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 一无道人,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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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的情绪变化太快,前一秒还对我爱搭不理,后一秒又乖的像只狗狗,完完全全全的小女孩儿模样。当然我也知道,一个女孩儿如果心甘情愿地被你哄、被你骗,不是因为她的智商低,而是因为她爱你。
处理好了伤口,我说早点睡吧,明天我还找你爸去。
结果躺在床上,千夏兴奋的情绪还没消退,还拉着我不停聊天,问我怎么想到如何对付娜娜的。我说很简单啊。娜娜那套樱花刀并没什么稀奇,翻来覆去也就十八式而已,只要掌握了一定的规律,就能知道她即将会出什么招;而且她出招之前都会大喊一声,提前把招式名称暴露,这样双重保险,想不赢她也难啊。
对我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要看穿娜娜的一举一动实在简单的很。而对千夏来说,似乎却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对我的崇拜又上升了一次层次,像只小猫一样拱在我的怀里,说师父,你好厉害,你是不是天下第一?
我也抱着她,说不是,你永远记住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比我厉害的高手还有很多。
“我才不信。”
我们明明已经贴得很紧,但千夏又使劲往我怀里拱了拱,就好像要进入我身体里似的。黑暗中,娜娜轻声说道:“师父,我香么。”
我抱着千夏,鼻子伏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说香。
这一夜,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娜娜先起了床,并且给我做好早餐。不做中餐的话,她的手艺其实还行,反正现在什么都是自动的。像千夏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主动给我洗、熨衣服,还给我做东西吃,真的挺不容易了。
吃过早饭,我便从保险箱里取出装有田正脑袋的提包,准备去找清田次郎复命。
转眼间,这都出来半个多月了,算是我在稻川会完成任务最慢的一次。
期间清田次郎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言语之间显然已经有些不满,必须要尽快回去了。
千夏要和我一起去,所以我俩便一同出了门。早晨的北海道空气清新,天空很蓝、阳光很好,处处繁花似锦。我从车库里把清田次郎送我的那辆保时捷跑车开出来,还打开了顶篷,载着千夏出了院子。
结果刚一出来,便被两个人堵住了去路。
一男一女,两人都身穿黑衣,一个是娜娜,另一个……不知道是谁,因为他脸上遮着面罩,不过身材倒是高大,浑身的肌肉紧绷,一看就是高手。因为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出他的年龄,只觉得十分神秘。
但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道人。
“娜娜姐,你怎么又来了?”千夏惊讶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是我要来,是我师父要来。”娜娜说:“因为昨天晚上我本来能赢,结果你在你师父的指点下又打败了我……所以我师父过来看看你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的话还想和你师父切磋一下。”
娜娜顿了一下,说这就是我师父,一无道人。
千夏现在也是高手了,当然也能看出娜娜旁边那个男人的不凡,又想起我昨天晚上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禁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我。我没下车,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有事,要打架的话改天再约。
娜娜说:“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请下来吧。”
……又来了,这个娜娜永远我行我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还想再说话,一无道人已经冷冷说道:“怎么,你不敢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最好乖乖滚下车来,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
千夏一下就怒了,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师父说话?
我也乐了,真是好久没有碰过这么张狂的人了。
也好,大早晨的,松松筋骨也行,于是我一拍方向盘,身子已经腾飞而起,接着脚尖一点前面的挡风玻璃,硬如磐石的缠龙手已经朝着一无道人飞了过去。
“让开!”一无道人推了娜娜一把。一拳朝我砸来,和我的缠龙手硬碰硬。
砰!
爪对拳,他感到我的坚韧,我感到他的厚重,两人同时弹开几步。就这么一招,我就知道一无道人的实力不在我之下,看来娜娜确实找了一个不错的师父。
我们二人再度交手。
一无道人的拳头力量很大,每一拳使出来似乎都有开山裂石之威,不过他的拳法却是平平,招式极为朴实、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拳路。
我们两个一斗起来。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在别墅门口砰砰啪啪地打着,时不时地还上下翻飞,打得就跟功夫片里一样好看。千夏大声呼喊着为我加油,一向严肃的娜娜竟然也当仁不让,两个美女大呼小叫,再加上我和一无道人的精彩打斗,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能在这片别墅区住的都是非官即贵,过往的车辆也没有百万以下的,不一会儿就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人掏出手机来录像。
我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便刻意把一无道人往院子里引。因为一来,一无道人刻意隐藏自己的拳路,没办法发挥自己的真正实力;二来,近身之战本来就是我的专长,所以一无道人只能跟着我的节奏行动。
我引着他进了院子,娜娜和千夏也跟着进了院子,这样总算把外面的人隔离开来。但是这还不够,于是我又朝着别墅跑过去,奔到墙下、脚尖点地,身子跟着腾空而起,双手已经抓住二楼的窗檐;一无道人紧追不舍,同样飞奔而上。
抓住另外一边窗檐,和我在墙壁之上再次展开交锋。
我俩就像蜘蛛侠一样在墙上吊来吊去,一会儿从二楼窜到三楼,一会儿又从三楼窜到二楼,看着极其惊险。娜娜和千夏也不喊了,紧张地在楼下仰头看着我们。
我和一无道人打了一会儿,再次引着节奏往上攀登,一无道人也跟了上来。片刻之后,我的双手抓住别墅顶沿,身子轻轻一跃,便如燕子一般落在房顶之上,一无道人同样如此。紧随我后踩上房顶。
因为视线的缘故,这样一来,娜娜和千夏就看不到我们了。
一无道人再次狠狠一拳砸出,我不慌不忙,用缠龙手卡住他的手腕,说郑午。你搞什么鬼,怎么成娜娜的师父了?
一无道人愣了一下,说谁是郑午?
“你再给我装。”我一伸手,便把一无道人的面罩扯了下来,不是郑午,还能是谁?
郑午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郑午是谁,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所以你认错了?”
郑午的嘴巴真硬,我也算是服了,只好说那行,如果你不是郑午,你说一句苏忆是个坏女人,我就信你。郑午果然急了,伸手就掐我的脖子,说你敢骂我老婆,我跟你拼了……
我俩在房顶上滚了一圈,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踹开。又说了至少十遍苏忆是个好女人、天下第一的好女人,郑午才放过了我。我俩各自鼻青脸肿、气喘吁吁,我说行了吧,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郑午不说这个,倒先问我怎么认出他来的。我说午哥,这个还用认吗。你往那一站,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啊;而且你就是不站在那,我也知道一无道人是你。
郑午非常惊讶,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则坦白地告诉他,说昨天晚上娜娜和千夏切磋的时候,发招的时候要先把招式的名字喊出来。我就怀疑她口中的华人师父是郑午了;再到后来,娜娜又说她的师父叫一无道人,我马上就明白过来“一无”就是“忆午”,苏忆的忆,郑午的午,这就更加肯定了。
郑午听完叹了口气,又一拍大腿,说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我说毛,你那叫百密一疏吗,你全是疏,就没密过。
接着我又问郑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娜娜的师父了。
郑午便骄傲地讲起来。说他看猴子混进了洪门,黄杰混进了青族,而我混进了稻川会,他也不甘落后,所以借助娜娜,混进了住吉会。
“怎么样,我牛不牛逼?”郑午一脸骄傲:“我不比你们差吧?”
我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便又细细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三言两语就把他的真话套出来了。原来自从娜娜上个月败在千夏手上以后,一直很不服气,也想去找一位华人师父;听说千夏是在北海道找到我的,于是也去北海道“寻宝”。
要找华人师父,就要去华人聚集的区域,并且是武馆、拳馆一类的地方;娜娜连续走了几家都不满意,那些华人拳师甚至连她都打不过,直到她走进天鹰的地下拳馆……
顺理成章,认识了蛰伏在那里已久的郑午。
你说巧,还是不巧?
郑午一开始没打算教她,后来看她出手大方、气质不凡,便托人打听了一下,才知她是住吉会的接班人。因为我、猴子、黄杰、马杰都在忙,就他一个人闲着,真是闲出屁来了,所以决定收下这个住吉会的接班人为徒弟。
“我决定了,从她入手,拿下住吉会。”郑午一脸自信。
而我听了郑午的计划,却为此忧心忡忡,认真地说:“郑午,我劝你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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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 一无道人,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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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午一听就皱起眉头,问我什么意思,是不是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我和郑午共事七年,知道他最好面子,是万万不能说他没有能力的。言情首发我细细给他分析,讲我在稻川会中的经历,说我如何行走在生死边缘,又如何欺上瞒下,经历感情、内心、道德的三重煎熬,犹如行走在无间地狱一般。
接着我说:“猴子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是因为我的身份一向都是草鞋,在人际交往方面也有着特别的长处,猴子觉得我能胜任这个任务;但即便如此,我也常常觉得很不好过,因为清田次郎和千夏都对我很好,这就让我心里愈发备受煎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揽这种事。”
说完这些,我还安慰郑午,说猴子没给你安排任务,肯定是要有大事交给你做,你耐心等等就好。
郑午听了却频频摇头,说我之所以觉得煎熬,还是因为我的感情太过丰富,竟然对东洋人也会产生好感,真是不可理喻。说着,郑午还拍我肩膀,说左飞,不要忘记国仇家恨啊,东洋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我当然不会忘记那段历史,每一个华夏人都不会忘记;但你要说东洋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我无法苟同,你不能把战争和普通百姓联系在一起;惠子和隆一就对咱们很好!
郑午切了一声,说不管我怎么想,反正他是觉得东洋人没一个好东西,还说他就不会对娜娜和住吉会产生任何感情,只会利用他们而已,在这上面他分得很清。
我还想再说什么,郑午已经不耐烦地摆手,让我不要在劝他了,还说他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机会,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最后,他一字一句说:“左飞,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会搞砸,我已经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说完,郑午就重新遮了面罩,转过身去,一跃而下。
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劝不住郑午的,以这家伙的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不担心他搞砸这事,我就担心他在住吉会穿了帮,遭来生命危险;不过想起他也曾有过做卧底的经历当初他在越南还曾假意投奔过沙虎,手段也还可以又稍稍放了放心,希望他真能拿去住吉会。
在房顶上,我就给猴子打了个电话,把这事给说了。猴子和我的想法一样,都知道劝是劝不住郑午的,现在只能希望他不出事了;除郑午外,猴子也担心我,希望我不要出事。
我骂了他几句,说现在想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
挂了电话,我便下楼。出乎我意料的是,郑午或许应该叫他一无道人,一无道人和娜娜还没走。我刚才和一无道人打架,我俩都受了点皮外伤,娜娜正在给一无道人清理,做得十分认真、一丝不苟。
一无道人看我下来了,便说好啦好啦,咱们走吧。
娜娜却说不行,执意要处理完了才走。这两头牛撞在一起,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到头来郑午竟倔不过娜娜,只好一动不动任由处置,看得我特想笑,原来郑午也有今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见我下来,娜娜赶紧奔了上来,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没事啊。娜娜回头看了下一无道人,低声说道:“那人刚才下来的时候,说你被他打的像狗一样,是不是真的?”
我哈哈笑起来,说别听他吹牛,我俩刚才打了个平手。
千夏问我那怎么现在才下来,我说我在上面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说完我便拉着千夏上了车,冲一无道人和娜娜按了两声喇叭,算是道别,娜娜准备冲我鞠躬,一无道人却拦着她,不让她鞠。
我也无所谓,便开车朝着稻川会的总部而去。在车上,千夏问我,那个一无道人的实力真挺厉害吗。我说是啊,和我不相上下,有他教娜娜的话,娜娜的进步肯定不会小。
千夏一听,便挺起胸膛,说我也会努力练功的!
到了稻川会的总部,也就是清田次郎的家,一栋超大的别墅。因为已经提前预约过了,所以我在书房顺利地见到了清田次郎千夏没有跟着,而是在楼下的客厅等着我。
近一个月没见到清田次郎,感觉我们之间生疏许多,不像之前那么亲热了。当然我也没有多想,直接打开提包,将里面的人头露出来,清田次郎看了一眼,满意地说:“不错!”
我也点头,又提出了上次的问题,说这田正是樱花的人,樱花却要干掉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咱们不会引火烧身吧?
清田次郎哼了一声,说不管他们那些,他们让咱杀谁,咱们就杀谁,就是杀错了,也和咱们没关系,想往咱们头上扣屎盆子,可没那么容易。
接着又说:“这次干掉田正,想必那些家伙可以对你闭嘴了。你准备一下,三天后和我到东京去,和那帮老家伙见见面、谈些事情。”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虽然清田次郎说得轻描淡写,我却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将进入真正的核心系统,亲眼见、亲耳听、亲身历樱花和三大东洋暴力团之间的苟且了。
没准,还能见到传说中的樱花神呐!
这一刻,我既兴奋,又紧张,这应该是我做卧底以来的最巅峰了,只要我掌握到最核心的秘密,到时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愁干不掉樱花?
不过清田次郎轻描淡写,我也装得若无其事,说好。
清田次郎还有其他公务要处理,所以我就先离开了,约好三天之后再见。
下楼以后,千夏问我怎么样了,我便把事情说了一下。千夏同样明白“三天之后到东京”的含义,也真心地为我高兴,紧紧地抱着我,说左飞,只要你尽心尽力地为我爸爸做事,他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看着千夏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接着,千夏又告诉我一件事情,说娜娜刚才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一听就紧张起来,说她又要找你单挑?
千夏摇头说不是,娜娜打电话来,要约我们到海边吃烧烤。
我“啊”了一声,有些转不过弯来,刚才还打的要死要活,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了?千夏给我解释,说娜娜昨天晚上明明输了,却不小心割了她一刀,感觉十分抱歉,所以才约我们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娜娜确实是个讲究的人,便问千夏什么意思?
千夏说她已经答应了,娜娜这会儿正开车过来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东西,直接到海边就行。当时我就无语,说千夏就是个吃货,一听见有吃的就迈不动腿了。
千夏则咯咯笑,说吃的是一部分,社交也是一部分;想想看,娜娜以后是住吉会的会长,而她是稻川会的会长,以后肯定少不了要来往,趁现在多交流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早说了,能被娜娜姐看得上、还主动约的,在我们那圈的人里,我还是第一个呢!所以我当然要去啦!”千夏洋洋得意。
听完千夏的长篇大论,我挺惊讶,没想到她竟然看得这么远,真是够可以的,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我就说嘛,好歹是清田次郎的种儿,怎么可能是个只会浪荡发骚的废物,只要稍微认真一点,就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反正三天后才到东京,算是有三天的假期,放松一下未尝不可,所以我也就答应了。
果然没一会儿,娜娜就给千夏打了电话。我们出去以后,门口停着一辆陆地巡洋舰,娜娜坐在主驾驶,一无道人坐在副驾驶,招呼我们上车。我没想到娜娜能开这样一辆车,但仔细想想,又合情合理。
我和千夏上了车,坐在后排,娜娜便开车调头离开。到底是女孩子,没一会儿就叽叽喳喳聊了起来,而我和一无道人因为刚才闹过些不愉快,反而各自闷着不说话了。
娜娜问千夏的伤有没有事,千夏得意地说没事,我师父有种特别神奇的伤药,叫断续膏,抹上以后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娜娜则说:“你师父对你真好,又是断续膏又是提气丸的,怪不得把你栽培得这么好。”
郑午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什么断续膏,我这也有……
说着,郑午突然愣了一下,说你刚才说什么,提气丸?!
娜娜说对啊,之前千夏一点底子都没有,就是因为吃了她师父给的提气丸,才在一个月之内把实力提升到和我不相伯仲的地步。师父,你们华夏的宝贝真厉害啊,随便吃一颗就能赶上我十几年的修为,当然我也听我爷爷说了,这个东西十分难得,即便在你们那也很罕见……
不等娜娜说完,一无道人猛地回过头来,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你把提气丸给她吃了?”
一无道人的语气十分急迫,甚至夹杂着一点愤怒,娜娜和千夏都有点被吓到了,车厢里静悄悄的。
我看着一无道人,点点头,说对。
1947 废物们,听好了
cpa300_4(); 我把提气丸给千夏吃了的这事,我确实没和猴子他们说过,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提气丸也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当然有权力转让给任何人。【猫扑小说更新最快最全的免费小说】不过我也能理解郑午的惊愕与愤怒,他一定觉得我是疯了。
没有谁比我们这几个自己人更了解这提气丸的来之不易了,那可真的是用生命换来的啊。或许郑午也能猜到我给千夏提气丸是为了获取她和她父亲的信任,但在他看来依旧是件得不偿失的事;两者比较,当然是提气丸更珍贵了。我也不指望郑午能理解我的心境,也不打算和他解释这其中的一切,所以就只说了一个字:对。
一无道人也就是郑午,像看傻逼一样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理喻和无法理解,我甚至觉得以他的性格,恐怕会忍不住当面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没准还要为我的愚蠢行径捶我两拳。
这样一来,那他就穿帮了,娜娜和千夏也就知道我们俩其实是认识的了。
但出乎我的意料,郑午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回过头去,才幽幽地飘了一句:“你倒挺大方,这东西可难得的很。”
刚才还充斥着火药味的车厢,突然间又变得平静下来,娜娜和千夏也都松了口气。千夏搂着我的胳膊,说那是,我师父对我可好了!
娜娜也说:“师父,你和千夏的师父都是华人,就不能和睦相处吗?咱们切磋归切磋,胜败乃兵家常事,私底下还是好朋友啊。”
娜娜这话说的,就好像一无道人之前是输给我了,才这么针对我的。一无道人有苦说不出,只好不吭声了。我也没想到郑午还挺能隐忍,莫非他真有当卧底的天分?
嘿,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人确实能把工作和私人性格分得很开,比如有的保密局成员,私底下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保持严肃和沉默;所以,郑午或许也是这样的状态。
很快,车子从某条小路穿了下去,并且直接上了沙滩。在沙滩上,巡洋舰如履平地,一直开到靠近大海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沙滩上人挺多,不少人都在这里玩乐或是晒日光浴。
我们下了车,把烧烤架从车上搬下来,还有各种各样的食材和水,娜娜准备得都很充分,看来是个老手。我和郑午以前也没少跟着猴子野外烧烤,所以经验还算丰富,自如给娜娜打着下手。
最闲的是千夏,她只负责等着吃;不过最高兴的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她累坏了,在东京没日没夜的寻找惠子,现在终于能够稍微放松一下,而且还是和我一起,能不高兴吗。
第一批食材很快烤好,千夏激动地用手去拿,娜娜却把她的手打开了,将第一批烧烤分成两把分别递给我和郑午,然后指责千夏:“你啊,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千夏吐了吐舌头,说这不是跟娜娜姐学吗?
郑午倒是端着师父的架子,接过来就吃,而我却把手里的烧烤递给了千夏,千夏开心地说:“谢谢师父,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郑午见状,便把手里的烧烤也递给了娜娜,还主动替换下了娜娜,似乎有意和我较劲。
不过随着烤好的食物越来越多,这种情况也就不存在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本来想聊些轻松的事,娜娜却三句不离功夫,不断像我和郑午讨教着武学方面的事,看来这顿烧烤道歉是辅,请教才是真啊,娜娜真的是很上进,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把住吉会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小声跟千夏说:“看看人家,你多学学!”
千夏哼了一声,又和我较起劲来,说我要是觉得娜娜好,不妨收娜娜当徒弟去。
讨论武学虽然枯燥,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有这两个大美女在身边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当然,郑午可能没有太大感觉,毕竟在他眼里只有苏忆最漂亮了,还自称是我们这伙人里唯一的好男人。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郑午。”这是郑午的口头禅。
话说回来,我们正开开心心地吃着烧烤聊着天,一阵阵的引擎轰鸣声突然响起,十多辆机车朝着我们开了过来,还围着我们的烧烤架转圈子,轰轰轰地铲起了不少沙子。
骑车的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白头发、捋头发、红头发和黄头发,身上还拴着各种各样的链子,在“非主流”上东洋远远走在亚洲前列。这帮人不用说,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飞车党,这也是东洋民间的一个奇葩存在,他们张狂跋扈、为所欲为,往往敢打敢拼、有勇无谋,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所以崛起的很快,坠落的也快。
这帮人之所以围上我们,显然是因为千夏和娜娜这两个美女。
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也就是说,男人如果没有经过“驯化”,其实和那些公驴公马一样都是雄性牲口,是完全凭借身体的本能在做事的。
眼前这一干飞车党,显然就是没经过“驯化”的牲口,真的不能将他们当人类看。
“小妞,要不要和我们去玩?”
“走吧,跟哥哥们去兜风。”
“走了走了,随便上一辆车子,哥哥们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这干人一边绕着我们转圈,一边说着下流的话。我和郑午立刻站了起来,准备把这干主动找死的家伙解决一下,但是娜娜拦住了我们,说这点小事还不用我们这种高手出场。
也是,以娜娜的实力,解决这干人绰绰有余了,所以我和郑午又坐下了,悠闲地看着一场好戏。千夏还想和娜娜一起,不过也被娜娜给制止了,虽然千夏的实力也挺强,但是在娜娜眼里看来依旧是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是我叫你们出来玩的,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娜娜答。
嘿,不愧是大姐头,够霸气。
说完,娜娜便走了出去,看着周围还在转个不停地飞车党,冷冷地说:“给你们十秒时间,赶紧滚出我的视线!”
不带保镖、自己出来玩就有这个坏处,遇到事情还得自己上阵。这干飞车党并不知道娜娜的身份,所以娜娜的这句话并没有吓到他们,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戏谑心理。
“哟,好辣的妞儿,我喜欢!”
“不错不错,征服这样的妞儿才有快感。”
“妈的,老子要当第一个,谁也不许和我抢!”
一个黄头发的说完,便骑着机车朝娜娜开了过去,一边开还一边吹着口哨,风儿将他的黄头发吹起,看着一点都不酷。驶到娜娜身前时,他还伸出了一只手,准备把娜娜抓到车上。
然而娜娜突然飞起一脚,将黄头发连人带车都踹了出去。
砰!
黄头发摔倒在沙滩上,笨重的机车也压在他的身上,顿时让他凄惨地嚎叫起来。而其他机车男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肆意地大笑起来,还责怪黄头发没用,竟然连个妞儿也搞不定。
而娜娜则摸出短刀,朝着其他人冲了过去,看来准备把这一圈人全部干掉。我们几个悠哉悠哉地吃着烧烤,等着看娜娜大显神威,却见娜娜刚奔到一个红头发的身前,那个红头发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柄枪,对准了娜娜的脑袋。
娜娜一下就不动了。
“小妞,你还挺能打啊,你再打一个我看看?”红头发狞笑着,其他机车男更加肆意地大笑起来。
我们也都吃了一惊,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娜娜是什么身份,如果真死在这种人的手上才叫不值;当初清田次郎在宿舍楼下为何乖乖地交出钱去,就是这个原因,不愿意和这种家伙交锋。
千夏一脸慌张,说怎么办,要不要叫人?
我摇摇头,说来不及了。
我刚站起来,郑午却拦住了我,说:“我的徒弟,我来救,你保护好你的徒弟就行。”
我点点头。
娜娜虽然被枪指着,但是她倒一点都不慌张,说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红头发嘿嘿地笑:“我当然知道,我俘虏了一个小妞,这个小妞今天晚上会陪我上床,会把我伺候的像神仙一样舒服。”
与此同时,郑午走了过去。
郑午一身黑衣,脸上还遮着黑色面罩,这打扮着实怪异得很,不过在东洋倒也不是很扎眼因为这个国家受发达动漫的影响,奇葩穿着的人简直不要太多,还有直接穿美少女战士衣服上街的。
郑午一走过去,其他机车男都骂了起来,掏刀的掏刀,拎棍的拎棍,一窝蜂地朝着郑午围上去。娜娜本来不紧张,现在也紧张起来,说师父,你不要管我,你给浩二打个电话,他应该就在附近……
“废物们,听好了。”郑午打断娜娜的话,说道:“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让我去把她换下来,咱们再慢慢玩。”
红头发笑了起来,说好好好,那你过来,我让你尝一下被枪指着的滋味。
众人让开,郑午走了过去。
娜娜更加紧张:“师父……”
红头发把枪口从娜娜头上挪开,接着对准了郑午的脑袋,说小子,你要玩英雄救美是吗。
郑午一动不动,说娜娜,你先回去。
娜娜听话的退了回来,一直退到我和千夏身前,我将她俩都护在身后。接着,郑午又问:“千夏,北海道是你家的地盘,对吧?”
千夏不知郑午为何问这句话,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大部分是。
郑午继续说:“那我杀几个人,你家能搞得定吧?”
千夏再次点头:“能!”
1948 震惊的消息
听到郑午这么说话,我就知道他准备大开杀戒了。
甭管他准备怎么利用娜娜,娜娜也是他名义上的徒弟,岂能让外人给欺负了?我稍稍挪了挪身子,试图挡住千夏和娜娜的视线,不让她俩看到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因为我用余光瞟到娜娜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一开始还以为她在害怕。后来又想不对,她俩都是长于黑色家族,死几个人对她们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娜娜,接手住吉会工作已经数年。不知见过多少大场面了,岂会怕这种小风小浪?随即我反应过来,她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担心她的师父一无道人会受到伤害。
这么一看,娜娜和千夏倒都是善良的女生虽说古话有云:最毒莫过妇人心。但无数事实证明,这世上善良的女人要比善良的男人可多多了。
我回头,轻声安慰娜娜:“放心,你师父没事的。”
与此同时,拿枪的红头发已经大怒。用枪口点着郑午的脑袋,说你说什么,你还想杀人?信不信老子先杀了你?你他妈脸上蒙个面罩,真把自己自己当忍者啦?
周围的一圈飞车党又开始起哄,“哦哦哦”的叫,阴阳怪气,又骑着车子绕着郑午转圈,带起一片又一片的沙子。郑午左右看着这些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红头发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
郑午说:“我在数人。可是他们老动,我数不清,麻烦你告诉我,一共有多少人?”
红头发大笑起来:“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就是北海道赫赫有名的十三狼,你有没有听说过?”
“那么你们现在可以改名了。”
“改成什么?”
“十三死狼!”
郑午的话音落下,便已狠狠一拳击出。这一拳很快,快到超出现场所有人的理解范围,红头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子便飞了出去,直挺挺栽倒在地,两只眼睛还瞪得贼大,就是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当场毙命。
除了我以外,现场众人甚至没有看清红头发是怎么飞出去的,就是千夏和娜娜也没有看清。四周的飞车到一片哗然,同样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郑午已经提着一双铁拳冲了上去。
砰砰砰、啪啪啪!
毫无任何悬念,郑午摧枯拉朽般一拳打飞一个,连续打飞四五个以后,剩下的人终于开始逃跑,骑着机车轰轰轰迅速逃离现场。郑午再快也快不过那些机车,所以并没有追,而是抓过身去,说千夏,叫你家的人来处理下吧。
“哦。好”千夏还有点呆呆的。
而娜娜已经奔了上去,紧张地问郑午有没有事,郑午哈哈地笑,说有事的是他们。四周本来聚了好多人在看热闹,现在看到闹出人命,都远远地躲避开了。
千夏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处理尸体,连警察都没有惊动,势力果然惊人。娜娜仍旧感到抱歉,说本来是叫我们出来玩的,结果碰到这么糟心的事,实在觉得惭愧。
我们都安慰她,说世上没事找事的贱人就是多,不用太过在意。
我们还想再玩下去,娜娜就说要不要派点人来保护我们,郑午大大咧咧地说不用,有他在就够了。我们一直玩到天黑,彼此的感情都增进不少,娜娜虽然是郑午的徒弟,不过反而是她照顾郑午比较多,一来她本来就比郑午大几岁,二来她做惯了大姐大,也习惯照顾别人;二人虽然以师徒相称,看着却像姐弟。
到了晚上,我们还没玩过瘾。又相约去酒吧玩。结果娜娜接了个电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和我们说不好意思,她的爷爷突然病重,住进了医院,需要马上回去看看。
这是大事,当然不能耽搁,所以我们立刻分手。娜娜和郑午一起走了,我和千夏则回到了我们的家。第二天、第三天都没什么事,一直到第四天。我和千夏再次来到稻川会的总部,准备和清田次郎一起到东京去,和樱花、山口组、住吉会的人会面,协商铲除洪门和青族的事宜。
想到自己终于能混进这个组织的核心,多日来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一大早,我和千夏就坐了清田次郎的私人飞机,直接飞到了稻川会在东京的一个分公司。
清田次郎告诉我们,见面会要在晚上开始,让我和千夏没事可以去逛逛街。说到逛街。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简直不要太喜欢。千夏拉着我在新宿一直逛到中午,逛到我腿都快断了。
以前我俩逛街,是千夏给我买衣服,现在是我陪她买衣服,感觉我俩的地位在悄然发生着改变。果然在野党都一样,上位以后就恢复原貌了。不过新宿确实热闹,我俩又吃又喝、又逛又玩,千夏买了七套衣服还不满足,仍旧不断地试着衣服。问我好不好看。她正试一件宝蓝色裙子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猴子打来的。
我看到千夏还在试衣间里,便走到一边去接听猴子的电话。结果一接起来,里面就传来猴子略带慌张的声音,问我在哪。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听他这么慌张过了。
我说我和千夏在新宿逛街,发生什么事了?
猴子告诉我,说马杰传来的消息,郑午被住吉会的人扣起来了;因为千夏和娜娜私交不错。我们的身份又是稻川会的,所以希望我俩能去看看。
我一听也紧张起来,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把人给扣起来了?我问猴子到底怎么回事,是郑午暴露了还是怎样?
猴子说不知道,毕竟是住吉会,马杰能掌握到的消息也少,所以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看的。
我说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立刻回头朝着试衣间走去,正好千夏从试衣间里出来了,穿着一身宝蓝色裙子的她十分好看,还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儿,说师父。我好不好看?
我上前拉住她的手,说有事了,咱们必须马上就走!
五分钟后,我们已经离开商场,我把我听说的事情说给她听。千夏也很吃惊,马上联系娜娜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结果娜娜的电话竟然打不通。千夏长了这么大,虽然过去的许多年都是晃荡过来的,但朋友还是交了不少的,住吉会的朋友也有一些。
等她打听了一圈下来。传来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被扣起来的不只有一无道人,还有娜娜!
郑午被扣起来还情有可原,可能有些地方出了疏漏;娜娜被扣起来是怎么回事,她可是住吉会会长西口茂男的亲孙女啊!难道说因为她引狼入室,所以也遭到了一些处罚?
可惜的是,再多的内幕消息,千夏也打听不出来了,好像住吉会对这个事情讳莫如深,知道详情的人的并不多。也是,如果千夏能打听出来。马杰还有打听不出来的道理?
千夏和我说,娜娜肯定没事,最多也就是连带一下,问题恐怕出在那个一无道人身上。然后千夏又说:“师父,你和那个一无道人不是不大对头吗,要不要管这件事情?”
我说怎么会不大对头,咱们那天玩了一天,我俩的关系已经变得不错,算得上是朋友了,不能见死不救。然后我又问千夏有没有其他法子了,总得先搞清楚怎么回事才行。
千夏想了想,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爸帮忙打听一下,以她爸的人脉应该可以查到。这样,我们便迅速回到稻川会的分公司。见到了千夏的父亲清田次郎,说了一下这个事情。
清田次郎本来对我们小孩子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听说娜娜也被扣起来了,顿时来了好奇心,所以就着手打听了一下。一圈电话过后,清田次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猜怎么着?娜娜和她那个师父,叫叫什么来着?”
“一无道人!”
“对对对,一无道人!”清田次郎继续说道:“二人在西口茂男的病房隔壁行苟且之事,被人给抓到了!”( )
1949 师父,不要把我当傻子 为152500金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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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本章为39400金钻加,感谢大家的金钻。
ps:那三个招式酷炫吗?我想了很久耶……
1950 笼子里的郑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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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女孩,当然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孩是真正蠢的,她之所以会被你骗,不过是因为喜欢你。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怀疑,我撒的那些拙劣的谎,千夏到底信了多少,又有多少是没有信的?她刚才的那番话里,用了“一直”这个词,说明她在前面就有察觉,而不仅仅是这一次。
我无言以对,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千夏,因为我几乎每天都在骗她,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就在骗她,我俩之间的关系看上去牢固无比、亲密无间,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纸糊的,一碰就碎。
看我不说话,千夏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说好,以前的事先不提了,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能告诉我吧?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长生界漫画/】。
我呼了口气,说你知道郑午吧?
千夏愣了一下,说当然知道,他不是你的华人朋友吗?
之前千夏刚到旭川大学找我的时候,因为我的原因也认识了郑午,虽然郑午那会儿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练功上,很少和我们在一起玩,但总归还是和千夏认识的,见过不少次的面。
我继续说道:“对,一无道人就是郑午。”
千夏这回是彻底傻了,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我便给他解释,说我们几个之前是一起从华夏偷渡过来的,彼此之间的感情很深,本来约好了不再过问世事,专心用功读书;但是后来,猴子加入了洪门,黄杰加入了青族,而我加入了稻川会,把郑午一个人留在了旭川大学。这样,郑午就对我们有了一些意见,连我都没想到他后来又阴差阳错地做了娜娜的师父……我俩虽然打了一架,但那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这你能理解么?
千夏若有所思,说原来是郑午啊,怪不得娜娜姐说到你给我吃了提气丸后,他会那么震惊和生气。
我叹了口气,说是啊,他知道我那提气丸来之不易……好了,不说这个,总之我要救他,你帮不帮我?
千夏抬头看着我,说师父,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咬了一下牙,说七分真,三分假!
“好。”千夏却笑了,又拉起我的手,说师父,你能对我七分真心,我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千夏这样,我的心里难过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千夏又笑:“师父,我是不是很傻?”
我没有说话,伸手把千夏抱住。
千夏躺在我肩膀上,说师父,我香不香?
“香。”
我把千夏抱得更紧,她并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一个东洋女孩流泪。
过了一会儿,宫雀便回来了,告诉我们说,会长有请。我和千夏终于顺利走进住院部里,在宫雀的指引下来到七楼,又来到西口茂男所住的病房,推门而入。
西口茂男果然躺在床上输液,身边还有几个西装男子陪同。和一个多月之前相比,西口茂男变得憔悴许多,目光里也没有了摄人的神,看上去就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
“西口爷爷,您好呀,身体好点了吗?”千夏笑嘻嘻的,展现着一个年轻女孩的青春和活力,给整个死气沉沉的病房都来带一丝生气。
古龙大侠曾经说过,这世上杀伤力最强的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女人的笑。
这一点,在千夏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下到岁,上到十岁,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笑?
本来憔悴不堪的西口茂男,竟然也微微笑了起来,说千夏啊,你来了,快坐吧,是你父亲让你来的?
千夏哼了一声,说怎么啦,他不让我来,我就不能自己来啦?我惦记着西口爷爷,小时候您还给我糖果吃来着,我是自己来探望您的!
西口茂男笑得更开心了,说好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你比你爸可好多了。
千夏坐下来和西口茂男聊着家常,把西口茂男逗得不断大笑;不过西口茂男只和千夏说话,并不理我,估计还是看不起我,或仍怀疑我的身份。我也无所谓,我只想早点救出郑午。
西口茂男突然问道:“千夏,你说实话,是不是你的父亲听说了娜娜的事,所以派你来探口风的?”
千夏一愣,随即撒起娇来,说西口爷爷,您误会了,我爸才没那么无聊呢,我都说了是我自己来的。西口爷爷,娜娜姐难得有个喜欢的人,您就不要为难她啦,她都这么大了,找男朋友也很正常啊。您看看我,十四岁就有男朋友了!
西口茂男哼了一声,说她找男朋友我不反对,就算不想按照我的标准来找,也不要给我找个华人啊,成何体统!
我就站在旁边,西口茂男还这么说话,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千夏则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华人怎么啦,我男朋友就是华人,我爸现在可器重他了,给我们家做了好多事呢,西口爷爷,您种族歧视可不好。
西口茂男张张嘴巴,似乎还想说些更难听的话,但是看了我一眼后,便闭上了嘴巴。——嘿,还挺难得,竟然知道考虑我的感受。
而我借着机会,假装不太开心,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卫生间在哪里?
旁边的一个西装男告诉我,出门左拐。
我道了声谢谢,就出去了。
上来之前,我和娜娜就说好了,她负责牵住西口茂男,而我借上厕所的机会去找郑午和娜娜。我的时间不多,只有十五分钟,再久就要引人怀疑,所以我必须要快。
我出了门后,在走廊打望了一下,来回走动的人并不多,半天才有一两个而已。但是能在此间活动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我看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走了过来,便提前在厕所门口截住了他。
“兄弟,借个火。”我说。
对方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看我出现在这,倒也不敢轻视,客客气气地说:“不好意思,这里不能抽烟。”
我说那卫生间里能抽吗?
对方说能。
我说那好,麻烦你了。
进了卫生间里,对方刚把火摸出来,我一招混元归一使出,牢牢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率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掐得他当场就差点背过气去。不过我又逐渐松手,趁着对方大口吸气的时候,我说:“你看到了,我轻轻松松地就能要了你的命。”
对方一脸惊恐,说你是谁?
我说你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一无道人在哪?
听我提起一无道人,对方显然有了一丝惊愕。我不给他考虑的时间,手上立刻又加重了力气,说你只有三秒钟时间回答,三秒钟之后你就会死!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我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又将他塞到厕所的某个隔间里,还把门也反锁上。接着我便出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不过走到尽头,却发现有两间房,左边一间,右边一间,不知郑午在哪?
我随便敲了一间,门打开后,里面传来一阵喧哗,有几个赤着脊背的汉子正在里面打牌,身上都是描龙画虎的。开门的这个汉子皱着眉头,嘴巴里还叼着支烟,上下看了看我,问我干嘛?
我说奉西口先生的命,要把一无道人提过去审问一下。
对方说你找一无道人,上我们这来干什么,他在对面。
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而我又迅速来到对面,又敲了敲房门。这次门又开了,里面挺安静的,几个汉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有个铁笼子,铁笼子里趴着个伤痕累累的人,正是郑午!
以郑午的实力,竟然能有人把他打成这样,简直不可想像……一个名字很快进入我的脑海,猴子曾经说过住吉会有个叫神谷一郎的高手,是个天生神力的大力士,还说如果我们见到了他,一定要赶紧落跑,千万必要恋战。
难道说,是神谷一郎下的手?
我以极快的速度往里瞟了一眼,倒都是身形彪悍的汉子,但,并没看出来哪个是大力士。开门的人问我干嘛,我如法炮制,说奉了西口先生的命,要把一无道人提过去审问一下。
听到我的声音,趴在铁笼子里的郑午竟然动了动,还回过头来看我。
“西口先生的命令?”门口的人一脸疑惑,回头招呼了一个人,让他去问问西口茂男是不是真的。这人立刻起身要走,我哪能让他真的去啊,那不是穿帮了吗?
我看了下屋中一共有五个人,稍稍沉了口气,脚尖已经绷直,首先一个手刀把门口的这个汉子干掉,接着身子便如利箭一般窜了出去,又把准备出门的这个汉子干掉。
另外三人豁然而起,甚至摸出了腰间的枪。
我一个飞腿踢过去,直接把三人踢得头朝后翻过去,连沙发都被他们给带倒了,我又冲上去补了几下手刀,终于在短短十秒之内干掉了这五个人。
接着我便冲向角落铁笼子,伸手把铁栅栏掰开,正要把重伤的郑午拖出来,郑午却颤颤巍巍地提起一只手,指着我的身后,说那、那……
他口齿不清地说着,眼睛里还有泪水流出。
我立刻回头望去。
p:早上好。
1951 郑午,你是我偶像
回过头去,我才知道郑午说的不是“那、那”,而是“娜娜”。
刚才因为视线原因,我没看到门后还有一个房间,而那个房间里面的角落里,同样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竟是娜娜。西口茂男把郑午打成这样,我能理解;可是把娜娜也打成这样,我就无法理解了。
娜娜唯一比郑午好点的地方,就是没被关在铁笼子里。
这他妈心也太狠了吧,这可是亲孙女啊!
“救,救她”郑午哆哆嗦嗦地说。
我立刻朝着娜娜跑了过去。弯下腰去将同样奄奄一息的娜娜扶了起来。与此同时,郑午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伸手去摇娜娜的肩膀,还叫她名字:“娜娜,娜娜!”
娜娜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郑午就在眼前,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说师父你没事吧?
郑午摇头,说没事,左飞来救咱们了。走,咱们走。
郑午想把娜娜扶起来,但他自己走路都吃力,哪有余力再扶娜娜。于是我一手把娜娜背起,又一手扶着郑午,正准备离开,先前被我打昏的一个汉子不知怎么突然醒了,看到这个情景,立刻摸出腰间的枪朝我射来。
我把郑午和娜娜往旁边一推,只听砰的一声,这颗子弹正巧打在我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使我连连倒退数步。郑午和娜娜都跌倒在地,郑午大叫:“左飞!”
我说:“没事!”
我当然没事,我身上穿着乌金蝉衣。
那人见我中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当即吓了一跳,待他还想开枪再射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冲到他的身前,狠狠一脚踢向他的脑袋,这人直接撞在墙上,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外面走廊已经乱了起来,毕竟枪声响起可不是小事,正有好多人朝这里涌来。我又回头,赶紧去扶郑午,接着又扶娜娜。
娜娜推开我的手,说:“不用管我,你带我师父走!”
“娜娜”郑午喘着粗气,伸手去拉娜娜的胳膊,说走,一起走!
娜娜还是摇头,说你们走吧,那毕竟是我爷爷,就算再怎么罚我,也不会杀了我的。师父,你放心吧!
又和我说:“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这话说的倒是也有道理,我也不相信西口茂男会因为这事就把亲生孙女杀了。所以我立刻提起郑午,就朝窗户那边奔去。就在这时,一大群人已经大叫着涌进门来,娜娜则一瘸一拐地朝着他们冲了上去。
而我,则手提郑午,用力撞破玻璃,一跃而下。
我没管千夏。因为之前就商量好了,只要我救出郑午,立马带着郑午逃跑;千夏和我虽然是共犯,但她毕竟是清田次郎的女儿,西口茂男就是再愤怒也不会拿千夏下手。
平稳落地之后,两边的楼里竟又涌出不少人来,这场面把我吓了一跳,从枪声响起到我跳下楼来,还不到一分钟时间,住吉会的反应速度实在够快,不愧是东洋第二大暴力团,能混到这个位置就绝对没有虚名。
我将郑午背在身上,又把真气贯于双脚,飕飕飕地往前飞奔。两边的人迅速汇在一起,喊打喊杀地朝我追了过来,时不时地还有枪声响起,我背着郑午左突右闪,迅速地往前奔去。
楼上跃下来后,是医院的后花园,我往前跑的方向,也是医院的后方;之前猴子说过,会和黄杰伏在附近,如果有什么情况,会马上来支援我,就是不知他们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不过,如果我能顺利逃出去的话,那么他们就用出现了,和住吉会正面交锋毕竟是下下之策。思念间,我已经奔至医院后门的围墙,身后追我的人虽然不少。可能追上我的还是没有。
嘿,好歹八重境界呢,在国内那么多年的历练也不是白来的。我也没想到能这么轻轻松松地救出郑午,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多了,当然一切还要归功于千夏,不然我连大门都进不来。
等这件事平息下来。我可得好好谢谢她。
当然,未把郑午转移到安全地带之前,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迅速攀上后墙,一个弹跳朝着外面的马路跃去。马路挺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车,这样就算脱离住吉会的地盘了。
马路对面是一条小巷子,按照我一贯以来的逃亡经验,就是要往这种小巷子里钻,在里面拐上七八道弯,大罗金仙也找不到我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穿过马路,钻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而医院里的那些追兵,则完全被我给甩了个干干净净。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应该是安全了,现在只要和猴子、黄杰汇合就行。只要我们几人在一起,那就谁都不用怕了。我在巷子里连着拐了几道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哪去了,真不相信住吉会这样还能追得上来。
我奔到一个丁字路口,看看左右都没有人。便把郑午先放下来,然后给猴子打了个电话。猴子比我还急,连忙问我怎么样了,还说他已经听到了医院里面的喊杀声,还准备带人冲进去呢。
我说不用,我和郑午已经逃出来了。现在在医院后面的巷子里藏着。猴子问我具体位置,说要过来接我,我说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把我整糊涂了;然后让他不用接我,约个地方见面就行。
猴子答应了,说在两条街之外有个唐人会所。那是青族的地盘,在那里见面。
挂了电话,我便再度把郑午背起,朝着前方走去。我虽然不知道路,但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走出这片巷子的时候。现在的我心安了不少。唯一担心的就是千夏,虽然我也知道西口茂男不会拿她怎样,但还是有些忧心。
我忧心的是千夏,郑午忧心的却是娜娜。
伏在我的背上,郑午说:“你说娜娜真的不会有事吧?”
我说不会,好歹是亲孙女呢,不可能真下得了手。
郑午说:“那是你没亲眼看见西口茂男是怎么打娜娜的,简直禽兽一个,王八蛋啊。”
我笑了一下,说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把人家孙女上了,还是在人家病房隔壁房间上的。西口茂男能生那么大的气?
郑午不说话了。
我说行啊郑午,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魄力,我实在太佩服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偶像,在我心中可以取代毛毛的位置了。
郑午继续沉默。
我说唉,“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郑午”这句话,以后可以不用再说了。
郑午终于忍不住了,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那是怎样,你倒是说说看啊。
郑午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事,过了好久才开口讲话。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就是昨天晚上他和娜娜一起去看望西口茂男。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看过西口茂男两次了,娜娜也将郑午介绍给了她的爷爷。因为有我和千夏的例子,西口茂男倒是也没太排斥郑午,也挺希望郑午能帮娜娜的实力再进一层。
这次去看西口茂男。也没什么特殊,因为西口茂男并没什么大事,输输液也就好了,所以就说坐下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娜娜将郑午带到隔壁房间,那是一间练功房这医院是住吉会的私人领地,所以什么设施都有据郑午说,娜娜练功十分勤奋,几乎是一有空就练,不放过任何时间和机会,这也很对郑午的胃口,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郑午还说,收娜娜为徒。不仅是因为她是西口茂男的孙女,也是因为看中了她的这份资质和勤奋。
这师徒俩便在练功房里和往常一样练武、切磋、交流;本来平平淡淡的没什么特殊,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郑午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了起来,小腹下面憋着一团火,呼吸也急促起来。
再看娜娜。竟然也是一样。娜娜的脸红红的,随着急促的呼吸,胸前不断起伏,轻声叫道:“师父”
这一声师父,把郑午所有的防御击垮。
郑午说,当时他的脑子好像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人类的思考,像是一头发情的公驴,疯狂地扑向娜娜;而娜娜竟然也是一样,如饥似渴地扒着郑午的衣服
总之,这段关系是莫名其妙就发生的,莫名到郑午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怪异。
听到这。我乐呵呵的,说你少说那些废话,你就说你到底上了没有?
郑午耷拉着脸,说上了。
我说上了不就结了,没见过你这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你亏心不亏心啊,上了还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让娜娜听见了得多伤心。你啊,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不能学学人家黄杰?说娶两个老婆就娶两个老婆!
郑午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毕竟这事事实。
我说你继续说啊,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细节都不要错过!
郑午便继续讲。
说,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一会儿就交缠在了一起,并且迅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郑午说当时就是一片空白,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娜娜也是一样。
两人在练功房里尽享鱼水之欢,可以说十分肆无忌惮,动静闹得很大。直到,有人一脚踹开房门
1953 恐怖的神谷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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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水里,我大叫了出来,想冲过去(不良之谁与争锋1098章)。※,更~新~最~快!.※但是一堆人冲进喷泉,三拳两脚地就把我放倒了。
"你们干什么!"柳依娜大叫起来,一群女生也大叫起来。虽然都是小太妹,但说到底还是女生。见到这个场面也忍不住慌了。
七八个人围我一个,我倒在水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是来到这个学校的第六顿打,我就是身体再壮也受不住了,跟条死狗似的躺在水里任由他们打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停手了,把我和猴子拖到喷泉外面的地上。
我俩都湿漉漉的,弄了一地的水印子。我看见猴子的小腹还往外冒血。就朝他爬过去问他怎么样了,猴子摇摇头,意思是没事。但惨白和痛苦的脸色骗不了人。
林可儿冲过来拿纸巾帮猴子按着伤口,已经哭的不行了。一帮女生都不敢说话。张璇也抱着刑秋在哭。
柳依娜大叫:"大猫,你什么意思?"
大猫说:"我帮张璇和刑秋报仇啊,林可儿我就不打了,让王瑶来了自己处理吧。"
"你"柳依娜气得不轻:"你是说你也认为是林可儿勾引了刑秋?"
"对啊,这】,..不很明显的事吗?"大猫露出很奇怪的样子:"刑秋和张璇多恩爱啊,林可儿明显是嫉妒了,所以才来搅和他俩的事。但是呢,刑秋不肯上当,这才是好男人啊!"
"你"柳依娜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别跟他废话了他故意的"猴子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什么也不说了,让王瑶来了再处置吧。"柳依娜平静下来,一边说一边走到猴子跟前,"姐妹们,帮我送人去医院。"
"柳依娜,你什么意思!"张璇跳了起来:"你现在是帮林可儿喽?"
张璇一这么说,其他女生都不动了,毕竟对她们来说,和张璇的感情更近一些。
大猫直接笑了:"猴子,半年前你捅我一刀,今天我还你一刀,你也不算吃亏吧?以前我给你面子,结果你不给我面子,那就怪不了我喽。"
猴子没说话,现在逞口头之威也没什么意思。我则心急如焚,希望早点送猴子去医院,但是他们这帮人在这叨逼叨ゆ叨逼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张璇还在骂骂咧咧,林可儿一声不吭,我想把猴子抱起来,结果我全身是伤,连站都站不起来,哪有力气去抱猴子?终于听见大猫说:"你们两个以后在学校低调点,不然下次就不是捅一刀这么简单了,咱们走(不良之谁与争锋1098章)!"
我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大猫,既然来了,别急着走嘛。"
听见这个声音,大猫的脸色一变,柳依娜的脸色却是一喜,女生们都叽叽喳喳起来:"王瑶。""瑶姐。"气氛热烈的就像她们的偶像驾到一样。
人走近了,是个蛮漂亮的女生,齐耳的短发ゆ精致的脸庞,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上面一个紧身的t恤,下面一条紧身的短裙,露出两条又白又细的腿,看上去精明干练。
"王瑶,林可儿勾引刑秋!"张璇气呼呼地说道。
原来她就是王瑶。
"我听说了。"王瑶走过来,抬手就甩了张璇一个耳光。
"给老娘醒一醒,就刑秋那个**样,林可儿看得上他吗?"
张璇"嗷"的一声,捂着脸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王瑶又走到还倒在地上的刑秋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裤裆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敢有半句谎话,老娘把你废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着高跟鞋,鞋跟至少有八厘米长,怪不得看着都快和我一般高了。
全场静的可怕,这个女生一到,气势就压住了所有人。
"王瑶,你"大猫略有不满。
"给老娘闭嘴。"王瑶指着他:"我这处理家事呢你没看见?"
大猫立刻不说话了。
"说!"王瑶的鞋跟加重了力道。
"是我给林可儿下的迷药!"刑秋吼了出来,声音里发抖,还带着哭腔,显然恐惧极了。
"你他妈的,连我的人也敢动。"王瑶一脚踹过去,刑秋捂着裤裆嚎叫起来。
除了刑秋的嚎叫,全场依旧寂静,空气中仿佛漂浮着危险的分子。
林可儿站起来,不争气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我的双手因为兴奋而发着抖,猴子的嘴角却荡出了笑意。大猫喘着粗气,看上去随时都会爆发,但终究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璇虽不敢说话,但是眼神里很是不服气。
"我知道你不爽。"王瑶指着张璇说:"觉得我偏心是不是?我王瑶办事什么时候不是以理服人?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黑暗中又走出两个学生。我认出他俩是刑秋的兄弟,也就是中午一起在包间里出现过的,只是他俩现在的状况特别凄惨,两个人的脑袋都肿的像猪头一样。
"来,说说怎么回事。"王瑶抱着双臂,语气特别的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中午的情况说了出来,和林可儿之前说的分毫不差。
"现在还有异议没?"王瑶看着张璇。
张璇不说话了,默默地把头低下。
"现在还有异议没?"王瑶看着众人。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刑秋还趴在地上哼哼着。
王瑶最后看向大猫:"有异议没?"
大猫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换上一副笑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差点就冤枉林可儿了。行,我记住了,我这就把人带走。"
一帮人抬着刑秋匆匆离去,女生们在后面发出各种各样的嘘声。
张璇眼巴巴看着刑秋,但是半步也不敢动,更别说跟上去了。
王瑶走到林可儿面前:"行了,别哭了,多大点事啊。"
林可儿立刻就不哭了。
王瑶又摸摸她的头发,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张璇是个傻姑娘,但是心地不坏,以后大家还是好姐妹,好吗?"
林可儿点点头,王瑶回头,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还不过来道歉!"
张璇挪过来,都不敢看王瑶,只敢看着林可儿:"可儿,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林可儿点点头,伸手抱住了张璇,两个女生的眼泪一起涌了出来,其他女生也都围过来抱住两人,女生的眼泪似乎是传染的,转眼间众人都哭了起来。
这么煽情的场面王瑶却没参与,她走到猴子面前,弯着腰问:"死了没有?"
"没呢。"猴子笑道:"还是你啊,也只有你能镇住这个场面了。"
"你也可以,看你乐不乐意了。"王瑶竟然掏出一支烟来塞到猴子嘴里,"没死就赶紧去医院吧,不用我们这帮女的抬你去吧?"
"不用。"猴子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慢慢站了起来,他的指缝间都是鲜血。
我赶紧跟着站起来扶住他,猴子竟然还能往前走,让我深感佩服他的生命力。
"谢谢你了。"我没忘记和王瑶说句话。
"哦,左飞是吧,谢谢你护着可儿,我都听她们说了。"王瑶自己点了根烟,迷离的烟雾使这个女生更加妖娆神秘。
"都他妈别哭了,你们可是十二玫瑰,传出去叫不叫人笑话?"
"瑶姐,加上林可儿,咱们就是十三玫瑰啦!"
身后传来一帮女生欢呼雀跃的笑声,让人听来感觉又温暖又感动。
我扶着猴子渐渐远去,看着猴子越发沉重的脚步,我觉得又惭愧又内疚,要不是我,猴子也不会挨这一刀。我不时地说着你没事吧,要不我背着你吧。
"左飞。"猴子搂住了我的肩膀,"你放心,我没事,我是故意挨这一刀的。"
"嗯?"我大感讶异。私长肠扛。
猴子面色惨白,却还嘿嘿笑着:"你想啊,今天中午我还和你说九太子一个比一个阴,作为这句话的创造者,怎么可能还会蠢到让大猫捅了一刀?"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那你那你"我信了猴子是故意挨刀,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有谁会傻到故意挨刀啊!
"我"猴子喘了两口气:"咱们先去医院,这件事我慢慢再和你说。"
"行。"
走到公园外面,我们拦了个出租,赶到医院的时候,猴子都快不行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句轱辘话都说不出来了。在医院门口,还是几个护工把他抬到手术床上的,猴子面色痛苦地握着我的手,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话。
"左飞"
听着猴子虚弱的声音,我差点哭出来:"你想说什么,你说,我一定去办。"
"我晚上没吃饭你去买点饭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猴子,手术床被飞快地推走。
"你妈逼!"我大骂了出来。
猴子被推进手术室,我到外面的小饭店里为猴子准备食材。炒米一份,小笼包子两笼,煎饼果子两张,皮蛋瘦肉粥一杯今天晚上撑死丫的!
在手术室外,我等了一个半小时,看着旁边的食材一点一点的凉掉。期间,林可儿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猴子的状况,我说他没事,正做着手术。林可儿想过来,我说你别来了,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最后却是柳依娜来了,她说林可儿和张璇在宿舍哭着呢,又给我放下一千块钱,说这是她们十三玫瑰给猴子凑的医药费,王瑶个人就出了五百。
"不用不用,我有钱。"
1954 好,我放他走
西口茂男行动迟缓,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显然身体还没恢复。而他能亲自来到现场,更是说明对此事的看中。此刻,西口茂男一脸铁青,看上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西口茂男是带着人来的,不过没看到千夏,也没看到娜娜。
西口茂男一到现场,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神谷一郎便恭恭敬敬地站好,可见其对西口茂男的尊重。西口茂男问他:“怎么样?”
神谷一郎答:“高手,不过能对付得了。”
“那个人呢?”西口茂男用拐杖指了一下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郑午。
神谷一郎继续答:“我用一根小拇指就能弄死他。”
“嘿嘿,我够能吹牛逼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能吹牛逼,实在佩服。”明明一动也不能动、任人宰割的郑午,此刻还是不愿意在口头上落下风。
然而,西口茂男和神谷一郎都没理他。
西口茂男又转向我,说左飞,你是稻川会的组长之一,又是清田先生认可的女婿,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你也不用和我解释,我会将你交给清田先生,让他来处置你。
然后又说:“一郎,动手吧,杀了那个肮脏的家伙!”
西口茂男这一番话说下来,干脆、果断、不拖泥带水,决定了我的生,又决定了郑午的死。而神谷一郎也没有任何废话,再次举起浑圆的拳头,狠狠朝着郑午砸了下去。
这一拳,绝对能要了郑午的命!
我想去救郑午,但我连动一下都吃力,更别说站起来了。我绝望地看着这一幕,只能寄希望于猴子和黄杰,盼望他俩能够突然出现,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
“住手!”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不过既不是猴子,也不是黄杰,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神谷一郎再次停下了手,就连西口茂男也震惊地回过头去。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娜娜。人群散开,伤痕累累的娜娜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她走得很快,像是在跑。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就连郑午都微微抬起头来。
看到娜娜过来,我知道又能再拖一会儿了,她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郑午去死,于是我立刻调动体内的真气去给自己疗伤;随着我实力的渐涨,我的疗伤能力也越来越好,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外挂之一了。
“你来干什么?!”西口茂男怒喝。
“爷爷。”娜娜喘着粗气来到西口茂男身前,“因为我想亲手杀了他!”
娜娜此话一出,现场众人均是满脸震惊,就连西口茂男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说你说什么?
“我要亲手杀了他!”娜娜咬着牙说:“这家伙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我只有亲手杀了他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我的心中震惊,完全没想到娜娜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完全把锅甩在郑午的身上了啊,就好像他俩昨晚发生那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全是郑午一个人的错。
不过站在她的角度,这倒是最佳的解决办法。若想重回住吉会代理会长之位,把过错都推在郑午身上,说是郑午强迫的她,接着再当众亲手将郑午杀掉,这样就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了。
不愧是西口茂男的孙女,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把拥有上万会员的住吉会治理的井井有条的天才,考虑问题和做事都是那么一针见血。
西口茂男微微点头,说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谢谢爷爷。”
娜娜吐了口气,接着摸出一柄短刀,杀气腾腾地朝着郑午走了过去。
神谷一郎退到了边上。
我焦急地看向郑午,却发现刚才还一脸不屈、不服、不屑的郑午,此刻竟然变得神态安详,很平静地看着娜娜朝他走来。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做下那件错事,他也异常后悔,能死在娜娜手上,他则心甘情愿。
算是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我很想告诉郑午别这么轻易屈服,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去劝说郑午?很快,娜娜就走到了郑午身前,接着把手里的刀对准了郑午。
“你必须死!”娜娜恶狠狠地等着郑午。
“好。”郑午言简意赅。
“临死之前,你没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郑午依旧言简意赅,面上的表情更加平和,显然已经做好准备去死。
“好。”
娜娜握紧了手里的刀,说你站起来,我不屑于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郑午没有说话,用手撑着地,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直到和娜娜面对面地站好。他呼了口气,说娜娜,对不起,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么请你动手吧。
娜娜举起刀来,狠狠朝着郑午的胸口捅去。
郑午闭上眼睛。
我挣扎着爬起,想要去阻止娜娜,但是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娜娜手起刀落。然而就在这时,娜娜突然一个转身,先是背靠郑午贴在他的身前,又抓起郑午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前,然后把手里的刀塞到了郑午手里。
这一幕变化,再度震惊了现场所有的人!
郑午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感到周遭的变化之后,睁开眼睛一看,赫然发现娜娜已经在自己怀里,自己的手里更是多了一柄刀,而这柄刀正架在娜娜的脖子上。
“挟持我做人质!”娜娜沉声说道。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过来娜娜在干什么,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掉郑午,只是借这个机会接近郑午、让郑午挟持自己罢了。娜娜的突然举动,连我都吓了一跳,更别说郑午和西口茂男了。
西口茂男暴喝:“娜娜,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神谷一郎已经朝着郑午扑了过去,那么肥大的一个身子,行动起来竟然快如闪电,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他再怎么快也迟了,郑午立刻握紧了刀,架住娜娜的脖子冲神谷一郎大吼:“不要过来!”
神谷一郎可以完全不在乎宫雀的命,却不得不在乎娜娜的命,毕竟那是西口茂男的孙女。所以神谷一郎只好停手,回头去看西口茂男,而西口茂男还在暴怒之中:“还愣住干什么,给我杀,将这一对狗男女通通杀了,我就当我西口茂男从来没有过这个孙女!”
娜娜将自己作为人质交给郑午已经足够令人惊讶,西口茂男毫不犹豫地下了诛杀令更是让人震惊,这个已经年迈的住吉会会长,果然如同传说中一般很辣无情,连自己的亲孙女也能毫不犹豫地杀掉。
于是神谷一郎再度疯狂地冲了上去。
娜娜算是郑午最后一张可以保命的王牌,如今西口茂男连自己孙女的性命都不顾了,那么郑午已经再无后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庞大如山的神谷一郎扑向二人,他主要动动小拇指头,便足以送二人上西天之路。
“住手!”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西口茂男的暴喝还是响起。
神谷一郎停下手来,回头去看西口茂男。
西口茂男气喘如牛,拄着拐杖的手在疯狂颤抖,连着整个身体都抖动不已,显然已经处在极端的暴怒之中。过了许久,西口茂男才开口说话:“娜娜,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华人,你要做成这样?”
“爷爷,昨晚那事不怪他……就算要怪,我们也都有责任,请你放过他吧!”
“娜娜,你怎么还不懂呢,这不是怪谁不怪谁的问题,他做出这样的事,就必须要死。只有他死,才能最大可能地挽回你的名誉!否则的话,不论是你还是我,亦或是存在已经上百年的住吉会,都会沦为整个东洋地下世界的笑柄!”
“爷爷,为了所谓的名誉,就可以是非不分了吗?”
“娜娜,不要再糊涂了,今天他必须要死,你赶紧回来!”西口茂男着急地劝着。
娜娜却摇了摇头,说爷爷,我不能让他死;要死,就让我们两人死在一起吧!
西口茂男再度气得哆嗦起来,说你、你简直是疯了!你才和他相处几天,何必为他做成这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的是,你是我的孙女,想找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要赖在一个华人身上?
娜娜却不接这个茬,说道:“爷爷,我只希望你能放过他,然后这件事情可以慢慢再谈。”
“不行!”西口茂男咬着牙:“他必须死!”
娜娜露出一丝苦笑:“好,那让我们死在一起。”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西口茂男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又用拐杖敲着地面,说娜娜,从小到大你都很听我的话,从未忤逆过我半个字,自从认了这个华人做师父,你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倒是怎么回事,他给你灌了什么**汤么?是了,一定是这样,这些华人个个狡猾,杂七杂八的手段层出不穷,竟然祸害到我的孙女身上来了!
娜娜却是摇头,说爷爷,我没有被人灌**汤,我也没有不听您的话。但是在这件事上,师父真的一点错都没有,他用心竭力地教我功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用心竭力?!”西口茂男嘲讽地说:“都用心到床上去了吗,一无道人?”
郑午羞愧地低下头去。
“爷爷,你够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娜娜大声说道:“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我有权力处置我自己的身体!你要么放人,要么把我们两个都杀了,你选一个吧!”
看得出来,娜娜也是个倔强的主儿,不知他和他的爷爷,究竟谁能倔的过谁。
这番话一出口,西口茂男更加愤怒,身子抖得就像风中的树叶,但是娜娜依旧倔强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西口茂男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也像是老了十岁,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犀利和愤怒,像一匹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老马。
“好,我放他走。”西口茂男缓缓说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1955 猴子、黄杰,终现身 为153500金钻加更
在娜娜的坚持下,西口茂男终于有所让步和松口,这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娜娜也很快说道:“什么条件?”
西口茂男指着郑午,说你以后不许再和他见面,一点联系都不能有!
娜娜非常干脆地答应:“可以!”
西口茂男又问郑午:“你呢,以后可不可以做到绝不和我孙女见面?”
郑午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看看面容坚决的娜娜,同样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以。”
约定达成,我也松了口气。同时。经过刚才的不断治疗,我感觉自己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西口茂男点头,说好,你走吧,放了我孙女!从此以后,恩怨两清!
虽然郑午的理想是利用娜娜拿下住吉会,但是绕了这么一大圈,差点搭上自己的命;现在能保住命,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郑午准备放开娜娜,而我也站了起来。要和郑午一起离开。
不是我们信任西口茂男,只是觉得他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应该不会食言吧?结果娜娜又抓住了郑午的胳膊,不让他手里的刀离开自己的脖子,同时说道:“爷爷,我要和他们一起离开,等他们平安之后,我再回家。”
西口茂男一下挑起眉毛,说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娜娜叹了口气,说爷爷,我已经做了您二十五年的孙女,您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咱们爷孙两个就别玩这一套了,还是那句话。我和他们一起离开,等他们平安之后,我会回家。
“好、好……”
西口茂男笑了起来,却是无奈的笑、苦涩的笑:“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西口茂男养了一个好孙女啊,不光猜她爷爷的心思一猜一个准,还帮着外人一起来对付我。
好,真是好极了……”
“爷爷……”
“不要叫我爷爷!”西口茂男突然变了脸色,怒道:“你已经深陷泥潭,我一次次想拽你出来,结果你却毫不领情,反而帮着外人摆我一道。二十五年,我就是养条狗,也比养你强!你这样子,怎么让我放心地把住吉会交到你的手上?既然如此,那从今天开始,我再没有你这个孙女,情断义绝!”
“爷爷!”剧情突然急转直下,娜娜也有些慌了。
“神谷一郎,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两个都给杀了!”西口茂男毫不犹豫地下令。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能到达一定地位的人物,确实有着常人所不能有的心智和狠厉。虎毒尚且不食子,而西口茂男这样的人却能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孙女下诛杀令。
古时候的那些皇帝,好像也没少干过这种事情。
之前一直仗着爷爷宠爱自己,就敢不断向西口茂男提出要求的娜娜,此时也终于慌了起来,说爷爷,不要……
然而,神谷一郎已经冲了过去。
郑午立刻把娜娜护在了身后,准备用自己残破的身躯去抵挡恐怖的神谷一郎。
然而就在这时,郑午的身后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唰唰唰--
一柄弯弯曲曲、造型奇特的刀竟然打着旋儿飞了过来,并且在空气中不断摩擦出凌厉的声音,正是黄杰的回龙刀!看到这一幕的我顿时热血澎湃,回龙刀出来了,黄杰还远吗;黄杰出来了,猴子还远吗?
娘希匹的,这两个王八蛋可算来了,我的腰板也跟着挺直,有兄弟撑腰就是过瘾。
这回龙刀虽然是从郑午的身后飞出,却显然是朝着神谷一郎去的;而神谷一郎本来是攻击郑午的,半中间却突然飞出一柄怪刀来,所以他不得不伸手去挡这柄怪刀。
但是讲真,除了练到我这地步的缠龙手敢徒手去接黄杰的刀外,其他人……啧啧。
于是就听到咔嚓咔嚓的皮肉破裂之声。神谷一郎的手上迅速被削了两个大口子;因为他的手大,口子也大,那血流下来跟瀑布似的,哗啦啦一大片淌到地上;也得亏是神谷一郎,换成别人这双手都没了。
回龙刀完成使命。又带着鲜血、打着旋儿飕飕地飞了回去,然后“啪”的一声,稳当当落在一个青年的手里;青年面色冰冷,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帝王之气。正是已经做了青族族长的黄杰。
神谷一郎的双手血淋淋的,若不是猝不及防,估计也不会受这样的伤;又因为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伤,神谷一郎顿时大怒,咆哮着朝黄杰扑了过去。
“大肥猪,快住手。”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
像神谷一郎这样的大胖子,肯定特别厌烦别人叫他肥猪,所以他又愤怒地回过头去,准备看看是哪个找死的家伙。结果他一看,就愣住了,说话的那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不过让他愣住的不是因为这人的年龄,而是因为这人正伸手搂着西口茂男的肩膀,两人好像很熟络一样。
--若不是西口茂男同样一脸吃惊,神谷一郎真的以为两人很熟络了。
这人能搂着西口茂男,当时能随时要西口茂男的命,所以神谷一郎立刻站住不敢动了。西口茂男纵横江湖多年,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可也从来没遇过这种场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人笑呵呵地说:“西口先生,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吗?”
这人当然就是猴子。
当我看到回龙刀的时候,我知道猴子和黄杰一定都来了;我和郑午好久没有回去,他俩就是再傻也知道出了问题;我想到他们俩回来,也想到他们会和神谷一郎交锋,但是真没想到猴子会勾着西口茂男的肩膀。
西口茂男一脸错愕。
猴子继续说道:“西口先生,鉴于咱们还没见过面,所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孤生,那位呢,叫黄杰。”
听到这两个名字,西口茂男反倒沉静下来,说原来,你们两个就是洪门和青族刚刚上任的龙头和族长。
猴子说是啊,我已经和稻川会的清田先生,以及山口组的筱田先生都见过面了,唯独和你还没有见过面。这次倒是个绝好的机会。
西口茂男沉声道:“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一直有恙,住吉会的事务一向都是由我的孙女在打理。”
猴子点头,说我知道,我和你孙女已经见过面了。确实是人中龙凤、女中豪杰,让我佩服的很;今天我和黄杰先生恰好路过这里,看到你竟然要对自己孙女下手,料定你只是一时冲动,事后必定后悔。所以才出手管上一管,想必西口先生一定不会生气。
猴子这番话,偏偏四周一圈小弟还行,想骗西口茂男这种老狐狸简直痴心妄想。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人,西口茂男也不会直接戳破一个洪门龙头的谎言。只是说道:“真是有趣,洪门的龙头竟然和青族的族长走到了一起,这在过去的上百年里都是无法想像的事。”
猴子说嗨,那些老黄历还提它干嘛?我们华人在外啊,本来就被你们这些本地人欺负,再不团结一下怎么能行,你说是不是啊,西口先生?
西口茂男哼了一声,说行了,老夫没时间和你在和闲扯。我还有些家事要处理,改日再去拜访你和青族的黄杰先生,麻烦二位先走,不送。
猴子说哎,不行,西口先生,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真的杀了自己孙女,日后肯定后悔万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再说了。我和娜娜小姐也见过数次,彼此也算朋友,更不能见死不救。好了,西口先生,咱们去喝杯咖啡。你先冷静冷静,再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说着,猴子就勾着西口茂男的肩膀要走。
西口茂男却猛地把猴子推开,说孙先生,我再说一遍,请你不要管我的家事!
刚才还笑嘻嘻的猴子突然收敛了笑容,同样冷冷说道:“那我如果非要管呢?”
“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管!”
西口茂男一声怒喝,身后众人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家伙,杀气重重地瞪着猴子;刚才一直忘了说,宫雀带了有大概一百多人,把这条小巷塞得满满的,有人拿着刀,有人拿着枪,看着确实挺唬人的。
“艾玛,真是吓死我了。”
猴子低下头去,用手拂了一下额头,接着抬起头来,说西口先生,我和你好言好语地说话,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让手底下的人吓唬我。你说说你,咱俩好歹也是平级,有你这样的吗?好在我和黄杰先生出来的时候,也各自带了不少的兄弟,不然真要被你给吓住了。
话音落下,巷子两边的院墙之上,突然哗啦啦地出现了许多黑影,密密麻麻地一层又一层,同样有人拿着刀、有人拿着枪,人数是住吉会方面的两三倍左右。
“西口先生,请问,我现在还有没有资格管呢?”猴子笑嘻嘻地道。
西口茂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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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 我们华人热心肠
洪门、青族、住吉会。
这三个在东洋同样举足轻重的势力,此刻用一种另类的法子在巷子里狭路相逢。西口茂男看看左右两边院墙上的人,说孙先生和黄先生真有雅兴,出来见个面也带这么多的人。
猴子咳了一声,说最近不太平,多带点人还是好的。西口先生,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我就带你孙女和一无道人先行离开了。
西口茂男面色又变,说你要带我孙女去哪?
猴子咦了一声,说你刚才不是要和她断绝关系吗,怎么现在又一口一个的“我孙女”叫上了?你看,我就知道你会后悔。得亏没杀了吧?放心吧西口先生,你孙女和我在一起肯定没事,比和你在一起安全多了。你俩呢,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等考虑清楚了,我就把你孙女送回去。
说着,猴子便拍了拍西口茂男的肩膀,像是拍老兄弟一样。拍完了,猴子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郑午的方向走去。西口茂男气得面色铁青,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猴子走到郑午和娜娜的身前。西口茂男才大吼了一句:“孙孤生,你闲事管得有点多了!”
猴子回头一笑:“不客气,我们华人就是热心肠。”
接着他又回头瞅我:“那位,还能不能走?”
“能。”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经过刚才短暂的自我疗伤,我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
我走过去,和猴子他们汇合,然后一起往巷子的另外一头走去。郑午搀着娜娜,娜娜回头看了西口茂男一眼,西口茂男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将我们撕成碎片。
郑午说:“走吧。”
我们几人继续往前走去,院墙两边的人则悄无声息地退隐开去。我们一直走出去很远,回头一看,西口茂男仍在盯着我们。我悄声说:“西口茂男就这么放咱们走了?”
仔细想想还是有点不太可能,身为东洋第二大暴力团的会长,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吃了个哑巴亏?猴子笑了一下,说怎么可能,西口茂男较真起来。能和咱们拼个鱼死网破。你以为西口茂男真舍得杀自己孙女啊,只是当着那么多小弟的面骑虎难下,我的出现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已。
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
直到这时,一直强撑着的郑午好像有点站不住了,猛地闪了一个趔趄,把同样残弱不堪的娜娜都带倒了。我赶紧一伸手,把娜娜给扶住了,而郑午则跌倒在地。
猴子踹了我屁股一脚,说你妈的,这是郑午的老婆,你别瞎碰行不行?
我回头骂了句滚你大爷。
娜娜的脸则红了。
顺利出了巷子,一辆丰田的商务车在等着我们。我们坐了车子,开出去两条街区,终于来到青族旗下的唐人会所。还是白天,会所里并没什么人气,我们数人一同上了楼,分别安排郑午和娜娜休息下来,又召来医生为他们调理身体。郑午想说什么,猴子让他不要着急,先休息好了再说。
我也受了些伤,不过只做了简单的护理,凭借我自身的真气疗养已经足够。我第一时间给千夏打了个电话,询问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千夏说她已经回去了,西口茂男并没有为难她。
接着,千夏又说:“师父,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我犹豫了起来,因为我和猴子、黄杰在一起,以千夏的身份不太合适过来;我本来是在稻川会做卧底的,别到头来反而被千夏探了情报。感受到我的犹豫,千夏有些激动起来:“师父,你是在防着我么?”
我抬头看向猴子,猴子冲我点了点头,我才对电话里说:“那好,你过来吧,地址是”
放下电话,我问猴子这样合不合适。
猴子说没事,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多拉几个人下水也好。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千夏就来了。在之前萧落雨的葬礼上,千夏已经见过猴子和黄杰,但我还是给千夏介绍了一下他俩。千夏有些不太自然地和他俩打了个招呼,接着又把我拉到一边,说娜娜呢?
我说娜娜现在受了重伤,正在休息。然后我便把之前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千夏得知我也被神谷一郎打得不轻,特别紧张,问我怎样。男人在美女面前都喜欢吹牛逼,我当然也不例外,说没事,他想伤到我还差得远。
说到神谷一郎,猴子也发表了他的看法。说这个人特别上进,本就拥有一身天生神力,足以傲世天下,却并不满足,自知身体过大是他的短板,还专程拜师学了一种神奇的步法。用以弥补自己速度上的不足。
我说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无敌了?
猴子说怎么会呢,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缺陷,神谷一郎的缺陷就是只能徒手打架,用不了任何的兵器;我们合力用兵器克他。一定没有问题,你看之前黄杰就伤到了他。
我们在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千夏。千夏现在虽然实力不俗,但在我们面前依旧是个小学生,所以只能乖乖听着。等到猴子和黄杰都有点事先离开了,千夏才紧张地问我:“师父,那你和娜娜姐,以及郑午,都是他俩救出来的?”
我点头,说是。
千夏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说师父,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沉默。
当天晚上,我和千夏就住在唐人会所。关于之前在医院发生的事,我们也不知道西口茂男有没有告诉清田次郎,但是清田次郎并没有找我和千夏。躺在床上,千夏抱着我的胳膊,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不说,我也不说,但是我俩都没有睡。
过了很久很久,千夏才说了一句:“师父,你会背叛我爸爸和稻川会吗?”
我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师父,回答我。”娜娜罕见地这么逼问我。
我咬了咬牙,说我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就像过去的几十年一样;你看到了,在我和郑午有困难的时候,猴子和黄杰毫不犹豫地出来帮了我俩。你说如果稻川会真的要对付他们,我下得了手么如果我真的下得了手,这样不近人情的我,你还敢要么?
千夏没有说话,抱紧了我的胳膊,很久、很久,
这一晚上,我俩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千夏才说了一句:“师父,那我们一起努力,让那样的事不要发生吧。”
“好。”
我转过身去,紧紧抱住了千夏。
“谢谢。”我说。
“师父,我香么?”
“香。”
在医生的调理下,又经过一夜的休息,郑午和娜娜终于恢复了一些。
猴子仔细地问了郑午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和我一样,都要求郑午多讲一些细节,并且义正言辞地说:“我没有想听小黄文的意思,我只是想从细节里抓去到一些蹊跷之处。”
郑午哭丧着脸说:“我真不记得细节了,反正脑子就晕乎乎的,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郑午的一面之词肯定不行,还需要娜娜那边的叙述。但我们都是男的,肯定不方便问一个女生这些事情,所以猴子让千夏过去问问。回来以后,千夏讲了一下娜娜的叙述,过程和郑午描述的差不多。就是晕晕乎乎的就发生了;在这之前,两人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暧昧、旖旎的气氛。
猴子抬头看我,说左飞,你是行家,你说一下怎么回事?
我说行家你妹啊。为什么我就是行家了?
猴子说哎,咱们这么多人里,就数你经历过的女人最多,你不是行家谁是?你就说说,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莫名其妙、不知不觉、晕晕乎乎、情不自禁地发生关系?
千夏用诡异的眼神看向了我:“师父。你尽管说吧,我不会吃醋的。”
我硬着头皮,说一男一女,如果两情相悦,又气氛合适,水到渠成的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但,再怎么情难自禁,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就晕晕乎乎的发生了如果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酒后乱性了,要么是被人下药了。据他俩的描述,两人之前都没喝酒。那就只有后面这个原因。
猴子一拍手,说好左飞,果然是行家,说说吧,用这种法子祸害过几个姑娘?
我说我祸害过你妹和你婶子。
我和猴子他们说话,当然都是用汉语交流的,不过千夏也都能听得懂,所以千夏很震惊地看着我。我用手盖住她的脸,说我是乱讲的,你别当真。
千夏抓着我的手,说就知道师父不是这种人。
猴子嫌弃地把脸扭到一边,让我俩不要在他面前虐狗。接着又说:“那么问题来了。是谁下药害的他俩?咱们再去问问郑午,或许能得到一些答案。”
我们又来到郑午的房间,却见郑午正坐在床上嚎啕大哭。我们和郑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郑午这副模样,当即吃了一惊,问他怎么回事?郑午哭嚎着说:“我刚把我和娜娜的事告诉苏忆。苏忆和我分手了”
1957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们吃了一惊,浑没想到郑午这么实心眼,这边还什么都不清楚呢,他那边就把事情全告诉苏忆了单纯的苏忆哪接受得了这种事情,和他分手不是活该吗。
我们都责怪郑午有些太鲁莽了,郑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他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两个人谈恋爱,出了事情不该瞒着苏忆,所以就说了;以为苏忆会原谅他,哪里想到苏忆直接就和他分了手。
猴子就骂他,说他脑子太单纯了。女生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现在分隔两地,指不定怎么成天胡思乱想呢,结果又出这种事情,那不是雪上加霜吗,不和你分手才怪。
郑午可怜巴巴的,说那怎么办?
猴子说怎么办,赶紧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和苏忆解释啊。
郑午说这还怎么解释,发生了关系,这是既成事实啊。然后又说:“我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苏忆和我分手是应该的,我已经变得肮脏,再也配不上她了!”
猴子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着,猴子转身要走,郑午又赶紧拉住他,说听你这意思,你是掌握到一些情况了?
猴子说没有没有,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别搭理我!
看他俩这样,千夏在旁边倒笑起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恰好响了。摸出来一看,竟是王瑶打来的。自我和千夏“好”上,王瑶便识趣地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现在突然打过来,肯定是为了郑午和苏忆的事。
看我电话响了,千夏也狐疑地看着我。我什么都没说,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接起来,王瑶就问我方不方便说话,经过我确认之后,王瑶果然问我郑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出了国就没人管了,开始肆无忌惮了?然后又说:“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一个个跟没阉割过的牲口一样,不找女的是不是就要憋死你们?”
我冷汗涔涔,王瑶这话不仅骂郑午,还骂我,兴许连我们几个都骂了。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忆和那个女的应该是被人下药了,等我们搞清楚事情,再和你说,你先劝好苏忆。”
王瑶听了,倒松了口气,说行,知道了,又督促我们赶紧调查清楚,说小苏忆可接受不了这种东西,这会儿已经哭成个泪人儿了。
我也是嘴贱,也是贫惯了,就说苏忆接受不了。你能不能接受?
王瑶直接骂了声滚。
挂了电话,我便走了回来,猴子和郑午还在拉拉扯扯,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猴子说:“你放开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本来没事也让你弄成有事了,你还主动告诉苏忆,你怎么不给她讲讲细节呢?”
郑午:“讲了。”
我说行了猴子,有这功夫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吧,苏忆在国内已经哭得不行了。
猴子指着郑午,说要不是冲着苏忆,我肯定不管你了。
接着才坐下来,把我们刚才的分析说了一下。郑午一拍大腿,激动地几乎泪流满面,说是是是,我肯定是被人下药了,不然我不会那么禽兽,我又不是左飞对吧
我说猴子,咱们还是走吧。
又闹腾过一阵之后,基本可以确定一个事实,那就是郑午和娜娜百分百是被人下药了,因为两人都是很正经、很严肃的那种性格,不存在天雷勾动地火的轻敌。
那么,是谁下的药,什么时间下的药,下药之人是为了什么目的,就成了现在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结果郑午一问三不知,什么都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没有办法,猴子只好拜托千夏。把娜娜给请了过来,想着娜娜总比郑午要聪明一些。娜娜仍旧身负重伤,但是意识非常清楚,听过我们的分析之后,她立刻表示赞同,说一定是这样的。
结果猴子问出那三个问题之后。娜娜同样表示不知道:“我实在想不到有谁敢这么做。”
猴子说既然如此,那咱们来逆推一下,即这件事发生之后,谁是直接的受益人?
娜娜皱着眉头,说怎么会有人因为这个事情受益?
猴子说怎么没有,你想想看。事情发生以后,你爷爷暴躁如雷,恨不得要杀了你;就算你不死,那么住吉会未来会长的位子也空下来了,谁最有可能坐上这个位子,谁就是直接的受益人!
猴子分析的入木三分、鞭辟入里。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我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说对,就是这样,然后又朝猴子投去敬佩的目光。猴子不好意思地摆着手,说不要崇拜我,主要是我从小经历这种事多了。
我们一想也是,从小他就和他哥争权夺位,能不熟悉这些套路么,简直内行啊。
猴子一提示,娜娜才反应过来,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是他们的副会长。北原步。然后又说:“不可能啊,北原步对我爷爷忠心耿耿,对我也忠心无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猴子说:“福尔摩斯有一句话,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不可思议,都一定会是答案。这件事发生以后,谁是最大的受益人,谁就是幕后的策划者,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娜娜一下握紧了拳头,说这个混蛋,竟然敢陷害我。我要回去和我爷爷说清楚情况,再杀了他!
猴子让她不要着急,说虽然推测出了幕后策划者是谁,但是没有证据,也说服不了任何人。北原步为你爷爷工作几十年了,现在要让你爷爷只相信你一个人的一面之词,恐怕有些困难。
娜娜着急地问那怎么办?
猴子想了一下,让郑午和娜娜先到医院去做个血液检查,现在肯定还有药物残留在他们体内,这是最为关键的证据。然后又让娜娜提供了一种只有住吉会高层才有的身份卡片,可以进出住吉会的任何私密场所,说要派人跟踪北原步。看看有什么线索。
一番谈话下来,娜娜已经对我们佩服无比,毫不犹豫地一一照做。
我和千夏陪同郑午、娜娜到医院去,猴子则把身份卡片给了马杰,让他去跟踪北原步。
去医院的路上,气氛真是尴尬到了极点。郑午和娜娜虽然已经发生过这个世界上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但那毕竟不是他们两个所愿意的,再让他们回到过去单纯的师徒关系也不可能了,现在就是连说一句话都难。
因为他俩的影响,我和千夏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医院,他俩分别去做检查,我和千夏则在外面等着。千夏问我:“师父,之前那个电话,是你在国内的女朋友打来的吗?”
女生果然都心细如发,当时我都刻意到一边去接电话了,千夏还是能猜得出来,所以我只好点了点头。千夏又问:“我发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女朋友几乎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总不能告诉她说,是为了刻意给咱俩制造机会吧?
我只好说:“我们是被我们的国家赶出来的,不好随便和国内联系,否则会被盯上。”
“国家”这么大的名词都搬出来了,千夏就是不信也得信。千夏叹着气说:“你们这么优秀的人才,你们的国家竟然会赶你们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我苦笑一声,说有时候太优秀了也不是好事,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千夏仔细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说太厉害了,这么复杂的道理,竟然用八个字就能完美呈现出来,不愧是能统治我们几百年的宗主国啊。
我直接乐了,说你可别提这事,一提就让人生气。不就统治了你们几百年吗,看你们后来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报复心也忒重了。
千夏搂着我的胳膊,说师父,那我们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永永远远地和平下去好不好?
我说嘿,就咱俩这小人物,能管得了两个国家的事?
千夏说怎么管不了,你们华夏还有句话,叫做聚沙成塔、聚水成河,咱们这样的小人物越多,就越能影响两个国家的关系;更何况,咱们还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咱们掌握着好多资源呢,为什么不加以利用?
我挺惊讶千夏能说出这样一番高深的理论,开心之余,又说:“大和民族如果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那咱们永远都打不起来。”
千夏说其实她以前也没想过这些,觉得打不打都无所谓,也影响不到她的身上;但自从交了我这个男朋友,又觉得两个国家的和平太重要了,愿意一生都为此努力。
我说哈,那这么说来,咱俩还能建立两国友谊的桥梁啦。
千夏搂着我胳膊,又躺在我肩膀上,说那是,我们可以去努力啊。
和千夏说话,从来没说得这么开心过,发现自己在一点一点影响着她、改变着她,这样导致的后果可能就是将来更加对她下不了手,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事,但我的内心此刻确实充满欢愉。
所以我也忍不住,主动搂了她的肩膀,像一对正常的小情侣那样亲昵。
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一块原味鸡突然跌在我们面前。接着,一个无比肥大的身子蹲了下去,捡起那块已经沾满灰尘的原味鸡,随意在自己油乎乎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便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连肉、连骨头,一起咀嚼、吞咽。
这人站起身来,便如一座伟岸的山,遮挡住了我和千夏所有的视线。
1958 这特么也行
神谷一郎!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了,我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人的对手,缠龙手再怎么是近战之王,在神谷一郎面前也只有被虐的份儿,猴子和黄杰才能克他,可偏偏这两人都不在身边。
但我还是本能地站起身来,将千夏拦在我的身后。
千夏早就听说过神谷一郎的大名,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庞大的怪物,本能的恐惧让她面色惨白。
我在神谷一郎面前同样瘦弱的像个鸡仔。但我会尽全力护好千夏!
我仰着头咬着牙,死死地瞪着神谷一郎,恨不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来,像只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
神谷一郎的怀里还捧着一个肯德基的大号全家桶,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是在吃吃吃,我甚至觉得只要有他在,肯德基就永远不会倒闭。他的一双大手上缠着绷带,正是之前被黄杰给伤到的。
面对我的如临大敌,神谷一郎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大口大口地嚼着鸡块,面上轻松而平静不是他好客,而是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家伙的行踪一向诡异,之前在巷子里,我就想不通他是怎么找上来的;这会儿在医院里,我同样还是想不通。
“别紧张。”他说:“你们一个是清田次郎的女儿,一个是清田次郎的女婿,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我只是向你们打听两个人,你们知不知道。娜娜和一无道人哪里去了?”
不用说,肯定是西口茂男又派他来杀人的。
这老头真能下得了这么狠的心?
“不知道!”我死咬着牙。
神谷一郎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何必呢,我不想找你麻烦的。
说着,他便伸出手来。要来掐我的脖子。我看准他的手,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接着一招旋转乾坤使出,然而我的手刚抓住他的肘关节,他的整条胳膊突然向上甩起,连带着我的身子也飞了起来。
我的视线天旋地转,紧接着便砰的一声,身子狠狠撞在墙上。要不是医院的墙还算结实,我估计又能砸出个大窟窿来。神谷一郎这么一甩,我浑身上下就像散架了一样,整个身子软塌塌地滑了下去。
不行,完全不行,我根本不是神谷一郎的对手,所有的技巧在他的神力面前都化为无形。我能想到的对付他的法子,只剩我的缠龙手了;可要割破我的手掌,又非得回龙刀或金銮刀那样的利器才行。
突然发生打架事件,走廊里的人都乱了起来,好多人在大呼小叫。
神谷一郎的手又伸下来掐住了我的脖子,说告诉我,娜娜和一无道人在哪?
“放开他!”
千夏突然奔了过来。死死抓住神谷一郎的胳膊,同样一招旋转乾坤使了出去。神谷一郎的另外一只大手则狠狠朝着千夏拍去,这一拍之下,我简直不知道千夏还有命没有。
于是我狠狠一脚踹向神谷一郎的肚子。
我这一脚虽然没有任何技巧,却也聚集了不少的真气,即便是神谷一郎也够受的,直接将他踹得连连倒退数步。神谷一郎怒吼一声,整个走廊都响彻着他的声音,紧接着他便再度朝我们扑来。
“住手!”就在我将千夏拉到身后,准备再度和神谷一郎交战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神谷一郎果然住手,回过头去。
是娜娜。
娜娜急匆匆地跑过来,站在神谷一郎身前,说是爷爷让你来找我的么?
神谷一郎点头,指着娜娜身后说道:“杀了他,带走你。”
站在娜娜身后的是郑午。
“你别着急。”娜娜将一份病历本塞到神谷一郎手里,说一郎,你把这个带回去给我爷爷看看,他就明白一切了!
“这是什么?”神谷一郎皱着眉头,同时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原味鸡。
“一郎,之前我和一无道人是被人下了药,这上面医生的诊断说得清清楚楚,你拿给我爷爷看!”
娜娜并没直接指证北原步,只是让神谷一郎拿病历回去给西口茂男;娜娜很了解自己的爷爷,她相信以自己爷爷的智商。只需看到这份病历本,足以引起他的怀疑。
神谷一郎点头,将病历本塞进怀里,说你和我一起回去。
又指着郑午:“还要杀了他。”
娜娜差点崩溃,敢情这半天都白说了。她推了神谷一郎一下,说你先回去,把这东西交给我爷爷,如果他还要杀我师父,那你再来。行不行?一郎,我也做了七年代理会长,你就听我一次,行不行?
神谷一郎沉默下来,似乎是在犹豫。
娜娜:“我给你买十份全家桶。行不行?”
神谷一郎的眼睛马上亮了:“好。”
接着,两人便离开了。
我千夏郑午:“”
这他妈也行?
半小时后,娜娜回来了,说搞定了,只要她爷爷看到病历本上的证明,不用她说,她爷爷也会主动去调查这件事的,不需要我们再去找什么证据。
我们都觉得有理,先前是我们疏忽了这点;但也要双管齐下,马杰还是有必要跟踪北原步。
接着。娜娜冲着郑午说道:“师父,现在真相半白,我们两个都是遭人陷害。所以之前的事,我们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希望你也是这样,不要因此影响我们的师徒关系。然后,希望你能和你的女朋友解释清楚。”
郑午点头,说好。
娜娜都不计较,郑午也没必要矫情。至于两人发生过那件事后,究竟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关系纯洁。这就不是我所能揣测的了。从医院出来,我们又回到了唐人会所。
猴子得知神谷一郎找过我们,又得知神谷一郎把病历带了回去,点头说挺好,只要西口先生不犯糊涂,应该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蹊跷。
娜娜肯定地说:“会的。”
那么现在,我们只要等着就要,一方面看西口茂男的回应,一方面等马杰的调查结果。
郑午和娜娜各自回房休息,千夏则拉着我在会所里乱跑。说刚才看到楼里有按摩spa,让我和她一起去做。我一直以为spa是女人做的,没想到男人也能做,和千夏一起躺下来后,便聊起了天。
我们从刚才恐怖的神谷一郎。一直说到娜娜和郑午的摊牌。千夏说挺心疼娜娜的,明明喜欢她的师父,却不敢说。
我“啊”了一声,说不会吧,没看出来啊?
千夏说我肯定看不出来,还说这是女人才有的敏锐感觉,娜娜虽然一直极力隐藏自己的情感,但偶尔扫过郑午时所迷恋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一切。
千夏说的玄之又玄,我也不知该不该信,只说:“如果是真的,那你最好劝劝娜娜,千万别在郑午身上浪费时间,郑午这辈子只会喜欢他那个在国内的女朋友。”
千夏哼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娜娜姐长得这么好看,想撬她的师父也是分分钟的事。
我说嘿,你还别不信,我和郑午多少年,还能不了解他?
“那你呢?”
突然被千夏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我又有点不知怎么回答。还好这时来了个电话,是猴子打过来的,让我立刻过去。听他语气,显然有什么大事。于是我立刻起身,那千夏一起回到了之前所聚的房间。
房间里面,众人都到了,猴子黄杰郑午和娜娜。我和千夏进来以后,猴子立刻说道:“马杰刚传来的消息,说西口先生病重,可能性命垂危,要把位子传给北原步。”
娜娜一听就急了,说要立刻回医院去。
猴子摇头,说你回不去了,北原步已经把医院里里外外都封闭了,名义上是声称不许任何人打扰西口先生,实际上就是想谋权篡位!
即便已经身经百战做过七年代理会长的娜娜彻底慌了,这时候的她只能依赖我们,问我们该怎么办?猴子让她先给会中其他的组长打电话,看看现在能拉到多少人?
娜娜依言打了一圈电话,最后绝望地说:“没人接我电话。”
猴子呼了口气,说很正常,北原步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就一定做了万全的把握。
接着,猴子回头看向窗外,说看来,东洋要彻底变天了啊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最近一段时间,东洋的地下世界确实是多事之秋,先是洪门和青族相继出了事,华人势力经过了一番大洗牌;现在,似乎又轮到本土势力方面了。
新老交替新陈代谢,一代新人换旧人,本就是自然规律,但是如此密集的发生,怎能不变天?
娜娜已经彻底没了主意,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不停地问我们该怎么办。猴子经过深思熟虑,说我们还是要到医院一趟,在西口茂男彻底把大权交到北原步身上之前,阻止他!
“怎么进医院?”我问。
“硬闯!”猴子答。
“不惜和住吉会发生正面冲突?”
“对。”猴子冷声说道:“正好,也让东京那帮老家伙见识一下,洪门和青族联合起来的力量!”
...
1959 青、洪的第一次合作
说干就干。
我们憋屈了这么长的时间,是该适当地亮一下自己的拳头了;樱花和三大暴力团不是处心积虑地想对付洪门和青族吗,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洪门和青族联合起来的力量,也好让他们部署计划的时候投鼠忌器一些!
而且我们这次行动,目的是帮娜娜夺回大位,可谓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谁都挑不出半句理来,也给我们盖不上“故意滋事”的帽子。
怎么看都是两全其美的事。
无论洪门还是青族,总部都设在东京,所以随时能够召集起一大帮的人来。在猴子和黄杰的安排下。源源不断的华人开始涌向住吉会的私人医院;此时此刻,医院里也聚集了不少住吉会的人,不过大多以高层为主,因为这天将要发生一件重大的事,重大到可以影响住吉会未来的整个格局。
娜娜的事终究还是传播开来,西口茂男觉得自己的颜面都丢光了,再加上娜娜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失望,他越想越气,终于再次病倒。而且这次病得格外严重,医生连续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单。说西口茂男随时可能死亡,要求家属过来签字。西口茂男却说:“我没有家属,只有兄弟。”
然后,便把副会长北原步召进了病房。
西口茂男和北原步在谈些什么,没人知道,但人人都猜得到。不用说,已经做了七年代理会长的娜娜被淘汰出局,终于轮到副会长北原步上位了。
住吉会的各位组长在医院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结果,其实对他们来说,娜娜和北原步谁做会长都无所谓,反正也影响不了他们太多。谁的势力占上风,那就支持谁好了,目前看来娜娜已经出局,理所当然要支持北原步。
所以娜娜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接。
已经回天乏术。何必呢?
不过,就在北原步和西口茂男在病房里密谈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却传了过来:洪门的龙头孙孤生,和青族族长黄杰,分别带领大批人马,将这所医院团团围住!
他们想干什么?!
华人势力主动挑衅东洋本土势力,这在历史上可是绝无仅有的事。
住吉会一位组长冒着大不敬的风险,敲开了病房的门,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北原步和西口茂男。西口茂男本在病重之中,已经奄奄一息,正拉着老兄弟北原步的手话当年、忆往昔,老泪纵横;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怒冲心头,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还骂这帮华人混蛋,竟然都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了,真当我是一只病猫了吗?!
北原步劝了半天,才把西口茂男劝了下来,说:“会长您放心吧,我和大伙都在呢。不会让这帮支那猪耀武扬威的。您就好好休息,我来处理这件事情,那帮家伙还用不着您出手。”
西口茂男重新躺了下来,北原步则一脸阴沉地走出病房,召集众组长,一起出门迎敌。
“洪门和青族一起出动?”
“是的!这可是近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自从他们换了老大,好像就变得一条心了。”
北原步咬着牙:“来了多少人?”
“少说也有两千,而咱们只有几百人,临时再喊人也来不及了啊,这帮家伙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北原步一下站住脚步,思索一番之后,摸出手机,给最近的警视厅厅长打了一个电话,讲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厅长说马上赶到,让他先撑一会儿。得到厅长的承诺,北原步松了一大口气。
“在咱们的国家,难道还真让一帮支那猪耀武扬威?”北原步得意洋洋地跨出门去。
与此同时,我们的部署也已经到位,洪门一千人、青族一千人,各自手持器械浩浩荡荡地冲向医院。走在最前的自然是我和猴子、黄杰、郑午,以及娜娜和千夏。
我本来不打算让千夏来的,因为她并没有参与作战的必要,但是千夏执意要来,说她是来帮娜娜的。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样即便事后清田次郎问责起来。千夏也有足够的理由帮我俩自圆其说。
帮娜娜嘛,有什么不对?
和华人势力合作?当时已经火烧眉毛了,有人肯帮娜娜就不错了,还挑挑捡捡?
我们走在最前准确地说,是娜娜走在最前。毕竟今天她才是唯一的主角。我们几人走在她的身后,浩浩荡荡、杀气十足。
医院门口有些守卫的人还想阻拦,但是娜娜一个瞪眼:“滚!”
娜娜好歹做了七年代理会长,自身的气势也早就练出来了,门口的人立刻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然而。就在我们准备长驱直入的时候,北原步领着住吉会众多组长,以及一大群的汉子拦住我们去路。
北原步年纪也挺大了,但是老当益壮,身子骨看上去很硬朗。尤其是那张如同刀削斧砸的面庞,更给他增添几分清冷的气势。
“娜娜,你这是干什么?”北原步皱起眉头:“你怎么和华人混到一起去了,这不是丢我们的脸么?”
“和你无关,你给我让开。我要见我爷爷!”
“会长不想见你。”北原步叹了口气:“娜娜,你走吧,你犯下大错,会长肯饶你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
“北原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娜娜指着北原步,咬牙切齿。
“我干了什么?”北原步一脸迷茫:“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你”
娜娜毕竟是个女孩子,被人下药的事怎么好意思启齿?只能说道:“反正你给我让开,我有话要和我爷爷说!”
“我说过了,会长不想见你。”
“唰”的一声,娜娜抽出刀来,说你让不让?不让的话,别怪我刀下无情!
娜娜的实力,也是住吉会上下皆知的,北原步的脸色变了变,说娜娜,会长明确说了不想见你,如果你要硬闯的话,那我这把老骨头,只好领着这干老兄弟。挺起胸膛也要挡住你的去路了!我知道了你叫来了强大的外援,还是一帮华人,但你若是执意要让外人把刀斧砸在我们这干看着你长大的老兄弟的身上,那我们只好就奉陪了!
北原步果然老谋深算,三两句便把娜娜说得骑虎拿下、里外都不是人了。娜娜虽然做了七年代理会长。但在北原步这样的老狐狸面前还是略显稚嫩,果然钻了他的套子,冲着其他组长说道:“各位叔伯,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们怎样。但是。我是真的找我爷爷有事,请你们都让开吧!”
一位年迈的组长叹了口气,说娜娜,会长现在是真的不想见你,要不你先回去吧,等过两天会长心情好了,再见不迟。
娜娜着急地说:“可我听说我爷爷病重,医院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单了,我必须现在就要见到他!”
北原步皱起眉头,说娜娜。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怕会长突然出了意外,你就当不了会长了?娜娜啊娜娜,就算会长平时对你严厉了些,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会长的事吧?
明明是北原步在想这件事,现在却倒打一耙,栽赃到了娜娜身上。显然仅凭斗嘴,娜娜根本就不是北原步的对手,娜娜憋红了一张脸,想反驳北原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猴子见状,便上前一步,轻声对娜娜说道:“你别搭他那茬,你执意要见你爷爷就行,谁拦、干谁,这种时候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你爷爷的心血落到他的身上?”
猴子一席话,立刻点醒了娜娜,现在确实不是顾及什么长辈、礼仪、颜面的时候,当即便硬了起来:“北原步,我要见我爷爷,你就说你让不让路。否则我不客气了!”
娜娜持着刀往前走,我们一众人紧随其后,杀气重重地盯着眼前这一干人。
北原步惊得往后退了两下,说孙孤生,这是我们住吉会内部的事。关你什么事?还有黄杰,是不是要逼得我们住吉会和你们青族对立?
之前萧落雨和赵春风的葬礼,北原步都有出席,所以他认识二人。猴子笑呵呵说:“本来不关我们的事,但是娜娜求助了我们。那就关我们的事了。”
黄杰则冷冷地说:“对立就对立,我还怕你?”
我们众人继续往前走去,北原步则惊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冲破他们的防线,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突然响起,十数辆警车闪着警笛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北原步的面色一喜,显然是他的援兵到了。
警察来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纷纷回过头去。一列警车直接停在了医院门口,数十个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领头的一个浓眉大眼,看上去一身正气。
“厅长,这里!”北原步激动地摆着手。
厅长快步走了过来,却没搭理北原步,而是握住了猴子的手,说孙先生,我没来迟吧?
1960 神谷一郎的不屑
我们来东洋有一段时间了,大多时候都表现的像良民一样,极少去主动惹事、挑衅、打架,不是我们改了作风,而是因为我们不愿和当地警方纠缠,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被通缉了咋办,总不能老跑路吧。
这不,我们刚围了医院大门,警视厅的人就来了,而且还是厅长亲自带队,就跟闻着味儿了似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北原步叫来的,这就是本地人的好处,能和当地官方打成一片。
果然,这帮警察一下车,北原步就跟见了爹妈似的兴奋,还热情地摆手打招呼。
但是这位厅长并未理会北原步,而是握住了猴子的手,还亲切地说孙先生,我没来迟吧?
猴子笑嘻嘻的,说没迟没迟,来得刚刚好。
北原步刚才还充满笑容的脸一下就凝固了,扬起来的手也僵在半空,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错愕有多错愕。连我都挺惊讶,悄悄问黄杰这是怎么回事?
黄杰说哦,猴子昨天刚和这位厅长一起吃过饭。
顿了顿,又说:“还塞给他一个大红包。”
我立刻就乐了,说行啊,真有他的。
接着,这位厅长又说:“孙先生,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猴子说不用,对方毕竟是住吉会,闹翻了对你也没好处,你守在附近就行,不要让无辜百姓牵扯进来。
其实厅长同时接到猴子和北原步的电话也是头大不已,真心两方面都不想得罪,奈何昨天才刚收了猴子的红包,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能先站在猴子这边。
此刻猴子这么为厅长考虑,厅长自然就坡下驴,连声答应,便带着自己的人退到了百米之外。而猴子之所以不让厅长插手,并不是真的为厅长考虑,而是知道这位厅长其实并起不了太大作用,几十个警察哪能阻挡上千人的步伐?无非见招拆招,为娜娜前进的道路扫清障碍而已。
待警视厅的人撤离之后,娜娜再次向前跨了一步,说北原步,你让不让路?
“不让!”北原步咆哮:“我誓死效忠西口先生,她说不见你就是不见你,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好,我满足你!”
娜娜手持短刀,噔噔噔朝着北原步扑了过去。北原步往后一退,冲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组长同时冲出,迎着娜娜扑了上去。与此同时,娜娜身后也闪出两个人来,一个手中闪着金光,一个手中泛着蓝光,正是猴子和黄杰。几乎没看清他俩怎么动作,住吉会的那两名组长便飞了回去,而且个个受了重伤,流血不止、惨叫不已。
看到这个情况,我一下就眯起了眼睛,因为这两个组长的身手虽然不及猴子和黄杰,但实力比起稻川会的青木来也差不到哪去将青木当作一个标杆的话,那是我们来东洋所遇到的第一个高手,虽然能够胜之,却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如今猴子和黄杰一招间搞定住吉会两个组长,说明他们的实力又有大的进展,除去他们本身的努力之外,提气丸肯定也发挥了重大作用。
也就是说,没有服用提气丸的我,和服用了提气丸的猴子和黄杰,实力差距正在慢慢拉开。不过我并未因此觉得沮丧,因为人各有命、福由天定,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又有奇遇,实力反而胜过他们。
而且猴子和黄杰变得更厉害了,我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
看到会中的两个组长瞬间败退,北原步的眼睛一下就直了,立刻冲身后的人喊:“快去把神谷一郎叫来!”
听说北原步要把神谷一郎搬出来,猴子也变得严肃起来,冲身后的人喊:“大家都冲,不要给他们机会!”
猴子一声令下,我们身后的两千人便如潮水一般涌入,瞬间便把北原步所率领的几百人给淹没了。虽然娜娜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会中的兄弟遭人屠戮,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必须要尽快见到西口茂男。
两千人大军犹如铁血战车一般直接碾压过去,所过之处摧拉枯朽、根本无人能够抵挡。不过北原步和一干组长聪明的很,让众小弟抵挡,自己则朝着住院部跑去。
我们今天所为的也不是血洗住吉会,只是为了给娜娜开道而已,所以也并没有斩尽杀绝,一路追踪到了住院部的门口。然而就在这时,刚才还在前面疯狂奔跑的北原步和一干组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各自一脸阴沉沉的笑容,就好像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圈一样。
什么情况?
就在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分开了两边,露出了站在住院部门口的一个人来。这人膀大腰圆、体型如山,怀里捧着一个肯德基大号的全家桶,嘴里还在大口咀嚼着一块原味鸡,吃的嘴边都是油乎乎的,下巴和胸口也洒满了肉沫,正是住吉会的第一高手神谷一郎。
嘿,怪不得这帮人又自信起来,原来是神谷一郎到了。
看到神谷一郎,我们众人也停下脚步,因为这人确实是个棘手角色,猴子不禁皱起眉头。
“上啊,怎么不上了?”
北原步一手卡腰,一手指着我们这边大骂:“一帮支那猪,真以为你们中国功夫可以横行天下?无非都是花架子罢了!现在就让你们这些乡巴佬见识见识我们东洋大力士的厉害!”
接着他又回头:“神谷一郎,干掉他们!”
猴子抓紧了金銮刀,黄杰举起了回龙刀,郑午握起了八极拳,我则摊开了缠龙手。我们几人联手的话,应该可以干掉这个力气大到惊人的神谷一郎。眼见一场恶战即将展开,然而神谷一郎并没有动,依旧在大口大口地嚼着鸡肉。
“神谷一郎,上啊?”北原步疑惑地看着神谷一郎。
“我只听西口先生的话。”神谷一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依旧不停地嚼着鸡肉和鸡骨头,还不时把掉在胸口的肉沫捡起来吃。
北原步一脸汗颜,说可是,西口先生病重,这会儿还在病房里躺着,你就应该听我的话啊。
神谷一郎却摇头,说即便西口先生病重,按照顺位下来,我也是该听娜娜小姐的话,而不是你的话。
北原步急了,说神谷一郎,你怎么糊涂了呢,西口先生已经革除了她代理会长的位子,现在第二顺位应该是我,你该听我的话!
神谷一郎回头瞥了北原步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北原步冷汗涔涔、心虚不已:“就,就算不听我的话,现在这帮人冲进咱们住吉会的医院,你身为住吉会的一份子,也有义务阻挡他们的入侵。”
神谷一郎的嘴角微微向上撇起,他笑了,却不是微笑,而是冷笑、嘲笑,好像北原步的话对他来说十分可笑。接着,他便捧着全家桶,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北原步松了口气,无论神谷一郎多看不起他,只要这个大力士愿意去阻止那些家伙就好。北原步看向左右几位组长,众人也都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被华人逼成这样可太难看了,以后出门还怎么见人?
还好还好,神谷一郎上了。
神谷一郎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我们几人虽然有信心能合力干掉他,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之前黄杰虽然伤了他一下,但那也是出其不意,神谷一郎的实力并未完全展现出来。
紧张之余,也有些期待,我们也很希望和这样的高手交战。
随着神谷一郎的步伐越来越近,我们几人也都完全进入了备战姿态,各个都像是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然而,神谷一郎走到娜娜身前,却停下了脚步,说娜娜,西口先生让您进去一趟。
神谷一郎这句话一出口,全场哗然,北原步和众位组长也是一脸错愕。
娜娜却不意外,说道:“你把东西给我爷爷看了?”
神谷一郎点头,说对,不过西口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你快进去看看吧。
娜娜一听就急了,立刻撒腿就往里跑。
北原步想拦住她,但是看看神谷一郎,又没有了这样的胆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娜娜进去。北原步也想一起进去,但是被神谷一郎给喝住了,说西口先生只想单独见见娜娜。
北原步露出一丝焦灼的神情,立刻冲旁边一个组长使了个眼色,那组长点点头,便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我捕捉到了,我虽然不知道那个组长想干嘛,但是凭借我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猜到他肯定会对娜娜或是西口茂男不利,于是我立刻朝着那人跑了过去。
然而刚一动身,神谷一郎却抬起他硕大的手臂拦住我的去路,说你想干什么?
我指着那个组长,说他要对西口先生和娜娜不利,你快阻止他!
那组长像是被踩了尾巴,跳着脚说:“你胡说什么!”
神谷一郎回头看了那个组长一眼,又问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凭感觉!
神谷一郎哼了一声,显然充满不屑。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我,一会儿你们会长出了问题,你可不要后悔!
神谷一郎沉声说道:“我们住吉会的事,不用你……”
还未等他说完,住院部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