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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段探花     修神外传txt下载     修神外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内功

    看到张小花欢喜的都有点傻了,欧燕笑着说:“是的,张小花,我大哥一向一言九鼎的,只要你说出来,他一定能答应的。”

    张小花看了看欧燕,再看看欧鹏,问道:“那,我就说出来了啊。”

    欧鹏点头,道:“嗯,你说吧,我必定会答应你的。”

    张小花不假思索地问道:“嗯,那请欧大帮主答应我一件事情,能不能让我二哥张小虎投入缥缈派,做个缥缈派的弟子?”

    “啊?!”欧鹏很是诧异。

    “咦!?”欧燕也是出乎意料。

    “哇!?”众人也是哗然。

    “咣当”何天舒跌倒在地上。

    张小花见欧鹏诧异,赶紧解释说:“我二哥的资质很好的,虽然他年纪大了点,可他真的很厉害,他现在莲花镖局做趟子手,以前光练一套六合拳,就比其他镖局的镖师都厉害的,而且现在也刚学的内功,肯定就更厉害了。欧大帮主,您就行行好,收下我二哥吧。”

    欧鹏见张小花有些耍赖的样子,不禁哭笑不得,问道:“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投身缥缈派?你可想好了,我若是让你二哥称为缥缈派弟子,你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张小花依旧不假思索的说:“我想是想过,不过,我觉得二哥更适合,而且,二哥天天在外面保镖,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没有厉害的武功可是不行,所以虽然我极是想当缥缈派弟子,我还是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二哥的。”

    欧鹏听了,脸色有些变,异色一闪,转头看了一眼欧燕,欧燕也是满脸的感动和异色,这个情形似曾相识的,不正是当年欧鹏拜师时所说的话吗?只是欧鹏换成了现在的张小花,欧燕换成了现在的张小虎。

    欧燕和欧鹏相互看看,交换了一下眼神,欧燕点点头。

    欧鹏笑着对张小花说:“既然我已经说了,只要你的要求不离谱,我都会答应,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现在就应允了,成岳。”

    旁边的张成岳赶紧说:“弟子在。”

    欧鹏吩咐道:“你派人去把张小虎叫过来吧。”

    张成岳领命转身出去了。

    张小花见此,长长出口气,欧大帮主果然是个信人。

    欧鹏看到此,笑着说:“张小花,你放心,我说收你二哥做缥缈派的弟子,就一定会办到,一会儿等你二哥来了,就给他找个师父。”

    张小花大喜,赶紧施礼道:“多谢欧大帮主成全。”

    欧鹏却歉意的说:“这个机会给了你二哥,我可不能再成全你了。”

    张小花笑道:“谢谢帮主的美意,我的资质极差,我是自知的,入了缥缈派平白给你们添累赘,我还是种草药的合适。”

    这时,旁边的欧燕插嘴了,笑盈盈地说道:“张小花,你把机会让给你二哥,那你的救命之恩我算是还给你了。不过呢,你还记得月夜前,我给你的承诺吗?”

    张小花一听,眼睛大放光芒,不敢相信的说:“真的吗?欧姐姐,那个也还算数?”

    急切间,居然在议事堂叫起欧燕姐姐来着,不得不说张小花实在是惊喜万分的。

    随后,欧燕对欧鹏说:“大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见张小花练拳练的辛苦,曾答应他回头请你允许他练缥缈派的内功心法的,你看……”

    欧鹏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当时不是为了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才把这个承诺换成了加入缥缈派嘛,这时欧燕旧事重提,当然固然是为了承诺,更重要的是存了成全张小花的意思,欧鹏何尝不知?

    他看了一眼堂下站的何天舒,眼珠一转,笑道:“既然燕儿有这个心思,索性就大方一点。”

    转头对张小花说:“既然事先有这个承诺,这样吧,张小花,今日我就再大方一回,你自己去藏书阁挑一个内功心法,我让派中弟子教授于你如何?”

    一个大大的馅饼呀,正正砸在张小花的脑袋上!

    张小花有些被砸得晕了,他呆呆地望着欧鹏,傻傻地又问一遍:“这,是真的?”

    欧鹏笑道:“真的,怎么不是真的?”

    随后一挥手,对刚从外面回来的大弟子张成岳说道:“成岳,带张小花去藏书阁,任他挑一门内功心法。”

    张成岳领命,带着犹自怀疑还在梦中的张小花出去了。

    藏书阁离议事堂很近,不多时即来到门前,藏书阁既名为“阁”,自然是一桩楼阁,张小花跟着张成岳来到这个看着有三层高、戒备森严的小阁楼,看着楼前挂着的黑底金字的牌匾,心里感慨万分,自己朝思暮想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张成岳看着激动万分的张小花,和蔼的说:“张小花,这就是藏书阁,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江湖中普遍流行的拳法、腿法、剑法以及内功心法等,第二层才是我缥缈派独有的东西,第三层是我缥缈派和江湖中其他门派顶尖的武功秘籍。既然帮主同意你在其中挑选任意一门内功心法,想必也没有限制你仅仅在一二层的意思,你大可到三层看看,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在二层挑选即可,那三层的功夫皆是江湖中天资卓越之辈才能修习的,听欧庄主说你资质有限,若是挑选了顶尖的内功心法,反倒不易习成,平白蹉跎了岁月;那一层的心法也是不要看了,帮主点明让派中的弟子教授你,想必是让你修习咱们缥缈派的独有心法,这也是对你的厚爱,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好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挑好之后就把典籍拿出来即可,这里的典籍都是抄录的,你只要拿着典籍让门口的弟子登记一下,他们随后自然会将你拿走的典籍补齐。”

    说完,自己站在门口,示意张小花进去,张小花看看藏书阁的门,又看看张成岳,迟疑的说:“那我就进去了。”

    张成岳看看张小花,笑了,说:“赶快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小花也是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只留下张成岳微笑着,守在楼前。

    张小花一进藏书阁,就看到门后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个年纪颇大的弟子,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前面放了个条案,条案上有笔墨纸砚等物,想必是登记的弟子,张小花缓了缓脚步,见他并不理睬自己,这才快步走到里面。

    楼内的面积很大,里面林林总总摆放很多的书架,上面都放满了书籍,张小花仔细的辨认,只见在书架上都标明了,“拳法”,“剑法”,“内功”等不同的标签,这些走到标着“内功”的几个书架旁,大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书架上的书籍多达几千本,甚至可能有上万本,张小花感慨,自己在外面千辛万苦的找这些内功秘籍,而在缥缈派的藏书阁中,这些外面难得一见的内功心法竟如卖白菜般扔在那里,供人挑选,张小花忍不住想上前看一看,可他随即想到了张成岳叮嘱的话,这些内功心法算什么,不过是江湖中普通货色而已,自己好容易入宝山一次,哪能就空手而回,捡一块垃圾回去?

    于是,张小花重新定定神,抬首四望,远远看到在一面墙壁旁,有个木质的楼梯,通往上层。

    张小花目不斜视的穿过琳琅满目的武林秘籍,径直走到楼梯前,拾级而上。等上得二层,张小花发现,这个大厅明显比下面小了不少,书架也低矮很多,不过,书架的质量明显比一层要高不少,秘籍的摆放也换了方式,都是认真的平放着,书架和秘籍上也没有丝毫的灰尘,很明显是经常清理的。

    书架上依旧是有标签,张小花漫步寻找,终于在最里面找到了摆放内功心法的书架,这书架有一人多高,分为三层,却是很长,仔细看去,上面的缥缈派专用内功莫不有上千种,面对如此的宝藏,张小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自己要拿哪个才好呢?

    张小花从书架的一头,仔细的看起,一本一本的看名字,废话嘛,他从来都没见过内功心法是什么样子,自然是只能看名字的。其实这人也是的,若是张小花面前只有一本内功心法,他当然是不会挑三拣四的,管它是缥缈派的心法,还是什么别的江湖帮派的心法,只要自己能学就成,如今有了挑选的机会,他自然就花了眼,要挑哪本好呢?他不停的问自己,现在的他依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也亏了他这是用《说文解字》启蒙的脑袋瓜,上千本的秘籍名字看下来,也仅仅是有一点的头昏脑胀,一时拿不定主意的张小花,准备再回身看一遍时,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这是犯什么糊涂呀,这里任何一本内功心法放到江湖中都是被人打破脑袋的去抢的,自己干嘛还要挑三拣四?随便拿一本就是了。

    旋即,他自嘲般的笑了,随手就要拿起最靠近自己的那本书,可当他的手刚触到书籍时,他眼角的余光却有看到了通往三层的楼梯,心里不禁立时生成一个念头来,这二层已经是缥缈派的内功心法了,那三层放的武林中顶尖的内功心法等书籍又是什么样子呢?

    好奇害死猫,心中有了这个念头,张小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沿着楼梯商量三楼。

    三楼的面积不用说,更小了,书架也少了很多,每个书架只有一层,上面摆放着不同样式的书籍,有的是平常的纸质,有的是某些皮毛所制,看得张小花不亦说乎。

    三楼的书籍不多,张小花也就没再注意书架上的标签,一本一本的看着名字,这些武功的名字,有些神奇,有些平凡,放到江湖上肯定会引起悍然大波,可惜观赏的人是张小花,只能是对牛弹琴了。

    张小花在三楼过足了眼瘾,却也知道,这些武功没有一种是适合自己的,他当然还清楚的记得张成岳的话,自己看看只是增长阅历罢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典故张小花熟记在心的。

    待他过完干瘾,沿着书架旁回身走的时候,突然眼睛落在书架旁边的方桌上,那个方桌上正静静的放着一个很普通的小方盒子,张小花一愣,这是什么玩意儿?又四周看看,也没什么其它相仿的盒子,这是里面放的是内功心法?或者是剑谱吗?

    张小花很自然的就随手拿了起来。

    此时此刻,平阳城,莲花镖局。

    众人听得缥缈派弟子来镖局找张小虎,皆是惊讶,都把目光投向呆立当场的张小虎。

    等到那劲装的缥缈派弟子走到张小虎的跟前,他才如梦初醒,赶紧施礼道:“在下就是张小虎,不知阁下所为何来?”

    那缥缈弟子温文尔雅,笑着说道:“具体什么事情,我也是不知的,我只奉了大师兄的指令,前来请你过去,据说是我们欧大帮主亲自找你的。”

    一头雾水的张小虎听了这话,更是如坠云端,这大师兄是谁,他是不知道的,可欧大帮主是谁,他岂能不知?这是他做梦都梦不到的人物啊,怎么会突然找自己?看到呆若木鸡的张小虎还在犹豫,前面站的秋桐可就着急了,她走上前说:“张小虎,不管有什么事情,既然是欧大帮主找你,你还是赶快去吧,什么事情到了那里不就一切都知晓了?”

    那缥缈弟子似乎认识秋桐,也是笑着说:“秋桐姐所言极是,张小虎,你还是快随我过去吧,若是让帮主等着急了,你我都吃罪不起呀。”

    张小虎如梦初醒,小鸡啄米般点头,连声说是,随了那弟子,快步出了小院,甩镫上马,疾驰而去。

    等两人远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文四爷陪笑着对秋桐说:“秋桐姑娘,你看咱们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这莲花镖局和浣溪山庄本就是一体的,你这么一弄,真得让我很是难做的。”

    秋桐笑道:“四爷不必内疚,我们浣溪山庄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我们小姐确实生气了,这十两银子我肯定是不能收回的,你就看着半吧,咱们的交情依旧,您老也不必多想的。”

    说完,就告辞出去,并不多说一句话。

    文四爷看着秋桐远去的背影,也无法再追出去,只是跺跺脚,把那十两银子劈头扔给罗镖头,气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那早已被今日的所见所闻折磨的面色苍白的罗大镖头,依旧身手矫健的结果银子,无辜的说道:“四爷,我这不是也为了开源节流嘛,谁知道就碰到这个硬钉子?”

    文四爷气得脸色泛青,指着罗大镖头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因为张小虎做你的副手,干得比你好,他现在还只是个趟子手,若是以后做了镖头,肯定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和发展?”

    罗镖头赧然,道:“四爷,我这不是有竞争意识的表现吗,也是您栽培的结果。”

    “呸。”文四爷一口痰吐在地上,说:“你还好意思说,得了,等张小虎回来,你还是赶紧找他赔礼道歉吧,若是他能原谅你,一切都是好说的,倘若不能,你就看着办吧。”

    说完,也不再理睬他,转身回屋去了。

    余下的众人看好戏结束,也都挥挥袖子,各回各屋,只留下主角罗大镖头脸上青红不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暂且不提张小虎随着缥缈弟子,一路急行奔向缥缈山庄的议事堂,单说藏书阁中的张小花拿起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随手想要打开,盒子并没有他想象般打开,而是在他手里纹丝不动,张小花手上又是加了几分的力气,依旧不能打开,于是他又换了个角度,用尽全身的力气,那盒子依旧静静躺在他的手中,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张小花左看右看,越发的生气了,他的心里大喊,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已,就仅仅看个名字罢了,怎么就这么艰难?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他心爱的小剑,拿了剑尖就往盒子中间撬去,可那盒子仿佛没有缝隙似地,那剑尖扎在上面居然滑动,任张小花如何的撬,都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最后,张小花那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被磨灭了,他抡圆了左臂,运劲儿向小盒子扎去,也是张小花勤于练习剑招的缘由,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不自觉间就施展出其中的一个变化,那角度,那速度,都是惊人的一致,于是,那暖流瞬间就从左臂的某处产生,沿着左臂上行,当小剑刺到小盒子时,那暖流也同时到达了小剑,就听得“扑”地一声响,张小花心里大骇:“坏了,我怎么一着急之间把这个小盒子给扎破了,这可怎么办呢?闯了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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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法

    就听得“扑”地一声轻响,似乎是一根针扎破水泡般的响声,张小花猛然惊醒,汗如雨下,自己这是怎么了?轻易就动了没了耐性,把这小盒子扎破了,可怎么向人家缥缈派交代?

    等他仔细查看一番,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那个小盒子并没有被张小花扎出什么大窟窿,反倒在中间的部位出现一道隙缝,原本没有任何可以着手的密封小盒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有盖子的小盒子!

    不过,那质地依旧的平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小花把小剑放回怀中,静了静心,然后就轻轻的打开盖子,那盖子也是应手而开,并没有半点的麻烦。

    张小花定睛看时,那盒子里放着一本小册子,他探手就把那小册子拿了出来,只见天蓝的封皮上写着四个大字《无忧心经》,张小花不禁一愣,这个名字好熟悉,再稍加思索,不就是自己刚才在二楼某个书籍的某个角落中看到的内功心法的名字嘛,怎么这里还有一本?张小花不由的一阵愤怒,好奇害死猫,这二楼都有的书籍你放到三楼干嘛?就算是放吧,你也不要找这么奇怪的盒子放呀,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差点就把小盒子捅个大窟窿!

    张小花悻悻的收起了自己的好奇,随手就把那本小册子扔回了盒子中,正待要把盖子盖上。

    突然,他心里一动,这小盒子放在这里,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既然这个《无忧心经》被自己两次看到,而且在二楼和三楼都有,莫不是跟自己有缘?反正楼下的内功心法多如牛毛,自己也不知道拿哪个,就用这个充数罢了。张成岳虽然说只让自己那二楼的功法,可这个功法在二楼也是有的,自己这么做似乎并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吧。

    张小花自欺欺人的如此想着,左手不由自主的就去取了那本《无忧心经》,揣在怀里后,随手就把盒子盖上,然后又环视四周一下,正要下楼,脚步刚要移动,却又改变了主意,这藏书阁的三楼可不是随便一人能来的,可惜自己并不会修习内功心法,否则倒可以死记硬背几本秘籍回去的,可即便如此,怎么着也都好好的过过干瘾呀,我看不懂里面的内容,再看一遍秘籍的名字,总是可以吧!

    于是张小花想到便做,又绕着书架仔细走了一遍,把那架子上的秘籍名字,一本一本的又看了一遍,最后,才恋恋不舍的从楼梯走下三楼。

    可怜的张小花有种入宝山而空回的失落感,那么多的秘籍放在那里,自己都不能修习,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下它们的名字!可悲呀,可叹呀。

    就在张小花妄自菲薄,扶梯自叹的时候,三楼书架旁边的方桌上,那个已经盖上盖子的小盒子,突然一道五彩的光华闪过,一个无色的罩子从盒子的一角出现,缓缓漫过盒子的各个部位,最后在盒子的底部消失不见,随之那盒子的盖子也是看不见了,又恢复成一个平凡无奇的、严丝合缝的小盒子。

    如是张小花在旁边,必定会下巴掉在地上,合不拢嘴的。可惜,这厮正在二楼的楼梯做“挥挥手,不带走一张纸”的勾当。

    带着犹自不满足的心情,张小花下到一楼,这时的他已经全然没有刚进来时的毅然决然,离开书架时,还有些依恋的回头看看,暗道:“这些书籍若是能时常翻看,那该多好呀。”

    唉,人心总是不能满足,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呀。

    等张小花的脚挪动藏书阁的门口,那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年老弟子,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凛然的盯上张小花,问道:“你已经挑好了?”

    张小花被盯的毛骨悚然,暗道:“不好,难道我在三楼撬盒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看着那人死人脸般的表情,张小花忐忑不安的说:“是的,挑好了。”

    那人依旧冷冰冰的说:“拿出来,让我登记一下。”

    张小花心里一松,探手就从怀里取出了那本小册子,这时,那人又问道:“拿的是什么秘籍?”

    张小花随口说道:“无忧心经。”

    “无忧心经!?”那人惊呼出来,脸上竟然泛出不可思议的古怪表情。

    张小花心里一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立时又恢复了死人脸,道:“没什么,拿来看看。”

    张小花就把早已拿出的小册子递到那人面前,那人看看封面,上面写的正是《无忧心经》,正想拿手去接,突然又缩了回来,挥挥手,说道:“好了,你倒是真个好‘运气’,你去吧。”

    张小花一听,欢喜道:“真的是好运气吗?哈哈,我的运气一向都不错的。”

    那人撇撇嘴,再不说话。

    张小花看看那人依旧面沉如水的神色,只好又把手缩了回来,把小册子重新揣在怀里,对他施礼之后,这才出了藏书阁的大门。

    那人等张小花离开了,才拿起笔,在面前的纸上挥笔记录下来,随后,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坐下来,心里暗道:“唉,这走火入魔也真讨厌,经脉堵塞就堵塞吧,还偏偏堵在脸上,就是想笑一笑,都是困难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张成岳依旧在门口等着,看张小花出来,笑着说:“你终于挑好了?”

    听到“终于”两字,张小花赶紧抱歉地说:“张…..那个大哥,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说实话,我以为我到上面抽一本就成,可不想秘籍如此多,我都挑花眼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张成岳虽然已经不耐,可听张小花如此说,也是会心一笑道:“哈哈,可以理解的,任谁乍一进去,都会昏头的。对了,你挑了本什么秘籍?”

    张小花笑道:“无忧心经。你要不要看看?”

    说完,就要从怀里掏出来。

    张成岳听了这四个字,也是一愣,面前古怪的异常,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咱们赶紧走吧,想必帮主那边已经等急。”

    听到张成岳这么说,张小花也是心里一凛,人家欧大帮主还在大厅里坐着呢,自己倒在藏书阁搞起撬盒子的勾当,真是不妥,立时脚步也是快了三分。

    等张小花跟着张成岳回到议事堂,才发现,人家正在讨论别的事情,欧鹏也是一脸的正常,不时还跟欧燕笑呵呵的说着什么,也是,人家怎么可能单纯为了等他而冷场?而且,欧大帮主什么人,素来都是喜形不于色,若是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那才是不正常呢。

    欧鹏见张成岳和张小花回来,笑着说:“张小花,你挑了什么样的内功心法回来?说来听听,我让修习此内功的弟子指点于你。”

    张小花听了,大喜,正要上前答话,门口又走进一个弟子上前禀告,说是张小虎来了,正在议事堂门口等待。

    欧鹏听了,点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张小花听到二哥来了,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旁边,回头看着门口,期待熟悉的面孔出现。

    不多时,身穿莲花镖局趟子手服饰的张小虎就快步走进了议事堂。

    张小虎走进议事堂,打眼一看,其他人暂且不说,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堂前的张小花,他心里恍然,这欧大帮主叫自己来,肯定是跟自己这个弟弟有关的。虽说张小虎是第一次来议事堂,可他毕竟在莲花镖局从事基层领导工作近一年了,知道一些规矩,再看看堂上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的欧鹏,已然知晓,并不先理睬张小花,而是赶紧快步上前,向欧鹏施礼道:“见过欧大帮主,在下莲花镖局的趟子手张小虎。”

    欧鹏见张小虎精神抖擞的样子,还挺懂规矩,也是高兴,微笑说:“不必客气,张小虎,听说你在莲花镖局做的不错呀。”

    张小虎赶紧谦虚道:“也没什么的,只是听从镖头的安排,做一些本分的事情罢了,万不敢居功的。”

    欧鹏见张小虎回答的谨慎,也不奇怪,问道:“想必你还不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吧。”

    张小虎恭敬的回答:“是的,请大帮主明示。”

    欧鹏指着自己下首坐着的欧燕,说道:“这是我嫡亲的妹妹,也是浣溪山庄的主人。”

    张小虎赶紧向欧燕施礼道:“见过欧庄主。”

    欧燕笑笑,算是还礼。

    欧鹏接着说:“你的弟弟张小花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救下我妹妹,算是我们欠你弟弟一个人情,刚才我答应张小花一个要求,准备收你作为缥缈派的弟子,不知道你可愿意?”

    张小虎听了,脸上的神情很是震惊,自己一路行来,想了很多的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过欧鹏要让自己加入缥缈派!这可是自己做梦都没有梦到的呀。

    可是他随即就摇头说道:“欧大帮主,说实话,我真的是很希望加入缥缈派的,这是我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的好事,可这份功劳是我弟弟的,这个机会应该给他才对,虽说他的资质不好,可毕竟他知道刻苦,知道用心,在武学方面未必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而我现在莲花镖局,也能在习武馆学习拳脚和内功,比小花还是强不少的,至少小花现在都还没见过内功心法呢。”

    张小花在后面听得急了,走上前说:“二哥,别推辞了,我好容易在让欧大帮主同意的,可不要平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呀。”

    张小虎回头瞪了他一眼,说:“谁让你之前不先跟我说一声?这个机会是你拿命换来的,二哥怎么能要?你的伤势未好,在缥缈派也许有治好的一天,而且,呆在缥缈派不是正好能让你修炼你朝思暮想的内功嘛,二哥的事情,二哥自有主意。”

    张小花说:“可镖局的营生多危险,就你们习武堂的武功,未必能保你一声的平安哎哟,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家里的爹娘交待?”

    张小虎笑了,说:“小花,这个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的吧。”

    张小花也是笑道:“我不是怕你说嘛,先说出来的,我在浣溪山庄也不出来,能有什么大事?还是你加入缥缈派吧。”

    欧鹏见两人争执不下,跟欧燕对视一下,笑着对张小虎说:“张小虎,你也不用跟张小花说了,这事是我答应张小花的,你说了不算的,况且,我已经给张小花另外的补偿,你就不要多说了。”

    张小虎见欧鹏开口,不敢再多言,狠狠瞪了张小花一眼,张小花吐吐舌头,也不说话了。

    欧鹏见张小虎没有了异议,就指着何天舒,正要吩咐,突然却想了起来,这何天舒是自己给张小花指定的师父,两人都在浣溪山庄,一同种植药草,很是合适,若是让张小虎拜他为师,却是不妥。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同意张小虎拜入缥缈派,余下的已经皆是小事,用不着自己多加操心了,于是,他挥挥手,正要叫张成岳,这时旁边有人开口说:“师父,我愿意收张小虎为徒。”

    欧鹏一愣,定睛看时,却是温文海排众而出。

    欧鹏奇怪道:“阿海,你怎么突然想到收张小虎为徒呢?”

    温文海恭敬的回答:“去年弟子跟薛师妹出去办事,正好碰到张小虎和张小花他们一家仗义救人,现在想来跟他也颇有缘分,而且张小虎忠肝义胆,也是很投我脾气的,所以我想收他为徒。”

    欧鹏恍然,温文海跟薛青出手救人的事情,是禀告过他的,薛青为此还把自己的令牌留给他们,想到张小虎他们还没有学会武功的时候,就能仗义出手,不由得对张小虎也是另眼相看了,心里早已是默许的,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阿海,你还没有收过徒弟,这张小虎年纪已经很大,比不得咱们派中平日挑选的孩童,你心里可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呀。”

    温文海笑道:“师父,张小虎这个徒弟,谁收不是收啊,若然您生生塞给别人,说不定别人心里还是不乐意呢,张小虎在那人的门下,也未必能学到什么,说不得他们师徒两人还会有隔膜,也平白耽搁两人的前途,弟子跟张小虎是旧识,也算是有缘吧,就算他武学前途渺茫,大不了我当他做弟兄看待罢了。”

    欧鹏呵斥道:“净说什么胡话,弟子就是弟子,哪能做什么弟兄?”

    温文海喜道:“弟子知错,师父这是同意了?”

    欧鹏笑道:“你自己收徒弟,两厢情愿的事情,我干嘛干涉?再说人家张小虎还未必乐意呢。”

    旁边的张小虎一听,立刻福至心灵,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温文海面前,口称:“弟子张小虎,叩见师父。”

    这一拜可是大不寻常的,用脚后跟想想也是知道的,若是寻常的弟子,如何天舒收了张小虎,张小虎不过是平凡弟子中的一员,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人家温文海是谁?缥缈派欧大帮主的亲传弟子呀,虽说武功不高,可身份摆着呢,张小虎拜他为师,身份立刻就登了天,也算是欧鹏的嫡传徒孙呀,或许以后不会怎么受待见,可至少不会被人欺负吧。

    就算是后面的何天舒,心里也都是艳慕的,这张小虎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啊,我怎么入门的时候就没碰到这样的好事呀,真希望现在磕头的就是自己呀。

    温文海见张小虎拜倒,倒也不立刻搀扶,结实地受了他三拜,这才让他起身,旁边的众人也都过来,恭喜温文海收了弟子。

    欧鹏笑道:“好了,这里是议事堂,大家先稍安勿躁,等以后再补拜师仪式,正式让张小虎拜入咱们缥缈派吧。”

    众人听了皆道:“正该如此。”,才各自回到原位。

    等众人都坐稳,欧鹏才再次看向张小花,温和的问道:“张小花,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拿了什么内功心法吧。”

    张小花笑着从怀中取出,那个天蓝色的小册子,说道:“我挑了一本《无忧心经》,您要不要看一看?”

    听了这话,欧鹏“咦”了一声,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不仅如此,议事堂中的大部分人也都是闭了议论的嘴巴,收起含笑的脸,不约而同的都露出深深的古怪表情。

    欧鹏看着张小花伸着的手,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藏经阁那么多的内功秘籍,你居然能挑选到这么一本,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呀,唉,你选了这本内功心法,倒是让我为难,整个缥缈派的弟子中并没有任何人修习过这本《无忧心经》,我就算是想给你找个能指点一二的人都很困难,可这内功心法若是没有人在旁边指点,你一个人独自练习,很容易走上歧途的。哦,对了,我倒是忘记,这《无忧心经》的内功心法以后你也许未必会修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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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步法

    张小花听得纳闷,自己都挑选了这本《无忧心经》,为何自己不修炼?难道是怕自己走火入魔?

    正待相问,听得欧鹏接着说:“你挑了这本内功心法,倒是让我为难的,唉,算了吧。”

    说完,又招手把张成岳叫在跟前,低头吩咐几句,张成岳听得脸上很是诧异,眼神不由往张小花那边瞟了几次,等欧鹏吩咐完,张成岳匆匆的走了出去。

    欧鹏接着说:“张小花呀,这你二哥投入缥缈派做了弟子,你也拿到了内功心法,我缥缈派做事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的,对你的恩情也算是有了个了断,你看可否满意?”

    张小花赶紧上前,恭敬的施礼道:“欧大帮主此言差矣,我兄弟二人受您如此大的恩惠,心里很是感激,多谢大帮主成全。”

    欧鹏又转脸看向欧燕,笑着说:“燕儿,如此处置,你可曾满意?”

    欧燕笑呵呵地说:“多谢大哥美意,妹妹满意的紧。”

    欧鹏大笑道:“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

    欧燕起身说道:“大哥,耽误你这么多的时间,就不在打搅你们讨论派中的事务了,小妹这就告辞了。”

    欧鹏说:“好的,赶快回去休息吧,以后多注意身体啊。”

    欧燕道:“知道了,大哥。”

    说完,欧燕招呼张小花和看了半天戏的何天舒,一同离开议事堂。

    张小花看看自己那个深深埋藏了喜悦,满含感激眼神望着自己的二哥,微笑着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这才随在有些失魂落魄的何天舒后面,走出了议事堂。

    三人刚转过几重院落,就要走进花园,就听得后面有人叫道:“欧庄主,请留步。”

    欧燕等人闻声止步,回头往时,看到一人远远的追来,等得看清楚了,原来是欧鹏的大弟子张成岳。

    等到近前,欧燕问道:“成岳,你师父还有事情?”

    张成岳施礼道:“请庄主稍等片刻,师父有东西要送给张小花。”

    听了这话,欧燕等人皆是奇怪,张成岳看众人不明白,也不解释,笑着从怀中拿出薄薄的几页纸,郑重的交道张小花的手中,一本正经的说:“张小花,这是我逢师父之命,从藏书阁拿到的‘缥缈步’前三层的功法,现在就交给你,这‘缥缈步’的前三层功法对内力的要求不高,估计你能修炼,但是,你要记住,这‘缥缈步’的功法,对了,还有‘无忧心经’,只能你一个人修炼,在没有缥缈派同意的情况下,不能传授别人,也不能将这个功法遗失,否则,我缥缈派会视情节轻重给予你处罚,甚至直至废除你的武功。”

    张小花不解道:“这‘缥缈步’是什么功法?为何要求这么高呀,我不会内功,也从来都没学过什么步法,该这么修炼呢?”

    张成岳听了,依旧微笑道:“师父有言在先,若是你修炼这个‘缥缈步’有什么问题,可以问药剂堂的何天舒。”

    随后,转头对何天舒道:“何天舒,刚才跟张小花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何天舒条件反射般点头,这厮到了这会儿都还在嫉妒张小虎的运气呢,自然听到不是很真切,不过他还是说:“听到了。”

    张成岳接着说:“刚才的话,也同样适用于你,你的明白?”

    何天舒依旧也是茫然,道:“好的,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何天舒蓦然醒悟,心中大喜,赶紧对张成岳施礼道:“药剂堂何天舒明白,请张大师兄向大帮主转达弟子的谢意,感谢大帮主的恩典。”

    张成岳点头,道:“你的谢意,我一定转达,这也是你应当得到的,好了,庄主,弟子告退。”

    说完,向欧燕施礼,飘然离去。

    旁边的张小花见何天舒如此感激涕零的样子,甚是不解,拉拉他的衣袖,拽回他望着远去的张成岳的影子,感激之色依旧不减的眼神,迷惑地问道:“何队长,人家都走远了,别再感激了,人家看不到的。”

    何天舒回过头,心潮还是澎湃,满眼的潮湿,对欧燕说:“庄主,上次属下保护不力,让您受伤,本以为不被处罚已经是法外施恩了,如今却被赐下如此机缘,可是何某做梦都没想到的呀。”

    欧燕笑着安慰道:“你们帮主一向都是赏罚分明的,上次遇袭你的功劳也是不小,若是没有你,估计形势也是有很大变化的,一直没有赏赐你,也许是你们帮主没想到如何奖赏吧。这次正好有了机缘,跟张小花一同修炼吧。”

    何天舒连声谦虚,不敢居功。

    张小花听得甚是不解,探脑袋问道:“何队长,这个步法有什么好的,很厉害吗?比《无忧心经》如何?”

    何天舒听了,一个爆栗凿到张小花探出的脑袋上,厉声说道:“缥缈派三大神功之一,你说厉害不厉害?你那个《无忧心经》如何,我是不知道的,不过,看刚才议事堂中别人的脸色和反应,我估计也就是个垃圾功法。”

    张小花听了,顿时泄气,颓声说道:“可,这也是二楼的心法呀,总比一楼那些普通的好吧。”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是不敢说的:“而且,这本还是从三楼拿的呢。”

    何天舒道:“若是好的心法,我们的大帮主还用着再让大师兄送你这个缥缈步吗?”

    张小花恍然,这才明白刚才欧鹏说的那些话。

    张小花无奈的说:“那只好练这个垃圾功法了。”

    不过,旋即自嘲道:“那也比江湖中的普通心法好。”

    欧燕在旁边听了,安慰道:“先别想那么多,回头我问问秦大姐他们再说吧。”

    随后,三人依旧穿过那个小门,回到浣溪山庄。

    且说莲花镖局的罗大镖头,听了文四爷的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更是阴晴变幻,很是不定,可是没奈何,他只好来到张小虎住的小院中,守在他的小屋门口,边踱步,边懊悔,他倒是没有为自己背后说别人的黑话后悔,而是为自己没想到浣溪山庄会为张小花出头儿懊悔,其实在他的想法中,张小虎兄弟二人不过是刚从乡下来平阳城不足一年的乡下人而已,张小虎是走了狗屎运,用张小花受伤换到了到习武馆修习内功的机会,也得到了文四爷的一些私下的承诺,而张小花伤成那样,也没见到余得宜有什么损失,浣溪山庄也并没有站出来说什么,所以罗大镖头也就以为张小花不过是随人揉捏的软柿子而已。

    自己让张小花交伙食费,从原则上讲是占了公理,张小虎若是交了,自然是让他们心里膈应的,若是不交,自己当然是可以在文四爷面前说三道四,文四爷即便是想维护张小虎,也是无奈的。事情的发展也是按照自己的轨迹,文四爷不得不叫来张小虎对质,并督促他交费,可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张小虎居然先就交了费,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小人,不过,这些都是瑕不掩瑜的,只是到了最后的结局却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这浣溪山庄居然为这点小事,替张小花出头了!仅仅就为了这不到一钱银子,浣溪山庄的庄主都生气了,虽说不知道具体的缘由,罗大镖头还是觉得这背后阴人的事情,确实有些风险,自己还是以后少干为妙。至于取得张小虎的谅解,他还是有十分的把握,自己是莲花镖局的老人儿,还是大镖头,张小虎不过是一介趟子手,他若是想在莲花镖局混下去,一定会接受自己自高而下的歉意。

    可惜罗大镖头在小院中踱步无数,天上的日头都正顶了,依旧不见张小虎的人影,罗大镖头实在是失去了耐性,跟旁边偷看自己的趟子手交待一声,让张小虎回来后到自己那里去一趟,就背着手走了,边走还边嘀咕:“不就是一个趟子手吗。”

    可是知道天色都暮了,张小虎还是没有来找罗镖头。

    罗大镖头有些恼怒,这张小虎的架子可真够大的,难不成还真是想让我这个大镖头去给他道歉?正想间,就看到一个趟子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进门就喊道:“大镖头,不好了,不好了。”

    罗大镖头见状,呵斥道:“有什么事情不好的,干嘛这么慌张?难道是天塌下来了?”

    那趟子手陪笑道:“哪能有那么严重呀,大镖头,不过是张小虎回来了。”

    罗大镖头的眉头皱得更是厉害,道:“你没跟他说我让他过来一趟吗?”

    那趟子手道:“就是我跟他说了这话,我才说事情不好了呢。”

    “那是为何?”罗大镖头奇道。

    那趟子手回答:“就在刚才,我看到张小虎回到小院,就赶紧告诉他,说您上午等了他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他,您中午走的时候吩咐说,让他回来后赶紧到您的住处来找您的。”

    罗大镖头“呸”了一声,骂道:“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干嘛说我在他小院等一上午?直接让他来找我就是了,怎么这么多的废话!”

    那趟子手接着说:“是,小的该死,不太会说话的。不过,那张小虎听了,并没理睬,笑笑就进了屋,小的很是奇怪,就走到门口,见那张小虎自己收拾包裹呢,就随口问他做什么。您猜他怎么说的?”

    罗大镖头顺着说:“我哪里知道他收拾包裹干嘛?总不能是不在镖局干了吧。”

    那趟子手惊讶的叫道:“您真聪明,大镖头,怪不得您是大镖头呢,他正是这么说的。我这才赶紧来禀告您呢。”

    “什么?他不干了?”罗大镖头惊叫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推开那趟子手,快步冲出门口。

    那趟子手看着罗大镖头快速消失的背影,自嘲道:“这大镖头的轻功敢情还真是厉害的,不过,这个天也没塌下来,不至于如此迅速吧。”

    等罗大镖头风风火火来到张小虎的小屋,张小虎已经把东西收拾停当。

    罗大镖头进了屋,劈头就问:“张小虎,听说你不想在镖局干了?”

    张小虎见是罗大镖头,笑着说:“是的,大镖头,我已经在账房和文四爷那里交割过了,回来收拾一下,这就准备离开的。”

    罗大镖头皱眉道:“账房那边都交割清楚了?可不要留下什么尾巴呀。”

    张小虎道:“大镖头放心,行镖的事情,前几日都清了,今日不过是把我的月钱领了,如今是两清的。”

    罗大镖头道:“其实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是就事论事,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都是为镖局着想,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张小虎打断了罗大镖头的话说:“大镖头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这事情已经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罗大镖头喜道:“那么说,张小虎,你这是原谅我了?”

    说着,就把那十两银子拿了出来,递给张小虎,说:“那就把这个银子收回去吧。”

    张小虎嘴边露出微笑,看着罗大镖头,把他递过来的手,推了回去,说道:“罗大镖头一心为公,在下一定要成全的,依规矩行事,在下自然是要听大镖头的,至于原谅不原谅,想必是大镖头想的太多,在下岂能对规矩有怨言?我弟弟的伙食费我早已交到账房,如今已经把银钱都交割完毕,断没有收回来的理由。这十两银子是浣溪山庄给的,跟我又有何干?罗大镖头若是退回,也要找浣溪山庄的,找在下却是差了。”

    罗大镖头好似没有听到,一个劲儿的推让,最后,张小虎无法,只是把银子放到桌上,说道:“罗大镖头何必如此为难在下?这银子就放在这里吧。”

    罗大镖头无奈道:“文四爷早前说过,让我无论如何要取得你的谅解呀。”

    张小虎笑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嘛,在下对这等对镖局有利的规矩没有丝毫的怨言,根本谈不上什么谅解的。况且,跟文四爷道别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到此事,大镖头不必太过上心的。”

    听了这话,罗大镖头心里活络起来,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当你谅解了。其实,张小虎,你在镖局干的好好的,干嘛突然辞了?我还想着等你再好好的干几年,我跟文四爷建议一下,让你做镖师呢,以后咱们好好的合作,让你继续当我的副手,好好的培养一下你呢。你这么一走,镖局倒是少了一个好人手的,多可惜呀。”

    张小虎笑着拱拱手道:“多谢罗大镖头的美意,可惜在下无福享受了。”

    罗大镖头拍拍张小虎的肩膀道:“没关系的,张小虎,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副手,我这里永远都给你留着门,若是你在外面混的不好,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在总镖头那里给你美言的。”

    张小虎听了,再次拱拱手,道:“好的,我记住罗大镖头这句话了,在下这就告辞,若是有朝一日,在下在缥缈派中混得不好,一定再回来找大镖头,希望到时候罗大镖头能再赏在下一口饭吃。”

    说完,拎起自己的包裹,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罗大镖头笑着望了张小虎的背影,大事说道:“没问题,张小虎,以后若是在缥缈派混的不好,尽管来找我……”

    “什么?缥缈派?!”罗大镖头这才醒悟。

    这时,刚才那个趟子手溜了进来,冲罗大镖头说:“罗大镖头,刚得到的消息,我听习武馆的余得宜和于伦说,这张小虎不知道怎么走了狗屎运,被缥缈派收为弟子了,余得宜和于伦都去喝闷酒了。”

    “啪”的一声,罗大镖头一巴掌扇在那趟子手的脸上,厉声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也不刚知道,就来告诉您老人家吗?”那趟子手捂了脸,委屈的说。

    “你……”罗大镖头跺跺脚,指着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银子,跑出了屋子,似乎还要去追张小虎。

    可张小虎早已上来马,随着一起过来的缥缈派弟子,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此时,浣溪山庄的张小花正坐在自己的小屋中,桌子上摊放着一本天蓝色的小册子,旁边还有薄薄的几页写满了字迹的纸。

    不消说,就是《无忧心经》和《缥缈步》的前三层功法。

    张小花先是拿起《无忧心经》,大致的翻看一番,普通的内功心法,张小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过,这《无忧心经》上面的内容虽没有细看,可也看的明白,这内功心法共分一十八层,每层都有具体的口诀和修炼时的禁忌、境界的表述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欧鹏说自己不会修炼?

    难道这是门残缺不全的功法?

    或是容易走火入魔的功法?

    正想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出差是5月27日-6月4日,开始笔记本完好,能上传,就边写边发,后来出了问题,才写的假条,呵呵。只要大家看的爽,我辛苦无所谓,还是请大家有时间也到书评区发言,在这里谢谢掰着手指头等更新,夏天的两只蝴蝶,小丫子宝宝,鑫哥2010,love最爱童丽520,快点起,geyser等发言的人,还有各位看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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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

    张小花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开得门来,发现门口站的却是秋桐。

    张小花赶紧请秋桐进屋,秋桐笑盈盈的说:“不用了,张小花,小姐让我来叫你,那边还等着呢。”

    张小花走出屋子,问道:“秋桐姐姐,都快吃饭了,庄主怎么突然想到叫我?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呀?”

    秋桐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古怪,眼中的笑意更浓,说道:“好吃的东西是没有,不过,有件很好玩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还是快随我去吧。”

    张小花一听有好玩的事情,好奇心大起,跟着秋桐就进了内院。

    刚走近内院的大堂,就听得里面有莺声燕语的清脆女声,张小花已经知道是缥缈派的秦大娘过来了,想到欧燕日间说过要找秦大娘过来问问《无忧心经》的事情,想必是有了着落,心里大喜,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大厅内只坐着欧燕和秦大娘两人,相互说着什么,等听到脚步声,看到进来熟悉的人影,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均是眉间含笑。

    张小花走进大厅,跟两人施礼后就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望着欧燕,问道:“欧姐姐叫我过来,是不是关于《无忧心经》的事情呀?”

    欧燕戏谑的望着他,笑盈盈的,说道:“正是这件事情,我刚才已经问过秦大姐了,具体的缘由你还是听她给你道来吧,呵呵,你这个运气,还真是不得了呀。”

    张小花挠挠头,目光转向做如一口钟的秦大娘,问道:“秦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快点给我说说吧,我都急坏了。”

    秦大娘看看焦急的张小花,不紧不慢的说:“这个事情说来也很简单的,咱们这缥缈派据说已经有上千年的传承,在这千年中,有无数的英雄俊杰蜂拥而出,他们中很多都是天资绝顶之辈,在习武过程中,不免有自己的心得体会,甚至还有很多的宗师级人物,能自己创立武功。藏经阁的二楼,不仅是保存缥缈派传承下来的武功秘籍,还有一些是后来这些弄潮儿创造的武功秘籍,这《无忧心经》就是几百年前的一个缥缈派前辈创造出来的内功心法。”

    听到这里,张小花稍稍出了口气,道:“既然是内功心法,那就好,我也不想挑什么绝顶的内功,能修炼就行。”

    秦大娘听了,正想说话,但“扑哧“一声,还是先笑了出来,等喝了口水,才说:”可这个《无忧心经》虽说是内功心法,其实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催眠的法门。“

    “催眠?法门?”张小花有些听不懂了,道:“这些跟内功心法有什么关系?”

    秦大娘接着说:“创造这个《无忧心经》的前辈,据说真的是聪明绝顶,藏书阁的二楼还藏有他创造的别的内功心法和掌法等武功,只是,这位前辈有一个毛病,也许是用脑过度吧,经常是晚间睡不着觉,也就是俗称的失眠,为了治疗这个失眠,他可是没少找派中的和江湖上的大夫,可都是不见效的,后来他觉得求人不如求己,到了年纪稍大,有了内功的积累,就开始琢磨自己治疗失眠的良方,经过十来年的苦心研究,终于闯出了这个《无忧心经》,无忧,就是没有忧愁的意思,在他看来能安稳的睡个好觉,就是世间最美好的,最没有忧愁的事情吧。”

    “啊~”张小花愣了,大惊道:“这……这位前辈也太奢侈了吧,创造一个内功心法,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安稳的睡觉?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把这个小册子放到藏书阁的二楼吧。”

    秦大娘掩着嘴,笑着说:“没办法,这位前辈对缥缈派的贡献真的很多,他的很多武功秘籍和习武心得都是在藏书阁收藏的,这本《无忧心经》自然也不例外的。不过,这个典故整个缥缈派的中上层都是知道的,所以,在给弟子挑选内功心法时,都不会挑选这本的,这已是缥缈派公开的秘密,估计这本《无忧心经》除了他的创造者,还没有第二个人看过的吧。”

    听到这里,张小花心里一动,试探着问:“秦大姐,要不你帮我看看,这个《无忧心经》如何修炼?或者看看这个是不是《无忧心经》呢?”

    秦大娘连连摆手,道:“这个《无忧心经》我也没看过,我也无法辨别真伪的;而且,不经过大帮主同意,我岂敢私自看《无忧心经》,即便它不是真正的内功心法,这个注意事项,想必帮主已经告诉你了吧。你可得注意,不要让第二个人看了里面的内容,这可是帮规不允许的。”

    “我晕。”张小花暗中想道:“这帮规也太苛刻了吧,这样一来,我怎么也不能知道此《无忧心经》是否就是彼《无忧心经》了!”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丝丝的兴奋和期待,也许,自己从三楼拿的这个还真的未必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无忧心经》。可,若是这《无忧心经》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自己的运气还真得不是一般的祟啊,整个二楼内功秘籍可是不少,自己随手拿,也未必就能拿到这个《无忧心经》,反倒偏偏跑到三楼去拿,想想那个小盒子放在方桌上,而不是放到书架上,张小花心里又是咯噔一声,也许人家就是因为不是真的内功心法,才特别对待呢,“唉~”张小花幽怨的叹口气,道:“我的手可真够臭呀。”

    旁边的欧燕笑道:“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呀,干嘛不高兴呢?”

    张小花苦笑道:“就我拿这个《无忧心经》还运气好呀,这个东西也许对别人有用,我可是从来都不失眠的,我睡觉好着呢,只要一睡着,叫都叫不醒,怎么能用得到这个《无忧心经》?”

    “扑哧”,堂上三人皆笑,张小花跟着何天舒在小镇上的故事,她们都听何天舒念叨过,从没想到还有人能走着走着就睡在大路上的,如此说来,这《无忧心经》对于张小花却是就是垃圾了。

    不过,欧燕还是劝规道:“我说你的运气好,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缥缈步》上。”

    那秦大娘也说:“是啊,这《缥缈步》是放在藏书阁的三楼,也不是一般人能都修炼的,若是你自己去拿,未必能挑选的到,如今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功法的前三层,这不是运气好,还能说什么呢?”

    听到这里,看秦大娘对这个《缥缈步》也是极为推崇,张小花郁闷的心情,方有些好转,好奇的问道:“这《缥缈步》是步法吧,有什么用处?”

    秦大娘笑了,说:“这没有知识真是可怕,我就给你扫扫盲吧。这缥缈派有三大神功,《缥缈七剑》,《缥缈神功》和《缥缈步》,这《缥缈七剑》自然是剑法,施展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厉害无比,《缥缈神功》是咱们缥缈派的震派内功,据说也是厉害无比,而这《缥缈步》呢,则是一种轻身的功夫。”

    “轻功?”张小花一阵的惊喜,这可是他艳慕已久的武功呀。

    “对,《缥缈步》用在高来高去,就是所谓的轻功,不过,它还有其它的珍贵之处,若然用在争斗中,配合你的拳法、剑法等,就是绝世的步法,让你的其它武功平添三分威力。”秦大娘解释道。

    “啊,这么厉害呀。那我岂不是赚大发了?”张小花笑道合不拢嘴。

    秦大娘接着说:“是啊,要不怎么能称为缥缈派三大神功之一呢?你的确是赚大发了。”

    张小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何天舒听得让他也可以修炼缥缈步时,那种喜出望外的高兴呢。

    秦大娘见张小花高兴,稍稍打击他道:“不过,这《缥缈步》一共分为九层,你只拿到前三层的功夫,却不知道是近战的步法呢,还是高来高去的轻功?”

    张小花有些忘乎所以,伸手就往怀里拿去,说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欧燕见状,厉声说道:“张小花!”

    张小花听到欧燕的呵斥,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脸上通红,赧颜道:“欧姐姐。”

    欧燕见他明白,语气这才放松,道:“张小花,缥缈派的帮规可不是吃素的,议事堂中说的一切,还有张成岳叮嘱的每一句话,你可都要记在心里,若是你违反了,没有人会因为你年纪小,就会放过你的。其实,也许你不知道,现在派中有很多比你小的多的弟子,都在刻苦的练功,时刻背诵帮规,你不过是侥幸有些机遇,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呀。”

    张小花小心道:“我知道了,欧庄主,以后再也不敢。”

    秦大娘也是严肃的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事情,就是要烂在心里的,谁都不能说,若是有人知道你有《缥缈步》的功法,估计你就安生不得,甚至性命都是难保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张小花第二次听到别人这么规劝他了,想想自己,又是确实仗着自己年纪小,说些,做些比较幼稚的事情,可这些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难保人家不惦记自己的,看了自己以后还真得多加小心了。

    秦大娘接着说:“其实,就算是你把《缥缈步》的功夫拿出来,我也是不敢看的,没有帮主的同意,我无权修习派中的任何武功,更别说是三大神功了。”

    张小花这才深深明白,若不是欧鹏真得在乎自己的嫡亲妹妹,若不是自己舍身救了欧燕,自己怎么可能得到如此的功法?更别说自己的二哥也沾光加入了缥缈派,这黑衣老者的一掌,挨得可真是不冤!

    看到张小花有些神不守舍,欧燕说道:“张小花,你一定要记住了,这个《缥缈步》,你若是不会,可以请教何天舒,他是帮主同意的,其他人,包括你哥哥张小虎,也是不能修炼的;至于那个《无忧心经》,你可以做个纪念留着,但不能让别人观看,更不能丢了,若是你觉着不安全,大可一把火烧了。”

    张小花问道:“那我还给欧大帮主如何?”

    欧燕骄傲的说:“缥缈派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若是如此,张成岳给你功法的时候,早就收回了,还用你现在想起?”

    张小花恍然,这名门大派的规矩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只好说:“我知道了,欧姐姐。”

    欧燕见教训的差不多了,就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张小花听了,赶紧起身告辞,边走边想:“训都训了半天,也不给点甜头儿,留个饭也是好的呀。”

    张小花一边思索,一边回到自己的小屋,其实说实话,他对秦大娘的话还是半信半疑的,就算缥缈派的那位前辈是个天才,可这催眠之法也不能弄出个一十八层吧,那也太愚弄人了,若真是这般,那位前辈的其它力作,还不到了震古烁今的地步?而他心中最关键的小九九,就是这本书不是他真的“随意”从二楼拿到的,他还是心中有丝丝的侥幸。

    可欧燕的警告彻底打碎了他的小算盘,这两本东西,除了《缥缈步》还可以跟何天舒一起修炼,那本《无忧心经》可就只能让他一人独享了,可以说前有一古人,后无来者了,这《无忧心经》头上那个大大的治疗失眠的帽子,任谁到藏书阁挑选秘籍,就算是他有失眠健忘的病症,也不可能去挑选这本的,谁傻得如张小花,放着好端端的武功秘籍不拿?当然,若是以后还有个武学小白,难保不会也随手拿到这个废品,不过,既然今日在议事堂上有张小花这个前车之鉴,想必以后肯定会有人把这个故事流传千古,成为后车之师的,再也没人会做这个傻事。

    想着想着,张小花忍不住做月夜饿狼状,仰天长啸:“古人云的好呀,信息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饭后的张小花依旧在他平日练武的地方,将北斗神拳和左手剑都完整的练习一遍,现在这北斗神拳可以做平常的拼斗之用,左手剑则是救命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张小花也是不敢使用的,想想即将修炼的缥缈步,张小花心里有些痒痒,习了步法和轻功,自己的武学也算是有些基础了,除了内功心法,自己也算是一个武人,在江湖中能有半席之地吧,这,是不是就算是达成自己初出郭庄的心愿了?

    等从树林中转出,张小花还有一丝的疑惑,这何天舒跑哪里去了?看他午间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莫不是喜极而“疯”?若是自己,肯定不会如此冷静,早在回来的时候就想别人讨要功法了,反正张小花又不会修炼,一应东西都是要何天舒来教授的,先让何天舒看也是合情合理的,可这一个下午都没看到这厮的身影,他去干嘛了?

    等张小花走回小院,看到何天舒屋里还是亮着灯,他就走过去敲了门。

    果然,门里传来何天舒的声音:“进来吧。”

    张小花推门进来,关切的问道:“何队长,你还好吧。”

    何天舒楞道:“挺好的,怎么了?张小花,你看我的精神不好吗?”

    张小花说道:“不是的,您的脸色看着很是又光滑亮的,气色很好。我的意思是,您下午到现在怎么就没去找我呢?”

    听了这话,何天舒脸色就变了,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啊,张小花,好歹我也教你一身的拳法吧,你怎么就不念我的好儿?”

    张小花奇道:“何队长,这是何意?您可是我的启蒙武学老师啊,我怎么敢不念你的好?”

    何天舒脱口而出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启蒙老师,为何早不来找我?”

    张小花恍然,唉,还是自己想岔了,原来何天舒不是不着急看缥缈步呀,只是脸面上过不去,不想当面向自己讨要。

    张小花听了,恬着脸说:“何队长,您可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也不知道人情世故嘛,还等着您来拿呢。”

    何天舒脸色稍敛,说道:“不是我不想去拿,可这缥缈步是大帮主给你的,我只不过是在你不懂的时候,给你指导罢了,哪能就去直接找你要呢?”

    张小花心里暗道:“你就装吧,若是一年前的我,也许还会相信,这时想骗我,可是没门儿的。”

    于是,张小花从怀中掏出那个缥缈步的功法,递给何天舒,道:“那就请何队长先看看,给我指点迷津吧。”

    何天舒笑了,正待要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看了没?难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小花说道:“我还没看呢,您先看吧。”

    何天舒听了,手伸到那里,想收回来吧,实在是忍不住秘籍的诱惑,若是不收吧,想想张成岳的吩咐,自己只是指点而已,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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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修炼

    张小花看到何天舒欲接又止的样子,虽说感到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则是佩服,这缥缈派不愧是江湖中有名的名门大派,这号令传达,上行下效真不是一般的严谨,仅仅是大帮主一些叮嘱,并没有直接说让何天舒教授,何天舒就不敢先行修炼,这种执行力,还真是让张小花暗自称道的,这缥缈派耸立江湖很多年,并不是徒有虚名。

    于是张小花眼珠子一转,很严肃的对何天舒说道:“何队长,我看这个缥缈步法有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你帮我解决。”

    何天舒眼睛一亮,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张小花把那几页纸在眼前晃晃,说道:“我下午看了一个下午,却总有看不懂,这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真得是一头的雾水。我想,还是先请何队长好好的看过之后,大概告诉我要怎么修炼,等我上手之后,才好有具体的问题想问的。”

    张小花又看何天舒一眼,把那几张压了何天舒心绪的纸再次递了过去,道:“您看这样可好?”

    何天舒思索一下,咬了一下牙,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个问题问的好,若是等你看懂,太阳从西边都升起来了,我还是先准备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把这个步法大致看过后再说吧。”

    张小花见何天舒接了,两手相互拍拍,似乎要拍掉手上的灰尘,笑着说:“那就拜托何队长了,不过,有一点啊,以后教我步法的时候,要耐心足足,别像教拳法那般。”

    何天舒先是一笑,随后瞪了张小花一眼,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但愿你不会辜负大帮主的一片苦心吧。”

    张小花撇撇嘴,无奈道:“行了,我承认自己资质有限,可我还是愿意用一百分的气力来修炼这个逃命的步法。”

    “逃命的,步法?”何天舒听了,苦笑不已,说道:“缥缈派的三大神功呀,你居然说是用来逃命的,算了,你感觉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别再睡死在我的屋里,等我大致看了,就给你讲。”

    说完,就将这个蔑视自己心目中神功的家伙赶出了屋子。

    张小花边走,还边不服气,说:“这轻功不就是用来逃命的?我拳法一般,不会内功,打不过,那还不要靠这个步法逃跑?”

    何天舒“闭”了自己的听力,关了房门,自顾自的研究起缥缈步法。

    张小花回到屋里,随手拿起一本草药的书籍翻开起来,可是左看右看,都是无法静心的,不由自主的,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本天蓝色的《无忧心经》。

    翻开第一页的序言,先是大致看看,并没有找到“缥缈”两字,更无“失眠”“健忘”等字眼,待他仔细又读一边,心里就有了计较,原来这个序言中讲,这天地有灵,在天地之间生有天地元气,这天地元气为这世间的精华,若是能引这元气入体,就能易经洗髓,不仅强身健体,更能神通倍增,若是有成,说不得有延年益寿之功,此无忧心经即为引元气人体的功夫,更有教授易经洗髓的法门,一共分为一十八层境界供人炼气参考。

    张小花合了秘籍,心中暗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武功秘籍,内功心法嘛,这天地元气到了体内可不就是内力?这神通不就是内劲带来的威力?那可是比自己单纯的气力还要厉害的东西,自然是神通无比的。

    突然,张小花又想到二哥曾经跟他说过,练内功的时候,要五心朝天,幻想有内力从额头进入。却是不知道这《无忧心经》是不是也这般操练?

    想到此,他赶紧打开秘籍,翻开第一层的功法。

    果然,第一层的功法是这样写的,想要引起入体,先要感应到天地元气,然后,采用特殊的呼吸方法,才能打开全身的毛孔,引元气入体,后面则是讲了具体怎么感应天地元气,怎么呼吸,怎么打开毛孔,这样引导着元气按照特殊的路线易经洗髓,最后存于体内的中丹田;最后则讲若是有了气感,并引元气入体了,并能在中丹田积累一定数量的元气,才说明第一层功法练成,然后才能进行第二层的修炼。

    看到这里,张小花就停止了翻页,他知道,这个过程看起来很简单,可就张小虎的资质还练了很长的时间,自己嘛,先放大三倍再说吧,这第二层,等以后再说吧。

    就这一点来讲,张小花是可赞的,他不仅刻苦,更是愿意循序渐进,不做无用功。

    当然,自知之明,则是更应称道的。

    张小花看完之后,在脑海中细细品味一番,这才又翻开秘籍,重新读过,发现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丝毫的错误,就合上册子,重新放入怀中。

    张小花端坐在炕上,脸上有些犹豫,这内功心法的修炼,张小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若是没有明师指点,千万不要自己冒险尝试,那是极易走火入魔的。可这本《无忧心经》只张小花一人能看,整个缥缈派上下那么多人,并没有一人习过此内功,张小花总不能去找欧鹏,让人家从百忙中抽时间给自己指点吧。

    想想这到手的美食,就是不能张口,那个滋味可是挠人的,最后,张小花心里一横,古人云的好:富贵险中求。若是只一味的图平安,稳当,自己呆在郭庄就是了,何必大老远的来到平阳城?再说,这个功法,从张小花内心来讲,隐隐觉得其中的不凡,就是现在何天舒真的要教他其它的内功心法,张小花都是未必乐意的。

    况且,这心法有一十八层,最初级的功法,应该不会太凶险吧。

    既然心中拿定主意,张小花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盘膝坐在炕上,眼观鼻,鼻观心,做五心朝天之状,按照心经中的方法,做“九浅一深”的尝试,嗯,对了,就是“九浅一深”的特殊呼吸方式。根据心经的记载,张小花先是稍微急促的呼吸三次,稍微停顿一下,又连续急促的呼吸六次,最后则是长长的吸气,做短暂的出气状。

    虽然这个步骤心经中说得很是详细,可说句实话,每个呼吸间的间隔,呼吸的长短,都是可以商榷的,若是旁边没有一个师父的指点,谁知道哪个是正确的?是故,张小花呼吸了半天,都是无法按照心经所说,更感知到自己周遭的什么天地元气。

    张小花不免自嘲道:“如是这般就是修炼内功,怎么可能会走火入魔?”

    不过想想人家是从额头灌入内力,自己是从毛孔灌入,方法不同,也许后果也不会相同吧,大不了自己走了火,把皮毛烧掉呗。

    脑海中既然有了杂念,那“九浅一深”的呼吸自然就乱了,张小花赶紧收蹑心神,全心全意“九浅一深”起来。

    不得不说张小花有一桩好处,那就是做事情很是专一。

    不多时,就好像真的进入了状态,沉浸在特殊的呼吸节奏中,只是,他始终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天地元气存在。

    张小花修炼固然是好,可他在兴奋之中,却是忘记了自己的特性,正在他闭目实践着刚刚学会的呼吸技巧,那午夜就到来了。

    张小花睡着了,就这么五心朝天的睡着了,就这么“九浅一深”的呼吸着睡着了。

    在张小花满是闪烁的睡眠中,那闪烁好似也有呼吸般,各有不同的频率,而相应的,这些频率也正影响了张小花,他那特殊的呼吸方法,慢慢的就发生了变异,随着那闪烁,不断的调整,调整着呼吸的快慢,调整着呼吸的长短,不多时张小花的这个呼吸方法,就彻底的跟张小花自己摸索的不同了,好似跟闪烁的呼吸相呼应般,一种全新的“九浅一深”。

    就在张小花独有的呼吸方式成型的一瞬间,张小花就好像突然融于一种环境中,一种闪烁的,有频率的环境中,刹那间,从遥远的星空,有无数的星光,似是被张小花的这种频率所吸引,也或许是被他的这个呼吸所**,那星光透过无尽的星空,无视屋顶等物,正照射在盘膝而坐的张小花身上。

    而那星光,虽说是“光”,但到了张小花的身边,已经细不可见,虽然是稠密,但并像平日的夜间所见,能照亮张小花的身形,这时的张小花依旧还是隐于黑暗,甚至在特殊的呼吸和睡眠的闪烁下,隐隐有些身形模糊的趋势。

    也就在这时,张小花全身的毛孔也是瞬间开放,好似**的小嘴,贪婪的吮吸着周围的星光,那微不可见的星光则是如倦鸟返巢般,蜂拥而至。

    星光进入张小花的毛孔,就不再前行,过来一阵,毛孔内的星光越来越多,体外的星光被吸入的就少了起来,就在这时,全身的星光蓦然动了起来,就是按照张小花刚才从《无忧心经》中看到的法门,引导这些星光按照体内特定的路线,游走起来,瞬间,毛孔中的星光就一扫而空,那体外的星光又能迅速的被吸入。

    那入体的星光沿着心经中的行功路线走了一个周天,并没有存入张小花的中丹田,而是继续运行,只是在接下来的运行中,全身的毛孔又有源源不绝的星光汇入其中。

    按说,这星光虽然微不可见,但毕竟有无穷的星光涌入,这体内的星光应是越来越多才对的,可蹊跷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那沿着体内运行的星光却是随着数量的增加,并没有变的粗壮,而是在体内的这个规矩中发生了质变,形成另外一种东西,这东西显然比星光要纯净,体积要小的很多,正是心经中所提及的天地元气。

    不光如此,那纯净的天地元气虽说也在无穷星光的变异下,应该是越来越多的,可是,在张小花体内不停的闪烁下,那天地元气竟如被精炼般,愈发的稀少,竟然十停去了七八。如此下来,张小花周遭的星光固然很多,也是不停的被吸入毛孔,可经他运功,变换成精炼的天地元气的,也依旧是微不可闻。

    **就在张小花懵懂中,过去了。

    当东方的朝阳跃出地平线,张小花睁开了睡梦的眼睛,眼中的闪烁依旧一闪而逝的。

    睡醒的张小花,看到自己依旧五心朝天的样子,不由一阵苦笑,自己这样坐了一个晚上吗?

    不过,等他跳下炕时,并没有感觉到手脚的酸麻,相反,神清气爽的,比躺在炕上睡一觉都来得舒服,这倒是让张小花始料不及,心里暗道:“要不自己以后就这样坐着睡觉?”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张小花勤勤恳恳的在树林中练起了他保命的剑招,和护身的北斗神拳。今日注定是个惊奇的日子,早起的张小花刚把他心爱的北斗神拳练到第八遍,那熟悉的流动就不期而至,这倒是让张小花昨夜备受打击的自尊有些稍稍的安慰,这,难道就是自己辛苦练拳这么长时间的回报?

    北斗神拳晋级了?

    果然,在张小花的期待中,他又打了第二个八遍,那流动还是在第八遍的时候出来,张小花终于能确定,自己的北斗神拳确实是进步了。

    可,若是如此,张小花不由的更加的憧憬,是不是等自己练到最后,每打一遍北斗神拳,那流动都会及时的出来呀?想到昨夜一十八层的无忧心经,张小花也自作主张的把自己这个北斗神拳也分为九层,当然是打九遍出现一次的算第一层,打一遍出现一次的是第九层啦。

    想到这里,张小花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微笑,这真是个好日子呀。

    嗅着清楚清新的空气,张小花突然有个想法,昨夜自己“九浅一深”的呼吸方法没有凑效,是不是因为晚间的空气不够清新呀,这早上万物初醒,是不是能有跟晚间不同的效果呢?

    想到此,张小花立刻跌坐在树林间,心中存想这昨夜间的呼吸法门,行“九浅一深”之事。

    说也奇怪,现在的张小花所说想的是昨夜未睡着之前的呼吸方法,可真正呼吸中,却用的是他睡梦之中的那个经过调整的节奏,其实,这两种节奏虽然迥异,可就张小花这水平,并不能感觉的出有什么差别的,就算是你现在告诉他,他都未必会相信的。

    说来也是异数,大凡这种口口相传的心法诀窍,都是不能用文字所表述,只能在师父的指点下,才能慢慢的摸索出诀窍,一般天资聪慧之辈,仅仅这个入门的呼吸之法,都是要尝试无数,有些还得用上几日才能记住,真正掌握的,可这张小花只**之间就熟练之极。

    不得不感慨呀,主角无敌!

    张小花虽说不知道自己这个呼吸的方式是否正确,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全身突然有种通达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体内跟体外有一种说不出的沟通,他有些恍然,也许这就是毛孔打开了?

    不过,他依着心经中的法门,感知外界的天地元气,依旧是一片的空白,一丝都没有发现,这是怎么回事儿?

    过了半晌儿,依旧没有进步,张小花悻悻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举步走出了树林。

    他这时的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烦恼,也不急躁。

    废话,张小虎修习内功心法的时候,可是告诉过他的,那个气感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有进步的,,张小虎自己都是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找到气感,张小花清楚自己的资质,若是今朝就能找到这个天地元气,张小花还未必敢相信呢。

    而且,今日不是已经“吃到虫子”了嘛,那北斗神拳的进步有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突然,张小花有了新的想法,这以前,北斗神拳练过九九八十一遍的时候,再练也不会建功的,却不知道如今会不会再有什么惊奇留给自己?可惜现在不是在山间的小屋,自己还是有事情要做,这天色已是不早,何天舒他们不会把早饭都吃光吧。

    何天舒他们当然是没有张小花那么嘴馋的,餐桌上的早饭并没有光,不过,何天舒两眼的血丝,心不在焉往嘴里塞东西的举动,却是让张小花吓了一大跳。

    看着何天舒亢奋的表情,张小花小心的问:“何队长,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哦,去哪里?没有啊,就在屋里呆着呢。”何天舒边塞,边无意识的回答着。

    张小花关切的说:“没去哪里就好,我还以为会跟着马景出去呢。”

    “跟马景一起出去?”何天舒醒悟过来,道:“咦~你瞎说什么呀。”

    等他定睛看到是张小花时,不由眼中一亮,一把拉住张小花的胳膊,说:“张小花,你怎么现在才来?又去练拳法了?我说,你就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再练那些不入流的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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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轻功

    张小花骇然,哪有这样的人啊,不劝人家学好,练个拳法都不让,那让自己干嘛?

    何天舒见张小花不解的样子,悄声说:“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干嘛了吗?”

    张小花想了想,说:“既然没去醉香楼,自然是呆在屋里的,难不成你看了一晚上的那个?”

    张小花说到最后,也用上了隐喻。

    何天舒笑道:“是啊,你没看我两眼的血丝吗?我整整看了一个通宵呀。真是极品,没得说,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这么爽过,能看它一眼,真是不虚此生呀。”

    张小花眉开眼笑,说:“真的这么好?那我也得好好的看看。”

    何天舒瞪他一眼,说:“你还小,先别着急看,等我过完瘾再给你。”

    “说好了,等你看完就立刻给我看。”张小花依旧不放过。

    何天舒看看四周,说道:“得了,这里人多,不方便说,你赶快吃,吃完到我房间去,我拿给你看,让你也过过瘾。”

    在何天舒的催促下,张小花吃了自打进浣溪山庄以来最为迅速的早餐,然后两人就在聂小二等人不解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等两人回到何天舒的小屋,何天舒小心的往后面看看,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掩了门,对张小花说:“张小花呀,你可是不知道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也算是缥缈派的亲传弟子,以前总觉得自己所学是缥缈派的精华,昨夜我看了缥缈步,才知道呀,那些都是糟粕,垃圾,跟这缥缈步比起来实在是提鞋都是不配的。唉,不愧是缥缈派三大神功呀。”

    张小花听得是一头的雾水,问道:“何队长,这做何解?缥缈步不就是一种步法吗?怎么就这么神奇?”

    何天舒撇撇嘴说:“我就知道跟你说是对牛弹琴,你没我这种境界,说了也是不懂的。”

    张小花道:“何队长,可别忘记了,关于缥缈步的问题,欧帮主可是发话的,你一定得回答呀。”

    何天舒听了,勉强说:“这缥缈步就是因为是一种步法,才说它神奇呢,你看这前三层中第一层是轻功的入门,缥缈步的轻功不同于其它轻功,并不需要太多的内力支持,它更多的是利用周围的环境和施展者的惯性等因素,所以特别适合你这种没有内力的人,你在看这第二层,讲的是一种步法,就是在一个狭隘空间中施展的步法,根据这上面讲,若是练成,则临阵对敌的时候,任敌人那刀来砍你,你只要施展步法,那刀就一丝一毫都沾不了你身的。”

    “啊!?”张小花长大嘴,道:“有这么神奇?”

    “是啊,昨天我看的都不敢相信的。”何天舒兴奋的说。

    张小花紧接着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呢?”

    “这个,等我在看看,完全琢磨透了,再教你如何?”何天舒有些尴尬的说。

    张小花听了,嘴角流出些许的微笑,心中暗道:“嘿嘿,平日都说我资质差,看看你自己,不也有这一天?想必这步法很是繁杂,一时学不会吧。”

    张小花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何天舒的资质比起张小花来讲,固然是好的不得了,可在人才济济的缥缈派说实话,并不出众的,这缥缈步是什么呀,号称缥缈派三大神功的,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轻松的学会的,就算是欧鹏这等天之骄子也都是在药物的辅助之下,才趋于大成。何天舒想在**之间就能学个七七八八,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的。

    不过,欧鹏既然能把这个步法交给他修炼,自然是有计较的,这前三层的功法,只是神功的基础,要求并不如第四层以上高,那四层以上才是缥缈步的真正精华,那可是缥缈派的不传之秘,不是亲传的嫡亲弟子,断不会传授。

    所以,欧鹏也知道仅仅凭张小花的资质,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修炼成功的,这才把一直没有奖赏的何天舒也拉了进来,不得不说是何天舒的一个机缘。

    等张小花分享完自己憋了**的喜悦,何天舒就把他给赶了出来,说道:“我今天就在屋里研习你的武学前途,我在药田的事情,你先让聂小二帮我打理吧,你也别偷懒,去那边看看,注意啊,我学会了,你才能学会的,你可不要拖我的后腿。”

    张小花无语,这段时间可是每天都去药田的,并没有任何偷懒的意思,人家欧庄主可是答应过的,自己想去就去,不去也是无妨的呀。

    当张小花挂着满头黑线来到药田的时候,正看到聂小二等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张小花过来,作鸟兽散状。

    张小花很是奇怪,自己两天没到药田来,怎么就如此的生疏?刚才吃早餐的时候,不都还说话吗?

    于是张小花看聂小二在不远处,就走了过去,聂小二见张小花走近,眯着眼睛看张小花,神色很是暧mei,张小花看他的样子,更是纳闷,问道:“小二哥,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聂小二道:“没说什么呀?就是稍微聊聊。”

    张小花问:“那你们接着聊呀,干嘛我来了,你们就不聊了?”

    “唉~”聂小二叹口气,道:“有什么好聊的,也没用醉香楼好聊,再说,我们也没什么chun宫可以看,只随便瞎聊。”

    “醉香楼?chun宫?”张小花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微微笑笑,就准备走向另外一边。

    可聂小二不干了,一把就抓住张小花的手腕,问道:“你从哪里搞到的chun宫?让何队长看了**呀,怎么现在还躲在屋里看?连药田都不来了?”

    张小花认真的看着聂小二说:“小二哥,你几时知道的这个东西?”

    聂小二撇撇嘴,说:“你们在吃早饭的时候不都说了啊,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听不出来?”

    张小花无奈问道:“那你以前见过何队长看这些东西吗?”

    “那倒没有。”聂小二略微思考,就回答道:“可也不能说明现在就不会看吧。”

    张小花一本正经的说:“小二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对的,何队长是你们缥缈派有抱负,有理想,有信心的三有弟子,正是你们学习的榜样,可不能凭只字片言就武断别人的行为,若是何队长知道了,一定会到你们堂主那里告你们诽谤的。”

    聂小二急了,问道:“可是,若你们不是看那些东西,干嘛神神秘秘的?”

    张小花听了,嘴角露出微笑,举起一根指头,摇了摇,道:“不可说,不可说。”

    然后,扔下莫名其妙的聂小二,自己下了药田。

    药田中的药材仍是那个样子,没发芽的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土地,已经发芽的还在发芽,还有若干长成株的,也在微风中挺立,现在虽说已经是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刻,可这药田却是另外的景象。

    张小花读了这么长时间的书籍,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知道这药材的成长是有年份的,若是一年一熟一收割,那就不叫药材,而是庄稼了,这药材是长的时间越久越值钱,药用的价值越是大。

    不过,田里的野草可不顾你是昂贵的药材,还是廉价的庄稼,它们在这春意盎然的时候,最是起劲儿,早就疯了似地长起来,按说这个锄草的活儿,任凭田重喜,马景他们足够干的,可为什么一定要用缥缈派药剂堂的人呢?张小花一直都是不太理解的。

    若是除去保密的意思,那只能说人家缥缈派财大气粗,有的是人才,放几个会内功的弟子来锄草,放能显示派中的脸面吧。

    午间休息的时候,张小花来到树林中,老老实实的打了八遍北斗神拳,那滚烫的热流如约而至,随着拳法招式,流遍全身,张小花这才真的确信,自己真真正正步入北斗神拳的第二层,现在需要验证的,就是能否突破每天只能出现九次暖流的限制了,若真是这般,每层都能增加,却不知第二层能一天出现几次呢?

    在张小花孜孜不倦的追索下,张小花下午干脆就赖在树林中打拳,反正欧燕早就说过,自己可以随意的,有了这个吩咐,自己干嘛不用?结果,直到暖流九次出现后,张小花很是期待的开始了第十个八遍,果然,等第八十遍北斗神拳开始时,那已经温温的流动,开始在全身流淌,打完收拳,张小花这才发现,头顶的太阳正在西坠,天边有无尽的彩霞镶嵌着,暮色就要来了。

    想想晚间还能练拳,张小花就放弃了尝试第十一次,与拳法的进步相比,张小花比较郁闷自己的那个无忧心经内功,虽说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面对残酷的现实,他还是难免沮丧的,看看天色尚早,张小花就盘腿而坐,开始心经独有的练功方式。直到天色尽黑,肚子都咕噜噜的响了,张小花才姗姗从树林中走出,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挫折使人进步,在无休止的失败中,张小花似乎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何天舒居然没去吃晚饭!

    这是张小花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在张小花的心里,没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民以食为天的。记得当时张小花在书籍中看到这句话,不禁抚掌相击,颇觉心有戚戚焉的,真是说到他的心坎中。

    而何天舒不吃饭的行为,让他很是费解,不就是一个神奇的步法吗?也用不着废寝忘食吧,当然,作为何天舒的亲密伙伴,兼职弟子,张小花很是没少给何天舒往回带吃的,就连聂小二都有些怀疑,这到底是给何天舒带晚饭还是给自己带夜宵。

    当张小花兴冲冲的带着自己的关心来到何天舒的小屋,推门就要进去,眼前的情景却让他收回了正要跨入的脚。

    屋内漆黑的一片,并没有点灯,隐隐约约等看得到桌子旁有个伏案的身影,均匀的轻鼾,声声传过来,张小花立时明白,何天舒累得睡着了。

    张小花收回脚步,轻轻的把门给掩上,走回自己的小屋,看着手上托着的点心等物,心中暗喜,晚上有丰富的宵夜了!

    稍事休息,张小花就跑到树林中练拳法,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出现第十一次流动。

    可惜,等他打完八遍北斗神拳,那流动并没有出现,张小花也没在意,先是练了一会儿左手剑,就盘膝而坐,练起“九浅一深”。

    春日的夜晚,凉风习习,很多的草木都是绿了,满天地都是充满生机,张小花平静的端坐,在“九浅一深”的呼吸中,他很快就进入一种很平和的状态,一种无喜无悲,淡然的境界,不得不说,这个特殊的呼吸法还是很有效率的。

    调整好状态,张小花就开始寻找散落在自己周遭的天地元气,也许是方法不对,也许是张小花资质不行,也许是周遭根本就没有天地元气,总之,过了许久,张小花依旧是没有找到丝毫的天地元气踪迹。

    而且,就算是张小花早早的把周身的毛孔都打的开开的,那浩瀚的夜空中无尽的星光也并没有如昨夜般蜂拥般冲入张小花的体内。

    忙乎良久,没有找到气感的张小花,长身而起,并没有丝毫的颓废,他的年龄虽然还是少年,只是这无忧心经之经过**的修炼,好似就对张小花的心境有了一丝的影响,**辱不惊,似乎有这么一种味道了。

    路过何天舒的小屋时,还是没有灯光,想必这个便宜师父还在美梦。

    看了一阵的书籍,张小花跟昨天一样,又五心朝天的坐在炕上,不多时,张小花就睡着了。

    很快,那无尽的星光就像飞蛾投火般萦绕了张小花的四周,与树林相比,张小花的“九浅一深”没有变,毛孔也是打开的,唯一的不同,也许就是梦中的闪烁吧。也许是闪烁让张小花的呼吸变得有了生命,变得跟天外的星辰有个共鸣,这才吸引星光的到来?

    也许?或是?肯定?

    谁也说不清楚。

    只是,张小花体内的元气流转却是真实存在的,白天都蛰伏在中丹田的那些元气,这时都活泼泼的出来了,欢快的吸收着星光的加入,在闪烁下,不停的合并,质变,压缩。

    若是仔细的观察,还是能发现的,那元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还是有所壮大的,只是壮大的甚是微小,比起星光的加入,不足道也。

    很快的,经过**的修炼,张小花体内的元气多了不少,可,毕竟这是从质变到量变的初期,那元气还是极少,就算是张小花运功搬运,那也是感觉不到的,只能自卑自叹,这天地元气在哪里呀,我怎么丝毫都找不到?

    如此有修炼了几日,何天舒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张小花也不着急,反正自己还在找气感,没有内力的轻功那叫什么轻功呀,就算是何天舒教了自己,自己不是也不能施展吗?

    可是,事情往往会有意外,这日清晨,张小花刚想出门去树林练武,就见到一个黑影越过小院的围墙,从天而降,吓了张小花一跳,等他定睛看时,却是顶了两个大黑眼圈的何天舒。

    张小花吃惊的望着何天舒,道:“何队长,这不睡觉会影响美容的,咱们大老爷们儿虽然不用太注意,可也要稍微留意的,您这副面容若是让药剂堂的堂主见了,说不定得要咱们欧庄主要加班费的。”

    何天舒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并没在意张小花的俏皮话,说道:“走,张小花,到你练拳的树林中,我先给你讲讲这个缥缈步的基本功法。”

    张小花一听,喜道:“何队长,你练会第一层了?”

    何天舒骄傲的说:“那还用说?何队长怎么也算是缥缈派的优秀人物嘛。”

    “嘿嘿,是吗?”张小花笑着问。

    何天舒皱眉道:“别耽误时间,快走,等我教你之后,我还要看以后的内容呢。”

    等张小花跟着何天舒来到树林,何天舒就把自己这几天修炼的心得跟张小花详细的讲了一遍,原来,这缥缈步的轻功并不同与其它的轻功身法,它只是一种技巧,一种步法和内力的应用法门,何天舒只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修炼,一方面不仅仅是学习缥缈步的技巧,更重要的则是改变以前的轻功身法,将对缥缈步的认识加入到现有的身法中。

    等何天舒讲过一遍,张小花思考许久,正待开口,旁边的何天舒就抢先说:“没明白,不懂是不是?没关系,我再给你讲。”

    说完,就要接着开讲第二遍,张小花赶紧说:“不是的,何队长,我听明白了,我只是想让您给我示范一遍。”

    何天舒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真的?你真的听明白了?这可是我思考好几天的东西,你一下子都明白了?”

    张小花有想了想,说:“是的,何队长,我觉得我真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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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乡音

    何天舒还是很有师父的觉悟,很是负责的再三确认:“你的,真明白了?”

    张小花使劲点头道:“何队长,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真的明白了,就等您示范给我看看。”

    何天舒见张小花如此确定,还是狐疑的,在树林的空地上给张小花示范了一遍缥缈步第一层的轻功身法,并将内力运用的口诀也一并教授了。

    张小花看后,内力的口诀自然是无法施展,可身法却是能模仿的,就在何天舒的面前,有模有样的模仿一遍。

    曾经教授过张小花拳法的何天舒,自然对张小花的习武资质有很直接的感触,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一个早晨,能把张小花教会,早就做了充分的思想和心理的准备。

    可眼前的现实,却是让何天舒大跌眼镜,张小花第一次模仿的身法虽说很是笨拙和生分,可那姿势,角度,步法都是实打实的正确,何天舒甚至都怀疑,张小花是不是在把缥缈步给他之前,就已经偷偷练习过。

    看着张小花望着自己,何天舒无语,身法很正确,无比的精确,若不是张小花没有内力,似乎他都可以高来高去了。

    看何天舒幽怨的看自己,张小花身上蓦然起了鸡皮疙瘩,小心问道:“何队长,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了吧,您还是再示范一次吧,不好意思了。”

    何天舒眨眨眼,说:“不用了。”

    张小花赶紧凑上去,体贴状,道:“何队长累了吧,先休息休息,要不我给您倒点水去?等您休息好了,再给我示范?”

    何天舒没好气的摆摆手说:“不用了,你练的很好,真的,你再练几次。”

    听了这话,张小花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我练的很正确?”

    看到何天舒点头,张小花欣喜若狂,自己习武以来,这可是第一次,破天荒的一学就会的,难道自己开始变得聪明了?

    趁热打铁,张小花又练习了几遍身法,更加的熟练,而且,身体也是更加的轻盈,真的有飘飘欲飞的感觉,张小花练得兴起,竟向树林深处奔去,何天舒看得也是更加的目瞪口呆,这缥缈步的轻功难道就是给张小花量身打造的吗?这还没有内力基础,他就能施展的这么有模有样,步伐之间就有轻功的味道,这才刚刚修炼多少时间呀,张小花的底子他是知道的,轻功身法肯定是第一次接触。

    正思想间,就听得树林中一阵惨叫,“哎哟,收不住不住脚了。何队长,快了救我!”

    何天舒心中一凛,脚下一动,缥缈步瞬间展开,飞速冲入树林深处,眼前的景象让他开怀大笑,张小花正如死鱼般贴在一个大树上,缓缓的滑落。

    何天舒轻步向前,将张小花扶起,仔细问起,原来,张小花这轻功练的兴起,竟在树林中穿梭起来,步履轻快,有草上飞的感觉,只是苦于没有内力,不能推动身体跃在空中,但那缥缈步中利用惯性的技巧也是不凡,张小花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从未尝试如此快速的张小花,不久之后就对自己的步伐和身体失去了饿控制,眼见着要撞上不远处的大树,可就是偏偏无力改变,只好出声求救,可惜,何天舒正在思考,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于是,张小花只好跟眼前的大树做了最紧密的肢体接触!

    听到这里,何天舒心中一阵的好笑,想想自己当初刚练轻功的时候,不也是这般?更尤甚者还从树上摔下来过的。

    何天舒帮张小花抚掉身上的泥土,这才详细的给他讲起了施展轻功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必备的技巧。这些关乎自己的伤痛,张小花自然是细心的倾听,侃侃而谈的何天舒却是无意识的忽略了,那张小花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居然能撞上大树的高度了。

    如此几日,张小花的“轻功”也是纯熟了,这是何天舒始料不及的,他能学到如此神奇的轻功,饮水思源,自然是感激张小花,如前所述,是准备拿了莫大的勇气,来面对张小花的资质,事实却是大大超出预料,不禁张小花一次就学会了并领悟了他教授的缥缈步,甚至就他所讲的轻功技巧,张小花是一讲即会,甚至还触类旁通的,真是让何天舒挠头,难道这厮就是为跑路而生的?想想自己当初为学这些轻功所吃的苦头,何天舒都几乎在怀疑,到底谁的资质差呀。

    何天舒现在很想叫张小花一些内功心法,到底看看他学了内力之后,那轻功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能达到万里寻梅的地步。

    当然还有一点让何天舒吃惊的是,张小花施展身法时的轻盈,还有某些莫名的轨迹,都给何天舒一些启迪的,这可是张小花随便施展的,并不是何天舒的教授,这些启迪很是助于何天舒更深层次的理解缥缈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缥缈步的第一层学完了,可看到张小花步履间的亮点,才发现,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的文章可以研讨的。

    于是,何天舒推迟了自己修炼的进度,并没有立即开始缥缈步第二层的修炼。

    一面是缥缈步的飞速进步,张小花雀跃不已,一面则是心经的修炼,寸步未动,唉,真正是冰火两重天呀!

    这日,张小花在树林间练完拳法和剑法,有玩耍一阵的轻功,这才慢慢走回小院。

    还没到小圆门,远远就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两个护卫一样的人,张小花很是奇怪,护卫一向都是很少来这里的,莫不是出来什么事情?

    等到了小圆门,才看到两个护卫只是站在那里,院子里的小石凳上,还坐着一位,仔细看是,正是李锦风,李大书袋。

    李锦风正坐在石凳上,等得无聊,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张小花时,笑着站了起来。

    张小花也是惊喜,自己上次见李锦风还是年前的事情了,这一转眼,就是好几个月过去了,他欣喜的跑上前,拉着李锦风的手,说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呀。”

    李锦风也是高兴,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的启蒙弟子,几个月不见,也是长了不少,眼神愈发的清澈,全没了初见是的迷茫和好奇,不由的摸了摸张小花的脑瓜,说:“你也不知道去书院看看我,我这不想你们了,这才偷闲出来的。”

    见到张小花跟李锦风是熟识的,院子门旁边的两个护卫走上前,仔细问过张小花的身份,甚至那笔记录了些什么,这才点头,放心的走了。

    等两个护卫走远,张小花赶紧拉着李锦风进了屋,倒杯水给他喝了,这才聊了起来。

    李锦风很是奇怪的问:“小花,你们浣溪山庄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刚过完年的时候,我去莲花镖局找张小虎,听说是出了远镖,寻不到人,我猜想你肯定是在山庄内的,就来找你,可你们山庄的护卫居然比以前多了好多,我说了多少遍,我以前来过这里,跟你是熟识的,而且我还说我认识何队长,可他们就是不让我进来,我差点跟他们都急了,我想让他们跟你说声,就算是我不进去,让你出来也行的呀,可他们就是不通报。你说气人不?”

    张小花能说什么呀,只是笑笑,说:“没什么事儿的,就是过年了,山庄加紧警卫,怕有什么事情吧。”

    李锦风还是纳闷,道:“那也不至于不让你见我一面吧,真是岂有此理的。古人云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就是十张嘴,也说不过他们。”

    张小花“呵呵”笑了,并不应声,想是李大秀才上次过门而不让入,着实火了吧。

    就听他接着唠叨:“对了,今天也是的,怎么一下子就让两人跟着我的?上次我跟你二哥来的时候,不也仅仅登记了,就一个人跟着进来的,这次还得亲自见到人啊。”

    任凭李锦风说,张小花只敷衍:“这警卫紧密,只是对我们安全的考虑吧,若是不严密,跑个小偷进来,岂不是糟糕?”

    “嗯,说得有道理,前天,我们书院还丢了不少的书。”李锦风挠头道:“你说,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书?虽说读书人偷书不能叫偷,那也是有辱斯文的呀。”

    张小花愣了,问道:“读书人偷书不叫偷,叫什么?”

    “窃书!”李锦风似乎为张小花的不学无术而羞耻。

    “扑”,张小花一口就把刚喝到嘴的茶水吐出来,险险没喷到李锦风的身上。

    不解的问道:“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斯文,这就是读书人的斯文和尊严。”李锦风大义凛然的说。

    张小花无语。

    李锦风抿口茶水,想了起来,问道:“对了,小花,刚才我先去镖局找你二哥的,听说他不在镖局干活了,问那个叫小四护卫,他还神神秘秘的不跟我说,就说是另谋高就,我就奇怪了,去哪里怎么就不能跟我说呢?你知道张小虎去哪里了吗?要是不行,我去找找书院的先生,看能不能给他找到更好的地方?”

    “咦?”张小花有些奇怪,张小虎能去缥缈派做弟子,也是莲花镖局的荣誉,却不知道为何护卫为何闭口不谈?

    不过,看李锦风的意思,显然是误解了护卫的意图,以为张小虎出了什么事情,被镖局赶出来了呢。听到李锦风很是关心的要给自己的二哥找活儿干,张小花心中暖暖的,不得不说这李锦风李公子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自己兄弟二人跟他是非亲非故,就是一路同行来到平阳城而已,不仅经常来看自己弟兄二人,更是教会自己识文断字,真正是自己的启蒙老师。

    而与莲花镖局的上官云和于伦,同样也是一辆马车同时来平阳城的,就跟他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一对比,高下是立现的,只能不让张小花心生亲近之意?

    想到这里,张小花说道:“李大哥,不用担心的,我二哥他现在很好,是到一个地方习武去了,他高兴的很呢,对了,你能猜猜他去哪里了吗?”

    李锦风见张小花的脸色并不紧张,想必也没有替张小虎担心,就想了想说:“你们习武人的事情,我哪里知道的?上次好像听你们说过,他不是要到莲花镖局的习武馆吗?怎么又改别的地方?我可是猜不到的,总不能去你们说的那个缥缈派吧。”

    张小花听了,更是欢笑,说道:“李大哥真是聪慧之人,这一下子就猜到了。”

    “咦?”李锦风有些吃惊,接着说:“恭喜,恭喜啊,真是想不到你二哥居然有如此的机缘。听你们说,不是那个门派挺难进的吗?而且,我回到书院也问过当地的学子,他们说那个门派只招收五岁左右的稚童,你二哥可不仅仅一十五岁了吧。”

    张小花笑着解释:“也是二哥有缘分,见到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那个人见二哥的资质很好,就起了怜才之心,这才收入门下的。”

    “资质好?”李锦风吃惊道:“张小花,我记得你的资质更是不凡呀,怎么没有挑上你呢?”

    张小花撅嘴道:“我识文断字倒是可以,只要一练武,就完全两人,跟以前一样,没办法。”

    “呵呵”李锦风其实也知道张小花练拳法的糗事,也就笑笑,不再追问。

    张小花又问道:“李大哥新年在哪里过的?不会也在平阳城呆着吧。”

    听了这话,李锦风神秘的笑笑,说道:“我虽然是过完年去镖局和来山庄找过你们,可我这个年却是在鲁镇过的。”

    “你回家了啊,李大哥!”张小花乍听到家乡的消息,心里很是兴奋,接着问:“家里的人可都好呀?还有……”

    张小花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李锦风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我家里人很好的,你的家里人也是很好的。”

    “真的?”张小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自己出了郭庄,已经年余,平常看着他习武识字,并不想家的样子,可他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郎,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

    记得去年去莲花镖局的时候,就想让二哥把他的月钱捎回家,后来遇到如此多的事情,这钱却是早就抛到脑后,自己隐隐还记得二哥好像说过,想让李锦风帮着过年回去时,带口信和银钱回去的,二哥年前就出了长镖,估计没有把这个事情落实的。

    想到这里,张小花赶紧把怀中的钱袋拿出来,说道:“李大哥,我这里有些银两,要不你先拿着,等下次回去,帮我带回去吧。”

    听了这话,李锦风赶紧阻止,道:“别,张小花,先收起来吧,我这离回家还早的很,我自己都不清楚下次回去是什么时候,说不定你们都会比我先回去你呢。”

    “哦,这样啊。”张小花无奈的把钱袋收回,揣在怀里,道:“若是李大哥有机会回,一定要先通知我们一下,好不好?”

    李锦风道:“那是肯定的,年前我回去不就是先找你们的嘛,不过,你二哥出去跑镖了,没见到罢了,也亏了你二哥细心,事先已经把该带回去的银子都留了下来,我上次回去已经给你爹娘了。”

    “是吗?那太好了,对了,李大哥,快给我说说我家里的事情吧。”张小花有些迫不及待想听听家里的消息。

    “这个,听你爹娘说,好像跟你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的。嘿嘿。”李锦风显然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描述者。

    张小花不依不饶道:“那你就随便说说吧。”

    李锦风想了想,说:“对了,你的爹爹和娘亲,好像看起来很年轻,我觉得我爹娘跟你爹娘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的,怎么看起来就比我爹娘年轻十岁呢?”

    “是吗?不至于吧,我记得我立刻的时候,爹娘看起来也很正常呀。”张小花有些奇怪,不过,随即他有些恍然,接着问:“那,还有呢?”

    “还有啊,对了,你大嫂也是很漂亮的,真看不出来你大哥居然有如此的艳福,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李锦风有些羡慕道。

    “我大哥,跟我一样,长得都是极帅,自然能找到像我大嫂般漂亮的女子。”张小花有些自恋的说。

    “你就吹吧。”李锦风嘲笑道:“说实话,你们弟兄三人虽说不难看,却真真说不上英俊,跟潇洒更是丁点不沾的。”

    “嘿嘿。”张小花笑笑,然后把大哥跟大嫂的故事讲了一遍。

    李锦风听得是唏嘘不已,击掌道:“可歌可泣呀,美女陪英雄,应该!不过,张小花呀,还真看不出来,那个恶霸可是鲁镇之狼呀,祸害鲁镇不短的光景,你们居然敢上去,我只能说佩服,别的什么都是瞎掰。”

    “别扯别的,李大哥,还是说说我家吧,现在家里的田耕种的如何了?我在南坡的那块地也耕种了吧,对了,我爹爹的身体呢?娘亲呢?还有,我大哥添孩子了吗?对了,刘先生不是也住我们那里嘛,他怎么样了?还有,外婆的墓地整砌的可整洁?”

    张小花一口气问了一堆的问题,最后又想到了最爱的外婆,眼圈瞬间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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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排斥

    看到张小花伤心的样子,李锦风立时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似地,不好意思的搓了手,说道:“这个,小花,真是的,怎么说呢?我不晓得你外婆的坟地在哪里的,也没有去拜祭。”

    张小花听了,也强自笑笑,说:“没关系的,李大哥,是我太心急,突然听到家里的消息,就想知道的多点儿。”

    随后又黯然道:“外婆离开也有一年了,想想那天也就似在昨日的。李大哥是远道的客人,对我们家也不是很熟悉,爹娘自然不会跟您说这些的。若是真让您去拜祭,肯定是怠慢的。”

    李锦风挠挠头,说:“是的,家里好像也没看到黑白的事物,就没向那些方面想,若是年前回家的时候能碰到你们,你们提个醒,我许是能帮你们看看的。”

    随后,又说道:“你大哥好似知道你的心事,让我告诉你,你不用担心山坡上的那片土地,他帮你看的好好,那块地似乎很是肥沃,已经收过庄稼了,比别的土地收成多了几成。”

    张小花听了,略显欣喜,道:“真的呀,那块地可是我一点一点的开荒出来的,能有这么好的收成,倒不负我的辛苦。”

    “对了,还有,去年你们家的收成很好,足够今年的食用,你爹爹年前还到鲁镇卖了不少,着实挣了一笔呢。”

    “嘻嘻”张小花听得家中的富足,心里自然高兴。

    李锦风想了想,接着说:“至于你大哥的孩子,我没有看到的,看你大嫂的样子,似乎也是没有身孕。”

    “他两个都成家一年了,怎么就不知道努把力呀。”张小花想着自己抱小侄子的念头,不禁有些不忿。

    李锦风听得乐了,一个爆栗凿到张小花的头上,笑道:“你着什么急,我看你大哥大嫂,感情很好,家中添丁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小花摸着被打疼的脑壳,委屈道:“我这不也是关系张家的下一代嘛,习武要从娃娃抓起,不能让我的小侄子输在起跑线上,我也要未雨绸缪的嘛。”

    “别了,你还是先把自己的武艺练好吧。”李锦风有些无语,说道:“教育孩子的事情哪里能轮得到你?况且,你家不是还有个刘老先生嘛,那是个有大学问的人,在他的影响下,估计习文的前途要好过你这个半吊子的武功吧。对了,这刘老先生还真是厉害呀,古人云的好:世有贤者隐于山林。我是不以为然的,这次去你家,跟这位刘老先生聊聊,才知道此言非虚呀。刘老先生的学识并不比我们学院的老学究差点哪里去的,让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吗?才知道呀。”张小花骄傲的说:“我大嫂的爹爹,自然是厉害的。而且,我大嫂的学识也是很好的,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间短,没有体会出来,可那短短的时间,大嫂给了我不少的意见,她的很多言语我都说牢牢记住心里的,现在读了书再跟她说的话作比较,才发现那些话都说真知灼见的。”

    李锦风一阵的向往,怅然道:“虎父无犬女,大抵如此。可惜我没怎么跟你大嫂说话,没有领教她的风采呀。对了,你大嫂还有没有妹妹之类的?”

    张小花眼珠子一转,说道:“嫡亲的妹妹是没有的,不过呢,有个堂妹的。”

    “是吗?”李锦风眼睛一亮,问道:“叫什么名字?可有婚约呀?”

    张小花道:“名字叫刘月月,就住八里沟,至于婚约,我哪里知道呀,下次回去,你再去打听就是了,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

    李锦风楞道:“你想说什么?”

    张小花古怪的笑着,说:“月月姐姐好像没有秋桐姐姐漂亮,还有,刘先生的弟弟,是个杀猪的屠夫,对人很是凶恶。”

    李锦风一听,感觉目光四处瞧瞧,一本正经道:“小花呀,你可是误解我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多了解一下你的生活环境,这刘月月姑娘漂不漂亮,跟我又有何关系呢?你说是不是呀。对了,你大嫂这么漂亮,她堂妹没理由连秋桐都比不过吧,真是奇怪。”

    看着李锦风的样子,张小花有些好笑,又接着问:“李大哥,别想别的了,再跟我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李锦风又接着说:“对了,你二哥给我的银两我可是全都带给你的爹娘了,他们接过银两,欢喜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只会一个劲儿的说,孩子长大了,孩子长大了。我知道里面也有你的月钱,就跟他们说了,却不知,不说还好,他们听了眼泪更盛。”

    张小花也是一阵的黯然。

    “我看他们想念你,就把你习武的趣事,和识文断字的事情说了,他们这才稍微轻松起来,对了,你受伤的事情,我可是没说的,我想,要是我说了,他们肯定会连夜赶到平阳城,把你拽回去的。呵呵,你的右手现在如何?可别回去的时候,被他们看出端倪的。”

    张小花抬起右手,很灵活的做了几个屈伸的动作,道:“已经无大碍了,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复原的。相信爹爹和娘亲看不出来的。”

    李锦风点点头,又说:“刘老先生听你启蒙的事情,也是很高兴,他们还问,既然能认字写字了,干嘛不写封信回家呢?我只好说,我走得匆匆,并没有见你们的面。”

    说到这里李锦风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笑盈盈的递给张小花,道:“这是你大嫂写给你的。”

    张小花劈手就夺了过来,责怪道:“李大哥,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李锦风嘿嘿笑道:“好东西总要关键的时候才出现嘛。”

    张小花迫不及待的拆开未封口的信,满满的几页纸上,都是娟秀的字迹,张小花细读起来,却是爹娘的口吻,想必是一家人合作的成果吧。

    信上有家里和村中的琐事,更多的是爹娘对两人的叮嘱和思念,张小花看得心里热热的,俗话说的好:家书抵万金,说得没错。

    张小花仔细的看完,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刚要说话,李锦风就开口了,郑重的说:“还有,张小花,你的爹娘还让我捎给你和你二哥一句话。”

    张小花一愣,问道:“什么话呀,在信上不能说?”

    李锦风点头说:“你爹娘让我亲口告诉你们,若是在城里混得不好,受人欺负,就回郭庄去,爹娘永远都在家等着你们回去!”

    听了这么简单的话,张小花立时眼前就模糊了,他拼命的点头,说道:“我知道的,李大哥,谢谢你。”

    待得张小花心情稍稍平复,他就欢快的说:“走,李大哥,咱们去找我二哥,他想必也很想知道家里的事情。”

    不过,张小花刚跑出小屋,就站住了。

    自己是去过缥缈派一次,可那是由欧燕带着从浣溪山庄的内院过去的,用脚后跟想想也是知道,那肯定是欧燕的专用通道,自己未必能用的。

    可若是自己和李锦风直接从缥缈山庄的前门进去,人家护卫让自己进吗?

    这还真是个问题。

    突然,张小花拍拍自己的后脑勺,笑了,旁边不就有一个缥缈派的弟子嘛,张嘴问问就是了。

    张小花移步到何天舒的门外,那门并没有紧闭,半掩着,屋里的何天舒一手托了下巴,做思想状。

    张小花走到门口,敲敲门框,却没有唤起何天舒的注意,没办法,张小花只有直接走进去了。

    直到走到何天舒的眼前,他才惊醒,张小花皱眉道:“何队长,这就是一个武林高手的觉悟吗?不是说,习武到一定的程度,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我这都走到你跟前了,才看到?”

    何天舒还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回答:“是有那种说法的,就是能感觉周围一定范围的动静,不过,我还远远没达到那个程度,况且,你看,这个步法还真是费解的,我都练过多遍,都没有效果。”

    说完,要把缥缈步的功法递给他,张小花连连摆手,道:“何队长,这类高深的研究,还是交给您来做吧,等您领悟了,再教授我就是。”

    何天舒听了,收回功法,纳闷的问道:“那你跑了干嘛?”

    张小花这才把自己想去缥缈派找二哥的事情说了,何天舒听了,笑道:“这很容易的,内院的小路你不用挂念,好像鸣翠堂的秦堂主都没自己走过,我一般回去都是从前门走的。不过呢,我有缥缈派的令牌,你到浣溪山庄的门卫那里另一个出门的腰牌吧,拿那个去缥缈山庄的偏门,应该是可以使用的。”

    “可是,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李锦风李大哥想跟我一起去看二哥。”

    “浣溪山庄的腰牌应该只能一个人用,你不能带人的。”

    “那可怎么办?”张小花郁闷了,人家李锦风大老远跑自己家,把自己哥俩儿攒存的银两捎回去,又把家书送到自己手中,去见张小虎一面,要求不高吧,自己就练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人家吗?

    何天舒问道:“李锦风?就是上次跟你二哥一起来看你的那个书生吧。”

    “是的。”张小花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吧,我正好也要休息一下,不如就带你们去吧,我的令牌道是能带一个人的。”说完,何天舒长长伸了懒腰,站起来。

    张小花听了大喜,何天舒出门与李锦风相互见礼,这才带着两人一同前往缥缈山庄。

    三人出了浣溪山庄,不多时就来的面对缥缈山庄的那条大道,望着宽阔的大道,张小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踏上了坚定的脚步。

    缥缈山庄的牌楼下,肃穆依旧,几个劲装的年轻人笔直站在那里,大道上并没其他人,护卫老远就看到了他们,不过,并不像张小花和张小虎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的戒备,毕竟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何天舒,他可是没少从牌楼走过的。

    等走得近了,才有护卫照例拦住前面,面带微笑问道:“何队长,这是又回派中?”

    何天舒抱拳道:“兄弟,这次是带一位朋友过来,到派中看望一位兄弟。”

    那人点点头,说道:“可以的,请何队长拿出令牌,做个登记吧。只不知这位朋友要去看谁?我还做过心里有数。”

    何天舒笑着说:“我这个朋友是平阳城书院的读书人,想去看望张小虎,不过这张小虎属于哪个堂,我还是不清楚的。”

    “张小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得过的。不过,何队长倒让我为难了,怎么能不清楚在哪个堂口呢?难不成是刚入帮中的幼童?”

    何天舒解释道:“兄弟说的没错,那张小虎就是刚刚入帮的,所以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的。”

    “咦?居然是江湖中的有名人物,我却是孤陋寡闻了。”那护卫有些脸红。

    这时,旁边有个看不过去的年轻护卫悄悄走过来,凑到耳边说道:“队长,您前一段时间出去了,这些事情也许不知道,这张小虎正是派中议论纷纷的人物,就是昨天咱们跟你说的那个,年纪已近二十,武功很是稀松,并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只是认识浣溪山庄的欧庄主,靠了裙带关系,才投入咱们派中的。”

    “哦!”那护卫恍然,轻微的点点头,然后轻蔑的看着何天舒,说道:“何队长,你这个兄弟可是厉害呀,你得多向人家学习的,说实话,看你在药剂堂混得样子,多惨呀,还被发配到浣溪山庄,你说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拉扯到庄主的关系,反倒被人抢了先头,白白让人占了便宜。”

    何天舒听了,愣在当场,莫名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也算是熟脸了,你能不能说个清楚?”

    那人却笑着推诿,道:“何队长,这话已经说得这里,那么要讲那么明白呢?说得多了,岂不是很没趣?”

    何天舒当然不干,拉了那人到一边,说:“兄弟,你刚才不是也说让我学习吗?你看你不说明白,我怎么能学习呢?”

    那人看推脱不得,就凑在何天舒的耳边说:“何队长,你一直都呆在浣溪山庄,也许不知道这些事情吧。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听到手下的几个弟兄在唠叨,说前几日咱们派中新来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借着欧庄主的光,没有通过测试,就让怎么大帮主亲口钦点入了帮,并拜在温文海师兄的门下。你想呀,何队长,这温文海师兄是大帮主的亲传弟子,他还没收过弟子,不知道有多少的弟子都盯着这个位置呢,你说这张小虎年纪都这么大了,武功也是稀松,单凭跟欧庄主的关系,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底下的弟子能服气吗?”

    “啊!?”何天舒诧异的叫了起来,回头看看,听得也是满脸怒气的张小花,说道:“兄弟,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传言呀。张小虎入咱们缥缈派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好像不是你说的这样吧。”

    “咦?不是这样?”那人也奇怪了,说道:“你居然知道具体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现在你就是知道真相也是没有的,五花八门的流言已经弥漫了整个缥缈派,我都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也许你听到的也是假的呢?”

    “我说得绝对是真的,我当时就在场的。”何天舒严正说道。

    “拉倒吧,兄弟,一看你就是在说谎。”那人有些不以为然了,摆手道:“人家张小虎入缥缈派是大帮主亲口在议事堂中定下来的,您老人家有什么资格进议事堂?”

    何天舒无语,那护卫说的还真有道理,自己若不是沾了要当张小花师父的光,哪里有资格进议事堂?这种事情,却还是无法向别人解释清楚的。

    何天舒只好拍拍那护卫的肩膀,说道:“兄弟,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具体的事情我也无法向你解释。看你刚才跟我说真心话,我也劝你一句,这些事情既然涉及大帮主,自然是少议论的好。”

    那护卫若有所思点点头,何天舒就带着登记完毕的张小花和李锦风,进了牌楼,向山庄的门口走去。

    刚过牌坊,张小花就忍不住了,对何天舒说道:“何队长,你说他们怎么就这样瞎说呢?我二哥能入缥缈派可是欧大帮主亲口答应的呀,哪里能轮到他们瞎掰?”

    何天舒苦笑道:“张小花呀,这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有矛盾的,想想欧大帮主的嫡传弟子,是任何一个缥缈派弟子都眼热的位置,张小虎也不是派中自幼培养的弟子,这凭空的杀出,自然是惹人眼红的,若是你二哥连这个挫折都无法摆平,相信大帮主也会看不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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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两难

    张小花听了,一阵默然。

    自己只是想让二哥投入缥缈派中,摆脱镖局那刀头舔血的生活,顺便也修炼高深的武功,并没有别的奢求,人家温文海也是一片的好意,加之先前的一点前缘,这才收入门下,算是机缘巧合吧。

    只是,这所有的好事在旁人眼中,则是嫉妒的柴火,只能让人昏了头,从心底排斥这个鸿运当头的浅薄村汉。

    这一刻,张小花深深感到,这人心,真是世间最莫测的事物,即便是在自己心目中称为圣地的缥缈派,也难以脱俗。也不知道自己把二哥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前一刻,还是活泼泼,欣喜的心情,这时,有些阴郁了。

    福,祸之所依也,古人不余欺焉!

    细心的李锦风早已觉察张小花的异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小花,不必太过介意的,他们毕竟不知道其中的辛密,难免不会多加猜测,捕风捉影的事情世间是不鲜见的,你一定要学会淡定,这是是非非总是最好的试金石,最能磨练人的心性,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学会坦然。一件琐事,都比得你读万卷书,若只在故纸堆中,谁能很好的成长?”

    张小花还是强自笑了,道:“我知道了,李大哥,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我为自己的二哥做这点事情,居然能让人说出这么多的是非,他们当着何队长都这么说,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李锦风笑笑,也不再劝解,这种事情,只靠自己的体悟,多说也是无益的,张小花只还是少年,能有这般想法也是不错,若他现在就能洞彻人心,无动于衷,那倒是怪异的。

    何天舒听了,嘿嘿笑道:“张小花,你这是想多了,他们只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罢了,这种涉及大帮主的事情,哪里轮到他们指手画脚?只是过了干瘾而已,多说半点都是不敢,你就放心吧。”

    但凡旁观者清,局中者迷,大抵是如此的,张小花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心中却依旧不能放怀。

    牌楼之后是个巨大的广场,正对着一个雕梁画柱的正门,那门却是紧闭,何天舒带着两人,边走向旁门,边解释道:“这正门一般都是帮主或者来帮中的贵宾才能走的,平日帮中的来往,都是走旁边的几个偏门。”

    李锦风点头说道:“这些规矩在书中早已看过,本以为是陈规陋习,如今与时俱进的年代,许是看不见的,贵帮如今还保留如此的古风,难能可贵呀。”

    何天舒微笑道:“李兄弟是习文的,自然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我等习武之辈可是遵循旧制,安于古风,这等规矩在江湖中并不鲜见。若是时间久了,自然知晓。”

    李锦风拱手道:“受教,受教。”

    两人说来说去,张小花则是心不在焉,三人行了一阵,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所在。

    何天舒停步道:“这里就是大帮主和诸位长老亲传弟子的起居之地,张小虎住在哪里,还得等问过才知道的。”

    正说间,从一个精舍的门中,就走出一个面如满月,神情倨傲的年轻人。

    何天舒赶紧走上去,拱手道:“在下药剂堂何天舒,想来这里拜会温文海师兄刚收的弟子张小虎,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位兄弟是否能告知一二?”

    那人本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听了何天舒的话,更是紧皱眉头,仿佛见了苍蝇,勉强还了礼,不耐烦的指着左面说道:“往前五十步,那个门前有棵小树的就是。”

    也不待何天舒道谢,拂袖走了,边走还边低声嘟囔:“又是一群势利之徒,好好练武不成吗?老想走旁门左道,看来得找管事的在那边立个牌子,没来由的这几日就当了几次指路人。”

    何天舒看着那人的举止,也是莫名其妙,自己中规中矩的跟他问路,也不曾失了礼节,怎么就这么冷淡?

    三人往前又行,果见一个院子的门口,有棵小树。

    张小花急行几步,上前拍门。

    过了一会儿,从门里面传来张小虎的声音:“张小虎不在,他去练功场习武去了。”

    张小花愣了,掏掏耳朵,惊异的喊道:“二哥,我是小花啊,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怎么会道练功场呢?”

    立时,里面也是惊喜的声音,道:“哈哈,小花啊,等会儿啊。”

    门“知啦”一声打开,探出脑袋的,正是张小虎,见到门前的三人,很是欣喜,赶紧让三人进来,然后又小心的看看外面,确认没人,这才紧闭院门。

    何天舒三人站在张小虎的旁边,看着他一系列的奇异举动,很是纳罕,张小花甚至问道:“二哥,你这是干嘛?欠人家多少银钱?”

    张小虎回身苦笑道:“里面坐,一会儿详细说。”

    这是一个颇为精致的小院,墙角有一片的空地,放了兵器和石锁这类练武的器械,院子的当中也如浣溪山庄院中的布局,有个石桌,还有石凳。如今正是天气温和,四人就在院子坐了,张小虎又给众人倒上茶水,这才开始说话。

    张小花首先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呀?你是不是真的欠了人家的债?”

    张小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几时见你二哥欠人银钱的?”

    张小花吐吐舌头,道:“那你刚才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好像咱们村中二愣子他爹欠人家银钱的样子。”

    张小虎苦笑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呀。”

    何天舒问道:“张小虎,你能拜到温师兄门下,就是欧大帮主帮中的嫡系弟子,谁能逼你呀。”

    张小虎无奈道:“正因为是大帮主的嫡系弟子,这才如此的。”

    见大家都是面露诧异,张小虎喝了口水,接着解释道:“那日在议事堂被师父收入门下,随后又行了拜师礼,就被安排到这个小院子。”

    何天舒插了话,道:“啧啧,还真是待遇有区别啊,我刚入门的时候,是几人住的小屋,等积功晋级,到了成年,也还是两人一间,你这刚入门就是一个小院独住,真是天壤之别呀,怪不得大家都强迫了头想当嫡系弟子。”

    张小虎道:“何师叔,您就不要嘲笑了,我倒是宁愿住几人的屋子。我刚搬过来没多长时间,就有几人过来拜访,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呀,就热情的招待,可他们什么也不说,就东拉西扯的,我只好陪着。可他们没坐一会儿,就又有人来,我这个小院一整天都没断过人,等到人多了,我才明白,人家感情是来套近乎的,想跟我拉好关系,看能不能给他们一点好处。你们说,他们这不是鸡跟鸭讲?我自己能投入师父门下,还不是托了小花的福,这又不能跟他们说,他们只以为我有什么隐秘的门路,都要来打探,很多人都开出一些瞠目结舌的条件,我只好推托,可我越是推托他们越是以为我拿捏,就越是纠缠不休的。”

    何天舒听了,不禁撇撇嘴。他在这缥缈派中也是一类的代表,认为只要自己武功好就是一切,对于人情世故,疏于走动,只一心习武,虽说现在武功有成,却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了,这才被发配到浣溪山庄,如今听了别人的钻营手段,心里除了仰视,也就是还剩下仰视了。

    张小虎接着说:“于是,我到了第二天,看到人流依旧,就假装到师父那里习武,这才躲了出去,等人都走了,才偷偷回来,这几日我都是闭了门,一律不见人的。有人敲门急了,我就是我是打扫卫生的,反正他们对我也是不熟,听不出我的声音,嘿嘿。”一副奸计得逞的狡猾模样。

    张小花这才放下心,道:“原来这样啊。看来我没当缥缈派的弟子,算是对了,要我每天面对这样的人,烦也烦死了。”

    何天舒再次撇嘴,不屑道:“你要入了缥缈派,也是我的门下,若是有个鬼来找你,我就让你当我师父。”

    张小花“嘿嘿”笑道:“不至于吧,何队长,您这一身武功在派中也算有数的,哪能混到如此地步?”

    何天舒长出一口浊气道:“人心叵测,人情世故又岂是你所知道的?”

    随即作意懒心灰状。

    李锦风安慰道:“何队长着相了,这有人的地方就有势利,就会有人情世故,若没有了这些东西,红尘凡世岂不成了极乐净土?”

    张小虎也是笑道:“李公子说的没错,何师叔看我这样,不也为这类琐事烦恼,躲都躲不及?”

    张小花则皱眉说:“二哥,在我的心中,总觉得缥缈派是一方净土,缥缈派中的弟子都是如何队长,温大侠等的高人,心性必定是高洁的,可听你所说,这里面也有很多的敷衍趋势,阿谀奉承之辈?真是出乎意料呀。”

    李锦风很是理解张小花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花的心情就跟我刚到学院时一样的,我第一次看到学院的师长跟别人做权钱交易,也是郁闷好些日子的,后来方明白,师长也是凡人,是凡人必有私欲,做些黑幕的事宜实属正常。”

    张小花也是学何天舒的样子,长出一口气,道:“终于明白,出淤泥而不染是什么意思了,若是没有淤泥,哪里有不染的高洁?”

    随后,张小花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对了,二哥,刚才我们在牌楼那边,还听那些护卫的说你呢。”

    张小虎听了,依旧的苦笑,道:“我知道,我平日出去,也听旁人提起的,他们不知道说的是我,自然没有什么顾忌,看来,大帮主嫡系弟子的身份,还真不一般呀。不仅是很多人想投机钻营,也还有很多的人,瞧不起我这个半路杀出的弟子,认为我只是沾了旁人的光,才能有这般造化。”

    听了这话,张小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二哥,这事儿要怪我,事前也没跟你商量,让你现在这般两难,真是怪我。”

    张小虎笑吟吟的看着张小花道:“没事的,小花,我知道你为了二哥好,把这么好的习武机会让给我,我当时不也是乐的都傻了?哪能想这么多的东西。二哥感激你都是来不及的,哪能怪你?仰望星空的人并不都是在欣赏夜空的美丽,也许有人是正在流鼻血,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况且,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自走自己的习武之路,谁还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等我刻苦修炼,取得了成绩,这些流言自然就会消失的。”

    何天舒抚掌道:“张小虎,你说的很好,很有潜质,怪不得温师弟能看上你,师叔以茶代酒预祝你在缥缈派中出人头地。”

    于是四人各自举了茶杯,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张小虎神秘兮兮的对张小花说:“小花,你在这里等着,二哥给你拿个好东西。”

    说完,走进房间,不多时,拿了一本小册子出来,递给张小花,说道:“给,小花,这是我特地从师父那里给你求来的内功心法。”

    张小花大惊,立刻从石凳上站起,连忙摆手道:“二哥,使不得,使不得,我不是已经从藏书阁拿了本《无忧心经》嘛,不能再要你们缥缈派的东西了,这不是让你放错误嘛。”

    张小虎笑着说:“你那本《无忧心经》的事情,师父已经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小花,你还真是厉害,满书阁的内功心法那么多,你怎么就偏偏挑了那本?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向师父求助的。其实也不是如你想象的,没什么错误可犯的,这本《莽牛劲》不过是别派的一种浅显的内功而已,虽说外面见不到,但在缥缈派内,却是不值一钱的,你就放心的拿着吧,这可是师父点过头的,我从他的书房拿来的。”

    张小花眼睛望着那本薄薄的秘籍,还是试探道:“二哥,这个《莽牛劲》,真的拿走没事吗?”

    张小虎扬手就扔进他的怀中,笑骂道:“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的,看你那样子,明明想拿,还怕烧手似地。”

    张小花伸手接了,笑嘻嘻的说:“我不是怕你犯错误嘛,听说你们缥缈派的帮规很严格,不是随便什么内功心法都是可以让别人修炼的。”

    何天舒在旁边也是一阵的羡慕,说道:“嫡系弟子就是不同啊,我就是想看这些功法,也得请示长老,你们就可以随便的送人,真是不公平呀。”

    张小虎道:“何师叔说笑了,这功法就算是让您看,您会看吗?”

    何天舒不说话了,嘿嘿笑笑。

    然后,张小虎对张小花关切的说:“小花,听师父说,这个《莽牛劲》极其容易,凡是有一点悟性的人,也都能学会,而且,内功心法不复杂,行功路线也极其的简单,一般不会存在走火入魔的危险,我记得你以前学拳法的时候,看拳谱都是过目不忘的,这点东西相比不会太难为你的。”

    “看拳谱过目不忘?”何天舒听得纳闷,这说得是张小花?

    张小虎接着说:“这本内功心法是师父特地为你挑的,应该没错,不过,你没修炼过内功心法,也是要小心的,若是有什么不懂,多多问问何师叔。”

    转头对何天舒道:“还请何师叔以后多多的照拂我弟弟呀。”

    何天舒笑着说:“派中那么多人都找你拉帮结派,你又何必找我?”

    随后,又说:“这《莽牛劲》我是听说过,很是容易上手,好像还没听人说过走火入魔的,不过,张小花,有什么疑难你随时可以问,但我可不能教你这个东西的,毕竟我修习的不是《莽牛劲》”

    见何天舒答应,张小虎很是高兴,连声道谢。

    随后,何天舒好奇的问:“张小虎,不知道你要修炼什么内功心法?”

    张小虎尴尬道:“何师叔,您也知道,我在莲花镖局练过一段内功的,师父说那些内功太过粗糙,对以后没好处,早就让我停了,好在修炼的时间尚短,并不会影响新的内功修炼,他还没想好要教我什么内功呢。”

    何天舒再次羡慕,心道:“别派的内功心法就被你师父这么随手送出了,你修炼的还能有假?也许是《缥缈神功》吧。”

    不过,这话他又怎能说出来,只是笑道:“那就可惜了,今年派中的演武大会,你估计是参加不了了吧。”

    “演武大会?”正沉浸在得到内功心法的张小花,好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事物,问出了声。

    张小虎笑道:“何师叔这又是说笑,弟子才刚刚投入师门,拳脚,内功和剑法还没学得半分,哪能参加这个大会?那不是给师父丢脸吗?”

    本来要好好看那本《莽牛劲》的张小花,立时来了兴致,把以前朝也思暮也想,都拿不到的内功心法,仍在石桌上,好奇的看着两人,问道:“快说说,这个演武大会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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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气感

    张小虎看张小花着急,笑着对何天舒说:“弟子刚入师门,对本帮了解还少,还请何师叔帮忙解释一下?”

    何天舒想了想,对张小花说道:“这些算是一些江湖的常识,跟你说说亦是无妨,我缥缈派的普通弟子分为布衣弟子和锦衣弟子两类。”

    张小花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道:“不公平啊,何队长,怎么缥缈派也搞歧视呀,有钱就能当锦衣弟子,没钱就只好做布衣弟子吗?”

    何天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李锦风笑吟吟的看着张小花,毕竟正是少年时,有自己的二哥在旁,还有相当于师父的何天舒,张小花这个少年习性,表现无遗。

    张小花吐吐舌头,没敢再接话。

    何天舒接着说:“这个布衣跟锦衣的区别,并不是在于有没有钱。缥缈派的弟子都是四五岁即被收入门中,有专门的人对其进行培养,他们也不经商,没有父母在跟前儿,哪里来的银钱?这个根本的区别,还是在于武功修为和对缥缈派的贡献上面。所有的弟子,起步都是布衣,布衣弟子分为十阶,每阶都有要修炼的内容,包括拳法、剑法、掌法和内功心法等,布衣弟子不能越阶修炼其它的功法,等本阶的功法都修炼完毕,经过专门的人进行测试后,就可以进行下一阶的修炼,其实,很多的内功心法和掌法、剑法等也都是分层的,布衣弟子每阶也都对应一些功法的一层,只有进阶了,才能得到修炼下层功法的机会。”

    张小花奇怪了,问:“何队长,这跟演武大会有什么关系?”

    刚问完,好像明白什么似地,自语道:“难道,这个演武大会就是你说的测试?”

    何天舒一脸的孺子可教,欣慰道:“张小花的脑瓜还是很灵光的,你猜的没错,这演武大会就是弟子门进阶的测试,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的。”

    张小花得意道:“那么说,这弟子的进阶是不是也一年进一次?”

    何天舒笑道:“说得很对,能入我缥缈派的弟子,莫不是天资卓越之辈,再加上派中因材施教,大部分弟子都是能每年进阶一次的。”

    李锦风恍然,大笑道:“何队长,这听起来,跟我们学院的学生一般,每年都要考试,考试成绩合格就可以到更高的地方学习。”

    何天舒一愣,道:“估计是差不多吧,毕竟习武和习文的本质,都是要进步的,若是进步就要有一个考核的标准,标准虽说不同,本质都是一样的吧。”

    这时,张小虎开口了,问道:“何师叔,刚才您都在说布衣弟子,那锦衣弟子呢?”

    何天舒喝了口茶水,接着说:“这布衣的十阶若是都学完,经过测试合格,即可成为锦衣弟子,锦衣弟子却是分为五阶,也是每年都通过演武大会进行考核的,不过,这锦衣弟子的修炼跟布衣弟子有所区别,布衣弟子每阶的修炼内容都是一样,锦衣弟子则是根据每人的资质,教授不同的功法,比如张小虎,若是进阶到锦衣,在拳法上有独到的兴趣或者见解,可能会修炼缥缈派高级的拳法。”

    李锦风点头,道:“古人云的好,学无涯而我生有涯。只有学有专攻,才能有傲人的成就,贵派的锦衣弟子,估计就是根据自己的特长,专攻一术吧。”

    何天舒笑道:“还是习文的好,开口就是文绉绉的,说的很是在理。我派前人制订这些规则,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不过,锦衣弟子与布衣弟子的考核还有不同之处,布衣弟子虽说是通过比武测试,胜出者固然是要进阶的,而失败者若是功力足够,得到裁判的认可,同样可以进阶。锦衣弟子则相反,标准更加的严格,就算是比武胜出,若是得不到裁判的认可,同样不能进阶。”

    随后,有些口气怪异的说:“而且这个锦衣弟子的测试是没有次数限制的,只要测试不过,就要接着测试,直到测试通过为止,若是一直都测试不过,就一直不能进阶,不管你修炼多少年。”

    这是,何天舒感觉张小花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很奇怪的问:“张小花,你看我干吗?我脸上有花?”

    张小花嘻嘻笑道:“我想知道,何队长现在是几阶呀?”

    何天舒眉毛一样,一脸的严肃,道:“这个嘛,张小花,刚才跟你讲的,算是缥缈派的常识,江湖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说了也是无妨,至于我是几阶的问题,可就涉及我缥缈派的机密,我不能随便透漏给你的,你也不要多打听,这个影响可是不好的。”

    张小花一听,心里一凛,他对缥缈派的事情很不了解,赶紧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何队长,您接着说吧。”

    何天舒道:“知道就好,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锦风问道:“那何队长,能告诉我们,布衣弟子和锦衣弟子如何区分?我好像听人说,江湖的帮派都是用传衣服的颜色,来区别身份的尊卑,还有用什么袖口的标志等物来表示级别的呀。”

    何天舒听了,嗤之以鼻,道:“这等方法粗略之极,好像我缥缈派很久之前也是这么做过的,不过,后来就废除了。”

    张小花好奇心大起,赶紧问道:“那是为什么?这样不是挺好的?”

    何天舒道:“首先,你们想想,我缥缈派偌大的帮派,弟子有多少啊,级别又有多少?每个级别都要用不同的颜色衣服来标示,那整个帮派不就是五彩缤纷了?还当什么名门大派,梨园还差不多。况且,若是在袖口等处做标示,不就是特殊化了嘛,这跟现在我派提倡的标准化差异太大,其实,还有一点……”

    何天舒做神秘状,低声说:“以我的看法呀,这每个衣服都做标示,成本太高,派中虽然有钱,可很多时候,地主家也没余粮的。还是量入为出的好,这武力和财力是帮派发展的两大因素,不能平白为细枝末节就浪费银钱对吧。”

    张小花听了,心有戚戚焉,抚掌道:“何队长如此说,深得我心,银钱就要用到刀刃上的。”

    其余两人也是恍然。

    不过,何天舒又接着说:“而且,若是一个人的实力但从衣服就能看出,从我门派内看来,就会有明显的尊卑之别,不利于和谐和团结,而且也极易促成小团体小山头的形成,不利于弟子的竞争和发展。最关键的,你想呀,对于缥缈派的敌人来说,若是能从你的衣服就看到实力,那人家还费劲巴拉的找什么情报?你一堆人穿了不同的衣服,衣服上有不同的标示,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修为,功力如何,人家自然就会派比你厉害的人找你的麻烦,你不是总处于人家的掌控之中,没有了任何的隐私?”

    众人听的是连连点头,何天舒得意的说:“所以,我缥缈派的先人就很明智的废除了这等以衣区人的陋习,普通的弟子衣物大致一般的。”

    张小花又问道:“那何队长,今年的演武大会在什么时候呀?”

    何天舒道:“估计是一个月之后吧,这是我派的盛况,真是期待呀。”

    张小花趁机问道:“何队长,你准备好了吗?”

    何天舒得意的笑道:“本来没把握的,这不刚学了《缥缈步》嘛,我有……”

    随后,醒悟到什么,说道:“这是派中机密,不好多问的好。”

    张小花讪讪笑道:“那到时候,我能不能来看看呀?”

    何天舒笑道:“浣溪山庄本就是缥缈派的一支,平日里你凭山庄的腰牌就能进到缥缈派的,那几日守卫固然严密,想必也是可以进来的吧。”

    张小花听了,甚是欣喜,又问道:“那我能不能参加这个演武比试呀?”

    何天舒皱眉道:“这个演武大会是我派测试弟子专用的,你添什么乐子?咦,对了,好像以前还真听说有浣溪山庄和莲花镖局的人参加吧,时间久了,那时我还小,隐隐有些印象,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旁人参加的。”

    张小花奇道:“这是为什么?那我怎么参加呢?”

    何天舒笑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若是想参加,回头问问欧庄主吧。”

    张小虎关切的问:“小花,你真得要参加吗?你就会那套拳法?也没练过内功?”

    张小花看着自己的二哥,笑着安慰:“二哥,我就是说说而已,过来看个热闹嘛,况且,我的拳法也不错呀,上次还教训了一群街头小痞呢。”

    众人苦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张小花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呀。

    不过,若真没有了这股锐气,那还叫少年郎吗?

    即便是乡下来的少年郎。

    三人又同张小虎聊了片刻,这才告辞出来,张小花把那本《莽牛劲》小心地藏人自己的怀中,这才跟送到院门口依旧恋恋不舍望着自己的二哥道别。

    自己固然已经开始修炼《无忧心经》,可毕竟资质有限,没有任何的进展,而这《莽牛劲》又是二哥辛苦从温大侠那里求来的,是带着张小虎浓浓的亲情,张小花断没有不珍惜的道理。

    何天舒把他们带到牌楼前,并没有跟他们一同出去,他回派中是有事情的,自然还要去药剂堂。

    张小花和李锦风跟何天舒道别,又一同来到“疾驰”车马行,李锦风是文弱书生,不比张小花,体力充沛又小心银钱,自然是坐了马车的。

    等张小花送别李锦风回到浣溪山庄已经时近正午,药田中渺无一人,缥缈派的演武大会近在眉睫,这是关系弟子前途的事情,就练何天舒这个队长都关切,就别说聂小二等人,在药田的时间很明显的就少了。

    好在这药田的药材,依旧茁壮的生长,只除了锄草等杂事,也并不烦劳,张小花也不介意多干一点。

    张小花下了药田,不多时就收拾干净,这才一屁股坐在田埂之上,小心拿出了张小虎给的那本《莽牛劲》。

    这本名为《莽牛劲》的内功心法,秘籍很薄,张小花怎么说也不是个初哥了,大致一看,心里就有了谱,这《莽牛劲》的行功之法就是跟以前张小虎说过的那个方法相似,内力在体内的行走路线也是简洁,比之《无忧心经》第一层,差了很多,果然不愧是江湖中极易入手的内功心法!

    等看过《莽牛劲》,张小花心中默念一遍,又对照秘籍,觉得没有纰漏,这才依秘籍所言,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闭目静心,这般动作前段时间张小花做了无数遍,如今做来,熟门熟路的。

    张小花闭目,脑海中存想有暖流自额头入,然后和了玉津做吞咽状,如此反复,反复,再反复。

    直到张小花额头见汗,内心烦闷,也不觉到任何的气感。

    没来由的,张小花一阵的烦躁,真真咽口唾沫,睁开了双眼。

    望着眼前茁壮的药材,在看看旁边那片依旧光秃秃的没露芽的药田,张小花暗道:“自己难道就是那不露芽的种子?没了出头的机会?”

    张小花苦笑,暗嘲自己,也许真得是很笨吧。

    张小花抬头,看看天色,离中饭还有时间,就收拾心情,重新盘膝,闭目,行那“九浅一深”的呼吸之事。

    起初,张小花还没有从先前《莽牛劲》的失败中摆脱,不免呼吸急促,难以入巷,可张小花也许愚笨,可不缺的就是韧性,一种愈挫愈勇的心性,过不多时,他就渐渐进入一种莫名的状态,他那“九浅一深”的呼吸,渐渐地就合了夜间的频率,一点一点的引动了张小花的全身,那身上的毛孔渐渐地打开,很自然,张小花就施展心经中的方法,感知外界的天地元气。

    刚开始,并没有任何的触觉,但张小花并没有气馁,或者说他这时的无喜无悲,心境平和,并不感觉气馁,他只知道,外面无尽的空明,只有无尽的求索,才能有一线的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蓦然,张小花突然感知到有一丝类似心经中描述的那种天地元气,他心里一喜,正待施展心法吸收,却因为心境失守,再也感知不到。

    张小花睁开眼睛,嘴边却是微笑,虽说第一次吸收失败,可对于一直没有感知到天地元气的张小花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一个里程碑的进步。

    他张小花,终于,有了气感!!!

    张小花正想再运功,可一看那天色,不由大惊,“哎哟”一声,立时从地上跃起,正午早过,却不知还有午餐可吃?

    过不多时,就见张小花手里拿了几个包子,嘴里吃着一个包子,慢慢地又走了回来。张小花如今的餐食还是如前,并不曾如渝老般有专人相送,自然没人会等他的,那桌一等餐食也在马景等人眼巴巴的艳慕中,变冷,回收。等待张小花的只有几个残冷的包子,而等张小花知道聂小二等人也并没去吃饭的时候,不禁大为顿足,若是早去,岂不是由自己一人享用一桌的美食?

    正在充饥的张小花,心中依旧没有忘记刚才的感觉,抑制不住再次尝试的冲动,这就边吃包子,边回了药田。

    重新坐回田埂,张小花深深吸口气,先是平息心情的波动,刚才的体验让他有了几分的感觉,这引气入体,必是要有平和的心境,直若古井般不惊,放能成功。

    过了片刻,张小花感觉自己的四周慢慢的静下来,知道是时候了,这才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运“九浅一深”之事,果然,这次又很顺利的就进入一种颇为安谧的境界,于是,张小花又以心经说教,感知起外界的天地元气。

    不多时,张小花就有了新的感觉,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如游鱼般在身外的世界不停地游走,似乎在寻找美味的食物。

    张小花很是喜欢这种感觉,一种寻寻觅觅,自自由由的翱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小花又一次感知到了一丝的天地元气,这次他并没有特别的喜悦,似乎这正是他预期的一般,他依着心经所讲,感知化为游鱼,若即若离的引那元气向自己过来。

    那元气本是向下行般,有了张小花这个意识的牵引,立时就改变了方向,徐徐向张小花飘来,行到近前,还不待张小花有别的念头,那元气好像得到什么吸引般,飞速冲入张小花的身躯,也不知通过的是哪个毛孔,可这是的张小花哪里还有这等心思,他还等着这个天地元气在体内运行,好一探内功心法的奥秘呢。

    可惜,那丝元气入体,却没有心经中描述的那样,张小花竟然感觉不到它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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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引气

    在自己体内感知一阵,张小花不由的欲哭无泪,不带这么欺负的人的,自己的资质差也就罢了,不能如《无忧心经》中所讲的,感知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自己辛辛苦苦的忙碌这么长的时间,今日好容易引气入体这一丝的元气,这么能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呢?

    可惜张小花体内没有再长一双眼睛,自然无法去寻找的,他能做的,只有再去尝试。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算是积累了经验,以后感知起来就熟门熟路了,不多时,张小花就又找到了一丝的元气,同样是下行而来,被张小花这一牵引,就倒换门庭,投了张小花的怀抱,只是这侯门深似海,入了张小花的身体就不见踪影。

    如此几次,张小花也就不再幽怨,这天地元气在体外,不是自己的,只要被自己引气入体,那就是姓张了,管它在哪里呢?只要不再跑出来,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发现的。而且,那《无忧心经》中的功法,不也没说元气是怎么跑出来嘛,看何天舒他们练功,也没听说内力会自己跑出去的?

    难不成它会被自己“放”出去?

    说来也怪,张小花就这么盘膝跌坐在药田的田埂上,一个下午就牵引了不少的天地元气入体,这时的张小花也有些纳闷,自己现在虽说刚能引气入体,可毕竟是能引气了不是?这么就不能感知到天地间那充斥了的元气呢?怎么都是一丝一丝的?还都是从上往下而来,并不如心经所讲,是弥撒在天地之间的呢?难道何天舒他们的内力就是这么一丝一丝从外面这么修炼出来的?

    带着满腹的疑问,张小花回到了小院,他很自然地就去敲何天舒的房门,何天舒已经自药剂堂回来,正在屋里研究那个缥缈步,见到张小花敲门进屋,笑着问道:“张小花,是不是练《莽牛劲》有什么问题了?”

    张小花一愣,道:“何队长,您还真是一神人,能掐会算呀。”

    何天舒摆摆手,道:“没什么的,想当年我年纪虽然小,得到第一门内功心法的时候,跟你现在一个样子,着急忙慌的就修炼,一不小心还出了岔子,若不是师兄弟发现的早,我可就废了。你这个《莽牛劲》我也听说过的,简单易懂,行功路线简洁,正适合你这种有耐性,没人指导的人修炼。”

    然后,眉毛一挑,嬉笑道:“下午是不是忙了一个下午?这个《莽牛劲》练的如何?”

    张小花红了脸,小声道:“没什么感觉,还是找不到气感。”

    何天舒一阵“嘿嘿”笑,道:“没关系,这个气感跟每个人的资质有关,你切不可灰心,多尝试,也许在不久的以后就能感到的。我当年也是用了整整两天,才得到气感的。”

    “那最快的能用多长时间?”张小花有些好奇。

    “立刻!”何天舒不容置疑的回答。

    “啊?!”张小花的嘴巴张得大大,能塞得下一个鸭蛋。

    “是啊,就是立刻。”何天舒笑着回答:“这世间的奇才无数,就我当年的记忆,很极少数人立刻就能有气感,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以后一到两天就有了气感。”

    张小花有接着问:“那,何队长,有没有人没有气感?”

    何天舒皱皱眉头,道:“我的印象中是没有的,还是那句老话,我缥缈派挑选出来的,皆是天资聪慧之辈,很少有超过三四天得到气感的。”

    张小花心里哇凉呀,紧接着问:“那何队长,你们从外界感到的气是一丝丝的,还是一团团的?”

    何天舒听了,更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张小花啊,张小花,你还真会说笑,这外界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气呀,这个气感就是一种假设,相信这个《莽牛劲》中也有存想一说吧,这个存想就是假设的意思,假装有气体从额头灌入,这才有内力的雏形。内力或者内劲都是你自己搬运这个气,打通你身体内的穴道,在体内的经脉中流转,没流转一次,就能增加一点,这才是内力增加的本质,当然,也是有一些增长功力的药物,可以促进体内内力的增加啊,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能从身体外面吸气的,若是这样,我们每天从外面吸气就是了,干嘛还要盘膝打坐,苦熬着锻炼内力呢?”

    看着张小花一脸的不解,何天舒又解释道:“还有,人的身体经脉,就是内力的容器,而容器的大小也决定内力的多少,我辈修炼内功心法,一方面是要增加内力,另一方面这是扩张经脉,只有两者都增长,才能算的是高等的内功心法。你那个《莽牛劲》,虽说是很易入门,但行功路线简单,每搬运一个周天,内力增长的有限,而且,这个功法对经脉的扩张,也是作用甚微。所以,才很少有走火入魔的。”

    “可是,”张小花有些着急,道:“没有从身体外面感觉到内力,那体内又如何生成内力呢?”

    何天舒笑道:“相由心生。这内力的产生正是如此,只要你有了气感,体内的经脉之中自然就会有内力相应的生成,暖烘烘的,若是你依功法运转,那内力就会随了你的心念,想小耗子般在经脉中流转的。”

    “若是练的久了,那耗子自然就会长大。”何天舒又理所当然的补了一句。

    “暖流?经脉中流转?”张小花心里一动,以前自己在修炼北斗神拳的时候,就有暖流出现,估计,那就是内力了吧。

    不过,这经脉嘛,张小花想来想《无忧心经》所讲的行功路线,似乎跟暖流所行并不吻合,于是又问道:“何队长,那经脉中内力的搬运是不是都一个样子?”

    何天舒又是面露笑容道:“当然是不一样的,每个内功心法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经脉的利用和内力的搬运路线之上的。若是《缥缈神功》跟你的《莽牛劲》行功路线一样,那它还能叫《缥缈神功》吗?”

    张小花恍然。

    不过,他依旧是不死心,问道:“何队长,你说的是真的?内力并不能从外界吸收气体?”

    何天舒斩钉截铁道:“肯定确定以及一定!”

    张小花无语,自己练《无忧心经》可真真的感觉到了天地元气,也把它引到体内了呀,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本来想问问何天舒关于元气到体内不见的问题,这下好,把自己气感的问题都全盘推翻,还不如不问呢。

    何天舒见张小花气馁的样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张小花,失败是成功的娘亲。你要有不怕吃苦,不怕牺牲,不怕流汗的劲头,这气感一天得不到,就用两天,两天不行就用三天,若是真得一两个月都得不到,那也是无妨的,咱们不练内功心法就是,改练外门功法,你看我们缥缈派的石牛,那练的就不是内功心法,不照样也是很厉害吗?”

    张小花也不做辩解,随便往何天舒的桌子上看了看,何天舒看他的样子,有些尴尬道:“这缥缈步的第二层还是有些难度的,我看了看,还没弄明白,你说这明明就是个步法嘛,怎么有些地方我就弄不明白,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真是不知道大帮主他们是怎么练成的。你先别着急啊,等我一弄明白立刻就告诉你,你还是先学你那个《莽牛劲》,找找气感吧。”

    张小花也是没兴致,说:“好的,何队长,您先看着,我也回去琢磨琢磨。”

    说完,张小花就低头走了出去。

    本以为自己能在何天舒这里找到满意的答案,可就现在而言,张小花更是迷茫,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何天舒说的情况跟自己练的《无忧心经》根本就差的很远,自己会不会是练错了?

    何天舒在背后,看着张小花满腹心事的背影,也是暗自替他担忧,这内功心法一途向来都是讲资质的,若是长时间都得不到气感,根本就无法产生内力,更谈不上搬运内力和锻造经脉的,张小花练习拳法都能遗忘成那个样子,这个内力恐怕也逃不脱一样的命运。

    旋即,何天舒又想起张小花学缥缈步时的聪慧,可这缥缈步的轻功,也是要以内力为基础,没了内力,再好的技巧也都是无本之木,一无是处。想到此,何天舒也只有长叹一声,抖擞了精神,钻研起缥缈步来。

    张小花回到小屋,心有不甘,再次从怀中拿出《无忧心经》,仔仔细细的用心读了一遍第一层的心法,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什么纰漏,这才合上秘籍,心中暗自琢磨。

    心经上说的清楚,这天地间弥散着无穷尽的天地元气,引气入体的多寡,只在于修炼者功力的深厚,并没有像自己今天的感知一般,那天地元气都是一丝一丝的,若自己没有能力感知到元气也就罢了,可能面对无穷的元气,自己不能认识;而今既然能感知到,自然就会感知到大量的元气才对呀,总不能一些能感知到,一些感知不到吧?

    突然,张小花眼前一亮,自己刚看了《无忧心经》的第一层,可能没有记载,可保不齐以后的功法也没有记载呀?于是他赶紧再次打开《无忧心经》。

    可令张小花失望的是,等他从头到尾仔细的看过,依旧没有从这本秘籍中找到一点的答案,其它的十几层功法,讲的也都是行功的路线,和境界的描述,似乎也只有第一层才稍稍的涉及天地元气。

    不过,张小花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在《无忧心经》的最后,倒是讲了另外一种吸收天地元气的方法。这种方法并不是用于吸收气态的天地元气,而是吸收一种叫做元石的固状天地元气。根据《无忧心经》的记载,这天地元气虽然弥散在整个天地之间,但各个地方的元气浓度是不同的,在一些特别的地方,天地元气浓厚的惊人,时间久了,就会凝结成元石,根据形成元石的时间长短,元石也有大有小,小的如蚕豆,大的如核桃,这些元石是元气的结晶,内中自然含有很多的元气,可以供修炼者吸收很长的时间,元石被吸收后就会慢慢的变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张小花很是高兴,立刻就把这种方法牢牢的记在脑海,不过,方法最后的一句话,却给他当头泼了凉水,这方法要在《无忧心经》修炼到第九层之后,才能使用,否则大量的天地元气蜂拥进入体内,会撑爆修炼者还不很坚韧的经脉,让修炼者爆体而亡。

    张小花撇撇嘴,把《无忧心经》重新揣到怀里,心中暗想,果然是又做了无用功,且不说这元石长的什么样子,自己到哪里能找到,光看现在的境况,自己连第一层都还没有入巷,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修炼到第九层呀?即便是有了元石,自己也不敢吸收的。

    晚间,张小花依旧来到树林间,先是练习拳法、接着是剑法和轻功身法。那拳法和剑法自不必说,轻功身法也是愈发纯熟,虽然没有内力作为基础,可张小花如今的身形也是大异于前,施展了身法在树林中奔跑,竟真有几分轻功的样子,只是不能高来高去,也是白瞎了那么飘逸的神采。

    做过了该做的功课,张小花就捡了一处树下,信心满满的盘膝而坐,运起《无忧心经》的内功心法,准备感知外界的元气,引气入体。

    然而,打坐良久,张小花的感觉在外面游弋也是良久,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元气,就连中午那一丝的元气也找不见了。

    没奈何,张小花又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晚上就没有天地元气了?

    张小花这个气闷呀,自己就练个无忧心经,怎么就这么多的麻烦,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好容易找到了气感,一个下午有不见了,这,让自己去哪里寻找?

    其实,他也不想想,这大凡世间的学习修炼,都是有人指点才好,秘籍固然是理论的精华,但毕竟记载的是别人的体会,人跟人是不同的,在修炼的时候必然会有差异,这些就是要靠实践经验来弥补的,要不怎么说名师出高徒,自学成才固然也有,可那不过是沧海一粟嘛。

    不过,“这到哪里去寻找遗失的气感”的想法倒是提醒了张小花,他不是中午在药田第一次得到气感吗?既然晚间在树林找不到,还不若去药田试试呢。

    想到就做,反正这会儿离午夜还有段时间,也不怕自己赶不回来。

    月夜的药田分外的宁静,不是有风轻轻吹过,月华撒在风中摇摆的药草,纤毫毕现。

    很是美妙的一个夜晚,只不知道张小花的运气又如何?

    张小花先是坐在田埂,并没有立即“九浅一深”。

    这,就是进步,秘籍中可没有说在运功之前要先平复心情的,在没有师父指点的前提下,只有经过尝试和失败,才能得到这个经验。

    等张小花感觉自己准备好了,这才行那《无忧心经》的呼吸之法,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渐渐进入空明之境。

    而当张小花把感知放出,不由的大惊,又差点心神失守,没了状态。

    为何?

    张小花游鱼般的感觉刚出去,就发现,外面的天地元气那是多多呀,一丝丝一缕缕的元气如同下雨般自天而降,比之白日多了五倍有余,虽然跟《无忧心经》中的描述相差太过巨大,但毕竟比先前又是多了不少。

    张小花欣欣然,运用心经的法门牵引起天地元气,说来也怪,张小花刚把第一丝元气引入体内,其它的元气好像也听到了号角般,都往他这里涌来。

    张小花恍然,早先自己以为元气的牵引就是如白日般一丝一丝的引来,那修炼一身的内力耗时实在是太久,现在看了,在元气充沛的情况下,只要自己牵引了第一丝的元气,其它元气都会接踵而至,这才是真正的窍门,看来自己并没有走错路。

    此时的张小花极为酣畅,周身十万个毛孔如长了嘴的婴儿,争抢吮吸为数不多的天地元气,那元气似乎也是无穷尽的,只是每次的数量极少,但胜在连绵不绝。

    于是,欣喜的张小花就在这等意外的意境中,浑然忘记了时间,哪里还知道什么午夜子时之类的,无喜无悲的脸上,似乎泛起淡淡的笑容。

    就在那笑容刚刚泛起,立刻就凝固在脸上了,可怜的张小花立时就陷入那某个缥缈派前辈羡慕之极的睡梦之中。

    睡梦之中的张小花,依旧盘膝而坐,特殊的呼吸方式依旧,那似溪流潺潺的元气也还是不停地涌入他的体内,只是,睡梦中的那个闪烁,在“九浅一深”的刺激下,再次被深深地放大,无影无形的频率自张小花的身上发出,暗合夜空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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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清晨

    就在张小花梦中的闪烁呼应了夜空的星辰,那无尽的星空,无数的星力如同得到了呼唤,瞬间蜂拥而至,似是穿过时空,穿过空间。

    不多时,张小花身体的周围又是弥漫和缠绕了无数的星力,他周身那嗷嗷待哺的十万毛孔,如同见了美食,皆张了开来,尽情的品尝。

    星力和元气被毛孔吸入体内后,皆是细小不可感知,睡梦中的张小花无意识的运行《无忧心经》第一层的行功法门,推动他们按照行功的路线在体内经脉中流转。

    那星力还如早先,慢慢的炼化为纯净的元气,而一同吸入的元气则是跟这些星力化成的元气融合在一起,又被那闪烁炼化,就剩下一些更为纯净的元气,这些纯净的元气则被存入张小花的中丹田之中,只是那入体的星力和元气虽多,但张小花的经脉在闪烁下,提纯的程度也太过骇人,十停去了七八停,到了最后,也只有细微的元气能留下,不过,那元气的纯度,则是……恐怖!

    一切都在张小花无意识中悄然的进行,只是,那精纯的元气实在是太少,少得还是让张小花无法感知,直到次日凌晨,朝阳初升,张小花睁开眼睛,抖擞了浸满露珠的衣服,却还是依旧不知道,自己忙乎了**,都得到了什么样的收获。

    张小花环视一下四周,记起了昨日的事情,不由苦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虽说是打坐一个通宵,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神清气爽,没有一丝的困意,比之躺在炕上,还来得精神。张小花不由得暗想,要不以后就不再睡觉,把小屋中的炕卖了换钱,自己每日只需打坐即可?

    如今时辰尚早,天边的太阳刚刚探头,张小花对着那朝阳做吞咽状,又一口暖流进入体内,突然,张小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却隐隐约约并不能想的清楚,歪头又想了半晌儿,依旧不得计,随即就抛在脑后。

    张小花有心在药田旁耍套北斗神拳,可惜这药田旁边并没有什么树木遮挡,张小花练拳以来都是避着人,现在突然在空旷的地段练拳,还真有点不适应。于是,他还是决定回到树林中练自己的拳法和剑法。

    可刚走到树林的边缘,他又想到一桩事情,自己这拳法早晚是要见人的,先不说自己仅仅会这一套拳法,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要拼起拳脚来,也就是北斗神拳,虽说是用不同的拳脚招式拼凑而成,可也是拳法嘛,以后似乎也没什么要避人的,再说,自己还想参加那个缥缈派的演武大会,不用这个北斗神拳,能用什么?倒不如自己堂堂正正的练拳,不必管别人如何碎嘴吧。

    而渝老的那个剑招,人家教授的时候一再嘱咐,不能让别人看见,那自己只有练剑的时候躲着点儿人了。

    正想间,张小花就走人了树林,突然,听到一声“啪嗒”的声响,正是一人跌倒的声音,张小花大惊,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不成有人在树林中做什么坏事?

    立刻,张小花就施展缥缈步的功法,快步向树林深处。

    谁知,张小花刚行几步,就听到树林深处那有声响的地方,又传来一阵的咒骂:“XXX,这缥缈步怎么就这么难?这步法明显不对呀!”

    那声音很熟,正是张小花的便宜师父何天舒。

    张小花不由得喜道:“何队长,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等张小花奔到当场,何天舒正从地上爬起,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脸的尴尬,道:“张小花?你怎么过来了?我怎么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张小花笑着说:“我一般都在这片林子中练拳法的,刚才听到一声异动,这才过来瞧瞧,许是何队长练武太过聚精会神,没有听到脚步声吧。”

    何天舒样样眉毛,“异动?嗯,刚才我也听到了,似乎是一只小鸟把树枝踢断了吧,别去管它了。”

    张小花一阵好笑,道:“嗯,估计是的。不过,何队长今天怎么起的如此早?”

    何天舒从怀里掏出几页纸,随手扬了扬,说道:“还不是这几张缥缈步的秘籍嘛,昨日你走之后,我又仔细的看过,在心里怎么都是想不明白,这个步法如何走,**都没有睡好,这不,天还没亮,我就来这里练习,可这步法还真跟我想的一样,很多地方都是无法走得通,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写错了。”

    这话儿不仅张小花听了不信,就连何天舒自己说得都不是很理直气壮,也许是为了给那个踢断树枝的小鸟找个理由吧。

    张小花好奇心大起,问道:“何队长,有这么神奇吗?就连您都看不懂?您可是我心目中的天神啊,您一定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

    何天舒撇撇嘴道:“真的,你可别不相信,唉,我要是张小虎就好了。”

    张小花奇道:“为什么是我二哥呢?”

    何天舒羡慕道:“我要是张小虎,肯定可以拿着这个缥缈步去找他师父啊,一定能告诉我这里的奥秘。你不懂的,张小花,这自己摸索跟有师父带着,那是天壤之别的,俗话说得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正是这个道理的。”

    张小花听到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此言极是呀,若是有师父在一旁,哪里用得自己这么辛苦的琢磨,随便问问就能得到答案,岂不是快哉?

    只是,若自己拜了这个师父,二哥就还要在镖局过朝不保夕的生活,相比之下,张小花还是满意现在这个结果。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这自己跟自己斗,是不是也一样其乐无穷呢?

    话虽这么说,不安分的想法也是可以有的,但这步法还是要琢磨,何天舒就对张小花说:“张小花,你在一边练你的拳法吧,别打搅我,我再尝试一下,还真不信了,以我当年两天就得到气感的资质,这基础的步法不可能就悟不通的。

    说完,摆摆手,示意张小花各忙各事,自己又看起了那薄薄的几页纸。张小花想了想,知道自己并不能再次帮上什么忙,就准备转身离开的。

    可这时,何天舒边看那步法,边在原地走了起来,不由地,吸引了张小花的目光。缥缈步的第一层他已经学会了,只是差了基础的内力,无法施展,这比武用的步法,他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何天舒这一施展,自然能引起他的注意,想看看这号称缥缈派镇派之功的真实面目。

    就见何天舒一边看着步法,一边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东一脚西一脚,有时在原地点一下脚,有时又是远远的踏出一大步,看得张小花莫名其妙,正看间,就见何天舒的两只脚踏向同一个位置,何天舒身形失衡,就要跌向一方,好在何天舒似乎早有准备,身体一晃,一脚踩在旁边的地上,步法演练就此结束。

    张小花心里明白,何天舒估计就是这个地方不知道如何施展,这才造成刚才的跌跤,正想间,何天舒又是锲而不舍的开始了再一次的练习。

    这次,张小花就集中注意力,仔细的看何天舒的步法,这步法甚是繁杂,饶是张小花现在已经有些开窍的脑袋瓜,也仅仅记住了十之三四,同样的,还是到了那个地方,何天舒又是出了纰漏,差点跌倒。

    “呸“何天舒狠狠地往地上吐口唾沫,把手中的纸页小心的放入怀中,发狠道:“我就不信,我还整治不了你。”

    这才抬头,看到张小花在一旁看着,不由诧异道:“张小花你怎么还不去练拳呢?”

    张小花笑道:“何队长,我刚才看您练的挺好的,要不,我也先跟着学一点?”

    何天舒不悦道:“我都还没练会呢,怎么教你?你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

    刚说完,何天舒突然眼珠一转,改口道:“好吧,既然你如此的好学,那我就先把我刚悟得的一些步法教给你吧。”

    说完,摆了个姿势,道:“你就在后面,照着我的步法,一步一步的练习吧。”

    张小花高兴的跑到何天舒的身后,道:“好了,何队长,可以开始了。”

    何天舒笑着说:“好,我开始了,你跟着做。”

    然后,就按照自己的领悟,把刚才施展的步法,再一次用很慢的速度,施展起来。

    张小花在他身后,也是亦步亦趋,似乎是刚才已经看过两遍的缘由吧,张小花施展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困难,何天舒见状,就越来越快,直到施展到那个难点时,何天舒两只脚先是踏向同一个地方,但也仅仅是做个姿势,然后一个转身,跃在一旁,眼含嬉笑,望着张小花。

    学艺心切的张小花哪里有别的心思,跟着何天舒练到这个难点,突然见何天舒收势站在一边,心里一惊,却不知为何,两只脚就很自然的顺着刚才自己看过的何天舒的姿势,同时向一个地方踏去。

    何天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静静地等待张小花的跌跤!

    就见这时的张小花,身形已经歪向一边,正如刚才何天舒一般,可这时的张小花正茫然的看着立在一边看热闹的何天舒,并没有刻意的控制自己将要跌倒的身形,可就在这时,将要踏上另外一只脚的右脚,很是自然的想前微微一踏,将将错过,旋即右腿顺着身形向旁边一划,正将那失衡的身形扶了直,且移形换位,身体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这个很自然的变故,让在旁边想看张小花出丑的何天舒,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何天舒激动的走上前,问道:“张小花,你事先看过这个步法吗?”

    张小花愣楞的站在那里,不解道:“何队长,我当然是没有看过的,我又看不懂。”

    何天舒拿出那几页薄薄的纸片,指着上面某一处说道:“你既然没看过,怎么这个步法施展的如此正确?这最后的一步居然跟秘籍上写得一模一样?这个姿势,和角度我可是刚才施展了好几遍都没有成功的,还累得我都摔在地上!”

    到了这时,何天舒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张小花皱眉说:“我哪里知道的,我只是按照您教的步法施展出来的。”

    何天舒不信,说道:“张小花,那你能再施展一遍吗?”

    张小花在脑海中略微回忆一下,说:“我试试吧,应该可以的。”

    说完,就在原地按照自己的记忆,结合刚才跟着何天舒的印象,一步一步施展起来,虽然张小花还没有施展到刚才的那个难点?可说就先前的这些步法,就看得何天舒一阵的汗颜,这缥缈步的繁杂,可是何天舒深深知晓的,自己闭门造车若此几日,方能对这步法有个大致的了解,刚才也还是看着秘籍,这才能流利的施展,张小花,这厮似乎是第一次看自己施展吧,刚刚看这么几遍,就能很完美的学会?

    这,似乎跟自己印象中那个学拳法笨笨的张小花,很不一样呀!

    然而,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何天舒的自信心再一次受到打击,那张小花居然把难点施展的完美无缺,很是圆满、华丽的一个转身,停下了脚步,笑着问道:“何队长,你看是不是这么施展的?”

    何天舒有些结巴了,不可思议状,道:“是,是,是这样的。”

    旋即,就把张小花扔在一边,不相信的自己又练习一遍,可惜的是,他还是在那个难点停了下来,差点跌倒。

    何天舒很是奇怪,自己怎么就做不好呢?这张小花怎么就一次就过?

    于是,何天舒走到张小花的身边,搓着手,问道:“张小花啊,你刚才是怎么做的?就这么轻松的踏出了那一步?看你滑步滑得还挺漂亮的,真是有我的风采呀,能告诉我是怎么控制要摔跤的身形的?”

    张小花歪头想了想,道:“何队长,我具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不过,你说的那个控制身形,我并没有控制呀,只是很自然的就伸出脚的,那个滑步也是我随便做的,感觉身形那样是很合适的。”

    何天舒不解道:“你的身形都已经歪了,怎么能不管呢?任由自己跌倒吗?”

    张小花点头道:“是啊,就是这样的。”

    何天舒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只要顺其自然,左脚就一定能让过右脚,做滑步的动作吧。”

    张小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应该是吧。反正我什么都没做的。”

    何天舒一边点头,一边又开始练习,可是,这才我们的何队长更惨,身形横着就摔倒了地上,结结实实的。

    何天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气急败坏的嚷:“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嘛,我怎么就会摔跤,你就不会?”

    张小花挠挠头,道:“也许说人品问题吧,何队长,我昨天从缥缈山庄回来还扶了一个老大娘过马路呢。”

    何天舒哪里能信这个儿?一边比划一边说:“先是左脚踏这里,再是右脚放这里,身形是歪了,既然你说随着身形踏步,我自然是运劲往这里走了,然后,身形还是歪,我越是想用劲儿,身形就越歪,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何天舒有些入魔般的嘀咕,张小花很是不解,问道:“何队长,干嘛要运劲儿往前踏呢?你运的是什么劲儿?”

    何天舒有些不耐,说:“当然是内劲了,没有了内劲你的踏步怎么能快速、飘逸呢?”

    张小花撅着嘴道:“何队长,我几时有内劲了啊,我的气感还没找到呢!”

    何天舒听了,脸色阴晴不定,一拍额头,似乎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弟子根本就没有内力,如何能运劲儿到脚呢?

    找到了缘由,何天舒迫不及待再一次练习,果然,这次很是顺利的就施展成功。何天舒心里不仅有喜悦,更多的是怪异的感觉,这步法竟然还排斥内力?

    “唉”何天舒叹口气,也不知道感慨什么,然后就举步,准备走开。

    张小花赶紧追了上来,问道:“何队长,咱们不练了吗?这个时辰还早的,早饭都没有准备好呢。”

    何天舒没好奇的说:“我参悟了好久,也只会这么一点,还怎么往下练?要不,我把这个秘籍给你吧,你看着先修炼如何?”

    说完,作势就要从怀里掏东西。

    张小花一听,连忙摆手,开玩笑,就刚才稍微看看,就见图上满是小脚丫,看了都是头疼的,自学成才的难处自己是万分的知晓,既然有人愿意教,自己干嘛还非要走偏门?

    张小花笑道:“我只是关系何队长的身体嘛,这早饭还早,为何不在锻炼锻炼呢?古人云的好,做事是山庄的,身体才是个人的,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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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草棚

    何天舒也是说说而已,若是把秘籍给了张小花,他自己学什么呀,就凭张小花那半吊子的水平,哪里看得懂这奥妙的《缥缈步》?给了张小花,他自己就是十二分的不放心。

    何天舒见张小花很是识趣,就说:“不是我不想再练,参悟几天的内容这会儿已经练完,若是继续,只有翻炒剩饭的,我还不若再去看看后面。而且……”说到这里,翻翻白果眼,没好气的嘟囔道:“在你面前练步法,我怕打击我的自信。”

    张小花不解,拉了何天舒的衣襟,愤愤道:“何队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专心的想您学习的,您若是不解释清楚,我可要到庄主哪里告你诽谤的。”

    何天舒笑了,说:“张小花,我真是看不透你的,若是你聪明吧,可你就连基本的罗汉拳都学不会,莽牛劲这样浅显的内功心法,你都找不到气感,可以说你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料,可若说你愚笨吧,看看你扎的马步,在看看你学的缥缈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能用天才来形容的。”

    张小花摆摆手,道:“何队长太高看我了,这刚才的步法,只是不用内力即可,我这不是正好没有内力嘛,不是凑巧吗?”

    何天舒做不敢苟同状,说:“非也,非也,刚才我练习的步法,其实是我参悟了好多天的,这缥缈步里面的玄奥可是很大的,每一步都有讲究,并不是随便就能轻松地记下,施展出来的,很多的细节我也都是仔细推敲才学会的,哪里如你般,就看我施展几遍,就能模仿,再稍加练习,就能学会,单这份悟性,我都是羡慕。”

    张小花无语,他只是刚刚看到武学殿堂的一点影子,对里面的构造还是丝毫不知,哪里有什么发言权?

    何天舒刮刮自己颌下的短须,若有所思的说:“其实,那个李锦风李公子说的有道理,凭你聪明的脑袋瓜,你还是应该习文的。你现在的手不太好,也不知道何时能恢复,习武出头的机会不大,现在你的拳法已经能够自保,转了习文也是一条很不错的康庄大道呀。”

    张小花拨浪鼓似地摇头,道:“识文断字,博览群书,我当然是愿意的,我也喜欢,不过,我更喜欢舞棍弄棒的畅快感觉,古人云的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光想想就是心旷神怡的,这才是我追求的境界。”

    何天舒摇头道:“哪里如你想象般容易,这世间事往往都是想着容易做着难,江湖中的日子都是腥风血雨,你不过是刚刚看到和谐的一隅,说你管中窥豹是不为过的。实践是检验道理的唯一办法。只有你自己走了,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张小花听了,立时想到二哥的处境,不觉有些触动,也就不再言语。

    两人一前一后就走出了树林。

    等到了小院,何天舒对张小花说:“对了,张小花,聂小二他们几个这几天都窝在药剂堂准备演武大会的事情,我呢,也要参悟这个缥缈步,药田的活儿……”

    何天舒这话说的有些勉强,欧燕当日已经明确的交待,张小花若是愿意下田干活,那就去干活,若是不想去,那也由他,这段日子,张小花倒也并不懈怠,很多时间也是在药田待的。可那是何天舒他们药剂堂的人都在,现如今,他们有事,就把所有的活儿推给张小花,这何天舒也是有些汗颜。

    张小花倒是没多想,说道:“没关系的,何队长,你们忙吧,田里的活儿我都包了。”

    刚说完,张小花又突然想到夜间在药田练功的情形,立刻加了一句:“要不,这样吧,何队长,我干脆在药田那里搭个棚子,夜里也住那里得了。”

    这话本是张小花的真心话,可听在何天舒的耳朵里,自然就变了味,他睁大眼睛说:“张小花,你不用这样夸张吧。我有时间也会去药田的,你不要想太多的,这演武大会是缥缈派每个弟子每年都要面对的重大考验,对于他们以后的发展很是重要,聂小二他们也不是真的偷懒,只是放不下那边罢了。”

    如今的张小花已经心智成熟,哪里还听不出何天舒的意思,赶紧说道:“何队长,我说的是心里话,我们郭庄那边庄稼成熟的时候,都是在田边搭草房的,好照顾庄稼,这是习俗,我可没有一点撂挑子的意思啊。”

    何天舒没从事过农活,自然不知,不过他也相信以张小花的为人,也不会干出拆台的事情,只好摆摆手说:“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觉得你那么做,有些夸张。”

    两人各走各路,各回各屋。

    这天的上午,是个大大的阴天,并不见太阳。

    可这并没有影响张小花的好心情。

    说实话,药田的活儿真的不多,铲草,浇水,除虫而已,也不知道这药田是怎么回事,虫子不是太多,这野草倒是疯了似地长,跟郭庄的农田不同,一天不清理就能长出很多的,不过,这些活儿,张小花一个人做,那是足够的,有时张小花都不禁怀疑,药剂堂放这么多人在这个药田,是不是因为缥缈派的人太多,成本也高,这才放几个人让浣溪山庄来养的。

    张小花轻松地干完活儿,又练起他的无忧心经,这药田是个好地儿,不仅能轻松地找到气感,引气入体,而且,这块地方,是浣溪山庄的禁地,一般的护卫,家丁等人都是不能近前的,否则,昨夜张小花在药田旁打坐一晚,早就被人巡查时发现了。

    张小花同样还是很轻松地做引气入体的勾当,可当元气消失在他体内的时候,张小花的心里突然一动,似乎有所触动,可再想时,也是没了痕迹,他不由得纳闷,这两日是怎么回事儿,总一惊一乍的,感觉想到什么,可就是不知道,还真是费解。

    正纳闷间,他突然又想到一桩事情,这搭棚子的事情还得跟人家欧庄主说的,人家不同意,自己哪能自作主张?那不就成了违章建筑嘛。

    想到此,张小花就停止了运功,站起身,快步向内院走去。

    张小花现今是庄主面前的红人,这个事实,内院的人都知道,因为张小花进内院不用禀告的,只要庄主在堂内,由人带着进去即可。但她们极少人能知道内情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们对于张小花的好感,这不,秋菊就带着张小花进了内院,一边走还一边脸红的,偷偷瞅张小花。

    张小花也是一边走,一边纳闷,不是也偷偷地擦脸,心里想:“难不成是自己刚才洗脸没洗干净?”

    这厮却是忘记了,自己头次来内院,在人家秋菊院中随手做的好事了。

    等到进来大厅,里面正坐了欧燕和渝老两人,在谈论些什么。

    欧燕见张小花进来,很是热情,问道:“小花,今天有什么事情找我呀?”

    张小花笑着说:“今日闲来,进来看看欧姐姐。”

    欧燕道:“谁相信呢,药田这边有什么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聂小二他们都在药剂堂苦练武功呢,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到这边,依你的性格,也是不会放手,定然在药田忙乎儿,哪里来的闲暇?”

    张小花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觉悟,拱手说道:“欧姐姐果然是慧眼如炬的,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

    渝老也在旁边笑道:“张小花,你刚来的时候,多淳朴,这才几天,也会油腔滑调了。”

    张小花脸上微红,道:“渝老,看您说的,俺这是成熟的表现。”

    欧燕道:“算了,以后少跟马景他们几个在一起,他们都是不着调的。对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吧。”

    张小花正色道:“是这样的,欧姐姐,您刚才不是说药田那边人手不够嘛,我想我平日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晚上也在药田旁边搭个棚子,就当是看夜了,你看如何?”

    渝老和欧燕两人对望一样,很是奇怪,欧燕问道:“张小花,我知道你为山庄可是全心全意的,这药田再忙,也不用连夜都要劳作吧,你这也太夸张了。”

    渝老也是摇头。

    张小花低声解释道:“欧姐姐,是这样的,在我们乡下,到了夏天或者秋收的时候,也都是在田间搭个草棚的,一边为了看着庄稼,一边也是为了就近劳作,我这不也是有点想家了,这才想到一个办法嘛。”

    欧燕神色缓和,说道:“张小花,你出来多长时间了呀?”

    张小花不假思索的说:“一年零四个月了。”

    欧燕道:“嗯,像你这样年轻的孩子,这么长时间哪里能不想家呢。要不这样吧,我准你一段时间的假,回家看看可好?”

    “真的吗?”张小花惊喜的站起来,问道:“那,扣月钱吗?”

    欧燕哭笑不得,说:“不扣,不扣,就当是带薪年假吧!”

    张小花想了想,说:“太好了,若是欧姐姐派我去鲁镇公干,那才最好。”

    欧燕奇道:“那是为何?”

    张小花诡笑道:“那不是还有补助嘛。”

    渝老用独臂抚额,满脸无奈,自己的剑招绝技所托非人呀。

    欧燕道:“好,就让你去鲁镇公干,你不搭那个草棚了吧。”

    张小花歪头想了想,道:“还是不行,欧姐姐,且不说何队长他们现在有事情要忙,药田那边没人,我不放心走开,而且,我独自回家也是不好,怎么也得跟着我二哥一起走的,可他刚入缥缈派现在就请假,很是不妥当的,最后呢,我还有件事情想问问欧姐姐呢,怕是这段时间也没空回去的。”

    欧燕一愣,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干嘛不一起说了?”

    张小花说道:“等欧姐姐先答应了我第一件事,我再说后面的。”

    欧燕“扑哧”笑了,好似看自己调皮的小弟,说:“好吧,好吧,搭个棚子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务,我答应那就是了。不过,现在天气还凉,晚上可不要冻着的。”

    张小花大喜道:“谢谢欧姐姐。”

    欧燕嗔笑道:“还不快说另外的事情?”

    张小花赶紧说道:“欧姐姐,现在缥缈派正在举行演武大会,我听何队长说,他小的时候,好像见过浣溪山庄的人参加,我想问问,咱们浣溪山庄是否也能参加这个演武大会呢?”

    欧燕听了,神色一愣,道:“是的,不仅是我们浣溪山庄能参加,就连莲花镖局也是可以参加的,我小的时候,也跟着浣溪山庄的代表去参加过的。不过…...”

    张小花一听可以参加,大喜道:“能参加就好,太好了,欧姐姐,我想参加这个演武大会,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呀?”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欧燕奇怪,连渝老也是莫名其妙的,渝老问道:“张小花啊,这演武大会是比试武功的,你武功很好嘛?就算是你曾杀过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可那种剑招不出则已一出是必伤人的,你可不能拿剑招对缥缈派的兄弟呀。”

    张小花笑道:“渝老,看您老说的,这事情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参加演武大会肯定是不会用剑招的。”

    渝老道:“不用剑招你用什么?你还会别的?”

    张小花无辜的说:“渝老,您老不是也见过我打拳嘛,我总也会一套拳法吧。”

    渝老有些好笑,可是不忍心打击他,只是说:“呵呵,就你那套残缺不全的招式拼凑出来的拳法呀,我倒是见过,看起来也是一般。”

    欧燕在旁边,好心的提醒,道:“张小花,不是我不同意你参加演武大会,可咱们山庄已经好久都没人参加了。而且我们参加演武大会跟缥缈派的弟子不同,人家参加演武大会,是为了进阶,可以有新的功法,高级的拳法等可以学习,我们山庄的代表纯粹就是为了交流武功的,赢了固然光彩,可也没有什么好处的,若是输了,那可就脸面扫地的。”

    张小花听了,当然明白,说道:“我知道的,欧姐姐,我也就是为了热闹,去跟别人切磋切磋,并不是为了什么好处。您也知道我的资质,练内功,一点气感都找不到,就是会那一套拳法,也没有奢望能赢人家的。”

    欧燕听了,还是说道:“可张小花,你要知道,你若是参加演武大会,因为不是缥缈派有阶数的弟子,你只能跟第一阶的弟子比试、切磋的,若是……”

    还没能欧燕说完,张小花就插嘴道:“我知道的,欧姐姐,我这也不是初学乍练嘛,输给谁都是好说的,没关系。”

    欧燕听了,就说:“那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愿意参加,我找人去问问这个演武大会怎么参加的,毕竟咱们浣溪山庄有好久都没派代表去参加了,里面的规矩我也是不懂的。不过,张小花,你之中知难而上的精神,还是难能可贵的,我也不能不成全你。”

    这时,渝老轻声问道:“张小花,你刚才说练内功没找到气感?你练的是哪门子的内功心法?谁教你的?”

    张小花一听,从怀里掏出那本《莽牛劲》,递给渝老,讲张小虎帮他求了本内功心法的事情说了。

    渝老接过那本《莽牛劲》仔细翻看一番,又递还给张小花,示意他收好,笑呵呵地说道:“我就说嘛,我听说你运气好,得了本无上的内功心法,以为你真从里面练出了内力呢。原来是在练这本呀。”

    张小花心里一动,却是没有接口。

    欧燕却也心思聪慧,立刻就想到了什么,问道:“张小花,你跟我说实话,你在药田旁搭棚子是真的为了好久近干活儿吗?”

    张小花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好,难不成真得说自己在那里好引气入体?

    这时,渝老开口了,很是和善的说:“张小花呀,练这个《莽牛劲》没有找到气感吗?”

    张小花点头应是。

    渝老又问:“那你是不是请教何天舒了,他劝你多尝试,或者在夜深人静的空旷地带尝试呀?”

    张小花听了,心中暗喜,看来渝老有些误解,不过,自己正找不到理由呢,把这个缘由推给何天舒,反正他也算自己的便宜师父,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才哪儿跟哪儿,离死远着呢。

    于是,张小花还是点头。

    渝老叹了口气,说:“张小花呀,我从你一开始练拳就注意你,知道你是一个有韧性的孩子,能吃苦,也不怕吃苦,所以我才对你另眼相待,不过,这武学一途讲的就是一个悟字,很多的时候,勤也是不能补拙的。你能有这个心思,想着药田间搭个草棚,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好专心的体会气感,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我小的时候都没你这份的苦心,不过,张小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很多的事情,还是要看开的好。”

    渝老一连几个“不过”,说得张小花是脸色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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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淬骨

    看张小花变了脸色,渝老也感觉自己说得有些重,似乎打击了这个勤奋的乡下少年的心,又稍微措词了一下,接着说:“你练拳法,我也看了,悟性极差,始终是不能学全一套拳法,不过,这也不妨,不会就不会,并不能影响你什么。而这内功心法却是不同,它纯粹是性命交关,一个不慎走火入魔,轻则身受重伤,重则性命危亦。这《莽牛劲》是个好东西,浅显易懂,对你很是合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若是多次尝试,没有得到气感,就别在钻牛角尖了,不如放弃,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外家功夫嘛,那也是很不错的。”

    听了许久,张小花这才明白,渝老还是关心自己,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才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话,他很是感激,对渝老说道:“渝老,您的好意,我知道了,搭草棚子却是有这一层的含义,这几日,何队长也跟我讲了很多的注意事项,我会小心的,我现在就是找找气感,还没有行功运气,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您老放心吧。”

    然后,有转头对欧燕说:“欧姐姐,搭草棚的主要意思也还是看药田,这练功也是次要的。”

    欧燕看他如此有心,哪里会去怪他,说:“没关系的,张小花,就算是你要练武,姐姐也愿意支持的。只是,要小心为好的,不要为了演武大会取得胜利,就在夜里不要命的修炼。”

    张小花施礼道:“知道了,欧姐姐。”

    欧燕又问:“那草棚子怎么搭,需要庄子上的人帮忙吗?”

    张小花笑道:“不用的,搭草棚可是我从小就干过的,不用旁人帮忙,我一个人一个下午就能搞定的。”

    欧燕笑道:“那你忙去吧,需要什么材料到仓库中领取就是了。”

    张小花得了准信,心里大喜,这就告辞出来,兴冲冲到仓库领东西了。

    田间的草棚,张小花小的时候,没少跟着爹爹和大哥搭,自然是熟门熟路,而且,也仅仅就是为了遮挡露水,并不考究,那就更是容易,张小花用了一个下午就完成了。而且,由于很长时间并没有干什么重活儿,张小花下午拿木材的时候,似乎觉得自己的气力又打了不少,很多粗重的木料,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张小花有些不解,难道这个力气会随着自己的年纪不停的增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有多大。另外,张小花在铺稻草,栓草绳的时候,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指头更加的灵活,看来自己骨头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喜事连连,真是张小花的幸福生活啊。

    草棚子搭成了,就在药田的旁边,孤零零的,看起来很是不协调,不过,这里除了张小花,其他人并每人来看,又会有谁提异议呢?

    整一天,张小花都没有看到何天舒,估计是在屋里揪着头发参悟吧,但愿他出来的时候,头顶不会早早的秃掉。

    暮色,如约而至。

    张小花盘膝坐在草棚中,面对西下的夕阳,染红了远方的云彩,绚烂无比,他默默的看着,心中无比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眼前的美景,只是片刻吸引张小花的注意,旋即,他就闭上眼睛,按照《无忧心经》所记,开始运功引气。

    元气还是那般,不是很多,丝丝下行,张小花引入体内就消失不见,他也并不着急,只慢慢的牵引,又过片刻,张小花的身体似乎就成了磁铁般,自动的吸引起元气,于是,张小花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体味引入体内的元气。

    毛孔中的元气说如此的细微,张小花还是一无所得,而《无忧心经》中也并没有讲如何来感知进入体内的元气,只是讲元气到了体内,该如何的搬运,所以张小花自然也是不懂的如何去做。

    琢磨半晌儿没有收获,张小花就有些不耐,思想有些抛锚,想到那《牤牛劲》跟这个《无忧心经》的区别,正想间,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张小花的脑海,似闪电般照亮了他,记得何天舒说过,内功心法气感的产生,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真的有暖流自额头淌入,经脉中的暖流是由修炼者存想而产生的,那,自己毛孔中的元气,虽然感知不到,是不是也可以存想呢?

    这时的张小花这才明白,这几天脑海中老是觉得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总也找不到头绪,原来就在这里啊。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抚掌一个,赞张小花一下,这世间之事,大多无常,正如这土地上的小路,本是无所谓无,无所谓有的,只是人走动的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心经中并没有讲如何去感知那无踪的元气,张小花却借用了存想,用存想来推动元气的修炼,不可不谓之天才呀。

    不过,这种天才的举动,若是落在内功大师的眼中,必然会嗤之以鼻,暗自摇头,只有一句评论,无知者无畏。

    心里有了定计,张小花就开始着手试验起来,他想象着毛孔中充斥着元气,按照心经所讲,将他们都纳入体内的经脉,然后依旧是按照心中的参悟,将那不可感知的元气,顺着体内的经脉运行起来,经过一个周天搬运,回到中丹田,张小花并没有接着运功,而是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这说明,存想虽说不知道是否有效,但至少是没有坏处的。

    于是,张小花又接着运功,行了三十六个周天,这才罢手。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黑夜,想到自己的拳法和剑招还都没有练,张小花就走出草棚,外面的天又阴下来,并没有月亮和星星,趁着夜色,张小花练习了剑招和北斗神拳,当那凉流游走全身,张小花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等收了拳法,张小花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以前自己总以为拳法带动的流动就是在经脉中,而今日刚刚存想了元气的流动,这可是心经中记载的经脉,应该是真正的经脉,这个经脉可是跟拳法中涉及的经脉是不同的啊,这是为什么?

    而且,渝老教的剑招,在自己的左手中施展,也是能带动暖流的,这个并没有流遍全身,只在左臂流动,也许是经脉的一部分吧,可也不在心经中的记载呀,这又是为什么呢?

    为了探求缘由,张小花又打了几遍北斗神拳,仔仔细细的体会了一下流动的部位,等张小花收势,回头想来,却赫然发现,北斗神拳带动的流动,所经过的部位,似乎并不是体内的经脉,或者更确切的说,这个流动所经过的,竟然是张小花全身的—骨头!!!

    一百零八式拳法,每个招式都带动流动流过一块骨头,等拳法施展完毕,正好流过全身一百零八块骨头!(张小花也许跟我们不同,若是探花来练,估计是二百零六个招式吧)。

    张小花的脑袋瓜儿这时有些不够使了,自己拼凑起来的拳法居然有这个功效,这个拳法在干吗?

    难道是在淬炼自己的骨头?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张小花摸摸自己光滑的下颌,也就不再费劲的思考,明知没人可以询问,干吗还为难自己?

    有人曾说过,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那,自己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既然不打算为难自己了,那剑招带动的暖流,来得更是突兀,更是不在张小花的考虑范围了。

    张小花怀着说不出的心情,回到草棚中。

    忐忑不安?怎么可能,这可是自己亲自命名的北斗神拳,练了这么久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欣喜若狂?倒也有些,何天舒和渝老都是要劝自己放弃内功心法的修炼,改修外门功夫,这能炼骨头的功法,想必就是外门功法的一种吧,也没什么好自傲和高兴的吧。

    暗自窃喜?哈哈,那是肯定的!

    张小花不由想到一些武侠小说中所讲到的大侠了,但凡能成大器者,出类拔萃者,莫不是独辟蹊径,其中一类就是内外兼修,何天舒不是也说过,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自己这用这北斗神拳外练筋骨皮,用无忧心经内练那口气,不正是走向大侠的康庄大道吗?

    张小花越想越美,小尾巴慢慢的就翘了起来。

    不过,等他坐到草棚中的地上时,土地的冰冷就把那个尾巴打了回去,也把张小花从大侠梦中拽了出来。先不说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确,单讲自己刚刚得到的气感,后面的内力还没有踪影,想那么多有用吗?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吧。

    还是先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再说吧。

    张小花点亮了草棚的油灯,拿起了一本书籍,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技不压身。能多学一点,就有多几分混饭吃的本钱。习武若是没有大的成就,种种药草,也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不用担心吃不到红烧肉。

    这,就是张小花的远大理想!

    看了半晌儿,张小花意犹未尽的合上书本,知识是人类最好的精神食粮,张小花是心有戚戚焉的。可身体的直觉却明确的告诉他,时辰不早了,马上就要到午夜子时,您老还是合上书本,准备休息吧,张小花只好收拾好东西,吹熄了油灯。

    要说这人也奇怪,张小花以前一直都在郭庄,睡得都是很早,他并不知道自己午夜必睡的特点,也就不觉得如何。出来后,经过几次,知道了,这身体自然就有了一种适应性,快到时辰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直觉,虽然没有看夜的人敲梆子,报时辰,他也是知晓的。

    收拾好一切,张小花走到草棚的中间,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行那“九浅一深”之呼吸,不多时,就进入空明的境界,开始他例行的引气入体的功课。

    **无话,张小花清晨醒来,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静心存想,搬运了毛孔中的元气,在全身经脉中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这才站起身来,到草棚的外面练拳法和剑招。

    白天,药田只张小花一人,何天舒还是没有出现,不过,张小花发现,药田中那讨厌的的杂草,似乎比平日少了一点,这让张小花万分的欣慰。天道酬勤,这老天也是看得自己就一个人打理药田,特地让杂草回避了,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习武,不由间,张小花对那即将到来的演武大会,多了一丝的期待。

    轻功和步法应该在树林中练习的,张小花只好离开药田。

    就在去树林的途中,张小花碰到了马景和刘二,马景一见到张小花,打老远就打招呼,直奔过来,一把就要拽着张小花的手,此时的张小花身手是何等的敏捷,立刻就稍稍让了半分,拱手道:“马哥,好久没见了,一切都好?”

    马景的手悬空在那里,脸上也不见尴尬,立刻也是抱拳道:“张小花,你也好啊。”

    随后,冲他眨眨眼,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低声说:“张小花,你小子还真有一手啊,我之前看你到何队长那里,觉得是你走了狗屎运,现在才知道,你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老哥实在是佩服你呀。”

    张小花一听,乐了,说:“那是,这不都还是马哥的熏陶嘛,若不是在您的帮助下,我怎么能成长的如此之快呢?”

    马景笑得眼睛都是眯了起来,很是受用,斜眼看了刘二一眼说:“这也是跟你的天资分不开的,你看,我这个老兄弟刘二,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就一直不开窍呀。对了,张小花,若是以后有什么富贵,可一定要想着我们弟兄的呀,怎么说,我也是跟你同住过的。”

    张小花想想以前,不由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说:“一定的,一定的。”

    马景得了承诺,媚笑着说:“这话儿,我可是记住了,等你有天得了势,我可有了炫耀的资本,说不定我也可以写本《我和张小花不得不说的故事》呢?”

    张小花一愣,赶紧劝道:“马哥,咱们就在一屋住过那么短的日子,您能记住我多少的事情呀,况且,能有那么多的内容让您写书吗?”

    马景一摆手说:“这你就别管了,若是能赚钱,我什么写不出?”

    张小花苦笑。

    马景拱拱手跟他道别,说:“好了,别的话不说了,你还是专心的进步吧,一切都等你有了成就才好说的。”

    张小花笑着点头,说:“是啊,马哥说的好,一切都要靠真才实学,才能有成就的,我一定努力。”

    马景笑笑,摆手走了,身边的刘二憨厚的冲张小花一笑,也是紧追上前。

    可刚走两步,马景又是一个回头,叫道:“张小花。”

    张小花只好停了脚步,回身问:“马哥,还有事儿吗?”

    马景万分崇敬的望着张小花,说道:“张小花,你那在药田搭草棚的举动,实在是太妙了,这个马屁拍得,杠杠的,正是投了咱们庄主的心意,今日,团结在以喜哥为中心的小厮们,都在议论你,大哥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这等奇思妙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等真才实学,大哥我是拍马都赶不上的呀。”

    张小花呆立当场!

    马景也不管张小花的反应,掉头走了,边走还边嘀咕:“我得赶紧去仓库,别被喜哥他们几个占了先!”

    张小花望着马景绝尘而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自己虽然没说过什么,可自己做的这些却是让人误解许多,想想这不古的人心,再想想二哥在缥缈派的遭遇,张小花心里五味翻腾。

    不过,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过了今日,那马景他们负责的药田旁怕不是有很多的草棚?那景象可是蔚为壮观的。可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古人不是云的好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君子坦荡荡,反正自己是问心无愧的,别人如何看,那是别人的事情,瞬间,张小花似乎懂了张小虎的心意。

    从药田到树林有段距离,不可避免的从小院附近经过,急匆匆的,有不少小厮迎面而来,不约而同的,都是冲他竖大拇指,张小花好笑,也不多言语,看那些人的方向,跟马景一样,看来今日的仓库,是要热闹一番的。

    树林还是那般的静谧,张小花一步踏入立刻就感觉到一种心安,他轻轻地抿嘴笑了,这才是他喜欢的氛围。

    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何天舒教授他的轻功技巧以及缥缈步的步法,张小花深吸一口气,右脚一使劲,身形就箭一般的向前窜去,如蝴蝶穿花般,自由的在这片树林中放飞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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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奇怪

    树林还是那片树林,并没有多余的人,张小花却不再是以前的张小花了,他一进树林就有成竹在胸的感觉,只见他稳了一下身形,再次深吸口气,按照何天舒的指点,尽情的在树林的间隙之间熟练轻功的技巧。

    江湖中的轻功也分很多种的,简单的就是一种轻身之术,可以让身形敏捷,速度超人,深奥的则是由专门的呼吸方法和内力的流转方式,缥缈步所传授的则是在此之上的对于人本身潜力的挖掘。

    张小花此时固然已经对于缥缈步的技巧了然于心,熟练之至,可惜他并没有学习过轻功,别说是深奥的功法可以匹配,就连那简易的轻身之术也是没有窥见过的,他现在所练习的,还是上次何天舒简单的给他讲的轻身的技巧和注意的事项,何天舒本是的轻功是缥缈派的不传之秘,自然是不能教他的,其它的轻身功法何天舒也不知道花是否知晓的,总之并没有教授张小花。

    可是,仅仅就这一点点对于轻功的了解,此时的张小花在树林中自如的穿梭,如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身形无比的缥缈,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味道,只是那身稍显粗糙的衣物,将他拉下了凡尘。

    练习片刻,张小花有些心情索然,他所练习的,只能在树林的空隙间游走,固然是迅捷,但毕竟离不了地面,不能高来高去,跟轻功有本质的区别,哪里能引起他的兴致?

    接着张小花又将缥缈派的第二层步法稍微熟悉,就停了下来,这步法虽然玄奥,但毕竟刚被何天舒参悟一点,张小花这刚一热身就练习完毕,没了下文,让张小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他略一思索,就步出了树林,向小院走去。

    边走边想,也不知道何队长又参悟了多少?

    何天舒的屋子是半掩的,张小花探头看时,何天舒还是那个姿势,手里捏着纸张,伏案睡着,满屋都是油灯的味道,想必昨夜何队长又是废寝忘食了。

    张小花的眼珠转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到了桌子前面,小心的从何天舒的手里抽出那几页纸。

    可是,刚等张小花使劲,就听得何天舒一声怒吼:“谁?”

    然后,何天舒眼睛还没有睁开,身形一转,左手攥拳迎面砸向张小花的面门。张小花本不想惊醒何天舒,本就轻手轻脚,那声大吼倒是吓了他一跳,还没出声,就见一个拳头自远而近,越来越大,一股劲风迎面而来,不假思索,张小花赶紧松了那书页的手,连忙后退,可那拳头依旧追来,逼近了面门,张小花无奈,脚步一错,身形飘忽起来,一闪身,正好让过何天舒的拳头,这时,张小花才有机会喊出声来,叫道:“何队长,是我。”

    何天舒一拳落空,正想趁势弯了胳膊,用肘部击出,听了熟悉的叫声,连忙收势,这才睁开朦胧的眼睛,诧异道:“张小花?怎么是你?”

    张小花远远的站在一端,讪讪说道:“当然是我啊,何队长。”

    何天舒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脚步声啊。”

    张小花这才走上去,笑着说:“您老正睡的酣,哪里听得到呀。”

    何天舒皱皱眉道:“怎么可能?你以为内家高手都跟你一般,睡的比谁都死,怎么叫都不会醒?我睡觉的时候,有人走近我三尺之内,我都是能感觉到的。”

    何天舒的嘴吧叽了几下,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昨夜我看了一宿,早晨也没停下了,也许是太累了吧。”

    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什么,惊奇的问道:“对了,张小花,你刚才居然能躲过我的拳头,是不是用的缥缈步?”

    张小花也是醒悟般,欣喜的说道:“是啊,何队长,好像是的,您刚才打我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是怎么躲开的,现在想来,就是那个缥缈步呀。”

    何天舒眼睛都弯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这缥缈步果然名不虚传,就你那个水平,居然能躲过我的拳头,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的。哈哈哈,我一定要把这个缥缈步参悟到底。”

    张小花听了,也是高兴,兴奋的问道:“何队长,您又参悟多少?快教教我把。”

    听了这话,何天舒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气愤地说:“张小花,你以为这个是罗汉拳呀,这可是缥缈派的三大神功之一呀,我这几天参悟的已经够多了,想让我在几天之内完全学会,再教授给你,这不太可能吧。你就知道吃现成的,要不你自己看看吧,这步法有多难,我从昨天看到今天,还没参悟多少呢。”

    说完,就要把手中的书页交给张小花,不过,递了一半,又收了回来,自言自语道:“这些我还刚看一半,才不给你呢。”

    然后,指着炕上的一张书页说;“那边那个,你自己看吧。”

    张小花哪里想自己看呀,有人教是很幸福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动手,可看这会儿何天舒有些怒火,只好走过去,把那页纸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看着,说:“好的,何队长,我也看,咱们一起看。”

    何天舒鼻子里“哼”了一声,嘟囔着说:“这还差不多,也看看我的辛苦。”

    张小花赔笑道:“好,向何队长学习,向何队长致敬。”

    书页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旁边还有着一些蝇头小字,张小花看得一头的雾水,哪里看得懂呀,这可如何是好?何天舒看他的一脸囧样儿,心里乐开了花,说道:“先看旁边的字,再根据解释,看脚印,那个脚印就是要走的地方,那个数字是要走的顺序。”

    张小花这才明白,慢慢地看了起来,刚开始也还是不大看得懂,可一结合那些脚印,慢慢的,他就明白了,原来这页纸就是《缥缈步》的第二层功法,正是何天舒刚刚参悟的那些。

    张小花看着看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形,正根据书页的记载和张小花的理解,一招一式的演习缥缈步。等张小花把书页看毕,那身形也演示完毕,基本上跟何天舒教授的一致,只有几处不同,这些不同也并不是步法的不同,而是身形的不同,这个,张小花搞不懂是自己的理解失误,还是什么缘由。

    于是,张小花抬头就问道:“何队长。”

    何天舒正眯着眼睛,看得皱眉,正是参悟的关键时刻,听张小花叫他,不由眉头锁得更紧,不耐烦的说:“什么事情?”

    张小花本来想问:“您教授的,怎么跟我看的有些不同呢?”

    可看到何天舒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耐嘛,这话立刻就咽了回去,只结巴地说道:“这,这个好像是刚学过的呀。”

    何天舒道:“学过就再看看嘛,温故而知新才是真的学习之道。”

    说着,从张小花手里接过,仔细看了,心里道:“还真拿错的。这小子居然能看懂。”

    有些惊奇的看了张小花一眼,又从书桌的一端,拈来两页纸,仔细看看,递到张小花面前,说:“这是第三层的功法,你拿去看吧。对了,你回自己屋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小花接过,准备转身出去。

    何天舒又有些嬉笑地说:“你若是有什么心得,可别忘记告诉我啊。”

    张小花“嘿嘿”笑笑,也不说话,掩了门,回到自己的小屋。

    背后的何天舒,撇撇嘴,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还真心急。不当家啊,不知盐米贵,这秘籍那是随便几天就能领悟的呀。自己看看就知道有多难了。”

    回到小屋的张小花,也并没有浪费时间,坐在炕上,就看起了手中的书页,只见书页上写的明白,轻功提纵之法,张小花一阵激动,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轻身功法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张小花仔细的读了起来,一边对照图形,一边研读文字,等仔细看过,张小花满腔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这提纵之法的基础就是内力,正是内力的操纵之道,自己没有内力,学这提纵之法岂不是缘木求鱼?

    张小花很是失望的把那两页纸扔在桌子上,砸吧了一下嘴想到,这武功的核心怎么都是内力啊,轻功要,高级的拳法要,剑法也要,看来自己还是要先把那个《无忧心经》好好练练吧。

    等他站起身,拿起书页,这才想起,缥缈步的第三层心法是有两页的,这第二页自己还没看呢,不过,他倒是不抱任何的希望,这第一页自己就练不成,第二页还有可能吗?

    第二页写的也很明白,浮空之术。

    浮空?张小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张小花一拍脑门,笑了,刚才那页讲的是提纵,这第二页当然是讲提纵之后的事情,想必是第一页的延续,不过,这轻功能不能浮空,张小花是不知道,既然步法这么写了,想必是可以到吧。

    张小花想当然的这么想。

    可是,等张小花仔细的参悟过,这才发现,自己的理解有些偏差,这浮空之术并不是提纵的后续,而是另外的一种轻功之法,跟提纵有很大的差异,提纵之术讲的是如何运用内力在体内的经脉中流转,达到轻身之功效,而浮空之术则讲经脉中的气如何外放,通过外放技巧的操纵,达到浮空之效果。

    不过,不管是哪种轻身之术,都是以内力为基础,都是跟张小花绝缘的。不过,秘籍上讲得多天花乱坠,张小花参悟的多透彻,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张小花这时才明白当时缥缈派的大弟子张成岳交给他《缥缈步》时说过的话,这《缥缈步》跟内力联系是不大,前两层都是无关的,根本不需要内力,这是这第三层则是使用内力的开始,想必以后的数层心法也都是用内力驱动的吧。

    张小花本想把这两页还给何天舒,可想到他这会儿肯定还在绞尽脑汁的参悟那密密麻麻的步法吧,自己现在去,还不是要触他的霉头?而且,自己不会内功心法,说不定何天舒这次就不会教授自己这个轻身功法的,可自己现在不会,并不一定说以后不会的,等自己解决了元气在穴道消失的问题,不就可以运气了?自己还是趁这个机会,先把这个两个轻功好好的参悟会了才是正经的道理。

    想到此,张小花又安心的坐了下来,专心的参悟起来。

    足足一个下午,等天都要黑的时候,张小花才从他的小屋走出来。

    张小花没有满脸欣喜,反而是满脸的不解,整整一个下午的参悟,他基本上把这两种功法都记熟,悟透,若是体内有内力,张小花有很大的信心,能把这两种轻功施展出来。

    张小花之所以不解,却是因为,第一种轻身提纵之法,他在脑海中不论如何的参悟,都是不能形成一个清晰的身形,虽然他很是确信,自己是真的学会了;而第二种浮空之术,倒是很清晰的在脑海中展现。

    这是为什么呢?

    由于是先参悟第一种功法,所以张小花在提纵之术上花费的精力更多,足足参悟了三遍之多,直到他确认自己已经学会,这才开始参悟第二种浮空之术的。而浮空之术的参悟大大出乎张小花的意料,也许是刚刚参悟过提纵之术的缘由,浮空之术参悟的异常顺利,仅仅只两遍,张小花就参悟完成,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晰的身形,张小花能从这个身形中看到经脉中的气势如何的外放,如何的操纵。等到这时,张小花方才想到,提纵之术还没有出现身形的,于是他又回头去看提纵之术,可这次,无论他如何参悟,那提纵之术的身形怎么都不会出现,直到天都黑了,张小花才无奈的放弃。

    也许自己哪里参悟错误了吧,张小花如是想。

    用晚饭时,张小花依旧满怀的心思,全然没有注意到其它饭桌上,满脸敬仰的神情,而且他的胃口也不太好,以前他刚到山庄的时候,刚练完拳法,吃得都很多,而且张小花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吃饭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很多时候都是遭到小厮们的嘲笑。

    可最近的一段时间,张小花吃得明显没有以前多,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毕竟他现在习武还是很辛苦,运动量也大,应该比以前更能吃才对的。

    也许是:

    为伊消得人憔悴?

    少年张小花的烦恼?

    故乡水,故乡情?

    旁边的小厮们窃窃私语,议论不休,似乎找到了新的话题。

    张小花对此倒是充耳不闻的,机械的扒了几口饭,吃了几筷子的菜,就匆匆出去了。

    只留下背影供人笑谈。

    出了小院,张小花并没有去树林,直接回了药田的草棚,路过其它药田的时候,张小花还特别的留心一下,并没有他想象的满田埂都是草棚子。

    看来,其他小厮的卖弄之心,明珠暗投了。

    夜间,张小花依旧在草棚之中做自己的功课,就在他一如既往的存想内力在经脉中运行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自己用存想的方法学习无忧心经,那为何不能用存想的方式来实践轻功呢?

    反正自己已经学会了两种内功心法,为何不存想内力在经脉中的流转,来尝试一下轻功呢?不过,第二种的浮空之术,可能无法存想,自己本就没有内力,如何能外放,再操纵呢?

    想着想着,张小花就朦胧入睡,身体很快就调整到一种频率,天外的星力立刻被吸引过来,天地元气也同时更有效的被吸引入体,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骄阳天,张小花只是在草棚边练习了拳法和剑招,因为需要给药田浇水,张小花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实践他昨夜关于轻功的想法。

    药田的一切依旧,杂草又少了一些,倒是又减少了张小花的劳动,若是按这种减少的架势,过得一俩个月,也许田中就不长杂草了。

    日上三竿,张小花正在浇水,就听到田埂上有人叫他,抬头看时,正是秋桐。

    张小花赶紧走过去,笑着问道:“秋桐姐姐,今天怎么突然过来?这大热天的,莫要晒黑了皮肤的。”

    秋桐则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姐姐才要过来的。”

    张小花奇道:“有什么事啊,秋桐姐姐。”

    秋桐看着他,笑眯眯说道:“你猜猜吧,你真的不知道?”

    旋即,张小花明白过来,试探道:“是不是缥缈派演武大会的事情?”

    秋桐抚掌赞道:“没错,张小花,就是这件事。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已经给你报名了,等到那天她会让人来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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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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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传介绍:
神秘的圆环自天而降,似是穿过了无名的时空,被深深的埋在地下。
乡下少年张小花,如我们般的平凡,可是自从他得到这个神秘的圆环,他的生活就生了变化,他慢慢脱离了正常人的人生轨道,步入莫测的江湖,而在以实力为尊的江湖中,他又是如何从一个普通的乡下少年,一步一个脚印,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呢?
而他的习武之路,真的是在习武吗?
在他无尽的奋斗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是一个传奇。
本书很细腻的描述了张小花跟普通人一样,而又异乎常人的生活,讲述了张小花家中温馨的生活,江湖中人之间爱和恨,还讲述了他习武,炼丹,杀怪等故事,故事情节展虽然慢,可是却能让你一口气顺畅的读下去,正是居家消遣的必备好书,算了,不多说,还是看书吧。
最后还要说一句,本书第一卷还有一个谁都想不到的结尾。修神外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神外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神外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