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神秘的罐子
这场面好似一个俗套的笑话:别叫了,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可是对于胖子来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的胸口被划了一道口子,好在仅仅是一条口子而已,滚烫的鲜血顺着皮肤刺激着他的神经,也同样刺激着那些刚刚才举行完仪式的野人们。
胖子的血是一点也没有被浪费,全部都接到了一个竹节里,那里面混合着的是他们刚刚喝过的那种酒。大祭司满意的拿着竹节在那摇晃,连哼带唱的发出着某种低声的吟唱。他们拿着酒杯又开始回到了那座火堆前,看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胖子那颗悬在喉咙里的心总算是微微放了一些下去。
再看那两位,继续还在睡着呢,一脸的醉状,胖子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两个没用的家伙喝酒了,这喝酒是真误事啊!
仪式才刚刚开始,胖子本以为那个白毛野人会把竹节里混合着血水的酒一饮而尽,可是他却没有。那座火堆旁出现了一个罐子模样的器物,因为隔着远,也瞧不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白毛野人起初的时候是围着那罐子跳舞,到了后来那个罐子就被小心翼翼的给抬了起来,一大群野人再次跟在后面一步步的朝着胖子这儿走来……
“完了完了!”胖子道:“他娘的,这是要先取个小样尝尝味道,这回该换个大锅子来装血了!我的个亲娘啊,查爷,老二你俩好醒醒了,再不醒,就真的全成了下酒菜了啊!这心咋就那么宽呢,都啥时候了还能打呼噜……”
“哎哎哎,我说你别过来!”“放开你那爪子,快放开,我告诉你啊,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要喊人了啊!哎妈,救命呐!”
胖子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脑袋不停的左右晃动着,然后他觉得头顶上还有有冰冷的水滴淋下来。怎么着,这是要杀头了嘛,先给洗一下?他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看来的确是没有机会了,不过到了这一步,胖子没了指望也就只能坦然了,把心一横,突然脸部变得狰狞无比,眼珠子瞪着那自己跟前喃喃自语的白毛野人道:“老猴子,你他娘的睁眼好好记得这张脸,老子就是做鬼也会把你们这些狗日的给弄死,来吧,给爷爷一个痛快的!”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搞什么,白毛野人举着那个黑乎乎的大罐子既没有想要杀胖子的意思,也没有想释放他的意思,而是把那罐子举到胸口的位置,然后不停的对着胖子说什么。胖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管,一个劲在在那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既然不能动手,那图个嘴巴上的快乐也是好的。
“咦,怎么回事……”胖子不经意间一低头,赫然见到那罐子里出现了一个倒影。这罐子里装着水,按理来说出现自己的脸并不奇怪,可是这张脸却不是自己的,哦,不,应该说是跟自己长得非常像。只不过这张脸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头上还扎着发簪,从若隐若现的脖子处可以看到这罐子里的人穿着的是对开襟的衣服。
无论胖子左右晃动或者是眨着眼睛,那罐子的倒影也都会做着重复的动作,他试着又做了几个鬼脸,那倒影同样也做着鬼脸,这一幕不禁让胖子觉得有些恐惧,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光是他在看,那个白毛的野人也在看,对方看看里面的倒影,又抬头看看胖子,仿佛是在做着对比。大约是终于确定,这两人的确非常像,白毛老野人的脸上开始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他突然高举着手中的坛子过头顶,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啸,后面的那些野人顿时开始跪下,他们非常有秩序的呈队列状开始朝着胖子不停的磕头……
“老天爷,你能告诉我,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啊!”胖子的喉咙都开始嘶哑了,这种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绝望的过山车他实在不想做了,事到如今,宁可被一刀扎死算了,也不要过着这种未知的生活。
野人们对着他膜拜了约莫一分钟,那个白毛野人又拿了一个竹罐子,里面装得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手沾了一点就开始往胖子的脸上涂。一阵凉意伴随着阵阵淡淡的清香开始传来,一边涂,那老野人还一边念念有词,等到把他折腾完了,又对着胖子行了个大礼,总算是把目标开始转移到旁边的两人身上了。
同样的步骤开始在查文斌和叶秋身上重复,只不过胖子也没瞧见他俩在那罐子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轮到查文斌的时候,那个白毛野人眼珠子瞪得特别大,在吟唱的时候喉咙都跟着在颤抖,那些个野人在磕头膜拜的时候也比对他要垂得更低,好像他比较特别一些。
忙完了这些已经是过了大半天,胖子是又累又渴又饿,那心里就更加别提了,等待死亡永远是最残酷的。
查文斌依旧是没有醒,那些野人们好像也开完了某种会议,他们又开始集结着往这儿走了。
这是打算要放了自己了嘛?不,还是想多了,当胖子被整个人平躺着抬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些电视剧里在问斩前都有一句台词,那便是“验明正身”。
无论胖子怎么叫喊,那些野人们都开始沉默,他是第一个,后面跟着的查文斌和叶秋,三个人都这样被抬着,绕着湖边开始转圈,左三右三,这些野人似乎也不知道累。那个白毛野人终于是发号了施令,他往那个神奇的罐子里倒进去了三杯混合着他们血液的酒,然后每个负责抬人的野人都得到了一杯从罐子里舀出来的水。
这是壮行酒嘛?胖子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空洞了,有一天当自己被抬上祭台成为神灵的礼物,这在当代看起来就是个玩笑,如今这玩笑成了真。野人们喝完了“壮行酒”开始在白毛的带领下朝着湖边一处黑暗的岩洞走去。
这岩洞生的非常巧妙,左右各是对称的形状,右边的往湖里奔腾着地下水,而左边则是铺满了干燥的鹅卵石。走在沙沙作响的鹅卵石上,胖子索性闭眼开始睡觉,反正都要死了,临死前做个大爷也挺好的。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当身边的风开始呼呼作响,胖子觉得异常冷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看到了天空中有忽闪忽闪的点点亮,再侧着脸看,那些山川和树木的轮廓都是异常的清晰,老天爷,自己竟然出来了!
“喂,我很冷!”胖子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开始对着那些野人叫唤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很冷,光着赤膊,你们这是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依旧是没有人答应,这时叶秋在一旁道:“别喊了,省点力气吧。”
“我靠,你竟然醒了,老天爷保佑啊,我说老二你那酒没上头了吧,赶紧想办法啊!”
“文斌说等等,就看他们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他也醒了?”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呼呼大睡了一觉,没想到那两位爷总算是醒了,他忙喊道:“查爷,你还好吧?”
“头痛!”查文斌说话的时候还有着卷着舌头,他说道:“不过被这山风吹得也清醒了好多,耐心点,有秋儿在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醒了多久了?”
“没一会儿,被你的呼噜吵醒了。”
胖子顿时觉得天晕地转,这两人可真是爷啊,“你俩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嘛?我们被绑了,赤条条的插在河边,他们又是拿刀子放血又是那个罐子照,我在那罐子里头还看见了一个跟自己很像却不是自己的人,你俩也被照过了,睡的跟死猪似得。我告诉你们,我们已经被洗礼过了,这是要被拿去喂神仙了,老二,你赶紧的,别听查爷在那装模作样的,他是酒还没醒呢!”
“不然呢?”查文斌道:“这藤蔓是干的在水里浸泡过,跟牛筋一样结实,你想让我们怎么办?留着点力气吧,好歹现在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更多的秘密
查文斌这也是无奈,被山风吹醒后便发现自己被捆着,他从这阵势可以判断出自己基本是被选座了当祭司一类的东西了。且不说这些深山野人是从哪里进化来的,但凡是远古氏族都会以类似的方式,精通历史的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被抬着走了许多路,天色也从昏暗开始逐渐变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查文斌被冻醒了好几次,这队伍终于是停了下来。三个人被并排的放在一起,离着他们不远是三堆衣物,还有他们各自的行李,这场面,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刀子架在了脖子上。然后便又是一轮类似于祭司的活动开始了,手里挥着一种骨头模样的棍子,牛头骨也重新被戴上了,那个黑乎乎的大坛子再次被端了出来,它被放在三个人的正中间,野人们不停的围着这个坛子跳舞,火把把四周照得一片透明。约莫在持续了半个小时的舞蹈和吟唱后,那个白毛野人变戏法似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大松鸡。石刀割破了松鸡的喉咙,那家伙拎着公鸡开始往三人的身上洒血,温热而腥臭的鲜血飞溅出来,胖子已经没有力气叫骂了,只能时不时把那些流进嘴巴里的鲜血吐出来。胖子用沙哑的声音道:“查爷,咱就在这里永别了,黄泉路上您给我多超度一下,我怕黑。”“废话真多啊,叶秋在想办法呢。”查文斌不是在安慰他,而是他看见叶秋的手臂一直在那磨蹭着,蔓藤终究是蔓藤,它可以比绳子结实,可终究不会有绳子那般服帖。蔓藤和肉之间的缝隙就是叶秋的希望,就是靠着那样一点一点的磨,这一路上,叶秋的皮都被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层,一个连手铐都铐不住的男人真的会被这蔓藤所束缚?他在等待,等待着查文斌最后的指令。寒月刀近在咫尺,要大开杀戒嘛?不知道,他不想杀戮,从他脑海里有了第一丝善念的时候,他就开始厌倦了那种无情。是的,曾经因为这种善念,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这些野人不来伤及自己的性命,他终究是不愿意拿起屠刀的。后来,查文斌说,自己天生就是一个道教徒,而叶秋,他更加属于佛,他有一颗佛心,这玩意,天生的,谁也改不了。尚未断气的松鸡在雪地里扑腾着,雪白的大地被染的斑斑点点。三个还不知道命运的人依旧在等待着,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那把石刀也没有举向自己的咽喉。时间一分一秒的再过,等到那只松鸡完全停止了动弹,白毛野人也退了下去,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天上仰天祷告着。或许他是在告诉他的神,为您准备的礼物已经妥当了,所有的野人都把头颅低下去,夜空中繁亮的星星告诉着他们再不做点什么,就会因为失温而逐渐丧失生命。查文斌喝着气,打着哆嗦问道:“秋儿,我冷的有些快要不行了,你能动了嘛?”微微的点了一点头,他的右手开始慢慢从身后抽了出来,轻轻的摇晃着身上的蔓藤,只要达到合适的宽度,他就会像滑溜溜的泥鳅一般钻出来。一眨眼,这是一个信号,查文斌同样眨眼作为确认。就在这时,那群野人开始退下了,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前方,弯着腰一直往后倒退,退了约莫有一百米的距离才纷纷转过身去。“走,走了?把我们丢在这儿就那样走了?”隔壁的叶秋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眯着,只要他想,那些尚未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野人一个也活不了。查文斌提醒道:“给我解开先。”“还有我还有我,他娘的老二你是不是早就脱困了,老子冻得手脚都快要没知觉了。”重新穿上衣服的感觉真好,只不过太长时间的暴露在雪地里,这几位怕都是有一些冻伤了,一时半会儿靠这点是扭转不过来的。所以,胖子迈着僵硬的步子开始找一切能够点燃的东西,一堆卵子八糟的柴火被堆了起来,温暖的火光烧得那声音是霹雳巴拉的,那些野人把他们丢在这里以后好似就消失了。“等暖和点了再顺着脚印找回去,不把他们一锅端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再说了,大长老的尸体还在他们那呢,你说会不会给吃了?”查文斌用雪团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说道:“有点天葬的意思,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把我们剥光了放在这儿?”“吸引某种东西来吃我们,”叶秋道:“这血就是用来引诱的。”“没错,”查文斌道:“所以他们不敢停留,我想这东西一定非常克制这些野人,甚至是天敌。”这火烤的人身上总算是有一些回暖了,检查了一下,东西基本都在,看来这些野人也没打算占便宜。不过最让查文斌不解的是,为何这些野人前后态度差别如此之大,并且仅仅是他们看了一副壁画而已。“你们还记得那副壁画吗?画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拿着发光的棍子,恰好就是因为那把手电筒才让我们卷进了野人里面,我想他们大概认为我们就是壁画里的人,而对应的则应该还有一个平躺在山里的人。”“说起这个,我倒是真的想到了,”胖子指着前面那个罐子道:“就那玩意,我看的时候里面就出现了另外一个我,我再去试试去。”他趴在那罐子上,里面依旧盛放着混合的液体,只不过这一次,除了黑乎乎的就啥也看不到了,捡了跟柴火,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倒影,怎么看也都是自己。“奇了怪了,我真没说假话。”胖子这才俯下身去检查那罐子道:“他娘的,居然还是个黑陶的,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你们看这上面的花纹,非常的简陋和粗糙,相当符合原始部落的作风,这玩意还真是好东西哎!”黑色的陶罐上勾勒出了一圈点和线,看似非常的没有规则,左边刻了一个半月,而右边则是一个圆圈,想必应该是日月的意思。如同胖子所言,那陶罐的确是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非常完好,用手轻轻敲击,吭哧有声。“可惜了,这玩意说起来是有研究价值,真要拿去卖也就是几百块钱的货,算了,这东西看着晦气,还是丢到山下去吧。”“等等,”查文斌也蹲在那地上,他觉得这陶罐上的线条有些眼熟,好像在哪个地方也曾经见过,同样的是那般的杂乱无章,也同样的那样的简单的点和线。“星象图!”他恍然想起来了,的确,曾经他见过这样的星象图!起身,他对胖子和叶秋道:“我现在倒是有个提议,索性躺下去,看看那群野人到底是想把我们献给谁?”“是不是太冒险了,”胖子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的意见还不如杀回他们的老巢。”“冒险过后是什么?是解决,我想知道他们大费周章的原因,反正现在也是夜里,睡哪里都一样,就把火点着,是野兽的话断然来了也不敢靠近。”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此刻是八点十五,距离他们昨天落下那个岩洞已经快要一整天了。平躺在地上,听着火堆发出“噗嗤”的声音,这星空虽然美丽,可却没人有心思去欣赏。静静的等待过去了两个小时,依旧是没有动静,胖子道:“会不会是我们脸上没有血了?”“脸上没有地上还有呢,这不是关键,要有点耐心。我非常想知道那个山里躺着的人是代表着什么,可惜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这些野人有着常人的智慧,并且还会某种宗教的仪式,你觉得这是他们无师自通的嘛?”查文斌继续说道:“单单就是这个黑陶罐子,上面布满了一种原始的星象图,我打保票,这万一不是他们自个儿鼓捣出来的,一个过着茹毛饮血连火都都没有掌握的野人小群体,不可能拥有这样高度文明的罐子。”“你是说有人指点过他们?”“或许吧,也许是指点,也许是偷学,谁知道呢?他们的仪式我观察了一下,非常像是原始的巫术,并且有些环节已经错乱,大概是一代一代传得时间太久了。或许等待我们三个人的出现已经用了他们太长的时间,就像你说的,你能够透过那个罐子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但是我想告诉你,石头,那副模样曾经还有一个人也见过。”“谁?”胖子惊讶道:“你可不能糊弄我。”“老夏,曾经在朱子豪的家中我们发现过一副古代的将军图,那图上的人物与你几乎一模一样,顺着那副图,我们到过一个叫作阳关的地方,并且在那里找到了那把亲手刻着你名字的宝剑。而那时,你却失踪了,石头,有很多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而是我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在你身上,在我们身上,我相信不仅仅是他们所谓的什么继周人,而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八章:等来的是什么鬼?
道士们相信,人的命运是注定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这个人一生要经历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又或者是财富权利,地位名利,这些东西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xshuotxt/ ,访问: 。 西方的占卜学家也同样相信有命运一说,并且中西方的术士都会把命理和一样东西联系起来,那就是天空中对应的星象。
古人占卜,星象是不可缺少的,1976年在陕西临潼出土了一个西周时期的利簋,上面有铭文如下征商,唯甲子朝,岁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阑师,赐有吏利金,用作檀公宝尊彝。
其大意是武王在甲子日早晨出兵伐商,经过占卜叩天、观测星象,果然旦夕之间即攻克商都。这是中国已知西周时期出土最早的青铜器,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个时代,中国人已经开始研究星象,并且通过复杂的星象图来完成占卜和预测的工作。
而眼前这尊黑陶罐子,其年代要比西周更早,众所周知,现代的史学家,把黑陶时代称之为新石器时代,也就是夏朝往前的那个洪荒时代。这么称之是因为那个时代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没有太多的文字可供查阅和编辑,也就无从梳理起关于那个时代的神州大地,于是就很模糊的把它称为远古。
但是,至少目前在中国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那个时代我们的先人拥有高度的文明和完整的社会体系。并且还有一套完整属于自己的古老宗教,一种巫术,这种巫术被誉为是现代一些宗教的起源,包括新石器时期的八卦图在安徽的发现,以及本人现在居住的良渚遗址,都有大量的证据表明,现代道教的起源会比老子的道德经要更早的多。
“查爷,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我嘛?”
“也许是三个,”查文斌用手枕着头道“你看这天上的星星,那些亮着的光也许是上万年以前的,或者还有更早的,只不过它们现在才穿越长长的时空来到了这里;其实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也未必是假的,星星依旧还是那颗星星,你也依旧还是那个你。只关心当下,不要去关心无谓的过去,我们的认知太有限了,知道的越多反而也就越困‘惑’。”
“我在想,你说的那个将军跟我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你不是常说人有前世,那个会不会就是我的前世啊?”
“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石头,现在你是谁?”
“当然是我自己啊。”
“这就行了,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东西,我想答案自然是会出来的。你、我、秋儿还有老夏和小白,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着相似的经历和过去,我宁愿相信,在我们五个身上有另外一条通向某个时代的通道,在那个时代我们五个人同样也在一起。”
这时,叶秋的左耳动了两下,他微微侧过身去道“有点动静了,注意点。”
气氛瞬间开始紧张,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情绪开始涌上每一个人的心头,这些野人大费周章到底为自己准备的是什么?胖子甚至有些开始不敢睁开眼睛,万一从后面溜出来一个大怪兽呢?天知道这种地方还会有什么东西存在?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自己喝气,暖暖的,痒痒的。胖子睁开眼一看,一条粉红‘色’的舌头正在自己的前方,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的正在打着转,那是一张有些丑陋和怪异的脸。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他“啊”得大叫一声,立刻下意识的挥出了拳头,而那张脸同样也是“啊”得大叫一声,好似它也收到了惊吓把头往后一仰,恰好就躲过了这一拳。
很那形容那东西长得模样,浑身上下‘裸’‘露’的皮肤没有一根‘毛’,身高大约和一般的十岁孩子相仿,眼睛很大,大约占了整个头部的四分之一,嘴巴又扁又宽,耳朵跟老鼠似得呈三角形状。最为奇特的是,他的嘴‘唇’上半部分是开裂的,头顶上几根发黄的‘毛’发遮挡不住那硕大的脑壳。
有手也有脚,并且是直立的状态,只不过他的手指只有四根,脚趾同样也是,大拇指又粗又壮,微微弓着身子和他们保持着约莫四五米的距离,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这……这是个什么鬼?”胖子连连往后退,他靠在查文斌和叶秋中间道“这他娘的绝对不是个人,也不是猴子,老天爷,这玩意刚才居然添了我!”
不光是胖子,查文斌也没见过这东西,更是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奇特的生物。双方就那样僵持着,单从外表来看,这东西恐怕是没有太大的危险的,他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侏儒,或者说是一个尚未被发现过的灵长类动物。
“那些野人居然把我们献给这么个鬼东西,”胖子对叶秋道“老二,你身手好,要不去给抓过来玩玩,咱就带着他去那些野人的老巢怎么样?”
叶秋看了看查文斌,后者也拿捏不准,只是说道“小心点,都别伤着。”
慢慢的叶秋起身,他反手捏着寒月,要是这东西不伤人,他就打算活捉,要是伤人,那就不客气了。
那个侏儒见到叶秋起来,晃动着自己硕大的脑袋,一会儿斜着看,一会儿又眯着眼睛看,好像‘挺’新鲜似得。在两者相距不到一米远的时候,叶秋瞅准了这个时机,他伸出了右手,以他的速度,这个距离就算是兔子也是没法逃的。
但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东西只是微微一侧,叶秋竟然扑空了!
一次扑空也许不算什么,他立刻往回一拽,五根手指朝着那东西的胳膊攥了过去,又是一侧,叶秋顿时大骇,这玩意好像每一次都能准备的预判自己的出手路线,往往是在他动手的那一瞬间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动了!
胖子和查文斌都是‘门’外汉,自然不知道这两下躲得是有多么的惊心动魄。胖子还打趣道“看来老二不行啊,手有些软,那玩意还‘挺’灵活的。”
两个回合,叶秋都没得手,他终于明白那个看着人畜无害一脸呆萌的东西恐怕不会那么的好惹,于是这一次他决定要一击必胜。双方隔着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彼此之间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观察的清清楚楚。
叶秋的瞳孔开始猛烈的收缩,他像一只随时要扑向猎物的豹子,在那个怪东西把脑袋从左往右侧的一瞬间,叶秋再次出手!
这一次,他得手了,对方没有反应就被捏住了胳膊;胖子试过叶秋的手劲,常人被他捏断了胳膊也是有可能的,为了确保无误,叶秋的手指扣得十分紧。就在胖子窃喜终于摆平了这个怪物的时候,那东西忽然张嘴,他那上颚开裂之处竟然有两枚异常锋利的牙齿,倒三角的形状还带有锯齿,他的脖子往前一探,恰好对准的是叶秋的咽喉。
叶秋也不是凡人,眼疾手快的左手寒月就往脖子上一横,锋利的刀刃就要迎接着那利齿的碰撞。可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叶秋这一手果然是化解了那怪物的攻势,只不过接下来一件事是没有让他料到的,那东西忽然抡起自己的胳膊,那发力之突然,力道之猛烈都让叶秋始料未及。
这一甩竟然就让叶秋的一条胳膊脱臼了,只不过现在是背对着他们,他们也看不到叶秋脸上的那一抹痛苦。不过看到叶秋的胳膊软塌塌的垂在那里,刚才脸上还挂着微笑看热闹的胖子就立马起身了,他抄起地上正烧着的一根棍子就冲了过去。在他看来,任何动物都会怕火,这个怪物也一定会是这样。
好在胖子赶到还算是及时的,挥舞了两下,果然那东西就退了下去,他肩并肩的倚在叶秋身旁道“你胳膊是不是折了?”
见到叶秋点头后,胖子也知道这玩意确实不怎么好惹了,他立刻提醒后面的查文斌道“查爷,拿火把,老二胳膊给折了。”
“不碍事,”叶秋冷着脸,这货硬是用左手拿着自己的右胳膊,顺着自己的肱二头肌轻轻捏了两下后,猛地往上一提,只听“咔”得一声,骨头就这样硬生生的给卡了进去!
什么叫做硬汉,大概这就叫做硬汉了吧!
轻轻前后摆动了两下,那东西依旧还是和他们保持着这点距离,叶秋道“等下你用火去扰‘乱’,他速度非常快,力气也很大,我得绕到他背后去争取一次‘性’就给按到在地。”
这两人合作了这么久,默契自然是没的说,胖子虽然还担心他的胳膊,却也没办法,遇到这样的东西,你不动手就等着被动手吧!
火把照着那东西的脸上就招呼,那东西也是被胖子‘弄’得连连后退,他似乎不太敢用手去触碰。被人分了心果然就会‘乱’了方寸,叶秋乘机开始向四周运动,不过那东西的眼神却始终是定格在叶秋的身上,似乎他知道,眼前那个人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第一百五十九章:谁帮谁?
二打一,似乎局面还是僵持着的,叶秋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绽所在,并不灵活的他甚至能两眼两用,一直眼珠子注意着胖子手中不停骚扰的火把,而另外一只眼睛则一直在叶秋身上游走,你进他退,你退他进。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查文斌样的局面,也参与了进来,他的手里有一些道士惯用的符文纸,点了就直接往里面丢,虽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是效果却十分明显。这场面颇有些三英战吕布的意思,在这样的夹击下,叶秋终于是找到了个机会闪到了那东西的后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高高跃起一把抱住对方的喉咙,一只手掌顶在对方的下颚上,死死封住他的嘴巴,而另外一只手掌则呈鹰爪扣住他的喉咙。
利用冲击那一下的巨大惯性,叶秋整个人像是老虎一般狠狠的扑在了他的身上。那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善茬,他竟然用力一摆,叶秋原本想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居然都给甩到了一边。这一人一怪相继倒地,一通挣扎过后竟然有再次逃开的迹象。
这时候胖子巨大的体重优势发挥了作用,他像一堵石门重重的压了上去,那东西的体积小,一下子就整个被他罩住了饶是如此,他依旧能觉得那玩意力道奇大,几次都要有定不知道的感觉。
“查爷,拿绳子,你的捆尸索!”
查文斌这才反应过来,捆尸索这玩意是用几股麻绳所制,坚韧程度自是不用多说,他手忙脚乱的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最后还是胖子接过绳子在叶秋的帮助下捆住了那东西的手脚。
从那东西身上翻身下来的时候,犹如是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当年下乡挑上二百斤玉米走上一整天也没有这般的累过。那东西手脚被捆在一起算是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饶是这样,他的目光依旧还是那么的柔弱,千万不能被外表所迷惑,有些东西越是无害,往往就越是有毒。
胖子瘫坐在雪地里大口的喘着气道:“得了,整这么个玩意,到底怎么办啊,我是没什么力气了,难不成弄回去当宠物?”
“放了吧,”查文斌说道:“关键是现在我们的位置不明确,不知道离着想要去的地方到底有多远,这东西横竖都是个麻烦。”
“放了?”胖子摇头道:“放虎归山啊,这玩意伤个把人就跟玩似得,要不是老二在,就你跟我就能然他给活生生的撕了。依我不如给他来个痛快点的,用活人来祭司的玩意,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把那只松鸡拿过来,”查文斌道:“吃不吃肉。”
胖子拿着那只已经僵硬的松鸡,那东西凑着鼻子上去嗅了嗅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得了,他根本没兴趣,我估计人肉才是他的最爱呢。”
“未必,”这时叶秋道:“你现在”
一转身,只见那三瓣嘴已经裂开,“嗖”得一下,脖子一伸,那只松鸡的脑袋就被齐刷刷的切断了。这玩意,比刀子还快,毫不怀疑,他能轻松切断一个成人的胳膊。嘴巴里几乎没有怎么咀嚼就整个囫囵吞了下去,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若是遮住那张嘴,这觉得能够迷死一群少女。
“我得个乖乖,还真是吃肉的,”胖子不禁开始离着那玩意远远的,就在这时他下忽然出现了点点火光,立刻把头低下去道:“来人了,会不会是那些野人准备回来收尸的?”
三个人绕到山岗的背面一块石头上,雪地里只剩下那个怪东西在挣扎着,不久之后,他们就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声音,果然是那些野人,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温度低的能叫人浑身颤抖。
很快,野人们发现了地上的怪物,而空空如也的祭台更是引起了他们的恐慌。那个白毛野人已经卸下了面具,在离着那个怪物几米远的地方,这些野人纷纷跪下来膜拜,那磕头的频率可远远比对他们要快多了,恨不得脖子上装着一个打桩机在那工作着。
“瞧吧,那一准就是他们信奉的神,***,总算是来了,我估摸着他们压根没走远。”
“想上去试试?”查文斌道:“安单点吧,等他们走了我们就走,正经事先办了。”
野人们在雪地里膜拜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打算解开那被五花大绑的怪物,查文斌隐约的还在为他们担心,那东西会不会伤人?不过胖子却说他是瞎操心,那些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叶秋半蹲着在那一直观察着动态,忽然他说道:“不对劲啊文斌,他们好像不是打算放了那东西,而是打算杀了他,你野人手里拿着的石刀,他的眼神里写着的是杀戮。”
“你确定?不过那也不关我们什么事儿,让他们去狗咬狗好了。”
胖子话音刚落,叶秋已经冲了出去,他的出现让那些野人有些猝不及防,纷纷抬起头来。只见叶秋张开手臂做凶恶状,不停的冲着那些野人们比划着,喉咙里还发出着跟野兽一样的怪叫。
“老天爷啊,这货该不是学会了野人话吧,”胖子怕他吃亏,也跟着和查文斌一起冲了出来,见到这三位出现,野人们顿时开始后撤。撤了几步,他们显然是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了这里,那个黑乎乎的罐子!所以,那些野人们冲了上来!手里的那把石刀明显是冲着地上的那东西去的,在这个档口,叶秋捡起地上的一根火把朝着那个野人就丢了过去,后者的脑袋被砸了一个正着,飞溅的火星把他烫得大呼小叫。
余下的那些野人们见到同伴受到攻击纷纷开始往上涌,那个白衣野人不停的在叫着什么。其实他们是听不懂,那个白衣野人只想拿回自己的罐子,可是在胖子这无疑是一次标准的冲锋!
硕大的石块被整个搬起来朝着野人群滚了下去,乘着这个机会,叶秋已经拍马赶到,利用手中的火把,在那个白毛嘶声力竭的嘶吼声中,那个怪物终究是被他给解开了。转瞬之间,那些野人顿时开始大骇,离着最近的那个甚至不顾叶秋手中的火把朝着那东西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才刚刚脱困的那东西便朝着那野人的胸怀狠狠一击,后者一个趔趄滚落了下去。先前是要捆他,现在是要放了他,这战局一下子就变乱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那是谁也开始分不清了。
显然,处于沟通劣势的野人们是最倒霉的,本来自己就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些那怪物要敌对,叶秋自然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冲上山去几次三番准备抢那破罐子的又被胖子发挥狼牙山五壮士的精神硬是用石头给砸了回去,在这样的局面下,野人们自然是兵败如山倒。
一直到那些野人拼了命的去抢罐子,查文斌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对胖子道:“把那罐子还给他们。”
可惜,这会儿胖子身边的石头都找不到了,瞅着面前那个黑乎乎的他怎么能放过?
拿起来,照着山下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下,大黑罐子顿时就成了武器呼啸的奔着野人群而去。见到自己的宝贝疙瘩竟然被人这般的丢弃,几个野人眼珠子都不敢眨,直溜溜的道弧线。
“咣当”一声,瓦罐落地,顿时碎成了几瓣。那个白毛一瞅,得,现在完蛋了,祖师爷的传家宝就这样卖在自己手里了,那叫声真是一个惨烈啊,跟猩猩似得疯狂捶打着胸口,也不怕把自己那点老骨头给打折了。
露出两颗大犬齿,白毛在那里一通的仰天长啸,殊不知他身边那些子子孙孙这会儿都已经离远了,全都在那地上捡碎片呢!
就是这个时候,那怪物“嗖”得一下高高跃起,胖子够有一个叶秋的身高。转瞬之间,白毛的胸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也不知道伤的有多重,反正是倒着滚落了下去。余下的野人们一都被秒了,宝贝也碎了,那还闹啥?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
这结局的确是让人哭笑不得,雪地里一片狼藉,战斗规模虽然不大,可是那效果却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那些野人走了,现在轮到那怪物和叶秋之间又杠上了,这一人一怪又在那开始玩对视了!
“娘的,不会再来一次吧,这秋大爷,你怎么就那么实心眼呢,这下好了,麻烦大了!”
第一百六十章:张老汉的死
很担心,这个怪东西会再次与他们扭打在一起,这样的一个四不像天晓得它的脑子里是想的什么?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时刻都在告诉他们,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两人互相对视了约莫足足有三分钟,这三分钟让胖子和查文斌可是连大气
下山,回头胖子还眼,那个东西就在原地,它也们。就如神农架到今天依旧还是一个谜,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也就永远是个谜。
“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那个怪物一直在跟着我们?”胖子道:“你们们走它也走,我们停下它也停下了。”
双方始终相距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那大脑袋时不时的左蹭蹭右晃晃,既不跟上来也不离开,而此刻他们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营地。
“不去管了,我们走我们的,只要它没有攻击性,”查文斌道:“大长老的尸首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先找到我们露营的那个山洞再说,顺着这些野人退下去的路线,**应该不离十。”
好在雪停了,路上的痕迹也十分明显,顺着这些脚印,走了约莫四个小时,几个人的鞋子里都装满了雪渣,这种天气的确是能教人无语。
“查爷,这好像不就是那天我们营地的背面嘛?”胖子指着前方一道峡谷道:“真佩服这些野人,这样的峭壁上抬着我们三个还能站得住,换作是我的话肯定是掉下去摔死了。”
正前方,两座大山之间有一道山谷,野人们的脚印到了这里就消失了,用手电仔细往下照可以壁之间一些细微的凸出地方有踩踏的痕迹。这样的地方简直是让人望而生畏,冰雪是如此的湿滑,谁也没有把握可以让自己牢牢站在冰面上。
“要不怎么叫他们是野人呢?”查文斌道:“绕到前面去,有没有行礼落下,等到天亮的功夫我们就走。”
绕行到山前方,还是那个熟悉的山洞,洞口处的炭火早已熄灭,一进去的功夫胖子就个小女孩躲在山洞里的石头旁,这不是张老汉的那个孙女豆豆嘛?
“他们居然还敢这里!”胖子大踏步的走了过去吼道:“你爷爷呢?”
“你跟孩子闹什么,真是没风度!”
那小女孩本来就怕生,见到面目狰狞的胖子当即就被他的模样给吓得哇哇大哭,查文斌赶紧过去抱着那孩子道:“别怕,豆豆,你不认识我们了?”
小女孩的脸都有些哭花了,依偎在查文斌的怀里浑身上下不停的抖动着,啜泣着,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点点头道:“叔叔,我饿!”
“饿找你爷爷去,”胖子道:“你爷爷呢?那个老神棍在哪?”
豆豆摇了摇脑袋,然后用手指了指里面个洞,查文斌抱着她就准备往里面去这时胖子提醒道:“查爷,你可不能上当了,这老神棍指不定在里面埋伏着,故意弄个孩子搁在这打马虎眼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查文斌说道:“你最好还是注意点你身后的那哥们吧,一路都跟着,它是不是舔了你两口开始有些喜欢上你了。”
胖子一扭头,那个山洞入口处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那大眼睛一和他们的目光对视又立马缩了回去,那个怪物果真是一路就跟着到这里来了!
胖子拿了个石头随手就朝着外面丢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块石头又飞了回来,若不是他避的快,那就是照着脑门上砸了下来……
“你他娘的!”他想出去找那东西理论,可是一想连叶秋都搞不定,自己也没办法啊。有些无奈的只好放弃余下的工作,转而埋头钻进了他们已经清理出来的那个过道。
爬进去没多久,老远的胖子就上有个人,一身淡绿色的军大衣,这瞅着怎么有些像是张老汉?
果不其然,等到把那人从地上翻过来的时候,的确就是他!
叶秋探了一下道:“还有呼吸,你帮我扶起他的脖子。”
掐了一会儿人中,又给喂了几口水,张老汉的眼睛总算是慢慢睁开了,不过也不怎么乐观,叶秋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背,脖子处有一道明显被袭击过的痕迹!
“装,你继续装,”胖子道:“放心,你孙女儿我们会照,祸不及家人不是,现在也轮到你了,老二搭把手,把这东西丢下去喂野人!”
张老汉虽然醒了,可是依旧非常虚弱,他眯着眼睛喘着粗气,喉咙里时不时的有痰堵着说不出话来,手指微微抬起,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见状,查文斌赶忙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他的嘴上,只见张老汉嘴唇动了几下,再然后他那一直试图举起来的手就垂了下去,脖子轻轻一侧就再也没什么反应了。
“死了?”胖子道:“不是装的吧。”
起身,查文斌问叶秋道:“可以他是怎么死的嘛?”
“应该是外力击打,”叶秋抬起他的脖子道:“以手刀的方式,目的不是致命而是击晕,但是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处外伤虽然不是致命但加速了他的死亡。”
“这么说来,这里曾经出现过其它人,”查文斌道:“那把大长老退下去的就不一定是他,而是那个袭击他的人,你确定下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其它人嘛?”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肯定知道。”叶秋转过身站着的孩子,她还年幼,不明白死亡的意义,轻轻的遮住豆豆的眼睛,叶秋道:“你爷爷睡着了,他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快点给他磕几个头。”
那孩子倒也听话,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最后的关头,他交代我务必豆。”
“没说怎么回事?”胖子说道:“他怎么不把这个最关键的给交代清楚了,那指不定也是一伙的,只不过他成了替死鬼。不然,我们到这里,难不成有人一路跟着?把他杀了,无非就是让我们没了向导。”
“对的,对方就是这个目的,”查文斌道:“大长老可以读懂那份地图,而张老汉是唯一熟悉这片山里的人,我们现在既没有向导也读不懂地图,等于就是被人既去掉了眼睛还除掉了手里的拐杖。但是罗门不会这么做,如果他们下手的话,那不等于是让我们白跑一趟,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那么就是有人不想让那副卦辞出现,或者说是不想让我们找到第四块玉环的所在,”胖子猛地收缩了一下瞳孔道:“查爷,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了,我不是在说小白脸的坏话,那些东西是他们祖宗留下的,当时是有人反对的。而且一直说风氏里面是有内贼的,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内贼干的,让我们找不到,索性就被……”
洞口处,地上他们堆放的行礼都还在,甚至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备用的绳索被叶秋放下去,不多久连着大长老的尸体一块儿被抬了上来。两个老人并排放在一起,现在这温度极低,就怕有野兽之类的出没把尸给啃坏了,所以查文斌决定连夜火化掉。
为了弄那些火化的材料,胖子又出去砍了半天柴,满地的积雪,弄回来又是全身湿透,着实算是不容易。那个怪物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不吵也不闹,你赶不走,它也不靠近,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开始慢慢习惯了。
简单的超度,忙完已经是上午太阳高照了,查文斌决定把张老汉就葬在这里,他是属于这片大山的,而大长老的骨灰则包起来让叶秋背着。从道义上来说,叶秋是他的后辈,自然这个事应该轮到他。
“这孩子呢?查爷,你打算怎么办?”胖子小脸红扑扑的豆豆有些心疼,他嘴巴贱归贱,可心眼却也是好的。
“带着吧,你背着,”查文斌道:“行礼我多拿几件,回去以后,送到起云那,就照着大长老生前和他爷爷的意思。我们也该走了,我想即使他们不在了,神仙台也不会距离太远了,你们那块山一直在被一层云雾笼罩着,昨晚我在的星象,那地方大约处于东方苍龙七宿的正道上,若是从下往上俯瞰,则极有可能处于龙嘴的叼衔之处,这也叫作龙戏珠,那座神仙台就是龙口中含着的龙珠。”
确定了方向,这就开始动身,胖子把豆豆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痕,唯一的亲人离别了,从此以后她将独自面对一个人的生活。胖子哼着小曲儿,有些难听,他不知道怎么哄孩子,讲的那些不好笑的笑话也完全吸引不了豆豆的注意力,豆豆骑在他的脖子上揪着他耳朵。从背后更像是一个父亲和年幼的女儿,查文斌微微一笑,胖子终究是有些成熟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老三
雪后的大地是一片耀眼的白,看似温暖的阳光其实却是越发的冷,白‘色’会发‘射’光线,时间久了就会伤人的眼睛,看东西会变得模糊,他们可没有什么护目镜,也只能尽量选择不与太阳直‘射’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小说访问: 。*xshuotxt/
这里是下山,三个人带的东西还不少,好在他们都有在东北生活的经历,砍上几根树枝做了个小雪橇,豆豆在上面被胖子拉得暂时忘记了爷爷离开的痛苦,她被逗的咯咯直笑。
“带孩子可真累,”到山脚了,只要再翻过眼前这座山,前面应该就是神仙台,中间还缓慢流淌的河水清澈透底,来上一口,那股冰爽的感觉简直能让人的牙齿都掉了。胖子很小心的还是选择了用加热的方式,毕竟豆豆还是太小了。“这个东西好吃吧,回头哥哥再给你买。”
啃着烘烤的馒头,查文斌笑道“得了,得管你叫叔叔,别老给自己降辈分。”
“那不显得咱年轻嘛?”胖子一撇头,赫然那个怪物就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这一路上那玩意是如影随形,你说能完全做到不去注意,那也不可能,也不知道酒‘精’它想干嘛。
“得,我看它这保镖做的也‘挺’实在,”说罢,他从棍子上拿下一个馒头往后丢过去道“大兄弟,请你吃的,甭客气!”
转过身,胖子继续去陪豆豆,不多久,忽然一张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胖子一转头,那个三瓣嘴赫然裂开着在对自己笑……
“哎妈,”胖子被吓得往起一跳,他还没忘记抱起那孩子一块儿,蹦的太快了以至于踩到了前面的火堆,弹起的火星让他的‘裤’子顿时变得狼狈不堪。一边拍打,胖子一边一边叫喊“老二老二,救命呐!”
彼时叶秋和查文斌都在离着他十来米的地方洗脸,一听到声音立马赶了回来,三个人呈品字形尽量保持着把豆豆护在最中间。那东西晃着大脑袋看着他们,又看向地上,慢慢的它抬起手指着那火堆,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干嘛。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查文斌往前走了两步,把双手摊开,这在自然界是一个通用的无害手势。他半蹲着身子慢慢靠向那个火堆,眼睛始终注意着那个怪物,见到对方也没有动后,查文斌捡起了那个掉落在地上已经烤好的馒头。他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焦黄的馒头散发着面粉的香味,他又慢慢的把手向着那个怪物递了过去,轻轻说道“吃吧,请你吃的;”
查文斌的这个动作是极其危险的,叶秋远远的都为他捏了一把汗,那个怪物离他近在咫尺,那裂开的嘴和锋利的犬齿随时都可以顺手把他带过来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两人又是一阵对视,怪物看着他,他看着那怪物,查文斌始终保持着微笑,他相信,即使语言不通,任何物种都是可以通过对方的情绪来识别危险的。
缓缓的,那东西抬起手来,它转着脖子伸出手,第一下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去,好似是在考验着对方是否真的愿意给自己吃的。第二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嗖”得一下从查文斌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那块馒头,三瓣嘴一咧开整个往里一塞就没了踪迹。
看它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查文斌扭头对胖子道“有没有‘肉’干,再拿点过来。”
“吃吧,这些都是你的。”查文斌用手捧着一大把牛‘肉’干,这几乎是他们一个人一天的口粮,那怪物貌似没见过这东西,查文斌先拿了一块丢进自己嘴里,很快那爪子就伸了过来。这一次,它好似非常满意那‘肉’干的味道,竟然没有一口吞下,而是小块的在品尝,那眼睛眯得都快要成一条缝了。
乘着这个功夫,查文斌决定索‘性’再去做另外一个更加大胆的尝试,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那东西微微一怔然后便又继续大口咀嚼着‘肉’干。查文斌见状又往前迈了一步,慢慢的他伸出手,胖子尖叫道“查爷,你可不要‘乱’来啊,它能瞬间就给你撕了!”
查文斌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当他的手触碰到那东西的头上时,对方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他那不停快速跳跃着的心脏让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终于他开始抚‘摸’起了对方的头颅,那怪物对此毫无戒备,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咧着嘴笑,虽然它笑起来的模样的确是很滑稽……
松了一口大气,查文斌这才有些放心的站到它的身旁,那东西此时也完全放下了戒备,这一人一怪竟然就像是人和宠物一般的和谐;
吃完了‘肉’干,它自顾自的又到河边去喝了一些水,此时和人的距离也保持着不再那么的遥远。经过查文斌的尝试,胖子也开始学着样,他‘摸’了‘摸’那东西的皮肤,有些粗糙但是异常的光滑。而豆豆看见这东西则是非常的开心,那东西似乎也特别的关注豆豆,它居然乘着他们不注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孩子,惹得豆豆笑得直颤。
迎着中午的太阳再次启程,那东西不在和他们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反倒是开始主动走到人群里,它对一切都非常好奇,会去拨‘弄’胖子放在雪橇上的包,也会去‘摸’一下查文斌背着的长剑,偶尔还会调皮似得蹦到雪橇上搭一会儿顺风车,惹得胖子一直到拉不到了才发现是那玩意搞的鬼。
“要不,给他取个名字吧,我瞅它那样是个三瓣嘴,又是跟叶秋不打不相识,索‘性’就叫它老三好了。”胖子回头道“老三,怎么样啊?你看着点啊,那是你二哥,那是你大哥,我呢,是你大爷,记住了没?”
“老三,老三”豆豆拍着手不停的欢呼着,这场景的确算得上是奇葩,无缘无故多了一伙伴,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
上坡是非常的吃力的,尤其是还带着个孩子,这天本来‘挺’好的,到了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又忽然风云突变起来。天空中乌压压的黑云大片的席卷着天空,低沉的气压伴随着的山里阵阵的刺骨寒风,最糟糕的还是那些挂在树上的雪粉,大片的雪粉被刮下来吹进人的眼睛简直是受罪。
“爷,咱找个地方避避吧,豆豆都好久没说话了,咱扛得住也得照顾一下孩子。”
“不行,”查文斌道“无论如何,天黑之前要上山岗,万一又起大雪就一定会被困住,那时候才是真的进退两难,你把孩子挪到‘胸’口,背对着外面。”
到了后来,鼻涕流下就能结成冰棱,人的眉‘毛’,头发还有睫‘毛’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南方的冷不同于北方,空气中的湿度会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良久,他们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山顶,两条‘腿’已经变得和棍子一样没有什么知觉。
绕到山的背面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面有几株往外斜着生长的松树,也就是这里给他们留下了唯一可以扎营的小小空间。连续丢了好几块酒‘精’球,‘潮’湿的松树枝冒着巨大的浓烟开始燃起,呛得人眼泪直流,不过有火已经是万幸了,尤其是在这野外;
胖子提醒道“我们就剩这几块燃料了,再接下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用干柴的话是没法生火了。”
“还有一天,”查文斌道“再有一天我们就能到那个神仙台。”
“你确定对面那片雾‘蒙’‘蒙’的地方就是我们想要去的?”胖子道“一天的时间恐怕到不了,从这儿下去需要半天,对面那山势看着可比这里陡峭很多,”说罢,胖子用手敲了敲后面的那层石头道“刚才天‘色’好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都跟这一样全是石头,上面覆盖着一层冰壳,而我们没有钉鞋。”
“等下,”查文斌突然起身道“你让开一下,拿个火把过来。”
胖子回身看到查文斌站到了背后那块石壁前方,因为火堆的关系,最下面的一层冰壳已经开始脱落,难道他又发现了什么?
暗红‘色’的线条‘混’合着水珠和苔藓,这的确是非常难以发现的,再慢慢剥开那层冰壳后,里面的真容一点一点‘露’了出来,石壁上还是那种红‘色’涂料竟然画着一些壁画!
这些壁画上描绘的是一些人物,与他们在野人‘洞’‘穴’里见到的画风极其相似,只不过内容有一些区别,这上面描绘的是一大群人从远方排着老长的队伍,而在大山中同样有一座山里横躺着一个人的模样。
“看来当年的记载是正确的,”查文斌道“这画的应该是风氏的先祖从远处的家乡迁徙过来,我想那个山中人就是他们的先祖埋葬的地方,这些壁画是风氏的后人为了纪念这场路途遥远的迁徙在这里留下的,看来我们正沿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野人那边还有三个拿着火把的人,它们凭什么就认定是我们?”胖子轻轻拍了拍那个已经睡着的怪物道“还有,这货到底和那些野人又有什么仇呢?拿我们当‘诱’饵,其实现在看来,老三并不是什么凶猛作恶的东西。”
“有些事,只能随着发展一边看了,”查文斌道“从那些野人的进行的各种仪式来看,我想他们的先辈或多或少会跟风氏的先祖有一些关联,可能它们就是从前人那里学到了这些东西,那副壁画就是最好的证明,或许曾经那里也是风氏居住过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二章:向导
历史的遗迹总是在诉说着当年的故事,而在后人看来,这些壁画只不过是由线条勾勒出的图案,殊不知这些图案的背后又包涵了多少往事。 小说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如查文斌看来,仿佛可以置身于当年那个蛮荒的时代,穿越感自然得就把他带回到了数千年前。而在胖子看来,这些无聊的东西无疑是如同豆豆拿着木棍在地上的涂鸦,索‘性’就靠在地上抱着那孩子昏昏‘欲’睡过去了。
那一夜,查文斌对着简单的壁画看了整整三个小时,他就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也不动,过了很久他才蓦然的转身。轻微的鼾声渐起,胖子提醒叶秋,这一晚就不要叫醒他了,由他们两个轮流值夜。
风雪持续了一整夜,第二天凌晨终于是消停了,火堆的四周积起了白白的一圈,微微还冒着青烟的炭火上多了几个馒头。其实早在下半夜的时候胖子就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老三正咧着嘴在啃着已经烧烤好的馒头。
“这家伙!”胖子是又气又好笑,它竟然自己学会了烤馒头!“这些是替我们准备的早饭嘛?哟,刚好四个,算你小子有良心!”
不过显然老三还有些意犹未尽,咧着嘴冲着胖子笑,后者拗不过又掰了半个给它,这才满足的先到外面蹦跶去了。
“真是有意思的老三,浑身上下就头顶有几根‘毛’也不知道冷。”胖子随手抓了几个雪团搓了搓脸,这才发现查文斌跟叶秋早就到了山后面去观察地形了;
今天的能见度依旧不高,天空依旧是‘阴’沉的,山下河谷时不时传来轰隆的奔流声,不远处那座深山笼罩在云雾之内,只能隐约见到下半截。
“地方真是个好地方,苍龙含珠,乃是风水中的绝妙之地,比起一般的龙凤位更是要高上一等,除却本身需要有大龙脉正位回首之姿态,还有匹配上天文地理,更为难得是那座山生的又是那么的俊俏,周遭山岭之中唯有它的最高的,地处这神农架的腹地,若不是有指引,单是要寻,怕是等我们头发都白了也找不到。 ”
“乘着风雪没来之前,咱们快些动身,等下又赶上一轮的话,我们可连取暖都会成问题。”胖子所言非虚,在这种地方最危险的还不是地势和出没的野兽,低温才是第一杀手,它能在不知不觉中就夺去人的生命。
下坡比昨天要略快,怪物老三倒是很麻溜,屁股往上雪地上一座,两手掌不停的向后扒拉,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不过它也非常讲义气的没有抛弃队友,反而是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等着,半路上遇到这样的好朋友不失为一种情趣。
“我觉得老三一定不是个普通的野兽,”胖子道“它非常聪明,除了不会讲话之外,它的智商不会跟我们有多大差异,查爷你看过的书多,有没有比较像是这玩意的?”
“我也想过,可是想了半天,只有一样东西与它比较接近,山海经?北山经中记载“丹熏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獋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禁百毒。”不过书里面说,它也就跟老鼠一般大小,显然你的老三体型可要大上很多。且不管是什么东西,无害就好,跟着我们或许也仅仅是一时好奇罢了。”
下山便是上山,一条河把两座山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白雪皑皑,一边则是云雾缭绕,更加奇特的是就连这河水都是一分为二,当中的位置一半飘着云雾一边则是清爽无比。
“真奇怪啊,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在地理上叫作‘阴’阳‘交’汇,”查文斌道“雾气既是水汽,此处山脚有河流伴随,终年流水,雾气不散则是位于山谷之中,四面不进风。但凡是‘阴’阳‘交’汇之处,多半这周遭的天地二气也逃不出,最是适合修道一类的人居住,因天地岁月流淌,多半的地方都因为时光更迭而参杂了世俗尘埃;唯有这样的地方尚且还能保留着最原始的地气,地气绕着这苍龙含珠日月旋转,既是温润那宝珠,又是既宝珠之气循环周天。依我看,此处不亚于那些‘洞’府‘洞’天,只不过隐在这群山之中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那我们岂不是抢了先机,将来可以考虑一下住在这里,老子也来修个道,成个仙……”
一入这云雾中就觉得头发瞬间开始变湿,按理如此低的温度是不会有云雾的,可是他们一过了河就发现山那边的温度要远远比这边高,以至于发梢用不了多久就开始滴水,并且能见度之差让他们不得不互相抓着彼此的衣服。
根本分不清方向,脚下勉强能够见到鞋子,没有冰雪,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青草!走在这些草丛里仿佛一下子就到了三月多雨的江南岸边,反常的地理和气候都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行走在这样的能见度地带无疑是危险的。人是一个主观‘性’极强的生物,大脑的判断会指引人在野外的方向,可是如果你闭上眼睛在宽大的马路上行走,最后终究是会发现自己往左或者往右偏离。其实科学家早就做过这个实验,证明如果仅仅依靠感觉而没有参照物的话,人‘蒙’着眼按照自己的判断笔直走,最后会走出一个圈,若是面积足够大,他会走回原点。
一些常用的石头类阵法,诸如诸葛亮困住曹‘操’大军用的不过是这个原理,在玄学里,这也叫作鬼打墙。所以,查文斌发现无法判断方向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慌‘乱’了,更为麻烦的是,此刻他的罗盘也好似失去了作用,此处有极强的磁场存在。
“不能再往里面了,”查文斌道“我们必须得等到能够看清楚,至少是十米左右的能见度,否则的话不知道会最终走向哪里。罗盘不管用,证明有强磁场干扰,这是在意料之中的,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可是现在的难题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又恰恰不多了,补给以及天气都容不得他们继续等,就在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胖子赫然发现那个怪物一直在拉着自己的手。
“别闹了老三,现在没空给你喂吃的,你大哥正头痛呢。”
老三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继续拉扯,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着“吱吱”低吼的声音,这时叶秋忽然说道“跟着它走!”
“跟它?”查文斌道“它会知道我们想去哪里嘛?”
叶秋说道“相信我的直觉,它一定会带我们走出去;”
直觉!把人带入最危险的境地,往往是直觉,可有时候摆脱困境的也恰恰是直觉。胖子道“老三啊,我们身家‘性’命可都压在你身上了,我们待你不薄,给你吃的还救了你小命,可千万别坑队友啊!”
一人拉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胖子打头由怪物老三拉着,脚下的土地并不是完全平整的,查文斌注意到一些石头都被那怪物给刻意的绕开了,一想到它那大的特别的眼睛,查文斌心想这东西莫不是势力比人要好的多?
当脚下开始出现逐渐出现陡坡和低矮的灌木时,查文斌知道这回押宝押对了,而更加让他们欣喜的是,经过半个小时的牵引,周遭的雾气有越来越淡的趋势,以至于他们慢慢可以逐渐看清脚下的大地。
当雾气已经不再成为困难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这座山远非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身后不停翻滚的云雾成为了一道奇特的风景,而眼前重新出现的冰封又让他们回到了熟悉的世界。那些雾气恰好隔断了两座大山,这座被称为“神仙台”的山川外围包裹着一层厚实的云雾。
温差是这些云雾得以存在的关键,穿过云雾最中间的时候,人可以感觉到温度是最高的,而到了这里温度又开始恢复了冰冷的姿态。出现这个奇象后来他们分析,那些云雾的下方或许分布着大片的温泉或者是地热,冰雪积水融化生成的雾气。加上此处的风水,因而终年不散,越积越厚,一直成了今天的这般模样。
胖子伸出手去‘摸’了‘摸’老三头上已经湿成一片的‘毛’发道“好哥们,你可真够讲义气的,回头我那个馒头一块儿省给你吃,他娘的,这货可比张老汉有用多了。”
查文斌也说道“我想这就是那个一直阻止我们的人没有料想到的,老三的出现才是扭转这个局的关键,它生活在这片地方,应该是对这里非常熟悉,没有人比它更适合做我们的向导了。”
抬头望了一眼那高耸的大山,会是这里嘛?那些壁画中反复提到有一个人躺在里面的地方。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查文斌道“起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第一百六十三章:固执的老三
怪物老三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它挑选的路同样的是脚下积雪,可是踩上去却没有踏空或者是树根烂草窟,并且上山的路途选择也十分合理,比起之前他们自己爬雪山要轻松不少。这个发现让查文斌顿时心中有了底,怪物老三是可以信任的。
不到天黑的功夫,这座难的雪山就已经被征服了,高山上稀薄的空气夹杂着凛冽的冷风吹得人顿时连让人清醒了不少,一扫爬山时候消耗的大量力气。既然此处被叫作“神仙台”,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在哪里?就在眼前。
此山生的非常巧妙,是一个下宽中窄上宽的沙漏型,其中细微的变化在爬山的过程中甚至很难感受到坡度的调整,最上方是一处占地约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平台,稀稀疏疏的分布着一些松树,都是在那些石头缝里往外衍生,其风景不亚于以奇松文明的黄山。
而山体中部往上就可以些人工的痕迹,怪物老三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采用的是一条螺旋线,既可以克服因为角度变化带来的重力影响,又可以解决冰雪湿滑的困难,而这条螺旋线虽然也已经瞧不出本来该有的样子,但是石壁上那些人为垒砌起来的石块还是随处可见。
接近山体顶端的部分开始出现了一些人工开凿过的洞穴,这些洞穴有点类似于陕北的窑洞,但是比窑洞要浅的多。最前面的部分修了和护栏一般一道石墙,往内则是掏空山体挖进去一处刚好能够容纳成年人竖着躺的狭小空间,联想到那个时代落后的劳动力和生产工具,如此大规模的石穴居住群已经是非常了得,所以大长老曾经说他们的先祖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怕是这些工程就一直在持续。
山顶上因为也盖了一层积雪,所以树丛和棺木之下的面貌他们是的,怪物老三十分麻溜的蹲在了一个大石头上,胖子跟过去才发现这石头后面竟然有好些干草,而干草的顶部则是几株大树树枝交错地,刚好留下了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胖子指着那些干草道:“这里该不是你的窝吧?”
老三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胖子的意思,转身就跳到那堆草里面闭上大眼睛蜷缩着身子开始呼啦啦的睡了起来。
想不到它的鼾声可不是一般大,因为没有酒精,只能去偷老三身下压着的干草,起初的时候它十分不乐意,当胖子掏出馒头表示要烘烤的时候立刻就翻身配合了。
面对着这样一片荒芜可谓是无从下手,时间跨越太过久远,就连有点经验的胖子也无法找到那个可能存在埋葬着先人的入口。
“如果给我十吨炸药,我一定能轰出那个鬼地方,”胖子和查文斌已经绕着这个平台走了好多圈了,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要么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大树。“查爷,我觉得这次老二有点奇怪。”
查文斌的心忽然紧绷了一下道:“怎么个奇怪?”
“说不上来,感觉,总觉得他不像以前那般上心,这说到底还是他们的家事呢。”
“正因为是家事,所以我们不得多帮衬一点吗?他也有累的时候,刚才我火堆边都开始打盹了,你几时见过他的眼窝子陷得那么深?等晚上的天气吧,等天气好一点,等星象出来,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查文斌无奈的踢了踢那脚下坚硬的石头,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已经找到了宝藏,可是却不知道宝藏的钥匙在哪里。
可惜,当夜不仅不见光还招来了新一轮的风雪,最大的时候就连地上的火堆都无法再持续,人只能勉强躲在那些松树的背面抵御。这里是山顶,四周毫无遮拦,风雪一来,几乎就是能有多大就有多大,骤降的气温让三个人不得不依偎在一起,有限的一点干草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老三之外,其余人已经被冻得无法言语,也只有那东西还能睡的踏实。
胖子把头埋在肚皮上,打着颤说道:“查爷,再这么下去不用到天亮我们就会失温而死的,要不就挪到下午那些石窟子里面去躲一躲。”
起身,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就连视线都已经完全被阻拦,才走到那平台的边缘就又止住了,因为积雪太大已经覆盖住了原来的脚印,重新铺上的雪层完全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任何一个闪失足够让他们滚落这万丈悬崖!
“我回去找老三,让它带路!”
“起来,”胖子试图去拉那个睡的很香的家伙,这么大的风雪,它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打跟着一块儿吃过晚餐后就一直在那呼呼啦啦大睡着。
老三并没有胖子的骚扰而立马醒过来,原地睁开眼睛瞧了两下后再次又合上了,胖子这回有些难受了,索性一把扯着它耳朵吼道:“起床啦!你大哥二哥都要冻死了啦!”
老三极不情愿的被拖了起来,一翻身的功夫,地上那些干草也一并跟着被掀开。胖子手里拿着手电,一晃的功夫竟然干草下面闪过一幽反光!
“嗯,这是什么?”他用手去扒拉了两下,没想到老三竟然对他做出了龇牙咧嘴的凶狠样子,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睡眼朦胧样。它用略带着敌视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胖子,三瓣嘴此刻也已经咧开,胖子有些忌惮,这东西发起飙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收拾的,难道这下面藏着什么?
他赶忙开始呼唤同伴,叶秋和查文斌闻讯赶来,只不过,老三依旧保持着防卫姿态,它似乎生怕别人靠近了自己的那窝。无论胖子是拿出吃的肉干还是馒头都不管用,地上的干草已经被移动的有些乱,那块反光的东西也大致可以楚,好像是一种雕刻。
“查爷,我估摸着这里面有文章了,我们可能在找到老祖宗所在地了,老三拦着不让进恐怕是东西的,咱得想个法子把它再次捆起来。”
老三的态度十分坚决,无论是哄的还是谈话都不奏效,这时叶秋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寒月,这种位置如果想要击杀,他有七成的把握。
见到叶秋的眼神里开始出现了一抹杀意,查文斌上前制止道:“终究是我们的朋友,没必要大动干戈,实在不行,也不能伤了它的性命,收起刀子捆起来吧。”
老三也感受到了威胁,不停的舞着手爪,那鼻孔之内喝气声就跟老牛似得,眼睛时不时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当查文斌把绳子拿出来的时候,它的眼皮微微眨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被这玩意五花大绑过。
“动手!”胖子大喝一声,第一个就扑了过去,老三一爪子拍过来胖子的手臂顿时就麻了,乘着这个机会,查文斌把准备好的绳套往它头顶一抛,胖子索性正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可惜老三的力气太大了,绳子虽然挂着,但是查文斌根本没机会去收紧,胖子则是被结结实实的一掌又给拍到胸口。其实他明白,老三是留了力的,若是它真要较真,刚才那一掌几根肋骨是免不了要断的。
不过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背面是块石头,也就绕不过去,叶秋赤手空拳的开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他知道,只是用拳头伤不了老三的根基,目的只是打乱它的防御。老三面对着拳头也仅仅是双手护着,说实话,打到那份上,查文斌有些不忍心的,毕竟到现在为止它还没有显露出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喘着大气的查文斌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等它什么时候睡醒了再来偷偷试一次。”
“不行,”胖子道:“这种时候绝不能手软,它越是紧张就说明越是有问题,我们多一天消耗,小白脸就多一天危险,再说,豆豆也未必受得了。”
再说那孩子之前一直被三个人挡在怀里,这会儿腾出来见到他们都打在一起,那孩子哭得是天翻地覆。这么高的海拔加上如此的低温,常人都受不了,那孩子也已经是到了体力的极限,所以胖子说的没错,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胖子在那作揖对老三进行了谈话:“老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不能怨你的哥哥们,我们也是为了救命,只要你答应让条路,我送一卡车馒头给你吃都行,高抬贵手可以吗?”
老三并不为所动,它那狰狞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们一切免谈,胖子第一次拔出了匕首对查文斌道:“查爷,你若是过意不去,等它真死了,我愿意天天给它烧香烧纸,再不让我们全都得完蛋!孰轻孰重,我已经替你考虑了,对不起了老三!”
胖子大喝一声反握着匕首就刺了过去,明晃晃的刀子划破了空气直取老三的咽喉……
第一百六十四章:这都是命
在查文斌的惊呼中,胖子跃起来那一刀是致命的,老三好像也明白这刀子是危险的,它立刻放下手掌。( )是面门大开,其实不然,老三的速度是奇快的,不等胖子刺到,下一秒他的胸口又是一击,这一掌胖子是直接倒飞了出去,摔倒在雪地里胖子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艰难,一种让他说不话来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在整个胸口。
大概老三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掌的后果是如此之重,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后悔的意思,就是抓住了这个档口,叶秋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双手扣住它的脖子猛地往下一按。老三猝不及防被他这一下狠狠的就按到在地,查文斌刚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准备上前去搭一把手,不料老三这回是正面被袭击,一拳头就捣在了叶秋的肚子上。
这一圈已经捣的叶秋是肚肠翻滚,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容不得他喘气,老三已经张口作势要咬他的脖子,叶秋吃不住这是真咬还是吓唬,只能松开往后撤。可惜老三这会儿大概是真的被激怒了,一下子就跃起来冲着叶秋扑过去,后者反应倒是快,眼冲着那爪子就要拍到自己脑门上,叶秋一个转身。
仅仅就是转身这一下刚好救了他,躲过这一击,可惜爪子还是结结实实的落了下去。只听“嗞噶啦”一声,叶秋的后背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服整个顿时就成了三角形状的破碎。他本身穿的就比一般人要少,那点不料全给挠开了以后,整个后背便是一览无遗。
这一撕吧,叶秋左肩上的那块纹身就露了出来,寒月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手中,他这是动怒了,忽然转身双眼通红的就面对着老三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子,口中说道:“今天是你先动了杀意,就不要怪我下手狠心!”
说罢,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而过,按理,老三的速度在他之上,这一刀它是可以躲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老三的眼神里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欣喜和亲热,就像是胖子给它吃最爱的馒头那样。当这个表情开始出现的时候,查文斌喊道:“秋儿,别杀它!”
这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叶秋终究还非一般人,刀锋微微一偏,可还是从老三的胳膊上划了过去。叫人觉得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刀下去,老三的皮肤的确是开裂了,可流出来却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一种晶莹剔透带着淡蓝色的液体,也和一般受伤后不同,它的这种蓝色血流得十分缓慢。
叶秋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老三低头注视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口子还不算小,只见它轻轻捏了一把,然后竟然双膝一跪。
这一跪,查文斌以为它是不是不行了,可是没想到它的眼神里依旧开始那股说不出的温热和善良,方才的杀气全然消失,双眼一直扑闪着盯着叶秋,似乎里面有眼泪要流出来一般。
没有人知道它为何会这样,查文斌见事态已经开始控制,便转身去找胖子。这一回,胖子伤的不轻,查文斌去扶的时候压根就托不起来,见他脸色惨白,查文斌十分担心,赶紧叫叶秋过来在叶秋按了两下后,朝着胖子的后背狠狠拍了两下,他这才大出了一口气道:“幸好老二及时,这口气被堵着已经快要窒息了。”原来他是被那一掌给打的锁住了胸膈,也就是常说的岔气,这东西可大可小,轻的躺着不动就能自愈,可要是厉害的,人就真的会因为不能呼吸就这样眼睁睁的己死去。
“没事了吧都,”胖子道:“老三呢,收拾了没,***下手可真狠。”
“它已经留了力了,”叶秋道:“要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文斌,你过去,那块东西出现了。”
此时,老三已经让开了自己的巢穴,那地上的干草也被它自己给扒拉出了一块空地,在手电的照射下,这是一块有些像窨井盖似得金属圆盘。而在盘面上刚好一圈锈蚀成绿色的花纹却恰恰是他们所熟悉的,那正是叶秋和风起云肩膀上所刺的那种纹身图,一想到老三的转变是叶秋的后背被撕扯开后,他们也都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老三定是图案,明白叶秋与自己这窝里的图是一样的。
“这真是命里注定的,”胖子道:“有些事就有这么巧,老三真的是在守护着这块东西,没想到它竟然等到了风氏的后人,我想现在它大概是把你当作自己的主人了。”
“伤着没?”查文斌扶起一直跪着的老三,轻轻拿着它那只捂住伤口的手,一瞧,好家伙,竟然伤口已经隐约合拢有些结痂的意思了!叶秋那一刀虽然有所收敛,可以寒月吹毛即断的锋利,本以为老三这回肯定是一条胳膊废了,不想这个怪物竟然有着如此之强悍的愈合力。这立马就让人想起了叶秋,他同样是如此,骨折这种常人需要百天才能愈合的伤势,他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就能下地,而常见的割伤在他身上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
“老二啊老二,这还真是你兄弟啊!”胖子拿出一块肉干道:“哥哥给你赔不是了,吃吧。”
没有犹豫囫囵就咽了下去,与此同时他们都开始把目光聚焦到那块铜板上。同样的图案在昆仑的那棱格勒峡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风起云说,这是风氏远古的图腾,换言之,种图案就知道是风氏留下的,此刻它的出现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那铜板的分量可不轻,足足得有几百斤,三个人合力勉强才能搬动,里面果然是一处黑黝黝的入口,修着完整的台阶一直而下。
这绝非是一个偶尔,像胖子所言,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风氏的先祖或许早就料到终有一天他的后人会来取那份东西,所以特地在这里留下了如此醒目的标记。
这里面不同于一般墓室那般的阴气,走在里面浑身上下还有一丝暖意,开山为陵,在那个年代是难以想象的,同样,地宫的深度便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三米。
让人有些遗憾,本以为这会是一处难于上青天的古老墓室,可是眼前简陋的一切让人觉得有些唏嘘。一张石床,石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灰烬,查文斌慢慢用手扫过那些历史留下的尘埃,偶尔还能见到几根已经快要石化状态的骨头,大多数的都已经无法辨认,零星的骨头显示着当年的老祖宗就是躺在这样的石床上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而面积小到不过一间书房的地下世界里空空如也,胖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卦辞,这里甚至没有一件陪葬品!
“是不是时间太久了,都已经烂掉了,”胖子道:“那时候一般都是把信息记载在骨头上,连竹简都很少见,我觉得老祖宗一定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种挫败感开始涌上心头,历经千辛万苦断然不会想到是空空如也!查文斌一声不吭的坐在原地,良久他说道:“若真的是如此,便又是命了,老天爷不想让那一卦出现,便会收走那能泄露天机的秘法,秋儿,给你先祖上柱香,我们还是走吧。”
“真不找了?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关密室。”胖子道:“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磕个头说不定就能碰到了,我来试试……”
“别想了,纯石制结构,那个年代的工匠还达不到做密室的高度,能掏空这样规模的山体已经实属不易。”查文斌起身拍了拍老三的胳膊道:“朋友,对不起了,我想我们该走了,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照顾。”
“对啊,你问老三啊!”胖子说道:“它肯定最清楚了,要不就是它拿走了当玩具了,这地方它肯定来过才对。老三,告诉我,有没有在这里捡到什么玩意,交出来给哥哥们。”
老三或许根本不明白胖子在说什么,耷拉着脑袋东瞧西瞧,豁然间它一个翻身跃到那石床上,然后跟个猴子一般不停的扒拉着已经结成块的骨头。
“这……”胖子赶紧上前去拉它道:“这个不能玩,这是老祖宗,不能扰了他老人家的安歇,赶紧下来!”
可是,查文斌的眼珠子却一亮,他意识到他们还有一个地方忘记了查这石床下面咱们没查过,秋儿,里面埋的是你先人,咱就收拾一下他的遗骨。按理来说你来做是最合适的,我这有块布,你把骨头都给捡到里面去,咱下面有没有什么文章。”
叶秋开始按照他的吩咐,这些骨头的确难以清理,不得已的地方他也只好默念一句得罪了,然后用寒月刀开始小心翼翼的铲,当一刀一刀把那些贴在石床上的覆盖物逐渐清理出来的时候,下面果然是露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五章:杀人者 一
石‘床’之上赫然开始出现了诸多‘花’纹,起初的时候这些‘花’纹并不清楚,但随着叶秋的逐步清理,这些‘花’纹便开始‘露’出原本完整的模样。 访问: 。当这些‘花’纹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每个人似乎都像是看到了一部科幻连环画。
在中国西北部的贺兰山,属于7000年以前氏族公社生活的壁画画面上,可以看到头戴园形头盔、身穿密封宇航服的人,与现代宇航员的形象极其相似。而最令人惊叹的是贺兰山南端、宁夏冲沟东的一幅岩画。画面左上方有两个旋转的飞碟,飞碟开口处,一个身穿“宇航服”的人正飘然而下,地面上的动物和人群在惊恐地跑散。
而有文献的记载则是拾遗记中说道约4000年前尧帝时代,一巨大的船形飞行物飘浮在西海上空。船体亮光闪烁,缓缓飘移。船上的人戴冠,全身长满白‘色’的羽‘毛’,无翅而能在高空翱翔。
这些壁画和记载至今任然可以用‘肉’眼阅读,它们就在那里,更随着历史的变迁在诉说着前人们对于外星产物的记载或者说是幻想。这些壁画和后来历代的文献多是出自于口述,在那个年代并没有影像作为辅证,而其中的真实与否也就随着每个人的看法而各诉千秋了。
眼前的石‘床’上是怎样一幅画面呢?
一个圆盘模样的东西在空中盘旋,下方的人们呈跪拜模样,起初看到这幅图的时候,查文斌以为不过是在对太阳或者月亮进行崇拜。这幅画由三面构成,而到了第二幅就显示这个圆盘已经开始落地,圆盘中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人从中往外走;到了第三幅则是一群人围绕着另外一个表情明显不同的人物,这个人物和其它人最不同的地方便是眼睛巨大,并且刻意的描绘了其嘴‘唇’的部位竟然是三瓣状!
老三;!全场的目光开始聚焦到这个“怪物”身上……
“我滴个亲娘啊,”胖子转悠着到老三身边上下不停的打探着这个不同于他们所见过的任何生物的家伙,“外星人?火星来的?”
老三吱吱吱的趴在那石棺上不停用手比划着,咧着嘴一直在那傻笑,好像见到这幅雕刻十分开心的样子。,,。其实老三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在清理这棺材的时候他们发现下面还有一层,掀开这浮雕,‘露’出的是一块小暗格子,暗格子里面躺着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
“昆仑‘玉’,没错,是昆仑‘玉’,他们是从昆仑山上走下来的,自然是会有这种‘玉’石。”胖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用手电照‘射’其通体温润,表面上可以看到一层密密麻麻的雕刻符号。
“找到了,查爷!”胖子大叫到“这个一定就是老祖宗留下那块卦辞,咱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算是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查文斌自然也是难以遮掩那股喜悦,两人共同拿着那块白‘色’的‘玉’牌,只要把它带回去‘交’给风起云,那么一切就都该马上要结束了。
“老二,哎?老二呢?”胖子突然发现叶秋不见了,刚一转身只觉得脖子上被狠狠得砸了一下,接着便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说查文斌此刻注意力全都在那块‘玉’牌上,只见到胖子一阵晃悠的就在自己跟前倒下去了,刚有所反应过来,赫然见到了叶秋那张脸出现在了胖子身后。那是一张依旧冰冷不苟言笑的脸,眼神里的空‘洞’和无情让查文斌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查文斌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忽然的,他脑海中开始响起了不久之前胖子对他说的那句话,他说他觉得叶秋有点不对劲……
“秋儿?”查文斌还在挤出一丝笑容,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在这个时候干出让他意外的事情。
一道影子飞快的闪过,查文斌一声闷哼,在倒地之前,他终于是见到了那个人弯下腰去拿走了那块‘玉’牌。
酸……痛……,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那脖子就好像是被人打断了似得,完全没有支撑的能力;查文斌一边‘揉’一边喝着气,离着他不远处胖子就像是一头狗熊趴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死活。
一探,呼吸还很均匀,“醒醒……”他使劲推了推那坨‘肉’,又掐了一下人中,胖子一阵‘抽’搐般的“哎呀”一声总算是醒了过来。他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停的用手捏着自己的后脖子道“怎么回事啊,我这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查爷,咱这是在哪啊?”
“哪都没去,就在这墓室里呢。”查文斌的脑海里开始回忆倒下去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至今他任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当他醒来后空空的墓室仅仅只剩下他与胖子还有已经睡着的豆豆,叶秋、老三,还有那包他已经打包好的遗骨连同那枚‘玉’牌都一并不知了去向。
“咦,老二呢?”胖子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环顾着四周道“我好像记得自己是被袭击了,查爷,你有没有事啊?老二和老三呢?他俩会不会有危险啊?豆豆呢,她怎么样?”
“她只是睡着了,秋儿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查文斌有些不忍告诉他真相,见胖子也无大碍,提议道“咱们还是走吧,现在外面天应该也亮了。”
“不行,总得等他一块儿啊,万一出事了呢。”这会儿胖子的态度依旧开始‘挺’坚决的,在他的世界里,查文斌是大哥,叶秋就是二哥,除此之外,也只有曾经的小忆和小白,这些人就是他的全部。已经失去了亲人的胖子,没有再多可以失去了,他在乎他们,在乎他们每一个人。
或许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闯祸,但是胖子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看着查文斌的脸,胖子总算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从未见过如此失落的查文斌。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含着泪‘花’却死死忍住的难过。
“爷,东西呢?”胖子问道“东西在哪呢?那块‘玉’牌,咱得拿回去给小白脸,那是救命用的,你是不是已经收好了啊?”
“爷,说话啊!”胖子开始变得急促,查文斌那一动不动的不回应让他心中毫无把握,一种不安的情绪逐渐开始涌上心头。
“告诉我,东西呢?老二老三呢!咱是不是让人给抢了,是不是罗‘门’那群干的,告诉我,查爷,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报仇;!”胖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模模糊糊的开始向着台阶走,虽然之前他就有怀疑过,但是那份怀疑仅仅是一闪而逝,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去怀疑,怀疑谁,都不可以怀疑他……
那么胖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呢?
还要从那一晚他们住在山神庙里开始说起。胖子虽然大大咧咧,可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小时候在军区大院长大,最常跟着玩的都是侦察兵,跟在他们后面学技巧,学格斗,自然也就学了一点侦查细节。胖子记得自己砍得柴火都是常见的松木和灌木,并没有寻什么特殊的木材,那么为何前半夜的时候没有出问题,恰恰是在叶秋值班的时候出了这么个中毒的问题?
可是,就因为豆豆没事,这个最大的怀疑对象自然就牵扯到了张老汉的身上,在这个时候,胖子也怀疑是张老汉干的。那天缓过神来他特地在方圆五百米以内细微的搜索了一番,因为当时有积雪,如果有其他人曾经来过,那么一定会留下脚印,不可能有人可以做到踏雪无痕。那么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这真的是一场意外,要么就是张老汉干的。
但是张老汉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因为他死了,而且是死于其它人之手。如果有第三方一直在窥视,这个第三方不可能做到雪地里不留痕迹,同样的胖子在那天重新回到那个山‘洞’的时候还是仔细搜索了,同样的没有其他人出没的痕迹,能够做到一击必杀的必定是高手,而习惯用手刀的,他已经开始不敢想象……
因为从一开始就可以排除第三方势力的出现,有问题自然就是牵扯到自己人身上,他自己和查文斌是可以排除的,那么就剩下大长老,叶秋和张老汉,以及那个孩子。豆豆年幼自然排除,而大长老被人推下来摔死,表明上看是如此,但是当年大长老和风起云第一次在洪村求雨的时候,胖子是见过那些人的身手的,以张老汉一个山里将死之人,是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击杀大长老。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叶秋在下地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双杀,只不过借用了一点小小手段,拉扯绳子往上爬的时候刚好造成了悬挂在‘洞’边的大长老一头栽下,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胖子做这个推论的时候也仅仅是在心里,这是他能够给出最合理,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可唯独不符合的是,杀人者是叶秋,这个答案是不能被他所接受的……
隔壁老王
第一百六十六章:杀人者 二
叶秋当时在深谷里见到大长老尸体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是他干的。( )”
这个答案是模糊的,“他”指的是谁?自然第一就让人再次把矛头对准了张老汉,没错,张老汉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可能在山谷下方的叶秋根本没有打算再重新回到上面,所以他连绳索都放弃了,他在赌,赌那个下面可以有通往外面的世界。同样,他也做了另外一个准备,那就是击杀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张老汉,让这一切索性来个死无对证!
那么在他们经历了野人事件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胖子的酒量自然是知道的,查文斌非常差,而叶秋到底怎样他不知道,按理来说习武之人的酒量通常都比较好,再怎么说,他肯定要比查文斌强上不少,而且那一晚,叶秋并没有喝多少,相反的,他到最后却是和查文斌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
正是这一点让胖子不得不开始重新梳理所有的事件,如果说,这么多年来无论他们做什么罗门都了如指掌是因为罗门无孔不入,那么以胖子的侦查经验怎么会发现不了身边罗门始终有人跟着自己呢?
第一个,五里铺和洪村都是乡野小村,平日里鲜有生面孔来往,农村和城市不同,出现了陌生人大家都会注意。哪家狗生了几条,哪家猪肉杀了多少斤,哪家又来了哪里的亲戚串门,这些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所有人的耳朵。这些年胖子始终在观察,他游走在村落里的每一户人家,表面上在游手好闲,尤其是与那些擅长大嘴巴的妇女们更是亲热的像一家人,村头小店是最适合收集情报的地方,那里最热闹,所以闲暇的功夫他不是在那里与人吹牛下棋,就是和人打牌玩钱。
很遗憾,胖子从未发现过生面孔,来来往往的都是固定的人,洪村和五里铺已经平静了很久。这个问题,胖子从没有往叶秋身上想过,以前没有,现在却隐约的开始有了。
当年的小忆和小白,这都是身世清楚明白的同龄人,他们或在一起成长,又或在一起生活,彼此之间清楚的了解互相的底细。换言之,叶秋从始至终都是来路不明的,他就和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后来有风起云证实了他的身份,可是叶秋自己却又从来不承认这个身份。
忽然有一天,叶秋说他心里受到了召唤,他感觉到风氏要出意外,不过却也正是如此,再一次把查文斌和胖子牵扯其中。他们的背后始终是有一双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也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意着自己,如今这双手已经逐渐开始显露出了真容,那双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谁同样开始明朗。
没错,他们也在一起生活,也在一起同患难,无论是在何方,叶秋的付出都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甚至是更多。受伤最多的是他,困难的时候能够一定乾坤的是他,几次从死亡边缘又重新走回来的那个人还是他,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两位朋友,他从不贪功,也从不生气,甚至每每在更多的时候是处于隐身状态的。也正是如此,叶秋从不会被怀疑,这也正是应征了那句话:最危险的,也往往是最不容易被关注的。
怀疑自己的朋友,怀疑自己的兄弟,这是一个不能被接受的现实,很多次也仅仅是出现在胖子的逻辑推断中存在这个可能。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即使是查文斌亲眼所见他都依旧不肯说破,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抱起豆豆,小女孩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查文斌对着那个一直在台阶上发呆的胖子,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道:“走吧,咱们回去,这回去可也得花上不少时间,这孩子你多照行礼我来拿。”
“还拿什么?”胖子的脸上蒙着一层灰白,一直无比煎熬的痛感正在袭扰着他,“东西丢了,我没脸回去见风起云,查爷,我想我该走了。”
“去哪?”查文斌说道:“就算是要走,眼下时间怕也还是不到吧。”
“留下来做什么呢?东西丢了或许还能找回来,人丢了还能自己走回来嘛?回不来了,从他决定走出去那一步的时候就该结束了,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能都顾着谁一辈子。现在查爷你也成家了,马上还要做爸爸了,我呢,再死乞白赖的跟着你的确有些不像话,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我上哪都饿不死不是嘛?”
听到这话,查文斌的心中有些堵塞,他知道,那个答案他不愿意提起,胖子也不愿意说。在他们心中,唯有一件事是不可以被发生的,那就是内讧。
总归那块玉牌是被他拿走了,无论是交给罗门还是交给风起云,这个结局似乎都不会影响到最后。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走吧,印着风雪,两个男人一个孩子,一直走到那悬崖洞窟的位置,从上面竟然抛下来几个雪球。
胖子一抬头,赫然发现是怪物老三正趴在山顶上往下丢,它那张牙舞爪的校长模样十分让人又爱又恨。先前的时候并没有在墓室里货,也不知道是不是无聊就又自己跑出去玩了,这会儿不晓得又从哪里窜了出来。
“它怎么办?”胖子问查文斌。
“随它去吧,它不属于这个世界,”查文斌抬头眼道:“萍水相逢就是缘,你留点它爱吃的,它属于这座山。”
老三是外星生物嘛?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又活了多久,有父母兄弟吗?都不知道,就像是那些野人,神农架一直都有它们的传说,可是到现在谁也都没有亲眼见过。至于那些野人和老三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那就更加没有人知道了,或许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又或许它们在更早之前就因为一些事结下了梁子,总之,没有老三他们也不能顺利的到达。
“好吧,”胖子留下了一些他们所需的口粮,匀了几份出来后便对着山顶喊道:“兄弟,后会有期了!咱们好聚好散,您老自个儿多保重啊!”
山路上,一连串孤独的脚印,胖子和查文斌知道,那是叶秋留下的,他走了,走了就也许再就不回来了。
行走在这串脚印上是一种煎熬,尤其是憋在心里那些无数想彼此探讨关于他的话,可是都在忍着,胖子在忍着,查文斌也在忍着。
下了山,难题再一次出现,那层厚厚的浓雾就像是的围墙,外面的人想进来是难的,里面的人想要走出去同样是难的。
“怎么办?”胖子一脸苦笑道:“咱们怎么出去呢?要不然还是回去找老三。”
查文斌的脸上淡淡的浮出一丝笑意道:“不用了,它来了。”
胖子一回头,果然离着五十米,还是这个距离,老三一只手拿着馒头正在咧着嘴冲着他们笑。什么时候起,它又开始回到原来那个状态了,为什么一路跟着还是保持着那样的距离呢?是因为他不在了嘛?
“你怎么知道,”胖子很好奇:“我一直没有发现它,跟个幽灵似得。”
“秋儿让他来的,”查文斌说道:“他知道,没有老三我们走不出这片云雾,他终究还是在为我们考虑了最后一步。石头,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当我亲眼朝我走来的时候,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该散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憋着终究还是放不下。”
这个话题,忍了一路,原本查文斌会以为是胖子先开口,没想到他竟然是忍住了,末了终究是自己先打破了沉默。逃避,永远都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必须去面对,他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亲人,至少应该给他一点信任,他会有他的难处,毕竟他要取你我的性命太简单了。”
“你不恨他嘛?”胖子道:“我知道我们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已经不会再是朋友了,在我心里,他永远老二叶秋。但是在诸多人面前,他却是杀人者叶秋,一个亲手杀了这个小女孩唯一亲人的杀人者,一个亲手杀了他自己亲人的杀人者。查爷,你说叶秋有一颗佛的心,我想问你,你的准嘛?”
查文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抽搐,他准,向来很准……
走进浓浓的大雾,查文斌最后说了一句话道:“我想回去找他,然后告诉他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第一百六十七章:愧疚
走出大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老三,其实在老三松开胖子手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分别已经来了。它终究还是选择回到了那座大山,那里才是它的家,查文斌说,老三是不适合下山的,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只属于那个孤零零的山顶。
终于是见到了久违的太阳,跨过那条河流,一转身恍如隔了几个世纪,白色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而回去的路却又是那样的漫长。
安徽,霍山县一个浴室里,冒着热气的池子里胖子和查文斌用毛巾盖着脸,连日来,这是第一次洗上热水澡,雪山里走过一遭回来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极点。就着温热的池水,两个人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一旁的小二还没见过洗这么长时间的客人,盘算着等下是否要问他们多收个两毛钱。
一品茶楼依旧是关着门,南来北往的客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几日不见,二层小楼上的灯笼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前几日的鲜红不料会凋谢的如此之快。
胖子说他不想去,可是查文斌却说最后一程又何必在意。胖子是怕把消息告诉风起云她会难受,也不知道大长老的骨灰有没有被他送回去,如果有,他们兄妹二人会坦诚相告嘛?
那座水库的码头上冷冷清清的停了几艘渔船,马上就要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霍山人总是会提着篮子热闹的凑在湖边等着归来的渔船。这里的鱼非常鲜美,一年之内只在临年末的时候才会开网,只不过今年突然放出消息,禁渔!
一艘桅杆上挂着红色小旗的小船有些特别,船头上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人正在垂钓,他的身旁有个冒着热气的煤球炉子,炉子上面是一口咕噜噜的锅,锅里则温着一个小酒瓶。不大的一个小女孩正在用扇子对着炉火挥舞着,查文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把豆豆放了下来道:“豆豆,以后就跟这个小姐姐一块儿作伴好不好?”
豆豆点点头,然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就钻进了查文斌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这孩子其实她什么都懂……
老船工不多话,他们见过,算是熟人,湖面上还飘散着淡淡的水汽,不久前,这片小小的水域曾经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个曾经大杀四方的男人,他现在究竟又在何处呢?
风起云很是喜欢豆豆,她说这个孩子她会亲自调教,她的气色比较值钱已经是好了太多。风家的人在这个方面都是怪胎,有伤愈合的速度绝对是令人惊叹的。原来的议事堂内如今又新添了一块牌位,刚刷的大漆还在弥漫着香味,白色的绸缎将这个厅堂变得有些哀伤,过来过往的村里人手臂上都缠着黑纱,腰间都扎着麻绳。
“他回来了嘛?”查文斌问道:“他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你是说秋儿吧,没有,”风起云拿出了一封信轻轻的从桌子上移了过去道:“这是他留下的,里面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至于内容你还是自己去”
从未想过他的字迹是这般的工整,信里面说了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先祖的遗骨和大长老的骨灰他都一并带回来了,至于怎么处理随风起云,他说他还有一些事要去办。他还交代让风起云能够收留豆豆,最后他也想对查文斌和胖子说一句对不起。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文字也相当朴实,这的确是叶秋一贯的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没说为什么?他也没说去干什么了?”胖子对风起云说道:“你知不知道大长老是谁杀的,这个小女孩的爷爷又是谁杀的,为什么我和查爷会到现在才回来?”
风起云子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脸色也是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胖子指着风起云怀里的豆豆道:“他爷爷好心做我们的向导,却被老二给杀在一个山洞里,你们最尊敬的大长老也是死在了他所敬重的风氏后人手里,还有我和查爷一切的行踪为什么都会被罗门了如指掌,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为什么!”
“你给我住口!”风起云起身“啪”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掌力气可不小,震得桌面上几个茶杯全都滚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外面的几个人听到了动静,相继的闯了进来,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家主动过这么大的脾气……
“好!好!”胖子冷笑道:“姓风的果然都是一个样子,查爷,我们走!咱们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今天就如同这地上的杯子,一拍两散!”
“石头!”查文斌阴着脸喝道:“你先给我坐下,风兄你也坐下,把门关上,院子里的人全部清空。”
胖子还是听查文斌的,既然他发了话自己也就哼了一声过后就坐下了,风起云见状也挥了挥手,大门缓缓的被关闭。
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风起云经扭过头去的胖子道:“你们可是亲眼所见叶秋杀了人?”
“我来是想告诉你,东西的确是找到了,石头说的话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也是基于充分的推断。叶秋是我们的兄弟,你风兄自然也是,这几年来,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太多了,本是不该在没有在证据的基础上妄自菲薄。他杀人的确我们没有证据,但我和石头被人打晕却是他所为,这是我亲眼所见,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会告诉你我们有这个猜测的原因是什么。”
查文斌这就把他们的推论前前后后的都和风起云说了一遍,在逻辑上叶秋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听完整个过程风起云自己也是一言不发,铁青的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半饷她起身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他,我也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你还是留下来休息吧,这个答案,我想我们去找的话或许比你更合适,他既然来过了就证明心中还是把你当作了亲人,亲人之间比朋友之间更加需要信任。”
“正因为是亲人,如果是他杀了大长老,我也会亲自给族里的人一个交代。”风起云起身道:“走,带我去罗门,如果他是魔鬼,我会把他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每个人的心情都已经垂落到了极点,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走在出山的小路上,都是一阵沉默,豆豆被交给族里的人照,风起云现在时不时的还在咳嗽,胖子不愿意和他说话又不想查文斌觉得尴尬,便自顾自的一个人走在前面,他们就保持着怪异的队形,再也找不到往日里那般意气风发。
罗门在哪里?要说这罗门你不想见到它的时候,它无孔不入,但是你真要想找到它的时候它却消失了。
胖子给几位熟悉的家主们都发了电报,关中道上的丁胜武,湖南的张若虚,就连东北的苗老爹都打了招呼。可是这几位家主们却都没有回复,一连几日,胖子天天蹲在邮电局的门口,可是那些电报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钭妃的肚子已经大到行动不便了,按照时间推断再有一个月她就该生产了,听说在查文斌出去神农架的那阵子,钭妃摔了一跤。她去洗衣服,外面实在是太滑了,坐在地上的钭妃因为身子重爬不起来,只能坐在那里哭,后来还是被村里的人发现了才给抬回去。
这个消息无疑让查文斌是觉得惭愧的,女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依靠她爱着男人,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那更是离不开。可是眼下他却又不得不离开,实在是没有办法,查文斌去找了老夏家,他想恳请老夏的母亲能够代自己照顾钭妃一阵子。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办完了这件事就会回来。”查文斌摸着那个女人的脸,现在的她脸上有些浮肿,昨晚上她身上摔伤的淤青,很多人都告诉他这件事很危险,除了自责之外他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面对。
钭妃拉着查文斌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摇头,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闪烁着,但是她却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你是我的丈夫啊,你为什么永远都是顾着别人,这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
终究他还是走了,门口的那道小桥上,查文斌再次回眸眼,钭妃扶着院子门在那小声的哭泣,一旁的老夏娘在劝她,孕妇不能哭,不能动了胎气,外面冷……
第一百六十八章:交锋 一
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对于钭妃是如此,对于查文斌亦是如此。一个嫁夫是因为爱他崇他疼他,想要真心实意的伺候他,可是自打结婚以来,这样的机会真不多。试问倘若查文斌是个寻常农家弟子,她是否当年便会那般的死心塌地一眼相中?答案是未必。另一个娶她是因为负她欠她怜她,想要一辈子能够照顾她,去还了那些终究是还不清的情债,可是自打结婚以来,这样的机会也不多。自古男子汉大丈夫便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像他这般心系天下的人,是不可以也不能被家庭所束缚的。罗门在哪?当年的罗门那座深山,查文斌只记得是在北方,乘坐着那个吉普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好几天。天下之大,罗门之小,便犹如沧海一粟,寻不得,觅不得,他们便也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些“朋友”身上。十二月的关中大地同样是一片萧瑟,一碗**辣的臊子面吃下去后,胖子抹着满嘴的油光大呼过瘾,上一次吃还是从东北逃难过来的时候。丁家在哪?那是非常好找的,从城东往正东方向走上三里地有一片位于闹市区的僻静地,有人说那是西安最好的风水地,紫气东来龙抬头,外围是一圈已经不知道有几百年的国槐,张牙舞爪的树丫子上停着几排把脑袋缩进羽毛里的鸽子。国槐树的后面是一排灰色小砖的高墙,高墙的顶部有一圈非常罕见的电线,这是在告诉那些胆大妄为的贼,此处不可轻越。与气派的围墙并不成对比的则是那道略显寒酸的小门,对开。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左公右母。公狮张口注视来往信众,母狮子闭口护子,也有说这是代表着主人家的财运只进不出。那狮子的底座花纹的雕刻也非同一般,正面雕刻瓶、盘和三支戟,象征着“平升三级”;右面刻有牡丹和松柏,象征“富贵长春”;左面刻的是“文房四宝”,象征“文采风流”;背面雕刻“八卦太极图”,象征着“镇妖驱邪”。单单就是这架势,便教人晓得这门后面的人家不同一般,临门的位置是一条小街,就有那么一两个小贩靠在石狮子上摆摊,这要在过去那是不敢想象的,如今这丁胜武倒也懂得与民融和了。叩门,不一会儿一个弓着腰带着小帽的老头过来开门,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几个年轻人,那双眼睛早就阅人无数,什么人来找谁干什么事一眼便能瞧出个七七八八。这三位年轻人,当中那个白衣服的一看就不是凡家子弟,而一旁那个微笑的年轻人则透露着一股超越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最右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匪味,若在解放前自己定是一棒就给他打出去!见有人开了门,胖子张嘴就来道:“丁老爷子在家呗?”老头像是没听见似得,自顾自的就把门从里面往外关,要不然胖子手快,估计这一大早的就得吃个闭门羹了。胖子用手撑着那半扇门道:“哎,我说你这老头好没趣,竟然不认得你家姑爷上门了嘛?”“再不走,别怪我动粗了,这么没教养的后生,难道不知道称呼一声再问话嘛?”“得,”胖子这算是明白了,这大户人家历来就讲规矩,自己怕是坏了规矩了,向来和老爷子都没大没小,谁晓得这下面一个看门的竟然还会跟自己摆谱。“老大哥,对不住了,”这时查文斌上前道:“我们与丁胜武老爷子是忘年之交,这位小名叫作石头,与你家九儿小姐交情亦是非浅,敢问老爷子可在府里,劳烦您给通报一声,就说晚辈查文斌特来拜访。”老人狐疑的上下大量了一番道:“你就是查文斌?”这个名字他时常听到家主和小姐挂在嘴边,今日一见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的年轻人,微微点头道:“稍等,待我通报一声。”照例轻轻关上门,这规矩便是如此,惹得胖子感叹大户人家就是喜欢瞎规矩。不多久就听到里屋传来了叽叽喳喳一个女人的声音,老远的便能辨认出那是九儿,果然一开门她便飞奔了出来,刚想举手与他们来个击掌却又放下了,大概是忌惮后面那个老头……“文斌哥,风姐姐,好久不见了。”她故意选择了就不和胖子打招呼,后者双手揽在前胸也是一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丁老爷子不在,说是几天前就离开西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临走之前他像是料到查文斌会来,特地叮嘱了九儿若是来了一定就留下他多住几日。这个消息自然是让查文斌有些失望的,才喝了一杯茶的功夫便起身准备告辞,不过九儿却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去湖南,不用费劲了,五大家族的人全都被叫走了,这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呢。”胖子有些不满道:“你既然知道我们要来找老爷子,为何不回个电报,害我们白跑一趟呢?”“电报?没收到电报啊,”九儿看向一旁那个老人道:“胡爷爷,家中有爷爷的电报嘛?”老人微微一弓道:“禀小姐,没有收到。”“你看,我就说没有吧。”九儿噘着嘴道:“如果有,胡爷爷都会第一时间送到爷爷的书房,更何况是你们发的,肯定是邮局搞丢了。”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有些靠谱,可胖子还是不相信,这地方一水的红木老家具,屋里各种摆设轻轻一眼扫过便晓得价值非凡,可这里却不是他现在想呆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要走,查文斌再次起身道:“我们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今天就先告辞了,等老爷子回来,劳烦转告他文斌来过便是。”看着那几人真的要走,九儿有些急了,“等等!”“什么事?”查文斌料到她终究还是会沉不住气的,自打第一眼相见的时候,他就从九儿的眼神里读到了她有事在极力瞒着。像九儿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会说谎的,她也不屑于说谎,即使她脸上的表情再到位,可依旧无法掩盖自己那紧张的表情。像是要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九儿一跺脚道:“爷爷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一定就要瞒着呢,好吧,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们去霍山县了。爷爷不是有意不让我说,而是怕你们去了有危险。”风起云叶秋和胖子几乎都是同时说了一句糟了!谁也不曾料想罗门竟然会是如此的出尔反尔,他们不是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嘛?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再赶回霍山县,那个年月的机票是非常紧张的,九儿花费了好些周章才委托人弄到,当天夜里他们就重新回到了霍山的境地。风起云说,如果没有人老船工带路是没人能进村子的,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风氏严格遵守着古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掌握这条水路的都是代代相传,如何去辨认那些他们自己留下的记号也只有每天穿梭在这条河道里的老人才知道。“这么说来,至少村子里现在还是安全的?”“未必,”风起云道:“叶秋的记忆力惊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他亲自……”说道这儿她的眼神又开始黯淡了下去,哥哥,那里都是你至亲啊,你难道真的要举起自己的屠刀嘛?水库的坝体上风很大,走上一两步都是那么的艰难,稀稀拉拉的可以看到一些火光在那里摇曳,看来他们真的就来了。胖子拉着风起云蹲在一旁老远的草丛里,他说道:“看看到底想干嘛,这是要玩赤壁之战了嘛?”“不如你先避一避,让我出面。”查文斌道:“最后一块玉环出土之前,终究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若是你贸然……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我陪你一起去,”胖子道:“如果老爷子在,也不会把我怎么的。”一前一后,走在宽阔的大坝上,那是何等孤单的背影,萧瑟的北风吹得让人睁不开眼,呼啦啦作响的帐篷和那些被风拉到老长的火把显示着罗门无比的力量。“来了?”叶欢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就如同一个鬼魅,面对着查文斌他是那般的欣赏。查文斌也没有废话,直言道:“来了,东西在哪?人在哪?”叶欢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其实你来不来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最后的坐标我会告诉你。”“合着你们这些人到这里来是野营嘛?”胖子冷笑道:“真有意思啊,这么多人来欺负一个一心清静的山野村民,你们罗门真不愧是有执照的强盗啊。”查文斌道:“告诉我,叶秋在哪?”叶欢咯咯笑道:“这你得先告诉我,风家小子在哪。”
第一百六十九章:交锋 二
“我在这儿!”风起云高声喊道:“老前辈别来无恙,当日昆仑一别,前辈落得个半条命,想不到不久未见,倒又是恢复了往昔的光彩啊,这真是教晚辈们佩服佩服啊!”
叶欢的脸上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风起云说到了他的痛处,那段回忆足够让他这彪悍的一生蒙上一层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阴影。/xshuotxt/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
“秋儿,出来吧,来见见你的好妹妹。”叶欢到底是老狐狸,他知道该怎么对付风起云,你的痛处何尝又不是这个所谓的“哥哥”呢?
依旧还是那么的消瘦,依旧还是那么的冰冷,手握寒月刀的叶秋慢慢从敞篷里走出,所到之处,周遭的气息仿佛都要变得更加寒冷。眼睛里依旧还是闪着那么锐利的目光,一丝表情都显得多余的那张脸和几天前想必似乎要更加的颓废。
“秋儿。”查文斌轻声喊道:“你,还好吗?”
他没有作答,只是把头转向一旁的叶欢道:“义父,你找我?”
“啧啧啧,父子情深呐,查爷,小白脸这回你们算是明白了嘛?”胖子那心里已经是恨的有些牙痒痒了,他最是见不得兄弟之间出现背叛。“人家在这里是一家人,咱们现在是外人,哥几个,都小心着点,一会儿被人包了饺子说不定哪只生哪只熟都分不出啊。”
“哥,”风起云的脸上写着的是不相信,她也不能信,那是谁啊,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啊!为什么如今的他会变得那么的陌生,变得那么的遥远,站在你身边的是仇人啊,他们手上沾着的是你亲人的血啊!
强忍着内心那翻涌的情绪,风起云还在平静的说道:“哥,跟我回去吧。”
“小白脸,你,那个人不是你哥,他就是个侩子手!”胖子打断了风起云的话,径直冲了上去,他很生气,他气得人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之快,或者干脆说一个人为什么能伪装的那么好!
“老二,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告诉我们为什么!”
“义父,找我有事嘛?”叶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胖子的嘶吼,只是轻声问道叶欢,而后者则是摇摇手道:“没什么事儿,你回去休息吧。”
一点头道:“告退。”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画面!任凭胖子如何的咆哮和风起云如何的喃喃自语他终究是没有回头,他走的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无情……
不远处,丁胜武和张若虚等一干老熟人相继沉默,这样的场面是他们不想,也不愿意,那个年轻人是他们所欣赏的。不过世事便是如此,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往往是截然不同的。
“来吧,这边给你们准备了个帐篷,”叶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原本以为你们不会来,可我终究还是提前准备了,来或者不来都一样,风家小子,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的邀请的,你面上的星星点点,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那个小村落将会被万马踏平。”
“踏平?”风起云冷哼道:“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嘛?”
“不信你可以试试,十万大山都挡不住我罗门的铁骑,一座小村不过如同蝼蚁,我好言劝你一句,带我们进去,交出女丑之尸。”
女丑之尸!原来他们竟然还想要女丑之尸!怪不得会率人马再次袭来,五大家族尽数到齐,这罗门行事向来谨慎,如今携合力对付风氏果然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坝体上,留下三人,其余罗门一众扬长而去,风起云的心在滴血。女丑之尸是风氏祖传宝物,能够占卜天地,祈求风雨,多少年的动荡岁月都在外面漂泊,世代风氏以寻回女丑之尸为己任,现在他们竟然还要这个!
“绝不能答应!”胖子一拳头狠狠砸在堤坝上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幽静的湖面上飘荡着一望无际的橡皮艇,堤坝上人声鼎沸,简单数一下怕是有不下四五百人,风起云并不怀疑刚刚叶欢所言,以罗门的行事风格,任何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们都会不择手段的。
黑暗中,有几个人相继走来,原来是丁胜武,张若雪和苗老爹。
现在的胖子对这几人也没什么好感,瞪着眼睛白了两眼就把头给扭了过去,丁胜武叹息了一声道:“几位大侄子,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是铁了心想要完成这最后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听我一句劝……”
“你要是做说客,那么就可以走了。”查文斌道:“如果是忘年交,咱们或许还可以坐下来聊这最后一次。”
“文斌啊,”向来沉默的苗老爹也开口道:“这一次,是红字标,一言堂的人接到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五大家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在一起了,还有,东北你们也不用再去了。”
“什么意思?”查文斌说道:“经找到那第三块玉环了?”
苗老爹点头道:“你们走后的第三天,”说着他便拿出一块用锦缎包着的小盒子递过来道:“拿着吧,让我转交给你。”
“不用,拿回去吧。”查文斌道:“劳烦各位前辈回去转告一声,若是他们要动兵,我手中的那两块便会一同碎了,即使赔上我的妻儿老小,我也在所不惜!你们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那个预言嘛?但是你们忘记了,那个预言是需要我来开启的,我才是你们的命根子!”
张若虚刚想说什么,查文斌又说道:“我的老婆马上就要临盆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他们活不成,我也是活不成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后谁也不用想着依靠谁。各位前辈,告辞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丁胜武道:“你难道没面那阵势嘛?”
“那又怎样呢?”查文斌冷笑道:“不退兵,我就从这堤坝上一头栽下去!”说罢,他就真的朝着那大坝走去,那几人赶紧上前想去阻拦,胖子一把拔出匕首横在前面道:“老丈人,别怪我晚辈无礼,今天谁敢来就同归于尽!查爷说的没错,我们才是最后的钥匙,自己掂量吧,叫叶欢那个老杂碎滚出来!”
“查老弟,冷静点……”丁胜武把手不停的往下压,若真是查文斌出了点岔子,他们几个怕是没法回去交差了。
“真有意思啊,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的。”叶欢果然是出来了,他的身旁还跟着叶秋,他笑着文斌道:“你想怎么样呢?威胁我?自古就只有是罗门威胁别人,从不被别人威胁。”
“那今天恐怕你是要失望了,”查文斌道:“退兵,你没有选择,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我是不可能去跟一群没有人性的侩子手合作的。”
“你错了,”叶欢双手一摊道:“我从未说过要杀人,我们不过是想借一样东西,女丑之尸依旧还是这风家小子的。”
“改口了?”查文斌冷笑道:“你们手上欠下的人命还少嘛?远的不说,负责给我们带路的张老汉,和我们一同前去的大长老,你敢说叶秋不是受你的指使?”
叶欢的脸上微微一僵硬,转而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回头自己不远的叶秋道:“不错啊,出息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孺子可教也。”他双手靠着后背在原地徘徊了一番道:“这样吧,我以罗门的招牌做担保,女丑之尸只要风家小子借我用一个晚上定当双手奉还,不过你们要我退兵我也有一个条件,风家小子必须留下来陪着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天知道那些野蛮的部落会不会在我们的人走后群起而攻之,我需要风家小子替我来保证这个安全。”
一个理且不难的条件,其实风起云没有任何选择,除了答应之外她又还能做什么呢?叶欢背后的那个男人与自己流着同样的血,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表现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好,我答应你。”风起云推开试图阻止他的胖子道:“我也有一个要求,女丑之尸是不可能出这大山半步的,你若真是有心要借,便随我前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激将法?”叶欢笑道:“老夫纵横天下唯独只有那一败,今日岂会怕了你个黄口小儿,既是如此,那么我的人马就扎在这大坝之上,两天之内,老夫不能走出来,你们寨子就会被万马踏平!”
第一百七十章:定数 一
用胖子的话说谁要你那二两肉,这叶欢倒算是说话算话,平静的湖面上,风起云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响哨,不一会儿在一处湖湾驶出了一条挂着煤油灯的小船,这便是那老船工,几个人登上船摇摇晃晃的朝着村落驶去。
“戴上眼罩。”胖子拿着一块黑纱对叶欢道“请遵守人家的规矩,偷偷摸摸这种事可是你最擅长的。”
叶欢不以为然,他索性闭着眼睛把手伸出来道“把我绑了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就真的把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完事后又对着叶秋道“还有你,到今天为止我依旧还喊你一句老二,你但凡还有些良心就不要再跟着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后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越是这样,胖子看着也就越是恼火,几次三番举起拳头想砸下去可又放下了,胖子对查文斌说,他终究是我们的兄弟!
每个人或许对叶秋的感情都不一样,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秋儿,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无论你有什么难处,只要你说出来……”
他不说话,他闭着眼睛缓缓把双手举起,查文斌拿起绳子还是放下了。
“行,你看他那态度!”胖子一把抢过查文斌手中的绳子道“你下不了手没事,我来,恶人这种事我来做,省的冷不丁到了那黑黝黝的隧道里他给我来两下,老子连做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捆,何止是那份情谊没了,也捆散了胖子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入了洞他的手始终是用匕首横在叶欢的脖子上,他怕,虽然这种怕是多余的,只是在他心中现在已经把这两人彻底当做了自己的敌人;
比起往日的无忧,现在的新洪村早已是陷入了一片恐慌,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终于是被这些外来者打破了宁静。他们愤恨那些侵略者,他们不明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却换来了这种结局,听说叶秋也回来了,那些人手里拿着石头、鸡蛋还有菜叶,他们高呼着要严惩叛徒,诛杀内贼。在这种时刻站出来的依旧是风起云,他以族长家主的身份用身体保护着自己的兄弟,而那个人却冰冷的如同一块石头。 小说
偌大的厅殿里供奉着是几百块的牌位,那是历朝历代风氏先祖的性命,前几日,风起云已经差人做了两块新牌,一块是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块则是叶秋的。她说风氏的子孙只会同生死,面对敌人绝不会后退半步,如今那尚且还没有上油漆的牌位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讽刺。
跪在地上,风起云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她叩头道“父亲,哥回来了,我对不起您,我没有照顾好哥哥,您若在地下有知就让他睁开那双被迷失的眼睛,让他看看,这里才是他的家。”
起身,透过那层朦胧的泪水,风起云始终是没有擦拭,她的先祖告诉过她,风氏的后人是不可以流泪的,风氏的子女永远都不会对敌人示弱!
“你要女丑之尸是嘛?女丑之尸是不能见到阳光的,如果你要看,只能随我来。”
“不能见阳光,”叶欢笑道“那总可以见月光吧,你差人把东西准备好,我看着院子外面就不错,天黑之后我要见到它,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谁是闲杂人等?”胖子冷笑道“恐怕这一屋子人里头,你才算是闲杂人等吧。”
叶欢指着风起云还有叶秋道“你,他,还有我。其余人都不准留下,包括你,我的好贤侄查文斌。现在我想休息了,请问风家主可以嘛?”
走出门,胖子依旧是不能释怀,他咒骂那不得好死的叶欢,“真想弄点耗子药混在他的茶水里,你看他那欠抽的模样,真叫人作恶!”
女丑之尸,传说中的一尊玉,雕刻的是一个裸女。在远古时候,但凡是会用巫术的女性都会被统称为女丑,她们和那些男性祭司一样,身披五彩斑斓的华服,脸上刺绣着各种繁杂的图案,穿戴着用宝石和骨头串起来的项链;这些女子是被精挑细选从小培养的,只不过她们的命运和男祭司截然不同,她们是不拥有权利的,而是一种被残忍方式用作祈求上苍风调雨顺的牺牲品。
风氏的先祖就拥有一枚全裸的女丑之尸,这尊传说中用昆仑碧玉打造的女尸通体温润无比,夜光中隐约可以发出幽暗的绿色之光,她那用来遮挡太阳的单手上刻着一排古老的铭文,那便是最早的求雨咒师雨诀。
风起云有很多事要做,忙着安慰那些一直在期盼他的村民,一些老人和孩子被转移到大山的深处,那些年轻的战士则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在村子里布置陷阱,设置防御,做好了一切要和敌人战死的决定。
时间在需要的时候总是过的那么快,以至于还来不及做更多打算的时候,需要做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入夜,一尊身披金色绸缎的雕像已经被安静的放置在院子中,查文斌在屋外靠在一棵老槐树,远处,远处南斗群星的第六颗忽明忽暗叫他一直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
南斗第六星,此星入命,重在自化,有制名偏官,有化为玉帛,命理学逢杀先论杀,论杀则在看七杀的强旺或衰弱,如果七杀旺而日主弱,此时就要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财运来攻害日主,若无制者,七杀不是命中的喜用神,此杀变成鬼,这时对日主是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随时会被它吞噬掉对生命健康最明显之妨害,幼时多灾多难,不夭则也必带疾延年,因此七杀也列入六凶之一。
但凡七杀星入命宫之人,眼大,眉骨突出,面带威严,脸呈长方型或瘦长型,此星主命宫者入庙肥胖,落闲宫则瘦小,外形精悍,混身是劲。此乃是叶秋的命星,紫薇斗数在命理学中记载,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指“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看什么呢?”胖子道“再看也不能改变已成事实的结果了。”
“没什么,只是近日来这七杀星一直有些踪迹可疑,时见时不见,这倒是非常少有的情况。”
“那是老二的命宫主星吧,”胖子道“我曾经听你说过,他命中主七杀,身强杀浅,假杀为权,杀重身轻,终身有损。”
我曾和一位七杀坐命、在事业已经非常有成就的朋友聊到七杀的个性特质,说七杀“杀敌一万,自伤八千”;他自己感叹道“一路行来,伤人无数,难怪到老孤独。“
我问他“你后悔吗?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你愿不愿意改变自己,来换取不孤独?”
他很认真地想了很久,还是摇头,道“与其媚俗随俗以求人和,宁可孤独!“
七杀个性光明磊落,有情有义,但也我行我素,桀傲不群,一生大起大落,不求安稳。
就像荒野中的一只老虎,虽然英姿焕发,顾盼自雄,大部分时间却是寂寞孤独,沧桑难免。即使是与同个性的人相处,因为爱憎分明,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最后仍然容易不欢而散。
“你主破军,”查文斌道“这真得怕是冥冥之中皆有注定的,那北斗第七星便是你的主命宫。破军乃是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队,冲锋陷阵,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损兵折将,在所不免。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破军化禄,则是后队补充接济,源源不绝,名之为“有根”。所以石头,无论将来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破不立,先破后立。”
这“破军星”古书称之为“耗星”。这个“耗”,代表破坏力、消耗力。在十四颗主星之中,个性最冲动,变化性最强,人生成败难论。和七杀坐命的人一样,颇难管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碰到不好的朋友,那便是十恶不赦之辈;但是碰到能够指引的,则往往会成为人中龙凤。
“那风起云是?”胖子道“她该不会是贪狼吧?”
查文斌点点头道“就连你都可以猜到了,她的确命主贪狼,贪狼最是聪明,可却也最是容易迷糊。那句不是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多半都是命主贪狼的人,尤其是桃花劫,定是逃不开也躲不过的。”
“查兄大可不必操心我的桃花。”不知何时风起云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飘飘,眉宇之间那股英气逼人,换上男装她便是一位绝顶的美男子,阴柔又不失风度翩翩。换上女装那真是倾国倾城,一笑再倾,如果非要我用一个人来形容,或许当年林青霞的东方不败最是适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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