呐!现在她的挚友紫妍有难,你自忖单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能说服南宫大家赶她走么?

    天丁大人怔了一下,喃喃道:“所以你故意站到紫妍那边,让她顺利住进来,却也提醒了她‘不定哪天就有坏人摸到房里去’,其实是给我留了路子,好让我什么时候真的溜进她房间,就地逼问审讯。”

    “对啊,到时候就靠你的本事啦。”花想容咯咯娇笑,怡然道:“问出来了固然是好,问不出来也就顶多调戏姑娘被抓个现行。大人是什么德性大家还不清楚,到时最多说大人几句,再不然被小公主揍几拳,也就结了。而且紫妍住在台城苑里,有杨将军和外面的禁军守着,不怕她跑掉,连监视的夫都省了。”

    听她这么一解释,好像是有几分道理,天丁大人不由地点点头:“嗯,那这样一来,紫妍等若就在我们手里,要她交待的只是时间问题……”

    “是啦是啦,奴家还会故意害你不成?”南宫琴伊在他臂上重重一拧,腻着嗓子大娇瞠,又狠又怒的模样倍增娇艳。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你既然肯主动留她,肯定把剩下的也全想好了吧?”

    “是啊,想好了。”花想容得意的一翘,忽然双颊微晕,弯如排扇的浓睫含羞微颤,“大人……咯咯咯,到奴家房里来吧,奴家慢慢和大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深夜的亲密接触

    房间里?慢慢说?

    就是没有花妖女佾脸晕红、娇艳无方地在他耳畔的腻声轻吐,水汪汪的明艳眸中满是春意,遍历花丛的天丁大人又何尝听不出话里蕴含的味道。

    行啊,那就去呗,美女的要求天丁大人从来不会拒绝的嘛

    花想容微侧着媚骨天生的娇容,害羞似的勾着尾指将一络鬓丝掠至耳后,纤巧的耳蜗子透着莹光,看来便似玉琢,朱唇皓齿,分外勾人心弦。

    四哥忍不住就想啊,这要是整张大床,把花妖女剥光——嗯,让她自己脱,美女宽衣也是一种享受哈,然后再把琴伊姐、火帅姐姐还有那个三番四次演戏骗他的紫妍全部剥光了扔到床上然后一个虎扑……

    啊啊啊啊啊,大被同眠、一龙四凤,那是什么感觉?

    爽的骨头渣滓都要飞上天的哇

    天丁大人脸上挂着yin笑,心忖琴伊姐、火帅姐姐还有紫妍一时推不着,嘛~那么今夜先享用一下媚骨妖娆的花妖女吧。

    娘的,这些天积的火也忒大,.是该找姑娘好好泄一泄了。

    他随着花想容一起,小心翼翼地.往她的住处去,走了几步花想容忽然握着他的手低声道:“走慢些,别被她们听见了。”掌心汗滑温腻,触肌微冷,檀口吐息却是热烘烘的。她天生媚骨,汗嗅、津唾等俱夹着一股混合了奶蜜般的兰麝香,即使她不爱用脂粉,也能嗅得幽浓的肌肤温泽,水润肌柔,倍觉甘美。

    庞昱心神一荡,沈默点头,顿生“.被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之感,彷佛当年的李后主在御苑红罗小亭里与破瓜稚龄的小周后瞒着她姐姐夜里幽会。这常言不是有说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李后主当年坐拥江南美女,还有大周后这等当时国色陪伴,尚且沉醉于和小姨子**的**与奇趣,不能自拔,四哥也是性情中人嘛,怎能不对此怦然心动。

    花想容忽然回头,颊畔云鬓蓬松,柔丝如沾上一只.鲜滋饱水的薄皮熟桃,晕红悄染,怕不是与他想到了一处,连身子也温热起来,咬唇瞟他一眼:“yin贼!打得什么坏主意?哼,难怪……难怪公主说你……不是好人。”话一出口,心儿卜卜直跳,好不容易藉夜色半掩玉容,终于肆无忌惮地大羞起来,雪靥殷红如血,媚光流转的杏眸能把男人的三魂七魄都给勾出来。

    妖精啊妖精啊啊啊啊啊!

    天丁大人被她**的一阵心痒,握着她滑软的柔.荑,几乎就要用力一拽,把花想容丰盈火辣的身子揽入怀里,俯身捉住她湿润的红唇一通蜜吻。

    花想容如何不知他的邪念,湿润水眸娇娇一横:“.呆子,多久没碰姑娘了,这点路也忍不住么,小心被你这姐姐那姊姊的看见,咱们就偷不成啦。”

    一提“偷”字,天丁.大人就觉得小腹下边一阵火热,狰狞凶物斗志昂扬,魔爪一把掏过去,连花妖女另一只手也捉住了:“好容容,我听你的,我们快去房间谈吧,有些事光天化日之下可是‘做’不成的喔。”

    “明明是黑天。”花想容“噗嗤”一笑,粉脸蛋儿不禁又红了,故意瞪他眼:“知道就好!呐,快些和奴家来,奴家有好多好多私话儿想和你说哩~~”磁酥酥的娇慵嗓音听得人骨酥耳栗,虫爬蚁走似的直钻进心里。

    呀呀个呸的!天丁大人被撩拨的眼睛喷火了要——不,更想喷的是下头,这么多的天的积蓄,待会就赏赐给花妖女吧,***,每次要开始了都被打断,这回只要老子进了他的房间,龙枪不出来,人就绝不出来!

    他咬牙以前所未有的偷香决心打定了主意,花想容**吟地拉他越过庭院,裙下一双莲瓣似的绣鞋尖儿翻飞如蝶,片刻便至廊下,回眸媚眼如丝、眉黛含春,衣衫的噤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沾着香汗的里衣下一双一对雪白玉峰巍巍颤颤,随着她**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饱满胀实,坚挺高耸,尽显她丰腴妖娆的魅力和韵味,“呆子~~到啦,还不进来——”

    进去什么呀?门口先来个拥吻嘛!

    天丁大人坏坏一笑,大手一把揽住她腴润纤薄的蛇腰,也没怎么使力花想容就顺势倒在了他怀里,娇慵的喘息喷吐在耳畔,原本莹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肌肤,透出了**遍走全身后娇艳的酡红,一对敏感坚挺的玉峰挤成了诱人致死的魅惑沟壑,修长的**更是情不自禁地绞在了一起,似阻似放,揩摩不休。

    美人儿都情不自禁了,他还犹豫什么呢?

    他捧住花想容娇软温热的脸颊,头一低就要吻上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只余一掌之距,花想容半阖上的美眸猛地张开。

    “谁!?”她低喝一声,本是沉湎爱欲的迷乱美眸一瞬间迸出凶戾芒光。

    “哈?”天丁大人跟着愣住,呐呐转头,顺着她的目光一看。

    刹那间,他仿佛被一支无情的利箭穿透了胸膛,浑身如披冰雪!

    银灰色的皎洁月光,赫然映出一张雪白端丽的瓜子脸蛋,无声无息地立在檐角下盯着二人,长睫弯弯,雪肤滑嫩,一袭紫黑相见的武士劲装,全然掩不住那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段,英气勃勃、亭亭俏立,手中一根亮银烧火棍,在月光下奕奕生辉,泛着飒烈英气,却不是杨排风是谁?

    额滴天,和花妖女被火帅姐姐看个正着!

    花想容倒是镇定,抿着红艳的嘴唇一笑:“杨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公主的安全,怕有像那天一样的高手潜进来,夜深了到院子周围看巡视,刚好……瞧见……你们……”杨排风板着俏脸,嗓音僵直。

    花想容媚眼扑闪了两下,也不知是故作天真呢还是刻意向她示威,挺了挺卓傲的腻声问:“那杨将军巡完了没?”

    “完了。”

    “有现坏人么?”

    “没有。”

    “那杨将军还不去睡,站在这里吹冷风么?”

    杨排风娇躯一震,姣好的嘴唇微歙,似乎有话想说,可眼神和庞昱一触,便即转开去,返身一语不的走了。

    “姐姐,排风姐姐!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庞昱在后头急喊,她却置若罔闻,别说回头了,连步子都一点没放缓。

    杨排风就这么走了,走得果断、决绝,不带任何留恋,可是心儿却扑通扑通地跳着,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会……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在乎他,真的已经把他当作……当作相公了么?

    相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娘的理所当然要吃醋……的吧?

    她咬紧薄嫩嫩的嘴唇,强忍着回头看一眼的冲动,一路小跑进了自己房间,然后连烧火棍都来不及放好,就那么软瘫似的靠着墙角,心口噗通噗通地乱跳,酥腴的胸脯触指滚烫,连眼中竟然都酸酸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沁出来。

    “啪!”来不及等到心跳平复,乍听一声震响,她房间才掩上的门,竟然,被撞开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是庞昱,他、他追过来了!杨排风脑子里“嗡”的一下,眼耳烘热的几乎晕去,“喀啦——当!”微颤的手指竟握不住烧火棍,几十斤重的兵刃摔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午夜里分外响彻!

    “你……你来做什么?”她的神情犹自僵硬,那双微泛红肿的眼睛……像是受伤淌血,又如余灰即将燃尽一般,绽出令人心冷的灰白。

    “我……我有话对姐姐说。”

    “我不听。”

    “不,姐姐要听。”庞昱大手一拦,堵在门牖边,仿佛这是他的房间,火帅姐姐不听完,就别想出去。

    杨排风微微一怔,差点被他这种无耻起来连地方都不分了的莽撞大条抖笑,旋又神容一凝,面色沉落,看来是想起了刚才目睹的不雅一幕。

    “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告诉我好不好?”庞昱这下不耍无赖了,垂手抬目,连声音都小下去了三分,规矩得让人想轻掐他面颊一把。

    杨排风咬着唇,偏过头去不搭理,却怎都止不住胸口起伏,侧身的曲线玲珑有致,当真是美到了极处,不过从她这时的态度看,可以想见他对庞昱的失望。

    “姐姐,你答我嘛,问完我就走,好不好?好不好?还不好?”

    杨排风抵不过她死皮赖脸的再三恳求,面无表情的回了句:“问什么,你说。”

    “姐姐,刚才你怎会来的?”

    ……杨排风不恼也要恼了,这家伙心急火燎的从后面追过来,门也不敲就闯进他的屋子,只为了问她一句花想容已经问过的话?

    “啊不是,不是啊。”四哥慌慌张张的掩口,又慌慌张张地改口,“我是想问,问姐姐,刚才姐姐见到了我们,为什么会跟过来?姐姐难道怕我……”

    “你和花姑娘爱怎样便怎样,不关我的事!”杨排风恼了,转头过来几乎要生气的瞪他,庞昱和她目光一对,见她神情犹僵,桃花般的容颜却略涌血色,已不如先前白惨;一见他视线投来,自己反先有些害羞的转开眼去,身子挺得笔直笔直,不经意间衬得柳腰一束,胸乳饱挺,分外引人心动。

    “不是啊,好姐姐,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去找花姑娘不是和她偷……不是偷、**……是有件天——大——的要事和他商量。”四哥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眉宇之间万分凝重,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

    “胡说!”火帅姐姐直斥他,“你和花姑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商量?”

    这回便变成她问了,四哥巴不得有机会解释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信口便来:“人命关天的事情还不大么?我找花妖……花姑娘,是为了救人性命啊!”

    “我不信你的鬼话,你爱怎样胡扯便扯好了!”杨排风恼怒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去又不理人,但是心跳却没有之前那么快,隐隐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是……不是是救命性命、救人性命!

    嘴上说不信的她,心中却暗暗地想着要信。

    庞昱抬眼偷瞥,一看火帅姐姐的脸蛋有了血色,就知道火候来了,立时一改刚才老实恳切的态度,死皮赖脸地挨前过度那叫一个快啊,在有些失神的火帅姐姐反应过来前,咬着他粉嫩的小耳朵——反正火帅姐姐也下不了手杀他的嘛,也不管她要不要听,先在她耳蜗子里吹了一口热气,然后蜜语了一通。

    “什么?”火帅姐姐才听了一半,铁了心不搭理他的冷漠神容瞬间尽去,俏脸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花姑娘,她就是紫妍姑娘说得那个……烧了她的小楼,毁了花海,想尽办法折磨她非要她命的……姐姐?”

    “嗯。”四哥拼命点头。

    “我不信。”

    “我也不信!”四哥一拍大腿,“可是好姐姐,你想啊,以紫妍姑娘的美貌如果真的落了难,去什么地方暂避不好——想做护花使者的男人从江宁城东头排到城西头都不一定排的完吧,她却非要跑台城苑来投南宫大家。真当这里有三千禁军守卫的,安全就不必担心了么,我一个文武双全、孔武有力的大男人,都能给活生生绑了,她一个姑娘,住进来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你瞎说!”杨排风有些怨恼的白他眼,“紫妍姑娘那般冰清玉洁的女子,就算要寻人收留,也不会去那些臭男人……”

    “是是,是不会去找,可是紫妍姑娘不可能只有南宫大家一个相好的姐妹吧,别地儿不去非来托身琴伊姐,她难道不知江宁城里要我命的人有多少么?他们要不了我的命,随时会拿台城苑里的其她人开刀,邹姑娘已经失踪了;南宫大家名倾天下,空幻不敢动;小公主又有排风姐你亲自保护,空幻要下手,第一个就是拿住进来的她开刀呀!紫妍姑娘冰雪聪明,会干这种蠢事?”

    杨排风被他问得愣了,忍不住喃喃地道:“那……那这和花姑娘就是那个要害紫妍的‘姐姐’,又有什么干系?”

    “很简单啊,能让紫妍姑娘冒着被空幻伤害的危险住进台城苑来,原因有而且只能有一个——比起空幻,紫妍姑娘更怕的是‘姐姐’,而住在台城苑可以免受‘姐姐’的伤害,所以她明知道这里危险,还是来投奔南宫大家了。”

    杨排风“哗”地转过来,先前的冷漠表情再无影踪,心儿跳得又更厉害了:“这些……都是你猜的?”她又一次开口问了。

    “姐姐在问我?”

    “嗯”

    “姐姐不是不理我的么?”他嘻嘻一笑,望着火帅姐姐的脸,杨排风一时大羞,垂避开他目光,粉面潮红未退,雪酥酥的半截胸脯沁出一层薄汗,贴着嫩肌滑淌开来,更衬得肤光赛雪,白得教人眩目。

    “姐姐,好姐姐——”他谄脸靠的更近了,益的无耻下贱起来。

    “你你倒底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杨排风侧避开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催他,明明和小公主还有南宫大家的安全无关的嘛,为什么这样急呢?

    为什么这样急呢?杨排风自己也在问自己,是想给心里找个安慰么,庞四不是深夜和花姑娘而是为了紫妍姑娘的事找他,这样心里的……呷醋、嗔责、伤心、怨恼……总之很多很多种感觉夹杂在一起的复杂心情,就可以放下了。

    嘿嘿,说到底火帅姐姐还是放不下我啊——

    四哥心里一阵甜。

    “是花姑娘告诉我的哦。”

    “什么!”

    “真的,因为我不是之前色迷心窍,动了不好的歪心思,想打紫妍姑娘的坏主意么,大概花姑娘觉得既然我也要‘动’紫妍,那么可以拉我做他的盟友,和她联手各得其所,于是就告诉我了呀。她还允我说,只要事情办成了,不但紫妍任我处置,做我的禁脔私宠,连她也可以陪我……”

    “陪你什么?”杨排风脱口便问,话出口方觉不该这么紧张的,庞昱又不是她成了亲的相公!登时又窘又羞,涨的红霞透颊,连耳根子都烧透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回荡在小小香闺中,生生蒸氲出一股子的旖旎暧昧。

    啊哈,生气的火帅姐姐害羞起来,也还是这么美的!

    四哥心里大畅,嘻嘻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陪我啊……嗯,等我回京城和排风姐姐成亲了,花姑娘一定亲来给姐姐做伴娘……”

    一提“成亲”,杨排风脸蛋儿红的更厉害了,唉呀,当初一时情热,怎么就答应了这个坏小子呢!啊不对不对,什么情热,我和他,才没有‘情’呢。

    英姿飒烈的火帅姐姐,这时竟像极了那些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羞涩地回避着心中萌动的少女情思,殊不知,她越是想要回避,这份情就越是深深扎进她心底,忘不了、更断不掉……适才目睹庞昱和花想容携手共入寝居的愠恼……依然还在,可恼的却不再是庞昱,而是花想容那个妖媚入骨、心肠还很坏的坏女人,勾引了……她未来的相公

第三百九十章 女刺客的逆袭

    “谁……谁信你的胡话!”

    唉,这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已经恨上了花妖女了,可还是嘴硬不肯饶了四哥,果然火帅姐姐的性子里还是藏着当年烧火丫头杨排风的火辣傲娇么——嗯,火辣好啊,火辣才有征服的快感,傲娇更好,傲娇的姑娘是四哥的最爱!

    “姐姐不信,那我不说了。”天丁大人嘴一嘟,居然也耍起了性子,往边上走了几步,抓过椅子坐下,眼睛一翻,“就让紫妍被花姑娘弄昏了绑出去,卖到青楼楚馆里受尽折磨吧,大不了到时候我掏些金银,把紫妍姑娘赎回来做小……”

    “不许!”杨排风嚷着截断他,明明是不许他纳小娶紫妍,羞羞的竟还要掩饰,“不许……不许你们害紫妍姑娘,你花姑娘和你定了什么诡计……”

    “不是定诡计!”四哥“唰”地又凑上来了,压低了声音非逼着火帅姐姐靠近他才能听清,“花姑娘……花姑娘啊……她,约我去她房间密谈,自然是想和我商量怎么害紫妍,夜晚嘛,机密,所以姐姐不要误会了,我和花姑娘没什么的。”

    “你还说!哼,天知道你这个人进了姑娘的房间会作出什么下作事情来。”

    “我现在不也进了姐姐的房.间,可是姐姐,我有做什么坏事喵?”四哥一脸无辜,还学着受了委屈的小姑娘那样扑扇扑扇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盼着火帅姐姐看了心软了,柔声安慰他几句的可怜样,

    杨排风终于忍俊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白哲的娇靥宛若吐蕊的山百合,纯净不带一丝驳杂。

    四哥见佳人颦若春花,知她已.经不再生自己的气,但是随口编出来的谎呢,还要继续扯下去:“我去是想劝花姑娘收手,不要再伤害紫妍姑娘了。紫妍姑娘多可怜啊,家也被毁了,花也被烧了……”

    “花姑娘和紫妍姑娘倒底是什么关系?”杨排风不想.听他碎碎念的废话,径直问道,把纯粹顺口瞎编胡说,还没想好怎么编排这节的四哥弄愣。

    “这个……这个嘛……”他一结巴,火帅姐姐的明眸便锐利起.来,疑惑地盯着他的脸,表情渐渐沉落。

    (要是被姐姐现我在扯谎,大概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本来刚才在花姑娘门口房间就想问的,可是被姐姐你打断了——”四哥才没这样傻,大脑都不过就随口瞎掰个理由,那万一花妖女时候知道了拿这个来威胁他不是自讨苦吃?干脆装不知道,这样也更符合情理——没有姑娘会随随便便把姐妹间的私怨告诉外人的吧!

    等一下,外人?他和花妖女明明早已经是同床人了,连她的红丸都是他夺的,还外人那可不,火帅姐姐又不知道他和花妖女已经展到滚床的地步了,在火帅姐姐的眼里,他和花妖女就是外人!

    果然火帅姐姐没有疑心,从他舒缓的表情就看出来了呀,但是就如同所有怀春少女见到情郎和别的姑娘在一起之后怎么都放不下心一样,她揪着春葱般的手指儿,紧张的问了好几遍“你说的是真的?”“你有没有骗我?”庞昱回答了一次又一次“是,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姐姐”才终于彻底安抚好了杨排风。

    “姐姐,你放心,我一会儿风狠狠白庞昱一眼,语气中却殊无怒意,旋又醒悟自己不该这样马上就去花姑娘的房间,和她说让她不要再害紫妍姑娘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化干戈为玉帛……”

    “你还要半夜去花姑娘房间!”杨排风恼了,差些儿抬脚踹他。

    “不不不,明早、明早去,光天化日、烈日当空、艳阳高照、春日融融的时候,我我我我、我总不敢对花姑娘打歪主意了吧。”

    “这时节哪来的春日融融!”杨排“在乎”他话的,脸蛋儿不禁又有些烫,眸中更是水光潋浩,盈盈如波,不等庞昱开口,自己倒先害羞的把头扭了过去。

    “好……姐姐!”打蛇随棍上一向是四哥的风格,火帅姐姐一扭头,他就像条蛇一样“唆溜”紧紧贴上去,“好姐姐,误会消除了,我们现在办‘正事’吧。”

    杨排风可不是豆蔻年华、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的小丫头,一听要办“正事”,耳根子都红透了,拼命摇头:“办……办什么?谁要和你……啊!”

    惊呼声中,无耻的四哥一招饿虎扑羊,整个身子压将了上来……换成别家姑娘惊惧之下肯定忘记了抵抗,半推半就地就被他得逞了,英武飒烈的火帅姐姐可没那么容易被侵犯,惯握兵刃的五指横胸一拦,架住他作怪的大手,下边娇美润腻的玉足回旋飞摆,朝上猛踢!

    一秒钟,最多一秒钟,四哥就要捂裆倒地,惨嚎连天!

    但也就是这一秒钟,四哥左手一转一寰,捉住了火帅姐姐护在胸口的皓腕柔荑,右手玩了一招单掌揽雀尾,抚上火帅姐姐曲线润致、充满青春活力和弹性的美腿,在火帅姐姐娇羞大恼,力把他震飞出去前,压低声音说道。

    “姐姐,我和你说一件事,关乎江南安定、大宋危亡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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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昨儿一晚先后和两大美人儿有了肌肤的亲密接触、最后在火帅姐姐的寝居具待到申时的天丁大人,这时候还在呼呼的睡着大觉,左右两手各搂着一团软腻,铁铸般的健壮身子就压在上头,口里兀自含含混混地说着梦话。

    “姐姐,姐姐来,给我好好香一个……啵!”

    “花妖女,叫、叫啊,叫‘亲亲好四哥’,叫了我就给你,把你喂饱饱的。”

    “好姐姐——乖容容——来做我的翅膀吧!”

    他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拱着身子,手里的两团软腻更是被揉的不停的变换形状,时而被挤成了凸起的尖笋,时而又从指缝中溢出,唯独欠缺一两声娇媚的呢音,不然又是一幕生在钦差行辕的糜艳yin乐。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仿佛静谧午后突然响起的春雷,惊醒了正在巫山欲海中遨游欢叫的四哥。

    “卧了个操!”一个翻身,瞬醒,四哥从床上跳了起来,现怀里一左一右抱的不是火帅姐姐和花妖女,而是两只娘子失踪后他为了排遣深夜空房、无人暖床的寂寞,临时“明”并且叫江宁城最好的绣工赶制出来的1:1等身精工苏绣大抱枕,手里捏的也不是腻乳丰臀而是抱枕里头的棉花……昨晚临睡前本来心情很好挺不错的天丁大人,霎时火毛八丈,鞋子都不穿,破口大骂,“谁啊,谁他**的在外头敲门,不知道本钦差昨夜睡得晚,还要休息……”

    “大人,是我。”韩琦的声音。

    韩琦敲门,四哥也火,呀呀个呸的!扰人清梦已经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搅人春梦更十恶不赦!

    “进来!”

    韩琦乖乖进来了,门一推开。

    “啪!”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兜脸砸过去。

    韩琦可不是庞爆菊,除了皮厚能挨打再没别的本事,韩琦是会夫滴,眼疾手快反应灵敏,看见茶杯砸过来,身子一晃躲了开来是全躲开的,想想又趔趄了一下,让茶杯里泼出来的残茶洒了一身。

    然后仿佛残茶中蕴涵着天丁大人的深厚内力,一泼到他身上他就往倒翻倒地,差点摔个狗啃泥。

    “大、大人,末将有要事禀报。”他捂着胸口,像受了内伤一般喘气如牛。

    天丁大人很满意这种效果,火气削了一半,随口问:“什么事”

    “昨晚,末将连夜整理口供,现了几处疑点,于是连夜又对犯人进行了审讯,现……”韩琦顿了一顿,表情非常凝重,“现不光是党项,连契丹也已经和空幻接上头了,耶律容止率领的商团一到江宁就打着购买货品的旗号,去了空幻好几处伪装成商铺店肆的秘密据点。”

    “什么!”天丁大人面色微变,眉头深深地皱紧起来,这条消息可以说即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耶律容止以大辽皇子之尊、并且做为太子之位最最有力的竞争者,竟然屈尊呆着一个连辽主亲自签的通关文书都没有的低级商团千里迢迢跑到江南来,不是为了勾结空幻还能做什么?买点江南特产用得着皇子出马?但是空幻在设计掳走了娘子、在和李元昊沆瀣一气、在应付他动的清剿搜捕而且还反过来多次设计陷害他的同时,还能和契丹联结,搞不好侬侗也有份,还有蜀中唐门……这效率……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想到现在江宁府政务,在宗政卿、文彦博等主官失踪后,他们的副官奉命接办却弄得乱成一团,效率低下,每天多忙一个时辰办的事情却还不如以前多,各衙门政务的运行,几乎靠司马池一个人撑……

    他真的忍不住想骂。

    卧了个操,朝廷每年下这么多俸禄,结果养了一群吃屎的猪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有个司马池,皇帝姐夫人虽然猥琐,眼光倒还真是不错,要他统领江南没有选错人,这次全仗司马池独力撑住了,他才可以不用太去搭理江南东路纷繁复杂的军政事务,一心一意地和空幻斗!

    斗!斗!斗!好不容易抓了李元昊,可直通空幻组织核心的线索全断了,现在又要多个契丹嘛!娘的,怎么说耶律容止都算老子的半个救命恩人,难道要全城搜捕,把他和使团所有人抓起来下狱拷问,这也太无耻了些吧,怎么说都是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在庐州时中了李元昊的奸计还一起携手……啊,为什么想到耶律容止只用一只手、五六分力就轰开了几万斤重的铁罩子,背心突然有点凉,外头起冷风了么,不对啊,今早阳光灿烂!

    会怕么?四哥会怕么会被凶恶的敌人吓到、会畏惧而不敢行动,那是懦夫、是孬包、是杂碎,是人渣……天丁大人不是懦夫、也不是孬包,更加不是杂碎和人渣,所以天丁大人桌子一拍,当机立断:“韩琦,传我号令,所有监视空幻据点的弟兄全部……放假半天,营造出本大人被空幻的诡计弄得灰心意冷、不知所措的假象,然后今晚突击抓捕,把江宁城所有契丹人一网打尽!”

    “啊!”韩琦吃了一惊,“大人,这不好吧,边关我们和辽国还没有开战,枉然抓人……大人,您三思啊,辽国可不同党项,党项名义上是我大宋属国,大人暂时扣住党项王子‘协助查案’,倒也说得过去,可若是抓了契丹皇子……”

    “哼,你也知道不能抓啊,那为什么心急火燎的跑来禀报,吵我休息……”

    韩琦一愣,旋又一惊:“啊大人,你是说这……这又是空幻的诡计,故意让被捕的成员交待口供,诱我们大肆抓捕契丹人,大人您刚刚断掉了包括包顺心在内所有线索,情急之下定然中招,那么……”

    他说着忽然身子一僵,背心冷汗直留:“大人,空幻这一手是为了激化我大宋与辽国的矛盾,皇子在江南莫名被抓,契丹人必引为奇耻大辱,原本僵持的边关局势顷刻就要爆成为大战!契丹一动,在北方死死牵制住杨家军,侬侗岂有不立即作反之理,北疆、西南战事同起,党项必起军相应,试图分一杯羹,我大宋三面受敌,自顾不暇,空幻便可趁机在江南起事,一举光复南唐旧土。”

    “嗯,呵呵,你还不笨嘛。”天丁大人笑着点点头,眼内却是精芒流转,宛若通灵神兽,“党项只是我大宋区区属国,地不过十数州,兵不过数万,空幻对他不待见,找个做据点的茶楼酒馆随便招待一下尚情有可缘。可耶律容止呢,堂堂辽国皇子、未来还可能是太子、甚至成为辽国皇帝,空幻与他暗中接触、订立密约,可能被最底层的成员徒众知晓么!”

    韩琦对大人的敬仰彻底要五体投地了,滔滔江水什么已经不够形容,不是么?清晨方起,眼内犹带血丝,明显睡得很晚,精神未复,床头一片凌乱,也不知在这做了什么大耗体力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做做春梦xx抱枕哈),依然能够保持如此敏锐的判断和洞察力,放眼当今大宋——不,放眼天下。

    还找得出第二个么

    “韩琦。”

    “末将在!”

    “传我号令,契丹使团胆敢勾结空幻,乱我大宋社稷,本钦差要好好的惩处他们,所有禁军将士进入一级戒备、整装待,随时准备给我拿人——记住了啊,这件事要大大的传,放声的传,要让衙门上上下下和全城老百姓都知道,就在今晚,天丁大人要拿契丹开刀,所有……至少是绝大部分的禁军将士,都要出动!”

    韩琦何等聪明,一听之下便明白了大人真正要传出去的是什么“内容”,大大地应了一声“末将遵命!”,转身匆匆离去。

    天丁大人目送他的背影走出院子,直到消失,然后唇角微勾,窗外投入的明媚朝霞映出一抹狠笑,再然后,手一扯,把大门拉上,俯身一个大大的熊扑压在两只软滑弹手的抱枕上,呼呼继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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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月当空,凄凉冷清秋;

    寒风冽,星辰暗,孤天映寂寥。

    江宁府衙内的大牢,这时沐浴在一片寒凉的黑暗中,原本天丁大人安排了足足三百精锐禁军,分为三班、十队,每队五人一组,守的如同铁桶一般的大牢,因为今晚轰轰烈烈的契丹狗大搜捕抽调走了一大半的人力,只余不到八十人看守,若是再分三班,每班只有二十来人,实在确保不了大牢的安全,韩琦原先的副手、现在晋升为校尉负责大牢安保的肖云龙灵机一动,决定延长每班的巡值时间,改原来三班轮替为两班,凑足了近四十人一班八组的巡查规模,同时收缩守备将外围防务交给衙门的捕快衙差,全力看守被天丁大人再三叮嘱“绝对绝对不能放他跑了,不然你们通通要杀头的”的西夏王世子李元昊!

    未时两刻,离换班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守了半宿没有现任何异状的将士们不由地都舒了口气,纷纷强打起精神准备熬完最后的一刻钟,就回去睡觉。

    这不是懒惰,也不是取巧投机,而是人的天性,接近成前的一瞬,往往是他们最最松懈的时刻。

    人,一松懈了就容易出事,即使是训练有素、堪称天下骁锐的禁军也不例外。

    而在正式换班的一刹,完全松懈下来的四十人加上刚刚起床、还没有完全进入守备状态的四十人,这样的八十和平常状态下的四十人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甚或,还不如那四十人。

第三百九十一章 美女X

    换班了换班了!

    未时三刻一到,负责后半夜巡哨的禁军准时出现在大牢所在的院子外,所有熬了半宿的禁军弟兄都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这口气就堵在了胸口。

    澄明如水的月色下,大院,墙头,俏生生多了一抹天仙般的绝色魅影,全身包裹在一件银白色夜行衣里,仿佛月光里突然降下的精灵,瞬间穿透了幽深的暗夜,冷冷地立在墙头,冷冷地盯着他们。

    她的俏颜被一方蝉翼般的冰绡薄纱掩住,仅仅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冽杀意的眼睛,和姣好灵秀、仙气氤氲的疏淡峨眉,玉容丽色,依然美得让人心迷神醉。

    大院里的一众禁军,多半看得心旌神摇,脑中缥缈恍惚,如梦如醉。

    之所以是“多数”,那是因为还有一分部分、一小部份他们中的精锐骁勇、那一晚参加了凤临阁护驾的弟兄,怔怔地看着白衣女子天仙似的俪影娇容,忽然不约而同地惊呼道:“是她……是她,凤临阁……刺杀皇上的……女刺客!”

    什么凤临阁,女刺客!

    肖云龙一听,脑子都要崩炸了!

    那一晚的护驾,他也有幸被.选中去了,不过是在外围负责,没有机会见到白衣女刺客的真身。但是,他见到了,见到了他最最崇拜、自认再练一百年武也比不上的军中豪侠、大内第一高手叶孤城,重伤呕血、面白如死,从他心中目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真汉子变成了一头萎顿的病熊!

    而这一切,只因为他和袭驾的白.衣女刺客拼了一招,就一招!

    一招,秒杀他自认再练一百年.武也比不上的叶孤城,现在,那名白衣女刺客就站在不远处的高墙上,冷冷地盯着他们,手中宝剑分明仍在鞘中,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已经弥漫了牢房外的整个大院。

    肖云龙的心,一瞬间仿佛冰冻了起来,全身僵硬,背.脊刺凉,牙关咯咯咯的直打颤,连手足都不听使唤,不停的颤抖起来。

    但是禁军毕竟是禁军,严格的训练和鞭策,使得他.们从来不知道退缩、逃避为何物,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军令一下也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往前,尤其是跟了天丁大人之后,肖云龙和他弟兄们更是被大人的以身作则、身当一线激励起了满腔爱国热忱,为了完成大人交托的使命、为了江南的长治久安,纵抛头颅、洒热血,死在这里,亦在所不惜!

    “唰!”肖云龙一马当先,抽出了腰间佩刀,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上,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劫走李元昊。”朴刀舞动如风,壮如铁塔的身躯像席卷午夜的黑暗狂沙,劈头盖脸的卷向女刺客。

    这一招是他毕.生力所聚,充满排山倒海、有来无回的爆炸力量,白衣女子却连看也不看,轻纱掩映下的樱瓣薄唇淡漠一掠,隐隐约约好像吐出“劫走,哼!”三个字,娇美的莲足在墙檐一踏,如仙子凌波般飞掠而下。

    肖云龙当其冲,朴刀照头劈去,紧随其后的禁军弟兄无一退缩,最前边的八个人、八把刀动,一起朝白衣女刺客砍去,无论角度、方位还是配合同力道,全都拧拿的天衣无缝,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禁军精锐。

    可惜,这样的精锐在白衣女刺客眼中,就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没有动手,也没有挥袖,甚至连闪躲避让都不屑为之,然而,她背后的那柄雪亮长剑,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而有实质的神奇力量的牵引,陡地出“嗡!”的一声訇然轻吟,就那么冲天而起,耀闪的碧蓝青光连天上的星月的辉芒都生生压了下去,剑随身走,青光绕身,犹如无数蓝蝶飞舞……

    大牢所在的院落里,一时只有惨叫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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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不到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战斗平息,白衣女子的夜行衣依然是一片雪白、不染片粒尘埃,而刚才还是大吼着挥刀砍杀的禁军弟兄,这个时候,无一例外的全倒在地上,身上甚至看不到任何伤痕,只有手腕“神门”**上的一点红印。

    “神门”**位于手掌后瑞骨之端,一旦中剑,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白衣女刺客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或许真正握着剑的时间只有二十分之一柱香甚至更短,就废掉了所有围上来砍她的禁军兵士,肖云龙和他的弟兄们无不浑身浸汗、摊坐在地,浑身上下不光是手、连腿和身子都一丝气力也无,眼睁睁看着白衣女刺客飘渺若仙、离尘脱俗的雅丽身影走进大牢。

    大牢里,还有退守进来的二十名禁军,他们是守护李元昊的最后一道屏障。

    不是还有铁门么?

    铁门?白衣女刺客手里的宝剑一挥,精铁百炼铸成的厚实铁锁像纸片豆腐一样……挨了就碎,白衣女刺客不废吹灰之力便闯了重重守备的大牢里边。

    “有人劫狱!”“禀报大人!”“叫支援,支援!”“弟兄们都去抓辽狗啦,哪来的支援”“点火,燃号炮,叫他们快回来。”

    大牢外乱成一团,大牢里这时则笼罩在一片寒凉的恐惧气氛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名队长怪叫着挥刀扑了上去,完全是拼死一搏不要命的架势,这常言说得好啊,一夫拼命、万夫莫当,不过在武高绝的白衣女刺客眼中,就是“一万”夫拼命,她冰雪般的仙酿美目也起不了一丝波澜,这回干脆连剑都不用了,被一双银丝手套(cos小龙女么?)包覆的纤美玉手轻轻扶过剑柄,宝剑不动,剑鞘突然离手飞出朝扑过来那人打去,势劲猛,其快无伦,那柄禁军队长眼前一花,也看不清楚怎么回事,胸口一滞,扑地便倒,随听见几声惨嚎,剑鞘在空中圈了一个弧形,又飞回白衣女刺客手中,随即一片乒乒乓乓兵刃落地的震响,接着看见跟着队长一并冲出来的几名禁军士卒,身子歪斜歪斜地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

    牢里其余的禁军将士,刚才听见外头喊来的是凤临阁袭驾的那名女刺客,心头早已猛然一惊,现在见队长刀子挥出连人家身都没近,剎那间便已栽倒,莫说是砍人,就连躲避也来不及,怎能不叫这些铁血汉子也心头怵。

    而这一惊吓,尤以牢房里的李元昊为甚。

    是的,在白衣女刺客冰雪铺天般的强大威慑力下,退守到牢里的十余名禁军不得以退守到了关押李元昊的牢房中,这里本是府衙大牢最最森严的囚室,光是那一扇铁铸的大门就有半尺余厚,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剑光一闪,锁立断、门瞬开,不仅神兵宝剑在手、还有一身况绝天下的深厚内力的白衣女刺客,进出大牢根本如履平地,训练有素的大宋精锐禁军在她眼里,就是不屑一顾的渣滓!

    囚室内的李元昊,这时如履冰雪,石化一样的愣在那里,冷汗自额角直渗出来。守牢的将士们惊呼“劫狱”,是因为他们不知内情,以为“出身”空幻的白衣女刺客是来救他这个囚犯的,唯独他李元昊自己清楚,这是庞四的阴谋诡计、是这小子故意挑拨离间、让空幻以为是他背叛了他们,派这名女刺客来杀他灭口!

    身为党项世子,而且从小就有大志、也有野心,他李元昊不仅熟读兵书战策,而且精于骑射、弓马娴熟,自忖战阵之上纵不能百万军中取上将级也能一人一骑往来奔突,杀透营盘,如果给他一匹马、一根狼牙棒,庞四带来这三千禁军他李大世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来杀他的,是一人一剑藐大宋十万铁血大军如同无物的袭驾女刺客,是那个满京城高手合力都拦不下来,逼得天下第一丁神弓穆桂英躲在暗中透施冷箭才勉强伤了她的绝世杀手!记得那会儿他收到京中密探传回的消息,翻开便是大惊,心想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人、还是真的天仙下凡,为什么妙龄初至便有此等绝世武若是杀到党项来,凭他们赖以反宋立国的铁鹞子、擒生军、卫戍军三师主力……

    不是挡不挡得住的问题,而是能挡多久才全灭!

    谁说反宋的势力中空幻最弱?光是这名白衣女刺客,便抵得了十万大军!

    抵得了十万大军的白衣女刺客,现在杀他来了,二十步、十五步,近了,李元昊自负可以单挑三千禁军,浴血满身也不当回事,但在可以毫无损杀透十万大军的白衣女刺客面前,他就是个渣,毫无疑问被秒杀的渣!

    白衣女刺客越走越近,守牢打得禁军越打越少,最后剩下的三人一声喊,结成品字形的阵势朝白衣女刺客冲过去。白衣女子浸着冰冷眼霜的凤眸根本抬也不抬,“刷刷”两声,宝剑分明没动(太快了,禁军看不清)或者只是残影一晃(李元昊能看见残影),左右二人瞬间便倒,剩下的一个伺机攻近,雪亮的刀尖离她胸口不到半尺,心中才一窃喜,身周骤地幻化出漫天青芒,心头一凛,来不及变招,膝盖骤地剧痛“啊”的一声大叫,右腿一屈,便跪了下来,随即手腕剧痛,兵刃坠地,身子跟着也软绵绵地瘫倒。

    在他倒地前,刀子离白衣女子胸口的距离,依然还是半尺!

    李元昊彻底傻了,刚才的这一剑若是朝囚室这边刺来,倒在地上的便是他了,本来还指望靠着多年的苦练勤修可以看清楚白衣女刺客的一招半式,可人家随随便便的抬手一刺……他瞪大了眼睛、凝聚了精神,依然只看得到残影!

    瞬间,李元昊心如死灰,只觉得宏图霸业,悉成一空!什么党项自立、开国称帝,不过是梦幻泡影!

    牢房里已无一个还能站着的禁军,之前李元昊巴不得这些人快死,死光最好,死光了他可以破牢而出。但是现在、刺客,这一刻,他多么的希望,那些禁军将士可以原地复活,帮他挡住如踏凌波、飘飞而至的白衣女刺客。

    生命是宝贵的,哪怕多活一刻——不,多活一秒钟也好。

    李元昊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的人生还远远没有享受够,他的宏图伟业还没有实现,他的西夏国、他的皇位,如今还在梦想中!

    他为之奋斗了二十四年,好不容易看到了成的曙光,然而梦想终归还没有实现,他怎么能死,而且还是穿着大宋的囚服、死在大宋的监牢里!

    复活吧,复活吧,帮本世子多挡一刻也好啊啊啊啊啊!

    李元昊几乎切斯底里的喊出来,望眼欲穿,盼着有人来救他。

    但是这可能么?这个时代没有春哥,信春哥,满状态原地复活的神话,他注定是看不到的了。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白衣女刺客走到了牢房门口,还有一步、最后一步,她只需要抬手一剑劈开牢房的门锁,就可以进来不废吹灰之力屠了他。瞬间,李元昊的呼吸仿佛停顿,最后的这一秒,仿佛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一个世纪长么?长!

    但是再长也有终点的,仿佛一个世纪的一秒钟过去了,“叮”的一声脆响,在幽暗的牢房回荡不休,白衣女刺客一剑轻轻松松劈开了李元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就动得了一点点的牢房大锁,宝剑在门檐轻轻一敲……

    “吱呀——”艰涩的开启声分外刺耳,李元昊只觉得浑身精血如同被瞬间抽干,心脏停跳了,脑袋僵化了,期待奇迹生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点滴不存。

    望着他惊惧的脸容,白衣女刺客举起了手中的宝剑,明明害没有落下,李元昊颈上的汗毛丝已根根竖起,宛若磁吸。

    而只要剑刃往下一坠,顷刻,他就要人头分离

    “给我住手!”陡然一声大喝,响若雷霆,震得整个过道嗡嗡激荡,连铁栅栏仿佛都被吼声中鼓殇的凛冽气势压迫的抖动不休。

    早吓瘫了的李元昊浑身一震,仿佛溺水之人陡见浮木,也不管来的是谁,摇着栏杆便喊:“救我、救我啊!求求你,救我”

    不会武但是一声喊能够有如此威势的人,普天之下唯有一个——天丁大人,天丁大人来了,手握鱼肠剑,怀揣石灰包,一脸凛然正气,仿佛危急关头突然降临的大侠救世主一般,一步一步缓慢但是威慑力十足地朝女刺客走去。

    不,这不是“走”,这是镇定、是自信,是对敌人心灵的无形压迫,也可以理解为他出手前的酝酿,对,大侠、救世主就是这样,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杀!

    唯一的区别,是大侠、救世主什么的通常单独出现,单独就可以摆平对手、拯救世界,而天丁大人身后还跟着韩琦等一票子全副武装的禁军。

    嘛~~个人英雄主义是不对滴,从古代起就要倡导分工协作、团结配合!

    天丁大人昂然而来,先是一声厉吼震住了意欲行凶的白衣女刺客,然后渊渟岳峙般地朝牢房走来,门前大袖一拂,冷声喝道:“哼哼,你们中计啦,以为本钦差会上你们的当,今夜调集兵马大肆搜捕契丹商团,然后你就可以趁机杀入大牢,取走李世子人头?做梦!本钦差将计就计,早已在牢外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入套,你轻再高,到了大牢这尺寸之地也是毫无用处!京畿十万大军挡不住你,我庞四偏要把你活捉,啊哈哈哈哈,你还是乖乖投降,束手就擒吧,不然我保证你再也别想出这个大牢的门!”

    多么威凛的警告、多么严正的呵斥,浩然大义在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和诠释,偏偏白衣女刺客对天丁大人的话恍如未闻,手中宝剑一扬,蓝芒划过长天,冰冷的剑锋朝着李元昊的狗头狠狠斩下!

    太完美了!

    火帅姐姐表演的太完美了,这场戏,从在墙头出现开始,到现在进了牢里“即将”击杀李元昊,整个过程简直天衣无缝!简直可以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给火帅姐姐做最佳女主角了!现在,火帅姐姐举剑了,要杀李元昊了,不管丫吓不下得尿裤子,只要他扑上去把火帅姐姐挡下,然后再一不小心放女刺客跑了——满京城高手联合都拦不住,这里跑了也正常嘛,是不是?拦住女刺客,救了李元昊,还怕他不乖乖交待和空幻的合作阴谋!

    ——哼,人家都派出组织里第一高手来灭口了,丫还能有什么盼头!

    “休得伤了李皇子!”他大吼一声,擎剑在手,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大牢里冲去,削铁如泥的鱼肠剑挟着凌厉威势,狠狠戳向女刺客的背心。

    这一招“围魏救赵”,他和火帅姐姐已经演练了很多次,他一旦攻到,“女刺客”为了自己不受伤只能回剑格挡,然后弃剑不顾扑上去抱着李元昊滚到一旁,再然后……再然后怎么把女刺客逼出去是韩琦的事了,他不用管,他只需要等着惊魂甫定的李元昊把党项族和空幻合作的阴谋内幕、还有那串本属于熙芸的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的来历!

    鱼肠剑划过虚空,朝着“女刺客”背心攻到,“女刺客”察觉到危险,腰肢微弯,斜身一转,宝剑离了李元昊的头颈朝他……

    不对!宝剑是朝他劈过来了,可是为什么用得是另一只手!

    左手握着的剑朝他猛砍过来——不,与其说剑、倒不如说是一柄远看像剑的奇形兵刃,应着鱼肠剑挥扫而至,度之快骇人听闻!他眼前一花,虎口蓦地剧震,鱼肠剑脱手飞出,冰冷的剑锋摁上了颈背;几乎同一时间,刺向李元昊那柄利剑没有丝毫停顿,狠狠扎进了李元昊的……

    胸膛

第三百九十二章 凌辱

    一瞬间,两个人。

    白衣女刺客用他形似双剑的奇门兵刃,同时秒了李元昊和四哥两个大男人!

    唯一知悉内情的韩琦长大了嘴巴愣在当场。

    怎……怎么会!?杨将军怎么会对大人下手,还真的一剑杀了李元昊

    “嗤”囚室中陡地迸出一声刺耳鸣响,是牛皮靴子和地剧烈摩擦的声音,女刺客没有动,仍然紧紧握着她的奇门兵刃,停留四哥的颈背,凝而不、收放自如的精准手路尽显绝世高手的风范,四哥当然也动不了——刀架脖子了,怎么动?所以出这声音的,只能是李元昊。

    对,就是李元昊,在被白衣女刺客的奇门兵刃贯入胸口的一刹那,他因惊恐而失焦涣散的眼中陡地乍现精芒,瘫软的身子像是一根压紧了然后突然绷直的弹簧,在兵刃赐入胸口前的瞬间,灌足力道“嗤”地往后跃开,靴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身子更是往后掠开了足足一丈有余。

    卧了个操,这反应、这身法、这度……丫原来也在装!

    四哥惊诧的同时,李元昊惊诧更甚,虽然躲开了白衣女刺客的致命一击,可是脸容却僵直的像被冰冻住了一样:“你、你是什么人,你不是庞四唤来演戏骗我的……也不是空幻的李蒹葭,你是何方……”

    “唰!”话还未问完,白衣女刺客.又是一招劈出,森寒的气劲仿佛数九寒天里四散崩碎的冰凌,劈头盖脸地朝李元昊激射过来。

    我x,难道这家伙识破我的计划了!?

    天丁大人先是一惊,然后猛地跳起来。

    “啊,你你你……你不是火帅姐……”

    “火什么?我来,是要你——们——两——个——狗命的!”

    白衣女刺客迸出一声冷笑,架在.四哥颈背的锋利刃背一压,鲜血立刻渗了出来,顺着兵刃上的血槽滴落,雪亮的锋刃却是分毫不沾。

    “别,啊痛……痛痛痛……啊啊啊啊啊啊!”.沁凉的寒意从伤口侵入,转瞬间侵袭全身,四哥痛得大叫起来,凄厉的声音招来了白衣女刺客更加不屑的鄙夷。废物!没用的东西

    她完全不把这个孬包的少年钦差放在眼里,一手.仅用了两分的尽力和心思制住他,余下八分全力“追杀”李元昊。区区一间囚室能有多大,李元昊虽然一直在装B,隐藏了他会武的现实,可是他就算不隐藏,比起真正的白衣女刺客来级数也差的太大,多久呢这才,最多一分钟不到就已经左支右拙,在牢里又是打滚又是翻腾,废尽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气喘吁吁,还是弄得一身狼狈,手臂、胸口被激荡的劲气划破了无数道口子,连头冠都被打落,披头散的像个疯子。

    天呐,这是个什么场面!天丁大人浴血满“颈”、也不知.伤的究竟多重,掌握空幻重要情报的李元昊,披头散、狼狈不堪,精神体力意志上肯定遭受了重创,而他们呢,这些全副武装、并且是三千禁军最能打善战的一群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就是白衣女刺客的高明之处了,为杀天丁大.人和李元昊而来,但在电光火石间判断出现场的局势后,她却仅仅先“制住”天丁大人,逼得韩琦他们投鼠忌器,明明满腔热血、奋不畏死,此刻却根本不敢出手,她便可以从容击杀隐藏了身具武的大秘密、不是一两招就能解决的李元昊!

    明知道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李元昊一死,白衣女刺客皓腕一翻,天丁大人的脑袋……

    瞬间,就要和身子分家!

    韩琦现在无限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看清,看清白衣女刺客不是杨将军假扮的、拦住大人不让他犯险,现在大人落在了对方手里,命在顷刻,他……他难辞其咎,他该死,他死一万次也抵不上天丁大人这条命!

    韩琦咬得嘴唇出血,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眼睛,而大牢里,脖子出血染红了衣服的天丁大人,脸上竟然没有一点死到临头的惊恐和畏惧,默默地站在白衣女刺客的屠刀下,静静地看着白衣女刺客的侧脸。

    他和她近在咫尺,虽然隔着一层冰绡薄纱看不清她的玉容,但终归掩不住她的春山黛眉、如水秋波,薄纱下隐隐显出她羊脂玉般剔透晶莹的肌肤,牢房里闪动的焰火、幽影在她俏脸上不住地跳动交错,却扫不出薄纱下的一丝微瑕,犹如握在手里细抚多年、莹润细腻的象牙笔洗。

    囚室之中,剑影霍然,李元昊在白衣女刺客强大的攻势面前左躲右闪,狼狈不堪,浓重的喘息和着剑风鼓殇的鸣音在囚室中振荡不休,反倒是白衣女刺客半点也不着急,一边只用两分心力牢牢的制住庞昱,一边挥动着右手的奇门兵刃,身子全然不动,纯以刃尖激荡的冰寒劲气催迫攻讦,逼得李元昊左支右拙,冷汗涔涔,挡了没几招已呈不支之像,眼看要折在剑下。

    剑气、寒劲,还有李元昊不知什么名目的、被剑气一冲就散的狗屁内在大牢里不停地撞击鼓殇,犹如一阵阵深秋刺骨的凉风,吹得烛火不住跳动,光芒由红转橘、由橘变黄,时而又化成炽艳的刺亮;影子更是深深浅浅,时而黑、时而紫、时而靛蓝、时而深赭……不一而足。但是无论投在她面上的色彩如何变化,放眼望去白衣女刺客掩映在冰绡薄纱下的俏脸却只得一个“白”字,所有的流辉浓彩不过仅是映衬,在那样纯粹白哲的完美之前,也只能相形失色。

    天丁大人怔怔地看着白衣女刺客的脸,不是因为她生得太美,而且这眉、这眼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样弯、厚、挺、翘的睫毛,本应不属于一个白衣翩跹、远看与杨排风扮成的神仙姐姐几无二致的飘逸少女,可偏是只有那样惊心动魄的黑浓,才能为她蕴满冷冽的烟笼双眸留下三分妩媚,三分温婉,三分的女人娇瞠,以及一丝难以形容的危险剽悍!

    “撕拉”刺耳的裂帛声中,李元昊胸口中剑,仰天而倒,寒光伴随血红色闪现,映着韩琦等人一如死灰的脸,场景说不出的诡艳!

    ——李元昊,完了,下一个轮到天丁大人了!

    韩琦虎吼一声,拔刀冲了过去,虎目蕴满泪水。

    大人若是死在女刺客手里,他也绝不独活,今儿就是拼掉所有的兄弟,也要叫女刺客以命偿命,为大人报仇

    是啊,是轮到天丁大人了。

    李元昊中箭倒地的一刻,天丁大人动了,趁着女刺客全力攻讦李元昊时偷偷探进怀里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了出来,旋即漫天白雾在他和女刺客之间不到两尺的距离内挥散弥漫

    他是早有准备的,眼睛闭上了,啥事没有。

    白衣女刺客呢?哼哼,不要说她,就是真的神仙姐姐在这里,被一把石灰撒到眼睛里也是绝对要当场扑地!

    不然你以为呢?生石灰这玩意之所以是越江湖三大神器的存在,之所以被天丁大人时时刻刻随身携带,连逛窑子偷香都不望捎上一包,就是因为它的这种鬼神莫御的威力,再废物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把撒出来,只要双方距离够近,再强再牛B的高手也只能躲!

    天丁大人这一把,撒的是既快且狠,而且女刺客刚击倒李元昊、一瞬间恰恰处在那种“终于搞定了棘手的敌人、剩下一个废物随便动动手就搞掂了”的松懈状态中,等到惊觉白雾扑面,已然来不及运力震开,只剩下“躲”一个办法。

    ——妈的,英雄无畏的天丁大人,刚才不过脖子上被刮破一层油皮,留了丁点鲜血,为什么叫那么大声?就是为了装出一副怕死懦弱的样子,叫白衣女刺客对他心生鄙夷,不加提防,然后天丁大人就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趁势脱身!

    果然她躲了,足尖轻点,身形乍然往后飘退,漫天挥散的石灰混没沾着一星半点,反应、步法,堪称完美,角度、时间,拧拿的天衣无缝,但就是在她耍“完美”和“天衣无缝”的当儿,天丁大人一个妙至颠毫的“脚底抹油”,一把石灰丢出来逼退敌人,接着又一把封住敌人追击的道路,转身**一撅,撒腿就跑。

    白衣女刺客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跑路,人虽然被四哥一击逼退,但是剑还在手里,隔空“唰!”地挥出,嗤嗤声中一道无形剑气如影附形地追迫过来,转瞬便至背心,四哥就知道没那么好溜,拔剑反手一架,就听得“叮”一声脆响,虎**裂,鱼肠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澈寒光,“夺”地钉在了墙上。

    石灰没了,宝剑飞了,天丁大人赖以傍身的三件宝贝除了嫌太重、累赘,影响状态的银砖没带来,其他全光了,不过好在人冲了出来,死里逃生安全了!

    对啊,安全了,安全了的四哥还有什么好怕的呀呀个呸的,这里是大牢,四面封闭,出去只有一扇门,外头两千九百多禁军守着(这不倒了八十么),老子怕个球,管这歪打正着假冒了神仙姐姐的女刺客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等着被老子瓮中捉鳖、把今天受到的羞辱和脖子上辣辣生痛的这一剑……

    从你身上讨回来吧!

    他燃烧起了斗志(他**的是色心镇定地立住脚步,扬手一挥:“弟兄们,给我上,抓住了这女人!”

    好事往往是成双的,四哥吼出这一句的时候,鼻中忽然飘过一阵幽兰芬芳,定神看时竟又是一名白衣女子飘然而至,冰绡薄纱颜面,着一袭银白色劲装,手里提着一柄白鞘银苏的长剑,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优雅地束在乌黑的秀上,模样像极了神仙姐姐,细看之下却又有些明显的不同,别具一番秀异风姿。

    对了嘛,这就是一早和火帅姐姐排练好的、要她假扮成神仙姐姐的装束!是火帅姐姐,火帅姐姐啊,火帅姐姐来了,里面那个敢割老子一刀的女人,你的死期到了,啊哈哈哈哈,乖乖束手就轻让老子搞唉呀,怎么这么痛,脖子,还有胸口……啊,火帅姐姐怎么打了我一掌!?

    “噗!”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身子像断线风筝一样倒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竟然一瞬间便受了重伤!本是冲向牢中女刺客的禁军将士们闻声大惊失色,纷纷扑回救护大人。那位出其不意、偷袭、一掌伤了天丁大人的女剑手,面纱下迸出“嗤”的一声冷笑,美足如踩流云,一晃之下便从七八人拥堵的小小过道中的晃了过去,挥剑斩向白衣女刺客!

    白衣女刺客重创李元昊,正要补上一刀结果了此人,再追出去截杀庞四,冷不丁地女剑手朝她杀来,惊诧之余(她要杀庞昱、女剑手也杀庞昱,但是还要杀她!)左手挥着兵刃隔空一架,另一柄仍是往李元昊脖子抹去,动静间皓腕下的雪纱袖管滑落露出半截鹤颈般的修长藕臂,肌滑犹如敷粉,曲线似水圆润,当真是浓纤合度,难再增减一分。

    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先杀了李元昊,却不料身形才动,脑后骤地风声飒然,片刻前刚在过道口重创了庞昱的那名女剑手,竟如鬼魅一般掠过数丈长的窄道直入囚室,剑锋影影绰绰,来势急劲无方,一招居然刺向她背心七处要**!

    白衣女刺客铁了心要先取李元昊狗头,快如闪电的侧向一移,将女剑手引至角落,窄小的空间限制了她剑势的扩张,左手兵刃圈转一匝,登时青光展现,只听当啷啷几声,便将分指七处的剑招拦了下来,另一手刚要割下李元昊人头骤忽惊觉对方剑上竟有一股极强的吸力,兵刃竟然给她沾引带动,险些失去掌控!

    白衣女刺客吃了一惊,急忙运力抽剑,岂料眼前青光激荡,人影幌然,剑刃依然给她黏着,一时无法退身。

    她反应极快,前一秒抽刃不成,下一刻攻向李元昊的另一把奇门兵刃瞬然兜转回来,刚好迎上女剑手拍向她颈侧的一掌。

    ——猛攻而来那剑竟然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杀招是宝剑“吸住”女刺客的兵刃后,继踵而至的一掌而白衣女刺客在左手兵刃被“吸住”的一瞬洞悉了她的鬼蜮伎俩,及时撤回了攻向李元昊的一击,把女剑手这一掌挡了下来。

    “砰!”掌刃相交,女剑手纹丝不动,白衣女刺客却闷哼一声往后挫退。

    是内力不及么?不,这是一招妙至颠毫的借力打力,故意借着被对手击退把掌中传来的劲力转移到自己兵刃上,没有加诸一分自己的力量,剑刃便已咻咻作响,激颤中随即两声娇喝,双剑立时分离。

    两女各自退开,眼中齐露惊异之色,白衣女刺客双手的兵刃,取自海底百丈之下的奇寒玄铁,玄铁一物乃天下至宝,罕贵异常,便是要得一两也是绝难,寻常刀枪剑戟之中,只要加入半两数钱,凡铁立成利器。而她双手的兵刃,是以八成的玄铁融以雪晶冰魄炼成,奇寒砭骨,无坚不摧,若非以她的尊贵身份,也决对汇聚不齐恁多玄铁!这样的神兵,天下决没有第三把,可是和女剑手的宝剑一触,不但没有削断它,反而被一股黏力吸的拔脱不出!

    女剑手何尝不是暗自惊骇,她救人心切,攻向白衣女刺客的一剑毫无保留、皆尽了生平之力,不然怎有那样的度和威势,而且她连她的独门秘术都使上了,那可在中原都没有出现过几次的奇门招式,为什么竟然被破了,她倾尽全力的一击,连对手的一根头都没有挨着

    比她们更郁闷、更糊涂的是天丁大人,卧了个操,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老子和火帅姐姐密谋请她扮成火帅姐姐吓一吓李元昊,怎么会一前一后冒出来两个别的女子,还他**的都要杀我!都要杀我,那他**的还打什么?打什么?打什么啊,难道她们一个也要杀李元昊,一个却要救他,所以……

    我靠,这什么意思啊?决定了李元昊的生死,再来“处理”我,难道我在这两个蒙了面的党项姑娘眼里,还不如一个要死的阶下囚!?

    他抑郁了,恨不得冲上去揪着两个蒙了面也非常漂亮的姑娘的胸口问个清楚明白,但是非常遗憾的囚室中,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得不可开交,窄小的囚室中青光荡漾,剑气瀰漫,一连串剑刃交击的鸣响,可比拟骤雨打在芭蕉叶上的急剧和疾快!

    聪明的四哥益糊涂了,搞不清楚和火帅姐姐谋划了一整晚的“伪.暗杀行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囚室里双姝相斗、剑气纵横的战局,他头皮麻,知道这个场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控制个屁啊,里头随便一个姑娘出来都能随便秒了他!

    “弟兄们,撤出去先,强弓硬弩架好,等她们拼个两败俱伤再来抓姑娘……咳,再来收拾残局!”他果断下令,准备带着弟兄们闪人先,嘛~~两名女匪武太强,还是不要让下边牺牲拼命的好。

    天丁大人一马当先,带头冲出了大牢。

    孰料,外边的场景竟更加让他头大如斗。

    皎洁的月色下,监牢所在的大院里,竟有还有两名女子持械相斗!

    一个是和里边的女剑手穿着一般无二,面纱却已经揭了下来,是火帅姐姐;而还有一道身姿曼妙的丰腴俪影,黑衣、紫袍,使着惶若化身千手观音般的瑰丽爪一招一式道不尽的妩媚娇艳,风情万种,却也浸满邪异鬼祟的幽暗气息!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双飞

    四个?四个女人?四个武高强而且非凡的女人!?

    两个两个的为了他,互殴对打?

    向来以遇大事处变不惊、镇定自若而标榜的天丁大人,这下子彻底惊了!

    四个女人,包括神仙姐姐在内,或妩媚,或冷艳,或飘逸,或妖娆,四种他爱煞了极品属性啊,要是再加个傲娇萝莉小公主,简直完美的……等一下,打起来的四姑娘,除了火帅姐姐,剩下来仨是谁?为什么牢里的两个一心要他死,外头这个又和火帅姐姐你来我往、彼此缠斗不休呢?

    而且,在她的想象中,火帅姐姐可以在边关所向无敌、打得辽人闻风丧胆,武必定是十分高强的,虽然比不上神仙姐姐,但是这个天下能和她一拼的男人恐怕都屈指可数,为什么居然,紫衣服的妖娆美女可以和她打成平手,连里头大战的两个——以他的非专业眼光看,那也是和火帅姐姐不相伯仲、难分轩轾滴!

    他领着禁军弟兄们从大牢里撤出来,激斗中的火帅姐姐和妖娆女子根本就无心顾及(可怜的四哥,又被姑娘们无视了么),尤其是火帅姐姐,手里的兵刃非是“伪装”神仙姐姐用的“水货”宝剑,而已经用上了她的独门烧火棍,连本来隐藏着的枪刃都凸耸了出来,迅疾的攻势犹如流星赶月,闪幻无方,一团团银白色的绵密枪网不停地往妖娆女子身上招呼。

    同样蒙面的妖娆女子身下竟未着鞋履,赤足全以拇指撑起娇柔纤美的**,似如足不沾地的美丽幽灵,在杨排风的凌厉攻势下鬼魅化形般的东趋西走,躲闪飘移,枪锋每每总是在她身侧削过,看似险象横生,其实却挨不着她半片衣袂!

    “我和你说过啦!”她一边躲闪,.一边以玩噱的口吻娇斥,“再不放我进去,姓庞那小子真的要被女妖精杀了。”

    “谁信你的鬼话!半夜鬼鬼祟祟潜.进府衙,我看你就是女妖精!”杨排风冷冷回以一句,烧火棍嗤嗤作响,幻出无数虚实难分的枪影,映着院中的月影火光,足以叫任何对手眼花缭乱,倏地枪势一顿,被她改以双手前后握持,漫天枪影旋即在空中凝成一点,疾刺而出,直搠妖娆女子咽喉。

    这一枪,快逾闪电,势若雷霆,天.丁大人的眼神儿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了,而且他知道,就算以神仙姐姐“凌空飞渡、千里一瞬”的身法,在已经被火帅姐姐的连绵枪势逼到墙角尽头、退无可退的状态下,这一枪也未必躲得开去。

    是的,妖娆女子急欲闯关、无心恋战,被杨排风趁势.一轮急攻,一退再退,被逼到了东西两边围墙的交汇处,这时杨排风迸力一枪,以白虹贯日之势电擎而来,妖娆女子左、右还有身后皆被围墙堵死,前边是雷霆万钧的凛冽的枪芒,眼看要被一击贯穿她丰盈高耸的曼妙**……忽然,妖娆女子柳眉一轩,竟然抵着排山倒海搬压将过来的强猛气劲,原地拔起,长腿交错,以一个浑然天成的娇姿妙态,凭空拔起——一、两……不,三丈!?

    怎么可能!

    这一跳,完全违背物了理学规律——妈的,这年代的轻哪个不违背的!妖娆女子这一跃连武学的规律都违背了,在火帅姐姐奋力一枪的重压之下,她能一跃三丈?就是凭空跳也跃不起这么高的

    不光是天丁大人,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没有不.傻眼的,难道这妖娆女子真的是鬼魅化身,赤足一点就能幻入夜空?

    天丁大人盯紧.了妖娆女子,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诡诈!

    不同于牢里一双美人儿,妖娆女子以黑巾遮住了她的脸孔,乌丝般滑亮的紧身夜行衣外又罩了一袭绘着奇异纹饰滚边的紫袍,腰胯衣摆缀着五彩斑斓的鲜艳饰带,月光映着她硕大绵软的雪腻乳廓,肥满的乳肉溢出臂问,紫彤彤的泔亮细襟掸鼓起老大两团,削肩细胸、修颈拔背,**的腰板儿横看便只薄薄一片,丰腴中又有难言的纤秀骨感,白哲的腿根处紧绷着结实滑润的肌肉线条,依稀见两瓣肥美如厚嫩兰叶、熟润似闷红牡丹的酥腻娇脂,在黑幕摆荡间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嘛嘛~~正直的天丁大人不是来看胸也不是看美腿的,他用他敏锐的目光扫过妖娆女子的身体,惊觉在她掠闪腾跃时藕臂间总是掠过一抹丝滑银光,尤其是刚才那一个冲天而起、高逾三丈的飞跃,离围墙边一棵参天古木相距不过数丈,怕不就是将手里这肉眼难辨、几近透明的坚韧丝线钉在树上,以此借力方能够在火帅姐姐强猛迅快的攻势下从容,来去自如。

    妖娆女子躲过杨排风全力一击,趁她惊诧时攻势稍慢,柔若无骨的丹蔻玉手凌空一扬,一抹银光掠向墙头,出“铿”的一声脆响。身子跟着飘起,四五丈远的距离一跃而过,在夜空里看来宛若悬蛛,艳丽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朝大牢飞越而去,人在半空,已经看见了痴痴抬头滴天丁大人,眼睛可不直勾勾地看着她**浑圆的脚踝……不对,还要往上些,是看着她纤细修长的小腿足胫,也不对,还要再往上,是她翘起的丰润雪臀,以及在空中掠闪时对下边某人而言门户大开、浑不设防的腿心秘密处,身形展动时一前一后交错着的美腿,不住压挤腿心处饱满如枣、中间却又微凹下去的一瓢肥嫩……

    这种无心使媚、却又不得不然的窘迫,竟叫她罕见地大羞起来,重纱下的雪靥倏地飞上两朵红云,人在空中咬着唇儿瞪他一眼,喃喃翕动的嘴儿也不知是叱着“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还是娇滴滴的撒娇“看什么看呀,想看,奴家以后给你看个够”之类,妖娆的身子在空中一折一转,竟借天蛛丝之助旋绕了回来,朝庞昱身边降下,仿佛黑暗里乍现的精灵,将一对暗色的翅膀藏悉数在了夜色中。

    天丁大人从来不是个好色的人,比如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既没有按捺不住地朝妖娆女子抱过去,也没有傻乎乎地站着看她,迟疑了一两秒,还是目标坚定地往火帅姐姐身边奔——妈妈滴,已经有两个武顶好的漂亮姑娘今夜要杀他了,天知道这个会不会也来上一剑几掌的,他被女剑手轰的一掌现在都胸口痛的有点喘不过气呢,脖子也疼的……还是火帅姐姐好,火帅姐姐身边最安全,咱今晚得先把小命好好保住了再去想漂亮姑娘的事!

    他看够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撒腿往杨排风处跑,妖娆女子“哼”的一声,立时就怒了,手中倏地多了一只小巧的蛛爪银钩,两边云袖仿佛绞缠而有生命的一对灵蛇般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波浪状起伏浪涌的纹样,明明没见着她怎么使力,蛛爪银钩竟已呼啸着飞出,挟着凛凛威势直奔天丁大人后心。

    “叮!”眼看要把为国为民的天丁大人射个透心凉,杨排风飞凌而至,“掠如火”的迅快身法辅以杨家枪不传之秘的绝招“裂苍穹”,堪堪将银钩截下,划过虚空的潋滟银光撞上她的枪尖,骤地应声转向,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瞬即逝的银光扁弧,竟又回旋飞回了妖娆女子手中。

    “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叫你多管闲事哼!”妖娆女子恼了,丰腴的腰身一晃站上了墙头,仿佛夜色中的魈影魅翳,曲线曼妙的身子明明未动,却陡地绷紧起来,彷佛绵柔已极的细雪一凝,转眼顿成坚冰。

    杨排风这时已经认定,妖娆女子就是来取他未来相公性命的坏女人,剑锋一颤,与重重夜幕中飞掠而起,衔尾直扑过去,挟着和她女子之身大不相称的刚烈横猛的劲气,使得依然是杨家枪法中不传之秘的杀招:战八方!

    “哟,战八方?咯咯,老女人真的要拼命了呀!”妖娆女子“咭”的一声嗤笑退走,饱满晃荡的**距闪着冷锋而倒枪尖仅只一寸,**的美足宛若若蜻蜓点水、蜂鸟寻花,紫袍下的精致美腿交织如柳,婀娜的身影转瞬没入了人群之中。

    杨排风芳龄2四,在四哥那个年代或许是风华正茂,可一千年前的大宋朝,别说2四,2十岁还找不着夫家就已经是没人要的了,妖娆女子讽她“老女人”,恰是抓了杨排风的痛脚,还是在她未来相公的面前肆意杨排风怎肯饶他!

    偏是妖娆女子这一躲,故意捡禁军人堆里撞,杨排风久在战场,习惯了策马奔突一个人在敌军阵中纵横厮杀,这下子周围全是看傻眼的禁军弟兄,杨家枪法中大开大阖的路数就根本施展不开,妖娆女子又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闪掠间腰如摆柳,乳生惊涛,说不出的诡丽动人,卖弄风情的同时动辄抓过一两个禁军大汉朝扔过来,逼得她好几次出枪到了一半又要生生收回去,惟恐伤了自己人,百忙中不忘“扑哧”一声,抿嘴娇笑:“哟,好姐姐,您就请住脚吧,老女人是追不上奴家的,战场才是你该去的地儿,别来这里丢人现眼啦”

第三百九十四章 生死

    一而再、再而三,妖娆女子也不知是存心呢还是故意(存心和故意有区别么总之就是连讽刺带讥嘲,处处拿杨排风的“大龄”取笑。女人,可是最怕被说“老”的,何况火帅姐姐曾经的性子,比起今天的小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一个烧火丫头的时候就震得京城诸少整整五六年不敢出街放肆,这下子被妖娆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未来相公的面羞辱,女人的逆鳞不是被偶然触碰,而是叫妖娆女子存心挑弄……一瞬间,火帅姐姐雌火大,昔日的烧火丫头杨排风在这一刻灵魂复苏,“锵”地一震手中烧火棍,幻起遮蔽天空的绵密枪芒,无与可抗的犀利杀招呼啸击出,立誓不把妖娆女子当场诛灭决不罢休!

    杨排风提枪直追,妖娆女子则仗着手里的天蛛丝往来闪跃,腾挪避让,像只成了精的九尾妖狐,翘着毛茸茸的翘尾巴,尽捡人多的地方乱窜,可怜那些训练有素的禁军将士,明明是戍卫近畿的最最精锐的部队,明明一个个孔武有力,精擅弓马,可是在妖娆女子面前简直跟不会动的人偶娃娃一样,被她随手抓随手扔,空有一腔保护天丁大人的热血,却只能在现场尽添乱。

    脑后风声劲响,雄浑枪劲破空而至,连绵不绝,妖娆女子头也不转,长腿飞跨,仗着鬼魅般飘忽难测的绝世身法,穿行在人群的间隙中,肆意展露她火辣妖娆的曲线身段,不时还朝边上的天丁大人抛几个媚眼儿,似丝毫不觉身在险境。

    是啊,是不险,满大院的人肉靶子,随手一抓就一个,杨排风武再好也施展不开,还是韩琦灵光,一看便察觉了症结所在,刚要开口,一把镇定中不失威严威严的声音抢在前头,“都退出去,到院子外头架好强弩硬弓,四面八方给我守住了,里头的姑娘,一个都不——准——放——跑!”

    啊,是大人!韩琦忍不住又生出敬佩之心,侧眼看时……哎呀,大人怎笑的这么yin荡,怎么像是逛窑子看中了姑娘,吃喝玩了就要进房……

    “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韩琦.不切实际的臆想,他们退出来时本搬了好些大石、巨木死死掩上了牢房大门,然却被这一声震天价的大响轰的四分五裂,迸散遍地,大院里一时烟尘弥漫,韩琦惊骇回头,但见两道白影一前一后从大牢里穿掠而出,女剑手在前,白衣女刺客在后,一如火帅姐姐和妖娆女子那样,也是一个追一个……技术性的逃,白衣女刺客运剑如风,一对姣好美足如踏飞云,疾抢追了上来,手中两把形似长剑、芒光烁动的奇门兵刃在她赛雪欺霜的柔芙处化作两团蒙茫光影,活像天外骤来的闪电,破开乌云密布的黑夜,遁由令人无法揣测的进击路线,朝着女剑手千娇百媚的腰身展去!

    “手下留情……”一生以怜香惜玉为的.己任的天丁大人,几乎要张口叫出来,却见女剑手抹窈窕衣影在剑劲的轰击下应声摇散,轻盈窈窕的身子却从白衣女刺客身后晃了出来,白衣女刺客香肩微耸,右手的兵刃一圈一转顺势挥击过去,轻易击散残影,下一瞬女剑手却又出现在难以想像的方位——

    两道白衣俪影就这么影叠影、.身化身,仿佛两只翩跹飞舞的白鹤,在漫天烟尘中掠闪穿插,不同于杨排风对妖娆女子的追击,招式大开大阖,劲气呼啸纵横,她俩的追截闪移几乎动静无风,眨眼工夫就从牢门到院落门口转了一圈回来,化影无形趋避如魅,徒留满院翻滚的耀白残影。

    天丁大人关注了一会儿,心头怦怦乱跳,刚才在牢.里灯火暗,看得不是非常清楚,这时映着月色和大院四处遍立、四下照的一片通明的火把,眼前不由大亮,哇哇哇哇,两个先后被他误认成神仙姐姐的白衣女子果然是美的惊人,挥舞双兵追击中的白衣女刺客,雪白的窈窕衣影在夜空里飘飞,举手投足宛若谪仙,俨然不似人间所有,冰绡薄纱下的娴丽脸庞,理当口吐仙纶,不染人间烟火气。

    被她衔尾追截的女剑手浑身裹得密不透风,比起.同样**傲人,在他面前总是**半露、烟视媚行的花想容简直就像出家守戒的尼姑!何况人家还是来要他命的,片刻前才一掌打得他吐血,就算心里头不怕——怕什么怕?一个女人,漂亮女人,天丁大人能怕她?按说她穿着这么严实,天丁大人理该心潮宁定,难起波澜,谁知他竟看得血脉贲张,几乎难以自拔。

    且不说袖管下两条若隐若现的匀直藕臂,她的.背影娉婷曼妙,腰细颈直,紧身的夜行衣益衬得双腿修长,臀似牝蜂,腾跃时美腿交错,摇曳生姿,既似白鹤盈秀,又有母豹的优雅敏捷,银白色的夜行衣在她身上非是遮羞,而是野性的延伸与展现,毋须显山露水,仅仅冰山一隅,已教人万般期待。

    她若是烟视媚行,故作娇痴,断不致如此迷人。

    偏是一袭白衣.加身,衬得她如同雪中俪人,便到了这种恶行败落(这不才一掌轰的四哥吐血么),昭然若揭的时候,举手投足依旧不露一丝阴戾杀气,彷佛天生的温淑娴静中和了一切的毒辣阴狠,“贞淑”与“危险”两种完全相背的属性,在她身上取得了完美而巧妙的平衡。

    妖娆女子见牢中竟然冲出两名白衣女子,各仗锋锐兵刃,你追我逐鏖战不休,愣了一愣,旋即绽出一抹妩媚俏笑,等瞟见天丁大人直勾勾地盯着激斗中的白衣美人儿,纵在连环闪躲中依然美绝人寰的俏脸登时……更加春光流溢、风情万种,似嗔非嗔地横了他一眼,色如奶蜜的白皙手背虚空一持,呈露出她鲜剥石榴般的腴嫩掌心,被四下里的火光映得一片剔莹。

    如果光顾着看手,那你就死定了,因为在妖娆女子扬起纤手的同时,一条几乎肉眼难辨的透明蛛丝奇快绝伦却又俏无声息朝着天丁大人脖项“潜”射过去,但叫缠上了他的脖子,力一扯,天丁大人的脑袋瞬间要飞出去。

    然而可悲的是,无辜成为了袭击对向的天丁大人,这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两名激斗中的白衣女子处,根本没有察觉到扑面而来的致死危机!

    前一秒,怜香惜玉的天丁大人还在关注院子里两名白衣女子的激动,下一秒,就要被拖进人头分家的梦魇地狱,蓦地妖娆女子眼前光华大盛,竟是杨排风见到她出手偷袭未来相公,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抬手一枪刺向她双丸跌宕的心窝!

    “围魏救赵么,哼!多事”际此生死关头,妖娆女子只得收回攻向天丁大人的邪毒蛛丝,勾魂摄魄的艳眸里亮起蓝澄澄的异芒,娇娆的身子急旋了一圈,衣袂飘扬,纤指往前点去,将凌厉的枪势带的滑往一旁,刺劈在空虚处。

    就这样,杨排风和妖娆女子又缠斗在了一处,四女在院中捉对厮杀,彼此戮力鏖战,打得不可开交,天丁大人虽然已下令叫所有兵士撤到外围,可韩琦不放心大人的安全,仍是领着一票精锐将士结阵守护在大人身边。眼见四下里的兵士都已退走,妖娆女子再不能“借”他们阻挡杨排风的犀利攻势,可每每杨排风挺枪从背后刺来,她总是能以某种玄奥精微的身法,在间不容时堪堪避过,不但没有左支右绌、举步维艰的迹象,反倒是游刃有余,不时地还迸出一两声娇媚动听的银铃般的娇笑,哪里像是在生死一瞬的战场,分明就是女儿家的玩闹嬉戏!

    这倒不是说杨排风的武比不上她,充其量只是大开大阖的杨家枪法不适于江湖中的厮杀——也不是不适于,是和妖娆女子这等身如鬼魅、形似魍魉的女妖孽相斗,在万军厮杀的战场千锤百炼而成的杨家枪法天生吃点小亏而以。

    杨排风和妖娆女子尚在缠斗,那边的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却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女剑手被白衣女刺客的一轮急攻逼到了墙角,眼看身后退无可退,皓腕倏地一翻,宝剑在她手里如似活物,幻出漫天青芒,影影绰绰吞吐不定。

    白衣女刺客吃过她这把邪异兵刃的亏,但却一点影响不了她充盈的信心,双刃齐临,兜头轰散,宛若扫**犁庭,劲气掀飞青石,推卷黄土如叠浪!

    重压临身,女剑手恍如未见,冰绡薄纱下迸出一声轻叱,漫天剑芒“嗡”地凝于一点,剑尖瞬颤,青芒如萤,脚下一只尖尖雪履踏地而出,娇躯侧倾,袂齐飞,霎时间剑气轰散,势若山倾,剑势笼罩之下空气像被瞬间抽干,动静倏易、极而凝,四下里除了逼得人心跳骤停的压迫感之外,竟然连一丝微飕也无!

    两大杀招眼看要拼在一处,虽然经由女子之手施展,威力却足以羞煞大宋男儿,那必是山崩地裂的响震,足以将面前的一切物事轰成碎末齑粉!

    那么两女这一拼,究竟谁成碎末、谁成齑粉?

    天丁大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身为一个怜香惜玉的大男人,他非常的不希望两个白衣美女中的任何一个,为了他拼成受伤,***,美女的脸老子都还没见过,要是就这么被轰死了,岂不是要遗憾一辈子!

    主角嘛,不是白做的,四哥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各出生平绝学,眼看要拼在一处,输的那个玉陨香销,赢得恐怕也要折骨毁容,可是就在两人的兵刃交击前的一瞬。

    突然,两女像是早就约好了一样,竟在同一秒的时间,默契的拧转她们的姣好腰身,双一起飞起,势如天崩、雷霆万钧的两大杀招跟着一齐转向,挟着无与可抗、直要摧毁世间万物的凛冽威势,铺天盖地地朝四哥轰去!

    一场精心预谋的一起飞截击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五凤相争

    惊变仓促!

    谁也料想不到,从一开始便追打不休、直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的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竟会突然放弃彼此的互斗,转而一起杀向天丁大人!

    是在大牢里商量就好的么?既然都要杀天丁大人,那么一时也不必拼了,先除掉这家伙再来决定李元昊的生死;牢门被韩琦率人用大石、巨木堵住,两女合力施为,方能够一击轰开;之后的追截鏖战,那更是故意作戏给外边人看的,一来叫天丁大人不加提防,二来杨排风和妖娆女子以为她俩鏖战不休,一时无暇他顾,也就放心的一个追着打、一个尽情的戏弄调谑,等到变起仓促,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调转剑锋,把本来要决死一拼的杀招攻向天丁大人……

    无论是杨排风还是妖娆女子,都已经来不及回身救援!

    “大人当心!”韩琦奋不顾身扑了上去,只盼能用他的血肉之躯为大人拖延得一点逃走的时间,手里的朴刀才刚举起来已经被白衣女刺客双刃催的冰寒气劲扫中,“轰”的一声响震,如雷霆炸裂,精钢打制的朴刀顷刻迸成碎粉,胸口血肉飞散,身子向后疾弹,“咚”地撞倒在地,胸口血如泉涌,再不动弹!

    一瞬间,就一瞬间,武精湛的韩琦只不过才触及到白衣女刺客双刃轰来的劲气,的边缘,一瞬间就身受重伤,断线风筝一样的飞了出去,倒地不省人事。

    那如果这一双奇门兵刃打.在天丁大人胸口,不是边缘,而是实质的剑锋,天丁大人会怎样?再加上女剑手势若山倾的迎面一剑,他还能有活路么?

    “轰!”巨响震天,犹若山崩地裂,天丁.大人身旁不到两丈外的条石砖墙,被剑劲带过,竟生生轰塌了半堵,砖碎柱倾,粉灰如烟尘滚动,眼看天丁大人避无可避,早被剑气刃风冲得飞跌出去的禁军将士们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一心追截妖娆女子赶不及救援的杨排风,心头掠过未来相公被一剑双刃击中,颅骨凹碎、血肉模糊的画面,泪水奔涌而落……

    千钧一之际,妖娆女子飞身.扑了过来,瞳孔紫芒刻盛,撮嘴尖啸,所有人的耳鼓霎时冲满她惊天动地的尖锐,仿佛啾啾鬼声,又像在长途跋涉的荒漠旅途上,狂猛风沙忽起,四方咆哮怒号,众人一下子连视线也变得糢糊不清,天地似若旋转,魔音像狂风怒涛般把全场淹没。

    她要做什么!?

    杨排风芳心揪紧,怔怔刺出的一枪忘了收回,“噗”地.一声扎进了妖娆女子背心,“噗!”又是一声,妖娆女子娇躯遽颤,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吐得黑纱几乎飞离面颊,扑过去的身子却无片刻迟滞,枪尖跟着离体而出,又带起一片鲜血挥洒……她纵身挡在庞昱面前,三把兵刃挟着一寒一烈两股强大的气劲轰然降临,逼得她呼吸不畅,体痛欲裂,妖娆女子的美眸逸出一丝凄然无奈,娇躯再次遽缠,仰“啊啊啊啊啊啊——”地出连串凄鸣,满头青丝摇散,全身力被运至极限,两把短刃从袖内滑到掌心处,幻起两道激芒,生生架住了飞袭而至的天魔双刃和女剑手临空斩来的利剑!

    兵刃相交的一瞬,妖娆娇躯三度再震,似是一瞬间.被内息灌入体内,脏腑俱损,身受重伤,然而挟着无坚不摧之势的天魔双刃和女剑手掌中的利剑,却像是砍在了一大块软腴饱水的巨大鱼胶势登缓;两女兵刃一凝,妖娆女子的动作却反倒骤尔变快,两条藕臂如纺轮飞转,手里一双短刃凭空缫成了一团苍茫残影,三尺方圆内的散尘粉灰被抽成一条条无形丝线,飕飕卷入双臂之间。

    凝物抽丝!这一下连杨排风都看得目瞪口呆,只.在江湖传说里听过的神秘术,竟然从一个芳华妙龄的少女手里使了出来!

    妖娆女子旋臂.一扯,两把短刃仿佛蜘蛛吐丝般黏缠着天魔双刃和女剑手的银辉宝剑,附着上边的真力如丝抽离,点滴无存,奇寒彻骨与势若雷霆的两股劲气竟被她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缫出,缫的一丝也无。

    杨排风目瞪口呆,这凝物抽丝的奇景却仅一瞬。

    就是这一瞬,两女的倾力合击被妖娆女子挡了下来!

    成了!为他挡住了两女合力致命轰击,妖娆女子掩映在黑纱下的姣美俏颜绽出一丝凄艳俏笑,跟着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滚落下来,是……是泪么?

    而在她对面,那名于天生的温淑娴静中缠着毒辣阴狠,集合了“贞淑”与“危险”两种完全相背属性的的女剑手,眼中闪过倾长江之水也洗不清的强烈怨毒,两女目光一对,冷相凝视,妖娆女子背后挨了杨排风一枪、方才又遭内劲重创,掩面的黑纱早已被鲜血浸透,甚至原本清亮妖媚的眸子也变的黯淡无神,但她依然笑着,尽管凄艳,但妩媚依然,她知道,她的短刃绞住了她们的兵器,她们再想补招已经没有了可能,在杨排风的贴身保护下,没有人再能伤得了他!

    真的是这样么?

    女剑手言哉冰绡薄纱下的唇际,忽然勾起一丝诡邪冷笑,妖娆女子知她诡计多端,心头方自一凛,旁边的白衣女刺客骤然放手,竟弃天魔双刃不顾,玉掌一翻,柔腻的素白纤手催起冰冷彻骨的寒劲轰然拍中妖娆女子胸口!

    这一下妖娆女子再无力可挡,“哇”地喷出漫天殷红,纷落如雨更胜桃花飘零,蒙面的黑纱“呼!”临空飞起,脑后散开一头乌亮的如瀑长……猛然警醒过来的天丁大人骤觉面前热血飞淀,温黏披颈,血雾弥漫中妖娆女子往后坠倒,惨白一片的娇靥刹那映入眼帘。

    “容……!”他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女剑手的宝剑横空搠至,两名素不相识、甚至在牢里大战了一场的白衣俪人完成了一次近乎绝秒的配合,白衣女刺客弃刃重创妖娆女子,女剑手趁机出剑,一招贯穿庞昱胸膛!

第三百九十六章 姐姐情深

    “容……!?”鲜血浸透的黑纱跌落,天丁大人终于看清了妖娆女子的玉容,惊骇之下只来得及喊一个字,女剑手接踵而至的一剑,狠狠灌入了他的胸膛。

    得手了!女剑手心头一喜,催动内劲要连庞昱的五脏六腑一齐震裂,要他命丧当场,不给他任何保命的机会!

    可是等她运劲一吐,庞昱中剑的胸口竟没有迸出半点血花,整个人就那么地骤然消失——不,与其说是消失,倒不如说根本没有刺中,刺中的竟是残影!

    残影?怎么会!?

    她大惊抬头,虚影透散之际,庞昱的身子竟然倒着飘了出去,一瞬间的夫就“飞”到了七八丈外!

    这不可能!

    女剑手脑际一僵,从她出剑到运力,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一瞬间的夫就从她面前退到了七八丈外,就是她,甚至她师父,都办不到的。

    何况是不会武的庞四

    不可能!

    “飞”起来的天丁大人自己都.懵了,除了看见妖娆女子的真容时,他的身子震了一下,自始至终咱没动过呀——不是他镇定,是女剑太快,根本反应不过来,可是怎么突然就“飞”起来了呢,好像是腾云驾雾一样,身子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着,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后飘!

    女剑手愣在原地,愕然抬头,他人在空中,讶异转身。

    然后下一瞬,女剑手还有一齐抬.头看白衣女刺客、杨排风全部呆住,而他,“嗡”地脑海一僵,心跳骤歇,浑身热血上涌!

    不远处的墙头上,这时俏然挺.立着一个天仙似的女子,面蒙冰纱,一身雪白,夜风饮得她衣袂飘飘,一头如瀑浓披在腰后,月光映上她的如玉雪靥,只有“冷艳”二字可堪形容,其端雅出尘处,无论是淡然幽雅的白衣女刺客,还是绝容艳色的女剑手,又或者凛秀如梅的杨排风,和她一较,无不自惭形秽,黯然失色!

    是神仙姐姐!没错,真的是神仙姐姐!除了神仙姐姐,.还有谁可以隔空十几丈远把他身子拉过来,轻易躲开了女剑手填满杀意的凶狠一剑!

    好姐姐!天丁大人热泪挥洒,激动地张开双臂朝神.仙姐姐抱过去。

    夜色中倍显飘逸出尘、高贵圣洁,宛若天上谪仙.的端雅俪人连看也不看他,更连手都不曾动一动,“扑通”天丁大人脚下骤地一空,神仙姐姐的身子没抱着,脑袋差点撞在墙头边的大树上,勉强好不容易才扶着树干站稳,感激的言语倾吐而出:“姐姐,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份大恩……嗯,小男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一辈子侍奉姐姐……”

    神仙姐姐身姿.不动,衣袂、帷纱在风中轻拂,映着窜动的火光焰影,坚定不移地一边热情表述着感激之情,一边踩着墙要抱过去慰藉仙子的天丁大人眼看就要得逞,“唰!”神仙姐姐像是身后长了眼睛,天丁大人刚一扑到,垂落的长袖中忽地滑出一柄宝剑,寒光湛湛,耀得他眼睛花,满腔yin心顿时消散殆尽。

    “李蒹葭,你敢坏我好事!”女剑手恍然过来,抬怒叱。

    “把人留下!”她美足力一踩,身如鸿雁般乍然飘起,手里宝剑化作漫天寒芒,闪电前移,带起漫天卷涌的剑气往墙头的神仙姐姐杀去!白衣女刺客喃喃地念了一句,依稀说得是“凭空往复,隐显随心……不愧是天下第一神行……”赛雪欺霜的玉手隔空一拿,坠地的天魔双刃瞬间旋回手中,像瞬间变成千手观音般的幻化出千百计虚虚实实的纷乱光影,四面八方、飘忽不定地随后掩杀过去。

    两女的武都是天下罕有,而且看来是立定了主意今晚必要取天丁大人性命,他们再度的合力出击,神仙姐姐抵挡的下来么?

    “好姐姐,手下留情啊,别太狠!”四哥是这么喊滴,因为他知道,不论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的武多高,和一剑就秒了什么叶孤城的神仙姐姐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玩一样的,何况两女刚才还斗了一场又奋力合击,怎么可能是神仙姐姐对手,神仙姐姐要留情啊,伤着毁着了哪一个四哥以后咋报仇?

    对啊,咋报仇?再漂亮的姑娘,脸上多了条疤、身子划伤了什么的,你说仁义的天丁大人下得去日……咳,下的去这手么?

    他多么的盼望火帅姐姐手下留情啊,不要太狠了,别伤着两姑娘,当然也别放她们跑了,能抓活的、毫无损的最好,今夜就可以报仇办事了……嘿嘿……啊,不对,今夜要好好感谢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大半夜的跑来,一定是寂寞了想我了,今夜一定要好好陪姐姐,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他靠着树杈yy着,口涎都快掉出来了,忽然脚下一轻,竟然……他***,怎么又‘飞’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啊,飞的竟然比刚才还快,神仙姐姐用她玉一般的白皙柔荑拎着天丁大人领子,身如翩然而起、偶在尘世中掠过的月宫嫦娥,带着他直往墙外激射而去,秋夜的寒洌冷风拂过面庞,吹动她长微微飘起,说不尽的高贵圣洁。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天丁大人懵了,诧异回头,远远的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飞身追来,却怎也赶不上神仙姐姐的乘风踏月的绝世轻再远远的,杨排风望天兴叹,情知怎也赶不及截庞昱下来,泪水泉涌而出,沾湿了她秀丽的面颊,而杨排风的身后,漆黑的夜幕中,原本倒在地上的妖娆女子,身影竟早已不见!

    神仙姐姐拎着他飞起来,一瞬间就已经冲出了被两千九百多禁军冲冲包围的牢房大院,院墙外本来架满强弓硬弩,可是天丁大人在白衣仙女手里,又有哪个敢胡乱射?四哥被神仙姐姐拎着在空中,只觉她掌心温热柔腻,肤触之细致,简直难以形容,近距离间嗅着她的香温泽,怎也按捺不住心猿意马。

    “放开我,放开我啊,神仙姐姐,我有恐高症,我不能坐飞机。”他开始大力挣扎起来,借势往火帅姐姐身上靠,压住她裹在紧身夜行衣下的高挺**,肆无忌惮的挤了挤,感觉滑不溜秋,弹性十足。

    神仙姐姐怎会感觉不到被这小子偷占便宜(什么偷?是光明正大!四哥嘀咕),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或者是施展轻时不能妄动真气,或者是要提防后边穷追不舍的两女释放暗器,又或者对四哥动了心,默默地准许他碰她的身体,偷偷占些小便宜,总之神仙姐姐在空中踏云飘飞就在四哥眼前不住轻颤,甚至能隔着衣服闻到的淡淡**,天丁大人人在天上,爽得一样也飞了天,被这天底下最美丽、武高的神仙姐姐带着一天飞天,还能顺便占占便宜吃吃豆腐,这滋味,真他**刺激!唉,要是有一双翅膀就更好啦!(不明白的童鞋们请参照rF哈

    得寸进尺,一向是天丁大人的风格,隔着衣服蹭两下神仙姐姐不在意,任他动,不往里再深入一点岂非辜负了这大好飞天良机?他先回过头,后边越追越远的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挥手大喊:“来啊,你们来呀,姑娘们,想被四爷爷宠也不用提着兵刃赶死赶活吧,追不上四爷爷,甭急,四爷爷以后会去找你们的!”

    听见他的嚷嚷,白衣女刺客驻足再不追了,双刃环归鞘中,兰指一勾散落的鬓,返身竟又复朝大牢杀奔回去,姣好的身影眼看消失在暮色中,她还不望回,抹下掩面的冰绡薄纱,朝庞昱抿唇一颦,刹那的呈露人间绝色映的仿佛连夜色都被照亮;女剑手却怎也咽不下这口气,持剑又追了一会儿,忽然猛地一凛,急急转身,遁着白衣女刺客的足迹穷追回去……

    两女的反应动作描述起来或许子不少,但其实之时生在一瞬间,是的,一瞬间,一瞬间,四哥抬神仙姐姐胸前抹去,飞掠中,神仙姐姐依然没有反抗,依然任他施为,四哥也就毫不客气地解开了她一个扣子,两个扣子,三个扣……

    轰

    第三个衣扣他还没摸着,骤地脑后一声巨响,震若雷霆!

    不要说他脑中一时僵滞,嗡嗡耳鸣,连神仙姐姐飞在空中的身子都凛然一震,仿佛被身后袭来某种巨力推的往前飞跌!

    天丁大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轰!轰!!轰又是连声巨响,一声响过一声,以神仙姐姐武之高,都差点被震得掉落下来!

    他愕然回头,入目竟是一片火海!

    片刻前还好端端的江宁府衙,这时竟已被漫天大火笼罩!

    火?怎么会有火!?

    轰隆!轰!!轰巨响再起,烈焰喧天,这一回他终于看清楚了,火药,是火药啊啊啊啊啊啊,府衙四面八方不停地有火药爆炸,烟雾弥漫,响震两天,伴随着衙差捕快和禁军将士们的惨呼、哀嚎,诺大的一个江宁府衙霎时……全完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完了,全完了!!!

    诺大的一个江宁府衙,里边的捕快、衙差,把守在大院外的三千禁军,还有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的韩琦,一下子全完了!

    空中的天丁大人脸色惨白、背脊刺凉!

    掩埋在衙门周围的火药一被引燃,不光这些人完了,还有他!

    如果不是神仙姐姐突然出现,拽着他肩膀拎猴一样的把拉走了——呃,是带着他一起飞,他、还有一心保护他的火帅姐姐、妖娆女子和来取他性命的白衣女刺客和女剑手,这个时候,全部、通通、都要被炸的粉身碎骨!

    就算命大没炸死,也要葬身火海,烧成一具焦炭!!!

    …………………………

    ***我x,这是哪个混帐王八蛋、畜牲狗东西搞得鬼,竟然把火药埋到了衙门外头,不光火药,肯定还有易燃的柴草、木料之类,不然就是火药爆炸也烧不起来这么快的,还有啊,这个年代,怎么会有恁多的火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前四哥,肯定会这样骂的,但是现在,他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若说.这江宁城现在最最安全的两处地方,一个是他和小公主暂居的钦差行辕台城苑,还有一个肯定是江宁府衙,尤其是李元昊关进来之后,一半的禁军被他调来了这里负责看守,空幻居然还能在衙门四下里暗藏炸药,这……江南东路的最高行政机关,在这群古代恐怖的分子手里,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想埋炸药就埋炸药的么!!!

    他怔怔地被神仙姐姐拎着,再没.有了解开第三个扣子伸手进去掏一把的心情,甚至这一刻就是神仙姐姐把她放下来,含羞楚楚地任他轻薄,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秋夜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脸上,一阵阵的刺骨冰凉,仿佛要把肌肤割裂开一样,但更冷的却是他的心,还有他……几乎僵硬的了大脑!

    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努.力追查,三千禁军将士夙兴夜寐、不辞辛劳,他这个本来坐着居中调度、喝茶慢慢等就够了、足矣的奉旨钦差无数次的孤身犯险,命都差些儿搭进去几回……原以为,这许多的付出让他们一点点的接近了空幻的组织核心,眼看就可以取得关键性的进展,突如其来的这一“炸”这一“烧”,把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梦想,轰的粉碎至渣!

    老子被玩了么?被空幻玩了!?满以为就要接近成,.其实根本是对方放出来的烟幕弹,包顺心一死,他傻乎乎的把重宝全押在李元昊身上,刚才的这一“炸”,如果不是神仙姐姐出手,他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在衙门里死的!!!

    “姐姐,好姐姐!”他泪流满面,感激涕零,望着神仙姐姐.瑶池不二、紫府无双的冷艳脸蛋,心中出奇的竟没有一点邪念,“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吧,好姐姐,谢谢你,你的救命之恩小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这次不以身相许了?”飞行中的神仙姐姐终于开.口了,声音虽是冰冷如铁,天丁大人却是如闻天籁。

    哎,有门,神仙姐姐肯理人了。

    遭受了严重打击的四哥精神一震。

    “好姐姐,你告诉.我啊!”他晃着身子,胳膊又开始乱蹭,“告诉我,炸药是不是你们空幻放的?那个阴狠毒辣手段卑劣的老太婆要杀我,姐姐你不忍心看我死就来救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啊姐姐?”

    他扑扇扑扇地眨巴着无辜天然的眼睛,一脸的期待和渴望,对,就是这种天真的眼神,杨排风那天轻易的就被她逗乐了、消气了,任由他牵着小手,在香闺里聊到半夜,可谓是泡强势mm、把气质型御姐、脚踩多条船的不二利器!

    不过很可惜,神仙姐姐的冰清玉洁、离尘绝俗早就已经完全脱离了世俗女子的范畴,虽然他极力的装,装的很可怜更加很渴望、渴望姐姐的垂怜告知,但是神仙姐姐根本无视他的“可怜”,任凭某人自说自话的一个人表演,她只展动身影拎着他飞快地往城外掠去,自始至终再没有接过一句。

    天丁大人说得喉咙也干了,神仙姐姐连“嗯”都不“嗯”一下,懊恼的他抬头一看,神仙姐姐一双勘破世尘凡俗的清冷星眸根本就看着前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他半眼,冷艳的脸孔仿佛一池静谧的湖水,毫无任何波澜,白衣如雪、裙袂飘飘,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随风传入鼻孔……被仙子姐姐完全无视了的四哥这时候一点也不生气,大力地嗦了两下鼻子,贪婪的嗅着神仙姐姐怀襟里荡漾出的处子温香,一时心旷神怡,只觉的人生之美好,莫过于此。

    被空幻暗算了怎么样?你们的仙子公主(嘛,南唐要是光复鸟,神仙姐姐可不就是公主)亲自来救我,被空幻玩了又怎么样?你们的仙子公主被老子……

    他刚一生出“被老子玩”的邪恶想法,然后邪恶的再次伸手,准备付诸行动。

    这一次,神仙姐姐不再任由她作恶了,当然也没有伸手去挡,或者扭着身子避开,而且冷冷看他一眼,然后干脆地、轻盈利落地把手一松。

    天丁大人的身子直直往地面坠去,耳边风声呼呼,刮得脸蛋耳朵辣辣生疼,往下一看瞅……卧了个操!天丁大人吓得心惊肉跳,神仙姐姐丢他下来的地方怕没有个三五层楼高,摔下去还不变成肉饼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凄厉的呼救响彻夜空,两丈、一丈……九尺八尺七尺六尺五尺……眼看铁血丹心的天丁大人就要摔成一滩肉泥,千钧一之际,一声冷哼传来,香风飘过,神仙姐姐身影如电,轻轻巧巧地提起他身子,两个人在空中只稍一顿,旋即拉着他又飞升了上去,继续前掠,前后不过才眨几眼的夫,四哥已经到阎罗殿前走了一遭回来,整一个是心跳如鼓,魂儿都快吓得飞了!

    有了这一下,天丁大人再不敢再动歪念了——还动?惹神仙姐姐火了扔他下去手不提那不是要命!但是就这么痿了实在不符合天丁大人的性格,太孬种啦!所以他尽管手上不敢再动,眼睛不敢再偷瞧,但是还可以继续yy的嘛。

    飞吧,飞吧,他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一辈子就这样飞,一辈子做我的翅膀~~

    有了梦想,就有了活着的希望,心中燃烧着爱的炽热,连刮在脸上的寒风都不再刺骨了,什么空幻的诡计,什么炸药爆炸、大火喧天,去他娘的都,老子现在只要和神仙姐姐,和神仙姐姐一起飞,飞到天荒地老,飞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往下掉了,离地比刚才还要高!好姐姐,神仙姐姐,我没动手也没偷看呀,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惊惶失措,手脚乱摇,连传说中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就可以往上升的秘术都用上了,却怎么止不住下落的势头,要看要摔成肉饼子,忽然眼前白影一闪,清幽淡雅的麝兰芬芳几乎擦着鼻尖掠过,定眼一看,哎呀呀,神仙姐姐从身边飞了过去,就站在下边的空地上,仰起俏脸对着直直摔下来的他,看样子竟然……竟然是……要接住他!!!

    姐姐,好姐姐啊!四哥感动的又要飙泪了,果然神仙姐姐表面冷艳,其实是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的!啊,好姐姐,你要救我是吧,那就张开你的怀抱吧,小弟保证不会扑倒你的——嘛嘛~~“推”姑娘才是小弟的最爱。

    天丁大人脸上浮起一个yin贱的笑容,看来神仙姐姐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呀,要以一个温情的怀抱来表达对他的歉意么?

    神仙姐姐看着他坠下的身子,还有那贱格的yin笑着的脸,怎会猜不出这家伙有什么龌龊想法,薄纱下的端雅脸颊浮起一丝冷笑。

    姐姐,好姐姐,我来了!眼看就要落进神仙姐姐怀里,激动的四哥两臂一张,嘴巴拼命嘟前,准备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加舌吻,哪知道双手刚抚上神仙姐姐柔若无骨的肩头,都来不及顺势一扯,把神仙姐姐的夜行衣拉下来,陡然觉着一个冰冰冷透着寒凉的硬东西抵在自己身上,自胸口到胯间,上头顶着他脖子,下边正抵那物,他敢稍稍往前动一动身子,不是割喉……就是自宫!

    我靠,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抵着我?他眼珠子往下一瞥,赫然是神仙姐姐那把不出则以,出了就是秒杀干净一切的对手的“冰魄玄霜剑”!

    ——看吧,这就是神仙姐姐的力啦,用一把断金切玉的宝剑,接住一个从十几丈高空掉下来的大男人,不偏不倚,刚刚架住他的落势,没有划破他一丝油皮,而且他只要敢妄图神仙姐姐挨过去,下场会很惨很惨!

    四哥彻底没辙了,悻悻地往后跳开,不过依然嬉皮笑脸:“好姐姐,你看,这下子我又欠你个人情了,一天……不,一夜之内你救了我两次,小弟真是无以为报,好姐姐……啊!?”青光一闪,冰魄玄霜剑含义凛然的刃锋抵在了他颈边。

    “啊,姐姐,你你您……你要做什么?”

    神仙姐姐凤眸清冷,嗓音中带着一股俨若玄霜般的凛寒。

    “我救你,不是不想你死,是为了熙芸,怕她伤心。”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被同眠,齐人之福

    “什么!?”天丁大人如同触电一般,浑身剧震。

    “姐姐你说什么?熙芸?为了不让熙芸伤心”他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哪还顾得了脖子下边顶着一把寒气森然冰魄玄霜剑,挤着往前想拉着神仙姐姐的手好好问个清楚,然后一针刺痛传来,不好意思脖子被穿了,后颈才给白衣女刺客割了一剑的,多久呢这才,脖子前边也飙血了!

    “姐姐你告诉我呀,熙芸是不是在你们空幻总堂、在老虔婆……咳,在那他娘亲那里,姐姐你说啊!”他一连串的问,又急又快,脸上只有焦急和紧张,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脖子的痛楚,鲜血一滴滴——不对,一股股顺着剑尖滑落,幸好未滚至一半已被寒气凝成了“血”霜。

    神仙姐姐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冷冷瞅着他:“熙芸在何处,你不用管,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姐姐你说,你说啊。”他急不可耐的,脖子又往前顶,终于,感觉到了刺痛,还有剑刃上沁透的彻骨奇寒,脸色才一略变,神仙姐姐冷若冰霜的嗓音‘如愿’响起。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放弃现在的一切,和熙芸隐居避世,相守终老。”

    (啊呀,熙芸果然没事么,在空幻总堂,等着我来接她!)

    天丁大人那个兴奋啊,神情.惊喜再惊喜,兴奋的连痛都忘了,要不是剑刃顶着脖子冷的怪难受,估计早哇地大叫一声,两膀一张扑上去抱着神仙姐姐了。

    “第二呢,第二是什么,是不是熙芸.还有姐姐你一起,共效娥皇女英,一起侍奉……嘿嘿嘿……那样我保证日日夜夜陪着姐姐,叫姐姐比做神仙还要快活……”四哥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然后下一刻,他的yin笑就僵在了脸上。

    神仙姐姐冰冰冷的玉靥下扔出三个字。

    “第二,死。”

    “什么!?”

    “你若不肯放弃现在荣华富贵,.和熙芸隐居避世,相守终老我便杀了你!”神仙姐姐手里的宝剑紧紧抵着自他脖子,仙气氤氲的清冷玉颜透着绝不作伪的强烈杀意。四哥一下子懵了,惊骇道:“好姐姐,这……这是为什么?姐姐……”剑尖一分一分的刺入,颈下凉意更甚,可他的额头却是汗珠滚滚,明明刚才神仙姐姐才救了他出来,一转眼竟然就要狠下杀手!

    “你知不知道,熙芸为了你,付出了多少?”神仙姐姐质.问的声音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怒气,叫人绝对相信,四哥要是敢不答应第一个条件,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捅下去,要了他的小命。

    “知道,我全知道!”四哥重重点头,神情无比的诚恳,眼.睛红红的,“所以我不会辜负她,这辈子都不会,我会给她幸福……”

    “你不知道!”神仙姐姐凤眸一寒,“唰”地冰魄玄霜剑.沿着他喉管划下,冰凉的剑锋掠过,他的肩颈肌肤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看着血滴凝成的冻霜沿着剑刃不断的蔓延,四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撕拉”一声,他的衣服就那么分成了两截,大寒的秋夜啊,四哥穿的三件衣裳一下子全被割开,冷风一吹激灵灵的打了个摆子,精壮的上身就那么裸露在神仙姐姐面前!

    在那个年代,一.个未谙男女之事的至纯少女,乍然见到**的健壮的男子身体,会有什么反应?脸红?心跳?那是应该的,谁叫天丁大人生得那样英武不凡,大男人真英雄好汉子的气质,哪家姑娘见了不脸红?

    神仙姐姐呗。

    芳龄绝不过二十、高贵圣洁的仿佛不属于这个污浊尘世的神仙姐姐,就这么冷冷盯着他,仿佛面前只不过是一具木头雕成的人偶:“熙芸幼年时,就在我南唐历代先祖的灵位前立过重誓,终生为光复故国辛劳奔走,一辈子绝不踏足红尘,是你用卑劣的手段坏了她的贞洁,害得他……”

    “是,我当时是色迷心窍,用的卑劣手段抢占了熙芸的第一夜,可我害了她么?熙芸亲口对我说过,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她这一生渡过的最最快乐的时光,如果有的选择,她宁愿一辈子不回江南,一辈子和我常相厮守,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胡说!”神仙姐姐怒叱。

    “我没有胡说!”四哥“哼”的一声,高高挺起了胸膛,“不信你去问呐,问熙芸,看她是原意呆在泯灭人性、糟蹋人生的空幻老巢,还是原意和我在一起!”

    “大胆!”神仙姐姐俏脸白,顶着他胸口的宝剑竟微微颤抖起来。

    (被我说中了么,哼!)一想之下四哥胆色更壮,昂然道:“还有抛弃人间情怨什么的,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人生活在红尘中,吃的是五谷杂粮,享的是苦辣酸甜,情怨爱恨就如人的血液一般处处流淌,如何能够抛弃?天上神仙尚且思凡,熙芸她冲破世俗的枷锁、追求人生的幸福,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言辞激昂的一通说教,满以为神仙姐姐会被打动——至少也被他牵动起心中的共鸣,把抵着胸口的剑放下来吧,可是等他说完,身子依然被冷冰冰的剑锋抵着,神仙姐姐更是像一个雪雕玉砌成的冰人儿,无论表情、眼神都像深藏在重重雪覆之下,连刚才被激起的怒火都消失不见了。

    “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要给熙芸幸福,和她常相厮守,那么就是答应我的第一个条件了?”神仙姐姐冷冷的问,神色淡然,嗓音中却隐有一丝浅浅的得意,好像前边说得所有话就是为了逼他吐露对熙芸的感情,现在都说出来了,挑明白了,那也是时候回归正题了。

    四哥愣了一下,惊觉原来冷傲如霜的神仙姐姐也是会耍诡计套他话的,然后想也不想就摇摇头:“第一个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

    “我要给熙芸的幸福……”他仰起了头,望着无垠的星空,深邃的眼中无尽感触,“我要给熙芸的幸福,不是逃避现实,躲到深山老林去享受两个人的快乐和温馨,我要给熙芸的幸福,是和这天下所有人一起,在一个河清海晏,四海升平的世界里,夫妻双双,举案齐眉、琴瑟合鸣,饴儿弄孙……”

    “胡说八道,你和熙芸一起的幸福,和天下有什么干系!”见他一副理直气壮、义正词严的样儿,神仙姐姐便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家伙满口的花言巧语骗走了熙芸纯真的少女初恋,现在还要来诓她!怒极之下一把掀掉了覆着俏脸的薄纱,厉声通牒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肯不肯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和熙芸避世隐居,相守终老,若是不肯,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一露玉颜,四哥立时看得怔住了,不施粉黛依旧美绝人寰的珠玉俏颜,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俏脸出奇的竟微带些苍白,减却了当日只身袭驾的凛冽刚强,却多了一分弱不盛衣的楚楚娇柔。

    四哥冲口便问:“神仙姐姐,你的伤还没全好么?”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她一震手里的宝剑,抖落漫地血霜,锋利的剑尖就抵在庞昱心脏的位置,稍一用力就要贯穿进去刺他一个透心凉!

    “我只问你一遍,答应还是不答应?”

    “姐姐,你听我说……”他还要大鼓如簧之舌。

    “我只问你一遍,答应还是不答应?”神仙姐姐把剑一扬,他坚实的胸口立刻沁出一点殷红,虽然立刻又被冻成了血霜,但是刺骨的严寒已经从肌肤侵入。

    “我……”他才开口,背脊一阵冰凉,感觉那死亡滋味离自己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神仙姐姐恼了,不给咱说话的机会,那难道要我悖逆良心先虚词应下来,保住了小命再图……他咧了咧嘴,猛一咬牙:“好姐姐,我……我不能答应,你杀了我吧!”他伸手到怀里把洒剩下来半包石灰和鱼肠剑一起丢在地上,如同奔赴刑场英勇就义的烈士一般,傲然昂扬着的坚毅不屈的胸膛。

    “哗啦”一声轻响,是鱼肠剑坠地的声音,神仙姐姐微微一愣,见庞昱神情淡然的叹了口气:“神仙姐姐,我的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要杀我我绝不反抗,来吧,动手吧,我要是皱了一下眉头,你儿子就和我一个姓!”

    神仙姐姐怔了一怔,竟然没听出来他的下流意思,剑尖往前一顶,生生又刺进去了半分,冷声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你坏了熙芸的贞洁,杀了我空幻那么多弟兄,十恶不赦,就是死十次……”

    “十恶不赦?哈哈哈——”庞昱仰天大笑,带着无尽的苍凉和悲怆:“对熙芸,我为爱、为情,生生世世绝不负他,剿空幻,我为国,为百姓,为天下!什么十恶不赦,明明是你们空幻,勾结党项,暗通契丹,乱我中华,祸害……”

    “你住口!”神仙姐姐不等她说往,长剑狠狠刺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 爱你一万年

    神仙姐姐一剑狠狠刺下来,天丁大人一时浑身麻木,万念俱灰,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从脑海中闪过,秀香、熙芸、容容、琴伊姐、火帅姐姐、小公主、太医mm、小月华……

    冰魄玄霜剑何等锋锐,便是给个不会武的人用,一剑也能砍倒一头熊,而神仙姐姐手里哪怕只拿着一根树枝,一样胜过这世上绝大多数“高手”拿着的利器神兵,可偏偏这把冰魄玄霜剑拿在神仙姐姐手里,对着庞昱胸口刺,刺到一半骤然听了,再也刺不下去,只有剑刃上的“血霜”仍在一点点的凝结蔓延。

    庞昱神色淡然,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看破了红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死”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一件痛苦恐惧的事。

    “你,你,你笑什么?”剑尖触到他肌肤微微颤抖,却再也进不得半分,神仙姐姐心中混乱,咬着牙道。

    四哥闭嘴不说话,依然挂着那浅浅的、温醇的笑。

    呃,这是表面的样子,如果到背后看其实是冷汗涔涔——妈妈的,是人,有哪个不怕死,这个世界多好,有吃有喝有姑娘,还有两笔被姑娘差点杀了的仇没报,死了不是什么都没了;可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为了不给神仙姐姐看扁,他咬牙也得装啊!果然这不装成了,见到四哥在面对死亡时凛然不惧,尽显英雄气概、男儿风采的一面,神仙姐姐这一剑怎都刺不下去了!

    真的没有死?真的没有?半天.半天,神仙姐姐的剑依然停在胸口没有动,他偷偷往下看了眼,心里的惊喜难以言表。呀呀个呸的我x,就今天一晚上的夫,老子已经在阎王殿打三个来回了,第一次没给女刺客杀了是侥幸;第二次躲过了爆炸是运气,这三次不死,嘿嘿,那就是庞某人的福缘啦!

    某人浑身来了劲,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姐姐,你知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他咧嘴一笑,问道。

    神仙姐姐没开口,他倒自问自答.先说了出来:“幸福就是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咳,山贼打劫买路财……也不对,总之,姐姐,对我而言,死在姐姐剑下,就是临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大的幸福,姐姐,你动手吧,杀了我!”他把受伤的胸膛一挺,倒似真的希望被神仙姐姐一剑穿心,死了一了百了!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么?”神仙姐姐凤眸凛然。

    “姐姐会杀我,我知道。”他郑重的.点点头,“所以好姐姐,你快点下手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姐姐手里,是我的荣幸,是我这辈子大的幸福,姐姐你快动手吧!”哼哼,四哥是何等人物,又有什么场面没见过,知道每每这种女人对一个男人有爱又恨,狠心要杀他的时候,他越是怕死,越是哀求,越坚定了神仙姐姐杀他的决心,反之他越是不怕死,越是要神仙姐姐杀他,神仙姐姐反而怎么都下不去手!

    “好姐姐,你不要留情,杀了我吧!”四哥越说越来劲了,.反正神仙姐姐的宝剑有冻能,不用丹心失血过多当场晕死,他也就大胆的往前顶了,“反正这趟南下,生生死死我已经经历的够多了,如果不是姐姐你,现在我恐怕已经在阴曹地府奈何桥边,执着着要不要喝那一碗忘掉一切的孟婆汤了。好姐姐,杀吧,杀了我,反正我已经麻木了,也没什么好在乎地了。”他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脸上的神情甚是古怪,不似哭也不似笑,仿佛真的看破了红尘,对生死再无执念。

    慢慢地,神仙姐姐指着他的宝剑放了下来,有些惊.愕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平静的脸,四哥不能看,但是还有耳朵可以听,感觉到宝剑离开了胸膛,感觉到了神仙姐姐略微急促的呼吸,他心里笑开了话,哎呀呵,成了,成啦,什么叫高手,什么叫置诸死地而后生咱呐,不用石灰不用刀,只凭一张嘴、三寸不烂之舌就搞定了天下没有人能搞定的神仙姐姐,果然一副好口才顶万马千军,一身赤胆忠肝广怀天下么,啊哈哈哈哈阿哈哈——

    他心下暗自窃喜,忍不住微微一笑,就是这一下,.被神仙姐姐看见了,没有逃过她锐利的眼睛,顷刻,冰美人儿愠怒盈面:“在我面前故弄些玄虚,你当我不敢么?”皓腕微扬,一道清冷剑光带着森森然的寒意直往他脖子上砍来,霎时浑身冰凉,凄寒透骨,猛地睁开双眼:“神仙姐姐——”

    他一睁眼,目光.湛湛,神仙姐姐一惊,手势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但兀自咬着略失血色的晶莹唇瓣,恨恨道:“你这无耻小人,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快些一并交代了,我给你一个痛快。”

    “也不是什么遗言,我只是……想问姐姐一个问题。”他表情非常的认真,完全一概以往嬉皮笑脸的轻浮。

    “问什么?”神仙姐姐的紧紧握着宝剑,凤眸一瞬又变的冰冷。

    “你们空幻矢志光复故国,重兴南唐,为得是什么?

    神仙姐姐想也不想便答:“为了光复李唐江山!”

    “光复李唐江山为了什么?”

    “自然是……自然……是……”神仙姐姐冲口道,说了三个字却说不下去了,是啊,光复南唐为得什么?从小她就被师父一再教导,此生要为光复故国辛劳奔走,一日大业不成,一日绝不可松懈怠慢,便是舍却性命,也一定要把祖宗辛苦创立的基业从大宋手里夺回来!夺回来为了什么?夺回来之后又可以做什么呢?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背负着守护祖宗基业、故国家园的执念,押上自己的青春韶华,在孤独地奋战而已!

    “是什么?”四哥踮起了脚,给她一种个头骤然增高——错了,是气势骤然高大的压迫,“是为了南面割据,称霸一方?”

    “不!”神仙姐姐摇头,“我们复国,是为了……为了守护江南的百姓。”

    “好,好一个‘为了守护江南的百姓’。”他抚掌笑了,笑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一样灿烂,“我想,当年南唐亡国时,熙芸的先祖也正是希冀能够寻求一种不用求庇于大宋的方式,守护江南的百姓,为他们保住安定的生活,才一手创立了空幻的吧;李后主当年之所以肉袒出降,也是为了江宁城的百姓可以免于战火的侵袭;姐姐,你在江宁长大,想必见过不少江宁的老人,难道不曾听他们说起,现在的江宁府比起当年的金陵,更加的民丰物阜、鼎盛繁华,江南百姓的生活比起昔日的南唐臣民更加安定富足、其乐融融,就算是李后主再世,看到我大宋四代圣君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的江宁,想必也乐得放下帝业,做一个‘倚红偎翠’、‘浅斟低唱’的‘千古词帝’,而不是苦居深宫,为繁琐国事日夜操劳!”

    他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李煜头上,不过说得却是一腔肺腑之言,本来嘛,李煜优柔寡断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做皇帝,做了真的就是浪费!

    这一次,神仙姐姐没有因为他“辱及先祖”而恼怒,淡淡问道:“照你说得,现在辽国陈兵北疆、随时进犯边关,侬侗在西南意欲造反,大宋两面受敌,危急存亡;空幻所做的一切如果真的是为了江南百姓,就应该归顺朝廷,帮你们一道驱逐外寇,等打退了辽人,平了侬侗之乱,百姓就安定幸福了,是不是?”

    “是啊!那所以嘛,外寇虎视眈眈,妄图犯我中华,似小弟这等胸怀天下的热血男儿,怎么可以只顾为了和熙芸的长相厮守,而弃天下不顾,要江山万民遭受外族铁蹄的践踏和欺辱呢!”他一甩头,挺直的腰杆尽显正义凛然,“不过这还不够,我要做的,是给这个国家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亲手把我大宋天朝打造成一个空前强盛的东方帝国,四夷宾服,万邦朝觐,使普天之下再无人敢觊觎大宋,窥伺中原!!!”

    看呐,多么伟大的雄心壮志,多么壮阔的义胆豪情,这才是天丁大人的一腔报复,热血忠心!皇上听了要感动,姑娘们听了,更加会情不自禁地仰慕、爱上这个心怀天下、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是,对于天丁大人在剑横着脖子之下慷慨陈词,神仙姐姐的玉容静若止水,不见任何波动,淡淡抬眸:“哼,你想的倒远。”

    “不远不远。”四哥马上谦虚的笑笑,摸着鼻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方是大丈夫所为。”

    神仙姐姐冷冷横他眼,看似不经意的问:“然后等天下太平了,大宋太平了,你就娶她个三五房妻妾,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日夜……”

    “三五房怎么够!”四哥听神仙姐姐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心里头那个高兴啊,想也没想就一拍胸脯,哈哈笑道:小宝哥娶了七房、三哥有十几个大小老婆,咱怎么也得整个两位数,日日大被同眠,享尽齐人之福,啊哈哈哈……啊?”

    他笑容乍地一僵,眼见近在咫尺、听了他一切yin心荡念的神仙姐姐怒容满面,叱了一声:“畜牲!”运剑如风,带着一阵尖锐的呼啸,直往他脖子扎来!!!

第四百章 X2美丽小仙子

    完了完了,玩过火了,神仙姐姐的性子不是一般女人那样的,热血男儿的壮志雄心打不动她,还被她套了话出来,死了死了,这下子真的要死了!

    他浑身汗毛倒竖,想叫却叫不出来,只恨自己嘴巴贱,心里想就想呗,想泡多少姑娘,娶多少房妞,何必说出来呢,这下好了吧,要死啦!

    “轰”的一声,冰魄玄霜剑擦着脖子,庞昱只觉热血上涌,浑身轻飞似燕,脚下一空,身子竟然开始上升。

    啊啊啊啊啊啊,死了,死了,灵魂出窍了!

    他意冷心灰,仿佛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殆尽,颓然垂下了头,不经意地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影子,有影子啊,不是鬼,咱还不是鬼!

    他激动的浑身打抖,然后现手、脚都还在自己身上,都还能动,神仙姐姐刚才的那一剑,竟然,终究,倒底,还是没有刺下去,一手提着剑,一手提着他身子,美足疾点,凭空掠了起来,飘拂的白色衣袖如同天边掠过的流星,转瞬即逝,浑不留痕,耳边风声哗啦刺向,连方向都辨不清楚。

    “姐姐,好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神仙姐姐不答话,拎着他尽.拣那陡峭的山路朝上疾行,依然是大寒的秋夜啊,冷风扑面,叶露寒凉,衣服被神仙姐姐一剑划开、裸着身子的四哥冻得瑟瑟直抖,越到高处山风越大,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神仙姐姐武高绝,早已不畏寒.暑,寒冽的山风吹得她衣衫猎猎,淡雅如仙,也不知“飞”了多久,她的身法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处山头,随时将庞昱身子往地上一扔,尖锐凸起的岩石戳在他**上,疼的钻心。

    他摸着**站起来,四处一看,.我靠,这里竟然是一处壁立千韧地绝峰,四面空旷寂寥,不远处的竟然还有一处坟头!

    神仙姐姐呆呆望着那座坟头,冰冷美眸晶亮一片,.竟有泪珠浮动,手里的冰魄玄霜剑握地紧紧,羊脂奶玉般通透剔莹的纤纤素手上浮起一层淡淡青络,猎猎寒风吹动她青黛娥眉、乌瀑秀,冷艳中别有一股说不出的凄然荒凉的味道。

    四哥蹲在一旁呆呆看着,抓紧了残破的衣服,裹着.冻的直抖的身子,见到不染尘俗的神仙姐姐变成了这副样儿,心头愕然。

    “锵”的一声,冰魄玄霜脱手坠落,插在坟头前,神仙.姐姐缓缓跪下,两行晶莹的泪珠滚落,终是无声的哭泣起来。

    我靠,这坟……这不会是……

    李煜的坟吧!?

    他心里打了个.大突,一代国主、千古词帝,就埋在这么个山野荒地的孤坟里?

    “你懂什么?”神仙姐姐转过脸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眼角犹自挂着一抹晶亮,“此处主山高耸,叠嶂层峦,形如出水莲花,案似龙楼凤阁,地势嶻嶪,龙气壮盛,左右诸山皆列峙其前,九曲朝水,辅弼森严,重山环拱,两兽低眠,乃是江南第一至尊至贵至福之地!”

    “那这里……倒底是啥地儿啊?”他小心翼翼地问。

    “紫金山。”

    “啊!”他差点跳起来,紫金山,卧了个操,果然是江南最最好的风水宝地,明十三陵、中山陵,还有蒋公给自己的选的墓地都在这儿啊,那难怪了,李煜的坟,搞不好……真的就在这里……

    等一下,姐姐带我来李煜的衣冠冢做什么?难道要把我杀了,祭奠先祖?

    想到这一节,他浑身汗毛倒竖,冷汗直留,来不及开口求饶,骤然神仙姐姐转过身来,眉目清冷,手里宝剑闪着寒光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好姐姐,你要做什么?坟前沾血,不吉……不吉利的呀!”

    “终于怕死了么?”神仙姐姐不屑地哼道,凤颜清冷依旧,美眸中却隐隐透着恨意,“唰!”冰魄玄霜剑刺出,紧紧抵着他的胸膛,一如既往地冰冷嗓音仿佛催命的咒符,吓得某人魂也快要飞了。

    “你猜我会让你怎么死?”

    “好姐姐,不能啊,你不能在这杀了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大胆!”神仙姐姐勃然怒道:“且不说京城凤临阁一役,你太师府的人帮狗皇帝杀了我空幻多少入京参与刺杀的死士,光是你到江南之后,命人四下搜捕缉拿,先后逼死几十名分堂口的弟兄,今天我就要在祖宗坟前杀了你,用你的鲜血祭奠为光复我南唐壮烈而死的仁人志士!”

    “什么?这两笔帐怎么算我头上!”四哥泪流满面了要,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凤临阁袭驾那会儿,我连‘空幻’是什么都不知道,黑心老……太师爷命‘飞羽’大开杀戒——不对,是为了保护皇上,杀了刺客干我什么事?到了江南之后,我更是一心怀柔,手上没沾血腥,是你们自己要杀人灭口,除掉了那些身份曝露的徒众!”

    “我说不过你。”神仙姐姐冷冷的一哼,果断终止了争论,看来是知道斗嘴皮子只能让自己越加狠不下心来杀他,“快些,你选种死法,是我割断你咽喉还是一剑穿心,或者我一掌拍死你!”

    “我跳崖成不成?”看到神仙姐姐如此决绝,四哥干脆也豁出去了,妈的,老子好歹也是个主角,主角跳崖不会死,跳了还有武秘籍和大补神药捡,拼了!

    “不行!”神仙姐姐宝剑一扬。

    “你死,一定要死在先祖坟前!”

    “这样啊……”四哥叹了口气,眼光四处的一打量,神情出人意料的淡然:“呃,这地方也算不错,龙盘虎踞,紫气东来,以后还可以盖个天文台,还有偶像做邻居,掩埋我这把忠骨倒还不算埋没了我。”

    “忠骨?”神仙姐姐凤眸一乜,“皇上命你在京城主持清剿反贼,你明知道七秀坊是我们的巢**,却隐瞒不报,借机逼*了熙芸,就你这样,也算忠骨?”

    “仙子姐姐,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打我杀我,我眉也不会皱一下,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四哥一听之下,脑门子登时跳青筋,义正严词地抗辩道,“我庞四不敢说有圣人先贤的品格,但至少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大宋生了我、养了我,皇上器重我、提拔我,我这辈子就该为大宋、为皇上效死尽忠!

    “哼,你就会往脸上贴金。”

    “怎么是贴金!”他急了,“姐姐你想想,好好想想,我在京城红的紫,有皇上、有侯爷主子罩着,吃、喝、玩、乐和姑娘什么没有,何必冒着被人刺杀、丢掉小命的危险跑到江南来?一心对付空幻,和熙芸的娘亲、我未来的丈母娘作对?我这是为给朝廷安定后方,让朝廷可以全心应对南北战事!为了国家的太平、为了老百姓们的安定,我连自己的小家都顾不得了,姐姐你还说我不配忠骨?”

    “姐姐你知道么?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国家和人民!今天,在这高高地紫金山顶上,我可以拍着胸脯对老天爷喊,我庞四问心无愧!!!”他神情凝然,一字一字说得掷地有声,神仙姐姐望着他坚定的身影、执着的表情,忽然竟生出一种高山仰止地感觉,心中纷乱迷茫,指向他咽喉的宝剑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唉,罢了,罢了——!”庞昱仰天长叹,眼中晶晶亮亮,不知流得是感伤的苦泪还是在哀叹空负一腔热血、报国雄心,却再也没有机会为人民效力、为大宋尽忠,“姐姐救了我两次,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既然现在姐姐要我死,也就不劳姐姐动手了,我来吧,我自己动手就行了。”他伸手到背后一掏,寒光一闪,明明一开始就丢掉了的鱼肠剑竟然又到了手里。

    他握着这把吹毛断法的上古神兵,调转了锋刃,指着自己**的心口,作势要捅,神仙姐姐一看之下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杀了自己,省的脏了姐姐的宝剑。”

    “那你便死吧!”神仙姐姐的神色愈恼怒,咬着牙道。

    “嗯,好姐姐,别了,我们来生再见。”庞昱一脸郑重的神色,缓缓闭上了双眼,听他这一声临终之际的告别,神仙姐姐清亮地美眸中倏地光芒闪动,似是痛恨,似是担忧,又似是迷茫,百味杂陈,连她自己也难以分辨。

    “替我……给熙芸带句话……”庞昱低沉的声音,握着剑的手往后退了退,眼看就要运力刺进去,神仙姐姐纵然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此时此刻也无法保持冷静,心跳加了无数倍,玉手紧紧地握住长剑,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有两个截然相反的声音同时响起,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她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下辈子,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会执着她的手,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

    “一万年!”他握剑的手狠狠一推,朝胸口刺了下去!

第四百零一章 绝想痴恋

    “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爱的誓言中,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瞬,神仙姐姐的心跳骤然加快了无数倍,脑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一剑挥出,击在四哥的手腕上,他“唉呦”一声吃痛,鱼肠剑脱手掉在地上。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他捂着手问。

    “你……”神仙姐姐咬牙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庞昱淡淡一笑,神色中满是追忆和苦涩:“我的命是姐姐你救得,姐姐你要我死,我当然只有去死。姐姐你放心,今天死在了这里,我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任何怨恨,我只恨我自己……人生恍如梦幻,我和姐姐的相识,以杀始,又以杀终,就像是画了一个圆圈,从哪里开始,又回到了哪里,看来上天注定,我和姐姐之间终究是这么一个……悲凉凄楚的结局!姐姐,好姐姐,你不要拦我,让我死,死了,一死百了!”他说的决绝,好像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

    “好姐姐,我去了,我们……我们来生再见。”他沉重地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鱼肠剑,倒转过锋刃,“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希望遇到姐姐,我会陪在姐姐身边,努力让姐姐开心、快乐,哪怕是姐姐还要我死,我也甘之如饴。”

    他说完,抓着刀子狠狠地又朝心口扎了下去。

    “不要——!”轻呼声中,冰冷的宝剑刮起一股凛凛寒风,“唰”的一声再次将鱼肠剑击飞,庞昱惊讶抬头,入目依然是神仙姐姐霜冻般冰封着的凛艳脸颊,仙酿般的凤目中却闪过一丝怎也掩不住的焦虑和牵挂。

    (神仙姐姐舍不得我死么!)

    他心里暗喜,自忖老子玩命.一搏终于逼出神仙姐姐的心里话了么。

    他嘿嘿嘿的一笑,过去想拉着姐.姐的手和她好好温存一下,表达一下感激,却见神仙姐姐凝立在原地,仿佛石化了的仙子一般,任山风吹动她的衣袂长,眼神一瞬间竟重又恢复以往不带任何人间情感的冷冽。

    山风清冷,万物寂寥,二人直立.原处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陷入僵局,他偷偷抬眼看神仙姐姐的脸色,依旧是冰一般的冷,看不出任何喜怒……他知道豪赌成,这条小命总算保住了,心有得色,但是脸上不敢有任何表露,惟恐又重蹈覆辙,被神仙姐姐现一怒之下真的砍了他。

    孤山绝仞之上,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立,夜露深重,.一层薄薄的雾珠凝在神仙姐姐髻耳边,清澈通透,如水月色映着她的衣襟秀、黛眉雪唇,闪烁着晶莹圣洁的光辉,将这纤手玉颜、白衣胜雪的人儿点缀的仿佛月宫里的仙子下了凡尘,那股清丽绝尘的味道,叫他看也看的呆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山顶凛冽的寒风刮.在身上,冰冷冰冷,但怎也吹不灭他心中燃烧起的如火的热情。

    “好姐姐!”庞昱动情地喊了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乎心底的一腔情思。

    然后,下一秒,神.仙姐姐仿佛触电似的、不染尘俗的娇躯骤地一颤,接着又像要掩饰什么的那样,凤眸一凉,抬手便是一剑!

    这一下,四哥没有躲开——准确说是躲不开,神仙姐姐更加没有手下留情,狠狠一剑劈在他颈侧,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喊,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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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死了么?

    在紫金山顶,李煜的坟前,倒在神仙姐姐的剑下?

    恍惚间,他感觉身体飞了起来,轻轻飘飘,越飞越高,好像灵魂出鞘了一般,升啊升啊,离开了他的身体、离开了个这个污浊紊乱的世界……忽然,他身子一轻,重重地跌落下来,脑海一僵,霎时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老子进了地狱么?

    不对啊,我这么善良的好人,为国为民为天下,怎么也是进天堂的吧!

    进天堂为什么是摔下来!!!

    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识,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看看自己究竟被“配”到什么地方,然而四下里一望,顿时呆住了。

    这里既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而像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四下里的装饰极是豪华,文石甃地,上铺波斯地毡,白玉饰壁,琐窗朱帘;他就躺在房中一张散着淡淡馨香的紫檀床榻上,一旁是叠好的裀褥,另一边则挂着锦秀帘帷,床畔绣墩镜台,悬衣长柜无不器具,弥漫着淡淡熏香以及一丝脂粉甜腻。

    卧了个操!四哥翻身坐起来,抽了抽鼻子,有想大哭的冲动。

    妈呀,老子真的死了么,死了进了天界,被某仙子看上带到了她的香闺……不然老子是空幻不共戴天的死敌,如果落在了她们手里,估摸着不是关地牢就是狗窝猪圈,怎么可能躺在姑娘家香闺的绣榻上!?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什么仙子,就是月里嫦娥我也不要,我只要神仙姐姐,我只要我的熙芸!他意志坚定地站起来,对这间充满旖旎情味的仙女香闺毫无留恋,大踏步的走出去,哪怕这里真的天上宫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跃到凡间去找他至爱的神仙姐姐!

    门一开,“唰!唰!”眼前青光两道,两柄雪亮长剑架住了他的脖颈。

    他愕然,定神一看,竟是两名守在门口的妙龄少女,见他推门出来,一人一剑,左右两边,架在他饱受摧残(这不脖子后头才被白衣女刺客割了,一转眼没多久前头又被神仙姐姐刺了好几回)的脖子上。

    剑架脖子,你会有什么反应?

    恐惧?害怕?跪地求饶?

    孬种才这样,从来都是英雄好汉的四哥,这一刻……口水嘀嗒!

    哇哇哇哇,两只天然小萝莉啊年纪绝对不过二八(就是十六岁啦),身段娇小,眼睛大大,左边的梳着双马尾、右边的则是披肩短,两名少女都穿着柔软的纱衣,带着鲜艳的花冠,远远瞧过去……嗯,真的,可爱到了极点!

    ——但问题是,四哥站的离俩小丫头很近,近处看她们可爱美丽的小脸蛋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血色,看起来就像是冰雪雕成的。

    他愣了一下,眼珠子“轱辘”一转已把走廊四下里看了个遍,挠着头喃喃道:“天呐,我莫非真的死了,这里……是天上?”

    两只穿着轻纱的半大小萝莉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看着手里的剑,非但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简直就好像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无视好啊,四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拈住剑刃想往外边推,先解除了脖子的危险再说呗,岂知道使了吃奶的力气,架在脖子上的宝剑竟然纹丝不动,丫一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竟然推不动一只小萝莉!

    他惊诧了,不过并没有写在脸上,反而嘻嘻笑道:“唉,人生苦短,看来我是真的死了,不然就不会到天上来,看见这么美丽的小仙子。”

    他以为这样说了两只小萝莉会被逗笑的,谁知她们竟还是没有看他一眼,四哥当时就纳闷了,怔怔地摸着鼻子:“你们……难道瞧不见我么?啊.天呐,我竟然和大麻子胡同摆地摊的智障大师学会了隐身法!”

    两只持剑小萝莉听他说着,竟然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动。

    失手两次的四哥几乎抓狂了,苦笑道:“好,我服了,本来想看看你们笑的,我想你们笑的时候一定更美,唉,算了,去把你们主子叫来吧。大爷今儿点背,不小心落在空幻手里了,来吧,要杀要剐还是谈条件,随便。”

    他都这么说了,两只小萝莉还是不答话,两把寒气逼人的宝剑一左一右紧紧架住他的脖子,弄得四哥明明瞥了一眼四下里,看见了这是一处雕梁画栋、布置精美的小楼,不光门口连走廊过道也有女子持剑把守,猜到神仙姐姐终究下不了手杀他,把他带到空幻老巢来了,这地方……嘿嘿,该不会是熙芸的香闺吧,现在神仙姐姐影踪不见,心里一直挂念的熙芸也没有来,那还把他关着、不让他出去干嘛,送两只小萝莉给他调戏么?***,送也送两只点子嫩、好欺负——不是,好交~~~流的的过来嘛,搞两个不理人作甚么?

    “喂,你俩说话呀,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们俩难道是聋子、瞎子、哑巴?”他气的跳脚,可两只小萝莉就是不理人,怒火之下,某人邪念陡生,往后退了退,眼睛绕着两只萝莉幼细白皙的颈脖看了一圈,最后停在她们初初育、棉致细嫩、微微凸起的小小胸脯前,滴答着口水喃喃道:“妹子你们不说话,难道是用冰雪雕成的,来,给哥哥摸摸~~~~”他认准了两只小萝莉年纪小不敢真杀人,眯着眼睛yin荡地伸手去摸她们的脸蛋。

    “哇——!”果然,双马尾的小萝莉吓得大叫一声,扔下剑拔腿就跑,被他双摸的旁边另一个,虽然还站着,可是身子瑟瑟地往后缩,大眼睛红红的浸着一圈泪水,指着他颈脖的长剑“哐锵”一声也掉在地上。

    “啊哈哈哈啊哈哈——”他叉着腰得意大笑,忽然,被吓哭的小萝莉不哭了,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扑通”一声娇小的身子跪了下来。

    “哇呀呀,这么懂事啊,知道本大钦差喜欢什么调调~~~来,让大哥哥好好痛你,告诉你做女人的快活——”他脸上乐开了花,手下意识地绕到后头,准备解长衫,却乍听小萝莉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颤着嗓子道:“大小姐,婢子错了,婢子不该理会这人,婢子……请小姐赎罪。”言毕“咚咚咚”地竟然叩起头来。

    正欲逞yin的天丁大人愕然回头,霎时如遭雷噬,愣立当场!!!

第四百零二章 天大的阴谋

    站在他身后的赫然是一别逾月、朝思暮想的邹熙芸!

    赫然,邹熙芸把他无耻调息小萝莉,要小萝莉给他那啥的一目全看在眼中。

    刚刚好,邹熙芸同他有了**之缘后彻底臣服在他**,食髓知味,夜夜索求,在他的欢好手段和精心调教之下,几乎试遍了所有体位,只是娘子禀性贞洁,好几次情热时庞昱要她用小口为己吞吐,总是被她含羞拒绝……

    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四哥把手绕到身子后头,准备接下腰带之后对跪着的小萝莉做什么,邹熙芸心里跟明镜一样,什么都是知道的!!!

    两人对面相望,一时无言。

    邹熙芸心里纷乱如麻,这些天她被母亲幽禁在总堂,勒令一众看守不得放小姐外出,但行动上的限制又怎禁锢得了她心中对相公的无限思恋,这些天她魂牵梦绕的是庞昱,朝思暮想的也是庞昱,甚至在冷寒的秋夜里,空闺寂寥,她躲在被中自渎,**失神时呼喊的也是庞昱的名字,她想他,想的几乎肝肠寸断,想他,想的真个是彻夜难眠……终于师姐告诉她,昨夜已经把这个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抓了回来,昨夜一宿未睡、坐在妆台前对镜垂泪、顾影伤神的她急忙穿戴好衣饰,一路冲过无数阻拦赶来见他,却看到了这……极度不堪的一幕!

    庞昱的心情更是无比复杂,.见到深爱的娘子安然无恙,他心里悬了一个月之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和爱侣久别重逢的幸福在一下子充盈了他饱经蹂躏、饱受创伤的心灵,被炸药炸、被大火烧、被白衣女刺客和神仙姐姐用掌拍、用剑砍、还有吹了大半宿的冷风的遭罪,都不重要了!只要见到熙芸安然无恙,受再多苦、遭再多难,都是可以欣然接受滴!

    多么幸福的一次重逢啊,来的是.那样意外,又是那么的惊喜,可偏偏他妄图调戏小姑娘的不堪一幕被娘子撞了个正着……额滴老天爷哎,刚才的这一切根本不是他的本意啊,不是啊,他冤枉,一万万个冤枉啊,他不过是一开始调戏……逗了那么久,两只冷面冷颜的小萝莉没反应,那只好用激烈一点的手段把她们吓怕,然后趁机跑出去寻娘子的呀,谁知道娘子竟然来找他了,还看见……唉,手贱啊,真是手贱,为什么一看见十来岁的小姑娘跪在身子前头就有解裤的冲动!

    “你们下去吧。”邹熙芸淡漠的一.挥手,嗓音低冷,眼神空洞,像是伤透了心,“这人早就无耻到连脸都不要了,我不来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们呢。”

    听小姐没有追究的意思,小丫头如蒙大赦,急忙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剑,小跑着离开了,闺阁前一时只剩下庞昱和邹熙芸面面相对。

    “熙芸,你……你瘦了。”望着眼前容颜清减了的憔悴佳人,.他喉头一哽,险些忍不住冲上去就要给她一个火热的拥抱,搂着她的腰身,凝着她的脸蛋,吻着她她软腻柔滑的湿润红唇,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草芬芳……

    她瘦了,真的,一如在京城初见她时薄纱下的清.丽容颜,姣好的尖颔、细直的脖颈、精巧的锁骨还是那般匀停美绝,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一见到他就羞成绯红色的玉润秀颊,却再没有了那直如桃花也似的娇艳。花容消瘦的她确是我见犹怜,如云的秀依旧瀑布般随意地泻落后背肩膊,翦水瞳眸里却闪烁着同爱侣两地相隔、深闺空处的寂寞,这时更是填满伤心、愠怒,对本来朝思暮想情人…

    失望透顶!

    “什么是做女人.的快活?”她冷冷地问,尽管成为小妇人之后被爱郎采撷、被爱情滋润的身子再不复当日清丽脱俗、如同仙子下凡的丽质,可是当日手执“虞美人”宝剑,上彻云霄,下映庭寰,与月色相溶的一身惊艳却丝毫未减。重逢后激动的几乎冲上去给娘子一个深情拥抱的天丁大人,被这么一问霎时呆住了。

    “啊?这个……那个……熙芸,这些天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啊,你好么?”

    “回答我!”她戳破了他扯开话题的伎俩。

    “没、没什么,快活就是,嘿嘿,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小姑娘有哥哥疼,这就是快活嘛……”

    “疼什么?”邹熙芸澄明清澈、秀丽如弯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某人心里所有的龌龊想法一点也瞒不过这个和他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知道他的癖好、能听懂所有床第暗语的聪慧女人。

    “啊,不疼什么,关怀、照顾,逗妹妹开心嘛……”天丁大人继续装傻,眼睛却在偷偷打量的娘子的窈窕身段。哇,一如堕入人间的月下精灵,娘子她虽然清减消瘦了,可少女的青春妙龄之姿和江南佳丽柔润如水的诱人风情竟丝毫没有减却,婀娜纤细的腰肢还是那般撩人心弦,搅人恨不得一把揽入怀里,大手肆意熨帖轻抚,享受那奶玉蜜酪般的紧致滑弹。

    “你在看什么?”邹熙芸凤眸一睨,俏颜益显惨白。

    “我在看你!娘子!!!”自心底的冲动,四哥没有必要隐瞒,一个箭步冲前想拉住伊人的柔芙,顺势揽她入怀,却被邹熙芸一把甩开,拧动腰身时柔腻的雪白肩颈、精致的纤秀藕臂依然如初相见时的润质莹然,可受伤心死的眼神却寒得叫人颤,“我不在的日子,你就是这样对待小姑娘的?香草百合留在台城苑,不会已经被你强行……”

    “冤枉,冤枉啊!是是个好人,我怎么会……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大喊着给自己辩解,又是捶胸又是顿足的,就差没跪下去抱着娘子的一双**哀求了——懦夫才这么求呢,四哥最拿手的可是情话攻势,“娘子,你相信我,对刚才俩小姑娘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娘子,这些天我天天想你,惦记你,你含笑的眼睛,象星光闪闪,缀在我的心幕上;娘子,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寂寞我不在乎,你快乐我就满足,想你是我这辈子大的幸福!”

    他连比划带哽咽,邹熙芸仍是一脸冷色,眼中浸着怒意,明媚如星月的凤眸冷冷睇着他,一点没有被打动的意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拿剑指着他的夜晚,璎珞薄纱下的手肘藕臂,粉酥酥的肌肤浸润着羊脂玉般的剔透晶莹,雪腻的皓腕支着她的“虞美人”,荧荧剑光映着窗外匀入的月芒清辉,杀气寒凉的令人屏息……

    那一晚,他用他的柔情征服了持剑要杀他的佳人,成就了他们的宿世姻缘,而这一刻,四哥还要再接再厉,不然这段神仙眷侣的佳话,今天就要毁在这里!

    “娘子,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是因为想你才寂寞,这些天我孤独的感觉之所以如此之重,只是因为太想你。娘子呵,我的亲亲好娘子——你可知道,我百年的孤寂只为你一人守侯,千夜的恋歌只为你一人而唱鸣!”他口水飞舞,把一时间能想到的情话说了个遍,换成是在以前,邹熙芸恐怕早被感动的全身颤动,嘤咛一声娇呼扑进他怀里,两眶热泪,如泉般流下,可是如今,任四哥说得口干舌燥,连笔划带跳,能用的法子都使上了,曾经和他血肉相连、共为一体的娘子,依然是眼眸冰冷,伤心欲绝。

    “娘子,你要相信我啊,为了你我守身如玉,这些天连手都没让别的姑娘碰过,若我有出轨、有半点对你不住,叫我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只求得到娘子的原谅,但是依然没有用,可知同他一别逾月、重逢却亲眼看见他对一双素未谋面小萝莉都要“下手”的邹熙芸,心里是多么伤心难过!

    无奈,他只有使出最后的杀招。

    泪,一滴,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深沉而饱含痴情的声音,在伊人耳边缓缓响起,“琴韵萧伶玉一团,顾盼嫣然,轻袅云鬟,佳期如梦难长伴,望穿秋水,唯恋江南;形单影只独倚栏,夕阳斜掩,莺寂柳残;闺深怨幽寥鬓髯,锦帐流苏,烛光凄寒……”这一《一剪梅》,真正是他的即兴深情之作,开篇寥寥数语已将邹熙芸清绝姿容描述的淋漓尽致,接着一句“佳期如梦难长伴”道尽了两人之间的琴瑟之欢的短暂和痛苦离别悲怆,其后数言,字里行间乃忆江南,然邹熙芸本为江南国色佳丽,和他分离之后更是回到了江南故乡、空幻总堂,于此何忆之有?分明是以思乡之情暗喻对她情郎的牵恋挂怀,到结尾处“闺深怨幽寥鬓髯,锦帐流苏,烛光凄寒”更是将她独守深闺、思念情郎的无限寂寥抒在了字里行间……他没有亲眼见到娘子对他的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但是他用他的汇聚满如海深情的词赋,唤醒了娘子心中对她的那份绝想痴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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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介绍:
他,是继林晚荣之后,史上脸皮最厚、最无耻、最下流、最yd的家丁。
明明身为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还坐着天朝太子党的头把交椅,偏喜欢穿一身青衣小帽混迹市井,做那扮猪吃老虎勾引良家小姐的无耻勾当。
什么礼法,什么道德,什么伦理纲常,在他眼中通通都是狗屁!
只有征服美女才是他最大的嗜好、人生唯一的乐趣。
踩人,要比叶无道狠。
老婆,要比林晚荣多。
——这是他毕生的追求,也是他活在世上的目的。
我们的口号:把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阴险狡猾进行到底!!!
天下第一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下第一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下第一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