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质疑
张小花感激道:“秋桐姐姐,这等小事情等有时间见到我,或者让别人给我捎个信儿就行了,何必亲自跑来一趟呢?”
秋桐抿嘴一笑道:“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这草棚这几天在山庄中很有名气,我特地来参观一下啊,说不得我也在院子中搭一个,好让小姐也注意到我。”
张小花大窘,抓抓头皮,道:“秋桐姐姐拿我开心了,我这搭个草棚不过是为了练习内功的,谁知道就惹起这么多的波澜,让人误会很多。”
秋桐点头说:“你的本意,我早已问过小姐,自然是知道的,别人却是不知,你如此的标新立异,当然特别的吸引别人的眼球,特别是你现在在山庄混得风生水起,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当然会更多的注意你。”
张小花大惊,道:“不会吧,秋桐姐姐,搭个棚子引出这么多的事情,要不,我还是把它拆掉吧。”
秋桐摆摆手道:“不用了,你这草棚不就用到演武大会开始嘛,都搭起来,左右也没几天了,何必再麻烦?况且小姐已经让管仓库的人呵斥那些小厮了,你这一拆,小姐倒没了脸面。”
秋桐左右看看那个小草棚,笑着问:“这个草棚是你自己搭的?”
说起自己的草棚,张小花立刻来了精神,小胸脯一挺,骄傲说道:“是的,秋桐姐姐,是我亲手搭的。”
秋桐表扬道:“搭得很不错,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手呀。”
张小花听了,反倒不好意思,说:“没什么的,在郭庄的时候,经常帮爹爹和哥哥搭,他们搭得才叫好呢。”
秋桐笑笑,又问道:“那你那个内功心法练得如何?找没找到气感呢?”
张小花想了想,说:“差不多了吧,晚上呆在这儿,挺安静,对练内功很真有好处,我想在演武大会开始的时候,应该有突破吧。”
秋桐点头,劝他说:“刻苦习武是好事儿,姐姐也不阻止你,可是一定要适可而止的,不要把因为要参加演武大会就死命的去练习,那样反倒是不好的。”
张小花听了,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知道的,秋桐姐姐,其实,您也知道,我就是想废寝忘食的练习,都是不能的。”
秋桐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掩口笑了。
两人又闲谈一些,秋桐才告辞回了内院。
张小花目送秋桐远去,又下地干活,可还没浇多少地,就又听得外面有人叫道:“张小花,张小花,你在哪里?”
张小花就纳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平日这药田见不到几个人,最近更是人迹罕至的,可今日刚片刻工夫就有两人找自己,这次又是谁呢?
待他直起身,仔细看时,原来是他的便宜师父,何天舒。
张小花又是一阵的奇怪,何天舒的嗓音自己是熟悉之极,可刚才明明听得陌生啊。
张小花走到田埂,笑着说:“何队长,是你叫我?”
何天舒沙哑着嗓音说道:“当然是我了,左近还有其他人?”
张小花问道:“您的嗓子怎么回事儿?”
何天舒皱眉道:“谁知道呢,昨天还好好的,今日一大早就成了这样。”
张小花又看看何天舒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问道:“您昨夜又没睡觉?”
何天舒挠挠头说:“睡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辰睡的。”
张小花也没问何天舒为什么找他,先是从怀中掏出那两页秘籍,还给何天舒,说道:“何队长,这个先还你吧。”
何天舒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伸手接了,说道:“怎么?就一晚上就要还我呀,知道里面有多难了吧,以后可别说什么风凉话了。这习武要的就是踏踏实实的作风,务虚肯定是一无是处的。”
张小花张张嘴,想反驳什么,不过,何天舒说得也对,里面当然是难的,自己没有内力自然是无法修炼的,想反驳,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干脆就做个闷葫芦吧。
何天舒见到张小花的态度谦逊,什么话都没说,很是高兴,说道:“你还真在这里搭了个草棚啊,我以为你是说着玩呢。对了,那个《牤牛劲》得了气感没?”
张小花摇摇头,何天舒脸上堆着万分的同情,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着急,这个《牤牛劲》最是简易,想必在夜深人静时候,多体悟,会有收获的。”
随后,何天舒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书页,说道:“经过我昨日的呕心沥血,弄得嗓子都哑了,这才又参悟了一些步法,刚才取你屋找你,却不知你居然在这药田安家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参加演武大会呀,走我们去树林,我把刚才参悟的传授给你,希望在一个月的工夫里,你能有所建树。”
张小花听了,心里腹诽:“辛苦的参悟步法,居然能把嗓子弄哑,您也是天底下的第一份啦。”
听到何天舒要去树林,劝道:“何队长,就在药田这边吧,树林还有一段距离呢。”
何天舒听了,板了脸,一本正经说道:“大帮主一再嘱咐,这《缥缈步》只要咱们两人练习,这药田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挡,若是让人偷学了去,咱们可是要帮规伺候的,大意不得呀。”
张小花无奈,只得跟了他去。
树林中,何天舒将自己昨夜的参悟演示一遍,就让张小花跟着学习,本以为前次张小花学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就学会,这次也应该是一帆风顺,可谁知,张小花刚学到一半,就出了纰漏,明明是一个简单的步伐,张小花就是这么学都是无法踏出的,勉强把脚放到位置,身形又变了,根本就无法继续下一步。
何天舒郁闷了,看来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于是,何天舒耐住了性子,一步一步的教他,然而,无论何天舒如何解释,如何的指点,张小花就是不能按照他的要求,把步法学会。
何天舒有些急,当着张小花的面,一步一步演示,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张小花,你看懂了吗?”
张小花也是无奈,说道:“我看懂了,何队长”
“那你干嘛就不能把脚放到这里呢?”何天舒指着自己的脚步问道。
“我知道放那里就行,可我就是放不下去呀,一种惯性推着我,我的脚无法按照我的心念放在您说的那个位置。”张小花也是一脸的无辜。是啊,自己明明就知道应该放到何天舒指点的那个地方,可整个身子好像不听指挥一般,真是邪门了。
何天舒又想训斥一下张小花,可立刻又想到张小花学拳法的情形,不由叹了口气,张小花资质不行,学拳法时,自己可以让聂小二等人教他,自己应付一下,可这次学《缥缈步》,自己可是沾了张小花的光,才能有机会的,无论如何是不能像教拳法那般的敷衍。
何天舒想了会儿,摆摆手,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练练以前学会的,我回去休息一下,等明日又足够的精力,我再认真的教授你。”
说到最后,似乎是发了狠,有一种不教会张小花誓不罢休的味道。
张小花应了声,何天舒转身就出了树林,刚想走,就听到后面张小花怯怯地声音,小声问道:“那个,何队长,您回去休息呀,能不能把第二层的步法让我看看。”
何天舒应声而停,稍微思索一下,就从怀中掏出几页纸,转身交给张小花,说道:“你细细的看吧,希望你能发现什么,反正我今日是不打算看了,我先去休息了,但愿明天我醒来,能看到一个全新的张小花。”
“全新?”张小花不懂了,问道:“我的衣服旧了,身上脏了?”
何天舒“哈哈”大笑,道:“是一个不再笨的张小花。”
说完,嘶哑地笑着走出树林,似乎碰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
张小花听着自己便宜师父的欢笑,撇撇嘴,小声说:“我也没说自己不笨啊,看您笑的,破锣般,有什么好自豪的!”
等何天舒走得看不见身形,张小花才仔细看手中的秘籍,这薄薄的几页纸是全部的第二层步法,包括张小花已经学会的一些。
张小花挑出刚才练习的那一部分,仔细地看了起来,等他看完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是如何天舒所参悟,丝毫不差。这是什么缘由呢?张小花不禁挠头了。
想了一会儿,张小花想出一个办法来,他把前面学的那页纸跟后面刚学的这页纸,一起看,将它们所记载的步法连接在一起参悟。
看着秘籍上的注释和步法,张小花的脑海中慢慢的就又浮现出一个施展缥缈步的身形,那身形正按照缥缈步秘籍的记载一步一步的走着,等施展到张小花今日的难点时,那身形竟不是按照张小花的理解,走在何天舒教授的位置,而是依了惯性踏在另外一个地方,张小花想到这里,眼睛一亮,这步不就是难点下面的一步吗?!
难道这里凭白多了一步?
满腹疑问的张小花接着往下存想,那脑海中的身形重新按照张小花的理解施展时,到了这里先是忽略了这步直接踏出另外的一步,而接下来的一步也没有按照秘籍中的记载,而是又返回到张小花那始终都无法踏出那个地方。
张小花恍然,难道这两个步法记载颠倒了?他赶紧看旁边的蝇头小字,果然,那里对这两个步法的记载很是简略,一说而过,并不详细,纵是颠倒了,那注释也是说得过去。
张小花嘴边带了微笑,在树林的空地中施展起来,结果,正是合了张小花的猜测,若是这两步颠倒过来,他就就能很顺利的施展出来。一刹那,张小花在心中就把这两个步法颠倒过来了。
这个步法的颠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难的,若是何天舒在此,就断然不会如此。倒也不能说张小花如何的聪慧,或者说何天舒的思维如何的惯性和死板。只是两人受到的教育不同而已,张小花从习武开始,都是自己琢磨,自己决定,仅有的一套北斗神拳也是自己拼凑,他自始就有一种怀疑一切,打破一切的习惯,什么招式自己用着合适,自己就怎么用,练人家练习多少年的拳法他都敢改,更何况这个步法?
而何天舒自小就在缥缈派中接受正规的武学教育,习惯了教科书式的思维,这缥缈派三大神功的威名在他脑海中早已打下神话的烙痕,他见到这个缥缈步,只能用一种虔诚的心去学习,去模仿,他从来都不敢去怀疑和质疑这个步法的权威,就算是错了,他也只会兢兢业业的去按照错误的学习,接受。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教育的悲哀。
既然有了这个发现,张小花也就不再客气,早先学习的一段,他就有几处跟何天舒教授的不同,这次一并改了,而且,看看时辰尚早,张小花就没再回药田,想在树林中一鼓作气参悟剩下的第二层缥缈步法。
当然,他可不敢奢望,自己能把何天舒多日都没能参悟透的缥缈步在这短短半日间,就参悟完毕的。
可结果却是出外张小花的意料,因为已经有过参悟很多种拳法的经验,还有《缥缈步》第二层刚开始一些步法的参悟,后面的步法虽然很多,但在张小花强悍的记忆力和脑海中身形的帮助下,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把余下的步法完全的纳入到自己的小篮子中,整个第二层的步法在脑海中都有一个流畅的轮廓,可是,毕竟理论和实践有些差距的,虽然他都参悟出来,知道如何去练习,真正让张小花去按部就班的施展,还有些困难。
对于这个结果,张小花已经是万分的满意,《缥缈步》是什么,缥缈派三大神功之一呀,前三层虽然是步法的基础,那也是奥妙无比的,就是何天舒的水平也都步履艰难,自己却在这短短的半日之内就能读懂它,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如今步法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慢慢的熟练就可以学会了。
正待张小花要再次练习,突然远方一声轻雷,一阵凉风吹过,点点雨线从天上飘落,树林中瞬间想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下雨了。
张小花熄了趁热打铁的念头,快速奔跑向小院而去,刚到半途,他又想到草棚中的书籍,没奈何,又奔向药田的草棚。
等到了草棚,那雨已经大了,张小花略微一检查,还好,自己这个草棚子质量还行,不是豆腐渣工程,那雨水竟没有漏进来半点。
站在草棚中,望着外面如注的雨水,张小花断了回小屋的念头,点起一豆油灯,安心看起书籍。
雨滴打在草棚的上面,“噼里啪啦”地的响声不断,远方的雷声,也是不停,不时有闪光传来,如此夜光,雨打草棚,张小花挑灯夜读,纵没有红袖添香,也是别有一番的风味。
至少,那冷风吹入,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清冷。
也愈发的深了,雨却没有听下来的迹象,草棚的声响更加的密集,竟有愈大的迹象,那远方的轻雷声响也大了,像是也愈发的近。张小花合上书籍,小心的放到怀中,随即吹熄油灯,盘膝坐下,正是每日引气入体的功课。
待张小花入定,小心感知外界的天地元气,他欣喜地发现,这雨天的元气居然比平日多了几分,而且每丝元气都是活泼泼的,似乎多了一点的活力,张小花有种感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冒出,这些天地元气是很新鲜的。
可就是这些新鲜的、活泼的天地元气给张小花的引气造成了一点的困难。
这些元气并不似平日般自上而下,反倒是如游鱼般四处乱窜,张小花的感知无法如平日般很轻松的就能将他们引入到自己的身体,于是张小花只好加大了感知的力度,将自己感知如渔网般,成片的放出去。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小花耐心的牵引一段时间,就成功的将一缕新鲜的元气引入自己的体内,这丝元气果然与以前的有些不同,虽然张小花不能完全感知它在体内的样子,却能隐隐感觉到它的那种活泼,知道它就是在身体的那个地方。
成功的引入第一缕元气,好像让张小花的身体跟外界搭了一座桥梁,更多的新鲜元气,如飞蛾扑火般向张小花的身体涌来,源源不绝的被引入。
就在张小花高兴的引气入体,那种活泼遍布全身,这时张小花的存想就更加的容易,他默念心经的功法,将这种活泼的感觉沿着以前存想的经脉流动起来,很快就运行一个周天,而体内又有更多的元气被引入,加入这个微不可见的细流。
而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声巨响,“咔嚓”,一个响雷正正砸在张小花那个坚固草棚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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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惊雷
雷声响起的瞬间,张小花正美滋滋的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有条不紊的引气和淬炼,他那感知仍在体外,一声炸雷,虽说是在高高的上空,可着实砸在他那牵引了元气的感知上,立刻,张小花就感觉好像是一个铁锤砸在心上般,郁闷异常,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张小花忍不住张开嘴“扑”的吐出一小口鲜血,他那“九浅一深”的呼吸频率立刻就被打断。
而此时,外界活泼的元气本来很有秩序的涌入张小花的身体,这雷声过去,蓦然间纯净的天地元气增加了近十倍有余,这些元气也争先恐后的奔向张小花。这后来的元气虽说纯净,却与先前张小花牵引的元气有所不同,先前的元气是活泼泼的,好似朝气蓬勃的孩子,有些调皮有些嬉戏,而突然出现的元气,不仅比这些元气纯净,最为不同的是,这些元气已经不是单纯的活泼,而是活泼中的活泼,甚至可以说是---暴虐,就如酒醉的莽汉,或者精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无秩序的冲入那些排好队进入张小花体内的元气中间。
这些无序的,大量的元气加入,马上就让张小花体外的元气翻腾起来,刚才还如潺潺溪流,瞬间就变成了滔天的巨浪,一下子就把张小花淹没其中!无数狂暴的元气蜂拥入张小花的毛孔,先前还在为感知不到体内元气而哀怨的张小花,这时可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元气冲入体内的滋味,由于张小花的体内依旧在运转周天,那些巨量的元气也立刻冲入他的经脉,可这些元气却是超出了张小花的预料,猝不及防,立刻就失去了对这些元气的控制,那暴走的元气立时如洪水过境般冲入张小花宛若**的经脉!
张小花立刻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体内传来,他那古井不波的心境瞬间就土崩瓦解,而这时,那吐出的鲜血,还刚刚落地。
张小花一阵心慌,难道,这就是走火入魔?
从没经过大阵势的张小花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是,体内剧痛不断地传来,断不会因为张小花的无知而停止,而且,屋漏偏遇连阴雨,又是一阵“呼隆隆”的响雷,还是在他的头顶,更为巨量的狂暴元气依旧沿着早先建立的元气通道进入张小花体内。
张小花有种溺水的感觉,无穷的天地元气压迫着他,如海浪般拍打着他,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抬头,于是,张小花很幸福的就失去了知觉,在失去知觉之前,张小花唯一的念头就是,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衰?刚刚找到气感,就走火入魔啦!
其实,张小花的失去知觉,并不是因为走火入魔的缘由,而是因为----现在是午夜子时了。
我们的张小花又准时坠入梦乡。
在张小花睡过去的同时,他刚刚停止的“九浅一深”,立刻又呼吸起来,梦中的闪烁引导着他的身体,合着那闪烁的频率,慢慢的调整起来。
瞬间,那夜空的星力无尽的投到张小花的身边,这星力虽然稀薄,可胜在有序,很快就涌入张小花的毛孔,在他的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星力罩,阻止了外界元气的疯狂涌入,而同时,张小花的身体在闪烁的主导下,形成一种肉眼难辨的频率,另外张小花体内正横冲直撞的元气在失控的情况下,早已沿着既有的经脉运行一个周天,将那经脉破坏的一塌糊涂。
此时,外界星力的融入,正好包裹了这些横冲直撞的元气,星力的频率是跟张小花身体的频率相同,在这频率下下,薄薄的星力在元气的外层,又一次沿着破烂不堪的经脉流转起来,这是,一种奇妙情况发生了。
那薄薄的星力似乎充满了活力,一路沿着破损的经脉,丝丝星力融入其中,不断地修补,而且,那经脉刚才被狂暴的元气所涨破,着实是撑大不少的,如今被星力修补,张小花体内的经脉扩大了不止一倍有余。
星力中裹着的元气,并没有停止暴虐,依旧想冲破星力的束缚,可在闪烁和星力的频率下,那元气渐渐被同化,元气中的那种暴虐逐渐被抽取和分离,变成一种活力的成分,在经脉流转的过程中,透过星力的束缚,融入经脉,融入血肉,融入骨头,甚至还有很多融入张小花的头部。
与此同时,草棚外的雨愈发的大了,那雷声也是不断。
张小花的身体,并没有因为经脉受损和星力的涌入而截断与外界元气的引入通道,反而,在这特殊的频率下,张小花的毛孔更是如无底的黑洞,吸引着无穷暴虐元气的涌入,这时张小花的周围,则是围绕着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若是张小花醒着,方能知道,《无忧心经》中描述的天地元气,正是这个样子,只是有细微的区别。
这个区别就在于,现在的天地元气过分的活跃。
虽然张小花已经睡着,但他的呼吸,他的频率,他运转的心法,都是牵引了外界的元气入体,可与最初不同的是,那薄薄的星力在他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膜,狂暴的元气通过这层星力,立刻就被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就是平日张小花引气入体的纯净元气,一部分就是刚才星力从元气中抽取中的神秘活力,元气被星力裹了不断地冲入张小花的经脉,而那神秘的活力则附在星力的外面也冲入经脉,一边融入经脉,一边随着经脉融入张小花的全身。
那星力修补的经脉,本是一种细细滋补的样子,可这活力融入经脉后,立刻如同加入了催化剂,不仅修补的速度加快,那经脉更是充满了活力,如同人年轻般,增加了韧性和弹性。
而且,这种神秘的活力,随着元气的流转,也融入张小花经过北斗神拳淬炼的骨骼,一百零八块骨骼均匀的渗入点滴的活力,眼见那洁白的骨骼,随着活力的融入,更加的白皙,渐渐的犹若玉石般。
然而,有更多的神秘活力则在闪烁的召唤下,不断地上行,汇集到张小花的脑部,进入一处神秘的所在。
除了神秘活力的运转,被星力包裹的元气还是跟以前一般,在逐渐恢复的经脉中流转,慢慢的被淬炼,星力也是一样,不多时,一个周天完成,元气和星力皆浓缩很多,流入中丹田,而后,更多的狂暴元气和星力再次涌入,进行新一轮的淬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还在下,如注般不停,而雷声却是没了。
张小花依旧盘坐那里不停淬炼着入体的元气,外界那些无穷无尽的元气却是越来越少,一部分是被张小花引入体内,更多的,则是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一直到天色见亮,大雨才慢慢的住了,外界的元气才恢复以前的样子,只剩下丝丝元气游离在药田的上方。
远方一抹鱼肚白,托了太阳一跃而起,张小花睁开了眼睛。
雨后的药田,空气分外的清新,药田的药草经过雨打,也是精神异常,这些看着张小花的眼中,只有一种生气勃勃的感觉。
这时的张小花已然想起昨夜的惊险,赶紧站了起来,动动自己的手脚,还好,没有瘫痪,手脚皆听指挥,他正想盘坐下来,运心经的功法检查存想一下自己的经脉,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仔细看时,才发现身上有层薄薄的黑泥状的东西,里面还混有血丝,将胳膊放到自己的鼻子边,有一种让人作呕的恶臭和血腥,张小花不知道昨夜自己昏睡后发生了什么,再在地上细看,也能发现昨夜吐出的那口鲜血,早已干涸。
张小花皱眉想了一下,没有丝毫的记忆,就赶紧走出草棚,临走的时候,还用脚搓了一些灰土将那鲜血掩盖住,现在想什么都是枉然,还是先搞好个人卫生的好。
好在昨夜大雨,这时尚早,小院中并没有什么人影,等张小花洗了白白,回到自己的小屋,这才听到小院中有了别人起**的动静。
大雨在早上刚停,外面的地下满是泥泞,张小花就暂时取消了晨练,从怀中掏出那几页薄薄的缥缈步的功法,还好,没有任何的损伤,张小花小心的把它们放到书桌上,这才有空闲盘坐在炕上。
正待运功,张小花还是心有余悸的抬头看看窗外,那天已经是晴朗,碧空如洗,远方的太阳已经跳跃出来,慢慢发散自己的热度。
张小花放下心来。
走火入魔的疼痛呀,他是好怕怕。
所以,张小花还是不敢轻易把感知放出去,而是默念无忧心经的口诀,在体内存想起那无形的内力,这一运气不打紧,差点又让张小花失了境界,原来只是假象,并不能感知经脉中的内力,而现在他稍加运气,就立刻感觉到了经脉中那细如发丝的一缕气体!
这,这,这就是何天舒他们所说的内力吧。
张小花再次欣喜若狂,自己不是做梦吧,若是不正聚精会神的行功,张小花几乎就像用牙咬自己的指头试试。
然而,那缕凉凉的气体在自己的经脉中如水银泻地般流畅的流转,真真的畅快,还有些许的胀痛,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存在的现实。
张小花面对如此的形势,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夜的凶险,如今是历历在目,而一觉醒来,就得了气感,也是真真的事实,那么在昨夜必定是发生了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可这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谁也没有办法告诉张小花。
不过,既然是好事,不是坏事,自己也不能去找人刨根问底儿,那就只能当个闷葫芦,全盘接受胜利的果实,好事总比坏事好吧,若是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不能动了,那岂不是比现在悲惨一万倍?那时的张小花才是欲哭无泪的,现在又何必苦恼?
更何况,若是闭闭眼,就再也不会醒来呢?
放弃了寻找缘由的张小花,运转心法,驱动那内力在经脉中运行一个周天,这存想跟真实还真是有不同的感觉,张小花很是新鲜,平白自己的身体里面多了这道玩意儿,还真是好玩。
张小花怀着好玩的心态,将无忧心经的内力在全身的经脉流转三十六个周天,收功后正想起身,突然心里一动,又默运心法,将牵引内力的感知放出,当他小心翼翼的感知外界时,却发现,昨夜那般蜂拥的天地元气早已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一片的空白,自己那个感知怎么都不能牵引到一丝一毫的天地元气。
张小花不由得直皱眉头。
突然,张小花的感觉好像感觉到什么,若潮水般回退,这时,张小花的门前响起了叩门的声响。
张小花赶紧从炕上跳下来,边走向门口,边问道:“谁呀。”
“是我。”
正是何天舒的声音。
张小花紧走几步开了门,笑着问道:“何队长,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何天舒进了屋,说道:“还早啊,我早就醒了,就是知道你睡的死,才没早早的过来。”
张小花一愣,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尚早啊。
何天舒也不跟他啰嗦,伸手说道:“给我吧。”
张小花又是一愣,奇怪道:“什么呀?给你。”
何天舒没好气的说:“《缥缈步》呀,快点给我吧,昨天给你后,我夜里都没睡好,老是怕放你那里会出什么事情,昨夜里又是大雨又是打雷的,闹得我心里慌。我还怕你昨夜又睡那个草棚子呢,若是把这个秘籍给弄湿了,我可怎么办呢。”
张小花这才明白,赶紧走到书桌前,把那几页纸还给何天舒,何天舒着急忙慌的接过,仔细的看看,确认无误才小心的收入怀中。
等收到怀中,何天舒才好似送了口气,说道:“还好你昨夜没有住草棚子,不说草棚子不遮风避雨的,万一感冒发烧,都是小事。关键是昨夜那个雷太邪门了,就在咱们头上打,你可不知道,张小花,我们这些练内功心法的,最忌讳在阴雨天连内功,那雷声一般都是很突兀的响起,最是干扰人的内力搬运,若是一个不妨,就会走岔了气,想弥补都是不行的。而且,修炼内功讲究心情气和,你想,那雷声不正是静心的克星?很容易心神失守的,而且,昨夜的雷声正正得打在头顶,让我的小心肝昨夜扑腾腾的乱跳。”
“不过,你昨夜没去草棚子,也是无妨,就你那个睡觉的方式啊,雷声就是砸在你的头顶,估计你也是不知晓的。”何天舒看看张小花,没有忘记补充一句:“况且,你还没得到气感,经脉中没有内力,想必那惊雷也是没奈何你的。对了,这步法你看了吧,是不是挺难得?我觉得还是我先看的好,你看了也是枉然的。”
张小花一阵的苦笑,这何天舒怎么净放马后炮呢?若是昨天告诉自己这些,自己也不会傻傻的跑到草棚中受冻,就算是受冻,也不会傻傻的去牵引什么元气,现在想来,这种行为就是,寿星吃砒霜—简直就是活腻了,就差这点警告,自己昨夜差点就闭了眼睛,就差点这么过去了。
何天舒看张小花不语,以为他是昨天看缥缈步收到了打击,就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的,张小花,我觉得你在这步法上,还是有些天赋的,虽然这第二层的步法,暂时没看懂,也是无妨,等我参悟透了就教你,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参加演武大会的,毕竟,我也需要……”
说到这里,何天舒不再往下说了,张小花听了,赶紧说:“不是的,何队长,我仔细看了这个步法,我是觉得……”
何天舒一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我知道,觉得挺深奥,很难懂的。你要知道,这个步法是我们缥缈派的不传之秘,若没有什么难度,能这么叫吗?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想只要我们把功夫下到了,肯定是能学会的。不就是前面的三层基本功法嘛!”
张小花只好点头,何天舒见张小花承认错误,也不再多留,说道:“不跟你说话了,这时间是宝贵的,眼见演武大会越来越近,我要抓紧时间参悟步法,一会儿,你没事儿就到药田那边多转转,草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回头等演武大会结束,让聂小二他们好好地谢你。”
张小花一听,乐了,说道:“让他们教我武功如何?”
何天舒一听,就拉长了苦脸,不过旋即想到,死道友不死贫道,立刻又换副笑容,说道:“好的,我先替他们答应你了,等他们回来,一人教你一套拳法,如何?”
张小花想来想,说:“拳法我学不会,还是教我一些江湖上常见的剑法或者刀法之类的吧。”
何天舒狡猾的笑道:“好的,就让他们亲自教你。”
那个“他们”咬字特别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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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准备
整个上午,张小花都是在药田中度过的,雨水过后,田中相当的泥泞,干起活儿也是很吃力的,而且,药田中的杂草又是疯长,忙得张小花不亦说乎,真是不知道为何,前几日都已经见少的杂草,今日又如此之多?
等忙完工作,已经是时近正午,太阳高照,可地面依旧湿滑,张小花没有合适的地方习武,只能端坐在草棚之中,修炼无忧心经,那凉凉的细丝般的真气流过张小花全身的经脉,让他很是受用。
待到暮色,张小花才走出草棚,眼前的土地经过一天的暴晒,有些地方已经干了,张小花迫不及待地练起北斗神拳,活动一下筋骨。
其实人都有种惯性,习惯了某些事情,若是一天不做,就觉得心里空空的,很是不适应,此时的张小花就是如此,若是说他勤奋,也是不错的,可每日的练拳已经形成了习惯,若是一天没有练拳,想必他的骨头也是痒的。
草棚旁的干净土地不是太大,但足够张小花打拳的,这几遍北斗神拳打下来,张小花发现自己进阶了,北斗神拳居然进入第三层,当他打第七遍的时候,就出现凉凉的流动淬炼自己的骨头。
而且张小花很真切地体会到,那凉流的感觉跟自己经脉中凉凉的真气,并不是相同的。但具体不同在什么地方,他却是说不出来。
短短的几天,北斗神拳就能进阶,让张小花很是高兴,可仔细的想一想,却是不知道进阶的法门,就是张小花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只能还是盲目的练拳,期待下次进阶。
以后的数天,张小花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药田的杂草又在慢慢的减少,何天舒也没有来打扰张小花,想必是埋头于参悟缥缈步了。
而张小花的步法,在以后的几天,经过树林中的练习,已经将脑海中的理论转换成了脚下的实际,将缥缈步第二层的步法完全都掌握了,只是,他在参悟的时候,本就跟秘籍上记载的有些出入,而练习的时候,就更加的有出入,不过,大致还是跟人家记载相似的。
除了连续新参悟的步法,张小花实在是没什么好准备的,那北斗神拳他是练习了无数遍,招招式式都是铭刻在脑海之中的,自从回了浣溪山庄,虽然在没跟人比试过,但他还是很确信,不会在拳法方面吃亏的。而那渝老教授的左手剑,他依旧练习,他很是喜欢那暖流滑过左臂的感觉,可他也知道,这个剑招就算是再练习,也是不能拿上演武大会的,于是,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北斗神拳了。
等缥缈步的步法学会之后,张小花也曾尝试着把北斗神拳和缥缈步结合起来,可独自练习一阵之后,就发现,缥缈步仅仅是一种步法而已,你可以单独练习,甚至可以在比试中使用,可若是平时就一边脚踏步法一边练习拳法,很是不协调,就好像要把两种不同的东西拧在一起似地,张小花略一尝试,就放弃了。
于是,每日间,除了练习北斗神拳,张小花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到无忧心经的修炼上。
经过几日的修炼,张小花经脉内的内力还是如丝般,并没有明显的增长,而他引气入体时,那些元气到了体内也还是不见踪影,不过,此时的张小花倒不担心什么的,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牵引的元气太过细微,入了体内就感觉不到的,那在体内毫无呆滞流淌着的内力,想必就是在不停地吸引那些渺不可视的丝丝元气吧。
不过,这功力的增长也忒慢了吧,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达到心经的第二层。
修炼中的张小花偶尔抛了锚,奢望一下以后的前景,不禁砸吧砸吧嘴,没奈何的稍稍摇头。
有过了十数日,何天舒还是没有出现,安静修炼的张小花心里有些急了,难道何天舒还没参悟透这个缥缈步吗?
不过,马上,他就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干嘛等何天舒呢?
是要他教授自己第二层的缥缈步吗?
可第二层的缥缈步自己已经学会了呀,还用着人家来教自己?
张小花想到这里,不禁以手覆额,深深皱起了眉头,自己这是依赖别人惯了,陷入一种思维的怪圈中,即便是已经学会的武功,也要跟人家请教一番,确认自己是否学得正确,说得再白一点,就是得到别人的肯定,在自己心里给自己一个肯定,瞧别人都说你练的对,就不要再怀疑自己了。
这样的方式固然有一定的正确性,有句俗语:三人行必有我师。可以取长补短,但就缥缈步而言,何天舒也是第一次学习,也在参悟的阶段,而且,自己参悟的东西已经跟秘籍中的记载有些出入了,若是何天舒的教授跟自己的参悟有所不同,那自己又何去何从呢?
于是,张小花不得不停止了心经的修炼,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还好,没过多久,他皱着的眉头就放松了,其实说来也简单,即便是何天舒再来教授张小花缥缈步的功法,张小花自己也不会改变已经参悟透的东西,就如北斗神拳一般,很多的招式跟江湖中的流传已经不同,他断不会因为模仿而改变自己的习惯,改变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张小花也深深知道,有一点他是很确信的,北斗神拳有淬骨的功效,其它的拳法有吗?若是自己仅仅的追求学习,自己能有这般境遇吗?
世间本无路,走得人多了,就有了路。
也许别人的路上,走的人多,自己的前方并没有路,可自己往前走了,就有了路,也许自己落下的仅仅是脚印,可在后人的眼中也许就是标志,等后人也走得多了,自己的方向自然也就是路了。
想到此,张小花似乎轻松了很多,整个精神都是焕发的,仿佛又成熟了许多。
其实学而不思则罔。张小花以前只是一味的学习,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资质差,任何人都是他要仰视的,所以总是埋头,而这段时间的积累,给了他抬头的台阶,这片刻的停滞,没有练功,仅仅是思考,就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起点,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转折点,对于张小花以后的路,有很深远的影响。
既然是放下了求人的心态,张小花马上考虑的就是缥缈步的第三层功法,那真正的轻功。
这可是张小花梦寐以求的功夫啊,想想就是过瘾的,一个人在丛林中自由的跳跃,再不用脚一步一步的丈量土地,似乎整个天地都是自己的。
至少,轻功练成了,自己想回郭庄,不用再坐车马行的马车吧,这不是又能省下一笔?
想得心热,张小花巴不得赶紧到树林中去练习轻功,可刚刚起身,他就心里一凛,暗叫惭愧,刚才还深深思考过,要走前人不曾走过的路,可这路不是轻易能走的,一定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看到终点,若是总这般毛糙,没了镇定,说不得刚刚起步就要折戟的。
于是,张小花有折回草棚,盘膝而坐,静心下来,修炼了一番心经的功法,这才从脑海中捡起记忆的轻身功法。
那缥缈步记载的提纵之法张小花虽然没有形成一个影像,但其中的口诀还是记得很清楚,他依照口诀细细的冥想,一点一点的推敲,直到确信没有什么遗漏,这才起身来到树林。
然而练习的结果,既出乎他的预料,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张小花居然连提纵之法的第一步都练不会,不管他是怎么使劲儿,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让那内力想缥缈步中所讲的,在经脉中流动,产生轻身之功。
出乎他的预料呢,是因为他以为内力就是轻功的基础,只要有了内力,只要按照功法所讲,搬运内力就能施展轻功的,可现实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任何臆想都是虚幻,只有实践才是王道。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呢,是因为他学习这么些武功,基本都没有一蹴而就的,莫不是坎坎坷坷,经历不同的曲折,这轻功若是一帆风顺的练习成功,那张小花还真得怀疑自己的人品有多崇高了。
修炼轻功失败的张小花走出树林,不由的,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何天舒,虽说自己已经认定自己的路,不过,看看别人这么走的,也好借鉴嘛,呵呵,况且,好长时间没得到自己这个便宜师父指点,张小花还是很想听听他的意见呢。
张小花一边心里说服自己,一边向小院走去。
可惜何天舒居然不在屋里,让虚心求教的张小花碰了壁,只好悻悻的回转自己的草棚,打坐练功。
等见到何天舒,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
坐在张小花面前的何天舒,红光满面,精神的很,丝毫没有以前那种熬夜参悟步法的颓废,张小花很是诧异,难道这步法参悟道圆满,还有大补的功效?
细问下来方知,缥缈步第二层的功法,何天舒还没有完全的参悟完毕,但最近他回了一趟药剂堂,仅仅就凭他参悟的那部分功法,就在一场比试中轻松地战胜了他以前一直都赢不了的一个人,那情景可是满堂皆惊的,本来都是抱着看他热闹的人,立刻就变换门庭,跟他套起近乎,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这让总是在药剂堂不被人待见的何天舒,大大的出了口窝囊气。
可惜缥缈步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敢跟别人说的,只有回来才能跟张小花分享一下其中的快乐。
看着何天舒因为一场胜利,就得意洋洋,或者心满意足的样子,张小花有些心酸,这江湖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的主题,缥缈派也是如此,若没有坚挺的实力,到了哪里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等何天舒绘声绘色讲完药剂堂发生的事情,张小花也陪着笑毕,这才问起轻功的事情。
何天舒听到张小花说起轻功,很是奇怪,道:“怎么突然想到轻功呢?你在草棚中住了不少日子,得到气感了没?”
张小花点点头说:“有了气感,不过……”
未等张小花说完,何天舒就抚掌,赞道:“好呀,张小花,你真是不错,我以为你在内功方面难有寸步的,如今你借着《莽牛劲》居然也有了气感,这门功法还真是有可取之处的。”
张小花听了,有心想纠正一下,可张张口,还是没说出来。
何天舒倒没注意张小花的样子,接着说:“不过,若仅仅有了气感就想练轻功,可是还早的很。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也是练了两年的内功之后,才修炼轻功的。你得先巩固气感,把内力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调动内力,施展出轻功的身法。”
张小花听了,试探道:“那何队长,您练轻功练了多长时间?”
何天舒不假思索道:“一年。我记得很清楚,整整一年,算是中等水平吧,不过,我们练的轻功虽说是缥缈派的不传之秘,不过,我们缥缈派中有很多的轻功功法,那个算是中等的。”
张小花傻眼了,道:“这么长时间呀。”
“对呀,怎么?你以为要多久?一天,半年?”何天舒有些好笑。
接着说:“轻功是内力是内力使用的一个技巧,不必拳法的内力,那些拳法的行功经脉是固定的,只要按照拳法的招式,将内力按照经脉送到地方就行的。”
“拳法有自己的行功经脉?”张小花诧异道。
“是啊,”何天舒解释道:“很多的内家拳法同时都是内功的修炼法门,一招一式都要有专门的内力配合的。当然,还有很多的拳法不是的,不过,这些拳法的威力都小,而且,后者是大多数人可以修炼的,前者则是很多门派的秘传。”
张小花若有所思,看了自己北斗神拳不能用内力,想必也是这个缘由吧。
就不知道等北斗神拳练到第九层,那股淬骨的内力能不能帮上忙。
随后,何天舒又问道:“你怎么又问到轻功了?是不是你二哥给你淘到内功心法了?”
张小花一愣,问道:“何队长,那个缥缈步的三层功法你都看过吗?”
何天舒不解道:“我刚看到第二层呀,怎么?有什么问题?”
张小花哭笑不得,说:“您还是好好看看第三层吧,看了就知道了。”
何天舒听了,小心地把步法从怀中取出,拣出自己没看的第三层功法。
第三层的功法就两页,仅仅第一页,何天舒就看了很长的时间,越看他的神情越是激动,两眼都要放光般,张小花很是不解,难道这个功法很厉害?
自己好像没感觉到呀。
过了半晌儿,何天舒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那页纸上移开,看起了第二张秘籍,这次可跟第一页不同,何天舒刚看第一行字,就神色大变,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嘟囔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随后一目十行的往下阅读,这两页记载的内容差不多,第一页何天舒用了很长的时间,第二页则一会儿就看完了,等何天舒看完,又重新坐回椅子,闭目思考起来,良久,他才睁开眼睛,有些疲惫的看着张小花,问道:“张小花,这两页纸上记载的轻功你都看过了吧。”
张小花点点头,说:“是的呀,何队长,上次我拿过去的时候,看过了,不过,我练习第一页的时候,总也控制不了内力。”
何天舒微笑一下,说道:“你呀,有点好高骛远了,才得了气感,哪里来的内力供你驱动?”
然后,他扬了扬手中的功法说道:“张小花,真是要谢谢你的,我这也是沾了你的光,才有机会习得如此高深的轻功身法,我欠了你的人情。”
张小花听了大惊,连连摆手道:“何队长,千万别这么说,您费力那么大的劲儿教我拳法,我还没感谢呢,而且,您救庄主也是功劳很重的,还是感谢欧大帮主吧。”
何天舒笑笑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谱的。算了,不跟你客气这么多了,你的事情我记在心里。刚才我不是说过嘛,我当年练习的轻功是我们缥缈派的基础功法,几乎每人都要修炼的,你知道这个轻功的价值吗?”
张小花摇摇头,心里暗道:“看起来,也没什么呀。”
何天舒笑眯眯说道:“不同轻功的优劣,主要看内力的运用效率,和轻功的可发展性,这缥缈步的轻功功法,可谓是我们缥缈派轻功功法中的翘首,跟我以前修炼的,不可同日而语的。有了这个功法,不仅能把我现有的轻功提升一个档次,而且,随着我内力的修炼,这个轻功还会有更多的潜力可以挖掘,这轻功的优劣在很多时候,可能就是比试胜败的关键,甚至可以影响性命的。”
张小花愕然,道:“有这么严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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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演武(一)
何天舒笑道:“你知道什么呀,轻功是保命的最根本功法,很多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即便是其它武功不是很好,也得把轻功练的很好才行。你想呀,若是碰上了拼斗,你武功不如人,那还不是要脚底抹油的,轻功好的,肯定溜得更快呀。更何况,轻功好的人,在比试的时候,也能占到先机的。”
张小花恍然,他并没有跟人比拼性命的经历,更是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对于轻功的重要性自然是丝毫不知。
张小花想了想,又问道:“何队长,那这两种轻功……”
何天舒摆摆手,阻止了张小花的问话,说道:“张小花,这缥缈步虽然记载了两种轻功的功法,不过,说实话,前一种是真正极品的轻身功法,而后者,则是珍贵到极点的垃圾!”
张小花张大嘴,道:“啊!这是怎么回事儿?珍贵的垃圾?”
何天舒笑着说:“这前一种功法,是实实在在的武功法门,我也看得懂,若是我潜心修炼的话,经过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我想我肯定能掌握的,那时,我也可以好好的教授给你的。而后者呢?怎么说呢,里面说的,简直就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这种轻功功法居然要求真气外放,在体外形成循环,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张小花不解道:“什么是真气?”
何天舒解释道:“就是练习内功的时候,在自己的经脉中产生的那种热乎乎的气体,我们称之为真气。”
“哦!原来如此。”张小花明白了,说:“我还以为叫内力呢。”
何天舒说道:“真气,内力和内劲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真气到了攻击的拳头,击打出去的力量就是内力,这种力量不同于单纯的力气,也叫内劲,其实平时都是混着叫的,没太多区别。不过,这个真气的名字是怎么来得,倒也奇怪,我们小的时候,还详细的讨论过呢。”
张小花见何天舒有些跑题,赶紧又问:“那真气为什么不能外放呢?”
何天舒看着不解的张小花,问道:“你知道内力外放意味着什么吗?”
张小花摇摇头,道:“我知道了,还问你干嘛?”
何天舒解释道:“具体的情节我不晓得,但我知道所有的内力只有一外放到体外,立刻就会消散,不会再接受发功人的控制,而高级的内功心法练到最后,体内的内力浑厚无比了,这才能把体内的内力外放到体外一定的范围内,若是用了拳头,那就是拳罡,若是用了宝剑,那就是剑芒。”
然后,何天舒小心的看看四周,低声说:“我们缥缈派其他的人,包括欧大帮主,我是不晓得的,我只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派中修炼《缥缈七剑》的二长老,才刚刚修炼成剑芒。那可是江湖中神话般的武功啊。”
看张小花震惊的样子,何天舒又说:“你想啊,这么耗费内力的功法,用在克敌制胜的剑法中,当然是可以的,而用到轻功方面,你不觉得有些浪费?而且,等你修炼到真气外放的地步,那武功已经是高绝的,轻功也必然高深,又何必练这种华而不实的漂浮之术?”
随后,何天舒又下了结论:“其实,最主要的,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缥缈派或者江湖中,有谁能把轻功施展到漂浮在空中的。”
张小花犹自不死心,道:“若是没有,干嘛还记载到这个缥缈步中?”
何天舒挠挠头道:“那谁知道呢,也许是一种构思,并不是真正的功法,也是真的功法,但要到内功心法练习到极致,才能修炼这种轻功。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关心的,我现在也许有资格修炼前面的轻功提纵之术,你可是练这个都没资格修炼的呀,还是老老实实的修炼你的牤牛劲,把内功的基础打得牢固再说吧。”
见何天舒这么说,张小花也只好不再说话,说到习武,他确实是小字辈,在何天舒面前没有任何发言的资格。
随后,何天舒又说到:“眼看着演武大会就要举行了,张小花,你真的决定参加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小花听到演武大会,立刻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说道:“当然,我已经让鸥庄主帮我报名了,怎么能不参加呢?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本来就会一套拳法的,现在您不是又教了我缥缈步嘛,正好参加大会能用的上。”
何天舒点点头,说道:“你那个剑招在大会上是不太适合的,也只有徒手用拳法了。”
随后,何天舒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地,笑着说:“不过用拳法也是挺好的,真用了兵器,倒是不太适合。”
张小花一愣,很是不解,问道:“不用兵器,何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何天舒大笑了,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得早了,反倒不好的,哈哈哈哈。”
见何天舒不说明白,张小花也不再追问,心里暗道:“不就是比武嘛,有什么呀,大不了就是输呗。”
随后,何天舒又是叮嘱一番,让张小花多多的练习缥缈步法,也许到时候输得有些面子。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张小花很是不解。
余下的日子不多了,何天舒虽然也不停的参悟那个缥缈步的第二层,但为了不打搅张小花的准备,并没有再来传授些什么,而张小花也整日都呆在草棚中,修炼自己学会的各种武功。
这天清晨,张小花盘膝而坐,默念心法,将体内的真气缓缓收到中丹田,才缓缓睁开眼睛,经过十数日的刻苦修炼,张小花隐隐觉得自己经脉中的真气似乎增大了一点,但是,他并不能确认。
不过,勤能补拙。自己每天都引气入体,淬炼真气,虽然进展缓慢,但毕竟是在进步,早晚有一天,会有所建树的。
收了功,张小花站起身,刚刚走到草棚的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声在叫自己:“张小花,张小花,你在这里吗?”
听起来很是陌生,并不是秋桐的声音,张小花赶紧跑了出来,就见老远的地方站了一个女子,细看时,正是秋菊。
秋菊有些害羞的远远站了,细声细气的喊着,等看到张小花出来,连忙举起手,招呼他。
张小花轻轻跑过去,看着这个脸上有些红晕的秋菊,问道:“秋菊姐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秋菊轻声说:“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今天就要举行演武大会,让你收拾一下,到内院那边去,一会儿缥缈派会派人过来接你过去的。”
张小花惊喜道:“是吗,秋菊姐姐,今天就开始比武了?好的,您稍等,我去收拾下。”
说完,转身就要去草棚,可刚走几步,又尴尬的回来了,说:“秋菊姐姐,好像没什么好收拾的,咱们这就走吧。”
秋菊掩嘴一笑,说道:“演武大会是要举行好几天的,你自己虽然不用收拾什么东西,不过,这草棚里的东西,还是要先收到小屋去的,这几天药田可是没人的。”
张小花听了,脸上不禁也是一红,呵呵笑了两声,感谢秋菊的提醒,赶紧跑回草棚,将一应事物都收拾了,打包带回小屋,这才跟着秋菊来到内院。
还是上次出发去南方的那个小庭院,早有一个劲装的年轻汉子不耐烦的等在那里,来回不停的踱步,见秋菊呆在张小花走过来,深深的皱起眉头,张小花虽然走在秋菊的后面,却早就看得那人的神色不悦。
张小花猜想,也许是等得时间久了,心中不耐,于是连忙紧走几步,超过秋菊,向那人抱拳施礼,道:“这位师兄,麻烦你就等了,很是抱歉。”
那人眉头并没有松开,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花,回答道:“抱歉得很,你不是我们缥缈派的,这声师兄我可是消受不起的,还请收回。你就是今年浣溪山庄参加演武大会的人选?”
张小花听了,很是尴尬,平日里叫聂小二等人,也是师兄的,看这人年纪跟他们差不多,自己这才叫的亲近,没想到一下子就碰了钉子,看来这缥缈派中也并不都是和蔼可亲的人物。
见那人问话,张小花赶紧回答道:“是的,就是在下参加演武大会。”
那人嘴角下拉,一声冷笑,道:“听说浣溪山庄有许多年都不去做这等扫兴的事情了,今日却是奇怪,居然有人不知趣,不过,看你这个年龄,倒也无妨,呵呵,就当是长个见识吧。”
张小花不解,本想问个究竟,可眼前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是在不能让他生起亲近之念,索性也就懒得问了,反正一会儿就会知道,干嘛这时讨个没趣儿?
秋菊在旁边,看那人的一幅嘴脸,心里不爽,可惜她不是秋桐,没有欧燕撑腰,加之性格柔弱,倒也不知道如何指责那人,只看看低她半头的张小花,道:“张小花,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跟他去吧,缥缈派那边自然有人安排的。”
张小花笑呵呵的说:“好的,秋菊姐姐,谢谢你,等我赢了,回来第一个告诉你。”
秋菊抿嘴笑道:“好的,我们都等你的好消息。比试的时候,加点小心,若是不敌,就认输,被伤了身子。”
张小花道:“我知道了,秋菊姐姐,你回吧。”
旁边那人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冷笑道:“赢?别被打惨就是了。不过,你这位姐姐叮嘱的好,不若让她给你绣个白手帕,上面几个大字‘英雄饶命’,等到不敌,把手帕扔出即可。”
秋菊听了,脸上气得涨红。
张小花也是气急,盯着那人道:“我姐弟说话,干你何事?我浣溪山庄的人,有你说的那等孬样?不如让我禀报我家庄主知道,你看如何?”
那人听他提到欧燕,不免心虚,道:“这个……”
秋菊倒是好心人,在旁边连忙打圆场,道:“行了,浣溪山庄跟缥缈派本就是一体,这时辰亦是不早,还是赶快启程吧。”
张小花见秋菊如此,也笑着说:“知道了,秋菊姐姐。”
然后对那人说:“还不快走?我还等着被人狠揍呢。”
那人也不再多言,回身走到大树旁,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牵过两匹马儿,拉到张小花的面前,道:“那就请大英雄上马吧。”
看着眼前神骏的大马,张小花有些傻眼,迟迟不肯上前。
那人笑道:“还请大英雄上马。”
张小花摆摆手说:“算了吧,左右也是几步路,走过去即可,这马就不用骑了吧。”
那人不依不饶说道:“那那行呢?若是不骑马过去,岂不是显得我缥缈派没了礼节?还请上马吧。”
张小花挠挠脑袋,喃喃说:“可是,可是,我还不会骑马呀。”
那人眯着眼睛,说:“没关系,这马儿最是温顺,坐上去即可,没什么会跟不会的。”
张小花不相信,问:“真的吗?”
那人拍拍胸脯,道:“真的。还是赶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了。”
张小花这才上前一步,说:“那好吧,你可别骗我。”
那人见张小花连上马都不会,就走到张小花身边,将缰绳交到张小花手中,然后双手架了他的腋下,稍微一使劲,就把张小花举到马背之上,然后将他双脚放到马镫之上,用手一击那马儿屁股,说道:“不会的,我怎么能骗你呢?”
心里却是暗道:“不骗你才怪呢。”
随即心里又是诧异:“这少年看着体格也不瘦弱的,怎么如此的轻呢?真是怪异。”
那马儿吃了那人一击,立刻“稀溜溜”一声长嘶,前蹄扬了起来,差点把张小花扔到地下,吓得张小花紧紧抓住缰绳,小脸都有些白了。
马儿前蹄落地,后蹄随即用力,箭般飞射出去。
旁边的秋菊见状,也是变了脸色,道:“你怎么能这样?不怕张小花受伤吗?”
那人笑道:“张小花,哈哈,一个小丫头的名字。没关系,秋菊,是吧,这马儿很是温顺,我没说错的,不过就是速度快了点,而且,老马识途,它不会去别处的。”
说完,自己也是扯了缰绳,甩镫上马,缰绳一拽,两腿一夹,并不曾用力,那马儿就撒开了蹄子,扬尘而去。
只留下秋菊看着空荡荡的小院,跺了几下小脚,转身进了内院。
且说张小花上了那人的套儿,差点摔倒马下,接着又被马儿风驰电掣般载了,奔出小院。
刚开始,张小花死死的攥住马儿的缰绳,自己的身形左右的摇摆,每每都险些摔下,唬得张小花魂都要摔倒地下的。
等马儿出了小院,上了笔直的小道,张小花的身形这才稳了下来。身形稳了,张小花的心神也稳了,缥缈派那人说的倒也没错,那马儿很是神骏,性格也是温顺,骑在马上,速度虽然很快,可很是稳当,不多时,张小花就适应了这种速度,小屁股还左右的摇摆,慢慢熟悉的调整自己的重心,他很是喜欢这种将一切都抛到身后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他享受完这飞驰的快感,眼前就是浣溪山庄的偏门所在了,张小花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让马儿停下呢,这可怎么办?
眼见偏门愈发的近了,护卫脸上的黑痣都看得清,张小花心里一动,立刻高喊道:“快让开,我是新手,快让开,我是新手。”
那浣溪山庄的护卫,早就听到马儿的蹄声,看到两匹神骏异常的马儿从内院的小门中驶出,这两匹马儿进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检查过的,知道是缥缈派的人带进来的,可这马儿要出去,自己还是要拦住检查一番的,毕竟是职责所在的,而且前面的马儿坐的是谁,自己也不知道,那高头大马只有半个脑壳露出来,也看不清楚面容的,谁知道是谁呀?!
可眼见那马儿都跑到近前了,也不停下,自己正纳闷间,就听得有人喊:“快让开。”
那护卫心里冷笑,暗道:“让开,我怎么让开,不检查一番,怎么能让你出去?”
而后面的那句话:“我是新手。”就更让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可当那马儿冲到脸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才瞬间明白,这就是“新手”的意思啊!
那马儿笔直的冲了过来,力道莫有千斤,谁干直接截住?好在护卫武功也是极好,立刻闪身扑倒在地上,这才堪堪闪过那马儿。
等那马儿自身上跃过,那护卫才偷眼看清,马儿身上骑的不就是药田的少年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等马儿飞驰过偏门,护卫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正待要说话,却听得又有人说话:“快让开,快让开,我有急事。”
那护卫心里暗道:“又是让开,难道还是个新手?”
等他抬头,就见后面的那匹马儿也奔到眼前,也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只好,又是一个懒驴打滚,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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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演武(二)
Ps:演武大会要开始了,估计诸位要失望了,嘿嘿,这个演武跟其它小说的比武有些区别的,不知道诸位是否已经猜到.哈哈哈
缥缈派那人见浣溪山庄的护卫扑倒在地,也不停下,嘴里说句:“兄弟,抱歉,赶时间。”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正是刚才进庄时发给他的,甩手扔在地上,然后,一抖马缰,朝前面的张小花追了过去。
等那人驱马过了偏门,那护卫并不立刻起身,抬头看看,后面再没有飞驰的马儿,这才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捡起腰牌,撇撇嘴,“呸”地一声,吐口水到地上,暗骂道:“XXX,不就是缥缈派的弟子吗,有什么了不起,让老子练两次鲤鱼打挺。等老子有朝一日得了势,让你丫天天做俯卧撑。”
可惜缥缈派的弟子,早就走远,哪里能听得到?
也许,正是走远了,护卫才这么说吧。
再说,张小花边喊边走,居然冲出了浣溪山庄的偏门,张小花不由为自己的急智感到自豪。
张小花并不知道如何驾驭那马儿,好在那马儿是识途的,并不用张小花操心,眼见坐下的马儿沿着道路出了浣溪山庄,有奔向缥缈山庄,张小花的心就放了下来,路上也有多次发生的碰撞,也许是那马儿神骏,都避了过去,也许是张小花的那句:“快闪开,我是新手。”起了作用,给了别人提示,总之,都安稳的避开。
等到那马儿奔到缥缈山庄前面那条笔直的大道,张小花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一路上的叫嚷,让他感觉嗓子都是干的。
然而,张小花的心放到肚子里还不曾安稳,那马儿已经跑到缥缈山庄的牌楼前,牌楼前也是有一些护卫的,眼看着那马儿就奔到了眼前,张小花见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只好再次扯起嗓子,高喊道:“快闪开,我是新手!”
那些护卫见马奔到眼前,并不惊慌,也不闪避,张小花心里更急,嘴里喊的愈发高亢:“快闪开,我是新手,快闪开,我是新手。”
那些护卫听了,满脸的古怪,依旧笔直的站着,等那马儿到了近前,一人嘴里发出一声“愈~”般的声响,那马儿飞驰的巨大身躯,立刻收势,四蹄稳稳得停在护卫身前。
马背上的张小花可就惨了,他还想着,自己的喊声已经到了那些护卫的耳朵里,想必人家会闪避的,自己的马儿也会如前般,冲到牌楼里面的,可谁料想,那马儿居然突然就停了下来,不得不说,马儿真得是很神骏的。
张小花猝不及防下,身形立刻从马背上翻出,腾云驾雾般飞上半空,向前面的牌楼猛冲上去。那眼前的护卫也是一惊,心得:“还真是新手啊。”
立刻脚尖一点,身形拔起,施展轻功向张小花的方向飞过去,准备在下面接住张小花的身体。
可就在要接着张小花的时候,异变突生,张小花飞出马背时,手中依旧牢牢的攥住缰绳,等他的身体飞到半空中是,缰绳到了尽头,立刻就扯住了他飞出的势头,所以张小花停止了向前飞,反而笔直的落向地上。
其实,在张小花从马背上飞出的时候,他就立刻想到了施展缥缈步上的步法,或者技巧,还有提纵之法,来稳住身形,潇洒的落地,但一飞出马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那里还来得及施展技巧?
那护卫施展轻功在张小花飞出的地方等着接他,而且马的缰绳改变了张小花的方向,等护卫看到时,力道已经使老,难以再次移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张小花笔直的,潇洒的,“啪”地一声五体投地的摔在地上,扬起一阵的尘埃。
那护卫不由自主滋了下牙,用手掩住自己的双眼,暗道:“惨呀。”
却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张小花。
这等事情,在缥缈派的建派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好,张小花最主要前冲的劲道已经被马儿的缰绳消去,他从高处跌落,也仅仅是因为头晕脑胀,不知如何处理,否则这等高度连一个小孩儿都未必难得住。所以,等那护卫跑过来时,他已经施施然,站了起来。
那护卫见张小花站起来,问道:“你,还好吧?”
张小花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哦,没事儿,就是衣服脏了。”
那护卫听了,微微笑笑,又问道:“你是谁,怎么骑我们缥缈派的马匹?”
张小花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后面又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张小花也不用抬头,没好气的说:“问后面那厮吧。”
果然,等后面缥缈派那人近前,咬着耳朵跟护卫解释过,那护卫也是满脸古怪的微笑,拍拍张小花的肩膀,赞了声:“好,有勇气。”
张小花不解,可看着缥缈派那人的脸,可是恶狠狠的说:“你敢阴我!”
那人一摊手,一脸无辜状,说道:“没有啊,我说得都是实话,马儿的性子很温顺呀。”
张小花咬牙切齿说:“那你干嘛打马儿的屁股?”
那人耸耸肩道:“兄弟,你秋菊姐姐都说时辰不早,我不也想让你赶紧到我们缥缈派嘛?我也是好心做错事呀。”
张小花生气道:“您贵姓张吗?”
那人一愣,道:“我姓姜,不姓张。”
张小花板着脸道:“既然不姓张,就不要叫我兄弟,等你何时姓张了,再说吧。”
说完,转身昂着头,走过了那道牌楼。
缥缈派那人愣了,看看张小花不高的背影,没好气的笑了声,回身牵了两匹马儿,也跟上前去。
可怜的张小花,还没有参加演武大会,就吃了这么大的瘪,真不是一个好的彩头呀,也不知道以后的演武大会会如何?
等转过牌楼,迎面是空旷的大广场,张小花不由愣住了,停下了脚步。
姜某人见张小花止步不走,心中也是纳罕,可脚下却不停下,越过张小花,依旧牵了马儿,向前行去。
刚走过一个肩膀,就听到张小花一声叫喊:“咦!奇怪。”
姜某人不由自主转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张小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话了?怎么这么爱接人话茬儿。这广场怎么如此的冷清?全没有要开大会的样子呀。”
姜某人还了一个白眼,道:“你以为应该是什么副样子?”
张小花兴致勃勃的说:“我想怎么着这个广场上也得搭个两人多高的大台子,下面有无数的弟子观战,上面有参加比试的弟子比武呀?”
姜某人“扑哧”一声,笑了出声,道:“你说的是你们家乡的那个大戏台子吧,我们缥缈派没那么一个的!”
张小花一愣,心里一想,可不,自己刚才说的可不就是在鲁镇看戏的台子嘛!他不由的小脸一红,诺诺道:“那演武大会是什么样子?”
姜某人冷笑道:“演武大会是什么样子,你进了缥缈派的大门自然就会知道的。若如你这般在自己大门外的广场摆这么个擂台,我们缥缈派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脸面都是丢尽。”
说完,再不理会张小花,径直向旁门走去。
张小花乜斜了姜某人的背影一阵,只好快步追了过去。
等过了旁门,姜某人将马匹交了专门的人,这才回身招呼张小花。
张小花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迈进旁门,可一进旁门,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那迎面的广场上,竟然有,很多个小戏台,耸立在那里!
张小花一脸的不解,转头问姜某人:“你不是说,没有戏台子吗?”
姜某人一脸的无辜,道:“我只说我缥缈派没有那一个大戏台,可没说有这么多的比武擂台呀?你看,这眼前可不知一个吧!”
张小花咬咬牙,不再说话。
眼前的广场很大,错落有致的搭起了不少的、有两人高的小台子,比平常过年时候,在鲁镇上看的戏台要小一些,擂台上都空无一人,广场上人倒是不少,不过却不是想看戏般聚在一起,反倒是一些人急匆匆的走,一些人又聚在一起,比划着说点什么,但整个广场并没有乱糟糟的样子,声响也不嘈杂。
一派井然有序的样子。
可,张小花看着眼前的景象,总感觉有些别扭,但是,就是说不上了。
看张小花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姜某人很是鄙视,远远地拉开他一段距离,一副我跟他不认识样子,可等了会儿,见张小花还是不理他,不由微怒,上前道:“张小花,还不快走,在这里呆着干嘛?让人看你这个木鸡?”
张小花听了,一愣,诧异道:“演武大会不就在这里吗?还有去哪儿?”
姜某人冷笑道:“谁告诉你演武大会在这里的?我说了吗?走吧,赶紧把你送过去,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呢,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让我去山庄接人,让你自己来就是了。”
张小花恍然。
他随即说:“您要是有事,就赶紧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是了。”
姜某人连忙摆手道:“你可别害我,看你这样子,不捅出篓子不罢休的主儿,我还是亲自把你送到地方的好。”
见人如此不信任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小花只好老实的跟着姜某人的身后,向飘渺山庄的深处走去。
这是张小花第三次进缥缈派,情景也前二次大不相同,这一路之上,只要有大点的广场,就搭着不少的小擂台,张小花细心一数,光自己见到的,就有几十个,他不由的心里费解,要这么多的台子有什么用啊,难道都是用来比武的?
不过看姜某人的脸色,张小花可不愿做个好奇宝宝。
飘渺山庄也不知道有多大,姜某人领着张小花已经走了好久,可还没有到地方,越走张小花越是奇怪,不就是参加个演武大会嘛,怎么还要走到最里面呢?外面广场不是有很多的戏台?哦,不对,是擂台!
等有过了几个回廊和小院,这才来到一处高墙大门处,那么朱漆的大门紧紧地闭着,比其它小院的门大了不少,一堵围墙也是很高,竟绵延很远,好似一处独立的所在。
姜某人走上前,使劲的扣那门环,立刻那门就“知啦”一声,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见是姜某人,不由怪到:“怎么才到?演武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姜某人立刻赔笑道:“徐管事,浣溪山庄的小子磨蹭,我也是紧赶慢赶才过来的。”
那人看看姜某人身后的张小花,不满道:“你明知道欧大帮主每年都要先到这里来的,你怎么就不会早点过去?好了,赶快进来吧。”
姜某人回身一拉张小花的袖子,低声说:“好了,就是这里了,张小花,这是我们缥缈派雏鹰堂的徐管事,你跟他进去吧。”
说完,冲那徐管事一拱手,赶紧转身远去,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张小花奇怪的看着姜某人绝尘而去的背影,不由羡慕道:“这厮人品不行,轻功还是很地道的。”
徐管事见张小花傻愣的样子,心里早就不喜,皱眉道:“小伙子,要参加演武大会嘛?还不快点进来?”
张小花这才回过神,连忙也拱拱手,从朱漆的大门中进了院子。
那张小花不进院子则已,一进院子,更是惊异,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比缥缈派牌楼后面的广场还要大三倍有余的广场,广场之上也是搭了无数个小的擂台,只是靠了远方的正中间有个方方正正的,比鲁镇过年时的戏台还要大的擂台,上面已经站了一些人,张小花的眼尖,早就看到其中有欧鹏欧大帮主,其实,这些倒不是张小花惊异的主要缘由,张小花惊异的是,这个广场上站满了人,而这些人,都是脸上尚带着稚嫩笑容,乳毛未退,身材大多都比张小花还要矮一点的,年纪看来只有十来岁的少年!!!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张小花惊异间,他突然又在人群的最后面,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这两人也是满脸的青红交替,神色甚是尴尬。
不是莲花镖局的上官云和余得宜,又能是何人?
那两人虽然是站在最后,可那身高,跟周围的少年格格不入,真真一个鹤立鸡群的,而且那些少年虽然脸色幼稚,可站的直板,竟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虽说大家都是一水的向前看,可毕竟也会有人回头偷偷瞅一眼这两个奇怪的外来者,这瞅的人多了,两人心里可就毛了,左右站着都不得劲儿。
正当两人心里万般懊悔的时候,突然看得门开,进来一个熟识之人,也是大喜,本想招手呼唤的,可看看张小花那跟旁边少年差不多的身形,手倒是举了起来,招呼声却始终没出来。
张小花看得熟人,也是大喜,那徐管事见状,自然也知道三人熟识,就点点头,指指两人那边,随后赶紧向其它地方去了。
张小花见人走远,才一溜烟的跑到上官云和余得宜旁边,拱手见了礼,迫不及待地问:“得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余得宜张张嘴,正想说话,那台上一阵绵和厚长的声音传来:“现在,我宣布缥缈派演武大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我们的欧大帮主讲话~”
于是,一阵整齐的鼓掌声响起,广场上一群十岁的少年眼睛中都射出崇敬的光芒,直直的盯着高高戏台,错了,擂台上缓缓站起身的欧鹏。
欧鹏站到擂台的中央,双手虚按,台下的掌声立刻戛然而止,竟像演习许久般,欧鹏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开口讲话,欧鹏的声音不大,可张小花虽然站在远远地广场这头,也听得甚是清晰,直入在耳边娓娓道来。
就听欧鹏讲到:“诸位雏鹰堂的弟子们,在这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时节,在这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早上,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演武大会,在这里,我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说,这些话,我是每年都要说,每年都要提,你们不要烦,这是我们老一辈对你们的期望,对你们的关怀。你们是初生的朝阳,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的,你们富则缥缈富,你们强则缥缈强,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们是缥缈派的希望。今天,是我站在这里跟你们讲话,若干年后,就是你们中的一员,站在这里跟你们的后辈讲话,缥缈是薪火相传的缥缈,只要你们能脱颖而出,我们不怕死在沙滩上……(以下省去100w字,若是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google一下,历年小学开学的校长讲话!)”。
欧大帮主一席话,竟然讲了半顿饭的工夫,都不带停止的,那谆谆的话语在广场上空回荡,众弟子的脸色都是绯红,小拳头攥得紧紧,仿佛被鼓动般,看到了欧鹏描述的美好希望。
只有张小花等人听了绕耳的声音,不禁大骇,这欧鹏的内功也忒深厚了吧!甚至张小花还想,若是广场上有梁,那声音还不要绕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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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演武(三)
欧鹏洋洋洒洒讲许久,最后才说道:“雏鹰堂的弟子们,布衣一阶是缥缈派弟子的开始,你们通过了布衣一阶的比试,才能算是我缥缈派的真正弟子,从演武大会开始举办的第一届开始,历届帮主都是在你们这个地方宣布大会开始的,今日也不例外,我现在宣布,演武大会正式开始!希望你们能取得好的成绩,不辜负帮中关心你们的人,不辜负你们流淌的汗水!”
说到这里,台下一片的欢声雷动,掌声四起。
张小花在这掌声中也似乎明白了,何天舒奇怪的神情,姜某人的样子,还有上官云和余得宜青红的脸色,这布衣一阶分明就是缥缈派十岁弟子的考究比试,人家小孩子的比试,你们莲花镖局和浣溪山庄瞎掺和什么呀,甚至看着周围的孩童,很多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这些可都是天资绝顶之辈呀,说不定手下都是有真功夫的,让余得宜等人跟这些孩子比试,输了自然是脸面无存,即便是赢了,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很骄傲吗?
张小花瞬间也明白,为何莲花镖局和浣溪山庄已经数十年没有参加这个演武大会的真正缘由了。
这个制订规则的缥缈派前人,可真正是龌龊到了极点,谁会跟这些不到十岁的孩子比试武功?
你到底是欢迎浣溪山庄和莲花镖局的人参加吗?若是不欢迎,直说就是,还绕个弯子,只允许参加布衣一阶的比试!?
张小花彻底的无语。
不过,看看眼前这群被欧大帮主鼓动的眼睛充血的小孩子,比比他们的身高,呵呵,自己似乎并没有比他们高到哪里去的,再看看上官云和余得宜束手站在那里的样子,张小花一阵的偷乐。
看一会儿,你们怎么跟小孩子比试?
难道,余得宜还能把人家小孩子的手掌打得骨折不成?那欧大帮主的脸色?张小花不无恶意的心中暗道。
且不说张小花心里的小恶魔在偷乐,那场中数百名少年有条不紊的被一些年纪看着不小的弟子引领着分成不同的组,分别涌向各自的擂台。只有张小花等三人游手好闲似的站在一旁,又没少收获那些少年的白眼。
大擂台上的人早已散去,欧鹏也是不见,估计是去外面接着忽悠别的帮众了。广场上只有脚步声匆匆,并没有平日张小花在郭庄看到小孩子走路时的吵闹不断,张小花心中暗暗称奇不已,这天之骄子就是与众不同,想想若是自己那个年纪,早不就雀跃般欢喜起来?这些孩子确实如此沉着,仿佛见惯般,莫不有大器之样。
突然,张小花想起一事,怪不得二哥不参加这个演武大会呢,若是他来跟这些孩子争抢布衣一阶,那该有多么的好笑?
不多时,广场中移动的人流就静止下来,众少年都各就各位,那徐管事才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手里拿了三个小牌子,满脸歉意的对张小花等说道:“三位久等了,由于浣溪山庄和莲花镖局数十年没有参加这个比试,专用的号牌早就找不见,这是刚从别处拿来的,恰有几个弟子生病,不能参加,这个号牌就请三位使用吧。”
说完,就把牌子递了过来,张小花眼尖,早就看到上面的数字,分别是:二、二百五十和一百一十一,他见徐管事把牌子送到眼前,正想伸手拿那个一百一十一的牌子,却不料身旁的上官云和余得宜皆上前一步,站在张小花的身前,那张小花的个子如何能跟他们比,这前行的一步,一下子就把张小花挡在了身后,等两人挑完,徐管事手中就剩下一个二百五十的号牌,正举着手中,眼神中充满了笑意,饶有趣味的看着张小花。
张小花无奈,只好接了这个二百五十号,偷眼看看上官云和余得宜手中的号牌,不无恶意的想:“一个是二,脑残的很,一个是一百一十一,让你丫一辈子都是一个人!让你们敢跟我争?”
徐管事见三人已经分好号牌,就拍拍手说道:“好了,三位,这就跟我过来吧,咱们一起参加演武大会的比试。”
说完,转身带着三人朝广场中央走去,走到中央一个小擂台前,这里有一群看起来跟张小花一般大小的少年,有一半人的个子居然比张小花还要高一些,张小花心中高兴,若是自己分在这一组,岂不是很平凡?就算是输了也不太难堪的。
可恰巧,徐管事说:“这是小数字的一组,谁是二号,留在这里,跟他们一组。”
听了这话,张小花一脸的遗憾,余得宜则是极其不情愿的站了出来,站在那群少年堆里,足足高过人家一头!
张小花又是偷乐,哈哈,让你跟我抢号牌。
接着上官云的情况也是相同,不过,他那群少年的年纪明显要小一些,个子也矮一些,但上官云同样的高人家很多。
最后,只剩下张小花跟着徐管事接着往一个角落里走,其实看到上官云那个组,张小花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而且,看着身边各组的年纪和个子,张小花心中的预感更浓。
等徐管事在一个角落的小擂台前停了脚步,张小花的心立刻就凉了,他的预感成真!
眼前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足足比他矮了一头,看着他们尚有乳毛的脸庞,张小花心里暗暗叫苦,这群孩子莫非只有七八岁?
看护这群孩子的两个弟子是跟徐管事年纪差不多大的两人,那两人正在收拾一应的事务,徐管事对他们说:“老李,老马,这是浣溪山庄参加笔试的人,你照顾一下吧。”
那其中一人愕然抬起头,道:“浣溪山庄的人,怎么到我们这组?不如让他去第一组吧。”
徐管事笑道:“哪组都是一样的,老马,他的号牌是二百五,正好在你这组。”
老马看看张小花,摇摇头,说:“好吧,你说这组就这组,反正我无所谓的。”
徐管事冲张小花点点头,说:“那你就在这组吧,听马领队的安排。”
张小花赶紧抱拳致谢。
徐管事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老马指着站在旁边的一群小孩,对张小花说:“你先过去跟他们站一起,我们这里马上就好。”
张小花应了一声,乖乖的站了过去。
张小花站在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屁孩当中,左看右看,很是无趣,就低声喊道:“诸位小兄弟。”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点的孩子,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张小花,好奇的问道:“你姓常?”
张小花一愣,笑眯眯的说道:“小兄弟,哥哥不姓常,哥哥姓张。”
那小孩听了,立刻收起笑脸,板着脸说:“既然不姓常,那就不要叫我小兄弟,等你姓常了再说吧。”
蓦然,张小花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心里哭笑不得,刚刚给了那个姜某人一个钉子,这会儿就被人还了,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于是,张小花自嘲道:“难道,这里就没有姓张的?”
众小孩皆是不语,那姓常的孩子眯了眼睛说道:“有倒是有。”
张小花一听,紧接着问:“哪个是呀?”
那小孩笑道:“本是有的,可惜昨夜偷嘴吃,今晨拉了肚子,不能来比试,才让你拿了这个二百五的号牌。”
张小花心里不禁一阵的哀鸣,可怜的孩子,早不偷嘴晚不偷嘴,怎么就现在偷嘴呀,真够倒霉的!
唉,却不知这个倒霉是说自己呢?还是没见面的偷嘴小孩?
过不多久,马领队和李领队就准备好一切,走了过来,对张小花等人说:“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吧,今年的比试跟往年一样,咱们这个小组是十个人,采取循环赛制,队中的每人都要跟其他的九人交手,被打下擂台或者没有还手之力的算输,比试超过一炷香,不分胜负的,算平,胜了得三分,平了得一分,输了扣一分,最后取前五名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试。对了,比试当中,不能伤人性命,若是伤人性命自动失去比试的资格,而且也要注意下手的轻重,尽量不要伤人,若对方已经认输,或者失去还手能力,就要立即停手,若是动手伤人,就要判为失败,扣一分。你们明白了吗?”
众小孩皆曰:“明白!”
于是,张小花参与的演武大会比试正式开始。
李领队在旁边点上一炷香,随后点了两个数字,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两个孩子,快步走到擂台前面,皆是一个纵身,施展轻功跃身上来一人多高的擂台。
看到这个情景,张小花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刚才在外面广场中,看那些擂台有什么别扭的感觉了,这些擂台都没有梯子!
张小花不由的叫苦,这可怎么办,轮到自己,自己该怎么上去呢?
然而,擂台上的比试很快就让他忘记了这个烦恼。
对于敌人的重视就是对自己的重视。张小花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不敢小视缥缈派的对手,就算是刚开始打算参加演武大会的时候,也一直都把缥缈派的对手当做对手的,可就在刚刚,面对年纪比自己小很多,个子也比自己小一头的小孩子,他实在是没有把他们当做对手的念头。
说实话,他轻视了这群缥缈派的孩子!
然而,擂台上的孩子却结结实实的给张小花上了一课,人是不可貌相的,正如海水不可斗量般!
擂台上的两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个子不小,可施展起武功来,毫不含糊,一个拳头大开大合,正大光明的进攻,拳头沉重,内劲十足,另外一个轻功极好,如乳燕投林,飞蝶恋花,左右躲闪,游刃有余。
看得擂台下面的张小花是目瞪口呆,这,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吗?
看那招式巧妙,步法轻盈,莫不是练习多年的苦功,而且,看那拳头虎虎生风,掌势也是凶猛,不用说也是含有内力,这么大的小屁孩就练有如此厉害的内功心法,这,还让平常人活吗?
张小花却是忘记了,人家缥缈派一年就招收一次弟子,招收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你一个平常的乡下少年怎么能跟人家比?
而且,这缥缈派的雏鹰堂,本就是培养缥缈派后备弟子的摇篮,并不参与帮中的事务,堂中多是有丰富育人经验的武师,他们因材施教,又有大把的珍贵药材,还有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内功心法,拳法等一系列的有利条件,能不有这么强劲的武功吗?
其实,这才是莲花镖局和浣溪山庄数十年不参加演武大会的真实缘由!
莲花镖局的趟子手和镖师,大部分都是带艺投入镖局的,他们的资质和条件绝对是比不上这群天才少年的,若是比试起来,还真的不好说谁胜谁负的。而浣溪山庄能参加演武大会的,自然比莲花镖局更是不如,比试更是处于下风,时间久了更不参加了。
唉,想想也是的,任谁年纪一大把了,还比不过一群刚刚十岁的少年,谁的自尊不受到严重的打击?
好在张小花一直都是被人打击的,也不在乎这一次了,不管是少年,还是幼童,左右就是多一次少一次打击的区别罢了。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擂台上的两个孩子没有分出胜负,马领队按照平手处理,随后又有两个孩子上场。
接下来的一场比试倒没有平手,可两人的实力也是相差无几,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稍微年纪大点的孩子用了一个诱招,骗过对手的目光,一个扫荡腿将对手踢翻在地获胜。
第三场是那个常姓孩子上场,张小花留意起来,那孩子用的是一套掌法,绕着对手周身,*般攻击,他的对手显然比不过,只一套拳法迎敌,一会儿的功夫就疲于应付,顾上不顾下了,被常某孩一个偷袭,一章印在胸口,被迫弃权投降。
常某孩赢了之后,并没有洋洋得意,反而挑衅般看了张小花一眼,这才从擂台之上跳了下来,如柳絮般落地,毫无声息,张小花不禁一阵的艳慕,高妙的轻功呀。
看了前面的四场比试,张小花心中大概对自己这组其他八个孩子有了大致的印象,有三个孩子是最厉害的,然后是两个孩子差点,还有三个孩子,张小花感觉跟自己差不多,应该是最差的。
却不知最后一个跟自己比试的孩子,武功如何呢?
等张小花看向旁边那个孩子的时候,却发现,那人也在盯着自己看。
张小花不由一阵的好笑,这小屁孩!
不过,他也不想想,人家好好地十个人,有五个名额进阶,你生生的加入,想要抢一个名额走,而且你这个名额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都能做,人家盯你看两眼,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接着就轮到张小花这组最后两人,那孩子得到马领队的点头后,立刻走上前,一个“鹞子翻身”飞身上了擂台,那身姿很是轻飘,显然轻功相当的好,后面的张小花心里一阵的暗赞,可看旁边那十六只眼睛波澜不惊的样子,想必也是平常见惯的。
张小花快步走到擂台前,左看右看,不时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走到擂台下的一个角落,手板了一个支架,就要向上爬!
那马领队立刻喊道:“二百五十号,你在干嘛?”
张小花回头道:“马领队,我要上擂台呀?”
“上擂台?”那马领队也是一愣,奇怪道:“那你到擂台下面去干嘛?”
张小花一脸无辜,道:“我要爬上去呀,不到擂台下面,我去哪里?你们缥缈派也真是的,这么高的擂台,这么也不搭个梯子之类的?我们鲁镇那边唱戏的戏台还有梯子呢!”
“咣当~”那常领导险些没有摔倒在当场。
然后,声音颤抖,稍微试探,犹自不信的问道:“二百五十号,难道你没学过轻功?”
张小花奇怪的,看着常领队,说道:“没学过呀,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常领队好像看怪物似地,盯着张小花看半天,又问道:“那你练武多久了?”
张小花歪着脑袋,想来想说:“有一年多了吧。”
“扑~”常领队深深吐出一口血,哦,不对,是一口浊气,随后,有气无力的说:“那你就敢来参加演武大会?”
张小花更是奇怪,道:“为什么不能参加呢?又不会受伤,又不会要人命,来多学习学习嘛。”
常领队无语,无力的招招手说:“算了,你也别爬上去了,咱们这演武大会从创始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位选手是爬着登上擂台的,你这也算是头一份了,待会儿,我去找徐管事,这个演武大会的规则需要改改,凡是爬着上擂台的,一律算作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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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演武(四)
张小花立刻举手反驳道:"常领队,你这是武功歧视,我反对."
"武功歧视?"常领队不解.
张小花接着说:"我不会轻功不代表我不能参加演武大会,我还会其它的武功呢,轻功不好就不代表其它武功不好,而且,我想练外家功夫的人,轻功未必就好吧,难道贵派的石牛,轻功也是很好?"
"石牛?"常领队笑道:"你还认识石牛,不过,我可告诉你,石牛轻功虽然不好,可他小时候,也是自己跳上这个擂台的,至少他会轻功!"
"这样啊."张小花无言以对.
常领队见张小花不语,接着问:“对了,你练的也是外家功夫?看起来不像啊。”
张小花道:“我不是练外家功夫的,我也练内功。”
“哦。”常领队点头,说:“你过来,我送你上去。”
张小花不解的走过来,问道:“你送我上擂台?怎么送?”
常领队待张小花走近,眯眼一笑,脚下一用力,立刻欺进张小花的身前,张小花眼前一花,就被常领队用手揪住脖子,然后就觉得有股大力拍在自己的后背,身形不由自主就往擂台上飞了过去。
背后响起常领队的笑声:“哈哈,就是这么送你上擂台!”
张小花的身形腾云驾雾般向擂台上飞去,常领队见此效果,很是满意,他一向对自己的武功都有自信,这小小的手段还是不在话下的。
可突然,他发现不对,那张小花的身形并没有在擂台上停下来,反而是越过了擂台的中央,又往擂台的另一边飞过去,张小花的身体似乎没有落在擂台的迹象!
正相间,张小花的身体已经飞过擂台,正正得跌落向擂台的另外一侧,这,是怎么回事儿?
常领队也懵了,自己几时内力大进?
空中的张小花可是不干了,大声嚷道:“常领队,你这是干嘛?你也阴我?!”
常领队无语,这,从何说起呀!然后,赶紧向擂台另外一侧跑去,想要看看张小花摔成什么样子。
且说张小花身体在半空之中,在越过擂台中央的时候就觉得不妙,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眼见就像飞人般越过擂台,跌落向另一侧的地上,不由的大急,这才叫喊出声。
叫完之后,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缥缈步中的浮空之法,也忘记了何天舒的叮嘱,死马当作活马医,立刻就依了那秘籍所言,施展起来,可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身形已经下落,临时抱佛脚哪里来得及,当天刚刚运转真气稳住身形,他的双脚已是落地。
不过,还好,稳稳地站在那里,并没有缥缈派牌楼前的那般狼狈。
这时,常领队也奔到身前,问道:“二百五十号,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小花扭头反问:“常领队,我还想问问您呢,您刚才是武功歧视,现在又搞帮派歧视,我浣溪山庄怎么得罪您了,您就把我从那边扔到这边?”
常领队一听上升到山庄的高度,立刻就换了副笑脸道:“二百五十号,抱歉啊,我这不也好心帮你上擂台嘛,谁知道一下子就运劲儿过大。”
张小花皱眉道:“您帮我就帮我嘛,说一声会...呀,悄默声的吓我一跳,要不我也能做个思想准备不是?”
常领队赔笑说:“好的,我这就再帮你上去,你看可好?”
张小花点点头,说:“好吧,姑且原谅你一次。可以开始了。”
那常领队这次可谨慎许多,托了张小花的腋下,一运劲儿,感觉手上颇轻,跟十岁的孩子差不多的,他不由恍然,自己刚才运劲儿的时候是按照自己的估计使得劲儿,哪里知道张小花身体如此轻飘?怪不得一下子就飞出去呢。
这次常领队可是用了很小的劲儿,张小花很轻松,很正常就跃上了擂台,等张小花在擂台上站稳了,常领队这才回过味儿,自己这是好心的帮张小花上擂台,刚才张小花的言语,仿佛是自己求他上去,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你上不去就自己弃权呗,我操哪门子的心呀。
擂台之上,那七八岁的小孩早就等得不耐,毕竟也还小,看着张小花从擂台上空飞过,落到另一侧,又从另一侧上来,很是费解,现在见张小花落在擂台上,立刻站稳脚步,抱拳施礼道:“在下木堂春,这位师兄,请手下留情,请。”
张小花见状,知道这是缥缈派同门比试前的礼节,刚才四场也是见过的,于是也连忙施礼道:“在下张小花,师弟请了。”
木堂春见张小花做好准备,也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双手一张,一个起手式,随后,脚下用力,一掌就向张小花的胸前印了过来,张小花见状,也是不假思索,举拳相迎,第一招,两人皆是存了试探实力的样子,立时就拳掌相交,张小花知道自己力气大,看对方是孩童,也不敢全力以赴,只用了一半的力气,本以为自己一半的气力也有二、三百斤的,肯定能抵挡的住对方的,却不料拳掌相交,那小小的手掌之上竟然有大力传来,张小花心里一惊,立刻想到,这不是内力嘛,唉,大意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对手可是万里挑一的神童,虽说年纪小,那内功心法也是修炼多年的,自己怎能小觑呢?
但等手掌上的劲道传来,张小花又增加了一成的力气,这才堪堪抵住,于是张小花心中有了计较,这第二拳也就不再直接正面跟对手的手掌相碰,而木堂春也是如此,似乎知道了张小花的力气不小,也并不做正面交锋,于是两人你一拳我一掌的对打起来。
刚开始时,两人打得火热,张小花也是招招相迎,妙招不断,可是时间一长,台下的众人可就看出了端倪,为何?
张小花那一百单八式拳法,不多时就被人连底都给掏得干干净净,重复的招式不断地出现,而反观木堂春,年纪虽小,可心中所学却是很多,连续跟张小花斗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并没见有重复的招式出现,从开始的掌法,到后来的拳法,一直又到了现在的腿法,一直都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张小花边打边感慨,古人云的好,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虽然张小花招式不行,可招式的威力还在,这些被张小花涂改的一塌糊涂的拳法招式,在实战中居然还是很神妙的,进攻防守都是滴水不漏,木堂春虽然不断地变化招式,试探找到张小花的破绽,可一时也是毫无建树。
木堂春打眼一看燃烧了一半的香烛,两腿一较劲,高高的跃起,左腿凌动向张小花踢了过去,正是缥缈派秘传的腿法,张小花的比试经验不足,对于掌法和拳法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看到这个腿法,不由的就想躲闪,只见他左脚用力,右脚一滑,身形就想侧面飘去,缥缈步身随意动,施展了出来。
就在张小花施展缥缈步的同时,台下观看比斗的马领队不由的“咦”地一声,叫出了声,他连忙回头看李领队,那李领队也是正往他这里看,于是两人四目相交,彼此交换了一下诧异的眼神,毫不掩饰两人脸上的神情,看来他们已经认出了缥缈步。
雏鹰堂的授拳弟子跟其他弟子不同,他们的任务就是教授布衣弟子的武功,所以他们必然对本门的武功了如指掌,这缥缈步虽说是镇派神功,他们自然是不能得到传授的,但这不表示他们没有见过,反而,就连缥缈七剑和缥缈神功,他们也都是见识过的。
张小花以浣溪山庄的身份参加演武大会,本就少见,刚才说刚学了一年多的武功,马领队自然是不以为然的。再加上上擂台的风波,张小花在马领队心目中的形象早就降到了极低点。
然而,张小花在擂台上的表现,却是让马领队耳目一新的,这家伙儿,都使得是什么招式呀,这个好像是罗汉拳,那个好像是六合拳,还有那个,似乎是南拳,也像是截拳,总之,对打了许久,马领队就没见过一招自己熟识的拳法,可偏偏就是这些不着调的拳法,被张小花使得是虎虎生风,攻防有致,令对手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进攻途径。
另外,马领队是什么样的眼光?早就看出张小花并不会什么内功心法的,而且,两人第一次对招,他就看在眼里,木堂春的内力如何,他也清楚,见张小花在对招中并没有吃亏,就知道张小花双臂有过人之力。
不过,这些也并没有让他有刮目相看的想法,单凭这些,根本就不是木堂春的一盘菜,只要持续的进攻,不怕耗费内力,定能将张小花逼下擂台的。
可张小花缥缈步的施展,却是在马领队的心中投下了巨石,掀起了巨浪,缥缈步是什么功法?缥缈派的镇派神功呀,自己这个雏鹰堂的弟子都没修炼过,这时却在一个浣溪山庄的弟子身上出现了,那马领队的心里立即生成一个念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就在马领队心思万千的时候,台上的张小花已经施展缥缈步连接躲过对手的多次攻击,那木堂春见腿法不凑效,也就不再施展,又是变换招式,一路拳法向张小花攻了过来。张小花见拳头迎面而来,心中也是大喜,迎头而上,依旧是那老几路北斗神拳。
又拼斗一会儿,木堂春又偷眼瞄了香烛一眼,眼看着那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心中不由大急,这二百五十号也忒可恶,明明就翻来覆去的一套拳法,自己却找不到明显的破绽,自己换了几套拳掌功法,都不能建功,好容易发现他对付不了腿法吧,对方有施展出一套很深奥的身法,自己的进攻竟然连他的衣衫都没有沾上半星儿。
眼见着时间就要到了,自己难道要跟这个半路杀出的对手打个旗鼓相当?
他隐隐有些不服,于是,木堂春一咬牙,暗运心法,小脸上泛起一阵淡金之色,一闪而逝,小手攥拳,身形跃起半空,嘴上大喝一声,向张小花面门狠狠击去。
“檀金拳!”马领队心中低喝一声,不由对木堂春称赞不已,不过,他也并不对木堂春的进攻抱太大的希望,要知道只要张小花施展缥缈步,他肯定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可眼前的景象似乎有脱出了他的预料之外,张小花见木堂春的拳头越来越大,就要到了跟前,也是大喝一声,并不施展什么招式,而是双脚一分,扎下马步,一个拳头就迎了过去。
就听得“彭”的一声响,两人的拳头生生碰到一起,张小花后退了一步,而木堂春也被击飞上天,那木堂春也是了得,身体被击飞,也不慌张,一个空心跟头发了过来,立刻就稳住身形,用脚一踩擂台边缘的柱子,施展了轻功又是向张小花一拳击来,张小花大笑,道:“好,也吃我一拳。”
这时的张小花似乎已经忘记对方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身形也是向前一冲,双臂一较劲儿,拳头自下往上迎向木堂春的拳头,两人拳头相交,就在一刹那间,接连对撞了三下,台下众人就听得“嘭嘭嘭”一连三声,那木堂春被张小花拳击的倒飞回去,一连数个空心跟头翻出,方才稳住身形,身体轻飘飘的落在擂台的边侧,而张小花也是“蹬蹬蹬”连接几步后退,直到退到擂台的边缘,这才堪堪收住脚步。
就在这时,马领队台下一声高喊:“时间到,平手。”
这时的木堂春早已换下轻视的心情,满眼的惊奇,两人各自走到擂台中央,再次施礼,这才各自跳下擂台,好在这擂台不是太高,张小花跳下来时只稍微犹豫一下。
木堂春刚跳下擂台,就被其他八人围在当中,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不用说,就是在打听张小花的真正实力,比试的过程大家都看了,但真实的感受还是要听当事者的话语。
而张小花跳下擂台,则默默地走到一边,马领队神色复杂的看看他,想过去说句话,可举步又止,以为是他因为打了平手,没有全取三分在懊恼呢,就没过去安慰。
其实,这会儿的张小花并没有考虑刚才擂台上的事情,他想的却是刚才被马领队扔过头时,自己施展浮空之术时的感受。
何天舒不是说过,那个浮空之术只是口诀,自己万不能施展的,可刚才自己在心急之下,明明是施展成功的呀,虽说没有漂浮起来,可毕竟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意思,这可是本质的区别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若是,自己能施展浮空之术,那自己也就会了轻功,这个擂台,自己也能上去,何必被人揪了脑袋扔上去?想着,张小花不由狠狠地看了那个擂台和台下的马领队。
休息一下,张小花这组的比试依旧开始,以后的两轮比试跟第一轮没太大的区别,不过,各种拳法、掌法还有腿法的出现,让张小花打开眼界,就连张小花最期待的轻功身法,每个人施展的都不一样,张小花不禁摇头,这缥缈派的底子也太深厚了吧。
而对于张小花的比试,众小孩已经知道他力大招沉,自然不再去惹他,尽管使了轻功的身法来避开他的某些大力的招式,而且也知道他对腿法不熟,刚开始的几人都用腿法对付张小花,张小花只好用缥缈步来应付,可是打了两场,张小花就适应了他们的腿法,不再光是躲避,而是用北斗神拳迎敌,那翻来覆去的拳招居然也抵挡地了腿法,不由不让人说,很是奇迹。
于是,就这样,若是张小花用绝招,使大力进攻,他的对手就用轻功闪避,而遇到张小花抵挡不了的武功,张小花就用缥缈步来躲避,结果很是了然,大家皆大欢喜,彼此从对方身上拿到一分。
于是乎,张小花的九场比试,无论是对手武功的优劣,拳法的精妙仰或是内力的深厚,他都跟对方打了足足的一炷香的时间,最后握手言和。
这比试看得台下的马领队那个郁闷呀,他恨不得揪住张小花的耳朵,跟他说:“你施展缥缈步的时候,只要反手一拳,就能击中对手,就你那个力气,只一拳就是能取胜的!”可他哪里知道,张小花只要一施展缥缈步,就不能施展北斗神拳,他还没有把这两个武功好好地融合到一起的。
马领队感觉这个缥缈步在张小花的手中是明珠暗投,心中很是恨他的朽木不可雕,以至于最后,连扔他上台的心思都没有,又差点把张小花给扔出擂台。
等张小花的第三次平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张小花跳下擂台,第一句话就是问道:“马领队,咱们去哪里吃饭?”
台下众人皆“咣当”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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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演武(五)
Ps:足球有世界杯,武功有演武大会,不亦说乎?
古人云的好: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小花演武大会的首日虽说不很欢喜,但,至少没有发愁。
莲花镖局的那两个难兄难弟,那就不好说了。
上官云的脸色极其难看的站在一座擂台的下面,望着旁边那群比他矮了一头,叽叽喳喳讨论首日比试心得的少年,或者说孩子,心里泛出苦涩异常的滋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莲花镖局数十年没有人参加这个演武大会的缘由,不过,为了这个简单的缘由,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好在这时的天色已经黑了,没人去注意这个一连输了三场的年轻人,否则,上官云宁愿现在地上裂出一条缝,自己躲在里面的。
想想自己也是的,干嘛就听了余得宜的怂恿?来趟这趟子的浑水,难道是自己的好奇,还是对于缥缈派的憧憬?好奇害死猫。自古到今无数的例子表明,冲动和好奇都是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自己的猫没被害死,自尊心却完全被扼杀。
再想想刚刚经过的三场比试,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早就有些底子,再加上近一年在莲花镖局的习武馆刻苦修炼了内功心法,对付这些小孩子,虽说不能绰绰有余,至少也得有还手之力吧。可在下面看起来有些天真幼稚的孩子,到了擂台就完全变了个人,比试起来毫不留情,拳法老到,身形优美,就连内力也都有小成的,而反观自己,除了跟最后一个实力稍微弱点的孩子,争斗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被逼到擂台一角,不得不举手认输,其他两人可都是数十招之内,就把自己打下擂台。
想到这里,上官云微微摇头,心里暗道:“这趟缥缈派之行,算是来错的!这般的丢人,不过,也不知道余得宜成绩如何?”
这时他的心底也掠过一个小小的影子,不过,旋即就被他驱走,自己都惨败如此,那少年还用说?肯定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而另外一侧的余得宜,日子也并不好过,他是二号,第一轮就上场的,余得宜刚开始也是有轻视之意,毕竟他有家传的内功心法,已经修炼很长的时间,这内功的威力他也知晓,莲花镖局把张小花的手打残,不就是自己惹得事情吗?所以,这刚上擂台,并没敢使用十分的内力,只用了五成。可对面的缥缈少年并不卖帐,一上来就用十成的内力跟他比拼,那少年虽说比余得宜年纪小,修炼内功心法的时间也没他长,可架不住人家天资高,内功心法高级呀,内力的深厚居然并不比余得宜差了多少的。
于是,看到情况不妙的余得宜立刻就提前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十分的内力,把眼前的少年真正当做是平等的对手,这才堪堪平分秋色,那少年见自己不占便宜,就立刻变了比试的章程,施展轻功身法,使用一手精妙的掌法,跟他游斗起来,而余得宜招式没有人家精妙,轻功身法没有人家轻捷,只好靠自己的内力深厚,采取守势,才在对手*的进攻中,稳稳地守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领队宣布平手时,余得宜才暗暗出口气,若是再有半柱香的时间,自己必输无疑的。
可惜余得宜高兴地太早,由于他第一轮消耗过多的内力,到再次上场时候,还没有完全恢复,而第二轮的对手更是**,是一个比余得宜上个对手内力更浑厚,招式更精妙的少年,一上来就不给余得宜喘气的机会,直接占了先手,不停的进攻,余得宜内力不济,招式、身法也都比不过人家,一边后退防守,一边心里哭泣,兄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不好,怎么也给我留点面子呀!
然而他的对手没有特异功能,并不知道余得宜的想法,只是闷头进攻,那燃着的香烛还没过得四分之一,余得宜就被对手一个凌空抽射,踢出擂台。
跌落擂台的余得宜并没有气馁,暗自掩住失败的忧伤,赶紧运功恢复内力,争取第三轮能全取三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余得宜的命运其实在跟张小花和上官云抽取号牌的时候,已经注定。
余得宜的第三轮简直就是第一轮的翻版,一直被人压着打,直到一炷香后,才能长长松口气。
两平一负积一分的余得宜站在擂台下,作为难兄难弟之一,不禁升起了跟上官云同样的想法,这自尊心实在是太受打击!同时,心底也是想到,自己况且如此,那上官云和半吊子、右手残废的张小花,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不过余得宜的心中还是有别的滋味,这缥缈派不愧是名门大派,仅仅是布衣一阶都有这等实力,自己修炼多年都不是对手,若是自己能投入这等门派深造,那过不得几年,自己的武功就能有长足的进步呀。只是,自己的年纪已大,资质未必能比这些矮自己很多的少年强到哪里,缥缈派未必会破例收自己的。
想到这里,余得宜立刻在心底浮现出张小虎的身影,这个乡下土包子,怎么就入了缥缈派的的法眼,竟能成为缥缈派的弟子?想想张小虎的土样,再看看自己的劲装打扮,余得宜不禁抬头往黑沉沉的天,从心底大叫:“天呀,我这么帅,怎么就不多眷顾我一点呀。难道是我太帅了,才这么对我?上天实在是不公呀!你为何就不降下雷霆,劈死那些……”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半空一阵雷鸣,余得宜心中一跳,难道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然后偷眼看看旁边的少年,别人都没有丝毫注意他的样子,他才放下心来。
突然,余得宜不无恶意的想,若是其他人都吃得拉肚子,明天自己岂不是……?
余得宜又暗自祈祷起来!
张小花却没有如两人般的心思和烦恼,一天的比试他可是有些饿了。
缥缈派的众人虽说不是锦衣玉食,但也都是天之骄子,来到缥缈派之后,衣食住行都是有人安排的,根本就不用他们自己操心,这时听到张小花问这么个蠢问题,不由地把张小花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悄悄的调低了几档。
于是,张小花本就不佳的形象,更加不堪,众少年都远远的离开他,一幅他跟我们不是一拨儿的样子。
常领队不晓得他的底细,看看周围异样的目光,还是硬了头皮说:“这个嘛,一会儿就跟我们一起吃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该如何安排,若是一会儿徐管事过来找你,你再做其它打算吧。”
张小花一听,眼睛就亮了,凑到常领队身前问道:“那咱们是什么标准?有红烧肉吗?我在浣溪山庄吃的可是一等餐,咱们缥缈派不会比他们差吧。”
常领队听了,赶紧跟他拉开距离,一幅我跟他不熟的样子,嗓子咳嗽两下说道:“这个嘛,我也不晓得跟你们浣溪山庄的一等餐有什么区别,这个红烧肉嘛,也不知道今天是否预备的,平日我们也吃得不多。”
张小花有些失望,道:“竟然连红烧肉都吃的少啊。看来标准高不了。”
常领队哭笑不得,道:“那玩意儿太油腻,容易长肉,会影响身材,所以我们吃得不多。”
张小花这才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呀。不过,红烧肉很香的,比别的都好吃呀。”
不过,常领队似乎没心思跟他说这个,招呼李领队和其他弟子,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突然,张小花又想到什么似地,快步走到常领队身前,问道:“常领队,再问您一件事情?”
常领队后退一步,犹豫地问:“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回答。”
张小花神神秘秘的说:“像我们这种外面过来参加演武大会的人,能不能在缥缈派内随便的走动呀,或者说我想去其他地方找熟识的人,能行吗?”
常领队看张小花神秘兮兮的样子,却问出这么个问题,差点吐血,只好咬着牙说:“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稍等一下啊,我派人过去问问。”
说完,他招手对一个跟张小花比试过的小孩,道:“木木,你快去找徐管事,把二百五十号的问题跟他说一下,看怎么处理?”
那小孩答允一声,蹦跳着远去。
不多时,就回来道:“徐管事说了,可以在缥缈派内随意走动,不过,一些禁地等处,是不能去的,还有些护卫把守的地方,不允许进入的,也不要硬闯,另外,外面来参赛的三人已经安排好住宿的地方,晚间最好住在派内,要早点休息,准时参加明日的比试。”
常领队点点头,回头问:“二百五,你可听明白。”
张小花笑着说:“知道了,常领队,那我就找人去了。”
常领队心花怒放,道:“怎么?不吃完饭再去?还是先吃饭吧。”
张小花摇头,说:“还是先找人吧,对了,欧大帮主嫡传弟子住在什么地方呢?”
常领队一惊,心中暗道:“看看,我说里面有猫腻吧,果不出我的预料。好在刚才没怎么得罪他。”
于是常领队用和蔼异常的声音,将去的路径,讲得是详详细细。
张小花等听得明白,这才施礼告辞。
看着张小花远去的背影,常领队也长长出口气,麻烦终于自己走了。
这时的天色已经黑尽,缥缈派中却是灯火辉煌,很多人都在四处的走动,三三两两,都兴致勃勃的讲比试的趣闻和心得。
张小虎的住处,虽然常领队讲的很详尽,可架不住张小花的路痴,不一刻,他就迷了路,不知去向何方。
然而缥缈派不缺的就是热心人,特别是听到张小花要去嫡传弟子们的住处,很多人都毛遂自荐要亲自送张小花过去,张小花被他们的殷勤弄得满身的鸡皮疙瘩,又想到上次来时二哥的处境,赶紧拒绝了无数人的好意,表示自己不敢打扰他们晚上用饭的乐趣,只要告诉,方位自己一个人去就是。
于是,在无数人幽怨的目光和被拒绝无奈的心情中,张小花走一步算一步,总算是来到了张小虎的住处附近。
可,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一群莺声燕舞的女弟子,当前走的不正是鸣翠堂的秦大娘秦堂主?
张小花眼尖,早就看到,不由心里一喜,举起手来叫道:“秦大姐,秦大姐。”
秦大娘领了一帮年轻的女弟子,到处都是男弟子火辣辣的眼光,自然是不可能注意到无数人中的张小花,这时听到有人叫自己,还暗自纳闷:“谁这么大胆子,敢这么叫自己?”
等看到人群中的瘦小身形,这才惊喜道:“张小花,你怎么来这里了?”
张小花走上前,施礼后,说道:“我来参加演武大会呀。”
秦大娘诧异,问:“你不是我们缥缈派弟子,怎么能参加演武大会?你难道也能进阶?”
张小花把情况详细的说了,秦大娘才明白,说道:“这个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演武大会已经比试一天了,你的战绩如何?即便是布衣一阶,那些少年的武功也是极其厉害的啊。”
张小花听了,耸耸肩,微微摇头。
秦大娘见状,自然知道是战绩不佳的,连忙安慰:“张小花,没关系,输就输了,就当是来见世面了。哦,对了,你现在干嘛呢?要去哪里?”
听到张小花要去找张小虎,就笑着对后面的一个女弟子说:“长歌,你认识张小花的,你就带张小花过去吧,别再让他找错地方了。”
那女弟子从人群中走出,看着张小花,眼中泛出神异的目光。
张小花听还有别人认识自己,心中诧异,等长歌从众女弟子中走出,眉头稍皱,随即随即松开,笑着说:“是啊,长歌姐姐我认得,不就是一起去……”
秦大娘不等张小花说完,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还认识长歌就好,让她带你去吧,省得再迷路。”
张小花“嘿嘿”一笑,一语双关说道:“我知道的,秦大姐。”
随后跟秦大娘施礼道别,由长歌领了向张小虎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长歌很是好奇张小花当日是怎么杀死黑衣老者的,毕竟她可是亲身体验过那人的厉害,亲眼看到张小花将那人杀死的,而自从南方回来,关于南下河欧燕的消息就被严密的封锁,就连张小花活着回来的消息也是后来长歌才知道的。她就一直很好奇,张小花到底有什么绝技,竟然能不怕黑衣老者的铁布衫和淡金掌。
今日居然如此之巧,被她逮个正着,哪里还能放过张小花,就像个好奇宝宝般,问这问那。
张小花跟她一同南下,虽说并没有交谈过,可也算是共过患难,张小花的事情对她也并不用太过保密的,于是张小花就把那天跟渝老说的和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长歌还是犹自不信,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就是那人的疏忽”
张小花一幅“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的样子,说:“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我若是厉害,今日就不会连平三场了。”
“连平三场?”长歌一听,“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道:“你还真行,我过布衣一阶的时候,也没听过有几个人连平三场的。”
正说间,长歌突然说道:“哎呀,正跟你说话了,这不已经到地方了,这就是嫡传弟子们住的地方,你二哥住哪里你知道吗?不知道的话,我们还得找人问呢。”
张小花想了想说:“我二哥的小院前有棵小树。瞧,那边那个应该就是的,我白天的时候来过一次,还有一点印象。”
说完,张小花领着长歌就来到了张小虎的小院门前,笑着指着那棵小树道:“就是这棵小树,没错的,我认不清路,树还是有印象的。”
说完,张小花就走上前,敲起大门。
门内依旧是静悄悄,没有什么响动,长歌小声说:“莫非你二哥不在?今日是我缥缈派的演武之日,想必是去哪里看热闹了,或者是帮主那里有什么事情,让他去了吧。”
张小花却诡秘一笑,说:“这你就不知了吧,长歌姐姐,你且看我的。”
说完,也不再敲门,而是把嘴对着大门的门缝,大声唱道:“张小虎啊张小虎,你的弟弟叫张小花,他叫我跟你问一问,你到底还在院子没,在院子没?”
歌声刚落,那大门“知啦”一声就打开了,里面传来欣喜的声音:“小花,是你吗?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从大门里走出的,不正是张小虎?
张小虎看到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小弟,很是意外,走过去,揉揉他的脑袋,说:“你怎么现在跑来了?”
张小花委屈说道:“别老摸脑袋,会影响生长发育的。对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是吗?”张小虎一愣,抬头往外面看,问道:“还有谁?是李锦风李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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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演武(六)
抬眼望去,长歌正站在不远处,倩笑兮望着这兄弟二人。
缥缈派的女弟子本就是出类拔萃,哪一个都是美丽无比,气质非凡的,那长歌又是一身的劲装,黑夜之中分外的英姿飒爽,而这时,漫天的乌云突然散出一条缝来,皎洁的月华撒下,正正铺了长歌一身,月光下的长歌见张小虎看向自己,抿嘴一笑,起步走上起来。
张小虎蓦然感觉心中如电击般一阵心疼,随即一阵的火热,那眼睛就盯着长歌,嘴里再也说不出话了。
张小花却是没注意到自己二哥的样子,赶紧招呼长歌说:“长歌姐姐,这就是我的二哥,张小虎,呵呵,他现在是温大侠的弟子呢。”
言语间,有无限的自豪。
长歌笑着走上前,冲张小虎施礼,道:“你好,张小虎,不知道我是改叫你一声师弟呢,还是该叫一声师兄呢?”
其实,按照缥缈派的规矩,先入门者为长,张小虎还真得向长歌叫声师姐,可欧鹏这一系的弟子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有些时候也是以年纪论长的。不过,就张小虎这种情况,以如此大年纪拜入缥缈门墙,可是鲜见的,所以长歌有此一问。
张小虎看着长歌如花般容颜,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以他平日的性格,大抵会叫一声师姐,谦逊一番,可面对这个姑娘,师姐这个词,可是死活都叫不出来的。
张小花见状,很是不解,冲长歌说道:“我二哥比我大五岁,今年应该是十九,长歌姐姐,你多大呀?”
长歌听了,笑着说:“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你二哥大了。”
说完,冲张小虎拱手施礼道:“在下鸣翠堂长歌,见过师兄。”
张小虎见长歌如此大方,心里更是欢喜,也是施礼道:“在下张小虎,见过长歌师妹。”
两人施礼完毕,长歌就问道:“师兄就是最近刚刚投入门中的那个弟子吧。”
这话说的很是含糊,可张小虎却是听得明白,苦笑着点头。
长歌笑了,道:“我说最近怎么老是传言,有个弟子靠裙带关系投入缥缈派的嫡传弟子中,心中很是不解,咱们这欧大帮主也不是偏听偏信的主儿,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现在看到张小花,我可是知道了缘由。”
张小虎有些不太明白,张小花连忙解释道:“长歌姐姐跟我一起陪我们欧庄主出去过,这才会跟我认识的。”
张小虎也是恍然,然后赶紧让开大门,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长歌师妹里面请。”
那长歌却摆摆手道:“不用了,师兄,堂主让我送张小花过来,我还得赶回去的,明日还有比试,我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张小虎一听,赶紧道:“听说演武大会的比试很重要,师妹还是早点回去吧,就不请你进来一叙了。”
长歌又冲两人施礼后,转身就要离去,张小虎突然问道:“那个,长歌师妹,你明天在哪里比试呢?”
听了这话,长歌掩嘴笑道:“我们鸣翠堂的比试自然在堂内的,你们男弟子是不让观看的。”
张小花不由大囧,挠挠头。
长歌看看张小花,又说道:“张小花明天不是也比试嘛,你可以去给他打气。我看看明天结束的是否早,若是早的话,我也去雏鹰堂给张小花加油鼓劲!”
张小虎听了,心中大喜,目送长歌远远而去。
待长歌走远,兄弟二人这才进了院子,还没等张小花坐稳,张小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花,你怎么也参加演武大会了?”
张小花只好耐了性子,把事情的原委又说了一遍。
张小虎听了,不禁不安起来,说道:“小花,你怎么由着性子来呀,这件事情怎么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吧。”
张小花一愣,纳闷问道:“这个事情有什么商量的?不就是比试武功吗?”
张小虎跺跺脚说:“小花啊,你没在缥缈派呆过,你是不知道缥缈派的厉害,我以前在莲花镖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资质不凑的,只要有了吃苦的劲头,咱们自己不会比别人差的。”
张小花道:“是啊,二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张小虎又苦笑一声,说:“我在缥缈派这段时间可是长了见识,先不说锦衣几阶和布衣高阶,就你参加的这个布衣一阶来说吧,我还真看过几个年幼弟子的比试,不瞒你说,我的自尊很受打击的,我觉得我学的那点武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你想想啊,一个个子刚到我胸脯的小孩子,武功招式比我好,内功修为比我高,若是到了擂台比试,我被人家打下来,这个脸面往哪里放?”
听到这里,张小花微皱眉头,打断了二哥的话,说:“二哥,我觉得你说得不对,这武功比试跟面子有什么关系?若是为了面子,就不去比武,那你的武功就永远不会有进步的。古人云的好:达者为师。不管别人是年幼还是年老,只要有我们能学习的地方,就应该虚心的向人家学习,你觉得呢,二哥?”
张小虎听了,脸上微红,低声道:“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旋即又板着脸说:“可你为什么参加这个演武大会呢?你的武功底子我是知道的,若单纯为了学习,你可以让何队长等人先好好地教你嘛,等练个三年五载的,再来参加也是不迟,你现在能打得过谁呀,又如何能从里面学到东西?”
说到比试的成绩,张小花也不再多言,毕竟他也还是少年,刚才责怪张小虎的时候,振振有词,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否则,就不会想着要跟那些个子高的布衣弟子分到一组了。
张小虎见弟弟不说话了,心疼的问道:“是不是今天一场都没赢?”
张小花只好点点头。
张小虎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的,小花,咱们的基础差,比不得他们,刚才不是说了嘛,只要咱们有颗上进的心,刻苦修炼,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明年不行,还有后年,总有一年你会取得胜利的。”
张小花听了,使劲儿的点头。
正点头间,就听得张小花的肚子咕噜噜一阵的雷鸣。
张小虎笑着说:“我说你怎么往我这里跑呢,原来还没有吃饭呢。走,去尝尝我们的伙食。”
说完,拉着张小花,昂首出了小院。
吃完饭,张小花意犹未尽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随着二哥走在缥缈派中整洁,热闹的大道上,张小虎看着自己的弟弟,很是欣喜,笑着问:“小花,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红烧肉的,刚才怎么不多吃一点?而且,感觉你的饭量比以前小了不少,你现在可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多吃才对呀。”
张小花一边看着路边茂盛的花草,一边说道:“二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也就是这一段时间吧,感觉一吃就饱似地,就好像今天吧若不是比试费了体力,我晚上就吃的更少,红烧肉的味道还行,可我越吃越腻。”
张小虎想了想,说:“也许是现在吃的好了,不再爱吃吧,若是在家的时候,看你比谁抢的都快。”
说到家,兄弟二人都有些黯然,张小花小声问道:“二哥,我想回家看看,你呢?”
张小虎点头,道:“我也想的,咱们都出来一年多了,也该回去看看的,虽说李公子已经给家里报过平安,可爹娘总见不到咱们,心里也是惦记的。”
张小花眼巴巴的望着张小虎说:“那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张小虎想想道:“再等等吧,你那里应该随时都能回去吧。”
张小花连忙说:“是的,我也没什么事情的,就前一段时间,离不开,何队长他们要参加演武大会,我盯着药田一段时间,等过了演武大会,他们就回去了,我就轻松没事,应该随时可以回吧。”
张小虎沉吟道:“我这里倒是有些麻烦,这才刚刚拜入缥缈派的门墙,师父等人的习性都还没有摸透,前一段只是让我熟悉派中的环境,估计过了演武大会才会有具体的武功教授吧,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向师父告假的。”
张小花点点头,说:“我知道的,二哥,要不,我就等着你吧,回去的时候,还是两人一起回的好,一人回去,一人不回,家里的爹娘更会担心的。”
张小虎微笑的看着张小花,说:“小花,你也长大了。”
张小花自豪的仰了小脑袋,说:“那是,二哥,我都十三岁了,当然是大人啦。”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谈,一边往回走,快走到张小虎的住处时,张小花突然想到:“二哥,知道药剂堂在哪里么?我想去看看何队长和聂小二他们。”
张小虎看看天色,摇头道:“算了,今天就别去了,眼见着天色已晚,人家都是要参加演武比试的,想必这会儿都在修炼,你去了也见不到人的,平白打搅人家,而且你明天不也要比试嘛,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就算是明天还是输,也要拿出十分的力气对付。”
“哎哟!”张小花叫了起来,说:“二哥,我倒是忘记了,我离开雏鹰堂的时候,徐管事说已经给我留了房间的,我也没问清楚,晚上不回去行不行,这么晚了,我该怎么办呢?”
张小虎想了想,说:“都这么晚了,还找谁去问呀,这个徐管事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雏鹰堂我倒是大致知道方位,算了,晚上就在我那里凑合一宿,明天见到人家,好好解释吧。”
张小花想想,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但愿不要有什么问题。”
兄弟二人边聊边回了小院。
张小虎现在并没有蒙受师父的传授,想必是温文海正在思考要教授张小虎什么武功吧,而且温文海已经不让张小虎在修炼在莲花镖局学会的垃圾功法,所以张小虎现在也只能练练拳法之类的。
于是,两人就在小院中,一人占一个角落,各自练了起来。
张小虎一套拳法练完,见张小花还在练,就笑呵呵的站在那里,美滋滋地看着弟弟练拳,很快,他就发现,张小花就练那套拳法,一遍一遍的练,翻来覆去的练,心里很是奇怪,不过,随即,他心里又是一动,喊道:“小花,你停下来,咱们哥俩儿对练一番。”
张小花拳脚稍微停了一下,欣喜道:“好的,二哥,你稍等啊,我再练几遍就停下来。”
等练够遍数,那淬骨的凉流出现,张小花这才收手。
张小虎很奇怪的问:“小花,你怎么一套拳法翻来覆去的练呀?”
张小花不解道:“没什么奇怪的呀,二哥,我就会练这一套拳法,不翻来覆去的练,我练什么呀。”
张小虎解释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就会这一套拳法,我是说我刚才叫你停的时候,干嘛不停下来,反而要练到好几遍才停下来呀?”
张小花想了想说:“是这样的,二哥,这套拳法练到固定的遍数时候,会有一种凉凉的流动流遍全身的骨头,若是不练到火候,是不会出现的,所以,我才要一直不停的练。”
“咦?”张小虎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就你这套拼凑起来的拳法?”
张小花听听小胸脯,自豪的说道:“真的,二哥,要不我也教你,你试试看?”
张小虎倒是不怀疑自己的弟弟说谎话,但现在张小花正参加演武大会的比试,而且,自己刚入缥缈派,估计马上就要修炼新的武功,哪里有更多的时间修炼别的东西?于是,他只好摇摇头,遗憾的说道:“算了吧,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经历学更多的武功,还是等师父教我缥缈派的武功之后,再说吧。”
张小花没能卖弄出自己的“玩具”,撅撅嘴,说:“那好吧,等你想学的时候就来找我啊,嘻嘻。”
然后,张小花摆了一个架势,说:“来吧,二哥,让我也试试你的武功。”
张小虎一听,也是高兴,撸了袖子说:“好吧,看我的六合拳。”
于是兄弟二人都放马上前,一招一式的对练起来,兄弟二人对招,自然是彼此想让的,张小虎知道张小花不懂内功,自己也就招式之中不带一丝的内力,而张小花知道张小虎力气没自己大,在拳招中间也仅仅用了三成的气力,总之两人打得和谐,张小花就连缥缈步也没有用上。
两人对练一阵,张小花居然是有招拆招,打得一丝不苟,张小虎虽然几度强攻都没有占得上风,他心里感到很是欣慰,自己在拳法上下的工夫,他自己是心知的,弟弟居然在这拳法中没有处了下风,自然也是平日练武用心的。
两人又练片刻,张小虎看看天色不早,这才停下手,笑着说:“小花,你的进步很大啊,我都快打不过你了。”
张小花的“小尾巴”顺势翘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也不看我是谁的弟弟,能不行吗?”
张小虎呵呵笑了,说:“可惜你的内力不行,否则还真能跟那些雏鹰堂的弟子过上几招的。”
张小花不乐意,说道:“不就是咱们小时候没这个机会嘛,否则我也不会比他们差的。”
张小虎安慰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慢慢的进步吧,总有时间能追上他们的。走吧,进屋睡觉吧,夜都深了,明天你还要参加比试呢。”
张小虎的小院不小,屋子也不小,可屋里的炕却只有一个,不得已,两人只好挤到一起,其实,也不能说不得已,想必就算是有两个炕,兄弟二人也必然会挤在一起的吧。
兄弟二人在炕上又嘀咕一会儿,等张小虎再说话的时候,那边却是没了声响,张小虎用脚踢踢张小花,丝毫没有反应,不由苦笑道:“这小子,还跟以前睡得一样死。”
于是张小虎也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也就恬然入梦。
整个小屋之中响起了两个呼吸声,其中一个的频率甚是奇特,正是张小花特有的“九浅一深”的呼吸,张小花的无忧心经在他睡着时,又悄然运转起来,无尽夜空中,飘渺的星力又如约而至,无形无踪的布满张小花的全身,慢慢地被他引入全身的毛孔,随之被纳入经脉,淬炼起来,而今夜的星力也与往日不同,那星力投射半晌,竟然在缥缈派的上空,也引来丝丝的天地元气,随了星力的轨迹,也被张小花引入体内。
那天地元气的数量比之浣溪山庄也是多了数倍,被星力牵引到张小花的毛孔之中,再经过张小花的引气和淬炼,不停的融入它体内正欢快流动的真气,而真气每流动一个周天,就有微不可见的增长,那增长虽然毫不起眼,可经过张小花一夜的“辛苦”,也能让他感觉出有一丝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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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演武(七)
早上醒来,张小虎一睁眼,就看到眼前一个无限放大的脸,正认真地盯着自己看,那脸上的眼角尚余眼屎。
张小虎吓得也没看清是谁,赶紧的往后躲去,等远了,才知道,正是自己的弟弟张小花托了腮帮子,一脸谐戏的看着自己。张小虎赶紧又摸摸脸,揉揉眼,问道:“我脸上长花了?”
张小花笑道:“脸上是没有长,不过,嘴上长了。”
张小虎一听,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嘴,诧异道:“怎么可能呢?”
张小花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说:“二哥,你昨天做什么梦了?”
“梦?”张小虎微皱眉头,道:“没有啊,没做什么梦。”
“嘿嘿~,还没做梦呢。”张小花嘻皮笑脸说道:“若是没有做梦,怎么听你叫一个人的名字?”
“谁呀?谁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张小虎依旧的一头雾水,自己的梦境依稀,哪里还记得许多?
张小花听得二哥不认账,长身而起,望望窗外的阳光,一本正经的说:“那就奇怪了,今晨有人还在梦中叫‘长歌师妹,长歌师妹’的,难不成是我?”
张小虎的脸腾地就红了,不由自主嘟囔说:“这个,这个,是真的吗?”
张小花笑着说:“古人云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没什么的。”
张小虎红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想了想,咬咬牙,问道:“那个,小花,你跟长歌师妹很熟识吗?”
张小花歪了小脑袋,想了想说:“也没有什么熟识的,就是上次跟着庄主出去的时候,一起去的罢了,也没怎么说话的,仅仅混个脸熟。”
“哦,这样啊。”张小虎有些失望。
张小花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说:“我虽然跟‘长歌师妹’不熟,但我跟鸣翠堂的秦堂主还是很熟的。”
“真的?”张小虎喜出望外,眼中泛出希望的光芒。
“那是当然!”张小花不置可否。
兄弟二人吃完饭,张小虎熟知自己弟弟的路痴,左右自己也是闲人一个,就跟着一起来到雏鹰堂,
刚走到堂前的大道,迎面就遇到两个熟人,正是上官云和余得宜,两人的脸色皆是不好,正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张小虎昨晚已经听得张小花说过,这里遇到,也不惊奇,很自然的上前施礼,而上官云和余得宜也不管怠慢,早没了当然在莲花镖局的倨傲,赶紧的还礼,张小虎知道两人昨日的战绩不会理想,也不深问,寒暄一会儿就要进去,那两人好容易遇到张小虎哪里愿意放过呀,把张小花撂在一旁,拉住张小虎的袖子,着实的问了番近况,又表明了敬仰之意,这才拐弯抹角的问起他是如何入了欧大帮主的法眼,张小虎哭笑不得,只一味的敷衍,哪里肯说实话?张小花这个始作俑者却被两人挤在外边,笑眯眯的看两人表演。
又说片刻,张小虎咳嗽两声,说道:“两位仁兄,这天色已是不早,还不赶快进去,作下准备,一会儿还要比试的。你们虽然不用进阶,可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还是应该珍惜的,多跟我派的弟子切磋,对以后的武功进步,也是很有裨益的呀。”
上官云惨笑一声,道:“张兄错了,先前我是不知,若是知道演武比试如此之难,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回来的,昨日战罢三场,居然一场不胜,我这脸面不知都丢到哪里去了,说实话,若不是余兄拉住我,昨日我就想返回莲花镖局的。”
余得宜却是笑笑,道:“也许昨日的对手实力太强呢?这刚刚参加三场就要退却,脸面岂不是更难看?今日再看看吧,说不定,今日就有改观呢。”
上官云撇撇嘴道:“拉到吧,我跑就跑了,谁人说我,我也是不知,有什么可丢脸面的?今日若还是被那些小孩子丢下擂台,那才是丢人的。”
张小虎见两人都如此说,更加为张小花担心,回头看时,张小花却东张西望的,并不在意,自己不禁一声自嘲,自己这个弟弟在武学的道路上,也不知遇到了多少的挫折,被人丢下擂台这等小事,想必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在张小虎的催促下,莲花镖局这两位昨日自尊心倍受打击的武林高手,这才一步一挪的走进了雏鹰堂。
雏鹰堂的门口照例是有人把守,张小花等三人皆有号牌,张小花就不必说了,年纪虽然比雏鹰堂的弟子大不少,可个子也差不多的,护卫还没有厉害到能看出年龄的程度,验明了就通过。
余得宜和上官云哪里有半点雏鹰堂弟子的样子?护卫自然是不让进去的,余得宜只好把自己两人的身份说了,好在护卫中有人知道这件数十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才放行进去。
这个小波澜却弄得余得宜和上官云神情很是不悦。
张小虎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护卫看看那个真价实货的腰牌,很是诧异,这是哪里来的师弟呀,这演武大会的时候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的比试,跑到雏鹰堂看什么热闹?若想看热闹,那议事堂门口的大擂台,岂不是比这里热闹百倍?
不过,再看看这两位比雏鹰堂的弟子高不少,年纪也是大了不少的外籍选手,心里也大概明白一些。
等进了雏鹰堂,看到广场上乌压压一片小孩子的脑袋,张小虎哑然失笑,自己所见不过是几人的比试,心中就有了怯意,这面对如此多的、比自己武功都要高很多的小孩子,没有一点厚黑之心,还真不容易面对!
余得宜和上官云的心思,可以理解!
三人的擂台不在一起,张小虎自然是陪着张小花,四人走了一阵就拱手告别。
待张小花来到自己的擂台跟前儿,常领队等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张小虎怕弟弟犯错,先行上前跟两个领队见礼,说明了身份,那两个领队一听是帮主的嫡系弟子,也不敢怠慢,赶紧拱手还礼。
心里不约而同想到:内幕,内幕,里面一定有内幕。这个靠裙带关系进入缥缈派的张小虎他们自然也是知道,今日却陪着一个会缥缈步的弟弟来雏鹰堂,任谁都会想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潜规则!
张小虎哪里知道对面的两位这转瞬之间就想了如此之多,还诚恳的跟两位领队解释,说昨日张小花去找自己,自己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弟弟,就留下来多说了一阵,耽搁了时辰,又没有问明安排的房间位置,这才只好留宿自己哪里,请两位领队多担待。
两位领队见了,心中暗笑,这等便宜的人情哪能不卖呢?就把演武大会的规定大致说了一下,原来这演武大会的规矩,以前莲花镖局和浣溪山庄都是很多人来的,缥缈派一般都是安排食宿,可这两个地方离缥缈山庄都不是很远,很多人也还是愿意回自己的住处,所以,演武大会也没有限制就一定要住在缥缈山庄的,就算是张小花昨夜回浣溪山庄住,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今日就没人去浣溪山庄接他了,他自己还要准时到雏鹰堂的,要不就按弃权处置。
张小虎听了,心里这才放心。旁边的张小花一阵高兴,道:“太好了,那今天晚上就去药剂堂找何队长他们去。”
张小虎狠狠瞪他一眼,说:“等你赢了再说不迟。若是还是不赢,你好意思见何队长?”
张小花缩缩脖子,吐了小舌头,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过不多时,第二天的演武比试正式开始,还是按照早就排好号牌次序,依次上台。
张小虎突然问道:“小花,你的号牌是几号?”
张小花举起号牌,笑道:“二百五十号。”
张小虎撇撇嘴,心里暗道:“这个号还真二百五呢。”
然后又问:“余得宜和上官云他们呢?”
张小花不假思索道:“二号,和一百一十一号。”
张小虎点点头,呵呵,还几个号,还真二。
擂台之上,两个小孩拳脚生风,斗在一起,惊险之处看得张小虎目瞪口呆,这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的武功吗?怎么比上次见到的要厉害许多?不过,略微思考,他就明白了,场下的拼斗不过是切磋武功,并不涉及利益,很多的绝招、险招都未必使用的,而这演武比试却是真真要见识你的武功水平,这时不拿出来晒晒,更待何时?
所以,即便不是生死相拼,也是全力以赴,不带一丁点儿的相让。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擂台上的两人却是打了个平手,皆是不服气的跳下擂台,各人拿了一分。
张小花的号在最后,所以跟昨天一样,他的比试也都放在每轮的最后,所以他也一样的站在张小虎旁边看擂台的比试。
不知道张小花的感觉如何,反正,不仅仅是第一场比试,后面的七场比试,有赢有平,但每场比赛都看得张小虎心旷神怡,心情鼓荡不已,这些孩子的武功皆是自己难以望其项背的,可想而知这缥缈派的“板凳儿深度”,随即也想到了当年自己和弟弟贸然来缥缈山庄拜师学艺的事情,那时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这么直接上门,看看眼前的小孩子,再想想当年的自己,人家怎么可能就会收自己呢?
自愧不如的同时,再看看旁边聚精会神看比试的张小花,心中温暖无限,若没这个自己看着从婴孩儿长大的幼弟,自己怎么可能投入门槛儿如此之高的缥缈派呢?
若不能习得高深武功,在高手如林的缥缈派占到一席之地,自己又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弟弟?
蓦然,那自愧却是被自傲打得烟消云散,缥缈派的过去自己来不及参与,缥缈派的未来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若舍弃了自卑,惭愧,用热血和汗水,换取未来无限的希望!
正想间,就听到常领队叫道:“二百五,上台。”
张小虎心里一动,自己的弟弟要上台了,不过,他心里却是没有抱任何的侥幸,自己都自愧不如的比试,张小花又哪能是对手?想想昨日张小花的不好意思,想必上台不久就被人家扔下来的,于是,张小虎挪挪脚步,准备找个好的地方,接住会被丢下来的张小花。
可他还没动的时候,却看到身边的张小花也没动,他不由奇道:“小花,叫你的号呢,该你上去了。”
这时的张小花好像刚拿定主意,回头一脸的灿烂,笑着说:“二哥,你过来帮我一个忙。”
张小虎奇道:“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难道是让我帮你上擂台?”
张小虎连忙摆手,先不说人家雏鹰堂是否乐意,就算是人家同意了,自己也不能上去丢那个人!
张小花笑了,又说:“不是让你上擂台,是让你帮我上擂台。”
“帮你上擂台?”张小虎有些不解,可看到张小花的对手一手漂亮的轻功纵上擂台,他恍然,打眼这么高的擂台,若是没人帮忙,张小花还真的上不去呢。
张小虎问道:“那怎么帮你呀?你昨天是如何上去的?”
张小花斜眼看了两个领队说:“昨日是常领队把我扔上去的,第一次居然把我扔到擂台那边去了,今天可不能让他帮我了。二哥,你帮我吧,运劲儿把我扔上去就是了!”
“运劲儿?”张小虎大窘。
兄弟啊,你可是我的亲兄弟呀,不带你这么害人的,你明知我内功不行,还让我帮你这么忙!你这不是让我丢人吗?你还让那个领队扔不就是了,干嘛改规矩呀!
看张小虎依旧不挪窝,张小花有些急了,拽了他的衣袖说:“没关系的,二哥,你放心扔就是了,就算跟昨天一样把我扔过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张小虎无法只好咬着他的耳朵把情况解释了一下,张小花听了,眉头一皱,依旧那个嗓门,说道:“这样啊,二哥,原来你的内力还没练到那种地步,这可这么办呢?”
张小虎气得差点想一手捂住张小花的嘴,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掐死,你小点声不行吗?没看我跟你说的时候,都凑到耳朵边呀。
张小花却是全不管旁人的眼光,略微思考一下,就说:“这样吧,二哥,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掏鸟蛋的事情吧。”
张小虎更是气急,这会儿你提什么掏鸟蛋呀,没好气的说:“记得,怎么了?”
张小花说:“那就跟以前一样,我站你肩膀不就行了?”
张小虎白了张小花一眼,说:“不好!就不能找领队再让你一次?”
张小花倔强的摇摇头。
张小虎见挨不过他,只好陪他走到擂台跟前,那擂台一人多高,张小花站在张小虎的肩上,双手正好搭了擂台的边缘,只见张小花双手一使劲儿,小身形“蹭”地一声,就飞到半空,然后一连在空中翻了几个空心的跟头,这才飘然落地。
张小花这厮,那是存了卖弄的心,笑话,轻功小爷是不会的,可这轻功的身法,轻功的技巧,也是学过两天的,若是不施展岂不是让人小觑了?
张小花的轻功身法本就来自缥缈步,又是存想卖弄,那身姿自然是飘逸潇洒,等这厮悠然落地,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心道:你这是干嘛?若是你自己自台下施展轻功上前,这身法必然是应该抚掌赞一个的,可看看台下正郁闷往回走,准备找个好角度来接住张小花的张小虎,众人哪里还能称赞的出口?
张小花闭目等待半晌儿,不见抚掌之声,很是纳闷,这时听得对面的小孩说道:“这位师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您都闭眼许久了。”
张小花郁闷的睁开眼睛,开来这刚才的表演时白瞎了,没人欣赏呀,曲高和寡,不余欺焉。
于是他没好气的说:“没见我调息呢?再稍等片刻。”
其实,跟他一般心思的,还有台下的常领队,也是一样的明珠暗投的心思,不同的是,常领队想的是:这缥缈步的身法如此神妙,就连一个没练过轻功的人,身姿都如此飘逸,若是我练了,又该如何?
他又眯了眼,看看不远处的张小虎,想到:这厮居然也没练什么内功心法,也不知会练什么神功的,看来还应该好好的交结一番。
常领队看到张小虎不自然的神情,眼珠一动,拉过一个刚刚比试过的弟子,对他低声嘱咐几句。
那弟子一脸的不解,回头又看看台上的张小花,快步跑走了。
再说张小虎,等张小花踏着他的肩膀上了擂台,他才慢慢的举步离开擂台,偷眼看看台下众人都是一份“这人我们不认识”的表情,偷偷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唉,丢人啊,好在这里没多个人!
正想间,就听得旁边有人,说道:“张小虎师兄,你刚才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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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演武(八)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张小虎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立刻就叫:“不好。”
自己这个窘样,如何能让这人看到呢?这可怎么办呢?
正想间,那人已经来到身旁,正是昨晚刚刚见到的师妹长歌。
长歌依旧是劲装打扮,英姿飒爽的样子,旁边还跟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圆圆的大眼睛,配上婴儿肥的圆圆脸蛋儿,煞是让人看了怜爱的,这会儿,那圆圆的、能说话的眼睛正奇怪的盯着张小虎,疑问的神情表露无疑。
张小虎有心编个谎话,可面对长歌的那张脸,他一点谎言都说不出来。其实,张小虎却是忘记了,在这满是小萝卜头的广场上,他的举动也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在眼里的,人家长歌远远地都仔细的看在眼里,说了谎话反倒是麻烦的。
张小虎想了一下,随即坦然说道:“没什么的,我帮弟弟上擂台。”
那圆脸女孩细声细气问道:“上擂台也要帮忙吗?用轻功稍稍一跃不就上去了?”
张小虎看看台上刚刚站定的张小花,说道:“我弟弟还不会轻功呢。”
那圆脸女孩又说了:“净瞎说,你看他刚才翻身上擂台的姿势,怎么能不会轻功呢?而且,那晚他在河边……”
这话听着,还真是暧mei,张小虎不由眯了眼睛,难道这个是弟弟的熟识?
这时,长歌赶紧插话,打断了女孩的话语,说道:“陈晨!”
那圆脸的陈晨似乎明白自己说漏了嘴,不由自主吐吐舌头,又用手捂了小嘴,一脸的精灵古怪,长歌这才介绍道:“师兄,这是我的师妹,叫陈晨,前次跟着秦堂主和我一起出去的。”
“哦。”张小虎恍然,这也是跟张小花一起南下过的同伴了。
于是,张小虎抱拳施礼道:“陈晨师妹,在下张小虎,是张小花的嫡亲二哥。”
那陈晨也赶紧抱拳道:“小妹陈晨,见过师兄。”
随后,又不相信的问:“张小花,真得不懂轻功吗?”
张小虎苦笑着说:“是的,他真的是不懂轻功的,昨天上台还是让常领队用内力扔上去的呢。”
张小虎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这么多嘴,回答不懂轻功就是了,干嘛还解释昨天的事情啊。
果然,那陈晨一听,立即说道:“师兄啊,那你干嘛不也运内劲把他扔上去?”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的。
张小虎有些不好意思了,红了脸说:“这个,我的内功练的不好,还不能把他扔上去。”
陈晨更是不解,道:“师兄似乎在说谎话吧,您年纪比我们大,练内功的时间也比我们长,不至于练这点功力都没有吧,这点事情,我都能做的。”
张小虎大窘,正待解释,旁边的长歌开口了:“陈晨,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知道你是哑巴,若是再问就让你现在回鸣翠堂。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也。
陈晨立刻闭了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张小虎热泪盈眶,真是知音呀,解围的太是时候了,再问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越看长歌越是顺眼,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呀。
长歌向张小虎笑了笑,抱歉道:“师兄,陈晨师妹就是这个样子,喜欢刨根问底儿,您别见怪才好。”
张小虎连连摆手,表示不会介意。
不过,随即,长歌又问起:“刚才张小花踩你肩膀上去的姿势,看起来很是熟练,想必你没少给弟弟当人梯吧?”
张小虎听了,呵呵笑了起来,把小时候兄弟二人一起去树林中掏鸟蛋的事情跟长歌说了,听得长歌满脸的好奇,满眼的向往,旁边的陈晨也是小脸憋的通红,急切的想问点什么。
说来也是可怜,缥缈派的弟子,如长歌等,别看都是天之骄子,处处享受人间的富贵,待遇极佳,可他们的生活都是以练功为主,反倒是张小花儿时的趣事,他们是没有机会享受的,张小虎这一描述,哪能不引起长歌和陈晨的好奇?
张小虎正说间,突然嘎然而止,想起了什么,赶紧回头,果然,擂台之上,张小花已经跟对手交上手了。
张小虎赶紧说:“长歌师妹,先不说别的事情了,等小花比武过后,咱们再讲吧。”
长歌也赶紧说:“好的,师兄,还是先看张小花比试吧。”
张小花点头,然后说:“那好,师妹,你呆在这里,我去那边吧。”
长歌奇道:“干嘛不呆在一起?”
张小虎说:“你呆在这里,我呆在那里,若是小花被人打下擂台,咱们好接住,他不会轻功,怕是会摔坏的。”
“被打下擂台?”长歌大为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呢?张小花的武功我是见过的,即便上次的事情,如他说言是侥幸遇到,可这布衣一阶的孩子,他不至于也打不过吧。”
“不可能!”张小虎斩钉截铁道:“昨日,他还说他一场未胜呢。肯定是被打下擂台,不好意思说罢了。”
两人见对方跟自己的观点相差太远,也不知该听谁的好。这时,陈晨在旁边摆摆手,示意有话说。
长歌没好气地点点头,说:“有什么话,快点说,别啰嗦。”
“先看看擂台上张小花的表现,再决定怎么做吧。”陈晨一口气把话说完,又紧紧的闭了嘴巴。
张小虎和长歌听了,皆是点头,相互看了一眼,就都往擂台上看去。
擂台之上,张小花正和对手打得火热,而且也打得可笑。
昨日跟张小花首轮比试的对手,木堂春,他的内功可是在这九个孩子中名列前茅的,据他所言,昨日他最后三拳可是使了十成十的内力,并没有任何的保留,可即便是这样,也没在张小花的手下占到任何的便宜,而且,他昨晚跟这些小伙伴交流心得的时候,还一再强调,估计张小花的力气还不止如此的,他感觉张小花至少还有三成的力气没有使出来。
这个消息也得到了其他两个跟张小花交手的孩子的肯定,他们每每跟张小花硬碰硬的对拳,都会被张小花震的胳膊发麻,手腕酸痛。
所以,今日,他们对付张小花的时候,都是拿出百分百的精神来跟他拼斗,但只要张小花真得要使出百分的气力跟他们硬抗,他们也立刻躲闪。
于是,擂台之上,又见好笑。
首先,并不像张小虎想象般,张小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就见场上,张小花跟对手,拳来脚去,打得很是热闹,甚至当张小花发火,拼上了力气,跟对手拼斗时,对手就会躲躲闪闪,并不硬接,当然,也不是长歌所想象的,张小花是入了的狼,能占尽便宜,张小花固然力气很大,拳头很硬,可他的招式有限,怎么也比不上缥缈派的弟子所学很多,可他也有自己的防守之道,每当对手招式巧妙,自己无法应付式,张小花就会施展缥缈步,也是躲躲闪闪,让对手一切妙招扑空。
由此,擂台之上就有了这样的好笑局面,但凡对手比张小花逼上绝路,他的对手就立刻施展轻功身法,轻易的躲避;而但凡张小花被对手的精妙招式逼到无路之处,也是立刻施展缥缈步,更是轻易地躲避。
如此一来,等到一炷香的时辰到了,两人也仅仅是平手之局。
正等诡异,好笑之局,长歌和陈晨可是首次看到,真真的是诧异之极,满脸的惊奇,更是满心的疑问,看着少年虽然拳法老到,步法精深,可招式之间并没有内力鼓荡,招式也是重复不已,若是自己持剑上前,几招之内必定取了他的性命,这少年还是那黑夜间,一剑挽救众多性命,一剑击杀武林高手的张小花吗?
而张小虎更是面脸的不可思议,这有怎么可能?张小花什么水平,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知道?去年还在自己镖局的房间中养伤呢?被余得宜的内力震碎指骨的,而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这么厉害?张小虎虽然武功不行,可在镖局中跟余得宜一起在习武馆学习的,自然知道余得宜的水平,这些缥缈派的孩子中任何的一个都不比余得宜差,自己的弟弟,张小花,如何能跟他们打成平手呢?这个少年,还是那个小时候站在自己肩膀上掏鸟蛋的弟弟吗?
等张小花轻盈的从擂台上跃下,走到跟前跟长歌打招呼时,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长歌如梦初醒的看着眼前张小花,连忙介绍陈晨。陈晨跟张小花一同去过南方,张小花自然是有印象的,不过那时陈晨是鸣翠堂的女弟子,跟随保护欧燕,如何会跟张小花这个小厮般的人照面呢?这时,在这里见到,张小花也是欣喜,赶紧上前施礼。
陈晨满眼的小星星,涨红了脸,害羞般拱拱手施礼,可也紧闭了嘴,并不说话。陈晨这般崇敬也是有理由的,试想当夜,陈晨也跟在长歌之旁,剑刺那黑衣老者,陈晨的长剑也是刺在老者的身上,并不能刺入分毫,反倒被人抓住长剑,捏断了剑尖,而张小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挺身而出,一剑,仅仅一剑,就刺入那老者的咽喉,救了欧燕,救了众人,虽然是黑夜,陈晨看得不是真切,可事实就是发生在她面前的,这等英雄的行为,难能不引起女孩子在的崇敬?
长歌见状,笑着说:“陈晨,可以说话了。”
陈晨听了,并不像长歌所想,立刻如乳燕般叽喳不停,反倒是闭了嘴,微笑不语。
张小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看得张小花过来,跟长歌和陈晨施礼后,就拉住张小花问道:“小花,你几时变得这么厉害呀,那拳法不就是你自己拼凑的拳法,别人怎么不敢跟你硬拼呢?而且,你那躲闪的步法又是什么呢?”
张小花笑笑说:“二哥,我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昨晚不也切磋了吗,不过是我现在的力气很大,他们还小,内力不足,不敢跟我直接对抗罢了。至于,那个步法嘛,你回头问问温大侠就是了。”
旁边的长歌不乐意了,说道:“张小花,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不就是步法嘛,告诉我们不行?”
张小花苦笑着,小声说道:“欧大帮主不让说的,你们自己琢磨去吧。”
长歌和陈晨听了,脸上立刻收起了笑容,也不敢再多问。
张小花见状,赶紧又小声说:“这个事情吗,长歌姐姐,你有机会可以问问秦堂主,她也知道的。”
长歌和陈晨对望一眼,都点点头。
张小花这时才问起:“长歌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下午才来的。”
长歌笑道:“今年我参加布衣七阶的比试,我们鸣翠堂的女弟子人数有限,比试的场次也是不多,我昨日基本就取得了进阶的分数,今日上午也是再赢一场,肯定能进阶的,就找堂主告假,秦堂主听说来看你的比试,就欣然同意了,你瞧,陈晨听说要看你比试,也缠住我,非要来的。”
陈晨有些脸红,说道:“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嘛,上次天黑,并没有看清楚。”
张小花乐了,问道:“那今日一见,是不是挺失望的?”
陈晨倒是快人快语,说道:“是啊,看你这个样子,似乎连我这个布衣五阶都打不过的呀。”
张小花苦笑道:“本来就是呀,我那天就是凑巧的。真的!”
这时的张小虎却是脸色有些不正常,他心里想了许多:“这长歌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小,现在已经是布衣七阶,而自己还没修炼内功心法,就是练布衣一阶都不是对手,甚至,现在看来,连自己的弟弟都有可能随手收拾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赶上长歌,进阶布衣七阶?想必等自己到了布衣七阶,长歌早就进阶锦衣了吧。”
长歌见张小花和陈晨相谈甚欢,不禁笑了,这才注意到张小虎低头不语,不由地很是奇怪,问道:“师兄想什么呢?”
张小虎抬头,勉强笑道:“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参加演武大会,什么时候才能进阶布衣七阶呀,长歌师妹年纪如此之轻,武功却是比我高强很多,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赶得上你,我这个师兄的头衔,听起来真是惭愧呀。”
长歌笑道:“人的际遇各不相同,你若是如我们般专心习武,就没了刚才你所讲的童年的乐趣,你既然已经有了这般的乐趣,还要贪心我等的武功,那我们还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彼此都有各自的不同和骄傲,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张小虎听得明白,说道:“长歌师妹说得真好,很有哲理呀。”
长歌抿嘴一笑,说道:“这是我们秦堂主说的,我不过是稍微改动一些罢了。而且,你现在既然已经入了温师叔门下,专心习武就是,付出了汗水以后必然会有收获的。”
张小虎点头,道:“所言甚是啊,不过,老是觉得武功不如你,你这么叫我师兄,心里很是不踏实。”
长歌稍加思索,道:“说来也是,其实你老叫我长歌师妹的,听着也是繁琐,不若这般吧,咱们直呼姓名如何?”
张小虎抚掌道:“如此甚好,我就叫你长歌,等到我武功比得上你,在叫你师妹不迟。”
长歌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等你武功追上的那天吧。张小虎。”
张小虎坚定的点头,道:“有那么一天的,长歌,你等着吧。”
四人在台下闲谈,也没有忘记台上的比试,长歌和陈晨是从布衣一阶过来的,眼光也是独到,每场的比试都是,略加评判,对这些弟子很是赞赏,缥缈派的男女弟子是分开教授的,幼年的女弟子也在鸣翠堂,而不是雏鹰堂,平日里,长歌等人也很少来雏鹰堂的,可即便是这样,长歌对这批弟子的资助还是极为看好,甚至认为自己那时都没有如此的实力。
擂台之上没有张小花的比试,都很精彩,八场比试各有各的特点,长歌连连感慨后浪推前浪,自己当年是比不过的。
午后不久,又该张小花上台,这次有长歌在场,自然不用再让张小虎当人梯了,跟长歌商量好后,就在长歌准备扔张小花上台的时候,常领队过来了,他阻止了长歌的动作,笑着对张小花说:“二百五十号,不用再让别人帮你忙了,我让别人拿了梯子过来,你从侧面上擂台就是了,这样扔来扔去的,不太好看,若是被徐管事看到了,必定会责怪的。”
张小花一听,大喜,有现成的梯子怎么能不用呢?有谁会喜欢被人抓住脖子往天上扔的感觉呀。于是,他连忙向常领队致谢,从侧面的梯子上了擂台。
ps:很多书友都说本书的传统武侠味道过于浓烈了,段哥心中窃喜,这是在表扬我的,本书现在是第一卷《相忘于江湖》,若是没有传统的武侠味道,那怎么还能说是江湖呢?诸位期待的,我也知道,不过呢,本书是养成型的,咱们一起把张小花养成咱们期待的样子,不好吗?好与不好,不是个问题,问题在于,咱们大家一起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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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演武(九)
张小花此场的对手,看起来比前几场的都要弱一些的,年纪也要稍微小一点的,此前几轮都是输多平少,估计是本组中,除了张小花之外最弱的一个。
在长歌和陈晨的眼中,想必是几招几式就能搞定的吧。
可惜现在场上的是张小花,并不是鸣翠堂的女弟子。于是,场上的比试又出现了跟前次相同的局面。
那雏鹰堂的弟子虽然实力最弱,可拳法、掌法和内力等,都是可圈可点的,最关键的是,人家的轻功也是不错,遇到这种情况,张小花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遇强不弱,遇弱不强!
长歌和陈晨同时在心中泛起这样的念头。
既然如此,场上的比试不管如何,结果就早已注定,除了打过一炷香的时间,做平手算,台下的众人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别的什么结果!
看着场上张小花拳头蛮横的击来打去,他的对手施展轻功,飞来飘去,长歌的心里突然产生一个词语:牛嚼牡丹!
对,就是牛嚼牡丹。
就是张小花这头牛,狂嚼缥缈派精妙武功这朵牡丹。
缥缈派的武功那是多么的神妙,各种拳法,掌法、轻功等武功异彩纷现就像是一朵美丽的牡丹颤然盛开,而遇到张小花这个对手,并不是用相同的招式对敌,反倒是借助自己一身的蛮力,一套拳法,横冲直撞,逼得对手四处躲避,而遇到自己对付不了的武功,张小花也就一个字:躲!等躲过一阵,立刻就用蛮力和拳法继续的摧残对手,这种野蛮的比试方式,完全与其他雏鹰堂弟子的比试不同,若别人都是通过美丽的绽开来比试高低,他就是通过摧残和破坏这个美丽,来表现自己的实力了。
除了牛嚼牡丹,还真想不到有更好的词来形容张小花的比武。
不过,张小花这头牛,也真有称为牛的实力,双臂的力气自不可说,那北斗神拳虽然招式不多,仅仅一百单八招,可在张小花的手中,却是化平凡为神奇的,面对雏鹰堂的弟子各种招式、招数,都是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不落下风。
其实,长歌和陈晨却是在心中要求张小花过高了,她们见过张小花惊艳的一剑,自然是认为张小花武功非凡,可是她们却选择性的忘记了,
张小花习武才多久?缥缈派雏鹰堂的弟子习武又有多久?
张小花拥有的习武资源有多少?缥缈派雏鹰堂的弟子的习武资源又有多少?
这些都是不可比较的!
因为,所有的这些,跟擂台上一高一低,一大一小比起来,都是让人想不起来的。
只能感觉,张小花这个身材上高人一头的,正在欺负对面那个乳毛未退的小孩子,若是张小花赢了,那是应该,可若是不赢,就是不应该。
难道年纪大,个子高,就必须要赢?
当然不是。
至少,同在一个广场的,余得宜和上官云,就不是这样的。
上官云自不必说了,昨日就连输三场,今日这两场也是不见起色;余得宜呢,昨日两平一负算是积了一分,本以为今日会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却不料一上台就遇到了劲敌,也是连输两场,连昨日的积分也搭了进去。
这时,两人都是耷拉了头,如鸵鸟般,缩在一群孩子中间。
今日两人的颓废正好与昨日相反。昨日,上官云颓废的异常,感觉到自己来这里绝对是个失误,可经过昨夜的不眠,他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虽然在家乡练过几年的武功,可毕竟是野狐禅,并没有得到别人的认真传授,而在莲花镖局的习武馆,固然是认真的教授,认真的学习,刻苦修炼,但毕竟时日还短,由此,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失败是正常中的正常,倘若是赢了,反倒是不正常的,今日的失败,他是有了充分的准备,两场或者三场的失败,他也都是可以接受,毕竟自己不比缥缈派那群天资卓越孩子,天赋、资源都是缺缺。
而昨日,余得宜颓废的同时,还是有丝丝的兴奋,毕竟难得有机会跟缥缈派的弟子切磋,纵然是布衣一阶的弟子。昨日的失败,他也仅当是一时的疏忽,或者是先行碰到了高手,昨夜经过**的调息,还准备今日好一展身手,赢他个一塌糊涂,当然以大欺小是不合适的,但为了面子,也顾不得许多,可现实却结实的给了他教训,今日的对手才是高手,昨日只不过是开胃的小菜。
于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今日的余得宜是彻底的蔫了。
由于余得宜和上官云挑选的号在本组中是较小的号,所以在张小花还刚刚结束第二轮的比试时,他们两人的第三轮比试已经开始。
第三轮依旧没有奇迹发生,余得宜坚持了大半场,最后还是被对手一连串的进攻逼下了擂台。余得宜狼狈的跃下擂台,站在地上,有些茫然的回头望望台上骄傲示意的少年,显然那里并不是自己的舞台,放飞希望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神情振奋的少年,余得宜定定神,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土地,看来,自己真的来错得了地方。
似乎是已经决定了什么似地,余得宜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清澈,而擂台上,另外的舞者已经上演新的风采,余得宜有些依恋,却也决然,慢慢走到一个领队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那领队听了,也没用任何的诧异或者异常,似乎余得宜的这些话,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似地。
领队听完余得宜的话语,微微的点点头,又重新抬头看擂台上的比试,余得宜举手施礼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领队仅仅摆摆手。
余得宜离开了,很是决然的离开这个不是属于自己的舞台。
待他脱离喧闹的人群,走向大门时,听得后面有人叫自己,回头看时,正是上官云,看着上官云有些寂寥的神情,余得宜笑了,余道不孤也。
莲花镖局的两名参赛的选手就这样走了,挥挥手没有带走一片注意的云彩,想必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莲花镖局又不会有人来参加演武大会了。
余得宜和上官云一路上也没有再谈论演武大会,也没有心思去注意和议论另外一个外卡选手张小花,想必在他们心中,就连自己这样的水平都是不堪一击,那在他们眼中乡巴佬一般的张小花,又能有什么作为?估计是一上台就被人凌空抽射下来吧。
他们两人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于伦这厮是按了什么念头,居然撺掇自己来参加什么狗屁的演武大会,让老子的脸面丢的一塌糊涂,回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而莲花镖局正在使劲拍文四爷马屁的于伦更是喷嚏连天,很是不解的扪心自问,昨夜在飘香楼也还安分呀,毕竟余得宜打赏的银两自己还花的节省!
且不说演武大会的两个龙套终于觉悟,完成自己的使命,弃权归去,雏鹰堂的广场上,另一个龙套却没有任何作为配角的觉悟,很有些洋洋得意的向那个对自己有些崇拜的姐姐吹嘘自己的拳法。
其实,若是说到吹嘘,倒是有些说张小花的过了,这厮的话不多,可架不住人家陈晨不停的询问,张小花的北斗神拳跟现下流行的拳法皆不相同,又十分的相仿,很多的招式陈晨也都是学过的,她很是奇怪这个在自己心中有些神秘的少年,是怎么能把这一百零八式的拳法,都改得这般一塌糊涂,还这般的和谐。
架不住这个好奇宝宝的一再追问,张小花实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拼凑的,只好疲于应付,于是在陈晨刻意的奉承之下,张小花的尾巴有些翘了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跟陈晨不停的说话不同,旁边的长歌可是沉默寡言的,也不是说她不爱说话,可陈晨霸占着张小花,长歌就只有跟张小虎说话了,长歌对张小虎了解不多,并不知从何说起,而张小虎更是如此,对长歌更是一无所知,无从找到话题,就只好有些冷场了。
两人皆专心的看擂台上的比试。
看了一会儿,张小虎眉头微皱,斜身问长歌道:“长歌师妹,哦,不对,长歌,你能给我讲讲擂台上这两位小师弟的武功招式吗?我毕竟是刚刚入得师门,并不了解派中的武功,若是能趁这个机会好了解一下本门的武功,我想对以后的修炼会有益处吧。”
长歌听了,微微一笑,她也不太喜欢这种冷场的局面,见张小虎如此问,也激起了她好为人师之心,手指场上的选手,向张小虎娓娓道来,细细的讲起各人的招式,以及招式使用的优缺。
于是,张小虎和张小花兄弟二人,史无前例的享受了一个记忆深刻的完美下午。
等到夕阳西斜,张小花才恋恋不舍的,再次踏上梯子,干起了野蛮践踏人家优美招式的营生。
结果是自不言语的,台下的众人也都木然的看着那香烛一点一点的燃尽,都失去了观看比试的兴趣,笑话,都看了你四场这样的比试,第一场还能惊叹,第二场也还能欣赏,可架不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就那么几招,谁还稀奇?
就连是两人比试完毕,众人也都懒得抚掌,直到常领队宣布平手时,大家才悻悻然,各自散去。
张小虎等一行四人出了雏鹰堂,行到分岔路口,张小虎自然是想邀请了一起共进晚餐的,其实说到共进晚餐,也不过是一同到饭堂坐在一起吃罢了,缥缈派的弟子众多,饭堂自然是很多的,比如鸣翠堂、雏鹰堂等都是有自己各自的饭堂,而张小虎这等嫡传的弟子,也是有他们专用的饭堂,人家长歌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推托嫡传弟子的饭堂她们不方便去的,而且自己都一天没回鸣翠堂,还得赶快回去看看比试的结果,总之,理由多多,抚却了张小虎的好意。
张小虎也不强留,众人施礼告别。
等长歌和陈晨远去,张小虎才收回目光,随后一巴掌拍在张小花的肩膀上,笑道:“好小子,昨天居然骗我。”
张小花一愣,摸摸被张小虎拍过的肩膀,做疼痛状,咧着嘴道:“二哥,我昨天怎么骗你了?”
张小虎呵呵笑,说道:“你昨天明明没有败过一场的嘛,干嘛告诉我都败了呢?害得我昨天还安慰你半天,都不敢提起比试的事情,早知你这么强,能在我们缥缈派的弟子面前能连平三场,昨日就要大浮三大白的。”
张小花也笑眯眯的说了:“我没说我败呀,我只说我没赢,可这没赢,不表示就是败呀,平,不也是没赢?”
张小虎一愣,心中暗道:“说的也是啊,平,也是没赢,不过,这平和负却是差别太大的。”
接着,张小花又说:“而且,我没赢,这是事实呀,等明天我赢了,你再高兴不迟的。”
张小虎哭笑不得,有心想跟他说:“拉倒吧,你才练几天的拳脚,人家都练了多少年的,能跟人家比吗?”
可又不愿意打消他的积极性,只好说:“那行,明日就看你的身手,可别再一平再平了!”
张小花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二哥,明天看我的吧。”
张小虎哪里会相信,明天除了一个字,还能出来第二个字,那才叫怪呢。
两人又片刻,张小花突然说道:“二哥,明天就是演武大会的最后一天了,我估计明天晚间就要回浣溪山庄的,今日看时辰还早,我想去看看何队长他们,想必他们今日也都差不多完事儿了,你看行吗?”
张小虎想了想,既然长歌等人今天都有大把的时间泡在雏鹰堂,想必何天舒他们应该也都比试完毕的,于是就点点头,带着张小花向药剂堂的方向走去。
药剂堂的所在张小虎自然是不明了的,不过鼻子底下不是有条路吗?这问来问去,就找到了药剂堂。
这药剂堂的所在很是奇怪,居然在飘渺山庄的最里面,从雏鹰堂到药剂堂,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一路之上也遇到不少兴高采烈的弟子,毕竟是每年一次的盛会,很多人是有收获的,而且,不少的广场,也都在拆除擂台,想必是比试完毕,需要收拾的。
各个小院,广场也都燃起了灯笼和火把,想必又是一个喧闹、有序的夜晚。
又按照别人的指引行了许久,人迹都有些稀少了,才来到一排青色的大墙边,也是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大开着,门前挂了几盏硕大的灯笼,正照在门上的金色大字:“药剂堂”。
跟雏鹰堂不同,这药剂堂的门口居然是有护卫的,从门中进来出去的弟子,也都是要验证腰牌的。
这时的夜色还早,也有不少的弟子出入,看他们习以为常的神情,想必是惯例的。
张小虎带着张小花来到大门,那护卫见张小虎看起来眼生,不觉神情警惕起来,上前拦住,张小虎也不见怪,老老实实的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张小花没有腰牌,只是把演武大会的号牌递了过去,那护卫仔细看看张小虎的腰牌,有详细的询问几句,这才归还,但是,看看张小花的号牌后,却是摇头道:“这位小兄弟,演武大会的号牌只是说明你能参加演武比试,并不能表明你的身份,你有腰牌吗?”
张小花灵机一动,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不是还有浣溪山庄的腰牌嘛,自从上次回到山庄,秋铜就给了自己一个腰牌,说是以后出入浣溪山庄就不用再从护卫那里拿什么出门的腰牌的,自己揣着怀里早就忘记了,以前也听何天舒说过,凭浣溪山庄的腰牌也是可以进入飘渺山庄的,自己怎么就忘记了?
于是赶紧把浣溪山庄的腰牌从怀中找到,递了过去。
那护卫接过,仔细看过后,笑道:“小兄弟是浣溪山庄过来参加演武比试的吧。”
张小花连忙点头称是。
可那护卫还是一脸的遗憾,道:“这浣溪山庄的腰牌自然是能进我们缥缈派的,可惜,药剂堂是派中的重地,非药剂堂的弟子和核心弟子,其他人都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小兄弟的这个腰牌虽然能证明身份,却不能进去。”
张小花一听,大急,道:“药剂堂很重要?我只是想见见何天舒何队长罢了。”
那护卫还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道:“不是我不帮你,小兄弟,我们的确有这个规矩的。除非你有我们药剂堂长老以上级别发放的特许令牌,否则,就是何天舒亲自过来领你,都是不行的呀。”
张小花郁闷了,不就是来看看何天舒和聂小二等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呀,算了吧,还是回二哥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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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演武(十)
张小虎看张小花一脸的不高兴,就对那护卫说道:“那我能进去吧。”
护卫道:“您当然能进去的。”
张小虎对张小花说:“小花,你再这里等上一会儿,我进去找何队长。”
张小花却说:“算了吧,二哥,不让进就不进了,反正明日演武大会就要结束,回到浣溪山庄依旧是能见到的,我今日不过是想到药剂堂看看,他们的生活环境而已,既然不让进,就回去吧。”
张小虎知道弟弟想进去,那眼中尽是失望,其实张小花还是少年的心性,这药剂堂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只是跑了老远过来,却被人拒之门外,好奇之心可是越发强烈。
进与不进,这不是个问题,可拂了弟弟的意,张小虎是不想的,毕竟自己也算是缥缈派的弟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想让张小花如愿的。
他笑着拍拍张小花的肩膀,说道:“我进去找找何队长吧,你在门旁稍等片刻。”
张小花张张嘴,想阻止二哥,可张小虎并没有再多说,转身就问那护卫何天舒的住所,于是张小花只好挠挠头,乖乖的站在一边。
护卫简单的讲了大致的方位,张小虎回头冲张小花点点头,就进了大门。
张小虎进去半晌儿,也没见出来,张小花有些无聊的在药剂堂的门口瞎胡转悠。这时的天色早就黑了,药剂堂进出的人,更少了。
张小花正走间,正好看到有个中年人打老远从外面回来,正走向药剂堂的大门,远远的借着灯光,张小花看那人眼熟,不过,有些想不起来,他也没在意,自己在缥缈派就认识那么几个人,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而那人也注意到张小花,你想啊,空荡荡的门前,就一个少年在那里溜达来溜达去的,想不注意也不行。
那人刚开始看了一眼,并没在意,继续前行,可没走几步,好似想起什么,盯着张小花又看两眼,嘴里“咦”了一声,眉头稍皱,这时的张小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已经转身溜达到另一个方向,那人见张小花看见他并没有上去来见礼,微微有些恼火,当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板了脸,呵斥那护卫道:“你什么怎么做事的?怎么让门前有闲杂人等随意溜达?”
“闲杂人等?”那护卫有些吃惊,赶紧探头看去,只有一个寂寥的人影在外面闲逛。
那护卫赔笑道:“常执事,那少年不是咱们缥缈派的弟子,可也不算是外人,就是浣溪山庄的人,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不听这话则已,一听到这句话,那常执事愈发的恼怒,大声呵斥道:“什么?是谁告诉你浣溪山庄的人不是外人?难道浣溪山庄的人就是缥缈派的弟子吗?”
那护卫很是诧异,不知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自己得到的指令,浣溪山庄的腰牌可以进飘渺山庄,并不能进药剂堂,再说,人家少年在你药剂堂门口溜达又怎么了?难道就是有**企图?
就算是有**企图,人家不也还没有做吗?你凭什么赶人家走?
不过,那护卫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常执事,在下不管浣溪山庄的人是不是缥缈派的人,在下的职责就是看护这道门,但凡不符合规定的闲杂人等,不能让其进入,至于门外面有什么人溜达啦,打架啦,都跟在下无关。”
这时,张小花也再次溜达到了门口,见那中年人和护卫争吵,甚是好奇,就凑了上来。
那常执事碰了钉子,很是恼火,更是高声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你……”
那护卫也来了火气,凑近一步道:“我怎么了?常执事。”
听到“常执事”这三个字,张小花的脑海一亮,立刻想了起来,这个中年人不就是去年到浣溪山庄视察药田中的一个吗?
张小花不由一阵高兴,脸上对着笑走上前施礼道:“常师叔,您老好啊,您还记得我吗?”
那常执事正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人家护卫虽说只是看门的,但毕竟不归药剂堂管理,就算是自己的职位比他高,也是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力,如今被护卫扫了面子,也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张小花好巧不巧的凑上来,正好是撞了枪口,常执事狠狠瞪了张小花一眼,“呸”地一声,吐出一口浓痰,说道:“谁是你的师叔?怎么不好好地照照镜子,你那里有做我子侄的资格?不再浣溪山庄的土疙瘩里好好看田,跑到我们缥缈派来干嘛?也不看看这是是不是你来的地方?”
说完,一拂袖,转身进去了。
护卫见状,大声喊道:“常执事,你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呢?欧大帮主不是一直倡导整洁卫生的口号,您怎么还能随地吐痰呢?小心我罚你银钱!”
走远的常执事,身形略微顿了顿,并没有停下,径直地走了。
大门前,只留下张小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眼泪在眼圈中转悠,险些都要流了下来,他真得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所谓的师叔,自己不过就在浣溪山庄见过他一面,这回只第二次,仅仅过来见个礼罢了,怎能这么对待自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热脸贴上凉屁股?
看到张小花的模样,护卫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今日这常执事也是怪异,平日也不是这般,这么就如此不待见这个少年?可今日自己跟常执事发生的争执,也是有他而起,看了确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辛密吧。
暂且不说张小花受了欺负,再说先前张小虎走进药剂堂的大门,药剂堂的大门内并不像雏鹰堂,进门就是一个大的广场,反而是一个雕刻了大量花鸟虫鱼的影壁,转过影壁也是一处挺大的所在,这个所在有很多一人都怀抱不过来的古树,黑夜里,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古树的间隙很大,有平整的路可以通过,张小虎按照护卫的讲述,向里面走去。
又行一会儿,里面更加的安静,黑夜里,恍惚能看到山峰的影子,张小虎恍然,怪不得走了这么远的路,这药剂堂竟然是依着山庄后面的山峰,这时,正巧前面有人过来,张小虎再次确认了一下何天舒的位置。
那人听到是找何天舒的,笑道:“这时去他房间找,却是不妥的,他今日比试过关,正在练功房那边呢。”
张小虎听了,连忙打听练功房的位置,那人想了想,说:“练功房离这里还有段距离,我们药剂堂依山而建,路径不太好找,我还是带你去吧。”
张小虎听了,连连称谢。
练功房果然离这里不近,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的路程,而且,关键是这依山而建的药剂堂,并不是平整的,直来直去的道路,若是张小虎自己来走,还真不好找到的。
一路上,两人随便的闲聊,张小虎不由的好奇问道:“都这么晚了,何天舒干嘛还呆在练功房呢?”
那人笑笑说:“都是演武比试惹的祸,这何天舒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进阶了,在药剂堂中也混得不好,这才被派到浣溪山庄去看护药田,谁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缥缈步,这次居然连过两阶,上午的时候,居然把常彪也从擂台上打了下来,那常彪可是跟何天舒一起进的缥缈派,两人一直都明里暗里的较劲儿,何天舒从来都没有占得一丝的上风,人家常彪都是执事的职务了,何天舒还仅仅干个队长。这不,今日何天舒赢得了比试的胜利,不少不太服气的师兄弟把他拉到练功房,想好好地跟他切磋一番。”
“缥缈步?”张小虎心里一动,难道张小花白天所用的那个极为好使的身法就是缥缈步吗?想必是如此的,弟弟整天跟何天舒在一起,估计是何天舒传授给他的吧。
果然,等他们来的练功房的时候,那平日寂静的练功房现在依旧是人声鼎沸的,里面传来何天舒有些嚣张,还有些爽朗的笑声。
看来,这厮今日没少赢别人。
两人进来,看到不少的人站在练功房的空地上,场内有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一个是何天舒,另一个是稍微年轻的汉子,那汉子正从地上爬起,笑骂着说:“老何,让你手下稍微留情的,怎么还是把我踢爬下呀。”
何天舒却笑着说:“拉倒吧,我这不是刚学,控制不住身形的,再说了,平日里,你也没少把我撂翻在地的,今日我也不过是稍稍的报仇罢了。”
那人嘴里“啧啧”,赞道:“这缥缈步果然是神奇,早先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反倒不是你的对手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正是形容你的呀。”
何天舒拱手道:“一般一般啊,我还刚刚的初学乍练,比人家嫡传弟子差得太远。”
正说间,就看到张小虎随着那人进来,何天舒不由的一愣,连忙从场内走出,诧异的问道:“张小虎,你是来找我的吗?”
张小虎施礼道:“正是,何队长,我带小花,过来看看你。”
“张小花?他在哪里?”何天舒往他身后看去。
张小虎说道:“不用找了,他进不来,还在大门口等你呢。”
何天舒这才恍然,拍拍自己的额头,回头说道:“诸位师兄弟,我这里来了朋友,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以后有时间再切磋。”
众人听了,也都一哄而散。
张小虎笑着对何天舒说:“何队长这是扬眉吐气了呀。”
何天舒讪讪道:“也没什么的,只是他们早间见我赢了常师兄,觉得奇怪,这才非要拉着我比试,我也是没法子。”
张小虎说道:“咱们还是赶快出去吧,想必小花已经在门口等的急了。”
何天舒听了,赶紧随他出来,等走到拐弯处,突然停了脚步,说道:“我这般过去,也只是见张小花一面,他也进不来,得了,干脆你再跟我去趟堂主那边吧,求个腰牌,也让张小花进来看看我们药剂堂。”
张小虎听了,迟疑道:“时间会不会太长呀,小花可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
何天舒一拉他的袖子,说:“走吧,你这个弟弟,我还不知道啊,他就是想来药剂堂看看,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种药草的,要不他哪里会想到巴巴的来看我?况且,演武大会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回浣溪山庄不一样能见我嘛?”
张小虎嘿嘿笑笑,也不回答,随了何天舒就往另外的方向过来。
走了一阵儿,来到一个颇大的庭院,门前也是有弟子把守,何天舒上前低声问道:“堂主可在里面?”
那弟子赶紧施礼道:“何师叔,堂主在呢,还有长老,对了,常师叔也刚刚进去。”
说着,嘴角泛起一阵的笑意。
何天舒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好笑的,别在后面说什么花花。”
那弟子摸摸脑袋,说:“何师叔,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说是不,反正您上午赢的很是过瘾,我们也都替您高兴地。”
何天舒口中说道:“你们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们呀。”口气虽然有些怒气不争,脸上却有些高兴。
说完,带着张小虎走进了庭院。
还没等何天舒和张小虎走进大厅,就听到大厅里面常执事的声音响起:“堂主啊,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那张小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浣溪山庄的小厮罢了,就凭了浣溪山庄的腰牌就混到咱们缥缈派中,还在咱们药剂堂的门口瞎溜达,他是干嘛呀?别的地方不去,偏偏来咱们药剂堂?是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咱们药剂堂可是帮中的重地,若是被他偷点东西出去,咱们可是不好向上头交代的呀。我看他在门口鬼鬼祟祟,就想让护卫把他赶走,可护卫居然帮他说话,您说这不是典型的内外勾结吗?堂主啊,您可是要小心了,赶紧把那个护卫给替换掉吧。”
张小虎听了这话,怒从心中生,这堂中姓常的是何人呀,竟然如此编排自己的弟弟,不由的脚步快了几分,何天舒见状,赶紧拉了他的袖子,低声说道:“别急,听我的。”
张小虎看看同样恼怒的何天舒,只好点点头。
何天舒带着张小虎走到大厅的门口,并没有闯进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药剂堂的白堂主坐在大厅当中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旁边的下首正是坐了须发皆白的何长老,常执事正站在大厅的当中,指手画脚说着。
就听常执事又说:“这张小花在浣溪山庄一直跟何天舒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就连药草的种子都不会发芽,何天舒也是的,好像挺护着这个小厮,就练怎么药剂堂的藏书也想让他观看,也不想想,一个小厮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走偏门进药剂堂,不看看自己的德性?”
正说间,白堂主抬眼看到了何天舒,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何天舒,你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被那群小子围着切磋去了吗?”
常执事听了这话,赶紧停了话语,回头看时,正看到何天舒和张小虎两双目光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有些不自在,喃喃说道:“何天舒,我这可不是说你,只是说浣溪山庄的那个小厮。”
何天舒并不理会他,先是上前给白堂主和何长老施礼,身后的张小虎也赶紧上前,说道:“后辈张小虎,给白堂主和何长老施礼。”
其实,张小虎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堂上的两人,只好口称晚辈。
白堂主早在张小虎拜入缥缈派的时候,在议事堂中就是见过的,知道他是温文海的弟子,而何长老也在随后举行的拜师仪式上见过,知道张小虎的身份,所以并不敢怠慢,略微的欠身还礼,让张小虎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听到张小虎的名字,常执事心里咯噔一声,暗道:“难道这个张小虎跟张小花有些瓜葛?”
不过,他旋即想到:“这药剂堂可是非药剂堂的弟子和核心弟子是不能进入的,这人不是药剂堂的,自然就是核心弟子,既然是核心弟子,那就不会跟一个浣溪山庄的小厮有什么瓜葛的。”
随即就放下了心。
何天舒站在常彪的旁边,并不理会他,只是对白堂主说:“堂主,在下的一个朋友想来药剂堂参观一番,这个人您也见过的,就是浣溪山庄的张小花,您看是不是能给个腰牌,放他进来呢?”
常彪一听,立刻出言反对说:“何师弟呀,这张小花就是浣溪山庄的一个小厮,虽说在山庄跟你很亲近,但咱们这药剂堂可是派中的重地呀,怎么能随便放他进来?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能承担的了吗?”
何天舒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常师兄,先不说张小花的身份,也不管他是不是浣溪山庄的小厮,我就想问一句,您凭什么说他居心叵测,要来药剂堂做偷鸡摸狗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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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演武(十一)
张小虎也是眯了眼,冷冷的盯着他。
常彪脸色有些尴尬,说道:“既然何师弟听到了,我也不想再掩饰,我从外面归来,就见张小花在门外溜达,贼头贼脑的,谁知道他是来找你的呢?而且,这时间正是演武大会,人来人往的,难免有些宵小混入,咱们药剂堂又是派中重地,我当然要上一份心的,我让护卫小心些,他又说我多事,我能不生气?我回来提醒堂主,也是为咱们药剂堂着想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大帮主面前,都是不好说的呀。”
何天舒气急而笑道:“张小花你不认识吗?若是他品德上有欠缺,人家浣溪山庄能留用他?况且,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任何人,只要他长了脑子,里面不是浆糊,看到他在药剂堂门口,就应该想到,他肯定是来找我的。”
常彪冷笑道:“何师弟,这可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儿,谁能说在门口看到一个你认识的人,就是来找你的?那这任何跟你认识的人在药剂堂做的事情,都应该有你的一份责任?”
何天舒正要反驳,白堂主开口了,说道:“你们两个不必争吵了,天舒啊,你拿这个令牌去领张小花进来吧,除了堂中的禁地,其它地方任他参观。”
说完,白堂主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就要递给何天舒。
常彪听了,立刻急了,废话嘛,自己在这里告了半天的黑状,这把令牌一给,自己不是白费功夫了。
常彪说道:“堂主,千万不要这样,咱们药剂堂是重中之重,哪能就随便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参观呢?若是有什么差池,咱们也不能担待的。”
白堂主那个气呀,心中暗道:“你丫上午输给何天舒,心里有气,来我这里告状,我就当你是心理调节,给你免费做咨询,我也就认了,可你也不能阻碍我做出决策吧。”
而且,张小花在欧大帮主心中的印象,他也不能直接告诉常彪,欧大帮主对待张小花的态度,白堂主在议事堂中可是看得清楚,说张小花是欧燕的救命恩人,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欧燕在欧鹏心中的地位如何,那是整个缥缈派都是心知肚明的,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顶在头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虽然欧鹏在议事堂上已经说明还了张小花的救命之恩,可,人家张小花毕竟是救过了,这件事情事已经发生了,永远不会被抹煞,这张小花的位置已经被摆好,不可能有什么变动的。若说张小花对药剂堂有什么歹心,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的。
正待白堂主要呵斥常彪,旁边的张小虎站了起来,说道:“我来提张小花担保。他在药剂堂中的任何行为,我都负完全的责任。”
常彪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人果然与张小花有关联。
张小虎说完,接着冲常彪又拱拱手说道:“在下张小虎,是欧大帮主座下弟子温文海刚刚收下的徒弟,这张小花正是在下的嫡亲弟弟。”
常彪一听,如被雷击,脸色惨白,心里暗暗埋怨:“这张小花怎么突然咸鱼翻身,丑鸡跃上了枝头,居然冒出一个大帮主嫡传弟子的哥哥,这该如何是好呢?自己怎么就平白得罪了一个嫡传弟子,唉~”
常彪心念一转,立刻堆上笑脸,说道:“哎哟,张师侄,还真是头次相见呀,幸会幸会。我真不知道张小花就是你的弟弟,误会误会呀,这个,刚才实在是有些冒昧的,若是早知道张小花跟咱们缥缈派有这层的渊源,我一定会亲自来提张小花求堂主这个令牌的,呵呵。”
“这厮的脸倒是变的真快!”堂上众人这时的想法那是惊人的一致。
既然常彪都不再阻止,何天舒就接了令牌,赶紧去接张小花。张小虎进来寻他已经时间不短,在白堂主这里又是耽误了不少的工夫,想必张小花在外面已经等的心烦。
等何天舒和张小虎拿了令牌风风火火的走出去,常彪这才稳过心神,张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也什么都说不出,只好向白堂主和何长老拱拱手,寂寥的离去。
等常彪离开,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何长老,不解的问道:“老白呀,这常彪的小心眼儿可是由来已久的,他的武功一直都压了何天舒一头,这次一下子给掀翻在地,心里必定是难受的。”
白堂主皱眉道:“我知道的,所以他说了半天,我都没打断,就是让他说出来痛快的。”
何长老又说:“何天舒在咱们药剂堂的人缘也不算太好,没有常彪会来事儿,常彪在这里说何天舒朋友的坏话被何天舒逮到,这就是常彪的不是,为了安慰何天舒,你给那个什么张小花令牌,我也可以理解,不过,那张小虎虽说是大帮主的嫡系弟子,可也刚入门,您也不用这么就给他的弟子这么大的面子,除了几处禁地,药剂堂所有的地盘都随意参观呀!”
白堂主苦笑一声,这何长老也不是外人,跟他一同打造这个药剂堂许多年,真正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但里面的很多东西却不是他这样的人应该知道的,于是,白堂主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何天舒为什么能赢常彪吗?”
何长老皱眉道:“不就是学了缥缈步嘛,我又不是不认得。”
白堂主又接着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学到缥缈步呢?”
何长老道:“不就是上次何天舒去趟南方的奖赏?”
白堂主神秘一笑,又问:“那石牛,秦大娘,还有那个蓝东,岂不是都应该奖励的?为什么他们没学到缥缈步呢?”
何长老愣住了,道:“这个…,你这么说,还真是的呀。”
白堂主笑了,更加的小心说:“就是因为那个张小花,何天舒这厮才撞了狗屎运,习得我派的缥缈步法。”
何长老更是诧异,问道:“这是何天舒告诉你的?”
白堂主喝了口茶水,悠然说道:“我早先就见他施展过,仔细的盘问过他,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只推说是欧大帮主的恩典,言辞之中隐隐点明了跟张小花有关。”
“哦~”何长老这才恍然。
然后,白堂主又说了句话,可是如千斤的石头投入何长老的心湖:“而且,张小虎能入得温文海门下,也是因为有张小花的缘由。”
何长老听了,不由大惊,道:“这……这这么可能呢?”
白堂主摆摆手,一副了然在胸,处乱不惊的样子。
何长老一阵的心服呀,果然不愧是堂主,真够强。
且说,何天舒领着张小虎一路急行,等到来到药剂堂的大门口,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乖乖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看到张小花的背影,张小虎低声喊道:“小花。”
张小花听到二哥的喊声,一下子就从台阶上跃了起来,本来有些阴沉的脸,瞬间露出了微笑,欢快的喊道:“二哥,你可回来了。”
随即也看到了何天舒,叫道:“何队长,你总算是出来了,你们这个药剂堂还真是难进呀。”
何天舒笑道:“谁让你不早点过来呀,况且,我也不知道你会来的,你打了一天的擂台,还不累呀,不去你二哥那里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比试,跑我这里干嘛?”
张小花道:“这不是几天没见到何队长嘛,怪想的,这才来看看。”
何天舒拍拍他的小脑袋,道:“就你嘴甜。走吧,进去看看,这可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张小花看看门口的护卫,说道:“算了,还是不进了,进你们药剂堂的门,太难,刚才还有个人要赶我走呢!”
“赶你走?”何天舒一愣,随即问道:“是不是在浣溪山庄见过的那个姓常的?你跟我讲一讲”
张小花点点头,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
何天舒那个气呀,他刚才在白堂主那里听常彪高黑状,本以为他是挤兑自己,当着堂主的面编排一番罢了,却没想到他真的是当面这么呵斥张小花的,这时的何天舒胸口气的要炸,你说你这么个大人,纵然是有气的,可也不能这么对孩子呀。
张小花见何天舒不高兴,连忙说:“何队长,没关系的,想必是这个常师叔好久没见我,估计忘记了吧。”
何天舒咬咬牙,说:“不用叫他师叔,你也不是缥缈派的弟子,高兴了叫他一声常彪,不高兴理也不用理他的。”
张小花不解,看看旁边的二哥,张小虎也是满脸不高兴,并不说话。
何天舒又拉着他的手说:“走,既然他不让你进去,咱们就偏偏进去。”
张小花连忙抽手说:“别,何队长,护卫说没有堂主的令牌,谁都不让进,咱们还是别找麻烦了。”
何天舒从怀中摸出那个令牌,笑着说:“走吧,张小花,我都把这个令牌给你拿过来了,今天你就光明正大的进这个门,把药剂堂看个遍!”
“看个遍?”张小花不明白了,说道:“天都这么晚了,我还这么看个遍?”
“啊!?”听了这话,何天舒和张小虎都楞了一下,对视一眼,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这天都快黑透了,即便是药剂堂内有灯笼和火把,哪里又看得清楚?自己两人跟常彪置气,却是忘记了这一层。
何天舒捏着令牌,寻思一下说:“这样吧,张小花,这令牌既然已经拿来,你就进去看一眼吧,而且咱们这药剂堂离你二哥住的地方也还很远,这时辰已是不早,不如到里面稍微看看,今晚就住在药剂堂吧。”
张小花是无所谓的,哪里住不是住呢?
他看了一眼张小虎,张小虎想了想,说:“也行的,小花,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嘛,总不能让人说咱们进不得药剂堂的大门吧,咱们今晚还就住在这里了,让人也知道,咱们不仅进了大门,还住了一宿,看药剂堂会不会出事儿!”
张小花一听,心里大乐,大声说:“同去,同去。”
说完,何天舒拿了令牌递给那护卫验过,带两人昂首进了大门。
药剂堂的布局其实跟浣溪山庄差不多,有不同的小院,只不过,人家药剂堂的弟子有多少啊,这不同的小院却是浣溪山庄的很多倍,张小花听着何天舒的介绍,如书阁、药馆、炼药间、练功房等地方,再看着庭壁辉煌、灯火通明的建筑,张小花眼中闪烁出无数的小星星,真是气派的很呀,多想能在里面看看书、习习武。缥缈山庄,张小花来过两次,一次是直接到的议事堂,还有藏书阁,一次是到的张小虎的住处,缥缈派弟子真正生活的地方,他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自然新奇不已,也是羡慕不已的。
心里不停的念叨,不虚此行啊。
药剂堂除了弟子使用的高大建筑,还有不少的种了药草的田地,只是,种了草药的药田并不是很多,在黑夜里也是看不清楚的,张小花有些奇怪,问道:“何队长,药剂堂的药材就这么多吗?虽然看不清楚,可是我觉得怎么比浣溪山庄多不了多少呀?”
何天舒听了,笑笑说:“现在咱们看的药田,只是药剂堂弟子试验用的药田,用于给弟子讲授知识的,真正的药田并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张小花有些奇怪。
何天舒并不回答,反问道:“你猜猜?”
张小花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指着旁边黑黝黝看不清楚的大山,试探道:“是不是在旁边的山上?”
何天舒抚掌赞道:“正是,张小花,你可真是聪明。”
张小花不好意思了,说道:“也没什么的,我在郭庄的时候,就在山坡上开田种过地的,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何天舒恍然道:“还有这么回事啊,怪不得你知道呢。”
张小花惋惜道:“唉,可惜是晚间,否则我还真想去看看,那广阔的药田。”
何天舒神秘的说道:“夜间不行,可以白天看吗?”
“白天?”张小花和张小虎有些不解。
何天舒小声说:“我明天没有什么比试,若是有时间就去看你的比试,等你比试完了,还可以来看的啊。”
张小花说道:“那个令牌不用明天就还吗?而且,我比试完了也就天黑了呀。”
何天舒说:“没关系,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呢,反正这个令牌先不还堂主就是了。”
张小花差点跳起来,道:“真的呀?那以后让我用得了,不要还了。”
何天舒说:“拉倒吧,用几天还好,时间长可就不合适了。”
张小虎呵呵笑道:“小花估计就是说着玩呢。他天天来药剂堂干吗?”
张小花嘿嘿笑笑,也不答话。
于是三人就边说笑边顺着小道往前走,正走过一个岔路时,张小花沿着那条上山的路径,就往里面走。
何天舒见了,赶紧一把就拉着他,说:“这条道走不得。”
张小花一愣,望着漆黑的前方,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刚才一路走来,都是张小花在前面瞎走,何天舒并不阻止,反正他也是这里长大的,走到哪里都行,最后都能绕回来。
何天舒也是望着小道漆黑的尽头,说道:“那是往山上去的,夜里什么都看不到,去那里干嘛?”
张小花听出了内中的不同,小声说:“何队长,刚才不是也有段上山的路嘛,你不是也没阻止我?怎么这段路就阻止了呀?这个山道跟那个山道有什么不同吗?”
何天舒咳嗽两声,说道:“这嘛,确实是有不同的。不过……”
何天舒有些为难的样子。
张小虎虽然看不清楚何天舒的脸色,不过,听那个口气,还是赶紧说道:“何队长,没关系的,有问题,我们就不过去了,反正这天斗黑透,还是赶快找住的地方吧。”
何天舒想了想,还是解释说道:“这样的,这个小径通往咱们缥缈派后山的一处禁地,不仅是两位不能近前,就是我自己,也从来都没到里面去过的。”
“禁地!?”张小花和张小虎不由都叫出声来:“什么是禁地?”
何天舒赶紧阻止道:“你们俩个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可受不得惊吓的。让白堂主知道我带你们到禁地附近,肯定又要说我的。”
张小花两人赶紧轻声说:“我们知道了,声音小点儿。”
何天舒也轻声说:“这个禁地呀,就是禁止人靠近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呀,咱们缥缈派的弟子都是禁止过去的,谁过去,都是违反帮规的,要被帮规惩戒的。”
张小花好奇心大起,轻声问道:“那你知道这个禁地里是什么东西吗?”
何天舒瞪了他一眼,道:“既然禁止人进去,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里面的东西,我哪里知道?”
张小花的八卦之神突然觉醒,问道:“那,关于这个禁地一定有什么小道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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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演武(十二)
何天舒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禁地有小道的消息?”
张小花神神秘秘的说:“这都是书上写的,但凡阻止人去探访的事物,总会激起人们的好奇,你越是阻挠,越是遮拦,就越是有很多关于这个事物的消息。”
何天舒笑道:“这书上写得还真形象。不过,这个禁地好像是没什么人敢去探究的,当然,也的确有不少的小道消息。”
张小花赶紧竖了耳朵,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可惜,何天舒口气一转,道:“但是,你不是缥缈派的弟子,这些事情都不能跟你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思吧。”
张小花埋怨道:“何队长,若是不想说,就说没有呗,您这么一说,我老是惦记这个事情,晚上还让人睡觉不?”
何天舒摇头,说道:“不管有没有,我都是不能告诉你的。而且,你若是睡不着觉,连鬼都不会相信的。”
张小虎见何天舒死活都不说,自然是知道里面的轻重,就呵斥张小花道:“小花,不要顽皮,既然何队长这么说,当然是有难处的,你何必让人勉为其难?”
张小花悻悻道:“我只是说着玩而已,考验一下何队长的原则性,看他是不是能经受得住考验,是欧大帮主可以值得信赖的弟子。”
于是,三人边说着,离开了那个岔路,张小花还犹不死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远处的,现在感觉颇为神秘的小路尽头。
三人又沿着小路,随便的看了一阵,何天舒才领着他们来到一座精致的小院,说道:“这里就是药剂堂的客房所在,我带你们进去吧,这会儿好像小院没人,随便找地方住吧,我干脆也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们。”
张小虎心里过意不去,说道:“何队长,您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吧,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是了。”
何天舒摇摇头,说:“还是不要回去的好,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他们这群人今日见我赢了,都是心里不服气,想找我比试,在练功房我都放倒一批,估计这会儿我那里肯定有不少人等着呢,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今晚是住定这里了。”
张小虎见过练功房的一幕,知道何天舒所言非虚,笑着点点头。
张小花自然也是高兴。
小院里的房间不少,何天舒问道:“你们兄弟二人是住一起呢,还是分开住?”
张小花抢先说:“当然是一起住啦,好久没跟二哥住一起了,昨晚睡得很是香甜。”
张小虎却是想到了今天早上,张小花的问话,他还真怕自己再说什么梦话,就说道:“算了吧,小花,你现在也长大了,以后就自己住个屋吧,在浣溪山庄不也一人住吗?”
张小花哪里舍得,只是说不同意,张小虎也一味的坚持。突然,张小花好像想到了似地,赶紧说:“二哥,我早上说你喊长歌的话,都是骗你的,你根本就没说话呀,而且,我晚上睡的那么死,怎么能听得到?”
可这会儿才说这话,张小虎哪里能相信?
而何天舒听两人说话提到长歌,也是奇怪。
于是,在张小虎的坚持下,三人各自寻了一间客房,各自休息了。
也渐渐的深了,小院外小昆虫的鸣声不断,此起彼伏的,小院内空荡荡的客房中,只有三人各自做着不同的事情。
且不说张小虎双手枕在脑后,仰面躺在炕上,脸上的神情,或喜或悲,眼神定定的望着屋顶,那屋顶的阴影随着灯火的摇曳忽暗忽明,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也不说何天舒盘膝坐在炕上,五心朝天,正在运功调息着,心中虽然一直想静下来,可白天的胜利总也搅扰他的运功,几番尝试未果,就彻底的放弃,和衣躺在炕上,脸上带着笑容,想必是在回忆早先的胜利吧。
单说张小花也是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回,就上了炕,盘膝坐下,运转无忧心经的功法。
开始时,张小花并没有引气入体,只是淬炼经脉中的真气,因为好像除了在浣溪山庄的药田旁找到过天地元气,其它地方还都没有发现过天地元气,张小花自然也不对这里抱任何的期望。
不过,等真气运行几个周天,张小花还是习惯性的做起了引气入体的动作。而当他把自己的感知探触到外界,突然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天地元气居然多的吓人,比浣溪山庄的药田旁边都要多上数倍。
于是张小花不假思索的尽张全身毛孔,全力牵引难得的天地元气入体,很快,周围的天地元气就被他黑洞似的身体,吸引完毕,而他又感觉到,四面八方又有很多的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补充过来,张小花大喜,静下心来,心境古井不波,平稳地引气入体,并在周身的经脉中不停的淬炼着。
午夜如约而至,张小花瞬间就进入梦乡,那呼吸般的闪烁,依旧合了那奇异的频率,与夜空的星体相互呼应,无尽的星光立时,就围绕了张小花的全身,慢慢的、有序的被引入体内,逐渐炼化。
一直以来,张小花修炼《无忧心经》,碰到不少的问题,就连最简单的引气入体他都是困难重重,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资质问题,无法感受到气感,可后来在药田的修炼和树林中的修炼,截然不同,他心中就产生了一丝的疑惑,或许这天地元气也是跟地方不同的吧。
虽然他是这么想,而且,在那雨夜中也遇到过浓郁的天地元气,可《无忧心经》之中,并没有对此有任何的说明,这就让他更加的疑惑,这心经是什么东西?前人经验的结晶呀,若是这么浅显的东西都不去记载,那别人还怎么按照这个修炼呢?至少,你也得在旁边注释一下吧。
如今,在这药剂堂的客房之中,张小花重新又面对这个问题,再次确定,《无忧心经》并不是一句顶一万句,这个天地元气确实是跟修炼的地点有关,并不是心经中所描述的,弥撒于天地之间,无穷无尽。
因为,这药剂堂客房之中的天地元气虽说比浣溪山庄药田中的要多数倍,可毕竟药田中的天地元气基数太少,仅仅几缕而已,这药剂堂的元气也还是按照“缕”来计算的,比之理论的描述,还差得太太……太远!
既然得出了这个结论,早晨醒来的张小花,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向了何天舒手中的那个令牌!若是有了这个令牌,岂不是每天修炼都要比浣溪山庄要强很多?
今日,已经是演武大会的第三天,除了因为雏鹰堂的一群孩子数量过于多,其他各个地方的比试也都完结,何天舒自然也没有别的选择,张小花虽说没有拜自己为师,可毕竟也是差一点点,嗯,就是那么一个点头的契机,就成为自己的徒弟,他要比试,自己这个便宜师父还是要看的,昨天见到张小花时,何天舒并没有问及比试结果的,因为他跟张小虎一样的心理,毕竟他可是雏鹰堂出来的,比张小虎更要了解那帮小孩子的实力,知道张小花远远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来参加演武大会,只不过是为了好玩。纵然,张小花已经学了一点缥缈步的轻功技巧,还有一点点缥缈步的身法,嗯,这会儿何天舒的心目中,张小花还仅仅是学了一页缥缈步的概念,自然不对他抱任何的奢望。
所以,他不认为张小花能有什么好的比试成绩。
当然,六战全平的成绩,绝对不是什么好成绩,张小花也不可能拿来跟何天舒显摆的。
甚至,当何天舒清晨过来,跟张小花说要跟张小虎一起去看张小花比试时,张小花还不好意思地说:“何队长,您在药剂堂的事情挺多的,还是多忙忙堂中的事情吧,我的比试真没什么好看的,您就别过去了。”
听了这话,何天舒更加绷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暗道:“看了这小子没少被人家收拾,若是有三成的胜算,还早不鼓噪了,拉我过去?”
想到此,何天舒一本正经的说:“那可不成,张小花,我怎么也能算是你的启蒙老师,你去比试,我哪能不看看呢?就算一眼你的进步,我也是欣慰的,我的心血没有白费,若是有什么缺点,我也可以回头再好好的教你。你说是不是?”
张小花暗自腹诽:“你那里来的心血呀,别说拳法都是教一点点,就连那个缥缈派的步法,都还没教完的。”
不过,看何天舒坚持的样子,也只好说:“好吧。”
可何天舒依旧不放过他,就见何天舒一转,扬眉道:“对了,我倒是忘记了,聂小二这几个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不若我去拉了他们一起给你助威?”
张小花神情大惊,赶紧说:“不必了吧,何队长,麻烦人家多不好?”
正待要拉住何天舒的衣袖,谁知那何天舒早有准备,脚尖一点,缥缈步的轻功身法施展,早就溜之大吉,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不麻烦,他们高兴着呢!”
结果,从药剂堂出来时,除了张小花这个比试的选手,还有张小虎、何天舒和聂小二等四人,一行七人浩浩荡荡的就杀进雏鹰堂的方向。看得一路上的缥缈派弟子很是诧异,比试都完结了,这是要找谁的麻烦?
缥缈派的一众弟子,都是从雏鹰堂出来的,自然知道雏鹰堂的比试还有最后一天,可这雏鹰堂的比试,都是每个缥缈派弟子都参加过的,当然是没有一个人感兴趣的,数十年来,从来都没年长的弟子过来观看雏鹰堂的比试,昨日,张小花的比试,就有张小虎、长歌和陈晨三人在台下观看,不仅是张小花的两个领队有些诧异,就是旁边临近的几个擂台,众领队和弟子也都是诧异的。
而今天的比试还没有正式开始,就看到张小花领了后面虎背熊腰的六个成年弟子过来,不明真相的雏鹰堂弟子,都窃窃私语起来,张小花耳目聪敏,早就听得明白,不外乎“看到了吧,我早说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老把人当球踢,看这下好了,这肯定是昨日有人输了,今日借人来找场子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踢就踢了,可踢之前也要打探好对手的背景,你看,人家在派中有人撑腰,这不就坏了?”
“看,估计就是前面这小子,昨日一定输惨了,今日找人撑腰,怕再被人揍。”
“快去找徐管事,说有人要来踢场子。”
“小二子,昨天你在厨房偷吃了一只鸡腿,看,人家来抓你了。”
晕~,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张小花哭笑不得!
常领队也是瞠目结舌,不带这么玩的吧,昨天三人来看比试,今日就六个,都快比我们选手都多了,你们这是干嘛,雏鹰堂的比试你们还没看够?
唉~他哪里知道,这帮人哪里存了什么好心思,都是来看张小花如何被人踢下擂台的!
要不五人那猥琐的笑脸,怎么能引起常领队的误会?
好在何天舒还是有些见多识广,看人家领队的脸色不善,赶紧解释,说自己是药剂堂的,教授过张小花的武功,今日过来看看,另外的几个也都是跟张小花一起练拳法的。
可常领队如何能相信呢?心里暗道:“你就骗鬼吧,张小花的武功步法我能不知道,就你一个药剂堂的人,能教授的出来?”
不过,演武比试并不禁止旁观,常领队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点头。
过不多时,时辰到了,雏鹰堂演武大会最后一天的比试,正式开始了。
擂台之上,两个少年拳脚飞舞,攻防有致,台下的众人看得都是聚精会神,只有张小虎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往门口那么瞭望,心中暗道:“这个,那个,怎么还不来?昨日也没听说她今日不来呀,难道说昨日看了我的窘态,今日不想来了?是不是我昨日说什么话了,惹她生气了?或者我昨日请她共进晚餐有些冒昧?是不是她觉得我不会内功,武功不行,今日就不想来了?”
唉,总之,奇怪的念头,不时从脑海中冒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来解释长歌为何今日没有来雏鹰堂。
就在张小虎胡思乱想间,擂台之上已经打过了好几场的比试,至于几场,张小虎自然是不能告诉我们的。
正看到一场比试结束,一个孩子被对手踢下擂台,常领队宣布结果,另外两个选手各自施展轻功,身形飘上擂台,众人都赞一声好,张小虎的注意力才稍稍放到擂台的比试上,就听到远处一声美妙的女声道:“堂主,就在那边,你看,就是人最多的那个擂台,嗯,对,就是那边高个子弟子很多的那个,还有个呆头呆脑不知道想什么,傻傻看人比试的弟子近前的那个擂台!”
张小虎立刻感觉这天刚刚地放亮,心情刚刚的睡醒,他欣欣然想要扭头,举步,可脸皮涨的紫红,好容易忍住,等过了几个刹那,他感觉好像就是几个纪元,才装作不经意的转眼,“恰恰”看到不远处正走来的长歌和长歌陪同的一个上下水桶般粗细的中年女子,以及,哦,没有以及,纵然有以及,张小虎也看不到了。他立刻又做欣喜状,前迎几步,上前施礼道:“在下张小虎,拜见秦堂主。”
那长歌陪同的中年女子,可不正是鸣翠堂的秦大娘?
秦大娘稍稍还礼,笑着说:“张小虎,你好呀,我们见过的,在议事堂还有你的拜师礼上,不用客气啦,我就是来看看张小花的比试,昨日听长歌跟我讲张小花的比试,我很是好奇,特地来看看。”
张小虎笑着做了请的姿势,说道:“小花,就是为了好玩,才来比试的,倒是打扰了秦堂主的时间。”
秦大娘摆摆手,说道:“没关系,演武大会的初期比试也都完了,堂中没暂时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我也听看好张小花的,就是给他来鼓鼓劲儿,”
说完当先走向擂台,不过,在她走过张小虎身边的时候,她又笑眯眯的说道:“对了,昨日你讲的掏鸟蛋的故事,我也是很喜欢听的。”
张小虎本来正准备一本正经的跟长歌见礼的,听了这话,脸皮又是有些涨红,拱手的姿势也都有些扭捏。
那长歌倒是大方,拱手笑着说:“张小虎,你讲的故事很好听,以后有时间再给我讲点如何?”
张小虎哪里有不乐意的道理,自然是心中大喜,就连嘴都是笑歪了,连声说道:“当然可以的,长歌要是愿意听,我自然是乐意讲的。”
长歌倒是奇怪了,问道:“张小虎,刚才看你还是好好地,这会儿怎么嘴就歪了?莫不是笑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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