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恨意(1)
静寂的刘府,外面正是灯笼高挂,现在已是申时了,但仍旧不见刘府的人熄灯安寝,毕竟这是当地大富人家,这点香蜡钱还是能够忽略不计的了。
在这刘府正门开外的一间小木屋的楼角下面,连啸正是在准备着全身即将爆发的力量,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府大门外的两个把哨的仆人,心里已是做出了决定:“今晚一定要将这件事做完才走。”
他在前方看了少许后,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支长筒火药,又见他从怀里面摸出火石。只听得一阵长嘶鸣叫响彻了全城,火药升空鸣响,当如是警报暗器之声。而这火药升上的空中区域,正是在刘府的房顶之上。
连啸不待响声停歇,蒙好了脸上黑巾面罩,已经一个疾步从那暗角里冲了出来,手中两只飞镖,如风一般刮向那两名站在门外的仆人,而这两名仆人正是在那里打盹偷闲,被这破空之声的火炮声当即就吵醒了,可是还没明白是如何回事的时候,两把飞镖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不允许他们有任何惊讶的机会,更不允许他们有什么闪避的机会,两把飞镖已经穿透过了他们的颈部,只见鲜血立马溅了一地,两名仆人就已经死不瞑目地永诀了这个世界。这就是速度,是惊人的、害怕得让人心悸的速度。
一条人影,如旋风般带着一阵耳畔的急哨声消失在了刘府的大门外面。连啸已经轻松地第二次踏进了刘府内,这次他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找到不哭道长,逼他交出救治余出天伤势的独门疗药;二是血洗刘府,要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作为魔教入川来的真正信号,谁让这刘府胆敢接应峨眉弟子,这就是刘府自己找麻烦。
当然,他屠杀的主要目的还是第二点居多,因为他现在已是时间紧迫,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必须将所有事情做完做好才能够安然离开。
这些刘府家丁全是普通常人,哪里是连啸这样的人对手,连啸双脚一落地,就是滥杀无辜,只听得全府上下惨叫连连,到处哀呼疾奔,整个刘府现在已经是乱了起来。
连啸杀得兴起,转首问那些无辜的仆人,问是否知道刘府女主人梁春秀的人影,有人向他指了指前排的一所房间,但是当连啸赶到那里的时候,哪里还有梁春秀的人影,不由得又是火冒三丈,心里想到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仆人也是敢欺蒙自己。
他哪里知道,现在是深夜时分,这个梁春秀已经出门现在并未未归来。连啸心里不甘,想到这一方财主刘大横的飞扬跋扈,对这样的人也是心中有恨,当时就是去找刘大横的人影,也是没有见到这个汉子的影子,而是见到了他的两个妻子和三个女儿,当时就是几刀残忍地将其杀害的了。连啸杀戮了一个时辰后,没有见到当日遇上的太虚子老尼,心里也是一惊,想到刘府中竟然这些想要来杀害的人全都不在,自己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一层疑惑。
而就在连啸从正门进来的同时,一位蒙面女子已经从后门杀了进来。整个刘府前后二门两条通道,全部已经被堵死的了。这些家丁只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仍由二人大开杀戒。
在这刘府内,不哭道长正是要躺下休息,明日准备离开刘府,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无奈。突然之间就听见了屋外传来一阵厮杀声,当即就是惊了一跳,忙对身旁的两名相随弟子喊道:“走出去看一看,有恶人来了。”
三人来不及穿衣系鞋,均是蓬头跣足地拿过床边上的防身佩剑就往外走。当这三人来到屋外的时候,正见到那蒙面女子动手残忍地杀害了一名毫无反抗的女婢。不哭道长见状大声一喝:“住手!看招。”
不哭道长不愧是江湖好手,一声底气十足的喝叫就已证明了他的功力不凡,那蒙面女子停止了手中的杀戮,转头看向了他。更有两名正是吓得花容失色的丫鬟缓缓回过神来,立马撒腿就往外面跑去了。
不哭道长道:“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蒙着自己的脸就能够隐瞒身份了吗?”
他不想和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多费口舌,说完这话后就是一把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笔直指向那女子,道:“就让老道来与你较量较量。”
他一声长喝,就是将手中利剑刷刷声响地刺向了那女子。不哭道长的两名弟子见状,亦是同时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左右夹攻刺向那蒙面女子。那女子旋然身子一转,避开了这三人的凌厉进攻架势,将手中的剑往身前一拦,开口问道:“你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对不对?”
不哭道长听到这一句话,当真是愣了一愣,心里惊叹道:“难道余出天这小子真的是和魔教有什么说不清的瓜葛?”
当即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来刘府大开杀戒就是为了找我?”那女子道:“闲话少说,这样说来,你是承认自己就是不哭道长的了。既然你是不哭道长,还请你将你的独门疗伤解药交出来。”
不哭道长道:“要是我不交出来呢?你有本事就来拿!”不哭道长说完这话,双足成跨立形式,将腰间的长剑攥握在了手心,双目牢牢地看住那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举起手中的长剑就是朝不哭道长的脸面劈来,这一剑只听得风声霍霍,阴风刺骨。
不哭道长的两名弟子立马上前想要一举拦下这一剑,那知他二人的利剑刚好一遇上蒙面女子砍下来的利剑时,听得耳边一阵脆响,继而看见一长串的火花冒起,两柄上等材质的利剑竟然当场就被从中削断,这是何等强大的内劲!
两名武当弟子相视一怔,均是觉得此人武艺甚高,千万不可小觑了,自己二人远非她的对手。他这二人正是发愣之际,这蒙面女子已经趁着空闲一剑就是向不哭道长的面门刺来,算计很准,剑尖笔直指向不哭道长的眉心!
这是灌注了很深内劲的一剑,是想一剑就要取走不哭道长的项上人头的一剑。剑声萧萧,如厉鬼鸣冤,想要寻人替身,当真是恐怖连连。
不哭道长也是早已等候多时,全身的力道由丹田全部分散到了全身各个部位,这时见到这样有威力杀着的一剑当面而来,又是片刻间将全身力道从新分配,一股暖遍全身的内劲又是运送到了双手之中,这样的架势倒像是殊死一拼了!
“嘭!”一声响亮的刀击声响。随后,不哭道长退后了两大步,那蒙面女子亦是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三大步方才稳稳地站在了原地。不哭道长心里一惊:“就凭这样厉害的杀着,只怕世上已是没有几个能够对付得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力,更别说是魔教中的其他人了。姚氏徒儿遇上了这样的恶贼,最终丧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那蒙面女子笑道:“道长好功夫!只怕也是苦支不久了吧。”
不哭道长道:“哼,邪魔歪道。你是自不量力。”蒙面女子突然一个箭步直冲了过来,不哭道长没有料到这女子反应竟是如此的迅速,立马又是架起了手中的利剑,正是要准备迎敌的时候,却见到这女子身子突然又是空中一转,一柄利剑已经抵上这两名武当随从弟子的颈部,当真是快如鬼魅,瞬息功夫就是来了一个移花接木,这是不哭道长始料不及的事。
那女子道:“道长,你只要将你的解药交出来,我就放了你这两个弟子,如何?一瓶解药交换两条人命,你还是占便宜的了。”不哭道长心里悔恨不已:“没有想到这魔教中人竟是来这样威胁着我。”
不哭道长还没有开口说话时,那两名弟子已经铁定了心思要当场自刎,不给这魔教之徒有任何的谈判筹码。哪知就在这两名弟子一心想自杀殒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动弹不得,原来此二人早已被这女子点中了要穴,现在连自杀的机会都是没有了。
不哭道长只是看了一眼这两名弟子,当即就是猜出了他们的心思,忙喊道:“不可!”待自己喊出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二人根本已是不能移动。两名弟子脸上均是显露愤恨之色。
那女子笑道:“你们这点小伎俩想来骗过我,是还差了很多火候。不哭道长,你想明白了吗?”
不哭道长心里感叹:“这些魔教中人真是算计用尽,但是,但是这个余出天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稍后心里又是一想:“奇怪,怎么不见那些峨眉弟子了?
太虚子日间口口声说要讨伐魔教,魔教之人真正到来了,却又是藏起来不敢出来的了。”不哭道长道:“我给你解药可以,但是我想问明白,余出天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笑道:“余出天是谁?你现在还是乖乖听话才好,不然我这刀不长眼的话,说不准就要让你的两个弟子命归地府了。闲话少说,快点拿出解药。”
不哭道长心里一惊:“她竟是不认识余出天,听她语气,并不像是撒谎了。”
稍后又想着:“看来她也是受人差遣来的,眼下还是救我的两个弟子要紧。”当即说道:“我来告诉你余出天是谁,这余出天是我的朋友,你拿解药就是去救他的。但是请你们也该为余出天想一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魔教中人才对,你们如果想对余出天好的话,我奉劝你们还是将他交到我的手中,我不仅能够治愈好他,还有办法来为他洗脱罪名。相反,他如果与你们在一起的话,不仅不能洗脱罪名,很有可能还会加深他的罪名,你要我交出解药,并不是最好的救治他的方法,你认为呢?”
那女子听到这话,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又是靠近了两名弟子的颈前,威胁道:“你少在我的面前假装慈悲。我什么也不知道,快将解药交出来!”
不哭道长眼见形势紧迫,不容他有多少时间考虑,只能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对那女子道:“你看好了,这就是解药。你接住了。”
他说完这话,就要将解药抛出手中时,突然听见元灵子从屋角出来开口喝道:“道长,千万不可相信这些魔教中人的话。”不哭道长转头看了过去,心里一惊:“原来你们还是出来了。”
忙道:“你们师叔呢?”元灵子率领着这群女弟子走了过来,怒目看向前面的蒙面女子,道:“魔教中人,你们竟敢前来作孽。还不来刀下送死。”
她又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道,“道长,我师叔现在不在府内,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猖獗了。”
原来元灵子众人在东厢房间安寝,突然听见了门外吵闹的声音,现在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位不在这里,所有一切交予元灵子主持,元灵子当时就命水灵子与平灵子二人前去照顾受伤在床的英灵子,必要之时悄然带英灵子离开刘府,吩咐完后,自己才率领其余众弟子从屋里走出,意欲与魔教中人较量一番。
双方正是对持之时。一条魁梧蒙面汉子的人影手中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从前正门走了进来,他的肩上正是扛着一个大包,边走边朗声说道:“刘府果然是大富人家,随便来一趟就能得到这样多的财产。真是一个暴发户了。可是刘府的管家也是太胆小了,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的主人。哈哈哈。”
这人正是连啸了,那蒙面女子看见此人前来,笑道:“这是当然,看样子还很多的了,我们的开销又有了着落。”两人相视开怀哈哈的一阵大笑。
不哭道长见状喝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连啸笑道:“不做什么,我来这里就是要屠庄,还有就是要拿走这里的所有财产。最后是随便将你这个臭道士的解药拿到手。我寻遍了刘府,就是没有发现你们的三夫人跟那个峨眉派的老太婆,他们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臭道士应该知道吧?喂,你们还在考虑什么,还不快快将解药交出来。”
连啸边说边走,话说完时已经走到了那蒙面女子的跟前,看了看那两个被受制的武当弟子,微微笑了一笑。他这一笑,听来当真是鬼厉可怖,不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发起疯来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残忍模样。
不哭道长心里早已想着:“太虚子她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呢。”嘴里怒道:“你们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这两个蒙面人听到这话后,均是开口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九回:恨意(2)
元灵子突然走上前来,怒道:“你们这些杀人魔鬼,有什么好笑的。要做坏事,何不光明正大地来,却又是这样藏头蒙面,不觉得太胆小了吗?”连啸转头看了看这个小姑娘,两道凌厉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暗淡的阴郁。元灵子被他这一看之下,心里也是篷蓬地跳了几下,双脚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小步。
那蒙面女子道:“小丫头,你这样年轻就到峨眉上去拜师学艺,会想到有朝一日丧命异域吗?”元灵子鼓足了勇气,道:“你们别来这里说大话,要动手就快一点了。”
连啸突然举起了他手中的长剑,朝着那两名全身被制的武当弟子就是唰唰两剑,当场就让这两名弟子血溅当场。不哭道长见状,大吃一惊,怒喝道:“邪魔歪道,残忍恶毒。贫道要为门下弟子报仇!”他说完这话,就是将手中的解药放回了怀中,手中将那柄长剑重新抬举了起来,一脸愤怒之色,挺起了长剑就是朝那蒙面二人面门刺来。
元灵子在旁见状,也是开口喝道:“上去助道长一臂之力。”其她女弟子听命,立马挥动了手中的长剑,也是朝着蒙面二人刺来,一场杀戮又是拉开了序幕!
蒙面二人手中长剑像是长了眼睛的毒蛇,时而看见那猩红的剑尖如毒蛇吐芯,继而便听见一女子的惨痛尖叫声。血溅起,人倒下,剑回抽。如此简单反复的几个动作,在眼前切实发生,元灵子看见倒下的师姐妹越来越多,心里也开始有了少许的胆颤,这是两个怎么样的杀手机器,简直就是在将自己的师姐妹杀着好玩。
元灵子这才不得不心里承认:“自己与他们的差距太大了。”不哭道长挥动一把利剑,却是被这两个蒙面人在峨眉众弟子中旋转,根本就是没有了欺身接近他们与之决斗的机会。
连啸在这当中笑道:“臭道长,你想早点见阎王,可是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一个人最后慢慢来对付你。”
不哭道长在旁边见到这蒙面汉子的招式,心里立马想到救走余出天的那位蒙面汉子,前后一比较,知道这人就是救走余出天的同一个人。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怪不得这两人可以横冲直闯,原来是仗着自己的武艺高强。”稍后心里又想:“就凭我这一小撮人想要拦住这个大魔头,根本就是自不量力。”当下他高声喝道:“元灵子,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快走吧。”
元灵子正是愣在了那里,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惨不忍睹的情景,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现在听到不哭道长的这一呼喊,傲心陡生,道:“不走,死也不走。邪魔歪道,我元灵子决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不哭道长见状,长声一叹:“你快走。快去找你们师叔太虚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见到不哭道长身子旋转,一个飞影就是来到了元灵子的跟前,右手食指点出,想要一下间点中元灵子的委中穴。哪知元灵子见到他将要欺身靠近,右脚突然也是朝那后面移去,根本就是不想让不哭道长靠近来。
元灵子还在高声喊道:“不杀了这些邪魔歪道,怎么能够对得住刘府的上上下下这样多的人,道长,你就不要再来拦我的了。要走你一个人走吧。”不哭道长见到身后又是一名峨眉弟子被蒙面汉子一刀穿腹而亡,当时也是恨得牙齿生痒,回头转身就是向连啸一刀刺去。
连啸一声冷笑,用他的那手中长剑篷的一击挡住了前方刺来这记狠招,笑道:“哈,臭道士,你是找死吗?”不哭道长一声咆哮道:“你们这些魔教中人,丧尽天良,敢来这川蜀之地撒野,就别怪我手下留情了。”他哗哗地舞动了手中利剑,一连使出了三记杀着,使出了他的全身猛力,打得那连啸口中唏嘘不已。
连啸笑道:“好你个牛鼻子,是来真格的了。看招!”他是尚来自负之人,见到不哭道长三招之后,猛地就是挥动了手中长剑,使劲地朝那不哭道长的长剑上撞去,不哭道长已是在全力一拼,两把长剑分别灌注了双方无尽的力道,这一撞之下,突听到一声铛的长响,原来是不哭道长的利剑竟是被这连啸的利剑当场就劈断成了两节,不哭道长还觉得双手手腕隐隐生痛,脚下一阵踉跄,退后了两大步方才站稳,心里只是惊叹:“好强大的臂力!”
又见到前面一团人影幻花,元灵子看见了不哭道长的败北,已经举起了手中利剑接连着攻向了连啸,口中一声娇喝:“恶贼,拿命来!”
连啸“咦”了一声,稍稍退后了两步,待看清是元灵子时,道:“是你逼我,可容你不得了。”他当下就是挥动了手中利剑,一剑直刺向元灵子的眉心而来。那是非常快的一招剑法,快得没有一丝瑕痞,旁人看来,只觉得是眼前一阵剑花,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的可能。
不哭道长身在元灵子的背后,突然间见到这记剑法,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啊,元灵子竟是不能在他手中走过一招,她命休矣!元灵子抬头看见连啸的凌厉攻势,心里一阵冰凉:“我就这样死了?”只见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现在睁大了,里面尽是充满恐惧的神情,怔怔地望向了连啸,好像是在诉说自己对生命的眷恋,好像是要看清杀害自己凶手的真正面目,死得是如此不能瞑目!
连啸手中的利剑一剑划到元灵子的眉心一寸处,突然,剑没有往下划来,竟是愣然地停在了当空。是元灵子的那双眼睛,让连啸一时怔然,多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就是这样要死在自己的剑下,一时之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连啸正是发愣之际,不哭道长突然出手了,他一把抓住元灵子的右手,身子朝那屋后一跃,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能错过了。就在这二人正要越墙离开的瞬间,那蒙面女子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只听到“咻”的一声响声,那把匕首就已经脱手朝着不哭道长的身后飞掠而来。
那女蒙面人喊道:“休逃!留下解药来。”连啸亦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心里恨然道:“想逃,可没有这样容易。”当下也是身子一跃,就朝不哭道长的身后越来。不哭道长身子还没有离开墙角,背后突然就是中了那把快如闪电般的匕首,听到不哭道长一声尖叫,蒙面女子一声冷笑,道:“想逃过我的暗器,简直是做梦。”
她眼见连啸追了过去,立马也是身子一跃,跳上了瓦顶上面,见到远方那一前一后三个人影,心里一阵满足,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刘府满院的死尸,微然地笑了一笑,从怀中掏出火石火器,只见轰的一阵响声,那蒙面女子已经将怀中的一块丝巾点着了火,朝那院心角落里面一扔,笑道:“让所有的一切全部毁灭了吧。”
那只火苗一落在了地上的峨眉女弟子死尸上面,当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蒙面女子看也不看,身子一起,又是朝那前方跃去了。而这偌大的刘府,渐渐火势扩大,片刻后已是点燃了整个刘府。许多饶幸活命下来的家丁现在已是顺手牵羊般拿起刘府里面值钱的东西就往外面逃离。刘府,毁亡的真正开始。
而这刘府的主人刘大横是在赌庄过夜,正是赌性高涨的时候,听见外面刘点使劲地敲打着房门,开口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刘府着火了。你开门呀。”
刘大横正是和几个好朋友关门畅欢,哪知道会有人前来打扰雅兴。刘大横一听说刘府着火了,心里马上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怒喝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着火了带人将它扑灭了就是,看你吓成了什么样子。”边说边上前将房门打开,只见刘点一脸灰头灰脑的模样,睁大着一双恐惧的双眼,嚷呼道:“大哥,刘府彻底完蛋了,就是救走余出天的那蒙面人今夜又是夜闯刘府,将所有家丁杀的杀,赶的赶,现在他们又是一把火将整个刘府全部点着了,刘府彻底完了。”
刘大横一听懵了,连忙问道:“又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贼。那······那我那些金银财宝呢,你叫人把它转移出来没有?”刘点一脸伤心的样子,摇头道:“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部被那蒙面人拿走了,是那个刘忠诚混蛋,向那蒙面人乞求活命,亲自将那个恶贼带到你的金库门外。最后,最后那蒙面人扛着一大袋金银走了。刘府着火后,我见到所有没有被杀的家丁全部变成了强盗,他们也是东抢西掠,将整个刘府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拿跑了,有的拿不走的东西也给他们一把火毁了。大哥,这些仆人太无情了,太可恨了,不仅不帮我们刘府,还在助纣为虐呀。”
刘大横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脑袋一阵混乱,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官府的人呢?那些兵呢?难道就是没有一个仆人是真正忠于我刘府的了。”刘点道:“大哥,大哥,你醒一醒呀。大哥,刘府着火后,我们还没有见到夫人她们。还有小姐们的人影也是没有看见,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样了。”刘点害怕刘大横一时想不开,就这样给吓傻了,可是不太好的。
刘大横忙道:“快,一定要找到三夫人,她怀中还有我的儿子呢,一定要找到她,至于另外两位夫人,还有那几个丫头,不要也罢。我只要儿子就够了。”听他竟是说出这样没有人性的话来,刘点愣了一愣,然后才道:“大哥,三夫人今晚没有回家。她们和文管家到外面去了,我问她们到哪里去的时候,她没有理睬我,我也不敢多问,反正三夫人她们是脱离了危险的。”
刘大横的脸上突然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我儿子没事就好。快去等她们回来。”屋内的几个好友见到刘大横如此的惨样,个个识相地全都灰溜溜地走了,更是不敢招惹上这个倒霉的败家汉,万一那些杀人恶魔知道自己跟刘府有往来,只怕自家性命都是难保,真是赌桌上面是朋友,大难临头各自飞。
刘大横回头一看,见到里面空空如野,心里一阵伤感,开口大声恐道:“他妈妈的,一群赌徒小人,我刘大横今天倒霉,招惹上了杀神,这些家伙就像是避瘟神一样,跑得比谁都快!等我儿子长大了,又会再建一个漂亮的刘府。”
刘府,现在剩下的仅是这个有点样子的赌庄了,想到那所有的家财金银,转眼间就是灰飞烟灭。
刘大横痛苦地坐在赌桌上面,开始张口喝着闷酒,心里好半天不是滋味:“我刘大横怎么会招惹上那些杀人恶魔呢,全是梁春秀那个女人的缘故,如果不是余家惨案,就不会招惹上余出天这个混蛋,没有余出天,就不会有什么蒙面汉子,没有蒙面汉子,就不会有今晚的刘府被毁。所有的一切,开端就是梁春秀,这个臭婆娘,老子原来是娶进来了一个散财神。”可是又想到她怀中怀有自己的儿子,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恨然道:“我儿子一定要跟我,老子一定要赶她离开刘府。”
他仰天又是喝了一口酒,心里一阵伤心难受,竟是趴在桌上流下了滚热的眼泪,毕竟刘府是远近闻名的大富之家,一夜之间就是败坏在自己的手中,多少还是有些心痛。让这个嗜赌成性的汉子也是不甘地流出了眼泪。
没过多久,忙碌了一宿的刘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大哥刘大横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正在这时,一位女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四处看了一看,连忙跑到刘大横的跟前,问道:“刘财主,三夫人的人呢?”
此女子正是丫鬟小荷,她住在刘府临近的客栈之中,远远看见刘府被熊熊大火吞噬,心里一慌,想到了小姐梁春秀的安危,她按捺不住一颗跳动不停的心匆匆跑到刘府门外一看,见到四周人山人海,刘府现今被毁,引来了许多的办差官兵,已经将外面封堵住了。
小荷没有办法,只能立马快步朝着这刘府外的赌庄而来。刘大横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荷,一脸朦胧,问道:“你是谁呀?”小荷见他已经喝得这样醉醺醺的模样,转头看向刘点,又是问道:“刘大管家,你知道三夫人在哪里吗?她逃脱了这场火灾吗?”
第九回:恨意(3)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拜托,各位大大们。一定要相信我哟。本书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刘点见到这女子一脸伤心担忧的神色,心里甚是奇怪,也是问道:“你是谁,你认识三夫人吗?”小荷点头道:“我是他余家的丫鬟,我当然认识三夫人了。”
正在这时,那刘大横借着酒疯,听到小荷在旁边口口声说三夫人,当下就是怒不可泄,开口骂道:“屁的三夫人,老子没有这样的老婆,死了,死了。给老子全死了。”
小荷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断断续续道:“你说三夫人,她······她死了?”小荷一说完这话,就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梁春秀是自己从小一起相伴长大的主子,虽然待自己不是很好,可一想到她那凄苦的婚姻,现在又听到她被这场大火害死了,可能是尸骨无存,心里酸痛一时间全部涌上了心间,有同情,有自疚,有思念,各种难以言语的感触一齐触发,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包裹不住,竟是如那滚滚流水一齐崩溃了河堤,哗啦啦地哭了出来。
小荷这一时伤悲,掩面向外奔了出去。刘点在后急忙喊道:“姑娘,姑娘。我大哥喝醉了,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姑娘······”可是哪里再有小荷的身影,已经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刘点傻傻地愣在原处,心里奇怪道:“原来余家惨案中还是有幸存的人了。”
且说那连啸与那蒙面女子越过刘府门墙后,一直追随在了不哭道长与元灵子的身后,前面二人刚好跑了一段路程后,连啸突然举手拉住了那蒙面女子,道:“不必追他们了。”
蒙面女子停住了脚步,转头不解地看向连啸,道:“不追?为什么?”连啸道:“让他们将魔教入川的消息夸张地喧嚷开来,倒是比我们赶尽杀绝要有用得多了。”蒙面女子拱手道:“缺泪使,属下听命就是。”
连啸点头道:“好。现在可以揭去面纱了。”连啸这一话说完,两人同时将脸上面纱揭了。那女子正是方才有事在大街上急切求见连啸的妇女。此妇女名叫冯晶芸,是教中的光明使。
连啸望着天空夜色,心里想着:“今晚我们毁灭了刘府,却是将不哭道长这个臭牛鼻子给放走了。只怕要救这个余出天也是不好办的了。”
冯晶芸躬身问道:“其实方才我们本来是有能力将那个牛鼻子给抓住的,属下不明白缺泪使为什么要放走了他?”
连啸转头看向冯晶芸,冷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凶色,道:“光明使,如果我们就算将不哭牛鼻子给抓起来的话,你说我们会饶过他的性命吗?记住,我们是一同放走了那牛鼻子的。好了,现在你跟我一起回郊外的茅屋一趟,明日我就跟你回总坛。”
那身为光明使的冯晶芸微一躬身,道:“属下记住了。属下一切听缺泪使安排就是。”连啸点头道:“好了,我们走吧。”二人不再多话,一起消失在了这苍茫夜色当中。只是冯晶芸心里甚是疑惑:“缺泪使在刘府时动手杀死了那牛鼻子道长的两个弟子,那时就是主动放弃了讨要解药的机会,现在又是公然放弃追逐那牛鼻子道士,这其中恐怕并不是他所说的这样吧。牛鼻子说的余出天是什么人,他也是没有告诉过我。”只是教中个人身份不同,下属不便于随意臆测上面的安排了。
连冯二人快步在城郊外面的林中穿梭,连啸在前带路,冯晶芸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随着。这二人俱是身怀上乘武学,使出了浑身的轻功,当真是如那仙子御风,联袂而舞。就在他们身临空中朝前飞掠的时候,丛林树下是不哭道长与元灵子二人藏匿的身影,静静地看着敌人从头顶上面飞过。
那元灵子一时愤恨,就要开口大声怒骂魔教之徒的卑鄙无耻,幸好不哭道长早已在旁察觉,连忙出手点中了她的哑穴,不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待连冯二人走远之后,不哭道长才放心地解了元灵子身上的穴位。元灵子霍然站了起来,大声朝那天空中骂道:“邪魔歪道,有本事就来杀我,我只要活着的一天,一定会替我的师姐妹报仇雪恨的。一定!”
不哭道长缓缓站了起来,触动了肩上的刀伤,“哎哟”一声叫了出口。元灵子忙着转头一看,赶紧上前扶住不哭道长,问道:“前辈,你受伤了?”原来当时元灵子一心只想报仇,根本就是没有注意到受伤的不哭道长了,现在也是才发觉他受了严重的刀伤,内心不免有点难过担心了。
不哭道长勉强笑了一笑,道:“没事。你能告诉我你师叔他她们是去了哪里吗?还有,三夫人是不是和你师叔一起了?”元灵子点头道:“正是,她们跟着一个叫文治的管家到郊外去了,好像是发现了那个余出天负心人。”
不哭道长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喃自问道:“姓文的管家?余出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余公子可能有危险了。你,你知道她们去了郊外什么地方吗?”
元灵子道:“前辈你就不用为那个负心人操心了,那样的人死有余辜,根本是不值得同情的。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朝什么方向去的。前辈,你伤势颇重,还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养伤要紧了。”
不哭道长突然间想到了丫鬟小荷,道:“好,我知道一个地方,麻烦你带我进城去。”元灵子点了点头,忙着艰难地扶起这个老道士,朝着城内走去了。
小荷一个人忙着跑到刘府废墟之地面上,向着官差询问道:“你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刘府三夫人的尸体呀?”这些官差哪有工夫来理睬这个小丫头,只道:“这样的大火,哪里还分得清尸体的是谁了。不过倒是发现了许多的女尸,这当中也不知道哪个是你说的三夫人了。”
小荷听到这话,脑子一阵模糊,心里已是伤心万分了。一个转身急忙朝着余家坟茔之地跑去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是无处诉苦,心里已经确实三夫人就是在这场大火中丧生了,她是来向余家老爷夫人诉苦来的了。
现在正是黎明时分,天色未开,到处均是雾浓一片,根本就是看不清前面的物事,小荷一心只想来到余家新坟前,借着一点微弱光亮,慢慢地在田间小道上行走,只不过她实在是内心太悲,路上均是哭涕不住。
当小荷来到余家新坟前面的田埂上时,突然听见了坟前已经有一个女子在那里抽噎不住,这可是吓坏了小荷,会是谁呢?本是夜黑看不清道路,在这荒山野外,突然听到坟前有人哭诉,一下联想就是狐妖鬼怪在此作祟,更何况是小荷这样一个娇小胆怯的小姑娘。
小荷当时就是双脚无力,一下间捂住自己的嘴,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身子立马蹲在了小路边,想要立马转身逃跑,奈何双脚好像被大地生了根,身子已经好像不听自己使唤,只能眼睁睁地蹲在了那里。
再听那坟前女子哭泣道:“姨父,姨妈,求你们一定要保佑表哥快点好起来了。春秀对不起你们二老,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表哥可是你们的亲儿子。你们害我已经够惨了,难道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宝贝儿子受苦受罪吗?”
小荷一听这话,心里惊道:“啊,小姐!”随即又是心里乱想道:“她死了变成了厉鬼吗?她这是来老爷夫人坟前忏悔吗?她才死就这么快知道自己错了?”······反正她现在是将梁春秀当成了厉鬼,怎么也是想不到梁春秀还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
随后又听梁春秀道:“唉,你们也不要怪我当时心狠手辣了,这全是你们逼我这样的。我知道,表哥其实心里是有我的,全是你们,你们在表哥婚前一天将他骗走,将我嫁给了那个刘大横。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但是我不在你们坟前说个明白,我心里不好受······”
小荷心里想着:“这是鬼吗?小姐变成了鬼,该是会和老爷夫人在阴间相会了,听着声音,明显就是活人了。”
梁春秀又道,“我现在怀里面怀上了刘大横的孩子,你们看见了吗,是那个赌棍刘大横的孩子。我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我想过了,既然你们要害我,那我就要害这里所有的人。现在表哥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可以说这孩子是我与表哥的孩子了,哈哈,你们害我,我给你们脸上蒙羞,看谁斗得过谁。姨父,姨妈,这就是你们的孙子。他以后姓余,就是姓余,是余家的一个人,是你们害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本来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就是多余的一个人,多余的。这就是我复恨的筹码。”
她说到最后,已是声音哽咽,伤心欲绝地哭了出来。小荷听到这话,脑子一下间就是明白了:“这是真人,这是真的梁春秀,梁春秀并没有死。”
但回过头来又是一想梁春秀方才的话,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她要做什么?少爷怎么会回到她的身边,她说肚子中的孩子是少爷的,这是什么阴谋?她知道刘府现在被大火烧了吗?”所有的一切疑问,困惑着小荷,当然,她在这里就算坐上一天一夜,也一定想不到事情的真实情景了。
小荷渐渐听到梁春秀的哭声歇了下来,想必是已经伤心到底,没有精力再在这里徒劳伤感了。
小荷缓缓站起来朝前看去,发现就在自己心存疑惑的时候,梁春秀已经从另外一条小道上离开了这里。小荷静静地站在余家新坟面前,心里百感交集,万般不是滋味。可是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了梁春秀方才恶毒般的咒语,心里一想起不免又是浑身发颤,一颗心揪成了一团。只能跪在了余家老爷夫人的墓碑前,可怜似的祈求道:“老爷,夫人。你们在天之灵就原谅了小姐吧,小姐命苦,她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不可挽回的事来了。还有,求老爷夫人保佑少爷平安。”现在东方天色已经开始泛出了鱼肚,露出了微弱的晨曦之色,煎熬的一个夜晚,终于走到了尽头。
城郊官道的大路上,连啸与冯晶芸二人正是快马加鞭往北方行去。原来就是昨夜二人向那城郊的茅屋边走去的时候,刚好要到茅屋门口时,连啸就是发现了异样。
如果这个文治先回来的话,屋里面应该会有人影走动,可是见到屋内点着了烛光,却是没有人影。连啸生性谨慎,俯下身子仔细窥察屋边情景,发觉到地上竟然留下了一张布锦,他见状当即心里一惊,这张布锦连啸十分的眼熟,原来竟是余出天怀中的被余出天认为是连静香的人物肖像那张画锦了。
连啸当时就明白,屋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变故,至于余出天本人,极有可能被来人带走了,更有可能已经被害。一想到这里,连啸眉头紧锁,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是一位很善于藏匿心事的硬汉,又想到教内大事,片刻耽误不得,当即就是决断道:“此屋里面有埋伏,我们走!”
冯晶芸立在他的身边,将这话听得明白,也是不敢多问,二人立马悄然离开了茅屋。而在茅屋里面的峨眉诸弟子,苦苦等了一宿,竟是无劳而获。
待天大亮后,太虚子从茅屋走了出来,竟是不知昨夜连啸已经回来过一次,她心里还以为是连啸并没有回来,或是又想到是文治欺人,故意耍了自己众人。当时就是怒不可揭,立马又是将文治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先是开口喝吓了一番,见到文治也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后,颇觉得内心有点失落,心里不得不承认毕竟还不是这些魔教中人的对手。
第九回:恨意(4)
(各位大大,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最后,求宣传。《亲怨情缘录》是一部不错的武侠小说,作者只希望让社会中多一点人来关心单亲家庭的孩子吧。他们更需要关爱。保证7月30日前每日两更。)
至于连啸的心中,已经隐约觉察到余出天的体内伤势颇重,恐怕耽误不了多久,所以他的一颗心也是悬在了半空,好久都不是滋味,但想到将来,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了,自己这样做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想到文治泄密,心里又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是悔恨交集。
他就是这样带着一颗复杂的心情回往教坛总座的。他旁边冯晶芸,可是没有他这样多的心思,毕竟教内事务才是头等大事,她是一路从陕南南下来川,目的就是寻找这位教内缺泪使,将教内重大变故告诉他,让他速速赶回总坛,以好应变即将发生的事情:魔教教主尊称名为“王月”,原来现在是魔教“王月”病危,教内权利最大的两大使者“缺泪”、“覆雨”极可能会在”王月”临终之前担负起辅导少主的职责,两大使者可是关键人物,并且这魔教中组织严密,两大使者随时更换,到现在为止,连啸还不清楚“覆雨使”的身份到底是谁!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片刻也耽误不得。
连啸,正是魔教中的核心人物!只是不知他这一去,到底又是何时才能再次来川看望这余出天了。
昏暗的茅屋里,太虚子一脸阴沉,看着床榻上面昏迷不醒的余出天,心里恨然道:“好你个小子,勾结魔教,害得我峨眉弟子丧生大半在了刘府,这口怨气我还不知道该发泄在谁的身上呢,看你这样要死不死的模样,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此事了。”
正在这时,光灵子在门外喊道:“师叔,元灵子与不哭道长来了。”太虚子听到这话,眉头一舒,立马站立了起来,迎上前去,看到是受伤的不哭道长与一脸委屈的元灵子,忙道:“道长受苦了。”
不哭道长抬头看了看太虚子,道:“师太,原来你是到了这荒郊野外了。昨夜那场刘府的浩劫,师太想必也是听说了吧。”太虚子点头道:“听说了,可惜,我老太婆不能手刃这些魔教之徒,实在是让人气愤。”
原来是光灵子从城郊过路农夫的口中得知刘府昨夜被人用一把火毁烧掉了,死者惨不忍睹,其中多有女尼死尸,光灵子骤然听闻,急忙就将此消息告诉了师叔太虚子,太虚子听后亦是微然一惊,当即就是将峨眉独门联络暗器“飞天红炮”向空中放了一颗,好让刘府中饶幸逃脱出来的峨眉弟子能够见到暗器后能来这城郊会齐,一连等候了三个多时辰,才见到元灵子与不哭道长前来这里。而英灵子等人到现在俱是毫无音信。
不哭道长道:“不知余公子现在伤势如何?可否醒转过来?”太虚子让出了道路,让不哭道长进屋说话,口中答道:“这小子昏迷了一天一夜,只怕离那阎王殿也是不远了。”
不哭道长转头看了看太虚子,问道:“三夫人人呢?”太虚子道:“刘府遭遇这样大的浩劫,自然是回去打理家务的了。”不哭道长道:“原来如此。昨夜余公子是和三夫人在一起,对吗?”
太虚子越听这话心里越气,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余出天现在是废人一个,三夫人是一个痴情人,要与他在一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再说了,这余出天毫发未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哭道长心里一惊:“这样说来,余公子救治好的可能性又是下降了。”原来他是想到梁春秀有毒药毒害了余家二十五口人命,她可能还会迁怒于余出天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了,一旦余出天遭遇什么不测,只怕救治好的可能又是大幅度降低了。想到这里,不哭道长只能在心里无奈的摇头叹息。
不哭道长走近了茅屋,见到一脸惨白的余出天,心里实在是悔恨自己当初出手的沉重,害得这余出天成了这样。
但他同时又是心里一直以来存有疑惑:“昨夜的那蒙面汉子就是救走余出天的人,昨夜他们明明可以追上我的,顺便便可以将解药拿到手,可是他们却是主动放弃了,难道这魔教中人已经发现余公子是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还是他们另外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这个常年在外漂泊的老江湖心里也是一阵胆颤,猜不透那魔教中人与余出天之间那不明不白的关系。如说是一心想要救治好余出天,不可能这样地半途而废,还有,那女蒙面人开始主动提及到了解药的事,却是被那蒙面汉子所阻,这当中原因真是难让人理解。
不哭道长心里还是有自知之明,魔教二贼武艺高强,昨夜自己能够饶幸逃脱,并不是自己的武功有多好,而是他们故意放走自己的。一想到昨夜的厮杀打斗,不哭道长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不哭道长来到余出天的床边,伸出右手上去为余出天细细把脉,稍过片刻后,突然眉头一皱,顿时感觉到余出天伤势实在不妙。他的内伤,显然比自己的独门内功所伤是要严重了很多,而且是病情仍在加剧,稍不注意就会有随时亡命的可能。
太虚子在旁看见了不哭道长脸色的变化,问道:“道长,这小子还有救吗?”因为在这之前,太虚子也是为余出天把脉过的,按照她当时的诊断,此人是无救的了,只能活活卧在床上等死。但是想到他毕竟中伤的是不哭道长的独门内功,或许不哭道长还是有救治良方也是说不准的。
现在看见连不哭道长都是皱紧了眉头,心里自然是十分的好奇了。不哭道长转过头来,对太虚子道:“魔教中人曾今用内功救治过他,只是与我们名门正派的内功章法不一样,已经打乱了他体内原有的内伤,看来,余公子也是命数使然,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第十回:失踪(1)
(各位大大,一定要支持哟,快到了码字的极限,明天还要上班,今天二更结束。)
梁春秀回到了刘府的赌庄,看见正喝得一脸醉态的刘大横,心里就是有气,想着:“这个当了一辈子财主的赌棍现在家道衰落,还没有彻底毁灭就颓废到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刘家有这样的主人,一定好景不长。”
旁边的刘点看见三夫人回来了,忙着迎上前去,道:“三夫人,你劝一劝大哥吧,大哥现在很难过。”梁春秀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刘点,嘴边发出一丝冷笑,道:“劝他?他这样的人,还用人来劝吗?他的运气也真够好的,为什么昨夜里不回家,让那场大火活活烧死才好呢。”
刘点听到这话,傻眼似地看了看眼前的梁春秀,道:“三夫人,大哥好歹也是你的相公,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其她二位夫人都是不幸被火烧死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三夫人你了,你不来劝大哥,谁还有资格来劝说他呢?”
毕竟刘大横是刘点的大哥,他的骨子里面还是非常忠心刘大横的,现在见到大哥落难后,而身为三夫人的梁春秀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心里也是有一点反感了。
梁春秀走到刘大横的面前,低头傻傻地看了看桌上昏睡过去的醉汉刘大横,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肖于顾的神情,只见她小心地捂着小腹,俯下身子在刘大横的耳边轻声说道:“刘大横,你可听好了,我怀里面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他姓余,是我表哥余出天与我梁春秀的孩子。你听明白了吗?你跟这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从现在开始,我走我的,你做你的,你如果想不开的话,我奉劝你还是跳井死了算了。像你这样的人渣活在世界上简直就是玷污了这个世界的清白。”
刘点听到这话,哪能够让她再说下去,立马一把拉住梁春秀的右臂,气得眦齿欲裂,怒喝道:“夫人,你说什么?你给刘家蒙羞!”
刘点也是姓刘,他岂容梁春秀如此羞辱自己的大哥刘大横,那简直就是会比杀了他还难受。果然,刘大横似乎听见了梁春秀的耳畔说的话,已经慢慢移动了他的右手,只是还没有见到他抬起头来,刘点见到这一情景,内心猛然一惊。梁春秀也是傻笑地看向醒来的刘大横,心里是万分看不起这个男人。
刘大横终于抬起了他那肥大的头颅,睁开半眯的双眼,看了看眼前的刘点与梁春秀二人。突然,一声大笑,刘大横竟然笑道:“夫人,你回来了。我真是太开心了,你昨夜的运气真是够好的,你知道,我还担心我的儿子会离我而去呢。可是没有,你保护好了我的儿子,我很开心,你是刘家的大功臣呀。你知道吗?刘府遭火灾,一点儿也没有关系,我还有赌庄嘛,我将赌庄押出去,还可以再去豪赌几场,一定会将整个刘府全都赢回来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除了会赌博之外不会其他的什么了,可是你是知道的,为了未出生的儿子,我只有拼一把了。”
梁春秀微笑道:“刘大横,你看你的堂弟抓住我的手呢。”刘点听到这话,惊了一跳,连忙放开了梁春秀的右手,只道:“大哥,三夫人给刘家蒙羞······”刘大横怒道:“住嘴!我的老婆我心里有数,你是不是当我这个大哥死了啊?她说的话,你也相信?你简直是糊涂。梁春秀,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真要决定离开刘府,对不对?”
梁春秀心里一惊:“这个不知白天黑夜的赌棍,今天怎么脑子这样清醒了?难道真的是一场大火把他给烧醒了?”
她嘴唇动了一动,莫名状心里一阵害怕,最终鼓足了勇气,抬头道:“对,我决定离开这个赌庄。”她当将话说完,刘大横突然就咆哮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要走,可没这样容易。我一直够忍了,我以前算是天真过了一回。我一直退让,你不识趣还来变本加厉,你以为你是谁!现在你姨父姨妈全部见了阎王,你要到哪里去啊?还有,还有你怀的是我刘大横的儿子,你要走,也要将我儿子留下后才能走。刘点,抓住她。”
刘点也是从来没有见到刘大横竟是这样的生气过,现在见到了心里也是惊了一跳,忙点头道:“大哥,我听你的。”刘点当即就是动手将梁春秀的右手抓住,从地上顺便拿起一段绳索,就要将梁春秀当时捆绑起来。
梁春秀见状大吃一惊,忙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刘点才不理睬她的大声叫嚷,动作十分麻利地就将梁春秀的双手捆绑在了身后,捆绑之后,刘点又是将梁春秀将里面一推,梁春秀全身被困,只能不听使唤地身子往后面的桌椅上面倒下,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只能睁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刘点与刘大横二人。
刘大横嘿嘿地笑了一笑,道:“你就给我放规矩点。不然,哼,可有你好受的了,知道吗?”梁春秀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一个人回来,本来是回来看一看英灵子有没有来过刘府的赌庄,顺便接应到城郊外去,自己顺便拿点东西就好离开刘府,这应该和太虚子一起回来才是,但是她内心想到了表哥余出天,想到应该让太虚子救治一下他,加之自己也没有想到刘大横遭受到了这番打击之后,性情竟是大变,对自己也是凶相毕露,显然是自己缺少了防患意识。这总的说来,就是自己掉以轻心的草率了。
梁春秀怒骂道:“你这个赌棍,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那些朋友没见了我回去,她们也会回来寻找我的,我建议你们还是放了我才是上策。不然,哼,你们也是知道我那些朋友的厉害,你们根本就是得罪不起的。你们想清楚了。”
刘大横也是火冒三丈,道:“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我才不怕呢。哼,就是你的原因,就是你把那些人招惹进来,不然,我的刘府也不会被一把火烧成这样了。你说,是不是你的缘故?啊?”
梁春秀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刘大横现在将刘府被毁的所有原因全部载在了自己的头上,所以他才会这样的生气了。刘点在旁也是怒道:“对,对。大哥,这所有的原因就是三夫人招惹进来的。”
刘大横点头道:“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她才好。刘点,你来说一说,我该怎么处罚她?”
刘点没有想到刘大横竟是会要自己来拿这个主意,一时之间倒是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一愣,道:“我也不知道,还是大哥你来决断吧。”
刘大横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点,道:“你就将她关押道赌庄后面的柴屋里去吧,我就不相信,我还收拾不了她!”
刘点唯有躬身点头的份,已经见到他走到梁春秀的跟前,笑道:“三夫人,你害得刘家遭遇这样的大灾难,我也是很恨你。但现在还不是你受罚的时候,你就慢慢等着吧。”他弯腰躬身,就是将梁春秀扶起往身后的柴屋里面推了。
梁春秀知道自己是走进了冰窟之中,想要现在解脱根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等太虚子众人来解救自己,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从今日起就遭到了刘大横的真正报复了。这就是自己的命吗?梁春秀可是一个不甘心服输的女子,她在心里狠狠地恨着这一切。
第十回:失踪(2)
(求大家多多点击,多多收藏,多多推荐,多多益善。好了,今天的第一更开始了,后面越来越精彩。绝对出乎你的意料。请各位大大多多宣传。)
太虚子待不哭道长为余出天诊完脉后,听到不哭道长的一席话,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惊讶,暗自叹道:这个姓余的小子不会就这样去见了阎王了吧。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和这些魔教中人好像是认识的。不然这魔教中人也不会来为他灌输内力想要来救治好他了。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余公子更是身体虚弱,更是命不久了。师太,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了?”
太虚子道:“是余家的一个管家带我们来的这里。”
不哭道长心里一颤,忙道:“这里看来就是那些魔教中人入川作恶时的据点了,恐怕这些魔教中人还没走也是说不准的。”
太虚子点头道:“我们才不怕他们呢,他们没有走更好了,我老太婆还没有跟他们好好较量较量呢。”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默然:“那两个魔教中人不说是武艺天下第一,起码也不是我所能应付的了,你一名老尼,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但想是这样在想,话却是不敢说出口了。稍后不哭道长心里又是想到,就是我与这太虚子师太一起联手也就未必是这魔教中人的对手,如果这魔教中人真是有心要来带走这余出天,只怕我们也是拦不住的了。
太虚子稍后又是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魔教中人到现在也是还没有回来,只怕是不敢回来的了。道长,让我来拷问一下那个姓文的管家,或许还是能问出一点名堂。”
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师太难道没有仔细问过那文管家吗?”太虚子道:“我一心在对付这些魔教之人,也是还没有机会来拷问他的了。光灵子,你将那个姓文的管家押上来。”
光灵子躬身领命,前往后院的房间走去,片刻间就是将文治给押了出来,放倒在了不哭道长与太虚子二人前辈的面前。
文治抬头见到余出天仍旧是昏迷不醒,心里一急,忙道:“余公子怎么样了?师太,你们一定要救好余公子呀。”太虚子冷哼一笑,道:“好个忠心的奴才。你们给余出天灌输内力,已经将余出天的半条命送进了阎王殿,你可知道了?”文治听到这话,顿时一惊,只道:“怎么会这样,我看连大哥对余公子是好意相救的,决不可能是在害余公子了。”
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问道:“你们的连大哥就是救走余公子的人,对不对?”文治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老道士,点头道:“正是。”不哭道长道:“姓连。很好。你知道你连大哥与余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文治摇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我认识他们二人之前,他们就是互相认识了。”太虚子道:“你说他们认识已经很久了?”文治道:“应该是吧。”
太虚子与不哭道长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一惊。太虚子想着:“莫非这余家惨案是早就有预谋的了?”
不哭道长想着:“这话明显不对,余出天武艺平平,如果认识魔教高手很久的话,不可能武艺懒散,还有,魔教与四川这样的远,余公子是什么机缘认识的这些人了。”
不哭道长追问一句道:“你能肯定余公子与你连大哥认识很久吗?”文治又是有摇头道:“这个我可是说不清楚,我想应该是吧。”太虚子转头看了看床榻上的余出天,喃自言道:“原来你们是早就有准备的了。可惜,却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只怕有点不值得吧。”
不哭道长摇头道:“师太,你误会了。这余公子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唉,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很困惑,还没有头绪能够理清楚了。不过我相信这刘府的事应该是和余家的事有一点关联的了。”
太虚子听到这话,心里很是疑惑,摇头问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你知道一点有关余家惨案的事一样。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这样打哑语可不是好方法呀。”
不哭道长摇头道:“师太多虑了。我哪里是打哑语,还是想一想有没有救治这余公子的良方吧。”说完这话后,不哭道长就是转脸看向昏迷不醒的余出天,在他的眼中也是饱含了滚烫的泪水,是在可怜着这余家唯一的家人了。
想到自己本是要好意来查出余家惨案的背后真凶,哪知就是这样命运作弄世人,帮忙不成,反而还是害了余出天的性命,人遇上这样的情景,多多少少都是有很深的内疚之情的。更何况是像不哭道长这样的名家前辈了。
太虚子淡淡地道:“这小子也是命就该这样了,全家被自己害死后,没有想到自己也是这样快就要去陪自己的亲人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呀。”
不哭道长没有说话,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事了,原来今日一早去找小荷,却是没有了小荷的人影,不哭道长顿时就会想到这个小荷一定是去刘府寻找她的旧主梁春秀了,三夫人先现在也没有回来,想必一定是见着了小荷,这主仆二人相见,倒是不知道小荷会不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泄露出去了。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现在关键时刻说出来,要知道,小荷一旦将事情泄露了出来之后,她自己就是危险了。
太虚子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心里一阵嘀咕:“奇怪,这个三夫人怎么到现在都是还没有回来了?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想法虽然就此一闪而过,但是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了。忙转头看向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去刘府看一看,三夫人怎么还没有回来了?”
光灵子也是时不时地朝着屋外看了又看,心里正是十分的纳罕不解,现在听到师叔开口命令自己,忙的回过头来,躬身领命,大步向那城里面走去了。就在这时,那床边上的余出天突然悠然地醒转了过来,他的双眼已经深陷到了眼窝了里面去了,开始模糊地说道:“这是这是。”不哭道长忙着走到床边,握住余出天的手臂,惊奇地问道:“余公子,你总算醒来的了。你还好吧?”眼前的文治见状亦是心神激动,可是看见这余出天床榻前的不哭道长与太虚子二人,也只能将喜悦之情藏在了自己的心中。傻傻地看住眼前地这一切。
余出天道:“道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表妹呢?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不哭道长回头看了一看太虚子,太虚子冷笑道:“你还记得你表妹?她昨夜和你在一起,你忘记了吗?哼。”太虚子本人一想起昨夜梁春秀对余出天的心疼话语,心里就是有气:“明明是被这小子欺骗了,但是一见到他的面,又好像是所有的仇恨全部忘记了似的,还对他那样的忏悔认错,真是不明白这些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不哭道长忙道:“昨夜是三夫人和余公子在一起的了?”太虚子被不哭道长看得脸上极不自在,道:“我看这三夫人见到这姓余的,哭得像是个泪人似的,就让他们在一起了。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了?”
不哭道长虽然心里面明知这样做是不好的,但要叫他现在说出具体的原因,只怕也是不能说个所以然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保持沉默最好。不哭道长偏过了头去,没有说话。
太虚子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哭道长是在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只能心里恨道:“好个牛鼻子臭道士,胆敢不理我的话,竟然是看不起我,我总有一天会手刃魔教之徒,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一看了。”
她也是不再说话,心里只是期盼着英灵子与三夫人能够快些来这里汇合。而就在这时,这个余出天听到了太虚子这一番回答,心里一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是晕转了过去。
光灵子独自来到刘府赌庄门外,正听见屋内有人高声喝骂道:“你们给我走了就不要回来。老子现在是落魄了,是倒霉了,你们都要全部离开了,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小人!”
随着屋里面传出的一声声喝骂声,只见一些家丁从赌庄里面走了出来,全部都是带上了自己的行装,其中就有上次来“欢迎”自己众弟子的那伙强盗似的佣人。那些佣人竟然还是个个趾高气昂,好像刘府的衰落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光灵子在旁边默默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心里感叹:“刘府一日败落,连这些家丁都是这样的无情无义,唉,这也难怪,像是刘大横这样的人,自己本来就是吃喝嫖赌之徒,他的佣人能有几个是真正忠心他的了,刘府的佣人,大多就是无赖强盗之徒,现在刘府落难,自然是树倒葫芦散了。”
光灵子知道现在刘大横现在心里一定非常伤心难过,自己这唐突走进去,只怕会惹得他更是不快了。但稍后又是一想:“哎哟,不好。三夫人早上就是回家了的,如果遇见了刘大横这样的怒样,她如果还要坚持离开刘府的话,只怕会更加激怒了刘大横,只怕会遭到刘大横的报复了。”
光灵子这样想来,也是很有道理。她不再在门边犹豫不决,急忙地走了进去,现在刘府败落,家丁都是走了大半,所以这屋外看门的人也是没有了。光灵子进赌庄,就像是进着无人之屋似的。
来到赌庄的大厅门口,见到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烂碗坏凳,这大厅里面只要能够被刘大横举起来砸坏的东西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被他砸坏了。
刘大横正是坐在一张唯一还有点模样的凳椅上生着闷气,而在他的身旁,刘点正是颤栗栗地立在那里,浑身都是发颤。
刘大横抬起头来,看见是光灵子进来了,脸上肥肉又是颤了一颤,用他那肥大的右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脸颊,一张庸散的脸上立马又是复现出狞狰的恐怖。光灵子见了这张脸,心里还是咯噔地吓了一跳,她毕竟才是二十出头的女子,整日坐在寺庙内念经习武,也是没有见过多少的大世面,但仍旧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地走了过来。刘点看见刘大横脸上的异样,立马转头看了过来,见是峨眉弟子找上们来了,心里恨然:“这个三夫人的峨眉朋友还真是够意思,居然还敢来这刘府最后的一块地盘上来找茬。”
第十回:失踪(3)
(今天第二更了。)
刘大横不待光灵子开口问话,就是霹雳一声说道:“站住!尼姑要给人带来晦气的,你一个小尼姑,难道你师叔没有教导过你,这赌坊是进不得的吗?”
光灵子一愣,道:“这是刘府,我是来找人的。刘大财主,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什么人吗?”刘大横强自按捺住了心里的岔怒,没好气道:“忘记?哼,你们就是化成了灰,我刘大横都是记得的。你们来找的人是谁?是我的小妾梁春秀吗?她死了,你们不用找她了。”
光灵子听着这话心里一惊,忙道:“不可能,她今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呢?”刘大横怒道:“她今日早上是活是死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现在是死了。那个遭天杀的臭婆娘,被老天爷用雷劈死了。你快点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老太婆,就说叫你们快些走,不然······不然······”
光灵子听到这个土财主开口污蔑自己的师叔,心里也是有气,道:“刘财主,你脑子清醒了没有?”
刘大横怒道:“你***,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脑子很清醒。你们这群臭尼姑快给老子滚开,老子见到尼姑就是来气。更何况你们这些小尼姑,真是***晦气!”
刘大横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气得咆哮起来了,当时就是离开了凳面,指着面前的光灵子就是劈头喝骂。
刘点见状,立马走到刘大横的面前,原来他是心里清楚:“这些尼姑虽然不是直接损坏刘府的凶手,但是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她们有莫大的关联。”话虽如此,但是一想到这些尼姑可都是身怀绝技,刘府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如果再来招惹上这些恶神,只怕这刘府最后一点老底也要被掀翻,所以能够忍就暂时忍耐一下了。
刘点连忙走到刘大横的跟前,用手拉扯了一下刘大横的袖角,暗地里替刘大横捏了一把冷汗。嘴里却是朝着光灵子笑道:“小师太,你千万别生气,我大哥刚才喝了一点酒,有点失态,还请你多多包涵。”
光灵子听到这个刘大横胆敢出口咒骂自己的师叔,心下也是来气,想着:“好个不识时务的浑人,我峨眉弟子为了帮助你们刘府,损失了这样多的师姐妹,到现在来你这里,一句好话没听到,还听见你们这样诅咒似的恶骂我们。”
当时正是要舌锋相向,就在这时,光灵子低头看见了地上的一支头钗,那可是三夫人梁春秀头上的物事,自己一行众人来到了刘府,当时就听自己的师妹水灵子在自己的耳边小声嘀咕过:“师姐,你看那贵妇人头上的发钗好漂亮,你快看呀。”
当时光灵子也是好奇地抬头看了过去,果然见到梁春秀的头上发钗极是漂亮。这些年龄尚小的师妹是代发修行,自然是看见了漂亮的东西后心里就是羡慕了,光灵子见到梁春秀头上的那支漂亮发钗,心里也是暗叹好看,但是她当时还是表面上强自忍住了那颗激动的心,也小声在水灵子的耳边正经万分地数落了一番她,但是那支漂亮的发钗,却是久久地印在了光灵子的脑海中了。现在突然间又是见到这支发钗,自然是触景生情,立马想到梁春秀应该是回来过的。
光灵子轻轻地走了过去,俯身拾起了地上角落的那支漂亮发钗,抬头看向刘大横与刘点二人。刘点自然也是记得这支发钗的,见到她竟然是发现了这件东西,心里也是咯噔地一跳。
刘大横见状哈哈地开口一笑,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还俗了?你把头发留下来,再过一两年,就可以戴上它了。”他话音才落,才是想到这是三夫人梁春秀头上的东西,心里又是狠狠地骂了一回自己糊涂。
光灵子道:“刘财主,这件东西你该知道是谁的吧?”刘大横笑了一笑,道:“自然知道。我家里面的女人本来就多,不是我那三个夫人的,就是我那三个丫头的。我送过很多东西给她们,我哪里分辨得清这是谁的了?”
光灵子脸色一沉,道:“你还想狡辩!”刘大横也是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开口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就是知道也不想和你多说。你给我快离开刘府,不然我就要去报官说是大胆尼姑胆敢强压百姓。看你们这些恶人有没有好运气离开我们这川北之地了!”
光灵子气得一张脸通红,想着:“三夫人明显就是被他给抓起来了,但是自己又不好强迫他放人,看来还是要请师叔她老人家来拿主意了。”当下恨声道:“刘财主,告辞!”她说完这话,手中紧紧攥握着这支发钗,转身就是朝外面走去了。
刘大横还在后面大声骂道:“给老子滚远点,臭尼姑,死尼姑,倒八辈子霉的尼姑!”光灵子上刘府赌庄,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灰头灰脸地就给离开了,心里自然也是有了满腔怒怨,气冲冲地就是往城郊而去。
太虚子与不哭道长听到光灵子将刘府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了。可是仍旧不见那英灵子等三位弟子的消息。
太虚子也是等得有些耐不住的了,当时就是怒道:“这个刘财主,胆敢这样出口恶骂我等众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去讨个说法,倒是以为我们这些尼姑好受人欺负了。光灵子,你和我一起前去刘府赌庄,我要看一看这个大胆的浑人在我的面前还敢不敢放肆!”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这个刘大横可能现在已经将梁春秀给关押到别的地方了。”但稍后他又一想:“这个刘大横虽然是有点无赖,但是他非常希望自己有个儿子,上次听到那个先生说过梁春秀怀中的一定是儿子,那么这样看来,刘大横暂时还不能将梁春秀如何的了。”推测是这样,但是实际情景谁也说不清楚了,万一那个刘大横面对这样的沉重的打击性情大变,不再有什么顾忌的话,只怕梁春秀连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是有了危险。
不哭道长这样一想,当即就是担心道:“师太,你一定要将梁春秀给救出来,她是有孕在身。”太虚子看了看不哭道长一眼,道:“知道。就是将刘府的赌庄给掀了倒过来,我也要将梁春秀给带过来。她也真是命苦了,婚前遭到她表哥的欺凌,婚后又要遭到丈夫的凌辱,哼,这些臭男人,简直是没一个好东西!”她是突然一气之下,就将话说出了口。这话才说完,才知道不哭道长竟然是在跟前,她转头看向不哭道长,正见不哭道长一脸苦笑似的坐在旁边。太虚子也是转过头去,好似没有看见不哭道长一样。
太虚子霍然站起身来,道:“光灵子,现在我们就出发刘府赌庄,三夫人多待在那里便是多了一分危险。”光灵子上前拱手领命。
太虚子待要转身离开,似乎还有点不放心,转头看向床榻一旁的元灵子,元灵子当即走上前来,太虚子俯首在元灵子的耳边说道:“你在这里可要看好了床上的那个废人,千万别让这个道士将他带走了。”
元灵子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看住这余出天的。虽然不哭道长背上是中了一刀,但是他的武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元灵子绝非受伤的不哭道长对手,所以太虚子这一考虑并非多余的。太虚子见事情吩咐已经差不多了,这才与光灵子一起转身朝那刘府走去。
刘大横正在大厅里面喝着闷酒,刘点匆忙地从后堂跑了出来,来到了刘大横的跟前,笑道:“大哥,我已经将三夫人安顿好了,即便是那个老太婆前来亲自要人,她也一定不会轻易找到三夫人的。即便是找到了,我也会将她们全部留下来。”
刘大横不理这些琐事,点头道:“来,刘点。我们兄弟二人就坐下来喝酒,慢慢等这些臭尼姑。现在没有钱去赌博了,我心里像是猫抓一样难受,只有喝点酒菜可以解闷。”
刘点坐在了刘大横的旁边,听到刘大横这话,心里也是极不好受,这两兄弟二人可都是有着相同的嗜好,就是整天离不开赌庄赌坊,现在刘府败了,一心失落的刘大横也是没有了丝毫的赌博兴趣,赌庄里面的仆人全部都走光了,更别说是开赌庄继续做生意了。
刘点叹了一口气,道:“大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刘大横为刘点的面前斟了一杯酒,笑道:“放心,我有办法。等到我儿子出生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刘点停听到这话心里只是觉得好笑:“大哥是不是糊涂了呀?等到三夫人肚子中的孩子降生,能对刘家有什么帮助的?加之还不一定就是儿子呢,那个张先生的话全是瞎蒙人的,大哥竟是信以为真地认为这就是儿子了。”
刘点坐下来,看着刘大横,只是不语。刘大横见状,笑道:“你发傻呀?喝酒。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好难受,一下间就是没有了所有的财产,我好不甘心呀。”他说完这话,仰天一喝就将杯中的酒全部倒下肚了,刘点看得出来,刘大横遭受这样大的打击,心里确实是极为难受,作为他的堂弟,心里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刘大横又是笑着脸庞看向刘点,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刘府道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全是那个梁春秀给惹出来的。你看我娶的前两个老婆,哪个像这个婆娘,嚣张狂妄。完全没将我这个刘大横放在眼里,我是谁,我可是这顺庆城里面出了名的恶棍,她,她竟然敢来对我喝三吆四的,你说,她是不是嫌自己活腻了。哼,我能够忍她,只是希望她能服输,哪知道,我这一忍之下,她还当自己挺威风的。后来,她又是怀上我的儿子,我就眼不见心不烦,整天不回家,算是够仁慈的了。刘点,你来说,我是不是够意思了?”
刘点愣了一愣,心里只道:“原来你是没有糊涂呀!”当即点头道:“大哥,这个梁春秀在余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嚣张,她到了我们刘家来,就该收敛点了。结果是大哥要让着她,还得现在刘家得罪了仇人,我们跟着受累了。”
刘大横点头道:“就是我太仁慈了。哼,我本来就是不喜欢这个泼辣的女子的,只是想向众人显示一下我刘大横的能耐,结果事情是没有办成还惹上了一身的麻烦,这就是教训呀。刘家现在成了这样,我很想翻身,可惜就是没有了本钱。刘点,你待会去我们的那几个兄弟那里去走一趟,看能不能借一点银子回来用急。我知道,现在我们成了这个样子,只怕那些兄弟也是不会借银子给我们的了。唉,人倒霉的时候呀,就会一个朋友都难找的。”
刘点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心里面都清楚,作为曾经的一个一方财主,现在落到了这样的下场,恐怕也是没有几个人敢来攀上这份旧情了。都是害怕惹祸上身呀!
刘大横与刘点二人正是在酒桌上喝着闷酒,心情极是沉重,但是想到以后的前程,真是感到迷茫难堪。刘大横心里是恨透了梁春秀,刘点是跟着刘大横过日子的,心里自然也是跟着刘大横一处去想。
现在到大街上去一走,整个顺庆城全都是吵翻了天:“传说中的江南杀人不眨眼的魔教组织现在入川了!”“第一刀是拿余家大财主开刀,第二家就是拿刘家开刀!”“这个与余刘两家有关系的人可都得注意了,不小心惹上了魔教的人,可是全家遭殃!”······听着城里面的风言风语,刘府现在已是每况愈下,没人再敢来招惹这个旧财主家了,所以,这事之后,就是刘家的萧条冷落,寂静凄寥,就连官府衙门也是对刘家寒避三舍,推塞委蛇,简直就与以前判若两样了。刘府已是到了家破人亡的最后地步了。
在大街上行走的太虚子听见这些流言,心里自然也是很不好受,想着:“这刘大横是一个无赖之人,风风光光活了几十年,现在该是受罪反省的时候了,可是三夫人梁春秀就不一样了,她不该受罪的。”
这个老妇人,现在想到就是借口惩罚刘大横的心思,竟然没有去多想帮助刘大横了,这也不能怪她了,谁让梁春秀在这些峨眉弟子跟前声声数落刘大横的不是之处,这样的坏人,自然是该受到老天的惩罚。反较一比,梁春秀确实身世可悲,值得同情,理该享福才是。
第十回:失踪(4)
(今天第一更,开始了。)
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来到刘府的赌庄门外,抬头一看,现在赌庄门边不仅没有仆人看门,连着大门,竟然也是没有关严。
太虚子见状,微然一叹,道:“这还是前日的刘府吗?现在竟是落魄成这样了。”光灵子道:“师叔,现在这个刘大横心情十分的低落,我今日过来之时,就看见他大发雷霆,好像我们峨眉派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我看他们连大门都没有看守,可能又是在家里面和闷酒了。”
太虚子道:“哦?哼,这个土财主,没有想到颓废成了这样。也好,不过他如果想在我的面前发脾气,哼,看师叔我如何收拾他!”
太虚子走上了石阶,朝那大门就是轻轻一推,顿时门板“哐啷”一声撞在了墙面上,显然太虚子已经闻到了屋里面飘出来的酒气,面对酒徒,只有自己更加生气的样子才能震住他们的胡来。这一声撞击之声,甚是响亮,是在向屋里面的人施压显威!
刘点没有喝过多的酒,听见外门的声音,抬头看向屋外,自言自语道:“是什么人这样没有规矩?”话一出口,已经看见从前门边进来走近过来了一老一少两人。
那前首之人正是老尼太虚子。刘点见状忙着对刘大横道:“大哥,她们来了。”刘大横可是喝得醉醺醺然,抬头睁开朦胧双眼,只是问道:“谁?谁来了?”
刘点急忙将嘴凑近刘大横的耳边,一字一句道:“那——群——臭——尼——姑!”刘大横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竟然是酒意清醒了大半,抬头看向前方,见到果然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勉强一笑道:“果然是尼姑!”
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来到了刘大横的面前,太虚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刘大横一眼,道:“怎么,顺庆城中为祸一方的刘大财主也会有今日的了。所以我说嘛,人生在世应该多做善事,一心向佛。这样那些邪魔歪道也就不敢来多惹事端了。你说呢?刘财主。”
刘大横笑了一笑,道:“你们这些臭娘们真是有好运,明知我刘家要遭难,你们却早早就逃跑了。我看啦,你们就是怕了那些人,哼,我现在是落魄了,但还是有身价的。至少是比你们这些尼姑要好得多啦。”
光灵子抬头看了看师叔太虚子,见到她的双眉已经竖起成了两道冷厉的利剑,双手已经有些发颤了。片刻后,才是见到太虚子已经稍微心中缓和了许多,两道冷眉已经舒展了少许,微然一笑,走到了这张大桌的下方位置坐了下来。
光灵子跟着她来到下首,站在了太虚子的身后,双眼冷漠地看向上面的刘氏二人。太虚子道:“刘大横,你是吃了什么胆量,胆敢私藏我峨眉弟子?还不从实招来。”原来太虚子想到今日来的首要任务就是将梁春秀带走,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也是懒得与这样的无赖拌嘴了。
刘大横听她这一说,心里也是一惊,想着:“怪不得这个臭婆娘如此地无法无天,原来是背后投靠了这个所谓的尼姑教。”他心下又是细想:“我就说这些邪魔歪道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刘家麻烦,原来果然是这个扫把星将霉运带到了刘府。哼,哼,这个臭老太婆想以此来我这里要人,简直是做梦。”
他计较一妥,道:“你说什么你的弟子,我这里那有你的什么尼姑弟子,你别以为你学得几手什么武功,我可是不怕你的。你还是快走吧。”
太虚子脸色一沉,道:“刘大横,你别让我生气才好,我一旦生气来,可是不好消气的。你明白吗?”刘大横心里已然开始恐慌,忖思:“她毕竟是比我厉害很多,我到底该如何是好了?”他想到这里,转头看向旁边的刘点,希望他能化解当前的危机。
刘点看见刘大横的脸色,自然是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忙道:“师太说的弟子是不是刘家的三夫人梁春秀了?”
光灵子在前道:“正是,梁姑娘是我的新师妹,你们还是快快将她交出来。”刘点愁苦着脸,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呀。”光灵子听着这话,心里惊了一跳,想到今日上午来到刘府赌庄时听见刘大横的话,内心不免又是一怵,低头看向师叔太虚子。正好和太虚子仰起的脸照了一个正面。
太虚子脸色一沉,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答话的刘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点道:“我们刘家三夫人刚才已经······已经不幸于今日上午病死了。尸体还在后堂里面好好放着的呢。师太念及到三夫人是峨眉弟子前来关心夫人,刘家实在是感激师太的恩情呀。”
刘大横听到刘点这话,心里咯噔地惊了一跳,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刘点在想用什么法子应付这个面前凶神恶煞的老太婆了。本来这个刘点只是刘大横的堂弟,按照身份来说,他决然是没有胆量来诅咒刘家的夫人死亡之类的话语,只是知道现在刘大横一心埋怨这个梁春秀,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所以这个刘点方才有胆量来当面诅咒这个梁春秀了,刘大横断然不会责怪他的,更有甚者还会表扬这个刘点诅咒得好。
太虚子自然是不相信刘点之话,疑惑地看了看刘大横,道:“他说的话也是你想说的谎话吗?”
刘大横苦声一笑,道:“这怎么又是谎话了。老太婆,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到赌庄后面去看呀。到哪里你就知道我们说的是真话了。”
光灵子上前道:“刘大横,你说三夫人是得病去世的了?”刘大横又是转头看向刘点,希望刘点能够圆满圆谎了。刘点忙道:“就是,就是得病去世的。”
太虚子何等人物,自然是看出了这面前二人在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她当时就是怒眼看向刘点,道:“你是刘大横的管家,并不是刘大横的老爹。刘大横自己是长了嘴巴耳朵的,你别充什么好人,还是让刘大横自己来回答的好。”
太虚子说完这话,转头看向刘大横,道,“刘大横,你夫人肚子中可是怀有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忍心看到她离你而去?”
刘大横听到这话,心里就是有气,忙道:“老太婆,我现在就警告你,这是我刘大横的地方,你别老是将我当你的下人一样呼来唤去的。我让我的堂弟帮我作答,你也是管不住哦······”他还没有讲话说说完,就见到太虚子已经动怒地一跃而起,飞起一脚将自己屁股下面的木凳飞踢了过来,怒喝道:“老太婆够忍的了,你还是不识相,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那飞掠半空中的木凳被太虚子灌满了真劲,朝着这刘氏二人的面前就是飞了过来,只听得耳边飕飕风响,一道冷风刺骨般地刮向了前首。
刘大横当时就是惊得一声尖叫,心里只是想着:“糟了,看来这个老太婆是真的动怒了,我就要死了。”他睁大了自己那双不甘心的双眼,心里只想开口大声呐喊,原本有些铁硬的心肠开始是生有想要与面前的老太婆僵持一阵子的心思现在莫名其妙地全都化成了烟雾,一吓即散,他现在还有跪下地来磕头认错道歉的心思了。
那旁边的刘点倒是会一点武艺,识得对方这手功夫的真正实力,当时心里也是唬了一跳,想着:“这个老太婆果真是有两手了。”他自叹不如,只能埋头向旁一闪,想要来避开这凌厉的一记狠招。
哪知就在此时,那空中飞掠而来的木凳突然之下竟是停在了半空,正好是与刘大横的脸部相触,真是险到及至,恰到好处!
听得那太虚子嘿嘿地一声冷笑,看着吓呆了的刘大横道:“你还不说实话?”就在同时间,听到地上有了水滴之声,太虚子与光灵子低头一看,不由得又是脸显尴尬,让人见状苦笑不得:原来这一下间,竟是将刘大横的尿也就吓出来了,原来刘大横愣在当处,紧闭上了双眼,裤子下档渗出了尿液,汩汩不停地向下流淌着。
光灵子转过头去,口中说道:“真是一个胆小鬼,还装起来这样的神气!”太虚子右手抓紧木凳,轻轻地将它放回到了地面上,叹息一声,道:“刘大横,你还是说实话吧。”
刘点身子退在一旁,抬头看了看那太虚子,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吓得浑身发颤的刘大横,小声道:“大哥,你醒一醒呀。她们是开玩笑。”
刘大横睁开他那如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只道:“玩笑?***,我还以为我真的会死了呢。”他睁开眼来,看向太虚子,浑身又是冷颤了一次,低下头来,道:“师太,你下次别这样开玩笑了。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厉害,我是怕你的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脸上也是一红,抬头看见太虚子已经尴尬地转过身去了,心里突然有了无赖主意。正是这时,那刘点已经悄悄地凑在了刘大横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话,听得刘大横心里一热,怀疑似地眼神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刘点,心里叹道:“怪不得你方才说什么三夫人死了,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算计好了的。”想到这一兴奋之处,忙着朝跟前的太虚子凄哭声道:“师太,我那死婆娘就放在后堂里面的木屋中,我想在就带师太去看,以免师太说我是欺骗了你。”他说完这话,就是转身朝后堂行去。
刘点在后面亦是躬身一礼,道:“师太,请。”太虚子与光灵子稍微转过身来,见到那刘大横只是一个劲地往屋里面走,心里也是一阵纳罕,师徒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刘大横肚中盘算着什么。
第十一回:入门(1)
(今天第二更,爆发完了。明天继续两更。努力,请大家支持我哟。)
太虚子抬头看了看刘氏二人,心里虽然是疑惑不解,但心中想着:“就凭这两个人想在我太虚子面前算计什么样的花样,简直是不知死活了。”她自己犹然不相信这面前二人胆敢对自己不利,当即点头道:“那好,我倒要进去看一看这后堂有没有三夫人的人影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发现你们二人胆敢欺骗我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她开始将话说明,摆明了她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了,毕竟也是一招恐吓对方的手段,想到刘大横方才的熊样,听到了太虚子这话的厉害之处,想必即便是想耍花样也就是不敢的了。这话果然是管用,刘大横听到这话,就是警惕性地转头看了看两眼刘点,心里实在是有点没底。太虚子从刘大横他那双如贼似的小眼中就能窥察道一点讯息,心里也是咯噔跳了一下。
刘点脸色仍旧是一副苦瓜似的悲伤模样,心里难免还是有点紧张,但最后还是强自忍耐住了。在前方转身道:“师太就跟我来吧。”
刘大横似乎猜到了刘点的想法,当即也是快步走到了刘点的跟前,低头与刘点同步相行,右手又是稍稍撞了一记刘点的胳膊,眼角朝后面稍微努了一努,意思是要赶紧快跑,模样看来似乎很不放心刘点的办事。
刘点倒是故意没有发觉到刘大横的慌张,还自己强自将头颅抬高了少许,一副昂首挺胸的神奇之样,旁边的刘大横越看身子越是发颤,又是用眼角余光稍微朝后瞄了两眼。
当他转头看到太虚子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时,赶紧又是将头扭转了过来,只能自己在心里祈祷佛祖保佑自己了。身后的太虚子开口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到底是真装还是假装,到时可别后悔的了。”
刘大横见到刘点的镇定神情,心里也是只能强自安慰自己,想着:“这两个人到我这里来是找我的老婆的,没有找到她,看你们能将我如何的了?哼。”他心里这样一想,当即就是有点轻松的感觉了。
太虚子见到这二人竟是没有开腔回答自己当才的恐吓之语,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但是仍旧没有放松对这二人的警惕之心。
太虚子边走边朝四周看了又看,生怕突然之间从什么地方飞掠出一件物事,将自己冷不妨地击伤在了,可能就让这二人趁机溜走了。所以她这一路,就是耳听四方,眼观八路,断然不敢轻易放过任何的威胁之物,而在她身旁的弟子光灵子亦是如她一般,丝毫不敢大意片刻。而这前堂到这后堂之间,就是百来米远,几个步子就能够到达的了,但是不知为何,可能就是这种让人心生疑惑的恐怖气氛,倒是将这段路程似乎放大了几十倍,甚至几千倍,短短一百米远,走起来倒像是有几千米远了。
刘点走在前首,心里已是越来越紧张,要是这自认为十分完美的计策不能对付眼前这两个尼姑的话,那可就是自己兄弟二人的难堪之时,想到这太虚子老尼的凶神之样,恐怕是世上没有几人能够承受住她的恐吓,越近心里越是没有底气,心里越就不安。但仍旧是饶幸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四人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了后堂的大门口边,见到这门是反锁于内,刘点鼓足了勇气,上前去敲打了房门,开始喊道:“里面的丫头快些开门,有人要来看三夫人了。”
屋内先是一阵沉寂,刘点又是上前一次敲打了房门,这次比上次明显是多用了几分力气,喊出来的声音也是大了很多。但是这次屋内仍旧没有丝毫反应,细听之下,里面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太虚子见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身旁的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去将门撞开来看。我倒想看看这两个人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
刘点突然将身子阻拦在了房门前面,一脸丧凄之色,道:“师太,你要硬撞这门,只怕会······只怕会吵醒到了夫人休息。”太虚子一脸怒容,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方才学狼叫,喊这样地大声,里面没有丝毫反应,怎么会是有人在里面。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快给我让开!”
刘大横突然也是一个身子来到了房门外面,道:“师太,你可是千万不要胡来,我老婆就在里面······”
太虚子哪里来听这二人的说话,脸色一下就是拉了下来,神色极是难看。喝道:“你们两个再不让开,我可是不管你们死活,我也要将此门打开的了。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大可将身子堵在门外,看我能不能将你们两个废物撞死在门下。”她说完这话,就是转头看向站在门边待命的光灵子,道,“准备开始用剑将门闩给劈下。”光灵子微一躬身,颔首领命道:“是!”
刘点与刘大横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起心思。但是都是同时将自己的身子让开了,显然还不想就这样被光灵子一剑在自己的头顶开花。
太虚子见状,微然满意似地点头笑道:“光灵子,开门!”这太虚子可真是万分谨慎小心,她让弟子光灵子去开门,就是以防万一这开门之后突然会从屋内发飙射出什么古怪暗器之类的凶物,自己立在这身后面就是可以从容地避过这些阴险的物事。
光灵子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仰天朝着这门闩的地方就是一剑使劲地下劲劈下。听得这门闩发出“哐啷”的一声闷响,刘点立马拉住了身旁的刘大横的右手,大声喊了一声:“大哥,快闪!”光灵子这一剑之下,听见刘点的话,心里想到屋内果然是有名堂的!
果然,这后堂的大门就是在这一剑之下,两扇门就是朝后倒开。而几乎在这门开的同时,见从后堂**出了三支利箭,破空发出“飕”的一声响,利箭一出房门,那两扇大门又自动关阖起来了。
这恰巧的机关设置,倒是端的巧妙无比,就像是门与这利箭心有灵犀一般。瞬即之下,这门前的太虚子与光灵子同时口中发出了一声“咦”的惊呼声。显然这突然之下还是出乎了太虚子的意料之外了。
说时迟,那时快,太虚子当即就是脑际间一闪,霍然转身之余,就是向那门前的左侧跃去,原来她在这间歇之际是想到在避开这门内三支利箭的同时能够快些一闪入屋,站据先机要塞,看清这门内是隐藏着什么诡秘物事,当然,这太虚子自恃自己武艺无双,能够在这两个浑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独到绝学,意在恐吓一下眼前二人,警告二人就不要在她的面前做那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几乎也是就在同时,这光灵子身影突闪,举起了手中的利剑朝那空中飞掠而来的利箭就是当头一劈,想要用力将这冷箭打落下地。
她这剑尖方位亦是拿捏很准,就在她转身退让一旁的时候,转首间看见先前一支利箭已至眼帘前方三步之遥的时候,狠狠发劲就是朝下劈来,听得剑箭相触,发出清脆的一记“铛铛”声响,接连看见相触之处又是火花一现,十分耀眼。但是这突然的一触之下,这利箭的方向竟是丝毫未变,仍旧是朝着原来本该疾飞的前方窜去,留下的仅是狭小空间产生的轰隆隆回响,其声悠然,让人见之不免心中为之寒栗!接连之下的另外两支利箭,犹是饶幸魔鬼,得从方才的那记剑箭触声间歇当中窜逃而去,径直是掠向前方,空中还残留下破空鬼厉般的呼啸,听来犹是令人作呕。这是蕴含多深力道的强弓,才能激射出如此浑厚深重的劲力!强弩之末,全是无尽的后劲,这样的机括安排之下的背后竟是刘点这样的微不足道的人物,可见这刘府二人是多么深恨着这些自以为是武林正道的峨眉弟子。
太虚子与光灵子一齐朝屋内一看,在这门边果然放好的有一张强弩,正对房门,那机括正好是那门闩。
刘点见到这峨眉师徒二人竟是有此能力避开自己精心设计的强弩攻势,心中难免又是一惊,想着:“看来我的这一计划是失败的了。”
但想到这峨眉弟子见到这屋内情景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到时这第二计划,一定会将这峨眉师徒二人困住了。他正是抱有饶幸的心理来想着这事:只是这面前是她们两个人,想要一齐将这二人困于眼下自己的强网之中,还是这样地艰难万分了。想到这层心思的时候,心里难免又是忧心重重,忐忑不安起来了。
太虚子果然不亏是武林高手,这一跃之下,就是来到了房门的左侧门外,冷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刘氏二人,这刘大横正是双眼直直地盯住前面的太虚子,现在见到她那诡秘的双眸,身子不妨寒颤了一会,当时就是转过头去,不敢再与这老尼照面了。
太虚子又是转头看了看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在那里看好这两个浑人,千万不要让他们玩弄什么鬼花样。知道吗?”光灵子正是准备要上前去助师叔太虚子的一臂之力,现在听见了她的这一声命令,忙着躬身点头道:“师叔放心,我一定好好看住这二人。”
太虚子满意似的微然点了点头,然后就是一个身子朝着这半掩的房门开去,听到她用剑将那张强弩立马就是从中劈开了。房门内,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物事,这刘点又会在这里面设计了怎么样的一个计策呢?刘大横心里正是憧憬般地期望着这面前老尼能够别困于中,至于眼前的小尼姑光灵子,还是好应付得很多的了。门,已然被太虚子打开!
光灵子也是十分好奇地朝着这面前房门细细看去,在她的心里,一直以为这只是刘氏二人欺骗自己师徒二人的借口罢了,所以在这房门内,应该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就没有才对。但是,映入她眼帘的竟是熟悉的三夫人人影,只是,眼前的三夫人,已经被人用绳子全身捆绑在了床上,丝毫动弹不得。她的口中还被人用棉花塞住了嘴唇,竟是变得哑口无言。
如此折磨一个怀孕在身的少妇,这让太虚子与光灵子师徒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之后就是满腔的愤怒与不满!刘大横见状也是惊得吓了一跳,他竟然不知道梁春秀已经被自己的堂弟折磨成这样!
刘大横转头看了看刘点,目光之中迸射出愤怒的神色,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她?她倒是不要紧,可是她肚子中的儿子,岂不是要跟着受罪。
刘点根本就是没有发现到旁边刘大横的异样,一颗心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门边太虚子。太虚子见到床边上全身受困的梁春秀,脸色大变,来不及怀疑,就是立马朝着这张废弃的旧床边赶去,她神情焦急之样,全部都被门边的刘点看在了眼中,刘点见状,心里喜道:你终于也是过去的了。原来就在这梁春秀被困身子的床缘前面,刘点早就在此埋好了一个足有十米之深,直径竟然有一米来宽的地坑。料想常人即便是身怀绝技,一旦落入此坑中,哪里还会有跃上来的本事。为了加强坚固,这个刘点还在这地坑之上放有一个网罩,一旦有人中了这里的陷阱,这头顶上的网罩也会自然随着机括触动,迅速地垂直落下,将这地下之坑完全掩埋,里面的人那是无能如何也就不能够全身而退的了。
在这地坑之上,一如平常之样地掩埋好黄泥,轻巧地铺开在了上面,晃眼看去,倒是与这普通的地面并无二样,何况如果开门之后,这些峨眉弟子见到是梁春秀被受困于此,哪里会多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地面了,焦急朝前行去,那是百分之百的会落入这个地坑之中的。这就是刘点的最后一招,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招,是在以床缘上的梁春秀为诱饵,便可以将峨眉弟子活活困在地下洞中。
但是,他没有料到这峨眉弟子师徒二人竟是没有一同前往这床缘,就是说,他只能将前面的一个人困在这漆黑的洞中,余下的一个人仍旧是存在极大的威胁,毕竟他们二人并不是这会武艺的峨眉弟子的对手。
第十一回:入门(2)
(今天一早起床,上传了今天的第一更,晚上还有第二更,欢迎各位大大支持哟。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谢谢谢谢。)
光灵子在门前看见屋内的这一幕,心里也是泛起一阵恨意,居然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男人还有没有人性?哪知就在她满腔愤怒的时候,前面进入屋中的师叔太虚子走上前了几步,突然她的右脚踏空,身子跟着就是朝着这无底黑洞坠落了下去!
她浑身一颤,开口怒喝道:“卑鄙小人,胆敢陷害贫尼!”她在最后的一丝警觉,虽然不能算是反应及时,但是听着这威利声势,也是将这刘氏二人吓了一跳。
就在太虚子身子向下坠落的同时,那头顶之上的网罩也是迅速的朝着黑洞罩了下来。光灵子抬头见到这突然之间的一阵变故,开口惊喊一声:“师叔!”
她见状心里自然是大吃一惊,害怕在这无底黑洞中暗藏有刀剑铁戟,均是尖端朝上,落下之人不是全身重伤,就是命归地魂。想到师叔就是这样死在这等卑鄙龌龊之人的手中,任谁见了也会心里不甘。更何况众人还没出川,就这样客死异地,作为峨眉弟子的光灵子见此,心里怎能平寂?只见到光灵子一声长啸:“破!”手中飞舞着一把利剑,就是朝着这天空中的网罩当空劈来,她要当面划破这让人见之厌恶的网罩,或许能够救出师叔太虚子的希望!
随着她的这一起身快速地飘移了过来,露出的果然是一记峨眉绝世轻巧飞掠功夫,在旁边的刘氏二人见状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乖乖不得了,我们哪里是这小尼姑的对手!
刘点急忙上前拉住刘大横的右臂,低声说道:“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刘大横也正是在心里惊叹着眼前的光灵子轻功高深,还没有回过神来,当听见耳畔边刘点的说话声响起的时候,微然转过神来,跟在了刘点的身后,就是朝着赌庄外面的大门跑去。
其实刘大横心里仍旧是舍不得放下梁春秀,更是不想就这样让他离开自己尚未见面的儿子(他心里一直坚信梁春秀怀中的一定是自己的儿子)。
光灵子挥动手中利剑就是想将这头顶之上的网罩来了个乱剑分身,可是她哪里料及到,这头顶上的网罩竟是韧性十足,普通的利剑根本就是没能够将这张网罩划开丝毫,如果这张网是如此容易用剑划破,那当初刘点一心设计的局谋也是付水东流,尽是枉然一遍!可见这张网,并非是普通的一张渔网的了。网罩将要落在洞里的太虚子头顶之上时,光灵子灵光一现,看见这张网罩的四周是用绳子缚牢住的四角,她当即就是将剑横放,手腕一甩,就是将这网罩四角全部割断,一张空网就像是没有了四肢的动物,全然无力地落在了大洞之上。
光灵子低头朝着洞里看去,见到洞内的太虚子神情安然,身上并没有丝毫受伤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免得放心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并朝下面喊道:“师叔,你没事吧?”
洞内的太虚子道:“没事,我马上就跃上来。”光灵子抬头看向浑身被绑住的梁春秀,秀眉一蹙,道:“三夫人,我来帮你。”她说完这话,就是起身朝着梁春秀的床沿边行去,先是动手揭开了梁春秀口中的棉花。
梁春秀口中得到自由,就是开口哭出声来,凄泪道:“刘点你这个欺主害人的狗奴才,你不得好死。”光灵子转头看向门外,没有见到刘点与刘大横二人,心里先是一惊,叹道:“两个家伙莫非是跑了。”当即身子一跃而起,就是朝着这门外走去,果然是没有见到刘氏二人的身影。
光灵子见状,不免叹息一声道:“果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连这最后的刘家赌庄也是不管的了。”她正说着这话的时候,听见身后太虚子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东张西望了一阵,开口问道:“那两个混蛋呢?”
光灵子转身一看,见是师叔从地洞里面已经跃上来了,当即就是躬身道:“师叔,弟子疏忽,让那两个人给溜走了。”太虚子嘴里冷哼一声,怒道:“算他们跑得快,不然我定要他们有好受的。哼!”她说完这话,就是转头看向床缘上的梁春秀,急忙走上前来,为梁春秀彻底松绑了。口中仍旧是怒容埋怨道:“这个刘大横,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混蛋,竟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梁春秀双眼无神地看向面前的太虚子,眼帘周围还有方才哭泣留下的眼泪痕迹,这样的梨花带雨的憔悴神情,任何人见了,也会心生怜惜,心疼不已。
太虚子轻轻地在梁春秀背后拍了一拍,劝解道:“你不要伤心了。我太虚子会为你出这口恶气,你就放心好了。”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梁春秀那渐渐隆起的小腹,一见到这样的情景,更是让人心生眼泪,一个孕妇,竟是有眼前的这样不幸遭遇,遇上了这样不幸的婚姻,有哪一个旁人能够看得下去?
梁春秀抽泣了小阵,缓缓从床上移步下来,就是要向面前的太虚子跪下,声音凄然道:“师太,你就······”太虚子连忙扶起了她,微笑道:“三夫人,你这是做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武林中人的本分,你就不要这样大礼了。”
梁春秀看向太虚子,愣了一愣,道:“师太,让我跟你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太虚子听到她这一请求,虽然心里早就有点预感,可是在事情没有真实到来之前,终究是自己的一丝臆测之想。现在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也是心里一酸。
光灵子久然不见师叔作答,忙着在太虚子的身后道:“师叔,你就同意了三夫人的请求吧。不然······不然······”
太虚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光灵子,微然一叹,又是看向梁春秀,愣了片刻后才道:“夫人是身怀有孕之身,如果要加入我们峨眉,这一路颠簸,行程艰难,只怕会对不住夫人你的身子。夫人,你可想好了?”
梁春秀点头道:“弟子想好了。弟子梁春秀叩拜师父!”随着梁春秀的这一声师父喊出了口,又见到梁春秀已经跪到在了太虚子的跟前,双手成内拱状,斌然有礼道:“弟子跟随在师父坐下,无论任何的风吹日晒,弟子都是不怕。”
太虚子连忙上前扶起梁春秀,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娇艳欲滴地少妇,心里想到:我就收下她吧,看见她这样的凄惨,我又是于心何忍了。
当即就是点头微笑道:“好,好。你就是我太虚子第四个弟子。快快起来。”原来这峨眉派本来就是门徒众多,但是划分下来,每一名长辈的亲传弟子也是寥无几人,就是面前的太虚子师太本人,到如今也是才三名弟子,加上这刚刚收下的梁春秀,总共也才四名。
而这跟随着太虚子一道前来出门的众弟子当中,也是各分其余师父门下,并不是出自同一名师父了。光灵子上前扶住梁春秀,一脸欢喜道:“好了,我又多了个师妹。你以后就叫我师姐了。”她说完这话,嘻嘻地笑了一笑,显得是非常地开心。
梁春秀躬身答道:“师妹见过师姐。”光灵子见状,立马将梁春秀扶住,道:“师妹快起,哪有这些絮礼,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师妹就在太虚子师叔门下,待回峨眉之后,众师姐妹见到师妹不知会有多么开心呢。”
三人脸上都是一片温馨表情,心里各自怀有不同心事,稍后见到太虚子点头道:“春秀,你入我的门下之后,我还是为你另外取一个法号才好。你们这一辈应该是灵字辈。《心经》上首言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你的法号就叫‘空灵子’吧。你可记好了?”
太虚子这一深意法称,自然是瞒不过梁春秀的心思,梁春秀稍又私自臆测想到佛经常言,万事皆空,不可心中执念,然后又想起自己命运多舛,身世坎坷,真是悲中苦楚,一言难尽!
梁春秀微然躬身答道:“弟子空灵子记住了。从此以后,这世上便没有了梁春秀这个人了。”太虚子点头道:“空灵子,你能够放下过往尘世,实在是难得,以后就跟随我峨眉弟子一道,开坛讲佛,度世上一切众生。”梁春秀微然答礼点头。
光灵子身在一侧,见到这番情景,心里亦是一叹:空灵子,空灵子,就是放弃红尘,遁入空门的意思。只是三夫人她身怀有孕在身,即便是想忘记红尘往事,又岂能是说放便放了。(以下便是以梁春秀的法号“空灵子”来称呼这位女子了。)空灵子转头看向那远边的屋梁,道:“弟子一定谨遵师父吩咐,静心念佛,度济众人。”
太虚子点了点头,道:“本来我峨眉派在外收弟子程序繁琐,现在正是处于乱世之中,也就不行那一套规矩的了。空灵子,我峨眉派一心要普度众生,但是世道却是艰辛万阻,你一定要心里有个底才行。我们这普度众人,除了修行佛家经典之外,还要学会习武强身,这习武之道,有两个目的,你可也要明白的:第一,这习武是在强健自己身体,并不是要我们去争强好胜,行那斗殴之事;第二,这当今魔教势力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神共愤,我们身为武林侠义正道门派,攘奸除恶可是我们自己的本分。你可是明白?”
空灵子点头道:“师父训导的是。想我姨父一家惨遭魔教势力屠掠,我是恨不得早些学成神技,为我姨父姨母一家报仇雪恨。”
太虚子听到他说什么余家惨案的事情时,心里也是隐隐觉得有点心痛,逐后又是点头道:“正是,这才像是我太虚子的弟子。同仇敌忾,正义凛然!丝毫不逊于那些什么武当、少林的门派。走,我们一起前往城郊农家。”太虚子说完这话后就是率先移动了步伐,朝着这门外走去。光灵子与空灵子相视一怔后,也是紧随其后,一起向那城郊而去。
而在这城郊茅屋之内,不哭道长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肩部刀伤包扎妥当。抬头就是愣然地看着床榻上受伤的余出天,心里默然一阵叹息,想到这面前公子年纪青青就是遭受这样的家门不幸,加之自己现在又是身患绝症之样,而他唯一的近亲就是自己家门惨案的凶手梁春秀,可是想到这梁余二人之间的情缘竟是这起事情的开端,心里不禁然多是无尽的感慨与无奈!元灵子在旁时不时就是朝着这茅屋外面望去,偶尔又是回头看了看不哭道长,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话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无语。不哭道长亦是傻傻坐在这床边发呆,想起这一幕幕的往事,实在是难以让人心里明白,半天没有摸索出事情的各种缘由后,心里自然是很失望,他是多么希望这余出天能够醒来,为自己解开心中的疑惑。
就在这太虚子与光灵子动身前往这刘府赌庄的片刻时间之后,不哭道长又是想着:“这余出天现在伤成了这样,如果这魔教中人是有心要来救治他的话,应该就是这最近一段时间会来这里现身营救,唉,如果这些魔教中人真正的有把握救治好余出天的话,让他们带走总比好在我们这些俗人手中等死强多了。”可是又是想到这魔教中人凶性残忍,这余出天真正的是与魔教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时,只怕这事情会越来越不好处理的了。
就在这时,不哭道长将文治给叫到了跟前,又是多看了文治两眼。文治被面前的这个道士看得极不自在,小声问道:“道长,余公子还有救的吗?”
不哭道长惨淡地一笑,问道:“你是余家的仆人,你心里是很关心你们这位少主的。我是明白人,眼里面是能够看清这一切。我来问你,你可得要实话告诉我,你知道吗?”
文治点头道:“道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是,我知道的一定会老实做答。你放心好了。”文治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眸已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道长,再也不东藏西躲的了,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的答话才会让对方完全的相信,也就是说自己能够做到的尽可能的回答他所提出来的问题,自己是怀有十二分的诚意来与面前的道长回答问题的了。不哭道长见状,微笑地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老实人,我能够看出来。”
第十一回:入门(3)
(今天第二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明天继续爆发。)
文治道:“道长,我是不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你就有办法救治我家公子了?”
不哭道长听到他的这一问话,心里一惊,满是羞愧的脸色,愣了一愣后,才是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个老实忠心的奴才,歉然道:“你以为你的连大哥他的功力如何?他有没有救治好你家少主人的把握?”
文治听他这一说,心里一阵伤心,摇头道:“连大哥是武艺无双,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有哪一个人能是他的对手,不过,连大哥他也说过,他没有救治好少主人的把握。”(其实像他这样的市井匹夫,又有几时能够真的见到过几个会武艺的高手了?)
不哭道长点头道:“你方才看见我在包扎身上的刀伤,你知道,我是被谁伤成了这样的吗?”文治一脸疑惑,摇头无语,又是转头看向蹲立门边的元灵子,很是疑惑不哭道长的问话。不哭道长脸色一肃,叹息道:“我肩上的刀伤就是拜你连大哥所赐。”
元灵子这时也是走了过来,对文治道:“你的那个连大哥是一个坏人,你难道不知道?”
文治一脸迷茫,听到这话,心里还是难免会大吃一惊,想着:“原来你们也是知道连啸不是好人,可是你们为什么会招惹他这样的坏人呢,居然还能够安然无恙,可能还是有点武艺防身才行。”
又听元灵子道:“就是这个连大哥,害得你家主人成了这样,你怎么还连大哥长连大哥短地喊得这样的亲热,如果让你家少主人听见,岂不是又要心里酸楚连连了。亏你还是这样地关心你家公子呢。”
文治只是心里又是在想:“连大哥这个人半好半坏,我见他也是全心救治余公子的,怎么可能会来害余公子呢,无稽之言。”
元灵子一句话说完,见到这个文治竟然是丝毫没有反应,心里也是微然一惊,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于是元灵子又是开口说道:“这个姓连的魔头,害苦了你们少主人,现在就是逃之夭夭了。可见真是做贼心虚。”
文治这时才吞吞吐吐道:“姑娘,你是说,你是说连大哥他害了余公子成为这样?”元灵子抬头看了看文治的一脸惊愕之色,想着:“这人还真是半天脑子不转弯,我说了这样的多,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当中事情的情由。”点头道:“你如果是想帮你家公子的话,你就老实告诉我们,这个连大哥的具体身份。”
文治睁着他那惊疑的双眼,将面前的元灵子看了半响,然后就是摇头道:“这余公子的伤势怎么会是连大哥害成的呢,我见到连大哥救治余公子的时候,可是十分的出力费劲,并不是想要害谁的样子呀。”
元灵子没有想到这个文治盯了自己半天后竟是说出这样的一句浑话,心里一急,忙道:“你知道什么,他见你老实,那是故意在欺骗你的,你就没有看出来吗?”文治犹然摇头无语,心里只是想到:怎么可能,连大哥武艺那样的高深,他如果要害公子的话,早就害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地来这一套。
元灵子见他仍旧是一脸迷茫,心里已经猜到这浑人仍然是没有相信自己方才说的话,心里已经来气了。正要开口训斥一番文治,哪知旁边的不哭道长开口道:“文管家,你知道这连大哥是什么人吗?”
文治又是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但是······但是······”原来他此刻心里竟是想说:但是他好像不像是好人。但是思绪一到脑中,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元灵子在旁心里好奇,忙问道:“但是什么,你快说,别这样吞吞吐吐。”
文治道:“但是,但是连大哥并不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我想他不会是害公子的人,他也是想要一心救治公子的。”
元灵子听到这话,当真如是在她的粉脸上划了一记肉掌,元灵子脸色变得极不好看,怒道:“你知道什么,那些邪魔歪道的伎俩,岂是你能窥察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你们刚一离开刘府的当晚,这些邪魔歪道又是进入刘府大开杀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是无法无天,嚣张至极!刘府已经被你的连大哥夷为平地了。你现在居然还为他说什么好话?太也糊涂的了。”
文治听到这话,惊得愣在当场,半响做声不得,支支吾吾道:“姑娘,你说,你说刘府被夷为平地?这话当真?”
元灵子见到文治被这话吓得愣在了当场,微然一惊,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些魔教中人,六亲不认,更何况是外人的了。他们是要进刘府来发泄一番。生灵涂炭,到处狼藉一片,模样惨不忍睹,刘家现在彻底毁灭,寸草不生,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好人吗?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替你的所谓连大哥说什么好话的了。”
文治根本就是没有再听她的说话,原来他的心里面已经想着:“我的妻儿被三夫人好心接进了刘府,现在连大哥进去大开杀戒,那么······那么我的妻儿是不是也已经被他杀害了?”一想到这里,如何能够让他再静心下来,自己回到顺庆,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就这样已经阴阳相隔,如何不让他为之心神憔悴!伤心魂断天涯!
不哭道长亦是看见了文治的异样,心里也是好奇,小声在旁问道:“文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元灵子这时也停止了口中的叨唠,转头看向发愣的文治,奇道:“喂,你发愣做甚?难不成是怀疑我说谎吗?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不哭道长转头望向元灵子,小声道:“你小声一些,他好像心里面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很是痛苦的样子。”
文治抬头看向说话的不哭道长,突然之间见到他的双眼浑浊,尽是包含的泪水,听到文治哽咽声道:“你们说刘府被连大哥已经,已经杀得寸草不生?你们看见了为什么不去阻止他呀?你们也是害人的帮凶,是帮凶!”他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咧牙露齿的凶样。不哭道长见状,眉头一皱,实在是不明白这面前的文治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转头又是疑惑地看向元灵子。元灵子更是一脸无奈之样,也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场面倒是显得有点尴尬了。
文治见到不哭道长竟是不回答自己的问话,愣了一愣,突然之间,悲从心生,喉间只觉得是有一甜,然后就听见他“哇”的一声,竟是从喉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文治小心用手将嘴边的血迹擦拭干净,双眼只是盯住地上的那摊从自己口中涌出来的鲜血,微然间只是愣在了当场。心里也是如那翻滚波浪,滔滔江水,尽是冲击着自己的心房,片刻也是不得宁静。而这突如其来的伤悲,更似一把倒刺的尖刀,使劲被人用力地往自己心口捅来,痛苦如是由心间热浪传导,霎那间就是传遍了全身。
失去亲人,这是丧失天伦之乐的伤悲,可是,当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竟然发觉,并不只是这样的感觉,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更令人心酸的伤悲在心里酝酿,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在刹那间被那万恶的地府阎罗强行抢走,你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你远去,这痛,这伤,岂止是丧失天伦之乐了?这种苦楚,难以用语言来阐述,因为世上本来就没有更好的语言能够形容这种伤悲。
文治默然地低头愣在当处,心里有恨,心里有怨:为什么我认识的连大哥会杀害我的妻儿呢。如果他知道他的亲人已经被害,但是并不知道这凶手是谁,说不准,他就会当场发泄出来,大口斥责这魔教中人的无恶不作,但是,现在,他知道,杀害自己妻儿的,竟然就是前几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连啸,这口怨恨,到底该是如何发泄?更有一方面,自己与连啸相处一段时日,自己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谁又能够明白他心中现在的苦楚,谁又能明白他现在心中的矛盾:连啸如果知道我的妻儿就在刘府,他一定是不会乱杀无辜的。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上天故意来惩罚我这个闲人的代价?文治现在已是六神无主,脑中也是不知道该去怨恨谁的了。
元灵子终于鼓起了勇气,朝着地上发愣的文治道:“喂,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是不是你连大哥害你这样的?”
文治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元灵子,道:“没事,我一时心情激动,就不小心吐了一口血出来,现在心里好多了。”
元灵子微然一笑,道:“你说什么鬼话,哪有人会激动得吐血,还说吐后心里舒服。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少来骗我。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害怕连啸了,所以才这样地故意来骗我们,对不对?”文治低下头去,不来回答她的问话,心里极是难受。
不哭道长凑近走了过来,叹息道:“文管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够帮助你的。”
元灵子也是忙在旁附和道:“对,你如果有什么不敢说的事,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文治摇了摇头,只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们是帮不了我的。”不哭道长见他不愿实话说出来,心里虽然是很不明白,但也是无能为力了。
元灵子叹息一声:“唉,没意思。”不哭道长又是转头看向余出天,道:“余公子现在这样拖下来,也不是办法的了。到底该是怎么样才能救治好他的了,实在是让人心里疑惑。”
不哭道长刚是叹息完了,又是想起一事,急忙地转头看向地上的文治,道:“你说你连大哥曾经救治过余公子,这话当真?”
文治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连大哥他曾经是救治过余公子的。”不知何故,文治现在一说起连大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已经一痛,又有些仇恨夹杂在当中,这滋味真是十分地古怪与复杂。
不哭道长霍然一拍脑际,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恍然间一悟,随后就见到他“呵呵”地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家公子之所以这样昏迷不醒,又是日渐消瘦,原来是这个缘故。唉,想了半日,问题竟是出在了这里。我也是糊涂呀,险些铸成大错了。”
他说完这话,满脸复绽出笑容,看其样子,应该是极有把握救治好余出天的伤势了。他的这一反常态的动作,自然是被文治与元灵子看在了眼中。
元灵子好奇问道:“咦,道长你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吗?”文治亦是赶紧追问道:“道长,你有把握救治好了余公子,对不对?”
不哭道长转头看向这面前脸显惊疑的二人,嘴里不答,但是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这样的表情也算是答复了他们的这心中疑惑了。
文治与元灵子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这不哭道长心里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只见到不哭道长已经来到了余出天的床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独门疗伤的解药,从中倒出了一粒金黄色的药丸,轻悄悄地就是放在了余出天的口中。
第十一回:入门(4)
(各位大大们,第一更开始了。精彩的话就支持我哟。)
元灵子急忙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余出天,又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啧啧赞叹道:“道长,你这药丸看起来挺贵重吧,叫什么名字呀?能将这个负心郎救治过来吗?”
不哭道长已然小心翼翼地将余出天又是从新放倒在了床榻上,转头看了看元灵子,道:“没什么贵重的。就是我的独门内功伤药而已。我现在在余公子的口中放入了一颗药丸,待过一日之后,他的先前经络就会慢慢复苏。我现在突然间总算是知道余公子之所以会这样,全是一个缘故。就是姓连那人用自身功力将余出天的奇经八脉全部都给堵严实了,导致他的经络不是顺畅,加之我先前的独门内功又是严重地打伤到了余公子的身上,所以这前后一叠加起来,就是将余公子的周身经络给封死了一般,导致这余公子全身没有了顺气畅通。医术上言:人活一生全是在这一口气中,如果是没有了通顺的气息畅流,那么这人即便是天上神仙,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了。我是想到这魔教中人的内息高深,这样强加灌入到常人的体内,如果武林中人本来是伤在内息之上的话,那么算是救治到位,但是,如果普通人并不是伤在了内息之上,也是这般强加用内力治疗的话,只会使得其反,贻害他了。我看这余公子的双颊深陷,双眼失神,加之这嘴唇泛紫,综合起来观察的话,就是平常郎中也能够窥出一点小小门道来。并非是内息受到强加伤害,这所有的一切,倒是被这病情假象所蒙骗了。这说起来,我倒是糊涂了,竟是忘了这一节。如果不是听到文管家在这里说到这姓连魔教中人费力救治余公子的话,我也是很难突然间想到这节来。”
元灵子皱眉道:“这样说来,道长你的灵药一旦让姓余的这负心郎吞下去之后,稍过片刻后就是能够让他苏醒过来的了。啧!啧!道长你真是用心良苦了。”又是见她将右手大拇指一挺,全是真心钦佩的神情。
不哭道长转头微笑着看了看她,微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文管家,道:“文管家,余公子待会便会苏醒,只是他这几日来是饥饿太甚,你能否尽快做点吃的上来,一旦余公子苏醒后,我想他第一反应就是需要吃的东西。”
文管家听到这话,当即就是使劲一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做。”不哭道长右手拂出,迅速地在文治的右肩上点了一记,原来这太虚子心里为了提防这文治逃跑,又是贪担心文治会与那姓连的魔教暗中勾结,所以早就在文治的右肩上深深地拍下了一记独门点穴术,硬是将文治的右肩连同整个右半部身子置于麻痹受困阶段,如果这文治胆敢私自逃离,只怕也是不要小命了。
文治见状,只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将这口怨气憋在了心底。而现今如果要叫他去洗菜做饭的话,这半边身子麻痹终究行动不便,不哭道长虽然不能完全解除这峨眉的独门点穴术,但是可以用自身内功替文治暂且缓和一下,还是颇有疗效。
文治被不哭道长这一点之下,整个右半部身子的麻痹顿时缓解了下来,文治微然一笑,活动了一下右臂,又是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元灵子,睁着疑惑不定的双眸,脸上的神情极是古怪。元灵子心里明白,这不哭道长叫着文管家去厨房做饭,那是他自己明白是我敬奉了师叔的命令要留在这房间里面不能移开一步,不许他将床上的余公子带走,心里这样一想,就是很佩服这老道士的心思。
元灵子也是转头看向文治,道:“有不哭道长在此,你最好是乖乖地下去做饭,如果胆敢一心想到去勾结你的连大哥的话,可别忘记了这个负心郎在我们的手中。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下去。”
文治心里莫名地一种反感:“怪不得你们这些人会得罪连大哥,整天凶巴巴的,倒像是全天下的人全是坏人,就你们这些峨眉弟子是好人一般。”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就是朝着门外的前面的厨房方向走去,也是毫不回头来看一眼。
元灵子见文治下去的了,又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突然问道:“道长,你说,这姓连的魔教中人是不是还没有走的了,如果······如果他们突然间回到了这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不哭道长神情为之一肃,俨然就像是一位豪杰侠士,心里大有慷慨悲凉的豪情陡生,听他爽朗的笑了一笑,道:“如果这魔教中人胆敢现在现身的话,我不哭道长一定是不会与他们甘休,想起我那姚氏两个徒儿,身在异乡,竟然是遭到这魔教中人背后暗算。还有,我这一路跟随而来的两名年青弟子,在刘府也是惨遭这姓连的魔教中人杀戮,我身为他们的长辈,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心里很恨自己。怪只怪,我自己无能了。元灵子,你问这话,是不是心里还在怪我那时强将你拉下来,不让你去与那魔教中人对厮了?”
元灵子口中“嘿嘿”一笑,点头道:“道长真是好眼力,就算是你猜中了吧。不错,我当时是有点怀恨在心的,想到我的那些好姐妹全部被这魔教中人杀戮,而我自己却是苟且偷生,心里着实不快。现在想来,虽然是知道我并非那两个魔头的对手,你是好心想来救我的了。可是我现在细心想来,当夜的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如隔昨日一般。那两个魔头本来就是残忍恶毒,加之武艺远远高于我们,你当时又被那当中魔教之徒用匕首伤到了肩部,他们本来是有能力来追上我们的,可是到最后却是让我们给逃脱了,道长,你是不是觉得当日夜里是他们在故意放走我们的了?”
元灵子这番话一说出来,当真还是让不哭道长微然一惊,心里一叹:“这个峨眉弟子静心之后,回想往事情由来倒是所料不差呀。只是对于当夜魔教二人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心里面也是半天不是滋味,实在是猜不明着魔教中人的诡计阴谋了。”
不哭道长当即就是摇头一叹,道:“你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对于这事情的背后具体情由,我也是猜不全了。魔教中人走或是没走,到现在也是说不清的了。”元灵子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屋外,想到这魔教中人的阴险诡计,心里也是很疑惑不解,愣然地看着门外。
第十二回:聚首(1)
(晚上要上班,所以中午就将今天的第二更上传了。记住呀,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屋外已是一片漆黑,看着这无月的夜空,就像是在自己眼前唤起了一阵迷雾,到处都是一片迷茫,四处都是摸不着方向。
不知道这黑夜将要继续笼罩多久,是否,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时的黑暗,就像是这心中的疑惑一样,越是将疑惑存在了心中,心中的恐慌就是越来越盛,尤其是当自己闭上了双眼,独自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时候,这种恐慌,不单是对黑夜的敬畏,还有对黎明破晓时带来的光亮的害吓。
元灵子想到这魔教的所作所为,心里着实没有半分头绪,唯一的路径看来就是自己面前将要苏醒而来的余出天了。魔教毕竟是以残忍无情而闻名天下,每一个诡计的背后,都将是江湖中无数英雄好汉的累累白骨、尸横遍野。现在魔教入川来了,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血风腥雨!没有人说得清,但愿自己不要看见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才好。
不哭道长微然间一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每每想到以往与魔教的前几次正面干戈,心里就是微然一悸。正是这二人发愣的时候,突然见到这门外前方小路上亮出了一丝光亮,原来是三盏火把,竟是朝着茅屋的方向而来。
元灵子见状,首先是起身来,朝着这前面的火把愣了半响,突然听见前方一人声音道:“看,前面有灯光。表哥,我们过去借住一宿,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少女。随后就是听见另外的一个年青公子答道:“也好,我们过去看一看。”那先前的少女突然惊叹一声,忙喊道:“表哥,你小心点。今日也真够是倒霉的,竟然无意间就是遇上什么魔教中人,害得我们吃了个大跟头,真是倒霉。”那后发声的公子答应了一声,又道:“没有想到那个魔教妖人武艺倒是很高强的样子。”随后就再也没有听见有人开腔说话,只是静静地朝着茅屋的方向而来。
元灵子转头看向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看来是什么武林人士来了。”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原来这些魔教中人还没有离开这里的了。”
元灵子点头道:“哼,没有离开更好了。我们要叫他们有来无回,将他们葬身在这川蜀之地。”不哭道长好奇道:“会是什么江湖门派来川路径此处呢?奇怪,这茅屋本来就是隐秘,他们竟然是发现的了。倒是奇怪奇怪。”
元灵子也是满腹疑惑,摇头道:“道长说得极是。”正是这时,那床榻上昏迷甚久的余出天这刻也是悠然醒转了过来,开口只是讫语道:“静儿,静儿。”
不哭道长听到声音,急忙是跑了过去,急忙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余出天的右手,喊道:“余公子,余公子。”元灵子也是一心好奇,忙着过来,朝着床榻上的余出天看来,道:“道长的独门疗药果然是药到病除啊。”
不哭道长转过头来,看了看这元灵子,道:“你去看一看文治是否将饭菜做好。放心,我是不会带着余公子离开这里的。”元灵子听着这话,脸上也是泛起了一阵红晕,想到:前面有外人前来,你们就是要离开,可能也没有那么的容易了。当即没有说话,就是朝着茅屋对面的厨房走去,开口朝着文治喊来:“文管家,喂,你饭菜做好了吗?”
文治在厨房屋内答道:“马上就好了,啊,是不是余公子醒来了呀?”他听见元灵子在开口叫喊自己,想到这层,急忙似地从那厨房里面跑了出来,正好与前来厨房查看饭菜做得如何的元灵子照了个正面。
而这从茅屋前面的小径前来投宿的武林人士这时也是听见了茅屋附近元灵子与文治的对话,当时就听那先前开腔的女弟子道:“表哥,你听见了吗,那里面有人说话。”
稍后听到那答话的那弟子道:“正是,我也听见了。”可想而知,他们的脸上一定绽出了欢喜的笑容,听见茅屋有人,心里一定也是十分的欢喜了。
不哭道长看着余出天,用枕边的早已准备好的湿巾擦了擦他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小声道:“余公子,你醒来了吗?”
余出天睁开了他的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不哭道长,还是微然吃了一惊,待看仔细后,才道:“道长,是你?”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余出天道:“我肚子好饿,我好像没有先前那样的浑身疼痛了。我只是感到肚子很饿。”不哭道长终于露出了笑容,道:“好,好。你醒来就好了,我马上就叫文管家将东西拿来,你稍等一下。”
不哭道长急忙就是起身向门外看去,正在这时,看见文治一脸欢喜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咧嘴笑道:“道长,余公子他是不是醒来了?”不哭道长转头答道:“正是,他醒转过来的了。”文治听到这话,立马走了过来,一脸欢喜的看向床榻上刚刚醒来的余出天,笑道:“公子,你总算是醒过来的了。”
余出天勉力地笑了一笑,吃力地说了一个字:“吃。”文治满心欢喜着余出天的苏醒,哪里想到这其余的事情,也是没有听见到余出天的话语,旁边的不哭道长小声在文治的耳边说道:“余公子太饿了。”
文治这才恍然大醒一般,用手摸了一摸自己的脑后勺,连忙起身朝着这门外走去,口中还高声喊道:“余公子稍后,饭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他这慌忙之际的冲出了大厅,也没有看清前面有什么东西没有,就是径直朝着这厨房的方向而来。哪知就在这时,那前面突然出现了三个火把,在这三炬火把下面赫然是站立着三个陌生的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黄衣少女,中间的是一名白衣男子,最后还有一名青衣老妇人,这三人均正是抬头看向面前的文治。
第十二回:聚首(2)
(今天第一更,早点发。求推荐!!!)
文治倒是被这突入其来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惊得他步子往后一退,口中“啊”的一声当场就喊了出来。待他站定之后,又是揉了揉眼,仔细朝着这面前的三人看了一眼,然后心里才是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好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来找谁的?”
前首的少女上前微然一躬身子,道:“大伯,我们是过路的江湖人,可否行个方便,看我们三人一路劳顿,能否让我们在此歇上一宿。”
那少女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文治,双眸尽是无尽的可怜神情,让人见状心里着实不忍拒绝他们的请求一样。
文治听到她说自己是过路的江湖人,不知何故,身子竟是微然地颤抖了一下,想着:“乖乖不得了,又是什么武林中人,这些江湖中人眼睛就是厉害,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当下还是身子一弯,谦虚还礼道:“姑娘请进来便是,我们这里也还有另外的两名江湖中人。”那少女听到这话,微觉一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那男子与那老妇人。
老妇人当前走了出来,看了看文治,道:“多谢这位厨子好意。我们那就进屋了?”文治心里一惊,想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厨子?当下就是追问道:“这位大娘如何称呼,你怎么知道我是厨子了?”
正在这时,那元灵子已经从厨房内端出了一锅热粥,匆忙地就是往着这大厅里面端来。抬头看见了面前三人,也是稍微楞了一愣后,就是径直进了堂屋里面。
那老妇人听见文治的疑惑之言,只是微笑着看向了面前那两名与她同路而来的一对年轻人,三人相视,脸上都是微然一露笑脸。极像是对文治的问话很是好笑的样子。
稍后又见到元灵子急忙似地从堂屋里面跑了出来,又是回到了厨房里面,原来是端上文治早先做好的菜肴。
元灵子走了出来,这是不哭道长也是从那堂屋里面走到了门边,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人,突然听见不哭道长道:“三位客人还是进屋来坐吧,外面雾浓,湿气很重,小心身子才是。”那老妇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哭道长,正好是与不哭道长迎面照了个正着。
那老妇人见到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我倒以为是什么武林中人,原来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失敬失敬。”老妇人说完话后首先将手中火炬放到熄灭,而她身后两人也是跟随着将手中火炬熄灭了。那老妇人再又微微朝着面前的不哭道长拱手一礼,样子甚是尊敬。
在外面的另外那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听到老妇人说到面前的半老头子竟然就是闻名于天下武林的不哭道长,都是微微一惊,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那男子拱手走了过来,道:“原来阁下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不哭道长了,后生小辈见过前辈了。”
元灵子站在一旁,看见这三人见到不哭道长竟然是如此地客气尊敬,心里当时就隐然有气:好个臭道士,竟然名气还这样的大,如果师叔在此的话,还有你出脸的份吗?不哭道长看见面前三人竟是认出了自己,也是心里奇怪,因为不哭道长对于这面前三人,竟然是一个也不认识,这种场面实在是有点尴尬了。
不哭道长只能微然地拱手一笑,谦虚道:“不敢,不敢,三位请进。”三人脸上一笑,当即也就随在了不哭道长的身后,走进了堂屋当中来。
文治没有理睬这些来人,又是快步走进了厨房里面,想必是为余出天来端上菜肴的了。这不哭道长在这三客人身后,缓缓走进了堂屋中。元灵子却是还在门边发愣了一下,原来她心里正是奇怪师叔众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那先前老妇人第一个踏步走进了堂屋,见到这桌上放好的一锅稀粥,当即笑了一笑,道:“道长你这厨子真是好手艺呀,不知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美味,竟然是香飘四溢,想那三里开外之人只要用鼻子稍微一嗅,便可以闻到这香味的了。”
她开口呵呵一笑,而在她身后的两名年轻人听到她的这话,亦是抿嘴浅笑。
不哭道长在旁听到这话,心里恍然释惑:原来这三人是顺着这文治厨房里面的做菜香味寻找到此处的了,怪不得,这样隐蔽的地方,他们竟会寻到,自然不是凭什么好运气了。又听那老妇人惊呼道:“咦。床上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吗?”而这前面的两个年轻人亦是脸上变色,显然突然见到这里竟然有人受伤还是吃了一惊。
不哭道长走上前来,道:“这是当地的一名乡客,略微受了点轻伤。”老妇人“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身后同路而来的年轻男子,道:“彪儿,你快坐下来,让我为你好好检查一下你方才受到的皮肉之伤。”
那名叫着“彪儿”的年轻男子答应了一声后,就是坐在了桌边的凳椅之上,而这身边的少女连忙将那男子的右臂给挽了上去,嘴里还在嘀咕道:“这些邪魔歪道,真是没有道理,见面就是伤人。”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眉头一皱,问道:“你们遇上了魔教中人?”那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不哭道长,道:“正是,就在前面不远的田埂上面,是个老妖妇,简直太可恶了。”
不哭道长心里只是疑惑:“原来那女子还是一个老太婆了,没有想到在刘府的时候听那声音,也不该是老太婆才是。”当下就是问道:“你们见到了那魔教中人的真面目?”
这刻后见那名老妇人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道:“夜色很浓,哪有看清她的容颜了?不过,那老妖婆却是武功高强,我们三人差点不是她们的对手。”
光灵子听到这话,当即就是气得将自己放在桌下的那把利剑拿在了手心,只听得“铛啷”一声拔剑声响,她连忙警觉道:“不好,你们竟是朝着这茅屋的方向而来,说不准,那些魔教中人就是追随在后面,现在这里很是危险的了。”
听她这一说,不哭道长也是眉头一皱,但是稍又想到这里本来就是那魔教中人姓连的魔头的据点之处,如果魔教中人要来进攻,何用在别人背后跟踪的了。
不哭道长道:“不然,如果魔教中人要来的话,应该是早来的了,不会跟踪到三位的身后了。”这元灵子正是心急如焚,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仔细好好想上一遍,想罢之后就是将话说出了口,现在听到这不哭道长的一席话,才知自己竟然是太惊慌的了,不由得心下又是捏了一把冷汗,醒悟到是自己虚惊一场。
正在这时,那文治已经用一张小盘,将厨房里面今夜做好的菜肴全都一股脑儿端了过来,高声喊道:“菜来了。”
不哭道长凑近到那受伤的年轻公子跟前,低头一看那条受伤了的手臂,只见到那手臂上面隐隐约约留有严重的淤血在那皮肤表面,看来是伤到了皮下的肌肉里面,说到伤势严重的话,其实也不全然,毕竟是习武之人,受到一点撞击之伤,大多也有这般模样,那老妇人见状,微然点头道:“邪魔歪道,出手果然是不轻了。”
文治已经将一盘新鲜做出来的菜肴放在了桌上,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年青人,口中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当然他是不知这人为何伤成了这般模样的,只当是在旁看热闹了。他可是没有闲工夫来看这些杂事,他当即就是慢慢盛上了一碗热粥,外加几夹菜肴,就是将这些端到了余出天的跟前。
余出天吃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虽然是一脸疑惑,但实在是肚中太饥,也是没有闲工夫来理睬这些“琐事”,最后还是文治一人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将饭菜喂到了余出天的口中。
正是在这个时候,又听见茅屋外面好像又传来了细琐的脚步声,元灵子正好站在门边不远处,手中拿着方才激动时握住的利剑,回头朝那门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看了之后,竟是心里一慌,转头对不哭道长道:“不好了,道长,前面又是来了三炬火把,也是朝着茅屋而来。会不会是师叔她们了?”
不哭道长点头道:“多半是她们回来的了,你先听一听声音。”元灵子答应了一声,当先走出了房门,看着远处的那三炬火把,敛神屏息,细细听来。果然就在那不远处传来了浅浅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师父小心点,来,我在你前面看着这小路。”元灵子听到这话,心里暗暗纳罕:“是谁叫师叔为师父?奇怪。”再又细听声音,隐约间听得真切了。
元灵子不由得又是恍然大悟,心里面竟是惊叹道:“哦,原来是三夫人的声音,咦,师叔已经将三夫人收入门下的了。”可是她正是满心惊讶的时候,突然竟是听见了师姐光灵子的怨叹声:“这些邪魔歪道,真是下手毫不容情,出手如此的毒辣!”
元灵子听到这话,急忙跑出了门边,朝着那远处的三炬火把方向大声喊道:“师叔,是你们吗?”果然听见那远处的光灵子开口回答道:“师妹,正是我们。”
元灵子一脸露出了欢喜的颜容,又是高兴地喊道:“师叔,我来接应你们。”其实现在天色已经黑定,伸手不见五指,加之这乡间阡陌尽是小道,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中,想要快速前进走上一段路程,如果不用火把照明,根本是不敢前行多远的。即便是身怀武艺之人,又有几人是能离开双眼在黑夜之中任意行走的了,耳朵固然是灵敏,然终究是旁辅之器,不能全部代替双目的了。又是听见了远处的光灵子道:“师妹不用心急前来的,我们这里有两个人,是可以照顾师叔了。”元灵子心下疑惑:“听光灵子师姐这话,难道师叔是真的遇上了魔教中人,也是受伤的了。”再又想了想屋内的那三个陌生人,心里更是担忧:“难道这些魔教之人真是没有离开这里的了。”
在这屋内方才进屋来的三人,听见了屋外又是来了三个人,那老妇人不由得又是眉头紧皱,心里暗暗惊道:“难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武林人士吗?”
原来这老妇人进屋来了之后,见到这元灵子一直在旁边没有多说话,方才听自己说到魔教人士围攻过自己三人后,见她又是一脸惊慌的神情,还以为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现在看到她的这番神情,才知道竟然是自己误会的了。只是不知这门外来的三人又是何方人士,倒是让这老妇人心下疑惑。
当即就是见到这老妇抬头看向面前不远的不哭道长,问道:“道长,你可知道我们三人是从哪里人氏?这门外来的又是些什么人了?”不哭道长面容一现尴尬,缓后才是说道:“贫道正是想请问三位怎么称呼呢?这前面进来的,便是峨眉派的太虚子师太,你待会便可以见到她们的了。”
那老妇人道:“哦,原来竟然是太虚子师太,嗯,这个人我曾经也是听说过。只是我等乡下老妪多久没有走动江湖,倒是越来越孤陋寡闻了。哈,道长不识得我们这些老太婆,那也是正常得很,我嘛,就是‘寒雪三娇’的韩春娇,道长这次可要记好了。哈哈。”
不哭道长心下一怔:“‘寒雪三娇’是哪里人氏,我也是没有听说过的了。”心里想到这里难免觉得有点好笑。当下还是不敢失礼于她,当即拱手一笑,道:“失敬,失敬。”
那名叫韩春娇的老妇人又是转头对着她一路同随而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向不哭道长介绍道:“这面前的年轻公子嘛,就是我二妹的儿子,名叫魏彪。可是我们蜀门青城派清河道兄的高徒,至于这小丫头嘛,那是我三妹的女儿,名叫林梦,她是我蜀门‘千叶散人’叶君宁的高徒。这些后生小辈可要你这个前辈今后多多关照了。哈哈。”韩春娇边说边是呵呵一笑,神情看来甚是和蔼亲近。
第十二回:聚首(3)
(中午第二更了。)
不哭道长听到韩春娇的在旁介绍,心里这才舒缓了一下,原来那青城派的清河道长与千叶散人叶君宁均是蜀中响当当的武林前辈,面前这一对表兄妹竟然是拜在这样的名宿门下,可以想象武艺定然是不低的了。自古以来,这蜀中之地上,多是豪杰俊客,多出才士能人,早已名震寰宇,声震天下,与那中原、江南二地大有三足鼎立之势,即便是荆楚之地的武当名门大派亦是不敢小觑此地。
不哭道长当即就是心中惊叹一语:“蜀中能人多有卧虎藏龙,单单就在这川北之地上,便是遇上了这样多的高人,如果再向西行,渐渐靠近那锦官城成都的时候,还不知又要遇上多少的高人了。”不过片刻后心里又是一喜:“蜀中多能人,如果能够将这些豪杰义士团结起来,何愁那魔教之徒敢来染指这川蜀净土!”
再见这魏彪与林梦二人当即就是起身朝着这身前的不哭道长微又躬身,一齐禀语道:“后生拜见前辈。”不哭道长忙着上前扶住二人,笑道:“何用这般礼数。
魏彪你身子有伤,这样行礼太过见外了。再说了,天下武林正道俱是一家,见面就是自家人,不用这套繁琐的礼节了。”不哭道长的这番话,倒是把面前三人给逗笑了。当时场面情景一下间又是融洽万分,其乐融融。
韩春娇又是望向床榻上病卧一旁正在吃饭的余出天,笑了一笑,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吧?不哭道长。”
不哭道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是我的一个朋友。”韩春娇听后“哦”了一声,正要开口请教于不哭道长,就在这时,外面的太虚子众人也是走近了房门外边,听见元灵子惊讶道:“啊,师叔,你们,你们怎么这样的了?”
听着这声惊呼,屋内的不哭道长、韩春娇以及这魏彪林梦表兄妹二人均是面显疑惑,好像是这太虚子身负重伤的了。又听见到那光灵子在旁回答道:“我们在路上遇见了魔教中人,那魔教中人武艺甚是了得,师叔受了点轻伤。”
太虚子亦是气喘吁吁问道:“魔教中人来过这里了吗?”元灵子微然一愕,道:“回师叔的话,魔教中人没有来过这茅屋。”
不哭道长也是连忙地走了出去,朝着面前的太虚子看了一眼,也是愕然一惊,原来在太虚子她的嘴角残留着一丝血痕,身上青衫的衣领胸口上已是血迹斑点,而在她的右脚鞋上,竟是殷红的血迹布满在了那前端,煞是恐怖。
不哭道长道:“师太,那魔教中人在哪里的了?”太虚子在光灵子与元灵子二人的搀扶之下,正是渐渐靠近着堂屋,耳畔突然听见到了不哭道长的声音,还是微然吃惊,太虚子惶然抬头看去,见到不哭道长一脸惊愕的神情,想到自己身负重伤,被这道士正是看个正着,心里莫名间竟是有些发怒,生硬的回答道:“魔教中人可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又不是树子不走路。方才是在那前面遇见的,现在早已跑了。”
不哭道长一声苦笑,道:“哦,师太伤势不要紧吧?”那知就是此时,听见到太虚子身后的一人说道:“道长原来是到了这里,想必那夜也是见识过了魔教之徒的手段,我师父独自一人力斗三个魔教高手,这份能耐道长应该想得到几分的。至于这比试结局,道长是明眼人,难道还没看清楚吗?”不哭道长听着这说话人的声音竟觉得十分的耳熟,连忙转头看去,原来是三夫人梁春秀。
不哭道长道:“原来三夫人也是在这里,怎么,三夫人拜在太虚子师太门下?”太虚子没好气道:“道长这话真是奇怪,难道旁人见到道长就是开口闭口将你喊成师父的吗?这师父二字,岂能是人人都能担当得起的?”又是转头对这三个弟子道,“我们进去。”元灵子与光灵子齐然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太虚子向堂屋里面走来。
拜在太虚子门下的法名为空灵子的梁春秀这时在后面将手中的三炬火把熄灭,也是快步朝着堂屋而来。
不哭道长忙着让开了一条过道,好让受伤的太虚子众人一等全部进屋而来。屋内的韩春娇首先起身朝着面前的太虚子微然一笑,但是,就在此时,魏彪突然走近在了韩春娇的跟前,俯首小声在她的耳畔轻言一句话,韩春娇听见后,看向太虚子众人的双眼,不知何故竟然是怔然地愣在了那里。
而面前的太虚子抬头看了一眼屋内三人,亦是微然一惊,而这正是扶着太虚子右肩的光灵子突然目露怒色,惊呼道:“邪魔歪道,竟然到这里来了!”
光灵子这一句话,当时突然之间说出口来,不哭道长听见后,眉头一皱,看见双方二人竟然是面面相觑,均是面色难看之极。心里不由觉得异样的奇怪:“难道,这双方竟是互相认识,更且,这双方似乎还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
韩春娇突然笑了一笑,道:“原来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呀,却又何故装成什么魔教中人,害得我侄儿受伤的了。”太虚子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哼,你们三人今日居然是来到这里,那是命数该绝,可怪不得我了。”
正是双方辩解不断的时候,突然听见空灵子惊呼道:“表哥,你醒来的了?”当即见到余出天安然地坐在床榻边吃饱饭后小歇休息,原来方才这余出天已经吃饱了,文治正是坐在旁边收拾着碗筷,见到外面进来人了,也是微然一愣后也是坐在了那里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当看见了梁春秀后,心里莫名间就是有点反感和厌恶,可能还在记恨着梁春秀欺骗自己带着太虚子众人来到这间茅屋。
余出天也正是见到表妹梁春秀在这群师太的后面,当然亦是惊了一跳,现在看见表妹转头怔然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怨恨,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然是愕然当场,没有话说出来的了。
空灵子忙着来到了余出天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看住余出天,生怕是少看漏了一眼似的。在场众人见到这番情景,除了峨眉不哭道长外,就连这峨眉众人,亦是睁着怪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对表兄妹,而这韩春娇三人,虽然是不明所以,但看情景,各人心中也是隐约猜到了一点端倪,林梦与魏彪二人见状,居然是脸上微红,互相转头一看,彼此竟是脸现柔情,双方又是握紧了彼此的双手,极像是十分珍惜眼前的这段情缘似的,原来这二人竟然是一对恩爱甚久的珠连璧人。
可是就是同时,光灵子转头不经意的看了过来,发觉到了面前的这对璧人温馨的握手对视一笑的场景,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涟漪,竟是想着:“如果今生有一个男子这样的牵住我的手就这样一直到老那该有多好呀。”她本是年轻一代峨眉弟子当中的翘楚,但是毕竟是小小女孩心思,那能够像这些年老师太一样定心修禅。
光灵子想到这里,脸上突然间就是一阵滚烫,红辣辣地烧到耳根了。元灵子转过头来,看到光灵子红彤彤地俏脸涨红了一大片,心下极是茫然,但也并没有太在意。奇怪的事情就在这瞬间接连发生,方才那太虚子与韩春娇二人正是互相攻伐的对辩情景,现在看见这梁余二人见面,也是一阵发愣,双方同时停止了向对方质问。
空灵子双眼不知何时开始时竟然是挂满了泪水,流淌过她那白皙的脸颊,好像是两道伤心的泉泪,在洗涤着满心的伤悲。是否,这悲恸的泪水,能够换回曾经的快乐?是否,这苦涩的泪水,能否找回曾经的甜美?
“余姐姐,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对,就是。来,跟上下一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对了,就是。好,再下一句······”“不对啦,余姐姐,你乱教我。你要罚。”“对的对的,我没有乱教你。你看,书上就是这样写的。”
“你还耍赖不成,这书上分明就没有对不对这三个字,我跟你读的时候故意加上去的,你还以为我在问你我念的对不对。你说,你是不是在乱教我了。”“哎哟,我的好表妹,你这分明是在问我你念得对不对,你怎么胡乱说······”“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啦,你要罚,就罚教我一招剑法,我以后学好了剑法,就可以保护你了。”“唉!真刁蛮也!”
······
往事如梦,伤心满腹,那美好的情景曾经多次地回荡在了梁余二人的心间,那是甜美的快乐。这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情人间拌嘴的画面,记忆却是这样的深刻,试问有几人能够完全忘却?回眸往事,已经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是否还有也许,是否还有可能,是否能够回头,没有人能够说清,但现实好像又已经将这所有的一切回答。
现实告诉余出天,面前的不再是你那曾经调皮快乐的表妹。她是杀害余家二十五口性命的凶手,这是心中的痛,没有办法能够用眼泪来清洗的,绝对不可以。
余出天在心中长长地吁了口气,强压住了心中的伤悲,低下头,缓缓地从嘴中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说得斩钉切铁,说得干净利落,说得满腔愤怒。空灵子呆住了。
太虚子突然哈哈地朝天笑了一笑,寂静的堂屋里,像是从天空中发出一丝霹雳惊雷,让在场众人不由得又是转头看向傻傻一笑的太虚子。
太虚子缓缓地坐在了桌前的空凳上面,道:“空灵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太虚子的弟子,怎么能让人瞧不起了。你过来。”
空灵子听到这话,身子微然地一颤,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遁入了空门,不该这样地情相思,更何况自己还当着这样多的外人的面,岂不是堕落了峨眉这个江湖名门大派的脸面!果然看见那韩春娇脸上微然地一笑,道:“原来是一对小情人啊。师太,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女弟子方才在屋外的时候还叫你是师父呀?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你这样苦苦扯散这样的情侣,不知菩萨看见后会不会怪罪你呢?呵呵。”经这韩春娇的一阵调侃,不哭道长脸上也是微微一笑,心里想着:“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冤家,就为了这样点的事也可以斗上一天的了。”
又见那韩春娇转头朝着自己的侄儿侄女那方道,“师太,你看,我这跟前的一对孩子,可是有多么的幸福了。我是看着他们这对表兄妹长大的,你该学一学我,就让这些年轻人多单独聊一聊呀。师太,你说呢?”
元灵子在旁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妖言惑众,是不是魔教那些魔鬼派你来的呀?”元灵子方才听见到这面前之人竟是这样地对师叔无礼之极,这口怨气哪里还能够忍耐得住了,当即就是替太虚子说了出来。
韩春娇微然一笑,看了看这面前的元灵子,道:“你这个小姑娘,你应该是从小被这峨眉的女尼收养的孤儿吧,你这样的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甘心去当什么尼姑的了?我来告诉你,你赶紧想方设法地脱离开这个峨眉派,再找一个······”
太虚子再也忍耐不住了,猛然一喝道:“够了。你······”她这一时气急,竟是哽咽当场,也不知道该怎样来反驳责骂这个往昔的宿敌。想起那曾经的旧怨,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伸出右手,有中指指着面前的韩春娇,绷紧了一张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空灵子见状,立马飞也似的跑了过来,站在了太虚子的跟前,低下头来,歉然道:“对不起,师父,我······”
太虚子转头看了一眼空灵子,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可怜神情,心里也是有些不忍,本来想要训责一番这个刚入门的弟子,但看眼前情景,不由得只能朝天长长一叹:“唉——”
韩春娇这时也是意兴萧索般地长叹一声,道:“师太,我们也算是老朋友的了。我们大概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了,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是这样见面的了,方才在那外面的黑夜小道上面,你二话不说,劈面就是朝我打来,那时你恐怕就已经知道是我来了吧。唉,你在峨眉这二十年来禅武双修,进展也是神速啊。你可知道,我这二十年来过得一点也不比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