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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思训     最强侠客txt下载     最强侠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回:分离(2)跪求推荐,收藏,点击

    温道见手中的利剑逐渐地握紧,他的双瞳放大,欲要喷射出熊熊怒火。不知何时,那面前的太虚子、韩春娇、光灵子众人也是心死大于哀默,木然地盯住着面前这个一方魔头。就是这个人,就在方才让武林正道发射暗器害死了空灵子,而那曾经,还蛊惑着英灵子叛离峨眉,投身魔道,大大诋毁了峨眉千年来的名誉。这些魔教中人,带给人们心中的是一种无法泯灭的伤痕!这笔血债,看来只有眼下拿这个魔头算账了。

    太虚子侧身对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快骑马前去追赶你师妹那辆马车,一定不能让空灵子有什么意外。”

    光灵子立马点头应允,转身找到这人群中央的一匹骏马,那是洪奋冲的一名弟子的坐骑,当时还没有一起牵到前面草坪里拴住,这时全当是江湖救急,刚好派上用场。光灵子上前骑上骏马,兜转朝向另外一个方向,绕道朝着方前来路方向而去,而这时,温道见离那光灵子骑马之处本就甚远,加之中间隔有如此多的江湖中人,无能如何也是留拦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灵子骑马离开。

    太虚子一边看着光灵子骑马离去,又是一边防范着前面的温道见突然出手,直到不见了光灵子的人影,她才稍微放下心来。太虚子转头看向了温道见,道:“姓温的,你看你现在是山穷水尽的了,你还要顽固反抗到何时?”

    温道见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被众人围困着正在做困兽之斗的那名魔教弟子,心中是酸楚连连。而几乎就在同时,身周又已经被在场众人渐渐包围了过来。他竟然好像是双目不见,愣在那里,任由这些在自己周围渐渐移动。

    突然,那场心中央被困弟子被人在身后狠狠地一刀劈来,当即就是将那人砍到在地,他还想勉强站立起来,可是他四周的众人根本就是没有允许他起来,四周的刀光剑影突然一齐劈下,那魔教弟子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已经血肉模糊地惨死在那里了。温道见见之,心神突然一个冷颤,终于是叹出了一口气,道:“兄弟,你们一路走好。温某一定要他们血债血还。”只见到他渐渐地将手中之剑缓缓地拿了起来,举到了胸前水平位置上,目光突然又是冷淡了下来,淡似冷月泛发出来的沉寂凄凉的月光,如果说愤怒表示一种伤心气恼的情绪,那么冷漠更是表示了一种更加伤心恼怒的情绪。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猜不透这温道见意欲何为,还有人心存饶幸:“这人是不是被吓傻了?”但是更多的人眼睛看得明白:“这人要全力大干一场的了。”可是,谁也不敢再说话了,谁也不想再当第二个万花红,那是出头鸟的残酷下场。

    温道见突然开口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们都得死。接招吧。”他这一句话说完,就已经看见他拔出了手中的利剑,仰天一声长啸,在这空旷的关中平原上空听来是那样地让人胆颤心惊:如是一匹饿狼的哀嚎;又似一只孤鹰的长啸。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神鹰教的“鹰啸功”,真是与少林的“狮子吼”不相上下!

    那匹被温道见催赶离去牵拉着一架马车的骏马吃痛不住,马蹄声夹杂着车轮声,朝着来路不停地疾奔。而那坐在马车前端的陈月影,正是痴痴地望着这近郊那一望无际的平原山地,心中只是想着:“大哥孤身一人要去面对那样多的对手,他有把握脱身吗?”正是精神恍惚的时候,又是听见了从方才自己离开的那个方向传来一声仰天高喝,那声高喝,响彻于天地间,悠悠然,经久不息。

    陈月影突然身子一颤,惊慌道:“是大哥的声音,是他的声音。他,他,不行,我要回去看一看他。他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正是当她准备兜转马头的时候,车内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英灵子,果真是你。”

    陈月影这时才猛然记起,这车内有人,凭她最近来的观察,自己心中也是知道,这车内的是师妹空灵子与那个负心郎余出天,她立马转头看了过去,也忘记了牵扯马缰,掉转马头,任由着那骏马朝前疾赶。映入在陈月影眼帘的是,左臂全是鲜血,已经昏倒在床榻边的空灵子;还有那一脸漠然,双眼怔然望着自己的余出天。陈月影用手抹去脸上石膏,露出了原本脸面,她看向了余出天,道:“原来是余公子,大家又是见面了。”

    余出天一声冷笑,道:“对呀,大家又是见面了,可是你一见面就是要置你师妹于死地,真是好大的见面礼呀。”

    英灵子低头看向了空灵子,缓缓地走了进来,上前扶起空灵子看了看,叹道:“她是被那些武林正道用暗器所伤,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如此狠毒。”

    余出天道:“幸好我是卧倒在床上的,不然早就被那些暗器打中,只怕你现在看见的可能就是余某一具冷尸了。而空灵子她,刚好是听见你在那车门外的声音,想来看个究竟,结果就被暗器射中了左臂,流血不止,看来极是凄惨。不过总算是她也有一点运气,左臂受伤后,正好是吃痛倒在了床上。不然,哼哼,不然也是要去见阎王的了。你快来看一看,这些暗器上面可曾沾有毒液?”

    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并非是全心担忧着空灵子的伤势,而是在借机训斥着面前的英灵子无情无义。陈月影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中也是一震,生出了错觉:“这个姓余的小子看来和师妹关系恢复了,也这样关心于她。”当即不容多加思索,立马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空灵子的床边。

    这时,那前面拉车的骏马也是没有了方才的那道猛劲,力道渐渐适中了。这条官道本来就是平坦好走,这一路之下,倒也是没有过多的颠簸。但是这陈月影自己本来就是肩伤在身,这一旦行动起来,极是不便,好不容易地才勉强来到了空灵子的身边。上前细细地为空灵子的左臂上面的暗器看了一道,道:“这好像是甘州一带草莽野夫用过的针叶飞镖,师妹臂上血迹现在看来仍是鲜红如初,并没有半点异样。我看,这应该是没有淬毒才对。你也不用担心的。”

    余出天在旁道:“哼,你知道她现在身怀有孕,竟然又是伤了这样重的臂伤,流了这样多的血,还说不用担心。”

    陈月影听到这话,才是立马又领悟了过来,道:“对,对。她现在是有孕在身,受了伤,流了血,对身子极为不好。我看还是回到先前的那个客栈里面,好好休息一阵子才行,千万不要再这样一路奔波了。”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

    陈月影的右臂有伤,现在这一阵触动,又是流血不止。余出天在旁一见,连忙说道:“你也受伤了?快将肩上包扎一下吧。”陈月影抬头看了一眼余出天,没有说话,用左手勉强地将剑伤又用布锦缠绕了一转。低头问道:“余公子,你是不是又和你表妹和好如初了?”

    余出天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样地一个问题,心中不料,还是微然地愣了一愣,稍后强颜一笑,道:“我们之间的事,本就没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谈不上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倒是觉得奇怪你,那个姓温的中年男子是你什么人了?”

    陈月影突然手中一颤,心中一阵惊慌,抬头看向了车帘处,余出天的这句问话让她回过神来,忙道:“糟了,大哥他一个人怎么能对付那么多的人。不行,我要回去看一看。”

    余出天看到她这样惊慌,心中也是担心,连忙道:“你说你要回去?你受伤了,根本就是没法去帮助他的。你去了只会给他添乱。你懂不懂?”

    陈月影愣然地盯住面前的余出天,想着:“我去了会给他添乱?不,怎么可能呢,我是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样多的人,他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月影连忙说道:“你不懂,没有他我也是不能活的。”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多犹豫,左手上前抓紧了马缰,正要掉转马头,这时,只听到后面有一人骑马高声喊道:“师姐,等一等我。”陈月影、余出天二人听到这喊话之声,同时心中一惊:“啊,是光灵子来了。”

    陈月影心中又是惊觉:“她叫我师姐,原来她与太虚子老尼都是将我看出来了。哼,看来我也是不能再在峨眉待下去了。”陈月影本来是想掉转马头追赶回去的,可是光灵子突然好像神兵天降般地从后面赶来,又想着:“这个小妮子,一定会坏我大事的。”想到这节,她索性拉住马缰,让马车停留在了大道上,慢慢地等候着光灵子前来。没过多久,就听见光灵子的坐骑马蹄声渐渐靠近。光灵子匆忙地来到了马车前面,此时见到这马车车帘下垂,没能够看清里面的物事。

    光灵子双眉一皱,心中想着:“难道英灵子已经在半路逃跑了?可是这马车又怎么停留了下来。”光灵子于是又是喊道:“余公子,师妹,你们二位怎么样了?”一想到方才那阵密如细雨般地暗器纷纷射向马车,这师妹与余出天只怕都是已遭不测,光灵子没有再多犹豫,就要推开马车右边的车窗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突然间,只见到一团白影从那马车前部车帘中激射而出,快如闪电,正好是要来冲向这面前的光灵子。光灵子也是眼明手快,右手立马挥动腰间的利剑朝着白影就是一阵劈下,那团白影被光灵子一剑劈中,当即只见到漫天棉花飞絮,飘散一地,让人满目生花,原来是床榻上的一个白色枕巾和一件白色棉衣。

    光灵子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花影从那车帘中飞掠而出,只是那影子明显裹有红色,想必是身子受伤流血而致。

    光灵子这时心中也隐约觉察到那是英灵子的身影,忙喊道:“师姐,你要做什么?”

    陈月影不容她多话,身子一跃,就快到光灵子的身前,左手出指,快速地戳向光灵子那只握着利剑的手腕,是想要点中她腕部列却、外关诸穴,一把再将光灵子踢下马去,自己夺剑抢马后好赶回去营救温道见。或许是冥冥间自有天意,就在这时,那陈月影肩上剑伤在这突然间的飞掠运动之下,牵扯到了经络,让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这光灵子,就已经一头栽倒了下去。

    陈月影始料不及,摔倒在地,头部撞在了旁边的石块之上,立马就是晕过头去。光灵子使劲勒紧了马缰,不让骏马惊慌前行,朝着地下的陈月影看了一看,惊呼道:“师姐,果然是你。”

    她连忙下马将这陈月影扶起来一看,见到她身上的剑伤,连忙又是撕下自己的一段袖衫,再一次来为她包裹伤痕。待一切安妥之后,光灵子这才将陈月影安稳地放倒在了官道一旁。

    光灵子一颗心始终是悬挂着马车之中的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的伤势,现在正好是缓过神来。立马就是上前掀起马车车帘,往里一看。见到的是余出天正是睁大着双眼,木讷地呆在床榻上面,显然是被陈月影点中了要穴,正是全身木然地愣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而另外那张床榻上面的空灵子,仍旧是闭上双眼,躺在床上,左肩上面显然也是中了暗器,被人用袖衫包扎得极为严实的样子。

    光灵子立马上前替那余出天解了身上要穴,余出天一得自由,立马就是狠狠地说道:“这个英灵子人呢?她听见你在后面喊她,她居然想要谋害你,还来点中了我的穴位。你,你没事吧?”光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上前探得空灵子鼻息仍然畅通,这才心中放下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没有伤及要害。”她这才抬头看向余出天,道:“我没事。你怎么样?”余出天道:“我没事,还算那英灵子有半点良心,没有将我们二人怎么样。对了,光灵子,你看见英灵子了吗?就是方才准备偷袭你的那个妇女,那就是英灵子所扮。”光灵子点头道:“师姐她已经流血过多,昏倒在了外面。”余出天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叹道:“原来你也是看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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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分离(3)求推荐,求收藏,求点

    光灵子道:“现在那姓温的魔头正是被困在了那里,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也会俯首就擒的。”她说到这里,又是皱眉看了看空灵子,道:“师妹身子太虚,不能再遇上什么风险的了。余公子,我看你们还是返回到前面那个小镇上去吧。听说这魔教教徒一心要为那姓龚的老魔头招魂,我看前程一定凶险万分,你们二位就不要去赴这趟浑水了。”

    余出天心中想着:“万一我那连伯父真是魔教之人,我在那华山之巅应该能够见到他老人家的。”不知什么时候,余出天的心思已经是有点舍不得离开那连啸,这样多日不见连啸的身影,偶尔一想,还是有点怀念那位武林前辈。竟然有时想着:“我情愿待在连啸那里,也不愿与这些尼姑在一起的。”可是嘴上是不敢这样说的,当听见光灵子这样的一席话,心中莫名奇妙地感到一沉,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光灵子也没有过多注意余出天脸上的神情,以为他是默认了。

    光灵子又道:“我看师姐她也是肩上受伤颇重,需要好生休息。余公子,你就带着英灵子师姐一道前往那家客栈如何?”余出天道:“哼,只怕你师姐不会愿意的。她的心思,已经全在那个姓温的人身上。”

    光灵子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中立马想着:“看来师姐真有这个心思,怪不得方才我看见她飞掠出车门的模样,原来是想夺刀抢马回去救那个姓温的。”稍下心中又是想着:“那个姓温的是杀人恶魔,师姐怎么那样在乎一个魔头呢?”其实她又何曾不是明白,一看面前的空灵子师妹曾经那相差无几的表情,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的端倪:都是情孽!

    余出天见光灵子一时沉默没有说话,又道:“方才在那岔路口听到那姓温的说是为魔教老魔头招魂,看来这次大家都都要小心才好。光灵子,你还是回去劝一劝你那师叔,叫她们都不要去参加这‘降魔大会’的了,魔教既然是要决心打开杀戒,我看你们也不一定是对手。”

    余出天这话本来就是出自真心,想到那连啸,武功是何等之高。又在那小镇客栈中,见到的白衣书生,更是被她们吹得玄乎神技。而今,再见到这温道见,那是亲眼所见,也是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随便一个魔头,那都是万夫难挡之勇,这些武林正道人士在那些人的面前,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别说是要降妖除魔,恐怕连还手保命的余地都是没有。

    余出天将心比心,还是慎重地劝解着光灵子,又道:“这些魔教中人个个武艺不凡,大家都是亲眼目睹,只怕是没有几个能是他们的对手。”光灵子听着这话,心中虽然极不受用,但是静下心来一想,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她坐在空灵子的床缘边,微然地一沉吟,道:“你的话我明白。但是魔教毕竟是少数,而且真正的武林正道高手你也还没有见到,我看就并不一定会输于魔教中人的。只是,我现在听你这样一说,不知什么缘故,总觉得这次武林聚会真正的会发生什么大事。这次聚会是无名英雄帖,实在是有点蹊跷。我也说不准哪里不妥,但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余出天在一侧见到她敛眉苦想,也就不再言语的了。光灵子突然一拍脑勺,恍然大悟道:“哎哟,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这么久忘记了呢?”余出天此时也是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立马双眼泛光,看着光灵子,二人面面相觑,一起说道:“问英灵子(师姐)。”

    光灵子匆匆地从那马车内下来,看见了路边昏迷不醒的陈月影,上前费劲地将她扶进了马车之内。陈月影双目紧闭,始终都是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看她睡得如此的昏沉,两眼之下的一道泪水痕迹还是残留着伤心的记忆,让人看见了,也为之心痛。这马车内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现在这陈月影昏迷在旁只能靠近坐在那两张小小的床榻之外。

    余出天道:“你师姐英灵子看来阴险狡诈,其实恐怕心里面也并不好受。”

    光灵子点了点头,道:“方才在那岔路口的时候,我见到她誓死要保护那个姓温的,我还从来没有看见她为了一个人竟然也是那样地不顾惜自己。其实,师姐她,心里一定是很在乎那个姓温的。只是,那姓温的却是一个大魔头,我真是替师姐感到不值。”

    余出天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什么值不值的。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的心思。说不准她这样做心里还很高心呢。光灵子,你可要小心了,她方才就是想偷袭你,待会她一旦醒来的话,恐怕又会要背后暗伤你,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要她说出心中的秘密,我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你也要做好准备。”

    光灵子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师姐的武功本来就与我不相上下,如果她真的有心要伤我,然后孤身一人去营救那个姓温的话,我还真没有办法。”她微一沉吟之后,满脸愧色的对着陈月影道:“师姐,算是师妹对不住你了。”以防万一,光灵子伸出右手点向了陈月影下盘腿部的膝眼、血海等诸穴,好让她醒来之后不能够站立起来。

    余出天见状心想:“这可光灵子倒是一个好心之人,在这峨眉众弟子当中,我看也只有她才复有静儿的那种仁慈心怀。”

    陈月影被光灵子点中穴位的时候,触动了她的身子,陈月影本来只是一阵昏迷,并不是有多么的睡熟,就在此时突然听见她口中胡乱说着什么。开始摇头晃脑,光灵子见状立马上前来回推移着陈月影的左臂,小声喊道:“师姐,师姐,你醒一醒。”陈月影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看四周,望见面前的是光灵子,旋然间就是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陈月影坐起身来,又转头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余出天。陈月影道:“师妹,你这是要将我押往师叔那里去领功吗?”

    光灵子道:“师姐,你没事吧?领什么功,我不会给师叔讲你的事情。师姐,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月影突然一声冷笑,道:“师妹,你都看见了,还这样假惺惺地来问我作甚。我是魔教中人,就是你们的敌人,这些难道还不够坦白吗。你还要问什么?”

    光灵子一脸焦急的说道:“师姐,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那个姓温的强迫的,你自己怎么可能是魔教中人呢,绝对不是的。对不对?”陈月影抬头双眼牢牢地盯住面前的光灵子,好像是要看清这光灵子说话到底是真是假,或是故意来套自己的圈套。光灵子被她看得极不自在,道:“师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陈月影道:“你怎么会从后面来追赶我的?我大哥他怎么样了?”一想起温道见,陈月影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像是变了一个模样,语气明显是加重了许多。光灵子冷不防她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她抬头又是看向了余出天,双眼里面写满的全是震惊与无奈。

    陈月影见光灵子不答,心头更是担忧,又是急忙追问道:“你说话呀,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光灵子这才回答道:“温道见是魔教‘覆雨使’,是一个大魔头,师姐,他死有余辜呀。”

    陈月影听着这话顿时就像傻了一般,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正要起身离开这里,哪知自己下半身已经被光灵子点中了要穴,竟然是丝毫动弹不得。陈月影立马怒道:“光灵子,是你点中我的穴位,不让我离开的吗?”

    光灵子没想到陈月影竟然会如此大怒,忙道:“师姐,你肩上有伤,还是坐在这里好生休息吧。”

    陈月影道:“哼,你个小妮子,还说不是太虚子老太婆要你这样做的?我陈月影今日栽倒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我算是认输了。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来杀死我?不过,光灵子,我请求你一件事,算是我向你跪下磕头了。”

    光灵子一下就是有点慌了,连忙道:“师姐,你别这样说,我怎么会来杀你呢。你就安心躺在这里养伤吧。”

    陈月影索性闭上了双眼,只见到她心灰意懒,坐在地上道:“光灵子,你我总算是同门一场,算来今生也是有缘分。我这个做师姐的平时对你有点过分,我心里明白,你知道吗?我不甘心呀,我那样地勤奋习武,可是那些老尼姑们就是看我不起,始终认为我没有前程。唉,现在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了。算是师姐对你不起了,师姐现在向你道歉。光灵子,你聪明伶俐,细心仁慈,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只是,可惜呀,年纪青青就投在了青灯佛下,青春韶华与那些老尼姑、泥塑菩萨为伴,少了人世间许多的美好记忆,你如果是一个俗家女子,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两人恩恩爱爱过上一生一世,一定是胜过这青灯古佛的了。我嘛,本名叫着陈絮萍,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就是陈月影,那是温道见大哥给我另外起的小名,他说我就是月亮的影子,美丽之中夹杂清秀,倩影之中包含羞涩,是月亮的魂魄,是嫦娥下派到人间的使者。你听,这是多么好听的一个比喻,从那以后,我就,我就身不由已地喜欢上了他。我们相处也有十余年,那十年来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十年。唉,往事都过去的了,可我的心,怎么也就收不回来。光灵子,我还可以喊你一声师妹吗?”

    光灵子身子一颤,没成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忙道:“师姐,你是我师姐,你自然喊我为师妹的了。”

    陈月影点了点头,早已睁开了双眼,痴痴地看向了光灵子,问道:“我问你,我大哥他,他是不是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

    光灵子道:“温道见他,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围攻你的大哥,至于后来,我也不知道。说不准,你大哥逃脱了。”

    陈月影微微地一笑,道:“我大哥那人极重感情,这就是他的弱点呀!他断然不会逃走的,他是一个响当当地大男子汉,浑身是胆,哪里有他逃走的事情。他呀,就是多年来放不下这个习惯。那些看似与他关系不太亲密的弟子,他可是从来没有将他们当下人使唤过,那全是他的兄弟,他对每一个看上眼的兄弟都是胆肝相照,绝不会忍心让他的兄弟的尸骨抛留野外荒山。他即便是要走,也要带上他那些兄弟的魂魄。看来这一次,真是我害苦了他。”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惊,暗道:“真是好男儿。”旋然间又是一想:“为什么武林之中所谓的魔教中人,竟然会有这样多的血腥汉子,远比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弟子坦荡多了。”

    就在这时,那空灵子也是渐渐地苏醒了过来,耳边听着车内陈月影说话,心中不免是惊了一跳:“这个师姐怎么现在在车里面。”一想起她曾经与英灵子合谋之事,心中就是不舒服,索性假装没有醒来,不想正面与这陈月影见面,静静地坐在那里偷听他们说话。

    光灵子道:“师姐,你也别自责了。他,他不见得就有你说的那样好呀?”

    陈月影突然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光灵子,一声冷笑,道:“你还年轻,什么都是不懂。当你也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真正地关心疼爱你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人即便是有一点瑕疵,但是也胜过世界上其他的所有人。大哥他不是圣人,当然是不可能十全十美。但是他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一个最完美无暇的好男人。你是不明白的,不明白的。”

    陈月影话说到这里,又是悠然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说了。光灵子,我只请求你,如果我走后,麻烦你能够将我的尸骨与我温大哥的尸骨合葬在一起。如果,如果他饶幸活了下来,我请求你不要将我的死讯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先行离他而去。你能做到吗?”

    光灵子一愣,道:“师姐,你怎么说这等胡话。你不会有事的,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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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分离(4)求推荐,求收藏,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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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月影茫然地看着光灵子,道:“你不是要将我押往太虚子老尼面前受罚的吗?我知道,欺师灭祖、叛宗离教就是大不敬,勾结魔教、残害同门那是要遭受凌迟处死的大刑。我自知罪孽深重,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天来得也太快了。”

    余出天在旁道:“你的那位温大哥也是一位好男儿,他如果听说你就这样走了,岂不是遗憾。”

    陈月影没有想到余出天竟然会替温道见说好话,心头还是微微地一震,转头看了看余出天,不知何故,见到余出天时,心中升起了那股浓浓地愧疚之情,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想到了余家惨案。

    光灵子道:“师姐,你太多虑了。我暂时不会将你交给师叔的。我想问你,此次前往华山,可是有什么阴谋?师妹还请师姐不要欺我,据实告知。”

    陈月影眼见光灵子一脸焦急的神情,心中微然放下心来,想着:“看来她是没有说谎的。”

    陈月影微然地一沉吟,道:“师妹是聪明之人,自然是早就猜出了一点端倪。不错,此次前往华山,一定会遇上很多的怪事,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是会被背后的魔教势力铲除,这就是他们为龚袭老王月招魂的一个计划。至于这里面的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光灵子听到这里,紧闭嘴唇,咬着牙齿恨然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不行,看来我是要去告诉师叔,一定要将她劝说回来。这华山之行那是万万去不得的。”她心中本来还有许多的疑问想要来追问陈月影,可是那前方之事更是容不得她多逗留,她见到陈月影下盘已经被制,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逃跑可能,当即就是下车去,骑上骏马,朝着方才追来的方向追赶而去。陈月影见到这光灵子离去,心中更是不是滋味,想着:“看来今日是要被这姓余的在这里报仇雪恨了。”

    果不其然,旁边的余出天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道:“英灵子,你还好吧?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看,是不是也可以给我答案的了。”

    陈月影抬头看向了余出天,道:“你是要问余家惨案这件事吧?”余出天点头道:“不错,就是有关我家的血案。我想你也是聪明之人,还是你自己来说,如何?”

    陈月影转过头去,悠然地一叹,道:“有一个这样痴情于你的表妹,你又何苦一定要将这件事追问到底的呢,你这一问之后,只怕你们表兄妹之间的感情会受到牵连。”

    余出天心中一惊:“难道这空灵子真的参与了我余家的惨案当中。”余出天虽然心中早就觉察到空灵子与这件事情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是那是自己一直就没有勇气来追问空灵子的原因,但不想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表现出伤心失落的表情,现在这个英灵子既然就在眼前,那就只有来问她的了。

    余出天强自装作镇定,道:“你就不要卖关子的了,你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我与我表妹之间的事,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来你也是不明白的。好了,你说吧。”

    陈月影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隐瞒的了。你如果要想杀我为你的家人报仇,我没有丝毫的怨言,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将我死去的事情保密,一来是替我向温道见大哥保密。二来是为你的表妹保密,你能做到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有点意外,茫然间点头道:“你先说吧,至于我报仇不报仇,那是我的事情。现在要说我为你保密,还太早了些。”

    陈月影这才默然点头道:“也好。你余家惨案的真正的凶手,就是我。当然,这当中也有你表妹的一点干系。那就是你表妹在我面前数说你们余家待她的不仁,你这些想必也是心中知道。其实吧,话说回来,这余家的惨案与刘府的被毁一事,应该都是同一个原因。”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头难免还是一惊,忙道:“你说你就是杀害我余家二十五口人命的凶手。你到底听了空灵子什么话,她要你去杀害我余家的吗?还有,这刘府的事情与我家的事情分明是不同的人做的,这当中怎么会有关联呢?你可不要瞒我。”

    陈月影看着余出天一脸激动不已的神情,道:“这杀人之事,我又岂会说胡话来诳你。与其说是你表妹在我耳边怂恿我这样做,还不如说是我们在互相利用。你表妹对你余家的欺骗行径恨之入骨,而我,正是需要一个屠庄的机会来向我温大哥示好,你是不明白的。这魔教王月病故,新任的张王月初登大位,张王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病故的龚王月招魂,这还有第二件事,那是暗地里的事情,就是提携新人。这提携新人,就得要手下的人能够建功立业,让新任王月有一个提携你的理由。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是太明白,我大哥本来是才学出众,投身魔教也算是建功无数,但是要说到功劳居首的话,还不是他。其实在龚王月病故前夕,龚王月早就想好了托付之人,当中就有一个姓连的‘缺泪使’,那也是一个老人,不过武艺甚高。龚王月冥留之际告诫张王月说到这姓连的是一个重臣能将,但是要说到是否是忠臣,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驾驭能力。张王月听着龚王月这一番意味深长的叮嘱话语之后,心里自然是明白该如何处置这姓连的了。他要培养自己的得力助手,而温大哥从小就和张王月要好,所以,张王月有心要来提拔我大哥,大哥为了建功,就把目标看向了这块西蜀净土。只要将魔教的势力穿插到这西部之地,那可是原本根源于江浙的神鹰教立有一个功劳呀。而我,本就是听他的密令,投身在峨眉门下,就是要等以后魔教势力发展西蜀的时奉献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现在机会就在我的面前,要说我能够全部将余家整个府邸的人杀个干净且又不留下丝毫破绽的话,我姓陈的自知还没有那个本事。”她说到这里,眼睛又是不自觉地看向了地上假装昏迷未醒的空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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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灵子默默地蹲在床边,听到这话,心中微然地一惊,想着:“看来这英灵子是想将实情完全告诉表哥的了。”可是这时并没有马上听见陈月影继续数说。一阵沉寂之后,陈月影突然道:“余公子,至于这余家全部中毒昏迷的事情,我想还是等你表妹自己醒来之后,让她来告诉你吧。我就不想多说了。”

    余出天听到这里,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事情发生的一点端倪。想着:“我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来与这个有着蛇蝎歹毒心肠的女子断绝一切关心,在她的连日情意缠绵之下,难道我就认输的了?”

    余出天也是想了少许,然后好奇问道:“英灵子,你方才说到余家惨案与刘府惨案之间是有关联?这话怎讲?”

    陈月影道:“这余家惨案是我一手策划实施,那刘府惨案却是姓连的‘缺泪使’一手策划实施的。至于目的嘛,都是想尽快将魔教势力发展到川蜀,争取在张王月面前邀功。所以我说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表面上看都是满门命案,背后实际上都是魔教势力的扩张。你很吃惊吗?”

    余出天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的陈月影,好半天才是问道:“你说的那姓连的是不是名叫连啸的一个老人?”

    陈月影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我也听说,余公子与那姓连的颇有渊源,我没有说那姓连的是谁,你为何就怀疑是他了呢?”

    余出天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果真是他?”

    陈月影道:“自然是他的了。你也该发现,他本来就是够残忍、够血腥。这个世上,‘缺泪使’不是他,还会有谁。不过,你不是与他还有交情的吗,他没有向你说去血洗刘府是为你报怨?其实,他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这人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拔刀相助呢!”陈月影的一席话,更是彻底粉碎了连啸在余出天心中那高大威猛的英雄形象,连啸来帮自己回来查案,难道也并非是出自本心,而是另有他的目的,为何,自己双脚不便的时候,他却又立马撒手不管?这世界上,难道人与人之间全是欺骗与私心?

    陈月影见到余出天没有说话,而是傻傻地愣在了那里,心中想着:“这余出天只怕自己还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的了。”

    余出天茫然地抬起头来,心中一阵凄苦:“我余出天为什么命中就这样凄惨呢?亲生父母见利忘义断送了表妹的幸福,而表妹又反过来被别人利用杀害了我余家家人,我好不容易遇上一位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到头来却又是天各一方,对方生死不明,遇上她的父亲,却没有想到她父亲竟然也是在利用我。而今,我双脚不便,看来病势不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新站立起来的机会。唉!我余出天今世此生看来是注定要命运多舛呀!”一想到这些,余出天不免得内心怏怏不乐,眼眶中已是饱含晶莹泪花,情绪低落,欲哭无泪。稍后又是心中生出悔意:“我真是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问别人呢,就让这些秘密埋在我的心底,让我永远也不知道,岂不是很好。”

    陈月影悠然叹得一声,道:“余公子,你是不是很恨我?你也不用伤心了。我说过,我是你余家的仇人,你现在就过来杀了我,替你的那些亲人报仇吧!”

    陈月影也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模糊,只是恍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身影:“温道见大哥,现在他是否已经是平安脱身的了?我心中的牵挂,是不是已经可以完全了却?”

    余出天在旁默然地看着面前的陈月影,要说不恨她,那是蒙心说胡话,但是要说自己真正地恨透了她,却也不尽其然。在他自己的心底仍旧有一个声音在死死地费力地挣扎着:毕竟自己也是读过一些圣贤之书,难道也像他们这些人一样,只知道用杀戮来报复心中的仇怨?不,不可以,我即便是将仇人杀死,我的亲人也是永远不会苏醒过来的呀。但是要让我天天面对我的仇人,我又不能做到这些。

    余出天心中十分痛苦,稍稍地低下头去,使劲地摇了摇头,只道:“你,你知道你错了吗?你杀人就是为了帮助你的大哥,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很残忍。”

    陈月影听到这话,好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当即断然道:“笑话,你说,你的父亲该不该死?你别用那些假惺惺的话来瞒我。你表妹是你父母亲手抚养长大的,你父母竟然狠心这样对你表妹,这样的父母,要之何用?还有,你余家的那些家奴,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妹上了花轿,嫁到刘大横那个赌棍的家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劝阻。你说,你们余家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这样的人,我来动手杀掉他们,心里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余出天被这话听得为之瞠目结舌,久然地没有回过神来,他心中明白:她说的话,并非全是没有道理的话,但是,明知道这话是有原由,他也是没有心思来为之争辩。他心中明白:“其实,这一切的错,与其全是说自己父母咎由自取,还不如自己这个不肖之子来替父母隐瞒着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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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见那陈月影说道:“余公子,我这样说,你或许听起来不好受,但是我说的全是实话。并没有半点胡言。不过话说回来,你表妹被我利用是真,但是这事情的背后,余公子,哼哼,你也是脱不掉干系的吧?”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很对。请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陈月影眼睛也是看向了外面,继续道:“不是我陈月影多话,今天不说,只怕待会儿那太虚子老尼回来了,我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她在这中间突然又是停顿了一下,转头望向了余出天,余出天听着这话,正好也是转头看向了陈月影。

    余出天一声苦笑,道:“你要说就说吧,我在旁听着就行了。我知道,我本人是愧对我表妹,我是脱不掉干系的。”

    陈月影点头道:“算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那我就说了,你表妹如此真心待你,你本来是不该负心于她的。现在你知道自己过错,是否想到过用真心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呢?”余出天听到这话,心生反感,立马说道:“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事,你说另外的吧。”

    陈月影冷然地一笑,道:“怎么,你能够做下这些事,还由不得我来说的了?试想我与温大哥之间的情缘,你们这些后生小辈是该学一学的了。”

    余出天心中知道她与温道见之间一定有一段刻苦铭心的往昔情缘,现在她是要借题发挥来训导自己,余出天心中想着:“你为了帮助你的情郎,而不惜一切代价来利用我的表妹,杀害我余家那样多的人命,这些我余某又岂能是效仿得来的?”当即就是打住道:“你那日故意放走我,要我赶到华山去调查一个姓连的弟子叛离华山的事情,你想必也是猜到了那姓连的小子与我连······连伯父有什么关系不成?你也是想利用我来帮助你,对吗?”

    陈月影听到他说及此事,心中还是微微地一愣,想着:“这人也是想到了这节。”当即点头道:“算你是有点眼光,不错,这就是我的本意。我是想利用你来帮助我的大哥。”余出天听见她承认此事,心中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暗想着:“好险,如果当日我听从她的建议,没有遇上不哭道长,就这样不明不白去了华山,只怕是中了这女人的诡计,到头来,我竟然是不自觉地就混入了她的同党之中,那时,我一定会被连伯父误会。那我将面临两难其中的困境。我一定就是他们说的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是在畏罪外逃,表妹也会完全被这女人利用,她可能会再次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那时我也是罪责更重,百口难辨。”

    余出天道:“哼,你好毒的计谋呀。可是,幸好我没有听从你的诡计,没有助纣为虐。不然,哼,哼,只怕我现在就已经是百死难赎其身了!”

    陈月影道:“你不懂,你不懂。”余出天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她,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是这个诡计心思吗?”

    陈月影默然一阵,稍后,只听见她喃自念道:“情有多深,心就有多深,爱有多远,心就有多远。我一生也是苦命人,我只想能够与大哥在一起,即便是做出一点损人之事,我也是无怨无悔的。你认为我的心很狠毒吧?你说得很对,我是狠毒的一个女人,但是,你知道吗,这所有的一切,根源是什么,那就是我知道我必须这样来做,因为我要为心爱的人来一起分担这人世间一生的罪孽。这个世界上,我不想有什么权利与金钱,我只想平平安安地与心爱之人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大哥,他是魔教中人,一生杀人无数。我为了他假意投身峨眉,心中难免也是感染了一些慈悲佛心,每每想起大哥的罪孽,不知会不会遭到所谓的人身轮回报应,他如果真的入了地狱,我怎么能过忍心让他一个人在那下面受罪,我要去陪他的。哼,我要杀你余家那样多人的性命,就是因为你负心于你表妹,我陈月影这样做,也算是惩罚你。要说我心狠,你的心难道就很善良的吗?哼,哼,也是不见得吧。”

    余出天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番听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作恶是为了自己死后能够下地狱,去陪伴自己心爱的人,这是什么道理,余出天听到这话,简直是闻所未闻,惊得呆在了那里,心中只是想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生轮回报应吗?别人身染佛门,多是一心为求善果,只想到死后能够荣登西方极乐世界,而这个女人,居然是一心想要来求恶果,这是佛门的弟子吗?”

    空灵子侧身在旁边听到这话,当时也是呆了,心中想着:“原来她心中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故事。”

    空灵子稍后又是想着:“这个英灵子,也是一生凄苦,看来也不是什么真的万恶不赦之人。”余出天问着陈月影道:“你,你是这样想,可是他人也不该就这样被你杀害的了。你这是借口。”

    陈月影道:“你要我说,我说后,你还是不相信。唉,你们这些后生小子,哪里能够理解我们这些人心中的痛苦。佛说‘若轻人,即有无量无边罪’,还说‘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而我却是‘只知忏其前愆,不知悔其后过’。我根本就是知法犯法呢。你说,我这佛门修行是有多么艰难的了。他们虽然有罪,却罪不该死。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不能自拔呢。”余出天听着她话语中带着一两句佛经,细细听来,心神又是恍惚不明所以,暗暗想着:“这女子到底是情毒已深,难以清除呀。”

    身在一旁一直假装昏迷不醒的空灵子就在这时候,突然肚腹生痛,极为难受。空灵子忍耐不住,睁开眼来,看向了面前的余出天与陈月影,使劲喊道:“我肚子太痛······太痛。”

    陈月影一脸惊讶之色,看向那躺在床榻上面同样一脸惊愕的余出天,道:“我双脚被点住了穴位,还要等许久才会自行解开,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你看你表妹如此难受,还不想一个法子?”

    余出天正是手足无措,他立马掀开身子棉被,挪移身子来到空灵子的面前,问道:“你,你怎么样?你不会有事的,你暂且忍耐一下,待会你师父与你师姐她们就会回来的了。”他自己也是被空灵子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珠莹吓坏了,忙着上前握紧了空灵子的双手。

    陈月影在旁冷声一笑,道:“你这个脓包,别人肚子痛成了这样,你却是束手无策。你还不点住她的眩晕穴,让她好好休息,不要遭受这番煎熬。”

    余出天听到这话,如梦初醒,道:“对,对。我是慌乱了手脚,没有想到这些。”

    空灵子却是立马上前紧紧地抓住余出天双手,道:“表哥,不要······不要。我能挺住的,你抱紧我,你只要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没事的。”

    余出天心中揪紧成了一团,想着:“她莫非是脑子痛糊涂了?哪里有将她抱紧就可以缓解肚中疼痛的。”余出天这一时迟疑,转头看向陈月影。

    陈月影微微地朝他点了点头,道:“你听她的话,没有错。”余出天没有办法,只得用身子将空灵子轻轻地一揽入怀。

    空灵子亦是紧紧地反手抱着余出天,又听见她小声说道:“表哥,我有孕在身,方才是流血过多,才会牵扯到肚中的腹痛。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多加担心。倒是这英灵子师姐,她怎么会在这里的了?”

    空灵子索性假装起了糊涂,趁机好来探听余出天听完英灵子的话,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有所改观。但是方才那腹中一阵疼痛,确实不假。只是片刻而止,空灵子心中也是不明所以,索性就借此来探听虚实。方才听见英灵子命令余出天要点上自己的要穴,她害怕英灵子对余出天说出了余家惨案背后情形,不管说什么她也是要细心观察事情的发展形势的。

    余出天道:“就是你在昏迷的同时,她就进了车内。现在不便说这些,你还痛吗?”

    空灵子道:“好多了。表哥,你们二人说些什么呀?”余出天听到她这一问,还是微微地愣了一愣,道:“我与她之间有旧怨没有了清,自然是谈我家的惨案了。”

    余出天将话说到这里,想起了英灵子方才没有说完的那段有关表妹空灵子参与余家惨案的事情时,心中还是甚有阴影,轻轻地将怀中的空灵子推开了,不愿看见空灵子肚腹生痛的模样,只道:“你现在既然不痛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空灵子明显感觉到了余出天对自己表情的冷淡,空灵子抬头看向了英灵子,道:“师姐好。师姐这一身俗家装扮,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妇道人家呢。”

    陈月影微笑道:“师妹好。只怕从今以后,你我不可能再是同门的了,你以后就不用叫我师姐的了。我俗家姓氏是陈,你就叫我陈夫人吧。你现在是有孕在身,身子可是要紧。千万不要再这样地一路颠簸了,小心肚中的孩子。你方才肚腹生痛,一定是你肚中孩子顽皮的了,你快要当这个准母亲,我在次恭贺你呀。”

    陈月影又是转头看向了余出天,道,“还有这位准父亲,你以后可得要好好待你表妹,在家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让它统统忘记了吧。”

    余出天沉默地愣在当场,心中想着:“她也是知道空灵子怀中孩子并非我的骨肉,今日说这话,分明是来取笑我的了。”他不想在此多做纠缠,假装没有听见这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车帘窗门外的一片平原山色,心中也是思潮起伏:“这样下去终究不是解决的法子,难道我就这样让这些峨眉女人来排布我的命运?”可是一想到自己双脚不便的现实,当即想起了连啸,转头又是看向了陈月影,道:“陈夫人,我这样称呼你,你不会介意吧?”

    陈月影道:“自然不会。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余出天道:“你说你大哥是魔教中人,你方才口口数说到魔教的时候,看起来对魔教也并无好感,你这样钟情于你大哥,为什么你不加入魔教或者你大哥没有因为你而摆脱魔教呢?你们这样天隔一方,终究不是办法的呀。”

    空灵子听到这话,这恰好也是她心中的疑惑,现在听见余出天出口相询,也是为自己解开了心中的窦疑,连忙是看向了陈月影,陈月影也是抬头将面前的这对表兄妹看了一看,稍后淡淡地一笑,道:“这事情说起来可就有点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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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月影也是抬头望向了车内上面的车顶,稍稍理了一番思绪,然后朝着天空叹息一声,道:“这,其实也不是他的错。温大哥虽然是魔教中人,但是他并不是坏人。唉,这话说起来,要从我们相识的那二十六年前说起。那时我们都很年幼,他比我长三岁,是一位在奇门遁甲方面天赋甚高的才子。他早年父母双亡,自幼孤苦,但是他聪明好学,十分勤奋,我那时随着家父谪调川蜀为官全家迁往那里,与他家成了邻居,从小就相识的。那时他还曾经在我家逗留了一段时间,我父母也是极为喜欢他。然而上苍没有眷顾这样的一代才子,让他从小就饱受折磨。少时他想要读书考取功名,以求进入官场,一展胸中才学,那时他立志做一名清官,报效社稷。但是多年考试不第,当他失意落魄之时,遇上了魔教龚袭王月,龚王月十分赏识他的才学,传授了他一些武学,后来,温大哥又结识了现今的张王月,二人相交不久便成为了知心朋友,逐又结拜为异姓兄弟。他们二人共生进退,立誓在江湖中大干一场。我那个时候,知道他已经投靠魔教,加之自己年少不懂事,以为魔教是一个拯救黎民百姓的好门派,他当时也没有在意那些,后来才知道是误入歧途。可发现之时已经为时晚矣。我向他说起也要加入到魔教当中去,他却是不允,我后来才知他的良苦用心。也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的。毕竟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自从那以后,我们二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心中很是担忧着他的安危,他为了不牵连我的安危,有一段时间竟然是离我而去,一离开就是十年。那十年间,我认识到了峨眉的文虚子师太,我伤心落魄之际,听见了文虚子师太数说魔教在江湖中的血风腥雨的祸害天下的事情,我想到自己如果投靠峨眉门下,就有机会听到他的消息,当时我本是伤心之时,就随着文虚子削发为尼了。三年之后,我果真在峨眉山的洗象池旁边听人说起过魔教在江南的踪影。我当时不管是能不能见到他,我央求峨眉宁虚子师叔一道前往江南参加峨眉与无锡符禅寺的参佛传道之事。正是在那江南我再次看见了他,他将自己的事情稍微告诉了我一些,从那以后,我们又恢复了以往的交情。唉,这就是我与他之间说不清的冥冥之中的缘分。只不过,后来,我在峨眉派的时候,大多心思没有专注在了诵经传道上面,而是心中更加担忧着他,当时就劝解着他脱离魔教,可惜他也身不由已,不能自拔。他既然要堕入魔道,我参佛行善又有什么用处,要成魔,我与他一道成魔,起码以后大家同时进了地狱,相互之间也有个依靠。”

    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想着:“原来他们也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反较一看自己,想着:“自己与表哥也算是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了,可惜,他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思。”

    余出天稍微想了一想后,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道:“看来陈夫人真是痴情之人。让我们这些好生敬重的了。”

    空灵子也是转头看了看面前的余出天,听着他的这话,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别扭,稍后就是想着:“他这样怪怪地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又在责怪我留住他的方式不妥。”

    其实这也是难怪,陈月影是用真心在挽留着、一直不离不弃地远远地陪伴着自己心爱的人,心爱之人要身在魔教,她并没有过分地强求温道见留下来,而是暗中相助于他。而空灵子自己,却是用残忍的手段来杀害自己的姨父姨妈,想要通过这等狠心的手段来留住余出天。

    其实不然,余出天当时看着面前的空灵子,心里面是另有一番想法,难以自明:“这个英灵子外表看来极是阴险狡诈,然而她的心里面竟然会是有这样的一番柔情于心;而表妹空灵子看来倒是楚楚可怜之样,但是她的内心却未必就是外表看上去的这样。”这人呀,还真是难以让人看透的了。

    陈月影说完这话,心中估计着时辰,算来这光灵子也应该到了那方才的岔路口,只是不知道温道见现在生死如何。她悄悄地暗运全身经络穴位,是想一下间冲破自己下肢被光灵子点中的闭塞穴位。她说这些全然是真话,心中希望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听后心神受到影响,不会过多的注意到自己的动作。眼下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正是心思还没有回过来,心中还是逗留在陈月影数说的情事当中。

    空灵子对着面前的余出天嫣然一笑,道:“表哥,你看什么呢?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的。”余出天嘴角微微地苦涩一笑,转过了头去,想着:“这空灵子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他也没有说话。

    空灵子道:“看来表哥你还是很心痛我的了,陈夫人,你是冤枉了我表哥。”

    陈月影稍下又是按捺住全身的内劲,道:“那是当然,你表哥看来自然是很心痛你的了,不然,你方才说到肚子疼痛的时候,他也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的呢。余公子,梁姑娘本来就是一个好姑娘,你可是要好好待她的了。梁姑娘,你本来是不用投身峨眉的,你还是还俗的吧。”

    空灵子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身边的余出天,一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余出天心中明白,这是她在期盼着自己也来请求她还俗。余出天心中明白:“一旦自己开了这个口,她如果真的还俗了,那就得要自己来照顾着她,与她生死相守。”这样的事情,余出天心里实在是极其不愿意的。

    空灵子勉强地一笑,道:“不还俗了,我还要想要峨眉派中的师太教自己的武艺呢。加之表哥现在是有疾在身,行动极为不便,而我,又是身怀有孕,都是不便离开的了。即便是等以后我生下这孩子,表哥的伤势好了之后,一家三人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虽然很幸福。但是峨眉派的恩情我们也是不敢忘却的了。我们一家三人以后就在峨眉习武练剑,以尽其力来报答峨眉上下的恩情吧。表哥,你说呢?”

    陈月影听到这话,心中不知何故,竟然是莫名其妙地咯噔跳了一下,心下想着:“这空灵子难道就真的怀有感恩之心吗?亲手将她抚养长大的姨父姨妈她都是能够狠心杀害,现在这些峨眉师太只是帮助她一次,她就会好心来报恩?”这话听来,陈月影心里难免也是怀疑万分。

    余出天勉强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受人之恩,该当涌泉相报。”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奇怪的眼神看向了空灵子,想来看一看她是否会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有一丝一毫的忏悔之心。

    空灵子低下头去,不去理睬旁人异样的眼光,又道:“陈夫人,你这是什么了?难道脚上也是患疾吗?”陈月影道:“不是,而是被你师姐光灵子点中了要穴,行动不便。”

    空灵子点了点头,道:“哦,对了,陈夫人,我想问一下,我的同门水灵子、平灵子二位师姐她们人呢?我记得师父说是与你一道的呢?”

    余出天也是听说过此事,听见空灵子出口相询,立马也是转头看了过来。陈月影道:“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的了。”

    余出天道:“难不成那日你身子受伤,全是假的了?”陈月影道:“自然是假的,我将你放走之后,心中想到没有办法回去向太虚子交代,就只好自己假装受伤的了。”空灵子心中回想那日情景,想着:“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她是假装受伤的了,只是她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能手,我那时一时大意疏忽的了。”

    余出天道:“哼,陈夫人,你真是用心良苦呀。”陈月影道:“没有办法,我也是别无他法。”空灵子沉吟小阵后,心中又是另外生有疑惑:“水灵子与平灵子二位应该是看见过太虚子在天空发射的峨眉同门聚齐暗号,为什么就没有前来聚会的呢?难道这英灵子并没有说真话?”

    空灵子也不便当场就将话问到底,假装是相信了陈月影的陈述,在旁点头道:“陈夫人要见到自己的意中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陈月影听见这话,明显感觉到这话中有话,但是她也没有说穿来询问空灵子,只是默然不语,现在她已经冲破了最为关键的一处血海穴,就只剩下另外三个不太要紧的穴位,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丝毫不能多加打扰的。

    余出天在旁心有不甘,想着:“这个英灵子说的话,到底是有几成可信?”

    正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那声音正是渐渐地朝着马车的方向而来。陈月影听到这阵马蹄声,心下一阵凉意:“难道是光灵子与太虚子老尼又回来的了?”她心想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丝毫不要耽误,急忙又是专心来运功想要冲破身上的定穴。那马车外紧接着又是传来了一位男子赶马的声音,听那声音,原来是一名中年男子。只听到那男子远远地说道:“他姨***,给老子快点,驾!驾!”

    陈月影心下放松了下来,想着:“原来这不是光灵子她们。”

    稍后又是听见那男子自言自语道:“这些魔教真***厉害,幸亏老子跑得快,不然也要横尸当场啦。”说着说着那人骑马就赶近了马车,他突然长声地一“吁”,已经勒马停在了当口,只听到他好奇自语道:“这不是方才那辆逃跑的马车吗?”

    后来就是听见那马蹄声渐渐地靠近,就在这马车周围响个不停,那汉子又是高声问道:“喂,车里有人没有?我殷图鸣是从那魔教阵里面逃脱出来的,有人的话,我奉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吧。那魔头可不是好惹的。”那人说完之后,就是骑马快速地从马车旁边飞驰而过。似乎是那魔教中人随时就会从后面追赶上来杀了他一样。

    陈月影听到这里,心中甚是奇怪:“温大哥明明已经将他们大部分的马匹全部杀死的了,这殷图鸣是什么人,竟然还会有马逃离出来?还有,听他的话,好像是温大哥并没有死,一定是他力挽狂澜,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全部都杀死了,这人是被温大哥的盖世神功吓傻了,慌乱之中趁机逃离出来的。”

    余出天听到这话,知道这后面可能就是有大批魔教弟子跟踪前来,只怕是光灵子众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苦于自己不能前去赶马逃命,只能双眼看向了这里唯一一个能够移动身子的出车帘门外去赶马的空灵子。空灵子心中其实也很惊慌,眼见当前形势紧迫,也就没有过多的计较,当即就是掀开车帘,正要出去赶马回到先前的客栈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了拉着马车的骏马突然长空一声嘶叫,牵动着马车,往前移动小行了少许,余出天始料不及,身子朝前一滑,竟然又是扑倒在了身边不远处的空灵子的怀中,空灵子眼下正是准备要起身出去赶马前行,也被这马车突然间的一阵骚动而稳稳地坐回到了床榻上,加之这余出天卧倒在了她的怀中,空灵子低头一看,微微地笑了一笑。稍后就是听见了那前面骏马长嘶之声中,尽是无尽的哀嚎痛嘶,原来是有人用暗器射中了骏马,让骏马当场惨死在了路口上。接连便感应到了那骏马倒地之声。

    空灵子见状眉头一皱,道:“糟了,难道马儿遭害了?”余出天勉力立正了身子,脸色一红,微显尴尬之色,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惊:“马儿被人杀害了。”空灵子来不及多虑,已经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当即就是惊道:“马儿果真被歹人杀害了。”

第二十一回:往事(4)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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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陈月影刚好就在他们二人中间,她额头汗珠渗出一大片,最后一个关节也已经被她完全打通,她双脚又是恢复了自由。而空灵子勉强下得床榻脸面正是看向了车帘外,没有注意到车内陈月影神情的细微变化。

    余出天被刚才的那阵颠簸打搅心思之后,心神还没有完全回过来,即便是听见了空灵子的惊叹之声,他也是没有抬头追问,心中只是一阵担忧:“不好,难道魔教中人已经追赶上来了?”

    这时,陈月影突然道:“一定是方才那个姓殷的人杀害我们的骏马,他为了自己能够多活命,竟然是将咱们困留在了这里,此贼竟然也是名门正道所为?好笑好笑。”

    余出天道:“可是,他明明是走过了这样一小阵,马儿才被人杀害的。”

    陈月影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将车帘旁的空灵子扶住,道:“梁姑娘,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伤风感冒了。”空灵子与余出天见到陈月影竟然有能够站立起来,齐然一惊:“啊,你?”

    陈月影转头看了看二人惊疑的神情,道:“我的穴位已经被我完全解开了,可以行动自如的了。”

    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眼见着陈月影能够全身活动了,心中俱是一阵担忧:“真不知道这陈月影会怎么样来对付我们二人。”

    空灵子没有办法,身子缩回到了车帘内。陈月影也是举目看了看车外那匹死马,转头看向车内二人。沉吟小阵,稍后问道:“你们二人现在已是夫妻,看来是上苍照顾二位的缘分,既然是夫妻,理该是长命相伴,至死不渝。可是眼下我们三人的骏马已死,后面想必是魔教弟子前来追杀而来,幸好是天意让我在这关键时刻穴位解脱,我一定想方设法带你们二位逃离这里。但是余公子双脚不便,我一个妇道人家将你扶着带离此地,终究是惹人眼目,况且还会招人非议,实在是不妥。梁姑娘我倒是可以将你带走,只怕是你舍不得抛下余公子,二位,你们说这该如何是好?”

    余出天当即回答道:“你快带空灵子走吧,我双脚不便,即便是现在逃过一阵,后来又是要拖累你们的。”空灵子着实没有想到这陈月影竟然会好心来救走他们二人。但是一听到她说的话,分明是不能够救走表哥余出天的了,这可是不妥。

    空灵子心中一阵混乱,坚决道:“表哥不走,我也不走。陈夫人,你一个人走吧。”空灵子说完这话,就是又回来坐在了余出天的身边。余出天没有料到空灵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里虽然是早就有预料,可是亲耳听见这话,心中还是惊讶了一阵,茫然失措般地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而此时空灵子正是双眸神情地款款怔望着余出天,那眼睛之中,更多的是包含有坚定不移的不离不弃的信念。

    陈月影怅然一叹:“看来空灵子倒是很像我的性情,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管是好事坏事都要敢为天下先。这个性子我最喜欢。”

    陈月影其实心下更是惊叹:“这个女人,心思真是深不可测呀,我不得不由衷佩服,只是不知,她是情深难己还是诡谋更胜一筹,我也是看不太明白。”当陈月影说到那句“好事坏事都要敢为天下先”的时候,空灵子心中微微地一颤:“我做的坏事她最明白不过,我现在又好像是在做好事,哼,就让你慢慢去猜我的心思。”

    余出天也是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心中也是极为疑惑:“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难摸清。可是我这表妹的心思,只怕比平常女子更加是难以琢磨。”

    余出天当即转头朝着陈月影说道:“陈夫人,你快带她走吧,你救她一人也算是救了两条性命,我一个残废之人,终究是要拖累你们的。你快带她走!”余出天最后那句亦是说得极为的坚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空灵子忽然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余出天的双手,道:“表哥,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是死也不会离开你的。要我一个人独自逃走,我做不到。”

    余出天再次无语了,他想起了这连日来与空灵子的相处,虽然他们之间是有一些隔阂,但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亲人,要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在心底,那也是自己欺骗自己,可是要他来完全接受着她,他心里又是百般不愿。他的右手被空灵子的纤手紧紧地攥握在她的掌心之中:柔情似水,恍如梦幻,温情暖心,境似虚梦。

    陈月影眼见到二人竟然都是如此的固执,点头道:“看来你们二人都是心中牵挂着对方的安危,这份心思极为难得。也罢,大家一起走吧。”

    余出天急道:“陈夫人,我双脚不便,看来是走不掉的了,你还是带着空灵子一人走吧。”

    陈月影微微地一笑,道:“如果我大哥没有事的话,我想他不会为难我的朋友。你们也是不会有事的。但是,如果,如果我的大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只怕也是不能活,你们也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均是恍然一悟。空灵子转头看向了陈月影,只道:“你的意思是······是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等魔教中人前来吗?”陈月影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我方才那话就是来考验你们的,魔教势力猖獗,我们三个人想要依靠脚力逃脱他们的手掌,那不是痴人说梦话吗,你们就坐在马车里面,我到外面专门等候他们的到来。”陈月影说完这话后,就是转身走出了马车。

    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着实没有想着:“到最后既然是依靠这英灵子来保住了自己的命,这不能不说是天意愚弄世人。”

    余出天心中的滋味更是难受:“本来这英灵子是我的仇人,我也想杀了她为家人报仇,可今天,竟然还需要仇人的庇护才能逃过眼前此劫。”

    空灵子当即就是转头问向余出天道:“表哥,你说,难道真是魔教弟子追杀了过来。那温道见即便是再厉害,我看他也不可能敌得过那样多的人呀。”余出天心下想着:“魔教中的人个个武艺高强,往往都是有不可意想到的事情,别说是那样多的人,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阵中,只怕也是能够闯出来的。”嘴上却是说道:“看情形,也不是太清楚。”

    陈月影站在马车外,俯身查看了一番那毙命的马尸,发现果然是肚腹中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那肚腹中渗流出来的鲜血竟然是黑色的,看来这匕首上面是淬有剧毒,这等手段,让人看见真是触目心惊。

    陈月影眉头一皱,道:“这殷图鸣到底是何方人物?手段倒是残忍,与魔教不相上下。”她上前小心地将那淬毒匕首从马腹上取下,朝着天空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就是将匕首小心地用一块布锦缠包住,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心中另有他用。

    正是此时,只见到来路后方突然出现了三个蒙面男子,当中那人一身白衣,一马当先,轻功看来最是熟娴;左边那人正好是一身青衫,紧随在白衣人的身后,看样子也是武艺超群,艺贯绝伦;最后一位是右边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生得高大威猛,恍如天神猛将一般。三人远远看见这里竟然有一辆马车,左边那人喊道:“王月,下面有鄙人一位故友,方才不幸受了些轻伤,待属下下去探望一番。如何?”陈月影听到那说话声,当即就是判断出这是温道见的声音,陈月影立马欢喜地奔上前去,举手招呼道:“大哥,我在这里。”

    中间那白衣人点了点头,当下就是下掠而来。稍后,就见到他左右那两个蒙面人也一起从半空中飞掠而来。这三人齐然落在了破旧的马车跟前。那左边之人当即就是朝着中间的白衣人躬身说道:“王月,她是在下故友。名叫陈月影,这次替先主龚王月招魂之事,她也为神教贡献过一份心力的。”

    中间的白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道:“甚好,我神教神威,欲要成就千秋伟业,正是需要各方人马鼎力相助。‘覆雨使’功勋神教,暗中栽培我神教的‘藏影’势力,其功可嘉,其诚可勉。”余出天与空灵子在马车之中,听到这白衣人说话的声音,齐然是一惊:原来是小镇客栈中的那个白衣书生!

    白衣人当先将脸面上的面纱取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果真是那白衣风度书生。而后,他身旁的两人俱是将自己面上的黑纱巾都一并取下。那右首的是一名年老人,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神色看来极是健朗。想必也是一位内功高手,如此高龄,轻功捷步,气喘平稳,丝毫没有劳累的样子,远来一看果真像是一位仙人模样。那老者听到白衣人出口嘉许褒扬“覆雨使”,当即也是躬身道:“张王月初登极位,正是求贤如渴,有‘覆雨使’如此肱骨之臣相助,大业定会万世昌盛,在先主成就基业之上更会继往开来,再创我神教威名,必定会留下千年美誉。老朽实为王月欣喜。”

    张王月微微地一笑,道:“大叔之言听来倍觉爽耳呀。嗯,这位‘覆雨使’的故友还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不知是何名门弟子?”陈月影抬头看向这位新一任继位的武林大魔头,心下着实吃惊:此人一身雪白衣衫,怎么看也不像是残忍之人,竟会是魔教的新任王月。她这心中疑惑,一时间竟然是没有注意到张王月在询问着她,只见到她怔然出神之际,竟是看呆了。

    在那旁边的温道见看见她的表情,急忙上前轻轻地撞了一撞陈月影的胳臂,陈月影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忙看向温道见,心思立马又是转向了温道见的伤势上面。陈月影仔细万分地看了看面前的温道见,小声问道:“大哥,你没有受伤吧?那些人呢?”

    温道见转眼看见张王月的那张严肃的神情,立马推开着陈月影的双手,只道:“王月问你话,你难道没有听见?”

    陈月影回头看向张王月,这才想起了面前之人才是当今天下闻名遐迩的大人物,自己一时疏忽,竟然是将他又给忘记了。陈月影立马上前身子一躬,道:“妇人参见神教王月大人,妇人方才不是故意对大人不敬,只是看见我大哥一时走神,还望王月大人赎罪。”

    张王月转头看向了温道见,道:“‘覆雨使’,你与她到底是何关系?神教教规你可是还记得的?”

    温道见急忙上前躬身道:“启禀张王月,属下与这位故友本是异性兄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是清白的。张王月尽可问她,她都会告诉你实话的。”

    张王月听到这话,开始微微皱紧的双眉现在开始稍稍舒缓了下来,转头看向陈月影,道:“请问这位夫人,你大哥所言是否是真的呀?”

    陈月影点头道:“大哥之话自然句句属实。”张王月点了点头,叹道:“‘覆雨使’的话是真是假,我稍后自然是能够明白。不过,我再次叮嘱覆雨使一声,那就是神教教规不可轻犯,犯者我也是无可救药的。你听明白了吗?”

    温道见答道:“属下很早就与张王月相识,参拜在神教门下,自然是明白教规的要害,绝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让王月难堪的。”

    这时,那身边的老者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马车,开口一声吆喝:“车内是什么人?还不出来!”

    张王月举手道:“不要打扰他们,这竟然是一辆马车,那车中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方便出车相见,不然也不会坐马车的了。”

    那老者听到张王月这样一说,顿时颔首领悟道:“王月原来早就察觉车内有人了,是老朽多事了。”张王月道:“大叔也无须惊慌,我只是随便说一说而已,并不较真。”他转头看向了面前的陈月影,问道,“敢问这车中之人可是你的同门?”

    陈月影道:“王月大人真是未卜先知,那车内之人正是有我的一个先前同门师妹。只是,我现在恐怕再也不能被同门所容,不能再回峨眉的了,所以这同门一说只怕也是成为了往事。”张王月听到这话,微然惊讶,转头看向了温道见。

    温道见躬身说道:“陈夫人勿忧。那峨眉派的太虚子老尼与那个名叫什么光灵子的弟子都已经被我们除害的了。你还照样是峨眉弟子,以后神教还是要多多依仗陈夫人的鼎力相助。”空灵子在车内听说峨眉弟子全都被害,心中难免还是惊了一跳,转头看向身边的余出天,看见余出天亦是与她同样惊讶的神情,二人心里多少是有点震惊与慌怖。空灵子这时勉强走出了车帘,掀开帘布,问道:“先生说我师父与师姐都被害了?”

    (作者蔡思训非常期待你的点评与支持。谢谢。)

第二十二回:南归(1)求点推,求收藏,求

    张王月转头看向车帘门边的空灵子,见到是她,微微地一笑,道:“你还记得我?我们大家已算是有缘,分隔没有几日,今天又是见面了。不错,你的师父与师姐已经去了阴曹地府。”

    空灵子道:“是先生杀了我师父的?”张王月没有说话,一时沉默。而他身边的那老者开口已道:“哼,哼。峨眉派那些老尼姑出言不敬,是老朽送了她们一程。”

    空灵子心中这才释然:“这白衣先生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听说极为恩怨分明的,上次既然见到太虚子师父一等众人时都是没有妄开杀戒,而今,才过几日,虽然正魔之斗已经是白日化,但是相信这白衣书生应该不会对自己先前曾经手下留情的人再开杀戒的。现在看来,果真是这老者在旁做崇。”

    那老者看见空灵子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微微地一笑,道:“老朽名叫石克明,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报仇的话,你就尽管来找老朽便是。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尽快来报仇,老朽今年已经七旬高龄,只怕没过多久便要成为作古之人,所以,你还是要越快越好。”

    他说完之话又是爽朗地朝天哈哈一阵大笑,丝毫看不出他受年龄高寿的羁绊之累,依然看来是那样的洒脱豪爽,不拘一格。如果不是听到他说方才杀人作恶,只怕还以为是一名得道仙人,在此嘲愚世人。

    空灵子道:“后生记住了你的大名,也记住了你的样貌。如此高龄,不在家里好好闲着养老,却还要跑出来晒晒太阳,哼哼,好精力呀。”

    石克明笑道:“这小女娃娃说话也是这样爽快,逗人好笑,老朽也是记住了。”

    陈月影听见这二人说话,心中想着:“杀得好,杀得好,看来上苍并没有断绝我空灵子的退路。”

    这时,听见那温道见突然躬身向张王月道:“王月,这位陈夫人方才与那些名门弟子一阵激烈交战,可谓是殊死一搏,实在是我神教的忠心之人。可惜那些名门子弟武艺不赖,又是人多势众,让这位陈夫人右臂受伤。属下还请王月看在她一片忠心神教的情分上,为她赐疗伤势。”

    温道见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俯身下弯,态度极为诚恳。张王月上前将温道见扶起,笑道:“‘覆雨使’快别这样。我们二人虽说是有主仆之名份,但是,私下交情也非浅薄。你的朋友为了神教伤到了右臂,那就是我神教众人的朋友,朋友受伤,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张王月说完这话,就是上前轻轻地将陈月影右臂之伤看了一番,陈月影样子看来甚是感动的神情,或许是内心没有想到魔教大魔头会为自己这点小伤而亲自动手医疗,着实心中感激,空灵子在旁见状心中想着:“是不是只要是魔教的朋友,他们就会以礼相待的了。”

    张王月本就是有妙手回春的本领,他微微地在陈月影肩上的几处要紧的地方点中了止血舒通经络的要穴之后,陈月影当即就是感觉到了身心的一阵暖流,倍觉舒服受用。张王月做完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之后,笑道:“感觉如何?”

    陈月影当即就是点头道:“很好,我想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张王月道:“你的伤势本来就是不深,还好,现在没事的了。”他说完这话,又是转头看向了站在马车门帘边的空灵子,问道:“这位小妇人,你的丈夫呢?难道他服过在下的药方,双脚还是不能够行走?”

    空灵子被他这突然一问之下,脸上竟然是一红,随即之后就是见到她放下了车帘门,回到了马车之中。张王月见状眉头一皱,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当中有什么问题,于是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陈月影。陈月影也是没有想到空灵子怎么会一下间就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问道:“王月你难道也救治过那位姓余的小子?”

    张王月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而这时听见陈月影喃自说道:“可是那余出天始终是双脚不能够落地走路的呀?这也难怪,毕竟是一种少有的疾症,恐怕也是难以完全治愈的了吧。”

    正是此时,那空灵子又是掀开了车帘,朝着张王月问道:“白衣先生,是不是你抓走了文治管家和元灵子师姐?你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张王月道:“那二位是人中凤凰,岂能让他们久居下人奴仆。我是请走了他们二人为我做事,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二人的安危了,他们生活得很好的。”他说完这话,又是一阵沉吟,稍后问道,“敢问夫人,我为你夫君开的处方难不成是没有疗效?他现今双脚如何的了?”他问着此话的时候,脸现疑惑,心中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开出的处方何处不妥。

    这魔教的新任魔头,平生唯一的一项痴好就是采药看病救人,将医学当成了人生最大的快事。本来医者仁人也,当该是拯救黎民百姓人生疾苦,与这魔教杀人残忍手段是有天壤之别的,可是真实的事情就是这样让人为之惊讶,一个妙手神医竟然是魔教的一号魔头!

    空灵子脸上神情阴晴不定,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道:“你将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如何的了?”

    张王月听着这话,脸色立马转暗,面显阴沉,道:“这不管你的事,你还是少问才好。”空灵子为之结舌。张王月转过头去,看向远边的山黛,在这平原之上,也仅仅是远边有那么一点微微突起的丘陵,悬挂在眼帘深处,看来极是旋美。张王月空然一声幽叹,道:“‘覆雨使’,大叔,咱们走吧。估计东部的招魂计划也还需要我们前去助‘缺泪使’一臂之力的。”

    温道见与石克明一齐躬身领命,齐道:“是!”张王月又是转头看向陈月影,道:“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峨眉了。就说这次华山的武林大会是少林派设下的一个阴谋,是少林想借势造势,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我神教要开辟川蜀之地,你们可是要居首功的呀。”

    陈月影躬身领命道:“妇人明白王月深意,在下一定会好好为王月办事。”

    张王月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以后敝派会记住你的功劳,不会亏待你的。”

    他再次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这位夫人左臂受伤,流血甚多,你还记得我为你开的那张保胎药方吗?从今起,你的那处方中当归加量一倍,阿胶弃之,半月之后,身子复原后,再恢复方前药方。阿胶毕竟是太过大补,现在你身子虚弱,需要缓缓而补,让身子复原之后才可复用。你可听好了?你夫君的双脚伤势,还是先前那药方吧。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还得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唉,我行医数十载,今日最是失意的了。”

    张王月说到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兴趣索然,尽是无奈之意。他转身已经朝前而去,温道见双眼温柔地看了一眼陈月影,然后也是转身随在了张王月与石克明的身后,一道离开这里的了。

    陈月影目送着温道见的离去,双眼饱含着不舍的泪水,就在那眼眶中不停的打转,欲要脱眶而出。空灵子也是怔然地愣在了那马车门外,心中想到方才张王月的那番好意叮嘱,心中一阵怅然:“不是你的药方不管用,而是我为了心中的私欲,不愿意看见表哥离我而去,我将你的药方中一味药故意省去的了。”

    空灵子转头望向了陈月影,正好此时陈月影也是转头看向空灵子,只见到陈月影脸上勉强的一笑,道:“我们还是返回去将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的尸身火化后将尸骨带回峨眉的吧。”空灵子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与你一道回峨眉山吗?”

    陈月影道:“你是太虚子老尼的第四个弟子,她虽然没有传授你高深的佛理或者武艺,可终究是你的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今她客死异乡,自然是你来捧上她的亡骨,返回峨眉。也算是你的一片孝心。你说呢?”空灵子道:“你也要回峨眉的吗?”

    陈月影转头怔然地看了空灵子一阵,只见到她脸色冷漠,丝毫没有异动的神情。稍后只听见陈月影道:“我不回去,峨眉中的那些尼姑怎么会相信你一个外来人说的话呢?”她迈步朝前面的岔路口行去,中间没有丝毫的停滞逗留。空灵子在她身后,看着那陈月影的身影,回味着陈月影离去的那片刻时间所说的意味深长的话语,心中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将峨眉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了,她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前面的陈月影高声喊道:“你与你那心爱的郎君就待在这里等候我吧,反正你没有武艺,又行动不便,还是留下来的比较好。”空灵子也只有远远地应答了一声,怔然地伫立在了那里,心中久然没有平寂下来。

    没过许久,就见到那陈月影提着两包行囊回来的了,她还不知从何处牵来了一头毛驴,滴答滴答的脚踢声,从那前方远边响起,缓缓地映入了空灵子的眼帘之中。

    空灵子远远地喊道:“我是叫你师姐呢还是叫你陈夫人呢?”陈月影这时已经从头上的假发取下,露出了原先的模样。再见到她的一身衣衫,也是改成了宽大的僧袍,正是与出家人一样的打扮。陈月影也是高声喊道:“你看这身僧袍还合身吗?”

    空灵子缓缓地走上前去,笑道:“你这是哪位师太的僧袍呀?”

    陈月影道:“我见光灵子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样貌,死了还是没有闭眼瞑目,样子倒是极为可怜。所以我就将她的僧袍借来一用了。你看这身合身吗?”

    那光灵子本来也是身子魁梧,这陈月影穿在身上,远远地一看,倒是再也合身不过了。空灵子点头道:“我看与你先前穿在身上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你这两袋布囊是什么?”说着这话的时候,空灵子已经将她手中的两包布囊拿在了手中。

    陈月影道:“那是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的尸骨。她们算是客死异乡,就由你我二人一道将她们带回峨眉吧。师妹,你说,我大哥那人武艺是不是很厉害,方才那样多的人,都被他们三人杀死当场的了。我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我大哥的那声‘鹰嘶功’,并不是在朝着武林正派显威风的,而是他们魔教遇难时相互传递幸好的哨口。不然,那张王月与石克明二人也不会如此凑巧就经过这里,从而相助于他的了。这番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呀。”

    她怅然一声幽叹,又是转头看向空灵子,道,“师妹,你我二人俱是接受了那张王月的恩惠,以后我们就是同舟之人了,回到峨眉的之后,我们二人要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你是聪明人,应该是明白我话中含义的。”空灵子心下想着:“什么同舟之人,只怕你还是想来利用我的了,我且不予与你撕破脸面,到了峨眉,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大干一番的了。”空灵子勉强地一笑,道:“师妹自然是听师姐的吩咐,师妹能够返回峨眉,还需要师姐多多提携。”

    (作者的努力,难道就是这样的成绩???)

第二十二回:南归(2)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陈月影上前握住了空灵子的右手,微微地一笑,道:“那好,有师妹这句话,我就放心很多的了。只是”她将话说到这里,而是转头看向了马车,她话中意思,自然是指那马车之中的余出天,只怕他会出什么差错。空灵子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当即又是微然笑道:“师姐,你是害怕我表哥吗?放心,你不用担心这些。我想他一个人的话,峨眉上下众人也未必会相信他的了。”

    陈月影眉头紧蹙,心中虽然甚为担忧,但是眼下也只能憋住,只见到她也是点了点头,道:“师妹说得极是。那我们就起程回峨眉。”

    陈月影正要将手中的那匹毛驴僵绳往那马车前面的套具上安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事,转头对空灵子道:“师妹,你还记得那名叫韩春娇的老太婆吗?”

    空灵子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怎么了,她的尸首不见了吗?”

    陈月影点头道:“算你说对了,我方才将其余的尸首想要堆放在一起,一把火将他们全部送到阴曹地府。可是我上前细细地一看,却是少了韩春娇,还有她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不知道这三个人死了没有。”

    空灵子听着这话,也是眉头一皱,道:“那韩春娇武艺并不是特别的高,难不成早就趁乱逃跑了。”

    陈月影边说已经将马匹毛驴套在了马车前面,转头道:“说不准。那老太婆好像是和你师父有一点交情的,我也不是明白这到底如何回事。”

    空灵子点头道:“你说的极是,那老太婆与我师父好像是有点旧怨,但是后来又好像是和好了。”空灵子口中句句说着师父二字的时候,心中不免一想:“这个师父还没来得及传授我一些武艺,就这样快地匆匆撒手人寰了,实在是遗憾了。”所以说着师父二字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既不是伤心,也不是怜惜,倒是有几分庆幸之乐:“毕竟这老太婆知道自己姻缘的伤心事。”

    陈月影点头道:“这样说来,倒是奇怪的了。不过也罢,她并不知道峨眉派还有你我二人活了下来,她与我们没有关系的。师妹,上车吧。”

    空灵子答应了一声,这才凳足上了驴车。陈月影坐在车门外边,道:“坐好了吗?现在我起程了。”

    空灵子点头答道:“坐好了,师姐,我们这是按照原先的路程回去的吗?”陈月影手中扬起了马缰,朝着那老驴就是一记鞭子,那毛驴吃痛,长嘶一声,然后就是滴答滴答地朝着前方行去的了。

    陈月影道:“我们还是先回那原先的客栈里面再说。你身子不便,这些所有的都由我来安排就是了。”空灵子在车内答应了一声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余出天,自从她进入车内,她还没有过多注意着他,现在转头看向着他,正见到余出天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空灵子心中想起了方才那白衣书生说着余出天双脚疾患的事情时,心里是一阵心虚,还没有想到余出天听到那话心中是如何想法。现在转头看见着余出天脸上的神情,心里也是咯噔地一跳,想着:“难道他是听出了张王月话中的弦外之音吗?”

    余出天稍后又是转过头去,故意避开了空灵子的眼光。空灵子小声问道:“表哥,你不用担心。我想峨眉派是千年古刹,那里一定有医术超群的人,一定会为你解救双脚的顽固痛疾。你就放心好了。”

    余出天一声苦笑,没有说话,只道:“没事的。你看你,这又多虑的了。我们这次是要去蜀南峨眉山的吗?我能不能去我父母坟前告别一声?”余出天话说到这里,言语哽咽,心中似乎是藏着了无尽的心事,只是没有开口朝着她说而已。

    空灵子听到他这话,微微地心中一阵惊讶,稍后就是见到她也一声苦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们这一行之后,只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的了,我就陪你一起去姨父姨妈的坟前看一看。唉,这说起来,我也是很久没有去看他二位老人家的了。”余出天突然转头睁着愤怒的双眼看向空灵子,心中那藏匿的恨事似乎是立马就要发作,但是不知何故,他见到空灵子下垂着头,一脸漠然,全然看不出她心中心事的表情时,余出天那口怨恨之气总算是强自按捺下去的了。空灵子的满腹心事,在余出天的眼中看来,似乎又在发生着不容觉察的变化。这个女子,好像是与那嘉陵江边与自己玩耍做伴的表妹梁春秀判若两人。

    空灵子稍后没有听见余出天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见到他侧目望着外面,心中才是将那颗悬挂半空的惊慌之心安抚了下来。这时,那车门外的陈月影已经驱赶做驴车,缓缓地朝前赶着路。

    陈月影在车帘外高声问道:“师妹,你说我这头毛驴是哪里的,反正坐着这车也是无聊,我就给你说一说。这驴呀,就是我正是将那些身死之人全部用火来毁烧的时候,燃起的熊熊烈火,倒是迎来了一位牵着毛驴的农家百姓,他还以为这里发生了火灾,结果看见了这样多的死人,你猜那农夫吓成了怎样?那农夫呀,当场还以为我是这里的杀人凶手,还以为我大哥方才仰天一声长啸是我发出来的,结果他这惊慌之下,竟然是被现场给吓晕了过去,我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瘪老头,竟然像是来看热闹。你说这乡下俗人愚是不愚?”

    空灵子没成想到这陈月影改扮成了这样的尼姑样貌,竟然还是这样的言笑无禁,心中也是很好奇她倒是还有心情来讲故事。反正自己面对着余出天亦是无话可讲,眼下正好是有一个说话的,权当是为自己解闷,当即就是呵呵地一笑,道:“乡下农家本来是没有见过多少的大世面,这也就吓傻了他呀。”

    陈月影又是笑道:“师妹这话,师姐可是不敢全然苟同的了。师妹,你想,这人与动物,在佛祖的眼中,那全都是芸芸众生,为何是人被吓傻,而这头毛驴却是没有事情的呢?所以我说,这人有时候就是赶不上一头畜生的。”

    空灵子没有想到这陈月影竟然越说越是离谱,当即就是打住道:“师姐,人怎么能够与动物想比呢。动物那是没有思想的,然而这人是有烦恼的。”

    陈月影叹息道:“错了,错了。师妹,人本该是有心的,可是呀,这有的人,却是好像没有心呢。你看,这头毛驴,虽然是没有与我们相识多久,但是在我的手中也是极为的听话,想必它是知道我不会亏待它,一定是胜过它在那农家的手中了。师妹,你方才说这动物没心,那就错了。不然怎么还有家犬忠心主人?还有骏马识得英雄?我们这头毛驴这样听主人的话了呢?唉,为什么偏偏就是有人没有能够懂得他人的一片真心呢?哈哈,师妹,你说这人是不是连我们这头毛驴也就比不上了。”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似有一悟:“难道她说这话是说给表哥听的?”空灵子想到这里,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余出天。这时余出天也是听出了陈月影话中讥诮之意,当即就是抬头看向了前面赶驴的陈月影,道:“听陈夫人之话,好像是别有所指吧?”

    陈月影突然在门外用力将那头毛驴拉住,笑道:“贫尼只是耳染佛门几十年了,听惯了佛禅故事,顺便也是借题说一说罢了。余公子为何这样问呢?你难道以为贫尼是在说你吗?余公子可是有娇妻在旁,要说到你待你表妹不好的话,也该是她来亲口数说你的不是,何劳我一个女尼在此嚼舌呢!岂不是让外人见笑了。”她说完这话,又是开口呵呵地一笑,鞭打着破驴,又是继续朝前前行的了。

    余出天听到这话,不由得胸中一窒,当场竟是没有反驳的话说出来了。空灵子心中反而一阵怅然,想着:“这个师姐,原来早就觉察到了表哥与我这种尴尬的处境,她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吗?”

    那陈月影又是在车帘门外笑道:“余公子,你知道你表妹肚中孩子的已怀有多久了吗?恭喜恭喜,余公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当爹的了。可喜可贺呀。”

    余出天没好气道:“陈夫人,你还是专心赶驴吧,这些话还是留在肚子中舒服些。”

    陈月影道:“余公子是在嫌贫尼多话的吗?唉,我呀,以前本来也是很活泼好动的,可是自从进了峨眉的尼姑庵后,天天见到那些死板着面孔的女尼,没有半分乐趣,这一憋之下,竟然是这么许年。而今,我们好不容易远离那青灯古佛,你也是不要贫尼说话,岂不是太过没趣了。”

    她稍后又是道:“师妹,你以后进了峨眉派,先由我来传授你几招功夫,我这功夫,虽然没有我大哥的了得”她说到这里,突然声音渐渐低微,竟然没有将话说全,而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空灵子心中一阵好奇,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陈月影竟然是没有听见她的问话,没有回答,而这驴车,也是没有丝毫停留下来的迹象,仍旧是在朝前缓缓的进行着。空灵子转头看向了同样是一脸惊愕的余出天,二人正是面面相觑,都是想不明白陈月影在车帘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灵子急忙地掀开了前面的车帘门,朝外一看,见到那陈月影愣坐在前面,手中正是摇晃着马缰,巍然不动的样子,看她的背影,好像也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事。空灵子上前轻轻地拍了一拍陈月影的肩膀,小声问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陈月影身子如是被电击了一般,急忙惊慌地回过神思来,转头看了看空灵子,道:“哦,原来是你。你说了什么话吗?”空灵子看着这陈月影脸上的神情,见到她一脸惊慌不迭的样子,不过,在她那惊慌的神情背后,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意外的惊喜之样,正是见到她稍后又是脸露微笑,上前稍稍地推了推空灵子,道:“你身怀有孕,还是进去,外面小心着凉了。”

    空灵子睁着大大的双眼,眨着晶莹的眉睫,道:“师姐,你方才想什么事情想得这样入神?”陈月影急忙又是用手摸了摸脸颊,故意装成没有事情的样子,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你别多心了。快进去吧。”空灵子明显感应到陈月影心中揣着欢喜的心事,只是苦于她不开口说明,看来也只有作罢,不再追问她的了。

    空灵子回到车内,突然又是微微地听见那车帘门外的陈月影浅声一笑,陈月影虽然是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喜悦,但是还是能够明显听到她的声音。

    余出天心中也是很好奇,转头看向了空灵子,空灵子朝他微微地摇头,示意说自己也不知道。余出天这是才作罢,心中只道:“这个陈月影,年纪也是不小的,心中想起了开心的事情,也是与那些小女孩一个样子吗。”索性也不再紧紧的追问,装作自己不曾听见一样。驴车三人各自都是没有再开口说话,齐然是朝着那川蜀的方向返回而去。

    余梁二人哪里知道,陈月影就在方才的时间间歇内想到了温道见与张王月二人故意来称颂着自己,是避嫌着旁边的石克明,并非是有意来不理睬自己的,一下想通之后,说不出的快意受用,一扫方才的沉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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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南归(3)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余出天、空灵子、陈月影三人驾着一辆驴车,那头毛驴本是年老体弱,剩下一躯残身,行走不太利索,这一路朝着来路返回,竟然是比来时慢了足足有三倍有余。本来来时从那小镇行到这官道岔路口是用了三天的行程,但是这一还回去,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这三人一路南归,也是遇见了一些江湖上的游侠,多半是接到华山的无名英雄贴时就已经比其他的人要慢上了许多的时日,所以走到了最后,陈月影坐在这车门外,也没有心思上去劝阻,反正自己不会再北上华山的了,这些江湖游侠名头又不是很响亮,想必多说也是无益,让他们自己前去那岔路口见识一番就自然知道还回的了。

    这关中平原之上,路边倒是有一些村家小站,可以歇息落脚,三人行程艰难,这总算是没有饿着肚子,只是苦于这路边没有良驹出卖,只能勉强地用着这毛驴,想到快到那名叫长岭的小镇上时再转手买上骏马一路南归,这一行之中倒也是相安无事。

    余出天没有闲工夫与这空灵子扯闲,每每均是空灵子上前来询问着他,相反,倒是那陈月影与空灵子二人相谈甚欢,二人虽然是有年龄差距,但是不知何故,或许正是因为这二人年少时都是顽皮好动的性情,这一路说起话来竟然也是有些投缘的感觉。冷落了身边的余出天,二人也是没有多加在意。但要说到这二人能够知心详谈,只怕那也是虚假,即便是空灵子多次询问陈月影上次在驴车外面想起了什么好笑的快人心事时,陈月影仅是推塞没有承认。

    这日,三人又是回到了长岭小镇的“太白仙居”客栈。那店里的小二老远就是看见了,或许他是没有见到过陈月影的僧袍模样,还以为又是一名远道而来的女尼,立马慌张地迎上前来,道:“几位客官里面请,各位这是好眼光呀,本店就是千年老店,当年李太白还在此处小歇过一阵。”他低头看见了那头前面驾车的毛驴,立马又是道,“我给你们将毛驴牵到后院上点草料。”陈月影右手一摆,道:“不用上草料了,请你直接牵上它去性畜场处理了,顺便再为我买来一头良驹。来,这是纹银,收好了。”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月影已经伸手入怀,从中拿出了三锭白晃晃的白银,在这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店小二立马点头哈腰的接过那沉甸甸的纹银,笑道:“师太出手真是阔气。小的立马就去办。”陈月影点了点头,道:“那就快些去吧。”这时,那店掌柜也是从店门里走了出来,亲眼见到陈月影出手如此豪爽,想着:“一个尼姑,出手竟然也是这样了得,看来这也不会是好尼姑。”这掌柜虽然开的是毛利小店,但是大富大贵的人也是见过一些,心中实在是有点反感,当下并没有像别的店面中的掌柜一样来点头哈腰的迎接客官,仍旧是埋头算账。

    就在这时,那车子中的空灵子扶着余出天也已经是走出了车门,朝着这曾经到过的地方看了又看,心中不免又是心生感慨之情。就是在这里,所有的武林中人就已经落入了神鹰教早已设下的招魂计划圈套之中。空灵子悠然一叹,道:“才离开这里不到半月,在再次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另又换了人儿。”

    余出天听到这话,鼻子一阵酸劲涌了上来,想到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前朝诗书之词: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让人触景嗟吁短叹了。早在那余出天双脚行动不便的时候开始,身边就是由文治为他准备好了两根拄杖,权当是为了他的行动方便,当初余出天还没有领情,总是说道自己不用此物,可是现实上自己到头来还是用上此物。现今这空灵子就是让余出天拄上此物,自己在他的身边细心呵护着,以防他发生意外。

    余出天双肩靠着这拄杖艰难地从这驴车上下来,抬头怔然地望向了那自诩百年老店的客栈门外现实微微地一阵观望,身边的空灵子上前好意来扶着于他,余出天却是用手将空灵子的手臂拿开,心中着实不喜欢有人将他当成了需要别人扶着走路的残疾人一般,加之自从那白衣书生说过这自负平生才学却是没有医治好自己的双脚之疾的话语时,他听见后就是与空灵子之间又加深了芥蒂。空灵子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余出天的这番表情,自然是心里能够猜出了几分,这一路之上,余出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现在看见他竟然是这样的反感自己,倒也是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意。既然他是不愿意自己前去相扶,她的心里虽然是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太过强求了,反正面前之人是没有人再能从她的身边将他抢走的了。索性也只是一声轻叹。

    倒是那店掌柜的,心中还是记得这余出天,毕竟这才是不到半月之前的事情,加之上次在客栈之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印象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急忙就是吆喝一名伙计上前去帮忙。那店伙计匆匆地走出客栈,本要去相扶这余出天,但是旁边的空灵子上前拦住了他,朝他微微一努嘴,示意不要他来打扰。店伙计也是识趣地悻然回到客栈店里面了。

    那掌柜见状也没有多言,只是看着眼前的这幕,想着当日这行人还算是人多势众的了,可是眼前却是如此冷清稀少,不免是让人心中好奇。可是,这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伫立在那店面门外,陈月影却是已经走进了店中,道:“店家,炒几个拿手小菜,我们吃完了还要赶路。”掌柜听见了,急忙催促着伙计下堂去准备。

    陈月影坐在靠近外堂的一张方桌上,只见到店里面也是有三桌客家在那里安闲地坐着吃饭聊天,现在这陈月影一行人前来,这三桌上面的客人俱是转头好奇地看了过来。陈月影也是抬头看向这些人,众人又是急忙转开了视线,假装是没有注意到他们。陈月影心下微微地一笑,想着:“这些世俗之人难道是没有见过尼姑的么。”

    那店门外的余出天发愣了少许后,就是自己拄着手杖进来的了,他表妹空灵子走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在后面照看着他。

    当这余出天与空灵子坐回到了桌前,那陈月影微微地一笑,道:“余公子站在门外这样久,看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物事?”

    余出天憨厚地一笑,道:“新奇的倒是没有看见,不过,陈夫人,你难道是一点也没有怀念的吗?上次我们这一行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是那样的热闹有趣,可惜现在竟然是这样地人烟稀薄呀。”

    陈月影一时默然。就在这时,那身边一桌的一个少女走上前来,朝着那陈月影道:“请问这位师太,你可是前去华山参加‘降魔大会’的武林中人了?”

    陈月影抬头看向那位女子,年龄约莫二八方岁,生得樱唇小口,面若桃花,极为清丽动人。陈月影方才没有多加注意这店中的众食客的样貌,现今一看,心下也是不得不称赞道:“好一个标致的女孩儿。”当即就是点头道:“这位姑娘是要去华山的吗?”

    那少女盈盈一笑,道:“正是,我的夫君离家去了华山,说是参加什么降魔大会的。我这心里老是放心不下,就带上几个家丁,前去寻找他的了。”

    正是这时,那少女方桌边的一条大汉也是走了过来,朝着陈月影合手一躬道:“这位师太,我们是渝州‘宝剑山庄’的人,我们家少主心慕豪杰侠士,广交江湖好友,听闻这‘降魔大会’即将在华山名山举行,偷偷下山去了华山,我等奉庄主家母之命前去将他寻找回来,可是千万不能有什么大意的。这位是我们少夫人,心中关心少主人,也是一同前来了。”

    陈月影抬头看向那魁梧汉子,听到他们说是渝州的人,心下便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情,当即就是问道:“敢问二位所说的‘宝剑山庄’主人可是姓康的那位外号叫着‘剑啸浪子’的呀?”那少女闪动着双眸,脸色神情立马显得极为地惊讶,只见到她忙着点头说是,而她身后的那魁梧汉子却是开口说道:“什么‘剑啸浪子’,老主人因为这个名头早就驾鹤西归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也不想在江湖上有什么名气的,这都是历史往事,不提也罢。”

    陈月影点头道:“这件事情贫尼也是听闻过一些的。原来二位果真是康家的人,倒也是江湖一脉呀。听说贵庄老庄主不幸被害之后,康家已经家道衰落,没成想到而今却是有中兴起来的了。想必是现今贵庄少庄主少年英气勃发,治理有术,康家本来就是卧虎藏龙之地,康家的重新发迹振兴,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少女听着这话,两眼已是饱含着泪花,凄然道:‘师太,你的吉言我们就多谢了。可是,我们那少主人是康家唯一的一个命根子,他生性冲动,这次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江湖轶事,说是华山要举行什么降魔大会,他年少气盛,听到这个消息就偷偷地离家出走了。师太,你可曾是看见过我家少主人?”

    陈月影好奇问道:“你是他的妻子,他出走之前就没告诉过你一声?”

    那少女听到她这一问,当即就是撇起了小嘴,嗔道:“他呀,很少跟我说起过他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他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为我好,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只是这次,他孤自一个人出去,他平时出门也是有一两个随从的,这次倒好,一个人也没有告诉,就偷偷地出去的了。让大伙都是为他着急,高堂这才准允我出来找他。师太,你可曾听说过他了?”

    陈月影转头看向了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三人心中都是一时缄默,想着:“这华山举行的什么降魔大会全是魔教的替龚袭老王月招魂所用到的诡计,这姓康的前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陈月影微然地一阵沉吟,问道:“你家少主人名叫什么?是何等装扮?”

    那少女道:‘他名叫康盛延,今年才是二十一岁,身高七尺,最明显的地方是他脖子上挂有一块和田产的明玉,上面篆刻着一个小小的康字。那是他们康家祖传的信物,他一定是长年戴在身上的。哦,还有,他喜欢说一句口头禅,就是‘此话似雪,此话似雪。’平常人都是听不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每每问他,他都是一笑置之。你见过他吗?”

    这少女说着康盛延的口头禅时,也是学着一个书生模样摇头晃脑的念上一遍,看来是与其夫君相处时日甚久,学他的样子也是有模有样的了。那身边的汉子插口道:“公子此话是有深意的,凡夫俗子岂能是明白公子的话中含义。”陈月影皱紧了双眉,想着:“如此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果自己有幸看见的话,一定会过目不忘的,只是可惜,却是锉缘没能够见上这位公子一面。”

    陈月影转头与余出天、空灵子二人相视一怔,心下均是暗叹可惜可惜。空灵子这时好奇问道:“这位大叔说到令公子的口头禅另有深意,不知是什么深意?”

第二十二回:南归(4)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那汉子一时怔然,胡乱一笑,道:“多话了,多话了。没有什么意思,小姐不要奇怪。”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少女,那少女正是一脸好奇的转头看着他,想必是她也不知道那口头禅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是巴不得汉子能够将话说完,现在见到他又闭口不说的了,少女微微地一笑,掩嘴笑道:“呵呵,二叔,你也是不知道的,就别在这里装着知道的样子。”

    那汉子将头朝上一扬,看他那神情,正是要出言反驳的时候,突然一瞥眼看了看身边的陈月影众人,硬是将欲将说出的话生生憋住的了。那种神情看来倒也有几分尴尬与可爱。空灵子见他不愿意说,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忙着低头假装没有发现这康家二人的拌嘴。那少女这时又是转过头来看向了陈月影,见到她始终没有说到他们到底是否看见过自己夫君,心中又是一阵失望,转头看向了旁边开口说话的空灵子,道:“这位姐姐,你想必看见我家少爷的了?”空灵子抬头看了看她,摇头一声苦笑,道:“这位妹妹,我没有看见你的夫君。实在是抱歉。”

    那少女听到这话,大是失望,突然稍后又是见到她灵光一动,笑道:“哎哟,你看我们这样笨。该打该打。姐姐与师太也是将要去华山的,想必是少主人走在了前面,所以你们也是没有遇见他的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陈月影,道:“这位师太一定是江湖中人,你能否带上我们一道前去华山看一看这场江湖大会?我也好顺便找到我家少主人。师太,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只见到她一脸楚怜凄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见了就心生怜惜,心疼不已。

    陈月影心中也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个可爱美丽的女孩请求,但是这华山之行是万万不能够前去的了,当即还是忍痛摇头道:“小姑娘,我不是去华山的。你们找错了人。”

    那少女听此一说,微显失望,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大汉。那汉子也是一愣,稍后见到他道:“少夫人,我看他们有可能不是什么武林中人的,我们走吧。”

    那少女也是朝着陈月影众人微然躬身致谢,二人正是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那余出天说道:“你们还是快马加鞭华山找你们少主人。”

    那少女微一错愕,转身又是看向了余出天,余出天抬头看了看那少女,道:“如今去华山的人多半都已经去陪魔教老王月了,你家少主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但是要快,一定要快,将他从半路之中拦截下来。”余出天不忍心看见他人被害,所以据实告之,希望能够挽救一位少年人的性命。那汉子忙着上前,急忙问道:“公子此话何意呀?莫非你的伤势也是魔教妖人所害吗?”

    余出天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以为自己双脚不便也是被魔教中人所迫害的,当下心中一阵感慨,道:“我的伤势与此事无关,我向你们说的句句是实话,如果你家少主人没有赶到华山,而在路上就遇上那些魔教中人的话,生命极是危险。即便是到了华山,只怕也是性命危险的呀。你们还是快快去追你家少主人吧。”

    那少女眼见着余出天说话甚是严肃的样子,心里立马也是惊慌了起来,当下不敢怠慢,急忙拉着身边汉子的手臂道:“二叔,我看这位公子所言属实,我心里很是担心,我们快赶路前去拉住公子吧。”

    那汉子也看出了余出天的严肃表情,根本不是作假能够装出来的,只见到他当即拱手朝着余出天道:“公子好意相告,张某记住公子的恩情了。如果张某有幸能够在半路之上拦截下我家少主,张某必定会登门拜谢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余出天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性命攸关大事,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大叔此话严重了。你们还是快快前去寻找你家少主人吧。”

    那汉子点了点头,道:“公子仁心,张某记住了。在下姓张,名张魁,这是我家少夫人,是我的侄女,名叫张玉莹,二人再次多谢公子相告。公子记住我们就是渝州‘宝剑山庄’的人,以后如有难处,山庄随时欢迎公子驾临。咱们后会有期。”

    那张魁匆忙之下拿出一锭白银,高声喊道:“店家,结账!”那张玉莹也是朝着余出天微然拱手道:“多谢大哥的话。”二人然后转身,急忙地朝着外面走去的了。

    余出天低头下来,心中想着:“这魔教中人一次性招魂,不知要害死多少的武林豪杰!”

    陈月影在旁微然地一笑,道:“还看不出来余公子倒是侠骨心肠,慈悲之心。与这些萍水相逢的路人也能够如此好心帮忙,唉,只怕呀,那姓康的小子也是命归地府,他们二人前去的,只是替他收尸的了。”

    余出天一声苦笑,道:“魔教作孽,必定会自有报应的。”陈月影转头看向空灵子,见到空灵子此时也是一脸怪怪的眼神看着旁边的余出天,悠然地听见她一声叹息,道:“表哥,你忘记了。你的连大叔也是魔教中人呢。”余出天听到这话,微然一愣,随即一声苦涩的一笑,想着:“连伯父他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中人吗?”明知道这是不可面对的眼睁睁地事实,但是余出天心中还是抱有一丝饶幸心理:“连伯父或许不是真心在魔教之中,而是一心另有目的的。”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没有说话,知道是自己的话语触动了余出天心中软肋,当下也是不再多话。陈月影自然是看出了这二人的心思,微然地一笑,三人又是一阵沉默。倒是那客栈当中的另外食客,听说华山武林大会很是危险,片刻之间,都是走得干干净净,好像这些人全都是身关自己,不容逗留一般。

    就在这时,那店家已经将余出天三人的饭菜准备好了,当下端了出来,口中接连带着一阵吆喝之声。三人没有多加理会,让店家将饭菜放好,静静地吃了起来,倒是那店小二,正是上次空灵子见到的那位在厨房外面与一名乡下少女约会的那名伙计,他也是认出来了眼前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的样貌,好生奇怪,接连开玩笑问道:“咦,这不是上次那位兄弟吗?怎么不见那老师太与另外一个小尼姑呢?”

    空灵子只道:“闲话少问,你就只管上菜。别的事最好不要多问。”空灵子想到他与他那出身卑微的乡下姑娘之间的情事时心中就是有点怨气。那店小二吃了个闭门羹,怏怏然地下去了,嘴中还在小声嘀咕着:“不就是问一声嘛,干嘛这么神秘莫测的。还生气呢。”

    没过多久,三人饭菜填饱了肚子之后,那另外的一名店小二已经将骏马买来了,一看就是一头高大威武的好马:鬃毛挽疏,神情健壮,果真是俊逸非凡,当得起马中极品。那陈月影微然地视之一笑,道:“这家客栈当真是服务周到。”等着那店小二将骏马套在了马车前面的枷锁之后,三人将所有的账目结算过后,眼看天色尚是清明,就没有留在客栈,匆忙地坐上马车,继续朝着南方一路南下。

    当初出川入秦,空灵子与余出天各自还心中怀揣着往事,憧憬着即将见到那武林盛会,是何等地壮大威严,让人好生向往。但是时过境迁,如就是片刻须臾之间,美好的景象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一场泡沫,没有想到当初的一行人马,虽说不上热闹风光,但是一看现今处境,当真是倍觉凄凉,故人已逝,山岳依旧,怎能不让人心中感慨!

    空灵子亲手抚摸着自己身边那太虚子的亡骨,心中也是思潮起伏:“我这一路南下随着英灵子前往峨眉,不知道是对是错?这个太虚子老尼表面上是我的受业恩师,可是她却就这样撒手人寰,我这以后再峨眉山上得就依靠着这英灵子的了。”余出天却是心中想到自己的私事,不由得又是苦恼万分。

    骏马当先,辘辘声响,穿梭到了山崖之间,让人心中好生寂寞。这蜀秦交接之地,当真是崇山峻岭,试想当日李白写下的那首千古流唱的著名诗词《蜀道难》,来形容这出川的艰辛,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巍巍大山,挡住了山川秀色,郁郁丛林,遮住了蓝天白云。

    空旷的山林之中,那清脆悦耳的鸟鸣之声,显得又是那样的浩淼深邃。余出天坐在这马车之中,只有此时此景,才能够让他心生感慨:“如果自己的没有脚疾,自己的父母仍是健在,自己还能够与静儿相会,一家人住在这空旷的山林之中,那该是多么的惬意逍遥!”余出天怔然地听着外面鸟叫出神,心思没有留在这里,早就随着外面的清静之美而飞跃了千里。

    如此行得过了几日,三人总算是又再次回到了川蜀之中。三人一路劳顿,看见了客栈酒楼,又是回去好好休息了少许,就是这般,渐行渐近,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着,他们与来路一样,是穿过陕西南部的安康,途经川蜀北面的巴州、阆中古县,欲往顺庆城而来。

第二十三回:停留(1)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今天工作太累了,就提前上传了这一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就这般地在路上行得了几日之后,这日,三人终于是远远地望见了那前方的嘉陵江水。余出天隔着窗帘,朝外展望,心神为之舒缓,想着:“还是这嘉陵江的水看起来终究是那样地清澈透底的,比起这世道上险恶的人心来说,不知又是强上几百几千倍了。”

    正是心神摇晃之际,看见那空灵子也是转头看向了那车帘门外,怅然一叹,道:“表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都是调皮,曾经还到这江里游泳嬉闹。那时不知是有多么的开心呀。”

    余出天一时愣然,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

    这时,那车帘门外的陈月影笑道:“你们夫妻二人见到了这熟悉的江水,是不是又在乱生感慨的了。这也难怪,即便是我,看见了这些旧景,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呀。”

    空灵子在车内笑道:“师姐,你又不是顺庆府的人,这里也会有什么旧景呀?”

    陈月影道:“我虽然不是这里的当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是毕竟也是这里的一位匆匆过客,你可不能以我是外地人而就说这里没有我熟悉的旧景的了吧。”其实空灵子与余出天何曾是知道,就是在这顺庆城内,陈月影遇上了大哥温道见,然后才是与他一道同往那陕西华山,这温道见答应了张王月的要求,一心来到这里本是要看一眼当地风土人情,看是否魔教势力能否在这里生根发芽,温道见正是没有头绪的时候,这时他的旧相好陈月影早就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了他前来这顺庆城,不然这二人也不可能是人海茫茫地在这异地相遇,逐然又是结交为伴,共谋心中所想。所以这顺庆城,对于陈月影来言,也算是一个曾经与自己失散多年的情郎相约一见的情地故乡,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会轻易忘却的了。

    空灵子微然地一笑,道:“师姐说得是,师妹说错话了。”

    这时,远远地听见那船艄渔翁高声一阵吆喝,见到那老翁长长的一根鱼竿,正是起钓稍后又是重新垂钓等候着鱼儿上钩。那车帘外面的陈月影见之呵呵地一笑,道:“这时怎么样的一个老年渔翁了,自己孤自一个人在那江边石墩上面垂钓,还有心情还放开歌喉唱歌,难道就不怕把将江中的鱼儿吓跑的吗?”

    车内的空灵子道:“师姐,你以为老人这是真的在钓鱼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也是转头好奇的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心中亦是想着:“老人手中拿着鱼竿,正是悠闲地坐在那里摆弄着鱼钩,不是钓鱼那又是做什么。”这也难怪,余出天本就是出生在这富裕之家,很少出门看到过这些场景,自然是不及从小嬉笑好玩的空灵子到过的地方多。

    当即听见陈月影问道:“师妹,老人不是钓鱼,那坐在那里是做什么?”

    空灵子道:“我已经看见他再次垂钓起码也是有十年左右的了。那个老伯父呀,他不是在钓鱼,是在钓心。”余出天与陈月影均是齐然惊愕,同时惊道:“钓心?”

    空灵子笑道:“正是,老人家在那里钓心足足有十年了,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是钓心,现在看见了,心中不知何故,晃然间竟是明白了。”

    陈月影道:“难道此老翁也是在效学那姜太公吗?”空灵子读书不多,不知道谁是姜太公,反问道:“师姐难道还认识一个钓心的姜太公?”

    余出天在旁边道:“姜太公是古时候的人,他有一身才学,却是难遇明主,整日坐在渭水河畔垂钓。表面上看是在钓鱼,却是在等候那个赏识他才华的明主。难道这老翁也是一位不出世的奇才?”

    空灵子听到余出天在旁边这一解说,心中才是恍然一悟,笑道:“哦,那就不是与他一样。这个老人,嗯,让我想一想,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曾经贪玩跑到这里来耍过的,那时我听说他有四十三岁了,现在十年过去了,他就五十三岁,你看他仅仅才是五十三岁,就已经是满头须发俱白,面容憔悴不堪。唉,看来,他这十年的钓心也是没有收获的了。”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他一直坐在那石墩上钓鱼钓了十年?”

    空灵子转头看了看他,微微地一笑,道:“你很好奇吗?他钓鱼是有十年了,但是并不是一直就在那石墩上面。”这时,那车帘门外的陈月影也是一把勒紧了马缰,当即就是停留在了江岸边,举目远眺着对面的垂钓老人,心中也是好奇,想着:“如果此人真是有一身才学的话,我看他这样失意落魄的样子,定然是仕途不顺,我何不将此人推荐到大哥的帐下,好将英雄有用武之地。”她想到这里,就是心中一阵激动,当即问道:“师妹,你就不要卖关子的了,你就直说吧,那老人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空灵子道:“师姐,看来你对那人也是很好奇呀,既然你们二位这样好奇,那我就来告诉你们。”这时,听见那对岸上的垂钓老人又是高声歌唱起了一曲童谣,听来却没有丝毫的欢快之意,反而是有无尽的思念味道。

    空灵子道:“这位老人呀,他的妻子与女儿不幸在十多年前失足落进了这江水之中,老人心中疼爱自己的妻女,久然在此守候着等待钓上她们的丝毫遗骸,权当是了却心中的那段牵挂。老人身世孤独,无人与他共语,更是没有人来前去劝解安慰着他,于是他就一个人常常坐在江边垂钓,寻找着他妻女的物事。当年我遇上他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可是我朝着他的竹篮中一看,篮中一尾鱼也没有,我当时很是奇怪,问道‘大叔,你整天都是没有钓到鱼,回家一定要被你老婆骂。’哪知道他却说‘我没钓鱼,是在钓心。’我当时以为自己遇上了疯子,后来听路边的旁人背后窃声细语说道他是在钓自己妻女的遗物。现在想来,我真是年少无知。”

    听到空灵子这样一说,那陈月影倒是微显失望,想着:“原来是一个快接近疯子的老翁,我还以为是什么贤才大杰呢,到头来却是错意了。”

    余出天心下一阵伤逝,道:“原来钓心是这个意思。但愿他能够将自己妻女的遗物钓上一两件。”空灵子道:“都这样多年了,他妻子与女儿的尸骨只怕也是早就腐烂成泥了。唉,真是可怜可叹。”她怅然一叹,转头看着余出天的那张充满疑惑眼神的脸颊,两人一个照面之后,又是各自转过头去。

    正是这时,陈月影道:“师妹,你们二人就在此稍候片刻,我前去看一看就来。”陈月影说完这话后,就听见她下车,朝着那江边上的渡船方向走去。

    空灵子掀开自己的窗帘边上的布锦朝着那江岸边望去,心中既是好奇:“一个老头子孤自在那里垂钓,这英灵子到那里去作甚?英灵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心慈手软的菩萨心肠之人,难道她还要好心去劝解那老人不成?”余出天心里也是极为好奇,同样地看往了那江岸边的英灵子。

    只见到陈月影走到渡船边,上了船艄,那艄公口中一声长长的口哨响起,已经开始摇奖朝着对面划去。这江边开渡船的艄公多是要在摆渡的时候放声高歌,一来是振奋自己的劳力时情绪,二来是让船客坐在船上心情舒畅,三来是吸引路边行人的注意力。余出天虽然是极少到这户外观看这些,但是这渔家唱秧的把戏还是多是少听闻过一些的。

    空灵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笑道:“小时候我也很喜欢唱歌,可惜呀,现在怎么就是一个曲子也不会的了。”余出天听着这话,心里自然是想到了自己曾经与她在嘉陵江边的各种往事,不由得又是百感交集,心中酸楚连连。

    空灵子趁着眼下没有旁人,突然又是一个身子投在了余出天的怀中,眼睛牢牢地望着余出天,笑道:“你还记得那首《卫风·木瓜》吗?当时就是在江边你教我的。”

    余出天骤然没注意的时候,见到她已经躺回在了自己的身上。余出天本来是卧在这床榻上的。现在这空灵子正好是倒在了自己的腰间部位上,看见她这样做,余出天一时愣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空灵子笑道:“我能做什么,表哥,我们以后就这样生生世世在一起,该是多好的呀。表哥,我现在不想去峨眉,你想去那里吗?”余出天听到这话,很是好奇,道:“你不想去峨眉,什么意思?”

    空灵子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嫣然一笑,没有说话。余出天当即就是明白了少许,问道:“你说你怀中的孩子怎么了?”

    空灵子道:“我们俱是这里的人,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在顺庆。你说呢?”

    余出天一愣,心中本能的生出了一丝反感:“什么叫我们的孩子,现在即便是我与她两个人的时候,她也不对自己说实话。”她这怀中的孩子明明就是那赌棍刘大横的,与我余出天何干。但是不便当场愠怒,只是淡淡地道:“你是顺庆人,自然是希望你的孩子也是顺庆人。可是你怀孕有了三个月了,还有近半年的时间才会出生,你想要在家乡逗留半年,只怕你师姐未必会准允。”

    空灵子头一抬,小嘴一撇,撒娇似的道:“你难道不想在家乡多待段时间吗?我答应你,我和你一道去祭拜姨父姨妈,你要帮我在师姐面前说些好话,就说姨父姨妈的丧礼需要有人守孝,我不能离开你,我与你一道为姨父姨妈守孝,她一定是会答应的。”

    余出天没成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即就是一愣,勉强笑道:“你说得极是,我还没有为父母守孝呢。”空灵子又是嫣然笑道:“这么说来,你是答应我的了。”余出天点了点头,道:“嗯,我答应留下来守孝。”

    空灵子抬头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到那英灵子已经到了对岸,正是朝着那江岸边的垂钓老人走去。那垂钓老人停止了吆喝般的喧嚷,看见了英灵子朝着自己渐渐地走来,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鱼竿,正是愣然地看着他对面的英灵子。只是两岸有一段距离,看不真切二人脸上的表情,只见到那老人如是身子僵硬了一般,木然地望着英灵子。空灵子见状,心中一阵纳罕:“奇怪,难道这老人和师姐之间还有什么瓜葛不成?”余出天皱紧眉头,道:“莫非你师姐与那老人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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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停留(2)求点推求收藏求点击

    正是二人一脸惊疑的时候,又看见了陈月影已经是走到了那老人的跟前,身子微然地一躬,朝着她说着什么话,那老人随后就是仰天哈哈地一阵开怀大笑,样子看来颇有豪情。随后就是看见老人也是转头朝着陈月影说着什么话,看来这二人好像是老早就相识一般。随后就是见到陈月影与那老人俱是蹲坐在了那石墩上面,互相间是在交谈着什么。空灵子看到这里,微觉转头看着余出天,问道:“表哥,他们是在做什么?”

    余出天摇头道:“我也是看不真切,他们难道是以前就已经相识的了。”

    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愣然地看着那江岸边上二人的交谈,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二人感到一丝无趣。转头互相地看了一眼。

    空灵子道:“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互相认识的。我倒是奇怪的了,师姐怎么可能是认识那老人的呢。”余出天倍感无聊之极,索性就是躺回到了床榻边闭目神思,静静地等候着陈月影的归来。就这样过来一小阵,大约有半个时辰之后,才是听见马车边传来了陈月影的声音:“师妹,你们还在车中吧?”空灵子探出头来,见到陈月影已经是回来的了,而那对岸边的老人,仍旧是坐在那石墩上面垂钓,样子又是恢复到了方才的情景之中。

    空灵子好奇道:“师姐,你认识那位大叔吗?”陈月影道:“原来你们在里面了。他呀,我是认识的,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成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陈月影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登上了马车,扬鞭击在那马臀上,马车又是滴答滴答地朝着前方行去了。

    空灵子虽然是心中好奇着师姐怎么会与那老人相识,想要来打听一番,不料到陈月影就是不开口说明。空灵子也只能怏怏然地停止了说话,心中更是纳罕:“找个机会,我亲自去问一问那老人。”余出天则是丝毫没有兴趣来打听着陈月影的私事,心中只是想到再次回到了顺庆城中,心中全是想到往事,思绪沉侵在了记忆当中。

    没有行走多久,三人赶着马车就到了顺庆城中,依旧是往常的样貌,依旧是平时的喧哗,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自小在这里长大,眼见到这些熟人熟景,没有了半分的欢乐,更多是心中憋郁的伤感。三人找了一家僻静的小客栈落脚,当一切安妥之后,空灵子将余出天扶到了客房中安歇。然后就是遵照着余出天的指意,与陈月影一道前往余家的丝绸缎庄而去,余家虽然是在三月之前突然倒塌了下来,但是在顺庆城中的绸庄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后来又是被空灵子因余家公子不在家的缘故以余家亲属的名义接管了余家的绸庄。

    后来余出天虽然是回到了顺庆,倒是害怕残害余家府邸的凶手会斩草除根,所以也是不敢到自家的绸庄中去,而后随着刘府的一夜大火将刘家也践踏毁灭,空灵子随着太虚子众人又是北上,心思绑在了余出天的身上,余家的家业被暂时抛在了脑后。现在众人回来的,余出天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业,立马就叫空灵子前去看一看情况。陈月影一个人闲来没事可做,就一道与空灵子前去。

    空灵子与陈月影二人去了绸庄,又是招呼了大半天之后,才是将绸庄近况理出了一丝头绪,原来这余刘二家先后遭到破亡之后,绸庄上的有两名管家,一名姓王,一名姓曹,俱是行事利索,将绸庄打理得甚是稳妥。而那姓曹的管家就是余府丫鬟小荷的本家兄长,空灵子看见了他,那曹管家立马走到了她的跟前。

    空灵子向他询问了丫鬟小荷的近况,曹管家没能说得全,他也是有很久没有回篷州老家。空灵子只能作罢。旁边的陈月影对这些管账的清单看不明白,倒是这空灵子从小随着姨父经常是来过这些绸庄的,对于那些货物账目不学自通,

    当年那余世宏还曾经赞叹说到可惜了一个小小女儿家,生得这般的聪明,要是她能够安分守己、不疯疯癫癫的样子,倒是一个可造之才。空灵子从没有将这这些话放在心中,今日看来,空灵子也觉得自己年少时太过顽皮了。空灵子简单地将绸庄账目理清了一遍后,当那曹管家问道余公子的形势时,空灵子亦是说道余公子身染小恙,不方便前来查看绸庄。曹管家也是听说过余公子曾经是回来过,但是终究没有见到他本人,而今,这余出天双脚不便,更是不愿见到自家的管家看见自己现在这样的一个狼狈样,就全权将绸庄的事情转交给了空灵子来处理。而这空灵子正是如愿以偿地接受着这份安排。

    余出天一个人躺在床边,实在是无趣,就早早地叫空灵子到大街书摊上面买来了一本《全唐诗集》,正是津津有味地研读着,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这时,突然听见了那客栈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吆喝道:“店家,这里还有客房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声,身子像是猛烈地遭受到雷电一震,余出天心下惊疑道:“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的。”可像是如此一想,一时片刻间也是没有想起。他索性放下手中书卷,又细细地听着外边那人的声音。这是听见店家掌柜的说道:“不好意思,客官,本店门小,客房已经全部爆满了。要不,客官,你到前面那几家客栈去打听打听?”

    这是又听见那声音道:“真是扫信,这顺庆城看来还真是热闹的了。”余出天再次听着这声音,突然想起来了,心中大吃一惊,喃自言道:“对,对,就是他,他就是杀害静儿全家的凶手。”

    静儿母亲被害的情景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就是这人的声音,就是那个夜晚,这位杀人的凶手,虽然是黑衣蒙面,但是他的声音却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这个人残忍地杀害他心爱之人的母亲,这笔账,余出天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余出天当时没有想到自己的双脚不便,赫然是要到那前堂去将这个凶手抓住,他猛然地移动了身子,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着他,他不可能到前堂中去的。可是余出天就是不相信这个道理,硬是要苦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地朝着大门边爬去。他一个身子滚到在了床榻之下,这里本来是有空灵子吩咐的一名店伙计好生照顾着余出天,可是此时小店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客堂满座,人员川流不息,照看余出天的那名伙计见到他在专心看书,以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转身之后又是到厨房中去帮忙了。余出天心中只是想看一眼那凶手的样貌,现在又是听见店掌柜的说道此店没有客房,想必那客人正是要转身离开的了。

    这关键时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转身离开的了。余出天心中焦急,所以就没有顾上其他的什么事情,而是想爬到门边看一眼那人是何等的模样。

    余出天好不容易挪移着身子,来到了门闩边,透过门缝朝外看去,他住的客房正好是正对着那客栈的大门口,这样朝外一看,正是将客栈来来回回的客人都是看了个遍,他在仔细寻找着那说话人的身影。

    突然,他却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比他看见那“凶手”还是让他吃惊万分!在一个黑衣公子哥儿的身边,赫然站着的竟然是连静香,正是他朝思慕想的心上人连静香,而此时的连静香,神情冷漠,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新缎绸子衣料,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的花式,头上又是穿插着珠珞首饰,当真是一个千金小姐的打扮。

    余出天头脑一下间就是懵了:“她,她怎么会来这里?她那日没有被凶手带走吗?”余出天的心中一半是欣喜一半是纳罕,自己坠入了一阵迷雾之中,半天也是未能回过思绪。

    余出天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待他将自己的双眼揉了一遍之后,再次透过那门缝朝外看去,却是见到连静香随在那黑衣男子的身后一齐出来客栈。余出天心下更是疑惑不解:那黑衣男子难道就是自己要找的残杀静儿母亲的凶手吗?可是时间没能等上他挽留住那帮人,他开口嚷道:“小二,小二!”

    正是在客房周围安排客人的店家小二听到隔壁有客人呼喊,立马打躬作揖地跑了过来,推门一看,见到地上躺着的余出天,一时间也是惊讶万分,道:“客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到了地上呢?”余出天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名小二,见到是一个年轻人,并不是方才那名照顾自己的店小二,心中也不想太过为难了他,当即就是右手指向了前面的大门边,道:“快,快,快去代我将方才那几位那找客房的过路旅客帮我留下来,我随后必有重金相付。快!”

    那店小二本来是在隔壁端菜的,没有注意到方才已经有几名客人来店,因为店家客房已满而离开的了,当即就是朝外看了两眼,随后笑道:“客官说的是什么客人,我怎么没看见呢。我还是先扶客官上床休息的好。”当即就是见到他不仅不去店外挽留住那几名刚好离去的客人,反而是弯下腰身来搀扶着余出天起来。

    余出天当即就是生气道:“你做什么,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快去将那几名客人给我留下来。我自己能够站起来,不用你来扶我。快去!”

    那店小二见到余出天动了真怒,微微吃了一惊,忙着再次转头看向了店门外,怅然若失,只道:“好,好,客官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去。你在此稍候,我马上就把他们请回来。”当即不敢再说什么,而是匆忙地朝着那店门外走去的了。余出天见状心中一声暗叹:但愿能够将静儿请回来。

    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卧倒在了地上,这时,那原本照看着他的那名店小二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动静,也是匆忙地赶了过来,见状立马惊讶失措,道:“啊,客官,你这是做什么?”余出天听到他来了,又是听见这一句问话后,心中恍然醒悟:“糟了,待会儿静儿来了,看见自己这等狼狈之样,我该是如何是好?”忙着道:“我还能做什么,快扶我起来到床上躺着。”

    那店小二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诺命点头,粗手粗脚地上前来扶起了地上的余出天。余出天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待会客人来了,千万不要说是我双脚不便,知道了吗?”

    那店小二听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头脑,好奇问道:“客官,你说什么客人?”

    余出天没有办法,只得粗略地为他说了一遍,那店小二听得并不是太清楚,但是既然客人都这样发话了,他也只有躬身领命的份了。余出天被那店小二扶起的当头,转头看向了店门外,见到那出门前去帮自己留客的那名伙计又是匆忙地跑了回来,对着掌柜说了几句话后,就是蹬蹬地朝着余出天的客房跑来了。余出天再看他的身后,却是没有连静香众人的身影,不由得又是大失所望,心中怏怏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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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停留(3)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正当余出天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面的时候,这时那店小二亦是快步走了进来,朝着余出天气喘如牛躬身说道:“禀告客官,你的那几名朋友出了店门后,就突然不见了,小的实在是找不到。还请客官包涵。”

    余出天索然无味,摇手将这两名伙计打发了出去,心中只是想着:“难道他们转眼间就是遁地了不成?”

    两名店伙计出门后将房门又是带上关严实了,留下了余出天一个人躺在了那床边,他的心里自然是不是滋味。心中突然又是想着:“糟了,难道静儿是专程来顺庆找我的不成?我先前也是告诉过她我就是顺庆的人,难道她真的会是来寻找我的?”余出天突然间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顿然心里又是兴奋起来了。可是稍后又想到自己当时并没有过多的对她说及自己的家庭背景,这顺庆城这般大,要找到我岂不是大海捞针么?他躺回在床上,辗转难侧的苦思冥想,稍过片刻之后,余出天突然又是想到如果静儿经由路人打探到了余家的绸庄之后,万一遇上了表妹,那该会是怎么样的情景。虽然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是极为低的,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愿随便放弃的。

    余出天当即又是大声喊道:“店家,店家!”

    隔壁的伙计听到他的喊话声,急忙似地又从隔壁跑了过来,还是先前最先被他招来的那名伙计,那伙计样子猥琐,猫着腰,问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

    余出天道:“烦你到前面三角巷的‘天府绸庄’去走一趟,我有事找方才的同我一道前来的女子,你见到她就叫她梁夫人,喊她快快回客栈来。哦,对了,再麻烦你取来笔墨纸砚,我亲自书写一道请求烦你交到那梁夫人的手中。”那店伙计点头,匆忙地下去准备了。

    余出天喃自空然一叹:“唉,我到底是该不该见静儿呢?该不该呢?”他一直想着这问题,心中极为地犯愁犹豫不堪。

    没过多久,那店伙计将客栈中的笔墨纸砚全部都拿来的了。余出天本是读书颇多,当即便是豪兴挥墨,在那一张粗糙的白纸上面写下了“若有人找我,请将彼方热茶款留,其余之事不可多问。切记切记。余留”。他的拿手瘦金体书法,当真是潇洒飘逸,神采非凡,端得上名家手笔。在这旁边看着他书写的店伙计见到这一手字,虽然是没能识出当中几个来,但是双眼识货,知道是一手好毛笔,当即笑呵呵道:“看不出客官的字写得这样的俊,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了。”余出天微微地一笑,没有答话,只是让伙计快快将这张纸条捎给那梁夫人。

    那店伙计当即又是央求道:“客官,待会回来能不能赏在下几个字,我想留下先生的宝墨。”余出天心中想到的全是如何能够挽留住连静香,当即不管其余的事,全都是点头答允了。那店伙计喜滋滋地怀揣纸条,就往那城中而去。余出天见到他的表情,心中微然发笑,想着:“看不出家乡的酒肆茶馆中的酒保小童,也是喜欢这怡人情怀的书法妙笔,真是让我余某心中欢喜,大开眼界了。”

    可是那酒保这一走之后,直到傍晚时分,还是没有见到他与空灵子一行人回到客栈,其间有照看他的伙计送上来过一顿晚餐,尽是美味佳肴,可是余出天的心中并不是很开心,反而是郁闷重重,心里面想到的全是连静香的事情,越想心里越是疑惑不解,所以这顿佳肴吃起来并不是很顺口。最后那店伙计来收拾餐具的时候,还将面前的余出天看了又看,心里总是存在着一个老大的疑惑,余出天微然笑道:“没什么,贵店饭菜很是合我的脾胃,我只是心中有事,所以不管吃什么都是没有多好的胃口。但让你见笑了。”

    那店伙计听到这话,才是如释重负,悻然地端起餐具正要出门。这时,余出天忙道:“店家,你能否帮我再去一趟那‘天府绸庄’。烦你去将梁夫人请回客栈,还有,贵店的那名店伙计小哥,你也一道将他叫回来吧。”这送饭的伙计答应了一声,刚好关上房门,正准备将自己的手上的餐具放妥之后,就开始去外面帮他跑一趟。

    那知就是此时,听见了那客栈大门处传来了空灵子的声音:“我知道了,他还在房间里面吧?”随后就是听见了掌柜的声音道:“在,在,他还在房间里面。”余出天听到这里,确定就是空灵子回来了。

    果不其然,随后就是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空灵子站在了房门边,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是转身将那房门关严后,朝着余出天的床榻处走来。余出天忙问道:“你看到了我写给你的那张纸条了吗?”

    空灵子来到余出天的床边,道:“你说的是那店伙计带来的纸条吧?”

    余出天忙点头道:“正是正是。你可是见到有人去绸庄找我?”空灵子双眼愣然地看着面前的余出天,问道:“不就是以前那些与我们余家有过生意往来的客人前来询问我,你去了哪里,我遵照你的指示,就说你还没有回来。难道你说的还有其他人来找你的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阵巨大的失落感骤然袭击胸间,压抑着自己的心肺。当时大脑如是遭到乱棍敲击,险些就晕了过去。余出天口中结结巴巴道:“当真······当真是没人······找我?当真?”

    空灵子眉头一皱,道:“怎么,表哥,到底是谁要来找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难道会是你心中的那名静儿姑娘?”

    余出天当即又是点头不迭,道:“正是正是。就是她。”他将话说到这里,才是恍然间若有所失,连忙又是闭上了嘴巴,双眼看向了空灵子脸上的表情变化。空灵子听到这话,竟然是一声苦笑,道:“表哥,你莫不是想她太甚,竟然是害起了相思病么?”余出天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空灵子又是紧追问道:“难道表哥与静儿是有约定,她要千里寻你吗?”余出天转头看着空灵子,心中想着:“唉,还是不要再在她的跟前说着这我与静儿之间的事,她这女子,我可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当即没有回答空灵子的问话,故意假装没有听见。空灵子又是追问一声道:“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一些吗?”

    余出天摇头道:“没有的事。既然没有人来前来找我,我看就算了。你也不要紧着追问的了。”

    空灵子蹲在了余出天的身边,双手将余出天的右手紧紧地攥握住,样子看来极是怜惜,只听到她又说道:“你这样子,明眼人一看就是有事。既然你不说,我就不来追问你的了。等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去绸庄看一看吧,毕竟那是我们余家的庄园。还有,曹管家还很惦记着你,老是在我耳边问你回来没有,你也该去见见他的呢。”

    余出天无奈地一叹,又是低头看了自己双脚一眼,心中想着:“不行,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双脚治好,脱离了这个女子,不然的话,只怕我永远都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正是这样想着的时候,空灵子又说道:“你猜我今日为何这样晚才回来的?我又从曹管家那里拿来了三百两纹银,这生活就不愁没钱花了。还有,我去为你打听了一下家乡的名医郎中,算是打听到了一位,就是住在城北的薛大夫,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我去了那里,然而薛大夫去为人看病了,没有在家,我约好他明日进城一趟,亲自来这客栈,为你看一看脚上的病势。”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感动,更有疑惑,不知道这空灵子到底是打着什么如意算盘。空灵子看见余出天脸上的疑惑眼神,当即就是笑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余出天忙着摇头道:“不是不是。怪不得那客栈中的伙计也是半天没有回来,想必就是在绸庄中等候着你的回来吧?”空灵子道:“正是。”空灵子将话说到了这里,突然脸上又是复现疑惑之样,听见空灵子道:“表哥,你看见我师姐英灵子回来了吗?”

    余出天听到她这话,才是回过心思来,忆起是没有见到英灵子的人影,当即答道:“她不是与你一起的吗?我可是没有见到她会客栈的呢。”

    空灵子眉头皱紧,想了少许,道:“我也是奇怪,我本是与她一道前往城北的,哪知就在半路之上,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当时也找了小半天,想到她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我现在想起来了就问你,哪知道她竟然是没有回来,这倒是奇怪的了,她会去了哪里呢?”

    余出天听到这话,也是很好奇,问道:“该不会是去找那位在江边上垂钓的老人了吧?”

    空灵子道:“不会吧。她即便是要去找人,应该给我说一声的,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什么话,我看,她一定又是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余出天对那英灵子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太好,想到她这般地神秘莫测,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索然之下就是摇头无语。空灵子见状也是一声长叹,道:“师姐这人真是奇怪,我们见多的了,也就不会但觉奇怪了。”

    正说到这里,那空灵子又是想起了路上与余出天说起的话,忙道:“待会她回来了,你来开口告诉她就说我要在这里停留一阵,希望不会有什么岔子吧。”

    余出天顿时也想起了在路上与空灵子的那番言语,好半天后才是点头道:“好是好。可是,可是你那师姐,只怕她是不答应。那我们该是如何向她说呢?”

    空灵子还没有想到这话如何回答之时,余出天又是继续说道:“你师姐那人很是神秘莫测的,你有没有一个妥当的法子将她支走的呢?”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顿时雪亮:“表哥看来是害怕师姐的,一心是想将她支走。”可是稍后她心中又是想着:“想要支走这英灵子只怕是不可能的,况且自己与她还有一段前尘纠葛的余家合谋之事,还有,我还需要这英灵子助我能够顺利地进入峨眉,这人我又恨又爱,委实难以舍却的了。”

    余出天没有听见空灵子说话,心里自然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当即又是说道:“要来将你的师姐支开只怕是很困难,可是我要为自己的父母守孝,这事无能如何也是不可能再推塞的。”正是二人私聊起劲的时候,听见房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稍后就是听见房门外传来了英灵子的声音:“师妹,你在客房里面吗?我有要事想来告诉你。”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面面相觑,均是齐然一惊,心中均是想着:“没成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了。”

    空灵子连忙答道:“我在里面,你稍后,我立马来为你开门。”当下就是见到空灵子走了过去,为房门外面的英灵子开门。

    随着那房门被空灵子打开,英灵子(为了方便起见,后文仍旧是用英灵子的法名来称呼陈月影。)当即就是走了进来,朝着房内二人微微地一笑,然后就是见到她坐在了方桌前面的板凳上面,空灵子此时又是掩上了房门,随在英灵子的身后,也是坐在了英灵子的身旁。英灵子道:“师妹,我看我们需要在你们二位的故乡逗留一段时间了。”

    (欢迎您来评点。蔡思训感谢你们。)

第二十三回:停留(4)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听到这话,当真是恍然失措,空灵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是问道:“师姐,你说,你说我们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对吗?”

    英灵子点头道:“正是,停留的时间现在也并没有确定下来了,只怕是要停留上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空灵子当即一脸疑惑地看往了余出天,余出天满心欢喜,喜形于色,显露着出来,但是再见那空灵子脸上的表情,仿佛并没有余出天那样的意外之喜,更多是迷茫之色。

    只听到英灵子道:“我今日随着师妹你一道前往城北,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熟人,我看出来了这顺庆城内,近期必定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我们千万不可以离开这里,要将这里的事情看清楚后才能够放心离开。至于这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的尸骨嘛,我看就先在附近寻处庙宇,先供奉在内。待我们将事情做完之后,再来拿走也是不迟的。”

    空灵子好奇地小声问道:“不知师姐说的那位熟人是谁,我们认识吗?”

    英灵子听着这话,眼神之中也是十分地好奇纳罕,望向了空灵子的脸上表情,微然地一阵沉吟后,才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妹,余公子,你们相必也是知道一点关于我的事情,现在我就把话说明了吧,这样瞒住你们,我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英灵子稍稍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趁着这眼下空闲的机会,偷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空灵子,可是见到空灵子的脸上仍旧是冷漠的表情,心下极为惊讶。余出天倒是假装不来,立马问道:“师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英灵子转头看向了余出天,道:“我们三人俱是收到过神教的恩惠,所以了,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有些事情是要说明白的好。”

    余出天听见她将日常口中所说的“魔教”突然间就是改口说是“神教”,这亲近之情,常人听之可见一斑了。空灵子抬起头来,看向了英灵子,道:“师姐这话好像是说我们要为神教做事吗?”

    英灵子点头道:“师妹果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难得难得。”空灵子听着这赞美之话,微微地一笑,道:“师姐就不用拐弯子了,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出来吧。”

    英灵子道:“事情是这样的。上次魔教在这顺庆城中做下了两件大事。”她说到这里,故意又是将话一顿,转头看向了发愣的余出天,余出天自然是听出了这话的意思,抬起头来看了看英灵子,道:“师太说的那两件大事想必就是余刘二家的事情吧?”

    英灵子抿嘴地一笑,道:“我方才说到我师妹冰雪聪明,没成想到我的这位妹婿竟然也是如此聪明,果真是这世上难得相配的一对呀。”

    空灵子道:“师姐就不要夸我俩了,我俩在师姐的面前,那还不是班门弄斧,让你见笑了。”

    英灵子一怔,心想:“这个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齿的,看她的神情,做事的毒辣,决然不在我之下。”当然表面上仍旧是显得无所事事一般,哈哈地一笑,道:“师妹果真是会开玩笑,也罢,我就不用兜圈子的了。实话告诉你们吧,神教已经决定在这顺庆城郊建立起神教在川蜀之地的分支,也算是一处教坛,而这分舵舵主,二位倒是来猜一猜,会是谁呢?”

    空灵子不解这话中何意,问道:“难道我们认识此人吗?”

    英灵子道:“师妹可能是不认识他,但是余公子却是与他或许颇有渊源的。”余出天眉头一皱,心中已将是想到了难道是自己认识的连伯父吗?当即问道:“师太你是说他是我认识的人?你这不是开玩笑?”

    英灵子摇头道:“当然不是开玩笑了。他就是你的想见的一个人,你该是听说过连静远这个名字吧?”

    余出天冷不防竟然是连静远,静儿的哥哥。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呢?余出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忙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魔教的教坛到底是在何处?”英灵子笑道:“怎么,余公子是想去见一见这连公子吗?”

    余出天道:“你难道说的见到的那位熟人,莫非就是你的大哥温道见吗?”空灵子抬起头来,怔然地看重面前的英灵子,心中也是犯着疑惑:“我在大街上分明是没有看见过温道见的,难道真的就是温道见?”

    英灵子摇头道:“我如果遇上了我大哥的话,只怕我是今夜不会回来的了。”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道:“师姐真是痴情之人。”

    英灵子又道:“说这些话是没有用的。师妹也不要说我的了,你也是这样深情地爱着你的表哥,算得上一个痴情种了。”余出天忍耐了半响,终于是憋不住的了。急忙问道:“英灵子,你与那连静远认识吗?”

    英灵子着实没有想到余出天会这样地急躁询问着连静远的事情,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奇怪之处。

    英灵子道:“自然是认识,这个人为了加入神教,不惜杀害自己的老母,这样的人,普天之下,只怕也是寥寥无几的了。像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自然是名燥天下,世人皆知。我也是久仰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了英雄的真面目了。哈哈。”

    余出天眉头一皱,赶紧追问道:“你说,你说他杀害了自己的老母?”英灵子点头道:“上次我本想是放你去华山调差此事,没成想到阴差阳错,你竟然是没有去华山,不过,眼下事情都是明朗了。这连家的人,都是被那连静远大义灭亲了。就连那些与连静远家中很近的邻居,都被这个在世活佛一起送上了西天。他呀,真是功德无穷,前程似锦呢。嘿嘿。”她说到这里,都是盈盈一笑,显得尽是如此的开怀,可是,余出天听到这些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烦躁,这人真是恶魔附身,做下了千古难赎的罪孽!

    倒是那旁边的空灵子没有半分表情,听到这里,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又是如何做想,她唆使英灵子杀害自己的姨父姨妈,心中落下的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歪曲变形。

    英灵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也是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师妹,你的这位表哥曾经就是看见过这姓连的做下的罪行,吓得恐怕是尿了一裤子,又傻兮兮地从陕西跑了回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空灵子淡淡地应声道:“如果是我见到了,只怕也是要尿上一裤子,表哥心地慈悲,自然是不忍心见到如此的惨状。这没有什么好笑的。”英灵子没成想到碰上了一个冷钉子,讪讪地一笑,点头道:“是,你的表哥自然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空灵子又是问道:“师姐你要一心留下来,不知道是与神教还有什么关系吗?”余出天心思也是想到了这里,急忙转头看向了英灵子,生怕被她说漏了嘴。倒是这英灵子听到这话,心里先是一惊,寻思:“这个小妮子竟然也是公开说魔教为神教,难道是有心要投靠神教。”当下就是斜睨双眼,将面前的空灵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中着实捉摸不定。

    空灵子抬头看见了英灵子脸上的异样,微微地一笑,道:“师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当中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英灵子明知自己失态,强颜笑道:“师妹既然是同道中人,我有何不能说的呢?”

    英灵子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是说道:“至于这其中的内幕,当然是神教需要一些得力的助手,相助神教在川蜀之地上开花散叶,将神教神威在这里发展壮大,成为一方静地。而我,陈月影,就是魔教安排在峨眉的一个‘藏影’,所以,我要带好这个榜样,尽自己的努力,为神教在这里的发展铺平道路。”

    余出天好奇道:“你是魔教在峨眉安排的‘藏影’?这只怕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吧。上次我见那张王月并没有特意照顾着你的,你这不是在说假话吗?”

    英灵子微微地一笑,并不作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师妹,这当中有一些原委,你想知道吗?如果想知道,我俩需要到我那房间一叙,如何?”

    空灵子心中寻思:“这英灵子竟然是敢当着外人的面说到自己是魔教派到川蜀之地的‘藏影’,那她与魔教之间的瓜葛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而她却是借口自己痴爱温道见的缘故,才是甘心为魔教效劳,这难道是一个弥天大谎?如果这真是谎言的话,那真实的事情背后又到底是什么?”空灵子越听英灵子的话越是糊涂不解,实在是猜不透这英灵子的话中真伪。还有,眼前她说到时要与我单独相商,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不能让表哥听见了。总之,这所有的一切,看来极为简单,但是在这背后面肯定是不简单。空灵子当即思虑小阵之后,拿定了最终的注意:“我本是无名小卒,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来为自己以后的前程下赌注,就赌上一次!”

    空灵子计较一妥,当即道:“那好吧,我俩就到你的房间去一趟。”余出天听到这话,明显是感觉到英灵子这话是在防备着自己,但是也颇为无奈,只能摇头一叹,道:“也好,你的秘密我还是少听为妙。”英灵子也没有理会他,径直就是朝着那隔壁房间而去。空灵子紧紧地随在她身后,心中莫名有点惊慌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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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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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庆府两件连环灭门案,背后到底隐藏什么惊天秘密?“杀亲成魔,舍身成仁”,魔教的简单入门教规,所带来的江湖浩劫将会是什么? 一个自认为没有人痛爱的孩子,经历了人生一系类的大起大落之后,会怎么样看待人世间的一切?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拜托各位大大了。)最强侠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强侠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强侠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