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未雨绸缪
张明义小心地瞥了一眼李成,沉吟片刻,小心地道:“金人虽然步兵和甲兵大不如我大宋,可是骑兵却晓勇非常,若是用步兵和甲兵来迎战骑兵,几乎是没有胜算。而大宋的骑兵一向孱弱,几乎不能起到多大作用。而且,骑兵只有禁军多些,厢军实在难以备齐足够的骑兵。所以末将觉得对付金人,只能令想办法,只是末将还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
李成点头道:“难得你如此用心,我有一个计划可以提振军队的战力,你晚间来我书房,我有事要交给你去办。”
张明义虽然职位低微却一心想要杀敌报国,只是前任太原刺史并不喜欢兵事,对于金兵也是能防就凑合,坚持到离任就算万事大吉,根本不关心城内的防务和厢军已经退化的战斗力。
而许穆那几张也的确是凭着一点莽撞的运气,击败了几股前来打劫的金兵,这才从普通士兵升为从七品的武官,也使得正经武举出身的张明义反居其下,这次李成到任之前的种种行为使他以为看到了一线希望,却没料到李成反而赏赐了许穆,心中便觉失望万分,只是不敢流露出来,李成问话时他便有些心灰意冷,便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时听李成问起,心中吃惊之余,还是忍不住一吐为快。说毕,看到李成脸上的笑容,虽然打消了被军法责罚的念头,却反而心里更加没底。正自忐忑不安,又听到李成让他晚些时候再来,心中愈加捉摸不定。他原本是抱着前来被训斥的决心的,却被李成几句话,一个笑容轻易瓦解,实在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他还在呆,李成不觉点头道:“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你的想法,晚些时候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听到是重要的事情,张明义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起身道:“大人……末将随时候命,绝不敢负!”
李成点头道:“我只是,有些想法和你上衣,只是匆忙之间准备不足,只能晚些时候,写好了详细的计划,再找你详谈了。”
张明义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清楚李成的用意,却还是自然地道:“明义遵命,若是没有其他事,末将告辞了。”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张明义离开,这才向身边的李全道:“李安他们走了没有?”
李全忙小心地道:“正等在外面,要见过官人之后才能启程。”
李成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准备好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大约五六分钟,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八名殿前亲军司的士兵和李安一起来到书房外,李全带头行礼道:“官人,小的们这就要向官人辞行了,官人保重!”
李成大步走出书房,来到院子里,看着站在台阶下的九人,点头道:“这次辛苦大家随我前来太原,李成十分感谢,这次随身所带财物不多,所以只能勉强表达一点谢意。”
说毕,向身后的李全点头了点头,李全上前,一边将八个布包交给每人一个,一边道:“这是官人赏赐,每人二十两银子。另外还有五百文钱,给诸位军爷喝茶。”
几人闻言真是喜出望外,大家都知道会有赏赐,也知道作为皇帝钦命前来,自然会有一份不少的赏赐,只是李成一次赏了二十两银子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李成出手如此大方。
八人接过银子,同时跪下,齐声道:“小人谢过大人赏赐,回京之后,一定如实禀报皇上。”
李成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份准备好的书信,点头道:“时间不早,你们早些启程,回京之后将此信交给中书舍人孙傅孙大人。”
站在几人身前的李安忙接过书信,躬身道:“官人放心,小人一定将书信送到。”
李成又取出一份准备好的书信,亲手递给李安,低声道:“这是交给夫人的家信,你回去嘱咐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她身怀有孕,家里的事情却还要她操劳。”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素娥那温柔的笑容,心中猛地一痛,叹气道:“我在这里很好,只是她身体不便,让她不要太累到身体。”
转念脑中又忽然闪过李师师那妩媚的笑容,只觉心里有事一阵难过,有心嘱咐李安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心写信,又恐落到有心人手里成为自己的把柄。想起师师的灵慧聪明,只好笑道:“就这样吧,你们早些回京吧。”
李安急忙跪下叩头道:“小的给官人叩头,小的一定把书信平安交给孙大人。”
李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李安这才带着八人恭敬地行礼退出。
看到李安带着众人离开,李全小心地上前道:“官人的密信,李安已经妥善保存,就是全身搜查也绝不会被现的。”
李成闻言,这才点头道:“这样就好,有你们两人在,我轻松不少。”
李全望着李成,真挚地抱拳道:“小人虽然是奴婢,可是官人从来没有把李全当作下人,只把李全当作家人,李全和李安能为官人作些事情,乃是三生之幸!”
李成听到这话,不禁也为李全的话有些感叹,想了想,不觉问道:“你可曾读书?”
李全忙躬身道:“官人,小的只是认得几个字罢了。”
李成仔细想了想,望着李全道:“我在书房查阅卷宗,你也下去休息吧。”
李全闻言,看了李成一眼,点头道:“小的去端茶水进来。”
李成看着他离开,这才转身坐下,打开书案上备好的卷纸,他使用毛笔终究不大习惯,一边写一边暗自下决定要命人削了鹅毛笔老用,这毛笔写字太慢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特种兵训练方案写完,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看到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李成真是只有无奈。
放下写好的资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冰冷的茶水,李成这才觉天色不早,忙向门外扬声道:“李全,去将张明义将军请来,我有事与他商议。”
李全在门外道:“官人,时候不早,先用了午膳再说吧。”
李成这才感到腹中一阵饥饿,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上午,只好点头道:“也罢,先吃饭再说吧。”
匆匆吃过午饭,李成有整理了一下写好的资料,这才向李全道:“去把张明义找来,我在书房等他。”李全看到李成这样着急,便不敢再多问,就匆匆去找张明义。
李成仔细看着自己的训练计划,心中盘算着,不知道厢军中若是按照自己的选拔条件,能选到多少,不觉又放宽了一点选拔的条件,这才觉得心中有数。
这时,书房外,张明义平静的声音猛地传来:“末将张明义见过大人!”
李成看了一眼进来的李全,起身大步迎出书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张明义,上前拉着他一边向书房走去,一边笑道:“快进来吧,我正等着呢!”
张明义被李成的手猛地握住,浑身便是一僵,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李成已经拉着他来到了书房。
走进书房,李成指着书案上摊开的计划,向张明义道:“你兵书想必看了不少,看看我的这个训练计划是否行得通?”
第二十六章 纵论兵法
张明义没想到两个时辰不见,李成竟然弄出了一个什么计划,心中狐疑,这书生谈兵事,大多是纸上谈兵,真正有用的少,大多是误人性命的空谈,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不觉抱拳道:“想不到大人也懂兵法!”
李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笑道:“我写的都是白话,你看看,若有不明白或者行不通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议。”
面对顶头上司,张明义不敢多说说吗,只好仔细看起书案上的资料来。刚看了两眼,就觉再也放不下手里薄薄的几张纸了。李成的文字都是白话文写成,让张明义看的十分省力,只是几处关键的地方他还不大明白。
放下手里的资料,张明义道:“若是照大人这样挑选,目前太原六万厢军中,恐怕只能找到百人,这样的话,数量是不是太少了?”
李成闻言,感觉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觉得能在厢军这种二流军队中挑出大约五百人,也算不错了。
看到李成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张明义抱拳道:“大人这样严苛的挑选方法,就是在禁军之中恐怕也难找两千人。能在厢军中招满百人,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这次何家抄出来的财务统统留下,本官用来补贴选中的士兵。只要大家能选进这百人之列,每人多加两倍兵饷。”
张明义闻言,急忙抱拳道:“另外,末将还有一事不明,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人数不过百人,如何能够抵挡数万金兵?即便是一以当百恐怕也……”
李成看着张明义,点头道:“这只是挑选合适的兵员,我还会从这些人里面再挑出一百人。这样的军队当然不能正面迎击金兵,我需要的是奇兵!”
“奇兵?!”张明义双目一亮,盯着李成,吃惊地失声道。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张明义道:“虽然北面还有雁门,但是金兵已经可以从其他方向来袭,雁门不过只是牵制一部分金兵而已。如果金兵真的挥师南下,唯一的屏障应该是在太原。太原地势虽然险要,可是地理上,大宋并没有其他险关可以依靠。若是金兵绕过太原,便可直扑汴梁,到时候一马平川,金兵铁骑将无法阻挡。”
张明义自然知道这些,不觉抬眼望着李成,等着他下面的话。李成对于这时的武器装备,战场情况了解不多,只好一边揣摩一边点头道:“大宋一直没有办法占据主动,最重要的就是没有了先天的战略防御,所以处处被动。而禁军和厢军战力低弱,无力抗衡金兵,也是重要原因。所以我想,正面交手不行,那就只能从侧面进攻。”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这时候已经有了火药,便心中渐渐有了办法。不禁点头道:“这次挑选士兵的重任,我必须交给你去做,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可以达到要求的五百名士兵!”
张明义被李成对这番话虽然还是不能十分肯定,只是听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而且也是他这样的将领还没有来得及想的事情,不觉点头道:“末将一定尽快办好!”
李成点头道:“我现在需要时间,金兵防范,必须尽快开始,我给你十天时间。从今天起,你就是从七品武骑尉,若是办得顺利,日后自然有你立功的时候!”
张明义精神大振,急忙抱拳道:“末将一定尽心竭力!”
李成看着张明义,猛地想起了在台狱遇到的王彦,这可是一员大将,若是能把他找到自己这里来,就好了。可是,王彦远在京师,自己也没办法征调禁军,只能日后再想办法了。”
正想着,只听张明义道:“大人这几日新到了几名被流为配军的犯人,依照军中的惯例,要大人看过之后定夺生死。”
李成闻言不觉想起,小说《水浒》里面林冲被配充军,要打三百杀威棍,便点头道:“这些人都不要轻易处置,好生看待,我明日见过之后再说。”
张明义诧异地看着李成,抱拳道:“大人,这些刺配充军者只能往乡军之中,若是留在厢军之中,恐怕不大合适。”
李成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有人才,自然是要不拘小节才对。”
张明义看了李成一眼,欲言又止地抱拳道:“大人吩咐的事情,末将这就去办,明义告退。”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张明义退出书房,这才向守在角落里的李全低声道:“我是不是有些着急?”
李全小心地笑道:“官人一心为抗击金兵,虽然急了些,却是一片忠心啊。”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桌上自己费尽力气写好的计划,心中不觉有些气馁。忽然想到,这时代的火药已经没办法改进了。若想改进,只能在火器上下功夫。如果能造出后世中的土制火炮,对付金兵想必一定是易如反掌了!
只是想要造出火炮,需要克服的东西太多,先就是铸造上的问题,这又牵涉到冶炼技术,自己对于这些又知道的不多。这样一来,便真是处处艰难。看来小说里那些动辄可以造枪造炮的情节,只能是小说作者的细说而已。即便能够在穿越之前懂得这些艰涩的技术,来到这千年之后的世界,面对配套技术的落后,也只能空自哀叹了。
想来想去,只觉得就算造一门土炮也要一步步地解决无数问题,先就要寻找冶炼的能手,再找铸造的巧匠。然后开始研制质量更稳定的火药。
想到这里,不觉扭头向李全道:“李全,你可知道火药?”
李全没想到李成会问起这个,不觉笑道:“火药此物乃是孩童玩耍之物,官人如何问起这个?”
李成摇头道:“军中可有火药使用?”
李全不知道李成的用意,小心地笑道:“小人所知,虽有工匠想要将此物作为军中所用。却屡屡失败,所以只是稍有使用罢了。”
李成不觉皱眉道:“你可知道有哪些火药方面的巧匠,一定要重金请来。”
李全小心地躬身道:“这件事需要小人仔细查找,恐怕需要一些时候,所以就怕官人等不及……”
李成闻言,大感无奈,可是也知道这件事李全说的是实话,只好低叹道:“你尽力吧,若是果真找不到也只能是天意如此,大宋也只能这样了!”
看到李成眉头紧锁,李全有些不明白火药和大宋有什么关系,只是又知道李成一向难以捉摸,他的话总是不会有错。便小心地笑道:“官人,小的这就前往军中询问。”
李成这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点头道:“你去找一名亲兵问问吧,既然军中使用火器,总是知道一些的。”
李全闻言答应一声,便匆匆而去。李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书房,把写好的资料小心地收好,正要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时却看到张明义跟在李全身后大步而来。
看到李成,他抱拳道:“大人,末将听说大人在打听火器的事情?”
李成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眼前的张明义跑去问李全,真是舍本逐末!不觉急忙点头道:“正是,本官正想了解一些军中火器的使用情况,将军先坐下说话。”
李全闻言,忙端了茶水放在小几上,这才轻轻退出了书房。
第二十七章 宋代火器
张明义目光炯炯地望着李成,微微抱拳道:“大人若是问及火器,明义虽然不大通晓其中的制作,但是说起军中的应用,倒是十分熟悉。”
李成闻言,及忙点头道:“现在军中使用火器,究竟多少?火器杀伤力如何?”
张明义诧异地看了李艳李成,点头道:“大人乃是文官,或许并不知道火器使用已经将近一百二十多年,当日太祖初定天下,汴梁便已经有了三司胄案掌管的‘工署’。其中设南北作坊和弓弩院,集中有数千名熟练地工匠,地方各州也都设有兵器作坊。南北作坊岁造涂金脊铁甲等九十三万二千,弓弩院岁造角靶弓等九千六百五十余万。诸州岁造黄桦黑漆弓弩等凡六百二十余万。又南北作坊及诸州别造兵幕、甲带梭衫等什物,以备军行之用。”
听了张明义的介绍,李成这才知道,原来宋代的科学技术高度展,所以宋代的武器手工业也特别达,特别是火药兵器的大量开始使用于战争。
熙宁六年,撤胄案改设“总内外军器之政”的军器监,暂由侍从官兼管监事。元丰改制时,正式设军器监和军器少监两官,任正、副长官。主要属吏有丞二人、主薄一人。军器监的任务是负责设计兵器图式、规格、用料标准、工艺规格和制造。这时已有军器监有万全兵匠三千七百人,东西作坊工匠的人数也已经五千多人。
军器监除八作司外,还单设有广备攻城作,下有十一目;火药青窰作、猛火油(石油)作、金作、火作、大木作、小木作、大炉作、小炉作、皮作、麻作、窑子作。火药作和火作的设置,粗使了火药的配方已经标准化,火器的制作已经规模化。同时,火器已成为军队的制式装备之一。
而且北宋军队装备的火器,种类繁多,有烟球、毒药烟球、火球、引火球、蒺藜火球、霹雳火球、铁嘴火鹞、竹火鹞和火箭、火药鞭箭等十种。这些火器基本是利用火药的燃烧性能,掺杂一些烟和毒性药物,用以焚烧敌人的防御物和物资,对人马也有一定的杀伤力,但主要起震吓作用。一般是利用弓弩和炮或人力投掷。所以部队装备尚不普遍,大都用于边防和防御作战。而元丰六年,就曾经给军中火药箭二十五万支。
听了张明义飞话,李成心中大为感叹古人的智慧。这种火药在军事中使用,比西方提前了六七百年,足以显示古代中国人在科技上面的领先。只是最后还是因为封建制度的腐朽顽固,导致百年衰弱。七百多年后的耻辱和落后,恐怕是这时的人们难以想象的。
思绪纷纷的时候,李成向张明义道:“你去将工署内制造火器的工匠找来,本官有事相询。”
张明义闻言,急忙抱拳道:“大人放心,若是大人传召,片刻即可赶来。只是,新近从禁军中贬了几名违反军法的士兵,还待大人审问。”
李成闻言,看了一眼天色,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先关押起来,明日再审。”
张明义点头道:“只是,其中一人自称认识大人,所以末将不敢隐瞒。”
李成不觉十分吃惊,自己在这时代认识的人可都在京师汴梁,这太原也就这刚认识的几个人,若是另外有人认识自己,那就十分罕见了。
不觉吃惊地道:“这人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张明义抱拳道:“末将审问了,此人自称是叫王彦,从前在京师殿前兵马司当差,因为受人牵连,所以被贬到太原的厢军中来。”
“王彦?!”李成大吃一惊,想起现在在狱中认识的李逵,心中不觉暗自惊喜,若是王彦这时能来自己军中,那可是如虎添翼,而且他这时还没有迹,将来便大有用处!
想到这里,立刻点头道:“把他立刻带来见我!”
张明义见状心知的确是李成认识的熟人,便起身抱拳道:“大人稍后,卑职这就去将人带来!”
说毕,看了一眼李成,这才大步转身而去!
李成看着张明义离开,心思已经飞到了王彦身上。王彦乃是南宋初年著名的抗金将领,在民间和历史上都是一员不畏强权的谋略型将领,有了这样的人才,自己暗格改变历史的想法即便实现不了,也有了创造历史的能力!
如果能在趁着金兵南下之前,训练出一枝有着现代化作战理念的军队和一部分人才,南宋才能在不远的未来出现。
正想着,只听门外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低沉地道:“小人王彦,见过大人!”
李成立刻大步来到门外,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王彦,连声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几月不见,王彦几乎瘦的无法辨认,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外袍,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李成拉着他回到书房,这才皱眉道:“王兄为何忽然获罪?小弟从台狱出来的时候,王兄还是好端端的……”
王彦看着李成,长叹一声,苦笑道:“不瞒大人,大人当日告诉小的义弟李逵被关在狱中,第二天小人就前往狱中寻找。却不料,李逵竟然借着提审的机会,打死了两名狱卒,逃出大牢。竟然连夜杀进了太师府,还在太师府中留下了名号,并将我这义兄的名字也报了出来。”
李成闻言大吃一惊,想不到李逵这家伙竟然如此莽撞,心知王彦就要倒霉了,还是忍不住问道:“李逵现在何处?”
王彦看了一眼李成,含泪道:“那日他闯人太师府,便被府中的弓弩射中,伤势如何恐怕无人能知道、太师没有抓到李逵,便将小人抓来硬按了一个通匪之罪,将小人打了八十棍,到太原的厢军中来。”
李成闻言,皱眉冷哼道:“若真是通匪理当处斩,只是那样一来难以说得通,这才没有对你下毒手,好在本官也来了太原,倒是得了一员大将!”
王彦这时还没有从这场忽然道来的灾难中回过神来,听到李成这样说,怔了怔才吃惊地道:“大人难道……”
李成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向李全道:“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热水和新衣,等下服侍王兄弟换洗。另外找郎中来给王兄看看,身上的伤要好生医治。”
李全答应一声转身前去准备,王彦闻言,呆呆地盯着李成,缓缓跪在地上,重重地叩头道:“大人的恩德,王彦结草衔环相报!”
李成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点头道:“并不需要你报答我,你是个难得人才,若能在军中建立一番事业,将来封侯拜将也不是难事!”
说毕,看着王彦耳后铜钱大小的刺青,点头道:“幸好是刺在耳后,将来不会太受影响。”
王彦这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往日的从容,闻言,苦笑道:“小的认识刺青那人,所以没有刺在额上,倒是还可见人。”
李成这时才觉房中的气氛有点沉重,不觉点头笑道:“可见将来王将军必定封侯拜将,所以冥冥中自有天意!”
第二十八章 再遇王彦
被李成这样一说,王彦也觉得似乎有些这种感觉,不由恢复了几分信心。只是对于太高的期许他倒不敢多想,便笑道:“将来能领军平定一方已经是大有作为,不虚此生了!”
李成看他恢复了一些精神,不觉放下心来,点头笑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府中,做我的亲将,过段时间,风声过去,我再让你去军中任职,这样,就不会再引起别人注意了。”
王彦闻言,真是喜出望外,恨不得亏在地上再叩几个头,却被李成死死拦了下来。看到了人生新的希望,他显然有些兴奋,看着李成,激动地抱拳道:“官人,王彦能追随官人身边实在是……”
李成没等他把话说完,上前拍了拍他的臂膀,点头叹道:“你是一员将才,若是真的跟在我身边,反而是个浪费。现在不过是暂时屈就,将来自然是和本官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样你在仕途上才不受影响。”
李成的这番话,真是让王彦感激的五体投地,一时不知如何感谢,只觉千言万语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猛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王彦今日起就是官人的人,将来官人若有差遣,一定舍命相报。”
看着激动的几乎难以控制眼中泪水的王彦,李成并不觉得好笑,反而也觉得胸中一股惹起激荡难平。是啊,这么好的名将,差点因此而毁掉,真是叫人暗中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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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后,四月中下旬,天气更觉炎热了起来,一场小雨让干燥的天气终于变得湿润起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青草的芬芳,初夏清凉的风中,刚抽出嫩芽的枝条舞动着柔软的腰肢,尽情地感受着生命的美好。
李成终于接到了汴梁传来的消息,童贯果然完胜方腊,已经奉旨班师。徽宗因为这难得的胜利,下旨亲自出城迎接童贯大军凯旋。本来就暗潮汹涌的汴京,这时更是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果然不出李成所料,童贯班师当日,徽宗便下旨钦封童贯为太师,照旧监西北军事,同时领枢密院事。直接进入了权力的核心。
接到消息三天后,李安终于从汴梁回到太原,同时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徽宗特旨加封推荐童贯有功的李成为开国伯,虽然还是正四品,却是爵位的一次晋升,这对于正处于贬谪境地的李成来说自然是个绝好的消息。
同时,由于李成的奏章,徽宗亲自下旨命押送何桂进京,有提刑司亲自审讯,由于人证,物证俱全,李成倒不担心何桂能逃得一死。只是密切关注此案引起的对于蔡京权势的影响。
五月,终于传来好消息,随着童贯回京加封太师,蔡京在中书省的影响,终于大不如前。虽然还是官职依旧,徽宗已经开始对蔡京父子渐渐疏远。而对童贯却更加信任起来,朝中已经将童贯呼为“媪相”,而蔡京为“公相”。
送走了一起前来传旨的内侍,李成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李安,心中更加牵挂京中的妻妾。不觉扶起跪下叩头的李安道:“家中上下可好?大娘子身体如何?”
李安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李成,恭敬地道:“官人,大娘子一切都好。家里的皮蛋现在越做越好,已经可以每日一百枚的卖出去,各王府,公主府和侯府,都是供不应求,每日出坛的皮蛋还没有放进盘子里,就已经被买走了。大娘子一个人不但要应付王府里面的索要,还将家里上下里外都安排的极是妥当。”
李成闻言,忍不住苦笑道:“如今大娘子身子恐怕承受不住,若是累出病来反而更叫人担心!”
李安小心地拱手道:“官人放心,秀娘子帮着大娘子,所以家里倒是十分平静,只是大娘子挂念官人,叫人难过。”
李成闻言,更加思念家里的亲人,只是太原的事情更加重要,将来赵构就要指着今天打下的这点基础逃出金兵的掌控,否则很难想象,懦弱的赵构能够摆脱金兵的追赶。
想到这些,不觉苦笑道:“太原地势险要,乃是西南屏障,必须要尽心竭力,否则金兵南下,那就……”
说毕,望着李安,点头道:“你一路辛苦,快些下去休息,我这里有李全在就行了。”
李安一路风尘仆仆,早已疲惫,闻言感激地点头道:“官人无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说毕,恭敬地行了礼,转身离开。
李安的身影刚刚消失,,便听到王彦在院子里扬声道:“官人,小的把制造火药的工匠找来了。”
李成闻言,惊喜地冲出门外,迎面便看到王彦带着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工匠来到院子里正不安地等候着。看到李成出来,那人忙不迭地跪下叩头道:“小人孙二,见过大官人,大官人万福!”
李成毫不在意地摆手道:“你先起来,我问你,你可熟知火药的配方?”
孙二恭敬地叩头道:“回禀大官人,火药配方共有三种,一种是火炮的配方,另外是蒺藜火毬的配方和毒药烟雾用的配方。”
李成闻言,心知火炮虽然还不能和后来的炮火威力相比,甚至也不能和清代的火炮相比,但是在这时,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至于毒药烟雾,看来生化武器,古人早已明白其中的厉害。只是还没有后世那样丧心病狂,变态地使用剧毒,只为杀死自己的同类。
看到李成皱眉深思,孙二小心地道:“这些配方都是工署统一命工匠使用的,只是不许轻易泄露出去。”
李成看着紧张的微微孙二,点头道:“火药配方事关防务大事,决不能轻易泄露,否则一旦落到金兵手中,死的可就是我们自己了!”
孙二急忙叩头道:“小的明白,小的绝不敢轻易泄露。”
李成点了点头,取出一份后世常用作烟花爆竹的火药的制作方法递给孙二,点头道:“你看看这份火药配方,如何?”
孙二小心地接过单子,仔细地看着,思忖片刻,才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叩头道:“这种湿药法,小的从未听过,或者可以一试。”
李成点头道:“湿药法,火药更容易爆炸,威力更大,燃烧起来更加均匀,只是木炭不够精纯,必须制出更加精纯的木炭粉来。”
孙二闻言,小心地道:“大人请容小的回去按照大人所说的方法尝试。”
李成点了点头,皱眉道:“湿药法使得火药威力更大,将来一定要用在军中,所以还得去找工署的司官,商议更好的火器制作。”
说毕,向孙二吩咐道:“你先下去小心尝试这种湿药法,切记小心安全,记得要在凉爽开阔的地方制作。”
孙二诺诺地答应着,仔细地记熟了李成所写的方法,将写好的秘方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才退了下去。
官衙总算平静了下来,几名负责书记的官吏,将这几天地方上呈送上来的各种卷宗送了进来。李成只好接下来继续处理这些每日都处理不完的公事。
待翻阅完最后一份,李全进来点灯的时候,这才觉天色已经将要黑下来了,室内只余下微弱的光芒。
看到李成还在工作,李全小心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官人也该休息了,这天色都太晚了。”
李成收好书案上的卷宗,交给还没有离开的书吏,向那书吏低声道:“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我真是应该让你早些回去才对,我自己加班也就可以了。下次再这样,需要提醒我才对。”
第二十九章 尝试火炮
那书吏只是九品末流,在这府衙中一向没什么体面,也没有人同情或者尊敬,除了那些更低级的衙役和士兵。每日辛苦,赚点微薄的俸禄养家糊口,根本没想到李成会说出这样关切的话来。
看到那书吏被自己一句话说的满脸热泪,李成真是后悔自己又忘记了这时代的某些禁忌和习惯,又把人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哎!
好不容易,待那人叩了十几个头,说了一大堆誓死效忠的话,满意而去的时候,这才感到腹中一阵饥饿。
正要叫李全开饭,李全便已经出端着晚饭,出现在门外。看到李成的样子,李全不觉笑道:“官人的毛病,就是这样,一向只记得别人老是忘记自家。”
李成摇头苦笑一声,一边吃饭,一边低声道:“李安没事吧?”
李全笑道:“那小子自然没事,这时正睡得香,晚上在给他另外准备饭菜吧。”
看着李成那温和的笑容,李全很是感概,李成是他遇到的最和气也是最没有架子的主人,家里上下却丝毫没有因为李成的随和而失去秩序,虽然这是大娘子素娥的功劳,可是李全还是觉得自己的主人有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质,这种感觉让他不由地对于现在的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在这里,他不用再担心会被毒打和辱骂。
虽然在宋代奴仆已经不能向唐代那样任意杀死,但是打骂还是难免,有些人甚至要被主人在脸上刺上自家的名号,备受凌辱。所以,跟在李成身边越久,就越是不自觉地将李成当作亲人来看。
这时闻言,不觉笑道:“官人,时间不早了,您明日还要去军中查看军务、早些休息为好。”
李成随手收拾着凌乱的书案,点头道:“没事的,这点还是累不到我,你就放心吧。”
李全忍不住埋怨道:“明日前往军中便是马车也要两个时辰。这一路上骨头都颠散了。您这一天都没挨过椅子,若是再不休息,日后让大娘子知道了,小的恐怕要受责罚了!”
李成毫不在意地摇头道:“是我自己不休息,关你什么事?哪个敢罚你?”
听李成这样说,李全心中一热,却还是哀求道:“官人若是不去休息,小的也只好陪在这里了。”
无奈,只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得把这改良之后的火**样画出来,明日前往军中,正好和将军们商议。”
李全闻言,看了看书案上堆积的纸笔,点头道:“官人可要小的再去拿几枝鹅毛笔来?”
李成看了看手里画图用的鹅毛笔,点头道:“不用了,就这样吧,你去倒些茶水来,我弄完了就去睡,这这件还早,不着急的。李全无奈,只好转身去准备茶水。
看着桌上简单的火**样,李成心里却在暗暗担心,这个图样是依照当初自己参观军事博物馆时,留下的一点对于古代火炮的印象,这时只能依照记忆中的样子来尽量画出每一个细节。这就让他费尽心思。
好不容易画完了整个草图,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这对于古人来说,已经是三更时分,半夜了。
小心地收好辛苦画好的图样,李成这才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这时,李全在门外,低低地道:“官人,这晚上,恐官人腹中饥饿,所以特意拿了些点心来,您吃些东西再睡。”
李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叹道:“我又连累你不能好好休息了,哎!”
李全把点心放在桌上,笑道:“官人要做的事情,都是大事,小的也只能服侍官人,做些琐碎的事情罢了。”
李成点头道:“你可懂些军中的事情?”
李全苦笑道:“小的自幼就是下人,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官人高看小的了。”
李成不觉叹了一口气,也是,哪有那样巧的事情,让自己想什么有什么呢?而自己画出来的这火炮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来,即便是成功地造出来,究竟威力有多大,能不能用都是未知之数。
想到这里,不觉点头道:“回京之后,我找个教书先生来,让家里的人都学点知识,你们的……”
他本来想说,把他们的卖身契都还给他们,让他们从此真正的自由,可是忽然想起家里的素娥一定不会答应自己这样做,真的想要解放这些奴隶,还得回去做好素娥的思想工作才行。
听李成说要给他们请先生读书,李全立刻笑道:“小的们都是奴才,读书本就没用,若是官人觉得小的们不方便使用,识得几个字,能办了差事也就是了。”
李成不觉有些气馁,点头叹道:“太晚了,我这里不需要人了,还是去睡吧。”
看着李全脸上卑微的笑容,李成真的很想问问他们究竟想不想得到自由,可是又觉得贸然相问,似乎有些不妥,也就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李成便带着刺史府内的亲兵两百人,前往太原城郊的厢军兵营巡视。由于是以军事长官的身份前往,李成执意撤掉了备好的马车,而是选择骑马前往。
赶到军营时,比预想的时间早到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看到守卫森严的辕门,李成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身后跟上来的李全,大步向辕门走去。
刚走到辕门前,就看到两名身穿红衣的宋军战士,手持长剑,面色冷峻地拦住了去路。
跟在李成身后的李全,立刻上前喝道:“没看到是大人吗?还不快些让开!”
那士兵打量着李成,冷冷地抱拳道:“未奉将令,不敢轻易让大人进去,请大人多多包涵!”
李全脸色一变,上前喝道:“好大的胆子,没看到大人的品级吗?你们将军,可比大人低得多,竟然胆敢以下犯上!”
那士兵看到李成的红色公服就已经在犯嘀咕了,这时听到李全这样一骂,吓得急忙抱拳道:“大人前来,为何不见我家将军?”
李成还是第一次见识这古代的军营,不觉大感好奇,也没有责怪那名士兵,只是点头道:“本官来得早了,估计你家将军迟些时候才能赶到。”
那士兵和旁边的另一名守门的士兵互望一眼,这才点头道:“大人见谅,小的不敢让大人进去,否则小的就是身犯军法,实在担待不起。”
李成知道军营自然不能随意出入,也就没有生气。倒是李全看到这两名区区的小兵竟然不将李成这样的太原指挥使放在眼里,真是怒火冲天,转眼看到李成一副从容样子,不觉迟疑地道:“大人难道不怪罪这两个狗才?”
李成打量着,军营周围用木桩砌成的围墙,向那两名士兵道:“这营中住的可还舒适?营中伙食如何?军饷放是否及时?”
一连串的问题将那两名徐傲并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等李成说完了,先前那小兵才小心地道:“大人,军中自然有军中的规矩,还是等将军来了,您亲自问将军为好。”
李成这次俺想起,自己的确莽撞了,军营之内的事情,是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的。看来这个规矩,中**队沿袭了几千年,对于敌人奸细的防范,几乎是所有军事典籍中都会提得到的一项,这些士兵能这样警惕,也让李成感到十分满意。
第三十章 古代军营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愈来愈热,北方干燥的初夏,微风卷过,掀起一股细细的黄土弥漫开来。李成打量着用木板围起来的军营,心中实在有些难掩激动的心情,对于军营,自己正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军营这种铁血气氛,陌生的是,这时代的军营和后世的军营简直的天壤之别,两者之间几乎无法相比。
这古代的军营一般四周要围起一道木墙,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队是五十名士兵,再加上队长队副各一,扎营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家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严禁士兵在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乱跑。李成前来巡视的军营驻有厢军五万人,分别划为五个大区,每个大区再划成若干小区,分别有各级长官管理。
李成正站在军营外,正仔细观察这古代的军营,只听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望去是,果然看到几百米之外,扬起一阵黄土,一枝骑兵队伍大约一百多人,正在疾驰而来。看到现在这两百多人的队伍,那支骑兵小队似乎也着急了,加狂奔而来。及到近前,远远望去,果然是张明义带着一百多人急急赶来。
看到李成,他似乎有些吃惊,又有些激动。还没等战马停下,便一个翻身跃下马背,大步来到李成面前,单骑跪地,有些惶恐地抱拳道:“卑职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明义还请大人责罚!”
李成笑了笑,上前将张明义扶起,点头道:“将军先起来吧,是本官来得早了,怎能怪他人来迟呢?”
张明义闻言,愧疚地道:“卑职理应倒些赶到的,却让大人冷落在门外,真是失礼!”
李成毫不在意地摆手道:“今日前来,为的是巡视军营,另外也还有重要的事情和将军商议,所以这些事情就不要计较了。”
张明义闻言,急忙大步来到军营前,正要命令打开辕门,已经看到张明义的士兵,已经通知了营内,十几名将领带着亲卫匆匆赶来,而张明义这时已经由七品升为从六品,正式担任了这五万厢军的军事主官。看到张明义和李成,大家显然早已有所准备,而厢军由于在宋军中地位不及禁军,所以军官的品级也相应地不高。
这时军中虽然有十几名军官,忙同时上前参拜道:“末将等参见指挥使!”
李成急忙拱手还礼道:“众位请起,李成只是前来巡视,请大家不要紧张。”
旁边张明义点头道:“大人勤勉,真是叫下官等钦佩!大人请前往营中一看。”
李成点了点头,转眼看到先前把守营门的两名士兵,这时正悄悄地躲在人群中向李成望来。看到李成的目光,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李成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人也随本官一同前去吧。”
那两人吓得同时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小人冒犯了大人,大人饶命啊!”
张明义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不觉惊讶地向李成望去。这时早已按捺不住的李全,上前道:“此二人居然将大人拦在门外,连大人的问话都不回答,正是以下犯上,张将军如何处置?”
张明义吃了一惊,忙向李成望来,皱眉道:“两人不知轻重,慢待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说毕,冷冷地向两人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冒犯大人!来人啊,将这两人给本将军拖下去……”
两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战栗,这时闻言,更是连连叩头,已经说不出话来。李成急忙低喝道:“慢着,张将军误会了,这两人能严守军纪,理应奖赏才对,如何能够处罚呢?”
张明义惊讶地盯着李成,怔了怔,才拱手道:“大人所言,叫明义惭愧!”
李成点头道:“他两人倒是忠厚,不必罚了,若是张将军舍得,这两人就作为亲卫跟着本官吧。”
两人闻言,还没等张明义说话,已经以便叩头一边低声抽泣了起来,这时先前拒绝李成进入军营的士兵重重地叩头道:“小的赵良谢过大人,谢过大人开恩!”
李成点头笑道:“起来吧,你们两人本就无错,何来如此慌张,今日起随在本官身边,好好做事也就是了。”
两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跟在李成随行的亲卫中,算是已经成了李成的人。
张明义这时一边当先向自己的大帐中走去,一边感慨地道:“大人一介书生,竟然如此懂得军中的管制之法,叫人佩服!”
李成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军中的士兵和军中的营房等基础设施,看到这些宋军士兵都是身穿红色军服,只是军官穿着一些皮革制成的护甲。营房虽然足够宽敞,可是却显得破旧,来往的士兵随井然有序,可是却没多少精神。
这些状况,看得李成暗自皱眉。宋代的军制,士兵为终身职业,一般多是罪犯往军中,作为兵源。这些人虽然好勇斗狠,却为世人所鄙视,战斗能力自然也是不高。禁军,则是从厢军中挑选身强力壮者,武器装备也优于厢军。作为宋军中最没有战斗力的乡军,平时几乎不负担作战任务,只是在城中作些杂役。
李成手里,这些厢军,自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凛凛杀气,腾腾士气,所以他的失望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看到李成脸色不好,张明义小心地拱手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满?”
李成怔了怔,想起自己情不自禁地用后世军队的标准要求了这些古代的士兵,的确是有些不现实了。不觉摇头叹道:“没什么,只是看到营中破败,士气不高,有些担心罢了、”
张明义一边将李成让入自己的大帐,一边立刻点头叹道:“地方的厢军和禁军的确是不能相比的,不过卑职未能调动起军中士气,有负大人期望,实在汗颜!”
李成大步来到帐中,在主位上坐下,这才头道:“你升职不久,能有眼下的成绩已经勉强,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把军中的士气提升起来。另外军中伙食可好?”
张明义脸色微微一变,小心地苦笑道:“厢军中的条件一向简陋,军中所费,地方上也时常难以准时,所以……”
李成闻言,不觉皱眉道:“难道地方军费竟然有所拖延?”
张明义望着李成干笑道:“卑职并不清楚里面的详细情况,只是每月的军费都要延迟数月,如今军中的粮草也是只够几日维持,若是大人不来巡视,卑职就要向大人讨要了。”
李成闻言便立刻明白了里面的门道,不觉皱眉道:“本官明日便令人将粮草送来,大家抓紧训练……”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后世的阅兵比武,立刻点头道:“明日粮草和军饷救回送到,一个月以后,本官将会举行一次阅兵,另外也会有一次比武,若能被本官选中,将会成为本官另外挑选出来的精兵,请大家打起精神来!”
第三十一章 特种兵制
李成的话,很是让在场的人兴奋,看到大家的情绪高涨了不少,李成笑道:“请诸位将这个消息传到每一座军营,一个月以后,每营五百人比试布阵,布阵比试胜出者,每人赏银一两。每营再选出五十人,在军前比武,凡是被选中者,赏黄金五两!”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更是按捺不住地骚动起来,几名低级的军官显然是控制不对黄金的渴望,纷纷向李成望来,目光中充满的期待。
李成看了一眼众人,点头道:“请张将军留下,本官还有要事商议。”
张明义闻言,急忙示意众人退下,李成也命令李全退下之后,才向神色不安的张明义点头道:“先坐下,不要太紧张,虽然事情属于绝密,你也不用太紧张了。”
张明义望着李成,心中疑惑,看到李成把一直贴身服侍的家人都赶了出去,便知道李成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议,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控制的兴奋的。这么多年,这样被上司看重,这可是第一次。比李成给他升官,可是重要多了。
看到李成脸上的笑容,他顿时一振,勉强命自己平静下来,向李成低声道:“大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张明义,低声道:“我想制作一些火器,若是能够做得出来,大宋就不用担心北面的异族了!”
张明义在边关多年,深知金兵和辽兵的厉害,虽然这些年不再和辽国作战,辽国也正在饱受着金国的蚕食,但是对于他们的厉害张明义心中有数。而对于宋军中的火器威力,他也是十分熟悉,宋金之间虽然还没有大规模的作战,但是对于火器的作用,他更是十分清楚。
这时闻言,便大吃了一惊。如果能有这杨厉害的火器,在金兵面前,可就不知道能挽回多少士兵的生命。不禁立刻追问道:“是什么东西?”
李成小心地送怀中取出画好的火炮草图,以及制作湿火药的方法,交给张明义。张明义凝神细看,李成写的直白,他看起来倒是十分省力。因为湿火药的这个,李成已经和他说过,他便直接看了火炮的详细草图,和功能威力的解释,越看越惊心,看到最后,双手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看他吃惊的样子,李成转身到了一杯凉茶递给他,低声道:“这东西怎么样?你看军中能否造的出来?我需要极好的冶铁师父和铸造高手。”
张明义看着草图,丝毫没有察觉地接过李成亲自递来的茶水,点头道:“大人这东西实在叫人惊惧,若是能够制造出来,恐怕可以大大提高宋军的作战能力。”
说到这里,这才猛地察觉李成竟然亲自替他倒茶,不觉骇然转身,不容李成反应,重重地跪在地上,失声道:“卑职失礼,大人竟然亲自端茶,这让卑职如何担当得起!”
李成急忙把他从地上扯起来,低声道:“好了,这里现在没人,那些没有必要的虚礼就不用去理会了,现在你我只谈这个火炮,只要能弄出来,对我大宋,那便是千秋功业!”
张明义浑身一震,骇然道:“这是大人之物,小的不过是奉命而行,所有功劳自然是大人所得,小的只求跟在大人身边,将来建功立业,封妻萌子便已经再无他念!”
李成看着紧张的浑身僵硬的张明义,点头笑道:“这还要看到时候能否做得出来,若是果然造的出,所有经手之人都会有赏赐的。主要的几个,自然是要向皇上举荐的。”
张明义看着李成,有些不安地道:“明义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还请官人体恤一二。”
李成自然知道他顾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武将这样思虑周全。倒是一个不错的表现。想到这些,不觉笑道:“我看你年纪不小,不知家中还有什么人?”
张明义避开李成犀利的目光,抱拳道:“家中母亲之外,还有浑家王氏,另有儿女一双。”
李成点头道:“你不过只是七品,俸禄低微,养家恐怕不易,眼下虽然让你升了一级,却还是不足以养家。将来若能在军中打开一些局面,也可让家人不至于太过委屈。”
张明义目光一闪,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大人明鉴,张明义誓死相随!”
李成满意地拍了拍张明义的臂膀,叹道:“这件火炮就交给你去督造,若是成功,自然是重重赏赐,而且,将来战事再起,就可以重创敌人,其中可以挽回多少宋人的性命,你可以想到。”
张明义钦佩地看着火炮草图,向李成诚恳抱拳道:“大人的奇思妙想,实在叫人惊叹,有了这样的火炮将来又何惧异族铁骑?大人之才,真是叫人叹服!”
李成看他语气诚恳,不觉摇头道:“这次需要你我通力合作,而且还要严防消息泄露,不同的构建交给不同的人去铸造,到时组合起来的时候,再找另外一名工匠,这样算下来,需要五名以上的铸造高手,希望你能在半个月内找到,这样的话,除去制造模具,改进冶炼技术,半年之内能够开始铸造就已经不错了。”
听李成说的复杂,张明义虽然有些注意,却还是没有十分放在心上,只是点头道:“大人放心,几名工匠应该不难寻找。”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张明义脸上闪过的轻松之色,不觉暗自好笑,有心提醒,转念想到这种事情,即便说了他也难以有所体会,只有遇到困难难才能正真意识到。反正现在距离金兵南下还有几年的时间,对于铸造大炮,应该足够时间了。
想到这里,点头道:“给你半月时间寻找工匠,是否足够?”
张明义思忖一下,抱拳道:“虽然只是区区工匠,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希望达人能在宽限半月,一月之后,卑职一定把工匠找到!”
李成这才满意地点头道:“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两人知道,绝不可能再有第三人知道,直到大炮造成之后,这个消息一定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张明义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忙郑重地正色道:“请大人放心,若有泄露,卑职一定拿人头谢罪!”
李成皱眉道:“我明白你不会泄露,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一旦火炮的制作方法被金人得到,对我们来说恐怕就是灾难了!”
张明义急忙抱拳道:“大人,张明义用全家人头担保,绝不会泄露此事半点消息!”
李成脸色猛地一沉,沉声道:“好,既然将军敢拿全家性命作保,李成自然也要如此,若是事情从本官这里泄露,亦是全家性命相陪!”
李成实在不敢不小心,这件越时空的武器,保密工作实在太重要了,他不能不激昂张明义逼在死路上,也只有自己一起和张明义站在那条绝路上,他才能安心为自己做事,不然,即便下毒誓也还是令人放心。
听到李成的誓言,张明义被骇然一震,他没有想到李成这样的深得皇帝重视的朝廷大臣,竟然也能够做出这样决绝的承诺,心中便觉一热,颤声道:“大人如此重义,卑职……卑职绝不敢相负!”
李成点头道:“我已经把每一部分都分别作出了图纸,完整的图纸你看过后我就收回,待所有的部件都铸造完毕,我会亲自前来组装火炮。你找到合适的工匠之后,就把已经分开的图纸交给工匠,让他们尽力做到最好。我要说的话,都告诉你了,这便要去见见军中其他将领,你小心些。”
第三十二章 收拢人心
回到刺史府,天色已经不早,一轮金色的夕阳懒懒地挂在遥远的山顶上,缓缓向地平线下沉去。李晨带着随行的亲兵纵马疾驰,刚刚看到刺史府那高大的府门,就看到杨雄带着十几名官员早早地迎接在府门之外。
看到杨雄,李成忙猛地嘞停了战马,跃下马背,一边想杨雄迎上去,一边拱手大笑道:“杨大人竟然亲自前来,李成真是慢待了!”
杨雄望着满身尘土的李成,抱拳回礼,微微笑道:“大人一番辛苦,下官理应前来迎接。”
看了一眼在场的十几名官员,李成笑道:“大家都久等了,不妨先进府中喝杯茶水,休息片刻。只是,等下本官还要处置今天积累的公事,恐怕不能久候。”
杨雄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忙笑道:“这倒不必,下官们原本都是一片心意,大人既然还有公事未完,倒是不打扰了。”
李成摇头叹道:“今日身上的确疲惫,加上还有公文没有处理,所以不能款待诸位了。来日公事上见面再谈不迟。今日失礼,改日一定赔罪!”
杨雄还没有说话,他身后一名年轻的青衣官员笑道:“大人一路劳顿,杨大人自然不忍打扰,大人多虑了。”
李成看了一眼那年轻的官员,知道他是管理军中名册的八品小吏,笑道:“前段日子,我新收了一名亲兵,不知可曾记档?”
那官员急忙拱手道:“大人放心此事已经办妥,王彦的身份已经记档,只要大人愿意,可以随时让他在军中任职、”
李成点了点头,笑道:“这倒不着急,王彦虽然是个人才,可是还应当留在刺史府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看着杨雄,抱拳道:“过段时间本官将要开始重整军队,还需要大家辛苦,所以还请大家能够鼎力相助。”
杨雄闻言并没有把李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抱拳笑道:“大人厉兵秣马自然令人钦佩,只是大宋现在外患倒是不如内乱多,目前童大人所为倒是令朝中侧目,大人何不也奏请皇上征缴匪患?”
李成看着杨雄,知道他的想法还是没有多少警惕性,这个时代放松警惕几乎是全社会的毛病,从上流社会,到底层百姓,都没有什么防范意识,即便少数可以想到这些的人,几乎也不会引起关注。李成这时的做法,便有些看起来十分地显眼,这倒让李成警觉了起来。
想到这些,不觉点头笑道:“杨大人说的没错,内乱往往猝不及防,提早操练乃是当务之急,若是这次能够南下接应童大人,自然会有不小的收获。”
李成这样说,也是为了使自己的种种动作不太引人注意,毕竟宋代当权者对于军队的防范也是十分变态的。李成也不能不小心一些,免得将来有什么闲话传到徽宗那里,那就比较麻烦了。
听李成这样解释,杨雄显然松了一口气,点头笑道:“大人果然才智出众,下官还要回指挥室去,就不敢再打扰了,告辞!”说毕,向李成微微拱手一礼,带着身后几名随从转身离开。
李成点了点头,向其他前来告辞离开的官员一一示意,这才转身回到府中。刚走进大门便看到王彦一身武士打扮,看到李成,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叩头道:“官人大恩,王彦今生难报!”
李成用力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臂膀,低声叹道:“你乃是可堪一用的人才,若是因为一点小事而耽误了前途,那就不仅仅是个人的损失,而是国家的损失了!”
王彦看着李成,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动容地道:“大人,王彦今后一切都唯大人的吩咐去做!”
李成对王彦的这个回答真是十分满意,不觉拉着他的手走进内室,由于李成没有携带内眷,王彦虽然有些意外,却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来到书房,李全端上茶水,李成取出一副早前画好的简单地图,淡淡地吩咐道:“你就先下去吧,没有招呼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要和王彦谈些事情。”
李全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王彦,点了点头,放下茶水,转身离开。李成这才指着椅子点头笑道:“先坐下喝杯茶,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
王彦闻言,心中一动,猜到这次可能会关系到自己的前途,隐约觉得,可能是让他去做点什么。忙小心地抱拳道:“大人尽管吩咐,王彦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成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不禁仰笑道:“王兄不用这样紧张,李成叫王兄前来不过只是谈谈军中的事情罢了。”
王彦看到李成神态轻松,便渐渐放松了下来,闻言忙抱拳道:“王彦乃是大人家将,如何担当大人如此相称?请大人直呼王彦之名便可。”
李成笑了笑,还是毫不在意地点头道:“额,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直接叫你王彦吧,这个‘大人’叫的太过别扭,还是叫我官人吧。”
王彦看着李成,心中惊讶,只好点头道:“不知道官人想问什么,王彦自然是言无不尽。”
李成想了想,整理着心里纷乱的想法,低声道:“对于现在金辽两国你有什么想法?”
王彦诧异地看着李成,暗自皱眉,这样的话题,似乎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过问的。只是又不好不回答,忙小心地皱眉道:“官人为何忽然提起金辽两国?如今大宋同辽国早已修好多年,虽然金兵时常骚扰,可是也没有太严重的事情。”
李成想了想,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把金兵灭辽之后南下侵宋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不会有人放在心上,只好点头道:“我先做个假设,假如有一个国家和大宋差不多,北面也是金国和辽国这样的异族虎视眈眈,境内也没有可供据险而守的险要地势,一旦北面的一个强国吞并了另一个国家后,会不会早成对南边这个和大宋相似国家的威胁?”
王彦诧异地看了李成一眼,仔细想了想,点头道:“若是这个强国吞并另一国家后实力和南边的这个国家相当,而南边的这个没有可供防御的险关要塞,自会升起非份之想。”
李成看他的想法并不迂腐,心中暗喜,急忙点头道:“若是对方南下,你觉得会生什么?”
王彦看着地图,皱眉道:“南国无险可守,若是在没有防范之心,的确是无力抵挡,若想保全恐怕很难!”
李成立刻追问道:“若是割地求和,是否可行?”
王彦虎目一冷,森然道:“此乃无耻懦弱所为,必然叫世人唾弃!”
李成苦笑着摇头道:“若是在明知无法相抗的情况下割地求和,避其锋芒徐图后举,倒还不失为明智之举,但是若不思进取,只求安逸,自然是迟早都要灭亡!”
王彦看着地图,皱眉道:“官人莫非已经有些良策了?”
李成点了点头,低声道:“若是能够在割地后。南国派出精兵猛将,以百人左右小股人马为主,分散在被对方占领的地区依靠深山大泽,不断袭扰。不与对方正面交手,同时联系故国百姓,争取得到民间的支持,南国的正面军队再配合这些六对方境内的小股散兵,里外夹击,这样坚持十年,使对方无力的南侵,待到时机成熟,自然可以挥师北上,收复旧地!”
王彦皱眉道:“这样一来,留在北方的那部分散兵就没有了朝廷的资助,粮草辎重大成问题,这个……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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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名将王彦
看到王彦没有如想象的那般附和自己的想法,李成虽然高兴,却还是有些尴尬,不觉点头道:“若是这部分散兵能够争取到百姓的支持,藏在深山,平时闲了自己种些粮草自给自足,你局的怎么样?”
说毕,又把**那些麻雀战,敌后根据地的理论搬出来,尽量用王彦能够听懂的方法说出来,说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看到王彦眼中的疑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惊讶,越来越钦佩的神色。
待他说完,王彦这才仔细看着地图,兴奋地道:“若是依照官人所言,此计大有可为!”
李成抬头望着王彦,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道:“如今辽国日渐衰落,大宋几次联合金国想要彻底将辽国灭掉,只是我很担心会生我们刚才假设的那一幕,若是果真如此,那个化整为零的散兵之法便是关键,只是,如今我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历史上记载的王彦便是在敌后展开类似于游击战的抗金运动,是著名的八字军的领袖,宋室南迁以后王彦曾经一度领导了北方的抗金运动。所以李成这时候才会找他说这样一番话,除去想借助王彦后来在南宋的地位之外,也是想早点提醒王彦,让他提前做好应对金兵的准备。
正自思忖,只听王彦低声道:“若是按照大人所言,也的确会只有此法可以保证南国不会被北国消耗殆尽,另图反击。只是……”
他说到这里,李成看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便隐隐地猜到他是担心徽宗这样的皇帝不能做到积极进取,心中也是一阵黯然,只好点头叹道:“我们也只能尽全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后世子孙!”
王彦虎目一亮,望着李成,一字一句地抱拳道:“官人,王彦虽然读书不多,可是也知圣人之训,王彦自知为将者便应懂得忠义二字,若是连忠义都不知道,便不能在军中**一群能打胜仗的兵来,也就不能有所作为!王彦跟在官人身边,虽然自知微末,但是却不敢辜负官人一片苦心!”
说到这里,他看着也微微有些激动的李成,有些动情地地抱拳道:“大人一片苦心对天课表,王彦今次总算跟对了人!”
李成点了点头,拉着他点头道:“目前我说的这些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只能暗中努力,尽力加强太原的防御。而先要做的,还是精兵的训练,虽然张将军已经前去挑选士兵。但是,我还是不大放心,这枝精兵将来就是火种,我们需要这些火种一点点地展壮大,而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将领的人选。”
王彦先前就听到李成有这个意思,只是一时觉得自己不大够资格,这才没有开口。这时闻言,急忙应声道:“官人若是不嫌王彦身份低微,王彦情愿为官人分忧!”
李成自然知道,历史本来就是这样,只是觉得这样几句话,便造就了一段历史,心中的滋味却是一时难以形容。只好无声地叹道:“这件事关系极大,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还是希望……”
王彦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低声道:“大人对望眼的大恩,王彦无法回报,况且此事若是成了,王彦也自有前途,这也是王彦的一点心愿,还请大人成全!”
李成心中有些感动,不觉拍着他的壁报,低声道:“好!若是将来此事真有所成,本官必然要向皇上给你讨要封赏!”
王彦神色一整,抱拳道:“多谢大人!”
说毕,他看着摊在书案上的地图,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虽然朝中戒心不够,也不至于全无一点防备,大人是不是有点太小心了?”
李成苦笑一声,摇头叹道:“虽然这是看起来的确的有些不大可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真的生什么,身为太原刺史兼指挥使的本官必定难逃罪责,若是提前防范,即便生了意外,我们能抵挡得住,便是大大的功劳。就算是抵挡不住,也情有可原,着脑袋总是保得住的!”
听李成这样一说,王彦立刻恍然,不禁点头叹道:“这种内情,果然是大人能够想到,王彦恐怕难以想得如此周全!”
李成痛苦地呻吟一声,苦笑道:“我也是没有奈何,几次在这种权势纷争中险死还生,若是再不懂得,恐怕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李成了!”
王彦猛地一惊,急忙不好意思地道:“官人,王彦不知这些,实在该死!”
李成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先下去吧,晚些时候来我这里把精兵的训练方法拿去,仔细看明白,要完全领会其中意思,若有不懂尽管来问。”
王彦忙抱拳懂啊:“大人诸事劳顿,王彦告退。”
说毕,转身大步而去。李成这才忍不住苦笑起来。王彦,著名的抗金将领,这时却给自己做家将,事情真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只是希望这个时空的历史在靖康之耻生之前不要有太大的变化,这样自己才能处处掌握先机,事事抢前一步。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即便知道所有即将生的事情,可是却没有多少能力去改变和阻止一些悲剧的生,反而更觉失落。自己的能力还是太弱了,这次借着掌握兵权的机会正是壮大的绝好时机,加上童贯回京,所有的矛盾都将从自己身上转移而去,这段时间将是一个难得的平静期,正视自己积蓄力量的时候。
历史上,赵构从金人手中逃亡临安,自然是要经过太原这里的。到时候自己安排在太原的这些人也都展起来,便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运行。说不定,改变一点已知的历史,也的大有可能的!
看到王彦离开,李全端着放在描金的朱漆托盘内的晚饭,轻轻走进来,低声道:“官人,您今天可连口水都没好好喝,还是快些用过晚膳,早点休息吧!”
李成一边坐下吃饭,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何桂的案子,京中可曾传来何桂一案的消息?”
李全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听到什么,若是京中有事,童大人一定会飞马传报,官人倒是不必担心。”
李成抬头看到李全,微微皱起的眉头,忽然想起远在京城家中的素娥,算算时间,她临产的时间虽然还有一段,却正是身子沉重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在家里操劳许多事情能否吃得消。
看到李成的神色,李全便知道他的想家了,不觉小心地道:“官人,大娘子乃是身怀武艺的女子,与其她弱质女流大不相同,身子一向强健,自然不会有事。”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李成一眼,更加小心地道:“小的看官人每日无人服侍,实在心中不忍,李全虽然跟在身边,却还是不能让官人十分如意。而且,前日来了一个丫头,只有十五岁,因为官人处置了何桂,将她父亲从地牢里救了出来,她要替父亲报答官人……”
李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李全的意思,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生气,这十五岁的小丫头,自己要来,恐怕还得照顾她,真是荒唐!
而且,作为一个丈夫,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往房里招来侍女,即便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也难免会让素娥感到伤心,若是弄成什么产后抑郁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第三十四章 感情问题
看到李成正自犹豫,李全急忙辩解道:“是那丫头说什么也不走,非要留下,小的也是无奈,而且看官人平日诸多不便,所以这才……”
李成摇头道:“你还是让她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习惯人服侍的太殷勤,向家里那样,其实也不是多舒服。”
李全闻言十分意外,一般人总是喜欢多几个人服侍,而且能有丫鬟服侍决不要男仆在房中。李成即便不贪女色,可却能这样不贪享受,让李全没有想到。
为难地笑了笑,李全小心地躬身道:“官人,可是这丫头不肯走,小的也没办法。”
李成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你去取二两影子,给她回家做点小生意,不要再来了。”
李全苦笑一声,恭声道:“官人若是真的赏了她钱,这丫头恐怕更不愿意走了!”
李成摇头道:“你好好告诉她,我这里不缺人手,而且她本身就是自由之身,何苦来我这里做下人呢?还是回去做点小生意,将来嫁个好人家。”
李全闻言,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李成这才打开堆积在书案上的十几份公文,仔细翻阅起来,不少都是地方灾情的上报,还有几件打架斗殴的,还有几份因为田产划界不清引起的纠纷,另有乡军军械损坏修补需要支取银钱的公文,还有乡军因年老体弱病死二十三人,上报需要重新登记入档的成年男丁三十六人。另外外还有一份购入厢军军械的清单,署名正是张明义,李成看了看觉得需要下拨的钱款有些宽裕,便立刻知道了一些微妙的内情,这让他有些微微的生气,只是也不好立刻追究。
翻阅完这些公文,天色又是不早,正要叫李全端些茶水进来,喊了两声却没有看到李全的人影,不觉十分奇怪。这家伙一向以李成的亲信自居,平时更是守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这时却不见了,难免不让人诧异。
李成在内院的仆役不多,从京中**来的十几名小厮和男仆都不大进里面来,李成平日只是李全和李安两人,李安碰巧这时也不在内院,李成便无人理睬了。
放下手里的公文,难得地走出正厅,向外面走去。他还是第一次夜晚出来,这才觉刺史府的院子极大,除去正面的公堂在审理重要案件,处理重要公事,迎接上级官员和诏旨时使用,平时并不使用。李成也只是初来时审理何桂一案和接见文武官员时使用过几次,也就没有再用过了。平时处理工作的事情,大多是在公堂后面的正厅。正厅两侧便是耳厅,那里是刺史官署相关官员办公的地方,大约有五六人。
李成这时站在正厅前的台阶下,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初夏晚风袭来,倒是十分舒爽,五月中旬,汴京已经是暑气袭人,这里却还是春末初夏的气候。李成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李成看着太阳能腕表上的时间显示,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一年没看新闻了,也不知道那个时空这时会生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那个熟悉的时代去。
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声,李成正要向院子一侧的角门走去,便看到李安和李全端着朱漆食盒内准备好的晚饭走了进来。
看到李成站在院子里,李全急忙将食盒交给旁边的李安,上前道:“官人的公事办完了?我去准备晚膳,凑巧不在,官人可是要喝茶?”
李成摇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出来走走,看你们不在就没有惊动其他人了。你前面说的那个小丫头走了没有?”
李全闻言,忙点头道:“这个,正要回禀官人,那丫头不肯走,赖在厨房不肯出来。这晚膳也是那丫头做的。”
李成无奈地摇头回到屋内,看着李全打开适合,将几样十分精致的小菜端了上来。李全笑道:“这几样菜,官人看看合不合口味,那丫头真是尽心!”
李成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让她进来吧,我先见见这丫头。唉!”
李全闻言,眉开眼笑地道:“今天这丫头真是把小的缠的没办法,这下小人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李成苦笑道:“算了,我先见她一次吧。你先下去,等下我吃完饭,你带她进来。”
李全忙躬身道:“小的明白,这就去让她准备。”说毕,放下晚膳,小心地退出了房间。
吃完晚膳,李成看着进来收拾碗筷的李安,低声道:“京师有消息没有?”
李安看了周围一眼,小心地低声道:“小的刚收到京里的消息,因为何桂一案蔡绦已经大不如前,倒是蔡攸听说正在各处活动,准备接替其弟的位子。只是童大人自从加封之后,到没有了什么动静,各处官员都在盯着童大人的举动呢。现今,京师里风头最劲的还是童大人,可是童大人却偏偏没什么动静,这就叫人捉摸不透了。”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这次还得你去跑一趟,替我给抗王府和童大人各送封信,另外稍点太原的特产,算是一点心意。如今眼下的局势越来越胶着,我们需要随时和京师保持联系。”
李全闻言,神色凝重地道:“官人,康王府那边上次小的回京就有些不冷不热的,若是康王殿下和官人有了嫌隙,恐怕就十分不妙了!”
李成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康王的心思,是想谋太子之位,如今并没有机会,他必定以为我没有替他谋划,所以这才故意这么做。不过康王虽然是王爷,实力上全员不如七王爷,太子之位,若是寻常办法康王必定难以染指。”
李全闻言,有些焦急,低声道:“若是康王在皇上面前说官人一点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李成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些日子,他对茶水也适应了不少,从前一口茶不喝,这时喝起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放下茶杯,这才点头道:“康王母子在皇上面前可并不得宠,他和我们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皇上自然也是十分明白,这点,他也清楚,所以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出手。”
李安这才微微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小的这就前去准备,后日便启程前往京师,官人有什么口信要交给大娘子?”
李成点头道:“你先去准备,有什么口信,稍后再告诉你。”
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全在外面扬声道:“官人,小的把这丫头带来了。”
李成示意李安离开,这才点头道:“进来吧,我这里没有外人。”
随着他的话音,李全带着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女孩进来。这女孩李成倒没见过,她身材娇小,身形纤弱,浓密的长整齐地挽在脑后,用一支雕刻景致的木簪绾着,削瘦白皙的玉容上,双颊因为紧张而泛着一丝淡淡的红润,一双浓黑而整齐秀气的双眉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神采。娇嫩的双唇微微地紧闭着,透着她心底的不安。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成,小丫头上前一步,轻轻跪在地上,低声道:“奴婢娇杏,见过官人,官人大恩,奴婢全家没齿难忘!”
李成急忙示意李全把她扶起来,摆手道:“你快起来吧,我这里没那么多虚礼!”
李全也在旁边笑道:“快些起来吧,官人为人宽和,的确没那么多的讲究。”
娇杏却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听到李成这样说,只是连连叩头道:“官人救回奴婢爹爹,救了奴婢全家上下九口人,奴婢家穷的厉害,没有说明能报答官人,只求跟在官人身边服侍,为官人做牛做马。”
第三十五章 再试火铳
李成叹了一口气,亲自上前把娇杏扶了起来,低声道:“你先起来吧,本官乃是一方父母,既然做了这个太原刺史,自然是要为百姓做事的,否则便是辜负了皇上信任,你们本来就是无辜被害,救你们乃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并不需要报恩。”
娇杏和旁边的李全,都被李成的这套言论说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娇杏怔了怔,才摇头道:“官人说的话,仿佛有些道理,只是奴婢全家身受官人大恩,奴婢不能不报,若是官人不肯留下奴婢,奴婢便无颜再回家中去见父母。”
李成真是有些纠结,想了想,只好柔声道:“本官救人并不是为了要求大家回报,而且本官府中也不缺人手,你在家中必定也被父母的珍爱,本官这里有些散碎银子,你先收下,回去好生做个小本生意,慢慢把家境支撑起来。你父亲虽然得救了,但是在那地牢里恐怕也被弄废了身子,再想养家也是艰难,这些钱你若不收,恐怕用不了多久又将频临绝境。”
说毕,从身上取出三两不到的碎银子,塞到娇杏手中,正要命李全把她**去,却不妨娇杏猛地亏在地上只是低声抽泣,任凭李全怎么拉扯,都不肯起来。
好半晌,重重地叩头哽咽道:“娇杏谢过大人天恩,奴婢回去日日为大人烧香祈福,为大人立长生牌位!大人天恩,奴婢全家生生世世不敢忘记大人!”
李成叹了一口气,用力把小姑娘扶起来,低声道:“明日早上,让李全雇车送你回去,顾上多加小心。”
娇杏含泪望着李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若是娇杏回去,恐怕会受责罚……”
李成摇头道:“哪有父母真的愿意孩子成为奴婢?放心吧,你回去,家里人一定都会十分高兴的。若是他们真的不原谅你,你再回来,我再想办法。”
听李成这样说。李全在旁边也忍不住眼圈通红地道:“官人这样的好人,世上恐难再遇到一人了!
李成不禁皱眉道:“不要再说了,快些带娇杏下去,时间不早了,这些公文我还得批完才能休息,另外让守夜的书吏过来一下,我得写封奏章。”
娇杏再次跪下又叩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向李成躬身道:“官人,奴婢先退下了,官人万福!”
李全也小心地躬身道:“官人,小的这就去叫书吏过来,今晚值夜的应该是姜官人。”
说毕,看到李成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娇杏退了出去。
李成看着两人离开,又听到李全在院子里低声埋怨娇杏道:“让你好生哀求,怎么反而不会说话了?这下可好,倒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回去若是没办法,再回来试试吧。唉!”
娇杏低低地道:“官人这么好,既然官人不愿意娇杏留下,我不忍心难为官人。”
李全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罢了,走吧,你还没吃饭,先去吃了饭,明天我送你回去。”
说毕,院子里隐隐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同时还传来娇杏那惊讶的低呼:“李爷,这如何能要?娇杏已经有了官人赏赐的银子了!”
李全低声道:“你就拿着吧,不过五百文钱,偏偏我这月的钱还没到手,不能多给你,这半年跟着官人,赞了些。这些是到太原后积攒的。明日你回去,在集上给你父母买点东西,自己也留几个私房钱。”
娇杏低低地道:“这如何是好?李大哥,你把钱都给了我,那你需要用钱怎么办啊?”
李全急急地道:“休要纠缠了,被官人听到就不好了。官人比寻常人家都善待下人,每月都有五百文钱的零花,这个月眼看就到了放钱的日子,你放心吧。”
两人似乎这才觉得在院子里说话,会被李成听到,一起匆匆转身而去。
听到院子里恢复了平静,李成看着书案上堆积的公文,心中隐隐地感觉到李全和娇杏之间似乎没有表面这样简单。眼看李全也二十上下了,正是成家的年龄,若是果真有意,那倒是一件好事。
正想着,只听门外一个声音沙哑地道:“大人,姜云前来见过大人。”
李成闻言,忙笑道:“进来吧,你竟然还没有休息,真叫本官感叹!”
姜云大约四十岁上下,在这刺史府中做了二十年书吏,一直十分小心谨慎,不过也十分圆滑世故,所以历任此事都用的十分得力。李成由于是现代人,对于奏章真是一头雾水,那些艰涩的古文更是头大如斗,这时便十分倚仗这些专门捉刀代笔的书吏了。
从前在京师,自然有中书省的书吏代为书写,这时来到太原也就只能让这里的书吏来做了。由于李成的西域背景,使得外人看来他不会书写,也就不觉得太奇怪了。
姜云看到李成,急忙拱手道:“大人召唤,不知何事?”
李成点头道:“倒没什么事,只是让你来帮我写一本请安的奏折送往京师,怎么写,你应该知道吧?”
姜云微微一笑,拱手道:“不知大人可要将今日民女前来报恩的事情写进去?”
李成心中一动,诧异地看着姜云,颔道:“那你的意思是……”
姜云急忙躬身道:“卑职的意思是,这样做的话,会让陛下感到何桂一案,实在是民怨沸腾,大人所为实在是救民于水火,如此一来,可以向京中施加处置何桂的压力,为大人今后除掉祸根,也可以对京中局势推波助澜,让目前摸不着边际的朝局露出头绪来。而且如此还可助童大人掌权而尽绵薄,童大人和大人之间的关系今后他想甩都甩不掉了。”
李成看他说的侃侃而谈,也有些道理便点头道:“这事需要不露痕迹地写出来,你若能做到才算高明!”
姜云笑了笑,点头道:“若是大人不着急的话,请大人明日再看如何?”
李成看了一眼天色,觉才是晚上十点不到,这个时侯,正是他在二十一世纪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而现在却没事做了。在家的时候,还可以和妻妾们调**,看着她们斗嘴都是其乐融融。再不济也能去行院中和名妓佳人混一个活色生香。哪里有这时的冷清无聊的感觉,想想似乎应该把扑克牌和麻将之类的游戏弄点出来,不然这样下去,实在太无聊了。
太原虽然也是一方繁华,一千多年深厚的积累,使得这里最不缺少文化气息。只是这些对于李成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而这里的娱乐产业远不如汴梁那般精彩绝伦,让早已对后世眼花缭乱的电视都麻木的李成更感郁闷。
无奈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想到李全先前劝自己把娇杏留下的用意,有个女性在身边,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比自己一个人强些啊!
先前因为蔡京的原因,他并没有时间闲下来,加上何桂的案子一直悬而不决,他也没有心思留意这些娱乐的事情。再后来又忙着研制火炮,加强军中的训练,改进太原厢军的训练方法,忙的倒也是四脚朝天,这时忽然闲下来便觉有些无所事事了。
想了想,李成还是决定尝试把火铳的图形绘制出来,等将来火炮能做出来就尝试这火铳的制作,由于火铳也同样只是使用火药,而不必使用炸药,这让李成心里还有些把握。
加上在部队服役多年,对于枪械,他还是十分熟悉的,而原理简单的火铳虽然并不熟悉,可是也有些映像,这时凭着记忆或许可以可以绘制出来。
想到这里,大感兴奋。若是火铳可以造出来,那么对于这个还是冷兵器的时代来说无疑将是该写历史的一次机会。却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第三十六章 特种部队
李成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他只能用最快的度追赶历史前进的脚步,让他的实力在那场惊天巨变之前早点壮大和展起来、
虽然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这样的壮大和展,对于将来未必是件好事,可是为了目前的自保,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改变,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着历史的脉搏,一点点前进。
对于眼下的局势,他唯一所能依靠的,就是那些已知的历史,而今后究竟要怎么做,他心里还真没底。或者,实力足够壮大的时候,尝试一下改变历史也未尝不可。
胡思乱想之际,李成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这些,他还真的有些心动。其实北宋所处的环境和三国春秋有些相似。只是那些春秋时的诸侯国和三足鼎立时期的三国都是厉兵秣马心怀壮志,而这宋朝的统治者却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不自知,真是足够叫人纳闷的。照道理说,中国人是最善于借用历史上的教训的,可是这些在宋代的统治者手中几乎成了废纸。或许是两千年的经验,远不如后来那些惨痛的教训更令人刻骨铭心,深入国人的骨髓。
李成苦笑一声,收回纷乱的思绪,仔细回忆着那些并没有太留心的火铳的外形和内部构造。几枝新作的鹅毛笔,飞快地在麻纸上勾勒着火药枪的样子。
同时,想起自己将要组建的特种兵部队,虽然是原始的特种兵,但是简单的装备还是很有必要的,便将比手枪的原理修改了一下,改成手柄可以射暗器的匕,又按照不同的作战环境,绘制了现代和古代相融合的迷彩和夜行服。另外比较重要的就是不对的训练方法和训练标准、对于这些,李成自然是十分熟悉的。用白话写好这些重要的资料,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因为军中的军官大多只是是的几个字的文盲,古文他们是不大懂,理解起来也费劲。至于这些试验武器最佳人选,他忽然想起了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王彦,比起军中其他人,王彦更加可靠。这些特种兵的装备,也的确不能轻易泄露。
正画的起劲,李全端着茶水进来,看到李成还在书案前忙碌,小心地放下茶水,低声道:“官人,天色不早,小的服侍您洗漱?”
李成抬眼瞥了一眼李全,漫不经心地道:“你看那娇杏怎么样样啊?说说的你感觉。”
李全没料到李成竟然会想自己问起这个,不觉猛地一呆,怔了怔,才小心地道:“娇杏是个好姑娘,官人何不把她留在身边?”
李成放下手里的鹅毛笔,好笑地摇头道:“究竟是你想让她留下,还是你想让我留下她?”
听到李成绕口令似得问题,李全呆呆地点头道:“自然是小的想让官人留下她,她若是就这样回去,恐怕要吃些苦头的。”
李成听他说的另有内情,便明白了其中的微妙,点头道:“这样吧,让她回去看看,若是她还是想要留下,那就留下吧。”
李全惊喜地看着李成,失声道:“官人竟然许她留下了?”
李成看着满脸惊喜的李全,皱眉道:“你若是愿意,我便让她留下,你年纪不小,也该成家了。”
听到李成这样说,李全真是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跪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匆匆爬起来,向外面跑去。看着他的样子,李成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压抑在心口的烦闷终于消散了不少。
一个月以后,盛夏的炎热已经再也难以抵挡,李成带着李全在两百亲卫的簇拥下,前往城外的军营,考察张明义亲自挑选出来的各代特种兵。
虽然一行人黎明十分出就是为了避开炎热的暑气,可是距离军营还有五里,便觉渐渐升高的太阳愈地毒辣起来。
李成用力抽了身下的战马一鞭,战马不情愿地打了一个响鼻,这才放蹄狂奔起来。跟在李成身后的李全急忙也策马扬鞭,紧跟了上来。看到前面军营隐隐绰绰的影子,李全扬声道:“官人,还是慢些赶吧,恐怕官人身体吃不消啊!”
李成回头看了一眼,长笑一声,继续策马向前赶去,将李全和两百亲卫遥遥地甩在身后。李成的骑术其实还是在大学时学来的,部队倒是没有这种训练科目,大学附近正好有个马场,一帮男生便时常过去骑马玩,使得他的骑术勉强合格。
穿越到这遥远的宋代,便正好派上了用场。虽然在这些从小就和马匹打交道的古代人眼里,他的骑术只是普通,但是已经是现代人里难得的了。
大约是看到了李成一行人,距离辕门还有一里地,张明义便带着众将领迎了出来。看到李成就要翻身下马,李成急忙扬声道:“张将军不用见礼,我们先进营中再说吧!”
说毕,催马就向营中驰去,张明义急忙跟在身后向早已准备好的军营走去。由于李成已经提前一个月开始选拔,这次从太原厢军中按照李成的标准,只选出了一千两百人,比张明义先前估计的两千人少了将近一半,这让他很是担心。
这时看到李成走进营中便开始仔细打量立于大帐前面的这一千多人,心中便觉有些不安。忙将战马交给身边的亲兵,上前向李成拱手道:“被指按照大人的方法,在太原附近的六万厢军中只选出这一千两百人,请大人呢责罚!”
李成回头看了一眼张明义,并没说话,只是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千多人,这些势必给果然是严格按照李成那份资料来挑选的,一个个身材强健,虽然身高不同,但是人人气势沉稳,杀气腾腾,看的李成暗自高兴。虽然人数少了一点,他倒并不在意,毕竟特种战术,并不要求人数上的优势。
看着眼前这一千两百人的的精兵,李成真是从心底里暗自想笑,这些人先训练起来,慢慢再从其他军中挑选精兵,
这样若能弄出两三千,再加上火炮和火铳能顺利造出来,有这三千人恐怕也可以抵挡金兵了!看到李成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按捺不住的张明义低声道:“大人,您看……”
李成这才想起身边的张明义,忙点头笑道:“不错,你能挑出一千二百人,已经不错了,我本来以为能有五百就可以了!”
张明义猛地一怔,正要询问,旁边一直被李成冷落的许穆这时忽然从张明义身后站出来,向李成抱拳道:“大人,卑职粗鄙,一向不懂那些斯文之事,还请大人容卑职自请降职加入到这些精兵之中!”
他的话,让在场的十几名军官同时大吃一惊,这样自愿降职的事情,还是军中从未见过的。张明义也吃惊地向许穆道:“许将军,大人只是一时不察……”说到这里,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觉抬眼向李成望去。
李成看着怒火无法掩饰而露露出来的许穆,却并不生气,而是淡淡地打量着许穆,点头道:“降你为直长,你可愿意?”
许穆涨红着脸,梗着脖子,粗声道:“卑职愿意,请大人吩咐!”
李成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你自愿降职,今日起为直长,不得随意生事,否则军法不容!”
李成一口气竟然将一名六品武将直接将为从九品,登时将在场的众人惊得同时一怔。张明义立刻给自己的亲卫打了一个眼色,散在周围的亲兵立刻向李成等人围了过来。许穆先前的部下都同时向许穆望来。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直接就会向李成难!
现场的气疯登时凝重起来,无数道目光同时向李成和许穆望来,现场数千人竟然没有一点声息,巨大的压抑感,同时向许穆和李成袭来。
似乎被李成的这个命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许穆脸色阴沉沉默了片刻,这才艰难地抱拳道:“卑职明白!”
李成看着许穆,冷笑一声,抬手从怀里取出那份写好的士兵训练方法,,交给许穆,冷冷地道:“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你管辖的士兵都能全部达到我的要求,这是军令!若果办得到,官复原职!如果办不到,军法从事!”
第三十七章 京中来信
六月的黄土高原,雨水渐多,天气份外地闷热,由于一春旱情严重。李成带着李全以及几名刺史府的公差前往附近旱情眼中的田地查看灾情,这才觉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严重。
这几天雨水渐多,李成担心地理的庄家被水淹了,又带着人亲自查看了,这才放心,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
换下满是黄土的外衣,李成换了家常的便服,靠在躺椅上一动都不想再动。这时,娇杏端着茶水进来,看到李成,轻轻笑道:“官人,喝口茶水,解解渴吧,是照官人的吩咐做的凉茶,又在井里冰着,正可消解暑气。”
李成看着娇杏,客气地笑道:“李全恐怕也累得狠了,这次的确是太累了。这几日在府中可还习惯?”
娇杏瞥了李成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道:“虽然这里远比家里强了许多,可是娇杏总觉得什么都没做,有些心里不安,这里吃的好,住得好,可是活计却没有多少……”
李成端起凉茶喝了一口气,果然舒爽,不觉笑道:“我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习惯别人服侍,所以就让大家轻松一点了。只是,家里的大娘子对下面略严些,将来你回去就知道了,只是也不用太担心,她也不是严苛之人,只是比起我略严了写些。”
收起李成喝完的茶碗,娇杏笑道:“奴婢如今能服侍官人已经心满意足了,虽然只是在厨房作些琐事,可是比起在家中要照顾上下全家,就轻松许多了。”
李成闻言笑了笑,虽然说娇杏长得不丑,人也机敏,但是李成还是只让她在厨房做些零散的事情,因为有李全这层,李成便不想别人误会,所以没让她留在里面服侍。
现在听娇杏这样说,便笑道:“李全这家伙,为人机灵,只是不认得字,将来回去找人去认识了字,读几本书,会是个难得的人才。”
听李成这样说,娇杏笑了笑,却不再多言,只是行礼道:“官人好些休息,奴婢这便去看看李全了,若有呼唤,外面有小厮守着。”
李成重新在躺椅上躺下,点头道:“我小睡片刻,若有事情,随时叫醒便是。”娇杏点了点头,轻轻福了一礼,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一觉醒来,满室都是如血的金色余晖,从窗口望去,可以看到天边那抹眼里的晚霞,仿佛美人醉酒之后那抹动人的春色。
轻轻叹了一口气,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李成正要起身,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全拎着食盒进来,笑道:“听到官人起来了,小的便把晚膳端来了,想必官人已经饿了。”
李成看到李全。点头道:“今天你也十分劳累了,送饭的事情可以换个人的。今天没什么事情吗?还说有事你们叫我起来,没想到睡到这时。”
李全放下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放在桌上,这才小心地道:“今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倒是李安从京中回来了,官人可要立刻叫他进来?”
这才觉得附中一阵饥肠辘辘的感觉,李成不觉苦笑道:“他也刚回来,还是先休息吧,吃过晚饭再来见我吧。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用在乎这点时间了。”
李全答应一声,小心地转身前去通知李安。李成日间奔波了一天,回来喝了茶便睡,这时就觉十分饥饿,当下便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吃了饭,李成漱了口,便命人让李安进来。不到一刻钟,李安便在门外低声道:“官人,小的见过官人。”
李成忙扬声道:“进来吧,我正有事问你。”
李安忙进来将屋门关好,这才来到李成身前,从怀里取出一份密封的书信,双手捧给李成,低声道:“官人,这是大娘子交给官人的家信。”
李成接过信放在书案上,点头道:“你见到童大人没有?他怎么说?”
李安忙躬身道:“童大人说,官人自请前往苦寒之地令人佩服,童某这次虽然立功于朝廷,也希望大人能早点为皇上做出一番事情,皇上对大人很是看重!将来在京中再见,再做详谈。”
李成点了点头,低叹道:“大娘子身体如何?家里诸人都没事吧?”
李安忙躬身道:“大娘子如今身子虽然不大方便,可是家里上下还是操持的极好。皮蛋如今每日可以卖出一百枚,全国商贾都在争相求购,如今虽然做的多了,可是价钱倒没降下来。另外,家里如今袭着伯爵的俸禄,家里的应酬也都是大娘子一人支撑,的确十分辛苦。”
李成闻言,眼前便不断浮现出素娥那熟悉的笑容和那忙碌的身影,自己这次为了将来打基础,抛下素娥,跑来这边关重镇,虽然理由十分冠冕堂皇,可是私底下总是有些愧疚,看来,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才是。
正想着,李安从怀里取出红、粉、青、紫四个香囊,有些尴尬地捧给李成道:“官人,这是大娘子、小姐儿和玉娘、锦娘,托小的送给官人的,这个……这……”
李成接过四个香囊,心中一阵感动,不觉勉强点头道:“红色的必定是大娘子的,红色辟邪她又是正室妻子,这红色自然是大娘子的了。”
李安笑了笑,点头道:“红色却是大娘子之物。”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余下的香囊,叹道:“青色必定是秀娘的,她为人素来没有什么想法,为人很是实在,青色必定是她的。粉色,应该是锦娘的,这丫头想法太多,心思灵巧。紫色这只该是玉娘的,玉娘虽然出身青楼,可是秉性高洁,加之出身之故所以十分敏感,不会用些花哨的颜色。”
说到这里,望着含笑不语的李安,笑道:“我说的可对?”
李安忙拱手笑道:“正是如此,小的正要给官人说明。”
李成点头道:“我这里没有其他事情了,你派人把我这里卖的一些地方特产,带回去便可。”
李安忙答应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成望着桌上摇曳的红烛,心思却再次向千里之外的汴梁飘去。除了对妻妾的思念,更多的却是刚才李安转述的童贯所说的那番话。
话虽然说得简单,却十分刻意地强调了自己的的功劳而没有替自己举荐的半个字,后面却反复强调将来在京师相见。看样子,童贯可能已经准备对蔡京一伙动手了,而且胜算不小。可是李成的记忆中那段历史里面似乎并没有童贯和蔡京争权的相关记载。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是历史生了错误?究竟是这件事别有隐情,还是眼前的这些才是真实的历史?
李成思忖许久,还是有些捉摸不透,若是历史是记错了,那么童贯一个宦官,以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历史上汉奸的高位了,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夺权的想法。可是为什么又会这样说呢?难道其中另有蹊跷?
忽然一个想法,猛地闪入脑中:莫非蔡京和童贯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之间联手了?又或者是童贯察觉到了徽宗赵佶的心思,徽宗想要开始压制蔡京了!!
第三十八章 古代军匕
七月的天气变化多端,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忽然之间便响起一阵闷雷,随即便是一阵狂风夹杂着暴雨从天而降。
李成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忍不住眉头深锁,这样的天气,恐怕庄家的收成又要大受影响,而且上次说过,该到了王彦来向自己交差的时候了。上个月将那种军用匕交给王彦前去打造,如今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造的出来那种带暗器的匕,古代这种能工巧匠应该可以寻到。
除了军用匕,现代军队必不可少的望远镜也是需要制造的,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即便是简单的光学望远镜,
放下手里的毛笔,李成苦笑着揉了揉僵硬的手指,看着窗外的大雨,算算时间,应该是王彦给自己送来消息的时候了,这次若能成功,火铳就交给王彦去做。毕竟李成不想让同一个人知道太多,虽然两者原理相近,但是在面世之前,还是不能全掌握在一个人手里,这样,对将来的管理也十分不不利。
若是交给王彦,一来自己绝对信任,二来王彦也算是名留史册的将领,水平上总是可以信任一些,而对于岳飞,他现在还没有多少想法,毕竟那样的一代名将,让他有些心存顾虑。
这时,外面的大雨渐渐停歇了下来,李成正要回到书案前,继续翻看那写公文,明天太原知府主持新建的学宫开建,他这样的地方长官是必定要前去的,这些公文还要尽早弄完。后天还要再去参观许穆的特种兵训练,还得召见张明义询问火炮进展的事情。
这些事情足够他自己忙乱,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而地方的事情李成还无需过问太多,一切有太原知府管理。这才让他感到压力少了一些,不然还真有些不堪重负的感觉。正想着,只听李全在门外大声道:“官人,王彦求见!”
李成眉头又紧了紧,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随着他话音,王彦带着一股水气大步走了进来,他显然是一路急赶而来,头上的髻散乱着,脸上的神情却是充满了期待地炯炯有神。身上的衣服也大多淋湿了大半。看到李成,便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成,一字一句地抱拳道:“大人,卑职来给大人复命!”
李成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有些期待地低声道:“无需行礼了,可是那种匕有消息了?”
王彦看着李成,欣喜地点头道:“好在时间耗费的不久,匕总算造了出来,官人请过目!”
说毕,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三把样式相同的匕,交给李成,李成忙接过来仔细查看,果然和自己的图纸相差不大,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得到了修正。匕整体,长约25厘米,木柄。木柄上刻着一突起的一只精美的到这里,仔细把玩着手里的三把匕,点头道:“这三件匕我先留下,稍后找人粹上剧毒,便可杀敌于无形了!”
王彦钦佩地看着李成,郑重地拱手道:“小人一定办好此事,绝不敢让官人的钱白白废掉!”
李成点了点头,这才将火铳也就是简单的图样取出来,交给王彦,又将其中原理仔细讲解给他,待他完全明白了其中道理,也明白了其中威力的时候,若非李成拉着,恐怕就要跪在地上连叩无数个头了!
这样的东西,让王彦看到了将来在战场的战无不胜,看到了辽兵和金兵四散奔逃的场景,更让他振奋的还是那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军功,将来若是果真能将这些东西用在军中,战胜敌人自然省力许多,更重要的是胜利之后封妻萌子的功名!这可比财富重要许多了!
第三十九章 批量加工
仔细地看着手里的图样,王彦对李成画出来的东西,格外地有信心,也许是从那把匕上面得来的吧。那把匕的设计简直的巧夺天工,这样的即可刺杀又可射暗器的匕,的确叫人防不胜防,若是随身弄到市面上去,必然是价值千金!
所以他这次实在是哪出全部身家,硬是找来最好的工匠造出了这果然好用至极的匕,将来面对敌人,无疑又是一件杀敌的利器!
看到王彦目光炯炯地盯着图纸上的火铳,李成不觉笑道:“这东西需要做的十分精巧才能管用,不可有一丝错误,不然便是白费功夫了,若是能造出来,自然是要给你一件的,也好试试这东西的威力!”
王彦怔了怔,这才望着李成崇敬地道:“如此精妙的东西,不知官人是怎么想出来的?真叫王彦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李成干咳一声,假笑道:“没什么只是在军中看到不少火器,一时忽然想起,所以才香茗你们去造来试试,若是果然能造出来,威力又足可重创敌人,自然是居功至伟的一件奇功,你若能办好,不用上战场便可捞个功名了!”
说毕,又将张明义向自己报上来的几名工匠的名单,交给王彦,点头道:“这些工匠,你负责三人,限你三个月内造出此物,另外还要早出相当数量的铁砂。你可有把握?”
王彦神色一正,肃容道:“王彦绝不敢负官人所托,此物必定三月造出,若是造不出王彦愿意以人头担当!”
李成立刻点头道:“好!若你你造得出,立刻升你为六品晓云骑!”
王彦虎躯一震,颤声道:“王彦绝不敢辜负大人,大人再造之恩王彦世世难报!”说毕,重重的跪在覅上,不顾李成的阻拦,硬是连叩了几个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李成扶着王彦,向守在门外的李全扬声道:“李全进来!”
李全急忙小跑着来到屋内,向李成小心地道:“官人,可是……”
李成点头道:“上次素娥让李安捎回来的银子和我带来的那些,一共是多少?”
李全看了一眼王彦,有些不放心地道:“这些账目,官人自己过目就是了。小的还是不说为好。”
李成看了一眼李全,皱眉道:“说吧,不碍事的,王彦是自己人。”
李全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道:“大娘子命李安带回来两次银子,一次是三百两,一次是五百两,加上官人来时带来的六百两,一共是一千四百两,另外……还有二百两黄金。官人的花销涌去五十两,其余的就是这么多了。”
他说毕,又停了下来,看到李成没有别的示意,这才躬身道:“官人的官俸和爵位上俸禄合起来每月十两银子,所以自己带来的并没有多少使用。”
李成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你取出一千二百两银子,交给王彦,另外再准备一百两黄金作为不时之需,若是王彦找你你就把钱给他。”
李全这时可是大吃一惊,他辛辛苦苦地替李成守着这点钱,实在不容易,这时便失声道:“官人,为何事要将这钱都花掉?若是官人有事,那又如何是好?官人还是不要轻易听信小人之言,被人将这些钱骗去,官人这些,乃是在太原的全部身家了!”
李成不假思索地点头:“不是还留着二百两银子和一百两金子吗?再不济,可以让素娥从京城再送些回来,这并没有什么的。”
李全无奈,只好点头道:“小的这就去把派人把银子取出来。”
李成看他气得脸色不好,也不能把事情都说出来,只好苦笑道:“这些钱,都是用在继续的覅昂,那就不要怀疑了!先下去准备银两吧。”
说毕,看着转身离开的李全,向王彦点头道:“你随李全去去银子,先把匕和铁针的钱交给工匠一半,若是做的好再给另一半。待匕造好,你再仔细琢磨火铳,要尽早造出来。”
王彦看到李成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了出来,心中实在感叹,也十分钦佩,便由衷地点头道:“王彦没别的,只会行军打仗,只要官人看重,王彦一定办到!”
李成点头道:“好吧,我在这里敬候佳音!”
王彦,郑重地向李成抱拳行礼后,这才大步而去。看到室内重新恢复平静,李成不觉取出那三把匕,仔细把玩起来,越看越觉喜爱。虽然不能和后世那种工艺相比,但是已经是极为精致的了,使用熟练之后,虽然比不上子弹来的威力强悍,但是能够杀人于无形,实在是手枪不能相比了。
把玩着手里的匕,李成正要吩咐李全进来,只听李全那熟悉的脚步声正好在门外想起,不觉笑道:“李全,进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吧?”
李全闻言,急忙几步急赶,进来拱手道:“官人,目前先交给王彦将军五百两银子,余下的他日后再来取用。”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李成,还是有些犹豫地道:“官人,王彦虽然深受大恩,可是终究在官人这里时日尚短,这样就把如此数目的银子交给他,未免有些……”
李成笑了笑,明白李全的心思,不觉点头道:“你和李安两人在我身边时间不短了,你们和孙园不同,都是正常的健全人,将来总要成家立业,总是在我身边作些琐碎的事情未免消磨人。若是放你们出去,你们是否愿意?”
李全和李安两人自幼就是小厮,从没有想过什么,唯一能想的就是主人房内的大头若是大了。早些请求着成了亲事,也就再没其他想法了。这时陡然听李成这么说,心中一惊,立刻跪下,小心地道:“官人乃是仁厚之人,小的自从服侍官人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便是大娘子,相待也是十分客气,小的早已感激不尽!如今官人能再想着小人的前途,小人已经是修来的服气了,只求时常在官人身边服侍就好。”
李成摇头道:“我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正是壮年,若能到军中历练一段时间,将来建些功业回来,娇杏跟着你,倒也不错!”
李全感激地望着李成,拭泪道:“官人大恩,竟然如此替李全考虑周全,李全并没有什么功名之心,只求跟在官人身边,不负大娘子在家的嘱托。”
李成无奈,看他没什么大志,也就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勉强你,过段时间,我命李安去军中,这来往送信,尤其的口头上捎带的话,都很重要,你要找个你信得过的来,不然这就比较麻烦。”
李全忙躬身道:“小的明白,一定不敢耽搁事情。娇杏如今在厨房帮忙,若是官人觉得不合适,就让她打理官人的换洗吧。”
李成笑道:“你也该紧张一点,早点成家,才是正策!李安我想让他去军中试试,诺是将来果然有些前途,自然也要找一个好女孩的。”
李全感叹地看了一眼李成,由衷地点头道:“官人如此为下人来考虑,真是小的们前世修来的,能遇到官人,也是大家的福气!”
说到这里,他也意识到这话说了不止一次,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官人,小的不会说话,尤其是的对官人的大恩,确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求能时时服侍官人……”
李成叹了一口气,虽然觉的这种制度太不人道,可是也无法改变,只好努力适应,不觉摇头叹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