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回 画毒乔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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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装成戈蓝样子的小白,在院子里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站在离他不远,有一个帅气的小厮。那是木蔚来乔装扮的。夜里,木蔚来在东三院的男宫人那里,偷来了更换的衣服,告别了女装。
一个宫女经过,看到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葵王爷”,吓了一跳,端在手中的木盘打翻了。昨日,明明奄奄一息的葵王爷,乍就活了?便跪在地上,不停地重复念道:”奴婢该死!”
“你丫真不醒目,没见王爷大病初愈吗?还不弄点吃的来?”木蔚来道。
宫女看着木蔚来,不敢作声。这个下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谁。是新来的吗?
“看什么看!他是我的心腹!我饿了!”小白大声道。
宫女更加吃惊,眼见此葵王目光如炬,神清气朗,俊逸飘然,有不可一世的风华,一举手一投足,迷人**,哪里有以前那傻里傻气的智障影儿?莫非,一场大病,脑子里的毛病治好了?还是从前的葵王早已消逝,眼前的借尸还魂的妖怪?无从得知!
葵王爷戈蓝不治而愈了,东三院的宫人们,像劫后余生的难民一样,一时喜气洋洋。因为总算摆离了殉葬的命运呀!
只是今时往日的葵王爷,那食量不在正常人之列。不知端进去多少盘佳肴,端出去多少空盘,房间里,葵王爷与他的新心腹,仍意犹未尽矣!东三院的宫人,更加疑心,此时的葵王爷是妖怪变的了。可谁都不敢作声!
东三院眼目众多,葵王爷奇迹康复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就传到烙佚耳中。早朝过后,烙佚摆驾至东三院,求证所闻。
烙佚一踏入院子,便被一道凭空飞来的白光袭击。近身护卫从烙佚身后闪出来,挡住袭击的流光。
“这些人好没趣呀!人家只是想皇兄你陪我练练剑!”
烙佚定眼一看,原来是戈蓝拿着刀。袭击自己的是戈蓝?开什么玩笑,刚才那刀道和度凌厉得很,如果不是护卫机警,我岂不是成了你刀下冤魂?
烙佚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戈蓝”,精神焕,神智清醒,目光中尽是让人摸不着的笑意!虽已明了戈蓝的傻痴乃是假装,但是那神情,又哪像一个刚病好的人?而且,烙佚很肯定,戈蓝明明活不过昨晚。怎么现在就如此持武有力地站在自己面前?戈蓝装痴多年,断不会有习武之机,若不是莲心处处维护,早死于各种各样的暗杀。刚才那一击,他是怎样出来的呢!
烙佚心中疑惑重重,阴云密布,却不形于色,脸上尽是关切之情:”上苍保佑,皇弟康复,朕就放心了。”
“皇兄哥哥,你陪我玩玩!”小白挥着大刀,摆出一个准备出招的姿势。
烙佚心里郁闷得很,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你的伪装早被我揭穿,为何还要装?装傻也有个限度吧!算了,陪你玩玩,看你啥什么花样。
烙佚挥挥手,示意护卫退下。拔出剑,笑道:”皇弟,开始罗!”话毕,剑至!
小白操着刀,游刃有余地与烙佚交手。
“陛下、王爷,刀剑无眼,小心呀!”木蔚来道。
见木蔚来说话,小白收起刀,道:”呼!累了,皇帝哥哥,今天就玩到这里罗!”
“他是谁?”烙佚指着木蔚来道。
“我的心腹呀!”小白窃笑。
烙佚不由得望了木蔚来一眼,刚才一进来就被戈蓝吸引了注意力,没留意这个小厮。看清了木蔚来的容貌后,烙佚心想:”这不是葵王妃吗?干嘛女扮男装?看来,戈蓝突然康复,性格大变,与她一定有莫大的关系。我且欲擒故纵,等你们的尾巴露出来。”
“朕还有公事要处理,既然皇弟已无恙,就暂且别过了。”烙佚对着木蔚来回眸一笑,”这位小兄弟,素来只有莲心能近得了戈蓝,想必你有过人之处。有空朕要向你讨教。我那调皮的皇弟,就拜托你了。”
“奴才不敢当。”木蔚来学着古人的语气,回应了烙佚,深知烙佚话中有话,非等闲之辈。
等那烙佚走了,小白便道:”佚烙武功虽然不是顶尖的高手,但也不弱,绝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这是从小受良师教导的成果。看来,杀布谷的人,不是他。”
木蔚来:”就算他要杀布谷,也用不着亲自出手。杀布谷的人,既不是烙佚,也不是他的手下。会是谁呢?”
小白看着沉思的木蔚来,笑笑:”我倒是觉得,烙佚看着你时的眼神,有点奇怪。今天我从宫女的口中听到一件事,房间里葵王妃的画像,是烙佚送给戈蓝的!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把你认出来了!”
“画像……”被小白一提醒,木蔚来跑回戈蓝的寝室,站在那幅画像前,看得出了神。
小白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跟着过去。
“唔,想不到在我沉睡期间,你还有这等嗜爱。看来,我错过了不少好戏。主人,我想说句实情,你的女装比丽雅小-姐还好看。哈哈!”
木蔚来装作没听到小白的话。
“小白,觉不觉得,这画像的颜料,有种奇怪的香味?”木蔚来轻轻摸了摸画,手指沾上脱落的颜色。转身至桌前,倒了一杯清水,把指上之色泡入水中。
清澈的水马上变黑!
戈蓝寝室所用的杯壶,都是银做的。这是莲心为了防人下毒,而采用的方法。
“莲心,你百密一疏啊!”木蔚来轻叹。
“主人,你现什么?”小白不明白木蔚来的话。
木蔚来道:”戈蓝中的毒,不是由食物摄入的。而是那幅画。颜料中含有高浓度的砒霜,挥到空气中,人吸入后不会马上死,而是慢性中毒。到死的时候,症状都不明显。为了杀害自己的亲弟,烙佚,你可真用心良苦啊!”
小白怒道:”幸好主人是百毒不侵之躯,不然岂不是被那歹毒的小皇帝害了!这样的毒画,毁了也罢!”
言毕,小白凝聚出一团净火,把画像烧毁了。
火中销熔的”葵王妃”面容,惊艳得异常诡秘……
第一零八回 由来是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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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蔚来以干净利落的身手,游走于檐壁间,宛如黑夜中的飞鸟,轻巧无息回至东三院,将所见所闻简略地与小白陈述了一番。(pm)
两人便立即动身,回至烙佚寝宫,观察动静。果然,那烙佚深夜不眠,乘月悬高空之时,推门而来,一个径自往天龙城的瑶园深处而去。木蔚来和小白小心尾随其后。
瑶园是占天龙城面积最广的建筑群,是皇家园林。亭台楼阁,廊缦池榭的布局巧夺天工,别具匠心,无一不尽示出皇城的尊华大气。这与兴云庄的田园风格有天壤之别。兴云庄是依山而筑,古雅别致;而瑶园则是顽山移平,奢华堆砌。
“这狗皇帝,三更半夜跑来这种地方干嘛?”小白对烙佚奇怪的举动表示质疑。
烙佚绕至一座奇石垒叠的假山后。这假山上长着一种扇形的大绿叶植物。只见烙佚伸手进一个凹陷的角位,假山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便突然开出一道石门,门里一道长阶通往地下深处。
原来那假山的角位藏有打开石门的机关。因为被大绿叶植物遮掩,竟不为人所察觉!
烙佚走下阶梯,石门被自动关上。约莫半小时,才见石门重开,烙佚出来。待烙佚离开后,木蔚来和小白走到假山后。
木蔚来把手伸入刚才烙佚按机关的位置,摸到一个半圆的石钮。向右一转,石门开了!
木蔚来和小白对视一眼,便双双走入那神秘的石阶。
一踏上石阶,石门便自动关上。石壁两旁突然一刷亮。原来每隔三米便有一灯火,在石门关上后自动点亮。两排昏黄的灯火,像两条并列的火龙,向无尽的地下深处弯延而去。这石阶不算陕窄,可容两人并肩而走。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宽广的石洞。十丈长宽,三丈来高,足以为封闭式小广场。木蔚来和小白没想到,瑶园的假山下,有这样的地方。
其实,这石洞,是红莲国第一位皇帝以防战祸,为临时避难所设。石室还有另一条通道穿往天龙城之外。至史夫在位期间,在洞周壁增挖暗室。暗室里,藏有珍宝、粮食和生活用品。
空旷旷的石洞里,赫然站着一个人。对壁昏黄的灯火下,钩画出一个颀长的背影。那个,是最熟悉不过的背影!
正当木蔚来几乎忍不住要喊出来时,那个人突然转身,向木蔚来冲去。
“沙渡!你没事吧!”木蔚来惊喜道。
银色的长,紫色的眼睛,冷俊的面容,那个人的确是沙渡。然而,沙渡的眼神中,只有黑暗与杀气,这令木蔚来一阵心寒。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沙渡手中便多了一把剑。那一把黑色的剑,就像地狱里的黑色火焰,试图燃烧人间的灵魂。
在木蔚来晃悠间,沙渡的剑已向木蔚来的心脏刺去。
眼前木蔚来傻愣着一动也不动,小白眉头一皱:”主人,小心!”
在千钧一间,木蔚来一侧身,闪开沙渡这一剑。黑色的剑锋从胸前擦过,割开了一道破口子。
“好险……”木蔚来心里暗惊。
还没等木蔚来有思考的余地,沙渡的第二剑又继续攻来,一剑比一剑快,豪不迟疑;一招比一招狠,招招置木蔚来于死地。
“你怎么了?”木蔚来一边闪避,一边担忧地问。
但是,沙渡仍然一声不哼。
木蔚来只退让,不还手,不得不拔来黑曜宝剑招架。即然宝剑在手,仍然只防不攻,而沙渡是只攻不防。时间一长,木蔚来处于下风。
“他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似乎这股力量的目标是把你杀死。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杀了,反击吧!”一旁的小白看得着急。
“不,他是我的朋友!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恢复正常?”木蔚来边战边问,额上满是冷汗。
“没法子!不让他受点伤,难怕他是停不下来了!既然你舍不得伤他,那这种事就由我来代办吧!”小白说完,便打算冲入木蔚来和沙渡的剑影之中。
谁知,小白脚下的土地,突然亮起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光圈,圈中慢慢呈现出一个光的图案!这图案的形状,竟像龙!
这图圈直径一丈有余。小白居于圈正中。奇怪的是,刚入洞的时候,地上并没有这个图圈,而当这个图圈出现并开始光后,小白便觉得手脚突然沉重,不能动弹一下。
“可恶!这又是谁布下的邪阵!”小白咬牙切齿。
一阵阴风不知由何处吹入,在石洞内得意地流转着。
小白脊背一阵透凉,听得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耳边笑道:”初次见面,我是邪玄魔。”话音刚落,背后那人已转至小白面前。
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小白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那人的脸上像无底深洞一样的漆黑,只有两点红色的邪光能算得上是眼睛。
木蔚来看到邪玄魔出现,又是吃一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这是陷阱?
“邪玄魔,你在耍什么花样?”小白瞪了邪玄魔一眼,暗暗运力尝试控制被定格了的身体,然而徒劳无功。而且,越是挣扎,反噬到身体上的力量就越大。小白觉得全身有种被撕裂的剧痛!
“缚龙阵是专门对付龙族的。劝你乖乖就擒,倒是能减轻破皮之苦。”邪玄魔道。
看到小白被禁制,木蔚来稍一分神,左肋被沙渡划了一剑。幸而伤得不深。木蔚来心想:一定是邪玄魔用咒语控制了沙渡。只要把邪玄魔打倒了,沙渡就能恢复正常,缚龙阵也不攻自破!
于是他提气往后退,撇下沙渡的攻击,转身冲向邪玄魔。挥起黑曜宝剑,向邪玄魔横腰扫去!
邪玄魔像幻影一般消失。
木蔚来一剑落空,沙渡已紧追而来。
在另一个角落,邪玄魔又闪现。
这时候,阶梯上传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葵王妃!哦,应该称你木蔚来吧!”由阶梯下来的,正是烙佚,”寝宫里的话,故意让你听到的。这个地方,也是故意引你来的。目的,你很清楚,要把你抓起来。朕与邪玄魔,各取所用。没想到,你明知是陷阱,仍然踩入来。”
烙佚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雪兔。然而那兔子眯着眼睛昏睡,全无知觉。
“雪儿……”木蔚来大喊。
烙佚奸险地笑道:”不要再抵抗了,否则你的宝贝宠物就没命了。”
木蔚来自然明白邪玄魔的企图。只要被沙渡的剑刺中自己的心脏,自己的灵魂便被剑吸走。这个没了灵魂的躯壳,便会成为邪玄魔的新容器。
“我的血,不能让死人复活!陛下,你被邪玄魔欺骗了!”木蔚来一边躲闪沙渡的剑,一边跟烙佚说,”邪玄魔只是利用陛下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是不是欺骗,朕自会鉴定。”烙佚左手抓着雪兔的两只有耳朵,把她提在半空,右手由身后抽来一把小刀,冷笑道:”就拿这只兔子做个实验!先把它杀了。朕要它喝了你的血后,能不能复活!”
“停手!”木蔚来看到烙佚的举动,知得他要伤雪儿,情急之下,完全不顾沙渡的剑又向他劈来,只是向烙佚那边扑去……
然而烙佚也是反应敏捷之人。这在东三院烙佚与假扮戈蓝的小白交手时,木蔚来与小白已知晓。于是,木蔚来这一扑是落空了,背后又捱了一剑。
“大笨蛋!”缚龙阵中的小白为木蔚来的处境担忧。心里大叫不妙:没想到自己与那无知的小兔子一样,沦为主人的累赘。切!那烙佚果真是奸险狡诈之人,这如何是好?
“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邪玄魔加强了咒语,小白便痛苦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现在的小白甚至无法维持戈蓝的模样,慢慢就变回原本的人形。
“长得真像你父亲,不过品味比你父亲好。居然看上我的身体。作为赏励,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邪玄魔冷笑道。
一雾雾的血丝,由那光洁的皮肤渗出来。不堪咒语折磨的小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而这时,避开木蔚来的烙佚,用右手的小刀,割断了雪兔的咽喉。鲜血,染血了雪白的绒毛。
“小白,雪儿!”木蔚来绝望的吼叫。
也就在木蔚来痛心的一瞬间,沙渡打落了他手中的黑曜宝剑!一脚踢中木蔚来小腹。
木蔚来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踢飞,沉重地撞在石壁上。与此同时,沙渡手中的黑焰剑,化成四道黑光向木蔚来”嗖”的射去。
黑光凌厉地穿过木蔚来的双手的前臂的和双腿。黑光凝而利刃,把木蔚来紧紧地钉在石壁上。沙渡又变出一把黑焰剑,一步一步向木蔚来走近,眼神中只有冷漠的杀意!
可怜的木蔚来,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他竟有心情赞赏起沙渡的剑法,只听得他轻轻的低喃:”没见你几日,没想到你控制剑的能力又精湛了……”
“沙渡,停下来!”邪玄魔一声令下,沙渡便站着不动了。
第一零九回 玄魔惑诛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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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蔚来以干净利落的身手,游走于檐壁间,宛如黑夜中的飞鸟,轻巧无息回至东三院,将所见所闻简略地与小白陈述了一番。
两人便立即动身,回至烙佚寝宫,观察动静。果然,那烙佚深夜不眠,乘月悬高空之时,推门而来,一个径自往天龙城的瑶园深处而去。木蔚来和小白小心尾随其后。
瑶园是占天龙城面积最广的建筑群,是皇家园林。亭台楼阁,廊缦池榭的布局巧夺天工,别具匠心,无一不尽示出皇城的尊华大气。这与兴云庄的田园风格有天壤之别。兴云庄是依山而筑,古雅别致;而瑶园则是顽山移平,奢华堆砌。
“这狗皇帝,三更半夜跑来这种地方干嘛?”小白对烙佚奇怪的举动表示质疑。
烙佚绕至一座奇石垒叠的假山后。这假山上长着一种扇形的大绿叶植物。只见烙佚伸手进一个凹陷的角位,假山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便突然开出一道石门,门里一道长阶通往地下深处。
原来那假山的角位藏有打开石门的机关。因为被大绿叶植物遮掩,竟不为人所察觉!
烙佚走下阶梯,石门被自动关上。约莫半小时,才见石门重开,烙佚出来。待烙佚离开后,木蔚来和小白走到假山后。
木蔚来把手伸入刚才烙佚按机关的位置,摸到一个半圆的石钮。向右一转,石门开了!
木蔚来和小白对视一眼,便双双走入那神秘的石阶。
一踏上石阶,石门便自动关上。石壁两旁突然一刷亮。原来每隔三米便有一灯火,在石门关上后自动点亮。两排昏黄的灯火,像两条并列的火龙,向无尽的地下深处弯延而去。这石阶不算陕窄,可容两人并肩而走。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宽广的石洞。十丈长宽,三丈来高,足以为封闭式小广场。木蔚来和小白没想到,瑶园的假山下,有这样的地方。
其实,这石洞,是红莲国第一位皇帝以防战祸,为临时避难所设。石室还有另一条通道穿往天龙城之外。至史夫在位期间,在洞周壁增挖暗室。暗室里,藏有珍宝、粮食和生活用品。
空旷旷的石洞里,赫然站着一个人。对壁昏黄的灯火下,钩画出一个颀长的背影。那个,是最熟悉不过的背影!
正当木蔚来几乎忍不住要喊出来时,那个人突然转身,向木蔚来冲去。
“沙渡!你没事吧!”木蔚来惊喜道。
银色的长,紫色的眼睛,冷俊的面容,那个人的确是沙渡。然而,沙渡的眼神中,只有黑暗与杀气,这令木蔚来一阵心寒。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沙渡手中便多了一把剑。那一把黑色的剑,就像地狱里的黑色火焰,试图燃烧人间的灵魂。
在木蔚来晃悠间,沙渡的剑已向木蔚来的心脏刺去。
眼前木蔚来傻愣着一动也不动,小白眉头一皱:“主人,小心!”
在千钧一间,木蔚来一侧身,闪开沙渡这一剑。黑色的剑锋从胸前擦过,割开了一道破口子。
“好险……”木蔚来心里暗惊。
还没等木蔚来有思考的余地,沙渡的第二剑又继续攻来,一剑比一剑快,豪不迟疑;一招比一招狠,招招置木蔚来于死地。
“你怎么了?”木蔚来一边闪避,一边担忧地问。
但是,沙渡仍然一声不哼。
木蔚来只退让,不还手,不得不拔来黑曜宝剑招架。即然宝剑在手,仍然只防不攻,而沙渡是只攻不防。时间一长,木蔚来处于下风。
“他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似乎这股力量的目标是把你杀死。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杀了,反击吧!”一旁的小白看得着急。
“不,他是我的朋友!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恢复正常?”木蔚来边战边问,额上满是冷汗。
“没法子!不让他受点伤,难怕他是停不下来了!既然你舍不得伤他,那这种事就由我来代办吧!”小白说完,便打算冲入木蔚来和沙渡的剑影之中。
谁知,小白脚下的土地,突然亮起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光圈,圈中慢慢呈现出一个光的图案!这图案的形状,竟像龙!
这图圈直径一丈有余。小白居于圈正中。奇怪的是,刚入洞的时候,地上并没有这个图圈,而当这个图圈出现并开始光后,小白便觉得手脚突然沉重,不能动弹一下。
“可恶!这又是谁布下的邪阵!”小白咬牙切齿。
一阵阴风不知由何处吹入,在石洞内得意地流转着。
小白脊背一阵透凉,听得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耳边笑道:“初次见面,我是邪玄魔。”话音刚落,背后那人已转至小白面前。
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小白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那人的脸上像无底深洞一样的漆黑,只有两点红色的邪光能算得上是眼睛。
木蔚来看到邪玄魔出现,又是吃一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这是陷阱?
“邪玄魔,你在耍什么花样?”小白瞪了邪玄魔一眼,暗暗运力尝试控制被定格了的身体,然而徒劳无功。而且,越是挣扎,反噬到身体上的力量就越大。小白觉得全身有种被撕裂的剧痛!
“缚龙阵是专门对付龙族的。劝你乖乖就擒,倒是能减轻破皮之苦。”邪玄魔道。
看到小白被禁制,木蔚来稍一分神,左肋被沙渡划了一剑。幸而伤得不深。木蔚来心想:一定是邪玄魔用咒语控制了沙渡。只要把邪玄魔打倒了,沙渡就能恢复正常,缚龙阵也不攻自破!
于是他提气往后退,撇下沙渡的攻击,转身冲向邪玄魔。挥起黑曜宝剑,向邪玄魔横腰扫去!
邪玄魔像幻影一般消失。
木蔚来一剑落空,沙渡已紧追而来。
在另一个角落,邪玄魔又闪现。
这时候,阶梯上传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葵王妃!哦,应该称你木蔚来吧!”由阶梯下来的,正是烙佚,“寝宫里的话,故意让你听到的。这个地方,也是故意引你来的。目的,你很清楚,要把你抓起来。朕与邪玄魔,各取所用。没想到,你明知是陷阱,仍然踩入来。”
烙佚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雪兔。然而那兔子眯着眼睛昏睡,全无知觉。
“雪儿……”木蔚来大喊。
烙佚奸险地笑道:“不要再抵抗了,否则你的宝贝宠物就没命了。”
木蔚来自然明白邪玄魔的企图。只要被沙渡的剑刺中自己的心脏,自己的灵魂便被剑吸走。这个没了灵魂的躯壳,便会成为邪玄魔的新容器。
“我的血,不能让死人复活!陛下,你被邪玄魔欺骗了!”木蔚来一边躲闪沙渡的剑,一边跟烙佚说,“邪玄魔只是利用陛下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是不是欺骗,朕自会鉴定。”烙佚左手抓着雪兔的两只有耳朵,把她提在半空,右手由身后抽来一把小刀,冷笑道:“就拿这只兔子做个实验!先把它杀了。朕要它喝了你的血后,能不能复活!”
“停手!”木蔚来看到烙佚的举动,知得他要伤雪儿,情急之下,完全不顾沙渡的剑又向他劈来,只是向烙佚那边扑去……
然而烙佚也是反应敏捷之人。这在东三院烙佚与假扮戈蓝的小白交手时,木蔚来与小白已知晓。于是,木蔚来这一扑是落空了,背后又捱了一剑。
“大笨蛋!”缚龙阵中的小白为木蔚来的处境担忧。心里大叫不妙:没想到自己与那无知的小兔子一样,沦为主人的累赘。切!那烙佚果真是奸险狡诈之人,这如何是好?
“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邪玄魔加强了咒语,小白便痛苦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现在的小白甚至无法维持戈蓝的模样,慢慢就变回原本的人形。
“长得真像你父亲,不过品味比你父亲好。居然看上我的分身。作为赏励,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邪玄魔冷笑道。
一雾雾的血丝,由那光洁的皮肤渗出来。不堪咒语折磨的小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而这时,避开木蔚来的烙佚,用右手的小刀,割断了雪兔的咽喉。鲜血,染血了雪白的绒毛。
“小白,雪儿!”木蔚来绝望的吼叫。
也就在木蔚来痛心的一瞬间,沙渡打落了他手中的黑曜宝剑!一脚踢中木蔚来小腹。
木蔚来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踢飞,沉重地撞在石壁上。与此同时,沙渡手中的黑焰剑,化成四道黑光向木蔚来“嗖”的射去。
黑光凌厉地穿过木蔚来的双手的前臂的和双腿。黑光凝而利刃,把木蔚来紧紧地钉在石壁上。沙渡又变出一把黑焰剑,一步一步向木蔚来走近,眼神中只有冷漠的杀意!
可怜的木蔚来,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他竟有心情赞赏起沙渡的剑法,只听得他轻轻的低喃:“没见你几日,没想到你控制剑的能力又精湛啦……”
“沙渡,停下来!”邪玄魔一声令下,沙渡便站着不动了。
第一一零回 亲情本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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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玄魔轻飘飘地走到木蔚来身边,仿如地狱的恶灵。
木蔚来用厌恶的眼神瞪着邪玄魔。
邪玄魔微笑着道:”我是你的父亲,你的兄弟,我就是你!何必如此态度!”伸出黑色的手,将木蔚来的下巴托起来,邪玄魔看得入迷了:”我赐予你最完美的躯壳,你非但不感激,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贱自己,实在让我痛心!如今,我要清理偷窃我容器的灵魂!”
木蔚来怒道:”你要杀便杀,惺惺作态让我恶心!”
邪玄魔的手指微微加紧了力道,黑色的指甲陷入木蔚来的肌肤中。用冰冷的语气道:”我附在木子身上,好歹养育了你七年,从不曾见你用如此恶狠的态度对我!真让我心凉啊!”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父亲!父亲是那样仁慈的人,怎么是你!”邪玄魔的话,深深地震撼了木蔚来的心灵。
邪玄魔冷冷一笑:”那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装出来的罗!不防告诉你,就连你的母亲,也是我的下属假扮的。本来打算一直装到这个躯壳成熟就夺取,没想到愚蠢的人类,为了无聊的金钱游戏,把房子和实验室炸了,附身的躯壳毁得粉身碎骨,我只好以休眠状态,潜藏在你的意识中。”
于是便有了木蔚来在失去意识后,邪玄魔控制了他的身体,将危害他的人杀掉的一幕幕……
看着木蔚来痛苦的表情,邪玄魔盈盈一笑:”蓝魂呀,蓝魂,你苦了我一百-年,我不让你尝点人间冷暖,还真对不我自己。”
“骗人!”两行泪水潸然而下,木蔚来身心俱伤。
那一家人幸福的七年,怎可能全是假的呢?慈祥的父亲,善良的母亲是魔怪假扮的?一直以来,保存在心灵深处的那些最珍贵的回忆,只是恶魔的一个阴谋。这个打击,对木蔚来太大了。
从小失去双亲,与丽雅相依为命的木蔚来,看着别的孩子与父母幸福地生活地一起,心里总有些落漠和心酸。不过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和哭泣的妹妹:我们拥有一家人快乐生活在一起的记忆,这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无论谁也不能夺走。父母去了遥远的国度,但总有一天,会一家团聚的,在这之前,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妹妹……
然而,这样的信念和憧憬,在邪玄魔面前,彻底扭曲了,变成可笑无知的假象。
原来自己还算不上是一个人……也罢,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惩。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要把你邪玄魔也一并拉下去!
哀莫大于心死,一路走来的血腥,已经让木蔚来厌倦了。丽雅才刚刚找到幸福,这个丑恶的真实,他永远也不想她知道。他有了与邪玄魔同归于尽的决心,打算带着这个秘密与邪玄魔一起下地狱!
在绝望的边缘,木蔚来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画面:夜离用红色的剑杀死柏斯的情景……布谷最后一幅画中银勇士用红色的剑刺向黑色斗篷人……
是红色的剑!而沙渡现在用的剑,是黑色的!是因为被邪恶的力量控制,连红剑也变色了吗……
红剑能吸走蓝魂。
如果是黑色的剑,还能夺走自己的灵魂吗?
木蔚来觉得这场赌局,自己尚有一半胜算。
想到这里,木蔚来嘴角挂起一个奇异的笑容,让邪玄魔和烙佚看了都不禁心寒!
“他,是不是疯了?”佚烙不解木蔚来的反应道。
“哼,他没疯,又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邪玄魔把手抽回,手腕一转,变出一只夜光杯。
被黑刃穿刺的手脚上,暗红色的血,仍在缓慢地渗来,延着黑刃,滴落于地上。
邪玄魔用夜光杯把滴血接住。
很快,血斟满一杯。邪玄魔把那杯血敬给烙佚。
烙佚接住夜光杯,摇一摇。暗红的血波在荡漾,正如黑暗的人心。他嗅一嗅,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道:”来吧,可爱的兔子,尝尝这杯酒!”
便把血灌入雪兔口中。
兔子咽喉上的割痕逐渐消失!
不久,雪兔苏醒。睁开眼睛,现自己被烙佚揪在半空,黑色的恶魔站在旁边,不远处,沙渡漠然地拿着一把黑色的剑,木蔚来被钉在壁上,全身血,表情痛苦……
“木公子!”雪儿一声惊呼,从烙佚手中挣脱了,便要跳去木蔚来那边,却不想被邪玄魔轻易用手抓着。
“放开我!”雪儿挣脱扎。
“没你的事了。”邪玄魔用力一握,雪儿便被他扼昏过去,随手把雪儿扔给烙佚,嘲讽道:”看好你的宠物,不要再走失了!”
邪玄魔现在说话的态气,压根儿没当烙佚是皇帝。烙佚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却不表露出来,毕竟,他要靠邪玄魔的魔法,才得以维持现状。对邪玄魔,烙佚心里是惧。
邪玄魔又给烙佚斟来一杯血酒,道:”陛下,神圣的时刻终于到了,恭喜陛下从此得到永生!”
烙佚接到那血酒一饮而尽!
感到一股烈火在身体里熊熊燃烧,能量流转全身每条经筋,自觉身心焕然一新!把杯子砸到地上,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那被戈蓝刺的刀口子,已经消失!皮肤上的红斑已退,皮肤光洁而有弹力!就像初生婴儿的皮肤一样!感到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烙佚知道,他真的复活过来了!
“哈哈哈!”烙佚张狂地笑起来,笑声在石洞里回荡叠加,如鬼哭神嚎!
看着狂笑的烙佚,木蔚来痛苦迷茫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他越痛苦,那邪玄魔必会越开心,因为邪玄魔痛恨他身体里的蓝魂!
雪儿复活,是他意料中事。早在石将军府山野中,雪儿就曾经饮他的血复生。
木蔚来只是奇怪,为什么烙佚没死!难道自己的血,对不同的人,作用不同吗?上天实在太不公平了!布谷夫妇明明是热心肠的好人,却要惨死;烙佚轼父杀弟,谋权夺政却当上皇帝,死而复生!苍天,你是不是瞎了眼睛?
第一一一回 洒泪血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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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玄魔回头对沙渡说:”现在,你可以杀他了!”
接受了命令的沙渡,举起黑焰剑,用尽全力向木蔚来的心脏刺去!
这一刻,邪玄魔和烙佚的眼神中,是充满对新生的希望的……
心脏一阵冰冷的剧痛……
那把黑色的剑,已经豪不犹豫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木蔚来觉得世界又变得模糊。>沙渡离他很近,但木蔚来没法看清他的脸。木蔚来只感到,沙渡的眼神,依然是那么黑暗和充满杀气……
沙渡用力一拔,抽走黑剑。一道血花喷溅而出!
血雨淋洒着那张冷俊迷失了的脸……
木蔚来胸前堵不住的血口,像崩堤的洪水……
一阵阵灵魂被抽离的剧痛,在无情地削弱他的意识,然而他却以自己的意志,在抵抗着这股侵噬自己的力量,他竭力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留恋而又惧怕的世界……
然而,身体却不堪沙渡致命的一击,逐渐衰竭下去,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疲劳,就连流失的血液也开始变冷……
头一垂,柔软的秀遮去半张脸。嘴角溢血在渗滴……
终于,那个被盯在石壁之上的血淋淋的躯体,停止了一切生命活动。
血雨令沙渡清醒过来。就像雪儿能恢复行动的活力,木蔚来的血能解开邪玄魔的咒语。他手中的黑焰剑变回红剑。
然而,清醒过后,他看到的又是怎样的一片惨状?
沙渡看到木蔚来被盯在石壁上,一片血淋淋……无情的黑刃贯穿了他的手脚!心脏被刺穿,鲜血仍在奔涌!
邪玄魔和烙佚站在后面朝他冷笑,等着看好戏。
而自己手中剑却在滴血……
红剑消失了。
沙渡向木蔚来扑去,把钉在他手脚上的黑刃一片一片拔走。没想那黑刃长满倒勾,这么用力一拔,连血带肉都剥离了。沙渡一阵心痛!
拔除黑刃,无力支托,木蔚来的身体软瘫下来,沙渡把木蔚来圈入怀中,拼命地呼喊着:蔚来,你醒醒……你是不死之身,你不会死的!对吧……”
木蔚来半垂着眼帘,美如燃尽生命的枯叶蝶。但他的眼神完全是空洞涣散的。泪痕犹未干……在世间,有种痛比死更难受。本以为曾经拥有的美好,实则从未拥有。
凭沙渡怎么摇晃呼喊,木蔚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滴带着体温的眼泪,滴在木蔚来苍白的脸上,与血糅合了……
沙渡从小由师父海翔灵抚养作人。师父教他做人要坚强,不要屈服于逆境。即使被烙佚嫁祸,被亲信背叛,即使在天牢受尽酷刑,被亲哥哥喂下毒酒,他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这个世上,除了师父海翔灵外,会关心自己的人只有木蔚来。然而,这个唯一的朋友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沙渡无法释怀!
“你做得很好!”邪玄魔险恶地赞美了沙渡一番,”用自己的剑,亲手把朋友杀掉,就是邪魔族人的命运!哈哈哈……”
“是我做的吗?为什么我不知道!”沙渡脑海一片空白,刚才生的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越是回想,就越是痛苦!
那天在陶然居等待木蔚来和小白归来之时,布谷正在作画。外面突然传来轰隆的马啼车轮滚动之声。
除了已经陷入疯狂状态不能自拔的布谷,其他人马上赶到外面一看究竟。竟是浩浩浩荡荡的军-队!看不到列队的尽头,至少有五千兵力。
带队的是驻守嵋川的石碌将军。沙渡不认识。
沙渡本身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而雪儿、斑蝶和雾竹也绝非等闲之辈。虽说不能三时两刻把大批军-队歼灭,但是全身而退倒是不难办到。只是他们一走,那剩下的布谷夫妇怎办?
所以他们选择了迎战。
石碌将军身前有一黑斗篷人,雪儿和斑蝶感到由此人身上散出异常压迫的气息。
还没等沙渡他们展开攻势,黑斗篷人飞身而来,在他们面前像风一样晃过,他们就像被点**似的动弹不得,石碌手下的士兵便把他们绑入囚车。
桑儿见状,吓得尖叫!
黑斗篷人一拂黑风扑过,桑儿脸色变黑,即时气绝,掉入荷花池中……
空气中,黑风的余毒,足以令沙渡他们失去意识!
当沙渡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身处石洞之中,手染朋友之血……
一个可怕的真相袭上沙渡心头!
是邪玄魔控制了自己!
自己唯一的朋友,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他的灵魂被自己的剑吸收了……
看着阴沉的烙佚,沙渡满腔凄怆悲愤无处可诉,久久,吐出几句话:”皇兄,我从没想过与你争皇位。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滥杀无辜,赶尽杀绝,与妖魔为伍?”
沙渡并不知烙佚身死之事。
烙佚摸了摸兔子,悠然道:”很多事情,不如皇弟想象中简单。朕没有其他选择!莫怪,要怨就怨天!”他说得好像迫不得已,充满无奈似的。
沙渡的脸,深沉下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悲伤过!沙渡用手轻轻把木蔚来的眼睛合上,然后让他平躺在地上。这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凄艳。
“蔚来的灵魂,不能白白断送!邪玄魔,我会让你知道,你刚才做了多愚蠢的事!”沙渡”嗖”的一声变出红剑,飞身向邪玄魔刺去。
“你以为你是夜离吗?你的修为,还没有资格教训我!”邪玄魔冷笑一声,站在那里不闪不避,眼前红剑逼近!
邪玄魔伸出左手两指,轻易把红剑夹住!沙渡怔住一瞬间,邪玄魔右指点中了沙渡的眉心。
沙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红剑随他的意识一起消失了。
“乳臭未干的小子!别以为得到蓝魂就一定能打倒我!”邪玄魔举起手掌,想往沙渡脑袋劈下去。
“慢着!”烙佚喝住了邪玄魔。
“怎么,陛下突然顾念起手足之情?”邪玄魔问。
“不,这样杀他太浪费了。朕要在全国人们面前烧死他。朕要他就算死后也永无翻身的机会!”烙佚阴险地笑着。
“好吧!我成全你!接下来,便是我邪玄魔恢复真身的事儿的,请陛下回避吧!”
黑暗处,冒出两个护卫把沙渡抬走了。烙佚抱着他的”宠物”雪兔回到寝宫去。
鲜血淋漓的石洞里,剩下昏迷的小白,死去的木蔚来,还有站在那里邪笑的邪玄魔……
第一一二回 蓝魂散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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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蔚来恢复意识时,觉自己悬在半空。>心脏、手脚、背后和肋间的伤全部消失了,连衣服上的血迹也没有了。他觉得自己轻得如天上的浮云。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对邪玄魔的怨恨,对丽雅的挂念,对伙伴的依赖,一切恩怨情仇,是非曲直,都是那么清晰明了。
低头一看,竟见到另一个自己躺在地上。而邪玄魔正走近那个躺在地上的自己。
不远处,小白倒在缚龙阵中昏迷不醒。
瞬间,木蔚来明白生什么事了!
虽然被邪恶力量控制的红剑不能夺走自己的灵魂,但是那贯穿心脏的一剑,却把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离了。也就是说,自己死了,现在以灵体的形式存在。
这样的结果,恐怕连邪玄魔也猜不到!所以邪玄魔并没有现飘浮在上空的木蔚来。
但是,那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眼看就要被邪玄魔侵入却是不争的事实!
“糟了!”木蔚来心里大叫,飞身向邪玄魔扑去。
灵魂的状态下,不受地心吸力的牵制,动作更轻巧快捷了。然后,这其实对木蔚来并不是好事!
一拳往邪玄魔后击去,却从邪玄魔脑中穿过,就在打在空气中一样。
邪玄魔仍然没有现后面的木蔚来,他看着那个完美的躯壳,眼睛在光!他等了一百-年了……终于等到了重生的机会,此时的邪玄魔是进入自我状态,除了那个躯壳,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的事物了。
“可恶!”
灵魂的状态下,连触碰一下其他人都不可能!焦急的木蔚来,看到了被打落地上的黑曜宝剑!
木蔚来飞到黑曜宝剑那里,伸手去拿剑,手指从剑柄穿过。
果然,还是不行……
想到在黑猪妖的山洞里,黑曜宝剑能自动飞入自己手中,木蔚来又萌了一个念头:用意念控制黑曜宝剑!
黑曜宝剑,如果你有灵性的,就往邪玄魔的心脏刺一剑吧!
剑一动了不动。
木蔚来有点沮丧了……
现在,木蔚来除了祈求奇迹生外,已经全无办法。如果邪玄魔复原了,他第一个会杀的人,将是小白。木蔚来不想看到小白像白龙郎君那样惨死,血肉为人妖魔所食!
只要能把邪玄魔杀了,救回小白,就算我烟消云散,万劫不复也没关系!
黑曜宝剑突然出淡淡的五彩光环,好像在回应着木蔚来。
木蔚来心中一喜,再伸手一握。这回,握到了!
黑曜宝剑,谢谢你!
木蔚来挥起黑曜宝剑,往邪玄魔背心刺去!
黑曜宝剑由后背入,前胸前!
邪玄魔回头,用惊恐、不信的眼神看着正冲着自己冷笑的木蔚来的灵魂,想用手把黑曜宝剑拔开,却现手指从剑身穿越。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邪玄魔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木蔚来道:”哼!我是你父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这世界,只有你不能杀我!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你比我更罪孽深重。我该下地狱,那你呢……”他干瘪的话还没说完,便化作烟雾散去。
木蔚来淡淡地道:”父亲,你先在地狱那边呆一回,我还有事没做完!”
邪玄魔被自己消灭了吗?
木蔚来向小白那边望去。只见缚龙阵上的,火纹仍在燃烧。
当务之急,是破解缚龙阵。
木蔚来想起雪儿沾到自己的血,便可解除邪玄魔施予的定身咒。木蔚来知道,作为邪玄魔复制品的自己的身体,同时有解除缚龙阵的能力。
走到那个血肉淋漓的身体前,举起黑曜宝剑,在伤口上揩了几下。仿佛涂抹的不是自己的血肉,而是红色的颜料。
让剑锋沾满血后,木蔚来走到缚龙阵前,开始用剑尖破坏缚龙阵的咒纹。
直到所有的咒纹被破坏掉,阵中的光亮才消失。小白的表情舒畅下来,木蔚来知道,缚龙阵被自己破除了。
虽然缚龙阵解除了,但是小白仍不醒。缚龙阵对小白造成的创伤也不轻啊!
由于过度用意念操控黑曜宝剑,那个刚脱离身体的脆弱的灵魂,有点不堪重荷。木蔚来再也拿不稳黑曜宝剑。
随着宝剑再次掉在地上,木蔚来连自己的灵魂也无法控制,像云一样浮在空中。此时,就算一阵微弱的风,都能把虚弱的他吹散……
好累,我的人生走到尽头了吧!真想就这样睡一觉,从此不复醒来。
在灵魂弥留之际,木蔚来想起了小白曾经说过的话:
“小伊这丫的死活我才不管!她自生自灭去!”
“毁灭尼卢奥也好,毁灭地球也好!老子高兴起来掺上一脚!”
“你要是敢就样就死掉!我一定会告诉丽雅小-姐!让她在你坟前狠狠骂你!”
……
木蔚来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白,又看了看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心想:一旦小白醒来,现自己变成这样,不知疯癫起来,会做出什么事!那番话,绝不是气话那么简单。犹记得鸡啼山黑猪妖企图对自己不轨,最后被火烧死了,小白不解恨非要把那猪妖吃得只剩白骨。
万一这回,自己真的魂飞魄散,小白不知会对沙渡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里,他凄苦一笑:”小白,你岂不是存心让我不得安睡?也罢,我至少要撑到明日午时。”
“白童子……”木蔚来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灵魂状态的自己,能不能召唤白童子。除了白童子,木蔚来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助现在的自己了。
“主人的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山洞里突然响起一个冷漠的童音,然后出现一条白影。白衣锦边,粉妆玉琢,目如珍珠,正是白童子。
那白童子看到地上躺着的小白和木蔚来,又看了看空中几乎不成形的木蔚来的灵魂,脸上的表情很显然是惊愕的,不由皱眉得询问:”主人的主人,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木蔚来简单地把刚才在洞里生的事跟白童子说了一遍,然后又道:”请你把小白带回兴云庄。他现在虽然没大碍了,但是缚龙阵毕竟对他造成的伤害也不轻。我的身体,能帮我藏起来吗?不要让小白现就行……等到我的魂魄真的散了,就把我的身体交给地球的冰河女神冰绫……”
木蔚来庆幸这一回没有忘记与冰绫的约定。冰绫,你为我付出太多,我只有以残破之躯来回报你了,实在抱歉……
连续说了一会儿话,木蔚来觉得很吃力,便停下来,凝聚意志。
白童子明白,人死后,灵魂能如此存在已经不容易了,便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等待木蔚来继续说那些未交代完的话。
半晌,又听得木蔚来道:”趁着血液未凝固,你把我那身身体里剩余的血全部抽走,一滴不留,保存起来。中了邪玄魔咒语的人还有不少,我的血正好可以解决邪玄魔的咒语。把这几件事情办好后,再来找我吧……我想,休息一回……”
木蔚来不再说话了。
灵魂再也维持不了人的形态,化为一团蓝色的云烟。淡淡的,透亮的,美过天下的云彩。
“主人的主人,您究竟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竟不爱惜自己到如此地步?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会让关心您的主人痛心的?”
白童子纵有怨言,也只能自言自语。木蔚来听不到,小白也听不到。木蔚来是他主人的主人。主人的主人的命令不能不从,更何况,这种命令是为小白好。然而,白童子就是觉得不爽!
“好吧,你的话我照做。但是,这就样放着你在这里不管,我不放心。”拗不过木蔚来的执着的白童子妥协了。
白童子布下一个结局,将木蔚来的灵魂保护在里面。这样一来,别说一般人,就算是强大的妖魔鬼怪,也别想靠近这个灵魂半步。同时注入自己一半的灵力。有了这道灵力,木蔚来的灵魂就不易消散。可是能维持多久,白童子心里也没底。
做好一切防范操施后,白童子带回了小白和木蔚来的身体。
白童子从兴云庄回来时,已看到重新凝聚作人形的蓝魂。
灯光昏黄,石洞阴暗。但见那人背手而立,丰神俊秀,眉宇间暗藏着忧郁,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映着纯真的关爱,有说不尽的绝世风华。
看着那样的木蔚来,有那么的一瞬间,白童子变得痴迷了。回过神来,心里暗道:主人的主人,你可真是毒药,连我也险些中了你的毒!
“主人的主人,您吩咐的事,我办好了。你的血,我藏在自己的身体里。要用,随时都可以。”白童子回令。
“好,现在我装成邪玄魔去找烙佚,就委屈你暂时充当我的手下。”木蔚来胸有成竹一笑。
看到木蔚来的笑容,白童子知道,木蔚来对如何救人已有想法。便道:”主人的主人,您客气了。白童子本来就是您的奴仆。”
“你老是叫我主人的主人,你不觉得哆嗦吗?我听着也觉得别扭!你就直接叫我蔚来吧!”木蔚来对白童子笑笑。
面对木蔚来这种无公害式笑容,白童子一本正经地回答:”蔚来,如果这是命令的话,我会照做的。”
“嗯,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木蔚来心想,可惜自己现在已经成了灵体,不然真想摸摸白童子的小脑袋。
白童子完全领会了木蔚来的想法,额冒一滴冷汗,暗道:”蔚来,真拿你没办法……”
第一一三回 汕汕四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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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指雨山竹屋来了位客人这令守在这里快霉的三妖,带来了不少乐趣。尽量护送的人是三妖讨厌的白童子,但三妖素来以貌取人,适逢这位贵客有副长得不错的皮囊,因而得到了特别的待遇。
没错,这位戈蓝向来身质孱弱,这番巨毒初解,昏睡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但醒着的时候,戈蓝比谁都清醒。客人便是木蔚来救下的葵王爷戈蓝。
“本王在哪里?你们是何许人?”这是戈蓝醒来,看到长相奇特的灰羽和积森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是妖怪呀!嘎嘎!”灰羽拍了拍翅膀,尖嘴附于积森耳边窃窃道:”世人都说,当今的葵王爷是个智障的低能儿,我们要不要吓唬他玩玩?”
积森一听,瞪着眼敲了灰羽一拳棰:”你敢对主人的朋友不敬,俺马上你的杂毛拔光!”
没想到见到两妖打闹的戈蓝宛然一笑:”本王的傻痴只为岂存性命装给佚烙看的。你们的主人可是木蔚来?”
灰羽和积森一怔,回过头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戈蓝一番。这弱不禁风的贵公子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是典形的男生女相,是风华绝代的佳人。在他明锐聪慧的眼神中,找不到一丝世人所说的痴呆。
三妖看呆了!都忘了回答戈蓝的问题。怎么这世上,除了主人外,还有人长得如此漂亮呀!而且,那不是仅仅个漂亮的洋娃娃。两句话,一声笑,几乎俘获了三妖的色心。(三妖自组的粉丝团有教义:对主人要忠心,对美人要色心。他们当然有恃无恐!)
三妖自我介绍了各自的由来,戈蓝心里吃惊。鬼神怪之闻,多为宫人长夜难眠消遣的故事,哪知得世上确有真实?更吃惊的是,自己的葵王妃,还是这众小妖的主人。唉,可谓天下将乱,妖孽众出。既然先有二皇兄长得异貌,后有烙佚死得复生,那么鬼神怪确凿存在,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呢?而自己本就是大难不死之人。
戈蓝略微提起小时候如何教皇后与烙佚迫害,不得已装傻求全之事,当然受辱之事只字不能提。那三妖便已同情心澎湃。
此番后,负责煎药的丽丽体贴,负责梳洗的积森殷勤。最吃香的是情报专家灰羽,因为戈蓝最关心的是红莲国朝政的局势和木蔚来的下落。
谋反的邪恶分子将于笠日处以火刑。这等大事,灰羽当然即时收到消息。要处决的犯人当中,不单有他们的主人木蔚来的朋友,还有他们的大姐大雾竹!这使他们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
“劫刑场!”三妖全数通过了这个决议。
于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妖,便风风火火,整装待。
“我也要去!”戈蓝道。和三妖熟络后,戈蓝将自称的”本王”改成”我”了。
“我说王爷呀,我家主人好不容易把您救出来,您就安心在这里休养,好不?”丽丽本想委婉地拒绝他。
可戈蓝执着得很:”沙渡是我的哥哥!我怎么见死不救?我要将烙佚的恶行公诛于世。”
“可是,王爷,你有证据吗?”积森问。
“没有……”戈蓝有点沮丧,”但总比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好!我已经装糊涂装了十年,这是我一辈子最清醒的时候,那怕明天被杀死,我也要去闯一闯!”
三妖被戈蓝的话打动了,答应带他去。暗地里商量,万一有危险,也有他们保护着。在他们眼中,天底下没有什么厉害的妖怪。其实,只不过是他们遇到的太少而已!
不久,嵋川的市集中,出现令人诧异的四人组合。
这四人,两前两后地走着,周围的人们看见了,都张大了的嘴巴一时忘了合上。
走在前面那两位,长得实在不像人样的。一个尖嘴眼小瘦干巴的鸟样,另一个则臃肿肥胖长满黄毛,不时还吐出长的舌头。不用说,这两位是灰羽和积森。
走在后面的两个,与前面两位一比,简直是金童玉女,壁人一对。其实不用绿叶陪衬,后面那两位也成了神仙下凡!一个是玉树临风的美公子,另一个则是娇俏可人的小美儿。他们当然是戈蓝和丽丽。
“老毛,好像人在看着我呀!难道最近我变帅了?”灰羽用肘轻轻撞了下旁边的积森,不时笑嘻嘻地向着周围的人打招呼。
积森吡牙一笑:”他们是在看俺!俺的威武不减当年嘛!”
丽丽心里不由得一寒:”汗死!长得丑的见得多,长得丑还如此自恋的,恐怕就只那两只!”她差点想给前面那两妖一拳,又恐在戈蓝面前破坏了美美的淑女形象。
戈蓝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积森和灰羽守在竹林里有一段日子了。来竹林前一直步不出宫,对外面的世界接触得少之又少。这回,热闹的小街上,所有的景观足可以让积森和灰羽好奇好一阵子。这两只活了一百多年的妖怪,就像两个长不大的老小孩,东闹闹西玩玩。
看来,前往天龙城的刑场的路程,要担搁不少。
行至一家当铺,戈蓝驻步了。
“王爷,怎啦?”丽丽问。
戈蓝用非常恳切的语气道:”丽丽,你有银子吗?能借我一些吗?回到皇宫后,我一定十倍奉还。我有重要的东西,必须从那里取回来!”
“没有啊……银子是啥样滴?”丽丽答。
见戈蓝脸上出现了失望的神色,丽丽不忍心,环视了街市一周,这时刚好地摊卖东西的老头子,卖给路人一个花瓶子,收下五个金币。
“有了!”
丽丽灵机一动,拿出一片红色的鱼鳞,托在掌心用口一吹,鱼鳞即时变成一袋沉沉的金币。用手磅了下,足有三四十个金币呢!
“王爷,这不成了?”丽丽狡黠地笑了笑。
戈蓝接过金币,开心道:”谢谢你!请等我一会。”然后走进了当铺。
“哇,丽丽,你什么时候晓变戏法了?”灰羽看得出奇。
丽丽得意一笑:”我晓的本事还多着呢!”
“是呀!比如易容!丽丽本来长得比俺们还丑!”积森吐槽。
可现在戈蓝刚好走开了,于是积森马上遭到逆袭,毛头上被丽丽打出了一个大包子!
第一一四回 奇幻七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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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龙阵令小白伤得不轻昏沉睡去之时,迷迷糊糊,小白梦回地球。梦到四年前的一些往事了。小白觉得奇怪:噫,原来自己也会做梦的……为什么明知是梦,仍会做下去,却醒不过来?
炎炎的夏日到了,周末也到了。周末一到,木蔚来忙得不可开交。好大叔这个奇怪的石头珠宝商,总有一些奇怪的客户,订了奇怪的商品,而让木蔚来送货去一些奇怪的地方。
木蔚来”出差”的游历之丰富,堪称比环球旅游还神奇。有时候,要去原始热带丛林找神出鬼没的土著居民;有时候,穿越荒无人烟的沙漠;有时候,要找茫茫大海中的孤岛……
周末的一天,木蔚来和丽雅坐在沙上,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着电视里暑假黄金档的动画。躲躲峰凉风习习,不开空调也够舒适的了。
小白蜷缩在沙旁,眼睛眯成庸懒的弧度,不时扇了扇白色的大尾巴,好不悠闲。
“小娃子”好大叔两手背负着,笑盈盈向木蔚来走来。
木蔚来知道有新任务了,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好大叔,这次我要上哪儿去啦?”
小白蹲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柔毛,金色的眼睛在好大叔脸上刮来刮去。
好大叔捋了捋小胡子,笑开两排大白牙:”小白,别这样瞪着我嘛!我又不是要你的主人去送死!哇哈哈!放心,这次是去天元市!嗯,那个城市比明今市还达!任务完成了,就多玩上几天吧!听说那里美-女多。”
好大叔随即从背后把手抽出来,递给木蔚来一张名片、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锦盒。
名片上写着:天元市冥通路4号暗翼大厦幽王集团紫叶灵媒有限公司幽王紫叶。银行卡里存的,不用说,是好大叔给木蔚来的差旅费。至于锦盒,里面装的自然是这次任务的商品了。
“小娃子,打开看看罗!”好大叔得意洋洋道。对于自己出-售的珍稀品种,好大叔向来很爱玄耀。
木蔚来把盒子打开。顿生五彩闪烁,晶耀夺目,令人眼花缭乱。原来,盒子里红锦布垫上的,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头。一块石头上,竟有如此缤纷的色彩,就像虹一样。
“哇,好漂亮的石头呀!”连丽雅都放下电视机前的节目,跑过来看这神奇的石头。女孩子都是比较喜欢漂亮的石头。这正如当年丽雅看上灵狐珠一样。从此,造就了这两兄妹与躲躲峰上的一对活宝的缘份。
好大叔道:”这是客人订的七彩石。现存世上的不多啦!稀世珍品呀!小娃子,你可要帮我安全送到客人手上,然后把钱收回来罗!”
木蔚来笑笑:”明白了,好大叔。那我什么时候出呢?”
“嗯,事不宜迟,就明天吧!”好大叔道。
第二日清晨,木蔚来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背着背包,便下山了。在陡峭的绝壁之上垂直而下,却如履平地。这就是十年的修炼成果。
天元市离明今市也就200公里。两市间有天明高公路相连,由明今市汽车总站坐长途直达车至天元市汽车客运站,也不过三小时的车程。
到自动柜员机里一刷卡,才现好大叔才给了三百元的差旅费。木蔚来汗了一下,心想:”好大叔,来回的车费就要上两百元啦!你还叫我在天元多呆几天?岂不是要我睡天桥?算罢,把事快快办妥,一天来回罢了。”
一个白色的影子跟在木蔚来后面已久。木蔚来早注意到:”出来白!”
“呼呼,主人!躲躲峰的日子长着呢!我也想去天元找乐子……你就带我”小白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
木蔚来笑道:”你还是给我乖乖回”
小白听了,揩过来,像猫一样在木蔚来脚上使劲地擦着,用力把头往木蔚来手上顶。那时候的小白,还只能以狐的形态出现。
木蔚来还是心软了,道:”好,你要去便不要给我添乱就好。”
“放心,小白很听话的。”小白开心得跳来跳去,就差没跟狗一样吠几声了。
“可是,宠物不能坐公交车哇!”木蔚来又突然说了句吓唬小白的话。
小白的眼睛亮晶晶:”主人,我装成狐狸公仔。绝对没人现的!嘿嘿!”
那时候,那一人一狐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很悠闲自在,快乐无边的……
带着小白这样庞大的”公仔”坐车,显然给木蔚来带来了些麻烦。
先,操着一口天元口音的乘务员小-姐,要求木蔚来把大件行李”公仔”存在车箱里。当然,小白拼命使眼色说不要。然后,在木蔚来无公害的笑容的攻击下,乘务员小-姐热情地同意把这”行李”抱上车。
木蔚来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窗。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打扮得很时尚,头是烫染成棕黄色的卷,黄绿色眼影儿,樱桃红唇,两腮艳红。身上散着浓郁茉莉花香水味。成长于大自然怀抱的木蔚来,哪里受得了她这等浓妆艳抹,直被被她那味儿熏得鼻子难受。唉,这三小时,有够漫长的了。木蔚来暗自叫苦。
可麻烦的事,才刚刚开始。那女孩子不时在木蔚来身上瞟来瞟去,好像现新大6似的。无他,现帅哥而已!而且是帅哥中的极品。木蔚来长得比女人还要秀美,那皮肤看上去又白又滑,一双俊目清若明镜止水,回眸间浅笑如沐春风。而这样的一个帅哥,膝前还抱着一只级可爱的狐狸大公仔。令那女孩子看得差点口水都流出来,心里直叫:好萌哇!怎么漫画里才会出现的人就给我遇到了呢!哼哼……
小白早觉女孩子异常的目光,心里道:”唉,又一个女人被我家主人迷倒了……不过这等庸脂俗粉,我家主人是不会看上眼的。可怜的是,倒我胃口,还要面对这恐龙三小时呀……”
“小帅哥,这公仔很可爱,是送给女孩子女朋友吧?”女孩子开始搭讪。
是指小白?木蔚来心里想,”啊哈,这是送给我妹妹的。”小白的确是木蔚来用鱼从好大叔那里换来送给丽雅的灵狐珠。
这女孩子自称阿美。三小时,阿美有滔滔不绝的话题,木蔚来只好随便敷衍她几句,好不容易才熬到下了车。阿美是依依不舍,而木蔚来和小白却像被解放了一样。
第一一五回 轮回天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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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天元汽车客运站转乘地铁,经十四个站到冥通站冥通站出口是繁华的地下商业城。各种男女服饰、精品和小食琳琅满目,人群川流不息,不过木蔚来是无暇光顾。出现在这里的,多为年轻男女。女孩子要多一些。毕竟喜欢逛街是女孩子的天性。男孩子会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兼职打工的,要么就是被女朋友拖来的。
登上冥通地铁站d出口的上行电梯,看着下面黑黑压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不绝于耳的喧哗鼎沸之声响,木蔚来觉得有点不适。毕竟,他居住的躲躲峰,是个人迹罕至,山清水秀的人间仙境。且不说威威山上的奇花异草,单是蓝月湖畔的竹林,就已经够越然物外了。
出了地铁站,小白就不必再装成公仔。可是,像它这样的大型犬科动物,跟在木蔚来后面走,是相当注目的。木蔚来无法站在哪里,都是个令女生尖叫的耀目的家伙,而小白呢?雪白光洁的柔毛看上去很有质感,金色的眸子又神秘又美丽,这样的宠物,耀目的程度毫不逊色。而且,连个项圈锁链什么的也没戴,就能自觉跟随主人,更显得这只宠物有灵性。于是,木蔚来和小白被路人围观了。
“哇!那只狗好漂亮!”
“那个是男的还是女的呀?不过,好帅……”
……
小白小声嘟喃:”呜哇,这些人类,连狐狸和狗都分不清!”
木蔚来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笑道:”狐狸本就属于犬科啦!”
木蔚来和小白加快脚步,一心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幽王集团旗下的紫叶灵媒有限公司就在离冥通地铁站d出口向左四百米处。
根据好大叔给的资料,幽王家族从远古起,就从事神事,为历朝皇帝祭师、巫师之职。即使到了现代,仍从事着通灵职业。不过,换加现代化的手段包装。成立幽王集团,现任董事长是幽王家族第442代当家,幽王山。而到了444代,幽王家族却只有一名女丁,便是幽王紫叶。幽王紫叶依靠幽王家族在业界内的声望与地位,在冥通创办了幽王集团的第44间分公司,命名为紫叶灵媒有限公司。七彩石,便是这位幽王紫叶订的商品。
紫玄大厦作为幽王集团投资建筑的物业,高144层。是冥通市最高的建筑物。风格诡异阴森。暗紫色防弹隔离厚玻璃窗覆盖了整座大厦,远远望去就像一座紫黑色的水晶之城。正门两侧屹立着怪异的妖怪雕像,凶神恶刹,人见人怕,鬼见鬼愁。正匾金色的奇特字体题着紫叶灵媒有限公司,Logo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八卦阵图案,图案下方印有”幽王”二字。
正门是黑色玻璃自动感应门。当木蔚来走近时,门从中间向两边移开。并启动自动欢迎系统,一个机械的声音道:”欢迎光临紫叶灵媒有限公司!”
前台黑裙制服的小-姐迎上来。
“先生,您好!我是董事长的助理丽兹,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
她戴着无框眼镜,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薄薄的镜片上,反射着淡淡红光。仪态举止甚为大方得体,一看便知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精明像扫描仪一样快在木蔚来和小白身上搜刮了一遍。
木蔚来马上掏出幽王紫叶的名片,交给丽兹,道:”我是送七彩石过来的。好大叔叮嘱我,务必要亲自交到紫叶小-姐手上。能否请您代为引见?”
看了名片一眼,丽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盈盈道:”原来是董事长的贵宾,有失远迎了。董事长刚好有事出外了,请先生随我到楼上休息。”
豪华的地毯一直由正门延伸至电梯。看着指示灯由一楼上升,停留在144层,木蔚来心想:”想不到,好大叔与幽王集团有这样的交情呀!”
电梯的门开了。
本来,木蔚来以为,看到的会是装修得很奢华灵异的办公室。毕竟,144层顶楼,是董事长的专用场所。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酒吧。
丽兹又推了推眼镜。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吓你一跳吧!因为董事长不喜欢落于俗套,所以把私人专用的办公场所装修酒吧!”
“呵呵,很有创意!”木蔚来笑笑。
突然传出一阵女鬼的凄丽叫声。
木蔚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丽兹的手机铃声。木蔚来心里又汗了一把,灵媒公司的人真奇怪。
只听得丽兹不停地回应着手机里声音:”是的……好……放心……”神色恭敬之极。想必,打电话过来的,是她的上司吧!
挂了电话了,丽兹笑道:”董事长傍晚才能回来。董事长特别吩咐我,要好好招待先生。如先生所见,这里是酒吧。不嫌弃的话,请尝尝丽兹调的酒。”
丽兹招呼木蔚来坐下,自己走到吧台前,开始调配鸡尾酒。她先往调酒壶里加入四块冰,用盎司杯量取牛奶倒入调酒壶,然后加入辅酒和基酒,摇晃了几秒,把酒倒入装有碎冰的高脚玻璃酒杯中,加上柠檬、樱桃和莱姆装饰,放上吸管。丽兹把酒杯端给木蔚来,笑盈盈道:”试一试。”
似是盛情难却,木蔚来伸手接过那杯酒。手指触及酒杯那一瞬间,冰爽之感由杯壁传递而来。橙黄色的杯底,沉淀着浓情翠绿,气味香醇。在这个炎炎夏日,这看上去像果汁一样,却散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鸡尾杯,实在很有吸引力。
小白用头在木蔚来腿上顶了顶,道:”不要喝!”
不知是否因为从事灵媒工作,丽兹对会说人话的狐狸并不吃惊,只是笑道:”放心吧,我没理由加害董事长的贵宾。”
木蔚来把吸管送到唇边,浅浅吸了两口,清新酸甜的酒液在口中徘徊了一下,然后滑入咽喉。木蔚来觉得那酒入口特好,不由得一饮而尽。
小白吊着眼睛看着木蔚来,尾巴扇了扇,摇头道:”要是喝醉了,我可不负责把你背回去。”
木蔚来把空杯放在桌上,拍了拍小白的雪脑袋,道:”这酒像果汁一样,我想不会喝醉的啦!丽兹,谢谢你的款待。”
“喜欢就好。”丽兹很快又调了另一杯。
这丽兹,倒是挺会攀谈,扯起话题来,滔滔不绝。傻呼呼的木蔚来被她连哄带骗地灌下三杯。当木蔚来觉自己不适时,他已经相当醉了。
木蔚来觉得,丽兹的声音越来越蒙笼,蒙笼的还有视觉。仿佛置身于梦境身轻飘飘,却动不了一根手指头。终于,他阖上眼睛,仰面睡在沙上。空空酒杯从他手里滑下来,滚动了一圈,停搁在软棉棉的沙上。
小白跳到木蔚来身上,用肉垫拍打着木蔚来的脸,幸灾乐祸笑道:”早就提醒你了嘛!又不听我话!醉吧,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木蔚来睡得死死的,小白没能吵醒他。
丽兹捂着嘴偷笑,小白回到瞪着她,凶巴巴道:”老女人,你给我主人喝的是什么酒?”
听到”老女人”三个字,丽兹的笑容僵住了,额头上暴出几头青筋,脸色难看极了!那当然,小白称呼她老女人来着。虽说丽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打扮得成熟些也不过是职业需要,距离老女人这个层次,还有远远的年龄距离吧!她想,这只狐狸,身为宠物,也太没礼貌了吧!
受过专业训练的丽兹清楚,无论心里对客人有多不满,也绝对不能写在脸上。于是,她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小白的问题:”那是加了轮回粉的天蝎宫,饮则必醉。一杯能让人梦里忘忧,二杯美境入梦,三杯梦回前世,福祸难测。现在,你的主人喝了三杯,说不定,在梦里展开了一段奇异之旅呢……”
“你有什么目的?要知道,放倒你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小白跳到地上,踱到丽兹面前。在这个距离,小白要攻击丽兹的话,她绝对逃不掉。
“我承认你很厉害。不过,你也过虑了。窥见前世,改变今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也得不到的。轮回天蝎宫是本公司的主打产品,它的价值不是钱可以衡量。这三杯酒,是董事长送给你主人的见面礼。”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要好好感激你?”小白心想:靠!谁稀罕这种鬼东西。
“不要感激我,感激董事长吧!”丽兹不知是听不出还是装作听不出,完全无视小白的反语。
小白不理会丽兹了,蜷伏在沙旁,闭目养神。心里自有打算:反正那董事长没那么快回来,就让那小子歇一会他那么好欺负的样子,前世不会是个短命种吧!
几个小时过去了。
木蔚来并没有在美梦中安睡。额头不时渗出冷汗,时而轻浅地呓喃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汗顺流成滴,浸湿了耳边的丝,聚滴而下。落在小白背部的柔毛上。小白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毛,伏到木蔚来身上。金色的眸子,凝视着那张美得过于苍白的脸。
小白轻轻道:”看来,主人的前世,日子也不好过!唉,还是现世好,有我照看着!谁都欺负不了你……”小白不忍心木蔚来继续在梦里被前世的遭遇折磨,便把嘴巴凑到木蔚来耳边,然后放开咽喉大声叫:”丽雅有危险!”
木蔚来全身一颤,猛然睁开眼睛,从沙上坐起来,拉着小白紧张地问:”丽雅怎么了?”
小白戏虐地笑笑:”骗你的!不用这招,天知道你要醉到什么时候。”
木蔚来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在别人面前喝醉了,真失礼啊!脸泛起一阵红晕。就像两抹淡淡的腮红,美而不艳。
第一一六回 塔罗圣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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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落日眼看要沉没于紫玄大厦脚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于正门之前。从后面车厢里下来两个黑色西装的男子。一个人把在门口警戒,另一个人恭敬地打开前车厢的门。
从车厢里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黑色的卷,高高的扎成两条马尾,饰以黑色的蝴蝶结,垂于腰间。黑色的连衣裙及地,裙边绣着白花雷丝边。小瓜子脸精致可爱,雪腮红唇,浓密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这个看上去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正是紫叶灵媒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幽王紫叶。
而最先从车厢里出来的两个西装男子,是幽王紫叶的保镖。
丽兹早就在前台恭候,一见幽王紫叶在保镖的引导下踏进来,马上礼貌地道:”董事长,您的贵宾已在紫叶酒吧等候了。”
“好。”紫叶幽幽地应了丽兹一句,然后对两个保镖道:”我一个人上去,你们守在这里就可以了。”
“是!大小-姐!”两个保镖同时回应,驻守在电梯两侧,就像正门那对大石兽。
144层的电梯门打开了。
“我就是幽王紫叶,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吧?”
木蔚来站起来道:”你好,七彩石已经带来了。”
次见到,木蔚来和紫叶两人对各自的容貌都有点惊讶。
木蔚来本以为,那个董事长是个人到中年却精明了得的女强人,没想到是一个打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她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要是生于普通人家,此时应该上初
而紫叶却觉得为啥送货的是个娘娘腔的男子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七彩石啊!这个家伙没问题吧?
“跟我来!”
紫叶带木蔚来绕到吧台后,按了墙上Logo图案的暗钮,一扇暗门开启,里面的才是紫叶真正的办公室。
没有灯光,外面酒吧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照明办公室。紫叶若无其事地走入去。她没有开灯。似乎这个女孩子喜欢阴暗。
木蔚来跟着走过去。长期在深山的锻炼了很好的夜视能力,即使在漆黑的环境中,他仍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环境。这房子宽敞,全是奇怪阴森的装饰。他从背包里拿出锦盒,放在洽谈桌上。把盒子打开,七彩光芒顿生辉,把半个房子都照亮了。
紫叶看着七彩石,黑卒卒的眸子更加亮了。嘴角上扬了一下:”不错!完好无瑕!”走到书桌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支票簿,拿起笔在上面”沙沙沙”地画了几圈,递给木蔚来,道:”买七彩石的钱,给!”
木蔚来接过支票,定眼一看,呆了:”一亿……这石头真有那么值钱吗?”帮好大叔做跑脚多了,从来未收到数额如此庞大的货款。
紫叶瞟了木蔚来一眼,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怎么?小子,没见过支票吗?听说是幽王好派你来送货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幽王好?是谁?没听说过。突然,木蔚来反应过来,幽王好不会是指好大叔吧?
“你所指的幽王好,是居住在躲躲峰上的那位高人吗?”
“费话!他是我的二叔!”紫叶道。
“我是他的徒弟。”
话音未落,三道寒光由紫叶手中掷出,向木蔚来的脸射去。
木蔚来伸了一接,全数夹于指间,定眼一看,是三枚银针。这三枚银针有三寸长。本来银针就已经很细长,可在如此纤细的针头处,竟清晰地刻有幽王集团的标志。想必打造这些银针也不容易。这正好与幽王集团的大小-姐身份相称。
“不错的身手,可惜脑袋不灵光呀!万一我的银针上涂有毒药,你这么一接,岂不是中招了?”紫叶冷冷地笑着。
“你无端攻击我,反而教训起我来呀?”木蔚来把银针放在桌面上,整理好背包,道:”告辞了,再见。”
“等等。”紫叶把木蔚来叫住。
“还有什么事?挑战的话,恕不奉陪了。”木蔚来回答。
紫叶微笑道:”刚才得罪了。听说你是二叔的徒弟,我好奇试试你身手而已。作为赔礼,我免费帮你卡一卦,如何?请从这里挑出三张牌,好吗?”与刚才的冰冷倔强,此时的紫叶语气柔和多了。
没想到,好大叔居然是幽王家族的人。幽王好,这名字有够怪异的了。为何好大叔对自己的身世只字不提?
既然紫叶是好大叔的侄女,那就好说话了。占卡嘛,那便占吧!虽然自己不信这个,但是拒绝了她,她会不好意思吧!就随便陪她玩玩吧!
“好吧!”
见木蔚来答应了,紫叶拿起一叠塔罗牌,有条不絮地用双手顺时针洗牌,然后随意切牌两回,横入于前,再逆时针向左转。紫叶把第7、14和21三张牌抽出来,排成三角形。然后神秘一笑:”神奇的圣三角,将会告诉你过去、现在和未来。”
木蔚来道:”那便有劳你解牌了……”
紫叶神色专注地把牌一张一张打开:过去是正位吊人、现在是正位塔,而未来是正位死神!
见紫叶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木蔚来便问:”啥意思啦!不要紧,直说无防。”木蔚来知道,这卜一定是糟透了,不然紫叶怎么这个表情呢!
“我从来卜过如此凶险的卦……这位小哥哥,你的命运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啊……非要把你迫入万劫不复的绝境不可……”紫叶欲言又止。
“嗯,谢谢你了。我要回去啦!”木蔚来想尽快离开这里。
“要不,在这里吃餐饭吗?”紫叶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木蔚来。
“不用了,谢谢!”木蔚来提起背包,走出房间,向电梯走白跟紧在后面。
开什么玩笑,谁敢在这里吃饭?喝杯酒就醉了一个下午,吃餐饭岂不是要晕两天?
紫叶坐在摇椅上,看着那个消失于电梯的背影,托着腮,沉思:也不用走得这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连解牌都不愿听……唉,算罢!那样不祥的牌意……
第一一七回 夜姬火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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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没吃饭便醉了一个下午,此时木蔚来饿得饥肠辘辘。(再加上天蝎宫的猛烈,木蔚来觉得头痛得厉害。准备先找间饭店把肚子填饱再说。
延着冥通路往西走,经过电器店时,听到展示窗中电视屏传来的新闻报到:”今天傍晚17:40分许,天明高公路生一起特大连环车祸,伤亡人数过44人。天明高全线封路,当局正在紧张调查事故原因。往返天元市和明今市的所有班车将全部暂停。估计最快明晨才能恢复通车……”
倒霉!看来今天回不去了。丽雅一定会埋怨自己,哥哥是个大骗子吧!
看到木蔚来脸上有一丝无奈,小白却乐呵呵道:”主人,那就在这里多玩一晚吧!听说天元市的夜景很有名,我正想见证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木蔚来微笑着,轻轻摸了摸小白。
一股浓浓牛肉香味传来。
一家面馆生意正红火,里面几乎坐满了人。一个被薰得油光满脸的伙计,站在门口放开桑子大喊着:”正宗的霍家拉面呀!五元一碗,快来尝尝呀!”
无疑,这是商业先街里一碗面的最低消费了。是口袋里只剩下两百元现在的木蔚来,不二的选择。况且,他真的很饿,实在不想再逐挨逐户找下去。
木蔚来进了面馆,选择坐在靠墙的一个角落。虽然这个位置很不起眼,但是他惊人的美貌还是起来很多女性客人的注意。从他一进门到坐下,一路跟随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马上就迎来了位殷勤的女伙计:”这位客人,要吃什么?”
木蔚来道:”五元一碗的面,给我来十碗。”
女伙计接着问:”请问打包还是在这里吃?”
“在这里吃。”
女伙计一听木蔚来要在这里吃十碗面,有点惊讶,道:”待会还有其他客人要来吗?要不我帮你加座位?”
“不,就我们两人。”
女伙计看看左右,没看到木蔚来旁边有第二个客人。却看到一只白色的”狗”坐在木蔚来对面的椅子上。
她几乎不敢相认自己的耳朵。一个人怎能连续吃下十碗面啊?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瘦削的年轻人?虽然不信,但是客人要买,就算用来浪费,也得端出来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木蔚来吃完第五碗面。另外五碗则被小白消灭了。其实他们还没吃饱,但总算不饿了。可实在受不了那些奇异的目光,结了帐便走了。
夜幕降临,晚风在广厦万间穿梭。华灯初上,行人满走于灯红酒绿。如小白所愿,木蔚来开始欣赏着天元的灯光夜景。
“到天元最高的地方赏光吧!”木蔚来笑道。
天元市无山,最高的建筑物当数幽王集团的紫玄大厦了。144层高达五百米,远看就像一柄高耸入云的紫晶宝剑。
紫玄大厦安装了精密的监控系统。以大厦为中心半径二百米内的都是监控的范围。可是从小接受好大叔训练的木蔚来,对各种夜视红外线摄像头的死角位置,已经了如指掌。
避开监控系统,徒手攀上紫玄大厦,动作又快又敏捷,不一会功夫,到达紫玄大厦楼顶的平台。跟着攀上来的自然还有小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好歹每天上下躲躲峰的绝壁两回。与之相比,这紫玄大厦,不算什么嘛!
天元市夜景,地上的星星比天上的星星多。灯光璀璨,尽显一派繁荣。纵横交错的公路的两排路灯,像火龙一样,弯延直远方去。街道上的霓虹灯,五彩斑斓,映照着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
“还是木秀的风光好,风光灵呀!”小白仰头,向明今市的方向望去。
“今晚我们就在天台露宿吧!”木蔚来道。扣除明天的车费,口袋里只剩下五十元了。在物价比明今市翻几倍的天元市,特别是在天元市的经济中心冥通,木蔚来实在想象不到,他能租到五十元过一夜的旅店。再者,人生路不熟,他也懒得去找。
主人,可惜现在的小白灵力仍未完全恢复。不然我变成龙载你回去,也只一瞬间的功夫而已!
仰卧于天台,望着天元的星空。木蔚来想着的是躲躲峰上的丽雅、好大叔和乌婆婆,不知道他们吃饭了吗……
突然,一条黑影从木蔚来仰望的上空掠过,就像一只巨大的黑鸟。只是一瞬间,但是夜神能力特好的木蔚来,已经清晰地看到这个人手中拿着的正是装七彩石锦盒。这个人也是一名女子,但明显不是幽王紫叶。
“小偷!休想逃!”又一条影子掠过。夜色下,勾出那人娇小的身形与两条又长又卷的马尾辫。木蔚来认得,她正是幽王紫叶。
看来,第一个从这里经过的人,从幽王紫叶手中偷走了七彩石。
那两个人如轻燕般落在离木蔚来不远处的平地上。可能因为木蔚来和小白所处的地方是墙角的阴影区,她们并没注意到木蔚来在这里。
“主人,有戏看了。”小白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平静的夜晚,终于为无聊的小白上演了一场动作片。
可木蔚来却不是这样想。既然幽王紫叶是好大叔的侄女,那么自己就应该站在幽王紫叶这一边。即使没有这层关系,货是他送过来的,马上就有人从客人手中抢走货品,也不是他所能容忍的。如果幽王紫叶打不过那个女人,自己再出手吧!
想到这里,木蔚来不动声息,继续隐藏在黑暗中,静观其变。
幽王紫叶一甩左手,三道银光直向黑衣女子飞射而去。这三枚银针可谓迅猛有力,可黑衣女子不是省油的灯,只轻侧一脸。她的动作很轻微,似乎只要能刚好避过银针,就不愿意浪费力气去做出更大的动作幅度。银针便从脸边飞过,却没伤着她分毫。
“你只会这一招?”黑衣女子冷笑一声,亮出一把精巧的钢弩。弩弦紧绷,”嗖”的一声,三道快箭向幽王紫叶前胸射去。
木蔚来一看便知那钢弩比一般弩威力更强。有效杀伤射击距离在六百米以内。而在这么近的距离,度就更加可怕的。弩本来就是一种容易上手,命中效高的武器。而黑衣女子又是功夫不弱之人。一把钢弩在她手中使得出神入化。
幽王紫叶从赶紧右边跳开,避开了两支飞箭。第三支箭射穿了她裙边的蕾丝。一片破蕾丝被强劲的飞箭硬生生地撕下来,钉在地上,在凉阵阵的夜风中轻轻飘动中。
一交手,幽王紫叶便处于下风。木蔚来替她捏了一把汗。
黑衣女子咯咯地笑起中,笑声中充满嘲弄:”幽王幽王紫叶,你的巫术可能在我之上,可说到功夫底子,你远不及我呢!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幽王紫叶面对功夫比自己强的对手,面无惧色:”笑话!我是巫师,又不是杀手。火魅瞳,你连祖宗的本领都还没学好,就尽会这些下三流、阴险无耻的手段,难怪火魅一派在你这一代就要没落。灵媒界由幽王家族独领风骚,是事在必然呢!”
原来,这黑衣女子名叫火魅瞳。火魅与幽王两个家族是竞争对手。
幽王紫叶道:”这七彩石只是我个人喜欢的收-藏,既没玄机,也没灵力。你偷来干嘛呢?”
火魅瞳哧笑一声,把锦盒握得更紧了,”哼!我就看你不顺眼,偏要抢你喜欢的东西!有本事的,你抢回来。哈哈哈……”
“你有空玩这无聊的游戏,不如专心学巫术!”幽王紫叶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右手藏到背后,手指在空气中画着小圈圈。灵气开始在指间流动、聚集。似乎在启动着一种咒语。
幽王紫叶自知,单靠拳脚功夫,不可能战胜火魅瞳。只有使用巫术,才有可能把她打倒。她拼命跟火魅瞳扯话题,无非就是争取启动咒语的时间。
火魅瞳当然知道幽王紫叶的动机,她不会傻到给幽王紫叶反击的机会。于是火魅瞳的第二轮飞箭已经向幽王紫叶齐飞。
幽王紫叶一边启念咒文,一边应付火魅瞳的强弩袭击,比刚才更个吃力。又一个右跃,可避闪的度没飞箭攻击的度快。一支飞箭划破了解幽王紫叶左臂的皮肉。
紧接着,火魅瞳的第三轮、第四轮强弩又向幽王紫叶扫射而去。紫叶不停地后跃闪避,飞箭从她脚下飞过,把她的鞋底都划穿了。而幽王紫叶已经被火魅瞳的攻势迫得走投无路,脚后已是天台边缘。
不等幽王紫叶有喘气的机会,火魅瞳的第五轮强弩已经出!眼前幽王紫叶就要成为耙子……
第一一八回 无情强钢弩
木蔚来终于忍不住,冲出来,挡在幽王紫叶面前。(pm)伸手一捞,把三支飞箭稳稳接着。
火魅瞳虽然吃惊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但是机敏的她马上察觉眼前这个少年能在这个距离凭空接着自己的箭,绝不简单。于是她迅把盒子打开,掏出七彩石藏入怀里,随手把锦盒随到一边。现在,火魅瞳的双手都可以全力投入战斗!
“傻瓜!你还在愣什么?快帮我把七彩石抢回来!”躲在木蔚来身后的幽王紫叶嘟着嘴道。
木蔚来身形一闪,已转到火魅瞳跟前。火魅瞳从系在右腿的黑色刀套中抽出一柄小刀,与木蔚来展开近身战。
火魅瞳把七彩石藏于胸前,木蔚来怎好意思把手伸入人家女孩子胸前抢东西呢!所以,幽王紫叶只看到火魅瞳一昧用狠辣的招数进攻,而木蔚来只是游刃有余地闪避着。
“加油呀!能帮我把七彩石抢回的话,我追加一亿元给你!唉!你这个傻瓜,怎么还不出手啊!不是看到对方是个女孩子就下不了手吧?”幽王紫叶在后面呐喊着,她见识过木蔚来的功夫,此时已暗暗撤去念到一半咒语。
木蔚来心里纳闷,怎么之前没觉得你话这么多啊?紫叶大小-姐!
火魅瞳柳眉向上戚了戚,戏虐地笑了笑:”这是你养的狗,唉呀呀,长得蛮标致的嘛!等我也一起接收了!只要是你的东西,我总有想抢过来的冲动!”
木蔚来对火魅瞳的话不为所动。好大叔从小就教导他,在战斗中除了技能,还要有战术。很明显,火魅瞳想把自己激怒,然后找自己的破绽,把自己打垮。其实心里着急的,反而是火魅瞳,因为一番较量下,虽然自己还没抢回七彩石,但她也不能在自己身上占到半分便宜。
火魅瞳突然眼神一闪,亮出左手的强弩瞄准木蔚来,大喝一声:”看箭!”
这个距离很近,就越难闪避了。
木蔚来轻点脚尖,已向后跃出一丈。没想到火魅瞳手腕一转,改变了方向。三道银光向站在天台边缘的幽王紫叶飞射过去!
原来,火魅瞳攻击木蔚来只是一个声东击西的幌子,她真正的目标是幽王紫叶!
“小心!”木蔚来马上向幽王紫叶那边扑去。
可是,飞箭先,木蔚来哪里赶得及!
幽王紫叶本来在看热闹的,突然三支飞箭向她射来,怆忙向后跃,那知一脚踩空,虽避开了飞箭,人却往后一顷,天台掉下去。
紫玄大厦楼高五百米,要是从楼顶掉下去,不摔得粉骨碎身,也会落得个肢离破碎。
“紫叶!”木蔚来想也不想,跟着跳下去。他延着垂直的楼壁往下俯冲,如履平地。不断地加快度,眼前就要追赶上在空中成了自由落体的幽王紫叶,正想伸手去把她接住,突然感到身后有三道劲风。
钢弩飞箭!
居高临下的火魅瞳,向他射了第七轮钢弩飞箭。
“再见了!幽王紫叶!呵,还有幽王紫叶的狗!”火魅瞳放声大笑。
要在时此避开飞箭,对木蔚来并不是难事,但躲开飞箭的话,以飞箭的方向,事必会全数击中幽王紫叶!时间不允许木蔚来作思考。眼看飞箭已逼近!
木蔚来张开双手往后一捞,接住了其中两支飞箭。
第三支飞箭直击他后脑门!他一回,准确无误地把飞箭咬在唇齿上。
还有一道比这三箭更强的劲风,一直由头三箭的掩护隐藏在夜风中,随着三箭被木蔚来的截获,而突然出现!
原来,火魅瞳的钢弩是可以连的。但是,这个连功能她一般到了最后时刻才使用。这是杀手锏。
当木蔚来觉时,已经晚了。他已经没时间伸手去接箭,也许闪身侧避能躲得过,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幽王紫叶成为飞箭的耙子!
火魅瞳算计得很准,假若木蔚来选择把箭避开,那么幽王紫叶便会死在自己箭下;假若木蔚来选择为幽王紫叶挡箭,那么就算木蔚来再厉害,受了自己一箭也不可能再有力气救坠落的幽王紫叶,当这两个人落到地面时,必定会成为两具尸体。无论是哪种选择,火魅瞳都处于不败之处,而幽王紫叶都是必死无疑!
眼看铲除夙敌成功在望,火魅瞳脸上充满难以抑制的亢奋!
而木蔚来竟然在这生死犹关的时刻,选择了当幽王紫叶的挡箭牌。
只有不到半秒的时间,让他调整了姿势,让箭头指向的位置偏离心脏。那飞箭硬直直地由他后背刺入去,箭头从左胸穿出。顿时,一股血腥涌至咽喉,木蔚来强忍着把它吞下去。
穿胸而过的箭,未影响到木蔚来的动作分毫。他稳加度,在幽王紫叶离地面一百米时,双手把她接住。
幽王紫叶在木蔚来怀着,感受着耳边呼呼的烈风,世界突然一片空白。空白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本以为命绝于此,没想到,竟是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年救了自己!
木蔚来的脚底与楼壁的高硬度紫玻璃磨擦出尖锐的声响,在离地十米时,脚用力一蹬,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脚下的玻璃”劈啪”一声碎裂。玻璃碎片在空中撒落,反射着寒点的星光,就像黑夜女神撒下的葬魂花瓣。
当双脚再次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令到以脚下为中心的地表即时龟裂!
惊魂未定的幽王紫叶终于拾回一条小命,这才醒悟到,自己身为堂堂的幽王家族的大小-姐,此时被一个少年抱着。脸一刷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轮起拳头,在木蔚来胸前使劲地锤打着:”你还不放开我……”
木蔚来突然松开手,幽王紫叶硬生生被摔到地上。摔得她**隐隐作痛,便叫骂:”叫你放手你真的马上放手啊!你这个傻瓜!对女孩子就不能温柔点吗……”
还没等幽王紫叶埋怨完,木蔚来身体突然软下来,压在幽王紫叶身上,死死的不动了。
同时,幽王紫叶感到有股热热的液体,正渗透过她的衣服,滑落到她胸前的肌肤中。温暖的、酸溜溜的。抬起刚才拳打木蔚来的手,就着夜色一看,沾满鲜血。往木蔚来背后一摸,触及那支深深刺在后背的飞箭!
“你,这个傻瓜……不要紧吧……”幽王紫叶明白木蔚来现在已经听不到她说的话,还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轻轻把木蔚来推开。幽王紫叶坐起了,赫然看到那支贯通胸膛的箭!
木蔚来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动也不动。胸前和背后的衣服已经染红一大片。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为我挡箭,如果你就这样死了,那我就对不起二叔了……”幽王紫叶想起初次见面时对木蔚来的无礼,心里有些懊悔。
巨大的骚动启动了紫玄大厦的安防系统。警报器出信号。紫玄大厦和保安和幽王紫叶的保镖这时才赶到现场。
“大小-姐,您没事吧?”一群保镖自知失职,脸一刷尽是冷汗。
“饭桶!还不快点叫救护车?没看到我的贵宾受伤了吗?”幽王紫叶把满腔怨愤泄在下人身上。
五百米天台高处,火魅瞳看着安然无恙的幽王紫叶,咬了咬牙,吐了一个字:”切!”举起钢弩,正准备远程狙击幽王紫叶。这把钢弩的射程达六百米,而紫玄大厦才高五百米,幽王紫叶的位置,绝对在有效的射程范围内。
突然火魅瞳眼前白影一晃。一只雪狐跃到她眼前。
雪狐前爪一划,在火魅瞳左手前下留下三道爪印。火魅瞳手一痛,钢弩便由她手中松脱。
小白见到木蔚来和幽王紫叶双双坠落,终于忍不住跳出来。
火魅瞳吓了一跳!心想:这天台不大,这白狐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刚才自己与幽王紫叶对决,无端端就来了一个少年乱入,现在好不容易眼看就把那可恶的幽王紫叶收拾掉,又跑出来一只狐狸。到底还有多少人藏在天台啊?这只白狐浑身散着一种强大的灵气!不是一般的灵兽!是只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神兽!
火魅瞳感应到白狐的强大后,无心恋战,从左袖里滑出一枚信号弹,”嗖”的一声射到上空。
漆黑的夜空中,盛放了一朵艳丽的火玫瑰。
令火魅瞳吃惊的不惮于此。此时,那只白狐开始说话了:”主人实在太腼腆了,如果稍微大胆点,就用不着我出场收拾残局了。”
“你的主人是谁?”火魅瞳问。
“就是那个傻瓜呀!”小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已再次跃起,爪子在火魅瞳胸前一划。
火魅瞳虽警介到小白的突袭早已迅往后退,但是小白的爪子已先至,把她的衣服撕破!挺拔的胸部暴露无遗!
同时,七彩石从破裂的衣服中跌出来!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小白用嘴衔着了。
火魅瞳的脸一时羞得通红!用双手把自己的胸部,愤愤地骂着:”你这个色狼……”
小白狐媚地笑了笑,衔着七彩石跳下万丈高楼……
“拂拂拂……”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紫玄大厦上空。从飞机垂下一条吊梯。
火魅瞳马上抓住吊梯任其把她拉入直升飞机。她的后援收到火玫瑰烟火信号后赶到了。
透过直升飞机的玻璃窗,火魅瞳看到:气急败坏的幽王紫叶在那里指划脚地叫骂。一群慌张的人把木蔚来抬上担架,又把担架推入救护车。而刚才那只强大的白狐一直守在木蔚来身边……
第一一九回 劫后又余生
百合医院急救室
门紧紧闭合着,危险的红灯仍在高亮。
门外的等候室的长椅上,坐着焦虑的幽王紫叶。不远方,站着两名黑色西装的保镖。
小白蹲在椅旁,金色的眼睛冷嗖嗖地怒视着遥远的前方。
“我应该在天台把那个女人撕成碎片!”
小白此时虽然满腔的怒火,又怕泄出来影响了正在为木蔚来做手术的医生,只能低低地咆哮着,不时骚乱着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空气。
“滴达滴达……”医院的时钟已经走过了凌晨三点。急救室的安全灯终于熄灭了。重度昏迷的木蔚来被医护人员推出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病房中。他的脸色依然苍白,戴着氧气罩。令幽王紫叶和小白稍微安慰的是,起码知道他至少现在仍活着。
“他情况怎样?”幽王紫叶马上拉住主治医生询问。
那医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要是普通人,受了那种程度的伤,一定没救了。但是那位病人的意志力很强,一直坚持着。今夜是危险期,只要明天早上他能醒过来,那就没大碍了。”
“如果明天醒不了呢?”幽王紫叶追问。
医生道:”那可能永远不会醒!”
幽王紫叶掂高脚,把那医生的衣领揪着,大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把他救活!否则,你这辈子别想再当医生了!”
“我尽力就是……幽王大小-姐,你冷静点……”那医生虽然觉得委屈,但是对方是赫赫有名的幽王集团的大小-姐,就算蛮不讲理,自己又能怎样?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倒霉了。
“哼!”幽王紫叶放开那医生,向木蔚来的病房走去。
望着幽王紫叶远去的背影,那医生心里祈求着:年轻人啊,你可要给我撑下来……我上有爹娘下有妻儿靠这份工作微薄的收入供养着啊……
木蔚来静静地躺在病床之上。
他的身体被很多导线连接到各种各样的测试仪器上。除了显示器上那个跳动流走的心电图,幽王紫叶实在找不到这房间还有啥生气。
明明刚才好是活生生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此刻就如此虚弱地躺在那里,要依赖着供氧和输液才得以岂存性命?
明明自己还没见面,就让下属用酒把他灌醉,第一次见面又赏了他三根银针,甚至用不祥的占卜吓唬他,为什么第二次见面时,他就愿意舍命救自己呢?
幽王紫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问号,最终她给木蔚来下了一个结论:”这个人,果然是个傻瓜!”
……
此时,天元市某处的火魅瞳府邸。这里一派皇家园林建筑。小桥流水潺潺的凉亭下,火魅瞳一边品茶,一边听手下汇报。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打扮得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将一垒照片交给火魅瞳,道:”瞳大人,你叫属下调查的那个少年叫做木蔚来。是天才科学家木子的长子,洋威集团董事长木辛的侄子,幽王山二儿子幽王好的徒弟,也算得上是幽王好的养子。这次是奉幽王好的命令,送七彩石给幽王紫叶来的。他没死,目前在百合医院。”
“摩西,你的办事效率真高!”火魅瞳浏览了那批照片一眼,浅浅一笑,”怎么全部都是在学校的照片?”
摩西回答:”这个木蔚来在明今一中很受女生欢迎。这些是近期最热门的照片……”
火魅瞳的凤眼眯起一条线,慢悠悠道:”不是普通的家狗呢!从没见过幽王紫叶如此紧张一个男人。唉,想不到她也会到了情期的时候。好为祝贺的礼物,我要她亲眼看着那小子下地狱!”
摩西顺口问道:”瞳大人,您有什么计划?”
火魅瞳双手把茶杯捧着,送到唇边嗑了一口,诡异一笑:”我要睡觉了。我醒来前,帮我配备一支高精度的来一复一枪。”
“我明白了,瞳大人。”
火魅家族的灵媒事业的确未落了。但在另一个领域,火魅家族却”名声雀起”。那便是”暗杀”行业。
……
次日清晨,百合医院如常运作着。
每天都很多新来的病人入院,每天有很多康复的病人出院,每天也有很多倒霉的病人不治在这里离开人间……这是生与死的混合地带,有往向天堂、地狱和人间界的入口。
404号病号里,躺着一位特殊的病人。
因为亲自送这位病人入院的,是赫赫有名的幽王家族的大小-姐幽王紫叶。所有的医务人员都不遗余力地抢救他,生怕他脆弱的生命在眼皮底下悄悄流走,会给自己带来厄运。幽王紫叶是天才巫师,任何知道她名气的人,都知道得罪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虽然那张苍白的脸仍然没有血色,但是心电图上的搏动越来越强有力。
小白跳到床缘上,用金色的眼睛盯着那张俊美的脸许久,然后伸出肉垫,把氧气罩摘走,轻轻道:”天亮了,快起床吧!”一拧**,把狐狸尾巴摆过来,用尾尖的绒毛,拂扫着木蔚来的鼻子。
这招看来很有效。但见那低垂着的美丽眼帘,微微动了下。
小白收起尾巴,把脸凑过去,几乎要贴到木蔚来脸上。
昏迷了一夜的木蔚来,终于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大大的狐狸脸,而且是呲着牙在笑的狐狸脸。
“啊,我睡了多久?”木蔚来撑着手想坐起来,左胸一阵剧痛,令他即时倒回去。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打量了周围一眼,此时自己在医院里,身上接着很多测试参数的导数,右手背的静脉还连着输液管。
“10小时。主人,你就安份点吧!”小白好心地给了木蔚来忠告。
幽王紫叶本来趴在他床边睡着了。她守了木蔚来一夜,实在太累了。木蔚来的醒来的动作,马上惊醒了她。
她猛抬头,看到木蔚来活了过来,毫不掩饰心里的喜悦,就是灿烂一笑:”太好了!你醒了!”
第一二零回 幽王召魂咒
)
病房东侧是一扇落地窗。东升的红日,放来万丈光芒。透过玻璃窗的晨光,温暖地撒地木蔚来身上。在那苍白的脸上,映出了病态的嫣红。然而,在阳光中,他的眼睛依然清澈得像一汪春水,充满活力。看着这双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无尽的年轻、希望。
因为刚才的小挣扎,牵触了伤口,木蔚来痛得额头上冒出冷汗。可他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仿佛受伤不是自己的身体。
“我想打个电话……”木蔚来说话有些吃力。
对于刚刚死里逃生的大恩人醒来的第一个请求,幽王紫叶没理由拒绝,马上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你要拔的是号码是……”
木蔚来小声了说了一串号码,幽王紫叶灵活的手指马上在手机的键盘上快输入那串号码,按下呼叫键,然后把手机贴到木蔚来耳边。
病头柜上,瓶子里装着一束蔚蓝色的蝴蝶兰。花姿婀娜,颜色高雅。远远望去,就像一群翩翩起舞的蓝蝴蝶。使房间充满了灵动的生气。
没都没有现,在其中一朵蝴蝶兰的花蕊里,藏着一个如苍蝇般大小的微型窃一听一器。房间里所有的声音,被窃一听一器接收到,传-送到房间东边八百米外的一幢五层民楼的天台。
火魅瞳戴着耳塞,一边偷听着木蔚来和幽王紫叶的对白,一边调整着复来枪的角度。
这支高精度的复来-枪配备了高倍效的望远镜,半英里内都是有效的狙击范围。此时,复来枪的准星,已经瞄准了木蔚来的太阳**。
火魅瞳的手指慢慢贴到复来-枪的开关上。正准备扣下去,这时,从耳机里传来木蔚来讲电话的声音:
“丽雅吗?幽王的董事长很热情,非要带我观光不可,我明天才能回来。学校那边,麻烦你帮我请一日假。”这个声音与方才气息俺俺完全不一样。
电话那边的丽雅回答:”好的,哥哥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明天一定要回来喔!”
“一定……”
透过望远镜,火魅瞳看到木蔚来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是如此温柔。丽雅是谁呢?她心中微波一荡,眼看要扣下去的手指暂停了。
然后,电话挂断了。
短短两句话,似乎耗尽了木蔚来所有气力,笑容松弛,头一歪,合上眼睛,又昏迷过去。显示器上,心电图开始缓慢下来。
这可吓坏了旁边的幽王紫叶,她赶紧按下床头紧急呼叫的红色按钮。三个穿个白大卦的医生急急脚进来。
幽王紫叶和小白被礼貌地请出了404病房。
在踏前房前的前一刻,幽王紫叶看到医生又给木蔚来戴上氧气罩。然后床架的帘布被拉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八百米远处的火魅瞳同样失去了狙击目标。她入下复来枪,扬角微微上扬:”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要让他在幽王紫叶面前消失,还不如从幽王紫叶面前把他抢走。”然后,是一串银玲般的笑声。
火魅瞳的身影转眼间已在那楼顶消失。
404病号外,幽王紫叶心急如焚地踱来踱去。
“急什么呢?我主人的体质特殊,这种程度的伤打不倒他。”小白淡定得很。
幽王紫叶驻步回,道:”你懂什么?昨天我用塔罗牌帮他占卜过,是大凶卦!”
小白扇了扇耳朵,不以为然:”你们这些神棍的话,有多少是可信呢!”小白当然不能忘记,一千年前,幽王家族中的巫师灵珠子,以给世人带来灾难为由,把自己的灵魂封印在灵狐珠中的事。
幽王紫叶咬着嘴唇,薄薄的红唇被她咬得几乎出血,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的过去已经为了世人的未来而牺牲了,而现在他将会随到意想不到的大灾难,他可能会失去一切,而他的未来……”
“他的未来怎样?”小白问。
“死……”幽王紫叶的脸阴沉下去。
这时,幽王家的保镖出现,附在幽王紫叶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然后退后不见了。
幽王紫叶一脸不悦之色,”我有急事要处理,只能明天再来看他了……”
“”小白巴不得这个幽王紫叶马上就在他眼前消失。
“对了,我的大恩人叫什么名字?”幽王紫叶俯身,凝视着小白。
这个角度,显得幽王紫叶的胸部特别大。
“我主人,叫做木蔚来。”小白很老实地说出来,事实上又能没有并要隐瞒嘛!
“手手,给我!”幽王紫叶的黑瞳里闪烁着不可抗绝的灵光。
小白马上老老实实地交出毛绒绒的前爪。
幽王紫叶用手指在小白的肉垫上轻轻画了一个五芒星,同时碎碎念着一段小白听不懂的咒文。
念完后,幽王紫叶道:”历代幽王家族的继承人都与生俱来一道召魂咒。本来是用于自救以延续幽王家族的灵媒事业。既然木蔚来救了我一命,那么我也送他一命吧!我的召魂咒已经传给你了。当你的主人有魂不附身的一天时,启动这个符,可救他一次。切记,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是灵魂与身体脱离的现状下。否则,你,我,他都会烟消云散,永远消失于三界。”
随后,幽王紫叶传授了小白召魂咒的启动咒语和使用方法。
当时的小白,不理会幽王紫叶这番话的意味,只是随口答应了她。很快就把这话给忘记了。心里却想着:”主人有我守着,才不会有事!倒是你这个霉气的女人,离我主人远点有益主人身心健康。”
第二天清晨,当幽王紫叶提着一束蝴蝶兰,再次拜访404号房的病人,那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吊瓶里还有大半的药水未用完,输液管被弃置在地。床单有些零乱,床头柜的背包不见了。
幽王紫叶当然马上明白生了什么。
心里虽有些不爽,但起码知道那个傻瓜有气力从医生的视线底下成功逃走,那么就算伤得再重,也不太要紧了吧!
那个傻瓜,真的就今天回去了。拖着那副身子……那个丽雅啊,到底是什么人?
哼,召魂咒都留给他了,他的恩我还清了。没拖没欠,我还为这个没未来的家伙瞎操心什么?
幽王紫叶在离开百合医院前,随手把那束开得正盛的蝴蝶兰投入垃圾桶了。
再见了,没有未来的家伙。或许今生,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呢!
第一二一回 滴血庆生烛
木蔚来斜斜地靠在窗边的座位上,闭着眼睛,尽可能放松身体,争取休息的时候。(尽管如此,车厢轻微的颠簸,都足以牵扯到伤口,令他痛得直冒冷汗。
买票的时候才现,钱包里多了一张一亿的支票和一叠面额一百元的钞票。木蔚来知道,这是幽王紫叶的好意。
由天元至明今的客车不满座,木蔚来还是买了两张并排的车票。因为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人打扰他。于是,装成公仔的小白,便毫不客气地坐在空位上。
又经转市车终于回到他熟悉的木秀自然保护区。生于斯,长于斯。一草一木,都有特别的感情。他甚至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格外亲切。
蓝月湖水亮晶晶,竹林风吹沙烁烁。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就算是那沉重的身体,都暂得解脱。缓步走向山林深处,那里有等待着他的人。
朵朵峰海拔不过两千米,海拔高的地方,本来空气就稀薄。要是平时的木蔚来,不消半小时便可攀至山顶。可现在的他受伤了,而且伤的部分还是肺。一步一个脚印,半天过去了,木蔚来还在半山腰。汗流浃背,冷汗浸湿了缠绕在胸前的绷带。
木蔚来很清楚,夜晚的朵朵峰是狼群的天下。于是他又加快了步伐。总算在日薄西山之前,上到朵朵峰绝顶。
炊烟袅袅,送来温馨的饭菜香。木门自开,美丽的妹妹迎上来。
今天是丽雅的生日,也是木蔚来的生日。
乌婆婆准备了一桌丰富的食物,当然还是一个铺满水果的大蛋糕。每年这个时候,两个老人家都不忘帮这两个路边捡来的小娃子庆生。这就是,即使受了重伤,木蔚来也要赶回来的原因。
守护丽雅的笑容,成了他今生的唯一的执着。
木蔚来实在吃不下多少东西。即使伤口痛得撕心裂肺,他脸上仍是那个招牌式的温柔笑容。
丽雅问起天元市的风景如何,他也就一句带过,还是木秀漂亮多啦……
小白明显比平时安静多了,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的主人。而丽雅却笑道:”小白今天居然没有恶作剧,看来是长大懂事了罗!”
烛光璀璨,照亮了丽雅那张充满幸福的脸。
“希望我们一家人,能永远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吹蜡烛前,丽雅许下九年来,总是相同的愿望。
烛光熄灭,却没能带走丽雅心中的光明。
简单而温馨的生日晚会结束后,丽雅本想缠着她的哥哥,八卦一下那个幽王紫叶到底如何热情,可木蔚来推说旅途疲惫,想早点休息。取笑着哥哥狡猾的丽雅,最后还是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丽雅一走,木蔚来向后踉跄几步,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捂着伤口。那伤口,怎么突然痛得这么厉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没有多少新鲜空气能输送到身体各部位。野视又模糊了,突然觉得好像断电一样,世界漆黑一片,然后木蔚来失去知觉,倒在冷冰冰的走廊。胸前背后,起初是冒起血的花蕾,然后盛放成灿烂的红玫瑰……
小白摸了摸那张几乎贴在地板上的脸,传递过来的是冰冷!
“主人……”没回应。
小白马上拔腿跑到楼下去找乌婆婆和好大叔。
乌婆婆正在厨房里洗碗,好大叔在大厅,把他的宝贝商品石头擦得光亮亮。
“快来!蔚来他……”
小白从来没在乌婆婆和好大叔面前如此慌张过。乌婆婆和好大叔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小白冲上楼……
山顶木屋群中,有医疗室。配备了世界上最先进医疗设备和最新型的药品。乌婆婆本来就像现代巫婆一样,是个化学药剂狂。
“晚饭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了!这小娃子真会撑!”好大叔抱起地上的木蔚来,走走到木屋的医疗室,然后把木蔚来轻轻放手术台上。
“啪”手术台的聚光灯打开了。
乌婆婆小心地解开木蔚来胸前的衣襟。强弩箭穿背而出的伤口,在强光下格外刺目。缝合针线,断裂了,伤口张裂,鲜红渗流。
“这小娃子,真不要命!受了这样的伤本应至少要躺一个星期,他还强行攀登海拔两千米的朵朵峰!”好大叔不知是气还是心痛。
乌婆婆一声不哼,动作利落地处理着木蔚来的伤口。清洗、缝合、上药、包扎……好大叔把怨气吞入肚子里,配合着乌婆婆完成了一系列救治工作。
然后,由好大叔把木蔚来抱回房间,乌婆婆帮他盖好被子。舒了一口气的众人,围坐在大厅里。
现在,好大叔和乌婆婆开始审问小白,这两天到底生啥事儿了。
小白是原原本本从实招来。
第二日,木蔚来以烧为由,继续告假。浑身不知生何事的丽雅上学去了……
这是四年前的往事了,直至现在,丽雅仍不知道,在十六岁生日的那年,他的哥哥是那样渡过的。
在这个世界,最了解木蔚来的人,可能就是小白。
他的主人,总是吝啬地把自己的痛苦藏起来,而慷慨地把快乐与笑容与大家分享。他一直如此,每事如此……
这段往事在小白脑中走马观花地浮略过后,昏睡的小白也宣告梦境的终结。灵敏的预感告诉他,这段往事在自己的梦中出现,绝非偶然。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一串串悠扬抑错的乐韵,把小白思绪拉回现实。
小白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清音水榭的卧椅之上。对面,一袭黑衣的海蛟,正在忘情地调拔着琴弦。正是这不喜、不悲、不狂、不傲的旋律,令小白平伏了内息的紊乱,激了灵力高效地修复了被缚龙阵损伤的机体。
想起天龙城地下石洞里,主人和自己中了烙佚和邪玄魔的圈套;想起中了邪玄魔咒语的沙渡对主人倒戈相向;想起自己和雪儿成了人质,主人挨刀流血……小白心里一阵揪心!
我,为什么会在兴云庄?
主人,你在哪里?
天大,地大……我在哪里可寻回你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黑暗笼罩了小白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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