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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思训     最强侠客txt下载     最强侠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回:客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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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哭道长突然哈哈地朝着天空就是朗声一阵浅笑,道:“你是魔教中人吧?”

    白衣人依旧是没有回过头来,双手仍然是在整理自己脸面上的黑面纱,答道:“你说对了一半。”众人均是心中疑惑,不明白这白衣人所说的一半指的是什么。太虚子不明就里,走上前来,冷哼一声,道:“什么一半不一半的,我看你就是魔教中人,只有魔教妖孽做事才这样虚伪,哼,敢做不敢认的一群小人。”她说完这话,霍然上前来,道,“光灵子,小心别让这厮跑脱了。”她这一声命下,光灵子也是立马动身走了过来,手握利剑,上前将白衣人仔细地打探了一番。

    太虚子又道:“阁下识相的话,最好是放下兵器,已绝杀戮。”白衣人冷哼一声,缓缓地将怀中的铜剑拿在了手心,怔怔地望着手中铜剑一阵出神,稍后就是听见他喃自念道:“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以而用之。”

    他抬头冷漠地看了看周围众人,由于他现在脸上带有面纱,众人是没有能够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白衣人缓缓又是念道:“先主教导子民说,凡人均是天赐之身,尔等没能资格草菅人命。”只见到他又是闭上了双眼,一张嘴开合不停,口中竟是念起了佛经一般地经文:“天主弃我,我心无怨,血乃凶兆,不可窥视,我闭双慧,助人解脱,冥冥天意,奈我与何?凡身之胎,人间苦孽,我乃罪人,降责于我,我心无痕,永堕阎罗,冥冥天意,奈我与何?”

    众人听到他这稀奇古怪地像是咒语一般的经文,均是皱紧了双眉,渐渐也是听清了这经文的意思,倒是很像佛家所言“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一般的豪情壮语。

    太虚子冷哼一笑,道:“这就是你们魔教的杀人经文吗?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白衣人睁开了双眼,没有回答太虚子的问话,双眼就是怔然地看向了不哭道长,手中利剑只听得“铛”的一声,那柄铜剑立马当时出鞘,一道黄澄澄地光芒从那利剑四周散发出来,映照在他的黑色面纱上面,黑黄二色交响辉映,当真是如怖慌之景辉映在了整个山丘,那久然的沉默似乎就要马上被这凌厉的场景所打破,这沉寂之后的时刻,会有红色的血液飞溅吗?三色交汇,将又会是更加的恐怖!

    不哭道长双眼微微地一合,见到那泛发着黄色光芒的剑身之时,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对策,连忙缓缓地朝着后面退了两小步,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白衣人,突然道:“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白衣人道:“这个不忙。我倒是要问你们这些女人,你们是不是愿意来与这道长陪葬了?我的利剑有时不会长眼,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走远一点才好。”他转头看了看太虚子众人,冷漠的双眼中,似乎蕴含有无尽的杀意。

    魏彪身为一名年轻人,如何能够被人如此小觑,当时就是走上前来,道:“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岂不是笑掉了大牙?哈哈。”说完就是故意朝着天空哈哈地两声大笑,他这一笑,根本就是没有将这白衣人放在眼里的了。突然,事起仓促,只见到白晃晃地光芒一闪,一道剑光在众人的眼前一花,韩春娇见到不由得脸色一变,急忙跃上了前来,手中一把短剑出鞘,似乎是要来阻止这凌厉的剑光之势,其余众人均是心下明白:好快的剑法!只听到一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其声当如痛入骨髓,发自内心深处的一声尖叫,林梦听到这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也是一声惊呼:“表哥!”

    好快的一招,好霸道的一剑,那白衣人又好似根本就没发生事情一样,那把铜剑又是霍然地回到了剑鞘内,只看到的是一阵恍然地剑晃之影,让人看见了心里一阵寒颤。

    而这一招一剑之下,只见到魏彪的握剑右手鲜血四溅,将一只右掌血淋淋地打湿透了,魏彪这手中利剑还没有落地下去,就已经看见那白衣人又是负手而立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倒是那韩春娇动作慢了一记,她的手中利剑根本就是没有碰撞到白衣人伸出来的利剑剑身,她的这一记劈下来竟然是劈了个空,她听到侄子魏彪一声惨叫,当即就是感觉到手中之剑落空,一时间竟然是愣在了那里,心里还是不甚明白:“这人剑法是否太过诡异了!”随后又听得“当啷”一声,魏彪手中利剑已经落地了!

    白衣人泰然处之地说道:“年轻人,下次见了长辈可不要这样狂妄的了,知道吗?”

    他淡淡地一句话,浑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韩春娇转头看向了已经蹲在了地上的魏彪,只见到那林梦已经快步跑了过来,利索地撕下了一角衣衫,迅速地将魏彪那只被白衣人当场一刀致伤的手臂缠紧了,心痛地在旁边安慰道:“表哥,你怎么样了?表哥,你忍耐一下。”

    魏彪只是痛得在一旁朝天惨叫,样子看来也是有几分狰狞可怖。韩春娇转头看向了太虚子,稍后又是看向了不哭道长,道:“道长,你的这起仇事,也算上了我老太婆一份,怎么样?”她说得甚是平淡,不过众人一听,心里均是明白,她要与不哭道长好好会一会眼前这个白衣人。

    她自己本来没有后人,这侄儿侄女就是她的命根子,眼下这人一剑伤了自己外侄的一只手,这只手只怕是以后也不能练剑的了,这可是对她的奇耻大辱,她虽然年老了,但是心里豪情并没有随着年龄渐长而有丝毫退却,反而更是激起了她原有的一种傲气,如此羞辱她又岂能容忍?当然是要来替侄儿讨回那一剑的了。

    白衣人转头看了看韩春娇,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看来她并非峨眉派的俗家弟子了,心里也是微然一惊,道:“你是什么人?”

    韩春娇只是漠然地看着不哭道长,正在等候着他的回答,哪知道不哭道长心中明白:“自己众人哪里能够是眼前白衣人的对手,他就是这样凌厉的一剑,我们众人可能就是没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住的。”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愿意韩春娇的上前助阵。故而一时沉吟未决。

    韩春娇听到这白衣人问及自己,转过头来,一声冷笑,道:“凡是魔教妖孽,都该受死。所以我是杀你之人,取你项上人头之人,杀尽天下妖魔之人。”她的这一气呵成之话,听来倒是有些凌风威然的样式。

    太虚子听到这话,也是哈哈地一声大笑。说道:“小妖精,你的豪情一点也是没有减少啊,说得好,说得好。好一个杀你之人。哼,这场对决也算上贫尼一份的了。”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微然地一惊,缓缓看向了当心中央的白衣人,只见到那白衣人突然间竟然也是一阵哈哈大笑,稍后就是双眼古怪的眼神看向了不哭道长,道:“道长真是命好呀。活到这样的岁数,恐怕也还没有见到会有两个红颜知己来帮助你的吧?道长好本事,连这样的师太尼姑也是能够心甘情愿为你效劳,好手段,好手段啊。哈哈。”

    他这一笑,当真是笑得太虚子脸上一红,太虚子当即就是怒喝道:“妖魔歪道,竟然还在这里这样的猖狂。看剑!”

    众人听到太虚子这一声吆喝后,立即都是挥动了手中的利剑,均是一起朝着那白衣人的面前就是挥来,只听到剑声一起作响,剑影一阵昏花,白衣人白衣如雪,身子旋然地朝着后面一退一转,当真是妙不可言。加之他这面上戴上的一块黑纱,正好似在点缀这朵含苞花蕾,让人眼见妖娆,只是可惜他是一名中年男子,不然正像是一位妙手舞女的了。

    那白衣人开口又是哈哈地一阵大笑,朗声说道:“这样地对决好是好,只不过太过单一的了。不哭道长,这里只有你一人欠债于我,所以我只会要你来还债的,至于其他的人,我也不想让他们受伤,所以我要走了。”他这一个“了”字才一说出口来,只见到空中白影一花,白衣人已经安然地避开了韩春娇与太虚子二人夹并而来的剑阵,轻悄悄地就是一剑哗的一声架在了不哭道长的颈边。

    “啊!”光灵子动作最是慢的了,她眼下正好是将利剑拔出了剑鞘,正准备要上前相助一下太虚子众人,哪知这剑刚一出鞘,就是见到这白衣人已经一剑就将不哭道长给制服在手心的了。众人哪里见到过这样地神人,均是怔然一愣。

    不哭道长心里更是一惊:“这人快如鬼魅,当真与那传说中的魔教教主龚袭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招就可以轻易将人给制服的了。”

    白衣人转头看向了太虚子与韩春娇众人,微微地笑道:“我今日手下放过尔等众人小命,还要麻烦各位一件事,那就是在那名门正派召开的降魔大会上替我告诉大家一声,就说神教将要血洗华山之颠,凡是参与这所谓的降魔大会之人全部都是要死。哈哈。”

    全场哗然,这是什么话,简直是威吓之言,听来众人都是浑身一阵惊颤:这人的本事是很了得,可是参加这降魔大会的人,应该也是武林之中名当当地好手,都是血性汉子,哪里会被这人在这里一声喝吓中就是退下去了。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这面前白衣人的武艺实在太高,正道之中,恐怕还没有人能够是他的对手。所以太虚子与韩春娇听到这话时,一点也没有觉得此人是在吹牛说大话,相反此人面不改色,看来说得极为淡定。

    不哭道长现在命悬一线,只要这白衣人轻轻地将手中利剑朝前一送,自己就会当场没命的了。但是他仍旧还是开口问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要让贫道死去,也该让贫道知道先生的大名。”那白衣人哈哈地一笑,又是转头看向了其余众人,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们,我方才告诉你们说我是神教中人只是说对了一半,其实我以前并不是神教中人,直到十三年前,我的师父被道长杀害之后,我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神教中人。直到现今,我也是神教中人。这一切还是拜道长所赐。所以了,道长的大恩大仇我都是会记住的。我这人尚来恩怨分明,不会太为难人的。今日我本是想让人留下性命来的,但是看见这年轻人已经替你们流血的了,所以我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道长,麻烦你就跟我走一趟。”白衣人不再说话,架住不哭道长,身子朝后一掠,转过山坳狭缝间,片刻间就是不见了人影,真的是动作狡如猿猴,快如闪电。众人见状不由得心里暗暗咋舌。韩春娇快步走上前来,一见到前面苍茫间尽是衰草枯叶,大地上,秋意残景空茫一片,处处透露出一片悲凉萧杀之意,哪里还有那白衣人的衣角片影。韩春娇见之喃自一叹:“此人到底是魔教什么人物?武艺如此之高,看来这次华山英雄大会真是艰险重重的了。”

    太虚子双手握紧了手中利剑,也是一叹:“你所说的正是,真没有料到魔教能人竟然是层出不穷,刚死了一个双鬼老妖,现在又是冒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可以想象那魔教新任魔头武艺之强了。”她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间转头看向了韩春娇,韩春娇听到她的这话,似乎也是心有灵犀一般,也是转头朝她看来,二人心里面同时一惊:“难道,难道这人就是魔教新任教主?”能够向外人诉说魔教之中的秘事,恐怕也仅有教主才有这样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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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客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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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虚子与韩春娇一行人又是还回了小镇客栈中,见到那留在客栈中的四人正是坐在客栈后院的房间内焦急地翘首以待,元灵子老远就是看见了太虚子一行人回来,急忙地快步迎了出来,只是没有见到不哭道长的人影,众人心里微觉不妥,想到哪白衣人就是明找不哭道长的,现在没见他回来,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余出天、空灵子、元灵子、文治四人听完太虚子等人说到山丘上的那一战时,心里都是惊讶甚久,而见到那林梦正是小心地为她表哥包扎手上之伤,众人见到魏彪的伤势,更是心里一阵惊怖。当夜众人没有多说什么,草草地将当前情形分析了一番,也是没有相救之策,时间更是飞掠消逝,转眼间就是深夜了。当下就是太虚子、韩春娇、空灵子三人住一间客房,林梦、光灵子、元灵子、三人住一间客房,文治、余出天、魏彪三人又住剩下一间客房,但是想到余出天与魏彪二人均是有伤在身,行动极为不便,所以这太虚子与韩春娇二人就住在了三间客房的中间,如果另外两间客房内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也好立马起身前来查看。

    深夜,那林梦心中尽是想着白衣人在山丘之上的威慑之言,心中惊慌难安,辗转反侧地睡不下去,心里一会儿是在担心表哥的手上伤势,一会儿又是在想着参加的降魔大会艰难重重。她就这般一直地心中忧虑,逐渐地迷迷糊糊将要睡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窗格上“吱呀”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这窗格上掠了进来,她正是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哪里能够在意这些,仍旧是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就是睡了过去。

    次日,天色微露晨曦之色,林梦就听见光灵子上前在自己的耳边问道:“林姑娘,你快醒一醒,你知道元灵子她去哪里了没有?”林梦睁开朦胧双眼,惊讶的问道:“怎么了?”光灵子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清晨就不见了元灵子的人影,我心里感到奇怪,可是,你看,这里还有一张开好的药方,你说奇怪不奇怪?”林梦听着这话,立马翻身爬起,转头朝着对面的元灵子的床位上看去,哪里还有元灵子的人影。

    她迷迷糊糊地记起了什么,道:“昨天夜里好像有人进来过。”光灵子听到这话,心里仍旧一惊,道:“我看一定是有人进来过,不然怎么元灵子会不见的了,这里还有一张药方。哦,难道,难道是那白衣人了?”

    二人正是惊讶失色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外有人敲门,听到是太虚子的声音:“光灵子,元灵子,你们还好吗?”听着这声音,看来这太虚子那里可能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显得是那样的焦急不安。一连喊了两三声,就差点要破门而入的了。

    光灵子急忙回答道:“师叔,我没事。”说完这话,又听见屋外的韩春娇焦急地喊道:“梦儿,你在没有?”

    林梦也是赶紧回答道:“姨妈,我在。”林梦与光灵子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又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光灵子立马起身前去将房门打开。正是见到屋外已经站立的有太虚子、韩春娇、空灵子、魏彪四人。

    太虚子立马一闪入屋,没有见到元灵子的人影,眉头一皱,当即问道:“元灵子人呢?”

    光灵子道:“我一醒来也是没有见到她的人影,师叔,你看,这里还有一张药方。”

    光灵子立马将那张药方递到了太虚子的手中。太虚子听见没见了元灵子的人影,早已惊得怔然在了那里,右手也是茫然般地拿起了光灵子递过来的药方,忽然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韩春娇众人,喃自道:“这些魔教妖人,抓走了我的徒侄。”魏彪道:“师太,是不是昨天的那个白衣人干的。怎么文管家也失踪了呢?”光灵子与林梦二人听此大吃一惊,齐道:“文管家失踪?”

    韩春娇缓缓地走了进来,只要见到林梦与魏彪二人安然无恙,她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忧虑了。接连魏彪是快步走到了林梦的身边,一双关心的神色看向了她,二人倒像是隔了三秋没见,二人四只眼睛里面尽是无限的温情柔情,想必是有许多关心的话要说,只是碍于众人脸面,不敢当场说出来罢了。空灵子在那门边尽将情景看入眼底,心头不由得又是一痛。

    听到太虚子皱眉道:“昨日就是这二人与那白衣魔教妖孽说过几句话的,难不成这人就是记恨,将他们全都带走了。唉,这厮武功实在太高,我们哪里能够阻止他的了。”她一语一叹,心中想必也是颇多无可奈何之情。

    空灵子走上前来,道:“师父,这人竟然会为留下药方,不知是什么药方?”

    太虚子听到她这一说,心里也是窦疑生起,当即就是将那药方摊开一看。众人见到她的双眉间,突然又是一下舒缓,片刻又是一紧,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紫,变化不定。韩春娇道:“这是一张什么药方?”

    太虚子道:“这是两张药方,一张是为空灵子开的保胎药方,另外一张是缓解那余出天下肢行走不便的药方。一定就是那白衣人,你们看这单子后面的署名。”

    众人均是心中好奇,凑上去一看,只见到这张药方后面正是四个字:慈悲神魔。众人心里一惊:“这‘慈悲神魔’难道就是那白衣人的称呼?”

    韩春娇道:“嘿嘿,这人确实如有鬼魔一般的身手,但是居然还说自己慈悲,这人真是好笑。”

    太虚子道:“哼,什么‘慈悲神魔’,我看啦,就叫‘妖孽书生’还妥些。”众人听到太虚子的话,齐然间均是微微一笑,都是心中想着:“这称呼倒是有点像那人的打扮了。”

    太虚子又是将手中的那张药方顺手拿给了愣立在一旁的空灵子,自己仍旧是疑惑道:“这魔教中人为什么还要留两张药方在这里呢?难不成这药方是假的,想要来害人吗?”其实她自己也是明白,那魔教之人武艺如此了得,如果真是要一心害人的话,也不至于来这一手。难道那魔教之人真就这样的好心,可是即便是她这样想,心里也是极不乐意,心里哪里会承认魔教中人会是有好人的了。这不是推翻了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的神圣真理了吗。

    正是她心中不安的时候,空灵子已经心里极是欢喜的想要走了出去,原来是看见上面有治疗表哥双脚的药方,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她连忙在太虚子身边小声说了一声:“师父,我去找人将这两张药方验一验真伪。”

    太虚子正是出神冥思之际,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空灵子见到她点头了,就立马离开了这间客房,径往余出天安寝的那间房间走去。

    由于余出天双脚不便,所以一直以来就是卧倒在床边,现在正是在那屋内发出一声悠然地叹息声:“哪里去了呢?到底是谁拿走了呢?”

    空灵子来到了门外,静静地听到他的叹息声,心里也是一阵好奇:他在寻找什么?

    空灵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远远看见了床边上的余出天正在床上四处翻找着什么,样子甚是焦急。他突然听见有人进来了,立马就是停止了翻找,抬头看了过来,见到的是一脸惊疑的空灵子,急忙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又是安然地倒在了床边上,闭目养神般地休息着。

    空灵子走上前来,小声问道:“表哥,你方才在找什么?”余出天一直以来都是很少和这空灵子说话,一看见空灵子,脑海之中就会联想到自己死去的余家家人,现在看见她进来了,也是不想理睬她,当即就是转头了头去,不来看她。

    空灵子微然地一笑,自己好像是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她没有生气,而是走上前来,道:“表哥,你看,昨天的那位先生给你和我各写了一份药方,看来你的双脚是有办法复原的了。”余出天对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甚关心,可是听到她说竟然是自己双脚的事情,当时心里微然地一惊,转头看了看空灵子,正好见到空灵子手上拿着一张纸笺,发现上面写满了文字,心中想到一定就是她说的那张药方的了。但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药方就是那白衣人好心写下的药方呢?昨日他带走了道长,分明是来者不善,你别天真了。”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竟然是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心里不知何故,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笑道:“我就不相信那人是要有心来害我们二人。就凭昨天师父说到的那人的武艺,只怕他也是没有必要来这样害人的。所以我看,这药方一定是他好心来救治我们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是不太明白。”余出天听到她这一说,心里也是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这人为什么会来救自己,倒真是不好理解。一时间也是没有想到什么要说的,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空灵子缓缓地走上前来,坐在了余出天的身边,怔然地望着余出天那张已经略显疲倦的脸庞,心里也是一阵难受,竟是看得出神了,好半天才喃自言道:“表哥,你瘦多了。”

    余出天转头看了看这面前的女子,看见她那张脸来,竟然也是竟然地发现:曾几何时,这张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笑得是那样的开心,脸上尽是调皮的美丽,可是,为何,现在看来,好像那曾经的笑脸全部都是一下间消失干净,梨花带雨的凄容,也会在这张脸庞上逗留停滞,是什么?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原来,自己铸就的错误,活活埋葬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往事不堪回首,这张曾经青春活泼的脸庞上面现在竟然也有了鱼尾纹,苍天也是在嘲笑世人吧,原来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可以用时间来忘记的,更不是可以用愧疚来弥补的。

    余出天一时间也是愣然地呆在了那里,好半天才是说道:“没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是有孕在身······”不知何故,余出天竟然是没有勇气将话全部说出来,一阵酸楚已经凑袭胸间,他悄然地转过了头去,用右手也是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花。那是怎么的一种伤感,真像是一张利剑深深地扎入到了自己的胸口,就这样让自己无声地长痛,痛吧,痛到自己麻木为止吧!

    空灵子听到余出天的话,突然勉强地破涕为笑道:“表哥,你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好了,我出去找人照着这药方拿药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突然不知何处来的一种勇气,终于开口问道:“你,你看见我怀中的那块绣帕了吗?”空灵子正要起身离开,听到他这一问,心里也是好奇,道:“你方才四处找的就是一块绣帕?”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正是。你······你看见了吗?”

    空灵子道:“那是怎么样的一块绣帕?”余出天听到她这一问,当时就又犹豫起来了:那可是静儿母亲的肖像画,只是与静儿本人太相像了,如果说出来,她会有什么反应了?唉,看来她也不一定知道,还是不告诉她的了。心中这样的一想之后,余出天当即就是答道:“没什么,可能路上掉落了。”

    空灵子见他欲说未说的神情,心思:“看来这块绣帕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物事,难道会是姨父姨母留给他的?”可是见到他并不开口说下去,自己也不便细问,只能以后多留点心思。当即就是微笑道:“那我出去了,你要好好休息。”余出天点了点头,又是安静地躺回在了床榻上上面。空灵子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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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客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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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灵子将那张药方亲自拿到了小镇的药铺,那郎中细细将这张纸笺上面的两道药方看了一遍,然后肯定地说到这药方就是安胎和养脚伤的好药方,那郎中或许是医道深究,见到这样地一张好药方,更是像那偷师学艺的门徒一般牢牢将这张药方上面的细节记了下来,并且还是向着空灵子问道:“请问姑娘,这药方出自哪位郎中之手?”只是可惜,空灵子的回答并不能让郎中满意,郎中只能心中有憾般地无缘一见同道高人,那种失落之情全部都是挂满了脸庞,怏怏之意尽然全露。

    空灵子听到这药方正是良方之时,心中也就放心了下来。她从药铺中买得两包中药,就快步回到了客栈中来。

    众人听到空灵子说到这药方无害的消息时,虽然大家都是心存疑惑,但是也只能憋留在了腹中,也算是一个未解之谜吧。次日一早,又见到从外地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的武林人士,听到这些人坐在客栈内的窃窃私语后才知,都是接到华山散布出的无名英雄帖而四方聚来一睹盛会的各路好汉。

    太虚子也是识得当中几人,但是并无深交,只是以前微微照过一两面。

    太虚子走上前去,朝着那客栈堂屋内的中间一桌人当中的那名白须老者拱手道:“洪老英雄,你也是前往华山吗?”

    那老者抬头将太虚子打量了少许,一时间还是没有想起此人是谁,稍后终于是忆起了,哈哈一阵大笑,点头笑道:“老朽还以为是哪位巾帼女侠呢,原来是峨眉派的太虚子师太,怎么?师太也是前往华山?贵派掌门度虚子师太安好?”

    那白须老者其实年过八旬,看来还是精神健朗,丰姿隽爽,俨似神仙人物,算来还是太虚子一等人的长辈。与那白须老者一行的还有四个人,都是精壮中年,想必均是这老者的弟子。现在听到这白须老者说到面前这女尼竟然是峨眉弟子,都是肃然一敬,齐然转头看了过来。

    太虚子微笑道:“老英雄安康。掌门师姐甚好。如今江湖血风腥雨,本该是贫尼这些人操心之事,没成想到还是叨唠了你的圣驾,想来极是惭愧。”

    那姓洪的老者忙道:“师太言重了。来,请坐。怎么,师太孤身一人?眼下世道昏暗,前不久就在我甘州境内才发生过一场魔教围攻正道武林的大事,听来都是让人心生恐惧,师太一人可得当心了。”

    太虚子听到这话,心中一凛,想着:“甘州也有魔教势力入侵?看来这魔教真是得陇望蜀了。”当下就是道:“不坐了,我那弟子身子不便住在客房内,还需要多加打理。我想来提醒一下老英雄,魔教昨日就在这客栈里面现身过,扬言要阻止我正道人士在华山召开的‘降魔大会’呢。相烦老英雄多多转告我武林同道好汉,叫大家多加提防,并且要团结起来,同仇敌忾,一举挫败魔教的狼子野心。贫尼已经回敬过那魔教妖孽,告诉他们我正道人士一定会如期召开‘降魔大会’,所有一切,还请前辈多加提携提携才是。”

    众人听到她说魔教中人现身这家客栈,均是齐然动容,整个堂屋之内,现在坐下休息吃饭的全是四面八方而来的各路好汉,眼下都是安静了下来,齐然转头看向了太虚子。

    坐在那最外边一桌的一名中年妇女当即就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岂有此理,魔教竟然都欺负到这样的份上,不知这位师太怎么称呼?”

    许多人都是不认识这太虚子,那妇女就是当即问了出来。太虚子转脸看了看四周众人,道:“贫尼乃是峨眉弟子太虚子女尼。各位,魔教妖孽口气甚是嚣张,我们定然不会被他们吓倒的,但是,我们昨日与那妖孽比试过一番,实在不幸,武当不哭道长当场就是被那妖孽当场带走了。我等武林侠义之士,眼前正是江湖多事之秋,大家一定要静下心来,共思良策,不要被魔教妖孽搅得乱了方寸。”

    “什么?不哭道长被魔教妖孽带走了?”“他***,这些魔教之徒无法无天了。”

    “这些魔教之徒前段时间听说屠杀了陕西一个小村庄的全部平民,总共起码也有三四十条人命。现在又是公然与武林正道为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这时,只见那白须姓洪的老者站了起来,双手一平举,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众人见状,均是渐渐闭嘴,场面当时就静了下来。这人可是江湖中享有大名甚久的甘南一代的大侠洪奋冲,外号叫着“啸天一鞭”,原来是这洪奋冲全是靠着手中一条长鞭来行走天下,年轻之时可是甘肃一带打遍无敌英雄的硬当当的好汉,在这华夏大西北的土地上可是远有威名的。

    在这客栈之中,多人都是识得他,即便是没听说过他的后生晚辈,一见到他的这种威然气势,心里面也是由衷地佩服了起来,当下看见他一大把年纪了,威势委实不减当年,真有老当益壮之慨。都是看见他的起身后,而后安静了下来。

    洪奋冲朗声说道:“各位,请听洪某一言。这魔教妖孽,是人人得而诛之,但是,魔教既然敢这样嚣张至此,我想,众位大家心里面都是应该有数的。如果魔教真敢来坏我等英雄大会,那我们可就要真正地做好迎敌的准备。至于这迎敌之事,我想,在座诸位,可有什么高见?”全场听到他这样一说,又是一阵喧哗。

    只见到那外面一方桌子旁,一位彪悍甚威的大汉起身道:“洪老英雄言之有理。我想,这魔教妖孽竟然敢来,那么他们也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可不能去与他们硬碰硬地蛮干。”

    又是靠里边一条汉子起身说道:“这位大哥话说得很对,但是我们在明,魔教在暗,要说到计策的话,我们终究是吃亏在前,这样的厮杀,总是会伤及到许多的无辜······”

    那人还没有说完,先前的那彪悍汉子就道:“这位小哥说到魔教在暗,我们在明,我不这样认为,我们可以借大会盛名的机会,来一场移花接木之计,专门来对付魔教妖孽。”

    这人将话说到这里,下面众人都是一场骚动,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那站在柜台边的店掌柜听到这里,停下了手中的盘算,又是转头看向了门外,看见外面不知何时又是黑云翻滚,看来是要变天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慨:“好一个多事之秋!”

    他想到了昨天的那位进店来的白衣书生,又看看眼下这些“英雄豪杰”,心中顿时心生惆怅之意:“那人看来温文尔雅,没成想到竟然是所谓的魔教中人,而这些粗狂汉子,看来举止不雅,竟然还是英雄豪杰。这些人呀,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摇头一声苦笑,又是继续算账。

    空灵子也是刚从那余出天的房间出来,看了看堂屋里面的这些武林中人,听了他们几句议论后,心里并不是很喜欢听这些,反是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原来是去看一看厨房伙计煎药到底如何的了。她穿过里边走廊,来到了客栈后面的厨房内,正是听见了两个人在厨房里面一对一答地说话。

    正听见一少女问道:“阿虎哥,你怎么会念诗了?谁教你的?”

    又一年轻男子道:“海妹,就是昨天那位白衣先生教我的。那白衣先生,真是很厉害呢,风度翩翩,又会念诗,又会看病,还会练剑。

    只是昨天与那群人出去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了。”那少女嘻嘻地一笑,道:“看你这个傻样,人家是大人物,哪里会在意我们这些小家的平民百姓。”原来这说话的青年正是客栈中的店小二,而那少女却是临近村子的一个乡下女孩,与这店小二早就暗生情愫,常常地跑过来帮店小二的忙。看来这次这少女又是偷偷地跑出来找这店小二的了。

    空灵子不知何故,竟然是愣立在了外面,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一时间的吃惊。又听见那店小二道:“海妹,我想,我去向你爹提亲吧。”

    少女好半天后才是回答道:“好的,反正我肚中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这一关终究是要面对的。”

    店小二道:“来,海妹,你坐好。你知道吗,你有孕在身,要多注意身子。”这小小的一个店家伙计,竟然也是会有这样幸福的姻缘,哭恨自己痴心守候一个男子,到头来竟然是伤心连连。空灵子擦了擦眼角泪花,强自镇定了一番心中的情绪,正是要转身离开之时。

    又是听见了屋里的那店小二道:“海妹,你知道吗,这碗里面的可是一副熬好了的安胎汤药,待会我就悄悄给你留一碗,我真恨自己没有本事,没钱给你去买什么安胎养身的补品,你会不会······”

    店小二还没有说完,那少女就是说道:“嘘!小声点,你也不怕被掌柜的听见。阿虎哥,你对我很好,我心里知道。我才不希望你本事太大了,我娘说,男人本事太大了,女人拴不住他的心,我就喜欢过这样的清苦日子。”

    空灵子在门外听到这话,心里猛的一震,痴痴地想着:“男人本事太大了,女人拴不住他的心。如果表哥他的双脚好了,他心里本来就是不喜欢我的,那么他一定会千方设法地离我而去,难道我竟然是不希望他的双脚好起来吗?我这样虽然绑住着他的人,却不能绑住他的心,我就是很幸福吗?”

    又是听见那屋内的店小二说道:“可是,海妹,看你跟我受苦,我心里难过。”

    那少女道:“没事的。我不怕吃苦的,是我心甘情愿这样的,你别自责了。”

    好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夫妻,空灵子心中不甘心地一声惆怅般地长叹。她缓缓地已经离开了厨房,朝着外面走去,一颗心不知何故,已经突然觉得极是地沉重,即便是大厅里面众人如此高声喧哗,她竟然也是充耳不闻,一个人静静地朝着客房里走去。

    堂屋内的众多各路武林好汉,经过反复辩论商议之后,终于还是决定由洪奋冲为这路人马的首领,一起前往华山参加“降魔大会”,对于魔教的要挟言语,也一并由他来禀告此次大会的武林豪杰。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而在余出天的客房中,那店小二方才已经将两碗药汤端了进来。空灵子也是端坐在旁,接过那店小二手中的物事,抬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店小二或许本来是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正眼来看这空灵子,放下盘中汤药后就是匆匆地离开了。空灵子也没有过多的言语,随他离去。余出天望了望身前汤药,又是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你身子不好,你以后就不用来伺候我的了。”

    空灵子将余出天的那碗治疗双脚不便的汤药端了过来,道:“你是我的表哥,我不来伺候你,谁又来伺候你。你快将这碗中药喝下去吧。”余出天突然愣在了那里,心中一直有许多的疑问,眼下一看自己与她的关系没有了先前那样的紧张尴尬,于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想问你,你肚中的孩子是不是刘大横的?”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就是空灵子心中不可痊愈的伤痕,只是没有人提及此话罢了,一旦有人将这话说出来,她的心还是猛烈地一震,空灵子缓缓将那碗汤药放了下来,抬头看向了余出天,也是愣了好久,最终只见到她莞尔一笑,道:“你忘记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孩子。表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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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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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出天听到她仍然是一口咬定这孩子是自己的,心里就是一时来气,道:“你能够欺骗人家,难道你还要苦心来欺骗我吗?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只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空灵子一声冷笑,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在顺庆城外的茅屋里,我们重逢相见的那一夜,我们已经是夫妻的了。难道你忘记了?这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余出天一呆,他清晰的记得,就是那夜,也是刘府彻底毁灭的那一夜,他身子病情突然发作,那时不哭道长还没有前来,眼看病情恶化,他浑身发颤,直叫冷。是面前的这个女子用体温来为自己御寒取暖,那一夜,他们已经是成为了夫妻。只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去承认那段记忆,自己说服自己说是有病,身子不便,那是被迫无奈,可是,这就能逃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吗?他知道,其实那时空灵子已经是有孕在身,可是为什么就是在那样的一个关节眼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余出天一时间竟然也是无言以对。

    空灵子道:“你我已经是夫妻,所以这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了。放心,我自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余出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是好像精神有点恍惚似的,道:“那一夜,我对不起······”空灵子立马打住道:“别说了,那是我自愿的。”

    她不知何故,眼下见到余出天伤心的神情,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上前握紧了余出天的双手,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深爱甚久的男人,心里又是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甜蜜,她又是复现女儿娇柔之态,宛然一笑间竟然也是柔情似水,只听她莺声细语般问道:“表哥,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两个一起来将他抚养长大成人,如果是个男孩,你来教他习武练剑,我来教他读书识字;如果是个女孩,那你来教她读书识字,我就来教她刺绣织布,你说好不好?”余出天眼睛一呆,心里更是一阵酸苦,想着:“这是谁?这是谁?这是我那个表妹吗?这是那个害我余家家破人亡的仇人吗?”

    余出天木讷道:“我不知道。”

    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道:“表哥,你读过许多书,你来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

    她说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微微的一颤,反复在心里追问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里更是一惊,想着:“我到底怎么了,我这是在做什么?”空灵子见到他一时走神,也没有太来过多的追问了,又是转头一瞥那旁边的汤药,道:“表哥,你快将这碗汤药喝下吧,再等一会,可能就要凉了。”余出天回过神来,微微点头了一下,双手接过这碗汤药,自行喝了下去。空灵子也是走到另外一边,上前将自己那碗保胎药喝下肚中,心里已是在想:“我真的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心中的疑惑,连自己也是不太明白,只是胡思乱想了。

    没有过得多久,就是听见屋外有人匆忙的脚步朝着这间客房走来,空灵子正是将她与余出天二人喝过汤药的空碗收拾在了空盘中,心里也是很好奇,只见到屋外那人已经走了过来,空灵子抬头一看,见到是峨眉弟子光灵子。空灵子微然一惊,转头看向了她,只见到光灵子一脸神疑之色,抬头看了看二人,立马走了进来,她先是微然一笑后问道:“师妹,你们和好了?”空灵子与余出天相视一怔,均是没有说话,光灵子一看,心中自然是明白了三分,又是朝着空灵子道:“师妹,我想向余公子问一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空灵子见状心里很是疑惑,道:“师姐,你有什么要问的问他便是了。”光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身又是将外面门窗全部关严实了,然后才是走到余出天的跟前来。

    余出天与空灵子均是微觉奇怪,两双惊疑的眼神看向了光灵子。

    光灵子坐下来后,朝着床榻上的余出天看了一眼后,就是问道:“余公子,你先前曾经说过我那英灵子师姐勾结魔教,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余出天见到她说得慎重,心里噗通一跳,道:“你怎么来问这个问题?”

    光灵子转头看了看空灵子一眼,然后才是说道:“我方才在小镇上,看见了她!”

    “啊!”

    空灵子与余出天均是一声惊呼,又心中一阵惊讶后转头一阵相视。

    空灵子心中更是一阵嘀咕:“这个英灵子,该不会真的没有死?”急忙又是问道:“师姐,那看见水灵子和平灵子二人了吗?”

    光灵子道:“没有。我只看见英灵子一个人,并且,她已经戴上了一头假发,完全不是女尼的打扮了,不过她手中的那把长剑一点都是没有改变。我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后来我看见了那把剑,才知道真的是她。不过,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与她同路。”这话更是石破天惊,峨眉女尼竟然和一个男子同路出现在这个小镇上,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空灵子不知何故,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剧,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英灵子之间的关系。

    余出天冷哼一笑,道:“这个英灵子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一看就知道有点野心。”

    光灵子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就是说道:“余公子,你说你知道英灵子不是好人?你可是有什么证据吗?”

    余出天嗫嚅道:“这个,证据倒是还没有。”

    光灵子又是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师妹,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师叔,我是担心师叔听见师姐跟一个陌生男子一路,她恐怕是要生气的。这件事情你们可是也要保密,知道吗?”

    空灵子点头道:“师姐,那你看见英灵子师姐,上前去找她了吗?”

    光灵子道:“我是看见她的了,但是,我并没有上前去找她,而是悄悄地走在外边观察了一番,看见那男子与英灵子师姐很是要好的样子······”她说到这里,竟然是羞红了脸,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的了。她即便是不说,一看她这样的神情,空灵子与余出天已经是隐约地猜出了一点端倪,光灵子本来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芳龄,见到别人的那些亲密举动难免是有点难以启齿的了。

    空灵子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安,问道:“难道师姐你以前也是没有见到过那个男子?”

    光灵子点头道:“正是,那个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的。英灵子师姐一直以来就在峨眉山上与我们一道修行,我也是不知道她怎么还会认识别的人。”

    余出天道:“你们本来就是比英灵子年少许多,恐怕在你们还没上峨眉之前,她就已经和那人认识的了。”

    光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余公子此话也是有点道理。但是,我们相处也快有十多年的了,她可是很少离开过峨眉的,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男子,那男的好像和她年纪相仿,也是四十上下左右。一身黑衣,只是可惜,我没有看清他的正面,只是看到了一个侧影。”

    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听到这光灵子的一席话,心里也是疑惑重重,但是,这是有关峨眉派名誉的大事,可不能是胡乱说出口来的。三人在这房间里,都是一脸苦虑,愁眉不展的神情。光灵子眼见二人已经有和解好了的形势,心里也是替师妹空灵子高兴,当下就是没有多说什么,说完这话之后,就是转身离开的了,不过在她离开之前,又是小声叮嘱了一番空灵子,千万不可将此事告诉师叔。空灵子忙着点头不迭。

    光灵子于是退了下去。空灵子又是上前将空碗端向了厨房去,现在又是剩下了余出天一人。

    余出天心中想着光灵子的话,心里也是极为疑惑,想到英灵子此人的所作所为,该不会与她要好的那个男子是她的旧情人吧?他想着这些渐渐感觉到头都想大了,加之又是才服过一剂汤药,身心逐渐感到疲倦,混混沌沌地就是一阵睡意涌上了头顶。果然是没有过得多久,他就悄然地躺在那里睡了过去。

    不知这是在了哪里,余出天只觉得眼前一切竟然是这样的熟悉,原来是在与连静香一道采那“降神草”的那座悬崖峭壁。

    余出天迷迷糊糊地视线之中,又是在此出现了连静香的身影:体态婀娜,安静贤淑,口中还在喊着:“降神草,降神草。”余出天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眼来一看,竟然又发觉连静远已经是浑身是伤,遍身血污,好不凄惨!只见到她朝着自己喊道:“天兄,天兄,救一救我。”余出天当时就是急了,连忙喊道:“静儿,静儿,天兄马上来救你。”

    不知为何,余出天使劲地朝前移动着步子,但是那连静香也是使劲地朝后退着,竟然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那连静香的口中仍旧是不停地呼喊着“天兄,天兄。”

    余出天一时间竟然是焦急万分,大声喊道:“静儿,静儿。”正当他满心伤心失落的时候,已经渐渐看不到了连静香的人影。突然,不知何时,自己的耳边又是传来了一个声音:“表哥,表哥,你醒一醒。”

    余出天一场噩梦突然苏醒,睁眼看向四周,见到自己仍旧是躺在了床榻上面,而在自己的身边,正是空灵子一双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余出天忙道:“我怎么了?是你叫醒的我?”空灵子点头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满口喊着一个静儿的名字。静儿是谁?天兄又是谁?”

    余出天听她这一问,脸色一红,又心中想着梦中的连静香遭遇,心下也是一种伤感与无奈,勉强点头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空灵子心中一沉:“原来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叫静儿,这女子是谁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空灵子又是问道:“既然是表哥的朋友,那我就该认识认识了。表哥,静儿是不是很漂亮?”

    余出天心里一惊:“她难道是想见静儿?”于是他抬头看了看空灵子,实在是不明白空灵子心中的想法。

    空灵子嫣然一笑,道:“怎么,表哥你还害羞么?她的全名叫什么呀?”

    余出天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叫连静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你,你问这些做什么?”

    空灵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当面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一种酸劲冒了出来,暗暗心里忖思:“原来他是被狐狸精给迷上了,怪不得对我这样的生疏。”

    空灵子默然地转过头去,没有再看余出天,道:“她是哪里人?表哥双脚受伤,我该去请她来伺候表哥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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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2)

    余出天忙道:“不,不。不需要的。并且,并且我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的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她一面,算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见她最好。”

    空灵子心中想着:“奇怪,难道他的心上人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那女子根本就是不知道表哥的心事,表哥本来就是生性腼腆,应该不会对那个女子说上什么情话的,这可能也是他的单相思了。看来,他们之间也是难开花,不能结果的。我还是多心了。”她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又是听见了余出天在那里喃言自语道:“静儿是答应过我的,她一定会活到我去世,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履行自己曾经的诺言。静儿,我脚好了,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空灵子在旁听到这话心里一震,想着:“什么诺言?他们之间还有诺言?这是怎么回事?哎哟,你脚好了,要去找她?那我这所有的努力难道白费了?”

    空灵子转过头来,又是怔然地看向了正是发愣的余出天,余出天一时沉醉,根本就是没有多加注意空灵子,突然看见空灵子转过头朝他看来,心神为之一慑,急忙转过心思,也是看着空灵子,二人面面相视,一时间各人心中俱是百感交集。

    余出天心中痴想:“表妹以后生下了肚中的孩子,一定会全心全意去照顾孩子的,我本来对她就是没有好感,她到时也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思,一定会放我走的。我就这样好好待上几个月,将自己脚伤全部痊愈之后,就可以去找静儿的了。只是,这漫长的相思之苦,谁又是能够明白了。”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那双又是温柔又是坚毅的双目神情之余,心中咯噔地一跳:“我难道真的认输了吗?我难道就这样去成全他们吗?我所有为他做的一切,难道他都是视而不见?我看来只有等到我怀中的孩子出生之后,能不能将他的心思挽转回来了。”二人似乎都是将心中的那一小点期望寄托在了这没有出生的孩子身上。

    空灵子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姓连,跟我们二人也算是表亲之家,可是我们二人的母亲好像没有兄弟的,这连姑娘不会是我们哪位舅舅的女儿吧?”

    空灵子自幼无父无母,她也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有没有舅舅的。余出天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没有舅舅,何来另外的亲戚。我们是在山上悬崖边认识的。”

    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一颗心思又是往飞千里,好像再次回到了那座山崖边,仿佛又是见到了连静香的身影。空灵子见他竟然是如此的迷醉,心中还是极为难受,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的了。”她不想再提及这样让她伤心难过的话题,忽然转身离开了此屋。

    余出天自然是明白空灵子这是伤心转身而去,心里不由得又是一丝歉意:“表妹,对不起了。”不知道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里面,是不是曾经也憎恨过空灵子,眼下看见她的伤心,更多的并不是愧疚,反而也有一种报复似的快乐。

    客栈的堂屋里面,众多好汉均是将事情商量妥当,此时那韩春娇带着自己的一双后侄,也是来到了堂屋内,当时见到这样多的各路好汉,也算是开了眼界。尤其是那被白衣人致伤手腕的魏彪,心中老是想着要一战魔教,血洗前耻。当时听到这些人议论之声是早就热血澎湃,激情高涨。

    在各方人马畅所欲言之后,决定了在此客栈逗留一日,明日再等上各路途经此地的好汉一道前往华山。这里还是陕西边陲之地,与那华山路途很是遥远,所以众位在场的约莫五十多名江湖中人一致同意边走边将此事四处宣传,起码要在声势上压倒魔教妖孽。

    在这次聚会之上,消息本是由太虚子老尼传达出来的,加之峨眉又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威望远名卓著,所以这太虚子就担当了此行人马的副指挥要职。地位仅在那洪奋冲之下。这可是太虚子及光灵子都没有想到的事,太虚子首次代表峨眉一派出山参加盛会,就是这样地责任艰巨,自然是出乎了太虚子的意料之外。

    倒是那店掌柜,这几日来生意兴隆,他反而仍旧是无动于衷的神情,这里的一切好像本来就是与他无关似的。往昔一向沉寂的小镇,眼下可是越来越热闹的了。

    夜幕,黄昏时节,空灵子看到客栈堂屋里面还拥挤着各路汉子,现在这家客栈已经是客满厢房,没有落脚的人,全都是在这堂屋里面当起了地铺。空灵子苦笑一声,转身竟然是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堂屋后面的菜园地中。心中只是在想着余出天的事情,心里也是甚感烦躁。正当她心事入神之际,听见了前面草堆后面一对男女的嬉笑声,只听那男子笑道:“海妹,让我来听一听,看看我们的乖宝宝在做什么?”不用多说,这又是那店小二与那农家少女在那里偷情,空灵子心中想着:“这客栈生意如此繁忙,这店家小儿竟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与情人约会。”她不想打扰他们的事情,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闻见了厨房传出来的一阵糊臭焦味,想必是什么被烧焦了。

    她立马警觉,故意在那里猛然咳嗽一声,想来提醒一下这一对新人。果不其然,就在她这一声咳嗽声后,明显听见到了那少女道:“东西糊了!”

    店小二立马跑出来,这一对小情侣从那草堆后面走出,正好是与空灵子照了个正面。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那少女见之,脸色立马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空灵子连忙笑道:“我是来看我的那两副中药煎好了没有,没有打扰你们吧?”

    店小二头朝着空灵子一声憨笑,就低头朝着厨房里面跑去的了。而这个少女听说自己喝过的保胎汤竟然是眼前这位妇人的,(空灵子虽然是拜在了峨眉门下,但一身装扮仍旧是少妇样貌。)不由得心中微觉愧疚,也是忙着进了厨房,看见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立马帮着他端起了案板上煎熬好了的两碗汤药,走到了空灵子跟前,道:“夫人,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将汤药为你送到你的房间里面去。”

    空灵子点了点头,心中也是羡慕着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乡下丫头有一个幸福的姻缘。空灵子朝着那上楼第三个房间一指,道:“就将这两碗汤药送在那间客房里去吧。我稍后就来。”

    那乡下少女不敢抬头看她正面,如此富丽堂皇的大家闺秀,可不是我们这等乡下丫头能够高攀得起的。她立忙动身就是朝着余出天的客房里面端药上去了。

    空灵子朝她看了看,又是转头望了望后院满地青菜,稍微缓了缓心中早就憋住的那口怨气,忖思:“原来古时候那些诗人所说的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惬意,就好比这对乡下小情人,他们虽然贫穷,但是日子却又好过许多的那些富家小姐们了。”她本来是想在这里透透空气,一见到这样的田园不由得又是心思向往之情。空灵子待立了少许后,就转身朝着那余出天的房间走去。

    空灵子来到余出天的房间门外,正是见到那送药的那乡下丫头已经将要放在了床边,一双眼睛怔怔地瞧着后面墙角木桌上放着的一支空灵子用旧过放在那里的发钗,眼睛看得发绿,空灵子微然地一笑,心中想着:“乡下丫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根用旧了的发钗也是看得成了这个样子。”

    她正要进屋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床榻上苏醒过来的余出天慌张喊道:“静儿,是你吗?静儿,你怎么到了这里?”空灵子听到这一句喊话很是惊讶,又是朝四周看了一看,这屋里就只有两个人,何来一位叫着“静儿”的第三人。她转头看向余出天,只见到余出天双眼怔然地看着身前不远的乡下丫头,心中当即释然:原来他把这丫头当成了他的梦中静儿。

    那乡下丫头正是看得发怔,哪里知道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喊她,余出天久然不见对面女孩转过身来,又是喊道:“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见到我这样你伤心了?静儿,你说话呀。”

    那丫头这时终于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好像还是跟自己说话,她立马惊了一跳,忙着转身一看,见到是床榻上那昏迷的男子已经醒来了,连忙羞红了脸,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就是低下头,愣在了那里。

    余出天这下才是见到面前此人并非是连静香,不由得又是大失所望,怅然一叹:“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你跟我认识的一个女孩一样的打扮,我还以为是她呢。”

    乡下丫头点了点头,就是匆忙地跑了出去,她刚一跑到门边,便是与空灵子照了个正面。空灵子连忙安慰道:“别怕,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拿件东西给你。”

    空灵子走进屋内,将那只旧发钗拿了过来,安然地放在了那少女的手中,笑道:“看你瞧得这样的喜欢,就当我送你的吧。”

    那少女睁大了双眼,连忙躬身谢道:“多谢夫人。”

    空灵子目送她离开了客房,转头又是看向余出天,心中立马惊讶道:“看来他的心上人叫连静香什么的,竟然是一名乡下丫头,哼,难道我连一个乡下丫头都是不及。”她这一想,心中立马又是不快,但是脸上仍旧是不露声色,朝着那余出天道:“你的静儿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余出天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喃言叹道:“唉,我想多了。原来不是她。”

    空灵子缓缓地走了过来,道:“你怎么会认识一个乡下丫头了?如果,如果······”她说到这里,又是没有将话说下去,一时间竟然也是愣立在了那里。

    余出天看了看她,问道:“如果什么?”空灵子本来心中想说:“如果姨父姨妈健在,知道你们的事情,只怕也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这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空灵子强颜一笑,道:“没什么,快些将这碗汤药喝下去。”

    余出天见她不说,心中其实也是隐约猜到了三分,也是故意装着不知,自顾喝药去了。

    空灵子看了看余出天,又是问道:“你怎么会喜欢一个乡下丫头?你不觉得她配不上你吗?”

    余出天放下空碗,道:“你看不起乡下丫头?”

    空灵子一愣,道:“不是,我只是感到很奇怪,你本来是一个富家子弟,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姑娘,我心里很是疑惑罢了。”余出天微微地一声冷笑,道:“富家子弟?只怕我现在连这些乡下丫头也是看我不起。静儿虽然是乡下姑娘,但是她心灵手巧,聪明贤惠,是天下间难见的好女子。”

    余出天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又是想起连静香为她的父亲和兄长缝制棉袄的那件事,心中一声感叹:“静儿,你在哪里?”空灵子听到这话,心里微然地一惊,想着:“难道她真有这么好?”

    空灵子抬头看向余出天,问道:“那你来说,我身上缺少了她什么东西?”余出天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问,这可有点为难他了,只见到空灵子双眼眨也不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余出天心里也是渐渐有点发软,本来是想说道:“你残忍狠毒,可以亲手杀死一手养育自己成人的姨父姨妈一家,又是谎言连篇,说肚中孩子是我的孩子这样的谎话来对我落井下石,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能够和我的静儿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可是这话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面比较稳妥,所以余出天就是低下头去,不敢来回答空灵子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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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3)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的神情,心里也是隐约地猜出了一点,微微地一声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为你做了这样多的事,为你受尽了委屈,难道就还比不上你心中的一个乡下丫头。你认识她有多久,我们又认识多久,你就那样了解你的静儿?我不明白,也不甘心,你到底是中魔了,还是故意装傻?”

    空灵子也不想等到余出天说话回答自己,已经怫然起身,转过头去,道:“你现在伤成了这样,是谁天天在身边伺候你,你的那个静儿到哪里去了?亏你还对她牵肠挂肚,只怕人家早就把你忘记了。你还是好之为之吧。”

    空灵子一时来气,索性不想待在这间房里,就是转身离去的了。余出天久久地愣在那里,心中一阵迷糊:“到底我这样做事对是错?到底我该怎么办?”他回首想起静儿,心中尽是灌蜜般的幸福甜美,一想起表妹空灵子,心中尽是爱恨交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深夜,空灵子卧在床上,心中尽是想着今日余出天对自己的冷漠态度,旋后又是想起了他对连静香的柔情思恋,想到这些烦人的往事,一颗心再也平寂不下来了,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半夜,听见不远处的太虚子与韩春娇两位老人都是已经熟睡了过去。空灵子看着窗外冷色的月光,心里就是一阵伤感。

    她缓缓地起身,将自己的一件棉衣披在了身上,悄悄地来到了客栈后面的菜园地,只见到四周均是一片沉寂,又是一弯明月,衬托着一个孤单凄凉的人影,好不伤感!

    空灵子想着明日大队人马就要起身一道前往华山,所以这些人今夜都是早早入睡,没有了客人吆喝划拳到半夜的。

    空灵子伫立在那堆草堆前面,想着此处正是那对乡下小情人偷偷约会的地方,心里就是一阵感触地伤心。自己现在正是豆蔻年华,是谁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又是谁,还在深深地伤害着自己的真心?她怔然地望着明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调皮往事,又想起了表哥以前的憨厚老实,可是,这时光飞逝,转眼间就是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师妹,你好啊!”空灵子的身后,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空灵子听到这声音有些耳熟,急忙转身看去,见到的竟然是英灵子!此时的英灵子已经改装成了妇女装扮,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儿出家人的样子了。

    空灵子微然地一惊,道:“英灵子,是你。”

    英灵子微笑道:“你该叫我师姐才对。听说你拜倒在了太虚子那个老尼座下。是还是不是?”

    空灵子点头道:“正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英灵子道:“我离开你们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回来看一看你们,尤其是想看一看你。”空灵子想起了她们之间的有过的前事交情,心里还是微然地一震,惊讶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英灵子道:“师妹,我在你面前,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我告诉你,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空灵子见她脸色慎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小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英灵子道:“我明天会和大家一起前往华山,可是我失踪了很久,大家或许都是以为我在刘府的那场劫难中丧生了。所以我要你一起前往华山助我一臂之力。”

    空灵子听到这里脸色一惊,道:“你要去华山?你不怕师父看见你吗?难道你是要回来?”

    英灵子道:“看你说的,似乎我很怕你师父。告诉你,我会稍加打扮,巧妙改装,就没有人会发现我了。实话告诉你吧。白日里在客栈中自称‘铜剑女侠’的陈月影就是我扮的。你们都是没有发觉吧?我是近日才到,明日会和大队人马一起前往华山。”

    空灵子道:“你······你假扮别人,就不怕被人识出破绽?你难道是不想回峨眉了?”

    空灵子现在大脑已经有点迷糊起来了,好好的一个峨眉弟子,竟然要假扮他人,并且还说是要自己帮她。这似乎全部都是乱了套。一想起这些,又是想到白日里师姐光灵子说的话,心中更是惊讶万分。

    英灵子道:“你也不要这样大惊小怪。你也不用担心我,他们是认不出我的,你别忘记了,你姨父姨妈一家可是你我两人的杰作,所以,我看师妹迟早不是甘于平庸的人,你应该是池中凤凰才对。你和我强强合作,一定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的。”

    空灵子听到她这一说,想起姨父姨妈的死,心里就是一阵胆寒,问道:“什么大作为?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英灵子笑道:“师妹加入在了太虚子的门下,难道就是心甘情愿出家的吗?你这样的年轻,又是这样的貌美,会一心想当尼姑?师妹,我没有将你当成外人,所以才是将这些话全部告诉你,你也就不要再在这里假装什么了。”说完又是见到她呵呵地一声轻笑。

    空灵子道:“我出家是被迫无奈,你不明白就不要乱说。我来问你,你难道是不想回峨眉的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空灵子渐渐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师姐似乎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隐瞒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料到最开始认识的一个峨眉弟子竟然会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大阴谋家。这如何不让她大惊失色。

    空灵子倒也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待她想通这节之后,微微地也是一声冷笑。英灵子道:“师妹,你别这样怪错了师姐。其实吧,我和你应该算是同路中人的。我现在还不想回峨眉,到时间想回来的时候,可能也是需要你的帮忙。我真是没有想到,太虚子那老尼竟然是会收你为她的弟子,师妹,嘿嘿,你的确是了不起的。”英灵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怪怪的眼神将空灵子看得极不自在。

    空灵子道:“师妹比起师姐来,可是差了很多的了。没有想到,师姐你也是利用了师妹我呀。”空灵子渐渐地想到,这个所谓名门正派的峨眉弟子,当初好心说是要帮自己好好惩罚一下余家,原来也是有她自己的小算盘。看来,自己也是被这人利用的了。

    空灵子说到这里,那英灵子就是一阵沉默,稍后就是听到英灵子道:“师妹当初如果不是很恨余家,怎么会同意我的看法。难道师妹现在后悔了吗?其实,我说过,我们本来就是同路中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话说回来,你难道又是没有利用我吗?大家只是彼此彼此,又何必将话说得如此难听,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呢!”转眼间,就是空灵子一阵沉默的了。这个世界上,要说什么真正的帮助,只怕很少很少,彼此利用这话虽然很是难听,但是却又最为真实。

    英灵子又道:“师妹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的表哥余出天的缘故。他现在也是回到了你的身边,你比我要幸福得多。你不明白,现在其实我很羡慕你的。”英灵子的这话,犹如是晴天中的一声霹雳雷声,震惊了空灵子,空灵子悠然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英灵子,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只是想着:“难道,她也是一个伤心失意之人?难道今日白天光灵子师姐看见的与她一道的那男子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空灵子并没有开口将光灵子看见她的事情说出来,心中已是隐隐有点不快:“你利用于我,却要我死心向你效劳,岂不是痴人说梦,况且你还是知道我参与杀害余家众多口性命的人,我又岂会甘休!”不知何时,空灵子已经渐渐对着面前的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师姐已经有了仇恨。

    或许是英灵子故意将余家惨案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她的心中莫名间生出一丝反感。空灵子勉强一笑,道:“原来师姐也是一个伤心之人。那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罢了。师姐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什么好的计策?不知能否说点给师妹听一听?”

    英灵子转头看了看空灵子,心中也是不能完全拿定的主意,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只是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想要聚会参加什么降魔大会,我是万万要从中阻止的。”

    空灵子笑道:“师姐难道是不信任师妹吗?对了,师姐怎么知道师妹今夜会出来的?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在了我的身后?”英灵子道:“师妹千万不要多心,不是师姐不信任你,我也是受命于别人,想到师妹与我是同路中人,才是好心来找师妹助师姐我一臂之力的。至于今夜,我本来是想到房间里去找你的,却是不巧,我走到这里,看见到前面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前来发现,竟然是师妹,这说来,还是我们二人真是有心灵感应了。你看,今夜的夜色多美,是一个让师妹这样的少女怀恋青春的大好夜色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难道是师妹你那心上人余出天又是欺负了你?”

    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道:“师姐真是好眼力呀。他对我,何止是欺负!唉,不提这些烦人的事情。师姐,你本来也不是真心投靠峨眉的吧?”

    英灵子道:“这个自然。你听说过‘藏影’这种身份吗?我也算是一个吧。”空灵子再次听到这“藏影”二字,内心深深地一阵感触,想着:“原来你果然是武林中所谓的魔教的人。”

    空灵子没有说话,而是问道:“师姐,你有过什么伤心的情事吧?是哪个才子能够值得让师姐这样为他做了呢?”

    英灵子道:“师妹是在追问我的背景了吗?实在是抱歉,有些事情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慢慢分享,师妹,师姐是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空灵子心中想到:哼,看来你也是并不完全信任我的,总有一天,我也会查出来的。

    英灵子道:“师妹,记住,明日你也是一定要跟随你的师父一道前往华山的了。不过你身怀有孕,还是要当心你的身子。话就说到这里了,我们以后常还会见面的。”英灵子说到这里,身影一闪,就是转头离开了这里。空灵子心中若有所失,一阵迷茫,叹道:“这个女人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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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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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弯月,月光清辉照着人间大地。没有人能够明白,为什么孤独的人,站在地面看着头顶上的月亮,越看心里越是伤感。同样的月光,为什么能够让人心情有如此大的差异?孤影望月的人,心里是不是都有一个无法解开的一段萦锁心怀的情结?那美丽的月儿,弯弯似船,承载着多少的历史往事,看到过多少的悲欢离合,可是,为什么,芸芸众生那样多的恩爱情侣,却没有我的身影?偏偏就是这孤影望月的众生中,却是多了我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

    空灵子心如死水,思绪不能控制,真想看看那月亮上面,是不是还有嫦娥的身影。可怜世上哪痴情的人儿,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心灵的解脱?

    空灵子托着一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房间,心里很是难受,心中只是想着:“难道我就要这样认输?难道我就这样让表哥跟他所谓的连静香成双成对?”她见到太虚子与韩春娇仍然是没有苏醒,心中也是安稳了很多,静静地躺在了床榻上,迷迷糊糊间就是睡着了。

    次日清晨,本来原先想让空灵子留在小镇上调理身子的太虚子眼下不免有些为难,因为元灵子不见了,心中又是想让光灵子一同前往华山,加之听说这几日来空灵子已经和他表哥开始说话,好像二人关系又有些恢复,如果要留下空灵子在这小镇,一来是没有人可以安排留下照顾她,二来可能这空灵子也是舍不得离开余出天。

    太虚子想来想去,也只能让空灵子一道前往了。空灵子昨夜睡得不是很好,早上头还有点晕乎乎的,不过当她听着自己也能够和大家一道前往华山,心里面半是担忧半是惊喜。

    众多各方武林豪杰,在洪奋冲、太虚子二人的为首的带领之下,齐往陕西华山的方向行走而去。这一路人马,大多是粗狂汉子,也就只有几名妇女,而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一个有伤、一个有孕,二人同时驾坐在一辆马车上面,外人询问,都说是余氏夫妻二人。所以这一路以来均是没有过多的人前来骚扰。

    空灵子只是有时想起了外面的众多江湖中人中有师姐英灵子的人影,她也是有点担心这英灵子遇上了师父,害怕她被当面看穿。所以空灵子也偶尔朝着这车外看了又看,余出天在这车内,百无聊奈,看到这空灵子的神情,也是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大队人马没有行走多久,空灵子或许是因为有孕在身,昨夜又是没有睡得舒适,在这一路颠簸之中,竟然是一股困意笼罩而来,当真是睡意袭人。

    在这迷迷糊糊的路途之中,空灵子果真是没能抵住疲倦,靠在了床边就是睡了过去。余出天在她旁边见状,没有过多表态。没有过得多久之后,突然听见了空灵子似乎是在梦中喃言:“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开始还说得稍微缓慢的样子,可是渐渐地后面就是见到这空灵子话声愈来愈大,脑袋也是开始微微摇晃。原来她是在做梦中梦见了死去的姨父姨妈,这正好是一个吓人的噩梦!

    余出天在旁看见空灵子的脸上表情,隐约间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而这辆马车里面本来并不是很宽敞的,这余出天与空灵子的两张床榻均是并排而放。

    余出天看见了在空灵子的脸上,已经开始渗出连连珠汗,想必是噩梦吓人的缘故。而此时那空灵子的脑袋摇晃得又加剧了许多,口中的讫语更是接连不断:“姨父,姨妈。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余出天听到这里,脸色也是一变,心中惊道:“看来我父母的死果真是与她有莫大的关联。”面对空灵子惊慌不迭的神情,余出天竟然也是愣立在了那里,一颗心好像也是随着空灵子脸上的表情而变化,那久存心中的怨恨已经好久没有唤醒的了,就是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沉睡中的记忆全部被召唤了出来。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你的仇人!

    余出天心中已经是塞满了怨恨,他的双眼已经快要被自己的恨意全部覆盖,他的脸颊无数条深深的肌纹也开始莫名状的扭曲弯转,牙合中的上下牙齿也开始了咬紧,死死地咬住,似乎是恨不得将仇人生吞活剥咽下肚中一般,脸上的神情看来竟然是那样的狰狞可怖。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似乎也是在寻找着一种泄恨的方式。

    那二十余年父母的养育之恩,历历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记忆中,难道这仇我就该咽下吗?此时的余出天心中纠缠着往事,好像正是在面临着自己人生极大的考验。

    突然,空灵子猛然地睁开的双眼,她这才立马惊醒:原来是一场噩梦!她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余出天,看见他正好似紧闭双眼,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空灵子心中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心中迷糊道:也不知道我做噩梦说梦话了没有。可是当她看见了余出天的神情,心里稍微是放心下来,想到:幸好表哥也是闭上了眼睛,看样子应该也是睡着了才对。她这一时间被噩梦惊醒后,就是没有睡意。缓缓地起身朝着车子外面又是看了一眼。

    正在这时,余出天也是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向了面前的空灵子,空灵子看着车外没有可疑是英灵子的人影后,也是回过头来,本来没有注意到对面余出天的神情,转头间微微觉察到对面的余出天似乎是盯住自己。

    她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已经听见了余出天问道:“你当才是不是做梦了?”

    冷淡的语气,僵硬的表情,这看来不像是一个好兆头。空灵子这才抬头看向了余出天,见到他这一番表情之后,心里还是“咯噔”地一跳,勉强笑道:“做什么梦?”当她听见余出天的这句问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是担心犹盛:难道我刚才真的说了什么梦话?还是被他听见了?

    余出天冷冷地一笑,道:“你装傻吗?你是不是梦见了你做过的亏心事?”空灵子不敢与余出天正面相视,转过头去,只道:“你说我做过亏心事?还不知道谁做亏心事在先呢!”

    余出天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对你不起,你就该找谁的麻烦,你去牵连无辜,你就很有理了吗?”空灵子道:“无辜?你以为你就很有理吗?哼,这天下间的事情,如果全都是一笔一划的都能将道理说明白的话,也就不存在什么叫谎言,什么又叫欺骗。”余出天心头一震,心中只是想着:“我就真的完全有理吗?可是,可是难道她就一定是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又是少了先前的理直气壮了?”

    空灵子见到他没有话说,这才转头看向了余出天,正是见到余出天双眼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好像那无力的野草,方才的那种豪情壮语,不知什么时候,它也已经悄悄地消失不见,余出天怔然地愣在了那里。

    空灵子道:“表哥,我们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这过去的事情都是已经过去的了,何苦又是来为难我们这些后来的人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别要再责怪我的了,好吗?”她又是恢复了先前的神情举止,说话再次恢复到了方初的温柔,可是,是不是,表面的一句原谅对方的话,就真的能够将过去的悲伤全部掩埋了吗?心灵深处的伤痕,就这样容易消除?

    余出天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空灵子,突然间,不知道那是一种亲情的血脉之情,还是这几日来二人相处温暖的深情交往,一下间所有的情感全部都是涌上了心头,面前的她不再是你的仇人,而是那个曾经被你狠心伤害过的、现在仍旧是痴情于你的美丽女孩。那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的情孽,好像都是被这深情的凝望全部消散开来。你的心,真的狠得下来吗?你的心,似乎就永远死寂了吗?你的情,难道真的就是那样的贵重,难道就不能分出一丝一毫来抚慰这个被你曾经伤害的过的痴情人儿吗?不要仇恨了,该是回到你们以前的欢乐时光的时候了。

    余出天久久地、久久地愣在了那里,是什么让他将原本仇恨的心突然间全部湮灭的?是心中还有对她的一点怜惜吗?

    空灵子看到面前的余出天神情已经是渐渐地舒缓了下来,心中也是稍微地松了一口气。空灵子笑道:“你服药之后,感觉到好些了没有?”余出天一阵久然的沉寂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没有多大的好转。”

    空灵子听到他这一声回答,心中的担忧总算是释然放下了。余出天没有说太多的话,又是闭上了双眼,一声不响地躺在了那里。

    车外众多好汉陆陆续续地朝前赶着行程,而众人现在走的全是官道,所以这一路直上,倒又是遇上了许多的江湖好汉,不过也是没有多少的出名人物,他们老远见到了这队人马的头领竟然是洪奋冲老英雄,自然是积极地跑过来招呼了一声,加入到了这队人马之中,队伍渐渐地不断壮大了起来。

    作为这队人马的副指挥太虚子老尼,自然是忙着和众多好汉招呼去了,这本来也是她出家至今首次代表峨眉一方名门大派出来的,自然是丝毫不敢堕落了峨眉派的盛名。所以这空灵子与余出天的车架边,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员照顾的了。

    洪奋冲真是老来英气勃发,捋须扬首之间,一副洋洋得意之态,开始作为人马之中的主角登上了主台之上,向各路巨涌前来的好汉数说着客栈中太虚子一行人马遇到魔教妖孽之事,说到众人决心降魔之话时,更是豪情勃发,指点江山,当真是有老当一壮、舍我其谁的慷慨。

    众多好汉听到他们竟然是与魔教妖孽遇见过了,俱是纷纷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太虚子与韩春娇二人,二人面对他们的追问,也是详细作答,丝毫不逊于那洪奋冲的豪情壮语。这一下间,原来唯有薄名的太虚子老尼和韩春娇二人,都是成为这队人马之中的焦点人物,更有一些好汉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真是女中豪杰,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两号人物,倒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不过这也难怪,太虚子老尼这一出家待在峨眉山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以前有长辈师叔谆谆告诫太虚子的师父道:“此弟子入门之前,情孽太深,一来她自己恐怕需要长时间的静修方可消除她心中的俗障,二来如今峨眉众多弟子却是才能俱是远超于她,所以一般的江湖武林盛会都是没有必要安排太虚子出山。”

    太虚子自己也是心中有数,即便是师父要叫她下山前去以磨练自己意志为由的参加武林盛会,她也是没有那个心思下山的。可是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她已经就在峨眉派待了二十多年,并且现今峨眉长一辈的师叔多是病故或者行动已经不很利索,太虚子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完全尘心佛事,所以这次是她主动向师姐度虚子提出的请求,度虚子对于这个师妹,心中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里面,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派她代表峨眉一派前往陕西华山参加这次的“降魔大会”。但是对于这个“寒雪三娇”的韩春娇此人,也仅是在当地有一点名号,并且她也不是喜欢行走江湖,并没有将自己三姐妹的名号看得太重,加之她本来无门无派,所以她的威名就是更加稀薄的了。

    这陕西之地,华夏西北,其实与那川蜀之地大有不同,而眼下众人渐渐将人马靠近了咸阳、西安一带,此处与那陕南相比较,倒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地,今天称之为关中平原。况且这陕秦之地,富饶多是聚在关中,只见到四处亭台楼阁,庙宇佛堂,原来这里多修寺庙,僧尼众多,充满着一种佛禅寂静的空旷与幽宁之美。

    现下虽然时值秋末,将近冬至,但是天气并不是特别的寒冷。一行人远道行来,虽然均是心中明白这次是要与魔教血腥比拼一番,想来多人俱是命不久矣,但是这些均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潇洒豪杰之士,反倒没有将这些琐事悬挂嘴边,而是有说有笑,其情其景也是融乐万分,让人见之心思悲壮热血,想象这陕秦之地历来多有英雄豪情,正是与这种热情交相辉映,暗暗吻合。

    在前面本是要一路通向西安的官道上,洪奋冲突然举手在前说道:“各位,我们这一路人马人数颇多,如果就是这样进入到这古都城中,只怕是会引起朝廷鹰犬的注意。我看我们还是绕道而走,毕竟是去华山参加大会最重要了,我不想节外生枝,众位英雄如何说?”众人有的本想是去西安古都长长见识的,也是不枉了今生到过一趟陕西的了,哪知道现在却是不让众人进入这繁华古都城。可是一听到洪奋冲所说的话,也是极有道理,当下就是人声沸腾,后面之人渐渐地吵闹了起来。

    洪奋冲眉头一皱,朗声又是说道:“各位,眼下魔教残害黎明百姓,我们身为武林正道侠义众人,降妖除魔才是我们的本分。现下我们就是要分清什么事情是主要的,什么事情是次要的,我们参加完了这次大会,以后将魔教铲除,到那时江湖太平,我们想再来一次这繁华的西安古城又有何不可呢?众位都是各路豪杰好汉的代表,都是代表着本门本派前来参加这次大会的。你们的同门也是对你们极为信任才将这样艰巨的任务托付在你们身上的。想必你们的同门长辈都是希望各位能够将任务满载而归,你们一定是不会让同门失望的了。”他见方才一席话,并没有起到预计中的作用,又是一番用激将之话说了出来。

    果然在这众多人群之中,大多是有门派的江湖中人,而仅有个别才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游侠,毕竟这样的人数少,也是不会与在场的众人意见相违,他们只有保持缄默了。

    洪奋冲见到众人没有什么异议,当即就是继续说道:“现在前方有一个岔路口,一条是通往西安的官道,而另外的一条,就是饶过西安,径直前往华山的偏僻小道。我看,我们就走这条小道如何?”韩春娇这时也走了出来,朝着众人看了一眼后,笑道:“洪老英雄既然是大家这一路之上推举出来的首领,我们这些人自然是一切听从洪老英雄的安排就是了。”有她这样一位人物带头答应,后面众人也就多是点头同意了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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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参商(1)

    (今天是七夕,祝各位大大七夕快乐哟。祝愿天下有情人总成眷属。)

    突然这时,前面人群中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冷笑,低声细语道:“僻壤小道,难道各位就是不怕那魔教中人暗中设下埋伏?危险呀危险!”众人听到这话,均是心中一惊,想着:“对了,这官道上虽然是树大招风,但是至少那些魔教妖孽还不至于敢这样在官道上明目张胆来为非作歹,但是走到那些偏僻小道上,就是不同的了,魔教就有机会朝着武林中人暗下杀手。”大家均是这样一想,不由得又是心里暗抽了一口冷气。

    大伙听到这话后,又是左右为难地开始犹豫起来了。洪奋冲抬头朝着那说话之人看去,见到说此话的人是一名精壮汉子,生得清瘦,但是看他双目,也是目光如炬,一看便知是一名江湖好手。洪奋冲年事已高,半天想不起此人是何来历。

    那瘦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了前面的洪奋冲、太虚子一干人等,笑道:“洪老英雄,你说我说的话有理吗?”洪奋冲转头看了看太虚子,见到太虚子等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心中已经知道他们也是并不认识面前的陌生男子。

    洪奋冲朝那瘦子点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洪奋冲是一名成名甚久的好英雄,神情自然是有点倨傲,见到他正是半眯着双眼,一脸漠然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面朝众多好汉,朗声哈哈地一笑,道:“我嘛,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也并不是什么草寇莽夫,我只知道,如果我们改行小道,那将会是危机四伏,说不好,正是中了魔教妖人早就设计好的机括之中了。洪老英雄,这魔教势力猖狂,我们还是避一避风头比较好。”众人听到他这一说,倒是有一多半的人心里表示赞同,想着:“他说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这样贸然前行,只怕真的会遇上很大的危险。”

    但是这人群当中还是有好事不惧之徒,当下便是听见魏彪开口说道:“各位,魔教妖孽并不是三头六臂,我们大家这样多的人,难道还怕那区区几个妖孽吗?再说了,我们这行人的目的是所谓何来,难道不就是想趁机多杀一点妖孽的吗?如今这些魔教顽固之徒正是在我们眼前,我们哪里是有避走的道理。大伙说是不是呀?”原来魏彪手腕遭到那白衣人致伤后,心中反而不再是害怕魔教妖孽的厉害,一心只想到是魔教妖孽当时使出了妖法,自己一不小心才遭了他的暗算,现在这样多的人前往,自然是不怕他们再次作怪的了,他可是要一心复仇立功。加之魏彪本来就是年轻好冲动,心中这般想,倒也无可厚非。

    那精瘦男子听到这话,又是哈哈地朝天笑了一笑,道:“这位公子这般说来,想必是武艺高强,有能力将魔教的人宰杀的了?温某不才,倒想来请教请教一下公子手中高招,如何?”他说完这话,竟然就是当场朝前蹲下马步,右手前伸,左手后移,放于右手腕转部,摆明了就是要与魏彪过招。这一下看来,倒是当场来了热闹。

    魏彪见状一愣,倒是他旁边的韩春娇走上了前来,朝着那精瘦男子拱手笑道:“这位好汉,你应该是看见他手腕受伤,如何敢是你老的对手。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就不要放在心上的了。”

    那姓温的男子看了看韩春娇一眼,并不知道她如何称呼,可是一见到她那种稳如泰山的气势,心里还是暗暗地吃了一惊,想着:“这老太婆是谁,怎么我以前从来就是没有见到过。”他收好马蹲架势,将面前的韩春娇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又看见她是与太虚子、洪奋冲一等人站在一起,心里自然是不敢小觑,当下就是微然地笑道:“不敢不敢。恕在下眼拙,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

    众人听到他这一说,都是心中释然:这人一定是后来从其它的小道上赶来的武林人士,可能是单枪匹马,现场也是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韩春娇此人,在那客栈内已经是向着各路聚来的好汉介绍过自己,所以在场多人都是能够认识她的。

    韩春娇还没有说话,洪奋冲就已经开口说了:“这位是蜀南女侠韩春娇韩夫人,不知阁下是如何称呼?”那姓温男子听到这话,脑海中还是想不出四川南方有一个什么姓韩的女侠,不过听到这洪奋冲的一番介绍,心里渐渐是有了一个谱:“肯定又是一个隐居了的女侠。”当下还是不敢怠慢,朝着那韩春娇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是豫州的铁沙门黄老前辈的关门弟子温道见。”

    众人听到他这一说,均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心中都是大大地惊叹了一声,原来是黄老英雄的弟子,怪不得,怪不得。原来这豫州铁沙门,虽然只是一个江湖小派,但是想到那一派之主的黄超黄老英雄的为人,江湖之中没有几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但是对于这姓黄的弟子,众人均是不太清楚,更别说是什么关门弟子的了。不过冲着黄老英雄的脸面,这姓温的在大家面前,众人也是不敢太过小觑的了,反而还是要给他一点薄面。

    韩春娇本来就是没有出过川蜀之地,更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姓黄的老英雄,不过眼下看见四周众人一脸的表情,心中也是猜出了一点端倪,那就是眼前此人还是挺有来头的,当下也是不敢托大,抱拳还礼道:“不敢不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些魔教妖孽当真是要为难我们大家的话,我想即便是我们改走官道,那些魔教妖孽也是会在什么大的客栈、酒楼中藏匿起来,暗中陷害我们。我相信,是祸躲不过,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走小道比较实际一点。”众人听她这样一说,倒是又有好些人表示点头赞同,本来这些魔教妖孽就是神出鬼没,一不小心就会遭了他们的道儿,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是防不胜防的事情,一直走官道也就未免能够逃过这些恶人的诡计了。当下那太虚子缓缓地走了出来,看向在场的忧虑四起的众人,朗声一声咳嗽,道:“各位,我来说两句。”

    众人听到这副指挥说话,现场渐渐地一片安静,大家均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峨眉派的前辈。

    太虚子转头看了看众人,微微地一笑,道:“各位,这魔教妖孽将要对我们行使什么诡计,我们是一概不知,但是,依我贫尼的心思观察来看,这些魔教妖孽应该是不会再次来袭击我们的。如果上次在客栈中遇见的那名白衣妖人说话算数的话,那么我就以为他是应该会让大家将魔教要破坏华山此次大会的事情让我们一行人来全部公布于众,让大家人心惶惶,以便于他们魔教从中得利,所以,我以为,魔教的诡计应该是不会现在眼下来实施。”

    她的这话一说出来,听起来倒是极有道理,如果魔教当真是要为难大家,那就是没有人将他们的诡计告诉那些在华山参加此次降魔大会的武林正道人士的了。不过话有说回来,这些魔教妖孽本来就是神秘莫测,他们的话,极为不可靠,在场众人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头上小命,万一这些魔教妖孽一时变卦,那送上去的可是自己的一条人命,这样一想来,众人又是心中不免寒栗万分,人人自危。

    果不其然,就听见那姓温的一声冷笑,道:“师太的分析听来是极有道理的,可是这些魔教妖孽如果真是如我们分析的这般话,我想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妖孽的了。大家心里想一想,这些人说话有几成是可信的?洪老英雄,你是我们这队人马的总指挥,大家是走那条道路,还请老前辈示下。”

    洪奋冲道:“大家安静。这面前是两条道路,随便一条都是可以到达华山,但是据我所知,如果行走官道,恐怕是要多走三到五天的路程,而如果改走小道的话,这一路到华山山脚,也只需要四天的行程。大家如果信得过洪某的话,我想大家还是行走小道的好,尽量将行走的日程缩短,早一天到达华山,大家心里也是有个底。”他说完这话,才是转头看向了正是愣立一旁的太虚子,二人相视微微地点头颔首,二人是一致同意改行小道的。大家听到他这一说,原本是不想改走小道的人,现在也是没有了主意,只能随波逐流的了。

    那温道见听到这话,眉头一皱,道:“洪老英雄看来是下定了主意的了。只是,如果真的就在这小道上见到了魔教中人,老英雄可是有应付之策?”他一脸笑意地看着面前的洪奋冲、太虚子二人,众人看来好像是对这二位前辈大有不敬之处。

    不过他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全场之人倒是又有一半之多的人心中赞叹似的看向这精瘦男子。只是那洪奋冲的弟子见到他的神情,十分地气恼,当即就有一名中年人大声恐怒道:“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来长魔教妖人的气焰,灭我们自家人的威风呀?”

    温道见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事先提醒一下大家,以免见到那些凶残恶性的魔教之人,大家不要一慌之下乱了套,那可就是不好的了。我这就叫着先谋而后行。难道这样也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他这一说,那洪奋冲的弟子倒是一时间气得哑口无言了,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是指着温道见,吞吞吐吐道:“你,你?????”

    洪奋冲右手一举,制止住那弟子,抬头看向了那温道见,道:“这位朋友的话言之有理,如果真就遇上了魔教妖人的话,我们大家可是要做好防范之策。走这条小道,近是近了许多,可是如果真的就在这样的偏僻小道上遇上了那些魔教妖人的话,也是极不好应付。各位,大家可是有什么高见?”

    洪奋冲是何等老练之人,他见到这温道见口口数说魔教妖孽的诡计,自然是想到这人既然将话说到这种情分上面,想必他的心中多半就是想到了一两条应付之策,只是这样的人向来就是自恃聪明,不愿被人小觑,最喜欢的动作不过就是要别人阿谀奉承一番他后,然后就是一脸真诚虚心的向他请教,这样地一请二求之下,这些人才是会故意假装着极不情愿的样子来为你解答这些疑问。当他将这些问题解决完了之后,你还要再次装模作样地称赞一番他,只有这样之下,你才会与这样的人交上朋友。

    洪奋冲毕竟是老一辈的武林英雄,年轻之时好歹也是名当当一方好汉,本来也是有点自负,如果要他去向一位不甚闻名的后生晚辈请教问题,那岂不是让他极为没有脸面的事了。所以,他也是故意假装不知道,而是将此问题问向了身前的众人,故意来奚落一番这温道见。

    可是当他抬头一见到这台下的众人,见到众人均是一阵缄默,根本就是没有人能够想到什么法子来预防魔教的偷袭。正在众人都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间,又是听见了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道:“这位温兄弟想必是知道什么解救的法子吧?不妨说出来让大家长长见识。如何呀?”

    经过这妇女一提,众人均是心中突然释然,想着:“怪不得这人一路看似在与总指挥唱反调,原来也是故意在卖弄自己的才学!”当下就是又有人起哄道:“怪不得呀,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已在这先生的掌握之中了。”、“魔教妖孽残忍狠毒,他会有法子吗?”、“听他说得这样的危险,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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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参商(2)

    现在众人都是停在了这当路口,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以后的行程。而在这前面的空灵子与余出天的车驾也是勒马停在当前。空灵子在那车内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声音,突然身子一颤,心中想着:“是师姐英灵子的声音!”

    而在那前首马匹上坐着的太虚子以及她身后的光灵子二人,均是一心看着眼前众人的歧义言语,心中只是想来化解这场众说纷纭的见解舌辩,根本就是没有过多的注意到了那说话的中年妇女的声音。空灵子这一阵惊醒,立马将头探出了车帘外,朝着那中年妇女说话的声音看去,可是见到的只是熙熙攘攘地人影攒动,根本就是没能看见这英灵子的人影。加之英灵子本来又是稍微改变了一下身上的衣饰装扮,这一看之下哪里能够看见的了。但是空灵子仍旧是在朝那一堆人群中慢慢找去。

    空灵子看了半天,没有看见什么异常地动静,这才稍微转过头来,想要回到车内,哪知当她抬头看向余出天时,只见到余出天也是转头通过另外的一扇车门窗口看向了车外,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后,缩头看向了空灵子,只道:“你是在找你师姐英灵子吧?”

    空灵子微然地一惊,抬头愣然地看向了余出天,道:“你听见了?”余出天点头道:“这应该就是你师姐的声音,但是我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想必一定是乔装打扮了。”余出天沉默了片刻后,又是一声冷笑,道:“你这师姐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极有城府的人,你说呢?”空灵子心里自然是认同他的看法,她没有说话,而是将脸转向一旁,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英灵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在这外面,四处的众人正是以好奇的眼光看向了那温道见。温道见得意地一笑,他反而是看向了前首的那洪奋冲,道:“不敢不敢,有洪老英雄在此,我们这些后生哪里敢超次了?”他表面说是不跟超次,其实已经是转头看向了身周的众人,朗声一笑,道:“办法当然是有,就要看这些魔教中人到底敢不敢来了。”

    众人均是眉头一皱,想着:“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不希望魔教妖人胆敢前来的了,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在这里妖言惑众,竟然说是还要看魔教妖人敢不敢来的大话了。”温道见见到众人的表情,这才转头朝着那人群当中的一个中年妇女笑道:“这位不知道是该如何称呼呀?怎么看起来就是这样的眼熟呢?”

    那中年妇女道:“温兄弟健忘了,我可是记得见过你一面的。你还记得你曾今去过一趟四川,在一个孤儿寡母的农家住过一宿吗?”经过她这一说,那温道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当即就是哈哈地一笑,道:“对,对,此事我还记住的。”他说完这话后又是用手指向了那妇女,点头道:“大伙来评一评这个道理。魔教妖孽竟然是这样的残忍恶毒。”

    众人听到他这话,心里均是微微地一惊,当即就有人道:“魔教的人本来就是十恶不赦之徒,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又是什么人?难道与魔教中人有什么瓜葛?”经过这样一人提及,那四周又是立马有人开口问道:“难道·······难道那魔教妖人与夫人有什么为难之事吗?”场面一下间似乎又是转移到了追问那中年妇女的事情上了。

    待众人喧哗了一阵后,那中年妇女转头看向四周之人,朗声说道:“各位,魔教妖孽杀害我的孩子,杀害我的父母,我与魔教势不两立!”她这一语高喝,当即就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四周之人又是立马有人道:“原来这女人的孩子和爹娘都是被魔教所害,怪不得她的情绪是那样地激动。”

    突然间,人群中又是一人站了出来,开口朗声说道:“我师父也是被魔教妖人所害,我十二岁之后便成为了孤儿,这全是拜魔教所赐,大家伙们,人人都是与魔教有血海深仇的呀!”

    “我的堂叔一家全部被魔教所害,我这次来参加降魔大会就是要亲手多杀几个妖人,为他们报仇的。”

    “我的大师兄也是被魔教所杀,我也是与魔教不共戴天!”

    “魔教血腥残忍,大家要团结起来,誓与魔教血战到底!”

    ·······

    那人群当中最开始说话的妇女(本是由英灵子所扮)又是朗声说道:“各位,既然大家都是与魔教妖人有血海深仇,那么大家就要好好筹划一下如何对付魔教。我们现在改走小道,说不准就能遇上魔教妖孽,既然是有这个可能,那么大家来说一说到底是该如何预防魔教的了。大家都是身上肩负着本门的重任,都是想等到自己以后能够亲手血刃魔教新任老魔头,以告慰各位英雄世家前辈高堂的在天之灵。谁都不可以半途而废的。”经过她这样一说,大家的热情一下间又是被调动了起来。相互间都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身在前首的太虚子老尼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女施主说到自己是四川人吗?你的声音我听起来极为耳熟,还不知道施主如何称呼了?”太虚子老尼虽然也是被这场景所感染,但也并非全部沉醉当中,尤其是再次听到这中年妇女的声音之后,心里也是一阵警觉,暗暗心中怀疑:“这人怎么就这样像是英灵子的说话声音呢?”而在她旁边的光灵子,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了那妇女,又是转头看向太虚子,太虚子心中会意,也是微微地看了看光灵子,二人心中存有相同的心思,所以这太虚子终究是开口相问的了。

    那中年妇女转头看向了太虚子,神情仍旧是一点也不慌张,太虚子终于也是看见了那妇女的正面,只见到她也是将头抬起望了过来。只见到此中年妇女面容憔悴,双眼浑浊泛红,或许是方才说到自己的血海深仇时过于激动的缘故,眼下神情有点激动,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扎成了一股,留着稍尾,那缕秀发披在了右肩旁,顺着右肩露出在了身前。身穿黄色绸缎,腰套青色下莽袍,脚镫一双绣花小靴,全身一套紧身装扮,一看这副打扮,倒有点像是武林中人。

    对于这样的衣饰,自然是与峨眉派的装饰有着天壤差别。太虚子仔仔细细地将面前妇女看了一遍,心中微微觉得有点不妥,奈何就是眼睛看不出来。而身边的光灵子,与这英灵子相处时日也是颇多的了,即便是她,现在也是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了。太虚子心中只能自我解释道:“如果她真是英灵子的话,我想应该是没有必要不来与我们相认的。”

    那本是由英灵子装扮的中年妇女拱手道:“启禀师太,在下姓陈,名叫陈月影,不知师太方才说到我是与何人相像吗?”太虚子心中默然念道:“陈月影,陈月影,这名字与我英灵子徒侄的俗家名字陈萍絮不同,看来真是我看花眼了。”太虚子微微地一笑,道:“原来是陈夫人。贫尼有一个徒侄与你的声音极为相似,我是误会了。”

    太虚子随即又是双眉紧敛,朝着陈月影问道:“陈夫人,你方才说到魔教残忍狠毒,贫尼身有体会,自然是明白你的话。可是那魔教本就无耻龌龊,他们经常藏匿消影,我们要对付这样的小人,陈夫人可有什么良策?”

    陈月影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了那温道见,道:“我记得上次温兄弟来过敝人寒舍的时候说过,这些魔教妖孽本来是武艺高强。如果要想击败这些妖孽,只能够是智取才行。”

    谁知道她这样一说,人群中当即就有人按捺不住,开口嚷呼道:“这是当然,不消你说大家都是心中明白。这魔教在暗,而我们在明,这关键是怎么一个智取法?”在场众人多是粗鲁汉子,说话自然是很少给人留脸面。经过这人一阵嚷呼,下面接连就有人道:“就是就是,不要再那里说废话了,还是谈谈关键的东西才是正事。”场面一下间又是沸腾了起来。

    温道见看见下面众人那样高涨的情绪,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地愣在了那里,抬头看向了洪奋冲。太虚子开口说道:“各位,各位。大家静一静。这对付魔教的方法,大家都是来想一想,不要害怕什么,谁有好的意见但说无妨。”

    陈月影抬头看了看温道见,又是转身看向了在场的众人,朗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倒是有一句话,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一听的了?”

    众人的眼下情绪本来就是这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调动起来的,这眼下的陈月影高声一呼,在场众人倒是很多都安静了下来。比起那洪奋冲与太虚子二人的话听来还让人受用。洪奋冲见状心中微微有些不喜,想着:“这两个是从哪里冒出的一对,居然是盖过了我的威风。”

    见到场面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后,这时才见到那陈月影朗声说道:“在场众位都是各路一方豪杰,今日大家能够在这里见面,也算是缘分。大家都是一心·······”

    这陈月影话才说到一小半,就听见下面有人又开始嚷开了:“你就不要说客套话了,赶紧说正事吧。”

    “对呀对呀,说那些废话,顶个屁用。”

    “说正紧的事情,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了。”

    ······

    陈月影听到这里,也没有生气,微微地低下了头,心中想着:“这些人真是猴急,不过也好,这嘴巴边的诱饵话语总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当下神情故意为之一肃,拱手朝着众人赔礼道:“各位息怒,息怒。在下马上就说正事。”

    陈月影又是抬头看向了温道见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相视微然一笑,这二人当中的心思,旁人自然是没有人看出来的了。陈月影抬头看向了前面的洪奋冲,道:“洪老英雄,你是这里众人万人仰慕的前辈英雄,你应该也是与魔教有过几次交手的了。后生晚辈学究不深,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向老前辈请教。还请前辈勿要见怪。”洪奋冲眉头一皱,实在是不明白这妇女要向自己追问什么事情。

    洪奋冲眉头片刻便已舒缓,朗声哈哈地朝着天空笑了一笑,道:“不怪,不怪,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便是了。”那陈月影点了点头,缓步走上前来,又是右手指向了身旁的温道见,道:“大家身前的这位温兄弟,可是不出世的奇才。奇门遁甲之术犹为精通。大家或许并不相信,但是我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还记得上次这位温兄弟来到寒舍的时候,就为在下摆了一个长蛇阵,虽然当时我不是很明白此阵法到底是如何运用,也是不明白此阵法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我后来也是细心琢磨了一番,想通之后,原来这里面竟然是藏着这样大的玄机呀。我陈月影是不得不心中钦佩先生才智。我今日站出来在此,就是要向众位推荐这位不出世的才子。”

    众人听她说得此人如此了得,个个均是心中疑惑地看向温道见。温道见却是微微地阖上了双眼,神情看来极为安详娴静。

    洪奋冲心中想着:“我当时没有开口请教此人,看来也是自己多心了,原来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一心是要来推举此人。”那陈月影又是继续说道:“在场众位中,可否是有哪位学过奇门遁甲之术,可否出来与这位温兄弟切磋一番。”陈月影这话一说出来,就是要向众位说明面前此人真的是身怀绝技、才学过人。果不其然,只见到在场众人当中就有一名干瘪老头走了出来。当时就有人认出那老人来,开口嚷呼道:“那不是八卦门的谭寻谭老师吗?”

    过来一个老者不算,片刻后,人群中又是走出一名年青人,翩翩公子模样,朗声哈哈地笑着也是走了出来,又有人认出他来,开口叫道:“这位是黄沙岛岛主黄天门的三公子,名叫黄冬。听说从小就是跟随他爹学习这奇门遁甲之术,看来这又有戏看了。”

    就在这两个人之后,片刻间,又是走出了两个自小学习这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均是江湖中微有盛名的侠客。一个是来自甘州的中年人,名叫倪英杰,另外一位是来自陕西本地的中年妇女,名叫万花红。均是当地出名的易学才士。这奇门遁甲之术虽然不及那些医药、文学、建筑之类的学问受人欢迎,但是真正的能够将此学问研究透彻的才学之士,比之那些正经学问的人要少之又少,简直是凤毛麟角。古代,善于利用这些旁门学术之人大有人在,奇门遁甲自那黄帝改进此学以来,也是出了几名大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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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参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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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奇门遁甲之术毕竟不是人人能够学得来的,即便是有心想要学习,那也是需要名师带领,还要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不然休想得到其学问的精髓之处了。而再看这些在江湖中走动的精通此行学术的后生晚辈来看,已经到了人才凋零、后继无人的危险时代。想要出来几名真正精通此道的高人,难上加难了。

    那温道见见到这些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也仅是微微一笑,神情间多是从容自在,眼睛里面好像根本就是没有将面前这些人放在心上似的。

    首先是那姓谭的老者开始向温道见发话:“我听说河南的铁沙门黄老英雄并不会什么奇门遁甲之术的,阁下既然是黄老的关门弟子,难道不是得其黄老英雄绝学吗?”

    温道见道:“我师父会不会这奇门遁甲,我自己心中有数,这位英雄只是没有听说罢了,何必又这样盘根问底,岂不是太过没趣了。”

    江湖之中,各派林立,至于这些小门派背后的小动作,很少是有人过问的。加之江湖中人本来讲究本门技艺保密,各成一家,不为外传,那是本门的秘密,外人这样打听的话,已是犯了江湖中的潜在规矩,让别人以为是在偷窃他派绝学,虽然不是明抢,但是有心人在场听来,心下都是雪亮三分。

    这样一来,打听之人倒是有点像是无耻之徒,十分让人看不起的。温道见这样地一挤兑姓谭的,别人本来也是心中都有同样的疑惑,但是听到他这样一说,心里知道这姓谭的本是无意间的一个问话,到头来倒是变得这样的尴尬,都是心中替那姓谭的叫屈不值。在场众人都是心中微然惊讶,也是不再敢这样贸然相询的了。

    果不其然,那姓谭的听到这温道见这样一说,脸上一红,微觉尴尬,干咳了两声,退在一旁,不再贸然相询。

    那第二出场的年轻公子黄冬本是来自僻远小岛,对于中原这些的繁文缛节的规矩不甚明了,加之他本来就是年轻,自古以来年轻人都有年少气盛习惯,看来这种看法在很多年轻人身上都是挺适合的。正见到那黄冬缓步走了出来,朝着温道见道:“阁下方才被人说得玄乎乎的,在下这个不足之才倒是想要来领教领教。请问,阁下懂得奇门遁甲的布局有多少局呀?”

    这奇门遁甲之术,自古以来它的局阵变化多端,本来就是从那远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阵法,逐渐有人改进创新,阵法渐渐扩大。但是后来传承的时候,这奇门遁甲之术本就艰涩难懂,枯燥难学,门人人才不继,这样下来就是越传它的局阵也就越少了,后来又是各种客观的、主观的原因,有许多流传到民间的没能让人看懂看明白的稀奇古怪的阵法后来就渐渐地湮灭了。

    据传这奇门遁甲的局阵最开始的时候有四千多局,到黄帝的时候就只有他看懂的流传下来的一千零八十局了,而后,再到汉朝开国勋臣张良的手中,也就只传承下来了七十二局,可见这们绝学也是渐渐地人才稀落,局阵也是逐渐失散了,虽然张良传承下来了这七十二局,可是也很少有人能够将这局阵学全看懂的,能够从中看懂学会十来二十局的,就可谓是天下间难寻的奇才了。

    而这黄冬,虽然是自小学习这些阵法,也算是他聪明博学的了,但是到今也仅仅会的还是十局不到,九局多点。可是照他这样的年纪看来,已经是少有的奇才。所以他向来就是有些自负,现在看见这温道见的表情,自然间就是有点气恼,想来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笑道:“这奇门遁甲的局阵不应该是懂的局阵越多就是越厉害的。年轻人,学会一局阵法,最关键的是还是要懂得触类旁通,一学三用,那样即便是只学会了一种阵法,也可以说是敌破千军,横扫千里,纵横无敌于天下了。这局阵的摆设,一要看地势,二要看天气,三要看人力物力,就如同那孙吴兵法上讲到的兵阵一样。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只有利用好了这些,才可以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温道见的这话,听来很有道理,这小岛上来的年轻人哪里来吃这一套,心中想着:“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的真本事。”

    只见到黄冬迈步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听你说得这样厉害,你敢来与我比试比试吗?”听他这样一说,那后面的倪英杰、万花红也是走了出来,倪英杰先是在这黄冬的耳边小声叮嘱道:“黄贤侄,容我先行与这厮较量一番,你就先旁观意下,最后你来出手。”

    黄冬听着这话,心中想着:“也好,我就先让这些人来对付一下此人,我看清实力后,待会再重创于他。”因为这站出来的四人当中,也只有黄冬一脉是真正的奇门遁甲绝学的大宗师一派,实力应该是最强的,所以是要留在最后来出场,只是他年少气盛,太过心急了一些。倪英杰转头朝着温道见道:“这位温兄弟既然才学过人,我们这些同行众人难能够错过同门学习较技的大好机会。”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万花红与黄冬二人。温道见眉头一皱,拱手道:“不知阁下想要如何比较呢?”

    倪英杰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可谓是博大精深,变化万分。能够融于各种技学当中。我想与温兄弟来一场武比,不知温兄弟意下如何?”

    所谓武比,表面上一看,好像是双方在比武较技,但是如果真正中要融入到这奇门八卦的易经绝学,可就不是简单地随便比试武艺的了。那要看你脚上踏着的八卦方位、手上使着的奇门开合绝学一并所用才行,这外行人一看,有些不太明白这道理,但是只要是旁观者,无不心中赞叹这融入奇门遁甲绝学的武比可是真正的精彩绝伦、妙招纷呈。与那平常的侠客武比,简直不是一个等次。像这武当派的太极、八卦门的连环刀诀、少林寺的罗汉阵等等天下武功,都是借鉴着了这八卦易经的一些绝学逐渐组建而创立的,但是要说到真正的奇门遁甲绝学,这些只是粗枝末叶,根本难以与那真正地奇门遁甲绝学武功相比的。

    温道见听到这人要武比,心里自然是明白他们的本意,也是拱手朝着倪英杰道:“这位先生既然说是要武比,那么我就接下了。只是······”他转头看向了黄冬,没有将话说全。

    黄冬道:“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便是了。”

    温道见这才道:“我们说好是武比,只是没有彩头来助兴,未免让人感觉不到精彩。所以我建议,这比试的结果还是有彩头最好。”

    众人听到他说“彩头”二字,心下都是一阵醒悟般的惊喜。当即就有人笑道:“看来这比试有好看的了。”

    黄冬皱紧了眉头,看向了洪奋冲,想来听他的意见,毕竟这老头才是这行人马的总指挥,自己还是不敢越位超次。洪奋冲也是眉头一皱,心里明白:“这温道见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企图不成?”他转头看向了太虚子、韩春娇二人,希望二人能够猜出这温道见的心思。

    温道见又是转头看向了四周众人,朗声一笑,道:“各位,大家都是武林中名头响亮的豪杰,江湖中的规矩应该都是没有忘记的吧。温某并非是喜欢讨要什么名利,只是觉得有了彩头这比试起来才能让大家高兴。大家都是明白人,前程前往华山参加降魔大会,应该说是未卜生死,艰险难测。”他又将话停住,明显是话没说尽,太掉人胃口了。

    洪奋冲朗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样拐弯抹角的。”

    温道见微微地一笑,朝着洪奋冲拱手一礼道:“洪老英雄当年一条神鞭打遍了整个甘州大地,可谓说是英雄无敌,后人神思起前辈风采,每每都是向往追忆,好不让人羡慕万分。而今,魔教未除,仍旧在武林中兴风作浪,这些本该是我们后生晚辈的份内之事,不料仍旧是叨唠了前辈的清修,实在是抱歉惭愧。”他说着这话又是朝着洪奋冲躬身作揖,态度看来极是真诚。洪奋冲微微地拱手还礼,没有说话。

    温道见这才继续说道:“前辈这样的老英雄实在是不应该这样一路劳顿的。这样大家倒是于心何忍了呀?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不知道他们怎么看?”他说到这里,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周众人,微微地笑了一笑,又不说话了。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是猜到了他要说的条件:此人分明是冲着这队人马的总指挥的头衔而来的。

    这时,那洪奋冲的身旁一个弟子开口哈哈地笑了起来,道:“阁下说了大半天,就是想当什么总指挥吧?就凭你这样的人,岂配当什么总指挥,你不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吗?”这下,四周众人一阵骚动,有人的那即就是嚷呼道:“看来这人是不服从洪老英雄当我们这行人马的总指挥了。”

    这时,那陈月影又是走了出来,看向众人,开口说道:“众位,请安静片刻。”众人心里都是惊奇,均是想到这中年妇女难道是和这个姓温的是同路中人?四周众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那陈月影这才说道:“各位,这位温兄弟看来是武技了得,他方才只是说的心疼洪老英雄老年疲倦的话,我想他说的并非完全没理,至少我是不想看见洪老英雄这样的老人再为武林琐事所烦。既然这是江湖之事,就该江湖中人一起来料理。大家认为这话对吗?”温道见抬头转向了旁边山丘,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好像是在等候着众人的商量一般。

    众人听到这陈月影的话,有少部分人觉得在理,点头私语不断,更多的人都是抱着旁观者的心态,愣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这事本就与自己无关。

    陈月影这时又是继续说道:“既然这位温兄弟自负如此才学,如果真的属实的话,我们又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所以,我提议,如果温兄弟真的能够艺技群雄的话,我陈月影赞同他来当我们这队人马的总指挥,率领大家共同抵抗魔教。”陈月影又是转头看向了洪奋冲,道:“洪老英雄,你就当是我们这队人马的军师,大家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大家以为如何?”

    全场一片寂静,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一喝道:“我就不相信这姓温的能够胜过倪兄弟,我赞同这样做,如果这姓温的真正地胜过了大家,大家就推举你为总指挥。”

    听到终于有人开始这样说了,后面有听见一大众人随声赞同附和,温道见这时也转过头来,拱手朝着四周之人道:“各位,幸蒙大家这句诺言,我温道见并非说是要当什么总指挥,我只是想尽温某一点微薄之力,为天下武林多谋侠义,也是一心主张歼灭魔教妖孽。所谓天下武林,本就是应该同生共进退,这不是某一个人的私事,而是有关天下武林的大事,要想带领大家顺利到达华山参加大会,这前途道路看来极为艰难,温某忝为武林一派代表,不愿自身埋没才学,只想毕生奉献于武林正道前程中,我想洪老前辈英雄本是过来之人,心中一定明白失意才学之人心中的郁闷与无奈。温某不才,却也不敢退后,就这样来毛遂自荐了。倒让大家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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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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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奋冲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各位,各位。大家请安静片刻。”待得全场人员都是停止了说话之后,那洪奋冲这才继续说道:“大家本就是武林正道一家人,要说谁来当这个总指挥,大家都是有份的。洪某只是年纪大了点,在小镇上让各位的在客栈中错爱,被暂时推举为这里的总指挥。而后,我们一道北上行程中,又是陆续前来了更多的各路豪杰,洪某也就不能再这样倚老卖老地就这总指挥的名头当下去了。正如这位温兄弟所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场的众位,只要能够带领大家顺利到达华山的豪杰俊才,我洪某都是双手赞同他来当这个总指挥的。”众人听到他这样一说,全场立马又是变得热闹了起来。

    可是那洪奋冲身边的四个中年人,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就有一人走上前来,拱手朝着四周人群就道:“各位,我是洪老英雄的六弟子马顺,今日我师父在此让贤,马某心里没有什么好说的,方才家师已经将话说明的了,那就是在场众位,只要谁能够带领大家顺利到达华山,只要他能力有限,我们大家就该推举他为大家的首领。马某不才,却也是向来勤勉不怠,这次的首领人选,可也要算上我马某一份的了。马某将话在此说明,如果马某饶幸胜过在场众人,马某也不想当什么总指挥,我还是会将总指挥的要职奉还我恩师座下,我想大家应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吧?”听到这马顺一说,洪奋冲身后的其余三名弟子也是一起吆喝,说道要上前比试,不可堕落了甘州侠客的威名等等话语。至于最后,都是推举这总指挥要职该由自己恩师担当。

    这一下间,就是将方才的场景立马变得更加混乱,本来只是这些精擅奇门遁甲之术的同行中人来比试较技,可是将话一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演变成了全场众人要来为这个总指挥要职而来比试的了。

    陈月影一声冷笑,转头看向了那洪奋冲的四个弟子,笑道:“哼,也不撒尿自己照一下自己,这个样子还敢说是能够胜过在场众位,难道天下英雄就只有你们甘州一带的人吗?现在可是在陕秦大地上,还轮不到尔等在此撒野。”马顺一听到这话,心中当时就是来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我可没有说什么天下武林只有我们甘州一带的才是英雄的了。我看你是一个妇道人家,只怕也是没有多少本事,所以我还是奉劝夫人出口小心,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陈月影朗声哈哈一阵大笑,道:“笑话,你这样说来,分明就是瞧天下妇女不起了。你难道没有看见,在场这里妇女虽然不多,但也是不容你在此胡说。哦,我是明白了,你们这些甘州自居英雄的人分明是不服这些峨眉女尼当这个副指挥的要职吧?”

    陈月影这一阵子虚乌有的污蔑之词,当真是怒犯群雄,许多人心中都是雪亮,这人分明就是在此挑拨武林群派之间的关系,可是这道理大家都是明白,但是这话一到了嘴边,那就会慢慢变味。更何况这些江湖中的小派别,还是有一些人没能明白她话中深意,还真以为这洪奋冲师徒五人自居甘州侠客,没有将天下好汉放在眼中一般。场面看来就要渐渐失控的了。

    马顺本来也并不是鲁莽匹夫,可是听到这话,还是气得怒瞪圆眼,指着面前的陈月影半天没有能够说出话来。洪奋冲转头看向了太虚子与韩春娇二人,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微微地一点头,心中自然是明白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太虚子缓缓地走了出来,转头看了马顺一眼,稍后又是回头看向了陈月影,正是要说话替马顺申辩。

    这时,那温道见又是在一旁朗声说道:“我看啦,就照如今的这样多的人,一个一个比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但是在场众位都是有名额来当这个总指挥的,大家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听到他这样一说,全场又是一阵骚动,更有一些存心找事胡闹的开口嚷呼道:“对呀,对呀,这样一个个车轮战比下去不是办法。那不是那派的人数多就是那派得胜吗?”

    “我看啦,就分地方来比划,比如说甘州是一个大地方,陕秦本地又是一个大地方,豫州另外是一个地方,每个地方的得胜者再来比试一番,不就可以了吗?”

    “好是好,可是我就担心啦,这样比试了下来,万一到了前方,又来了一大队人,他们又是不服气,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又来一次大比试吗?”

    “我看啦,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大家就各奔东西,各管各,要这个总指挥也没多大用处。”

    ······

    见到全场众人又是吵了起来,这时那洪奋冲不得不朗声说道:“大家安静,安静。洪某本来不想来趟这浑水的,可是听到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众人不明白这洪奋冲话中含义,均是停止了吵闹,抬头转过来怔然地望向了他。

    温道见心中一跳:“莫非这老儿是要耍赖?”洪奋冲抬头看向了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道:“二位这样鼓动群雄争这个总指挥要职,不知意欲何为?”

    在洪奋冲身边的太虚子也是缓缓地走上前来,将前面的陈月影看了又看,原来是光灵子已经在太虚子的耳边小声嘀咕过一句话:“师叔,这个假名陈月影的女人是经过易容的,弟子看见她的脸上通过阳光一照竟然是没有发光,弟子知道那一定是石膏的缘故。”石膏在易容之术中是一种重要的主料,可是一旦调和不均的话,覆盖在脸上就又可能因为水分过快分散而失去光泽,在阳光照耀下就不会泛发出光彩来了。这光灵子听到陈月影说话的声音,越听越像是师姐英灵子,只是看了半天,连那日在市集上看见她手中握拿着的利剑也改换成了一把灰色利剑,想必是有些察觉后,更加小心身边的物事而后再次经过涂染上的色彩了。可是眼下天空阳光余辉斜照,有意无意间偶尔会罩在了她的脸上,恰巧被这细心的光灵子看见了这当中的细节。这也怪英灵子没有细心检查自己的缘故,一心想要强出头,自己假扮他人的技巧本来就是不成熟,连改变声音的方式也没有彻底摸透,更加别要说是易容技术完全掌握的了。

    太虚子在旁听见光灵子这样一说,当即也是留心在了这陈月影的身上,眼下见到洪奋冲已经动了真怒,自己可是也不能缩后,立马站了出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陈月影。

    陈月影看见太虚子的异样,心中也是一愣:“怎么回事?难道这老尼姑认出我来了?不会的,我千万别自己慌了手脚。”她强自镇定了一番思绪后,也是抬头与那太虚子目光相对,丝毫没有掩饰的本意。

    太虚子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陈月影,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一直以来就很怀疑你的动机,即便是到现在,我也只是怀疑,我希望你好之为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众人都是很迷惑,但是陈月影心中已经明白:“难道······难道她真的就认出我来了?我哪里露陷了?”她不敢再看太虚子的目光,避开而去。一颗心也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温道见似乎也是看出事情的一点端倪,微笑着走了过来,道:“师太是这里的副指挥,恐怕也不能众望所归吧?”

    那倪英杰这时忍耐不住,走到了温道见的身侧,睁着一双巨眼,道:“温兄弟,你我之间的比试还没有开始呢。别这样早就来打着指挥的要职的臭主意。怎么,你难道还没有做好准备吗?”

    这倪英杰好久没有说话,大家几乎就将他们之间的比试忘记了一般。现在听到他当面又是提了出来,众人好些才回过神来。温道见斜睨了倪英杰一眼,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下去吧。别打扰大家一起来商量正事,顺便告诉你的那几个同行,也叫他们打消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吧。”

    这温道见根本就是不允许倪英杰多话,又是转头看向了四周的众人,哈哈地一笑,道:“大家这样商量来商量去我看也不是办法。我是一心想要帮助大家顺利到达华山,并没有什么歹意,大家也不用用这样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的了。”

    洪奋冲偏头在那马顺的耳边小声嘀咕道:“这一男一女来路不是很明显,极有可能就是魔教的探子。想要在这里捣乱,你要多加注意一点。”

    马顺点了点头,双眼更是丝毫不敢离开这场心中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生怕这二人长翅飞走了一般。

    太虚子道:“嘿嘿,你们二人看来是不露出真面目来害不死心的吧。在场众位,大家可是要听好的了,面前二人看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大家一定要小心。”

    温道见眉头皱紧,心中想着:“这老尼姑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发现了什么。”那身在一旁的万花红突然走上前来,道:“这位温兄弟和陈夫人看来真是别有居心的了,只是,在场大家可都不是傻瓜,没有这样容易被你们这些魔教妖孽浑水摸鱼。姓温的,说吧,你现在已经被大家包围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话说回来,在场众多人马,谁又能分得清谁是正道,有的人本来就是游侠身份,很多人都是见也没有见过一面,如果要说他是魔教妖孽派来的卧底,只怕谁也说不清,每个人自己的真正身份,也只有自己心中有数。所以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也只有几个名头响亮的武林前宿大家都是久闻大名,都是知道那可是装扮不来的,一定是真家伙,而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就有点摸不清了。

    眼前众人当中,也就只有这洪奋冲是真正老前辈,许多的武林人士都是见到过的,那可是没有话来说的,而这面前的温道见与陈月影这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是没有底,现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趁机诈一诈对方,如果这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真是心怀不轨的话,只怕身处众人的围困之下也会露出一点马脚。但是如果这当中还有他们二人的同谋的话,眼下形势就不太好办的了。

    太虚子此时已经肯定了光灵子的话,那就是这面前的陈月影真的就是英灵子所扮,她的话可没有诈人的成分在里面,只是心中猜不透这英灵子意欲何为,又加之她是出家峨眉,对于自己的名门一派也要顾及到一点微薄的脸面。眼下就来揭穿她的身份,毕竟不是最佳的方式。所以一时之间也是踟蹰难决。

    温道见听见这万花红的问话,不管对方是真看出来还是在诈说自己,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发虚,冷汗一下间就是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心中想着:“这些家伙,真是不好应付。”

    陈月影转头看了一眼温道见,她也是心中一阵惊慌,两只眼睛闪烁不定,当她看见了温道见脸上的表情,心里更是惶恐加剧,没有想到什么应付的法子,只是忖思:“看来这次我们二人是身陷囵囫,难脱其身了。”她这一时惊慌之下,身子微微地一颤,额头冷汗也是渗了出来,可是心里就是不太明白:“这些人怎么就看出来的了。”

    就在这时,温道见也是看见了陈月影的表情,心中更是转得飞快忖思:“不管他们是真看出来还是假看出来,极有可能是在诈人,那我就一定要故意假装镇定,千万不能露出一点马脚。”但是看到陈月影的身子一颤,自己心下一沉,想着:“不好,这下再也假装不下去的了。”当即就是走上前来抓住陈月影的右手,突然间只见到到他左手从怀中摸出一块黑色绣帕,往他的脸上耳边迅速地一挂,已经是非常利索地罩住了自己的脸面,稍后听到他开口朗声一阵高喝:“大家动手了,让这些天下间的贱民为王月的英魂殉葬!”

第十九回:招魂(2)

    洪奋冲、太虚子众人听到这温道见一声高喝,再见到他的这黑巾照面,脸色立马也变得惨白,心中同时一惊:“不好,这里面果真是暗藏着许多的魔教妖孽!”果然,几乎就在同时,人群中立马就是听见“哐当哐当”的一连串的拔剑之声,有魔教假扮的正道武林中人,可是一看他们的脸面,均是迅速地从怀中掏出黑巾罩住自己脸面,也有本身就是正道的武林人士,见到这一场景心中不免想着:“这华山派发什么无名英雄帖,真是害苦了大家,事先身边的人让谁也分不清谁是魔教中人。”

    洪奋冲立马高声一呼:“大家抓住这姓温的和这姓陈的,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众人听到他这样一说,立马都是醒悟了过来,一定不要自己先乱了方寸。但是这混乱之中要想来抓住这二人,看来也并非能够轻易成功的了。

    那温道见突然拔出腰间利剑,双目看向前方发号施令的洪奋冲,听到他一声冷笑,立马身子一跃,手中利剑笔直地指向了马背上的洪奋冲。那道剑光凌厉,剑声低沉,动作太过迅捷,出手极为霸道。身周之人见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的武功看来真的极高,只怕这周围还没有人能够匹敌于他。

    马顺见之脸色一变,嚷呼道:“魔头,吃我马顺一剑!”在他嚷呼的同时,他手中的利剑就已经快速地伸递了出来,剑尖的方向正好是对准着飞掠而来的温道见。

    突然,在那人群中,霍霍的拔剑声此起彼伏,继而又是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嚷喝之声,原来是这人群中潜藏着的魔教弟子这时已经开始拔剑杀人的了。

    事起仓促,突变之际,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的周围就是有魔教的弟子。这片刻间,就是血溅飞起,惨呼连连,一大片的殷红的鲜血挥洒在了场坝周围,映红了人群众人脚下的土壤,更是迷惑了众人浑浊的双眸,将众人的心思也开始遮蔽愚弄:“我周围之人,谁是正道?谁是魔教?”

    陈月影将手中的利剑拔出,本想是去相助那温道见一臂之力,哪知就在这时,身前的太虚子与光灵子已经双双将手中利剑拔出,力贯长虹,两道剑光直接冲向了陈月影的脸面上而来。这时,场面已经被四处的杀戮而代替,正魔之间的较量,全面地在这条通向华山的官道上面发生了。

    而在那前方,温道见的利剑刚要遇上马顺早已准备好的利剑的时候,那温道见突然身子一转,竟然能够在这半空之中转换自己的方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就这样在众人的眼前发生的了。

    倪英杰在手持利剑,转头看了过来,见到这诡异的一记变招,心中咯噔地惊了一跳,当即就是口中喃喃地惊呼了一声:“这莫非就是魔教的易转挪移,难道他就是魔教的‘覆雨使’?可是听说此人是个老家伙呀?怎么会这样年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那温道见身子一转,巧妙地就避开了马顺的那一剑,而他自己的利剑已经绕到了洪奋冲的背后,剑尖正好是指向了前面的洪奋冲的后颈,这是直取对方性命的一记杀着。可是那洪奋冲虽然是上了年纪,动武或许多有不便,但是要说到避招的一些简单招式,他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

    洪奋冲也是警觉性提高,立马感应到了身后那股阴森森地杀戮气息,当即就是将腰胯中的一条长鞭拔了出来,使劲地朝后一掠,这条神鞭可是名头响亮,是由成千上万缕青丝缠绕而成的,那青丝可是又由成千上万根海中的万仞青藤中间的那根藤胫缠绕而成的,这根长鞭,可以说是坚韧如刚,轻巧如棉,至今为止还是没有任何的兵器能够将这根神鞭当中割断一丝一毫的细青丝,当真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好鞭。

    洪奋冲用它作为自己的兵器,自出道以来很少遇上对手,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他手中有这样一根毫神鞭,别人奈何不得他。当下就是看见他的那根神鞭朝后一掠,刚好是放在了后背颈部上面,只听到一声“嗤”的闷响声,原来是那温道见的利剑剑尖撞击到了他的那根鞭子,虽然温道见手上的力道劲头不小,可是那鞭也仅仅是随着剑尖朝前一伸而自己也是朝前一挤,并没有看见剑尖力透神鞭,一剑穿喉见血。

    温道见见状心里还是惊叹了一声:“果然是一件宝贝,怪不得临死之前还可以救一次小命。”就在温道见惊叹的片刻空闲时间里,那洪奋冲已经身子侧转,双目抬头看向身后的温道见,利索地将双手紧握住的神鞭当即随着双手的翻转一把想要来套住这温道见手中的利剑。

    温道见见状微微一笑,左手突然一股劲道力贯全身,五指萁张,当即就是一张大手罩向了面前的洪奋冲的面门,这在神鹰教中叫着“慈悲手”,取自佛经中的救苦救难慈悲为怀的意思,这一掌威力甚猛,可以直取对方性命,佛经上言:人生本苦。所以佛经一直教导世人要洁身自好,早日寻求解脱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而这“慈悲手”,便可一击之下取对方的性命,五指罩住了对方面门之后,当好一把抓住了对方脸上的瞳子髎、听会、神庭、地仓四个穴位,这四个穴位又分别管辖人身部位的眼睛、耳朵、大脑、嘴巴。只要他的五指使劲一用力,就会让对方七窍流血而亡,模样惨不忍睹。神鹰教还为此招寻找一个漂亮的理由,那就是早点让人去见阎王,结束人生那漫长的煎熬苦命岁月,也是助人为乐之举!如此霸道的一记狠招,正道人士多没见过,还不明了此招的厉害,不过眼见温道见要一手抓向了洪奋冲的脸面。

    洪奋冲当即转身一避,从那马匹上摔将而下,睁大了双眼看向半空中接连又是转移身子与洪奋冲弟子搏斗的温道见,心下惊叹一声:“好厉害的功夫。”

    温道见手中的利剑轻轻地一划,顺利地一下间就是将马顺等五人手中的利剑撞击而开。他的身子轻盈飞扬,远远地飘逸开去,双目仍旧是看着场心之主的洪奋冲,朗声说道:“大家后退。”他这登高一呼,场心四周的魔教弟子立马迅捷地移动步伐,只听到四处琅琅剑戈撞击之声也是逐渐消退,魔教弟子居然仅仅只有十人,听到温道见的一声命令,迅速地飘逸着身子,飞掠而出。陈月影此时正是在与那太虚子激斗,明显一看便是陈月影处于下风。她听到温道见的一声令下,心中一急,险些遭到太虚子手中利剑削肩之痛。温道见目望四处,又是腾起身子,迎面救她而来。

    正是关键之时,那黄冬突然一声高喝:“倪前辈,万前辈,谭老师,大家四人来一个奇门阵,将这魔教妖孽围困于此。”恰巧这四人俱是略懂易经八卦,要摆一个困阵,也不是太难之事。现在听到这黄冬一声令下,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微微点头,四人当即身起,也是跃了过来。而在这四周众人,立马自觉似的让出了一个大圈子,想必知道自己无法从中帮助,索性不要在此添乱。哗啦啦地人群四周挪移之声此起彼伏,响声不绝于耳,加之这方才一场短暂的血腥残杀,此地早已是血流成河,四处也有尸体横陈。反较一看这魔教妖孽,只有一两个人身受重伤,其他的全都都是有条无紊地退了下去。而那太虚子老尼与韩春娇众人眼见着温道见飞身掠下,也是不再与陈月影纠缠厮斗,自觉退后一旁,众人眼光均是看向了场心中央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而那魔教其余退后的十名弟子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洪奋冲毕竟是老当一壮,当他从马背上摔将下来的时候,已经顺手一滑,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原地,目光横扫众人,最后是停留在了那温道见的身上。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背靠背,看似被众人围困在了场心,其实与他二人较近的也仅有黄冬精擅奇门遁甲的四人。如果说真要凭本事来拦下这二人,看来也并不是全部有把握。

    洪奋冲迈步渐渐走了过来,停在了他身前的黄冬的身边,转头看向前方的温道见,道:“请问阁下是魔教什么人?跟踪我这大队人马意欲何为?”

    温道见道:“尔等难道没有听说我神教前任‘王月’殡天,你们还没有想起这事怎么一回事情吗?”洪奋冲应该是这里面年纪最大之人,见过的世面也是最多,不过片刻间也是没有明白这温道见话中含义,只是转头看向了身后众人,众人见他也是一脸迷茫,都是更加一头雾水,摸不清楚这温道见的话中意思。

    洪奋冲朗声笑道:“魔教魔头本来就是作恶多端,天不假年,这是命中报应。不消大家动手,他就这样消无声息地自个儿走了,为天下正道消灭了一个顽固大魔头,这还是上苍有眼,知道恶人终究是要受到天谴的。”

    温道见微微地一声轻笑,道:“我神教前任‘王月’病故,那是天意。不过先故‘王月’冥终之际,已经慧眼有方,教导出来了一位后继来者。这就是我神教当今第六代‘王月’张王月。张王月可谓说是当今天下难找的高手,继承了先故龚王月的雄图霸业,实在是可喜可贺。我本来是要将尔等带到华山山脚下再来招魂的,可惜看来是没有达到预计的目的,不过也罢,既然事情都已显露出来的了,那就在这里招魂吧。”

    洪奋冲听到这“招魂”二字时,心头一惊,终于是想起了什么,颤栗着嘴唇,指着温道见,吞吞吐吐道:“你说······你说招魂?”温道见点头道:“不错,就是招魂。”

    这四周的武林好汉大多都是青年后辈,什么是招魂,也并不明白,不过一见到洪奋冲脸上的神情,自然也是猜出了三分,那就是即将要发生难以想象的灾难大事。马顺当即就在洪奋冲的身边小声问道:“师父,什么是招魂?”

    全场众人都是抬头看向了温道见,半是疑惑半是害怕。太虚子听到这招魂二字时,心里也是不太明白,转头看向洪奋冲。

    温道见又是哈哈地仰天一笑,抬头看向了远处那十名魔教弟子,道:“各位兄弟,今天我温某没有将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送到先故‘王月’座驾前面,温某自觉惭愧。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情分上,我们没有退缩的余地了,那就在这里为我们先前英明神武、名震寰宇的龚王月在此招魂吧。大家就做好准备。”

    黄冬听到这温道见话语声音竟然是无比的坚毅果断,方才也是看见了他那一记威力勇猛的一剑,心下当即也是有了一丝怯意,当即问道:“姓温的,你这魔头别在这里吓唬人,什么叫招魂?你将话说明白。”

    这时听见那洪奋冲道:“招魂就是这些魔教中人要将大家拿去给那姓龚的魔头陪葬。他们原来是想将大家带到一个人间地狱里面去的,魔教妖孽,残忍狠毒,这就是一个方面。”众人听到洪奋冲这样一说,均是张大了嘴,四处一片喧哗:“啊!”

    “陪他个老娘,这些妖人简直太恶毒了。”“我说什么是招魂呢,原来竟然是这样地一个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老魔头真是妖怪。”“杀了这些妖人,就让为我们那些曾经一心维护武林正道的先贤侠客来招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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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3)

    洪奋冲又是继续喃言说道:“听说这魔教只有他们的创教老魔头那个姓刘的殡天后才招过一次魂,这······这姓龚的怎么也来这一套。”

    温道见一声冷笑,道:“不错,我神教先前只有刘王月殡天后才向江湖中招魂过一次,但是,我神教先故王月龚王月是一位开天僻地的大英雄,他执教二十又六载,可谓功勋卓著,威名赫赫,我神教新任张王月这才决定为龚王月招魂。尔等可是赶上了好时代呀,这样的美事只怕很难得遇上的呢。”

    “美你个屁,你要找人殉葬,就直接要你们魔教弟子的狗头不就成了,居然来为难天下武林。”

    “他***,还是美事,真***胡扯。”“这个姓张的魔头真是几百年难找的又一个煞星。大家说这该怎么才好?”

    ······

    围观众人听到这个恶毒的消息之后,几个胆大的粗犷汉子就是开口骂起人来了。

    温道见又是笑道:“我神教历来就是与尔等的自诩是名门正派的武林中人感情深厚,先故龚王月他老人家殡天西归,心中寂寞,他在世的时候,常常遗恨人生没有遇上真正让他称心如意的对手,可谓是空有一身才学,却是无赏识之人,更没有与其匹敌的对手,这岂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龚王月老人家如果泉下有知,我们今日为他老人家招魂,就是想来弥补他这唯一伤心失落无助的心愿,也算是对他老人家英名的回忆。唉,人生寂寞,人生寂寞,尔等哪里能够明白这种凄苦的伤感!”温道见也不知何故,将话一说到这里,也是情绪失落,话语哽咽,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明白龚袭那一生无奈凄苦的伤感。

    倪英杰在旁边发出一声冷笑,道:“这些魔教妖孽,在世的时候残害天下百姓,今天连他死了,也还要作恶多端,要作恶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是荒谬,荒谬!”

    或许众人都已经被这温道见的话说傻了一般,这时突然才听见倪英杰的话,竟然是恍然大悟一般,纷纷转过心思,朝着那场心的温道见唾口谩骂:“呸!***,他寂寞,你下去陪呀!管咱们什么事。”

    “就是就是,一个死人,还要替他招魂,笑话笑话,今天大家就来成全这些魔教妖孽,大家送佛送到西,把这些妖人也一起送到那姓龚的老魔头身边去。”

    “送个屁的佛,他们这样还是佛,简直是恶魔才对。”

    在场众人立马又是出口粗言,极是难听。

    黄冬眼观四周,看见自己正好靠近那温道见最近,且又是与他刚好正面相对,他见状心里难免有一些不安,一双眼睛也开始变得游离闪烁。心中想着:“这个姓倪的,我还以为方才他替我出头是为我好,现在这样看来,他是想用话激怒这姓温的,是要让姓温的拿我第一个开刀。”他的脚步开始渐渐地往后在挪移,只是外人根本就是没发现而已。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四周之人,道:“既然各位这样不给我神教王月脸面,那就不要怪我没有将话说明了。”他中间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了身外的那十名亲随弟子,突然朝着天空霹雳一声令下:“杀!”

    温道见首先拿起手中的利剑,迎面朝着黄冬就是一剑杀来。黄冬这下见到这温道见双目泛红,血丝隐显,那是当真激怒了这个中年人的不好征兆,黄冬见之心中不免得一阵寒意:“对付半疯半狂的人,我可是不想遭罪。”

    黄冬当即口中也是喊道:“倪前辈,开始转阵,我据北位,你转东方,开始!这叫‘乾坤四人螺旋阵’,下来我自有解救之方。快点。”什么“乾坤四人螺旋阵”,那全是这黄冬一时间瞎编的一个名字,他那是不敢正面与这温道见比较,是在想办法尽快逃脱。他这口中说到的换位,自然是将自己换到了最安全的地方,而对于这个倪英杰,只要他一顶替自己的位置,一定会抵不过面前的温道见,那时就可以说他自己没有守住阵势要害,让这姓温的给杀了出来。

    对于这一般的阵势方位,按照中国古代传统的八卦方位来看,就是将环境地理分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对应相应的星斗,物事必须各镇一方,就可以将对方牢牢地困守在这里,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对付东吴陆逊而设计的八阵图了。但是诸葛亮也仅仅是管窥这奇门遁甲的粗枝皮毛。比如说后来大明朝的开国元勋刘伯温也是略懂这奇门术数一二,就可以辅佐一介平民的朱元璋打下了屹立华夏历史两百多年的大明王朝的锦绣江山。

    现在这里虽然仅有黄冬等四人摆阵,但是这四人一旦移动脚下方步,就可以将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阵变幻成一个繁琐复杂的庞大困人的厉害阵势。但是任何一个阵势,最关键的还要数那阵心之人,一旦阵心被人发觉,敌方就会前方设计地来专攻阵心,阵心一旦攻破,此阵便是威力凑减,如果不及时夺回阵心要害,只怕阵法一下间也是会乱了方寸,最后也就不攻自破,淋漓瓦解。

    而对于面前的这个小阵,阵法本来就是简单,要说何处是阵心,就不好立马判断,最好的判断方式就是谁的武功最厉害,那哪里就容易牵动其余三方随机应变地灵活变幻方位,就能将一个毫无看点的阵法演活。但是一旦哪方实力较弱的话,就有可能一下间被对方看透立马攻击而来,这原本变幻的方阵也是瞬间会受到严重的冲击。想再继续变幻的话,只怕也是有心而力不足。所以这实力最弱的一方一定要学会注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千万不可被对方看破,比较现实的一个法子就是快速地移动脚下步伐,打乱对方的视觉,让对方一时片刻没能琢磨出来。这也是临阵迎敌时的老生常谈,当然这倪英杰心中也是立马明白这黄冬的心中的小算盘,但是没有办法,既然黄冬都已经这样叫他的了,如果他不当机立断地去填补这个阵位,只怕就要给这温道见当时撞了出来。

    温道见手中利剑本来就是要立马一剑撞击在那黄冬的剑身上面,哪知就在这片刻空闲时间,黄冬已经精明地移开而去,换上来的是倪英杰,倪英杰挥动手中的一根狼牙棒,迎面就是撞击在温道见手中的利剑上面,只听到一声“嘭”的脆响,响声传遍整个大道,久然未绝。几乎就在同时,这黄冬一下间的转位,牵动的是四个人的步伐,所以这一动之下,温道见外围的四人立马快速地转移着身子,变幻不停,当真是让人眼中产生幻觉,不知道自己的面前这下是谁。而就在这温道见开口说道一个杀字的时候,不仅是魔教中人大开杀戒,而且这正道中人好像也是听到这个命令之后立马挥动了手中的利剑,也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温道见四周这四名精擅奇门遁甲的剑客虽然平时专研这方术之学,倒是毕竟习武之人,这武艺半点也没有搁下,并且这融入了奇门遁甲绝学的武艺剑法更加是高深莫测,变幻无方,当即就是边变动阵势边出手利剑攻向场心受困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

    温道见毕竟也是精擅奇门阵法,双目一看这眼前的阵势,心中微微地一笑,立马看准了面前的倪英杰武艺低微的破绽,挥动手中的利剑就是当面刺来,那一招利剑威力甚猛,即便是这四人中武艺最为高强的青年剑客黄冬在此,只怕也是抵挡不住,倪英杰眼看自己抵挡不住这凌厉的一记狠剑,心中大是焦急,想着:“糟了,这姓温的要破阵的了。”

    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小命搭在这里,破阵就破阵,只要自己没事就万事大吉了。当即他见这剑尖从那温道见的手中挥出后,立马也是高声一喊:“万夫人,换位变阵,这厮不好对付。”他声音喊完之后,立马就是变动身子方位,想要来避开这温道见的利剑,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只听到一声女子高声惨叫,从那温道见的场心中央泛发出来,原来是陈月影一不小心被这黄冬一剑刺中了右肩部,鲜血当即就是从她右肩上面渗透了出来,染红了整片右臂。陈月影吃痛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温道见听到这声音,身子也是微微地一颤,立马停止住了手中正是要快速前递的利剑,而是将利剑迅速的丢弃在了地面上,反身一转,一把将陈月影揽放在了怀中央,轻声喊道:“影妹,你怎么样了?”

    只是他脸上蒙有黑色面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听到他的这一句喊话之声,想必他还是挺关心这陈月影的伤势的。

    陈月影肩上鲜血不停地流放,脸色也是极为惨白,可是她眼见身周四人并没有放弃的模样,更是见到那挥剑伤了自己右肩的黄冬这时又是挥动利剑朝着身前的温道见背后袭来。陈月影心中一急,立马喊道:“小心身后!”

    温道见心中气急,右手翻动,朝后就是使劲一挥,只见到温道见身后一阵冷风灌出,当面就是迎在黄冬的真面身子之上,而此时黄冬正是想要从那背后一剑刺穿温道见的背脊,来一个不太光明磊落的偷袭。哪知这温道见内劲甚是威猛,加之眼下他又是心中气苦,出手更是丝毫不留情面,这右手的一掌的内劲力道当即就是打在了黄冬的握剑的右手上面,黄冬哪里能够料及这魔头竟会有如此高深的神通,当时也是没有过多的防范,这下就是门户大开,被这温道见打了个正着。

    听得黄冬高声一下惨叫,右手利剑当即就是脱落坠了下来,右手接连听到一连串的“咯噔咯噔”的脆响声,他的手腕竟然是活生生地一寸一寸地被打散了架,手心中爆发出一连串的骨头脆裂声,又夹杂着黄冬本身的仰天惨叫之声,听来当真是惊怖吓人。倪英杰、万花红、谭寻三人听到这声惨叫,看到这幅场景,早就吓呆了,稍后均是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脚步后移,不敢再来与这姓温地厮斗。

    而在前方,那十名魔教弟子正是在与正道人士厮杀,听见了这一声如鬼厉的惨叫之声,都是心神大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利剑,转头看向了场心中央的温道见与陈月影。温道见转头看向了黄冬,冷冷地道:“不义之徒,咎由自取!”他用身上的衣衫撕下一大段为陈月影将右肩上的剑伤覆裹包扎好后,扶住陈月影的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倪英杰转头看向了谭寻,希望他能此时那一个主意。因为这黄冬现在已经手上受伤,痛晕过头去了,现在这面前的四人阵明显是没法继续,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温道见的魔头离开,这三人心里自然也是极不情愿。

    温道见抬头看向洪奋冲,只是他脸上蒙有面纱,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见到他此时沉默不语,心中早已想到他此时一定非常难过。

    太虚子这时走了出来,道:“阁下武功果然是厉害,但是却一心投靠魔教,作恶多端,难道不知道回头是岸吗?”洪奋冲亦是道:“不错,姓温的,你武功很厉害,只要你现在回头,放下手中的屠刀,我们一定会让你重新为人,你好知为之。”

    马顺在旁又道:“你看好了,你即便是一个人武艺厉害,可是现在大家的人数明显是超过你们,你们是处于下风。哼,赶紧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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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4)(求打赏,求推荐,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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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道见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陈月影,陈月影正好是一直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小声道:“你快走吧,你不用管我。”温道见闭上了双眼,全场之间变得极为沉闷,温道见似乎是在心算着什么事情。

    这时,那魔教的十名弟子也是完全沉寂了下来,一起转头看向身前的温道见,希望他能快点拿一个主意。各路正道好汉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渐渐地人群散开又合拢,将这魔教的弟子围困在了场心。魔教弟子虽然察觉眼前的困境,竟然都是无动于衷,抬头木然地望着温道见。

    陈月影眼看周围的形势,心中一阵焦急,急忙抓住了温道见的衣袖,道:“大哥,你快走,你别犹豫了,我武艺低微,连累了你,可是我不想让你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吗?你快走呀。”

    她见这温道见竟然还是没有睁开眼来,心中一急,又是一把推了推他。温道见突然右手揽紧了陈月影的细腰,睁开了他那双带有血丝的红眼,抬头看向洪奋冲,洪奋冲突然见到他睁开了双眼,心里不知何故竟然是突然一个咯噔,想着:“这人难道是要做困兽之斗?”

    温道见又是转头看了看四处的众人,见到亲自跟随着他一路来执行任务的十名弟子现在已经是有两名丧生,余下的八名也是身上负有刀痕,鲜血渗透了衣衫,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不过,这些正道人士,死伤那就更多的了,只是他们人数本来就多,这一阵杀戮之后,仅仅是伤到了毫毛,根本就是没有挫落正道武林的锐气。看来,方才自己返身回来营救陈月影是损失惨重,自己一干兄弟反而是被对方困住了在这里。

    陈月影又在他的旁边催促道:“大哥,你快走。”这时的陈月影,不知何故,双眼竟然是掉落下了滚热的两道眼泪,她脸上的易容所用的石膏此时也是被她热泪所化,渐渐地掉落了下来。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的了,她心中只是知道:“这次自己不仅没有帮到温道见,反而还是连累了他。”一颗心,不知何时已开始被眼前的场景搅碎,那是一种心痛,有撕人肺腑的感觉。

    温道见轻轻地笑了一笑,看向了围住他的众人,道:“你们还想来拦住我吗?温某自恃武艺胜过在场诸位,谁要不怕死,温某就先来断绝他的贱命。”

    他虽然被众人围困场心之中,可是说出的话语,丝毫没有一点胆怯求饶的意思。这时,那人群中的万花红发出一声冷笑,道:“眼下自己被围困成了这样,还想当什么盖世大英雄,岂不是好笑?哈哈。”她这一开头,倒是有几个粗鲁汉子跟着她一起笑出声来。

    突然,一声破空厉嚎从场心中的温道见口中响起,只见到一场白影突然从场心中飞掠而出,方向直指那开始说话的万花红,这突然之下事起仓促,根本由不得众人犹豫片刻,只见到那白影忽然之间又是如旋风般地回到了场心之中,不过这次跟随着这阵白影回来的,还有全身被制的万花红。众人这时才恍然醒悟,大吃一惊后,七嘴八舌道:“啊,是这个姓温的。”“他······他抓走了万夫人。”“我的眼前怎么会突然地一花,原来是有人经过。”······

    温道见抓着全身受制的万花红,朗声高喝:“你方才出言不敬,温某饶你不得!”

    只听到温道见握住万花红右臂的左手突然猛地使力,万花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魔头,这就在片刻之前,还听见她出口数说这温道见说大话,没成想到,现在就被这温道见抓到了场心,一时间,变化太过突然,竟然是没有想到讨教求饶。

    可是时间不容她有丝毫从中的逗留,那温道见已经左手使劲,死死地捏住万花红的右臂,万花红额头汗珠不停地滑落,是否是早就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惨叫,但是见到她张大了嘴巴,睁大了双眼,模样看来极为可怖惊人,可就是没有半点声息。

    众人只见到她的嘴角已经渐渐地渗出了汩汩鲜血,顺着她那依旧保持着美丽妖娆的白皙脸庞缓缓地流了下来。不仅是嘴角,就连她被温道见握住右臂的手腕部位现在也是殷红一片,想必这时也是已经骨断肉碎,鲜血早就染红了右臂上的绸衣,透过血衣看见这样的恐怖惊人画面。

    洪奋冲当即看得呆了,指着面前的温道见怒喝道:“你,你快放下万夫人。你快放下她。”

    这队人马的首领是洪奋冲,他自然是要承担起保护所有在场正道人士的职责。更何况这万花红也是本地有名的一位江湖术士,武艺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毕竟也是一名女中英豪,很受四方豪杰敬重,今天眼见她竟然遭到这温道见如此残忍的折磨,众人随着这洪奋冲的一句愤怒之言后,情绪也是陡然高涨,誓要与温道见拼个你死我活,都是口口声声数说要温道见放下万夫人。

    温道见左手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了在场愤怒的众人,突然仰天哈哈地一声大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的吧?我温道见即便是死在这里,也要你们这里所有的人来为我陪葬。哼,这个臭婆娘出言不敬,温某万难饶恕。”

    就在这时,那太虚子走上前来,道:“你现在是被大家包围住了,你还要这样嚣张?在场众位可都不是被吓着长大的。”太虚子虽然也是一介女流,但是众人看见她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英风飒飒,好不威风,丝毫不为温道见的气势所慑,不亏是峨眉名门之后,众人见之不由得对她在心中肃然起敬,被这个老年女尼的神情所感染。

    温道见道:“老尼姑,在下所言并非虚话,你如果不相信,那我温某人就拿你这个老尼姑开刀。”

    正是这温道见要开始朝着这太虚子动手的时候,突然间那陈月影抓紧了温道见的右臂,双眼牢牢地盯住着温道见,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有没有见到她开口数说什么。温道见见之眉头一皱,心下想着:“她这是做什么?”

    这时只听见那太虚子已经回应道:“好啊,你要拿我老尼第一个开刀,那就来试一试,就看我这老骨头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魔教残忍血腥,无恶不作,我太虚子也是一心想要斩妖除魔,那今天就来看一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利。怎么样?”

    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缓缓地活动了一下握剑的右臂手腕,好像是在准备着眼前的这一场大战。但是看到她的脸色,也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平淡沉寂,没有丝毫的假作。她的镇定神情,旁观众人无不心中折服。

    温道见没有说话,这时听见陈月影道:“大哥,你快走吧,你如果再逗留于此,只怕······只怕是有危险。大哥,你······你要多保重。”

    温道见听见她的这话,心中早就预感不妥,也是一把抓紧着陈月影的手臂,道:“说什么胡话,我今天要走也是要带你一起走的,即便是死在了这里,我也会想方设法让你安全离开这里。这都是我不好,我方才自己只顾到擒拿姓洪的那家伙,没有顾忌到你,让你被这些人所伤,我心中已经愧疚,怎么会再让你出什么意外。”

    陈月影双目含泪,在那眼眶里面不停地打转,神情看来不知有多么的伤感了!听到温道见的一席自责的话,含着眼泪,无助地点了点头。这个看似坚强跋扈的妇女,没成想到也是有温柔感动的另外一面。或许,每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听到那些情意缠绵的话语的时候,都是会复现她们原本的女性温柔的娇美一面,更何况是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更是没有了她那平时的坚韧刚毅的一面了。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四周众人,最后仍旧是将目光盯住在了前面的太虚子脸上,道:“我说过要拿你第一个开刀,我说话算话,你就准备着受死吧。”

    他缓缓地将自己臂膀旁的陈月影的手移开,又回头朝着陈月影看了一眼,他的目光看来竟然是如此的坚定,他是想让陈月影明白,自己有能力将她从这千军万马的敌阵中安全带她出去。

    温道见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嘶,手中快速地操拿起他那熟悉的利剑剑把,笔直地指向了前面的太虚子,那剑身冷冷地泛发出一丝耀人的青光,方才他发疯似的对正道人士一阵杀戮,那剑身上面还有残留的一道鲜血遗留下来的红色的痕迹,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狰狞、血腥!

    是否有谁记得,他手中的这把利剑已经吞噬了多少人的鲜血,又有谁能够明白,他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残忍无情。是否,今生此处就是自己命归地府的时候,他心中早就做好了被这些人乱剑穿心的残忍杀死。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成为王、败为寇,自己今天招魂失败,就让自己的英魂去那地府陪伴寂寞的龚袭老王月吧。

    突然就在这时,那剩下的八名魔教弟子当中一人突然发疯似地冲了过来,他愤怒地挥动手中利剑朝着周围的人群就是一阵乱砍乱杀,他口中高声一呼:“‘覆雨使’快走!大家来掩护你。”

    听到这名魔教弟子的一声高喝,众人这才醒悟似地回过神来,当即剩下的那七名魔教弟子也如是中邪了的恶魔,挥动起手中的利剑立马冲着人群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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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分离(1)求推荐,求收藏呀

    现在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一幕,倒是让群豪大吃一惊,可是就在片刻之间,四处众人已经被这八名魔教弟子杀得血肉横飞,哀嚎连连。这时又听见那方才第一个动手冲杀进来的那名魔教弟子朝着温道见高声一喝:“‘覆雨使’快走,神教还要靠你来复兴的了。‘覆雨使’快走呀。不然大伙死也不瞑目。”

    温道见听到这话心中微然地一震,想着:“我还有复兴神教的重任。”当即不再多想,立马一把拉住身边的陈月影,身子就是朝上一掠,可是就在这同时之间,围观众人也是反应迅速,立马放飞出袖中飞箭、铁链子、飞镖之类等等的暗器,一并朝着空中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的身影射来。

    下面还听见人声高呼:“拿下这魔头的狗头人命。”“拿下他,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杀了这魔头,为天下武林肃清魔道。”

    ······

    人声鼎沸,喧闹朝天。那人群中洪奋冲、韩春娇、太虚子三人已经身起跃向了空中的温道见,手中的长鞭、长剑一并朝着温道见身周的致命要穴刺了过来,夹杂着一声声惊呼高喝,个人的士气陡然高涨。众人远远看来,犹如是天空中突然间看见了天神天将在那里施法斗魔,极为炫目精彩,把人的眼睛也看花了。温道见突然挥出手中的利剑,朝着那迎面而来的洪奋冲就是猛力一剑,剑光青色,映红着空中交战双方的人影,这四人的影子看来竟然都是同样的一个可怖神情,丝毫没能够分别出来谁是正,谁是魔。

    只见到那空中的长剑迅速的与那空中长鞭相撞,发出一声“嗤”的长响,而在这四人交战(陈月影为温道见所携,没有拔刀动剑。)的下方,还有八名魔教弟子在那里与众多的武林正道弟子不停地厮杀交战,看来也是厮杀甚酣,可是比起那空中的一番刀光剑影来看,未免又是黯然失色。温道见心中一声悔叹:“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带到那华山山脚,我再与当地久候好了的兄弟将原本设计好的奇门阵法一并合用,也不至于会遭到今日这样的惨败,看来今日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些兄弟的性命。”

    他这快如闪电般地思维一闪而过,已经是和那洪奋冲交战过一招的了。眼下他正是气怒头顶之时,出手自然是毫不留情,对于面前这样的一个老人来说,虽然老人年轻时的武艺曾经出神入化,毕竟现在是年过半百,臂力自然是不及这些后生的了,所以这一个交战下来,洪奋冲就有点吃不消,身子顺势一落,就安稳地坐回到了马背上面,睁着双眼,口中气喘吁吁,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

    而就在这温道见身后的韩春娇与太虚子二位老年女人,手中的长剑同时朝着温道见的后背刺来,只是这温道见现在左手携着陈月影,转身不甚方便,明明是觉察到身后有人袭击而来,可是奈何时间没有允许让他转身迎敌,所以这眼下只有快些避走方为上策。温道见没有理会身后的急势攻势,身子顺势朝着前方掠去,只想自己快点离开此地。他身子一落地,就是马不停蹄地朝着远边出拴好的一匹骏马奔去。

    此时,身后的太虚子与韩春娇亦是看得分明,均是想着:“这厮要骑马逃走。”现在这里多数好汉的坐骑都是被拴在了前方的那几棵大树下边,没有料到温道见要骑马逃离。突然一见到这样的情形,本来均是惊慌之下,哪里还有考虑的间歇,立马都是将手中的暗器纷纷激射而来。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暗器均是朝着温道见的后背飞来。这些江湖中人心中算计已定:“就算是动手将自己的坐骑杀死,也不能让这些魔教妖孽逃走。”

    毕竟这些坐骑一到县城里面还是可以用金银来购买的了,但是这魔教妖孽一旦逃走,那就没有回天之术可以追上再抓来的了。加之这眼前的是魔教之中两大左右护使的“覆雨使”,如此重要的一个大魔头,岂能轻易让他逃离。

    片刻工夫之间,就是看见这数不清的暗器纷纷地射穿在那当先本以为会被温道见趁机乘骑离开的那匹骏马的腰身之上,只听到那匹骏马仰天一声哀嚎般地惨叫,哀嚎之声响彻云霄,让人听来都是毛骨悚然,心神一震。

    而那温道见早就感应到了背后暗器之声,旋然转身,立马又是奔向了附近的另外一匹骏马,这时,不仅是那些暗器接连跟随了过来,而且,马顺、谭寻、光灵子等一干江湖中人也是如影随形般地追赶了过来。口中都是高声喊道:“魔教妖孽,给我停步拿命来。”、“姓温的,是好汉跑什么跑?有种就给我站住。”“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现在你的人全部都是死了,你也跑不掉的。”······

    温道见在这转身逃离的间歇工夫,悄悄地转身一瞥那被众多人围困在场心的八名剩下的魔教弟子,见到又有三名弟子已经不敌,均是被对方杀死当场,剩下的五名弟子已经都是身上挂彩,负伤累累,眼看也是即将不支,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温道见心如刀割,伤心连连,这些弟子虽然是没有多大的交情,但是毕竟是同出一门,那就是同门兄弟,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全是自己大意疏忽造成的。

    温道见的心中充满了愧疚的伤感之情,可是他的脸面蒙有面纱,看不清楚,只见他的双眼已经开始越来越泛发红丝,额头上、手腕上的青筋也是越来越爆满,似乎就是在下一个瞬间,他会承受不住,他将彻底爆发了。温道见下一个转身突然是想冲进人群,是去挽救那些被困的弟子。

    就在这时,身边的陈月影突然被他这一连贯地带领之下,牵动了肩上的剑伤,嘤嘤一声叫了出来,温道见回头一瞥,心中又是难以割舍:“我虽然不得不让她伤心,但是我又岂能负心于她,她本来就是一生命苦,多是受我拖累,我怎么能够再让她与我一道去闯这龙潭虎穴。我堂堂男子,平生从没有做过皱眉之事,为何,今天,我心中充满了这样多的愧疚。”

    他转身一看,眼见那前方的草坪之中,竟然有一辆上好的马车,心中又是快如闪电地回思:“这车上之人不知是谁,但是一看这眼下的情形,那车上之人一定也是有病在身的人,哼,我就将影妹放到那车上,我来抵挡这些正道中人。”他不敢多想,为了害怕有人骑马前去追赶那辆马车,温道见立马又是转身朝着那前边更多的马匹处飞掠而去,他这又是声东击西之计。

    果不其然,众人见到他还想骑马逃离,一个个武林正道中人更是紧追不舍,暗器纷纷射来,加之这后面人群更是多如潮水,汹涌而至,接连又是听见一连串的马哀惨叫之声,而温道见眼见这些人没有猜透自己的心思,正是暗暗欣喜。

    洪奋冲又是高声一喝:“姓温的,你要跑到什么时候,你的弟子已经全部死光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怜惜他们吗?”这洪奋冲年迈出手不是太利索,但是要也要在一旁用话语来干扰着这即将逃离此地的温道见。

    温道见不吃他这一套,只管是朝着路边的马群中疾奔,片刻工夫之后,只见到此处拴留下来的马匹大多都是毙命。就在群雄心中庆幸的时候,那温道见携着身边的陈月影突然拐弯,朝着那群雄后面的马车直奔而去。

    就在这可是紧要关头,听见太虚子突然高声一喝:“大家不要再放暗器了。”可是这些江湖中人一时间反应不及,跟连着还是一大把的暗器朝着那辆马车射了过来。而这队人马中,也仅有唯一的一辆马车,那马车之中,躺卧着的是双脚不便行走的余出天和身怀六甲的空灵子。

    余出天即便是平时有那么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可是眼下也是没有能力可以来避开这些凶器的厉害杀着,而那空灵子,更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民女,不会丝毫的武功,要说来避开这些暗器,简直是愚人做梦,决不可能。

    光灵子见状也是心中一惊,大声喊道:“师妹小心!”众人这时才是明白了过来,那马车中躺卧着的可是峨眉弟子。洪奋冲双眼也是睁得极大,眼见一桩惨事即将在眼前发生,这杀害的可是正道同门中人,得罪的还是武林中名当当的峨眉一派,谁不吃惊!那些一时间失手发射出暗器的武林中人眼见此事,更是脸色了立马变紫,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那辆马车前的那匹骏马也是突然一惊,仰天一声长嘶,模样看来极是惊慌。而就在马车身旁的温道见突然身子一转,立马跃到了那匹骏马身前,用手中的利剑朝着对面发射而来的各种暗器飞镖就是一阵横打,只听到铛铛之声响个不停,那马匹前面的暗器全部都是被他手中利剑打落。

    紧接着,只听见那马车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痛苦叫声,原来这些武林中人,毕竟不是个个百发百中的案器高手,也有一些人暗器发偏,竟然是直接飞向了那马车的后面车帘之内。这一声惨叫,倒是让太虚子心中一惊:“看来是空灵子遭到暗器射中了。”光灵子更是脸色惨白,张大了嘴巴,惊喊道:“师妹!”

    那温道见身子一起,已经是坐在了马车前端的马夫扬鞭赶马的位置上面。他右手又是一用力,已经将身边的陈月影一下间推进了马车内,口中又是说道:“影妹,你先赶着马车先行,大哥随后来就来。”

    不知何故,这一切早已就在了陈月影的预料之中,她也没有转头看车内的物事,而是立马又是将身子探出了车帘外,左手紧紧地攥拉住温道见的右臂,急道:“大哥,你还要回去作甚?一起离开吧!”温道见双眼坚定的神色看了看面前的陈月影,道:“放心吧,我自己知道分寸的。”他没有过多的言语,用左手轻轻地将自己右臂上陈月影的手拿开,然后就是身子跃起,一脚踹在了那匹骏马的马臀部,那马吃痛,又是仰天一声叫喝,转眼间就是扬踢朝着来路反方向跑去了。

    而这时那温道见已经身子落在了原先停留马车的位置处,眼睛看向了这些名门正道弟子。而此时,他的那十名魔教弟子仅仅剩下唯一的一名了,还在那里愤怒地、艰难地、不甘地在死亡线上做垂死挣扎,还在那里挥舞中手中的利剑与四周之人交战比划。他的身上,早就是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力战至今,身体疲倦不堪,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猛之势,就连他脸上的那块神教密宗所叮嘱到的杀人所用的必须遮面黑巾也是被鲜血复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在那阳光的照耀下,娇艳似火,欲从那当中滴出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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