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乡之前
忙忙碌碌有一年,吴放歌在未婚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名父亲,不过这是个秘密,于此无关的人,即便是和他有极好的交情,也不过只知道一个朦朦胧胧,并不能确定。适当的保密应当的,因为吴放歌还要在官场上混,任何负面的消息都不能出现。
吴放歌最后一次从广州回华隆前,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因为此次回去就要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完了,如此一来每月一次的广州之行虽然还可以利用周末打飞的来实现,可向现在这样一待就是好几天的机会就少了。不过任一灵对此好像不是很在乎,她对吴放歌说她计划过段时间就去美国,同时尽力打造美国的公司业务,如果吴放歌休假有时间呢,可以在广州或者其他什么城市会面,总之一年见个次把也就差不多了。吴放歌见任一灵现在已经是个精明强干,自己有主见的女子了,全不似当年那个可怜巴巴的被部队除名的小女兵,心里也安心不少,只是问了一下为什么忽然想去美国常住,结果任一灵又说:“父亲已经去世,自己生了这个孩子,在广州的那个‘圈子’里已经不好混,还是换个地方好。
不过此次去美国,阿竹不再陪着了,按她的话说:我这个通房大丫头也当了年把了,该去自由一下啦。
对于这两个女人,吴放歌都没什么辙,虽说在床上都是百依百顺做什么都行的,可毕竟都不是他老婆,都很好强,都有独立的人格,因此除了表示一下依依惜别之情外,并没有其他的办法让她们留下来,其实细细一想这十来年的交往,只为了自己而让这两人留下来,也未免太自私了。
就这样,三人(其实算上孩子算是四人)在广州分手后各奔东西,吴放歌北上回到了华隆。
回到华隆其实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工作基本已经交接完,而葛学光答应吴放歌的事也准备就绪,不过吴放歌并不十分感谢他,这些年来吴放歌为葛学光也做了很多,先下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十余年辛勤工作的回报罢了。不过,若论友谊,两人还是有的,更何况葛学光还娶了他的同学阿梅,等于又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加上了一层保险。此番回来,照着以往的规矩,还是现在华隆总部和葛学光,阿梅两人聚了一下,第二天才回沙镇。
回到沙镇,吴放歌发现旅游公司应上班的行政人员只有平日的一半儿,就随便抓了一个人一问,得到一条惊人的消息,柳叶子自杀了,还好被救了回来,这回儿还在医院急救呢。吴放歌一听心说这不是添乱吗?原本丁虹和柳叶子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此次让鲍杰来接替自己的工作失败,自己的主要工作都是由这两位接手的,现在突然倒下一个,难道自己的归期还要延后?真是让人恼火啊。
一边往医院赶,吴放歌一边给孙萍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情况,照孙萍的话:柳叶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当先最主要的是休养,最多两星期即可无恙。吴放歌这才放下心来,正想给丁虹也打一个电话,眼见医院已经在眼前了,干脆就不打了。
到了医院,来到柳叶子的病房,里外站的都是人,见吴放歌来便让开一条道只有孙萍和丁虹陪着吴放歌进去。
柳叶子此时刚刚从昏睡中醒来,朦胧中看见吴放歌,只用低微的声音喊了一声:吴总……,眼泪就噗啦啦的直往下掉。吴放歌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安心休养。”
出来后,又对丁虹说:“你留下几个人照顾就好了,其他人还是回去工作吧。”
丁虹见吴放歌回来,也就有了主心骨,就安排大家先回去上班了。
医院方面的事,吴放歌是不需要操心的,一方面孙萍是个很能干的女人,二来这所医院原本就是提炼车间的卫生所扩建起来的,也算是旅游公司的下属单位,所有的医疗相关的事,孙萍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现在的问题是要查清楚,到底出什么什么事,害的柳叶子要自杀。
其实刚才吴放歌进来的时候,不见柳叶子的男朋友,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三五分。
柳叶子的男朋友叫方伟军,旅游学校毕业,人长的高大帅气,手下管着一帮花枝招展的导游。但其人择偶要求高,一般的人都还看不上,尤其是手下的导游,因为知根知底,更是无缘婚配。就这么一个人,偏偏看上了柳叶子。
柳叶子身材高挑,无论是学历还是能力,在旅游公司都是首屈一指的,又深得吴放歌和葛学光的器重,前途一片光明,于是方伟军就朝着柳叶子发起爱情公式,并且抱得美人归,不过就有一点,双方总为此发生不愉快。
丁虹和柳叶子都有一个不堪的少女时代,受过性的伤害,因此在对待异性的要求上,都采取回避的态度。丁虹是对爱情只有几次浅尝而止,因此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柳叶子就不同了,她对方伟军是真动了心。方伟军在情爱方面自然是个老手,几次想把柳叶子真正的弄到手,但都被柳叶子拒绝,这相反更激起了方伟军的爱慕,毕竟在当下‘拉拉手,就勾走’的时代,柳叶子这种文静自尊的女孩少见了(其实是方伟军自己的错觉)。不过,最终柳叶子还是扛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还是给了他,其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方伟军这个人阅女无数,很是狡猾,在发现柳叶子不是处*女之后,不露声色,而是说:‘现在这个时代,没人在乎这个啦。’然后又是千方百计的,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让柳叶子说出‘那是怎么没的。’柳叶子虽然聪明,但是正在恋爱中,而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就会降低,虽然也抵抗了一下,但最后居然把以前的一切都说了。方伟军冷笑几声说:“原来你们那么小就玩儿群P啊,也难怪你和丁虹那么要好。”柳叶子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儿,赶紧往回找补,方伟军却说他不在乎这些,只在乎以后。完了就狠狠的把柳叶子玩儿了一晚上,上下前后劝玩遍了。柳叶子为了博得他的原谅,虽然不太习惯,也是极力迎合着。岂料过了这晚,方伟军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189度得大转弯,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就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柳叶子找了他几次,什么哀求的话都说了,不但没有获得原谅,范围被狠狠的奚落了一顿,也是一时想不开,就吃了一瓶安眠药。
柳叶子急救的时候,丁虹也找过方伟军,只可惜,柳叶子在向方军‘坦白交代’的时候,也牵扯上了丁虹,因此他对丁虹也不甚客气,丁虹虽然性子火辣些,可毕竟柳叶子还在急救了,她无暇顾及两头,只好先放过了方伟军,先顾着医院这边再说。
吴放歌查清了前因后果,便叫人通知方伟军来他的办公室,他自己也离开了医院。
才回到办公室,又接到葛学光的电话,原来他也知道这件事,特地打电话询问处理的情况,吴放歌便说还没处理,不过马上就能处理好。葛学光倒也没多说其他,只是他悠着点,毕竟是马上要回乡的人了,尽量让其他人多担一些担子。吴放歌听出他的话来,不过也没多说,只是暗想,现在算是走到头了,这次不走都不行了啊。
也可能是因为别人也知道吴放歌就是要走的人了吧,平日里腿脚勤快的方伟军,这次居然借口有事,拖拖拉拉到中午才到,吴放歌也不急着催他,等他到了办公室,先是很客气地让座发烟,然后才慢悠悠地问:“柳叶子的事,你知道了吧。”
方伟军满不在乎地说:“听说了,本打算去看看的,只是手上工作太多,您看,就算是您找我,我还给耽误了,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啊。”
吴放歌笑道:“没事没事。我都是快走的人了,如果不是手续没办完,我走就把办公室都腾出来了。不过柳叶子那儿,也不要过分强求,没时间去就别去了,现在工作不好找,还是多放些心思在找工作上要紧。”
方伟军一开始没听出来,还客气了半句,后来发现话头不对,忙问:“吴总,您说找工作?”
“是啊。”吴放歌笑吟吟地说“现在你有三条路选,第一是你辞职,我给你写一封充满好话的推荐信;第二是我开除你,特别给你半年的薪水。”
方伟军看着吴放歌的笑脸,都不敢相信在这幅笑脸下,居然说出那么凶狠的话来,但他仍坚持着问:“那第三呢?”
吴放歌依旧笑着说:“第三我不想说啊。”
方伟军强作镇静地冷笑说:“难不成还请黑社会对我?”
吴放歌哈哈大笑说:“伟军你严重了,我堂堂国家干部,能干那事儿嘛。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能有好工作,又受女孩子欢迎,还不是因为你有工作能力,能获得待遇不错的工作,相貌英俊,身体强壮……只可惜,这一切也会化为乌有的,毕竟世界之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方伟军咬牙说:“您这是威胁!”
吴放歌也收敛了笑容说:“我这是替天行道。”
方伟军一看硬的不行,马上又换了语气说:“吴总,别这么对我,记得以前您和葛总都是很喜欢我的。”
吴放歌说:“你说的是事实,不过你顶上天也就是个部门经理的料,却差点废了我一个副总,你觉得我还会原谅你吗?就是葛总……恐怕也不会因小失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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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回乡之前(二)
方伟军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应证了一件事:即便是吴放歌是个即将离任的老总,可在葛学光的心目中还是比自己重的多。(UU小说手打小说)尽管他几乎已经明说了:吴放歌是马上要走的人了,而自己还会给他效忠很多年。可葛学光就是不买他的账。其实方伟军有一点没有弄明白,就算吴放歌和葛学光不是朋友,可也不见得以后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在可能出现的巨大的利益面前,一个部门经理的去留就算不得什么了。
好在吴放歌还没有把路都堵死,他写了一封推荐信,信中多有溢美之词,这对于方伟军来说,也算是个台阶,于是他只得写了辞职信交到了吴放歌的办公桌上,而吴放歌连看都不看的就签了字。
带着一肚子的郁闷,方伟军回到自己的寓所收拾东西,正长吁短叹命运的不公时,有人按响了门铃,开门一看,居然是自己才来沙镇时,第一个弄上手的导游,只听说现在她正在和四分局的一个警察恋爱,不知怎地今天又偏偏出现?多半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于是方伟军不冷不热地问:“你来干什么?”
那导游笑吟吟地说:“哎呀,听说你要走了,我来帮你收拾东西啊。”
方伟军道:“多谢了,用不着……”
话还没说完那导游又说:“你真是的,分手也是朋友嘛,你个大男人,别那么小气嘛。”
她说的认真,方伟军一时也糊涂了,不知道这事真情还是假意,如果是真情,那还真的让人有些感动呢。不过现实是残酷的,方伟军才把身子从门口挪开一条缝,就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方伟军一看,燕瘦环肥,全是自己以前‘上’过的妞。
“伟军,我们来帮你搬家哦。”话说的好听,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只听咣当哗啦之声不绝于耳,这那儿是来帮忙的,简直就是来打砸抢的。
“哎呀,方,我不小心摔坏了你的紫砂壶,你不要介意哦。”
“伟军,进看嘛,你的国画被我撕了一条口子,你不会让我赔吧……”
“伟军……”咣当!
方伟军这个心疼啊,我积攒点家当我容易吗我,他绝望地喊道:“都给我停下!”
他声音大,大家伙儿还真的一下就停下了。
“你……你们……”方伟军又急又气,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啊!”说着,眼睛里包着一包眼泪强忍着没掉出来。
“哎呦哎呦……”随着一连串的哎呦,丁虹也走了进来,“这是谁啊,惹了我们的大情人……瞧瞧瞧瞧……啧啧啧……都快哭了……哎呦哎呦,说着就要掉下来了,你们真是的,谁惹的?是不是你?嗯?是不是你?”
丁虹挨着个儿的指过去,那帮女孩都练练摆手说不是,其中一个丫头说:“丁姐,我们可是好心好意来帮忙的,可能他是舍不得离开我们吧,就哭了,我们可什么也没做。”
丁虹看着一屋子狼藉,心里觉得很痛快,嘴上却说:“瞧你们,这是帮忙吗?简直就是添乱!”
方伟军放佛见了救星般说:“丁经理……”
丁虹一摆手说:“好了,给人家弄乱了,就给人家恢复原状啊。”
说完,见众女孩儿都不动,就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用干活而啊。”
众女孩一下会意,发一声喊,又是满屋子的稀里哗啦咣当咚。
方伟军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对丁虹说:“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丁虹笑道:“别说那么难听嘛,什么一伙两伙的,犯罪团伙?我们是个团队,团队懂不?”
方伟军说:“你们不至于做这么绝吧……”
丁虹说:“我们可是在帮你,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柳叶子还在医院休养,她也会来帮你的。”
方伟军一咬牙说:“算你们狠,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他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110,才播了11,0还没有播出来,就听门口一声喝:“谁报警!出什么事儿了?”
方伟军拿着手机一愣,心想这也太神奇啦,再一看,四分局新上任的局长鲍杰带着四五个警察出现在门口,鲍杰倒也罢了,可那四五个警察却有问题,他们都在恋爱,而且恋人都是以前被自己抛弃的女孩儿,此时也正在他屋子里砸的欢,于是他暗自叫苦,原来这帮人早就琢磨着收拾自己了,真是自作孽啊。
鲍杰看见屋里热火朝天的样子,对着自己一个手下的后脑勺一拍说:“你们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叫女孩子干重活儿呢,都去搭把手儿。”
“好咧……”
……如果说刚才方伟军眼睛里还能包着眼泪的话,现在可真是欲哭无泪了。人为刀斧我为鱼肉,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悄悄的弄死自己,恐怕也没人查的出来。想到这些,方伟军的脊梁骨里冒出了一股寒气。
一个多小时后,一帮女孩在几个警察的护送下,抬着几包垃圾,押着方伟军去车站,一路上嘻嘻哈哈,就像是游行一般。
送走了灰头土脸的方伟军,鲍杰对着自己的几个手下说:“你们的女朋友,都吃过坏男人的亏,你们谁要是有处*女情结,现在就提出来,不算什么,可错过了今天谁要是再拿今天的事情说事儿,后果自负。”
一个警察当即拍着胸脯说:“局长你放心,就是因为咱女朋友吃过坏男人的亏,我才得对她更好才是,不然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其余警察也纷纷附和。
鲍杰笑道:“那就好,别跟那些俗人是的,好女孩坏女孩的区别又不是那一层膜?行了,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回去过好日子去吧,我放你们两天假,好好玩玩。”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各自带了自己的女朋友,亲亲热热地走了。还剩下五六人仍处于亢奋阶段,又无处可去,便拖着丁虹要去喝酒庆祝,丁虹推辞不过,只得去了。
女人放纵起来,不男人更疯狂,尤其是在复仇之后,总共七个女孩儿,晚饭时就和了四瓶白酒,又要去酒吧喝,喝着喝着,也不知道谁提议说:“要不是吴总教训了那小子,咱们还吃着这哑巴亏呢,反正吴总要走了,干脆把他也拖出来喝?”
这一提议一下子就得到了全体通过,于是一干人就摇摇摆摆,跌跌撞撞,嘻嘻哈哈的直奔吴放歌的小院儿,可乒乒乓乓的敲了半天的门却没人应。
“不在家啊……”
“真扫兴……”
正在女孩儿门抱怨的时候,丁虹忽然神秘地一笑,像变魔术似地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女孩们顿时一阵欢呼。丁虹打开了门,大家一下就涌了进去。
有女孩儿问:“吴总就要走了,那这院子怎么办啊,空着?好可惜哦。”
丁虹说:“早就安排好啦,以后这儿就改成客栈,请个店长经营着,只留一间卧室,吴总随时回来随时可以住。”
另个女孩笑着说:“丁虹姐不愧是吴总的贴心豆瓣儿,心腹之人啊,你们看吴总的啥事她都知道耶。”
其余女孩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吴总器重丁虹姐不得了啊。”
大家笑了一阵,又有个女孩问:“丁虹姐,我没别的意思哈,反正大家也都不是黄花闺女,我就有啥说啥,吴总那么喜欢你,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哈哈哈。”
大家也随着哄了起来。
丁虹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儿,不过天色暗,又喝了酒,没人看得出来,就说:“你们瞎说什么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一个女孩说:“其实就是有也没什么啊,吴总又年轻又帅又能干,又有责任感,跟着他怎么也不会吃亏的,哦?”
大家听了,也叽叽喳喳的起哄。丁虹想着这几年吴放歌虽然待她甚厚,却真的没有过什么非分的要求,甚至连一点骚扰暗示也没有过,忽然觉得有点惋惜,就不无妒意地说:“吴总他红颜知己遍天下,除了名的***达人,哪里会看得上我……”
“哦~~吃醋咯~”又引来一阵哄声。
大家把丁虹调侃的够了,才想起问:“丁虹姐,我们进是进来了,怎么招待我们?”
丁虹道:“你们要来起哄,凭啥要我招待?”
大家说:“不是要你招待,是要吴总招待,吴总不在,你作为他的半个当家,就由你来招待啦。”
丁虹想了想说:“楼上原本有四间卧室,吴总不在的时候委托我做个改造,我就按着日式的样子把其中的两间并成了一间,作为吴总以后回来居住的寓所,才装修完不久,不如我就借着今天上去给那间屋子添点人气,弄点日式烧烤吃吧。”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欢呼,不过丁虹马上又说:“器皿餐具什么的到是齐的,就是没准备菜,这个由大家分头去解决吧。”
真是人多好办事,大家又正在兴头上,于是呼啦啦一下全散了,还好丁虹手快,顺手薅住一个脖领子说:“哎哎,别都走了啊,总得有人在这儿准备啊。”
那女孩一面挣扎一面说:“不是还有你呢吗?”这个女孩是导游出身,个子高挑,比丁虹高出大半个头去,身大力不亏,眼瞅着就要挣脱了,丁虹忙说:“这是吴总的家,要聚会必须也得有主人在啊。”
那女孩说:“吴总不是没在家嘛。”
丁虹说:“他这伙儿不在家,多半是在医院照顾叶子,你跑一趟医院喊喊他嘛。”
女孩说:“行啊行啊,不过你得先放开我。”说着一用力,挣脱了丁虹的手,跑了
第二十章 回乡之前(二)
丁虹猜的不错,吴放歌确实在医院照看柳叶子。(UU小说手打小说)
柳叶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再静养几天就没事了。吴放歌见柳叶子在沙镇也没有什么亲人,其他人又要上班,若是出院就无人照顾了,于是就劝她干脆就在医院休养,可是柳叶子不依,吴放歌也是灵机一动,沙镇遍地是客栈酒店,随便找上一家能用内部价的,衣服床单有人洗,饭菜有人送,不是也一样的吗?原本想立刻就给办了,但是孙萍说最好再留院观察一晚上,于是又劝了好一阵,柳叶子总算是消停了。
吴放歌正要回家,孙萍却说:“我也下班了,一路吧。”
于是吴放歌就等孙萍换了衣服,两人一起走出医院。一路闲聊着,孙萍笑着说:“这个叶子,平日里少言寡语,却不知也这么嗲人。”
吴放歌也笑着说:“是啊,她在这儿也没什么亲人,和丁虹一起一直是我带出来的,这次受了委屈,肯定是把我当家人了。”
孙萍开玩笑说:“你呀,就是滥好人,常言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老实交待,这么大年纪不结婚,这次又死活要走,是不是要躲在我们这儿欠下的风流债哦。”
吴放歌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又叹了一声,才说:“啥风流债啊,我把这地儿当自家的后花园,细心呵护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糟烬啊。”
“说的也是。”孙萍叹道,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对了放歌,你怎么还不成家啊,一次刺激也不至于郁闷这么多年吧,你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
吴放歌笑道:“萍姐你还不知道嘛,我是无意在此成家,我保证回去后最多年把,就请你喝喜酒。”
“才不稀奇你的。”孙萍怪嗔地说了一句,随后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吴放歌说:“明天。”
孙萍惊愕道:“这么快!连个欢送仪式都没有啊。”
吴放歌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再说了方伟军那小子的欢送仪式热烈,可我不想要。”
“真是的,再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对你……”孙萍说。
正说着话,吴放歌忽然明白过来,问道:“萍姐,你家不是那边吗?怎么往这边走?”
孙萍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干嘛?你都能一声不吭的就想走,就不能请我到你家喝杯茶?说起来,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今天再不去,以后就改客栈了。不过说真的,你就打算这么悄悄走了啊。”
吴放歌说:“这些年和大家都处的不错,怕离时伤感。再说了,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起码还是会回来度假的。”
孙萍笑着问:“那你干嘛又告诉我?”
吴放歌说:“一来你问了,二来嘛,萍姐这么成熟,肯定不会像年轻姑娘小伙儿一样闹伤感吧。”
孙萍嗔怪道:“你呀,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儿,你直接说我老不就完了?不过也确实老了,都小四十的人了。”
吴放歌忙解释道:“我可没那意思啊,萍姐可是风采依然,记得当年一起去海南的时候,你那泳装一亮相,我简直就惊为天人啊。”
孙萍掩嘴一笑说:“还是说我徐娘半老嘛……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最近,我腰又胖了我。不过话说回来,那时我正倒着霉,生活工作什么的全是一团糟,可自从和你去了一次海南,回来后日就好起来了。”
吴放歌道:“人生就是这样,潮起潮落,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
孙萍笑着说:“是啊,是啊,你这一回去肯定也是鹏程万里的。”
吴放歌说:“谢萍姐吉言,我这儿信心满满的。”
孙萍说:“行啦,少甜言蜜语的了,我就问你,当年我泳装一亮相,你真的惊为天人啊。”
吴放歌说:“那还用说,眼前简直就是一亮。”
“嘻嘻。”孙萍掩嘴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那你还想看一次不?”
“现在?”吴放歌迟疑地说“这都快冬至了,咱们的室内游泳馆还没完工……”
孙萍脸上发烧,还好冬季夜色来的早,替她遮盖了一脸的羞红,她说:“你少装蒜,都是成年男女,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说着盯着吴放歌看了一两秒,又自嘲地笑笑说:“是了,看来我是老了,算了,当我没说,回家了。”说着扭头欲走,却被吴放歌一把拉住手腕笑道:“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确定而已,要是会错意了,多尴尬啊。”
孙萍假装挣扎了两下,乖乖的就由着吴放歌拉着走了,走了十几步又说:“我其实不是那种那什么的女人,只是我离婚也好几年了,再结婚的话,也没什么情啊爱的了,就是搭帮过日子罢了,现在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下,以后老了有个想头……不过分吧。”
吴放歌有些霸道地说:“你少想那么多了,现在你已经上了贼船了,哈哈哈。”
吴放歌和孙萍也算这一带的名人了,就这么牵着手在街上走,虽说冬季人少,但毕竟是旅游区,怎么都有些人看见,孙萍毕竟是女人,脸薄,使劲往回挣了两回,可奈何吴放歌攥的紧,哪里挣得脱?于是最后也只好顺从了,低着头只盼着早点道吴放歌的家。
眼看就到了吴放歌的家,却见院子里飞出一个女孩儿来,一头和吴放歌装了一个满怀,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吴放歌就叱问道:“干嘛呢?慌慌张张的?”
那女孩儿一边鞠躬,一面连声说对不起,又说:“我去找吴总!”说着就跑的不见了。
吴放歌楞了,过了一阵子他才问孙萍:“刚才那丫头说的是找吴总,没错吧。”
孙萍说:“没错,而且是从你家跑出来的。”
吴放歌奇道:“我家除了我,平时就只有丁虹和柳叶子有钥匙,柳叶子在医院,难道是丁虹出了什么事?”
好家伙,柳叶子住院,公司的业务就有点周转不灵,要是丁虹再出点什么事,那我才走的成走不成啊。吴放歌拔腿就往院子里头跑,孙萍紧跟其后。
吴放歌腾腾腾的上了楼就喊:“丁虹!虹儿!”
“哎~~”丁虹脆生生的应着,从主卧里探出头来,吴放歌一看她一点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往楼梯上一靠说:“看来你没事,没事就好。”
丁虹笑道:“吴总,我看起来像有事的吗?你那只眼看见我有事了?”
这时孙萍也跟了上来,一看没事,就笑着说:“小丫头片子,瞧把你们吴总给急的,硬是关心的你们不得了。”
丁虹笑着拉着孙萍的手说:“萍姐,这还不是你们吴总啊。”
孙萍说:“哎呦,你可得搞清楚,我可是隶属华隆的,和你们可是平级。”
吴放歌进屋一看,屋子里已经撑起烧烤炉子了,正在引燃炭火,就回头问丁虹:“丁虹,你搞什么?”
丁虹说:“大家今天都挺开心的,要借你的地方吃烧烤。”
吴放歌佯怒道:“你什么时候当我的家了?”
丁虹说:“都是些女孩子,吴总你不会不答应的。”
孙萍听了,在旁边酸溜溜地说:“哎呦喂,可不是嘛,你们吴总但凡是女孩子的请求,没有不答应的。”
她今天原打算给青春的尾巴留下点记忆,可这么一看,八成是没机会和吴放歌独处了,难道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吗?这时吴放歌说了一句话,又燃起了她的希望,只听吴放歌说:“那好吧,你们玩开心,我换个地方睡去。”
孙萍听了,心里一喜,上前就要去挽吴放歌的胳膊,孰料被丁虹抢先一把抓住说:“不准走,我们就等着你回来呢,刚才我还让小菲去找你呢。”
吴放歌一愣,想起刚才在门口撞了自己的女孩不是口中声称‘找吴总’吗?看着挺眼熟,原来叫小菲。不过这女孩也憨,又或许不认识自己,不然撞了自己还说着找吴总跑了,这不是骑驴找驴吗?想到这儿,吴放歌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这是想啥呢?把自己都比成驴了。
孙萍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见他笑,就说:“被丁虹一拽就拽笑起来了?”
吴放歌忙解释说:“我是想起,刚才在楼下撞我们的那个……”
孙萍‘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说找吴总,可怎么又急火火的跑了呢?”
吴放歌说:“也可能是不认识我吧。”
孙萍道:“屁话,在沙镇,谁不认识你啊。”
丁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问,于是吴放歌就把事情说了一边,她也觉得好笑。
不过这么一拖,女孩子们陆续的都回来了,有带了肉来的,也有带了鱼和蔬菜来了,还有的干脆就抱了一件啤酒上来,看来是要大战一场了。到了这个时候,吴放歌想走也走不了啦,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谁弄的过她们?又一想,自己反正明天就要走,就当是这些女孩子们给自己送行吧。
孙萍见他走不了,原本打算自己干脆一走了之的,可是被丁虹等女孩们一拉,又舍不得放弃和吴放歌最后在一起的机会,也就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可见了那些女孩们队吴放歌亲热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吃醋,再看那些女孩,燕瘦环肥的什么都有,又恨起那个方伟军来:什么人嘛,好花都要狗给嚼了!
第二十一章 人去屋不空
作为华隆的往届厂花,孙萍近年来生活得意,工作顺利,于是乎又焕发了第二春,莫说是别人,就是她的前夫,也派人说和了几回,希望能够复婚。(UU小说手打小说)至于那个方伟军,有时候想换换胃口,倒也撩拨过她几次,只不过孙萍见多识广,又是离过婚的女人,方伟军自然骗不了她,不过作为女人,孙萍自然也有女人的需要,有几次倒也差点让那小子得逞,只是忽然又觉得那人实在是不堪,这才悬崖勒马。今天好容易找到机会和吴放歌独处,十有**能留下那么点故事,却又被这一棒子女孩儿给搅了。她失望地看着吴放歌,严重透露着几分哀怨,吴放歌也无奈地耸耸肩,看来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缘分的存在。
“哎哎哎,大家看啊,谁来了。”楼梯口有人喊,大家一看,原来小菲居然把柳叶子带来了,大家伙一阵欢呼,迎了上去。
吴放歌皱了皱眉头,小声说:“身体还没养好啊,这不是胡闹嘛。”
孙萍拉了他的手说:“没事,少喝酒就是。”
丁虹上前就打了小菲一下说:“没有你这么糊涂的马大哈了,出门就撞上了吴总,怎么还去医院拉叶子来?”
小菲看了一下屋里的吴放歌,吐了吐舌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明明都撞上了,却还往医院跑,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后来一想干脆把叶子姐也拉来好了。”
“这叫什么人……”丁虹嘀咕着,招呼大家进屋烧烤。
万花丛中一点绿。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吴放歌算是享福了,他左手边是丁虹,右手边是孙萍,又有众多的女孩帮衬着,想吃什么连筷子都不用动,自然有人送到嘴边,想来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喝酒。屋里只有吴放歌一个男人,在享福的同时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几轮下来就有点晕乎乎,而众女孩开始时到也开心亢奋,可喝着喝着,一看周围加上自己,居然都被方伟军那个人渣玩弄过,心里的不甘也就别提了,虽说今天也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可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郁闷的心情也涌上了心头。不过即便是如此,酒还是要喝的,于是又借着吴放歌给她们出了气为由,又敬了几轮。
吴放歌不胜酒力,就推辞道:“我在做这件事时,也有几分忐忑的,本来这是个秘密,可现在这么一弄,大家都知道你们吃过那家伙的亏,也怕对你们未来的人生产生不好的影响啊。”
小菲又倒了一杯酒,敬到吴放歌面前说:“吴总你做的没错,那个人渣就是依仗着我们怕羞不敢说出来,才这么张狂的,只要我们自己不在乎,别人在乎的,就让他们多在乎一下自己的老婆吧。”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起哄,孙萍在旁边悄悄说:“你喝吧,不喝,女孩子们会伤心的。”
吴放歌只得笑饮毒药一般的喝了,这一开闸,哪里收得住,最后大家都喝疯了,屋里有炭火,又热,于是开了窗透气,更有几个女孩脱了外衣,个个酥胸微露,笑脸相迎。吴放歌看了,雄性激素大增,暗暗邪恶的想:这些年把这儿当自己后花园了,却被登徒子占尽了便宜,早知如此还不如就把这儿当自己后宫得了。这么一想,也放浪形骸起来,左手丁虹,右手孙萍,时不时的也要搂上一下。孙萍今晚早有想法,很不多多让他占些便宜,丁虹历来和吴放歌要好,虽说以前两人一直是以礼相待,但毕竟人熟了,偶尔搂抱一下到也觉得亲热。
后来不知道谁出了一个主意说:“嗨~大家大家。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儿,关键是开心不开心,有没有欺骗,时不时真诚相待。这次吴总帮咱们出了一口气,咱们总得表示一下感谢吧。”
又有人问:“怎么感谢?”
小菲抢着说:“我们一人亲吴总一下吧。”话音未落,就是一片叫好声。
吴放歌听着心里那个美啊,可是嘴上却说:“胡闹,简直是胡闹。”
孙萍一个离异少*妇,哪里会不了解男人的心思,就笑着说:“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再说了,吴总明天就要走了,就当这是送别礼物也很好呀。”
“什么!吴总明天就走?”众女孩着实惊诧了一下子。
“太过分了,居然都不跟我们说。”
“就是就是。”
吴放歌埋怨地看了孙萍一眼,清清嗓子说:“各位妹妹,我呀,其实是怕离时伤感,再说了,我还会经常回来的嘛,我房子都在这儿呢。”
丁虹哼了一声说:“你少孔雀了,别时伤感……亏你想得出!你快走吧,你不快点走,我和叶子就永远掌不了实权。”
“这是真的?你明天就走?”柳叶子怯生生地看着吴放歌问道。
吴放歌略带尴尬地笑着说:“呵呵,反正啊,我就是不想麻烦大家……”
“说的好听!”丁虹忽然抱着吴放歌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趁大家惊愕之际又咬着呀说:“你要是再给我们来这一手,我下次就用咬的!”
“哎呀,你真是人小鬼大啊!”孙萍瞬间反应了过来,正嘟个嘴也想去亲一口,女孩子们却都尖叫着扑了上来,还没等她够着就被挤到了一边,那状况,就像是一群美羊羊扑倒了灰太狼。
孙萍被挤了出来,往周围一看,只有丁虹和柳叶子在圈外,丁虹到也罢了,这次她抢了先,正得意的笑,柳叶子却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孙萍笑道:“哎呀,多少年都没这么疯过了,叶子,你不去凑凑热闹?”
柳叶子赶紧摇头,孙萍只是笑着说:“还是年轻好啊,呵呵。”
吴放歌被众女孩按到,开始还好,只是吻脸,后来就有点乱,也分不清谁是谁,居然丁香小舌乱撞,一时间他的脑海里飞出了一句话,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不过那种事情最终是没有发生的,女孩们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嘻嘻哈哈的又都散了,只留下吴放歌一人,一副被凌辱的样子仰面躺在那儿。孙萍这才上去笑着扶了他起来说:“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吴放歌挠着头说:“有没搞错啊,咱们到底谁是男的啊。”
丁虹却说:“得便宜卖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吴放歌嘿嘿笑着不语。
孙萍原以为这么闹了一场,女孩子们也该散了,可是却见小菲举着个酒瓶子大声喊道:“上半场结束,现在开始下半场。”
我的天哪。
结果那天晚上,上半场完了就是下半场,下半场完了还有加时赛……一晚的狂欢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谁也说不清楚。
带着宿醉的头疼,丁虹艰难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一看,屋里横七竖八的睡着女孩子们,吴放歌已经不在了,而窗外也透进晨曦来。
“就这么走了吗?”丁虹自言自语着,又撑起一点身子来,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异样,一低头:天呐,胸罩怎么被掀起来了?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再看周围,其他人还没醒,赶紧一把抹下来把宝贝装好,又往自己下面摸了一把,还好,小裤裤还穿的好好的。可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忽然觉得有几分遗憾。
她于是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才站起来拍着手说:“起床了起床啦,谁告诉你们今天上午可以休假的?都起来了上班去。”
随着她的喊声,女孩子们开始抱怨连天地往起来爬,有抱怨头疼的,也有抱怨昨天被人抢了被子的。丁虹正指手画脚的时候,忽然发现窗台上挂了一个小小的黑东西,过去一看,原来是条蕾丝小裤裤……
“不会吧……难道昨晚还真有人和……”正想着呢,之间小菲飞也似地过来一把就抓走了,嘴里还说:“哎呀,怎么飞到这里来了。”
旁边立刻有那孩子调笑道:“小菲,你每次喝醉了怎么都飞裤衩儿啊。”
小菲一边抬腿就往里穿,一面说:“你们想飞还飞不了呢,哼!”
“我们也不稀奇!”众女孩说。
“哎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菲,飞裤衩的事儿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又有人指着柳叶子的脸大惊小怪,不过到也不怪他们,柳叶子的脸颊到嘴角直至下巴那儿,分明有一摊白色的液体。
“哦~~”女孩子们彼此看了看,发出这样的一种怪怪的声音。
柳叶子呆呆的,用手指往脸上一抹,把那白色的液体挂下一些来,也疑惑了一阵,又看了一下倒在旁边的酸奶瓶子,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哎呀,你们别乱想,是酸奶啦。”
“我们知道是酸奶。”女孩子们说着,可语气里分明是不相信。
柳叶子急了,把手指往嘴里一咗,尝了一下说:“没错,就是酸奶嘛。”
女孩们笑着皱了皱眉头,小菲伸出大拇指说:“叶总,你平日里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重的口味啊。不过既然是吴总,也没有关系,大家说是不是啊。”
女孩子们当然都连声称是,柳叶子急了,又从脸上刮吓一些来,伸到小菲嘴边说:“不信你们尝尝嘛,真的是酸奶。”
小菲等人立刻作鸟兽散,狂呼道:“哎呀,我们没你那么恶心啦,快拿走啊……”
看着柳叶子追着众女孩,不知何时醒来的孙萍忽然出现在丁虹的身后说:“啊,看来叶子已经完全好了啊。”
丁虹咬着牙说:“叶子是好了,可吴放歌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孙萍诡异地笑道:“我也正想这么骂他呢。
第二十二章 再度还乡
果然,骂吴放歌的人不止一个,除了丁虹和孙萍,葛学光也骂他‘傻’,公司有专车不开,大巴高速不坐,却跑去挤硬座火车。只有阿梅对葛学光说:“你呀,还亏是他的朋友呢,却一点也不懂他。”
葛学光笑着说:“我只知道有福就享,他这种的,我还真不懂。”
其实不要说是葛学光,就是吴放歌自己,也不太明白怎么就忽发奇想去挤硬座火车了,结果一上车就后悔了,看着乱糟糟臭烘烘得车厢,吴放歌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在回到过去了。
火车路上又晚点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到金乌时天色已暗,走在灯光闪烁的大街上,吴放歌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坐一回火车了,因为这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不过遥想十来年前坐火车退伍返乡的风光来,却比这次硬座之旅愉快的多。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吴放歌独自叫了辆出租一直开到老西楼楼下,上楼时路过林家以前租住的房子时,稍微停顿了一下,林家早已搬走,生意也越做越大,自然不用再住这种旧房子了。
在楼道灯光的映照下,吴放歌觉得自己家的门比想象中的还要旧一些,拿出钥匙开了门,屋里太久没人住,全是灰尘,好在卧具都提前包好装柜,处理一下床应该就能睡了。于是吴放歌挽起了袖子,把卧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吴放歌就收拾了几样沙镇的土特产,另背了一个小包,准备回金乌大学看父母。其实他爸妈在沙镇的小院儿里住了小半年,也不稀罕什么沙镇特产,不过父母年纪渐渐的老了,对子女的要求也不一定非得要个什么,主要是个意思到了就好。
儿子的归来,自然让吴恕文和吴妈妈开心了一阵,毕竟是远行的儿子回来了嘛。老头当即就推掉了中午的一个活动,陪儿子聊天,妈妈则立刻垮了菜篮子上街了,看来中午是要大吃特吃一顿以示庆祝了。
不过妈妈的**病还是没改,还是那么的爱唠叨和管事,只是今年随着吴放歌事业越做越大,她的语气也越发的柔和,越来越近似于商量了,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是‘我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家庭霸主似的作风早已浑然不见。
吴妈妈对吴放歌只有两点不满意,第一就是在沙镇干的好好的干嘛要回来;二就是三十郎当的怎么还不结婚。老太太想抱孙子像的发疯,在其他老太太面前也总觉得低人一头。
虽然明知道和老太太是讲不了道理的,但是解释一下,安慰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于是就说:在沙镇好是好,可再怎么好也是做别人的副手,没有自己的事业;至于结婚嘛,放心,最多年把就让你抱上孙子。
话还没说完,这一解释的论点就遭到了老太太的强烈抨击:做副手有什么不好啊,就算你做了市长,上头还有省长呢;结婚就别吹牛了,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怎么样?
老太太说的话虽然有点往吴放歌伤口上撒盐的嫌疑,但确实也是大实话,吴放歌也只得在老爸的掩护下且战且退,笑着和老太太蘑菇。
下午走之前,吴放歌又给了老太太五千块钱,老太太笑眯眯的收了。吴放歌的心里舒服了点儿,想起十几年前为了争几百块钱的自主权就离家出走,还真有点对不起老妈。
下午找了保洁公司的人做大扫除,晚上小蟑螂就打来电话骂道:“生意拆伙了,交情不能散呐,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吴放歌笑道:“我才回来,谁也没找呢,你耳朵到尖,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小蟑螂说:“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不在家吃饭,问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这老太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回来了。对了,既然被你抓着了,那就聚一下?”
小蟑螂的语调变的为难:“这个啊……我他妈的下周就要结婚了,忙的要死,要不等几天等婚前的单身之夜咱们一起算。”
虽然小蟑螂没说要娶谁,吴放歌也猜得出他终于和麦子修成正果,要是别人,今晚的一顿酒肯定是免不了的了。都说红颜祸水,能在兄弟中间插一杠子的,就只有女人做得到啊。想起了那部现在还没开拍,连剧本都没影儿的《投名状》,吴放歌又添了一两分的感慨。
第二天,吴放歌不敢再浪费时间了,吃过了早饭就去市组织部报到了。他原本是借调关系,可后来事业越做越大,也不知何时起,认识关系就通过金乌市人才库直接转到了组织部。
到了组织部,组织部长副部长的办公室门倒是开了,就是不见人,其他办公室也只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来了,她上楼时,左手提着坤包,右手提着一袋打包的米粉儿,看来是还没吃早饭,偏偏这时又来了电话,害的这位姐姐不得不用两只手来干三件事,外带开门,显然不够用的,吴放歌上前帮了一把,她淡淡地道了谢,进办公室后继续打电话。吴放歌也不客气,跟在她后面就进去了,自己选了个沙发坐下。
那女的好容易接完了电话,摊开米粉正要吃,抬头看见吴放歌,正要开口问有什么事,这时电话又来了,于是又是接电话优先,这一通差不多又讲了半个小时,等她电话打完,米粉已经溶了,于是那女的抱怨道:“这家的米粉儿,每次都煮这么溶!”然后又才用例行公事的口气问吴放歌:“请问你有啥子事咩?”
吴放歌微微欠欠身子,礼貌地说:“哦,我是吴放歌,是回来报到的。”
那女的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眼睛又是一亮:“你就是放歌同志啊,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吴放歌微笑着说:“也三十出头了。”
那女人马上略带羞愧的样子说:“那你是我哥,比我大五岁。”说着,还伸出手来,比出五个圆嘟嘟的手指头。接着又说:“昨天徐部长还问起你呢,问你来报到了没有。你坐一下,我去帮你看看徐部长在不在。”说着就往外走。
吴放歌忙说:“哎哎……”
那女的回头甜甜的一笑,吴放歌差点倒了牙,又问:“啥子事嘛。”
吴放歌忍着牙疼说:“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那女的咯咯笑着说:“啥子芳名啂,我姓虎,你就叫我小虎嘛,别听办公室那些人滴,那些人坏滴狠,叫人家小猫。”说着她就出去了。
姓虎?这个姓倒是少见,不过有些回族姓氏汉化后,也有该姓虎的。其实通过刚才那么一看,小虎其实长的不错,身材也好,可就是那副故意做出来得媚态让人看不习惯,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别人:我是个美女哦。
少顷,小虎回来了,还给吴放歌倒了一杯茶,说:“徐部长几个正开会呢,一会儿就叫你过去。”
吴放歌应着,顺便和她聊些闲话,渐渐的,办公室的其他人也来上班了,又相互介绍了一下,吴放歌也讲了些沙镇的趣事,但把握的恰到好处,没有给人张扬的感觉,不过倒是允诺了一些旅游消费卷什么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小虎接了一个办公室的电话,原来徐部长的会议已经开完了,让小虎带他过去。于是小虎帮吴放歌端了茶,带他去徐部长办公室。
原来不止徐部长一个人,几个副部长和几个部门中层干部居然也在,看来接见规格还是蛮高的。不过说的话里营养不多,都是官场上迎来送往勉力的废话,只有两条信息传递到了:第一是回五局是一定了;第二是想立刻回去不可能,还在在组织部退退火。后来吴放歌才知道,退火是假,原来组织部要组织一批报先进的材料,缺乏人手整,想趁机使唤一下他这个‘新人’。吴放歌知道这是让人看人性的时候,于是接受的也非常愉快,反正对于公文处理他是一点也不陌生。
当晚,徐部长说要给吴放歌接风,请他吃饭,这倒是很稀奇的,因为在机关上过班的人都知道,谁见过组织部会请调动的人吃饭的?只怕就是翻过来,也排队都轮不上呢。吴放歌猜出这可能是葛学光的能量,看来自己才一回来就欠下了几笔人情帐,而这些人情帐,很快就要还的。
吃饭的规模不大,除了几个漂亮的女公务员外(小虎也在其中),来的都是中层以上的干部,饭后,吴放歌要请大家去娱乐娱乐,徐部长却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回家看好自留地的好。”说着就先走了,他这么一走,其他人也纷纷推说有事走了,就只留下一个副部长,姓苏的陪着,也是才提拔的干部,年纪也不大,和小虎几个一起喝吴放歌去歌。这个消费自然是吴放歌付账。
小虎那天外面穿的是杏黄色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保暖衣,也不知道是那个牌子的,领口开的挺低,那外套拉链也只拉一半儿,完歌出来的时候,被外面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苏副部长便开玩笑说:“哎,就算是鲜奶嘛,也不需要冷藏嘛。”
“哎呀讨厌。”小虎笑着打了苏副部长一下。
苏副部长扭头就对吴放歌说:“放歌,咱们这儿就是这样,上班咱们好好工作,下班了,都是朋友兄弟伙,放松点儿。”
吴放歌诺诺称是,心里早就跟明镜一般了
[奉献]
第二十三章 融入生活
一般从国企或者军队出来的干部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行政级别较高,因次在安排工作的时候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保留行政级别待遇,降级使用。(UU小说手打小说)吴放歌虽说给葛学光当牛做马了几年,但葛学光也算仗义,在行政级别这一块没亏着他,所以在同龄人当中,吴放歌的行政级别已经算是到顶了,至于职务只要不给的太低,他并不在乎,毕竟行政级别在,只要年限一够,运作一下,职务拿东西还不是说来就来啊,更何况在回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工作,有些事只需要关注,并不需要操心。
不过组织部在这几天里还没有他走的意思,还需要他做个免费零工呢。
为了顺利的把材料报上去,组织部专门抽调了几个人,大多是新人或是实习的大学生,派了一个快退休的老头管着,整天忙的不亦说乎,有意思的是小虎也是这一组的副组长,不过据吴放歌观察,这个小虎虽然能比较准时的上下班,但基本是无所事事的,每天一上班先吃早饭,然后化妆照镜子,接着打电话聊天,大约上午十一点,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基本就不见人了。若是哪天有个端茶送水的机会,那就是干了重活儿了。
能天天这么上班,却还能被领导表扬委以重任的人,应该是有来路的,后来一查果然如此,其祖父在宗教界颇有名气,看来祖荫不小啊。
那天喝了酒过后,第二天一上班,吴放歌就在小虎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礼盒,小虎一愣,笑着问:“干嘛啊,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吴放歌也笑着说:“谁说不是生日就不能收礼物?”说完就转身复印材料去了。
小虎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漂亮的围巾,就夸张地叫了一声说:“哎呀,我正想去买一条呢,到被你想到了。你可真贴心。”
吴放歌手里忙着,头虽然没回过来,语气却十分温和地说:“苏部长说的按目前的气温,不用保鲜的,只需要保暖。”
小虎被逗的咯咯笑,说:“你怎么也学坏了?”说着还打了吴放歌后背一下,觉得他的后背很结实,打着很舒服。
既然回来了,生活逐渐的恢复到金乌的气氛中,以前的老朋友也都逐步的联系上了,大多数都混的不错,只有周国江,因为办案的时候嫌犯自杀,受了重创,目前正在文化街派出所当警长,别人是越做官越大,只有他倒退着走。不过既然是老朋友见面,也难免吃吃喝喝,叙叙旧,互通即时信息什么的,把个业余时间基本都占光了。不过吴放歌还是抽时间去办了一**身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好了,干什么都是白搭。
不过在诸多老友中,吴放歌一直没去找崔明丽,其他人也尽力的回避这个话题。其实崔明丽现在混的相当不错,虽然开始确实苦了一阵子,和已经瘫痪的前任未婚夫结了婚,又备受舆论压力,差点连警察都干不成了。不过总算是挺了过来,工作干的十分出彩,也算是稳中有升,前两三年有个好事的记者,写了一片煽情文,发表在煽情杂志上,名字好像叫《爱你不悔,痴情女警官嫁给车祸的你》,总之这篇文章让崔明丽火了一把,而崔明丽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也成熟了不少,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在工作上又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于是步步高升,半年前去县区的一个公安分局做局长去了。不过有妇联和残联的人提建议,说人家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丈夫又是瘫痪的,在外地任职不方便照顾啊,所有有消息说最近要调回。
其实根本不存在好不好照顾的问题,崔明丽上任的时候是带着瘫痪丈夫的,由此又出了一篇报道呢。至于哪个瘫丈夫的母亲和妹妹,开始对崔明丽也是没好话的,不过随着崔明丽在仕途上的一帆风顺,她俩至少明着不再敢说什么了,只是暗地里发几句牢骚。
在吴放歌回到金乌的第二个星期,小蟑螂终于要和麦子结婚了,而他也终于兑现了承诺,在结婚的前一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加上吴放歌,昏天黑地的喝了一通,喝到最后,小蟑螂搂着吴放歌的肩膀说:“放歌,我明天婚礼你来还是不来!”
吴放歌说:“我是个不愿意给朋友添堵的人,你们想我来我就来,不想我来我就不来。”
小蟑螂说:“来!一定得来!你要是不来,麦子会觉得我没度量,我心里也不踏实。”
吴放歌笑道:“那我就来嘛。”
小蟑螂正想说话,忽然哗啦啦一阵的响,再回头看时,只见周国江推翻了桌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冤呐~~~”
吴放歌一看,正要去劝,手被小蟑螂一抓,再看小蟑螂眼里露出鄙夷来,说:“让他闹一阵吧,自从被处分了,每次喝了酒都这样。”随后拿出一叠钱来,随手扔给听见动静前来看情况的酒吧老板。
吴放歌看着周国江那撒泼打滚的样子,也有点看不起,可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了,看着实在不落忍,仍旧上前去扶他,周国江还不让扶呢,小蟑螂一看没办法,又喊了两个人上前帮忙,总算是把他送回家去了,而自己也顺便逃了酒局,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就是小蟑螂的婚礼,这家伙,自己没上班,完全没有周六周日的概念,只盼着日子好就能,居然选了一个周三。好在吴放歌因为关系尴尬,也不方便去帮小蟑螂接亲,只要中午参加了喜宴就好,所以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怕中午喝酒身上带了酒气,就找徐部长请了下午的假,徐部长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婚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正小蟑螂现在有的是钱,只是婚车比别人好点,规模比别**点,仅此而已。不过插曲也有一些,新郎新娘才喝了交杯酒的时候,一个贵宾,那有蓉忽然跑上台去,先一手抱了麦子,又一手抱了小蟑螂,然后放声大哭。旁边有人劝解道:“哎呀娜姐,人家新婚大喜,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那有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是高兴,高兴啊,看着自己的干弟弟有人照顾了,我是高兴啊。”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感动了一下,可吴放歌等人却知道,那有蓉其实和小蟑螂是有一腿的,这些年两人相互扶持着,也帮衬了对方不少,难得的是那有蓉一直没再婚,就守着小蟑螂一个,现在小蟑螂结婚了,她心里当然难受了。
除了这件事,一切都好。
婚礼结束后,几个同学——阿梅也从华隆赶回来了,唯有阿竹不见人影——其余几个倒是都在的。一起约好了去小蟑螂的新房闹房,吴放歌觉得自己不便老在人家的生活里头搅合,只是一边又有着同学面子不能不照顾,所以也去闹了一回。不过不太自在,总觉得麦子和小蟑螂的眼神,像两挺机关枪一样总在自己身上扫,于是闹了一会儿就悄悄的溜了。
既然下午已经请了假,自然不用再去上班,吴放歌就跑回家美美的睡了一下午,直到六点多才起来,觉得胃有点难受,可能是跟连喝了几天酒有关系,于是就煲了一点粥喝,等全收拾完再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想来大家最近喝酒都很频繁,也都乏了,不然这个时候正是电话来的勤的时候啊。
既然是难得的清静,就看一会儿电视吧,吴放歌踢啦着拖鞋,歪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想起:“我真是迂,这又过了十来年了,互联网已经发展起来了,我干嘛不买个电脑安个宽带?在华隆的时候也在用的嘛。不过现在已经晚了,要实行这个计划也得等明天了。
正一个人胡思乱想间,电话忽然响了,吴放歌回来后才换了手机号,知道的人还不多,倒是家里的座机,大家以前都是知道的。接了电话一听,里面是个醉醺醺的女人声音:“喂?请问是吴放歌吗?”
吴放歌说:“是啊,请问你……”
电话里的女人并不直接说话,只是咯咯咯的笑,然后才说:“号码我是记不清楚了,只觉得大概是这个号,没想到一打居然没错。”
吴放歌这才出来来电话的人是那有蓉,想必是看见情人结婚,心里难受借酒浇愁,这会儿有几分醉了,想找人倾诉了。于是吴放歌就笑着说:“娜娜姐,怎么想起来找我?”
那有蓉笑道:“还能因为什么,同病相怜呗,你的老情人嫁给了你的好朋友,你敢说你心里就没点不痛快的感觉?”
吴放歌说:“那个啊,其实只要他们幸福,我和麦子早就是过去式了。”
“唉……”那有蓉说:“你们男人啊,有时候真是理智的可怕。行了,快出来陪我喝酒,让我们这些同病相怜的好好来个一醉方休。”
吴放歌心道:我可没你那病,毕竟麦子是我不想要才让她嫁了的。于是嘴上就说:“我说娜娜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回来一个多星期,天天晚上都没落下啊,今天难得……”
话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里那有蓉说:“你要是不来陪我喝酒,以后想陪我就难喽,别说喝酒,见面都难。”
吴放歌听了心里一凛,不会几十岁的人了,还来个殉情什么的吧……忙说:“娜娜姐,你别乱说,有事好商量啊。
第二十四章 大麻烦
吴放歌赶到酒吧,却不见那有蓉人,酒吧服务生对吴放歌说:“那个姐姐拿了红酒上去开房了。(UU小说手打小说)”说着还挤挤眼睛补充道“挺漂亮的。”
吴放歌看看时间,差不多小蟑螂那头也该洞房了,就自嘲地自言自语地说:“搞什么搞,这也行。”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既然来了,至少打个招呼吧,毕竟自己现在不是二十郎当动不动就火上房顶的年纪了。
来到那有蓉的房间,只见那有蓉正自斟自酌,虽然脸上有两片潮红,但观其面相,听其声音,不细心一点无论也看不出她是喝醉了的人。
那有蓉可能才洗了澡,额头前的头发还湿着,应该是洗澡的时候没戴好浴帽,衣服也换了,穿着酒店的睡衣——黑色的,领口开的很大,挺诱惑。
见吴放歌应约而来,那有蓉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感谢,只是叫吴放歌陪她一起喝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默默的喝完了一瓶多红酒,那有蓉忽然问:“几点了?”
吴放歌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时间,就顺口说:“应该快1点了吧……”
那有蓉又问:“你说他们洞房完了没有?”
吴放歌勉强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现代人,动不动就睡到一起去,洞房什么的,没什么漏*点啦,应该早风平浪静了。”
那有蓉倒在床上,去枕头边摸了手机,边按边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反正他也完事了。”
吴放歌一看这还得了?哪里有新婚之夜拆人家台子的?再是因为什么也不行啊,上前伸手就把手机给夺过来了。
“你干嘛呀,还给我,我就打个电话,就一个!!”那有蓉一边说,一边扑过来夺手机,当然是夺不回去,不过也把吴放歌逼到了桌子边儿。
“给我,我就打一个,就一个。”那有蓉一边说一边加紧了攻势,吴放歌一看已经无路可退,就把手举得高高的,那有蓉跳着脚去够,却总差那么一点点。最后努力了几次还是不行,就狠狠的在吴放歌的胸前捶了几拳,然后扭身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用拳头锤锤床垫。
吴放歌不管她,只是看着她任由她发泄,足足有半个来小时,那有蓉才渐渐的收了声,从床上爬起来低眉顺眼地看了吴放歌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理性的可怕啊。”
吴放歌说:“你还不是理性?你要打电话早打了,还用得着等我来?叫我来就是让我拉着你的嘛。”
那有蓉又是一笑,不语。
吴放歌于是指着她说:“你看你,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咋地了呢,快去收拾一下。”
那有蓉理了一下头发,低头一看,经刚才那么一折腾,睡衣带子已经开了,虽说穿着内衣,可也算是春光大泄,于是下意识地用手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咋地了又咋地了嘛,又不是外人。”说着站起来去卫生间了。
看着那有蓉已经恢复了理智,吴放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又过了一关。
谁知浴室里才传出来花花的水声,吴放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居然是小蟑螂,心里便骂道:这家伙,不好好洞房,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按下接听键,只听见小蟑螂压着低低的声音说话,吴放歌就笑道:“你丫不会是躲在厕所里打电话的吧。”
小蟑螂说:“让你给猜着了,好容易才逮着个机会。”
吴放歌说:“**一刻值千金,你躲在厕所里给我打什么电话?汇报你的战果让我吃醋?”
小蟑螂道:“呸呸呸,现在那是我老婆!你醋都没得吃。我就是警告你啊,早些时候那有蓉那婆娘打了一个电话来,威胁我不准我洞房,否则的话,她就勾引你上床。我心说了,这能威胁到谁啊,不过还是怕她胡来,特地告诉你一声儿。那女人胆子大,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你小心点儿。”
吴放歌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心说:咱俩到底谁该小心点儿啊,嘴上却说:“嗯,知道了,你安心你的洞房花烛吧。”
小蟑螂说:“我也还懒得和你啰嗦呢,马上要去梅开二度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吴放歌皱了粥眉头,心说:还是想诚心气气我啊,什么梅开二度……
又过了一阵子,那有蓉从浴室里出来了,比刚才端庄了不少,就笑着说:“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那有蓉也说:“是啊,找人倾诉一阵子,舒服多了,谢谢你今晚能来。”
吴放歌搓搓手说:“你既然没事儿了,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那有蓉说:“嗯,慢走啊。”
吴放歌站起来就走,都快走到门口了,却听那有蓉在身后说:“你都舍得来了,就这么走不觉得有点亏吗?”
吴放歌站定了回头,见那有蓉正站在床边,就说:“咱们是朋友,何来亏不亏一说?”
那有蓉笑了一下说:“你说的也是,不过总得给你点啥。”说着她把睡衣带子一解,让睡衣滑落在地上,露出了她曼妙的身材。
其实她睡衣里的风光,刚才在折腾的时候依然被吴放歌看到了一些,但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居然让吴放歌惊为天人。
那有蓉的年纪比吴放歌大个四五岁,可她的身材和皮肤绝对不超过25岁,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腰腹部居然没有一点赘肉,典型的细腰,丰乳,翘臀外加嫩肤的完美身材。
吴放歌愣了一阵——好家伙,平时裹得严实,还真没注意啊。又一想,不对。当初小蟑螂刚勾兑上她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就说她早就皮肤松弛,咪咪就像两个摊开的鹅蛋,毫无弹性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吴放歌看得痴,那有蓉又好像是故意炫耀似地左右扭动了两下。吴放歌一拍手说:“是了,你整容美体了。”
那有蓉笑道:“真不愧是花丛老手,猜的真准,怎么猜到的?”
吴放歌说:“天生的身姿,再漂亮也会有缺憾瑕疵,你的身材皮肤太完美了,不可能是真的。”
那有蓉叹了一口气说:“还是你眼睛毒,我这都是为了他。我年纪大他好多,怎么也得让他有点想头啊。”
吴放歌缓缓走了回去,捡起滑落在地上的睡衣给那有蓉披上,然后扶她在床边坐下说:“你遇到麻烦了吧。”
那有蓉脑袋一偏说:“情人娶了别人的女人,当然是大麻烦。”
吴放歌说:“还有,比这个大,更大的麻烦。”
那有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指甲是下午刚刚做过的,很漂亮。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说:“确实有,你要是好心,下次见我的时候,我们就得隔着一道铁栏杆了。”
“你挪用公款了?”吴放歌说。
确实,那有蓉和老柳离婚后,房子孩子都归了老柳,她就一份工资,还得付孩子的抚养费,而整容美体,可是要花大钱的,不另开财路,那份工资哪里够花?
那有蓉点点头,不说话。
吴放歌又说:“现在欠了多少?挪用不比贪污,及时归还再做点工作,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有蓉说:“没钱还,至少是还不完……原本是不会出事的……可最终还是栽倒你手里了。”
吴放歌不解地说:“我和你又没经济往来,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再说了,做这种事,事发东窗是迟早的,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透这一点呢?”
那有蓉忽然笑着说:“谁说我聪明了?我胸大,胸大无脑可是你们男人说啊。”
吴放歌说:“男人话能算数,母猪都能上树,这都是男人用来欺骗女人的话,你也信。”
那有蓉叹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女人总是喜欢自己骗自己的。我就是属于被自己骗了的。”说完这些后,她又不说话了。
吴放歌见她不说话了,也不问她,这是吴放歌的习惯,别人不愿说的,自己绝不问,因为要说的,即便是不问,迟早也要说的。于是他在那有蓉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说:“好吧,我就一句话,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以后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那有蓉直勾勾地看着吴放歌问:“你要走了吗?”
吴放歌微笑着说:“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了……”
那有蓉又低下头轻声的说:“你呀,是那种除非别人求你,你才肯出手相助的人……”
吴放歌说:“不一定,也分谁。”
那有蓉说:“今天是我自由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我就得去纪委监察局报到去,我毛巾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这一去,八成是回不来了。”
吴放歌说:“想让我帮忙,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那有蓉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什么条件?”
吴放歌说:“我的条件不算苛刻,第一,我要求我要帮的人必须对我毫无保留,实话实说;第二,我必须能得到好处,因为找人帮忙的人多半都是遇到了麻烦,而解决麻烦是要承担风险的。”
那有蓉说:“第一没问题啊,反正到了纪委那儿也得全说;可第二……我现在没钱,啥也没有,唯一的就这个了……”她说着,又把睡衣滑下来了。
吴放歌看着她,笑道:“女人呐,别动不动就来这一招,来的多了,就不值钱了。而且,你的这个对我来收,最多也就算点利息,不是什么大好处。”
那有蓉被这么一说,钻到地里头的心思都有,就说:“你说话怎么一下子伤起人来了。”
吴放歌在他的面前蹲下,看着她大而无神的眼睛说:“因为我,我们都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要生存,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比如,同情心。
第二十五章 争取时间
那有蓉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吴放歌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因为她第二天就得去纪委监察局报到,剩下的几个小时时间不要说做工作,就连详细打探消息的时间都没有。(UU小说手打小说)于是吴放歌只得先给省城认识的一个做律师的哥儿们打电话,让他天亮前务必赶到金乌。那个家伙接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正在哪个**窝里逍遥呢,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不过不乐意也得来,这既不是吴放歌的个人魅力,也不是因为两人坚固的友谊,而是因为两人在某股利益上有关联。并且吴放歌还特地让他带上上回恶作剧的‘玩具’。
打完电话,吴放歌对那有蓉说:“我的这个朋友叫窦英,是个很棒的律师,他天亮时就能赶到,到时候你们就表姐弟相称,而且必须无条件的相信我们,我在筹一笔钱帮你退赃。”
那有蓉根本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周到的帮助,有点不相信地问:“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吴放歌说:“暂时还没想到,不过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有蓉也没时间去琢磨这个‘我的人’到底是什么含义,反正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
那有蓉挪用的公款不是一笔小数字,主要分三个部分,一个就是她自己整容花掉了,另外就是为了补窟窿去买彩票的一大笔,第三笔说起来还真跟吴放歌有点间接联系。
当初小蟑螂要追求麦子,劝说吴放歌从公司里退股,阿梅见吴放歌退股了,也赌气要退,于是小蟑螂的公司一下有点周转不灵,那有蓉就挪用了一笔公款给他应急,后来这比钱虽然还了,却成了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要在要退赃归还公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小蟑螂那笔钱虽然是还了,但是还有另两笔的钱如果没有吴放歌帮忙,那有蓉是退不出来多少的,因为都已经花了。况且退赔赃款也是个学问呢:什么该主动陪,什么可以拖一拖,有的钱退赔是致命的,有的钱不退赔拖一拖也就混过去了,这里头都得掌握时机。也有那种傻蛋,钱退了,人也给判了,一点便宜没占着,标准的人财两空白忙和一场。经济案子,虽说进入的是法律程序,但实质上也是双方讨价还价的一个过程,更不要说这里还牵涉着单位和个人之间的利益问题,因此只要工作做的好,人财无恙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这一夜,吴放歌和那有蓉都没有睡觉,他让那有蓉把事件的前前后后,从挪用的第一笔开始在现在都讲了一遍。那有蓉其实开始还有点顾虑,期期艾艾的不想和盘托出,但却被吴放歌连蒙带吓唬的,最终来了一个和盘托出。
天亮的时候,吴放歌对那有蓉说:“等窦英来了,咱们先去吃早饭,然后你再把跟我说的,再给他更详细的说一遍,咱们在制定个计划,看你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那有蓉摇摇头说:“不行了,没时间了,我马上要去监察局报到了呢。”
吴放歌诡异地笑了笑说:“监察局……你是迟早要去的,但这几天暂时还去不了。”
看着他那诡异的笑容,那有蓉从脚板心升起了一阵的含义。
窦英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还带着一个娇滴滴的二十郎当的女子,总算在天亮时赶到了金乌。和吴放歌碰面后就嚷嚷着让吴放歌请客,为了他的召唤,这一周要放弃多少有钱的当事人啊。吴放歌只得请他去铁桥边晨店吃特色小吃,那有蓉也应邀愁眉苦脸的跟着。
虽说窦英点了一桌特色小吃,说明了是吴放歌出钱,可那有蓉哪里吃的下去,而且到底不是自己的是,无论是吴放歌还是窦英,都是满嘴的胡诌八列,半句也不提她案子上的事。
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吴放歌就笑着说:“你怎么不吃啊。平时可都没这么丰富。”
那有蓉道:“我不饿。”
吴放歌就亲手给她拌了一碗豆花说:“吃吧,吃饱了才又力气做事啊。”
“还能做什么事,要被别人‘做’了。”那有蓉嘟囔着勉强喝了两口。只是喝的时候看见吴放歌和窦英挤眉弄眼的,很诡异。
看着那三**吃大喝,那有蓉眼看着规定报到的时间越来越近,心急如焚,最后终于忍耐不住,站起来说:“你们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吴放歌抬头看着她,疑惑地说:“你能有什么事?我们坐在这里,不都是为了你的事吗?”
“为了我?”那有蓉心里埋怨道“说是为了我,其实坐了这么久,半个字也没提起我的事啊。”
窦英看了看时间,对吴放歌说:“放歌,时间差不多了吧,怎么还没动静?”
吴放歌看着那碗豆花说:“可能是她吃的有点少,所以反应有点慢。”
那有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愣愣地问:“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吴放歌和窦英相视看了一眼,发出‘嘿嘿嘿’的坏小声。
那有蓉一看,似乎是话不投机,心里又有气,正待要走,忽然觉得肚子里咕噜噜的翻江倒海起来,这是要跑肚子啊……好在这家店规模够大,内部有洗手间,那有蓉都来不及跟大家打招呼,就飞也似地冲向卫生间。
吴放歌和窦英这才大笑起来,就像是两个恶作剧成功的大男孩。窦英带的那个女孩也掩嘴笑道:“你们好坏哦,给人家放泻药。”
窦英扭头凶那个女孩说:“别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看见了我抠了他!”
女孩立马不说话了,低头看着自己碗里那碗豆花,也不敢吃了,吴放歌笑着说:“窦英,别吓唬小孩子。”然后又对那女孩说:“你放心吃吧,你看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不都好好的?”
几分钟后,那有蓉又出现在桌子前,对吴放歌说:“你搞什么啊,不帮我,还害我……”
吴放歌说:“我这就是帮你啊……”
“你……”那有蓉指着吴放歌,话还没说出来,肚子里头又不对劲了,转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窦英对吴放歌说:“差不多了,该叫救护车了。”
吴放歌说:“用你的手机吧,我不在这儿。”说完站起来自顾自的走了——还得去组织部上班呢。
窦英看着吴放歌里去的背影说:“这家伙,干什么事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打了120。
经医院一检查,那有蓉得的是急性肠炎,需要住院治疗,监察局也不能不通人性啊,原本还打算在病床前做点工作的,可那有蓉拉肚子拉的脸都惨白了,哪有精神说话,而且监察局也不止就这么一个案件线索,派了两个人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暂时先去查这件事的外围证据去了。
这正是吴放歌要的。人要办成事情,就必须具备三种资源:时间,人脉和金钱。那有蓉的事吴放歌只要想管,后两种资源吴放歌都不缺,现在第一种也有了,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窦英接着照顾‘表姐’的机会,把整件事的原委摸了个一清二楚,觉得这件事已经构成了案子,在监察局化解的可能性不大,通过司法程序化解把握更大些,于是和吴放歌商量了一下,把涉及的各方面都考虑到了,把工作也做在了前面。认识的人要提前打招呼,不认识的人趁着案子还没到要先去认识以免临时抱佛脚。
四天后,窦英回省城去了,那有蓉也出了院,主动去监察局报到,并且说了一些情况,退了几笔小款子,而吴放歌这边也早就开始运作了。
在运作那有蓉案子的同时,吴放歌还在组织部干着打杂的活,并且干的相当得心应手,苏副部长半开玩笑地说了好几次:“要不放歌,你就在我们这儿干算了。”
吴放歌笑着回答:“行啊,在哪儿不是革命工作啊。”
只有徐部长有次听见了说:“恐怕这个人才是留不住啊,五局顾局长已经找我要了好几回人了,说我是故意扣着他的人不放,呵呵。”
吴放歌知道自己回五局只是个时间问题,但必须得等组织部的这摊子杂事干完了不可,不然留着自己就没意义了,不如当初就直接放走好了。
就这么又帮着干了一个星期,总算是把所有的材料都弄完了,又闲了两天,吴放歌手徐副部长的委托去帮忙收发室取份材料。才拿了材料回到办公室,就进小虎迎出来说:“哎呀,我真舍不得你走啊,可你们局云科长来接你了。”
云科长指的是云柔,这吴放歌早已知道。云柔不愧是个有手段的女人,短短几年,就完成了从一个临时聘用的打字员到人事科长的转变——这里说明一下,人事科长只是大家的认为,正式的任命还没有下,年初的工作分工里也只说的是“协助人事科长工作”但既然有了这一句,剩下的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的?
不过吴放歌尽管心里明白,还是作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云科长?哪个云科长?
第二十六章 回归
小虎嘟着嘴,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说:“见了你就知道是谁了。(UU小说手打小说)”
吴放歌一跨进办公室,云柔正坐在背对着门的椅子上,可后背却跟生了眼睛似的,站起来笑着过来就捣了他一拳说:“可把你等回来了。”
吴放歌仔细看了看云柔,她变了不少,化了妆,脸也比以前更圆润了,不过有些人天生丽质,化妆反而事一种亵渎。
“行了,人我就带走了。”云柔真是一分钟也不愿意耽误,拉着吴放歌就要走。
“哎哎哎~~”小虎着急地说:“表格还没填呢,走什么走啊。”
云柔笑道:“手续慢慢办嘛,我们那儿办公室都打扫好了,就等他上任了……好家伙,我可听顾局长说了,我们那儿堂堂一个要上任的副局长,在你们这儿当了半个月的杂工……真是的……”
吴放歌插嘴说:“呵呵,都是工作嘛。”
小虎才要说话,又听办公室一个科员喊道:“哎呀,下雨了。”
众人扭头一看,可不吗,还不小,按说这个季节没有这么大的雨的,近年天气就是渐渐的在反常呢。
小虎一看乐了,拍手笑道:“这叫天下雨留客啊。”
云柔立刻接上去说:“还有句‘天留我不留’。我开了车来的,谁也淋不着。”
小虎说:“呦,有车啊,不是有文件说,不让领导干部自己开车嘛。”
云柔笑道:“我算个哪门子领导干部啊,办公室打杂的而已,我们领导在这儿呢。”说着,拽了拽吴放歌的袖子。
小虎没了话说,云柔拽了吴放歌就走,走到楼梯口,小虎又在后面喊:“等一下!”
回头看时,小虎追了出来,把一件东西塞进吴放歌手里说:“送你的。”
吴放歌一看,原来是一个透明的口杯,里面装满了小半瓶花花绿绿的亮纸折成的幸运星。就听小虎说:“本打算装满了送你的,没想到你走的这么快。”
吴放歌看了看杯中的幸运星说:“哎呀,费了不少时候吧。”
小虎伸出手掌竖着摆在吴放歌面前说:“嗯,我弄裂了两个指甲呢,好疼哦。”
下楼上了车,云柔不发动车子,只是笑。吴放歌就问道:“笑什么?什么那么好笑?”
云柔侧头看着吴放歌说:“笑你啊,走哪儿都那么招女孩子喜欢,难怪一直不结婚,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哦……”
吴放歌笑着说:“你还别说,我还真打算就这一两年就把我的个人问题解决了,老这么拖着,我妈那儿就啰嗦的受不了。”
“那可是喜事啊。”云柔道:“我就提前恭喜你啦。”
吴放歌说:“恭喜个啥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云柔熟练地发动了车子,边说:“那我不管,反正你要娶的女人,我的审查通过,要是比我差的,我第一个不依你。”
吴放歌说:“你又不是我妈,我干嘛要听你的?”
云柔说:“我不是你妈,可我是你上辈子的老婆,是你告诉我的。”
一听这个,吴放歌就说不出话了。
云容又幽幽地说:“唉……有时候我觉得这话实在荒唐,可每次看你认真那个样子,还就觉得是真的。”
吴放歌点头说:“是真的。”
云柔又说:“那我上辈子坐你老婆的时候不守妇道也是真的了?”
吴放歌点头,不说话,这是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云柔接着问:“那我上辈子不守妇道和你们单位的一个副局长鬼混在车里掉下山崖摔死了也是真的?”
吴放歌有点头。
云柔叹道:“那我真没不是个好女人啊。”过了好一阵子不见吴放歌搭腔,就又问:“那你恨我吗?”
吴放歌很坚决地说:“不恨。”
云柔颇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势:“那你恨谁?那个副局长?”
吴放歌苦笑了一下说:“谁也不恨,我只恨我自己。”
云柔道:“恨自己干嘛?”
吴放歌说:“恨自己没本事呗~老婆要的给不了,她当然只好自己去找了。”
云柔听了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在开车的话,肯定早就笑翻了。
吴放歌问:“我的想法很好笑吗?”
云柔强忍着笑说:“不啊,我只是觉得命运有趣。不管你跟我说的是是真是假,有些事不会在发生了。这辈子,你是副局长了。”
“副局长有什么用啊。”吴放歌忽然没有自信起来“我老妈说了,就算当了市长,那上面还有省长的不是?”
云柔说:“那你就想办法进中央部委啊,同样都是人,别人能做到的,你凭什么做不到?”
吴放歌摇摇头说:“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泡在这里头,我只希望能在我还不算太老的时候,能功成名就的去享受生活,自由自在的做逍遥游。”
云柔看了吴放歌一个,张了张嘴,忽然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说:“算了,还是不说了。”
吴放歌笑道:“你说嘛,这可多吊人胃口啊。”
云柔说:“那我可说啦。”
吴放歌说:“你说吧。”
云柔清了一下嗓子说:“你去,那什么逍遥游了,会带上我吗?”
吴放歌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带上所有真心对我好的人。至于你嘛,如果是上辈子,我会哭着喊着求着你,让你跟我走。”
云柔问:“那这辈子呢?”
吴放歌长叹一声人往车后背上一靠说:“这辈子我算是明白了,谁跟不跟我走,不是我说了算的,还是要看人家自己的意愿。我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的雄鸟,搭好了窝,至于雌鸟来不来,得看雌鸟自己。”
“切。”云柔听了,口中发出一声不屑“这说我呢,你怎么拐到别人身上去了?”
吴放歌不解:“什么别人?”
云柔说:“还有谁?崔明丽啊,跟你私奔了一半又跑回来了,嫁给了那个瘫子。别人都说她傻,我却觉得她聪明。你看她现在混的,虽然不一定比跟了你好,可一分一毫都是自己的,女人啊,最终还是要有自己的东西,什么雄鸟的窝,雌鸟的窝,都不如自己的好。”
“你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吴放歌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休息。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是地面很滑,云柔也开始集中精力专心的开车,不再说话了。
几年来虽然五局有人事变化,但大多还在吴放歌的记忆当中,因此回到五局也算是回到了老家,一切都不怎么陌生,唯一感到陌生的就是众人对他的眼神和态度。毕竟他不是作为一个普通科员回来的。
吴放歌的办公室暂时设在三楼,是一个独立的单间,大约有二十五个平方左右,办公桌,电脑,茶几、沙发和文件柜书柜都已经置办好了,只是顾局长要到春节后**开完才正式卸任,至于顾局长的位子谁来做还大局未定,一般的说五局这种单位除了专门为混行政级别的,没人愿意来,所以局长的人选多半会在三个副局长中产生,而三个副局长里属白副局长的希望最大。因为顾局长见自己也要退休了,也就经常出去考察工作,在他不在的时候,白副局长主持工作已成为了一种惯例,另外还有些原因,不便说明。
不过不管五局的局长谁来做,吴放歌是铁定会有一个副局长的位子的,这是他没回来之前就做好的交易,为了这个交易,葛学光出力不少,而吴放歌出钱不少,因此说这个位子不是白来的。
当晚,凡是在家的局领导,加上政治处等一干进了党委的中干一起为吴放歌接风,吴放歌看到云柔也来了,而且她是级别最低的一个,同时也不是党委委员。在这一点上,和组织部那边相似,那边是小虎,这边是云柔,混汤不换药。不过云柔席间悄悄的对吴放歌说:“明晚我们家请你吃饭,纯私人的,海豹很想你,你这次回来还没见过他,还有他姐也要来。”
吴放歌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这次回来还没有见过何海豹,因为何海豹又调回文化局了,因为根据公务员任职的相关规定,夫妻两人在同一单位不能是上下级关系,云柔成了五局的人事科长(未任命),何海豹就不能,在五局干了,于是又调回了文化局。吴放歌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暗暗觉得好笑,不仅仅是因为在前世何海豹就是一直在文化局干的,还有就是当初为了进五局,那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啊,连姐姐的身体都搭进去了,现在倒好,蔫不唧的就回去了,看来这就是命。还有一点也很有意思,何海豹为了让云柔安心跟着他,费劲周折才把云柔弄进五局做打字员临时工,没想到几年之后云柔反而一个三级跳弄的级别比他还高,听起来也挺讽刺的。所以吴放歌特别同情何海豹,甚至还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因为他这一辈子受到的,和吴放歌重生前差不多,或者说在这一世里,何海豹成饿了吴放歌的替身。看了云柔这个女人身上带着诅咒,谁娶了她,就得承担后面的一系列后果。
想到这里吴放歌又打了一个寒战:今天云柔在车上的一句话‘现在你是副局长了’老天呐,总不至于我这一辈子会以和你一起滚落山崖而结束吧
第二十七章 叙旧
这次回来,吴放歌和何海珍已经见过两次,一次是老朋友聚会,一次是帮那有蓉拿体检证明的时候。(UU小说手打小说)不过前一次人太多,第二次又急着办事,所以没能好好聊聊天,因此对于第二天和何家姐弟的相聚,他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当晚的接风宴,没有什么可谈性,无非是官场的那一套,如果吴放歌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也许还真的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可现在一切信息形势尽在掌握之中,再看这些人的小手段小心机,多少都有些觉得可笑,自然也是应付的游刃有余。只有有一样是在是躲不过去,那就是喝酒。
一般的说,领导通过酒精考验,酒量都不弱,在加上总会有些屁精帮着抵挡一些,因此罕有领导酩酊大醉的,至少在没有比领导更大的领导在场时不会。虽说大家都知道吴放歌有些来头,又有些前途,可当初在五局毕竟没有留下什么根基,这倒不是吴放歌的疏忽,而是有得必有失,一个人想要面面俱到是很难的。所以大多数人对吴放歌是礼貌的观望,他基本是个光杆司令,又没正式任命,所以只能靠着自己年轻体力好硬抗着。
不过后来云柔念着旧情还是过来帮了帮她,可她本身都是重要的被围攻目标,也帮不了许多,最后反而是吴放歌还帮她喝了几杯,又被逼着向她敬了三杯酒——都说是她把他带回五局的,算是引路人。
当晚吴放歌回到家,衣服都没脱一头就栽到床上了,半夜醒来头痛欲裂,口渴的紧,想喝点凉开水,偏偏这几天忙,家里没预备着,打开冰箱一看,果汁饮料什么的也恰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两听啤酒,这个当然是不能喝了,看着都头疼。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适合的,只得拿了个杯子接点自来水喝了。
回到床上躺着,再也睡不着——这也是他前世今生的**病。想起自己这张床上迎来送往还是害过不少人,又觉得真有些凄凉。
“看来是该成个家啦。”吴放歌自言自语的说,又想:或许明天见着了何海珍可以请她帮个忙,女人都是很八卦的,对这种事情也上心的很。这么一想,心里踏实了许多,又翻了一会儿烧饼,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是吴放歌回五局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由于正好是周五,赶上全局大会,于是终于了却了一个心愿——坐在了五局大会议室的主席台上——虽然位子偏了点儿,可他深信,在不久的将来,自然会挪到正中间来的。
上午开完了会,下午就由几个在家的局领导加上政治处主人领着在全局各处室转悠了一圈,算是介绍一下,认识一下人。虽然已经过了十来年,但五局的人事变化还不算很大,即便是有些新调进来的,也大都在吴放歌的记忆之中,对于他们来说,吴放歌算是个陌生的运气好的家伙,但对于吴放歌却对他们的个性能力甚至未来十年的命运都了如指掌。
一天的工作就这么着过去了,吴放歌知道,从现在开始直到春节后换届前,自己要做的不是大展拳脚,而是渐渐的融入,真要想有所作为的话,必须等换届结束自己得到正式任命的时候了。
晚上是何氏姐弟请吃饭,很出乎意料地,久而未见的何海珍的丈夫居然出现了,由于久而未见,吴放歌把他的名字都给忘了,又不好意思问。好在酒席宴上并不用连名带姓的称呼,何海珍又比吴放歌年龄大,于是就以‘姐夫’相称。
其实细想想这个‘姐夫’的出现到也不算意外,这些年何海珍在事业上越发的得心应手,已经做到了市卫生局办公室主任的位子,而姐夫就惨点,承包片区内连发了两次山火,要不是何海珍上下运动,恐怕连回林业站守林子的机会都没了,再加上近些年年纪也大了,有了回归家庭的心理,对何海珍也越发的好了。因此近些时候何海珍有些私人的应酬也带上他,而他也乐得跟着,表面上看起来,也算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何海珍近些年事业顺心,家庭和睦,自然也心宽体胖,脸变的圆了,腰肢也没有以前轻盈细巧,眼角的鱼尾纹也越发的明显了,总之一句话,老了。
不过有一点吴放歌觉得挺欣慰的,何海珍这次来没有化妆,素颜相待。这是一个好兆头,因为女人只在两种人面前肯素颜相待,一是老公,二是最铁的朋友。遥想当年两人尔虞我诈多的斗智斗勇,能发展到现在的关系,着实的不易。
何海豹也胖了,但典型属于闲的没事闲胖了的那种,不过相对他的能力,能有个闲职吃饱昏天黑倒也不错。
这顿饭酒喝的不多,毕竟都是熟人,这次又不存在利益交易,当然不用造气氛,把人往死里灌。不过何海豹有些贪杯,好在他姐姐还在,因此还镇的住,虽然如此,还是觉得一顿饭下来,心里欠巴欠巴的。就问还有什么活动没?何海珍就说:“那我们去唱歌吧。”
她一说这话,姐夫显得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而且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总在接电话,于是吴放歌就笑着问:“咋了姐夫?另有约会?”
姐夫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几个兄弟伙……三缺一。”
何海珍带着怨气说:“他们几个哪天不三缺一,我看你也是一缺三哦。”
姐夫说:“都是老熟人,喊了不去不好嘛。”
何海珍说:“你去你去,我们唱歌去了。”
于是姐夫朝吴放歌笑笑说:“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晚上耍好。”说完,打了个的士就跑了。
“每晚都这样,一两点才回家。”何海珍抱怨着,对吴放歌说:“算了,咱们自己去。”说着就挽上了吴放歌的胳膊,吴放歌挣了一下没挣脱,何海豹笑道:“姐,你也太那个了嘛,姐夫可刚走哦。”
何海珍笑道:“看到又咋个了嘛,这也是我弟弟,你不满意你也过来挽着嘛。”
何海豹真个笑嘻嘻地过来挽了何海珍的另一只手,然后朝云柔招手说:“来呀,好耍哦。”
云柔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挽着了何海豹的手臂。就这样,四个人一排,嘻嘻哈哈地一直走了好几十米,又找了一辆出租车才松开。
这次选定的歌城叫‘狂乱’,仅从打开的包间里传出的歌声来判定,确实够乱的,但是装潢也是第一流的,中央空调也开的足足的,让人一进大厅就有一种想脱掉外套的冲动。
还没走到包间,云柔就被人拖走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领导出来上厕所,见着里就一把抓住,笑呵呵地不放。吴放歌看见何海豹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可又没辙;何海珍却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笑着不说话,只有在火快烧到她身上的时候才笑着推辞一下,她经验老道,今晚又一门心思想陪着吴放歌,而人家重点也不是她,因而躲脱了。
三人到了自己的包间,何海豹一屁股落在沙发上,对服务生说:“先来一个大果盘,再来两打金威。”
何海珍拦着服务生说:“先来一打好了。”然后对何海豹说:“要喝闷酒换地儿喝去,别扫兴。”
何海豹不敢和姐姐硬顶,只是闷声道:“这他妈还是我媳妇吗?说带走就带走。”
吴放歌劝道:“场合上的应酬而已,别太介意。”
何海豹又说:“她一个小科长,哪里那么多应酬。”
吴放歌见再这么说下去难免说深沉了,就岔开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酒和果盘都来了,何海豹一看来了精神,先提议大家连干三杯,庆祝吴放歌归来,然后又单独敬了吴放歌三杯,以示友谊。吴放歌本来不想和他拼酒,所以只回敬了一杯,然后就撺道着他去点歌。早些年何海豹就是TV里有名的‘麦霸’一拿着就不松手的,结果发现这家伙这几年是一点也没有变,依旧是个麦霸,而且更添了好酒这一说,感觉唱的好了,要自我庆祝喝一杯,唱得不好了要自罚一杯,有时候还主动要求别人向他敬酒,闹腾了个不亦乐乎。不过也多亏他这么一闹,吴放歌和何海珍到有了能单独说话的空子。
吴放歌坐在点歌机旁,随时听候何海豹的召唤,他让点什么歌就帮他点什么歌,何海珍也装作要点歌的样子,紧挨着吴放歌坐着。吴放歌就笑着问:“隔了这么多年,你身上还是香喷喷的。”
何海珍笑道:“香个屁呀,都没人要了。”
吴放歌说:“谁说的,不是近年感情越发的好了吗?”
何海珍说:“好有啥用啊……”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贴的吴放歌近了些说:“每月就一两次,一分钟都不到,然后就呼呼大睡,我起来洗还嫌麻烦呢。”
一下子就说这么**的话题,吴放歌忍不住笑了出来。何海珍打了他一下嗔怒道:“笑什么笑!”
吴放歌尽力收敛着笑容说:“没啥,没啥。”
何海珍又是拧又是打的闹了一阵,如果不是何海豹还在的话,肯定还得咬上几口
第二十八章 会议王
和何海珍聊了一阵子,云柔忽然推开门进来了,何海珍身子一颤,稍稍离得吴放歌远了些。(UU小说手打小说)
云柔看来被灌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一进门就把门关的严实实的,掩着嘴笑着说:“总算逃出来了,等会可别追来了,嘻嘻。”
何海豹唱的正欢,听云柔这么说,不乐意地放下麦说:“哪个这么神气嘛。”
云柔随口说了一个某局的局长,因为离得远,吴放歌也没听清楚。何海豹也是喝多了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就多大的声音说:“敢来,敢来看我不打断他腿!”
云柔不理何海豹,径直朝吴放歌这边走来,边走边说:“点歌点歌,只有自己人在一起才算是玩儿。”
吴放歌小声问何海珍:“海豹今天喝的多,不会真惹什么事吧。”
何海珍说:“你还不知道他?说说而已,什么也干不了的。”
后来事态的发展果然如同何海珍所说的,也不知道是那个机关的领导,果然追到这里来了,缠着云柔非要和她喝酒不可,何海豹开始却只是站在一旁赔笑,偶尔说几句话也没人理,后来干脆就坐在一个角落里,时不时的投去仇恨的一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为,倒是吴放歌被云柔拉来当挡箭牌——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虽然没任命,却在外也可以用‘副局长’的官衔来介绍了。
几轮酒喝完,吴放歌算是把对方都记住了,什么单位官衔啥的,最后还和云柔一起去他们的包厢坐了一会儿,只留下何海珍陪她的弟弟。
再回来时,何海豹歌也不唱了,只顾喝酒,吴放歌一看这不是事儿,就提出早早散了吧。何海珍立刻同意了,云柔有些犹豫,又不方便缠着吴放歌,就拉着何海珍的手不愿意走,何海珍就劝道:“那是你老公啊,你不照顾谁照顾?”如此劝了一阵,大家才各自散了。
吴放歌回到家,洗了澡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上床睡觉了,觉得刚睡着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摸索着接听电话,只听见云柔‘喂’了一声,就开始嘤嘤的哭,吴放歌听到电话里还传来哗哗的水声,云柔应该是在卫生间给他打的电话。
“放歌,我没法儿活了,每次都这样。”云柔在电话里哭着说。
吴放歌今晚见她要回去之前就有点不情不愿的,只是因为这是人家的家里事,不好问太多,看来云柔表面风光,在家里也是个受虐的货。
云柔在吴放歌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平时到还好了,一喝醉的就把我往死里整……不当人的整……呜呜呜……”
吴放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心里难受,虽说今生她是别人的妻子,可毕竟还有着那么一股子剪不断的牵绊啊。
云柔哭了一阵,又问:“放歌,你说前辈子你做我丈夫的时候,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吴放歌说:“心里很憋气,但是一直对你很好,别人都叫我粽子。”
“粽子?”云柔不解。
吴放歌说:“被绿叶子包着,里头是软软的糯米……”
云柔听了,带着哭腔笑了出来,重复道:“被绿叶子包着……”
吴放歌趁机问:“你给海豹包了几片粽叶子?”
云柔沉默了一会儿,吴放歌也不催,就等着,终于云柔缓缓地说:“有那么三五片儿……”随即马上解释道“不是一开始就有的,真的,是每次他欺负了我之后才有的……”
“以后不可以这样。”吴放歌说“他再怎么也是你丈夫,我不想上辈子发生在握身上的杯具,又发生在别人身上。”
“嗯,保证不会了。”云柔挺乖巧地说“其实做了之后我也挺后悔的,都不是些什么好人……”
不管怎么说,吴放歌总是觉得自己和云柔的关系有些尴尬,而且一见到云柔,自己的情感就会或多或少的影响自己的智商和行事能力,所以又安慰了云柔几句,就劝她把电话挂了。
再合上眼睛,吴放歌的脑海里便把重生前后的生活又过滤了一遍,做了一下对比,若论金钱,地位和权势,前世自然是没法和现在比的,可是快乐呢?似乎现在并不比以前多,看来人生啊,真的不那么好把握,想要什么都占着,几乎是不可能的。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儿,终于睡着了。
吴放歌回五局上班没多久,就得了一个‘开会王’的绰号,当然了,没人当面这么叫。因为领导会多,但是很多会议却又不愿意去参加,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准”局领导吴放歌的身上了,反正直到春节前他是没有什么正式工作安排的,正好,市里那些凡是需要‘局领导‘参加的会议,就统统由他代劳了。所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就是夹着公文包去单位上班,然后让小车班派车送他去会场,有时候一天要赶三四趟,而他倒也乐此不疲。
很多人都把这些‘蛋疼’的会议当成一种负担,无聊而且浪费时间,但吴放歌不这么看,会议是用来传递信息的,只要善于过滤搜检,总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更何况吴放歌把开会当成一种交际活动,在会场上可以认识很多人,知晓更多的信息,扩大自己的人脉网络。虽说这几年他一直在关切这金乌的官场动向,可毕竟人不在,很多事还是得亲力亲为的才能弄好。他先是用笔记本,后来又用电脑,逐步的扩大自己的人脉网络,做得像个小人事档案馆。家里的宽带装好后,吴放歌晚上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上网聊天。没错就是上网聊天,第一件事就是凭借着记忆把原先重生前的那些聊得好的人又想办法加了进来——这可不容易,毕竟两世为人,又隔了这么多年,记忆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偏差,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回了一些。这么做也是为了圆一个梦,记得当年颇有几个异性网友聊得投机,又有两三个还专门来见过他,只是一见他那落魄样子,多半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从不怪别人市侩,只是恨自己没本事,而今生这一切将得到彻底的改变了。哈哈,想想都美得很。
存在的问题就是时间不够用,白天要上班开会,晚上要吃饭应酬,上网聊天,做档案库,散落在各地的生意也要照顾着,时不时还得等着任一灵的越洋电话,更不要说还要抽时间锻炼身体,探望日渐衰老的老爸老妈,活生生把他的生活弄成了一只陀螺,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而以往偷得浮生半日闲,居然也成为了一个遥远的梦。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时间只能一点一点的挤,正如同哲人所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后来这句话被人改成‘时间就像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可不管是怎样的该法,看来时间这东西,对付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挤’了。
不过开会王也有不开会的时候,这时他多半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写些什么,要不就是用电话遥控指挥他那些生意,和葛学光丁虹等人叙旧聊天,总之是闲不下来的,即便是这样,时不时还会有五局的干部职工偶尔到他办公室坐坐,美其名曰‘谈心’,其实不过是到他这只绩优股这里来探探风声,拉拉关系,仅此而已。
云柔除了工作,倒是绝少来他这里,估计是为了‘避嫌’。这让吴放歌很感动,看来这个女人也不全是那么‘功力’的,当然也不排除放长线钓大鱼的可能性,怎么说呢,毕竟人心隔肚皮。
那有蓉出院后,几位监察局有阵子没找她麻烦,估计是因为其他是耽误了,一时没想起她来,但是单位却一直揪着不放,这意味着去里面过一趟是迟早的事,所以吴放歌这方面的工作也不敢怠慢,可毕竟初来乍到根基浅,这事又不怎么光明正大,不便于他直接出面,于是吴放歌想起了一个人——周国江。
周国江原本也是一只绩优股,只是在工作上出了岔子被贬为了一般干警,因此心中多有不甘,却又找不到东山再起的机会。吴放歌就找到了他。
选择周国江做代理有两条最大的优势;第一,周国江对自己的失势很不甘心,这次是他重新组建自己关系网络的机会,如果成功,东山再起指日可待;第二,他本身就是警察,有政法口的人脉基础,熟悉法律政策。
吴放歌为此单独请周国江喝酒,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周国江想也没想就拍着胸脯答应了,毕竟他沉寂的太久,也被憋慌了,而据他自己说:那有蓉也是朋友,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后来的发展连吴放歌都没预料到,周国江处理这些事情简直是游刃有余,看来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再加上省城律师窦英的法律支持,吴放歌的策划和财力支持,那有蓉最终在春节前得到了一张不起诉决定书,至于是微罪不诉,还是存疑不诉,谁也说不清楚,总算是可以过一个安稳年了。这个结果连吴放歌也感到意外,他原本是打算让那有蓉落个缓刑的。
‘做的太好未必是好事啊。’他为此还担心了几天,不过后来又观察了一阵,不见什么异常反应,又花了些钱堵嘴,才算放下心来。
在外人看来,周国江是这件案子的最大受益者,通过这件案子,他重建了自己在政法系统的人脉关系,且一分钱没花,信心满满的还准备参加春节后的公干系统中层干部竞争上岗呢。还有就是虽然在办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虽然喝了不少酒,可发酒疯的情况却一次也没有发生过了
第二十九章 耻
那有蓉虽说得贵人相助,逃脱了一劫,却也落得个被开除公职,没了工作还算小事,更兼得灰头土脸的没面子。(UU小说手打小说)又因为挪用款项没有完全还清,只得给单位打了一个欠条,不过这个钱要说还,也得猴年马月了。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只是都不说破。
一切都办理妥当,也临近春节了,看着其他人都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家庭,工作,收入,全都化作烟消云散,每每想起,不由得悲从心来。不过有一件事情让她在这寒冬里体会到了人间些许的温暖。
那是一个中午,那有蓉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蟑螂用某个公用电话打来的,问她:“我们有个共同的账户,你还记得密码吗?”
那有蓉楞了一下,才说:“记得……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小蟑螂就说:“那你下午去查一下帐。”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那有蓉下午去提款机查了一下,发现上面多了两万元。那有蓉就坐在提款机旁边的台阶上哭了,旁人还以为她丢了钱。
两万元,说明小蟑螂还惦记着以前的情分;两万元,也说明小蟑螂此后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靠着这两万元,那有蓉总算是能过上一个不错的春节,并且能对未来有一点点规划。不过春节回家时,老爸老妈却很很的把她数落了一番,只给了她两条路,一时赶紧找人嫁了,二是去他们老朋友那儿找份工作。那有蓉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对世态炎凉也了解一些,这两条路其实都不稳当,也不长久,自己现在像个落水狗一般,别人的任何一点帮助都会变成无法偿还的恩惠。所以她虽然唯唯诺诺,心里却早就把这两条路都否决了。
大年初三这天,那有蓉忽然接到周国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笑着说:“我和放歌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又是过年,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那有蓉哪里敢怠慢?只的允诺订个时间请吃饭。周国江就定了初五,理由是过了初五,吴放歌这个局领导大忙人才可能有时间。可到了周五,来的却又只有周国江一个人,据说吴放歌忽然乘机去广州了,他那边有生意,时不时要去看一下。
那有蓉见吴放歌不在,就想换个时间,哪知周国江说:“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经是今天了,就不要再改日子了,至于放歌那边,日后再补吧。”说着又打电话临时约了几个朋友,那有蓉听着里头还有一两个她的前办案人员,哪里敢拒绝,只得受了。
说是吃饭,可这事哪里是光吃饭就能解决的了的?吃完了饭又去TV消费,等其他人都被人拉走喝野酒串台后,包间里只剩了那有蓉和周国江两人时,她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果然,见没了其他人,周国江就凑着坐了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开始动手动脚的。那有蓉一边抵挡着一边说:“小周,我比你岁数大,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你别……”
周国江笑着说:“我承认我们关系不错,可你并不是我姐姐啊……”说着把手伸向她的胸部说:“其实很久了,我一直想知道你这里头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那有蓉躲闪不开被他捏了两把,就往后退了退说:“小周,行了嘛,摸也摸了,行了嘛。”
周国江狞笑着说:“我帮你这么多,你又不是姑娘家,这算啥嘛。”说着就扑了上来。
那有蓉一边抵抗,一边哀求,周国江见颇为费力,就怒道:“**!凭什么小蟑螂那混混都行!我好歹还是个警察,怎么就得当君子?再说了,你出了事,是谁帮你的?还不是我?”一边说,一边加大的攻击力度,那有蓉哪里弄的过他?最终被他得了手,压在身下,挣脱不得,只得在最后哀求道:“求求你,搞也搞了,别弄在里面。”
周国江正是兴起,哪里肯听,反而笑道:“又不是黄花闺女,你还怕怀孕吗?”
那有蓉心里既感到屈辱,就感到焦急,推又推不开,干脆扳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的重了,周国江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退,然后甩手给了那有蓉一记耳光,骂道:“你属狗的啊。”随后一把揪了她的头发,按到自己胯间道:“不让弄进去老子就给你洗面。”说完一阵低吼,弄了那有蓉一脸。
那有蓉等周国江的手稍微一松,就挣脱了他,抓起衣服遮在身上就冲进了卫生间,对着水龙头把一脸的泪水和着周国江的脏东西给洗了,却洗不净蒙受的耻辱,于是又靠着洗脸池嘤嘤的哭了一阵,才穿好衣服出来。
出来后,见周国江正斜靠在沙发上抽事后烟,就远远的坐了。可能周国江也因为刚才的粗暴觉得有点后悔,就凑过来说:“你进去那么久不出来,我还有点担心呢,再不出来我就要叫门了。”
那有蓉惨然一笑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于是周国江又赔笑说了些诸如‘早就对她仰慕已久之类的话’安慰她,还试图再度亲吻她,她倒是接受了,只是冷冷的任由他摆布。
又过了一阵子,刚才出去喝野酒的人陆续回来了,周国江也是看着那有蓉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估计今晚也就是这样了,于是喊着要回家。可那帮人却说:“不行啊,喝的太多,头疼,再去按个头啊。”
周国江看了一眼那有蓉,见她一脸不悦的样子就说:“按个锤子头,累了就回去睡觉。”
结果那几人挤眉弄眼地说:“你爽了,我们还没爽够呢。”
那有蓉看在眼里,心里却明白了,原来今晚的事,周国江早有预谋,于是就又带着众人去了一家洗头房,每个人安排了一个小妹按头,然后出来结了帐就要回家。不成想周国江没要小妹,笑嘻嘻地跟出来说:“我送你回去吧。”
那有蓉见四周没人,就大着胆子说:“周警官,你想要的都得着了,就放我一回行不?”
周国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怕路上不安全,这么晚了。”
那有蓉说:“只怕你跟着才不安全。”
这一说,到让他想起刚才的绮丽风光来,就笑着挽起她的胳膊说:“哪儿有什么不安全嘛……我保护你。”
那有蓉一下甩脱了他的手,拔脚就走。周国江追上去又一把薅住说:“好歹这次我也救了你,这点面子都不给啊。”
那有蓉实在抑制不住愤怒,再度甩开他的手说:“你搞清楚,是放歌救了我们两个,不是你救了我。”
一提起吴放歌的名字,周国江有所收敛,但仍悻悻地说:“放歌放歌,你以为他就是好人啊,他还不是有目的的。”
那有蓉问:“他有什么目的?当初我送上他们他都没要,哪像你!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个样子对待我咩?”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国江一看大街上来这手,也有点慌,赶紧上前又哄又劝的,把她拉到路边。
那有蓉一看他怕了,有了一点底气,就追着问道:“你说放歌有目的,啥子目的你说清楚!”
周国江“这……”了一声,显出有点为难的样子,那有蓉就说:“你不说就给老娘松手,我要回家!”
周国江无奈,只得说:“放歌是什么目的我是不知道啦,可那家伙一向无利不起早的。而且这次你这事儿吧……”说到这,又不说了。
那有蓉就追问道:“我这事儿怎么了?”
周国江一看四周无人,就低声说:“按说办这种事,当然是处理的越轻越好。当初我们商量的事最好弄个缓刑,可事情办的顺利,你被不诉,可放歌却说:不诉……这可不是我要的结果。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有蓉一听也蒙了,就问:“不诉不是比缓刑还好吗?他怎么这么说?”
周国江一摊手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是他的原话。”
那有蓉痴呆呆的,半晌才说:“你们这些人,咋个都这么可怕呢?”
周国江又上前拉了她的手说:“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在欺负你了,除非你愿意。”
那有蓉用很怨毒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你想也别想了。”说完就转过身,缓缓地走了。
周国江见那有蓉就这么走了,有点失落,但今晚总算是没白忙和,于是就自言自语地宽慰自己说:“走就走嘛,反正我也没吃亏。”
那有蓉回到家,整整在卫生间里洗澡洗了一个来小时,当晚所有穿过的衣服也一包包了,扔到了屋子角。然后就上床摔枕头打床板的哭了好一阵子,直到实在困倦了才昏沉沉的睡去了,之后就一直窝在家里,手机也关了,好几天都不出门。若不是她父母见她几天没消息跑过来敲门,还不知道她要把自己关多久。
第三十章 再聚首
春节长假,初八各机关才开始上班。(UU小说手打小说)不过机关历来懒散,晚来早走的一直过了正月十五各单位才开了收心会,算是正式上班了。
吴放歌现在也算是局领导了,因此迎来送往的,几乎每天晚上都不能回家吃饭,有时中午也得搭上,弄的脑子和胃一样的难受,可依旧咬牙忍着,毕竟这和自己的前途息息相关。再有就是春节时抽时间去了一趟广州,与从美国回来的任一灵见了一面,又抱了儿子几天,每每想起他们母子,心里就甜滋滋的,做起事来也像是打了兴奋剂,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常常自己勉力自己说:就算是为了她们娘俩,也没有理由不努力的。其实任一灵从美国到广州,大小也有两三处生意,根本不用他养活,相反由于他的股份在里头,还在帮他挣钱,但作为一个父亲,这份心态也是人之常情。
此次广州之行也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没见过阿竹,电话手机都停用了,公司和别墅也转让了,真不知道在忙和些什么。任一灵倒是颇为得意地说:“她呀,说不定又找哪个凯子去嫁了呢。”
这种可能也确实存在,可关键是阿竹连在金乌的父母也不联系,整个儿一个人间蒸发,这让吴放歌有些隐隐的担心,不过手头上的事情一忙,这件事也就暂时放下了。
一直忙到正月出了头,距离**又还有一段时间,可谓是难得的休闲,终于有空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情了,于是通知各地的生意把报表什么的都寄过来,看了一个头昏脑胀。心想若再不找个人帮忙,自己非累死不可。所谓人死如灯灭,又如汤浇雪,人都死了,钱啊,女人啊,儿子啊,又还有什么用?整个儿一个有命挣没命花啊。这么一想,才想起那有蓉来,于是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吴放歌的电话,那有蓉的心里先是咯噔一下,接下来的反应就是“又来了!终于还是来了!”自从被周国江欺辱了一次之后,那有蓉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好在周国江也再没来骚扰。但是对吴放歌的举动,她却百思不得其解。周国江虽说欺辱了她,但说的话是没错的,吴放歌这个人历来是无利不起早,可他又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钱权是不可能了,若说劫色,之前就有机会,而且也不用排在周国江后头啊……难道还有什么变态的要求?想想那可真可怕啊。
可害怕归害怕,‘恩主’的召唤也不能不听,赶紧做出满心欢喜的样子应下来,精心化了一个妆,出门时又特地多带了一些钱。不过怎么说,她对吴放歌还是很有好感的,相比周国江,或许**给吴放歌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常言说的好: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么享受也不失为一种对策。
吴放歌是一个人来的,这让那有蓉感到有些诧异,她问:“还有谁?”吴放歌笑着拍着摩托车的后座说:“没人,上来吧。”
那有蓉看了看说:“新车啊。”然后又说“都局领导了,怎么还骑摩托?不怕有损形象啊。汽车你又不是买不起。”
吴放歌说:“业余时间嘛,再说了汽车和摩托是两回事,带来的快感不一样的。”说着,递给那有蓉一个头盔。
那有蓉侧身上车坐了,吴放歌说:“搂我腰紧点儿,我开的快。”说着就打着了火,一阵子的风驰电掣。不知怎么的,那有蓉忽然觉得这个后背很坚实,很温暖。本来还想问问去哪里,可戴着头盔,说话不方便。
也不知开了多久,摩托车在金乌新开的一家海鲜楼前停了下来,那有蓉摘了头盔一看,心里就是一哆嗦。这家海鲜楼档次很高,而且金乌地处内陆,海鲜什么的,都要靠空运或者‘死亡快递’,价格不菲啊,虽说出门时特地多带了一些钱,可却没预算到这一步,难不成今天要大当活人?吴放歌也摘了头盔,看出那有蓉的为难来,就笑着说:“今晚有人请客,咱俩都是来白吃的,呵呵。”
那有蓉心里这才放下了一块石头,又不知谁是今天的冤大头,也不方便问,只得一路跟着,上了二楼。
二楼预定的包间叫珊瑚间,一进门里面早就坐了四五个人,其中两人陪着笑,已经是许久不见了,原来是钱芮蓉和苏伟波,一见这两位,那有蓉立刻就明白今晚的冤大头是谁了。苏伟波当年在五局办公司吃了官司,给判了几年,钱芮蓉又因为翻闲话恼了珍珍,被翻出了以前医疗事故的旧事,受了处分。当年这两口子算是载得狠了。
虽说后来很少听说这两口子的消息,但是只是耳闻过的很辛苦,钱芮蓉勉强保留了公职,算是有了份口粮钱;苏伟波出狱后先是卖了一段时间保险,业绩不佳,他原本一介书生,哪里干得了这个?后来一直赋闲在家,靠时有时无的稿费贴补家用,可怜苏伟波之前写惯了总结报告讲话稿,这份收入也不稳定。这次见吴放歌调回五局,就想着是否能走走关系,虽然渺茫,也算是个希望啊。
看着这两个苦主儿,那有蓉不由得心里赞起吴放歌来:真狠。别的不说,这一顿海鲜下来,少说也得一两千。想着又别有用心地看看钱芮蓉——这女人以前胖嘟胖嘟的,颇有几分肉感,可现在又黄又瘦,看来在‘色’字上头,是没有什么搞头了。
包间里另外还有三人,是何海珍姐弟和云柔。那有蓉一想是了,最早何海豹和苏伟波交好,后来又和吴放歌有交情,这次多半是中间人。
几个人相互打过招呼,吴放歌挨着苏伟波坐了,由于那有蓉是跟着进来的,于是坐了吴放歌的另一边。毕竟是多年不见了,尽管现在地位悬殊,还是有不少可聊的东西。不过吴放歌见此场景,又不由得想起十来年前的那个夜晚,何海珍合着钱芮蓉和苏伟波,为了一个五局的名额,请自己吃饭,却是一场鸿门宴的事来,不成想斗转星移之间,双方地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正所谓人生无常,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既然已经坐定,又聊了好一阵子,仍不见开席,想必是还有一位贵宾未到。海鲜楼的小妹不晓事,进来问了几次可不可以点菜,惹得何海豹冒火连天,连声叱喝,吴放歌则开玩笑打圆场说:“人家是怕咱们走错了地儿,把海鲜楼当茶楼了。”
足足喝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淡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短发女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连声道歉‘来晚了。久等了。’那有蓉一看,居然是崔明丽,立刻站了起来。
那有蓉和崔明丽近些年少有来往,以前在一起军训时却非常要好,还曾经撞破过吴放歌的‘好事’也算是战友。如果一个贵为公安分局局长,另一个却混的连公职都没了,这一见面,怎能叫她不悲从心来?又想起自己不久前被周国江玷污,这崔明丽原来只想和她亲热地拉拉手,却不成想被那有蓉往话里一扑,嘤嘤地哭了起来。
众人忙劝着,可劝着劝着,那有蓉这边还没好,钱芮蓉那边又抹起了眼泪儿,这也是没办法的是,这两个蓉,是一对子苦瓜。
最后还是何海珍和云柔笑着把大家弄开,何海珍还说:“这年还没过完呢,哭哭啼啼干什么啊,都喜庆点儿。”
大家又重新坐定,那有蓉挺自觉地把座位让出来,让崔明丽挨着吴放歌做,而且也明白了一件事:既然崔明丽再此,吴放歌肯定就不是图自己的色了,他们两个的事,当初弄的满城风雨,说不定这次有机会旧梦重圆也未曾可知。
崔明丽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又爽朗了许多,和几年前相比,改变了不少,她一坐定了,就大气地对着吴放歌开玩笑说:“是你把有蓉欺负哭的吧,你这家伙,最擅长把女生弄哭了。”
吴放歌连声喊冤,那有蓉等人也连连替他说话,何海豹为了引出苏伟波的事来,还说:“放歌这人其实很仗义的,最喜欢帮朋友。”
崔明丽原本也就是开个玩笑,所以这话说说也就撂下了。
接下来是点菜,菜单子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儿,最终还是回到了苏伟波夫妇手里,毕竟这俩才是今天的出血筒子,由他们点菜,手里有轻重,好歹大家相识一场,不能因为人家现在有求于人了,就下狠手往死里整啊。
吃饭时,吴放歌和崔明丽自然是中心,酒也喝了不少,到中后半场,钱芮蓉的又是眼泪滚滚,苏伟波也眼睛泛红,这并不全是做戏,这些年的日子确实够他们受的。何海豹等人也帮着敲边鼓说好话,只是吴放歌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现在还没正式任职,就算是正式任职了,好多话也是不能随便说的,只是好言安慰,叙叙旧时友谊而已。但苏伟波两口子看来,这顿饭也算是没白吃,毕竟这就算是搭上关系了。
临近吃完饭的时候,钱芮蓉出来结账,却被前台告知吴放歌早就在前台预付了三千块钱,算下账来还余下不少,她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这就等于是不肯赏光了,难道这条线搭不上了
第三十一章 摸黑走路
钱芮蓉心里担心,又不敢直接找吴放歌问,只得在出来的时候悄悄问何海珍,何海珍笑道:“没事儿,他就这样的人,再说了,还有我呢。(UU小说手打小说)”钱芮蓉一听,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些。
众人出了海鲜楼,苏伟波也知道了饭钱是吴放歌付得了,也是心里不踏实,就提出去个什么地方‘坐一坐’,吴放歌笑道:“我看还是自由活动吧,何必都扎在一起呢。”苏伟波一听这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又连声劝,何海豹也让吴放歌‘给点面子’。
何海珍却笑着说:“看我来收拾他。”说着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我看你啊,这次是不晓事。”
吴放歌一愣,挺无辜地说:“我是看他们两口子生活困难,想帮他们省点钱嘛。”
何海珍道:“你要帮他们,就得学点坏人样,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虐的命,你不吃点花点,人家心里不安稳,今晚恐怕都要失眠。”
吴放歌笑道:“瞧你说的那么严重……”
何海珍正色道:“就有那么严重。”
吴放歌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你来安排,别整太贵了。”
何海珍这才笑道:“我心里有数啦。”说完笑着走回来说:“走走走,去甲天下。”
甲天下是个综合娱乐场所,大厅每天都有些‘三俗’节目上演,至于VIP包房里,更是据说要啥有啥。消费指数若是在大厅的话,一般人还是承受的起的。
崔明丽开了一辆民用牌照的车,吴放歌则是骑的摩托车,由于两人都喝了酒,崔明丽首先就说‘有五条禁令’喝了酒就不敢再开车了,而是打电话叫了个局里的人来把车开回去,吴放歌见了就说:“你顺便也叫个人帮我把车开走啊。”
崔明丽笑着打趣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市级单位的领导干部了,自己叫人来开。”说是这么说,正想喊个值班警察来帮忙时,却听云柔说:“这个我来安排吧。”说着就拿出了手机。崔明丽一看她说话了,也就不跟他争。
这下大家都没车了,好在离甲天下也不远,大家都说消化消化,就一群人慢悠悠地往那边走,何海豹趁机挨着吴放歌,把苏伟波的事情说了,吴放歌就说:“伟波的事,大家都知道,有点冤,但是要恢复公职不太可能,就算恢复了,原职肯定也不行,从底层做起也不现实,他都小四十的人了,有啥意思?只能说看以后能解决个事业或者长期的聘用编制不。不过我现在还没正式任职,这事免不了要拖一拖了。”
何海豹一听有戏,忙说:“他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非分要求啊,有个固定点的工作收入也就心满意足了。”
吴放歌又说:“大家朋友一场,忙肯定是要帮的,只是能帮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他本身的运气如何了,毕竟尽人事,还得听天命啊。”
说着话,大家就到了甲天下。何海珍做主安排大家做了大厅,这时作为娱乐时间还早,因此可以选择的很多,位置正对着小舞台,算是好位子了。酒水点了伏特加加奶,这种饮料可厉害,甜滋滋香喷喷,却暗藏杀机,醉人的很。
点完酒水,何海珍还特地对吴放歌说:“这次你可别去付钱了,不然真有人睡不着觉了。你要真有钱,找时间请我去这里的VIP包房啊。”
吴放歌问道:“行啊,只是VIP包房有啥好的。”
何海珍笑着说:“据说是要啥有啥,有几次我要去,我们单位的那些男人都不带我,嘻嘻。”
大家坐了一会,大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终于上半场蹦迪开始了,灯光变的很暗,嗨麦的主持人声嘶力竭地鼓动着大家上台,云柔和何海珍先站起来拉大家上台跳舞,吴放歌倒是没什么,苏伟波却不愿意上去,借口‘老了’。钱芮蓉却被何海珍拉上了,至于何海豹,原本就是个好热闹的,早就窜上去了。到最后,大家都上了台跳舞,只剩下苏伟波一个人在台下看杯子。
钱芮蓉心里有事,跳不多时就称‘累了’下了台,何海珍姐弟是好玩了,云柔、和吴放歌都是精力充沛的人,崔明丽和那有蓉想宣泄一下,所以这六人就足足跳够了一个上半场。而且这种迪吧式的舞池还有个好处,就是音乐声音太大,相互说话得抱着脑袋,咬着耳朵才听得见,因此男女之间的距离也就拉近了。
半场下来,大家身上都出汗了,中场是表演时间,无非是三流的歌手四流的小品外加三点式的诱惑,虽然俗套却适合起哄架秧子。下半场时大家又冲上去跳,但是何海珍那有蓉体力不支,何海豹又坚持了一会儿也不行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崔明丽、云柔和吴放歌坚持到了最后。
一场娱乐同时也是一场宣泄,那有蓉和众人走出甲天下时,虽然觉得有些脚软,精神却格外的亢奋,谈笑间,初时的苦瓜脸也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一看时间,早已经过了12点,何海珍就说各自散了吧,苏伟波夫妇却坚持要送,何海珍就笑着说:“等你们发达了,用私家车送我们吧。”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把他们两口子送走了,临走前这两口子又对吴放歌说了无数遍的‘以后多多关照。’送走了这两口子,何海珍又拦了一个出租,让云柔和何海豹回家。今晚何海豹又喝了不少的酒,云柔又有点不想回家,痴呆呆的看了吴放歌两眼,吴放歌觉得不对劲,就拍着何海豹的肩膀说:“回去早点休息,老婆漂亮,也用不着整天不空着啊。”
催命笑着骂道:“你啊,整天脑子里都想的是啥啊。”
何海豹也真是喝多了,笑着说:“放歌,要是你有个漂亮老婆,也舍得闲着?”说完哈哈大笑,搂着云柔上车了。
这时吴放歌又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点多余,可说都已经说了,收是收不回来了,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送走了两对夫妻,还剩下一男三女。何海珍笑道:“咱们四个倒是正好坐一辆出租,只是怎么走呢?”
吴放歌说:“我倒是有个地方,想请你们几个去看看。”
那有蓉一听:这么晚了还有活动?又看了看崔明丽和何海珍,又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吴放歌真想做点变态的事吧……想是这么想,忽然又发觉自己对这些事又没有那么反感了。
崔明丽却说:“放歌,你大半夜的想把我们几个女的带到哪里去啊!不会是有啥想法吧,哈哈。”
吴放歌说:“哎呀,你现在堂堂那个一个公安局长,我敢把你怎样啊,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嘛。”
何海珍则笑着说:“有想法也不怕,我们几个老女人,啥没见过啊。是吧,有蓉?”
那有蓉只是笑,不语。
吴放歌见大家都没明显的反对意见,就说:“那好吧,咱们这就去。”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去新区,可那出租说那边太偏僻,不愿意去,有拦了一辆才勉强答应了。
上了车,吴放歌坐了前座,回头对崔明丽说:“小丽啊,新区的治安不太好啊,你看这些司机师父都不愿意往那里去,你上任后可得好好抓一抓。”
何海珍笑着说:“听见没小丽,吴局长给你布置任务呢。”
吴放歌赶紧说:“海珍别瞎说,我可没这个权利给她布置任务啊。”
何海珍打趣说:“好歹也是个市级机关领导,说话还能不管用?”
崔明丽还没说话,出租司机突然插进来问:“几位都是市里的领导哇?微服私访哇?”
吴放歌笑道:“我们算哪门子领导啊,又不是皇上,什么微服私访,不过也是帮老百姓做事而已。”
那司机又说:“听你这口气就更是领导了。不过不是我抱怨啊,那新区的治安确实太差了,前几天我们公司一个司机,女的,拉两个人去新区,结果就让人抢了,人也剥的光光的扔到水塘里冻了半夜,差点就冻死了,现在我们都不愿意跑新区,女的也敢跑夜班了。”
崔明丽马上问:“报案了没有?”
司机说:“报了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案呢,抢出租车的案子也不是一宗两宗,没见破了几个。”
何海珍说:“我说司机师父,这其实也不怪警察,确实新区初建,人员啊,装备啊,都还不到位。”
司机说:“这位姐姐,警察同志的难处我们也知道,被抢了我们也是认倒霉,可就不能想点办法给我们点保护措施嘛。别的不说,原先城里还有巡警,现在也不在街上巡了,都跟治安队干成一样的事,专抓小姐罚款。其实那街上有个穿制服的走走,真的管用,至少没人敢明火执仗的抢劫嘛。巡个逻又不是太费劲儿。你们几个都是大领导,也帮我们说说话嘛。”
吴放歌敷衍道:“有情况当然是可以反映的,呵呵。”
崔明丽开始还想说几句,可听出租司机说了一阵话,就不开口了,只是皱了皱眉头。
出租开过了新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路灯都没有了,那司机却再怎么也不愿往前开了,吴放歌笑道:“看来咱们几个的亲和力还是不够啊,要不咱们再走几步?”
何海珍见外面黑洞洞的,不敢下车,就说:“放歌,你把我们拉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
吴放歌还没说话,崔明丽就说:“量他也不敢把我们弄去卖了,就跟他走一趟吧。”
于是大家都下了车,那出租如蒙大赦,立刻就一溜烟跑了。吴放歌在前面带路,四个人摸着黑,拿手机勉强照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一段路,吴放歌才说:“到了
第三十二章 新时代管家
三个女人抬头一看,黑暗中朦胧胧放佛有栋建筑,又听吴放歌说:“你们稍等,我去开灯”说完人影就投入了黑暗中,何海珍一把都没抓住。(UU小说手打小说)
当黑暗中只剩下三个女人的时候,即便是有一个现役公安分局局长,也忍不住有点害怕,好在时间持续的并不长,两盏灯火撕破了黑暗,一栋五六层高的小楼房呈现在她们面前。
吴放歌笑嘻嘻地打开铁门说:“欢迎来到我的新家,你们可是我家的第一批客人哦。”
三个女人的眼睛都直,何海珍指着吴放歌说:“你,这是你自己盖的?”
崔明丽说:“耶,还没正式上任就**成这样啊……”
那有蓉则羡慕地说:“真漂亮……”
吴放歌只回答崔明丽说:“啥**啊,这事去年从小蟑螂的公司退股,拿了笔钱在手里,才盖了这房子……快进来吧。”
三个人鱼贯而入,吴放歌在她们后面锁门,何海珍四下张望,感叹道:“放歌,你这辈子可把我们几辈子的房子都住完了,占了多少地?”
吴放歌说:“不大,也就一亩多一点……”
崔明丽不满地说:“你就糊弄我们吧,一亩多……我看光这个院子就占了四五百平。”
吴放歌说:“我买下这地的时候可是荒地,就是现在,周围的路都还没修好呢,我还承诺了五十米的路,简直亏大了……”
崔明丽捶了他一拳说:“便宜都给你占尽了,还哭穷!真讨厌。”
说着大家进了楼,吴放歌又介绍说:“一楼是厅式结构,我打算租给或者自己开一个小超市,不然光每月的电费啥的就不得了。”
崔明丽说:“鬼让你修这么大房子。”
一行人开始嘿做嘿做爬楼梯,爬到了四楼吴放歌才打开一扇门说:“行了,这是我们自己住的地方,楼上是隔热层和空中花园活动室。现在还没弄好,春天后种了花草才漂亮。”
房间的装修是地中海风格的,但家具只运来了沙发和床,看的那有蓉和何海珍咋舌不已,连连赞道:“真像个皇宫。”
转了一圈儿,吴放歌又带他们去楼上看了看,崔明丽说:“放歌,你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啊,直接回来享福好了。”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我也想来着。可是有些事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等有了码头能靠岸了,自然就可以停下来了。”
上上下下的参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由于是初装修好,房间的窗户全是打开的,夜风吹来,冷飕飕的,何海珍就说:“真是越看越嫉妒啊,不能再看了再看就不想走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那有蓉看了看窗外说:“可这么黑怎么走啊,出租也不一定来这地方呢。”
崔明丽说:“看来还得靠我,我呀,叫辆值班的警车过来,咱们仨走,把这个臭显摆的现世宝一个人扔他的新房子里,嘻嘻。”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播号。
吴放歌赶紧拦住说:“走什么啊,这儿有的是房间,还怕不够你们住的啊。”
崔明丽抽抽鼻子说:“别了,你这屋装修的味道还没散尽呢。”
何海珍也嗅了嗅说:“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可就是有点冷。”
吴放歌说:“空调还没安装,不过装修工人还剩了点钢碳在,我去生个火,就暖和了。”
何海珍拍了他一下说:“你讨厌啊,不早说,冻得我清鼻子长流。我陪你去。”说着推着吴放歌的肩膀就走。
这两个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崔明丽和那有蓉两人。
她们俩以前在军分区军训的时候很要好,后来就来往的少了,近年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毕竟有以前的友情在那儿,于是沉默了几分钟后,崔明丽率先打破话匣子问:“有蓉,你的事儿我听说了,处理的怎样?”
其实这纯粹是没话找话,那有蓉的事,圈子里的谁不知道啊,也就是个话头。
那有蓉点头说:“没事了,放歌帮的忙。”
崔明丽说:“可惜了,当时我不在,没能帮上你什么。”
那有蓉摇头说:“你不帮也好,万一再坑了你?说实话,这次却是我做错了,没坐牢是我运气好,还有朋友帮我……”这一说,又想起周国江欺辱她的事情来,本想说出来诉诉苦,可又明知崔明丽与周国江是多年的同事,说出来搞不好反而落个不是,一股子的憋屈,不由得悲从心来,又落下眼泪来。
崔明丽一看赶紧好言相劝,问‘怎么了’,那有蓉哪里肯说,只是一味的摇头说‘没事’。就在这时,听见楼梯口那边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原来是吴放歌和何海珍回来了,那有蓉赶紧擦擦眼睛,从崔明丽怀里抽身出来。
吴放歌端着一盆旺旺的炭火走在前面,何海珍紧跟其后。崔明丽不想让他们看见那有蓉哭的样子,就站起来挡着问:“这么快?”
何海珍抢先答道:“找了个民工用的煤油炉子烤的,快得很。”
炭火盆摆在了客厅中间,崔明丽又说:“再找些火盆来啊,一个房间一个。”
何海珍说:“要不了那么多,这客厅大,空气流通好,咱们把沙发都搬过来,围着火,放歌你去把被子毯子什么的都抱过来,今天咱们都升官,当厅长,哈哈哈。”
崔明丽嘀咕道:“那不是便宜他了,咱们三个资深美女陪他一个。”
何海珍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出美女抓不着流氓,咱们今天就试试,看流氓出来不出来。小丽你劲儿大,搬那个大的!”、吴放歌也笑着说:“有个公安局长在这里,多大胆子的流氓也不敢出来啊。”一边说,一边进屋搬被子去了。搬了被子,又下楼去取了一些备用的木炭来。
等他再回来时,客厅里长短沙发已经摆好,围着炭火排了一圈儿,三个女人已经各就各位靠好了,还给吴放歌留了一个位子。吴放歌笑着做好了说:“鞋和外套都脱了吧,睡得舒服些,而且明早起来不容易感冒。”
何海珍立刻拍手笑道:“啊哈,狐狸尾巴露出来啦,小丽,有蓉,这厮让我们脱衣服呐。”
吴放歌忙辩解道:“别过度解释啊,外衣而已。”
何海珍点头说:“对对,男人第一句都是这样的,下一句就是,我就是想抱着你,不会做什么的。”
崔明丽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直起身子就把羽绒服脱了,她里面是一件紫色的毛衣,勾勒出的身材十分漂亮,何海珍略带嫉妒地说:“小丽啊,还是不生孩子好啊,你看你身材保持的多好啊。你过你胆子也真大,当着狼都敢脱衣服啊。”
崔明丽看了吴放歌一眼,含着一两分的幽怨说:“有啥好怕的,在某些人眼里啊,我不过是碗残羹剩饭,还好天气冷,不然就馊了。”
崔明丽和吴放歌那点事谁不知道?所以何海珍也只是笑了一下,也把羽绒服脱了。说起来她身材其实也保持的不错,再加上冬天穿的厚,不感觉太糟糕。
何海珍脱了外衣和鞋袜,抬头对那有蓉说:“有蓉,你怎么不脱啊,一不是黄花闺女,二又不脱光,怕什么怕嘛~”
那有蓉被催不过,也慢悠悠的把外衣脱了。也难怪,别人里头都有毛衣,她穿的少,只有保暖内衣,这一下,把大家都吃了一惊,崔明丽也忍不住狠狠的盯了她两眼,何海珍更是笑着说:“真是海纳百川啊……“虽然大多是女人,可那有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什么嘛……”然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胸部。
何海珍和崔明丽相互对视了一下,才哈哈大笑着说:“海纳百川,有蓉奶大啊,哈哈哈。”
那有蓉嗔怒道:“都是女人,你们没有啊。”
何海珍说:“有,可不如你的,你看放歌的眼睛都直了。”
那有蓉一听,赶紧去看吴放歌,却见吴放歌正忙把目光挪向别处,心里又快跳了几下。
大家笑了一阵,崔明丽又说:“有蓉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记得军训那年都还有些下垂……”
吴放歌心说:“当然了,几十万砸进去了,再不好都没天理”却又不想把这话往这上头扯,就故意岔开说:“喂喂喂,这儿还有男士啊,女生的问题,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讨论。”
何海珍笑着说:“你别倒好不依好,我们这时给你的福利。”
众人又笑了一阵,何海珍说:“话说回来放歌,你半夜三更的把我们带到你这里来,到底是何居心?你要老实回答,坦白从宽哦。”
崔明丽也说:“就是,不老实回答小心后果。”说着,还往上抹了抹袖子。
吴放歌的目光在三个美人身上扫了一圈说:“当然是有事了,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叫你们来呢,主要是请你们做个见证。”
何海珍问:“见证啥?奶大?”说完就笑,那有蓉随即砸了她一枕头。
吴放歌笑了一会,收敛了正色说:“海珍,小丽,主要是你们两个作见证。我啊,想请有蓉做我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