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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海十三郎     一路高升txt下载     一路高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打架

    吃过了饭,何海珍姐弟又说去请他‘潇洒’。(UU小说手打小说)吴放歌自然说是不去,可何海豹就一旁揭短说:“昨晚放歌请秦局洗桑拿,自己坐在大厅里看报纸……”

    何海珍听了笑道:“不是吧,放歌,难道真的是‘吃别人要狠,吃自己要省’?”

    吴放歌忙笑着说‘不是’,只是自己‘没兴趣’。

    结果何海珍又笑着说:“瞧你思想复杂了不是?桑拿也有‘荤’、‘素’的,好歹咱们也是国家干部,还能做那种腐朽的事啊。”

    何海豹也随声附和。

    这两姐弟平时在和吴放歌明争暗斗的时候,几乎没占过什么便宜,今天却个个伶牙俐齿,看来是要连本带利的找回来了。

    笑闹了一阵,何海珍就告辞说:“有我在,你们爷儿们也玩不痛快,我先走了,海豹,你把放歌陪好哦。”说着一摇三摆的就走了。

    这下吴放歌就不好推辞了,却又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合适,于是何海豹就说:“你跟我走吧。”说着就带了吴放歌来到一家有着厚厚的门帘儿,里面只有暗如烛火的几盏小灯的歌厅,迎面就迎上一位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开口就问要不要伴舞小姐。何海豹让吴放歌挑,吴放歌推辞说不精于此道。何海豹就就先问小红在不在,被回答:不在。然后才又随便点了两个,不一会儿就浓妆艳抹的来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的还挺漂亮。

    大家选了位置坐了,点了啤酒饮料,何海豹把T恤衫一直卷到肚子上面,露出了微微凸出的啤酒肚,吆五喝六地和身边的小姐打情骂俏,搂搂抱抱,还不住地让吴放歌‘别担心,放松耍’,吴放歌也只得和身边的小姐虚以委蛇地随便聊了几句天,喝了几杯酒。对于小姐讲的所谓悲惨身世,姓名地址什么的,也只是空口感叹几声,毕竟他是两世为人,对于这些骗取同情和金钱的伎俩,早就见惯不鲜了。于是他的小姐觉得无趣,没一会儿就跑去大堂抢麦唱歌玩儿去了。

    何海豹玩了一阵子,发现只剩下了三个人,吴放歌挂了单,就让自己的小姐去找吴放歌的小姐回来,也不管吴放歌怎么说:“不用了。”

    不一会儿,就找回来了,可没待了三五分钟就又跑了。何海豹发了怒,吴放歌就劝他,他说:“放歌,一看就是你出来的少,这些小姐,咱们是买的钟,就是干坐,也得在咱们这儿坐满了。”说完就是找歌厅老板吵,开始的时候,老板还客气,最后就有点不耐烦了。中华et因为早先何海豹是这家歌厅的常客,由于挂着新奇乐公司的牌子,出手付账都很大方,可现在这公司已经被清理整顿了苏伟波都去坐牢了,何海豹自然也就渐渐的不受待见了。卖笑生意嘛,本来就是认钱不认人的。可何海豹受不了这个,当场在外面就摔了盘子,老板也不是善茬,就要喊人来打。先前何海豹喊的那个小姐不知道是出于善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就跑进来对吴放歌说:“哥哥,你去外面劝劝嘛,海豹哥要和别个打架。”

    吴放歌原本想一直躲在里头,因为他认为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今天是客人,主人家自己摆不平的事,自己是没有必要出头的,尤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被人求上了头,只得硬着头皮出来,一出来正看见四个人把何海豹往后面拖,这拖进去还得了?肯定就是一顿暴打了。吴放歌正待上前,歌厅老板迎面拦住说:“哥子,你是老实人,不管你的事,你继续耍!耍够了就走!”

    这时何海豹挣扎中不知从哪里摸过一个空啤酒瓶子啦,哗啦一下就把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弄开了花,这下可不得了,当庭就干起来了。吴放歌一看不管不行了,又要往上走,老板又一把拦住说:“哥子,莫生事。”

    刚好刚才何海珍姐弟塞给了他几万块钱,因此吴放歌此时身上是有很多现金的,就随手抽出一叠往老板手里一拍说:“我看这是误会。”

    老板一愣,随即释然,就忙跑过去帮着劝架,可惜的是他居然劝不下来了,混战中右眼眶还挨了一拳。原来这伙人不是老板的手下,不过是朋友托朋友请来的混混,惹急了根本控制不住,眼看着大堂给砸了个稀里哗啦,客人也跑了个精光,就退回来哀鸣道:“妈哟,我可算是引狼入室哦,损失大了。”嘴里说着悄悄把钱藏好了,好偷看了一眼吴放歌,似乎是怕他把钱要回去。

    “只能报警了。”他说着就去柜台里面拿大哥大。吴放歌一看这事儿看来非得快点解决不可了。就上前一拍一个混混的肩膀,那混混也不善,回头就是一拳,却被吴放歌拿住了手腕,朝反方向一撅那小子就动不了了,正待发怒,两人都认出了对方,原来这是原来小蟑螂的一个手下,吴放歌一见心里就松了一大截……认识就好办多了。

    果然如此,这人一见是‘小吴哥’,还是很给面子,帮着吴放歌把其他几个人拉开,老板也找了几个男员工帮忙。何海豹一身是血,自然不依,嚷嚷着要去后面找菜刀拼命,然后又要老板陪医药费。

    那群混混也不是善茬,特别是那个脑袋挨了何海豹一酒瓶子的家伙,不过‘小吴哥’的面子还算大,小蟑螂的那个手下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把那几个人都劝走了。吴放歌见面子上总算是过得去了,又追上去扔了一摞钱给他们,总算是里里外外都抹平了。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多花钱就能少动脑子。

    摆平了这边,吴放歌又得陪何海豹上医院,有意思的是,何海豹要的那个小姐麦子,居然还有几分情义,跟着一起到了医院,忙前忙后跑,而且据说明天就不去拿歌城干了,真不不知到底为了什么。

    何海豹虽说鼻青脸肿,却受伤不重,正在治疗的时候,刚才和他们打架的那几个混混居然也赶巧了来这家医院治伤,还好有吴放歌在,大家虽然远远的相互看着,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那边其中一个家伙接了一个传呼,回了之后立马一声招呼,撒腿就跑,甚至脑袋上缝针那个也挂着半跟线跑了。小蟑螂的那个手下还算仗义,临走前还对吴放歌说:“小吴哥,刚才的事,不知道谁报警了,警察快来了。”

    吴放歌对何海豹说:“懒的麻烦,咱们也走吧。”

    何海豹历来傻大胆:“怕个X!咱们可是受害者,不能像那些地痞流氓低头。”

    他硬挺着不走,吴放歌也只得陪着他,果然没一会儿,来了几个警察,就把他们全带到分局去了,一看歌厅老板也在。不过歌厅老板总算是受了吴放歌的钱,说话倒是挺向着吴放歌的,对何海豹就没那么照顾了。

    问话到半夜,快结束的时候,何海珍匆忙忙的来了,见面先扇了弟弟一个耳刮子,还要上去踢,被警察拉开了。吴放歌也跟着劝,何海珍然后就问那个警察:“我们可以走了不?”

    那警察说:“要请示了代班领导,而代班领导出去宵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吴放歌心说不好,要是那代班领导宵夜喝醉回家睡觉去了,还不得在这儿待一宿啊。正想打电话找人帮忙,却见楼梯上晃悠悠走上来一个穿警服的家伙,一见吴放歌就笑道:“哎呦,怎么是你哥子啊。”

    吴放歌一看,这不是周国江嘛,原来所谓的带班领导就是他了,他也是新近才调到分局做治安大队副队长的。

    有了周国江,事情就好办多了,吴放歌五分钟后就可以回家了,还捎带上了何海豹,临走时,看见两个警察夹着麦子走过走廊,麦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吴放歌这边和几个警察有说有笑的,眼神立刻变的和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

    吴放歌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就对周国江说:“那个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的。”

    周国江半开玩笑地说:“跟你一起的你就麻烦了,她可是我们这里挂了号的,隔几个月就得进来一次。”

    何海珍也说:“就是,管她干嘛。”

    何海豹虽说白痴,但是觉得麦子还算仗义,一直陪着他到医院,然后还为他辞职,也就说:“她人其实不错……”

    何海珍眼睛一瞪说:“就你多嘴!”何海豹立刻不敢说话了。

    吴放歌继续脸上堆着笑,看着周国江,周国江受不了了,大声说:“哎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啦。”

    吴放歌说:“那我可不敢,这里你是领导,你说怎么样才是怎么样。”

    周国江说:“那是不是我说着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嘛。”

    吴放歌说:“那是当然了,你说怎么样,我敢怎么样嘛。”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句嘴,周国江就把麦子也给放了,只留下歌厅老板则继续问笔录,估计要问到天亮去了。

    告辞了周国江,三个人从分局里出来,何海珍见麦子不由自主地挽着何海豹的胳膊,就说:“你,和我来一下。”

    麦子不敢去,求助地看着何海豹,何海豹也不敢说话,只得乖乖的去了,拐过一个墙角说话,回来的时候只有何海珍一个人。吴放歌看何海豹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就问:“海珍,那个女孩呢?”

    何海珍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随口说道:“给了十块钱,让她走了。”

    何海豹壮着胆子说:“姐,你太过分了,人家一直帮我,你十块钱就……”

    何海珍怒道:“你想怎样,要不要娶回家啊。”

    何海豹不敢说话了。

    随后何海珍又向吴放歌道歉说:“真不好意思啊,本来想让你好好玩玩的,却没想到把你连累成这样。”

第四十八章 麦子

    在表示了一番歉意之后,何海珍就押着弟弟走了,吴放歌独自一人回家,可这一路上总是觉得背后有人悄悄跟踪,他担心是不服气的混混儿,于是就找了个墙角隐藏起来,看见的却是麦子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过来,见跟丢了人,着急地四下张望着。(UU小说手打小说)吴放歌见不是混混,就放了心,从背后悄悄的上去在麦子肩膀上拍了一下,把这个丫头吓的跳出老远。

    吴放歌板着脸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麦子给吓着着了,低着头,绞着手,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没地方去……身上一分儿钱都没有。”

    吴放歌说:“今晚那个人才是你的恩主,你跟着我干什么?”

    麦子说:“他老婆在呀,而且凶的很,还打了我两耳光呢。”

    吴放歌一听,也不知道麦子和何海珍谁在说谎,就说:“这大半夜的,别再外头瞎溜达了,回去吧。”

    麦子说:“我没地方去,原来是住在歌厅里的,现在我辞职了,老板儿又给带到公安局去了,我不敢回去。”

    吴放歌原本对这些烟花女子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但他有个弱点很致命,就是见不得女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看见准心软,于是他叹了口气,扭头就走了。麦子呆呆站了一会,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了十几步后没见有人叱喝她,于是胆子大了起来,小跑了几步,跟得近了些。

    吴放歌回到住处那钥匙开了门,却看见麦子还站在下一层楼梯那儿发呆,就说:“楞那儿干嘛”她这才进了屋。

    进屋后她四下打量着说:“房子不错嘛,装修的挺好。”

    吴放歌说:“单位租给我的房子,简单弄了一下。”

    麦子又试探地问:“你一个人住?”

    吴放歌说:“我接受单位的委培,平时在学校住,楼下邻居的孩子倒是经常来,可快过年了,他们一家回老家去了。”

    麦子还想问什么,吴放歌抢先说:“你查户口啊,你搞清楚,我只是今晚暂时收留你。”

    麦子一听,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也不好事事都问了。吴放歌又给她指梳洗在那儿,洗澡水怎么烧,睡觉在哪儿等等,然后就不在管她,自顾自洗澡去了。洗了澡出来,看麦子呆坐在沙发上,就笑道:“你怎么不看电视啊。”

    麦子说:“可,可以吗?”

    吴放歌说:“看电视而已嘛,当然可以。中华麦子一喜,找着遥控板就把电视打开了,吴放歌又笑道:“现在该你洗澡了,你还开什么电视啊。”

    麦子一慌说:“对不起。“忙又把电视关上了。

    吴放歌又说:“开都开了,你又关上干什么?一开一关的对电视不好。”

    麦子拿了个遥控板,这下完全不知道该关还是开了。吴放歌觉得人逗起起人来,确实挺好玩的,就说:“行了,你去洗澡吧。你可以用左边的毛巾。”说完就回自己房间睡了。

    睡前看了几页书,就见门一开,麦子走了进来,吴放歌故作诧异说:“你的房间在隔壁呢,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麦子脸一红,又说了声对不起,出去了,还把门关的好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吴放歌起来锻炼身体,却发现麦子起的更早,在屋里擦桌子拖地,灶上的锅里还咕嘟嘟的煮着稀饭,就笑道:“干嘛?想留在这家当媳妇儿?”

    麦子脸一红说:“哪儿嘛,这不是感谢你收留我嘛。”

    吴放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一晚而已。”

    吴放歌锻炼了回来,见早饭都摆上了桌子,麦子却连人影都不见了。饭桌上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哥哥,你是个好人。我拿了你外衣里的三万块钱,算我借你的,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吴放歌一看,一声“靠”字脱口而出。昨晚何海珍那给了几万块,打架的时候用了点儿,其余的还装在手包里没拿出来,到叫这个麦子给兜了底。赶紧回卧室拿了手包来看,果然包的好好的几叠子大钞,一叠也没剩下。

    “是农夫与蛇还是引狼入室呢?”吴放歌苦笑着自言自语。

    虽说吴放歌吃了麦子一个哑巴亏,却没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倒不是怕丢脸。主要是现在几万块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要是把这事告诉了周国江或者崔明丽,那么麦子拿了这三万块就算是盗窃大案,要是让小蟑螂知道了,情况只怕会更糟。总之这话一但说出去了,麦子除非此时就已经远走高飞了,否则就算是死定了。所以吴放歌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

    麦子拿了吴放歌的钱,先跑到远远的早点铺子吃早饭,点了很多也没吃完,却也不心疼,就摆在桌子上,磨够了时间才走。然后又去了一家服装店,哪里有两套衣服麦子已经看中了很久了,却总是没存够钱买,这下好了,话也不说就全买了,另外还搭买了一套。这才心满意足地穿着新衣服回歌厅去赎身份证。

    回到了歌厅,老板也才从公安局问话回来不久,不过对她倒是很客气,这和她想象的不同,原以为会受一番周折呢,不过原本赎回身份证只要四千块,可老板说她违约在先,所以要多收两千块。麦子此时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所以马上加答应了下来。付钱的时候,老板笑着说:“现在是有钱人了,的确不同啊。”

    麦子觉得老板说话怪怪的,却也懒的想那么多了。

    赎了身份证正想走,被老板拦住说:“就这么走了啊,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也不说和老朋友告个别?”

    麦子急于脱身,就说:“大家昨晚都很累,我就不打扰大家了。”

    老板笑着说:“这个老朋友你是一定要打个招呼的。”说着对着后面说:“你可以出来了。”门帘一掀出来一个人,正是吴放歌。

    麦子吓坏了,扭头就想跑,却被老板娘带着几个人拦住,劈脸就是几个耳刮子,打得她一下就跌倒在沙发上。紧接着老板又揪着头发提起来也给了两下。

    “烂婆娘!”老板娘骂道:“你来第一天老子就跟你讲了,不管你坑蒙拐骗,只要是别个乖乖地从包包里掏出来给你就没得事,你倒好,学别个偷东西!你偷就偷,莫连累了我们!”

    麦子捂着脸,又惊又吓,立刻就哭了,嘴里却结结巴巴地说:“不是偷,是借的……”

    “你还给老子胡说!”老板上前又要打,麦子惊叫一声双手护住了脸,却被老板劈胸揪起来照肚子又是两拳,这下打的重了,麦子跌在地上,身子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老板见打得重了,也怕出事,就让老板娘看着,自己把吴放歌带到一边说:“小吴哥,你说怎么处置她嘛。”

    吴放歌笑道:“你的人,你处理。”

    老板有意推脱说:“现在倒不是我的人喽,你都看见了,身份证都拿回去了。”

    吴放歌说:“行啊,那我打个电话,叫公安局来领人,反正我有熟人……”

    老板赶紧说:“别别,知道小吴哥黑白都吃的开,最起码不要从我这里带走嘛,昨天为了你们打架的事,今早才把我放回来呢。”

    吴放歌说:“行啊,那人我带走,OK?”

    老板早就巴不得吴放歌就这么做呢,立马就答应了。吴放歌又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嘛,私自扣押别人的身份证好像也是违法的啊。”

    老板是个聪明人,立马把麦子赎身份证的六千块掏了出来,交给吴放歌说:“唉,我那也是没办法嘛,再说了,要不是有个身份证拦着,你今天也找不到她不是?”

    吴放歌把钱往兜里一揣笑着说:“大家都是兄弟伙,一个玩笑都开不起嗦……”

    老板也嘿嘿跟着笑。

    吴放歌过来就让麦子跟他走,麦子吓着了,坐在地上往后爬着退,嘴里还连连说:“不不,我不去我不去!”

    老板和老板娘又上前一阵威胁加恐吓,麦子这才哭哭啼啼地被吴放歌带着出门,临走到门口时突然扑通一下又给吴放歌跪下了,抱着吴放歌的腿说:“哥哥,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抓我,我把钱都还你……”说着拿着包包一阵乱翻,拿出钱来往吴放歌手里塞,塞完了紧盯着他,就好像是在等待判决一样。

    吴放歌颠着钱说:“你好像花了不少啊。”

    麦子说:“就吃了早饭买了衣服,还有就是……”说着一指歌厅老板说:“给他赎身份证用了六千。”

    吴放歌说:“你干什么我不管,钱是你用出去的,我总不能找人家老板还吧。”

    旁边老板一听,心说:这小子真黑!

    麦子一看要是还不清这钱是过不去这关了,趁这吴放歌不注意地功夫,站起来撒腿就跑,老板忙喊:“跑了,逮到!”

    吴放歌倒是不着急,在后面一步步地走着追,而相比之下麦子的运气实在太差,歌厅旁边一家门面刚好开门,那门往外一推时,麦子正好撞在上面,这下可撞疼了,鼻血都流出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鼻子,半天说不出来话。

    吴放歌走上去,拍着她的肩膀说:“喂,你没事儿吧。”

    麦子抬头看了吴放歌一眼,突然杀猪似地喊道:“救命啦,抢人啦!”

第四十九章 欠债还钱

    麦子的大哭大喊,引来了不少人围观。(UU小说手打小说)吴放歌却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递给麦子说:“有什么不对就报警吧。”

    麦子一脸眼泪,但是立刻止住了哭,也不敢去接手机,吴放歌又温和地说:“麦子,你知道盗窃三万块能判多少年吗?”

    麦子当然不知道,她初中都没上完就出来打工了,不过三万元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如果真的算成盗窃,肯定判的不轻,于是她喃喃地说:“小吴哥,我真的没偷你的钱,我是借。”

    “可你连个借条都没给我啊。”吴放歌说“现在两条路,一条是你继续跟我闹,咱们去公安局解决问题,二是跟我乖乖的走,咱们补个还款手续。”

    麦子没辙,只得讪讪的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擦了两把鼻血,乖乖地跟着吴放歌走了。

    在此回到吴放歌的住所,麦子坐也不敢做,只敢站着,吴放歌也不请她坐,只顾自己坐在沙发上说:“你擅自从我这里拿了三万块,肯定不能算是借了。”

    麦子争辩说:“我是真的打算以后还你的,怎么不算借了。”她是生怕被说成偷。

    吴放歌说:“拿我的钱,一不和我打招呼,二没经过我同意,你管这叫借?”

    麦子低声说:“小吴哥,我错了。”

    吴放歌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大家好歹也是像是一场,你说出个拿这笔钱的合理理由来,比如有什么急用什么的,我觉得合理了,就借个你,毕竟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麦子低头想了半天,脑子里回旋了无数个理由,却连自己都说不服,只得低着头不说话。

    吴放歌又说:“这就是好逸恶劳的后果啊,你以为挣钱只是靠运气,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你拿了我的钱根本没什么急用,不过是想买好衣服,四处奢侈而已,或者还会回乡显摆一番,来个衣锦荣归什么的吧。就凭你这种心态,你什么时候才能有钱还我?莫说是3万块,你打工这么久,连买几件衣服的钱都没存够,你凭什么存三万块给我?”

    麦子说:“现在不是还了你两万多了嘛。”

    吴放歌说:“还有七千二。这才你拿出去半天就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就是拿火烧钱也没你这么快的。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剩下的七千二。”

    麦子低着头,捻着衣角说:“我,我没钱,只能慢慢挣钱还你。中华吴放歌一点也不客气地说:“怎么挣?就算是一百块钱一次的卖,你还要卖72次,要是直接让我睡,一天一次也得陪我睡两三个月,更何况我还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麦子有点急了:“你到底想我咋个样嘛……”说着又哭了出来:“还钱你也不干,睡你又嫌,你干脆让警察抓了我好嘛,要钱我是没得了。”

    吴放歌听了强忍着没笑出来,等她平静一点了才说:“不管怎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这还不算是借,行嘛,你先给我打个借条。”说着,给麦子拿了纸笔。

    麦子无奈地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一张借条,签了字。吴放歌用借条把身份证包了说:“我要是指望你凑钱还我,都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去了,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着他给小蟑螂打了一个电话说:“嗨,是我,你不是说快过春节了,你那儿缺人吗?我这儿有个家伙,嗯嗯,长的不错……哎呀,让她干什么都行啊……只是得管严点儿,她手脚不太干净……”

    挂了电话,回头看见麦子瞪着大眼睛盯着他,就笑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麦子怯怯地说:“你……你不会是把我卖了吧……”

    吴放歌笑着说:“差不多吧……反正你去的那个地方的人比警察可能对你好点,但是绝对没我这么好说话。”

    麦子一听,又期期艾艾的哭,最后站不住,干脆蹲在地上了。

    吴放歌也没管她,任由她哭。哭了一阵,麦子偷眼看吴放歌没什么表示,就说:“小吴哥,你可不可以不卖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吴放歌说:“你能做什么?最多不过就是让我睡,可你偏偏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此言一出,麦子哭的更伤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吴放歌开了门一看,原来是小蟑螂派来的人,吴放歌就让了他进来,指着蹲在客厅中间的麦子说:“就是他。”

    那人流里流气地托着麦子的下巴看看说:“嗯,长的还不错。”说着就拿了一个信封给吴放歌说:“这是蟑螂哥让我带给你的,7200块,您数数。”

    “嗨!数什么呀,你们我还信不过?”吴放歌一把就把信封揣进怀里,把抱着借条的身份证交给来人说:“这是条子和身份证,收好了。”

    麦子眼巴巴的看着两个男人正经八百地交易,而货物就是自己,她看了看打开的门,就听见吴放歌恐吓道:“别打歪主意啊,否则你就惨了。”

    麦子逃跑无望,眼泪又下来了。

    钱货两讫,来人就要带麦子走,麦子大哭了一阵,还哀求吴放歌“小吴哥,求求你,别卖我……”

    吴放歌做出一副恶霸的样子,强忍着不笑,一直等到来人带着麦子出了门,门关严了,才倒在沙发上狂笑了一会儿。

    还没笑够呢,小蟑螂就打了电话来问:“人带走了没?”

    吴放歌笑着说:“带走了。”

    小蟑螂骂道:“我看你是闲着无聊了,玩这种游戏,是在无聊了晚上过来喝酒嘛。”

    吴放歌说:“也不全是游戏,这丫头要是再不管,就毁了。”

    小蟑螂说:“那凭啥你做善事让我当恶人?”

    吴放歌说:“有没有搞错,明明我在做恶人,你可是挽救失足少女的灵魂工程师啊。”

    和小蟑螂闲扯了一阵,又想起昨晚欠了周国江的人情,就决定晚上请周国江吃顿饭,把崔明丽也喊上了。崔明丽最近混的也不错,短训班回来后,先去法制科帮忙,这才提拔了副科长。由于法制科又决定劳教的权力,所以又有公安内部的小法院之城,现在熟识的人遇到崔明丽都管她叫崔院长。

    才约好了这两位,久违的刘明辉又打来电话,原来刘明辉过了年就要转业回乡了,想年前和吴放歌聚聚。一听说刘明辉要转业,吴放歌一下子伤感起来,虽然已经退伍多年,但是因为刘明辉调到了军分区,让吴放歌觉得自己和军队还有那么一丝的联系,等刘明辉一走,自己就算是和军队一点关系也没有啦。不过之前约好了周国江和崔明丽他们也不好在反口,所以吴放歌就和刘明辉商量,两伙人合到一桌,反正大家相互间也都熟识。

    吃饭的过程到也没有什么可赘述的,无非是制造了一堆杯盘狼藉,酒足饭饱后,吴放歌又想起上午小蟑螂说的话,就扯着大家去小蟑螂的舞厅玩,周国江原本在这一带当过派出所长,和小蟑螂也熟识,所以也没客气一行人歪歪倒倒的涌过去了。到了舞厅吆五喝六的点了喝的,一个端盘子的女孩走过来,居然是麦子。

    麦子认出了这一桌子人里的几个,原来恶霸和警察来了,吓的一哆嗦,打翻了盘子,浇了吴放歌一脖子。

    “啊~~”吴放歌还没怎么着,麦子先尖叫了出来,随后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扭身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小蟑螂正巧过来,远远的看见了,笑着拍手说:“报应啊报应,叫你做恶霸,这就是报应啊。”

    吴放歌一遍收拾身上,一边嘟囔道:“哪里是报应啊,明显是报复嘛。”

    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小蟑螂就跟说书似的,添油加醋把从昨晚到现在麦子的历险说了,众人听了大笑。周国江说:“这下麦子算是惨了,敢惹我们小吴哥,要不要我把他抓起来,再告他一条人身伤害?”

    刘明辉说:“只不过是给小吴哥洗了一个酒水澡而已,不至于判刑吧。”

    崔明丽说:“可以报到我哪里办劳教啊,也能弄个三年五年的。”

    吴放歌忙说:“算了吧,都别说了,要是让那丫头听见了,非给吓死不可。”

    小蟑螂笑着说:“大家看看啊,他自己做恶人,等咱们帮帮忙吧,他又开始怜香惜玉了,虚伪啊虚伪。”

    “就是就是。”大家随声附和着。

    不过吴放歌一身的酒水茶叶实在是不怎么样,这浑身**的在屋里有空调还问题不大,要是出去让冷风一吹还不得成冰棍儿,于是小蟑螂说他买了几套衣服,可是有点大了,也可凑合先换换。于是就带着吴放歌去了他的办公室,拿出衣服来给他换了。可是这小蟑螂穿着还大的衣服,队伍吴放歌这个身材来说还是太小,可当下又没有别的什么可换的,于是只得勉强绷了进去,走出来时,大家见着裤腿紧贴在小腿肚子上,又笑了一回。

    大家笑的够了,小蟑螂又提出要不要把麦子弄回来陪吴放歌坐一会儿。吴放歌笑着说:“我要真想把她怎么样,还用往你这里弄啊,在家就搞定了。既然她已经在你这里好好工作了,就让她好好的干吧,这对大家都好。”

第五十章 羊城春意暖

    大家喝着喝着就从刘明辉终于转业,可以回老家与家人团聚的事,谈到了个人的生活上了,小蟑螂靠着的舞厅,身边那是女人不断的,周国江也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崔明丽也正谈着,这么一算下来就只有吴放歌还挂着单,算起来和珍珍分手差不多半年了,时间可过的真快。(UU小说手打小说)刘明辉马上要转业回家,这方面自然不会多说,小蟑螂身边尽是些粗脂俗粉,也拿不出手,于是周国江就说:“小丽,你看咱们局里有合适的女孩子没,给放歌介绍个嘛。”

    崔明丽说:“有倒是有,就是怕放歌眼光高看不上。”

    周国江又说:“其实啊,我觉得你和放歌倒是挺合适,只不过那时候中间有个珍珍,白白错过了一段姻缘。”

    崔明丽道:“你尽乱说,我跟他是合不来的,不过上次局里新来的那几个警校生我看还不错。”

    周国江又对吴放歌说:“放歌,你看咋样?我和小丽给你保个大媒,虽然不是什么**,好歹也是个端铁饭碗的……再说了,出身太好的,未必好伺候啊。”

    吴放歌也是喝多了酒,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但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以为大家不过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酒后,大家都歪歪斜斜的各自回家,周国江送崔明丽回家,临别前崔明丽还问:“放歌,你女朋友要啥标准的啊,你说说,我好先帮你挑挑。”

    吴放歌还没有说话,周国江笑着说:“那还用说,脸蛋儿漂亮,身材嘛……要这样……”他说着用手很猥亵地做了一个凹凸有致的动作,惹来崔明丽一阵乱拳。

    原本以为大家说说也就算了,不成想还不到三天崔明丽就打了电话来,说是给他物色了一个,无论长相还是个头都是一流的,恰好那天何海珍也要请他吃饭,说是前一次何海豹惹了祸,这次给他补回来,吴放歌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还是应该先照顾崔明丽那边,毕竟和何海珍这个女人是相互利用的甚至互斗的关系,相比之下崔明丽为人单纯的多。于是吴放歌就推了何海珍的约,去赴崔明丽的约会。

    崔明丽介绍的那个女警察果然是个高个子,身高足足有175厘米,可相应而来的也是大脸盘子,白倒是白,可大脸盘子配上一副细眉小眼大嘴叉,那是怎么看都看不过眼的。吴放歌暗自寻思着:记得上次阿梅给介绍了一个朱雨露,怎么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给介绍女朋友都会找些丑八怪给你?

    周国江更是心直口快,悄悄把崔明丽叫出来劈头就是一句:“小丽,这就是你给放歌介绍的美-女?我还以为是统计科的那个呢。”

    崔明丽还不服气,说:“统计科的那个有男朋友啊,再说这,这个也不差嘛。中华周国江说:“算了吧,长的跟猪八戒二姨似的,咱们放歌就算是被珍珍甩了,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吧。”

    崔明丽一听不高兴了,说:“哎呀,又不是介绍给你的,喜欢不喜欢还得放歌说了算。”

    周国江叹道:“真不知道你们女孩子的审美观都出了什么问题了……搞什么搞……”

    一顿晚饭吃下来,吴放歌抢着先去把饭钱付了,周国江就说:“放歌,咱们去哪儿潇洒啊。”

    崔明丽嗔道:“潇洒什么呀,给放歌和小芝留点时间嘛。”

    原本吴放歌正准备接周国江的话,被崔明丽这么一堵,只得讪讪地带着小芝走了。周国江又埋怨崔明丽说:“小丽你怎么回事,明明看见放歌不是很满意,吃了饭大家就散嘛,你这不是让放歌为难吗?”

    崔明丽说:“有什么为难的,再说了,不谈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周国江没好气地说:“感情你自己的男朋友长的帅,就给放歌找个丑八怪。”

    崔明丽被周国江说的怒了,愤然道:“长相!?长相就那么重要吗?”说完愤愤然走了。

    周国江一人自言自语地说:“女人办事就是不牢靠,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才行。”

    说实话,那个叫小芝的女警察品行还不错,但是吴放歌此时一来还没有恋爱的心境,二来对小芝的长相也实在是适应不了,因此陪着小芝逛了一会儿街就把她打发走了。第二天崔明丽打来电话问他感觉咋样,吴放歌就实话实说了。电话里崔明丽半天没说话,好一阵才说:“男人啊,怎么都只重外貌?人家小芝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呢。”

    吴放歌心道:“我现在年少多金,长的也不丑,寻常人家的女子自然是容易看得上,但要说这就是爱情,恐怕就有些牵强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说,只能好言宽慰哄着崔明丽说,崔明丽最后埋怨道:“开始让你说想找个啥样的,你又不说,找来了你又看不上,你让人家女孩子心里多难受嘛。”

    吴放歌又连连道歉,崔明丽才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哎呀。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下来的。”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

    晚上回家看父母,没想到老妈也提到了这事儿,还说她一个老朋友的邻居的女儿的同学目前还待字闺中,云云……吴放歌听了一半就借口还有事跑了。回到住处,周国江又打了电话来,先问了一下他对相亲的看法,然后才说:“小丽也真是的,她给你介绍的那个我都看不上……不过我手头到有一个女孩儿……”

    吴放歌一听头都大了,这几天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相亲都扎了堆了,于是不等周国江说完就一口回绝了。

    周国江拿着嘟嘟响着电话盲音的听筒,不无怜悯地说:“可怜的放歌,被小丽介绍的猪八戒的二姨给吓着了……我这个可真的很漂亮啊……”

    可不管漂亮还是不漂亮,吴放歌这几天是绕着相亲走了,不管是家人聚会还是朋友聚首,只要一有人说相亲或者介绍朋友什么的,他立刻就会找个借口逃之夭夭,到最后干脆连手机也关了,电话不接,整天的不露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毕竟是临近春节了,有时候不露头也不行,吴放歌就熬啊熬啊,好容易熬过了大年初一初二,到了初二晚上,就借口要去广州阿竹的公司看账,买了张火车票连夜到了省城,然后乘飞机直飞广州,算是彻底躲了清净。

    在白云山机场,阿竹照例开了车来接,还是一辆好车,吴放歌笑道:“怎么?又借别人的车开?”

    阿竹嗔道:“你瞎说什么啊,公司业务拓展了,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公务车,不过你也忒狠心,一走就是一年,我倒是没什么啊,弄的一灵整天想着你来,脖子都等长了,可惜你们今天没缘,一灵才带队去片场了,明后天才能回来。”

    吴放歌不相信地说:“你别乱说了,说得一灵跟望夫崖似的,对了,一年了你们过的还好吧。”

    阿竹说:“你怎么不问公司赚了多少钱,你的投资获利多少啊。”

    吴放歌笑道:“那早晚也得问,不过凡事有个缓急轻重,咱们又单纯是生意伙伴关系。”

    阿竹用她的桃花大眼甩了一个飘飘过来说:“你呀,难怪受女人喜欢,就剩一张甜嘴了。”

    吴放歌笑了一下又问:“对了阿竹,广州很开放的,一灵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吧。”

    阿竹说:“你被提了,开始的时候一下子没了束缚,也找了几个女朋友,最长的一个还在一起住了两三个月,我帮她们在外面租了房子。可是上个月吧,她又突然搬回来了,还没由来的对我说他忽然觉得以前的生活很恶心,我看呐,她现在就是个双面胶。”

    吴放歌说:“那也好,任师傅摊上这么个女儿,抱外孙总算是有点希望了。”

    说话间进了市区,阿竹又问:“咱们是先做公事还是先做私事啊。”

    吴放歌就说:“公事怎么样,私事又怎么样?”

    阿竹说:“私事呢,现在就回去,咱们小别新婚地亲热一下,公事呢,去公司听汇报,看账本儿。”

    吴放歌笑着说:“还是先公事吧,和你小别新婚,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和我拼命呢。”

    阿竹笑道:“我要不是开车非揍你一顿不可,不带这么骂人的啊。”

    到了阿竹的公司,还是去年的写字楼,装修也没什么改变,由于尚在年中,只有一个本地的四眼妹在值班,瘦脸黑皮肤的,一看就是行政人员。虽然加上吴放歌只有三个人,但汇报会还是挺正规的,不过吴放歌可就有点漫不经心了,害得阿竹用尺子敲了他好几次,提醒他注意点。这一弄就弄到了中午两点多才算是弄完了,吴放歌发现自己居然获利不少,阿竹也说过了年就转账给他,如果要追加投资,也得年后才能办相关手续。

    吴放歌当初就是为了给任一灵在广州找个落脚地,也没打算赚钱分红,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把红利继续拿来追加投资,阿竹叹道,照你这么挣,再过几年公司就成你的了。吴放歌笑道:“你的我的,也差不多嘛。”

    对完了帐,公司里也就没什么事了,阿竹就叫上那个四眼妹和他们一起在外面吃了饭,然后说:公司没什么事了,你回家过年吧。那个四眼妹立刻如蒙大赦般的一眨眼就跑的不见了。于是阿竹就开车带着吴放歌回住处,路上又问:“喊了你半年才把你喊来,只是奇怪你怎么突然一下变痛快了,本来我已经放弃希望,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吴放歌实话实说地说:“不行啊,家里现在简直待不住人,现在是个认识的就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烦死个人呢。”

    阿竹笑道:“我说呢,原来跑我这儿避难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二十四了吧,差不多也该找了。”

    吴放歌做出一副恐惧的样子说:“不会吧,你不会也给我找吧。”

    阿竹说:“我倒是想哦,可是我不是自我贬低啊,我身边这些漂亮的都不敢介绍给你,丑的又怕委屈了你。”

    吴放歌委屈地说:“凭啥漂亮的不介绍给我啊。”

    阿竹说:“那些……唉……不提也罢……不过你要想玩玩,我介绍几个给你也无妨,反正你也不缺钱。”

    吴放歌连连摆手说:“那算了,那我还不如玩儿你呢。”

    阿竹故作怒道:“胡说什么呐,什么玩啊。”

    吴放歌说:“怎么?不让?”

    阿竹一笑说:“让!反正又没便宜外人。”

第五十二章 羊城春意暖(三)

    阿竹原本就不是在家里待得住的人,这几天陪着吴放歌,虽说温馨,却也觉得闷得慌,现在总算熬到任一灵回来,就又有了新的由头,嚷嚷着机会难得非要出去玩玩不可。(UU小说手打小说)吴放歌和任一灵都拗不过她,也就和她一起又在广州内外附近的各种景点游览了一番。此时已经过了初七,很多单位都已经复工,各处的游人也少了不少,没有那么拥挤了,但年味犹在,正是游玩的好时候,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的玩了几天,还照了不少照片。过了大年初十,吴放歌开始思乡,准备回金乌,任一灵一听就不高兴了,阿竹悄悄地劝道:“你只知道你自己想家,一灵一人飘零在外,还没自己的事业,有家回也不得,就觉着你对她好,你还忍心这么早走啊。”

    一番话说的吴放歌惭愧不已,于是就又留了下来,就这样一留两留就过了大年十五,要是再不回去,别说过年,寒假都快过完了。阿竹也不好再说他,反正十五过后她的公司也要正式开工了,也没那么多空余时间了,于是借着公司请员工归队吃饭的档口,把吴放歌作为股东也捎带上了。她那公司又是女多男少,男人就成了公敌,结果被灌了个大醉。饭后还要组织出去玩,吴放歌一来不想去,二来确实醉乏了,非要回去睡觉不可。阿竹是公司一把手实在走不开,就叫了一个男员工和任一灵一起把吴放歌送回了住处。

    回到住处,吴放歌本能地晃晃悠悠就往沙发上走,然后一倒,再也唤不起了。

    虽说是酒醉心里明白,可吴放歌还是人事不省了几个小时,等悠悠醒来时,却隐约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原来阿竹也回来了,估计也是喝多了,咯咯的浪笑。吴放歌身子软软的,也就干脆闭着眼睛,想悄悄悄悄听听这两个丫头背着自己说些什么。只听阿竹埋怨着说:“什么?好几个小时,你啥也没干?他明天就走了,错过了可别后悔。”

    任一灵小声地说:“看他醉的那么厉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阿竹咯咯笑着说:“那我先给你做个示范嘛。”随后吴放歌就感觉到有个人里自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在距离自己嘴很近的地方停住了,接着一阵冷风,快速地撤走了,然后又听阿竹说:“看见没,就这样,亲下去就行了,酒壮色胆,只要亲下去了,后面的事情,男人自然会做。”

    任一灵又说:“你,你刚才并没有亲下去啊。”

    “啪”的一声,估计是阿竹打了任一灵一下说:“你个傻丫头,我要是亲下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只剩下参观的份儿了,嘻嘻……快点快点……”

    等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人靠过来,又听阿竹说:“你还在犹豫啥呢,快啊。你可就对这么一个男人有感觉,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哈。中华这话说了一会儿,吴放歌才感觉又有一个人越靠越近了,吴放歌一直等着,直等到两人相距还不到一厘米的样子,才猛地一睁眼,只见任一灵“呀”地叫了一声,朝后面跳出去了,半晌才抚着胸口说:“你……你醒了?……”

    阿竹在一旁一拍大腿,一副可惜了的样子。

    吴放歌揉着太阳穴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你们都回来啦,几点了?”

    任一灵居然搭不上话,阿竹回答说:“还早呢,才过了12点。”

    “我的上个厕所。”吴放歌揉了太阳穴又揉眼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阿竹在一旁使了一个眼色,任一灵才上前扶着,一直把吴放歌扶到卫生间门口,吴放歌笑着说:“这里头就不用你帮忙了。”任一灵听了之后脸一红,赶紧松开了手。

    吴放歌进去后方便了,又觉得浑身汗腻腻的,心想干脆洗个澡吧,于是又开始洗澡,偷眼看到毛玻璃上两个人影推来推去的,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这时门外传来阿竹的声音:“放歌,你没事吧。”

    吴放歌回答说:“没事,洗个澡清醒一下。”

    外面又应了一声,人影都不见了。

    洗了澡出来,阿竹埋怨地说:“喝了那么多,洗澡也应该先打个招呼啊,害得有人为你担心。”说着看了任一灵一眼,任一灵赶紧低下了头,脸蛋红嘟嘟的,一副娇憨的样子。

    吴放歌笑道:“一灵这样也挺有女人味道的嘛。”

    任一灵的脸蛋越发的红了。

    虽然时候已经不早了,但任一灵似乎并没有回房间睡觉的意思,阿竹倒是回房换了睡衣去洗澡,临去前又开始放录影带,还是恐怖片。于是吴放歌就陪着任一灵看。

    阿竹洗了澡回来,见两人还规规矩矩的坐着,无奈地摇摇头说:“一灵,去洗个澡,今天可出了不少汗呢。”任一灵听话地去了。

    见任一灵走了,阿竹一屁股坐在吴放歌旁边推了他脑袋一下说:“一灵是个天然呆,你也是傻的呀,送上门的肉都不吃?难道嫌她是个拉拉?”

    吴放歌说:“不是不是。阿竹,你在外面混了这么久应该知道。男人女人之间事,有时候是爱,有时候是伤害。其实一灵很漂亮,又是我喜欢的运动型,可是她也很单纯,又没和男人爱过,我呢,虽然喜欢她,关心她,可毕竟在感情方面不能给她一个归宿,所以有些事,还是不发生的好,我不能把她从逆境中救出来,又伤害她呀。”

    阿竹听吴放歌说完了这番话,眼睛瞪的大大的,忽然打了吴放歌一下,而且还用上了力,吴放歌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阿竹又打了他一下,可第三下就打不着了,被吴放歌捉住了手腕,阿竹就用嘴去咬,咬的也挺用力,但咬着咬着力道就松了,最后变成了轻轻柔柔的吻。

    就这么过了两三分钟,阿竹才抬起头来说:“你坏死了。”

    吴放歌诧异道:“我哪里坏了?”

    阿竹说:“你就是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些话对女人杀伤力有多大啊。”

    吴放歌说:“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阿竹说:“就因为是实话才害人啊,放歌你知不知道,女人啊,其实就是那种飞蛾一样的生物,明明知道是火,也要往上扑啊。一灵是个拉拉,可男人里就对你好,你不在的时候,三天两头的说起你来,我就想啊,要是你能和她有一次,说不定能把她纠正过来,她爸爸也一天天的老了,前两天还来信,隐隐的想要外孙呢。”

    吴放歌说:“可我又不想娶她,女人又总是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更何况她和一般的女孩子还不一样呢。万一我不能为她的将来负起责任来,不是害了她吗?”

    阿竹说:“你是怕她缠上你吧?唉……男人呐,都是这么自私的”

    吴放歌一摊手说:“你这话说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其实不排除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阿竹忽然暧昧的一笑:“放歌,就凭你的人才,恐怕经历的女人也不少吧,怎么没见你内疚啊。”

    吴放歌忙说:“那个……那个是阴错阳差不能在一起嘛……”

    “行了行了……”阿竹笑着摆手说:“不难为你了,大家老同学了,你又是我公司的股东,我不在难为你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了,事情的发展却不是这样的。

    任一灵洗了澡出来,仍然和阿竹一起,一左一右的夹着吴放歌坐,可和平时不同,阿竹到还是和往常一样,看着恐怖片,该叫的时候叫,该往吴放歌怀里躲的时候就躲,而任一灵却规规矩矩地坐着,离吴放歌较远,只是时不时的偷看一眼。

    就这么看了两部片子,熬到了凌晨三点多点了,阿竹突然一下站起来说:“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们一个天然呆,一个假正经!什么时候才能成事啊。我为你们算是豁出去了。”她说着绕过吴放歌,一下扑倒了了任一灵就吻,任一灵虽然有一身武艺,却不知道抵抗,稍微呜呜的挣扎了几下居然就和阿竹吻上了,吻还不算,她还用手在任一灵的结实丰满的胸部上揉捏起来。吴放歌一看这算是坐不住了,正想站起来回避一下,却被阿竹一把拉住,引导了他的手从任一灵的T恤下摆伸了进去,直至碰到了一团异常结实的浑圆……直到这时阿竹才心满意足地让开了半个身子说:“好了,接下来你们继续啦。”

    吴放歌的一只手紧贴着任一灵的结实浑圆,还没有反应过来,任一灵嘤咛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部,差点儿没把他给憋死。

    一个是窈窕魅惑,另一个是结实健美,曾经有一度吴放歌甚至想:即使就这么死了,也不枉此生了。整个迷乱的过程吴放歌是记不得了,只知道开始的时候实在沙发上,然后是地板,接着是床,然后又是地板,当然了最终还是又回到了床上,只不过这个时候吴放歌的身子已经比面条还软了。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在蓬蓬松松的醒过来,吴放歌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只觉得身边的窈窕诱惑悄悄的把结实健美拉了起来,然后就听见拉抽屉倒水的声音,接着阿竹对任一灵说:“一灵,把这个吃了。”

    任一灵说:“我又没病,吃药干嘛。”

    阿竹说:“傻丫头,这是毓婷,紧急避孕用的。”

    任一灵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吃……”

    阿竹说:“你傻呀,怀孕了怎么办?女人在外面混,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任一灵说:“我不怕,有了就生下来……”

    阿竹哆嗦了一下,飞快地悄悄看了一眼吴放歌,见吴放歌还闭着眼睛,就说:“还好他睡着了,不然你这话非吓死他不可,男人只要是不想娶你的,最怕就是听到这个……”

    任一灵说:“他这么聪明,和他生的孩子也肯定聪明。我又不要他负责,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别的男人了。”

    阿竹说:“你呀,真不知道是傻还是痴情还是什么别的了,反正就凭你这番话,我要是个男人都想娶你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吃了吧。”

    任一灵说:“我……不吃……”

    阿竹无奈地盖上药盒说:“随便你了,不过放歌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你以后就算嫁不了他,也不会吃亏的。”

    任一灵说:“咱俩谁也嫁不了他了,今晚咱们都和他……以后他不管娶哪一个,今晚的事情都是个阴影,而婚姻是自私的东西……”

    阿竹笑道:“一灵……早就说你一点也不笨嘛……”

第五十五章 孽缘

    吴放歌满腹心事的回到家,坐也不是,躺也不是。(UU小说手打小说)他给了自己一千个遗忘过去的理由,又用了另一千个理由推翻了它,到最后他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发生过的,永远也不可能遗忘。

    实在憋不住,吴放歌打了个电话给何海珍,这个电话打的颇让何海珍意外:“哟,你怎么想起主动给我打电话?”

    吴放歌故作轻松地说:“还不是为了恭喜你?你这弟弟一结婚,你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嘛。”

    何海珍在电话里叹了一声说:“恭喜个啥啊,提起来都不好意思说。”

    吴放歌笑道:“这是喜事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海珍说:“别提了,也不知道从哪个歌厅淘换出来的,漂亮是漂亮,可我看呐,桃花眼睛狐狸腰,天生就是给男人戴绿帽的种。”

    听何海珍这么一说,吴放歌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好个何海珍,居然全说对了,不过今生今世就算是有绿帽子,也轮不到自己戴了,可是男人的心态就是这样,只要是自己喜欢了,那就是自己的,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巫山**,那心里就是不舒服,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了。不过吴放歌还是分得清前世今生,就笑着说:“嗨,人家两个人的事,你操那么多的心干吗?再说了,面像一类的东西本来就是迷信,只要他们以后幸福就好。”

    何海珍说:“我也是这么想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哦,对了,我下午要过新房去帮忙,你也顺便过来看看吧。”

    吴放歌忙推辞说:“算了算了,你是婆家人,我算什么?”他这么说其实是‘想要不怀念,干脆不相见’的心里。

    何海珍说:“那有什么啊,你们一个单位的,又是同时参加工作的,也算是婆家人啊,再说了,现在海豹还是挺佩服你的,你就当是个做哥哥的嘛。”

    吴放歌吃豆腐说:“那干嘛不干脆做姐夫呢?”

    何海珍听了咯咯笑着说:“谁让你当年不接招的?”

    挂了电话,吴放歌翻来覆去的又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既然是今生该放下的事,最好来个当机立断吧。

    何海珍来时,还跟了一个人,那人一见吴放歌就亲热地喊了声:“教官!”

    吴放歌一看这不是那有蓉嘛,当年在军分区一起训练过的,还落下了一个‘有蓉奶大’的典故,现在看来依旧风采依然,该大的地方还是很大,只是近些年有些发胖,腰也粗了一圈儿。中华et吴放歌想起她的丈夫是柳正飞,和自己也算是同学,就问道:“老柳现在还好吗?”

    那有蓉笑着说:“他现在好哦,自由自在的,想在哪儿耍就在哪儿耍。”

    吴放歌觉得她说这话的语调不对,何海珍又接上来说:“放歌,你不是消息灵通人士嘛,怎么连这么熟的人的事都弄不清啊。”

    “怎么?”吴放歌问。

    那有蓉说:“我和老柳离婚了,现在我们都是自由的。”

    吴放歌一听,这个话题不好在继续下去了,毕竟离婚算不得什么喜事。

    三个人一起去何海豹的新房,房子是租的,因为五局才因为挖矿出了事,秦局长胆子又小,实在是不敢做什么兴建土木的事,原有的住房也都分配的差不多了,轮到何海豹这儿就只得租房子结婚了。

    何海珍平日里总是和钱芮蓉在一起的,今天却和那有蓉,这让吴放歌觉得有点奇怪,尽管钱芮蓉的丈夫苏伟波因为挖矿的案子被判了刑,可钱芮蓉和何海珍是同学关系这一层却是抹不掉的,难不成何海珍已经市侩到这种程度了?出于好奇,吴放歌就委婉地朝何海珍问了钱芮蓉的情况,结果何海珍叹道:“这两口子倒霉哦,小苏的事还没了,芮蓉又因为医疗事故的事情被调查呢?”

    吴放歌一听,奇怪地说:“医疗事故?她也在医院工作过吗?”

    何海珍说:“都是才从护校毕业的时候了,都不知道哪八百年的事情也被人翻出来了,说是受害人落得个终生残疾……我看那,是有人故意搞她。”

    吴放歌说:“难道她以前得罪了什么人?那可得罪的不轻啊。”

    何海珍看了看吴放歌,欲言又止地说:“唉……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人生在世,有时候得罪了人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呢。”

    说着话,三人来到了何海豹的新房,好家伙,里面最少有一二十个人在忙和,大多是双方的亲戚朋友,何海豹看见姐姐和吴放歌来了,高兴地急忙迎出来,何海珍哼了一声,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还是进屋里帮忙去了,吴放歌叹道:到底是亲姐弟啊,不管平时骂的怎么厉害,一有事了还是冲到第一个去。

    何海豹对吴放歌说:“放歌,我来给你介绍我老婆。”说着拉着他直奔里屋,一个窈窕的女子正在帮着挂窗帘,何海豹上前就说:“云柔,快来见见放歌,我常跟你说起,救过我命的……”

    那女子一回头,吴放歌和她都一时痴了。

    这的确是记忆中的云柔,美艳的无人能及的云柔,按说像何海珍这样的女子已经算是美人了,可是和云柔一比简直粗糙的一塌糊涂。在前世时字云柔车祸身亡后,吴放歌多年都不近女色,旁人曾问他为什么,他却说:只要有过云柔那样的女人,其他的女人就都算不上女人了。这一原则,直到他与林婷再度重逢才没有再坚持下去了。

    可奇怪的事,如果说吴放歌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见了云柔才会发痴的话,那么云柔为了什么就没人猜得透了。他们两个一对眼何海豹就尴尬了,他在旁边讪笑着说:“你们干嘛呢?现在才对眼已经晚了哈,我先来的。”

    “不是不是。”吴放歌慌忙地掩饰着说。

    云柔对着何海豹笑了一下,仅凭这一个笑容,就把何海豹才升起的那点醋味扫的烟消云散了,她接着说:“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这位……”

    何海豹赶紧提示说:“小吴哥,你可以叫小吴哥。”

    云柔又说:“对对,小吴哥。我觉得和小吴哥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好脸熟哦。”

    云柔的话让吴放歌心里就是一激灵:她不会也是重生的吧,如果是……

    还没有等他继续想下去,何海豹就笑着说:“放歌,你不会是小柔歌厅的常客吧,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句话让云柔生气了,她柳眉倒竖,狠狠打了何海豹两下说:“你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不提过去的事儿吗?”

    何海豹情知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吴放歌居中打了几个哈哈,见又有本单位的同事来了,佯装上前打招呼离开。

    人虽然走开了,却总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回头一看,云柔正盯着自己呢,见自己一回头,才赶紧把视线挪开了。

    好容易熬到快晚上了,吴放歌借口还有事告辞,走到大街上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就找了一家小酒馆,随便炒了两个小炒,要了半斤装的烧老二,结果酒喝完了,菜却只动了几筷子,而且那半斤酒下肚,喝的浑身直往外喷火一般的燥热,于是一咬牙,去了蟑螂舞厅。

    径自找到了小蟑螂,吴放歌开门见山地说:“今晚给我找个女人。”

    小蟑螂从未见到吴放歌这样过,又见他身上有酒气,就说:“你怎么了?”

    吴放歌说:“你别管,只管给我找个女人就是。”

    小蟑螂也比好拒绝就说:“女人我这儿有的是啊,你要个啥样的?”

    吴放歌说:“先说好啊,妓女不要。”

    小蟑螂说:“那就有点难度了……不过你看拐角那排吧台没,本舞厅专设的女士吧台,你肯花点时间去那儿,就凭你的人才,肯定收获多多。”

    吴放歌拧眉道:“还花点时间?我没空!你最好给我找一个,不是妓女,又立刻能干的那种,我等着褪火。”

    小蟑螂发愁了:“又不是妓女,又不需要勾兑……买小白菜也没有这么方便啊。”

    吴放歌手往桌子上一撑说:“没有就算啦,我大街上找去。”

    小蟑螂赶紧一把拉住他说:“别别,你还是在我这儿找吧,现在大街上女人穿的又暴露,你出去做点傻事可就惹了大祸了。”

    吴放歌说:“你这儿不是没有吗?”

    小蟑螂怕他出去惹事,就说:“有啊,有啊,咱们这么大的买卖,要啥没有啊。”

    吴放歌说:“别光说,快点拿出来。”

    小蟑螂被逼的发蒙,都想找个妓女冒充良家糊弄一下算了,可人逼急了,记忆的潜力就发出来了,他此时脑中灵光一现,忙说:“有啊,有,麦子!你看麦子怎么样?”

    “麦子?”吴放歌一听笑了“就是那个偷我东西小贼麦子?身材还不错,行啊,等她下班了送到我家里来!”说完,傻呵呵地笑着,摇摇摆摆的走了。

    小蟑螂不放心,就叫过一个手下来嘱咐道:“你远远的跟着,看着他平安到家了再回来。”

    那手下应了一声去了。

第五十九章 乡镇干部

    自从公司拓展的业务,阿竹每天回家都很晚。(UU小说手打小说)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任一灵也走了,吴放歌又不常回来,多做些工作也省的无聊。虽说阿竹人漂亮,身边不乏追求者,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灯红酒绿的生活,她此刻的理想不过是蹬赚够钱之后,找一个老实头安安稳稳的结婚生子,而这种老实头,在她现在的圈子里是不可能找到的,因为找不到,所以她也就放下了这门心思。

    可今天却碰到一个难缠的,一晚上说下来还非要送她回家不可,无非是想沾点便宜,阿竹原打算介绍个小模特给他就算了,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御姐控还是怎么的,就是盯着她不放,怎么也甩不脱,只要由着他。果然在电梯里就动手动脚起来,也不顾电梯里有监控。正发愁今晚怎么办的时候,家门口一个坐在行李包上的男人对着他们嘿嘿一笑说:“这么晚才回来啊。”

    阿竹一看,可算是见了救星了,马上甩开那男人的手臂跑过来挽着吴放歌说:“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嘛……”然后又拉着他过来介绍,那男人见今晚算是没搞头了,只得呵呵笑着,失望地走了。

    进了房间,吴放歌笑着问:“阿竹,我没坏你的好事吧。”

    阿竹说:“你这么说啥意思啊,吃醋还是怎么的?”

    吴放歌说:“怕坏了你的生意。”

    阿竹说:“呵呵,现在的公司蒸蒸日上,他那点小钱我还看不上呢。”说着去厨房烧了开水说:“你肯定还没吃饭,是泡面还是外卖?”

    吴放歌说:“泡面就可以了。”说着就去厨房,煎了一个鸡蛋,弄了点火腿肠,又汆了几片青菜,切了一小把葱花,香喷喷的煮了一碗方便面,阿竹看着香,拿了筷子来抢走了一大半吃了,还说:“你这人啊,吃个泡面还这么讲究。”全然不顾吃的最多的其实还是她自己。

    吃了饭,收拾了碗筷,阿竹才问:“你怎么突然来了?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吴放歌笑着说:“我是来突击查账的,看你有没有亏了我的钱。”

    阿竹说:“你算是说对了,我把你的股份全都吞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吴放歌佯装恶狠狠地说:“怎么样?我吃了你!”说着把阿竹扑倒在沙发上,阿竹咯咯笑着逃开,却觉得下面凉飕飕的,再看时,吴放歌手里正晃悠着自己的小裤裤,这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下的手,这下倒好了,群里里面空荡荡的,倒也凉快。

    两人嬉闹了一阵,一起去冲了凉,早就是捅破了窗户纸的男女,在这方面倒也没有必要遮遮盖盖的,吴放歌这几天差不多是夜夜笙歌,为了不让阿竹失望,格外的卖力气。中华完了事,阿竹心满意足地点了一根事后烟,放在吴放歌的嘴边。吴放歌本来平时基本不抽烟的,但这是美人恩,不接不行,就吸了两口才还给阿竹,阿竹也吸了两口,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好爽啊……很久没男人了……”

    吴放歌笑着问:“上次有男人是什么时候啊。”

    阿竹说:“冬天了。”

    吴放歌又问:“是哪个哪个男人这么幸运?”

    阿竹俯下身子,一口青烟喷在了吴放歌的脸上说:“就是你这条大坏狼。”

    吴放歌笑道:“不会吧……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用不着为我守着啊。”

    阿竹掐了他一下说:“得便宜卖乖,你老实跟我说,我和一灵,你喜欢哪个多一些,说吧,反正她不在。”

    吴放歌皱着眉头,期期艾艾地说:“这个嘛……今天的天气……哈哈哈。”

    阿竹听了,抬脚就把吴放歌往床下头踹,吴放歌死攀着床头就是赖着不动,僵持了一会儿阿竹弄不过,只得拍着床板说:“我这是引狼入室啊。”

    吴放歌说:“不不不,你是学习雷锋的好典范啊,就是雷锋再世也比不上你。”

    阿竹说:“是啊,就因为一灵喜欢我,我就把自己也搭进来了,弄得现在谁也嫁不成,我是天字第一号大傻……”最后那个难听的字还没出来,就被吴放歌捂了嘴说:“你怎么开玩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把那个字用在自己身上,答应我。”

    看着吴放歌那火辣辣的眼神,阿竹点了点头,等吴放歌把手放开了才又恨恨地说:“看一灵回来了,我让她好好收拾你。”

    吴放歌坏笑道:“对呀,一起收拾我,最好还是你们两个一块儿上。”

    阿竹红了脸,捡起枕头打过去骂道:“滚!便宜还没占够啊。”

    吴放歌接过枕头,又问:“对了,一灵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阿竹说:“听说是年底杀青,正好了,你寒假了可以来。”

    吴放歌摇头说:“难喽,最后一天是实习,寒暑假怕是危险了。”

    阿竹说:“只要你心里有我们,怎么都有时间来,就看你心诚不诚了。”

    吴放歌在广州住了几天,阿竹很忙,他心里也不踏实,就给葛学光打了电话说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葛学光一听高兴的不得了,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吴放歌就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又陪阿竹去酒廊玩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晚饭就该葛学光请了。

    葛学光就任的国企原本是一家军工单位,后来改制,有一半儿车间军转民了,转型又不怎么成功,一直处于半亏损状态。葛学光上任后先是为军工车间揽了一大票订单,据说是为了大阅兵准备的,至于民营车间,暂时还没管,只是在路口(早期的军工车间都修在深山里)征了一大块地,要修新的办公楼和设计大楼,据说是为了企业形象。吴放歌到的时候正在挖地基,弄得满头满脸的都是灰。

    葛学光西装革履,大热的天领带还是打的一丝不苟,看上去确实像个企业家的,和吴放歌见面时也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礼貌倒是足了,却没了以往的亲热感,直到把办公室门关了,并嘱咐了暂时什么人都不见之后,才松了领带,歪歪斜斜地靠进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啊,每天都这样,装的累死我了……”

    吴放歌笑道:“不过装的还是蛮像的。”

    葛学光指着窗户外头说:“一路看下来,我的企业咋样?”

    吴放歌摇摇头说:“不咋样,死气沉沉的,和所有的带代号的国有厂矿差不多。”

    葛学光叹道:“是啊,大趋势啊……”

    吴放歌说:“什么电力啊,电信煤炭什么的,你怎么不去?”

    葛学光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这个档次的人物只能来这些地方了。不过你看到的破败是表面的,这里油水其实还是不少的。”

    吴放歌笑道:“那是当然,穷庙富方丈嘛。”

    葛学光板脸说:“你骂我,你骂我?”

    吴放歌说:“那你有本事就把这个企业做起来啊,那就没什么人说了。”

    葛学光说:“你以为我没做啊,军工车间的单子是我就差没给人家跪下了拉来的,外头正在修楼也是为了厂子,还有啊,厂里的老人都是北方支援三线过来的北方人,当年给人家允诺的是二十年一轮换,结果呢?人家是献完了青春献终身,献完了终身献子孙,我接手了也在慢慢给人家解决落叶归根的问题,现在大家看到奔头了,是啥事儿都找我,老弟……我苦啊……”说着,假惺惺地掀起吴放歌的T恤就去擦眼睛,被吴放歌一掌打落了。

    葛学光道:“喂,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吴放歌笑道:“苦不苦,想想人家萨达姆……你这点算啥?对了,我把阿梅托付给你了,你对人家咋样?”

    “咋样?”葛学光一说这个,精神头就又来了,他笑着说“我就差没把他当亲妈供起来了,等九月高等技术学院一开学,我就让她半工半读读书去,一毕业直接就是企业中干,别人做梦都没升的这么快。”

    吴放歌叹道:“阿梅祖宗网上数三辈儿都每个做官的,托你的福,总算是个干部了。”

    葛学光说:“什么托我的福啊,还不是看你的面子,不过话说回来,阿梅确实很能干,做起事来,至少能顶一个半男人。”

    吴放歌说:“好啊,只要能双赢就好,再过一两年,鲍杰退役了,在弄到你这里来,你也算是有了贴己人了。”

    葛学光说:“鲍杰的事儿,另说吧,谁知道到时候人家有没有更好的出路?我这人从来不勉强人的。”

    说着话,葛学光又吩咐了叫阿梅来。几个月不见,阿梅的样子也大大的不一样了,剪了头发,越发的显的干练,戴了副眼镜,又多了几分文静。

    大家相见,自然十分的高兴,少不得吃喝玩乐一番,葛学光假公济私,把吴放歌当一流的客户标准接待,所有花费全都入招待账了,吴放歌听说后,硬逼着葛学光从钱包里拿出钱来,到城里小饭店点了七盘子八碗,一件啤酒吃喝了,才算完。

    在一起玩了将近一个星期,才说起点正事,吴放歌就说自己原来是可以在五局原单位实习的,但是出于某种原因现在又不愿意了,希望能另找个地方。葛学光一听大喜:“那简单啊,到我这儿来啊,正好过来帮帮我。”

    吴放歌说:“我呀,这次想找个远点的,偏僻点的地方,最好山清水秀的……”

    葛学光笑道:“你要隐居啊……不过你一说,我还真有个地方想请你去,就是……那儿是个烂摊子……不过是在搞不好也不会怪你的……呵呵”

    吴放歌说:“无所谓啦,你说说看。”

    葛学光说:“沙镇,你要有兴趣去当一年副镇长吧,要是实在不满意,就坚持三五个月,我就调你回来。”

第六十二章 他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除了缠着沙镇和梁满仓,吴放歌还缠着王主任,几次三番地说,那个废弃的游乐场还是需要有人看管的,周围的护墙还是要维修加固的,以免发生意外事故。(UU小说手打小说)王主任对此不以为然,一来游乐场的股权95%都在沙镇,有必要为别人的财产操心吗?二来他对葛学光这个太子党历来看不惯,自然也对葛学光派来的这个整天不务正业,又不肯消停的吴放歌看不惯了。不过吴放歌总是在他耳朵旁边苍蝇似的嗡嗡的叫也着实的烦人,所以也就随意安排了一个值班表,但实际上没有谁去真正执行过,吴放歌在留守处例行的会议上倒是强调过几次,可整个留守处每一个人听他的话,每次看见他喊谁都喊不动,办公室卫生都要自己打扫的时候,王主任都忍不住想笑。

    入秋之后,秋雨渐渐的来了,有道是一层秋雨一层凉,尽管吴放歌前前后后的忙了好几个月,可除了自己赔进去不少钱,换回来一大叠子报不了账的发票之外,几乎是一无所获,赶上天也渐渐的冷了,他带的衣服不够,再加上金乌周国江等人打来电话说,孙红兵的病情需要什么什么仪器诊疗,可金乌医院等级不够,没有。倒是省城好像有,只是公家不承担这个费用。吴放歌寻思着自己也该回去一趟了,就和王主任打了一个招呼,先回集团总部去了。

    吴放歌前脚一走,王主任就估摸着这家伙怕是不会回来了,差点就没把他住了几个月的单身宿舍分给别人了。虽然只是个单间,可是这个家伙看来是个喜欢享受生活的,把个旧房布置的舒舒服服,让人看着眼红。

    吴放歌回到华隆总部,见到了葛学光,说了要请假的事。葛学光沉吟良久才说:“你请假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你送你老局长去看病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啊。”

    吴放歌说:“钱不是问题,虽说那仪器我是买不起,但用用还是可以的。”

    葛学光摇头说:“我不是说的钱的事儿,我就是想问你,你那个孙局长的病真的还有救吗?”

    吴放歌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看够呛,现在是尽人事听天命。”

    葛学光又问:“那你觉得,你那个孙局长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好?”

    吴放歌一愣,转而笑道:“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当然是活着好啊。”

    葛学光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说完,在假条上签了字。

    吴放歌开始也没往多里想,买了火车票就回金乌了。中华et回到住处一开门,看见麦子和林婷两个正面对面坐着写功课呢,就笑道:“哎呀,你们两个都好勤奋啊。”

    两个女孩一见是他,喜出望外,都跑过来和他亲热了一回。当着孩子的面,麦子还是有些收敛,小林婷就毫无顾忌了,疯疯地闹了一回。

    每次一回来免不得的程序,看父母为先,原单位的关系,寻亲访友等。只不过这次回来还有个重点,那就是为了孙红兵的病。

    孙红兵不愧是老公安,复查下来没多久,就察觉了异样,知道自己得得事癌症了。不过他毕竟坚强,决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但也情知自己必死,就主动向公安局提交了辞职报告,把副局长等一切职务都给辞了,用他的话说,劳累了一辈子也不知道休假是什么滋味,这下趁机偷偷懒,好好休息休息。

    吴放歌去医院看孙红兵却没遇到,原来这老头为了省钱,闹着出院了。吴放歌又只得去他家找他,其实这是吴放歌最不愿意做的。

    孙局长的家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最奢侈的家具还是吴放歌和周国江等人凑钱送给他的一台14寸的彩色电视机,当时为了让老头收下还颇费了不少唇舌心眼儿。

    老头辛苦了一辈子,家属是个农村妇女,一直没有工作,两个儿子大的快三十了,小的比吴放歌略小,也都一直没有工作,在家具市场打短当搬运工。老头这辈子也没穿过什么好衣服,最好的衣服就是警服。每当看到如此的场景,吴放歌都觉得心酸,所以不到是在没办法他不愿意去孙局长的家。

    还好,房子是单位的福利分房,倚着老头的级别和声望,房子倒是很宽敞的,只是吴放歌掐指一算,马上就要住房改革了,天知道老爷子要从哪里才能弄来万把块钱来买下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啊。

    孙局长见到吴放歌,非常的高兴,少不得又勉励了一番,吴放歌和他交谈的同时又把这套房子四下看了一遍,比起上次,屋里又堆了很多杂物,最多的是硬纸壳,想必是两个儿子在家具市场当搬运工时捡回来的,多少也能卖几个钱。于是心里又是一痛,不过就是这一痛,让他想明白了葛学光的话:孙局长到底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孙红兵一辈子为官清廉,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为了自己清誉对家人无比的严格,妻子没工作,早先公安上有安排,让他妻子去食堂当临时工,被他一口拒绝。两个儿子的工作的时也从没麻烦过单位;这还不算就算是妻子和儿子自己找点事情做,也要经他审查批准,认为不会被人说闲话,不会有依仗着他这个局长老爸的权势的可能性,才会答应,可当今这社会,把那些都刨除去了,还能剩下什么?因此一家人基本只靠了他的基本工资收入,于是越过越穷。

    于是吴放歌就想,如果自己想办法治好了孙红兵,会怎么样呢?他会继续回公安上工作,继续像以前那样清廉,这样社会上确实多了一个好警官,可他这一家人就算是完蛋了,连像个正常人家的生活都很难达到。联想到重生前,孙局长死后,可算是为家里人造福了,荣誉就不消说了,国家还给了一大笔奖金,两个儿子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站在这个角度上来说,孙局长还是死了的好啊。

    想到这些,吴放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就是一个好人的宿命吗?怎么连我都觉得他死了好呢?可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越发的觉得孙局长还是死了的好。看来自己要想真的对他好,不是治好他,而是把戏份做足,让他的家人从他的死中得到最大的利益,才是真正的报答孙局长的知遇之恩呐。

    从孙红兵家里回来后,吴放歌失眠了,对那些事儿也提不起兴趣来,还得麦子在他身上忙和了半天也不见效果,但看得出他心事重重,知道是他累了,并没有过多抱怨。

    死了比活着好。有了这个理念,吴放歌对于送孙红兵去省城看病的热情就没这么高了,这倒不会被周国江和崔明丽看出来,因为孙红兵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只要吴放歌把那种坚持稍稍放松一点,也就能达到目的了。不过吴放歌也不小气,该花的的钱是一分不少,该用的药也一份不差,在金乌的几天,跑前跑后的伺候着,都跟伺候亲爹差不多了,惹的吴教授嫉妒不已。

    不过老孙毕竟是老孙,有次他握着吴放歌的手说:“小子,为了我的病,你自己贴了不少钱吧,算了,别在为我花钱了。”

    吴放歌还掩饰说:“您胡说啥呢,您可是有公费医疗的啊。”

    老孙笑道:“小子,你别想瞒我,我还不知道什么费用能报什么费用不能报啊……”说完叹了一口气,又说:“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我亲儿子……按说我这人直了一辈子,没沾过别人活着公家一分钱便宜,可是花你的钱,我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着,眼角滑下来了一滴眼泪,然后又笑道:“真是的,好好的房子里怎么也有风啊……孩儿他妈,你把窗户关一下,大冬天的关什么窗啊。”

    吴放歌也觉得眼圈发热,随便又敷衍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了,然后坐在公安局宿舍楼的花园里抹了一阵子眼泪,恰好又让崔明丽给看见了,还过来劝了他几句,因为不知道缘由,也没劝到点子上。不过该做的事情还得得做,吴放歌抹了一把眼睛对崔明丽说:“晚上把小周也叫过来吧,咱们商量点事儿。”

    晚上见面的时候,崔明丽发现出了周国江,何海珍也来了,心里就不是很高兴。崔明丽对何海珍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尤其看不惯她见着吴放歌就打情骂俏的样子,尽管她自己也开始相亲谈婚论嫁了,可以见到吴放歌和哪个女孩子亲热了,心里就是不舒服。不过今天何海珍挺庄重的,吴放歌也解释说:“她是来帮忙的,有些事非她才做的好。”

    见人聚齐了,吴放歌就把茶座包间的门给关了,并对服务员说:“进来之前先敲门,但两小时内除非着火了,否则别敲门。”

    周国江笑着问道:“放歌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又不是搞地下工作的。”

    吴放歌严肃地说:“各位,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近不在金乌,有些事情除了你们,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周国江又说:“放歌,你说这些干嘛?只要不违背原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啊。”

    崔明丽也说:“是啊,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当然是孙局的身后事。”

    他这么一说,周国江和崔明丽都释然了,不过又觉得吴放歌这话说的太早了,连何海珍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说:“放歌,我知道你对孙局的感情,可照现在这么养着,孙局至少还有两三个月呢。”

    崔明丽也说:“你要是担心孙局的后事没钱操办这个简单啊,原本局里就能承担一部分,大家也都是要随份子的,实在不行咱们在凑点不就行了?”

    周国江也一连串的说:“就是就是。”

    吴放歌说:“我下句话一出口,别人不知道,小丽肯定是要骂我的。我是想如何让孙局的死,利益最大化。”

第六十三章 铁门与咸猪手

    和原先预计的差不多,吴放歌的话音刚落,崔明丽就把他指责了一番。(UU小说手打小说)吴放歌也不和她争辩,只是一条条的把道理讲出来,虽说事先没和周国江和何海珍商量,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很市侩的,所以也就在旁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敲边鼓,半个小时候崔明丽就找不到指责的理由了,只得悻悻地说:“我说不过你们,只是这事这么做不对。”

    周国江有点着急说:“哪儿不对?孙局要是一走,留下孤儿寡母的一家你养啊。”

    崔明丽说:“他们有手有脚的凭啥我养啊。”

    何海珍毕竟是女人,比较稳重地说:“小丽,孙局长是好人,只是太看重清誉,不过他爱人儿子都是有手有脚的,可是就是为了顾全老孙的清誉,手脚都给绑着了,弄的这也不敢干,那也干不长,有时候清誉这东西也是害人的。”

    崔明丽嘟囔道:“那……那……那好人难道还做不得了?”

    吴放歌说:“好人当然是要做,我们这么做也是做好事啊,你看,万一要是做成了,不但能让老孙的清誉发扬光大,还能解决一下他家人今后的生活问题,而且远的说,对于咱们公安局甚至金乌都是一个良好的正面宣传嘛。”

    崔明丽彻底投降说:“行啊,那你们做就是了,别搭上我。”

    吴放歌笑道:“不,不但要搭上你,你还是主力。”

    “你……你这么逼我干嘛吗~~”崔明丽一着急居然扭着腰撒起娇来,不过话一出口就觉得当着何海珍这样不合适,偷眼看了看何海珍没什么表情异样,倒是周国江,笑着说了她两句。

    接下来吴放歌就把任务和计划都跟大家说了,周国江首先就大为赞同,因为局里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方法没这么细致,现在有了吴放歌的计划,周国江就可以把这一摊子撑起来,并且也可以秃子跟着月亮走,沾那么一点光;至于孙红兵和病魔英勇搏斗的桥段自然就贴给何海珍了。崔明丽暂时没分配什么事儿,不过以后有的她忙的。

    大家分工完毕,吴放歌又带着何海珍和崔明丽去了一趟省城,和《明日先锋》等媒体的人做了一下联系,虽说郑雪雯走了,但吴放歌和这些媒体人的联系一直都没断,此次去其实也主要是介绍何海珍和崔明丽两人给他们认识,因为吴放歌自己毕竟一两天之内就要回沙镇去的。

    忙完了和媒体接洽的事,吴放歌的假期也满了,他也没回金乌,直接就从省城坐车回华隆。中华et坐在火车上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任一灵打来的,原来她参与的电影已经杀青了,刚刚回到国内,隐隐的意思是想见他,可吴放歌几档子事儿都搅在一起了,只得婉言拒之,任一灵听不高兴的说:“你都和她(指的阿竹)多一次,我吃亏了。”

    可不高兴也没办法啊,这段时间吴放歌睡觉是总是心惊肉跳的,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现在被他归咎于是孙红兵癌症的事,也许孙红兵一天不死,他这种感觉就不会消失吧。于是又是允诺又是哄,总算是把任一灵给哄过去了。

    才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阿竹,她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电话,就我一个人,我看一灵接了你电话之后高兴的不得了,你答应她什么了?我跟你说啊,我不管你答应了她什么,我必须也得照原样有一份儿,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的天呐。”吴放歌无声地呜咽道:“这到底算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啊。”

    回到华隆,葛学光见吴放歌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笑着说:“怎么?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想清楚了?”

    吴放歌笑着回答说:“你啊,眼睛真毒。”

    葛学光拍着他的肩膀说:“咋样?现在睡觉也安稳了吧。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一想通了,天宽地广啊。”

    一提这个,吴放歌心里就不踏实了,泱泱地说:“这就别提了,我晚上还是睡不好,估计老孙不落气,我这儿就安稳不了。”

    葛学光叹道:“这个老孙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看他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忘年交,也不枉此生。”

    吴放歌说:“你快别说了,照我这么一算计,他不恨死我就不错了。”

    葛学光眼睛一瞪说:“他还想怎么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恐怕他的身后事你已经给安排的差不多了吧。”

    吴放歌点头说:“嗯,只要按我的方法运作,在有那么一点运气,老孙这次怕是要名扬天下了,紧接着家里的遗留问题也能很好的解决了。”

    葛学光点头说:“这就行了,他就算是表面上骂你,心里也会感激你的,说不定死后更是感激你,会夜夜回来看望你的。”

    吴放歌赶紧摆手说:“算了算了,你这话太渗得慌了。”

    葛学光调侃得逞,哈哈大笑,笑完了又说:“行了,说完了你的私事,咱们该谈谈工作了,你怎么搞的,咱们只占了游乐场5%的股份,凭啥要承担15%的拆除费啊,恐怕废铁都卖不回来呢。”

    吴放歌说:“15%不算啥,我估计到咱们把价格抬到60%之前,沙镇都不会答应的。”

    “凭啥出……”说到这儿,葛学光忽然停下了,等了几秒钟他才指着吴放歌说:“你根本就没打算现在拆游乐场?”

    吴放歌笑着点点头。

    葛学光又说:“你根本就是在磨时间!”

    吴放歌又点点头。

    葛学光若有所思地说:“可你在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吴放歌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睡不安稳之前,我是不会去做,也不会去承担什么实际的或者负责任的工作的。”

    葛学光问:“你不是说你睡不安稳是因为孙局长的事情吗?”

    吴放歌说:“他的事也算是一桩,不过我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就是参加突击队到敌后去打仗,死了那么多兄弟,心里都没这么不安过,所以我觉得可能还有事要发生,只是我实在不能预料要发生什么事。”

    葛学光听了,把两只脚往办工桌上一搭说:“算啦,懒的和你弄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我爷爷、老爹当年也老爱说他们打仗的时候如何如何,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看呐,你就是欲火太剩,赶上沙镇也没几个顺眼的妞儿,要不我从集团总部调几个人给你?听说那边也没人听你的话。”

    吴放歌笑道:“那你把阿梅给我吧,熟人好办事。”

    葛学光一听差点跳起来说:“阿梅?那可不行!人家才安排了去读书呢,再说了,这个人我是要留着用的。”说完发现吴放歌的眼神忽然变的暧昧起来,忙解释说:“你别乱想啊,是那种用不是那种用啦。”

    吴放歌大笑道:“只要你对得起她,怎么用我是不管啦。”

    葛学光继续掩饰道:“你呀,思想太复杂。不过我这儿倒是有几个实习申请,都是应届的大学生,你挑前几个去吧,全挑女生也行啊。我这儿档案照片全有的。”

    吴放歌说:“我那儿却是需要几个能喊得动的人,你就随便给我几个吧,我就不挑了,你帮我把把关吧。”

    葛学光暧昧地笑着说:“呵呵,你就请好吧。”

    跟葛学光汇报完了工作,葛学光还不让走,晚上又把阿梅从学校里招了出来美美的喝了一顿就才算完。结果三个人都喝醉了,车也不敢开,悠悠嗒嗒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阿梅送回学校,可是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吴放歌喊去叫门,葛学光说:“不行啊,学校有规定,过了晚上12点天王老子也不给开门。”

    吴放歌诧异道:“学光,这学校可也是华隆名下的产业啊。”

    葛学光愁眉苦脸地说:“可这规定是我亲自定的啊。”

    没办法,只得爬铁门,吴放歌伸手敏捷,先从铁门翻了进去,葛学光只得蹲下当底座,让阿梅踩了他的肩膀往上爬,翻过铁门之后,再由吴放歌在那边接着,这一接到接出一桩好事来,一不留神,左手攥了一满把柔软,阿梅身子一抖,险些落下,又被吴放歌抱了一个满怀,阿梅反应也快,才站稳了就在吴放歌那只魔爪上轻轻拍了一掌,吴放歌这才放了手。

    葛学光在外面看了个清楚,笑着说:“放歌你快出来,我也接着你。”

    吴放歌笑道:“不用啦。”说着伸手一拉,居然把大铁门上的小铁门给拉开了,抬腿就走了出来。

    葛学光一见,忍不住笑了出来,阿梅一愣,追出来就打:“原来你早就看见没锁门!你故意的!”也不知道指的是爬铁门这件事,还是摸胸这件事,又或者是二者都有。

    吴放歌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梅哪里追的上吴放歌,转身看见葛学光还在一旁笑着,就回过头把他打了一顿,才算消了气。葛学光一边抵挡着着一边说:“冤枉啊,不管我的事。”

    阿梅嗔怒道:“你们一伙儿的!”

    吴放歌远远的看着葛学光挨揍,也不过来救,等阿梅出够了气,才招呼葛学光:“走啦。”

    葛学光气鼓鼓地走过来说:“什么人嘛,凭啥你施展咸猪手,我要替你挨揍?”

    吴放歌笑道:“哎呀,你那么大的国企老总,这种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啦。”

    说完两人歪歪倒倒的一边哼着歌,一边瞎聊了风花雪月的乱七八糟,又走了一个来小时才回到了华隆总部。第二天一大早又派车送吴放歌回沙镇。

第六十八章 爱是一团乱麻绳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总之丁虹和柳叶子当晚把年少时候的荒唐事全都对何宁说了,把他听的眼睛瞪得老大,特别是当他听说丁虹和柳叶子好几年钱就和吴放歌相识的时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UU小说手打小说)不过丁虹也不是笨女孩儿,她并没有说当然欺负过他的小蟑螂就是现在的张元章。

    何宁听丁虹说完这段往事,半天都想不出该说什么,最后说了句很没用的话:“那,那你们当时怎么不去报案啊,他们这是……这是……”

    丁虹听了笑道:“你呀,真是个呆子。”

    柳叶子也说:“是啊,小宁,大家同学一场,我们劝你啊,吴放歌虽说是个实习干部,可是个通吃黑白两道的人物,王主任虽然是正主任,可已经老朽的在等退休了,你别和他那么近乎。”

    见一想文静少语的柳叶子都这么说,何宁有点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了,可是他对自己的智商又颇为自负,两下犹豫了一阵,才说:“我们开头不是说我和麦子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这上来了?”

    丁虹笑道:“正要跟你说这些呢,那个麦子……”

    还没等他说完,何宁接口说:“刚才你说了,麦子江湖嘛……”

    丁虹说:“还不光是这样,我看那个麦子十有**是吴放歌的女人。”

    何宁一哆嗦,脑子里飞快地算了一个账,虽说逞强的说,大家都是实习干部,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这个实习干部跟吴放歌那个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自己是麦子,该选谁也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说:“你怎么知道她是吴放歌的女人?她脸上又没写着‘我属于吴放歌’”

    丁虹和柳叶子相互看了一眼,笑着说:“看眼神啦,女人的心思,你这种童子鸡是不懂的。”

    何宁还是不服气:“就算她是吴放歌的女人,恋爱也是自由的嘛,我可以竞争。”

    柳叶子说:“竞争?你拿什么争啊。”

    何宁想了半天,才说:“爱情。我能给她爱情。那个吴放歌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能给她的,吴放歌肯定是不能给。”

    柳叶子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没办法了……看你运气了。”

    丁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就说:“小宁你醒醒吧,人家麦子根本就是玩你的,想让吴放歌吃醋而已,是利用你,知道不?”

    何宁固执地说:“嗯,我相信我的真情会打动她的。中华此言一出,丁虹也没词儿了。

    三人正争执不休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一下子推开,伴随着一股酒气扑进来的居然是麦子,她显然是喝醉了,一看屋里坐着这三个人,嘿嘿一笑说:“对不起啊,走错房间了。”说着就退了出去,还没等这三个人反应过来,又走了回来,拍着脑袋说:“没错啊。”

    何宁赶紧走上去扶住她说:“麦子,你怎么了?”

    麦子看了何宁一眼,居然露出很厌恶的申请,一把推开他说:“干嘛呀,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吗?”

    丁虹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麦子坐下说:“我们借了吴主任的地方煮点火锅吃,你也来点?”

    麦子说:“我不吃,我等他回来。”说着往旁边一歪,就靠在了吴放歌的被褥上。

    何宁被麦子那么一推一说,心里就是一痛,又十分的尴尬,在哪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柳叶子挺能理解人的,安慰了他几句。

    屋里多了一个醉鬼,这三人得忙着伺候着,可尽管何宁想接着这个机会献献殷勤,可是麦子死活都不让他靠近,所以他只能干点外围的活儿,真正谨慎伺候着的,还是丁虹和柳叶子两人。不过麦子倒也好伺候,最多也就是吐一下,说几句酒话而已,丁虹就对何宁说:“小宁,你去找找吴主任,让他回来处理一下。”

    何宁一看麦子这醉态,觉得是应征了丁虹她们关于麦子是吴放歌的女人的话,心里十分不乐意,就说:“我才不去呢,这是他自己的宿舍,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

    丁虹没辙,只得对柳叶子说:“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柳叶子看了窗外的黑洞洞一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没辙,柳叶子从小都不如自己胆子大,她只得交待了一下相关的事宜,自己出去找吴放歌。

    萧条的沙镇,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路旁的街灯也是有一盏没一盏的,最热闹的地方就属新开张的电影院了,所以丁虹就先去了那里。可是在那儿没找到吴放歌,有个相识的镇干部说:“吃晚饭就看见他往游乐场那边去了。”

    丁虹就又去游乐场找。可是这一段路更糟糕不说,灯光还没几盏,丁虹开始后悔应该带个手电筒了,可现在回去拿又不甘心,再看周围黑洞洞的枯树林里彷佛藏着无数的怪事坏蛋。丁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深吸了两口气,自言自语到:“了不得再被强*奸,谁怕谁啊。”鼓起勇气朝前走去。

    原来游乐场的售票处是个简易平房,一直没人经管已经破旧不堪了,吴放歌建议在游乐场设立值班点后,王主任也只是应付了一下。倒是吴放歌,利用留守处的现有资源,把售票处简单修缮了一下,拉了电灯来,只是值班人员一直安排不下来,这里还是经常没人,铁将军把门。可今天这里似乎是有人的,还亮着灯。丁虹远远的看见这盏灯光,就跟夜航的水手看见灯塔的心情差不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忙中出错,脚下不知道绊着了什么东西,当场就摔了一个大马趴,更倒霉的是,这一跤摔下去,右手居然抓到了一个毛揉揉,软乎乎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还反过头来狠狠的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丁虹原本就害怕,被咬了又是一痛,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喊道:“小吴哥,叶子,你们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别说,这一哭还真管用,从游乐场值班室里真的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人来,拿了个手电筒朝这边照着问:“是丁虹吗?大晚上的,你往这儿跑啥?”

    丁虹哭道:“小吴哥,我摔了,还有东西咬我,我害怕……”说着想站起来,可是脚已经软了,挣扎了两下,只好作罢。

    吴放歌带着一身酒气小跑着过来,先抓过丁虹的手来拿手电筒一照说:“哎呦,都摔秃了皮了……”

    丁虹说:“还有东西咬我……”

    吴放歌又照了一下说:“没事儿,是田鼠,去值班室用酒精给你消消毒就好了。”

    丁虹在吴放歌的搀扶下,费力地爬了起来,依旧是站不住,全部体重都靠在吴放歌的身上,吴放歌也是酒醉的人,勉力支撑笑道:“瞧你吓成这样儿,其实那只田鼠比你还害怕呢,说不定已经心脏病发作吓死了。”

    丁虹带着眼泪花说:“你还说!你还说!”

    吴放歌只得求饶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先去值班室。”于是两人相互搀扶着,磕磕绊绊地去值班室,可漏船偏遇顶头风,又是一个站不稳,吴放歌哎呀了一声就松了手,丁虹又摔了一个屁股堆儿,手电筒也掉到了地上,摔灭了。

    丁虹惊叫一声‘小吴哥!’然后又是四下一阵乱摸,没摸到吴放歌,只摸到了手电筒,她按了两下开关,不亮,心里一着急,又摊开手把手电筒在手掌心上敲了两下,在开时,亮了。可四下一照,完全没有吴放歌的影子,心里更慌了,忙喊道:“小吴哥,你在哪里啊。”

    吴放歌并没有献身,反而从黑暗中传来了‘嘿嘿嘿’自嘲地坏笑声。

    丁虹紧张地说:“小吴哥,你快出来啊,别吓我啊。”

    吴放歌笑着说:“我没吓你,可也出不来了,我掉路边沟里了。”

    丁虹这才爬到路边,拿手电筒往排水沟里一照,只见吴放歌半坐在沟底,见她来了就说:“你快拿手电给我照照,我一只脚卡在石缝里了。”

    丁虹忙拿手电筒帮着照亮,吴放歌这才搬开几块碎石,小心地把脚拿了出来,随后又在石缝里掏出鞋来,往外倒水。原来沟底还有水,只在表面结了一层薄冰,吴放歌这一跤跌下去,半边身子都湿了。

    吴放歌手脚并用地爬上路面,依旧是笑呵呵的,丁虹嗔道:“都这样了,还笑。”

    吴放歌答道:“我还遇到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呐,没事儿。”

    两人到了值班室,屋里烧着炭火盆,盆上烧着半壶水,水已经开了,正冒着热气。吴放歌进得屋来,把水壶拿开,又搬过一把旧藤椅来让丁虹坐下,才去拿过了急救箱——这也是吴放歌在设置了值班室后才添置的装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对丁虹说:“手拿来,我给你消消毒。”

    丁虹见刚才吴放歌走路就一瘸一拐的,裤子和衣服又都湿了,就说:“我没事儿,先看看你的。”

    吴放歌说:“我没事儿,先看你的。”

    丁虹还想让一下,却被吴放歌一把把手拉了过去,看了一下说:“没事儿,有点擦伤,咬伤要重一些。”说着就兑了温开水先帮着她清洗了伤口,然后又用酒精消毒。消毒的时候,酒精杀的伤口疼,她不由自主地想缩回手来,却被吴放歌抓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再看吴放歌在灯光下那英俊的面庞,凝重认真的申请,丁虹的心跳突然再度加快了……一种被征服的,和渴望着进一步被征服的**从心底涌了上来,可惜的是,吴放歌很快就帮她处理完了伤口,开始处理自己的了。

第七十章 夜祭

    何宁走出了吴放歌的办公室,头也不回的就走了。(UU小说手打小说)

    吴放歌又对着门口喊:“你们两个都进来吧,怎么年轻轻的喜欢听墙根儿呢?”

    两个女孩被识破,讪讪地走进吴放歌的办公室,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放歌到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傻吧,居然给自己的情敌一个机会……再过几年会有人把这种行为叫做绿帽情节。”他说着,笑了一下,接着说:“好些人呐,其实就是吃亏吃怕了,穷怕了,凡是都想着自己算不是是亏了,连比别人先闻着一鼻子热屁都觉得是占了便宜……其实这是没把人特别是女孩子当成一个‘人’,而是当成一件物品来看,被这种人爱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一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好久,才抬起头,就想好是才看见丁虹和柳叶子一样问:“你们怎么看?”

    “我们……”丁虹和柳叶子当然是各有各的看法,只是不方便当着他说出来而已。

    “帮我个忙好吗?”吴放歌又说“原本你们三个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我知道想让人保守全部的秘密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何宁走了,只剩下你们俩,希望你们在传播闲话的时候多添一点料,反正这也是你们女孩子所擅长的。就把这件事说成是单纯的争风吃醋事件吧,这样会让生意的事情简单的多。”

    “我们又不是那种翻闲话的女人……”丁虹嘟囔着,对吴放歌这番话中某些词义颇为不满。

    吴放歌笑着说:“无所谓啊,怎么着都成啊。”

    这件事过去了不多久,春节就到了,沙镇也多多少少的热闹了起来,虽说留守处的职工和镇上的干部大多都回家过年去了,可是本土居民外出打工的人却回来了,在这合家团圆的日子里,吴放歌却回不了家,他要一直值班到初七,恰好葛学光也要表现一下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国企领导风范,就把吴放歌接到他那儿去过了两天,又打着深入基层的幌子下来陪了他两天,这就过去了四天。

    又熬了三天,就到了大年初七,任一灵又打来电话问他剩下的时间去不去广州,任一灵几次三番的来问,让吴放歌有些心软,只得承诺大年初十去一趟。可这个基础是建立在王主任准时回来接班的基础上的,而王主任呢,直到初九依旧没有消息,打呼机也不回。葛学光听说了,就说:“是在不行你就先走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中华吴放歌说:“不行啊,该是怎么就是怎么。”

    葛学光也不再劝,只是说:“死鱼难不成还让你给盘活了?不管你,看你怎么折腾吧。”

    说归说,葛学光还是悄悄的派人把王主任给找着了,虽说王主任是老同志,不能硬邦邦的批评,可还是温婉地说了一下。王主任这人其实是很媚上的,至少表面上如此,当下也说了两句客气话,然后满腹牢骚,拖家带口地终于在十一这天赶回了留守处。

    在王主任的印象里,吴放歌是个眼高手低,高知低能的花花公子,而且脾气也是很好的,就算是被压的不行,也是很好欺负的一个人,因此也没把回来晚了当回事,可这次一见面可不得了,吴放歌就跟吃了火药一样,狠狠的发了一回脾气,弄的一直在家属面前吹牛皮的王主任很没有面子。好在吴放歌似乎有很急的事情要办,火没烧多久就急匆匆的走了。

    原来就在初十的那一天,吴放歌接到崔明丽的电话,孙红兵局长不行了,但就是闭不上眼,一口气吊不上来,就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是他这时已经不会说话了。谁也不知道他在等谁。偏偏这时正值春运,火车票也不好买,葛学光说有关系弄得到票,但不是当天的。吴放歌心里急,就找他借了一辆车,外带一个司机,开了整整一夜,终于赶回了金乌,路上还不忘了对任一灵和阿竹有个解释和交待,好在这两个女孩都很懂事,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爽约,虽说心里不高兴,可也没哟显露出来。

    吴放歌的屁股这整夜就没有离开过汽车坐垫,车要进金乌市市区的时候,吴放歌就给周国江打了一个电话,周国江动作也快,立刻派了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在路上接到他们,在前面开到,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了医院。

    可惜啊,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吴放歌才跑进医院的走廊里,急救室那边就传出一阵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吴放歌听出来那是孙红兵爱人的声音。

    这个春节,吴放歌过的没有一点喜庆,孙红兵的死吴放歌很自责,他原以为自己重生的经验也可以帮这个正直的老警察也逃过一劫,安享晚年的,可他总觉现在这个结果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力的缘故,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办好孙红兵的丧事,第二是安顿好他的家人。这个第一点和公安局领导的心思是相合的,很好办。第二件要想很好的安顿孙红兵的家人,首先就得把孙红兵的身后名炒高,而为了把孙红兵的身后名炒高就得让金乌公安局出名,因为这样一来,公安局的一干人才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也只有让这些人能看见好处,孙红兵的家人才能最终的得到好处。还好之前得到葛学光的提醒,这件事已经提前安排了下来,现在再做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是孙红兵的遗属是否能得到真正的好处,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此时的吴放歌一方面继续努力的运作,一方面在真诚的祈祷: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老孙的死能为他的家人获得比他重生前那一世更多的利益,不然这一切还不如不发生。

    这样一来,就有很多事情要做,时间明显就不够用了,无奈吴放歌就给葛学光打电话请假,葛学光当然是没有什么犹豫就立刻答应了,不过还是让他再给王主任说一声,毕竟王主任还是他的直接领导,吴放歌一想也是,就又给王主任打了电话。

    王主任还对吴放歌对着他发脾气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颇打了几声官腔,还要他回去后补假条。吴放歌眼下有事,只得忍气吞声的唯唯诺诺,把一口气强咽了下去。

    虽说吴放歌很忙,可毕竟是到了家,在十五这天还是回家陪了陪父母,吴恕文夫妻也知道孙红兵对儿子有恩,因此对儿子这么热心的张罗别人老爸的丧事,也没说太多的话,还随了500块钱的礼,这是在吴放歌的记忆中父母随的最重的一笔了。

    孙红兵局长的两个儿子,在整个葬礼期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也没怎么帮忙,只是眼神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好像这一切都和他们不相干,甚至在最后送葬的那天,连骨灰盒和遗像都不想去抱。葬礼结束,谢礼宴还没吃完,两个儿子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孙红兵老婆一人,多亏了吴放歌周国江和崔明丽等人还在,总算是有人帮着张罗最后的一点事宜。

    吴放歌等人一直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才把老太太送回家,见屋里冰锅冷灶的,又没有人,他们就留下来陪了老太太一下午,到了晚上,老太太还强忍着悲痛要给他们做晚饭,吴放歌他们自然不能答应,可叫外卖,老太太又要替他们省,无奈,只好由吴放歌和崔明丽进黑乎乎的厨房做饭,周国江陪着老太太聊天。

    饭才做好,老孙的两个儿子居然跟越好了一样,几乎前后脚的回来了。崔明丽和周国江对这两儿子的表现都很不满意,可又都出于不同的原因不愿意说,吴放歌还热情地招呼两人一起吃饭。可两人都说不吃了,但是都要钱。小儿子说要请几个帮忙的朋友吃饭,一下就要去了500块,大儿子还好,只要了100。

    老太太虽然不舍,但是当了外人的面也不好太不给儿子面子,毕竟老大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所以踌躇再三,还是给了。

    两个儿子拿了钱走了之后,老太太吃不下饭,又开始抹眼泪。她一这样,这三位自然也吃不下,敷衍了一下就告辞出来了。

    崔明丽气鼓鼓地道:“这俩孩子也太不孝顺了,老爸死了还这样?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了钱去干什么!”

    吴放歌相劝她算了,可周国江也说:“这次老孙去世,大家给随了不少份子,单位也多少给了点补助,虽说算不得穷人乍福吧,可手上也算是有了几个,希望他们别做傻事才好。”

    吴放歌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当下就分了工,周国江去跟小儿子,吴放歌和崔明丽一起去找大儿子。

    孙老大很好找。他从家里出来后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先走了一段路,去杂物街买了烧纸,才好像反应过来一样,租了一辆三轮蹦蹦,直奔公墓。

    这个时候去公墓,多少是有点渗人的。崔明丽有点害怕,一路上就拽着吴放歌的衣袖。

    公墓已经关门了,孙老大进不去就给了看门的老头二十块钱,又说了很多好话,人家才发了善心。

    孙老大刚进去,吴放歌两人就到了,那看门儿的老头满肚子不乐意地说:“怎么又来两个?每次都让我寻方便,二十块钱我都不想挣你们的。”

    吴放歌话都不愿意多说,随手就给了他两百,崔明丽又大爷长大爷短的说了几句好话,他们也才进去了。

    “白天好端端的不来,现在来烧什么纸?”崔明丽不明白孙老大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有些话,白天太多不好说吧。”吴放歌若有所思地解释着。

第七十一章 你终于死了

    崔明丽和吴放歌一路跟着孙老大来到公墓,看着孙老大买了烧纸在孙红兵坟前边烧边自言自语,还抹眼泪。(UU小说手打小说)崔明丽就搞不明白,白天送老头上山的时候孙老大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这会儿到晚上了,公墓都关了门,又跑来祭奠个啥啊。

    她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吴放歌又偏偏是个稳得住的,只管往下看着不说话,这可急煞了崔明丽。不过这事又不好上去问,只得熬着性子等,眼看着孙老大越哭越动静越大,到最后居然站了起来,扶着墓碑指天呼地的大哭起来,最后居然大声说了一句:“你呀,你可死了你!”

    崔明丽听了这话身子就是一震,就想往起来站,旁边吴放歌一拉,手指往嘴上一按,示意她别吭声。只见孙老大指着墓碑继续说:“你这辈子好事做得多了,可都是给人家做,给咱家做的就一件,就是你死了!”

    崔明丽听着这话,此时的心情笔墨都难以形容,再看吴放歌,阴沉着脸,只管等着孙老大看。

    孙老大继续说:“从小你就压着我,让我学好,这没错;你说咱们能搞特权,行,咱也不干那太子爷的事儿;可你怎么就事事儿都压着我啊,高考的时候你天天在外头忙,管过我一天吗?这也就罢了,高考我差分数线两分儿,明明有政策能照顾,可你就是不去开这个口。考不上大学没关系,全国上不了大学的人多了去了。可找工作你也处处卡着我,这不能去,那不能去,怕我给你这个清官丢脸!!”

    孙老大哭一阵,骂一阵,最后哭累了,抹抹眼睛说:“得了,现在你也走了,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明儿我就找领导去,明说我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是这家的老大。你老一口气吊不上来死了,工资也没了,留下我妈一人怎么活?反正你现在也管不了我,同意不同意可由不得您了。”

    说完,又愣了一阵,抽了两根烟儿,才走了。

    崔明丽被这孙老大一阵子哭骂弄的痴了,孙老大也认识多年了,可听他说过的话还不及年份多,今天晚上这一通话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吴放歌拉了拉她的袖子说:“走吧,咱们也走吧。”

    “真没想到……”崔明丽叹道。

    吴放歌也叹了一声说:“想不到的事儿多了去了,孙局长这一辈子好警察是没问题了,可好丈夫好父亲就挨不上边儿了。”

    崔明丽不语,吴放歌拉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公墓。

    这地方偏僻,找不到车。吴放歌就给小蟑螂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车来,这才回到城里。

    到了城里又和周国江联系,周国江说:“老孙那小儿子可是够呛,从老太太那儿拿了钱,先请了几个朋友吃喝,现在正在酒吧喝酒呢。中华崔明丽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吴放歌就先送她回了家,自己也回住处去了。

    麦子这几天挺郁闷的,吴放歌虽说回来了,可忙着张罗孙红兵的丧事,极少回家落脚,过了大年十五过后,何宁居然拿着吴放歌的介绍信大摇大摆的来公司上班了。要说何宁,工作倒也认真,可就是老纠缠着她,而且到底是读过大学,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什么‘请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呀‘就当给爱情一个机会吧’。整天听的脑袋都疼了。

    虽说早就想跟吴放歌好好谈谈,可见着吴放歌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又心疼,忍不住就说:“别人的事,犯得着这么拼命吗?”话一出口又有点后悔,她也知道很多男人是不喜欢被女人干涉这些事情的,而且她一直有点害怕吴放歌,生怕一不留神捅了马蜂窝,惹得龙颜大怒就不好了。

    可出乎麦子意料之外,吴放歌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忙不行啊,他对我有恩呐……而且我也敬佩他的为人——除了他对家人太苛刻了以外。”说完他就躺下了。

    麦子松了一口气,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温香软玉地往吴放歌身上一贴,吴放歌笑着搂着她说:“麦子,我也挺想你的,可我实在是累了。”

    麦子不说话,只管顺着吴放歌的脖子往下吻,吴放歌又说:“好了宝贝儿,别闹了,我没洗澡。”

    麦子还是不停。吴放歌实在被她撩拨的受不了,拖过来给了她一身深吻,然后跳着脚去洗了澡。

    一度春风拂面,喘息方定,麦子觉得心里有了一点底,就娇嗔地说:“弄我的时候就那么卖力,平时就把我往外推。”

    吴放歌笑道:“哪里有的事,别瞎说。”

    “我瞎说……哼!”麦子说:“那你把那个何宁弄来干啥?”

    吴放歌说:“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不可能一直老这么耽误着你,有好的,我也不能耽误你啊。”

    麦子说:“我知道你嫌我出身低,不会娶我的,可也不能弄个青拨楞来当替身啊。”

    吴放歌说:“替身?他还不配。只是你在沙镇那么一闹,他知道咱们不少事儿,弄到小蟑螂这儿,也好控制着。”

    麦子说:“真不是为了糊弄我?”

    吴放歌说:“真不是,你要不要我发誓嘛。”说着就做发誓状。

    麦子赶紧一手把他拉了下来说:“别……算了算了,反正男人的誓言也靠不住了。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几年啊,我就好好的挣钱,然后回老家嫁人去。”

    吴放歌把她搂过来吻了一吻说:“你放心吧,除了婚姻,你的未来我来安排,包你这辈子丰衣足食的。”

    麦子也是一笑说:“我现在还能怎么想啊,只能图这个了。”说着又往下直吻。

    吴放歌笑着问:“你这是干嘛啊,不是才做了嘛。”

    麦子仰头说:“反正又要不了你一辈子,我听说男人的那个是有数的,先把你吸干了再说!”说着,一口就叼了一个结实。

    吴放歌原本是有早锻炼的习惯的,可是这几天忙的没去,身子又累,被麦子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又哪里起得来,正想干脆睡个通笼觉算了,可天色才蒙蒙的亮,崔明丽就打来了电话说:“你说气不气人,你说气不气人!”

    吴放歌此时怀里正温香软玉的受用者,就有点不耐烦地说:“哎呀,小丽,不就是孙老大的事儿嘛,都一晚上了,你还惦记着呢?”

    崔明丽说:“谁跟你说孙老大了,我说的是老二!”

    吴放歌笑着说:“老二怎么又惹着你了?”

    崔明丽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来周国江这儿来一趟吧。”

    吴放歌说:“这么早去他家?”印象里周国江也不是起早的人啊。

    崔明丽骂道:“你脑子进水啊,单位,来治安队。”

    吴放歌放下电话,用力往枕头上一靠说:“什么啊,都这么缠人。”

    麦子刚才从电话里其实听到了一点,但还是靠着吴放歌问:“谁呀,大清早的。”

    吴放歌伸了一个懒腰,开始穿衣服,边穿衣服边说:“催命丽呗,其他人谁这么大清早的搅人清净啊。”

    麦子拉着他撒娇说:“我不要你出去,难得回来一趟嘛……”

    吴放歌说:“就是因为回来的少了,事情就特别的多。你现在也别撒娇,就怕你以后心里有人了,还生怕我天天回来呢。”

    麦子一听,立刻小眉毛就皱起来了,拍着床沿说:“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不准你这么说!”

    吴放歌立刻哄道:“行行行,我不说了,对不起啊,你再睡会儿,也得起来上班不是啊?”好说歹说,总算是哄好了。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原则早已经定了下来,这些佯怒嗔娇的不过是弄些情调罢了,两个人都没当真。

    早点也顾不上吃,径直赶到治安队找到了周国江办公室,崔明丽也在,一见吴放歌就说:“你说孙局这么一辈子,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子啊。”

    吴放歌没明白她到底指的是哪一个,就问:“老二?”

    崔明丽气鼓鼓地说:“还能有谁?”

    吴放歌自己找了椅子坐下,问周国江:“昨天你不是说他在和朋友一起吃饭喝酒吗?又出什么事儿了?”

    周国江说:“你快别提了,我天我见他在吃饭喝酒,心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吧。可我才一回家,人家就找了个小姐开旅馆去了,恰恰被队里的兄弟抓个正着。这小子也真出息,仗着酒劲儿大喊大叫说什么,我老爸尸骨未寒你们就敢抓我?人家问你爸爸是谁啊,他可真敢说:我老爸是孙红兵!唉……孙局一世英名,这身子还没凉呢,就载到他这个老二嘴里了。我给兄弟们打了招呼,这事算是控制住了,可这个老二,要是不教训一下,咱们前期做的这些工作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了。所以,我一直把他扣着,关着单间儿呢。”

    吴放歌听了,不说话。崔明丽忍不住就说:“我先前还以为老大过分,可没想到老二更过分!这不是给他老爸脸上抹黑嘛。”

    吴放歌这才说:“看来孙局生前把这俩儿子压的不轻,现在孙局一下子没了,俩孩子没了束缚,要疯几天的。”

    周国江问:“放歌,你看这事儿怎么弄啊,咱们年龄跟他差不多,怕是镇不住啊。”

    吴放歌说:“镇不住也得想办法镇,不能让他坏了咱们的事,坏了咱们的事也就是亏了他们自己。所以啊,必要的时候有些事儿可以跟他们透露透露,毕竟是成年人了,好歹应该还是分得出来的。”

    周国江一拍桌子说:“行啊,一上班我就去找周局去。”

    吴放歌说:“那我现在去找孙老大谈谈,让他来领人。”

    崔明丽昨天看见孙老大在墓地骂人的样子,有点担心地问:“找他来行吗?要是叫嫂子来?”

    吴放歌说:“老大其实还是懂事的。而且这事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最近她负担也挺重的,还是先瞒一下吧。”

    崔明丽一听这话有道理,心里虽然还是觉得不稳妥,但也不再坚持了。

    唉……孙红兵这个好警察一死,留下的问题还真多。

下 篇

    久别后的重逢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发展,反而成为了一桩趣事。(UU小说手打小说)当然了,最后两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主要归功于林婷追的紧。闹得于萍总是半真半假,人前人后的直说后悔,早知道就先下手为强了。于是有人开玩笑说:“萍萍啊,不还不知道啊,人家放歌喜欢吃嫩的。”

    “嫩的,哼。”于萍用鼻子先发了言“谁又没嫩过呀。”心里其实也是酸溜溜的。

    其实就在吴放歌酒醉的第二天,林婷就搬到他家去了。吴放歌开始觉得这事儿不合适,毕竟两人年纪相差很大,差不多都隔了一辈儿人了,可是林婷不在乎,相反她居然还说:“其实吃亏的是你呀,我上大学的时候也胡混了几年,别说第一次,第一胎都没给你留住,你不会嫌弃我吧。”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七分像天使,三分像魔鬼,让人无法招架。

    不但是吴放歌本人,就是林婷的父母对这桩婚事也不赞同,一个是年龄相差太大,另一个是地位悬殊。现在这两口子可不比从前练摊儿的时候了,办了一个大公司,总资产都近亿。可是女大不由娘,而且对于吴放歌的人品,这老两口倒是认可——确实是个好人。所以最后只得保持放任的态度,只说:如果两人结婚的话,那么对不起,一分钱的嫁妆也没有,这么做无非是想在经济上给点压力,要是女儿和以前一样,只是玩玩的话,那就更好了,可是不成想,半年之后,这两人真的谈婚论嫁起来。

    为了筹办婚事,吴放歌把旧房子卖了,买了一处新房子,这有点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因为这笔钱居然全是吴放歌出的。虽说吴放歌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人儿挣钱一个人儿花,可在大家的眼里,他应该是没什么钱的,现在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来,怎能不让人跌破眼镜儿呢?后来大家才听说,吴放歌一直有收藏金银币的爱好,而且投资了最保险的货币基金和定投基金,虽然收益不大,可架不住稳当,临到结婚前,他把这些东西卖的卖,赎的赎,居然赚了一大笔,特别是纪念金币,就算除去纪念和收藏价值,就其黄金本身的价值也实在不菲。相反林婷反倒出力甚少,原本她每月从爹妈那儿拿的零花钱也不少,只是从来不知道积蓄,随拿随就花了,买了一大堆所谓的限量版正品,结果后来才发现,需要用钱的时候,她买的那些东西几乎没什么用。后来又听信谗言,试图在网上把她那些东西二手卖了,可到最后卖的没有买的多,只得作罢并宣布戒网。

    龚平把一切操办的妥妥当当的时候,简直就是给了林婷一个惊喜,在新房子的客厅里,她跳起来抱着吴放歌的脖子,两腿夹着他的腰笑着说:“你还真是包子有肉不在折儿上啊,我原本是打算和一个半老头儿过穷日子的。”

    “未雨绸缪嘛……”吴放歌也笑着“我以前打算老的时候用这笔钱在某个南方小镇买栋带院子的小房子养老的,不过现在拿来金屋藏娇也不错。”

    林婷道:“呵~~你真会享受,不行,到时候你得带上我。”

    吴放歌道:“当然少不了你的,不过这么多年的积蓄一下全花光了,又得慢慢重新来过。”

    林婷道:“我们一起存呀,你做计划,我们一起为我们的养老而奋斗啊。”

    “养老,你还早的很呢。”吴放歌说着,伸手挂了一下林婷的小鼻子。然后免不得拥吻亲昵一番。

    正所谓有钱人总是喜欢肥上添膘,从来不见雪中送炭一样。林氏夫妇原本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可现如今一看,意外地发现吴放歌对于投资理念颇有心计,自己又只有这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为了日后着想,不但在补了一大笔嫁妆,而且多次找吴放歌谈话,暗示他可以辞去工作来公司帮忙,至于以后的事,自然是不用说的太明了。只是老两口儿好面子,好多话没有明说。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来!可是吴放歌却没去接。中华“抓住了啊”吴放歌说:“我不是抓住你了吗?

    原来吴放歌坚持认为工作还是有自己的好,而且自己的工作原本就轻松,收入也足以维持生活,又何苦去商场呕心沥血呢?不过作为女婿,空闲的时候也会应岳父母的邀请,去公司帮帮忙——仅仅是帮忙而已,既无职务也没有工资,从端茶倒水到社交谈判,哪儿缺人就去哪儿顶着,而且总是乐呵呵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幸福的人。

    “工作轻松,收入稳定,家有娇妻,夫复何求?”婚后的幸福让吴放歌的口头名言又增加了‘家有娇妻’四个字,其它的都没提,最后连岳父都对女儿说:“你找这个男人才是极品啊,亿万家财放在手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你这次是找对人了……就是年纪稍微大了点……”看来‘年纪’这个疙瘩到底是没有解开。

    不过其实作为夫妻,年龄的差距带来的问题确实是有的,毕竟林婷才二十多岁,又生性活泼好动,而吴放歌毕竟已经是过四十的人了,除了工作需要,并不喜欢在外应酬,因此在业余活动的安排上免不了有矛盾,可作为一对相爱的人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然而有一天,吴放歌去岳父母公司帮了忙回来的时候,看见林婷半躺在床上正抹眼泪呢。

    老婆哭了,丈夫自然就有了哄的义务。吴放歌在这一点上做的尤其好。随手扔了公文包就上前帮她擦眼泪,柔声地问:“是谁又惹我家小公主啦?”

    林婷抓住吴放歌的手不让他擦,还问:“老公,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会不会骂我呀。”

    吴放歌笑道:“你能做错什么事?无非就是又打碎两三个盘子碗什么的,要不就是又把马桶给堵了?”

    林婷道:“都不是……比那个大……”

    吴放歌道:“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你呀,根本就是个没杀伤力的。”

    林婷垂着眼睑,不敢正眼看他,小声说:“我……我怀孕了……”

    这句话确实有些杀伤力,让吴放歌的心咯噔一下。才结婚的时候,吴放歌曾经半真半假地说过:“我这等年纪,实在是不想再为孩子操劳啦,精力不济呀,要不咱们就别要孩子了?”

    当时林婷也是满口答应下来。婚后两人虽说过的如同蜜里调油一般,可一直采取着相应措施,可没成想这才半年多,还是中招了。

    一时间吴放歌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大脑如同计算机一般飞速的运转着,最终还是最人性的一面占了上风。

    “婷婷。”他咽了一口口水滋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说:“既然有了,那就是上天赐给咱们的礼物,就留下吧。”

    吴放歌一说这话,林婷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奇怪,有几分意外,又有几分懊悔,楞了几秒钟才说:“你以前不是说,你没那个精力再养孩子了吗?”

    吴放歌说:“我是说过,可那个意思是尽力避免的嘛,既然有了,就留下好了,那也是一条命呐,而且堕胎又伤你的身子,我是做丈夫的,不能光想着自己啊。”

    林婷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又犯了大错啦……呜呜呜……”

    这次突然的爆发,又把吴放歌弄了个措不及防,手忙脚乱的好一阵子才算又哄好了,一个劲儿地劝:“你现在不能哭啊,对身子不好。”

    林婷道:“什么好不好的,我怕你不肯留下他,今天我自己已经去做掉了……”

    “做掉了……”吴放歌这下再次愣住了。

    短短的几分钟内,被大起大落的打击了两次,任谁也得缓一缓。

    吴放歌原本是不打算要孩子的,可是既然有了,又心疼小娇妻,于是决定留下这孩子,毕竟不要孩子有不要孩子的轻松,要孩子有要孩子的乐趣,可现在一下子忽然有了,又忽然没了,这心里落差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的。

    “老公?老公?”见吴放歌发呆,林婷小心翼翼地喊他。

    “哦……我没事。”吴放歌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说“没事……做了就做了吧,现在关键是先把你的身子养好了,呵呵,我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你补补……”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林婷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说:“老公你别走,我知道我错了,你骂我吧,不解气打两下也行。”

    吴放歌心里其实也难受,可他是男人,是丈夫,于是又坐回到床上,在林婷脸上轻轻吻着说:“我干嘛要打你呀,我爸妈都去世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干嘛要打你呀。”

    林婷的眼泪又来了,她呜咽着:“可我做错事了呀……我在做的时候,好像能听见那孩子哭着喊着对我说:‘妈妈别不要我,妈妈别不要我’可我还是狠心做了……”

    吴放歌从床头取出纸巾,又帮林婷擦了眼泪,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是**辣的,又顺便给自己抹了两把,然后才说:“其实也没什么,来日方长吗,只要咱们愿意,还可以再有孩子的。”

    “不会了!不会了!”林婷拼命地甩着头说:“都是我的错!以前过的太荒唐,做之前医生说,这个要是再不要,以后就很难留住了,可我想反正你也不想要孩子,就做了,现在后悔死了,老公你打我吧……呜呜呜……”

    吴放歌的心在绞痛。有些东西失去才知道珍贵。虽然自己嘴上说的不想要孩子,可是在心灵的深处,那种**从来就没有消失过。有个孩子,那才算是个完整的家啊。但是吴放歌现在要自己尽量保持平静,他要忍着,男人是一个家的支柱,就要学会承受一切。于是他忍着心痛,柔声对林婷说:“我的小婷婷,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能娶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子,咱们健健康康的才有机会呀,你说是不是?”说完,把林婷的冰凉的小手拿到嘴边吻了又吻。

    这事儿过去后没几天,林婷的父母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于抱不上外孙也颇有微词,只是心疼女儿,在她身体没复原之前没有埋怨她,吴放歌更是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某天,岳母煲了汤给女儿将息,见林婷身体恢复了不少,免不得又唠叨了几句,弄的林婷小脸儿又不好看了。岳母走了之后,吴放歌见林婷心情一直好转不了,就忽然想起一桩旧事,立刻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出一个三寸见方红色的小木盒子来,献宝似地拿到林婷面前。

    林婷见那个木盒做工精细,接口处还贴着黄色的符纸封条,就问:“老公……这是什么啊。”

    吴放歌笑着说:“你先说,你对咱们那件事后悔不?”

    林婷说:“怎么不后悔呀,后悔死了,你没听见刚才妈还在埋怨我呀。”

    吴放歌说:“这就对了,这盒子里有一颗后悔药,只要吃了,就解决了。”

    “后悔药?”林婷诧异道:“谁会相信有这种东西。”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把盒子接了过来细细端详着。

    “说来话长来。”吴放歌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差不多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有次我去普陀山玩儿,路上遇到一个道士,送了我这个,说我以后用得上,我开始以为他是骗子,想榨我的钱,可是那道士给了我这个就飘然而去,之后再也没遇到过,我见这盒子还不错,就一直留了下来。”

    林婷道:“切~蒙人的吧,你又哄我开心。现在治病的药都有假的,何况这个……当时一定是那个道士还没来得及骗你,就看到城管来了,所以吓得跑了。”

    吴放歌说:“老婆说的有道理哦,不过咱今天就当玩玩,先打开看看再说。说实话,前几年过的落魄,有几次差点就吃了呢。”

    林婷道:“你可千万别瞎吃,天知道里面是什么,你没看新闻呀,有人还拿大便做油炸臭豆腐卖呢。”

    说归说,还是好奇地扯了封条,打开了盒子。那盒子密封的很好,才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林婷一惊,赶紧掩了口鼻,把盒子也丢了,幸亏吴放歌手快,接了一个稳当。

    “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吴放歌问。

    林婷道:“如果那道士是骗子的话,那这香很可能就是迷香哦。”

    吴放歌笑道:“要是迷香你早倒了。”说着再度打开小盒子,里面是红绸子铺底,一颗褐色的药丸端端正正的摆在正中。吴放歌拿起药丸,见那药丸上还刻有细小的符文,放到鼻子下面闻闻,却只有淡淡的药香,和刚才那股浓郁的香味有很大的区别。

    “老公小心点,别乱闻。”林婷缩在沙发的一侧,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

    吴放歌笑道:“你至于躲那么远吗,呵呵,就算是**,咱也是晕倒在自己家里啊。我看多半就是切糕,搓成团子再拿中药熏,好沾点药味儿。”说着又把药放回到盒子里,起身倒了一杯水说:“老公来伺候老婆吃后悔药了。”

    林婷双手直摆说:“不不,我才不要吃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呢。”

    吴放歌做出一副坏人样,逼近说:“吃吧吃吧,小妹妹,要听叔叔的话哦。”

    林婷道:“不吃不吃,谁知道是不是砒霜。”

    吴放歌拿着药丸,脸上坏坏地笑着劝道:“吃吧吃吧,吃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嘿嘿嘿。”

    林婷道:“你笑起来好像大灰狼哦……大灰狼哥哥,你喂我我就吃。”

    这种所谓的‘喂’其实是两人闺房中的小游戏,吴放歌笑着把药丸放进嘴里,然后堵着嘴凑向林婷。林婷笑着问:“大灰狼哥哥,什么味道啊?”

    吴放歌嘴里含着药丸,大着舌头说:“小妹妹,来吃吧,味道好极了。”

    林婷假意凑过嘴去,却趁吴放歌不注意,用手指在他的脖子上一戳,吴放歌原本就觉得那颗药原本就滑溜溜的直在舌头跟儿上打转转,这么一咕嘟,居然就给咽了下去,正赶上药丸子又大了点,就卡在喉管里不上不下的。林婷也慌了,又是捶背又是抹胸口,最后还是吴放歌端起杯子灌了两口水,总算是把那颗倒霉的药给送下去了。

    “老公我又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林婷歉意地说。

    吴放歌的眼泪都差点给弄出来,但还是强忍着难受说:“没事没事,只是以后别这样了,老骨头经不起了……”

    林婷说:“不会了不会了……对了……那药本来是给我吃的,你吃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吴放歌笑道:“你吃我吃还不是一样啊,反正都是为了一码事。再说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后悔药啊……”话才说完,眼前的景物忽然模糊了起来。

    “怎么搞的?难不成这药真的有身那么问题?”吴放歌挥着手,想赶走头脑的晕眩,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林婷的呼唤声好像从天边传来,而且越来越遥远。

    吴放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宝贝儿,我没事……”然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残念呐……在连感冒药都有山寨版的时代里,这颗后悔药居然是真的。

张飞与曹小妹(非原创)

    新的IP章节中涉及了这个故事,因为比较老,怕读者朋友没看过,所以贴到这里。(UU小说手打小说)放在VIP章节里有凑字数之嫌。《鹊桥仙》是一部老电影,讲的是秦少游与苏小妹的故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百度。

    作者:刘轩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出入,与我无关

    我想大家都对我国著名的四大名著有所耳闻,而且看过原著的应该也不少。

    以下我说要写的是三国里面的故事,本故事是本人在野史里面所发现的,相信原著一定看不到丁点来。

    话说在某一大战役中,曹操被刘备杀了个人仰马翻的,折兵又折将。最终好不容易逃回本阵营之中,拉起吊桥,关好城门,高挂免战牌。

    但,理所当然的是,刘备一伙人马,肯定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于是,刘备就派张飞出去骂阵,张飞身就是一个大老粗,骂人的话却是不少,天天都是新鲜的,难得会有重复!由于,是不文明用语,本人就省下三千字左右!就这样,张飞天天吃撑了,没事就过来骂阵。好多天都过去了,但曹操却好象是聋子一般,楞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我们来看看,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呢?

    话说,曹操回来之后,天天就是跟司马懿下棋喝酒,压跟就没理过张飞的叫骂。曹操是老奸巨滑知道刘备的用意,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能认得住了,例如说她妹妹——曹小妹。

    某天老曹又跟小司马在喝酒的时候,曹小妹闯了近来,一把把老曹的酒杯夺过来,摔到地上说:“大哥,你看门外那黑皮张飞,天天在骂,把我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N遍,但看看你,好象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说完还把

    “呵呵,小妹你有所不知啊,这刘备用的是激将法,由他骂好了,我不管他,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收兵回去了”说完还用手摸了一把他的长胡须。

    “我不管,你胆小就胆小,还说什么计谋,你不去我去好了。”

    这还了得,曹操马上慌神了。立马劝小妹,但是小妹给劝了几下后反而更来劲了。

    没办法,最终曹操没能拗不过小妹出兵,但同时也有过要求就是不得有任何损伤,同时还派了好几员大将一同前去,做足了保护工作才让出去。

    话说,张飞这几天骂的特别的来劲,但是就是不见有人出来,几乎都要放弃了,但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城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一大彪人马。张飞心里爽啊,都要乐开花了!好都天没打仗,张飞都要郁闷死了!今天终于可以开战了,看看是谁带兵。咦,怎么是过女娃?不管了,爽一下再说。把杂念压下次,就冲上去正要开打的时候,没想到,那女娃突然大叫一声“STOP!停”“?”

    小女娃开口说了,“张飞,你勇猛那是出了名的,但是,今天我不跟你武斗,我要跟你文斗”。

    “文斗?”张飞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打仗也能文斗,但给那小女娃戴了顶高帽,同时心理也是充满了好奇。于是就大声说,“文斗就文斗,谁怕谁啊”。

    话没说完,只见曹小妹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口前划了一个圈。

    张飞用手挠了一下头之后,就用食指在天空中比划了一下。

    曹小妹眨了下眼睛,把一只手指头指向天空。

    这时候,张飞毫不犹豫的把三根手指头也是指向天空啊。

    这时曹小妹脸色煞白,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这时候张飞器宇轩昂的把大手一挥。

    曹小妹看到事情如此,马上骑马往回走跑回城中,又关起了城门。

    先说曹操这边,曹操刚才站在城头上看到下面两人一阵比划来比划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候看到小妹回来,马上下去问,“小妹,刚才你们在下面一阵比划来比划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输了还是赢了?”

    “大哥,我输啦呀。”

    “怎么回事,给我解释一下。”

    “刚才,我在胸口划了个圈,意思是说,这里方圆五百里都是我大哥的天下,没想到那张飞在天空划了一下意思是说,天下有河流的地方都是他们三兄弟的地盘!接着我一只手指指向天空,意思是说,我大哥天下无敌,但是那黑皮张飞也真够无耻的,他竟然三个手指头指向天空,说,他们三兄弟所向无敌。最后我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肚子意思是说,我大哥文韬武略、举世罕见,没想到他竟然把大手一挥,说他们三兄弟要把我们曹家杀个片甲不留,所以说我输了呀”

    话题转移到刘备阵营之中,刚才刘备一帮人也有在城头上观战,也是一头的雾水,看到张飞回来了都问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张飞的回答让大家大吃一惊:“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俺以为是这样的……”

    “当时那小女娃用手在自己胸口划了个圈,俺在想她应该是问俺大饼爱不爱吃?大哥,你是知道的,俺一向是不吃那玩意的,俺只喜欢吃油条的嘛,所以俺就在天空划了一下,跟着她有用一个手指头指向天空,问俺一根够不够,大哥,你想俺可是有甲亢的啊(后代人给俺证明了)一根那够啊,俺说,至少三根啊,接着她有问,那你吃饱了没有啊?开玩笑,这点塞牙逢都不够,俺就直接对她说,来多少吃多少!!”

    张飞刚刚说完,刘备以为然,正点点头表示理解的时候。这时一直跟在张飞身后的一个小兵就站出来说了:“主公,主公,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那样的呢?”刘备问。

    小兵又说:“其实当时是这样的,那小女娃用手在自己胸前划了以下,意思是问三爷,‘我胸大不大’那主公是知道,我们三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就她那点小货色那还看的上眼,于是就用手在天空划了一下说,‘一般,一般’这时候那小女娃心可就不乐意了,也非常的不服气。于是就把一个手指头指向天空,意思是说,‘那一天跟你干一次好不好啊’但大家都知道,我们三爷是何等的凶猛啊,一天一次也太少了,于是三爷就把三个手指头指向天空,说,‘至少三次啊’这时那小女娃脸色煞白,十分担忧的有手摸了一下肚子,‘万一给你搞大了怎么办’切,也不看看我们三爷是谁,这种小事还要跟我们三爷说真是的。结果我们三也大手一挥,‘关我屁事啊。’”

    如果曹小妹听到以上对话的话,恐怕要吐血三升,倒底身亡了!

第七十二章 无用的报复

    有了周国江等人的周旋,孙老二嫖宿的事情自然是不用罚款的,但却被包括孙老大在内的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毕竟孙红兵生前家教严,不管是孙家老大还是老二,只要被人一训,基本上还是一副忠厚的样子。(UU小说手打小说)不过吴放歌却由此看出了危机,很多事情必须加紧办了,不然孙红兵这面大旗还没有竖起来,两个儿子到要先报废了。于是他着急周国江,崔明丽和何海珍又开了一个会,很多该他跑,该他出钱的事也加紧着就在这两三天之内给办了。

    办完了事,学院规定的寒假也结束了,吴放歌想先回学院完成两个星期的集中学习,再回华隆集团。出门时却被何海珍抓住,笑着说:“难得回来一趟话都没能和你说上两句,找个地方聊聊吧。”

    吴放歌一想也是,这次一回来就忙着孙红兵的身后事,其他的事情都有点顾不上了,于是就和她去找了一家茶楼。

    崔明丽看见吴放歌和何海珍一起走了,心中不满地说:“干什么啊,还兴开小会啊。”

    周国江一旁气她说:“怎么?你吃醋?”

    崔明丽眼睛一翻说:“吃她的醋?我又没疯。”

    吴放歌和何海珍来到一家茶楼,吴放歌点了菊花,何海珍点了红茶。

    见吴放歌点了菊花,何海珍笑道:“怎么?最近没人给你退火?家里不是种了几亩麦子嘛。”

    吴放歌微微笑了一下说:“此火非彼火啊。”

    何海珍品了一口茶说:“咱们认识多久了?”

    吴放歌想了一下说:“差不多我一退伍咱们就认识了,有五六年了吧。”

    何海珍又说:“我知道我们一开始的见面不是那么愉快,可这几年我觉得咱们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吴放歌笑着说:“是啊,除了没上床的关系,其他的也都差不多了。”

    何海珍佯怒道:“屁,这话要是让我男人听见,可算是找着借口了。”

    吴放歌说:“话说回来了,你最近过的咋样?”

    何海珍的手指在杯口上画着说:“还不就是那样?凑合呗……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诚恳的回答我。”

    吴放歌想不出最近和何海珍在利益上有什么冲突,最多也就是在她弟弟之前睡了她的弟媳妇儿,可这个秘密应该是保得住的,于是就痛快地说:“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贫嘴。”何海珍笑了一下,又收回表情,严肃地说:“钱芮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吴放歌没想到一下子扯到这件事上去了,就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了?上次回来你不是说她被个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黏住了吗?”

    何海珍盯着吴放歌看了一阵,然后叹了一口气说:“看来真不是你做的,那就只能是‘她’了。”

    吴放歌被她说的没头没脑的,就笑着说:“你说什么呐,芮蓉怎么了?”

    何海珍说:“就是你说的那个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呗,被人咬住不放,还把当年保她的领导也牵扯出来了,总算是运作的好,不会被判刑,可是公职和专业职称算是毁了,现在也过了年,处理马上就下来了。”

    吴放歌叹道:“居然弄的这么严重啊,是不是她得罪什么人了?这两口子也真命苦。”

    何海珍白了他一眼说:“得罪谁了?得罪你了!”

    吴放歌忙说:“海珍姐,我可冤枉,我一直都在外地,哪儿知道这些事儿啊。再说了,老苏都不是我弄进去的啊,我弄她钱芮蓉干什么。”

    何海珍又端起茶杯,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说:“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喜欢报复的人,可你不是不代表别人不是,而且这事十有**和你有关。”

    吴放歌这下更不明白了:“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海珍笑了一下说:“你呀你,有时候精明的可怕,有时候又笨的吓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吴放歌老老实实地说:“笨的那个是。”

    何海珍被吴放歌一下子逗笑了,说:“叫我怎么说你啊,我问你,你老是说,你和珍珍有联系没?”

    这下算是触及到了吴放歌的伤心事,他皱着眉头说:“没有。都几百年的事儿了,你还提?”

    何海珍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想啊,可是芮蓉这事儿和珍珍有关系,我通过我的渠道打听到的。”

    吴放歌先是一愣,然后连连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俩无冤无仇的……”

    何海珍盯着吴放歌说:“女人的心思不怕是你,一样的猜不明白。你和珍珍从起芥蒂到分手,钱芮蓉可是功不可没的啊。”

    吴放歌笑道:“她就是一个小女人,也就是最多传传八卦……”他开始说的时候,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可说到一半儿就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了。

    何海珍微笑着看着他,点头说:“你也明白过来了?当年阮玲玉临死前都说了一句话‘人言可畏’。永远也别小看八卦的力量啊。那段时间珍珍一门心思地想着嫁给你,又怕你太聪明,于是整天在我们这些已婚妇女这儿寻求驭夫之策,我是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啊,可芮蓉……照你说的就是个小女人,对这些事情来劲的很,那段时间,她们走的很近。”

    吴放歌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地说:“那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

    何海珍冷笑:“怎么不至于?你和珍珍不是闹腾着分手了吗?”

    吴放歌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分手永远不可能事一个人的错误。”

    何海珍叹道:“你啊,宽容,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不过要我说啊,你别生气啊,和珍珍分手这步棋你算是走对了,要是你真的娶了她啊,就凭她这么强烈的报复本性,你要是有个那啥的,还不得把你那玩意儿给切下来啊。”她说着,居然又调侃地笑了起来。

    吴放歌也跟着笑了笑,就问:“不过你突然问我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何海珍说:“对你来说是过去了,可是对珍珍,对芮蓉来说可没有啊。”

    吴放歌沉吟了半秒钟,指着何海珍说:“你是替芮蓉来来做说客的吧。”

    何海珍说:“说客倒也算不上,只是芮蓉这个人呢,就是一个小女人,也没什么本事,现在老公还在监狱里呢,够苦了,要是连工作都没了,岂不是没活路了?”

    吴放歌一摊手说:“我也没办法啊,最多在帮她找个事情做了,当然没机关单位里做起来舒服了。”

    何海珍试探着说:“芮蓉的意思是让你去找珍珍说说情,放她一马,就如同你说的,她一个小女人,你让她在公司里去干,她也干不下来啊。”

    吴放歌说:“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和珍珍一直都没有联系,现在跑去找她说情,还是为了一个把我们搅合黄了的女人,我怕是会适得其反哦。”

    何海珍说:“你当我没想到这一点啊,可芮蓉就是这么较真。我看这么着你看行不行。你呀,就当着她的面说一声,你不在乎这件事了,剩下的我去运作,行不?”

    吴放歌说:“那好办,我是真的不在乎这事,你把这意思传达到就行了。”

    何海珍笑着说:“那咱们就说定了。我知道你也忙,明天就要回三合去。我看这么着,今晚让芮蓉做东请你吃饭,你当着她的面再说说,让她安个心。”

    吴放歌迟疑道:“这……这就不必了吧,你把话带到就行了。”

    何海珍故作生气说:“那可不行。你知道芮蓉是个小女人嘛,不当面弄清楚她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了,你这次回来这么忙,老朋友都没时间好好聚聚,正好让芮蓉这个苦主请客,咱们可别给她省钱。而且海豹也想你的很,他结婚后也过的不怎么样。”

    一提起何海豹,吴放歌心里就是一紧,因为同时他联想到了云柔。原以为早已经不在乎了,可是骤然一想到,心里还是一痛。两世为人,还是缘分没到底啊。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云柔的关系,吴放歌原本对钱芮蓉那点同情忽然不见了,当即就打电话叫了周国江,崔明丽,阿梅,小蟑螂和麦子等人,如果不是刘明辉已经转业走了,肯定也是少不了的。何海珍见他打电话喊了这么多的人,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把钱芮蓉当猪宰啊。”

    吴放歌笑道:“干嘛?替她心疼?”

    何海珍立刻又满不在乎地说:“有啥好心疼的,又不是花我的钱。”

    吴放歌一笑,猜出这两个女人早就有商量,就笑着说:“你不心疼就行,我再喊两个人。”于是又打电话叫了杨元,方军,和李文东。

    何海珍见吴放歌还在还电话赶紧说:“你还要喊谁啊。”

    吴放歌正拨了一半儿的号码,见她问,就停下说:“还有柳正飞啊,早先也是三合的同学嘛。”

    何海珍说:“还是不要喊了吧,我要带那有蓉来,她可是柳正飞的前妻,才离了没二年,见了面尴尬啊。”

    吴放歌笑道:“那有蓉?就是有蓉奶大的那个大**?”

    何海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

    “那我就不给老柳打电话啦。”吴放歌答应的很干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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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介绍:
本书书友群:30671837 十三的拙作《追赃特勤队》已经上传,请各位新老读者朋友继续支持十三。 《追赃特勤队》是国内首部追返外逃国有资金的都市惊险小说,情节跌宕起伏,画质感浓烈,美剧大片式的结构,开创网文格式新纪元!(呵呵,吹牛一下下)一路高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路高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路高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