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长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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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有两条预设剧情路线。一个,就是左无舟平平安安的修炼,比较相安无事的修炼,闲来无事扮酷耍威风。另一条,就是杀戮很重的独自在外闯荡的修炼道路。
以左无舟的性格,肯定选后者,并适合后者。太安分的日子不适合他。我很喜欢左无舟那种积极向上,永不服输的不屈斗志,以及面对强者,绝不低头的拼搏精神。
林冬梅的病,就是一个引子。也为了写出左无舟无情背后,多情的一面。
因为剧情路线有微妙的转折,左无舟也要深入接触其他魂修士,必然会有一些变化。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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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他说,娘怕是难了。”左无晚低声抽泣,苍白的脸抬向左无舟:“二哥,你是大尊,大尊无所不能。你一定能救娘的,对不对。”
左无尚双眼通红,显然是熬过几个夜了,黯然悲痛:“二弟,娘病的时候,一直都在唤着你的名字。”
比起顺顺当当的左无尚,比起年纪还小的左无晚和左无夕。一直以来,毫无疑问左无舟如此一路走来,是家人最操心,也是最被娘亲记挂的。
想想一来,娘亲在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当中,见得最少的就是自己,就是自己陪得最少。左无舟就心中绞痛。
左一斗颓然坐在石凳上,怔怔看着二儿子:“大夫说,你娘这次突然病,只有一年了。幸好有这位九品大人,送来一枚灵丹,稍缓了你娘的病,但就算是吊住,也只有两年。”
左无舟才注意到院子里,刀七和一个陌生的大胡子站在一起。他向这大胡子深深一躬:“阁下大恩,在下铭记在心,必有所报!”
以魂武尊而言,这句话可说是极重的承诺了。大胡子大是动容,不敢怠慢,急忙还礼:“大尊不必客气,你是刀七的兄弟,也就是我夏飞虎的兄弟。”
……
……
林冬梅的病是很早以前,生左无舟的时候就留下的病根。经年来又是日积月累,加上之前两年的颠簸漂泊,格外加剧了。
与其说是病情作,不如说是油尽灯苦。既不是病,医术再好也绝无可能令人死而回生。不必旁人来提,以左无舟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娘亲怕是这次一倒下,就要一直在床上躺着等寿元尽了。
人力岂能回天,魂武尊也并非无所不能。但左无夕不知道,整日抱住左无舟放声大哭,要他救娘亲。
好容易等得林冬梅醒来,一眼看见最疼爱的二儿子陪伴在一旁,她顿时就精神了许多。左无舟只是每日里尽可能的多陪陪娘亲,也是茫然无措。
……
……
左无舟一言不,终日长伴林冬梅病榻边,只想在娘亲最后的日子,每日里陪伴着她。如此数日下来,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哪里还有什么魂武尊的风采,活脱脱便是一个自己就要病倒的青年。
唐笑天每日都来一次,见左无舟孝心,一边固然是感动,一边又是内心挣扎。连续如是一周,他终于忍不住了,心想:“与其眼看左老弟可能就如此消沉,甚至废了。还不如将那消息告知他,便是凶险一些,想必也是路子。”
“再者,如果日后他知道我知道这消息而不说,只怕他会第一个恨上我。”
唐笑天再一次入房,把双目恍惚失神的左无舟拽起来,低声说:“左老弟,我……我知道有什么方法能令你娘至少再多活三十年。”
此情此景,也惟有这一句话能令左无舟动容了。左无舟反手抓住他,双眼神采骤现,整个人的憔悴不翼而飞:“是什么!”
唐笑天知道自己赌对了,长叹:“长生丹,可增寿三十年。”
“长生丹!”左无舟的精神和意志重新回来了:“在哪里可以寻得到?”
……
……
唐笑天实在不愿告知左无舟,但此时不说已是不成了:“据我所知,几个大宗派会炼制长生丹。但材料太过珍贵,实是可遇而不求。相传长生丹需要三件极珍贵的材料,分别是万年火液,寒阳雕,以及奄龙法兽的内丹。”
“寒阳雕!”左无舟心中一紧,狂喜不已。
“你知不知道天生谷等地,奄龙兽就要在里边找,在极深处。我要提醒你,奄龙兽不但极难找到,而且相传有魂武君的实力。你现在绝对杀不了它。”唐笑天正色:“只要你寻得这三件材料,随便找一个擅长炼丹的大宗派,他们都可以炼成。”
“为了我娘,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左无舟咬紧牙关:“别说是魂武君,就是魂武帝修为,我也要碰上一碰。”
唐笑天再次苦笑,年轻人就是冲动呀:“这三件材料都极珍贵,可遇不可求。如果不成,你还有最后一个方法。”
左无舟亢奋起来,唐笑天神色凝重的徐徐道来一句话:“如果你寻不到,就只有冒险公布自己的年纪,放言出去。谁给你一枚长生丹,你就拜入哪一个宗派门下。”
“如果他们有,我相信,一定会为了一个天才中的天才付出一枚长生丹的。”唐笑天知道他的建议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说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天才消沉,甚至废掉,也不忍看见一位孝子就这样悲痛。
左无舟神情肃然庄重,向唐笑天深深躬了一个很重的大礼:“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事,只管吩咐。”
……
……
凝望娘亲半晌,左无舟毅然转身,七天来第一次走出这间房。走出房的刹那,他就恢复成为平常的自己,所有负面情绪被彻底抛离。
在门槛处,左无舟心神大颤,想到一件事,神色冷峻而森然:“唐老哥,不知那几个可能有长生丹的宗派,他们有多强!”
“很强,非常强。每一个,都有魂武帝坐镇。”唐笑天猜到左无舟想干什么,骇然欲绝:“你想……你想!”
“我娘还有两年,我只有一年半,一年半内必须要突破为魂武君。”左无舟浑身散着森森然气息,声线好象从地狱冒出来!
“如果到时搜集不到材料,我就要准备……抢!”
……
……
唐笑天震骇欲绝,与左无舟不过数面之缘,带给他的震撼却是频繁了。但从来没有这一次来得震骇。
因为左无舟道出来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简直疯狂的构思。
抢魂武帝!唐笑天敢对着灯火誓,他一百多年的阅历,从未见过从未想过,有人敢抢劫魂武帝。连这样的念头,都绝计没有人产生过。
何况,还是从一个魂武尊口中道出来。这愈是显得胆大包天,耸人听闻。
要知道,魂武帝是最强大的存在,甚至不必动手指,可能就能轻易灭杀了左无舟。而左无舟这却起了这等主意,简直就是他所知道的,有史以来最疯狂,甚至可以说是最丧心病狂的想法。
即便他知道左无舟是天才中的天才,也绝不可能达到目的。因为差距就是差距,魂武尊就是魂武尊,魂武帝就是魂武帝,绝对不是单凭意志和精神就能填补的修为差距。
小河流如何与磅礴海洋相比。
……
……
即便左无舟能在一年半中修成魂武君,唐笑天也绝不认为能抗衡魂武帝。甚至他认为左无舟绝无可能在一年半中突破为魂武君。
说出去,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整个魂修界都绝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新突破为魂武尊半年多的人,想在一年半当中成为魂武君,那是绝计不成的,传出去,只会是绝对的笑柄。
如果成了,那将是最伟大最史无前例的恐怖修炼度!
……
……
唐笑天不知道,左无舟从定魂到魂武尊,只花了两年半。
他更不知道,左无舟是不是有史以来最快突破魂武尊的,还不得而知。但左无舟一定是意志最顽强的人之一,尤其是一个孝子,他想做的事,他有足够的意志去做完。
杀人如此,救人亦如此。
第一百零七章 本相宗的邀请(疯狂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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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啊,娘最挂心的就是你了。你从小就喜欢到处跑,从小就不在娘身边。咳,咳!”
“娘,您慢慢说。”左无舟急忙替林冬梅顺气。
林冬梅的脸容飘过一丝反常的红润,靠在床头,凝望着她最疼爱的孩子,心酸又高兴,眼泪不知怎的就流出来了:“小二,你有出息了,又回来了,我们家又认祖归宗了,娘很高兴。”
“你外公外婆都是佃户,娘虽然没什么见识。可也知道,这个家太小了,你还想像小时候一样到处跑。”林冬梅容颜焕住一种光彩:“娘知道自己怕是没什么日子了,看见你们一个个长大了,娘很高兴。也没什么愿望,只想你好好照顾你大哥三弟和无夕。”
左无舟无声啜泣:“娘,您会长命百岁的。”
林冬梅其实有些粗糙,但又温暖的手,轻柔的摸着左无舟无声啜泣的脸:“小二,你刚生出来的时候,才这么一点点大小。想不到,一转眼,你们都大了。”
“你是大尊,最了不起的大尊了。”林冬梅悠悠欢喜的看着儿子:“其实娘不想你轰轰烈烈,只想你平平安安就好。你一个人在外边,娘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自己。”
“娘,您放心,您一定长命百岁。”左无舟斩钉截铁。
……
……
事不宜迟,左无舟一心想要立即起程,碍于身边实在有些事需要互相沟通。便也就略作逗留。
左一斗等都认祖归宗了,还缺左无舟没做仪式。一时仓促,又碍于还无法公开,左无舟认祖归宗之事,暂且就搁置下来了。
可怜左无舟这一趟回来,连堂兄弟和堂姐妹,亦不过是入庄时初见得那一面,转眼又要离开。
重点却是和金炎的一席交谈。
金炎无疑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的命魂之火在左无舟手里。能不能凭命魂之火就要了他的命,还未得证实,但要他痛苦,那绝计不是问题。
金炎亦是一直在思索着曾想过的一件心事,想到可能借助左无舟,寒阳雕他自然是不吝啬:“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跟你一起走。”
沉吟片刻,左无舟漠然沉声:“如果你不怕死,那就只管跟来。”
……
……
这一去,极可能又是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回来一次。
在情在理,左无舟都必须要把家人安置好,把家人的安全考虑透彻才敢放心离去——他知道家人现在的安全和地位是因何而来,如果他很不走运的死了呢,此行很可能要对上魂武帝,凶险可见一斑。他不得不安置妥当。
好在关于这一点,唐笑天感动他的孝心,爽利的答应了。只要他活着一天,力保左家不出事。
左无舟一家,又认祖归宗,回归了左家。如此一来,家人的安全和生活,暂时就不必忧虑了。
走之前,左无舟把兄弟和妹妹聚在一起,尽可能的将生平所学教给弟弟妹妹。末了,又交代:“无晚,你最喜欢哪一系,就修炼哪一系。但要记住,你保持住修炼度,在十七岁定魂比较妥当。”
“无夕,你天资很好,但也要勤加修炼。保持现在的度,十五岁就可以定魂了。你们要好好修炼,如果我回不来,我们家就靠你们了。所以,绝对不要有半点的松懈,知道吗。”
左无晚和左无夕乖乖的在崇拜的二哥面前点头。
左无舟抱住左无夕,刮刮她的精巧小鼻头:“二哥对不起你们,你们还这么小,原本是应该无忧无虑的。只是,二哥我这次出去,不晓得能不能活着回来,才要你们努力修炼……”
左无晚慢吞吞的用力颌:“二哥,我是大人了,我会照顾家里的。我会像你一样努力。”
左无夕大眼红红的,亲了亲二哥一下,勾住二哥脖子:“二哥,无夕会很想你。无夕一定会像二哥一样厉害,将来像二哥一样保护爹娘,大哥。”
生活的磨难,已令两小成熟许多。他们知道,有些事二哥必须要去做,也知道,有些责任二哥不在的时候,就该他们承担起来。
左无晚和左无夕忍住眼泪:“二哥,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那当然,怎么,连我都不相信呀。”左无舟故意板起脸:“好了,乖。记住,以后要听爹娘和大哥的话。”
“大哥,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他望向左无尚!
……
……
推住轮椅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左无舟坐在石凳上,看着大哥的腿,心下黯然:“大哥,我没有你的体验,但我知道你的心情。”
“还记得当日我们在林家并肩作战吗。你不是废人,你知道的。”
左无尚怔然,回想起那一个他一生当中最热血沸腾的一夜,泪水充盈:“无舟,对不起。”
“不,大哥,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自己。”左无舟用力的看着大哥。
他这几年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很少,听家人说,大哥左无尚自从腿废了之后,脾气渐渐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孤僻。对左无尚,夺妻之恨,双腿之恨,这不亚于家破人亡。
左无舟从小和大哥在一起,到处玩耍。那时,左一斗的生意在起步,几乎很少有在家的时候。左无舟小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和大哥在一起,大哥于他而言,实实在在是长兄如父一般。
他记忆中的大哥是开朗爽利的,但这两次回来,都只看见一个常常独自阴郁的大哥。
……
……
“如果你以为自己废了,那就错了。”
左无舟抓住大哥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严厉,哗啦拉开上衣,露出上半身数以百计的伤疤:“你看,我没死,也没废。”
左无尚惊骇的看着二弟身上的大小伤疤无数,密集的挤在一起,狰狞而可怕。每一条伤,都代表着每一次生死边缘的惨烈战斗。
他从来不知,二弟几年不见,竟留下了如此多的伤。他一时,甚至无法想象二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看着这些伤,他的泪水崩塌。
“爹年纪大了,该休息了。无晚太小,大哥,只有你。”左无舟字字铿锵:“我们家就靠你了。”
左无尚泪水糊了视线,却是从双腿废了以来,第一次燃起不屈斗志:“无舟,你放心,这个家,交给我。我不会倒下……”
两只手重重的握在一起,是男人之间的重托,亦是兄弟间的责任。
……
……
激动好一会,左无舟徐徐道来一件犹如石破天惊的话:“大哥,我这次替娘寻药,也会为你寻药。”
“我问过唐老哥,你的腿可以恢复如常。天下既有长生药,区区腿伤,实是不在话下。”
左无尚转瞬被狂喜淹没,霎时,所有自信和斗志,悉数回归。
等大哥消化了这个好消息,左无舟凝望天空,目光深邃,宛如无尽苍穹:“我一生志愿是追逐魂修大道,除了你们和魂修大道外,我心中别无他物。”
“我注定不会太多时日留在家里,难以尽孝。我希望,你们能代我多尽孝心。”
……
……
趁左无舟忙碌的闲暇,刀七和夏飞虎一道现身。
后者神情尴尬,刀七坦然自若:“无舟,飞虎兄想邀你加入本相宗。”
第一百零八章 转战红谵(求票)
“本相宗有长生丹?”左无舟皱眉。
夏飞虎愈是尴尬:“没有,本宗不擅炼药。”
左无舟神情缓和,心中涟漪迅止住:“本相宗很强,能帮我弄到长生丹?”
夏飞虎懊恼的看了刀七一眼,正是刀七叫他直言的。他原亦不是擅长心机之人,否则和刀七也无法成为朋友,索性直言其事:“本宗不强,不但不强,还很弱。所以,我才邀你加入,因为你是天才,能重振本宗。”
刀七冷漠的眼中泛住一丝肃然:“无舟,飞虎是我兄弟。他是孤儿,最大的心愿就是令本相宗重新崛起。原本我想推荐你入本相宗,不过,谁知一年多未见,你成了魂武尊。”
“我懂了。”左无舟颌,细细思索:“本相宗擅长哪一系?”
“水木火三系!”夏飞虎苦笑,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魂武尊会加入没落的本相宗。
尤其还是一个如此年轻,天资过人的魂武尊。左无舟只要随意去寻一个大宗派,不敢说能得最高待遇,但必将成为最看重的弟子,这绝无疑问。
大宗派和没落小宗派,换了谁都知晓该做何选择。
如果不是刀七极力劝说,夏飞虎甚至都不想开这个口,以免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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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虎以为左无舟无动于衷,其实不然,左无舟闻言心中一动,思量:“我必须在一年半内突破为魂武君,五系武尊级心法必须要齐全。”
“我从原霸处得了土系心法,从上善宗手里夺下木系,从溪林皇室得了金系。如今唯二缺的,就是水火二系。”左无舟默默颌:“时间仓促,与其舍近求远,不若做个取舍。”
沉吟片刻,左无舟目光不动,声线徐徐:“飞虎兄,你应当知晓,我要为我爹娘求长生丹。一年半后,会生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期。”
“我要心法。”左无舟语气果决:“给我心法,我给本相宗一个承诺。若两年后,一切顺利,我便拜入本相宗门下。”
夏飞虎怔住,神情变幻半晌,长叹:“此事我无法决定,须回宗请大长老做主。”
“好,那就一道同去。”左无舟出人意料。
……
……
数日以来,左无舟浑不关注外物。与夏飞虎一席交谈下来,才知晓他和夏飞虎之间居然还有些错综复杂的交集。
夏飞虎是九品,是刀七多年交情的朋友。非但如此,夏飞虎还是左宗文的客卿九品。当初刀七带着左一斗一家从朵兰来溪林,半途遇马贼,就是夏飞虎及时来救,才避免了灾难。
如今,又是夏飞虎给了林冬梅灵药,吊住了性命。
若以恶意揣测,夏飞虎给林冬梅灵药,是看在左无舟魂武尊的身份情面上。那么,夏飞虎之前半途救下左家,那就绝没有掺杂半点的私心和杂念,纯粹是为救人而救人。
得知如此一层复杂交集,左无舟不禁吃惊,心想:“原来夏飞虎为我家做过许多了,还挽救过我一家的性命。单凭此恩,我拜入本相宗门下,那又如何。”
“本相宗是没落了,可我又何尝不是旁人口中的废物,反倒有些相似了。”想完,左无舟哑然失笑。大宗派有大宗派的好,这不消说。可大宗派人多势众,未必能和谐相处,反而不如小宗派温情。
得知来龙去脉,他就暗许了本相宗。夏飞虎身为九品,能和当年二三品的刀七成为好友,品行无疑是值得信赖的。不过,他既然存了加入本相宗之念,反而不愿贸然此时就加入。
毕竟他已有定计,如果一年半后得不到长生丹,他就极可能要被迫去抢。到时,如果他是本相宗弟子,反而为本相宗惹来大祸。
……
……
魂武尊的身份和家人在一起时,自然是没什么影响力。但身为溪林的保护神,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琐碎事,有一些琐碎人要见。
好在唐笑天知道左无舟要做什么大事,替他一一挡下来。
所以,眨眼两天过去,需要安排的都已安排妥当了。应当见面的,也基本都见过了,左无舟才终于在家人和朋友的注视下上路了。
左无舟却不是离别惜惜多愁善感之人,说走,那便是立即转身果决的上路了。
……
……
离了仁安城,带着金炎一路打马疾行。来到城外一处十里长亭,左无舟心念一动,翻身跃下马,大步流星直奔亭子。
唐笑天神情肃穆,向亭中石凳点了点,沉声举茶杯:“左老弟,我唐笑天敬你一杯。不是敬你的修为,敬你的孝心。”
“多谢。”左无舟举杯爽利一口饮干。
“你的家人,交给我,我必护得他们周全。”唐笑天语出真诚:“你只管在外放手大干一场,这里就交给我。”
唐笑天沉吟:“你之前去了半年,生了几件事。你杀了温如玉,重云国来意向溪林难。为了溪林不惹来战争,我已将此事全推在你身上,只盼你莫要怪我。”
左无舟眼中爆出一团星芒:“如此再好不过,我家都在溪林,他们找溪林麻烦,反而牵扯我家。推给我,反而最易解决。”
唐笑天欣慰大笑:“好,我就知道老弟你从不服输从不怕难。那红谵的祖大利,你还记得吗。半年里,红谵闻得溪林有你,他来函数次,语气不善,要你去红谵一较高下。”
“这也好办。”左无舟森然:“我路过红谵,便去会他一会好了。”
“好豪情。”唐笑天击掌大笑。
“你此番前去一路凶险,你既唤得我一声老哥,我也不能吝啬了。”唐笑天重重拍拍石桌上的包裹:“别的忙,我和溪林帮不了你。这里有些东西,兴许你派得上用场。”
唐笑天亲自斟了两杯酒:“喝下这杯酒,且为你壮行。”
左无舟一饮而尽,爽利的提起包裹转身就走:“唐老哥,多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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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天目送左无舟三人打马疾驰,绝尘消失。一口在心中堵了良久的气,终于长长吐出:“左老弟,我真不知你是年少轻狂,还是胆大妄为。可老哥我真心期盼着你能成功。”
“一定要成功啊。”唐笑天缓缓眺望前路,双眼流转精芒:“你是天才中的天才,有大好前程在等着你。千万不要出事。你的家人,溪林千千万万的百姓,都要靠你来保护。”
“老哥我还想看看你,还会创造多少奇迹。”
唐笑天呢喃出神:“也许你本来就是一个专出奇迹的魂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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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是溪林皇室提供的千里驹,一旦奔驰起来,宛如腾云驾雾一般,神骏无比。原本乘马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在全奔驰之下,只花了短短数日便入了红谵境内。
往本相宗的路,经过红谵境内,但不经过红谵京城。所以,在岔路口,夏飞虎吃惊的看着左无舟往红谵京城方向奔驰过去,急忙跟上大喊:“左大尊,这边才是往本相宗的路。”
“我要去红谵办一件事。”左无舟语气迎风飘来,森然无比。
“办什么事?”夏飞虎错愕。
回应铿锵:“杀人!”
第一百零九章 单刀直入,闯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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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谵京城,城门守卒揉了揉眼皮,心想昨晚自家婆娘实在凶猛,自家腿都软了。来了三个骑马的人,第一个是黑衣青年,第二个是形状威武的大胡子。
看往中间那匹马背上的骑士,这守卒张大嘴,想要忍住笑,却还是没忍住,捧腹大笑:“你们看,那小孩,那小孩居然一个人骑着一匹马。你们看那马多高多大,这小孩才多大。”
金炎很滑稽的单独骑一匹马,两只嫩嫩小手抓住缰绳,似模似样。见守卒的笑容,立刻暴跳如雷,抓起一把比他个头还要大半截的战戟:“你笑,再笑,爷爷砍死你。”
守卒笑得跌在地上直打滚,屁大的小毛孩,居然拎住一把长过个头的短戟,自称爷爷,叫嚣要杀人。守卒在城门干了多少年,滑稽好笑之事,不知见了凡几,却没有今日所见来得富有喜剧色彩。
忽攸间,一把带鞘刀斜剌剌的重重拍在这三岁孩童身上,啪的一声响,这孩童被拍得飞了出去。左无舟神态冷厉:“少惹事端。”
金炎大怒,看见左无舟冷冷的目光,浑身一颤,敢怒不敢言。心中大骂之余,悻悻然想:“这小子真没道理可讲,他自己就是来惹最大的事端,还敢说我惹事生非,就没见过如此无理的混蛋。”
“要是我修为还在,立马就剁了这小子做饺子馅。气死我了。”金炎气得小脸通红,抡得短戟哇哇大叫一通。
……
……
本来金炎是自取其辱,小屁孩一个,非要充大象,单独骑马。夏飞虎抱他他还不干,冲人大骂连连。
夏飞虎见状已习惯了,不再像第一次看见那样不忿了。一路赶来,他是见识过这三岁小毛孩的粗鲁和暴躁了。不知道小毛孩身体里是老鬼一只,他除了略微感到左无舟次次下手“无情”,倒没别的想法。
比起最初那段悲惨悲壮的日子,金炎至少学乖了,对左无舟的时候习惯收敛嘴巴了。如此一来,左无舟就很少理金炎了。所以,金炎被整治的次数也大大降低。
要是给夏飞虎看见最初金炎被整治的惨状,他只怕会以为左无舟是世上最冷血残忍的人。
坦白说,金炎这具肉身的模样绝对是粉雕玉琢,又肉呼呼的,叫人生起无限怜爱。可惜,左无舟最清楚金炎的底细,再漂亮的皮相,他也绝不会有半丝半毫的留情。
多次血的教训,已令左无舟看透了皮相。不论多美多漂亮的容颜,于他而言,不过臭皮囊而已。
……
……
入得城来,夏飞虎就细心道:“先去寻间客栈休息,我去打听一下红谵大尊的情况。”
“不必了。”左无舟牵住马,目光冷凝,徐徐走动:“直接去皇宫。”
夏飞虎倒吸一口冷气,实是不知左无舟是狂妄,还是怎的。如此在红谵的地盘上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须知,红谵有三位大尊,万一休息不够,万一群起而攻之……
左无舟淡淡凝向皇宫方向:“杀个人不需多久,很快。”
“须知,我很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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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谵皇宫前,有一大片平坦开阔之地。
三人三马徐徐走在这里,左无舟回:“你们照顾自己。”
松开缰绳,左无舟昂,气息沉凝如山岳,势如磅礴之山在徐徐移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他胸中的杀意激奋,战意一点一滴的随着走近而膨胀。
“这祖大利无非是红谵指使,想看看我这个溪林新大尊的实力如何。”左无舟心中漠然空灵,想透来龙去脉:“如今惟有唐老哥拖住重伤之躯守护溪林,爹娘他们都在溪林,为防不测。我这一次必须放手大杀。”
“说是说不通的,惟有放手大杀一通,以暴制暴。才能令红谵打消对溪林的窥觑之心,才能消除爹娘和溪林的潜在危险。”愈是想得透彻,他胸中杀意愈是流转全身,带得鲜血都滚烫起来。
“溪林如此孱弱,有窥觑之心的,绝非红谵。”他神情愈漠然,心念转动:“我惟有必须以此战立威,放怀大杀,方能震慑住他人。”
“如此一来,即便在此耽误少许时间,亦是值得的。”
……
……
夏飞虎目瞪口呆的看着左无舟渐行渐远:“他真的要这样做?”
“废话。”金炎恨得骨头都痒起来:“这小子是我见过下手最狠的魂修士,绝对是最铁石心肠的魂修士,爷爷我活了这么多年,当数他了。不论什么事放在他身上,包管只有一个解决之法,那就是,杀!”
“这小子杀心之重,简直不是人。”金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据我所知,和他交过手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就算再难,他都会杀了对方。”
夏飞虎光是听得一下,就是遍体生寒,实是不知引得这等人加入本相宗,到底是好还是坏。
金炎忽而心中大动:“我要做的事,岂不是一样要大杀,这小子这么嗜杀,看来倒是适合人选。”
夏飞虎咬咬牙,拖住金炎:“走,我们也去!”
……
……
皇宫前的禁卫军终于现了这位不之客,厉喝:“皇宫禁地,来者止步。”
左无舟充耳不闻,徐徐走向前去。禁卫军大怒,哗啦啦的围将过来,恶狠狠大喝:“小子,你是聋子还是想找死。”
十尽刀徐徐扬起,锵的一声拔出鞘来,下午阳光一丝炽热,反射在刀身,流转住一层淡淡的灰黑雾气,就宛如煞气所凝。
“就从现在开始。”左无舟错身幻动,化做几道快身影,刀势连斩,其势凶猛!
啪啪啪的数声脆闷之响,眨眼之间,几名禁卫军颈项中爆出血泉。连刀带人劈断,数颗级噗噗飞出老远。其他禁卫军骇然狂呼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左无舟腰身一扭,身形掠过这群禁卫军,如电一般直线投入皇宫之中。
……
……
左无舟步伐奔腾如雷,便是夏飞虎和金炎在后追赶都异常吃力。红谵禁卫军又是如何能挡,反应虽是迅,很快随着喊声,大量禁卫军集结起来,拦截在正前方。
但左无舟身形犹如狂雷直击,沿住一条直线推进,掌中十尽刀焕做灰黑的森然刀势。沿途快如奔腾的杀将过去,一路只见他所到之处,处处都有那无数的级被斩得飞入半空,处处都是那无头尸中喷将出来的浓浓血浆。
禁卫军大是骇然,癫狂厉啸:“关门,关上城门。”
禁卫军领跃下来,率领住一群禁卫军如狼似虎的欲要拦截住左无舟的去路。怒吼一声:“你竟敢闯入皇宫,可知是死……”
左无舟神情淡漠,心中所蓄之杀意,已牵动鲜血一点一滴的随着杀戮而沸腾起来。一言不,大步流星的一步迈将出去,十尽刀抬起落下!
这九品的禁卫军领瞬时几欲疯狂,感到这一刀竟好象天都塌下来一样。
哗啦一声闷响,左无舟毫无逗留的跨步而过,宛如从这九品高手身子当中穿越过去一般。待得左无舟走过数步,这九品高手出一声凄绝惨呼,啪的一声从中爆做两片,血花弥漫半空。
禁卫军惊恐欲绝,狂吼叫:“他是魂武尊!”
……
……
城门阻止住闯入的道路,左无舟漾起一丝冷意,脚步丝毫不顿,提刀隔空一斩!
一记凌厉绝伦的土黄色刀芒自刀尖崩,将城门轰隆一声斩做碎片!
第一百一十章 独踞,狂人
对不住对不住。一直在码字,结果忘了更新这一章。为做弥补,晚上再爆加更。
今天做什么都有点丢三拉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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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谵皇宫好似沸腾了,响锣声此起彼伏,惊呼声伴住惨呼,汇流在天空的一朵傍晚的红烧云中!
禁卫军的惨嚎宛如约定好的一样,从闯宫的那一刹起,就再没有中断过。从宫外,闯入宫内,左无舟行的是一条直线。就是这一条直线,放眼望去,留下的是一条红色血路。
满地尸骸,真正是血流成河。但最令禁卫军们感到恐惧的是,左无舟每一刀斩下,必有人死。死的从来没有全尸,不是被拦腰活活斩成两截,便是被劈成两片,再不然就是被斩而亡。
在左无舟来看,斩残肢,都是为了杜绝敌人施展魄灵效用的必然之法。但在禁卫军眼里,在其他人眼里,这只是他凶残嗜杀的象征。
……
……
与禁卫军交手,令左无舟恍惚以为自己重上战场。
“战场交手,与魂修士的战斗有相似,但又不同。”左无舟回想起当初在战场时的经历,泛起一丝微笑:“都要求以最快的度杀死敌人,绝不可拖泥带水,必要时,宁可拼住受伤也要博杀敌人。”
左无舟出自战场,有很深的战场战法的烙印,可以说是脱胎于战场战法。重新回到这种群战的环境里,他愈的如鱼得水,每一刀都好似带着浓烈的血气,摄人心神。
……
……
皇宫中处处惊叫不绝,怒吼四起。
以魂武尊的修为,来杀戮这些禁卫军,左无舟很罕见的没有感到战得痛快,反是心平气和的一路杀出一条血河,浑然像是做了一件最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左无舟有过特殊的磨砺,所以得以不亢不卑,不善向强者屈膝卑微,亦不善对弱者盛气凌人。
禁卫军太弱了,弱小得令他在战斗中,毫无快意感,毫无真正的战斗感。但这不是一场一面倒的杀戮,皇宫之中自有重弩等防御措施。
可左无舟压根本不给禁卫军施展的机会,他是一路杀过来的,是一路快一边狂奔一边杀进去的。以他的度,重弩就连瞄准都难。
……
……
“难怪红谵军势强大,禁卫军都有如此战斗力。溪林绝然无法和红谵相比。”
左无舟一路杀过来,很神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陷入专注战斗的亢奋中,反而在脑海中想起了一些感触:“也是,溪林太过富裕,又如何有斗志。”
“溪林岂不正是一个例子一个教训,正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左无舟百感交集:“我切记,绝不要落得和溪林一般下场。不论何时何地,何等修为,都要怀有一颗热忱不变的斗志,一颗专注战斗的心。”
“就好象古君临古前辈对‘元魂天’的执着追求一样。”
一路杀来,光是残肢喷洒的鲜血,就令左无舟浑身犹如红色流淌的血人。闯入大殿当中,左无舟胸中森然之心大动:“战场就在这里了。”
刹时间,他提刀,冷厉之刀芒骤然朝天闪现!挟以恐怖的呼啸直破大殿之顶。砰隆一刀,竟是将屋顶斩碎一片。
“哧啦!”十尽刀没入地上金碧辉煌的地砖中,左无舟冷然环顾,双手按刀,神威凛然,逼住涌入大殿中战战兢兢的禁卫军。
骤然间,左无舟深深吸气,恰似青龙吸水,引颈向天,胸膛高高鼓起。此时此刻,他将魂武尊的气息彻底释放出来,伴住震耳欲聋的狂啸宛如一头活龙般盘旋直上!
“红谵大尊,我左无舟来了!”
啸声如刚烈无比的狂雷,在天空中炸出一连串的惊雷,霹雳声威骇人。
……
……
城外一处悠然绿竹舍中。
“洞天兄,不知我这悠河泉所泡制的青阳茶,能否入你法眼。”张洞天含笑。
白观细细颌目品茗一番,抚掌而笑:“香沁入心,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可惜,炮制茶水之人有心事,未免略含沉郁之味。”
张洞天失笑:“白观兄,你又知我有心事?”
“听说张兄与那徐彩云有龌龊,想来张兄就是在为此事烦恼。”白观自得一笑。
“你这人当真是风流惯了,句句下流。”张洞天苦笑:“这一句龌龊,教外人听了,还不知有什么联想。我和徐彩云确有不和,同为红谵大尊,终不是办法。”
“一走了之,岂不自在。”白观大笑:“你这人就爱受这鸟规矩那鸟规矩,做什么鸟大尊,有什么鸟意思。”
“看吧,我就说你这人句句不离下三路。外表斯文,其实是一介斯文败类。”张洞天拍案大笑。
骤然间,二人偏过头,望向同一方向,神色微动:“好象是皇宫方向有杀伐声。”
“走,一道去看看。”白观大笑:“你知道我最好热闹了。”
……
……
夏飞虎和金炎很走运,一路跟住左无舟闯入。左无舟吸引了九成九的注意力,他们得以顺利闯入。
此时,见左无舟狂放不羁的独踞大殿,狂啸挑战。金炎脑子先自晕了一下,以他这千年老鬼的见闻都感到不够使了,大骇:“他,他这是想要挑战一个国家。他以为他是魂武君还是魂武帝。”
夏飞虎神态木然:“不,不是挑战一个国家,是准备把一个国家踩在脚底下。”
夏飞虎和金炎想痛哭,疯人疯事见得多了,这等狂妄之人还真是生平罕见。以新晋的一己之身挑战成名已久的三大魂武尊,除了左无舟癫狂了,他们不愿做别的猜想。
独闯一国皇宫,独踞一国至高大殿,这岂不是将一个国家彻底踩在脚底下,又是什么。
但凭此举,左无舟纵然不成千古风流人物,亦必成千古流传的狂人之一。
……
……
“红谵大尊,我左无舟来了!”
一声冲天之啸,其势锐不可当,其锐气之盛,直是透住一股欲与天公试比高之意,几欲将天都要捅出一个窟窿。
一路赶来谈笑风生的张洞天和白观神情大变,彼此相对震惊:“此人啸声中战意好炽烈,啸声锐气之盛分明是无坚不摧,对金系的领悟深不可测,简直可怕。”
“左无舟之名好生熟悉,难道是……”张洞天忽攸间记起,惊得一层白毛汗:“是溪林的新大尊。糟了。祖大利几次约战,这次是引祸上门了。”
张洞天忽然抬头望向远处,一条彩霞般的身影飘然而现,美丽的容颜与仙子般的傲然气质,正是和他有些不和的徐彩云。
会合在一起,沿途掠入皇宫,赫然便是在半空中,亦见得一条鲜红的血河汇聚成流,呈一条直线贯穿皇宫。
白观神色中满是惊惧之色:“这人下手好狠,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胆子好大,竟然是闯入皇宫。”
张洞天神色凝重,胸中震惊不绝,心中加倍提防。徐彩云冷笑:“就这一点胆量,做什么大尊。这人敢杀禁卫军,不过因为禁卫军弱小,也只有欺负这些人的实力。否则又为什么杀这么多人,无非就是想吓住一些没胆气的人。”
张洞天不快心想:“这徐彩云好不知死活,自以为有云霞宗撑腰就自居高人一等。”
……
……
越是往里,张洞天和白观的脸色越是难堪,越是骇然。这条血路直奔大殿,是在关乎一国颜面尊严的大殿决战,这分明就是心存践踏红谵之意!
徐彩云好似自己的脸给踩了一脚似的,泛住恼怒的晕红。
恰在这时,一道狂电般的黑影,挟以狂风巨浪冲天而来,一声咆哮如霹雳炸裂:“好,三个都齐了!”
冲天一拳,气势激烈,打穿天空的决然凶悍,刹时天崩地裂。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刀魄”施威
啊啊啊啊。等一下还有加更。尽量在上架前,把这个**给更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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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尊来了,张大尊也来了!万岁!”
红谵人终于看见及时赶来的大尊,欣喜若狂。又愤怒不已的怒视住左无舟那滑翔的身子:“徐大尊,张大尊,杀了他!替红谵血洗耻辱。”
皇宫轰的一声,爆出无穷无尽的愤怒与嚎叫,冲天而起,几欲化做实质般的戾气久久不去。
……
……
昏天暗地的战斗,一拳威猛如此,直教风云色变!
就犹如陨石一般的威力,徐彩云绝美容颜流转一层苍白,凄声尖啸,如幻影一般破灭。原本优雅如仙子的身法,顿显得狼狈不堪,又惊又怒:“你竟然偷袭,我杀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又一个身法很好的,我不如。”左无舟微微皱眉,敌人身法愈快,他就愈是难以占据主动:“只有引她来攻了。”
“看来,一旦有所机会,必要好生修炼一番身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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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一怒,少不得亦是从仙灵坠入凡尘,还滚得几滚,沾了无穷红尘气息。
徐彩云自从几十年前从攀上魂武之境,师门又是云霞宗,自是无人愿平白无故的得罪她。她又是红谵人,比张洞天和祖大利都更受红谵人喜爱和推崇,平日行事,难免骄横目中无人。
一拳被左无舟击败,徐彩云羞愤欲绝,只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左无舟以泄愤。却在她杀气腾腾,只差满脸狰狞的赶回来,张洞天一声大喝:“等一等!”
徐彩云被张洞天阻止,大怒不已。张洞天亦不理她,只沉声抱拳:“不知左兄为何要大开杀戒,不知是红谵何处得罪了左兄。”
白观暗暗摇头,他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凡事都太讲究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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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有这许许多多的废话。”
左无舟敛住杀意,淡然目光扫视。当年他和祖大利有过遭遇,却没有见过其面容,数数这里正好三个大尊,自然就以为当中一人是祖大利。
见左无舟一言不,神色冷然。张洞天苦笑抱拳:“左兄,有什么,不妨坐下来谈一谈,不伤和气为上。”
左无舟冷然傲立大殿之巅,按住十尽刀,深吸一口气,心中思量:“‘刀魄’,温养你已是快要十个月了,都说十月怀胎。想来,今日也是‘刀魄’建功立业的时机了。”
暗自催动“刀魄”,将那只一直放在魄窍中修炼温养的“刀魄”送入十尽刀中。
一层黑中带红的微光流转于十尽刀体,与左无舟心意相通。刀乃凶器,人是凶人,刹时间,十尽刀威势大涨,非但是血光大盛,还是煞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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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洞天和白观互相看了一眼,感应到来自那支灰黑长刀的血杀之气,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刀好象很有古怪,怕不是要杀了许许多多的人,才有这般凶煞之气。”
他们却是猜错了,刀乃凶器,本身就有杀伐之气。加之左无舟实是杀心极重,杀伐果决之人,十尽刀自刀成那一日起,就染了左无舟的鲜血,自然沾了左无舟的杀心和煞气。
“都好,三个都齐了。索性一战扬威。”左无舟目露几许温柔之色,轻抚十尽刀,心中默念:“十尽刀魄入体,今日,正是你我扬威的第一战,只管尽情挥洒战个快意。”
十尽刀竟好似懂得左无舟的话,隐隐颤鸣起来,颤鸣之声愈来愈是激烈,到得后来,竟是只闻得一阵嗡嗡金戈之声!霎时,一道血光从刀身爆出来,冲天而去,摄人心神不已。
左无舟快意纵情大笑,笑声回荡,更增豪情:“废话少说,战吧!”
他身形一错,犹如行云流水的眨眼崩向张洞天,战意冲宵,实是凛冽之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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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鸣刺耳,十尽刀血芒大盛,宛如有生灵的活物一般,与左无舟配合得天衣无缝。
张洞天双手硬接,双臂传来一股恐怖巨力,就宛如百万斤一般的沉沉压下。他双足所踩踏的屋顶,轰的一声,就宛如滚汤一般沸腾起来,整个屋顶好似炸了一样碎裂,齐齐飞舞上天。
“洞天兄。”白观骤然色变,心中懊恼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左无舟的能耐。
白观见左无舟挟以狂风呼啸,陨石般的轰鸣,摩擦出火星一般的炽烈追斩而去。他再次色变:“这人好狠,不好,洞天兄怕是要吃亏。”
白观来不及多想,身形幻动,疾追左无舟跃下!
……
……
“战斗势必要做到杀敌必死,否则,伤而不死,等若是给敌人缓一口气逃生的机会,那还不如不打。”
左无舟敛住心神,心志如钢铁,绝不为白观的追来而有所动摇:“所以,我不管你有多少人,我自管自的一个个的杀,宁可先集中一切力量,务必都要集中杀死一人。”
一刀再起,血煞如狂。张洞天骇然失色,疯狂的摇身后退。
轰然一声凄厉无比的呼啸,那浓烈血光伴住一道耀眼夺目之光华,疯斩而来。张洞天再一次闷哼,脸上血色潮退,被轰飞数十米。
“阁下接我一招!”白观见状大惊怒吼,双拳包住一层红绿之淡光,轰往左无舟的后心,只管施展那围魏救赵之计。
他又怎知左无舟心性之坚,既是与张洞天交上手,就势必要集中杀死张洞天的决心。便是再强大的一拳,不过是拼着一伤而已,不足以动摇左无舟的信念。
眼见双拳之力即将隔空轰中左无舟,却丝毫无动于衷,白观震惊不已心道:“不好,此人凶狠之极,万一招惹上此人,岂不是为本宗惹来天大祸事。本宗亦是极弱了,若是再惹来这等杀人狂魔,怕是再无希望重新崛起。”
如此心念一动,白观凝于双拳的魂力自然而然的敛住许多:“红谵与我无关,我只救洞天兄就是了。”
白观如此一想,双拳一敛,左无舟自有感应。不过,追杀张洞天才是他最要紧的事,毫不顾惜后心大开,化做一道狂芒再取张洞天!
锐金色的刀芒洋洒极锐之盛,宛如天降锐金一般夺目耀眼,锐不可当。
……
……
“此人仍是略显弱了一些,不过,能接我如此几招,实是痛快啊。”
左无舟胸中豪情万丈,放声大笑,笑声就宛如他的阴影一样笼罩住皇宫。一刀又一刀,一斩又一斩,张洞天宛如炮弹一样被轰得连续打穿无数宫殿。
张洞天狂洒鲜血,肩头中刀暴退不已。心中骇然欲绝,他是极脚踏实地的人,论实力,他未必比左无舟差多少。换做旁人,给这般连斩下来,说不定早就重伤了。也亏得他性情塌实,一步步修炼下来,基础稳得可怕。
“这人以如此凶悍刚猛战法,竟能支持到现在而不露疲态,当真可怕。”张洞天暗自叫苦不已。
令张洞天感到震撼的事,是他竟然很难做到抽身还击。以他的修为之塌实,还能把他逼到无法还击这份上的人,实是不多。
不光是左无舟的战力可怕,配合以那把古怪的刀,尤其能增加战斗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翻天一印
应该是明天上架了。为我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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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杀戮动静极大,已是6续惊动红谵京城世家。早有迫不及待的九品高手,即便冒着被波及的风险亦来此观战。
不成魂武尊,终生为蝼蚁。
谁又不向往魂武之境,何况距离魂武尊仅有一线之差的九品们。这一番魂武尊级别的战斗,只看得他们心潮澎湃,心生无限向往。
有从未见过魂武尊战斗的九品惊骇欲绝:“原来九品与魂武尊的差距竟是如此巨大,魂武尊举手投足竟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张洞天连战连退,轰轰连声被轰退,宛如炮弹连续打穿不少宫殿。更是引起了红谵人的惊慌高呼!
无数炽烈而惊慌的目光,看着化身幻影的黑衣青年,情不自禁的惊恐想到最坏结果:“万一张大尊败了,那红谵怎么办!”
……
……
“看你还往哪里逃!”左无舟双目爆出深邃星芒,心如坚石。
十尽刀幻化做无穷漫影,遮日蔽云,一道极是狰狞可怕的金色刀芒,宛如张牙舞爪的狂龙直取张洞天,仿佛将天空都撕裂了。
张洞天又惊又怒的迎往这记凌厉绝伦的刀芒,迎战一击。魂力瞬时激荡,形成了极是可怕的力场破坏效果。狂喷鲜血,轰在一座高塔上。
“我斩!”左无舟一声低吼,声震苍空,便如霹雳雷鸣。几近癫狂的横刀隔空一斩,又是一记令人窒息的刀芒横扫千军。
张洞天面无人色,疯狂的侥幸躲避这一刀。高塔却是挡不住,轰隆一声,当场被斩落,呼啸倾泄倒砸下来!
“好,好痛快的一刀,好坚韧的对手。”左无舟振声大笑,胸中漏*点无限,只恨不得与这张洞天大战三百回合。
油然见那石塔向自己倒下来,他先是心中一凛,随即心神一颤:“这是?”
……
……
“这,岂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翻天印’的感觉!”
足足九层的石塔,从天空斜斜轰落下来。论力量,左无舟能斩断它,自然不惧。但此时此刻,放怀心神细观此幕,油然浸入空灵之境。
石塔倾斜倒下,其势大有气吞山河,视万物如蝼蚁,一道碾杀之的那般声势和威猛。刹时,给左无舟的感应,就好象天都在塌下来似的。
“是的,我不惧它,它却有如此声势,令人感到望而生畏的浩大磅礴。”左无舟眼中流露一丝情不自禁的喜色:“是了,这正是我想要的感悟。”
“是了,不管敌手使什么花招,不论敌手多强,我自管一印击下,令江河倒转,令日月无光,令天地翻转。力为王道,我自管以力压人。”
此时此刻,左无舟彻底浸入感悟之境,拈花一笑,忘却正在战斗中,忘却一切外物,观心而动。一时,就好象从石塔的倒下,好象看见山岳的倒下,好象看见日月齐坠,看见天翻地覆。
一瞬的感悟,令得他在独特的感悟中,洞悉了“翻天印”的精髓。心念一动之间,油然把多次领悟所得,徐徐与本次感悟融会贯通。
将霎时的感悟,敏感的交融,敏感的察觉到每一丝一毫灵气流转于身边的感觉。更是从这番感悟之境中,隐隐摸索得了几分天地威能。
……
……
张洞天狼狈的趁身翻滚躲避,从交上手到此刻不过一会,他却是深悉这位对手是一旦占了先机和主动,那就绝计是连绵不绝,叫人窒息的洪流攻势。
张洞天脸色惨白,传言左无舟大败唐笑天,击杀温如玉,他终于信了十足。实是这等打法极其罕见和可怕,一旦动,就是滚滚如潮,教人喘不来气的连绵刚猛,不毙杀敌人就誓不收手。一旦被动起来,那对手就几乎再没有机会,直到被击杀为止。
这绝计是张洞天所知晓的,最可怕的打法之一,还是生平从未见过的打法。实是因为这等战法,也惟有修炼五行魂的左无舟,才有充沛的魂力来施展。
若是换做旁人来施展这等打法,在击杀敌人之前,自己的魂力就荡然无存了。
……
……
张洞天以为自己还没起身,就会迎来左无舟又一波雷霆之击。可这一次,他无疑是撞了大运。
一直到他跃身起来,才现左无舟竟然巍然不动,目视石塔砸下。张洞天终于得了回气机会,定神望去,脸色狂变:“他,他在感悟!”
“是,他在顿悟。”白观悄然出现,脸色凝重:“在如此激烈中战斗,他当真是看不透的怪物。”
二人感应到仿佛席卷天下的灵气悉数倒涌左无舟,顿时大惊又是大喜。旁人感悟,他们只要以命魂的感知力专注,往往亦会有一定的收获。
毕竟感悟这件事,不是在脑袋里想一想就算感悟了。而是和天地和自然的沟通,这样的沟通过程,自然是可以被外人感应一二的。
不论是自己感悟,还是旁观别人的感悟。毕竟只要捕捉得到哪怕一丝感悟过程里的灵感,对修炼是很有帮助的,他们又怎会错过。
就在这时,一位不之客很是恶劣的打断了这场不合时宜的感悟。令张洞天和白观怒斥:“徐彩云,你想干什么!”
……
……
指尖如蝴蝶飞舞,双掌杀伐凌厉的上下翻动,磅礴的灵气随这一动作而变幻凝聚。
“原来我想的‘翻天印’是这样的。”左无舟微笑,敏感察知灵气自然而然的流动被破坏,甚至瞬时能捕捉到那从背后杀来的偷袭者的轨迹。
“想偷袭我?”左无舟懊恼的骤然从感悟中拔出来,怒不可竭,森然回,弃下哀鸣的十尽刀,单拳破天甩击!
一拳如雷,炸得一连串霹雳声。宛如巨灵之掌,铺天盖地的轰来。
徐彩云的俏颜煞白,凄声厉啸:“法魂战技?”话音未落,地板轰的龟裂,双足深陷大地,双臂麻痹,脸色苍白惊慌。
她此刻才知,她大错特错。先,她并不是多强。其次,左无舟比她以为的要强大很多很多。
左无舟眼中漾住一丝冷酷杀意,抡转胳膊,刺穿耳膜的恐怖呼啸伴住拳头轰出:“翻天印!”
至此,领悟多次的“翻天印”,在多次磨砺后,终于成形了。
霎时,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天地为之色变。
……
……
徐彩云眼中的天地骤然变了,惟有一只拳头宛如翻转了天地一样,宛如巨峰山岳般的无上威能向她压来,一时竟是窒息了。
原本刚猛凶悍的战法之外,又重新融入了浑厚朴实,就好象大地一样漫无边际和天交替位置,向她压下。
一拳既出,天在崩裂,地在塌陷。如斯刚猛,如斯浑厚,如斯风采,试问何人能挡!
一拳抬起,一拳落下!竟给人地动山摇,移山填海之错觉。一拳如山岳压下,土魂力的浑厚磅礴被演绎到极致。
徐彩云凄绝哀鸣,流露惊恐死灰色:“你敢杀我,我是云霞宗……”
话音未落,坚决无比的一拳,轰下来。轰中脑袋,脑袋轰的缩入到身子中,身子再被这无边巨力轰然锤成一堆烂泥。
宛如仙子的她死得比她看不起的禁卫军还要惨,不论活得多美,死了都只是一堆烂肉。
……
……
粼粼杀意转向惊慌的张洞天和白观,左无舟森然跃上,“翻天印”辣手再出。
就在这时,夏飞虎终于惊恐无比的看清了白观,几欲狂,惨无人色的尖叫:“左大尊,手下留情,那是本观的白大尊。”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扬威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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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虎都快要疯了。
本相宗积弱多年,不过只剩二位大尊,一位魂武君。如果在这里被左无舟杀了一个,那他夏飞虎就百死莫赎了。尤其白观还是本相中唯一很可能达到魂武君的弟子,白观一死,本相宗就真的没了未来。
“他姥姥的,真是杀戮怪物。”金炎突然无比同情夏飞虎和白观。
……
……
“翻天印!”
张洞天和白观却是有些不离不弃的义气,互相施展出吃奶的魂力,疯狂的赤红了双眼抵挡这一招,白观连法魂战技都施展出来了。能不能挡住,实是心中没底。
因为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杀戮机器,是一个钢铁青年。
大地轰的一声沸腾起来,无数石块碎片齐齐被轰得飞上半空。张洞天和白观瞬时承受住恐怖的压力,十万斤百万斤的力量,以及那种可怕之极的威能。
勉力招架住这刚猛得没有边际的一拳,二人身形骤矮了半截。全身骨头咔嚓齐响,喉头猛的一甜,连眼耳口鼻都洒下缕缕殷红热血。
二人惊恐欲绝:“这人到底还是不是人,分明就是怪物!”
须知二人都是堪称天才之人,与魂武君之境实是相差不太远了。可以说是魂武尊中一等一的人物,却被左无舟一招恐怖的法魂战技所压制。
……
……
一样都是法魂战技,也是互有差别。
左无舟气势直攀顶点,声势浩瀚,以一拳隔空力压两大魂武尊。如此风采,这等神威,实是教人心驰神往。但凡目睹者,无不永生难忘。
缓了缓沸腾杀意,咽下涌入喉头的一口滚烫热血。他面无表情的淡淡扫视二人涨红吃力的脸庞:“谁是本相宗的人。”
二人扛得吃力,半截身子都被力压得完全佝偻,好似背了一座大山似的直不起来。哪里还有余力来回答他。
夏飞虎脸色又青又灰的拖住金炎飞奔过来,冲着白观带着泣音大呼:“白师兄,不要颠了。难得左大尊肯放你一条生路,快服输,快啊。就算你不顾自己,也要顾及本宗。”
白观吃力的怒视左无舟,喷出一口鲜血,才断断续续的在压力下勉强挤出话音,愈凄凉悲惨:“我只问你,什么是生死之交!”
张洞天亦喷血,容颜惨然:“白兄,你又何苦。”
如果不能一道共对生死,又有什么资格称之为生死之交。
夏飞虎大恸,扑通一声跪在左无舟身侧,磕得脑门鲜血淋漓:“左大尊,求你放我白师兄一马。他是本宗的希望,谁都可以死,他绝不能死。”
左无舟神色不动,依然坚如磐石,全是淡漠之色。暗自再吞一口鲜血,耐住伤势,拂袖收回魂力。
沉甸甸宛如泰山压顶的压力骤然一去,二人面色死灰的浑身一软,瘫软住大口呼吸,看着左无舟就犹如看着一个恶魔。夏飞虎这旁观者,都是紧张无力得瘫软。
左无舟漠然目光扫视二人,教人心脏猛的一缩,声线森森:“没有下一次了。”
……
……
红谵皇宫人数庞大,但在左无舟以“翻天印”一拳轰杀徐彩云,一拳力压两大魂武尊之时,就已是彻底鸦雀无声。
油然之间,皇宫仿佛被一层浓浓的血色所笼罩,充满了紧张和战栗的恐怖气息。
不论是皇室成员,还是禁卫君,还是九品高手,浑然忘了自己才是人多的一方。左无舟根本杀不胜杀,一时都被恐惧所摄,人人自危,浑身战栗,只恨不得拔腿就逃得远远的。
尤其是左无舟一双冷然,浑然不含一丝感**彩的目光徐徐扫来,每个人都感到这道目光好象看的是自己,更是有人吓得屎尿齐飞,亦不乏有人瘫软在地。
“红谵皇帝是谁!”
……
……
无数道目光悄悄的抽*动往向一个方向,红谵皇帝无比战栗,牙关格格直响,面如土色的看着左无舟大步流星的走来!
红谵皇帝想转身就逃,却在这杀戮魔王前,浑然连拔腿的气力都欠奉。双腿抖得如同面条,他鼓起一丝帝王的勇气,颤声不已:“左大尊,你想怎么样!”
“祖大利向我约战,他在哪里。”左无舟目光淡漠,他不管是不是皇帝令祖大利约战他。
红谵皇帝松了口气,一触及左无舟目光,立时汗流浃背,又惧又怕。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颤声答:“祖大尊前些日子出游了,不知何时能返。”
左无舟颌,他喜欢做事做全套,做有始有终。既是来立威的,那便亦要做得足一些。至少要令得他不在溪林的两年当中,要保住家人和溪林的安全——做得溪林大尊,总要为溪林做一些事。
所以,他沉吟片刻,冷冷凝望红谵皇帝:“我不管你们对溪林有多少野心,记住,现在我是溪林大尊。想做什么,先通过我。”
“想吞并溪林,第一件事,就是击败我。否则,我会以牙还牙。”
“是,是,左大尊,您放心。”红谵皇帝哭丧脸。徐彩云身死,红谵独剩祖大利和张洞天两大武尊。
溪林一样有左无舟和唐笑天两大武尊,左无舟还是能以一敌三的那种。红谵皇帝明知左无舟杀戮惊人,怎会行老寿星上吊之举。
红谵皇帝悲痛欲绝,直欲将左无舟恨之入骨,又恨不得左无舟是他红谵的大尊,心想:“如果他是本国大尊,吞并周遍各国又算得什么!”
今天这一幕,已经足够红谵铭记伤痛了。
……
……
“单只如此,未必能震慑溪林周边各国。我需得好好立威一次,不光教人看见我的实力,也要看见我的决心,我的手段。”左无舟沉吟思索。
“毕竟我此去,将是一两年之久。如果我久不现身,凭余威未必能震住思动的人心,须知人心最是叵测不过。此番,却必须要好好立威,令人看看我的决心和手段。让各国知晓,一旦向溪林动手,动了我的家人,会有什么后果。如此,方能震慑一时。”
溪林他未必多看在眼里,但家人,他却是不能不顾。此次一去,就是一年两年,谁都不知会生什么事。
惟有尽情挥洒实力,教天下人看到他的实力。如此,他一日未死,便最大的震慑住其他人,教人不敢对溪林,对他的家人动手。
“温如玉是重云大尊,重云乃一等一的大国,有魂武君坐镇,我此举旨在防备重云。”
心念一动,当即杀心沸腾。
……
……
“翻天印!”
轰隆一声爆裂,挡在眼前的一座恢弘宫殿,宛如被一只无形巨手碾压成无数碎片!
一招震慑和警醒效果,重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无数人骇然惊惧:“他还想怎么样,都把红谵踩在脚底下了,还想怎么样!”
左无舟森森然环顾红谵皇宫,引颈狂啸,一时豪情壮志无限激荡胸中,全身滚烫,豪气冲宵,战意激昂,恰似龙战于野:“所有人替我将消息以最快度传将出去!”
“十日内,我左无舟就在此皇宫之巅,不论何人,我必迎战。”
如此放言迎战天下高手的壮举,方才是真正英雄豪杰所为,纵是洒热血便又如何。
大丈夫当机立断,当勇则勇,当进则进。便是有千般阻难在前,亦绝不空耗斗志,正是跃马提刀问天下。
堪称狂妄和豪迈的一言既出,张洞天和白观等无不相顾失色。
第114章 十日擂台
上架了。终于上架了。一时无言。不晓得如何抒满腔心情。总之,上架了,我只有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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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十日擂台
设皇宫之巅为擂台,约战十日。
如此是何等之威风,何等之豪情。
红谵人心中矛盾之极,一来忍不住为左无舟这等豪情而热血沸腾,一边又为徐彩云战死而大恨左无舟。无数红谵人心中思量:“如果左大尊是红谵人便好了。”
当然,红谵人不知。左无舟是杀了他们三皇子的凶手,还6续杀了徐彩云和其徒弟血仙子。更加不知,即便左无舟不做溪林大尊,也绝然轮不到红谵——前边还有火原和沙相在排队呢。
单凭左无舟三年前投军参加与红谵一战,就绝无可能成为红谵大尊。
……
……
连续数日,一直没有大尊赶来一战。左无舟惋惜之余,还道是路途遥远,未必赶得及过来。
但他不知。他独闯红谵皇宫,车**战三大武尊,将一国尊严踩在脚下,更独霸皇宫大殿之巅,逼得红谵皇帝不得不在另一处商议国事之消息,已然传将出去。
如光如电一样的传播度,不一样的是,车**战变做了他独战三大武尊。如此一来,他的声势实是一时已达颠峰,一个独战三大武尊,这是何等修为,又有多少人敢来呢。
……
……
那一条充满肃杀的黑色身影,数日来,不论暴雨烈日,始终盘膝于皇宫大殿之巅。任那天地中的风吹雨打如何猛烈,也是消磨不去他的斗志和战意。
无数自诩有一定修为的人,6续数日以来,都匆匆赶来皇宫一代,等待着观看那可能出现的一场场大战。
“他一定是疯了,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他是个疯子。”白观一边咳嗽一边冷笑大骂不已。
数日来,夏飞虎将来龙去脉源源本本的道来。白观一想就勃然大怒,差一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你知不知道他这样滥杀的人,会给本宗引来多少大祸。光是徐彩云之死,你以为最小肚鸡肠的云霞宗会放过他?”
“左大尊如果滥杀,为什么不杀你。”夏飞虎怒视:“就算他滥杀,也不过是好杀。你好色。那又怎么样。”
白观恼羞成怒:“我是风流,不是下流。”
……
……
张洞天默不作声的徐徐靠近,凝望住那个令他们必须仰望的身影:“他很强,我知道他为什么强了。白观,你看,他能坐在大殿之巅,三天三夜而不动,这份精神是我们绝计不如的。”
“白观,你还是太懒散了。你我都有天才之名,可联手却不如他。”张洞天充满了积极向上:“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白观哑口无言,莫看表面毫不在意,其实深受刺激,尽管他还不知左无舟的年纪,已经很受刺激了,悻悻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物。”
“他能击败我们,一定是三系。”白观愤然,张洞天颌赞同,除了三系,别无解释。
要知道,张洞天修炼双系,离魂武君的差距很小了。如此修为一旦联手。实是罕有敌手。偏偏左无舟爽利的击败他们。
“白观,我们该是加快修炼了。”
……
……
暴雨倾盆,将左无舟的黑色身影融入在昏暗中。
“不知张洞天和白观有多强,我对付他们的联手,也受了不轻的伤。”左无舟巍然不动,任它风吹雨打去,也无关己身。
与张洞天和白观一战,他一样受伤。只是没有被现罢了,他始终没有一个参照物,很难弄清自己当前实力如何。
“我要想在一年半之中突破为魂武君,因为我惟有魂武君,才有一线与魂武帝相抗的希望。”他沉浸在空灵之境,将自己前往天生谷寻药的一路,不论目的还是过程,都思虑得很透彻。
令他产生这念头的,自然是当日在浮云秘地与纪小墨的几次接触战。以此为推测,成为魂武君,便应当有一线希望与魂武帝交手。
“寻药是可遇不可求,即是靠虚无飘渺的运气。我怎能将娘亲的性命交托给运气,要绝计是磨练并提升自己。”左无舟暗暗药住牙关:“如此,才能在一年半后,有希望夺来长生丹。”
“愈是如此,我愈是要多加战斗,以作磨砺。须知,我未来的对手将极可能是魂武帝”
……
……
有自信,但不自大。这就是如今的左无舟,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永远燃烧不灭的不屈斗志。
但斗志,绝不等于莽撞。想来不论是他。还是旁人,闻得魂武帝一词,都必然心生寒意。要知道,魂武帝是许许多多人心目中已知的最强者。
“但我知道,魂武帝一定不是最强者。因为,古君临古前辈至少是‘真魂天’级别的强者。”左无舟毫无惧意,只因为他有顽强的信念,不屈的斗志,以及坚定的意志。
一定要夺得长生丹,这句话,这个信念,绝计不会因为面对任何人,而有任何的折扣。因为,这关系娘亲的性命。
既是看通透了,左无舟便须从此时起,谋求与魂武帝抗衡的一线机会。机会,不单单是成为魂武君,还包括:“‘变形魄’,‘藏龙魄’,以及‘刀魄’,须得将这三只魄修炼好。只要用得恰当,必有奇效。”
盘旋此地数日,他得以将目标。以及自己需要做的,都一一看透彻。此去天生谷,必将以此为修炼目的。
他宛如雕塑一样巍然不动,忽然神色一动:“有人,是大尊!”
……
……
凄风烈雨。
一道浅蓝水影伴住风风雨雨,犹如与那雨帘组成了完美的一幕,漂流转动,如水一样的柔:“听说有狂人设擂台欲挑战天下大尊,我倒来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声线悠然飘传,水性之柔在此语言中透彻无疑。眨眼,蓝衫人已摇身一晃出现在皇宫之巅。神色充满冷笑孤傲。
左无舟双手双脚摆动,始终如一。暴雨令他浑身湿透,黑衫贴身,原本柔和的肌肉线条瞬间突显钢硬棱角,极富爆炸力的身躯就如钢铁所铸。
“何必废话!”一言激狂,左无舟颜色不动,实则内心战意激暴。三步并做两步,一个健步往前:“接我一招‘翻天印’。”
一个健步冲前,霎时,煞气挟以极致凶悍之势,扑面而来。蓝衫人心中大震:“这人气势好凶猛,就像那老虎捕猎!此人竟敢将我视之为兔子,简直目中无人!”
岂不正是老虎捕猎一样的凶猛,身法度不快,却是凶悍噬血。单凭这等气势,便已足是摧垮旁人信心了。蓝衫人顿感被小看,大怒不已。
半空,“翻天印”起手落下,神雷炸响,一时天崩地裂。一拳轰下,魂力激昂,漫天雨帘竟被这一拳轰得蒸,刹时拳势范围竟是干燥无比。
“这人到底是谁,怎能施展出如此可怕的一拳!”蓝衫人眼中充满惊惧,眼中惟剩那只刚猛到极点的拳头:“水克土,我就不信挡不住你!”
水能克土,但凡事必有极限。当达到临界点,自然物极必反。当土强大于水,而又如山岳巍峨的时候,岂能克土。
三系魂力瞬爆,施展以“翻天印”,是何等声势,何等神威。
一拳抬起落下,蓝衫人凄厉惨呼,狂喷鲜血,轰的一声爆裂。他宛如一支在泰山下苦苦挣扎的螳螂,被轰破屋顶坠入大殿。深嵌入大殿金砖中,血汁横流。
赫然已是骨碎肉烂!
……
……
“一招,只一招!”
张洞天和白观呆若木鸡,震撼绝伦,油然诞出几丝恐惧和战栗:“此人好强,一招就夺人性命!太可怕了,太狠辣了,分明是一代凶人。”
“我们能逃得一命,实在是侥幸!”张洞天和白观遍体暴出一层白毛汗。
……
……
也许是一招灭杀蓝衫武尊的消息传将出去,数日竟是始终无人再来。
先是独败三大武尊,又是一招击杀蓝衫武尊。战绩一时来看,实在是辉煌之极,一时无两。
左无舟倒不以为意,耽误这十日,原本亦没什么。何况,这十日以来,他并非没有心得和修炼。
不论烈日炎炎,还是暴雨倾盆,狂风来袭。都是无法动摇大殿之巅的黑衣青年,连续十日独霸红谵朝政大殿,红谵人等若是连续十日被践踏在脚底下。
这又是何等自信何等声威,红谵人的羞辱自是不必多提。
重云乃是一等一的大国,有魂武君坐镇,红谵与之相比,简直孱弱不堪。这一带区域大小数十个国家,皆在重云国的阴影和号令之下,各国不得不向其进贡。重云才是左无舟想要震慑的对象。
……
……
“又是三系,又是以三系瞬爆便击杀了那人。如此说来,那人亦不过是最多相当于我二系魂力。”
左无舟大感快慰:“想来,寻常大尊,我能独战二人。”
自然,他手下从不留活口。他心目中的战斗,完全是和杀敌划等号的。所谓能战二人,就是能杀二人,绝计不是指单纯的击败。
“可惜,总感觉‘翻天印’还缺了一些些东西,才算完整才算大成。”左无舟暗暗思量,十日来,他潜心消化自创“翻天印”,一战而印证心得,“翻天印”实是只差一线就圆满了。
“原本自创法魂战技便如此难,真难以想象,当年古君临古前辈,又是经历了多少才自创‘如意环’这招魂战技。”他不无感慨。至今,“如意环”是他以大尊之身,唯一能对魂武君造成大伤害的战技,威能之大可想而知。
他微觉惋惜:“可惜,一直没有人再来,不知是不是消息没有传开。天下之大,魂武尊必是不少,比我强的人绝不少,短短十日,又怎能令消息传得广。”
这又是他孤陋寡闻了,他自成魂武尊以来。不提原霸及浮云秘地之战,单只击杀温如玉,又连败三大武尊,再一招击杀蓝衫武尊。
这三番四次的战绩,已是极为辉煌了,风头之劲一时无两。以至于有些声音传将出来,将他称之为魂武君以下第一人,愈是将他声势推得更盛。
有如此战绩垫底,寻常魂武尊又怎会来送死。
……
……
十日之期,眨眼就要过去了。
左无舟不无失望,他原本还想多战几次,多多印证心得。谁知,不过是如此而已。
夏飞虎和金炎倒是好吃好住,可怜左无舟天天日晒雨淋。眼见第十日就快要过去了,傍晚又淅沥沥洒下雨来,左无舟惋惜的从大殿之巅起身:“该是时候前往本相宗,取了水火二系心法,就该去天生谷取药了。”
跃下大殿,左无舟朗声回旋:“该走了。”
一声冷笑震天:“见得我们来,便害怕了,想逃了!”
左无舟凝目一动,只见四道身影破空而来,他泛住一丝冷然之色:“来得好,我等的就是现在!”
……
……
“我等四人一道,携手从南方远道而来,途经此地,听闻有人设擂约战。可怜此地的人却都是没胆气,十日只有一人应战,可悲可笑。”
“今日,就教你这狂妄之辈,好好的领教一番我们的绝技。”
四人冷冷看着左无舟,左无舟眼漾笑意:“你们都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当然是好人,在左无舟立威之举看来没特别成效的时候,这四人就自动送上门来立威,这不是舍己为人雪中送炭的好人,又是甚么!
眼中笑意眨眼消褪,变做冷然肃杀。看似外表淡淡无奇,其实内心战意滔天。
左无舟如弓箭一样双足跺地,呼啸如炮弹弹起:“废话少说,四个一起上,接招!”
……
……
双足跺地,霎时地动山摇,声如霹雳,神威摄心。
当其冲的,正是王东山。王东山脸色微变:“此人来势凶猛,看来不是土系就是金系。”心念一动,王东山踏足而出,亦是大地晃动不已:“神力魄!”
瞬时,神力魄流转爆无穷力量,双手迎向激狂射来的左无舟。双手隔空招架,王东山神色狂变,身不由己的退了三步,骇然:“你,你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战就战,哪来那么多废话!”左无舟引颈狂飙啸声,啸声重重叠叠,就如山峦起伏,隐然给人一种他就是一条雄伟山脉的错觉。
一拳一脚皆是蕴涵着无穷无尽的狂暴之力,每一拳一脚施展轰出,必是引得轰隆隆的剧震。
纵是没有施展以战技,甚至在一些大尊眼中,简直不成招式。但正是这绝谈不上招式的每一拳一脚,皆是带来刹时滚滚风雷,实是刚猛异常,便是有山在前,也会被劈开的错觉。
……
……
“此人对土系的领悟,简直精湛得可怕。便是每一招一式,都带住了极精深的土系特性。”
王东山连续招架得几下,便暗暗叫苦不已。实是因为只得数下,他的双臂就隐隐被轰得麻痹了,左无舟每进一步,他就身不由己的退一步。
这等刚猛到极点的拳法,王东山生出无法正面抵抗的念头,从气势到心理都弱了一线。便是每一拳施展开来,他都有一种心志被夺的感觉。
“索性我要磨砺,不如逼四人一道出手,兴许有更多收获!”左无舟心中空灵一片,心念疾动,拳脚没有丝毫迟滞,冷声回旋:“你们要是再不一道出手,我就不客气了。”
王东山是极有自信的,若没有一身强横本领,又怎敢随意从南方过来。可只得几拳,那些自信就被摧毁了。尤其左无舟一占主动,他就骇然现拳势连绵,逼得他绝无还击之机。
“再是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败了。”王东山此时哪里还顾得面子,暴喝:“一起上!”
“这才是我想要的!”左无舟狂笑豪迈,尽显豪情万丈。战意沸腾,眨眼直攀颠峰,气势如虹,如冲云霄。
……
……
张洞天和白观如痴如狂,又是心中生寒:“这人绝对是疯子,竟想以一敌四,简直太疯狂了。”
以二人眼力,一眼就看了七七八八王东山实力虽弱于张洞天,却不比白观差:“单只这一个就极难对付了,这疯子还想一打四。他是不是想死想疯了。”
一位灰袍人不知何时来的,在不远处双眼放光,负手而立,语音低沉:“如果这左无舟技仅如此,必死无疑。这四人,嘿嘿,便是我应付起来,也是极难。”
白观和张洞天闻言一动,顺眼望去,大惊色变:“古一意!”
……
……
就在三人一道跃入战团的刹那,左无舟就感应到极强的压力和危机感!不惊反喜:“好,想不到这四人都不比白观修为差。”
“不过,以为这一点就阻拦得住我吗。如果我止步于此,又凭什么前往天生谷!”左无舟冷然,心志反倒更是稳守,丝毫不见动摇。
一进一退,一旋身,左无舟气势直攀,杀意凛冽入颠峰,如怒目金刚,天威难测。
霎时翻手一拳起落,风雨交加,连雨滴都在一拳之神威下,变做了无坚不摧的钢珠。灵气席卷天下,凝为一拳之无边威能。
其他三人神色狂变,又惊又怒:“是法魂战技!东山兄,快躲。”
恰似一座飞来巨峰隔空压来,王东山赤红脸庞窒息狂呼。霎时,骨裂肉绽,狂喷鲜血,身子都被轰得矮了一截。
第115章 不可匹敌之威
…一蜘”百一十五章不可匹敌?舟王东山骨裂肉绽,一拳之威,竟是将他轰得连膝盖都咔嚓的承受不住如此压力折断。
灰暗的雨幕中,左无舟瞬时气息变得凌厉绝伦,一时竟有一股血煞之气冲天。刹时,十尽刀出鞘,声势如狂的横向斩出一刀。
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骤然刺着所有人的眼睛,王东山面如土色的狂喷鲜血。眼睁睁看着这一记刀芒无悄的向他扫来!
哗啦一声,王东山凄绝惨呼,上半身和着一面青墙轰然倒塌,崩出无穷鲜血。这一幕,实是狠辣之极,一眼就教人遍体生寒。
“果然,以一敌多,势必要承受到余的压力!”左无舟后心生受一记,饶是从战场学来的避重就轻之法,仍然令他后心有种被锐金一斩劈中的痛感。
敛住心神,后心之极度痛楚,竟好似浑然干扰不到他一样。十尽刀极尽癫狂的连续劈斩,看似空耗魂力在意义不大的刀芒上。
剩余的刘徜等三人暴怒悲伤,睁圆悲愤双目狂吼:“你敢,杀了他替东山兄报仇!”
“就凭你们!”左无舟舒展双臂,身法犹如行云流水,放声豪笑不绝。笑声一时回荡天际,更增他声势。
灰袍古一意图光凝重:“一对一,想怎么耗都是可行的。可是。以一敌多,魂力消耗愈是庞大,拖得愈久,就愈是不利。”
“我看他施展过金土二系,应该是二系同修。”张洞天沉凝:“古兄以为如何?”
不是,绝非二系,应当是三系。”古一意神色一动:“不,他必然是三系。否则绝无可能支持下来。须知魂力有限。”
“我观此人极得刚猛凶悍精髓,每招每式都极尽凶猛之能,如此必定难以持续。”古一意迷惑。
张洞天和白观相对苦笑:“古兄,你这次走眼了。这左无舟不但是凶悍刚烈,而且还是生平从未见过的能持续长久。一旦被他夺得先机,就在他的水银泄地的刚猛下绝无机会反击。是我们生平仅见。”
古一意大吃一惊。负住的手亦不由垂落:“怎么可能,难道他悟通如何转化魂力属性了?”一想,更是惊骇不已:“可如果领悟了,他就应该是魂武君了,怎可能还是大尊。”
魂力合流为一股,其实魂武尊能很轻松做到了。但要想在魂力合流为一股的时候,将其他各系魂力,自由的转化为任意一系魂力的特性,那就是魂武君的特点之一。
略哈哈,我看你往哪里逃!”
刘徜三人越是战下来,越是震撼,越是懊悔:“实在是不该来趟浑水的,早知这家伙不但强大,还如此悍不畏死,原就不该来的。”
要懊悔已是来不及了,古一意立刻就懂了张洞天和白观描述的恐怖打法。
刘徜三人中的童玉,就成了最真实的写照。不论身后追杀的人有多么凶猛。左无舟自管自的埋头几欲癫狂的追击童玉,童玉只连续招架几下,就已是震撼得肝胆欲裂了。
和杀王东山的战法一样,不顾一切的先行杀一人,再回来应付其他人,这等战法,也惟有左无舟这等意志几经磨练,实是已达旁人难以想象的人,才能办得到,才能无视身后的攻击。
一声狂雷般的大笑,充满了豪迈。在童玉耳中,却无异于死神的催命呼号,双眼直,绝望的返身回扑,悲愤狂吼:“我跟你拼了!”
嘿!”左无舟一声冷笑!
霎时。令古一意等无不惊呼出来的变故骤生。
“想拼。要问我过先!”左无舟心中清明一片,将心神稳固到最极限。
眨眼之间,随之童玉红眼返身相博,刘徜三人完成了对左无舟的合围。看起来。无论如何,左无舟都只有击毙童玉。以求逃生之途。
但就在这一刹,左无舟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断然没有想到的举措!
十尽刀瞬间出手。刀芒对刀芒,互斩出惊天动地的尖啸。刘徜就好象被料准了一样,刀尖深深斩入左无舟的腰部,鲜血噗嗤一下倾泻。
而来自后心的一击,令左无舟如遭雷击,五脏六腑移位震动,脸色瞬白,鲜血喷洒得漫天和雨住滴混成地上一条血溪。
不惜以博命之举。终于换来了唯一的一线机会。
在击杀王东山的时候,左无舟就想清楚了:“我身法不如,敌人又势众。一旦陷入合围,必是四面受敌。论魂力,我比他们任意一人都浑厚,二系足以堪比他们了。可我继续拖下去,多半要输。”
“正面对敌,我足以击杀二人,尤自有余力。但对敌四人,就断然不可如此莽撞。当取巧一些口”
大丈夫当猛则猛,当取巧就取巧。原亦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左无舟喜欢刚猛打法,但不表示他是这一战法的死硬派。
当取巧,就取敲,当逃,他也绝对会逃。
“我身法是不如他们,可我引他们来攻,抵消身法弱点,不外是以命博命罢了。那就且看谁的命更硬朗一些。”左无舟心坚如铁,纵是剧痛撕心,亦无法令帜铡作有一丝一毫的变晓
这等事,在战场上他就做得多了。绝计不会因为他是魂武尊了,就从此惜命。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以命博命是最直接有效的战法。而他。从来都极其擅长此道。
在旁人来看,是以命博命。但左无舟再清楚不过,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因为那是以伤换命。如何避重就轻,他再清楚不过。
一刀行入腰,一拳击在舟心。
瞬时,左无舟身受重创。刘徜等三人狂喜不已:“想不到这个杀人狂,竟然露了这么一个破绽,他这番死定了。东山兄的仇得报了,非但如此,我们还能活着离开。”
刘徜三人瞬时想到的,竟是能活着离开。可见左无舟给三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但刘徜三人绝然想不到,左无舟手底下几乎从无活口。
“翻天印!”
“他受了我们几击,怎可能都不受影响,怎可能还是这等的生龙活虎。”刘徜震惊绝望的看着这恐怖的一拳,兜头而来。
一声霹雳雷惊,一声崩天之响,冰凉刺骨的杀意再无保留的肆意挥洒,伴住一敌四的无限豪壮。
大丈夫一怒,血溅五步。
大丈夫当杀人为快。何需矫情婆妈。人生最是快意豪爽,莫过于此。
一拳还未全然降临,隔空神威无穷的一击。刘徜的脑袋像是西瓜一样轰的一下爆掉。
童玉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浑身战栗,惊恐欲绝癫狂长嘶。疯了似的拔腿转身狂奔。心神终于失守。恍惚不知所措:“你这个屠夫”。
“看你了,十尽。莫要令我失望”。左无舟眼中冷厉之光骤现。
十尽刀破空幻化做一头通体鲜红滴血的巨龙,挟以无上血煞之势,出惊天动地的厉啸。十尽刀宛如活物一样,竟是活生生将童玉钉飞,拖出数十米,活生生的钉破两道青墙!
与此同时,左无舟神色如黑铁,纹丝不动,以命博命,环抱住最后一人箱得死死。被那人疯狂轰了一拳。左无舟狂喷鲜血之余,以倒拔杨柳的动作,状若疯虎般将此人头下脚上的活生生栽入大地!
砰!此人连头带上半身爆成缕缕血肉。惟剩下半身被抡在左无舟的手中!
左无舟信手将半截尸一抛,放声豪迈狂笑,豪情壮志自是胸中。满腔热血自在体内流转不息:“快意,如此才真是痛快淋漓了!”
笑声一顿,冷然之色再现。气势如虹:“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一时。人人胆寒。无人敢应。
一时杀得痛快战得淋漓尽致。饶是重伤。仍是漏*点无限。豪迈盈天,便是全身都似随着热血而滚烫无比。
一时战意实是鼎沸异常。左无舟不论气势还是自信都已攀上颠峰,便是魂武君在眼前,他都绝计敢放手一战。
兔起鹘落的转眼就连杀三人。他还浑然不觉自己全身宛如血红色一样,纵是大雨亦冲刷不去那些无穷的杀戮与血腥。凡是观得此幕者,无不噤若寒蝉,人人胆寒。
就是古一意等三位魂武尊都油然生起无法匹敌之念,以至于心灵中不自然的流露一丝怯懦与恐惧。何况其他人。
这样一个大雨的傍晚,无数人毕生都无法忘却,难忘那个犹如战神,无法匹敌的战胜者,或者,杀戮者。
便是诸天下凡,想来亦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左无舟的目光徐徐扫过,无人敢直视,便是古一意都不自然的避开了那双战斗**燃烧到极点的目光。
三声不屑一顾的冷笑,嘲尽在场所有人的胆量与勇气。古一意和张洞天及白观心头剧震,油然生起惭愧之意,压下那丝胆寒,成为仅有三个敢抬头的人。
“不错,你们还有救左无舟见状反而大笑起来,并无半反嘲笑。大步流星走近被钉在青墙上的童玉。拔出十尽刀来。抚摩了一下。刷的一刀斩下级。
快意无限的提住级,重又大步流星的走回,冷然目光徐徐扫过三位大尊,凝在古一意身上。因为古一意是第一个敢抬头直视他的人。左无舟眼中一团星芒爆裂:“你很好,很强!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大尊
“敢不敢跟我一战!”左无舟战意未消,仍在双眼中燃烧,像火,又像阳光一样激烈。
古一意沉住气,忍住微微抖了一下的双腿,将所有杂念排掉:“我想和你一战,但,不是现在。我不占你便宜,我要和你公平一战。”
左无舟大喜:“好,那就三个月后,天生谷,你我公平一战。”
古一意心中狂呼这是什么怪物啊,对战斗竟有如此热烈的渴望。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杂念:“半年,你令我害怕了,我要半年回复如常。”
“你真的很不错”。左无舟眼睛一亮,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颌打量他半晌:“半年后,天生谷一战,就这样说定了!”
古一意坚决点头:“如果半年后你没死在我手下,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好,到时如果你不死,我们就交个朋友。”左
“你半年后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古一意洒脱的笑了:“可我知道。如果你现在带伤走。很可能会死在别人手上。我很期待半年后的一战,所以,我不能让你提拼死
在古一意及白观的保护下,左无舟养伤三日。
三日后,携白观等人,一道重新奔上前往本相宗的道路。
红檐皇帝神态麻木而悲痛:“张大尊,为什么你不趁他受伤的时候杀了他。你要知道,他只要活着一天,我们红檐就没希望变强大。”
张洞天站在皇宫塔上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悟,没有回答红檐皇帝的问题。半晌,才轻声道:“不去招惹他,自然相安无事。陛下。保持现状就好了,不要想扩张变强了。这个人,迟早能成为魂武君
半晌,张洞天吁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陛下,我也该是时候放下红瞻的大尊之位。向你辞行了
红檐皇帝面如土色:,“连你也要弃我红诸而去!”
张洞天凝视远处,即使已看不见那身影了,喃喃轻语:“看见他,我就懂了。我是时候放下包袱,去追求我的魂修大道了。你不懂,因为你不是我,更不是他。”
“那是魂修士的信念,而他,是我见过最强的。”
古一意是在城门和张洞天相遇的,看见张洞天轻装上路,他会意:。你要走了。”
“我们都要走的张洞天答非所问,与古一意漫步在官道:“陛下先前问我。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你怎么说。”古一意神色一动。
“我不懂怎么解释张洞天神情恍惚起来:“我不敢,他连杀四人,看起来要倒了,但谁都知道,他没有倒下。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倒下。怎么样才会倒下。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魂修士
“你认为他到下的时候,我觉得他会跳起来,又把敌人杀光,又才倒下。我不敢,我胆怯了张洞天坦然承认。
古一意笑了。笑得有些惭然:“他啊,我想,他就是死了,都能重新活过来把敌人杀光再死一次。”
“我也胆怯了,那刹时,我甚至想一生都不要和他交手。”古一意潇洒的凝视正前方,步伐有些乱了:“我一样能杀死那四个人,但我无法像他那样杀死
张洞天笑得坦诚:“连魂武君以下第一人都自承害怕他,看来我倒找到安慰了,还是一个同路人
古一意,被魂修士认为是魂武君以下第一人,同阶无敌的强者。来自重云国。
古一意苦笑:“魂武君以下第一人,不过是大家赏脸的说法,谁会当真
他也笑了。抛下了杂念:,“你说得不错,我们都是同路人
,“半年后,天生谷一战,谁生谁死?”张洞天凝眉。
“如果三天前切磋。我有八成把握胜他。如果三天前生死博,我有五成可能死在他手上。”古一意沉吟:“半年后?我为什么要去想它。半年后一战,就一目了然了
,“也好。”走到一条岔道,张洞天大笑:“古兄,我走这边。”
“我走另一斑。古一意会意笑:“也好,各有各的路要走。只盼他莫要死在云霞宗手里
,“半年后,天生谷见!”
溪林左大尊单枪匹马攻入红檐皇宫,践踏一国于脚下。独战三大魂武尊,战而胜之,徐彩云死得极惨,张洞天与另一位大尊惨败重伤。
再然后,设下十日之擂,一招灭杀蓝衫大尊,再是单枪匹马击杀四位大尊。邀战魂武君以下第一人古一意,半年后于天生谷一战。
消息传播得堪比光,从沙相、火原、朵兰等周遍各国,无不心里寒。都是魂武尊。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区区一个左大尊,居然独斗四大魂武尊,还能战而胜之,这等实力太过可怕。
周边各国各自战栗盘算,小心的第一时间派遣了使者去溪林交好。倒没存着挖人的想法,只盼这位左大尊不要一个疯,跑来本国皇宫大开杀戒就好。
红檐是举国哀恸,溪林则是举国欢庆。
唐笑天是亲自笑吟吟的将消息告知了左家,左宗文和左宗武呆若木鸡,狂喜不已。
左无晚和左无夕闻得大概过程,激动而又崇拜,只在心里大喊了无数次二哥真厉害。
左无尚替二弟感到高兴,又深受激励,心中暗下决心:“二弟,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继续消沉
唐笑天感受左家众人的喜悦,也是不由失笑,委实震撼之极:“左老弟进步神,短短半年,就能战胜三大武尊了,甚至杀死四位大尊。只是,不知他半年后与同阶无敌的古一意一战。又会如何。”
“只是,徐彩云这一死,左老弟怕是有大麻烦了。”
第116章 天命在握
第一百一十六章天命在握
娘亲时日无多,左无舟只感仓促,不顾白观伤势,日夜兼程,总是以最快的度赶到了本相宗。
“本相宗就在这里?”左无舟既是不觉喜悦,也是不觉难过,神色淡淡。
外人和他说话,总是比较不舒服。一来是他不善言辞,往往得不到什么回应。就是得了回应,往往都是语气淡漠得令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余存在世间的。
在眼前的,是一片起伏山峦,数个山峰互相依存,看起来倒是显得雄伟壮观。令左无舟稍微有些心动的是,这山上的灵气明显比别处要浓郁多了。
夏飞虎倒没甚么感应,九品以下感应不到灵气,纵然他知晓灵气这东西,也是感应不到的。白观神色一黯,其实很多年前,本相宗的所在,比这里的灵气要浓密许多。
可本相宗实力孱弱,又占住好地方,自然被人窥觑。人家当年甚至没做什么攻击,不过几句威胁,就迫使本相宗为保存实力而退来了这处。
一道登上山,白观自管自的往一条岔路走去,蓦的回:“我现在不如你,不管你成不成我的师弟,你欠我一次打架。我会击败你,也不杀你。”
“走吧!”左无舟无动于衷,并非目中无人,而是他必须要在一年半内突破到魂武君之境。到时,除非白观亦达魂武君之境,否则又怎在话下。
来到主峰,左无舟错身一动,“翻天印”起手势带出,凝神肃杀。
但见光彩交替闪烁,一道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教人辨不出年纪。似乎四十岁,又似乎五六七十岁的的灰衫男子,泛住一丝精芒打量左无舟半晌,惊疑不定:“你服过定颜丹?咦?”
这男子骤的看见“翻天印”的起手势,感应到这半招中蕴藏着无穷磅礴浩瀚之力,更仿佛将天地至理敛入其中,顿时大吃一惊。
夏飞虎急忙躬身一礼:“长老,这位是本宗的长老乌定,这位左无舟左大尊
夏飞虎顿了顿,鬼祟的环顾一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轻声说:“左大尊年仅二十。”
“不,我刚刚二十一岁。”左无舟颌纠正。
“不可能!”乌定目光震颤,骇然色变,重又仔细打量左无舟,心中掀起了诣天巨浪。
“乌长老,千真万确。左大尊的父母尚健在。”夏飞虎见左无舟神色不快,急忙解释。
饶是乌定多年阅历,亦是不由得大感震撼,看着左无舟竟好似看着一块璞玉。眼流狂热之色:“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骨头?”
左无舟暗中戒备,缓缓退了一步,神色淡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乌定尴尬,暗中狂喜亢奋不已,以至于失态的搓搓手,心中百念横生:“二十一岁的魂武尊,我便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如果是真的,那他肯加入本宗,本宗岂不是又有重振声威的一天。”
夏飞虎怕左无舟飙,又急忙向乌定娓娓道来左无舟的意愿以及条件。
“我到处走走着看。”左无舟自是从容转身,一心也想细细思虑自己的打算是否正确。
金炎忽然嫩声嫩气:“你真的想拜入本相宗?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把年纪公布出去,有的是大宗派愿意。你只要加入,就马上有长生丹,不必多费力。”
的确,以左无舟的年纪,只要肯公布出去,必定有的是大宗派迫不及待的狂点头,甚至双手奉上长生丹。虽然突破魂武君和魂武帝不是必然,而是靠机缘靠运气,但以左无舟摆在明面上的天资,未来几十年后突破的希望还是极大。
左无舟沉吟不语,缓步而行。他心中的打算,自然不为外人所知,反复思量:“其实我加入哪一个宗派,于我并无影响,不过是多了一份宗派的责任。”
“即便是加入宗派,都绝计影响不了我。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不论我走的魂修之途风景如何,都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当是矢志不移的坚决走下去。”他目光毅然。
如果他能确认哪一个宗派有长生丹,他不介意加入该派。但,既然无法确认,那就绝然不能公布了。想到这,他心中冷笑:“自己得不了。也不能教别人得了,这道理,我却是知道的。”
他要是贸然跑去一个大宗派以加入为代价换长生丹,有的话,固然两全其美。如果没有,那个大宗派会让他活着离开?他从没有如此幼稚过。也绝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和命运交给别人。
“既然如此,加入宗派这件事,就是随我心意了。”左无舟做选择的方法很简单,情感亲近谁,就是谁:“反正我愈的迫切需要系统的魂修知识,还需要水火二系心法。拜入宗派,暂时于我有莫大好处。”
夏飞虎娓娓道来,从刀七口中得知的,亦有一路的见闻。尤其是强调了,左无舟突破不久,就杀了温如玉,又独战三大魂武尊之事。
夏飞虎有时亦觉白观所言有理,像左无舟这等杀戮极重的魂修士,若真拜入本相宗,是福是祸真是难料。
“二十岁的魂武尊!”乌定神色黯然,变幻不定一如唐笑天,得知左无舟的年纪后,自信一时被摧毁,顿生那莫非我真是废物的念头:“如果本宗有长生丹就好了。”
“溪林大尊,年仅二十一岁。”乌定恍惚失神,以他魂武君的修为,仍是感到难以相信。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两难,一边是可能收下左无舟,如果左无舟机缘不错。运气不差,未必不能成为魂武帝,令本相宗重整旗鼓。一边,却可能是收下杀戮极重的左无舟,引来天大仇家,灭了本相宗。
夏飞虎太理解乌定的想法了,也自长叹:“长老,还须早做决定。左大尊很是网毅果决,冷漠孤僻。如果我们有丝毫的迟疑,他可能弃我们而去也不一定。”
“长老,我一直觉得,他肯考虑拜入本宗,世哭万因为我帮讨他的爹娘。叉有同一个朋下涂二一;必,但他的意思表达彻底了。
并非乌定过于优柔寡断,炼魂秘籍在各宗派都是严厉保密的根本。
此外,各大宗派为门下弟子的忠诚,几乎从不收录九品以上为弟子。事实是,魂武尊都是一时之豪雄,足以雄霸一时一地,原也不会有多少甘愿加入各大派。
左无舟是散修中最大的另类,散修中出魂武尊的几率本来就不高。即便成功,也没有多少机会冲上魂武君。所以,不少自问冲不上的散修大尊,宁可坐霸一地享清福。
所以各大宗派一向对魂武尊拜入本宗的事,持可有可无的态度。
紫与过就不再,错过不再啊。”乌定悚然,凝重踱步:“这次等于是机会送上门来,而不是我们寻得机会。”
那是自然,如果没有夏飞虎这层干系,左无舟连本相宗都不知晓,更绝无可能考虑加入。
“此事,不做他想。”乌定咬咬牙,艰难做出抉择:“以往本宗曾错过一位天纵之才,这次断然不能再错失了。”
“我乌定就率本宗博上一把,只看天命在谁!”
煦风暖暖,白云朵朵。
宽敞明亮的屋中,左无舟宛如雕塑,盘膝坐而不动。眼神流转深邃之光。
乌定在屋外焦虑不安的踱来踱去,于他于本相宗,这是一个很大有分量,等于倾其所有的赌注。并非赌左无舟的潜力,而是赌左无舟得了炼魂心法,未来是否履行承诺。
白观有些虚弱,长叹心想:“长老一向与人为善,性情温和,说得难听就是优柔寡断。做了这么大的决定,难怪长老不安。”
白观不怀疑,左无舟有成为魂武帝的潜力。能不能成就,那就得看机缘和运气。但他对左无舟两年后会不会履行的承诺,一样心中没底。
又一次施展以魂武尊特有的感知力,白观再一次震动:“快要五个时辰了,他竟然可以坐着保持一个姿势,丝毫不动的五小时。他当真是二十一岁?而不是二百一十岁!”
魂修士的修行度,是天资、根骨、勤奋三件东币产生最大影响。至于奇遇和感悟等等机缘,就算偶有所得,也不过是意外之喜。
以上,是为左无舟以往所知的常识。
但此时,亲眼目睹了本相宗的水木火三系武尊级心法,他动容了:“原来,影响修炼度的,还有炼魂心法。心法的优劣,亦能影响修炼度。”
“想不到,我曾以为自己所知很多了。等自己成为魂武尊,又才现,世界之大,还有太多太多,我其实一无所知。”左无舟心生感慨,他不知道“知识越多越无知”这句话,但他有类似的感悟。
修炼的目睹,是为了变强。魂力的精纯与庞大,魂窍的极限,经脉的清理。
这林林总总,正是变强大的关键。好的炼魂心法,在一样的时间,能做比劣等心法多许多。
左无舟大惊,先是懊恼,再是心平气和下来:“看来我成魂武尊以前所修炼的心法,就算好,也好得很有限。原是应当的,本来天下之大,除了亲人,什么好处都要付出代价。”
“不论如何,以前不知道炼魂心法有优劣之分。如今知晓了,往后自然知晓该如何做了。”
炼魂心法的优劣只对修炼度有直接影响,对战斗,绝无半点帮助。
“我的炼魂心法,来源实在很杂。”左无舟展颜失笑,有溪林建国皇帝的金系,有从夺来的上善宗木系,还有原霸的土系。如今,加之本相宗,简直就是杂得好笑。
“纵使一路走来,坎坷一些。这一路的风景,却在磨砺中反而更是美好,将我磨练得更强大。比起庇护在宗派平,按部就班的魂修士,我还是喜欢现在独来独往。”左无舟百感交集。
没有坎坷,没有磨难,没有生死一线,又怎能珍惜一切,又怎能察觉一路的风景之美。魂修如此,人生原亦当是如此。”
“比之弱不禁风的娇嫩鲜花,我愿做那踩不弯打不死不低头的草。”左无舟握住双手,网毅坚定。
终于把左无舟等出来,乌定急忙按奈住复杂心情,上前想说。一时,却现不知该说什么,立在原地尴尬不已。
“心法很好。”左无舟脸庞漾出一丝笑:“乌长老不必多想,心法我已记下,再做他想亦无意义。”
乌长老错愕,看着左无舟沉稳的步伐,一时恍惚感悟:“枉我多年修炼,遇大事反到自己先乱了,连这青年的定力都远远不如。莫非,我当真优柔寡断?”
“乌长老,在下散修出身,有许多魂修知识不懂,请长老指点一二!”左无舟颌致意:“或是,请许我阅读贵派典籍。”
乌长老眼睛一亮,终于找回一点平衡感:“原来他也有不懂的东西,哈哈。我老头子也不是很差嘛。”
观心台相传是本相宗某位前辈顿悟之地,据说某日那位前辈在此潜心修炼,足足三年的风吹雨打。见日出日落,春去秋来,终于一朝顿悟。
“乌长老,便是魂院都教过幼童,魂修可延寿。只是一直未教过,延寿多少?”左无舟深邃目光中,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求知欲。
他不会说“知识就是力量”也不会说“信息就是视野”但他明白这道理,他无比迫切的需要更多知识,需要更多信息来充实自己的魂修之途,来令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就好象当初他正是读得了王肯的部分记忆,得了古君临和钟子鱼的些许信息。才得以在区区七品,就看透了一到九品的本质修炼,得以站在制高点来修炼。
你不知道!”乌定错愕,当真吃惊眼前青年如何修炼到这等境界的,沉吟苦笑:“很简单,你这么年轻,到不必忧虑此事。”
“修炼入九品,可延寿一甲子六十年。入了魂武尊,则再增二甲子。魂武君亦然,魂武帝亦是如此。”乌长老流露向往之色:“相传传说中的“真魂天”有千年之寿。”
“传言中的“真魂天”是否真有其事?”左无舟直视乌长老的双眼,不敢有丝毫走漏。
乌长老沉吟,徐徐摇:“我不知晓,“隙万有的。只是从未有人见间如果真有人知道”品是魂武蔗”
左无舟垂,眼中毅然之色浓烈:“魂武帝!”
“人有十大魂魄窍,三大魂窍,七大魄窍。为什么魄窍每一个都能好生的用起来,而魂窍,却只有中魂窍可用?左右二窍,又是什么?”
这是一直盘旋在左无舟脑海里的重大疑问,同为散修出身的唐笑天也没法解答。
左无舟语气有些许的咄咄逼人,乌长老性情温和,也没计较,沉吟道:“中魂窍是五行魂窍,专容纳五行之中的各系魂。至于左右魂窍,自古就有许许多多的猜测,却从来没有被证实过。”
“自古相传,左右魂窍可能是光魂暗魂,生魂死魂、正魂负魂,阴魂阳魂之窍。但从来都没有人能证实过。”
“如此而已?”左无舟暗锁眉心。
有钟子鱼的自述和修炼之法,他自是知晓,完美之人是三魂七魄悉数天生皆具的。他沉吟思量:“如此说来,只有具备了三魂七魄,才能成就完美。左右魂窍不经修炼,就只得一魂七魄?完美一说,又如何做得到。”
“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左右魂窍有什么特殊的修炼用途。”他暗下决心。
从早到晚,从日落到月起。
白观前所未有的动容,凝望住那精力充沛,救孜不倦的黑衣青年。他第一次感应到有人如此执着而迫切,不光是魂修,还是对知识的向往与执着。
“我想,我有些懂了。”那个仿佛不觉饥饿干渴的黑衣青年,令白观双目微微湿润,不知不觉中感到这黑衣青年身体中那种令他为之震动和感动的力量:“为何他能年纪轻轻就成了魂武尊。”
白观油然诞出一丝心虚和惭然:“他是散修出身,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忘修炼。我虽有天才之名,可却一直在虚度光阴,放纵天资。”
“我一直以来,又在做什么呢。”白观惨然,以往周旋女色的快意和自豪荡然无存:“这些年来,我又何曾有过进步。我又何尝还记得自己的追求。”
白观默默合目,半晌再睁开时,已是褪去轻浮:“这左无舟的大毅力,甚至做得我们的祖师爷。他以魂武尊修为,能毫不介怀的求教,我又为何不能效法他的毅力。”
宽敞的屋中,是犹如山一样的书籍,居于其中,宛如无数大山压下来,令人晕眩。
“好!果然是好男儿作为。”左无舟双眼放光,情不自禁的拍腿大赞,直是恨不得与经历那豪迈快意的杀戮与战斗:“遇事束手,哪里像是男人了。”
书中记载的,赫然正是古君临修炼之初的一段往事。那是古君临初为武尊之时的往事,古君临走名传千古的传奇,以三十一岁的年纪,成为了魂武尊。
古君临为了一个普通魂修士的托付,不惜疯狂追杀另一位夫有来头的魂武尊三年之久,直至将敌人杀之而后快。
左无舟心潮澎湃,周身滚烫激动不已:“古前辈的壮举,当真是不愧名传千古,纵是为一桩不起眼的托付,也甘愿追逐山河百万里,誓斩敌于戟下。如此豪情壮志,又岂是那些所能理解的。纵是当时古前辈不如魂武君,却已比魂武帝还要强大。只因他胸中有凌云之志。”
纵是千年之后,他仍是不由得遥想当年那番快意热血,只恨不能与古君临一道并肩作战。
古君临纵是以战戟横行无敌,也不入左无舟法眼,反是一段湮灭的过望,令他心驰神往,振奋不已。
“古前辈以魂武尊修为,屹然不惧一等一的大宗派,敢于放手追杀三年。虽是后辈,我又岂能被他比下去,不论是云霞宗还是重云国,只管派人来,让我放手大干就是。”
“古前辈,你生为千古风流人物,死亦是轰轰烈烈不弱威风。”左无舟双眼爆住星芒,化做深邃苍穹:“如今虽已俱往矣,我却记得你。我必有一日越你。”
一缕轻风至,书的忽闪忽闪。
心神彻底沉溺在书海数日,左无舟自知时光仓促,不敢多作阅读。自管挑了一些于他眼下有用的魂修知识,尽可能快的系统学习一番。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和弱点都是在于修炼,无比专注修炼。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此一来,就从不分心去学习炼药炼器炼符。除了修炼和战斗,他对炼药炼器炼符,几乎是一无所知。
尽管有自知之明,左无舟仍然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这就是他要走的路,不论有多少荆棘,他都必将走下去,绝不回头。不论是炼药炼器还是炼符,看起来再美妙,他都绝不为之所动。
炼药和炼器及炼符都是极为精深的学问,毕生钻研都未必能有所成。他又怎会空耗自己的时光在这上面。
在本相宗的数日,他细心又快的阅读了许多书。乌定和白观还是姿平第一次看见对阅读如此饥渴,如此如痴如醉的人。
宗派典籍无数,历代以来,又有多少人认真的看完许多。即使典籍就摆在屋里,就连乌定都很少来阅读,只有必要时才来查阅一二。
看见左无舟如海绵一样迅吸收海量魂修知识,乌定和白观生平第一次真切感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许许多多的东西,静静的在身边,却往往被人忽略其重要性。
也许惟有散修,惟有左无舟这等深知“知识就是力量”的人,才懂得珍惜这些书籍的力量和价值。
“长老,我们是不是以往太忽略这些书了。”白观再次动容。
乌定苦笑,轻轻拍去一本书籍上厚厚的灰尘:“可能我们忽略的,不光是书籍,还有更多。”
“我从没有如此迫切的希望他成为本宗的一员。”乌定凝望着那个时惊时叹的背影:“不因为他是天才,因为他的”执着和斗志。
黑衣青年浑没注意二人在身后,他弯曲着腰与膝头,神态卑微的沉浸在知识海洋中。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弯曲自己的腰和膝盖,令自己的神态变得卑微。即便是面对最强大的强敌,他也从未低头过。但知识的海洋,令斗志不消的他这样做了。
第117章 又见纪小墨
数日后,左无舟以大毅力恋恋不舍的从书海中走出来,向本相宗辞行。
不论前路多么艰难,都是重新上路的时候了。他从不为磨难而熄灭斗志,即使那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与挑战,血火与磨砺的生死未知之途。
乌定默默颌,递给他一个包裹:“飞虎跟我说了,你的路不好走。这是本宗唯一能给你的帮助。”
白观凝望这位数日来影响他,令他震动的黑衣青年:“左无舟,你别忘了。我还要找你打一架。”
“告辞。如果两年后,我还活着,一定来履行承诺。”左无舟抱拳一笑,大步流星的提起金炎就往山下走去。
……
……
神色怔怔的看着那条黑影消失,白观长长出了口气:“连天生谷那种地方,他都敢独闯,还要进入核心地带。他真是疯子,是一个有孝心的疯子。”
“长老,他,能不能活着出来?”白观顿了良久,终于问出口。
乌定卷起上衣,胸膛上赫然有一个极深的爪印。狰狞可怕,暗示着当年伤得多重:“我甫入魂武君之境时,亦曾与几位魂武君一道同闯天生谷,一度自信满满。还没见到奄龙兽,我们就逃回来了。”
白观失色:“那他只是魂武尊,岂不是只能在外围打转。”
“我不抱希望,我们只有相信他。”乌定怅然:“但我担心,他能不能走进天生谷,都是一回事。他杀了徐彩云和温如玉,云霞宗和重云国怎会放过他。”
不论乌定还是白观都不知道,左无舟要面对的敌人不光这些,还很可能包含了……魂武帝。
……
……
在绵绵雨幕中,一路往北。直至夜色降临,才寻了一处逗留休息。
本相宗和唐笑天各给了他一个包裹,他一直还没有查看的。此时,趁着有闲暇,索性打开来看看。唐笑天和本相宗猜到他大概不认得,索性在包裹里塞了一封信,大致介绍了物品及用法。
唐笑天给他的主要是三块法晶,以及一件有一定灵气的法魂装备,一件粗糙的法符,还有几支药物。左无舟颌,暗暗感念唐笑天之情,把玩着三块法晶,暗喜不已:“以前我那块法晶里的能量所剩无几了,正好得以补充。”
以往他不知法晶珍贵,成了魂武尊才懂得。法晶是一次性消耗品。珍贵之极,花钱买都买不到。
本相宗将他从重水蜘蛛上夺来的重水炼制过,成了一颗晶莹的尾指大小的珠子,将重水包裹在里面。包裹里其他,全都是本相宗送给他的法符。
法符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装备,通过特殊材料和特殊手法,将魂兽内丹中的魂力制成特殊装备。法符一样很珍贵,往往蕴藏着很大的威能,至于威能多大,那就要看内丹的品质了。
“我却是要感谢唐老哥和本相宗了。”左无舟颌,暗暗感激。
……
……
“重水炼制后,有如许威力?”
左无舟看完信上的介绍,方知上次多么侥幸:“原来重水蜘蛛的真正杀招是这滴重水,每每在感到致命危机时,就会吐出来轰杀敌人。幸亏那天我没给它吐重水的机会。否则,死的就是我了。”
“难怪人人都说法兽比同阶魂修士往往要强上一等,天生天养的灵物能在魂修士的经年捕猎下仍然活跃,果然都有特异之处。”左无舟重又调整了自己对魂兽的认知,神色凝重:“看来,我低估了魂兽的强大,这次天生谷之行必将寸步难行。”
“我以往一味修炼。却是忽略了这些法符及装备等外物。殊不知,这些外物于本身修炼无甚好处,反增依赖之心。可战斗中出其不意的一下,却有莫大效用。”
“再者,一旦对敌时,敌人用于自保,法符威能之大,我未必能战而胜之,杀敌必死。”左无舟敛神思量:“我用不用暂且不说,对敌时,千万要注意。最好不要给敌人施展法符的机会。”
越是思量,他就越是虚汗不绝:“我以往与魂武尊交手,想来实在是运气不错。一直没有遇到敌人施展法符之类的外物,否则,我未必能一路安然无事的走过来。”
“有了这许多前车之鉴,我绝不能低估任何敌人。”左无舟暗下决心:“还是那句话,狮子博兔,必用全力。绝不可给敌人施展的机会。”
……
……
摆弄并研究用途的时候,金炎犹犹豫豫的走近,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婆婆妈妈像什么,我不打你。”左无舟摆弄法符,淡淡瞄他一眼:“你毫无修为也非要跟我一道来,难道以为我就不知道你另有目的。”
金炎颓然,小屁股坐在石块上,烘烤火,嫩脸上浮现一种沧桑之色:“我知道浮云宗的宗门位置。”
“我是说,真正的浮云宗!”
……
……
左无舟无动于衷的继续研究法符,浑然当金炎不存在。
金炎见状大怒。差一点一串粗口自动爆出,好险左无舟的“凶残教育”,令他已是习惯管住嘴了。不然,包管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左无舟一眼森然扫来,金炎心中一颤,心下一寒:“小子,认真听我说。其实我说我知道浮云宗的位置。”
左无舟淡漠的扫他一眼:“那又怎样。”
金炎恼羞成怒,跳将起来,小手叉腰怒吼:“就是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才不知道,浮云宗以前不知多么强盛,藏有多少宝物。”
“你竟还不懂。”左无舟语气淡淡:“不论多少宝物,不过是外物。修炼,修的是自己。只有修炼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金炎油然呆住:“修炼出来的,才是自己的?”
……
……
三岁幼童呆的场面很好笑,左无舟没有笑意,而是仔细凝视着他,神情淡然:“我知道你这只千年老鬼,身上一定有许多秘密。”
“我握有你的命魂之火,随时可以夺走你的性命。但我仍然从来不过问,你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家人,你怎么样。我绝不关心。”左无舟冷笑:“不论你有什么事,除非关系修炼,否则还是自觉一点。”
金炎直视熊熊火焰,一条又一条的木柴被他不自觉的扔入火堆:“我带你取宝藏,我要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不,是请求你为我做一件事。”
金炎倒是略知左无舟的性情了,急忙道:“不是威胁你,是请求你,做一个交换。”
“在考虑。”左无舟微微颌。
“我此去天生谷,想必一路艰难。有多一些准备,总归是一件好事。”他细细思量:“虽说那些外物于修炼无益。但在必要时却有奇效。”
“再者,即使我不用,想必等无晚和无夕大了,也用得上。”想起家人,他流露一丝温暖的关爱。就好象上次在假的浮云秘地所得的法魂法魄,就全留给了弟弟妹妹。
……
……
返过神来,左无舟神情敛住:“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命魂之火在我手里,你该知道我从不谈判。”
幼童模样的金炎一本正经沉声:“做什么,将来就知道。但一定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这不是谈判,不是交换,是请求。”金炎眼中一缕光芒交错:“我拿浮云宗的宝物请你为我做一件事,将来你愿做就做,不愿,就算。”
金炎暗暗心道:“我就不信这小子不要,只要他要了。以这小子的心狠手辣作风,只要在能力之内,一定会替我办的。”
左无舟沉吟,冷然目光扫过金炎,心知这只千年老鬼有许多秘密。不过,只要不威胁到他和家人,他原也不在意:“在哪里。”
“浮云宗真正的山门,就在天生谷附近。”金炎咬牙切齿。
他不在乎浮云宝物,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更惊悚的秘密。
……
……
在暴雨中继续赶路。
“等一等!”
远处一座山峰高耸插云,声势浩大而又雄壮。看见这座山,左无舟忽攸心动,把金炎从马背上提起来,化做一道黑烟淡淡的穿行在雨幕中。
金炎大喊大叫:“小子,你想干什么,你想带我去哪里!”
赶来山峰前,随手把金炎往地上一扔,左无舟抬仰望这座山峰,神色流露喜色:“你在这里等我!”
沿住山峰转了一圈,终于看见陡峭斜下的一面,他顿时大喜:“好,就是这里了。”
贴往陡峭的山壁。刻意的仰头观望这仿佛没有尽头,几欲捅破天的山峰。从贴山壁的山脚往上望去,顿在霎时将山峰的雄伟放到最大。
目不转睛的凝望,专注的注视,眼中的喜色渐渐消退,幻出犹如山岳般的凝厚,心神皆为山峰所摄:“果然好生雄伟好生壮观,便是只站在山脚,便隐约感应到那等恐怖的压迫力。”
他要寻的恰恰是这等压迫力,一时心神摇曳,重新感悟,细细品味:“‘翻天印’还可以变得更强大。”
他沉浸其中,情不自禁的施展双手摆出“翻天印”,一掌一拳悉数挥洒淋漓。渐渐,随之感悟越来越深,每次施展,“翻天印”便凝组更雄厚朴实的土系奥义。
……
……
轰隆隆的雷声从左无舟的手中连续不断的爆将出来,一下又一下的轰在山壁上!
“是了,就是这感觉。”左无舟悄然变幻,“翻天印”再出,结实印在山壁上!
他喜不胜收,重又仰望巍峨大山,感应那等压迫力与雄厚无边的威势。霎时,将所领悟的土系特性精髓融入“翻天印”当中,隔空一拳向空地轰出!
哗啦一声沉闷如重锤的声响回旋,大地被轰中之处,竟是被“翻天印”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威势强行碾压出一个大坑!
“哈哈哈,是了,是了,这便是我想要的。”左无舟心中大快,纵情畅怀大笑不已,笑中自有豪情万千:“这才是真正大成的‘翻天印’。”
……
……
金炎悄然来到附近,远远观望左无舟的法魂战技在一拳又一拳当中,逐渐将土系特性精髓融入其中,威能气息甚至令他的命魂都为之战栗不已。
他骇得浑身哆嗦,一屁股跌在地上,双眼直:“这小子,他……他这一招竟然是自创的!”
“当年以师父的天资和修为,都没能在魂武尊时就自创法魂战技,而这小子做到了。”金炎面如土色:“他分明就不是人,是怪物。是了,说不定他和我一样都是夺舍重生的老鬼。”
“是了,他一定是。”金炎愈想愈觉安慰,尽管他自己都不信:“自创战技,这小子怎能做到。他的天资,真是我所见过的第一。比起那古君临,怕是都不遑多让。”
如此一想,金炎稍感安慰,又面露喜色:“他有这等天资,如果再有机缘和运气,必能成就魂武帝修为。到时,我那件事成功机会就大了许多,岂不是更好。”
……
……
“怪物,当真是怪物。”金炎心灰意冷。
“你说谁是怪物。”一个冷冷的声线飘来,金炎骇得拔腿就跑,可怜他小小身子又跑得多远。
左无舟冷漠凝视那小小身影:“离浮云宗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金炎急擦冷汗。
……
……
愈是靠往天生谷,就愈是人迹罕至的森山老林。往往走在这当中,须得加倍小心,随时随地都有毒蛇猛兽蹿出来。
沙相和溪林那些地区的深山当中,亦是罕有灵兽的活动,法兽更是稀少。据金炎声称,魂兽有灵智,亦知斗不过人类魂修士,所以逐渐聚在一个大地区,算做增加了魂修士捕猎的风险成本。
类似天生谷这类魂兽聚居地,往往在各地都不鲜见,往往都是一个极大的区域。所以,天生谷不全然是指一个山谷,而是指一个魂兽聚居区。
金炎幼童脸上浮现讥笑,不敢自称爷爷:“我就不懂,以你的天资,只要肯潜下心来闭关修炼五十年,未必不能突破为魂武君。好端端的修炼不要,偏要跑来天生谷这等凶险之地送死。”
见左无舟不言不语,他愈是变本加厉的讥笑:“你知不知道魂修界有多少天才,不管多好天资,死了的天才一样是死人。多少天才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到不该碰的人和魂兽,才陨落的。”
“天生谷?我怕你连外围都过不了。”
他又怎懂得左无舟,区区言语还动摇不了左无舟,就是连扰乱心神都做不到——说起这,左无舟还真要感谢许高城的碎碎念,助他练成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本领。
左无舟目光时而扫过丛林,时而看往地面,忽攸锁眉:“有一群人路过这里,应该是一天内的事。”
……
……
再不做逗留,提起哇哇大叫的金炎就顺住痕迹往前追去。
从一路痕迹来观察,隐隐现距离对方越来越近了。左无舟将金炎一抛扔在比较安全的树梢挂着,澹然扔下一句就消失不见:“等我。”
观察距离,一路小心翼翼的追了过去。感觉应当是差不多的时候,才催动“藏龙魄”,敛住所有气息,悄然无息的靠上去:“来者是什么人,为什么而来。是要去天生谷,还是为浮云秘地,或是另有目的?”
“寻常九品来了此地,未必应付得下来。想必是有魂武尊在其中,魂武尊肯来此地,必有缘故。”左无舟神色浑不为之所动,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信手拈杀一尾毒蛇。
再往前走了一会,终于闻得隐约谈笑话语。他敛住心神,悄然冒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浑身汗毛炸得立直起来!
“是她!”霎时,杀意如狂的涌将出来。他双眼目光坚如冰冷钢铁,迅心觉不好:“我连杀意都控制不住,看来我的自控力还需更加以磨砺。须知魂武尊有感知力,对外界很是敏感,我的杀意万一流露,那就不好了。”
令他吃惊的是,那一群人,竟无人感应到他强烈无比的杀意,他先是迷惑,再是大喜:“难道是‘藏龙魄’。”
心念一动,他油然暗自警惕:“左无舟呀,莫要因为‘藏龙魄’能掩盖杀意和气息,就此大意。今后,一定要注意时刻控制杀意和气息不外泄,必须磨练好!”
……
……
“一群白痴。如果都是这等人,就是站着任我杀,我都没兴趣杀。”
纪小墨心中冷笑不已:“为了应付这群人,我还要装做冰块一样,这群武尊真烦。我就没见过拖儿带女跑来天生谷的,还道什么见识一番,阅历一番。是来游玩的吧。”
诈作冰山要时刻注意保持冷漠,实是一件苦差事。纪小墨很不喜欢,转念一想又暗自笑了:“幸好这世间有这如此白痴的魂武尊,否则如果人人都好象上次在浮云秘地那家伙,我就没事可做了。”
想起“黑衣青年”,纪小墨就恨之入骨。从来没有魂武尊令她如此狼狈过,不论斗智斗力,那黑衣青年都是不输她多少。尤其是斗意志,更是她生平唯一的惨败。
对自诩心志坚定的她来说,无疑是一次沉痛的自信打击:“现身吧,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
……
“纪大尊,再过几天就要到天生谷了。不知你此行,是为了什么法兽,不如我们一道携手先为你猎取。”
一位修长而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的中年大尊微笑,隐有几分傲然:“以往我倒是来过天生谷几次,其实却也不是那么的难。不过,做我等散修的,确是比较为难。始终是不如宗派过得好日子啊。”
纪小墨颌以做回答,那人一路习惯了,也不以为然。
这时,旁边一个自诩风流的男子靠近,不无献媚与接近之意:“纪大尊,你知道吗。等这次来天生谷返回,就能炼成合灵丹,到时,我就能成为魂武尊了。”
纪小墨瞄了一眼,淡然不答。这人英俊有余,谁又看得出此人是靠服药提升上来的草包一个呢。就是成了魂武尊,也是草包大尊。
……
……
看着那英俊草包冲纪小墨献媚,左无舟几欲忍不住想笑。
一个区区九品,居然试图勾搭一位魂武君。这等本事,左无舟实是难以想象,就如同看猴把戏一样滑稽有趣:“那九品如此招人厌,这纪小墨居然忍住,莫非有所图谋?”
从众人的交谈中,左无舟得知这群人的目的了,细数一番:“竟有七位大尊,一个假大尊真大君,一道携手前往天生谷。看来这天生谷危险到只有携手才敢进去的地步呀。”
牢牢的看了纪小墨一眼,杀心坚定:“不论你有什么图谋,等我取宝回来,再来取你性命好了。你有你的暗杀本领,我也未必不能暗杀你。”
“藏龙魄”的效用,这一次是好生带给了他一些大大的惊喜。须知,连杀意甚至杀气都敛得住,那就实是非同小可,一旦施展,必有奇效。
……
……
返回重新把金炎带住,沿途敛住气息,相隔甚远的兜了一个极大的圈子。
在起伏的山峦中赶路数日,到得一处连绵起伏的,宛如卧龙的山脉。金炎终于眼睛一亮,双眼刹时有些泛住红润:“浮云宗的真正山门,就在这条山脉当中。”
左无舟颌:“怎么进去?”
“你放心,我有办法,跟我一道来就是了。”金炎粗声粗气,胆气都壮了许多,可还是不敢冲左无舟自称爷爷。他绝不怀疑自称一句爷爷,骨头要断三根。
金炎从被左无舟带出来至今,一直处于憋屈挨揍的状态,如今才是扬眉吐气起来,很有指点江山的睥睨派头。
可惜左无舟还是不买帐,金炎一句话稍微嚣张一点,气焰立刻就会被打下去。两边嫩生生的小脸都肿了大片,他才正确的认识到一件事——左无舟根本不在乎立刻拧下他的脑袋,至于浮云秘地,于左无舟而言,当真犹如浮云。
金炎被左无舟当猴子一样悬空拎着,随风飘荡的光景,他想通了另一件事——一天打不过左无舟,他就一天不能对左无舟大声呼喝。因为从头到尾,左无舟始终对他无欲无求,无欲则刚,想怎么料理他就怎么来。
……
……
金炎自我安慰:“反正爷爷如果实力恢复不及,就要靠他替我办那件事了。就当是爷爷哄孙子好了。”
乖乖的带领左无舟穿越山腹一条隐秘的通道,乱钻一会,才终于钻了地下抵达了。
左无舟震惊:“深山腹地之地底,竟有如此雄伟宫殿。”
第118章 储物袋,厚土之精
第一百一十八章储物袋,厚土之精
金炎稚嫩声线来回飘荡,驾轻就熟的领路:“小心一点,按我说的路线走,不要行差踏错。”
“老鬼如此熟知此地,看来他和浮云宗必有关系。”左无舟胸中泛住一丝冷然,他一直都知金炎必有秘密。只要不危及他,他原也不在意。
“老鬼以浮云秘地来请我办事,若想害我,此时正是绝佳机会。我自管加倍小心就是了。”他心中冷笑不已,他专注魂修大道,那不等于他好哄骗。
这座地底宫殿,实是宏伟壮观。左无舟实难想象,到底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在这里建造一个如此规模的宫殿。依照宫殿的华丽及恢弘,他没法不信这里是真的浮云秘地,尤其处处都有一些浮云宗的标记。
“遥想当年浮云宗能建造这雄伟地下宫殿,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然而,古君临古前辈却单枪匹马灭杀浮云宗,这等豪情这等传奇。才令我等后辈无限向往。”
“古君临能以一人一戟灭了庞大的浮云宗,我就是一人一刀独走魂修之途,也必能走出自己的精彩。”左无舟微笑不语。
……
……
“怎么回事。”一路领住左无舟来到正殿,金炎目光呆滞,失声痛呼:“我以前来的时候,这里分明有不少宝物,怎的一件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以空空如也来描述宫殿,似乎绝不为过。就好象曾有大队人马来过,将此地给搬空了一样,徒自留下一些家具,就是连一些装饰看似都没有被放过。
壮观宏伟以及华丽的地下宫殿,此时就俨然一个被废弃多年的所在。除了徒留伤悲,就再无其他。
空空如也的巨大宫殿,一声悲鸣都能激荡良久,更增那种孤寂空洞。就是左无舟亦真切感到浑身凉,环顾感到强烈的沧海桑田,时光如梭:“唉,浮云宗纵是盛极一时,千年之后不过是黄土,留下遗迹供人瞻仰。”
“时光匆匆,沧海变幻,无过于此。”亲眼见证这颓废空寂的一幕,左无舟愈是心有所感:“这一幕何尝不是在警醒我,即使是长生魂修之途,亦要争分夺秒,莫要做那虚度岁月的愚蠢之举呀。”
……
……
“不可能,绝无可能。”
金炎又岂是心机深沉之人。一时情绪激荡,热泪盈眶。环顾空寂,歇斯底里:“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来过。”
金炎心神大恸,匍匐在地放声悲哭:“弟子对不起历代祖师爷,连本宗最后一处净土也没能守住。”
磕头声,砰砰回旋,金炎本是幼童肉身,皮肉再嫩不过。只磕得几下,就满头鲜血淋漓,油然显出几分悲壮。
声声入耳,只教人悲上心头。左无舟见状长叹,抓起金炎:“走吧,这里的宝贝我也不要了。”
金炎疯似的踢腿挣扎不已,癫狂嘶吼:“我不走,你放开我,混蛋,臭小子,信不信爷爷我现在就杀了你。爷爷我以前是让着你,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好好好。你杀得了我。”左无舟心有触动,难得的没有惩戒金炎出言不逊,自管自的拎起他就往外走。
金炎不论夺舍前有多么强大,此刻都是毫无修为的家伙。挣扎半天无用,他才是渐渐冷静一些,大吼:“臭小子,别走。这里还有秘密所在,未必被搜走。”
“指路。”
……
……
地下宫殿很大,宛如迷宫一样,金炎指路七兜八转,终是到得一处。此地经过千年仍有潺潺流水,假山与喷泉一道共舞,看来颇有韵味。
金炎跳下地,摇晃蹒跚走入喷泉,摸索扳动一物。忽攸有一条暗道在地面出现,左无舟微微吃惊:“地下宫殿还有地道?浮云宗的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做了。”
一道跃下地道,金炎语气带火气:“我还有心愿未了,不会和你同归于尽,你大可放心。”说完才关闭地道口。
走了没几步,又悄然通过一道浑然一体的石门。金炎悲愤大喝:“宝库就在这里。一半是你的,一半我要。如果你敢独吞,别以为我就杀不了你。”
“你来,不光是为了宝物。”左无舟环顾四下,目光冷峻:“我不管你在这里有什么帮手,一旦危及我,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金炎大怒,冲口而出:“不错,爷爷我是来找帮手的,又如何。你以为我在一个三岁小孩的肉身里很高兴啊。肉身年纪太小,我连修炼都不成。你既不管我的死活,就不兴我找帮手啊。”
金炎愤怒不已,如果不是左无舟把他塞进小孩肉身里,他岂会落得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莫说是魂修士,就是一只野狗都能把他吞了。
当然,金炎一直不知,他是“寄神术”的第一个实验品。自然是孩子的肉身最是安全可靠。
……
……
左无舟充耳不闻,从紫色木架上取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这是什么?”
“储物空间袋。”金炎咬牙切齿:“别看小小的袋子,能放很多东西,随时放入取出,异常方便魂修士。”
“竟有如此神奇宝物!”左无舟大是动容吃惊:“怎的我以前就闻所未闻?”
“那是你孤陋寡闻,这是天下少有的异宝。”金炎终于寻得机会打击左无舟了。
趁他说话的当口,左无舟随意取了几件东西测试了一番。果然,储物袋中有颇为不小的空间,容放得下一些物品。空间也不大,容不下长兵器,但放置一些小物品则不在话下。
“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宝贝。”左无舟喜出望外。
储物袋的轻便,实是一大方便。
左无舟思虑再三,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塞往储物袋。正欲往里塞最珍爱的其他东西,却是骤的心中一动。
储物袋好是好,轻便而几乎没有重量。但把东西放置进去,他看不见摸不到。如此始终感到不塌实。于是,他轻拍贴身藏好的几件宝物,心想:“最重要的,我还是贴身放好比较有塌实感。”
……
……
木料漂亮的木架上还有几件兵器,取在手里感应一下。左无舟大吃一惊:“居然都是法器。”
没奈何,兵器较长,实是没法往储物袋中塞。左无舟目光一动,取下一支,连柄带刃只有约一尺三寸的小刀。刀身狭,刀刃锋利,呈黑色光泽。流着一层幽光,名为“黑流”。一眼就有些喜欢:“这把刀,我要了。”
再不多言,左无舟扫了几支药,再从一个锦盒中取了几枚明显与众不同的丹药。沉吟片刻,又从一些法符中随意挑选了一半,扫入储物袋中。
满载而归,左无舟很满意,光是储物袋就值了这额外多出来的一趟:“该走了。”
“急什么急,我还有事要办。”金炎怒喝。
金炎重又在地道中尽头摸索一会,又一道浑然一体的石门悄然无息的打开。石门中一道凌厉凶猛的白光突兀闪现。
霎时,左无舟脸色微变,身形幻化为影。金炎闷哼一声,被左无舟掐住脖子拎起来。刹时,金炎感到左无舟身上浓浓的煞气,稍有不对,他一定是立刻被拧断脖子。
金炎心中生起无尽寒意,惶恐大叫:“不关我的事!”
话音未落,金炎身不由己的飞出去,放眼望去,赫然看见一头白白胖胖的……
猪!
……
……
金炎和白猪互相直视,白猪眼中流露迷惑之色,耸动鼻子吸吸气味。野性大似的疯跑冲向金炎,往金炎怀中使尽的拱来拱去,恰似一个撒娇的小猪。
金炎狂喜惊呼,抱住白猪放声痛哭:“小胖,你还活着,哈哈。对了,老肥呢。”
左无舟感知一番,无言以对,哭笑不得:“这金炎生前当真怪,居然养猪。还是一只似乎法兽级的猪。”
体态娇小玲珑的小白猪不满的拱拱鼻,金炎悲喜交加:“什么,老白早就跑了?该死,它不在,我怎么办,谁来保护我。”
小白猪激动的悬空跳起来。嗷嗷叫唤。金炎惊喜:“你成法兽了?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
……
……
小小的金炎悲喜莫名,骑住一头一样小小的白猪,一路跟着。
左无舟侧身顿足不前,凝眉不动:“有声音,等我。”
催动“藏龙魄”,敛住气息潜行往地道口。感知愈真切,无声无息的从暗中望去,隐约可见一人从通道进入宫殿。从依稀的容颜,左无舟暗暗颌:“是他?那个狡诈阴毒的乔迷!”
“乔迷是为了锐金之地来天生谷,怎的跑来此处了,怎会知道此处?”左无舟泛起疑惑,细细一路潜行观察,赫然见乔迷驾轻就熟,仿佛走过许多次一样。
……
……
“嘿嘿,天下又有谁知道我乔迷的老窝在这里呢。”
乔迷得意洋洋,每每回来,他总是满载而归,总有感慨:“我乔迷天生就该住在这宏伟的宫殿里,我乔迷,天生就是最聪明的,外边那些笨蛋,怎么比得上我。”
“祖师爷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幸亏我的笨蛋师父告诉我了。不然,我怎么能住进来。”乔迷开心大笑,站在宫殿较宽敞的高处,向下挥舞双手,神色严肃:“我乔迷,只要成为魂武帝,看还有谁敢找我麻烦。”
乔迷很喜欢这感觉,他幻想站在高台上,台下是许许多多恐惧的魂修士。在他魂武帝的绝对实力下,战战兢兢的求饶。
幻想中,无数人在战栗,在巴结在谄媚他,他以魂武帝的修为睥睨天下,啸傲魂修界。
“光是自己,好象不够,要不要少骗几个人,当交朋友了?”乔迷自恋的摸摸脑门,好象真的一样决然:“像我这样天下绝顶聪明的人,谁都不配做我朋友。”
“嗯,该做事了。”乔迷从山呼海啸的赞美中醒过来,神色一定:“锐金之地一定要拿到。”
“我施展一切才智,才终于坑蒙拐骗,拿到厚土之精。再得锐金之地,就只缺柔水了。”乔迷美孜孜:“到时,就该是突破魂武帝了。”
“取点家伙就该走了,不然等那群家伙跑没影就麻烦了。”
……
……
从第一眼见乔迷,左无舟就对此人深深忌惮。一路施展“藏龙魄”小意跟踪,谁知“藏龙魄”竟真的好象金炎所说,能掩盖住气息,高一阶的修为都无法感知到。这又是意外之喜了。
等乔迷从密室中取了几件物品,就远遁,左无舟默等良久,才现身出来:“厚土之精又是什么?”
试了几番,将密室打开来。左无舟顿时大吃一惊,密室中竟有不少物件。从法器到法符,从法装到丹药等,林林总总,实在不少:“看来,这应当是乔迷历年坑蒙拐骗的积攒。”
法装是法魂天级装备的简称,法装往往是指身上所穿戴的装备。法装和法器相似,都是装备,最大的分别是。通常法装是指,可穿戴的防御及辅助效用的装备。好比当日杀原霸所得的鞋子,就是很粗糙的法装。
而法器,指的通常攻击性武器。左无舟的十尽刀,自然就是法器。
“可怜乔迷,一生积攒,全归了我。”左无舟自然绝无客套的道理,他信赖自身的力量,但绝不会因此而迂腐得不用法器法符等等外物之力。
……
……
乔迷身为魂武君,又为冲击魂武帝而做准备,所搜集和积攒的东西,又岂会寻常。
“好在我得了储物袋,否则想要一次性全带走,也不容易。”左无舟大叹,目光在一个平凡无奇的盒子上顿住。
宛如饰盒的盒子里,赫然装着一团黑色有光泽的泥土。左无舟感应一番,顿为之大大色变:“这泥土中,竟然蕴藏着如此精纯如此浑厚的土系灵气!难道这就是厚土之精?”
“不管是不是厚土之精,此物于我修炼,有莫大好处。”左无舟毫不迟疑的扫入储物袋中。
储物袋装不下的物件,基本就是几件法器。也就由得去了。
乔迷狡诈阴毒无比,到处坑蒙拐骗,不择手段好容易攒得一副身家,藏在这自以为最安全可靠的所在——几千年都没有人找到的浮云秘地,要是再不可靠,就没有可靠的所在了。
结果,一朝被左无舟给一扫而空。
……
……
“乔迷此去,是为锐金之地,我须得跟去,恃机夺宝。”
左无舟颌暗下决心,金炎没修为,好在有小白猪这法兽,逃跑度倒快。索性,就交代金炎自管骑住小白猪,远远吊住,沿途跟他过去就是了。
没有和金炎多做废话,左无舟立时就敛息跟出去。好在乔迷走得不久,左无舟白白兜了半个圈子,又终于是寻着了乔迷及其跟踪的一群人。
“嗯,乔迷跟的这群人度不快,好象在搜索什么。”左无舟暗自思量:“乔迷是魂武君,我跟得太近,很容易被察觉。‘藏龙魄’虽是有效,但施展效果时间有限。”
“只要大概把握住这群人的方向,索性远远吊住为好。偶尔再施展‘藏龙魄’靠近观察。”左无舟心有定计。
……
……
“藏龙魄”的效果令左无舟感到惊喜,但不得不承认,愈是顶级的魄,就效果持续时间就愈是短暂。
“想来,是时候将三个魄都修炼一番了。须得提升为武尊魄才成。”左无舟潜心思索。
半年多以来,他一直在主修五行魂,练魄也主要是在“刀魄”和“藏龙魄”。“刀魄”如今已是八品了,“藏龙魄”也亦是逐步到了七品。但“变形魄”半年前是九品,现在还是九品。
一路跟踪,不便修炼五行魂。左无舟索性就修炼三只魄,一路修炼下来,倒是颇有所获。
……
……
五日之后,左无舟徐徐睁眼,流露喜悦之色:“‘藏龙魄’八品了。”
喜悦后,又是苦笑,摸摸腿上的一道爪痕,他心生凛然:“想不到天生谷竟是如此凶险,亏得有他们在前开路,我都几次遇到法兽,侥幸避开。”
三天前,就正式入了天生谷。一路走来,虽然还是外围,可谁都忍不住叫苦。
摸摸贴身放好的紫枢木,左无舟目光微动:“金炎半年多来都一直无事,可见‘寄神术’是有效的。这次如果能夺得一具肉身,不妨试试将紫枢木中那只命魂放出来夺舍,看能不能成,能不能控制。”
“若是可行,对敌魂武帝,就能多一个帮手。”
……
……
“该是时候过去看看了!”
左无舟双目中,墨黑的瞳孔有种如铁般的坚毅。催动“藏龙魄”,悄然无息的潜过去。
一眼望去,忽攸一惊。赫然乔迷等人都是不见了,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敛息搜索一番。
隐隐闻得不远处,传来一些战斗呼喝声。他重又沿着声源,潜将过去,放眼一看,顿时大惊!
从微微的夜色中,凭以魂武尊的修为,自然看清。在一个小山谷当中,乔迷一直在跟踪的那群人,竟然和纪小墨曾在一起的那群人,在月下激斗起来。
激战的战团中,却没有乔迷和纪小墨的身影!
左无舟凝眉:“果真有诈!”
第119章 拔魂丝 锐金之地
月色皎洁,丝丝鲜血漫洒,令月色都变得猩红。
约十位魂武尊互相激斗,这等场面,左无舟就是想都未曾想过,一时百感交集:“以往大尊以下之时,眼界太低,怎敢想有这许多魂武尊一道交手了以往莫说想见魂武尊,就是想见九品都极难。”
“如今再回头,才知当年眼界低。”他油然失笑:“就好比我如今想见魂武帝都不够资格,而魂武帝与古君临古前辈一比较,又是天大的差距。”
“看来,拥有了一个层次的实力,才会接触到一个层次的事物。拥有这个层次的视野。”
重新凝神观战,愈是观看下来,他愈是大大吃惊。
九名魂武尊交战,反而不以为意了。令他失色的是,在九大武尊之外,竟自还有两位战在一块的魂修士,修为极强,气息极强,赫然正是魂武君之修为。
细心关注这魂武君的战斗。一时半会沉溺其中,若有所悟。尤其见两大魂武君交手,自然是刀光剑影绝强无比。但左无舟隐约看见的,却非表象,而是魂武君的魂力之充沛之精纯。
灰衣武君与青衣武君好似无比痴缠一般的交手,彼此怒喝不止。灰衣武君咆哮:“你们淡水国好生无耻,竟敢图谋我们的锐金之地!”
“你们云霞宗何嗜不无耻,这锐金之地,分明就是我们先现的。”青衣武君冷笑不已:“你们明明就是来追杀左无舟的,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是来找锐金之地,这等无赖借口都使得出来,可见你们无耻之极。”
灰衣武君云海龙大惊色变:“你说什么,什么左无舟?我为什么要追杀他。”
云海龙率领大尊一道出行已久,浑然不知左无舟杀了徐彩云之事。此时骤然得闻,不免心神一动。
“云霄宗?”左无舟微微一惊,看那云海龙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又暗皱眉头:“难道他不知道?这倒是撞巧了。”
“看来,这两帮人相遇,必定是乔迷所设下的陷阱。不晓得纪墨又去了哪里,想杀她都一时没机会。”左无舟微叹。
重新专注观战,左无舟才现,魂武尊之间的战斗,基本都已是结束了。再望向两大魂武君战了许久,都好象没有多少影响似的:“难道魂武君的魂力强大到这等地步?”
仔细观察一会,又隐隐感到好象不全然是魂力强大的关系。他凝神,好生感知一番。
按钟子鱼的说法,魂修士的“命魂”即是“元神”和“神识”的混合。“命魂”愈强,感知力就愈强。
得以钟子鱼和古君临的极阴极阳精纯二气,又融化入肉身及命魂,为混沌之气。左无舟的感应力实在非同小可,谨慎隐匿,细细的感知二人出手的魂力。
左无舟真切感应到魂力的每一丝细微变化,神色先是迷惑,随即眼中一亮,再是渐渐豁然:“原来如此,并非魂力强大至此,而是
“好象他们都是修炼两系,在施展和运用魂力之时,将其中一系转化为另一系。”左无舟豁然顿悟:“如此一来,就没有魂力驳杂的问题了。”
愈是想,就愈是心痒难搔刁魂武君的这种转化魂力特性法子,实在是搔中他的痒处。原因再简单不过,实是一目了然。
“一旦得空,一定要好生钻研一番魂力特性转化之法。”
左无舟大喜过望,此行有这一件收获,就已经是额外之喜了。若是能悟通这其中道理,他的修为未必有提升,但战斗力必然在现有的基础上提高许多。
就在暗喜之时,两大魂武君终于是刹时分出了胜负。云海龙的修为似乎要强了一线,轰飞那青衣武君了
青衣武君重伤,洒下一地热血,抛下断臂尖厉狂啸,在月影下化做淡淡青光眨眼飞掠不见:“云霞宗,今日之事,我萧轻尘必有回报。”
云海龙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就凭你萧轻尘也敢和我们云霞宗做对,回去就灭了你们萧家,追杀你,看淡水国还敢不敢收你一个废物。”
原本左无舟心平气和观战,闻得此言,霎时杀心如狂:“这云海龙随口道来,显见这就是云霄宗平日里的做派。如此说来,云霄宗迟早会对溪林和我的家人下毒手。”
“既是如此,我又怎能留你,怎能留云霄宗!”左无舟心中充满冷厉决然,必须杀光云霄宗,绝不留后患。杀心一起,就要出手一博。忽攸心动:“乔迷布下此局,必有后招。此人阴毒狡诈,须等此人现身再说。”
“此仇必报,血债血偿!”萧轻尘潇洒不羁的脸孔上,流露住一丝灰败之色,以魂武君之修为,竟自落得右臂被斩落的下场。
“此番只怕修为都要大跌许多。若是返回淡水,只怕未必是好事。”萧轻尘断臂处传来剧痛,闷哼一声,灰五
联,促更重!“淡水的几人苞对我赏视眈眈。吕有挑衅!忘六北番若返回,必生事端。不如寻一地好好修养。”
“只是,我的右臂已断,实力必大降。”愈想,萧轻尘愈是惊慌。
“铩!”夜色中,月光下,一道紫色雷电从大地暴起,宛如流星般划空而过。这道细细紫电的度,可谓快逾奔雷,迅捷如电,一歹之威竟令天地为之动容。
萧轻尘胸膛心脏部位,噗的一道鲜血激射。这道紫色闪电,就宛如从他胸膛中透体而过一样。胸前后心,如风的鲜血激流洒落。
萧轻尘的尸体宛如飘飘柳絮,坠入山崖之下,一时凄零无限。
那紫色闪电飘然而下,赫然正是美目肃杀的蒙面纪小墨,那细剑不知何时又是从她手中消失了。
“好,好,干脆利落,一剑了事。不愧是“无根会。的夫君级刺客。”乔迷满脸堆笑,流露畏惧之色,将一个又惊又喜又怕的魂武尊神态心理表现无遗。
乔迷满脸堆住谄媚之笑:“夫君,下一个就该是云海龙了刁不知夫君能不能将云海龙的伤,伪装成土系,或金系?”
纪小墨错愕:“为什么要伪装成土金二系?”
乔迷嘿嘿直笑:“我不想被云霄宗一直追杀,所以不能教云霄宗知晓是我主使的。总要找个替罪羔羊。”
“那萧轻尘不是说那个左无舟正在天生谷一带吗。就让他来做这只替罪羔羊好了。”
纪小墨无动于衷,只因她从头到尾都不曾知晓左无舟的名字。她暗中唾弃乔迷的做法,还是颌:“好,我尽管试试。”
纪小墨重又动“潜龙魄”施以类似隐身的效果,赶了半天路返回来。细细观察一番云海龙,冷笑不已:“这云海龙被萧轻尘打伤,伤势看来不轻。”
蜘此一来,杀他倒不是太难。”纪小墨松了口气:“实在不行,就施展法魂战技好了。
默默等待一会,悄然施展以对她来说,有极大价值的“潜龙魄”悄然在夜色中靠近云海龙!
无声无息间,细剑滑落她的白玉手心中,终于等来云海龙转身的一个良机:“就是现在!”
几乎就在她出手刺杀的刹那,一声在不远处惨呼破天。原本几乎没有防备的云海龙刹时警觉,立时感应到她的出手,怒吼:“贼子尔敢!”
尔好。”纪小墨暗暗叫苦,刺客本来就不善正面相博,如今被缠住。更是棘手:“这惨声是巧合,还是怎的?”
纪小墨的窘迫,左无舟看在眼中,暗中冷笑:“有意思!”
虽是这么说,他对那一声恰到好处,正好令云海龙警戒过来的惨呼,实在是抱有很大的兴趣:“如无意外,这一声应当是乔迷唤出来的。这人到底是为何呢,此人自称聪明绝顶,到真不是吹嘘。”
一时,左无舟浑然看不透乔迷到底作什么打算。只冷眼旁观战斗继续就走了,乔迷不现身,他又何必急于现身。
“这里有这许许多多的大尊肉身,如果能拿来给紫枢木中那人做肉身就好了,可惜浪费了。”他颇感惋惜,又精神一振:“加上乔迷,这里居然有四位魂武君,到是意想不到。”
“换做以前,又怎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魂修士强者。”左无舟想起一句话,不觉好笑:“难道这就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亦在这时,纪小墨和云海龙的战斗基本亦快要到尾声了。
左无舟抖擞精神,冷冷观看二人,这二人都是他必定要杀的人。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
是不是两败俱伤还不好说,但纪小墨的确很强,凭着雷光魄的爆,凭一招取胜,将云海龙重伤。纪小墨松了口气,摸摸伤势,暗恨走向云海龙,取剑欲刺下,就在这刹那!
“燃魂魄。”云海龙神色狰狞,赤红着脸,分明就是一派玉石俱焚的癫狂之色。
尔好!这老贼怎么连这种死魄都肯修炼。”纪小墨骇然色变,疯狂疾退。
但“燃魂魄”却是燃烧体内魂魄自爆的一种死魄,一旦动,绝对是必死的魄。轰然之间,刹那魂魄之力四下杂乱激荡不绝,蕴涵着无穷威能,当即就将纪小墨冲得狂喷鲜血。
“这老贼,当真可恨!”纪小墨狂洒鲜血,身形化电狂退不已。
恰在此刻,从草丛中一条快如奔雷的身影骤然幻出,蕴涵无边威能的一拳轰在决然预料不到的纪小墨后心!
纪小墨脸色瞬如死灰之色,结实无比的飞撞在巨石上,再结实的狂喷鲜血,滑落瘫软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结冰的话:“是你!”
就在纪小墨被轰飞的刹那,左无舟几乎以为是自己出手了。但心念一动,瞬时就想透了:“是乔迷,一定是他。”
一想得透彻,左无舟遍体生寒,骇然:“这乔迷好生阴毒狡诈,设下此局,不但想将两帮人一网打尽,还想把这纪小墨也杀了。这人简直阴得可怕。”
“是我。”
乔迷悠然自得的以另一副面孔出,一果视线中,笑容得意!“纪小墨,你一定想不到。
在乔迷来看,连续两次重击,已是绝无可能再翻生的纪小墨却在这一时,双唇喷出一股鲜血,竟自一跃而起,爆一股蓬勃的魂力!
“你怎么可能还能动!”乔迷大惊,霎时被细剑连续洞穿无数,崩出细细的血线。痛苦的狂嚎一声:“我要你想死都死不了!”
纪小墨却也不好受,乔迷的反击亦令得她终于丧失了最后的战斗力,靠在巨石上急促喘息。用刻骨铭心的冷酷目光凝望乔迷,咬住唇的倔强模样有一种令人砰然心动的美:“如果你不杀了我,我迟早会杀了你。”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说。”乔迷脸色泛白,冷笑:“就算我想放你。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一定杀你。”
纪小墨优美的嫩颈微偏,心知难以幸免。一双美目失神的望住苍穹,苍穹的星星好象变幻成一个人的面孔,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忽然不想杀你了。”
一瞬间,纪小墨倔强的美,令乔迷砰然心动,淫亵大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杀过一个叫乔光运的魂修士;那就是我。我活下来了。”
“你该想通了,我就是特地指定你。”乔迷得意哈哈大笑:“你看。云海龙他们,萧轻尘他们,加上你,三帮人全都被我设计死了。我甚至没有怎么出手;我是不是很聪明。”
“本来锐金之地原是秘密,我不想留你。不过,我又改变主意了。”乔迷淫亵直笑。
“就凭你!”纪小墨双颊微动,目光决然网烈无比。
乔迷门电出手,卸下纪小墨的下巴,从身上摸出一张纯白如雪的网:“怎么,想咬舌自尽。有我,你就是想死都难。你该认得,这就是难得一见的拔魂丝。”
瞬时,纪小墨的脸色变得极是惨白!
见了纯白丝网,左无舟还不认得。当“拔魂丝”三字入耳。他立玄就动容了!
“拔魂丝”是九阴蚕所吐的丝,以九九八十一道“拔魂丝”重作炼制,就成了“拔魂网拔魂网”配合以拘灵术,可以将将死之人的命魂强行凝住拘禁起来。
比起随处可见的“猎魂网拔魂网”不知要珍贵稀罕了多少倍。须知,九阴蚕本来就罕见,又难捕捉,又要其吐九九八十一道丝,才能炼成一个,“拔魂网”
而一个“拔魂网”又只能用一次,就自动消融了。可见其珍贵程度。
“拔魂网”令左无舟动容,绝非因为其珍贵罕见。
他如果想要为阮小夜夺舍重生,为其准备一具大尊肉身,无疑极难。但,如果有了“拔魂网”为阮小夜夺舍重生,就有相当大的可行性。
“再等一等!”左无舟默默冷眼看着,纵是眼看乔迷哗的一声撕破了纪小墨的衣衫,露出了亵衣,他仍然心如磐石。绝不为之所动。
无悲无喜,无动于衷。这八字,足以描述此衷左无舟的心境,赫然已是置入一个心如止水的环境中,冷眼观看一切。不为纪小墨的遭遇难过,不为乔迷的行径而愤怒。
在他眼过,纪小墨是一个他必杀的人,乔迷不过是“拔魂网”和另一仁他要杀的人。等若身外浮云,仅仅如此。
但这注定是一个意外频的夜晚。
“不好!”左无舟观武君级大战太入神,此时赫然才现“藏龙魄”的隐匿效果再有数息就要完结了。
他心中思绪数变,已有定计:“只有数息之机,想走也躲不过乔迷的耳目了。不如放手一战!”
“那就战!”左无舟瞬时心坚如铁。
趁住“藏龙魄”还未结束效果的刹那,摇身轻晃,如水纹波荡一样的幻影飘然荡出,双手双足在空中活络筋骨!
与乔迷一战,将是左无舟与魂武君的第二次交手。已知魂武君有多么强大的他,怎敢有半丝半毫的掉以轻心。短短化水一样飘来的路程中,他实是将心志武装到了最坚决,将胸中战意逼到了最顶点!
以魂武君为敌,眨眼就通过这种强敌人的威势,将自己的状态重新调整到最颠峰状态。这种临战不但不紧张,反而借以反过来调动和调整状态,实是罕有人能做到,如果被人看见,必将为之震撼不已。
若非左无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将出来的,又有天生的战斗敏感,未必就能做到。
“乔迷阴毒狡诈无比。此战,实为我一生当中可能最是凶险一战。”
乔迷向纪小墨的亵衣伸出双手的刹那,似有所察觉!
在胸中酝酿已久的战意与杀心,顷刻悉数沸腾起来,全身滚烫。左无舟眼中冷光流转,双足一踏,吟龙一啸:”翻天印!”
四魂瞬爆,冉土魂力为表,以其他三魂为里,表里相结合。瞬时威能无边!
天地灵气席卷,铺天盖地的凝为“翻天印”之威,霎时爆出来!
霎时,平地一声狂雷。撼地摇天!
第120章 法符之威,生擒乔迷
“何人,滚出来!”
乔迷有所察觉,回身迎战,赫然见天地都好象瞬时塌陷下来。隐约可见,一座无比浑厚的飞来巨峰腾云驾雾从天而降,那般恐怖的土系特性,在这一招当中。实是挥洒淋漓。
“天下竟有如此可怕的一招!”乔迷瞬时神情狂变,他一向以诡计取人,战斗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何况是如此刚猛硬朗的战法。
光是一见,左无舟那扑身而来的惨烈凶悍气息,几乎就令他有种心神被摄,跪倒屈服的窒息感。
这一拳何等之凶猛,左无舟何等顽强可怕的意志,竟是令得这一拳,挟以无边的威压与惨烈。
所谓至刚至猛至勇,委实已在这一拳当中,被彻底释放淋漓。连左无舟的决心和意志,一道悉数释放出来。
那股扑面而来的凶悍,那凛冽冲宵的杀意,实是令乔迷有转身就逃的战栗感。
但如此近在咫尺的一拳,他就是想逃,都没法逃。几乎在这一拳之下,被震慑心神的他,几欲癫狂的疯狂一架!
天崩地裂之炸响!
无可匹敌的一拳抬起落下,乔迷脸色瞬白,双目充满恐惧,如同被数百万斤重锤击中,轰隆一声,半截身子嗵的一声被憾入大地之中!
一时地面龟裂无数裂纹,竟将沙石泥土都悉数反震入空。
这等声威,莫说是魂武君,就是魂武帝亲临,都绝不敢相信是魂武尊所施展而出。
……
……
乔迷狂洒鲜血。凄绝惨呼不已,双臂咔嚓一声竟被轰得寸断,双腿一时都麻痹了。
“不好!想不到连我四魂瞬爆的一拳,都无法击杀他。这一下麻烦大了。”左无舟神情冷然,无悲无喜,重又进入空灵之境:“我此刻仅有一魂之力,想要杀他,实在太难。”
“乔迷此人狡诈如此,必是极善逃跑。我身法一向是弱点,这乔迷身法一定了得。必须先伤他的腿。”
转念之间,左无舟就转过无数思绪,已有定计。其势刚如铁一样,趁住乔迷受困之时,鞭腿横扫千军,单论这一腿的气势和意志,便是钢铁也绝计要被扫为两断。
“你只是魂武尊!”乔迷纵然是服药提升的,到底是魂武君,刹时就感知左无舟的气息,立时认了出来,暴怒不已,一掌轰出!
左无舟闷哼吞下一口鲜血。强行施展余力,钢铁所铸的腿扫过,将乔迷的腿生生扫折一只。
剩下一只,非是他不愿,实是不能。他纯是以意志逆行,撑住扫了一下,那来自魂武君的磅礴魂力,轰的一下将他轰飞数十米!
“法晶!”左无舟全身几欲散架,他连续呕出鲜血,只当流水,浑然不为之所动。拖住断了两根肋骨的身体,一边吸收法晶中的能量,一边往乔迷掠去!
始终是乔迷吃痛之下的含怒一击,换做旁人吃了这如此一记,怕是都躺下不起了。左无舟却凭意志忍住那剧痛,重又流露坚毅之色,飞掠过去。
……
……
“竟然是他!”
纪小墨心中流过一丝暖流和激动,却又瞬时变做冰冷:“他以为救了我就不用死了吗,如果我能活着离开,照样会杀他。”
纪小墨的杀意一起,立刻就被另一件事给淹没了。先前见左无舟那一拳之威,还以为是魂武君,此时想起,顿懊恼失望:“区区魂武尊,也敢和魂武君交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她的思绪忽然中断了,想起上次和她是如何交手的,忽又振奋起来:“这人如此灵活,有如此意志。未必不能击杀乔迷。”
心念一动,她又心冷下来:“这人与我恨之入骨,怎会救我。必是另有原因,如果他真能赢,我也必死无疑。不过,死在这家伙手上,总好过死在这个魂武君手上!”
纪小墨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激烈波动,这么复杂过!
……
……
魂武君就是魂武君。魂武尊就是魂武尊。差距就是差距。
左无舟能击杀四大武尊联手,不代表他能击杀魂武君。即使,乔迷是一个靠丹药提升的,天然弱几分的魂武君。
乔迷怒火攻心,单腿飞掠:“该死,我是魂武君,难道我还拾掇不下一个区区魂武尊,笑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乔迷不论多么羞愤交集,下意识的仍是取出几枚法符,疯狂的掷将出去!
一道火云弹轰的一下激射而来,轰的一声,将方圆数丈内都点燃。一朵低低的红云刹时徐徐倒卷天空,声势惊人!
“这就是法符的威力!”左无舟半边身子被烤焦,皮肤都被烧黑了,狼狈不堪的躲避过去。加快了吸收法晶的度:“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连乔迷的面都见不了,如何近身杀死他。”
“对了,我也有法符。”左无舟终于想起了,掏摸出几个法符:“等一等,我须要示弱,迫使他忘情攻击我。如此,等我魂力恢复,才好杀他。”
心念一动,他错身摇开。放眼一看冷汗又是飙将出来。赫然只见一滩晶莹的水珠散着冰寒气息,宛如钢弹一样抛洒出来,所到之处,悉数瞬间冻结起来,草木皆枯!
“幸亏我感知力好象不错。”左无舟浑身生出一层白毛汗:“幸亏我以往没遇到如此攻击,否则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应付。”
倒是左无舟一时想多了,须知,法符炼制所需要材料都较为珍贵。法符这玩意,绝非人人用得起。也惟有乔迷这等诡诈之人,才会有这许多的法符。
……
……
感应力火力全开,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每每能提前感知法符落点,从而提前躲避。
这令得左无舟一直侥幸躲避了半盏茶工夫,而乔迷一直扔了半盏茶的法符。可见其身家之丰厚。
不过是半盏茶工夫,左无舟就狼狈不堪,又是霜寒,又是火燎,又是雷击,又是藤缠,令他全身上下亦不知留下了多少伤。
这等频繁的法符攻击,根本就是乔迷羞怒到极点的做法,否则这些平时用来保命的东西,怎会一时抛得如此快。
但这一系列既快又猛的攻击,反令左无舟逐渐适应了法符的攻击。反倒才觉得法符的威力比之预期中要小了一些,寻常时候用来辅助战斗,来一个出其不意或许是有效的。
“好象有些法符的威力有大有小,看来法符亦有强弱之分。”左无舟灵台清明一片:“果然还是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否则就是有再多的法符,亦不过是占了一时之优。”
“就好比乔迷,如果他有胆气,就不会扔法符。而是趁我魂力未复之时就取我性命,他却是太依仗外物和诡计,反而在战斗时先是丧了胆气。以他的实力,要击杀我,未必多难,可他却没有直面战斗的勇气。”
左无舟浑身上下伤势无数,他反而笑吟吟。俨然胜者一样。只因他知晓了,眼前的敌人兴许有无穷诡计,有无穷的法符,但终归是一个意志上的弱者。
随着战斗的推进,他怀有最澎湃的信心:“此战,我必能杀此人!”
……
……
乔迷的法符仿佛无穷无尽,左无舟纵是新添伤势无数,却绝然没有产生影响。
一边汲取法晶中的魂力,他一边暗皱眉:“魂武尊吸收灵气和恢复魂力的度比九品快多了,但还是不够快。如果五行魂能自行滋生魂力,那就好了!”
一转眼,左无舟豁然大悟,独剩一个念头!
“五行相生!”
……
……
“相生相克相滋养,是五行三大特性。旁人修炼单系或多系,会如何,我不知。但,我修炼的是五行魂。”
左无舟暗自喜悦:“天地万物不出五行,皆在阴阳之中。如此,我修炼五行,在中魂窍自成循环,自成魂力小天地。”
“原本修炼五行最大的优势,不在魂魄多,而在五行自成天地。可怜我以往还只道是魂多,魂力占优,是五行魂的好处。此时,若非战斗逼迫于我,磨砺于我,我又怎能领悟五行魂真正的好处。”
左无舟一时顿悟,痛快难言,纵声放怀大笑不已:“哈哈哈,我懂了!”
……
……
乔迷又惊又怒:“这人竟在我的法符下支持这许久,武尊真有这等能耐,那就不叫武尊了。此人当真是武尊?”
乔迷诡计多端,胆子亦是极大。但战斗的胆气,那就没有多少了。疑念一起,他心中顿是咯噔:“莫非此人是假扮武尊来诱杀我?”
“不对,此人看起来真的是武尊。可武尊,又怎能抵挡这许许多多的法符,魂力一直都源源不断,怎能好象提前知晓法符动一样。”乔迷一时透体冰寒不已,想起“翻天印”,战栗不已:“此人就算是武尊,也是武尊中的怪物。”
“我还是逃走为妙!”
遥遥的虚夜中,一声如同巨蛤的吞吐声爆响。乔迷心中一颤,胆气顿丧:“法兽!”
乔迷感应一物掷来,慌忙躲避。但见轰的一声,原本所立的山包,竟是被一眨眼轰做平地。他心中再颤:“这人也有法符!”
一念转出,无数道法符激而出,宛如将他彻底笼罩在其中。没有直接击中他,却将他的前后左右几乎悉数截断。
暗夜中,一声惊雷炸出猎猎之声:“乔迷,接我一招!”
一道黑色魅影化影而来,一拳抡将下来,灵气滚滚凝聚为一拳之中所蕴藏的莫大威能!
好生威猛的一拳,好生刚烈的气势,便是山在前,也誓将其劈碎。
霎时,拳未至,那凄凛无比的气势,就压得乔迷心神为之失守,胆气大丧!
……
……
“轰!”乔迷容颜扭曲,癫狂嚎叫迎将过去:“区区武尊,我还怕你不成!”
一拳轰下,乔迷闷哼如雷,感到这一拳威势极强,骇然欲绝:“这是什么!”
“重水珠!”左无舟大笑,掌中的重水珠一旦点破,刹时一股绝强之力兜头往乔迷身上压下!所谓重水,便是一滴就是重水蜘蛛所炼制的精华,一旦将威能释放,便有百万斤之重量。
“你诈我!”乔迷又惊又怒,亏他自诩狡诈,竟然被骗!脸色瞬白,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震惊不已:“你真的是武尊?!”
“怎可能,区区武尊,怎可能强大到这等地步。”乔迷遍体生寒,彻底丧胆,只想转身就逃:“天下怎有这么可怕的武尊!这人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
……
“必杀此人!”左无舟大步流星,宛如钢铁所铸,油然诞出凌天之威。杀意泛出滔天之威,竟自宛如凝聚成实质的杀意似的。
“这人杀意坚决得可怕!”浓烈如有形的杀意扑面而来,乔迷胆气早丧,怎敢面对,转身拔腿就冲入河流欲逃走。
“战斗无非为磨砺为杀人,要是由得你逃了,我岂不是白打一场!”左无舟心神无动,双目熊熊烈焰燃起,分明就是杀心和战意的混合。
“此人胆气已丧,但仍有绝对的反扑之力。正面扑杀难度极大,但我恰恰要正面扑杀他,以做将来与魂武君战斗的预演。如今,我以气势压迫于他,才能博得正面扑杀的最大机会。”
气势这东西向来是此消彼长,即便眼前之人受伤,实力仍在自己之上。可左无舟不论自信还是意志,亦或气势,都直攀颠峰,宛如一座移动大山滚滚擂往乔迷。
乔迷浑然忘了自己是魂武君,左无舟是武尊,惊恐逃入河中。
左无舟眼中泛住一丝笑意,他等的就是现在。纵身一跃,人已跃入悬空,其势凌天,双手微错,魂力瞬爆:“如意环”!
……
……
“魂战技!”
乔迷惨白尖叫,疯狂施展法魂战技:“我就不信你区区大尊能杀了我!”
滔天巨*平地起,乔迷所处的方寸之地,瞬变做那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天一线,破浪席卷天下,一时拖拽拉扯之力,令得乔迷身处一个愈来愈是恐怖的海涡中心。
每一丝的天地灵气油然飘染,凝为海涡中的种种凌厉。那无穷无尽无所不在的撕扯之力,眨眼就令乔迷感到了浑身处于一个极度可怕的压力中!
乔迷几欲疯狂的以魂力外放,抵挡住“如意环”无穷无尽的撕扯之力。这等魂力外放,固然是极为好用,但消耗自然亦是较大。
乔迷的法魂战技施展出来,威势略逊“如意环”,疯狂的在天空凝住灵气,幻做厚土一样的威力,疯狂的充斥和填充着一切。
法魂战技之威,以左无舟之能,实是难以抵挡。闷哼一声,口中喷洒鲜血无尽,顿感到那无边威能凝做厚土之威,从四面八方向他锁压而来,几乎令他有一种被挤压得快要扁掉的错觉。
“咯咯嘎嘎!”左无舟不惊反喜,全身骨头出这许许多多的怪声,随时都要被挤碎一样:“好,以往我每每施展战技提前一步击杀旁人,还没真正领教过战技的威能。”
一吐气,一吸气,眼耳口鼻流下血线,一时惨烈无比。却在这一瞬,左无舟斗志不减反增,浑身肌肉从柔和变得硬朗,瞬时爆无穷力量,再喷一口鲜血,竟有瞬时脱困,狂啸:“好!”
声如霹雳,双手趁机一分。乔迷神情灰败无比,双目充满惊恐,隐约感到这无穷威能瞬时为之一分,大浪滔天而起,恐怖的威能瞬爆:“不,不要!”
“如意环”的夺命杀招一出,乔迷身子几乎有一种被强行撕成两片的剧痛错觉。轰的一声,怒浪冲天,就好象两道海天一线的怒浪对冲又互分!
将乔迷轰得高高抛起,再高高落下,鲜血无穷的洒将出来,双目黯淡,却有一丝狡诈!
“不好,他想逃!”左无舟感到浑身一轻,不顾伤势极重,闪电扑去!
……
……
半空中,左无舟势若疯虎般悬揽住乔迷,一道飞起坠向瀑布之下!
“你个疯子,快放了我!”乔迷一张口就是剧喷鲜血,惊骇万分,双手如擂鼓轰轰击中左无舟。
好在此时,不论乔迷还是左无舟魂力都已所剩无几,更彼此重伤无力。是以这几下,只擂断左无舟的骨头几根。
噗噗!剧痛钻心,左无舟呕出两口血,双目坚毅凝望百米瀑布下方,双臂如钢铁箍死乔迷!几乎将乔迷的胸骨都箍断了!悬空坠落,凌空一翻,将乔迷压在身下!
“你放了我,疯子!你想死我不想!”乔迷惊恐欲绝,疯狂惨嚎大哭起来:“你放了我啊,你根本不是人,都杀不死你的。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和你做对,我为你做牛做马。求求你放了……”
乔迷面色死灰,目光激烈颤抖绝望。震天一响,就结实无比的摔在沙滩,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将意志如钢的左无舟喷得犹如血人一般!
……
……
“呼呼……”
左无舟满脸鲜血滴答,磐石般的目光巍然不动,形状无比惨烈。艰难起身,微觉晕眩,看着摔晕死过去的乔迷,想痛快大笑,又震到伤处:“呵呵……虽然伤重了一点,到底是赢了。越阶挑战,果然极难,幸亏这乔迷是服药提升,又没胆气。”
“嗯……”左无舟流露一丝快意之色,又忍住痛,满脸血污大笑:“这一架打得虽不够痛快利索,可我收获很大,再重的伤,也值了。”
感知乔迷还有气,左无舟思量:“这下,阮小夜的肉身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