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生世疑云罩面来(1)
卖烧饼的中年男子道:“你说你是余出天公子的儿子?想当年,余出天与我年纪小不了多少,没有想到儿子都这样大了,只是你爹出走了好多年,余家也没有了当初的风光,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呢?”顺庆当地的人只是知道余府当年发生的种种惨事,对于余家劫后生还的人,大多没有人知道底细。
余我生没有想到自己余家在这顺庆街面上居然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只得勉强地说道:“大叔,这样说来,你与我爹还很熟了。唉。”随后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多年前就已经离开自己而去了,算起来,从自己记事开始,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一面,后来从张医仁的口中得知父亲是死在了母亲的双手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解充满了整个脑海之中。
卖烧饼的中年人听见余我生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开始悠然叹息,知道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变故,也不敢贸然相问,只是眼睁睁地看了一眼站立在余我生身边没有说话的谷遗湘这个小女孩。谷遗湘自然知道余我生叹息的原因,当即拉了一拉余我生的衣角,提醒他不要太过悲哀。
余我生茫然地回过神思来,抬头看向了那个卖烧饼的中年人,道:“大叔,你知道‘天府绸庄’怎么走吗?”那中年人也是回过神思来,跌不停地点头道:“我知道那是余家的老字号绸庄了,只是这几年来都是曹王二位管家在打理,嘿,那曹王二位管家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休息一阵的了。”说完这些,他站了出来,用手一指,方向正好是顺着这条街道往里侧倒拐,在转一个拐弯口,就可以看见那“天府绸庄”的招牌了。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弯腰答谢了一番,称说到了绸庄后,办完事情后一定来找叔父好好谈一谈余出天当年的事情。二人这才离去,那卖烧饼的叹息一声,道:“看这样子,这一定是当年梁丫头的孩子,听说她是嫁给了刘大横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梁丫头最后还和余出天回来过一趟顺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既然他是这样想,那么那些见到余我生并且认识余出天的人都会这样来想了,这中间的原因,只怕不是一言两句就能够说清楚的。
余我生顺着那人指点的方向,走了一阵后,就耐着肚子的饥饿,找到了那家百年老店“天府绸庄”的地点。余我生抬头一看,见到这就是余家旧时的家业,心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过说是激动,双脚好像是被固定在了那里,不能朝前迈开一步了。
谷遗湘也是神情萧索,原来这家百年老店外表看来显得有点世事苍伤,屋梁边的两侧的横梁装横得有点发黄的旧对联。而在这老店的匾额上面所题写的那“天府绸庄”四个大字,没有了遒劲之感,如是历尽风霜的老人,木然地注视着街道两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发一言。
这个时候,只见到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少妇,抬头看了绸庄对面站立着的余谷二人,尤其是见到了余我生的脸面,当真是心中一惊,赶忙地跑进了房屋,好像是发现了天下一件怪事一般。
一阵后,就见到从那绸庄内走出了一位白须老人,虽然是满头的白发白须,但是精神健朗,身子看来还不错,在那老人的背后,也还跟着另外的一个中年人,这二人抬头望向了余我生,眼神之中都是一阵惊讶。
余谷二位这个时候,才渐渐低顺着那匾额往下面看来,发现了两位带头之人,都是一阵诧异,不过在这之前,余我生早就知道了,老家绸庄的掌权人现在是由一个姓曹的,和另外一个姓王的二人合并看管绸庄,这两位管家有一定的年纪差距,那王氏管家算来今年接近七十了,而曹姓管家快有五十五左右了。
这站立在绸庄外面门牌下面的这二人,一头白须老人的正是王管家,而身后的那位健朗身子的正是曹管家。曹王二人早就听见了有人进屋禀告说是见到一个很像刘大横的人站在了门外,二人起初还不相信,等到出门一看,果真是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如何不让人惊讶万分?
一位少妇这个时候从绸庄内走了出来,来到了王管家的后面,小声问道:“叔叔,那人是谁呀?”这少妇,居然就是当年伺候空灵子的丫鬟小燕,此时早就嫁人为妇,只是还常来这家绸庄帮忙叔父王管家打理一些琐事。
王管家颤栗的声音说道:“小燕,你去看一看那公子的脖子上面有没有东西?”小燕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想起了自己二八芳龄之时,曾经伺候过余家少夫人,那少夫人最后生下了一个男婴,那男婴没有多久就被少夫人一并带出去寻找余出天了,而那男婴的脖子上面,正是挂了一个小木剑,那木剑上面可是用短匕镌刻了一个小小的余字,而现在叔父要自己去看那公子的脖子,是不是认定那少年就是当年离去的男婴?
小燕的心中也是一直叨念起那个当初名叫余茂春的小男孩,现在看见这少年的确是长得有点不像余出天,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总是觉得这个人好像与少夫人有一定的关系。小燕没有时间多想,随即就走到了余谷二人的跟前。
小燕试探性的追问道:“请问,公子,你是来找人的吗?”余我生转头看了一眼这眼前的少妇,点头道:“这里就是当年余家的天府绸庄了,我要找的就是这里。”
小燕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喜,随即想到:“难道真的就是余家小少爷回来了?”小燕看向了这少年的脖子处,希望能够看见所谓的红绳,果然,看见了余我生的脖子上面悬挂有一根红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没有悬配的那柄小木剑。
谷遗湘眼见这少妇踮起脚尖,朝余我生的颈部看来,心中很是疑惑,害怕有什么意外,左手悄悄地伸出,轻轻地撞击了一记余我生的右臂,余我生自然地反应,抬头怔然地望向小燕,好奇地说道:“这位阿姨,你是想看什么?”
小燕尴尬地一笑,问道:“公子,我想问一问,你是不是姓余,名字叫余茂春?”余我生少年的时候,也曾经听人说起过有关自己的小名叫余茂春,当即听见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小名,那是非常的欢喜。当即走上前去,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就是余茂春,请问你是谁?怎么称呼?”
小燕听对方竟然承认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婴,顿时也非常的高兴,笑道:“啊,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你的脖子上面是不是有一个小木剑?上面镌刻出一个小小的余字?”余我生忙点头应答到,而在一旁的谷遗湘也忙掺和道:“对的,对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哥哥脖子上面的小木剑就是你说的这样,怎么?你们也认识哥哥吗?”
余我生此时已经将悬挂在脖子上面的小红绳取了下来,递给了小燕的手中,小燕轻轻地攥握住这柄小木剑,顿时一种百感交集的思潮涌入了脑海,小燕当即抬头怔然地看住了余我生,第一个问题就是问道:“你见到你爹了吗?你娘呢?怎么不见你们一起回来?”见到余我生还带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为伴,当即也朝谷遗湘微微地瞄了两眼。
余我生赶紧答道:“这一次是我一个人回来的。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爹早就去世了,我一眼也没有看见过他呢。”小燕“啊”的惊叫一声,才知道当年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已经早就走了。曹王二位管家没有走过来,不过一听见小燕那一惊一乍的神情仪态,心中也是充满了十二分的疑惑。
这个时候,曹管家忍耐不住惊疑,走了过来,看住余我生,道:“公子,你方才说什么?”小燕回头看了过来,介绍到眼前之人的身份,曹管家一听眼前之人正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余茂春,心中也是一阵惊喜,当即上前将余我生的双手握住,两只眼睛热泪长流,颤栗住声音,说道:“总算是将你盼回来了,对了,快进屋去说,站在外边不方便。”
曹管家亲自来携起了余我生进屋,这一个惊喜,站在后面的王管家也听见了,好像是老天开眼,总算是将余家的旧人给送回来了。
进入了绸庄,余我生双眼一看,这绸庄里面,生意清淡,此时没有一个顾客,不过全店的佣人听说少主人回来了,大家都围拢了过来,王管家是这绸庄的大庄家,所以场面还是由他来主持。
王管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大家安静,安静。”这老人说出话来,听来还是一样的铿锵有力,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不少。
王管家此时也走了过来,紧紧低握住了余我生的右手,激动地说道:“孩子,你离家已经有十六年了,我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曾经还让我们整个绸庄上上下下的人忙碌了好一阵呢。没有想到,转眼间,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只是,你长得有点不像你的父亲。”他人老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出来,远远没有以前那样的谨慎。
曹管家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只是不便开口说出来,现在被王管家无意间说了出来,算是当场就揭底了,还有,有几个老佣人是顺庆城中的人,见到余我生的长相,第一个印象就是这孩子太像曾经顺庆的毒害之人刘大横了,而且,众人都是知道的,当年,余家的小姐就是嫁到了刘府,这里的一个老佣人还曾经亲眼看见当初梁春秀出嫁时的场景呢,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余家遭难,紧接着,那刘府也遭难,梁春秀又回来了,是跟余家少爷一起回来的,俨然当上了余家的少夫人。当时,就看见梁春秀是身怀有孕之人。
后来没有过多久,就听说梁春秀生下了一个男婴,当初,这余家众人都是庆幸后继有人。只是,后来又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没有人知道背后的真正的原因,这余家少公子三人就这样离开了绸庄,一去就是十多年。
现在余我生的出现,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阵欢喜一阵惊讶,余我生却是没有注意到这话中的深意,只是问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回来了,就算是来清理一番余家后面的事情。”王管家突然打断地问道:“孩子,你爹呢?怎么不见他回来?”原来在户外的时候,小燕问及到的有关余出天的事情,这二位管家都没有注意听见。
曹管家当即也好奇地偏头看了过来,谁知道余我生听见他们这样一问,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很是凄苦,憋忍了好半天后,才是鼓足勇气说明了父亲多年前就已经去世,大家听见这样的话,都是一怔,随后还是曹管家首先问出来余出天是如何去世的,余我生不便实情相告,只是简单的说是得上了疾病,最后没有医治过来,所以就去世了。他不愿意实情相告,身旁的谷遗湘心里面也是渐渐低舒缓了一口气。
第三十一回:生世疑云罩面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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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到这里,突然又从门外来了几个客人,大家还要做生意,所以当场就让一个伙计留在了外边,曹王二位管家当即簇拥余我生进入了后院,此时的后院,正是当年空灵子另起新路发现的一个别有洞天的一处后山僻静之处,为了练习那神鹰教的武艺《鹰苦咒》而开发修建出来的。
余我生当即坐在了场中心,曹王二位管家就坐在了两旁,下面一个空位正好是谷遗湘的位置。谷遗湘只是有时候来补充余我生的回答而已。
两位管家看来十分关心空灵子本人,问及到了余出天已经离世后,当即就将话题转移到了空灵子的身上,他们听说空灵子在峨眉山当上了峨眉派的一派之后,都是面露惊讶之色。最后还是王管家笑道:“我早就知道,梁姑娘当年的时候就与众不同,果真是这样,你们看,她长大了,做出来的事情非常了不起。”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余家惨案的背后,还有空灵子的一分关系,如果知道了,起码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女子原来当年就表现了出来了异乎常人的举止仪态。
余我生听见这王管家口中不停赞誉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的心里面好像并不是很快心,反而还有一种反感在心底暗暗滋生。余我生突然停顿下来,看住曹管家,问道:“曹爷爷,你说说看,我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两位管家本来是在谈论他的母亲,没有想到余我生竟然会这样关心自己离世而去的父亲。曹管家随即说道:“你爹呀,你爹可是一位好人,他一表人才,外表英俊,而且还有文采,写得一手好字,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赶上他的。”他这话,难免有些过誉了,但是在余我生听来,根本就是两回事。
余我生小心地追问道:“爷爷,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我爹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没有犯过什么大的过错吧?”二位老人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阵疑云,身为人子,居然怀疑父亲的为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问题,即便是想出来,也没有几个人可以问出来。
曹管家补充道:“你爹是一个好人。公子你想,一个沉醉于诗书之中的年轻人,会有几个是坏人呢。孩子,你怎么会这样问呢?你娘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你爹是一个好人么?”
余我生勉强地笑了一笑,真情是在掩饰内心的惊慌,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道:“随便问问的,爷爷不要多疑了。”余我生心里面却是在想:“我真傻,这样问出来,即便爹是一个坏人,他们也是不会说实话的。这个问题还是我以后去外面问别人吧。”
谷遗湘当即也笑道:“哥哥是心中想念自己的父亲,只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余叔叔一眼,所以才这样贸然相问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曹王二位管家虽然明知道余我生的话中有话,但是目前的这个形势,也就只有保持缄默了。
余我生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是问道:“两位爷爷,你们能不能讲一讲有关余家惨亡那件事的真相?”
曹王二位管家对于余家曾经经历过的那一件灭门惨事都是痛心疾首,百思不知其中缘由,同时,这件事情一直来就是余家上下所有人不愿以重新谈论的旧伤口,谁知道余我生现在突然就问了出来,先前的那个有关余出天好人或者坏人的疑问已经让人奇怪了,现在这孩子又问出了这样的旧事,那就不能够用奇怪二字就可以说过去的了。
曹管家谨慎地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呢?还有,这些事情,你都是可以问你母亲,她都应该说给你听过的才对。”王管家一直来就是低垂着头,这个时候,也难得地看见他抬头一眼好奇的眼神望了过来。
余我生回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调查清楚自己与母亲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从而就知道自己以前认识的母亲是不是有一定的偏见呢。了解母亲,才是此行的最终目的,但是要想真正地了解母亲全部,就得从有关余家发生的事情说起,自己才能够明白父亲到底是不是母亲所杀,余家的家门不幸是不是母亲带来的,还有,这事情的最后背景,到底是说明了什么。
可是当自己问出了第一个疑问的时候,显然就遭到了这二位老人的心中质疑。余我生很是无奈,只得在自己问出问题的同时,低下头去,不便来理睬对方的眼神与表情。
王管家也是赞同地说道:“对呀,孩子,这些事情,你母亲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的吗?”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自称是余茂春的孩子,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一种高兴的兴奋,可是要想用这种兴奋来取代所有对余我生的神情疑问,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余我生道:“不是我的母亲不愿意说,而是她平时就非常的繁忙,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类给我说这些。所以我心里很好奇,就来问你们了。”
曹管家转头看了一眼王管家,王管家咳嗽了一声,道:“这事毕竟有点伤心,你还是不要多问了,事情都过去了,问出来也没有什么结果的。孩子,听爷爷的话,不要去想什么仇恨了,好好过日子。”王管家毕竟知道的事情要比曹管家多些,当年的时候,余出天与空灵子回来之后,王管家曾经与余出天在一个夜晚时候商谈过有关余家的事情,这件事情,一直来就是王管家心中的秘事了。
王管家只是希望余我生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不管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什么,都不愿意有人重新提及当年的往事。但是,这些显然不是余我生想要到的结果,余我生继而转头看向了曹管家,希望他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曹管家见王管家将话说得越来越模糊,自己也不便多言,当即还是低头故意不来看余我生的眼睛。
余我生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但是想到这中间的前因后果没有调查清楚,心里终究是不太舒服,可是他们二人既然不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心里面暗暗想到:“等到以后出了门之后,私自到外边去问一问旁人,也就知道一点大概。”
余我生知道这样贸然询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当即叫上妹妹说自己肚子饥饿不堪,需要食物,二位管家这才惊觉,当即叫人快速送上来了一桌的饭菜,余谷二人也不来客气了,当即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吃饱后,余我生又不愿意在这绸庄内多待一会儿,当即催促谷遗湘与自己一道前往余家旧院而去。
曹王二位管家阻拦不住,只有让这两个孩子离开了绸庄往旧院而去,在最后,王管家出于对余我生的安危考虑,决定让少妇小燕带领这两个孩子去余家旧院看一看,毕竟那里是余家几代先人居住过的地方,余我生作为余家的后代,要想去看一看祖先的旧居,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余谷二人当即走在了小燕的身后,一起朝余家旧院而去,余我生知道自己小时候,身前的这位小燕阿姨还曾抱过自己,渐渐谈来,余我生与这位小燕阿姨就没有了方初见面时的局促,余我生也将小燕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小燕说及了以前的事情,时而笑道:“小少爷,你说你现在叫余我生,可是你小时候,我知道你的名字是你父亲为你取的。说起你的父母,我倒是很佩服你的母亲呢,如此年纪,就当上了一派的什么掌门,比之我们这些下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对了,你母亲现在还好吧?”
余我生在后面走路,无精打采地回应道:“她自然是很好了。阿姨,你对我父亲知道多少呢?”余我生渐渐地与这位小燕阿姨畅谈,感受到她不像是有的人那般故意将话藏匿不说,(这自然是相对于王管家而言的。)心想,说不准自己会从她的口中套问出一点什么消息出来。
小燕摇头道:“以前我没有进城,只是那年,就是你母亲怀上你的那一年,你的父亲双脚不便行走,那个时候你的母亲也需要有人照顾,所以,我的大叔王管家才将我从乡下带来了。所以,我对你爹知道的不是很多,最后你爹走了,就更加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对了,我知道一个人,对你的父亲和母亲都非常的了解,你要想知道你父母以前的事情,可以去找她。”
余我生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欢喜,忙喊道:“谁?你能告诉我吗?”小燕只是无心地顺便说一说,断然没有想到这个小男孩听到这话会有这样激动万分的神态。当即见到她停住脚步,回头愣然地看向了余我生,好奇地问道:“咦,我生,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很想知道你父母以前的事情吗?”
余我生点头道:“是啊。”心里面悔恨自己不会遮掩心中的虚实,当即又补充道,“我的母亲虽然当上了峨眉派的一派之首,但是生活并不是很开心。我想多知道一点有关母亲和父亲的事,回去之后,就可以好好的孝敬她了,不会让她整日里愁眉不展。”
余我生这话也并非全部骗人,空灵子整日里难得见到一丝笑容,那可是事实。至于这当中的原因,余我生也不知道,并且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想去知道。眼下为了套出这自己此行关键的人物去处,撒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况余我生也不是真正的如父亲余出天一般的诚实安分。(余出天即便安分,也曾经对表妹梁春秀撒谎娶她的。更何况是余我生了。可见撒谎这一行,并不是所谓的小人行为中的专利。)
小燕笑了一笑,转过身来,轻轻地抚摸了一番余我生的脑袋与脖子,笑道:“没有看出小少爷居然这样心疼自己的母亲,很好,很好。你既然有这个诚心,那我就告诉你,在顺庆往北方向去,边行边问路人,说那‘万佛寺’在什么地方,你到了那寺庙,说见一位名叫一曲的女尼,自然有人会为你带路,你见到一曲之后,那女尼可是当年余府惨案后剩下来的唯一一位人物,一曲俗名叫曹小荷,一曲法名取自曹姓的上半部分。她就是曹管家的最小的那个堂妹。她可是曾经在余府里面当了很多年的丫鬟,对你的父母二人都是十分的熟悉。”余我生听到这话,大喜过望,笑道:“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太好了。”当即转头看住妹妹谷遗湘,欢喜于脸面,道,“妹妹,你听,原来当年的余府惨案后面还有人活着。”
谷遗湘只得勉强地笑了一笑,道:“哥哥找到了这位阿姨,就可以将事情问清楚了,我真替哥哥你高兴。”谷遗湘心里面明白余我生的心思,一听到有人可以解答余我生心中疑惑,心里面也不是十分的高兴,反而有一种担忧,至于担忧什么,一时片刻也不能说明白。
余我生对小燕感激地说道:“多谢小燕阿姨了。我去了那里,一定好好问一问曹阿姨,说不准还可以问出一点什么事情出来。”谁知道小燕叹息一声,道:“嘿,你可别高兴过头了,这一曲师太本人现在是心归佛门,对于很多的红尘俗事不会过问,至于你是余家的少公子,说不准会破例见你一面。你可是要知道,曹管家可是她的堂哥,每一次去见她,都不能够见到真面,只有将看望她而提来的东西放在寺庙的膳食院,由里面的老么么来转交这些东西。”
余我生听到这话,心里一沉,想到:“怎么这位曹阿姨这样不近人情。自己的堂哥都不见面,那我去了,有机会见到她吗?哼,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没有理由退缩,我是无能如何一定要见到她才会罢休。”他不停地在为自己鼓起,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自己相见不能见的人。心想那魔教第一魔头张医仁不是传闻之中的一号人物么,自己也是有幸见过的,更何况是这个不是传闻中难见一面的曹小荷了。
余我生这般想着的时候,嘴角边无意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恰好被回转过身的小燕看见,小燕突然发觉到余我生的这一笑,像极了当年的梁春秀,不由得心中一想:“这孩子没有两兄妹从峨眉山来,路上不知道有多少艰难,也不畏惧,可见是有少夫人当年的果断毅力。”
第三十一回:生世疑云罩面来(3)
余我生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阿姨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见一见曹阿姨,不会有什么其余的本意,我相信她一定会见我的。”小燕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带领二人前去,只是谷遗湘一个人在心里面傻傻地想着:“也不知道哥哥见到那曹阿姨到底是好是坏。要不然,我先去看一看情景,如果不行,也就不要哥哥去见她了?”可是想到去见一个陌生人,谷遗湘顿时有点犹豫,原来她虽然是担心余我生是不是该见曹小荷,但是生性从来就是胆小害怕,所以一想到要去见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当即就犹豫了起来。
三人渐渐地转过了一条热闹的街市,那余家旧院当即就要映入眼帘。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转头看向路边,发觉到了一个人直直地眼神凝望住自己,好像对自己的身份十分的好奇。余我生随即转告了小燕阿姨与谷遗湘一声,然后走了过去,那是一个中年人,正在对面的面食店内吃着一碗热面,只是看见余我生的样貌后,傻傻地举箸没有落到碗里,怔然地望着余我生。
余我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好奇地问道:“大叔,你认识我吗?”
那吃面的中年人立马回过神思来,又一次的仔细看了余我生一眼,啧啧叹道:“像,真的很像。请问少年你多少岁了?”
余我生丈二摸不做头脑,问道:“你说我像谁?你是不是认识一个与我长得很像的人?”
中年人点头道:“不错,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不过他早就离开了顺庆,多年也没有看见了。你是不是来寻找你的亲人的,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姓刘?”
余我生神情一呆,心想:“笑话,什么姓刘的,我从来不找什么姓刘的人。”当即摇头道:“大叔一定是认错了人,我要找的人不是姓刘。”见到对方竟然没有回答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索性之下,余我生当即就站了起来,退回到小燕与谷遗湘的身边。
其实,在这之前,余我生行走在这大街之上,身旁的路人多是好奇的眼神看了过来,好像都认识余我生似的,余我生知道,一定是自己长得很像父亲,所以才引起了这样多人的侧目。
现在从这个吃面的中年人这里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心里面有点失望,决定不再来理睬身周之人的异样眼光。
三人转过那弯口之后,终于是来到了余家旧居之地,没有想到,十多年之后,原本是一座红木黑瓦的琼楼大厦,此时也变成了衰草连天的颓然之样,是谁?将这里的景物悄然偷换?又是谁,见证了这里的世事苍然?
那原本是彩幅高悬的匾额大门,此时早已锈迹斑驳,余我生用手抚摸着那生锈的大门,茫然地说道:“这里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惨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景呢?为什么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就没有人来料理这些呢?任其这里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小燕双眼之中一阵婆娑泪光,淡定地说道:“当初我来到余家的时候,还不知道这里原来就是余家的旧居,只是后来,随着我的大叔来过了这里,当时见到这里的惨样,心中的伤悲实在是不逊于少公子你现在呢,唉,要说来护理好这里,一来不知道少公子的下落,不清楚这护理之后有没有结果,二来嘛,二来·······”她说到了这里,突然住口,显然是有话难以启齿。
余我生茫然转头看来,好奇地催促道:“阿姨有话但说无妨。”
小燕点头道:“少公子难道就没有发觉到,越是靠近这余家旧院,就没有几个像样的人家了,原因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惨绝人寰的灭门惨事,周围的人都说这里阴气太重,不太适宜人居住,所以,所以这里的人都搬家了。留在这里的多是当地的贫苦人家。你知道方才那吃面的中年人么,曾经也是一个富家子弟,只是多年前,欠债太多,不得不一家人搬到这里来居住的。”
余我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阿姨,你说,当年这余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惨事,怎么会有这样悲惨的结局呢?还有,余家曾经有仇家么?”
小燕尴尬一笑,摇头道:“听说余家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户大善之家,怎么可能会有仇家呢,不过说来也怪,这余家的事情和顺庆另外的一个姓刘的富家人的事情好像有点关联。唉,不说这些,这些就扯太远了。”原来小燕想到了余我生的母亲毕竟先前曾经下嫁给刘家的,至于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多人都是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明白。既然是与少夫人有关,小燕自然明白不愿以将话题说远了,无心之过,说漏于嘴,可是亡羊补牢,后悔晚矣。
余我生眼见小燕不愿意说多了,隐约间感受到这件事情有点不同于寻常,只是眼下没有多的人愿意坦承布公地与自己闲聊而已。谷遗湘惊恐地睁大着双眼,看住眼前的这一切,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茫然地只是在心里痴想:“没有想到哥哥的一家之中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惨事,那么说来,与我倒是接近了。”一想到自己一家人为了一本所谓的《鹰苦咒》秘籍而害死了那样多的人,再来看余家之事,谷遗湘心中想到一定也是因为什么宝物引起的。
余我生怅然一叹,双脚终于是踏入了这个早已被人抛弃的角落,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之中不停的打转,心中只是念道:“难道,难道那魔教王月所言属实,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可是听小燕阿姨说来,母亲不该是这样仇恨余家的呀,不然她为什么要生下我,还要与父亲一起在绸庄生活过一段时间呢,这中间的缘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又有谁可以痛快的告诉我?”
小燕跟在了余我生的身后,面对这个少年,突然看见自己的家事曾经有了这样多的沧桑,任谁都是难以忍受。可是进了大门之后,眼前的景象,全部都变成了一片荒芜的草海,要想理清什么地方是正堂,什么地方是后院,什么地方是寝居,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无从辨认。
余我生缓缓地踱步前行,每走一步,心里就沉重一些,心中只是想到:“如果,这一切都是母亲的过错,那么,我该是怎么来面对这样的残酷现实呢?”余我生又是深一步的想到:“如果这一切不是母亲的所为,为什么她就一直不告诉我实情,还有,单凭母亲与父亲的关系,难道母亲就没有想到要将此事调查清楚吗?为什么母亲就一直是沉默呢。这所有的一切可能说明了什么,难道不是将所有的目标都指向了母亲一个人吗?”
谷遗湘曾经与姑姑谷珍一道在那小丘山包上面眺望过自己的谷家旧院,见到的是茂盛的青草掩盖了整个荒芜的废墟,心里面不想伤感,没有走进细看,现在看见余家的旧院,心思顿时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旧居,难道也是一般的衰败?
余我生一步不小心撞上了地下的一颗石子,差点就是踉跄地摔倒。谷遗湘当即走近,来到了余我生的身旁,小心的问道:“哥哥,这下面的青草太过茂盛,我看你走路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余我生笑了一笑,道:“不碍事,这里毕竟是我余家的旧居,即便是摔倒了,我也不会有怨言的。”小燕此时走了过来,拉住了余我生的后面衣袖,道:“少公子,我看你还是就走到这里为止吧,那后面的青草更加的茂盛,你不摔倒才怪呢。”
余我生回头笑道:“不及,我还是到后面去看一看,你如果怕摔倒,就留在这里好了。”当下也不理小燕脸色的尴尬,自己兄妹二人说完又继续前行了。
小燕十分的无奈,只好远远地跟随在了后面,要想来劝说住这位小孩子,毕竟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余谷二人顺着一道道倒下的青石大柱朝里面拐弯走去,没有走多远,又是一段大石头,可想而知,这就是房屋的支梁柱子倒下来之后随意天然修葺而成的大石路。
谷遗湘勉强地一笑,道:“哥哥,看不出,余家当年一定是当地的大富人家。”余我生道:“那是自然,我家祖辈世代经商,一定是大富之家。只是没有想到,到了现今,也是没落的一个潦倒平民。”
谷遗湘道:“哥哥,你看也看了,怎么也这样多愁善感了?”余我生忙道:“不是多愁善感,而是心里生出了很大的死结,越来越让我疑惑了。妹妹,你说,会是什么人要与余家过不去,非得出此手段呢?是不是余家太富有了,而招惹上了那些江洋大盗呢?”
身在后面的小燕听见余我生的话,心里面想到小孩终究是小孩,这样的话也会说出口来。要想这余家在顺庆城里面做生意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况且是余家主人一般比较乐于施舍,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仇恨,非得要满门灭口的。如果小荷当初没有回家,说不准,也早就死了。
谷遗湘回答不上来,心里却是一叹,想到:“要说什么大的仇恨,我看未必会有,试想当初我谷家与他们那些人有仇恨吗?原本是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结果呢,还是让人打乱了生活的宁静。这一切,是不能完全用仇恨来解说的。”余我生好像也心想到自己的妹妹一定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所以一问之后,就没有多么期待她能够回答,而是自己转头看向了前面,见到那边是一段残垣颓废石墙,现在也早已被满山的青藤给缠绕,成了名副其实的荒芜后院。
余我生悠然叹息一声,转头看住了小燕,道:“这余府看来还是很大的,这仅仅的一角就可以初见端倪。对了,阿姨,我还想去一个地方,你能够带我一起去吗?”小燕跟在身后,赶紧回答道:“你要去哪里?”
余我生抬头望向了天空,喃自道:“我想去看一看余家的祖坟,你能带我去一趟吗?”
小燕当即会意,点头道:“那是应该的,我带你去就是了。这里实在是太荒凉了些,我看我们就此离开吧。”
余我生也无心多看了,心中只是想到:“这余家当年的惨案一定是惨不忍睹的。”既然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加之这只是一个后人凭吊的地方,自己从小没有在这里成长,要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有多少浓厚的感情,根本是无从谈起。
余我生、谷遗湘、王小燕三人从原路还回,来到了路边,看见前面有一个稀疏地有几个经过此路的行人,这几个人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余我生等三人,满脸的惊疑之色,好像是在说:“这里的阴气这样重,居然还有人来这里参观,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只怕还不会有人相信。”不过再看这几个人的表情,好像是认识小燕的,毕竟这王小燕在余家的绸庄里做了这样多年,多少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余我生问道:“小燕阿姨,我爷爷他们的坟墓远吗?”小燕随口回答了一声不远,三人这般边说边行,没有过多久,就到达了前面的一座小山包,此时三人绕道离开了顺庆的城中,已经到了后山地界。
第三十一回:生世疑云罩面来(4)
小燕往那山包左边的一处荒地指着道:“你们看,那就是你爷爷的坟墓。”余我生点点头,身在前面,率先而去,小燕又说道:“每年到了清明的时候,绸庄内的二位管家都是要亲自来为你爷爷上坟的。今天的清明已经过了,我也曾经随在大叔的后面一起来到这里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余家旧院到这里会有一条捷径。”
余谷二人听来这话,早就率先登上了石包,往前面一看,见到那里修葺着两座坟墓,余家老爷子虽然去世已经有十多年了,但是这坟墓字碑保存得还很完好,这一切全是绸庄余家佣人精心打理的功劳。
还没有走近那坟墓,余谷二人就看见了在坟墓的前面摆放着一盘水果,还很新鲜,可以想象,这水果放在这里的时间一定不是很长。余谷二人当即张开一双好奇的眼神看往了小燕,小燕更是惊讶,快步走了过来,张大了嘴巴看住眼前的这一切,喃自说道:“我记得上一次清明节来的时候,我们没有拿水果来祭奠你爷爷他们的,而且,即便是拿来了,也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到了现在,肯定是早就烂掉了,这水果是谁来放在这里的呢?”
余我生知道她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微微有一点失望,同时,心里面就更加好奇了,心想:“会是谁来看过自己的爷爷奶奶呢?”小燕想了一想,稍后突然一拍脑袋,转头看住余我生,道:“这就怪了,难道是有人感激余家曾经多年的恩情,所以才会时不时地来祭奠他们?”
余我生稍下想一想,觉得这个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即就问道:“你们除开清明节来到这里之外,可是还有什么时间来这里?来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异样的情景没有?”
小燕摇头道:“其余很少有时间来,不过曹王二位管家年轻的事情曾经经常一个人前来,说是余家对他们有恩,他们要来常常看一看故人。只是,现在二位管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已经有三四年没有以前那样来得勤了。不过他们来了这里回去之后,也没有听见谁说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呢,这水果的主人,难道是近段时间才来的吗?”
余我生点头道:“你这样说,倒是极有可能,只是,谁会来这样做呢?”小燕也是不知道了,当即不再说话,只是一脸孤疑的眼神看向了余我生,好像是期盼这个孩子能够想通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似的。
余我生沉吟了一阵,蹲下身子,亲自将那一个苹果握到了手心,微微地一阵掂量,转头对小燕她们说道:“我估计,这苹果就是昨天有人送上来的。”当即俯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冥纸之类的物事,不由得更加疑惑了,当即转头对小燕问道:“阿姨,你说,这是不是曹阿姨送来的?”
小燕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后笑了出来,道:“你说那个万佛寺的一曲女尼吗?她是出家人,早就不会这样做了,更何况,这十多年来,也没有看见她下山来过余家的绸庄,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余我生道:“可是,这人来就来过了,却只是端上了这样一盘水果,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变化,这难道是平民百姓所为的结果吗?”
小燕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会是小荷的。”谷遗湘蹲下身子,也仔细地将场地看了一看,皱紧了双眉,只是说道:“没有想到哥哥跟随在蒙灵子师太不久,也学会了这样的一套把戏。”
余我生转头微笑道:“蒙灵子师太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而她最擅长的地方就是见微知著,可以从细节地方推断出事情的原委,不得不说是一个能人。我跟随她没有多久,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渐渐喜欢了这样的思维方式。”
小燕不知道他们的嘴中所说的蒙灵子师太是谁,插不进一句话,过了一会,终于也蹲下身来,道:“我看你们两个也不用猜来猜去了,大家回到了绸庄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曹王二位管家,他们毕竟知道余家的事情多一点,说不准他们会知道的。”余谷二人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更何况三人在这里也是束手无策,只有寄希望于曹王二位管家。
余我生简简单单地余世宏夫妻二人的合冢墓鞠躬磕头,最后还听见他说出了一些有关余家惨案报仇雪恨的一些誓言。小燕在身后看见余我生的这些神情仪态,心中满意,频频点头,唯独只有谷遗湘一人落在后面,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心想到自己的家世,想到如何果真什么仇恨都要用报仇来解决的话,那自己是不是也该为死去的父亲母亲,还有姑姑全家人报仇呢。谁也说不上来,这仇恨冤冤相报何时才会有止境呢。
余我生做完这些的时候,时辰已经接近响午,余谷二人随在小燕的背后,缓缓朝回路走去。
三人不多久回到了绸庄,饭后,余我生想到了在后山所见所闻,心中憋闷实在是难受,当即就先找到了曹管家询问有关小荷阿姨的事。
房间内只有余谷两位孩子与曹管家三人,曹管家料想到他今日到了祖辈的旧居与墓地看过,心中一定是许多的话要对自己说,也不忙开口想问,只是静静地坐在了左边的木凳上,笑看向余我生,心中却是不好受,因为他自从见到余我生从外地归来之后,一见到余我生的面貌,当即就联想到了那已经离开顺庆多年的刘大横,余我生长得实在太像那赌棍的了。这当中,难道有什么意外?只是面对这位孩子的时候,自己不便于当面说出来,只有静观其变。
余我生小声地问道:“爷爷,你实话告诉我,你认识我余家已经有三代人了,你说,我爷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平时待人如何?”曹管家见他这样相问,知道心里面一定是想追问有关余家惨案的事情。
曹管家虽然知道他话中的本意,但是一到了嘴边,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嗫嚅了半天,才勉强地说道:“你爷爷平时间待人都是很和蔼的。怎么,孩子,你有什么话想要问吗?但问无妨,我如果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的。”
余我生道:“曹爷爷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知道,你说爷爷既然是一个众所共知的好人,为何会惨遭到这样的灭门之祸呢?”
曹管家对于这个问题,心中早就料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余我生会问得这样的干净直接。曹管家想了一想,道:“孩子,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是你知道,我生活在顺庆已经有十多年了,也一直期待有人能够告诉我,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余家的灭门,可惜的是,这样多年来,我也一直不知道。”
余我生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妹妹谷遗湘,希望她能够说一点意见出来。
谷遗湘勉强地一笑,道:“哥哥,你真是一个粗人。只知道在这里调查原因,但是你忘记了一个最为基本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袁婆婆曾经告诉过我们的什么事情吗?”
余我生神情一呆,突然双眼泛发出惊恐之样,随即转头看往了谷遗湘,皱眉说道:“妹妹,你的意思是说,是魔教做的?”
谷遗湘点头道:“这个也有可能呀。你爷爷既然是一个好人,那么没有到底会得罪什么大的仇家,那么就一定是魔教所为了。”
余我生心里面突然噗通一跳,原来这个时候,余我生回想起了自己曾经从那魔教王月张医仁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一家人是母亲所害的。但是现在通过妹妹的一席话,说明了这是魔教的所为,可是这事情的幕后之凶到底会是谁呢?余我生静静地理清了一番自己有点紊乱的思绪,想到:“按照道理来说,如果是魔教所为,母亲为何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呢?还有,如果是母亲的不对,那么我该来怎么面对这件事?”
曹管家不知道什么是魔教,只是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向了身在下首的谷遗湘,问道:“谷姑娘,什么是魔教?”谷遗湘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只是一个专门残害人间的武林组织。里面没有好人。”曹管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余我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碰上瓶颈,又问道:“曹爷爷,你说,我娘与爷爷奶奶他们之间的饿关系好吗?”
曹管家或许是没有想到这小孩子会问出这样让自己棘手的问题,微微地一呆,稍后才说道:“你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你不是说过了么,她现在还当上了峨眉派的什么掌门。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没有看见她回来。”
余我生知道他这是在避重就轻地躲避自己的问话,他本就是一个性情有点冲动的少年秉性,当下就直接地重复问道:“不对,曹爷爷,我问的是我娘与爷爷奶奶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很亲密?”
曹管家知道当年余世宏夫妻二人并不是十分喜欢梁春秀,所以最后才巴不得将她下嫁出去,这件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才知道,可是这少公子问的偏偏就是自己,自己不回答显然说不过去,可是有不便直接回答这问题,当真是让人为难。
余我生看出了曹管家的局促神情,当即笑道:“我说曹爷爷,你就不能够痛快回答我的问题吗?难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曹管家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阵后才知道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娘是一个好姑娘,我在年轻的时候经常到外地接管货物。所以很少到余府本地而去,所以对于你娘与余家老爷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不是很多。不过,我想,你娘既然那样的聪明,我认为她与你爷爷之间的关系一定不错。”
余我生见到他回答这话的时候,总是低垂着头,所以可见他的这话并不是出自本心。余我生也没有责怪他,只是心里面有点不好受,心想:“难道我的母亲果真不是一个女子吗?”想到这件事情的重要之处,余我生顿时就打住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
余我生安静了少许后,又想到有关小荷的事情,问道:“那曹爷爷可知道当年还有什么人在余家待过一段时间,现在依旧健在的?”
曹管家听后,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知道自己的堂妹多年来就在寺庙内出家为尼了,就是因为她曾经是余家的丫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如果说明了情况,只怕他会当场去找堂妹,堂妹在寺庙内修行得好好,可是不愿意有人来打扰她。
余我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曹管家也不能顺快地回答,还是这样的吞吞吐吐。曹管家抬头看了一眼余我生,才发觉到的他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自己,一刻也没有移开,顿时心中有点慌张,连忙低下头去了,道:“当年余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便是有人能够幸存下来,只怕也不会有人愿意出来见少公子你了。不知道少公子打听这个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余我生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对爷爷他们的死,心里面很伤痛,决心想还一个公道而已。所以,就想多问一两个人,调查清楚到底有什么线索。”曹管家颤栗地声音说道:“那你,你方才问的有关你娘的事情?”
余我生勉强地笑了一笑,道:“不管我娘的事,我也只是想问一些有关她过去的事情。”余我生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谷遗湘,谷遗湘只是低头不说话,好像是有心事。
余我生这个时候才惊奇的发现,自从妹妹跟自己来到了顺庆之后,好像心情都不是很好,很多时候都是沉默不言。尤其是想到了自己要向别人询问有关母亲的事,她更加是不掺一言,真正地做到了事不关己。
第三十二回:此行疑团重重至(1)
余我生小声地问道:“妹妹,你怎么不说话?”谷遗湘一阵叹息,道:“哥哥,我看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深究下去了,毕竟是很多年的事情。”她知道她本来使该支持余我生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我生问急了自己,她终于难以逾越最后一道心里面的担忧防线,还是不希望余我生与空灵子之间有什么,或者为了所谓报仇,结果什么也得不到,反而还有了性命之忧。
余我生脸色一变,实在没有想到妹妹憋忍了半天之后,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曹管家此时也趁机说道:“我看谷姑娘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孩子,你爷爷在天之灵,看见你有这份孝心一定是知足了的,你年纪还小,不要管这些事情。”
余我生当即站起来,侧转身子,只是看着床缘边的一张木座子,心里面有点难过,顿时身子就开始发热了起来,余我生心中警觉到是自己身体内的那个怪病时不时地又要发作了。
余我生只有强自将心中的不满压抑下去,淡然地说道:“我听曹爷爷的就是,但是我听说,余家当年的丫鬟当中,还有一位是曹爷爷的妹妹,我虽然不知道曹阿姨是怎么会去出家的,但是念及她曾经多年为余家做事的情分上,我想去见一面她,爷爷,你看怎么样?”
曹管家当即断然拒绝道:“孩子,不是我不答允你,我只是担心你会白走这一遭,我那堂妹不会见你的。”想到方才余我生询问话语,幸好自己还没有说错话,不然,可就不好了,虽然余我生看来依旧是一个孩子,可是在曹王二位管家的眼中,依旧是余家的少庄主,那可是比自己要有权利多了。
余我生道:“这个就不用爷爷你担心了,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去了余家的祖坟,见到在我爷爷的墓碑前面,居然是有人送来的新鲜水果,是有人亲自去拜祭我爷爷,所以了,我方才还在问你有没有余家的从前仆人。”
曹管家听见有人在祭拜老主人,心里也是十二分的疑惑,问道:“你说有人最近来祭拜过老主人,你看见那人没有?”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是有人来祭拜过我爷爷,但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曹爷爷,你在余家当了这样久的管家,你说,谁会来祭拜我爷爷呢?”
曹管家摇头道:“这个的确是很奇怪,在以前,我与王管家也多次去祭拜过老主人,但是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还有别的人来祭拜他们,这会是什么人呢?”听见他的这一阵喃喃自语,余我生心中也算是明白了,这位神秘的祭拜人连这两位管家都不知道。三人在这房间内也没有其余的什么话要商谈,余我生随后就送曹管家出了房门,转头看向了妹妹谷遗湘。
余我生轻轻地将房门关阖上,叹息一声,皱眉问道:“妹妹,你方才说不要我深究这件事了?”谷遗湘知道他迟早会来向自己问话的,所以表情上看来也没有惊慌,只是点头道:“不错,哥哥,你说,这深究下去会有意思吗?”
余我生淡淡地一笑,也坐到了方桌下边,紧紧地抱紧了头,没有吱声,谷遗湘知道余我生的心里面其实并不好受,当即悄悄低走近在了余我生的身边,轻言问道:“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余我生缓缓放松了双手,抬头怔然地望向了妹妹,一脸的茫然,道:“不是我想调查,而是心里面实在困惑,如果我不清楚这件事的背后真相,我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呢。妹妹,你知道,我娘非常的不喜欢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怕没有人会知道的,如果我自己都不来调查清楚,还能够希望谁能够帮我呢。妹妹,你难道不明白吗?”
谷遗湘低下头去,好一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余我生道:“我娘不喜欢我,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还有,妹妹,你看见了吗,我余家的这两位管家看我的神情好像也是怪怪的,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真相告诉我。他们的嘴里面一定还藏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你说呢?”
谷遗湘道:“我不知道,哥哥,你不要多疑了,他们对你都很好,理该不会有什么秘密不告诉你的。”余我生点头道:“但愿如此。”
谷遗湘这个时候才鼓足了勇气,询问道:“哥哥,你说,你到底要想一个什么结果?是不是想你娘心疼你,关心你?”
余我生一脸茫然之意,不过稍下就坚定的刚毅眼神看向了妹妹,道:“妹妹,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吗?你一定是站在我的这边,对不对?”谷遗湘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哥哥,我有点害怕。”
余我生听见这话,好像是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一样,身子也立马转了过去,方才的心中怒火此时又一次的开始膨胀了起来,缓缓之后才勉强地点头说道:“其实,岂止是你,连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他们二人口中所言的“害怕”,外人或许不是很明白,但是这兄妹二人心里面却都是清楚的。
谷遗湘试探性地问道:“哥哥,万一,万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办?”所谓的那样的事情,自然是指余我生的母亲曾经做出了一些违背余家利益的事情,所以到了后面,余我生的出生,才让空灵子联想到了死去的余出天,即便是想对孩子好一点,只怕也是做不到的。所以才会导致母子二人关系这样的不融洽,根本就不像母子之间的亲情关系。
余我生不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样棘手的时候,自己想也不敢多想,如果真的是让自己遇见了,只怕也不能够完全处理好。他不是没有想过,所以勉强地笑了一笑,道:“不会的,我相信没有那样的万一事情。这当中的原因,一定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谷遗湘只有跟着假装庆幸一番,说道:“但愿如此。”
稍下,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商量好了明日就去城北的万佛寺拜见曹小荷,没有过多久,就听见了王管家敲门有要事相告。
余我生上前来打开房门,见到是他,当即询问了他何事,王管家说明了是想带余我生去前面的绸庄熟悉账单,简要地要告诉有关近年来绸庄的情景。余我生本来对这些没有多少的兴趣,但是看见王管家这样的热情高涨,担心他这样的高龄,原本是效忠余家的,我可不能有丝毫的让他失望了,当即勉强地答应下来,随王管家去了前面的绸庄查看账单,料理一番有关丝绸之类的商品买卖经学。
谷遗湘见余我生随王管家离去之后,才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房屋场景,见到没有什么异样,才小心的上前去,将那房门重新关阖牢固,只见到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绣小盒,也不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被她这样小心的保管到了这里。
谷遗湘看上了床板后面的那一节石墙,从桌子上面拿来一节短刀,轻手轻脚地朝那一段石子道路上面划去,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这石砖给取下来,将自己的锦盒放到里面去。
谷遗湘如此忙碌了一个下午,总算是大功告成,将锦盒放进去之后,又将那石砖放回到了原位,重新填缝上了。谷遗湘满意地笑了一笑,心想:“这本是我谷家的东西,但是由于人人都想要得到它,所以是一个不祥之物。我现在将它放到墙里面去,总算是祛除了心中的一块心病。我本来是想给哥哥,可是不知是福是祸,如果哥哥有缘的话,就一定会从石缝内将它取出来,如果没有缘的话,这就是永远的一个秘密,再也不会危害世人了。”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实际的情况却又是如何,只怕是没有人知道。
次日清晨,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曹管家说明了去意,当然没有言明是到城北的寺庙内拜见他的堂妹,余我生苦思一宿,说是来到了顺庆,听说父母以前常去嘉陵江边游玩,今次回来,无能如何也不会错过嘉陵江这样的美景。曹管家也没有多心,随即就答应了,本来是想让小燕一道相随的,只是被余我生当即拒绝了。
余谷二人离别绸庄,径直向城北而去,谷遗湘想起昨夜在余我生的房间内放下了自己谷家的宝贝,心中难免有点忐忑,问道:“哥哥,你昨夜睡得还好吧?”
余我生点头道:“说实话,我们一路到顺庆来,已经有很多夜晚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只有在这绸庄的房间内,才美美地睡上了一觉,妹妹,你昨夜睡得如何?”
谷遗湘点头道:“我睡得很好,也是好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对了,哥哥,你没有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吧?”
余我生摇头道:“唉,毕竟那是我父亲与母亲曾经合住过的房间,我自然是要好好查看一番了。只是物是人非,所有的全部都变了颜面。”
谷遗湘看见他摇头,心里一阵惊慌,过了之后,知道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最后才勉强地镇定了思绪,道:“既然他们都已经走了,难过见到他们的旧物,已经是上苍对你的垂怜了。”
二人一路没有再多的话语,只是看见路边的一处处景观,心神为之陶醉,没有走多久,二人就离开了城市,来到了城郊之外,看见外边的那一幕幕山峦起伏,二人的心思好像也被带到了峨眉山腰去了,倒是有几分的相似。
余我生边行边来询问路人,这样一路走来,终于是靠近了寺庙。路上也渐渐多了一些佛徒信人,探听才知,都是到那里去拜菩萨保佑家人平爱的,还有的就是从寺庙内下来,经过此处而已。余我生转头看向妹妹,道:“妹妹,你身上有多少的钱财?待会儿我们也当一回信徒,不然只怕那些僧侣不会让我们进去呢。”
谷遗湘嗔道:“昨天曹王二位管家不是为你和我都拿了钱财的吗?你的呢?”
余我生笑道:“我的那些昨天晚上的时候输给了别人,今天就只有委屈你的钱财了。”原来昨夜余我生抵不过那一帮绸庄内的小厮,饭后都玩过几盘小游戏,结果余我生输了个精光,而曹王两位管家并没有过多的劝阻,好像也是难得一回高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谷遗湘道:“你也学会别人赌钱了吗?以后可不要去了。”
余我生笑了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舍地追问她身上带钱没有,当听见谷遗湘身上有钱的时候,他才放心似的微笑了一下。
余我生在前,谷遗湘在后,终于到了万佛寺的下面,抬头望去,见到上面庙宇高矗,佛门梵音清淡悦耳,让人心旷神怡。余谷二人当即拾阶而上,朝向主殿而去,在余谷二人的身边,还有其余的一大群人,多是登山拜佛的。余谷二人夹杂在这些人的中间,并不显眼。
不久,余谷二人随在众人的身后来到了寺庙的主殿前,这座佛名为“万佛寺”的庙宇相比于峨眉派的那些,相差太远,几乎不是同一个等级。只有零散的几件庙堂,再也没有多余的景观。在那主殿的大门边,站立着两位中年女尼。
第三十二回:此行疑团重重至(2)
余我生与谷遗湘昨日间就已经想好了说词。余我生上前来,转身接过谷遗湘手中递上来的钱财,拿出一部分交到了那前首菩萨塑像底下的陶土坛罐之中,余我生毕竟在那峨眉佛门耳闻目染多年,对于这些礼节还是知道一些。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朝向身前的菩萨鞠躬行礼,态度看来也是极为的虔诚。余我生站直了腰,突然身子一个下坠,双手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肚腹,大声喊道:“不好了,我肚子又痛起来了。”那门边的两名女尼眼见这位小施主此时突然发病,都是惊疑了一阵,二人匆忙赶了过来。
谷遗湘自然知道这是哥哥的恶作剧,但是为了见到那个所谓的非常难见的曹小荷,也只有跟随一起装戏,哭嚷喊道:“不好了,师太,我个只怕是早上吃了一点油腻的东西,现在肚子不舒服,可能要上茅厕。”谷遗湘小时候也曾经与哥哥余我生调皮玩耍过这样的游戏,只是那个时候,多是在峨眉山没有旁人的时候,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会用上小时候的胡闹游戏。
那师太好似也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情景,当即进屋去禀告了主持。这万佛寺本来就小,没有几个女尼,当然这房屋也是有限,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殿宇,要找到主持,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而留下来的那一个女尼也是站立在旁边,小心照看住余我生,生怕余我生有一个什么意外,所以就一直监视住。余我生也一直蹲在地面,故意哀嚎了几声,没有多久,就见到一个中年女尼从那厢房边走了过来,身后一名是方才去通报消息的女尼,这样看来,前首之人就是万佛寺的主持,谷遗湘小声在余我生的耳边说道:“哥哥,主持来了。”余我生当即又大声了叫了几声,这一阵子,留下来的女尼早就将在旁的信徒们都给遣散开了,专门等候主持的前来,远远看见主持来了,当即率先出去迎接。
主持走近,当即让人将余我生带到了里侧的一间宽敞干净的厢房里。谷遗湘上前拉住了主持的右手,问道:“师太,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主持转头看了一眼谷遗湘,伸手来为余我生细细把脉一番,然后说道:“你哥哥身上没有什么疾病,估计休息一阵就没有事情了。”
余我生突然一个翻身,直接爬起来,口中直喊道:“我要上茅厕,茅厕,在哪个地方?”
主持顺手朝东边那个方向一指,说道:“就在那边,你快去吧。”而在方才主持把脉为余我生查看疾病的同时,余我生单凭自己的**内力,早就发现了这位主持好像没有什么内功,心中当时就想:“难道这里的女尼没有武艺?”现在出去,就可以让心寻找小荷阿姨,只是不知道这样茫然寻访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找到她了。
余我生急冲冲地向那个方向跑去,胡乱跑了一阵,没有发现别的旁人,当即身子一闪,直接朝往左边的那一段厢房走去,要知道这个方向才极有可能住着的是寺庙内的女尼。
余我生悄然地走过一段,悄悄地透过那房门外面的窗帘朝里面看了一眼,结果一连三个房间内都没有人。他心生疑惑,心想:“这小荷阿姨不会不在这里吧?”当即从怀中掏出一节布锻,往自己的脸面上面一戴,当即就罩住了自己的脸颊,外人识不出自己的身份来。
当走尽了这一段的厢房后,只见到后面还有一副铁门,在这后面,好像还有几间房间。余我生当即一闪入内,朝里面望去,只听见从偏左最末的一间客房内传出来了打坐念经的声音。余我生心生纳闷,心想:“这莫不是万佛寺受戒弟子在此受训,按照一般寺庙的规矩,这样的地方该是外人的禁地了,难道我已经踏入了万佛寺的禁地吗?”余我生不再多想,决定还是进去找到小荷阿姨再说。
谁知道余我生方才起脚两步,那厢房内的念经声音突然止歇了,好像里面的主人听见了屋外有人擅自闯入,所以故意停下来。
余我生心中一窒,想到:“难道这房屋内的人身怀武艺,不然我走这样的轻,常人是没有法子听见的。或者是我自己多疑,房屋内的主人只是恰巧这个时候突然停止住了敲击声。”不管是什么,余我生还是渐渐靠近了那房屋,心中虽然不安,但是为了找到小荷,只有冒险一试。
在这之前,余我生早就请教小燕将小荷的相貌说出来给自己听一听,小燕也只是从前听别人说过一点点,所以讲出来的并不是很真切,余我生到现在为止也不能自己肯定见到小荷阿姨后能不能认出对方。
余我生透过那房门朝里面张望,希望能够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哪知道他这一望之下,房门内,居然没有人影,也没有什么木鱼蒲团之类的物事,这难道是自己方才的幻觉?余我生心中一阵惊讶,要知道在这之前,余我生也曾经有过幻觉,对于幻觉与现实世界的真实情景,自己已经没有很好的区分了。
余我生正是心中纳闷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人拍向了自己的肩膀,余我生身子一颤,立马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女尼站立在自己的身后,早就将自己抓个正着。而这一切,连这妇女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后背,余我生都不知道,余我生心中顿时一想:“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高手。”
那中年妇女见到余我生是戴上面巾的,当即伸手来就将那面罩给取下,余我生只是傻傻地愣在了那里,或许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这样让对方轻易而举的把面巾揭去了。
中年妇女见到余我生的样貌,显然也是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皱紧了双眉,说道:“你是不是空灵子的儿子?”
余我生一怔,随后立马惊觉,才来仔细看了看眼前之人,终于发觉到这位妇女好像与小燕阿姨说到的小荷阿姨有几分相像,当即大胆地问道:“你是不是小荷阿姨,你认识我的母亲?”
那妇女缓后才点头道:“果真是你,你都长这样大了。你娘回来了没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蒙上了面纱,是不是想要找什么?”
余我生见她竟然这样坦白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突然觉得她不是小燕与曹管家口中所言的那个不近人情的女子。余我生道:“我来这里,就是找你的了。”
小荷法名一曲,现今也抛弃了俗名,道:“我现今法名一曲,不再是小荷了,你找错人了。”余我生道:“不管这些。我只是想看一看你。”
一曲微笑道:“你今年也该有十六七岁了吧?真没有想到,时间真快,晃眼之间,你就长这样大了。你不该来找我,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余家的人了,何必来找我呢。”
余我生摇头道:“不对,阿姨,你以前曾经在余家待了很久,那番恩情,我们余家是无能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对了,阿姨,我有很多话要问你,不会打扰你吧?”
一曲道:“我正在做功课,本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的,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先进屋坐下吧。对了,今次是你一人来的吗?还有一点,我需要说在前面,有关余家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忘记,不知道的,你问我也没有用。”
余我生撇起了小嘴,不服气道:“不对不对,阿姨,我想问的话你一定是知道的。”二人边说这话的时候,一曲已经将房门打开,带领余我生进来了,余我生四处张望,不久就见到一曲从门后面拿出了两只软绵蒲团,放在了余我生的面前,道:“你坐下吧。”
余我生依言坐好,就忙问道:“阿姨,你最近去过我爷爷的坟墓那里吗?”一曲摇头道:“孩子,不要叫我阿姨,我是出家人,你就直接叫我师太好了。我非常尊敬你爷爷与奶奶,每一年都会抽空去看一看他们,只是这最近,我还没有去过,不知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我生忙将在余世宏坟前见到的那一篮水果的事情说了出来,还顺便说了曹王二位管家也不知道是谁进献的水果。一曲眉头一皱,没有立马作答。余我生见她不说话,又道:“阿姨,你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别的人对我爷爷这样好心么?”
一曲这个时候才勉强地回答道:“你爷爷当年的绸庄生意很大,要说到有人来祭拜他,也是平常之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实,一曲的内心知道这几年来,单凭自己多时的前往祭拜,也没有看见再有旁人进献什么水果拜祭余家坟墓,这眼下的情景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自己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余我生见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意见,心里面很是失望,又问到了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余我生将一曲年轻的时候在余家当过多年的丫鬟的事实摆出来,就是不希望她闭嘴不承认。
一曲微微一笑,对于这个孩子的心思,她自然是非常的清楚,顿了好一会儿后,才重申一次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既然是余家的事情,我全部都已经忘记了。我已经是佛门之人,已经是不染尘世了。”
余我生生气了,大声一喝,道:“不是的,你知道吗,我娘亲现在也是佛门之人,但是好型还要比红尘中人更加热衷于权利与名利,你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一点有关我父亲的过去吗?”小荷知道空灵子已经投生在了峨眉门下,但是要说到现今如何,自己也从不知晓,顿时淡然一笑,道:“你想知道你父亲的过去,你该去找你的父亲问清楚,并且我也不知道你父亲的过去。”
余我生恍然一惊,才知道对方不知道父亲早就去世,当即哭出声来,啜泣了两声。小荷啜道:“你是男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流鼻子掉眼泪。”说到这里,顿时让她联想到了那个刘大横,心想:“这孩子难道真的像极了刘大横,喜欢耍一些流氓手段。”
余我生当即就将余出天离世的消息说了出来。小荷的身子还是微然一震,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余公子也多年前就去世了。稍后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口中默念起了经文,好像是在为当年的那个优柔寡断的余出天祈祷而祝愿。
余我生问道:“阿姨,你知道,我是想知道我父亲以前的事情,从而来推断出他到底是死于何因?”一曲淡然一笑,道:“孩子,不要这样来想,说不准你的父亲在天之灵并不希望你记恨在心中的。”余我生突然问道:“阿姨,你还能说一说另外一个人吗?”
一曲道:“真的很抱歉,孩子,恐怕你要问的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回答你。”余我生赶紧说道:“不是阿姨不知道,而是你不愿意告诉我。难道当年余家真的对不住阿姨吗?我还想知道,你认为我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曲道:“她是你的母亲,听你说及到现在已经是峨眉派的掌门,你要了解你母亲的过去,为何不去问她自己呢?”余我生只是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与我母亲关系不是很好。她并不喜欢我。”
一曲心中一震,想到:“空灵子当年的话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只是没有想到也会给自己徒增这样多的烦恼。”一曲微笑道:“傻孩子,这是哪里话,哪里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道理。你一定是误解你的母亲了。以后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这样的傻话,知道吗?”
余我生才不来理睬这一套,皱紧了双眉道:“阿姨,你这是怎么了,我说的全是真心话,你难道不相信吗?还有,如果我不当阿姨是自己人,我也不会来询问你了。你是佛门中人,我母亲也是佛门中人,但是其背后却是有天壤之别。你知道吗?”
一曲悠然起身,道:“你身在峨眉,想必也是耳染佛门多年,难道不知道所谓万象皆空的道理吗?你还是走吧,我实在是不能够帮你什么。”
余我生没有料想到这师太好不容易见到,结果呢,却是什么也不说,心下很是失望。
余我生愤然地站起来,道:“可是在我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很疑惑,希望你能够回答我。”
第三十二回:此行疑团重重至(3)
一曲道:“你说。”
余我生道:“他们都认为我的爷爷是一个好人,这样一个好人,怎么会发生满门灭门之事?你当年在我余家身为丫鬟,想必也该知道我娘的为人,你只是害怕什么,而不愿意实话告诉我?还有,现在的你,本来是万佛寺的一名女尼,为何会拒绝不见你的家人,表面上看,你是脱离了红尘琐事,但是我猜想,你一点儿也没有脱离红尘琐事。”
一个小小孩童,居然会有这样的一番见地,着实让人惊讶。而且,现在的余我生,一心的愤怒之下,双目之中显现出来了少有的血红之色,好像是一区女尼激怒了对方,对方不甘心,还想强行知道自己问题的最终答案。
一曲转头过去,好像是故意在避开余我生烁烧逼人的双目。余我生可是不管这些,当即甩头就往外面走去了,一曲见到他终于离开,好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
余我生却并没有走远,好不容易见到这个传闻之中难得一见的女尼,哪里有这样快离开的道理,虽然自己对她的态度非常的不满意,但是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所以,忍耐一些才是关键。(幸好这个时候,他没有一味的往不好的地方深想,不然,方才原本已经血红了双眼的他只怕现在已经旧病复发,倒下去一阕不醒了。)
余我生悄悄地绕道又往这间庙宇而来,心想:“我在你的面前,你或许是有什么担心的情绪不方便将实话告诉我,说不准我一走,你就会暗自庆幸,在那里说一些至关重要的私人心语,哼,我偷听虽然不好,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余我生好不容易绕了一圈,走到了一曲女尼的庙殿背后面,将右耳贴近在了墙壁上,希望能够听见里面出来一点有关一曲师太的自言自语,谁知道听了一小阵,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余我生心中一急,心想:“莫非这一曲果真是没有什么话给我说,或者是识破了我的计划?”正在那里局促无措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那人正是一曲女尼,一曲道:“你又藏在这里?原来并没有离去。”
一曲师太两次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余我生背后,余我生照样吃惊不小,茫然转过头来,看住一曲,问道:“你,你怎么又到我的后背来了?”随即一想,似乎想通了一个关键地方,反而是站了起来,拍了一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笑道,“我知道了,你也是习武之人,对不对?”
一曲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余我生气得跺脚一声,道:“好,好,你不说算了,我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既然是一心出家为尼,为何还要习武呢,我查看过,就连本寺的主持师太都没有习武,而你还习武,你难道是真心皈依佛门么?”
一曲轻哼一声,道:“这些不是你一个孩子家该知道的事情,我说过,我自由目的。你还是走吧。”余我生拗不过这个比自己还要固执的女尼,当即叹息一声,说道:“很好,很好,不过,我告诉你,我迟早也会知道我要问的那些问题的。你等着瞧。”
余我生这一次才知道自己的伎俩太低了,在一曲的跟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可是同时间,也有一个问题困住了余我生:“一曲师太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有那样高妙的轻功,还有,这一身的武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呢?她学这些武功做什么呢?”一连串的疑问袭来,余我生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来管这些所谓的“闲事”。
余我生走到了正殿旁边的那个偏殿内,众人见到他终于是回来了,都走了过来,主持师太还亲自上前来迎接,一脸怪怪的眼神看了看余我生,好像知道余我生并不是上厕所那样的简单,上厕所没有去这样久的道理,而同时,主持师太久然没有见到余我生回来,已经差人前往寻找,现下也没有回来。余我生没有回来,主持师太为了谨慎这小子捣乱,居然自己亲自好好将谷遗湘看守在当场,表面上看也是极为关心两个孩子,但是实际上是为保障寺庙的安危着想。
余我生垂头丧气地来到了谷遗湘的身边,哭丧着脸,摇了摇头。谷遗湘心里面还以为是没有找到一曲,当时也显得有些无奈,心想:“这万佛寺又不是大佛古寺,从山下就已经看完了整个山庙,稀少地没有几个房间,寻找起来,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难度,但是哥哥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说没有找到,莫非这一曲今天不在寺庙?”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余我生已经上前向主持师太答谢了一番,称自己上了一趟厕所后肚子已经不再痛疼,可以离去了,当即拉起了妹妹的手,朝那寺庙前面而去,心里面是在想:“我该用什么法子才能够将一曲肚子里面的话逼出来呢?”
余谷二人才出了大院,那谷遗湘心有不甘,心想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寺庙,居然是无功而返,多多少少心里面有一些不愉快,当即拉出了哥哥的手,小声问道:“哥哥,你没有找到她吗?”
余我生也轻微地说道:“找到了,但是她不告诉我,我想我们还是出去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够让她开口将实情告诉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了万佛寺,来到了山下,再一次回转身子,看向了上面的一座座寺庙,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这个时候,那谷遗湘小心翼翼地说道:“哥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想小荷阿姨不告诉我们,应该是有她自己的道理。我们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要知道,谷遗湘现在的心里面,对余我生探查空灵子不心疼他的原因是原来越担心,害怕有一天,余我生探查出了所谓的“惊天大秘密”时候,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尴尬。
谁知道余我生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笑道:“妹妹,你担心什么,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一直来就不是赞同我此举,对吗?”
谷遗湘见到余我生像是换了一张面孔般,心神也为之一摄,忙摇头道:“哥哥,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认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深究。要知道,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到最后,声音突然低微了很多,显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说话触及到了自己内心的伤感,心想当初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家世,整天在峨眉山住下,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说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心中反而没有了方初的平静。时常在心里面不停的感慨:“我的父母原来是这样的一对人,原来我只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孽种呀?”每每想到此处,心中的伤感就会徒增一大节。
余我生轻轻地捂住了谷遗湘的右手,心中方初的一阵愠怒此时也消减了不少,微笑地说道:“傻妹妹,不要乱想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的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谷遗湘悄然地抹了眼角的泪花,心中的伤感好像是抚平了一些,勉强地露出了少许的微笑。
余谷二人当即才勉强地释解心中长时间的隔阂,二人手拉手地往山下而来,见到山底路边有一个小客栈,当即上前来叫上了两碗粉丝面条,慢慢地吃饱后,才往街市上去。不过二人还没有靠近街市的时候,谷遗湘突然用手朝东边的江岸边一指,说道:“哥哥,你看,又到了江边,不如我们先到江边看一看,来了顺庆,如果不到嘉陵江边上走一走,岂不是白走一遭了?”余谷二人上次来到顺庆的时候,虽然也曾经在这江岸上路过一段,但是那个时候二人只是一心想要找到余家在顺庆的那个地段,所以对于这嘉陵江岸,并没有完全的踏青过,今天难得有这样的一个好日子,二人就决定好好地游览一阵嘉陵风光。
余谷二人没有直接去那街市,直接朝向嘉陵江边而来,二人走到了江边,看见那碧青如蓝天的江面,心胸也为之开阔,余我生笑道:“咦,怎么不见了那日在江边垂钓的老人呢?”
谷遗湘啜道:“那老人不是和那魔教的女人一起的话,我想还是少见一面那人为好。”余我生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我很奇怪,你说那老人不就是一个江边垂钓的寻常人么?怎么会引起那魔教人的兴趣?我看多半是你误会了那老人,他只是寻常的一个普通人家。”
谷遗湘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是有道理,或许真的是我误会了。现在还没有到正午时分,天气不是很热,你说,哥哥,如果你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到了现在的这个年纪,该是将游泳早就学会了?”
余我生笑道:“是啊,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有这样的环境,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江水白白流过自家的门边,起码也要让它沾惹上我的香气,才肯放过。”
谷遗湘痴痴地笑了一笑,道:“你又说笑了。”余我生点头道:“我说的是真话,你看,这江水这样的温柔,就像是妹妹的双手,我怎么会让它白白的流过?”谷遗湘心中满心欢喜,二人边走边聊,时而追打嬉闹,很是愉快。
余谷二人走了一阵,见到江水之中有渔舟经过,激起了江面上的一阵波涛,那江水拍打着江岸边的卵石,发出了一阵激荡的声响,这样的小潮浪虽然不是很壮观,但是听来很是温馨宜人。这个时候,余谷二人听见了远边的江面沙滩上出来了孩子的嬉闹声,那些孩子或许是江边愚人的心肝,这个时候,就跑到江面上来拾贝壳、捉螃蟹、抓虾米。整整齐齐地走了一列,现在看见渔舟经过激起了潮浪,一阵欢呼:“看,看,浪子来了,浪子来了。”(江边孩子喜欢将潮**成浪子。)
那些小孩听见为首一人的欢呼,都立马响应起来,一起涌向了沙滩,大家的双脚踩在了沙滩上,顿时有人欢呼起来,道:“看,看,我这里有河水出来了。”原来,江边的沙滩上,只要双脚稍微用力下踩,就可以猜出水痕出来,这些孩子每每看见潮浪过后,都喜欢去踩沙。
余谷二人没有见过这种游戏,都是看得兴起,随即见到孩子们都在比试着谁踩出来的沙水多,欢雀一阵,场面非常的热闹。余谷毕竟也是十多年的孩子,看了一阵,抵挡不住诱惑,二人也来到江面上,双脚踩向了积沙,不多久也看见了水痕,二人心里面也有了一种成功的喜悦。在这踩沙的过程之中,那沙滩越陷越深,加之渔舟经过,江面上的水潮击来,打击在脚裸上,说不出的欢快与受用,而且双脚陷入沙滩之中后,有一种“危机”感,也有一种“刺激”感,二人玩得极为尽兴。(踩沙只是一种简单的游戏,在江边长大的孩子,小时候一般都是见识过的,至于当中的精彩细节方面,还是有很多的细节,叙述不及,暂不多说。作者本人还是怀恋当初的欢快时光。)
余谷二人玩得疲倦后,就找到了江岸边上的一座大石包,坐在了上面闲聊。谷遗湘看见了这样的让人心中欢快的江水,心中都是一阵澎湃,谷遗湘突然转头看向余我生,小声问道:“哥哥,当时在谷底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拼命救我?”问出了这话后,她就是低下头去,好像生怕别人看出了她那小小女儿心思的窘样。
余我生回头看了一眼,当即傻笑了一下,道:“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救你的了。”
第三十二回:此行疑团重重至(4)
谷遗湘道:“可是,可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妹,而且那个时候,你知道,在那样的场景下,你随时都是有生命危险的,你怎么能够可以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女子而冒险呢?你不觉得你很傻吗?”
余我生当即听出了她的话中本意,也是转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一阵后,余我生道:“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我自然是要格外照顾你了,你难道忘记了,涂婆婆在她临终之前,将你交付到我的身上,我怎么能够不理你的安危呢。”谷遗湘没有想到余我生只是这样的一句回答,微微之下,心里还是有点失望,不过既然对方说出了一个像样的理由,自己也没有必要在想了。
余谷二人当下都是一阵沉默,好像突然都联想到了心中的那一丝情愫,都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了。静静地过了好一阵后,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人说道:“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余谷二人齐然转头看去,见到不是别人,竟然是康妙雪假扮的黄先生。余我生当即一个箭步冲下来,样子是那样的惊喜与激动,连忙追问道:“咦,康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康妙雪一阵苦笑,没有回答,脸上的神情告诉余我生,康妙雪这一次的还回好像有不得已的苦衷似的。谷遗湘没有想到哥哥这个时候见到康妙雪会有这样的兴奋,别扭地走了下来,也是欢迎的口吻说道:“原来康姑娘也来了。”
康妙雪道:“我本来是想回去的,只是路上突然想到那鬼蜮温彩溪,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既然能够派人暗中跟踪你们,我想,还是与你们一道的安全。说实话,我一直在后面跟踪你们二位,你们不会建议吧?”
余谷二人听此一言,均是大吃一惊,余我生笑道:“没有什么,只是,倒是让你受累了。”谷遗湘道:“康姑娘多虑了,我想那鬼蜮即便是神通了得,但是毕竟双眼已盲,行走诸多不便,还有,要下岗来抓我们,也不用这样拙劣的手法啊。”
康妙雪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不要低估了对方。我观察了好几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你们倒是有些让我好奇了。”
余我生连忙摇头道:“没有什么好奇的,我们还不是老样子呢。哦,对了,既然康姑娘来到了顺庆,那就由我做东,好好宴请一次康姑娘,不知道康姑娘可否赏脸?”康妙雪微笑道:“这个自然是要叨唠的。”三人随即一阵开心而笑。
三人同伴,一路往绸庄而回,只是,康妙雪假扮的中年先生模样,与余谷二人一道行走,倒是俨然成为了余谷二人的长辈。余我生悄悄地询问过康妙雪为何不将面具揭去,谁知道康妙雪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并没有回答,这让余谷二人都是十分的孤疑。
余我生路途中又随即问道她的外公可有行踪,康妙雪只是摇头说没有踪影。康妙雪也将话意说明,就在此逗留三日后,叙叙朋友之情,然后再离去,毕竟这温彩溪没有踪影,余谷二人还是安全的。
余、谷、康三人来到了绸庄,曹王二位管家见到突然多了一位先生,俱是惊讶万分,不过后来余我生将面前的康妙雪大致介绍了一番之后,曹王二位管家听说是渝州的朋友,当即也就释然,再看康妙雪本人,文质彬彬,也不像是坏人,所以也没有多心,权当是余我生的朋友款待,随着余我生一起将康妙雪唤称为黄先生。
傍晚,余家绸庄众人酒宴好好款待了一番远途而来的黄先生,黄先生却是不胜酒力,滴酒未沾,余我生知道康妙雪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自然是不会喝酒了,当下也为康妙雪说好话。
一顿饭吃完,曹管家早就叫人为黄先生安排好了一间上等的客房,黄先生与余谷二位闲聊了一阵后,自己先行回房了。余谷二位的卧房是相邻的两间,距离康妙雪的房间中间还有一段庭院,原来当年空灵子走后,曹王二位管家合计后将这后院里面完全修葺了整齐的一幢幢楼阁,一来是安排店家伙计就此落脚,而来家里面来了几个亲人也有安寝的地方,三来是等候余出天一家人回来后,也能够有一个宽敞一点的空间。
余我生与妹妹谷遗湘道别晚安之后,自己回到房间里,躺在了床面上,满脑子想到的就是有关这康妙雪突然出现,心里面总是觉得不像是康妙雪自己说的那一番理由,但是要说到别的什么理由,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正是苦恼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隔壁传来一阵尖叫声,好像是妹妹的声音,余我生顿时一跃而起,跑到了谷遗湘的房门外,大声喊道:“妹妹,你没有事情吧?”
房间内沉寂了好一阵后,才听见谷遗湘的声音从那里面传出来,道:“没有事情,哥哥,你有事情吗?”余我生走近到了门前,听见妹妹询问,顿时心里就布满了疑云,这是蒙灵子师太曾经教导自己的方法,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余我生还没有回答谷遗湘的问话之时,就又听见了谷遗湘说道,“哥哥,我安寝了,你没有事情的话,就先回去睡觉吧。”
余我生顿时心中十分肯定的心思说道:“不好,看来妹妹果真是遇到了危险。”在那之前,余我生即便是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会经常过来看望谷遗湘的,谷遗湘从来都没有向自己下什么逐客令,而今,却是完全的不一样,余我生心知对妹妹的了解,知道这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只见到小燕也匆忙地跑了过来,看见余我生在谷遗湘的门前,顿时傻笑了一下,就要转身离开。
余我生忙喊道:“燕姨,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小燕忙道:“是呀,我就是听见了好像是谷姑娘的一声尖叫,所以才匆忙赶过来,想要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原来是多心了。”
余我生赶忙走到了小燕的身前,将右手食指放到了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说道:“你不要惊慌,你去将曹管家叫来,我有要事商量,我就在这门前等他,知道吗?”小燕一脸困惑,不知道这孩子说的话可信还是不可信?什么要事?一个半大的孩子居然还有要事跟一个五十多年的老头商量,任何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准是会怀疑的。小燕自然不会例外。
小燕一去三回头地看了又看余我生,觉得他实在是太过神秘了,不过还好,对方既然这样吩咐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将怀疑的表情做得太真,难免会惹恼了少年,对自己毕竟不是好事。
待小燕走远后,余我生就悄然地留在了门外,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了谷遗湘的门槛,心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不行,妹妹在那里面多待一刻便多了一分的危险,我这个当哥哥,难道还想妹妹就此出事吗?不行的。”
余我生想到了康妙雪,眼前一亮,道:“该去讲康姑娘叫来,她毕竟是女儿之身,也好过我这样冒失的闯进去呀。”想到这里,急忙左顾右盼,见到不远处一个人探头往里面张望,余我生看见,想到一定也是被方才的那一声尖叫所吵醒儿过来的女佣,小声喊道:“喂,你过来,过来。”那正好是一个少女丫鬟,见状急忙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余我生也见过这丫鬟,但是至于叫什么名字,也不是很清楚,当即就将自己的吩咐交给了那女子,那女子听说是让自己去叫黄先生,脸上一阵欢喜,照余我生所言,也静悄悄地离去了、
余我生做完这些,当即就叫那些还过来探查动静的人离去,好像是说这里没有危险,但是如果没有危险,余我生方才的动作未免有点夸大了些,徒惹身边的人心里孤疑连连,最后三三两两抵听从余我生的话离去了,余我生独自一个人留在了门外,心里想到:“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惊醒了屋内的动静没有?”
过来好一阵,谷遗湘的门闩始终是没有丝毫的动静,那里面归于一片沉寂,好像真的是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举动。余我生忍耐不住,当即走到了门前,小声喊道:“妹妹,妹妹,你睡了没有?”
门内居然没有人回答,余我生心里的惊慌提高到了嗓门边,心中大急,又一次惊慌地喊了一声,居然依旧没有丝毫的回应,余我生心中肯定妹妹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抓走了。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这房门的门闩处撞去,那房门按照曹管家先前介绍过的,这里的房间摆设,一直来都是最新的,所以也是最有安全保障的,这门板理该是很坚实,一般人是不能够撞破,可惜的是,余我生一个用力之下,就将门给撞开了,自己差点儿踉跄地扑倒下去。
余我生勉强地镇定了心神,转头看向了四周,发现自己这一撞之下,虽然门开了,但是门闩一点儿也没有损坏,这是怎么一回事?余我生心中明白:“妹妹是故意将房门没有关严吗?”
余我生抬头看向了房间内的床榻,见到那床榻张起了蚊帐,哪里有妹妹谷遗湘的人影,余我生心里一慌,急忙走了过去,还没有走进,突然只觉得身后一柄血刃匕首架在了自己的后颈处,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格格笑道:“小子,背叛了师父,跑到了这里来,以为师父就找不到你了吗?怎么样?最近你还好吧?”来着不是别人,居然是双眼已盲的温彩溪!
余我生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老婆子居然这样地神通广大,瞎了双眼,先前派人来跟踪自己,而今天,不派人来了,却是自己驾到。余我生忙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我妹妹的人影呢?”
温彩溪格格一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情有义的。哼,自己小命不保,还来管你的什么妹妹,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身为我鬼蜮的弟子,不许你有太多的情感杂念。对了,你一定是叫人去了,我老婆子要速战速决。”温彩溪当即后脚一翘,直接将身旁的一张木凳朝后面一踢,那木凳自己飞快的速度朝房门撞击而去,直接又一次将房门给关上了。只是没有上闩,房门关阖得不是很牢固而已。
余我生问道:“你到底将我的妹妹抓到哪里去了?”温彩溪道:“你给我闭嘴,老子事情很多,不想浪费时间。你听好了,你妹妹在我的手中,上一次是老子故意将你们放走的,你们还以为我老婆子双眼变瞎了,什么都看不见,自然是不能够追你们的。哼,愚人之见,老子是什么人,是堂堂鬼蜮,这几年来研究草药,难道这点本事就没有么?实话告诉你,让你心中也服气一点。”
余我生道:“我早就想到你会来这一手,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耐心还是够强的,居然等候到了今日才现身。”
第三十三回:师徒二人并肩决(1)
温彩溪格格地一笑,道:“别说我的耐心,我看你那妹妹的耐心比我的还厉害。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救你的妹妹,那就把那东西交出来吧?说不准,我会顾及到你我之间的师徒情谊,会考虑不会太为难她的。怎么样?”
余我生自然知道她话中含义,所谓的宝贝,除了妹妹身上的那件家传之宝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说成宝贝了。余我生听见这话心中就无名火起,道:“什么话?在那崖底的时候,你不是早就听见妹妹说过的了吗?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贝,我看你是想宝贝想疯了。”
温彩溪突然一个巴掌打在了余我生的后脑勺,道:“臭小子,不要来给我耍花样,你知道我是没有多好的耐性。你再不说,我可是要将你的妹妹带走了。时间不多了,你小子早就去叫人了,别在这里磨蹭,浪费大家的时间。”
余我生顿时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宝贝,要我怎么说呢?”
温彩溪叹息一声,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将你妹妹带走了。到了那天你自己想通了,就到后面的山丘上放一颗烟花来找我,知道么?”温彩溪也不管余我生回答还是不回答,当即身影一闪,就立马消失不见。余我生用手轻轻地揉了一揉后脑勺,转头看了过来,见到温彩溪早就没有了人影,心神一慌,立马从房屋内跑了出来,朝着天空大声喊了一声:“喂,死老婆子,你怎么说走就走,你不要为难妹妹,不然我绝对不会甘休的。”
整个庭院之中,只有余我生一个人的声音在那里面来回回荡,听来异常的空旷沉寂。余我生知道这些话那老婆子一定是可以听见的,只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不便于立马回答而已。
余我生才一口气喊完,这个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曹管家的声音,曹管家气喘嘘嘘地喊道:“啊,公子,你怎么还没有休息,你在这里,那谷姑娘呢?”见到与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几位绸庄内的跑堂,大家一起跟来,显然是小燕当时就察觉了什么异样,所以才将这些人全部叫来了。余我生无力地回答道:“你们来晚了一步,那恶人早就跑了,而且还把妹妹带走了。”
余我生方才将话说到这里,就听见康妙雪走过来喊道:“余公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随即转头看了看身周的这些管家,再来看谷遗湘的房间,当即会意,问道:“怎么,有恶人将谷姑娘带走了?”
余我生点了点头,抬头看住康妙雪,好像是在说:“你不是说温彩溪没有派人来跟踪了吗?怎么今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怀疑归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余我生也不便乱发脾气。
康妙雪似乎看出了事情的一点苗头,当即示意余我生将周围的这些人差走。余我生叫上曹管家,将在场的这些人片刻时间后就差走了。整个庭院之内,孤零零的剩下了余康两个人。
余我生颓然坐在了石凳上,仰头看住夜空,茫然地问道:“康姑娘,你说这温彩溪怎么会来这一手?”康妙雪转身过去,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余我生,突然朝余我生跪了下去。
余我生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上前扶住了康妙雪,谁知道康妙雪最是不喜欢有人靠近自己,尤其是男孩子,当即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移两三步,勉强站定道:“不要过来,我害怕你会杀了我。”
余我生奇怪的眼神看住康妙雪,觉得这个女子好像真的有些与众不同。自己靠近了她,怎么可能下手杀她呢,这不是天荒夜谈是什么。随后就听见了康妙雪说道:“你知道温彩溪怎么会跟来的吗?实话告诉你吧,是我将她带来的,你妹妹被她抓走,有我在中间的缘故。”
余我生顿时傻了,心中只想过去狠狠地打她一个耳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鼓起勇气前去打这个耳光,自己显然没有那份胆气。余我生愣了少许后,才默然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此时他的心里面没有了一丝的底气:“是我将她的父亲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按照道理来说,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本来要来对付我,我什么话都不会说的,可是,她为何偏偏要来问难妹妹呢?”
康妙雪道:“因为温彩溪答应我会将驱魔刀还给我,我只想得到那把宝刀。”
余我生傻眼了,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有些熟悉却自认为太过陌生的面孔,下一刻,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又能够说什么。余我生小声地问道:“那······那她将宝剑还给了你没有?”康妙雪道:“她答应我,只要你妹妹将那宝贝交给她,她就会将宝剑还给我,我要做的,就是将你妹妹让她抓到手中。”
余我生只觉得自己的头脑非常的混乱,好像脑海之中已经有了成百上千个问题想要问康妙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要问出来,居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是举起了右手,指向了面前的康妙雪,嘴唇发颤,没有说出话来。
康妙雪微微地一笑,突然走近,道:“你是不是很恨我,其实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是在咒骂我,对吗?可是你知道,你们根本就不能逃脱那温彩溪的控制之中。你知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从鄂州一直跟你们到了这里,那后面的人的确是温彩溪派来的。”
余我生道:“可是,你不是将那些人都解决了么?为什么到最后,你却还是要来为难我们呢?”
康妙雪道:“你以为这鬼蜮这么容易对付的吗?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中了鬼蜮的把戏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得不这样做。”
余我生好奇地问道:“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知道。”
康妙雪道:“鬼蜮这十多年来躲在那地道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而是专心来在学一种本事,一来是对付张医仁,二来则是自保所用。你该是知道的。”
余我生蓦然抬头,问道:“你说的是医术?”
康妙雪点头道:“不单是医术,还包括药术,她现在可以随意配置毒药,而外人丝毫察觉不出,你知道她为何要故意放走你们吗?”
余我生摇头道:“你说她是故意放走我们?然后在后面跟踪我们?她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康妙雪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相信我说她是在跟踪你们?实话告诉你,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她需要的是你的妹妹谷遗湘,所以,她早就将中药异味放在了你妹妹的身上,而你们二人浑然无觉。然后,她顺便找了一个人,又将另外的一种异毒放在了他的身上,并言明要他来跟踪你们,而且,更为奇特的是,下在这跟踪之人身上的毒药在宿主异常死亡之后,会将毒液遗留向害他的人身上。至于通过的是什么手段,就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够知道的了。你说,我连杀了她的三名派来之人,身上所受的毒液会有多么的严重。”
余我生突然站起来,看住了康妙雪,好心询问道:“那你,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你已经协助她将妹妹抓走了,她为你解毒了吗?”
康妙雪道:“你放心好了,你的妹妹早就救了我。”余我生顿时一片茫然,实在没有想到这话是什么意思?康妙雪也不细说,道:“放心吧,你妹妹没有危险的,只要她将那东西交出来,鬼蜮是不会为难她的。”
余我生急了,道:“可是,可是你知道吗?我妹妹本来就没有什么宝贝,我想她姑姑临终离去的时候,并没有将那宝贝交到她的手中,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很危险?”
康妙雪脸上露出了意思苦笑,道:“好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看你你妹妹是怎么想的了,我走了,明日一早就会离开顺庆的。”当下见到她转身而去,好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留恋。
余我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双眼无助地看向了前面影子有些模糊的康妙雪,心想:“她这一次一定是真正的走了,我就很难再见到她了。我是不是该上去将她留下呢?”一个人傻坐在那里,望着远边的人影,一个人傻想。
可惜,余我生正准备起身开口挽留的时候,见到那康妙雪身影已经没入到了漆黑的夜空之中。余我生叹息一声了,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翌日清晨,余我生还在睡梦之中,就听见小燕在门外喊道:“喂,少公子,那黄先生今日一早就离开了绸庄,叫我来通知你一声。”
余我生闻言,当即一个轱辘转身,穿戴好衣服裤子,迅速地打开了房门,问道:“她走没有呢?”小燕点头道:“她才走。”
余我生也不管小燕还有没有话要说,当即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这绸庄外面就是街市,要想在人人茫海之中寻找一个熟悉的人影,实在是比登天还难。余我生当即一阵长叹,顿时心里非常后悔昨夜的那个迟迟没有上前道歉的举动。
曹管家这个时候走上前来,问道:“少公子,谷姑娘到底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余我生身子微微惊颤了一记,才醒转过神思来,想到妹妹下落不明,实在是让人揪心。
余我生狠狠地朝自己的左侧墙面打了一记,好像很是厌恶自己无用。当即回转头看了曹管家一眼,道:“我知道,大家一起回去吧。”
回到了绸庄后面的客厅内,有佣人端上来了早餐,余我生草草吃过一点,然后就就安抚了众人,说自己会有法子去救出妹妹,至于是什么法子,他自然是不会明说,更何况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妹妹营救出来,一个人出了绸庄的大门,害怕背后还有人来跟踪自己,当即在那街市上面闲逛了几圈之后,几次转头过来,没有发现曹王二位管家派人跟踪自己后,才决定向后面的山峦跑去,余我生知道这温彩溪说过的话一定是算数,说不准自己在那里就能够见到温彩溪这个魔头。但是见到温彩溪这个魔头之后,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够将妹妹营救出来,却是没有多想的时间了。
余我生顺便在热闹的街市上面买了一点火爆,算是与这温彩溪约定做好的最后准备。余我生一个人兴冲冲的跑上了后面的山丘,见到这里的山丘一座接连一座,也不知道温彩溪在哪一个山包上面。当即再来看看这山包四周的环境,确实没有外人的时候,余我生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怀中的火爆拿了出来,当即小心的放上了一颗大一号的,顿时整个山包好像是遭受到了严重的地震一般,响声响彻到了四周。
余我生一个人抱住自己的双耳,躲在了一颗大石头的背后面,看住了眼前的这一切,耳朵之中好像还一直在嗡嗡作响。过了好一阵后,却是引来了几个农家农夫,他们远远地就听见了火爆之声,当即遁声赶了过来,抬头见到是一位少年,随即大多释然,这个少年一定是贪玩任性,所以才会在这山上做这样无聊的游戏。不过还好,这里的人多是乡下人,很少有时间进城,都没有见过余我生。
余我生觉得自己特别的狼狈,双眼只是木然地看向了山下的众人,只是希望能够看见温彩溪的身影,可是这里的人很多,哪里有温彩溪的人影呢,余我生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余我生正是心急无奈的时候,那山下的众人叮嘱了几句后就渐渐散去了,又一次留下了余我生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山峦间。
突然,只听见一声格格的笑声从余我生的后背出传来,余我生听到这声音是非常的熟悉,当即转头看了过来,见到果真是温彩溪本人,没有谷遗湘的身影。
余我生忙问道:“怎么,你没有将妹妹带来么?”温彩溪道:“不急。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这样快就将你要的人给带来呢?你别催我,乖徒儿,师父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余我生道:“你要的可是那谷珍前辈遗留下来的宝贝?”温彩溪道:“废话,拿来没有?”
余我生道:“你把妹妹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要见到妹妹的人影,才会回答你的问题。”温彩溪一听,顿时大怒,伸手过来,将余我生的后颈抓在了手中,凑近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死?快说,不要来跟我说这些荤话。”余我生顿时觉得自己的后颈痛疼得非常难受。
第三十三回:师徒二人并肩决(2)
余我生没有见到谷遗湘,心里面始终是放心不下,但是要将自己完全屈服就此回答她的话,顿时就激怒了心中的那股傲气,道:“你这样强逼于我,难道就不怕我将那什么宝贝给损坏么?”
温彩溪道:“你敢损坏,老子就把你妹妹杀死,你看我敢不敢?臭小子,不要给我说胡话了,我只问你,你要怎么样才肯将那东西交给我?”
余我生本来就没有谷珍遗留下来的宝贝,加之从妹妹的口中得知那宝贝多半从此绝迹江湖,自己也没有办法拿到。眼下为了营救妹妹,也只有勉强说下假话来见机行事了。
余我生道:“哼,宝贝没有在我的身上,不过你要是放过妹妹,我相信我能够将宝贝找到的。怎么样,愿意放过我的妹妹吗?”
温彩溪道:“不行,我将你们二人故意放走,跟在了后面,一直从鄂州跟到了顺庆,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只是有一定的忍耐性子,这么久的时间里,都没有见到你妹妹将宝贝拿出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的胡话?”
余我生一脸惊诧之色,道:“原来你早就跟在我们的后面,只是没有现身而已?”温彩溪笑出声来,道:“这是自然,就凭你们两个小毛孩那样的本事,以为真的就能够逃过我的手掌之心么?我悄悄地跟在了你的后面,就是想你妹妹或许会将宝贝交出来,谁知道这个臭丫头这样久的时间了,也没有看见她交出来,简直是气死我了?”
余我生心里面还是很困惑有关康妙雪被这温彩溪所下毒的一些细节,当即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双眼已盲么?怎么会跟踪我们的?”
温彩溪道:“实话告诉你,也好让你小子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大,我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精擅筑造之术,这十多年来,终于将毒药之术也学会了大半,只是我是盲人,所以我需要别人来为我指路,最后我选择了这草药之法。你不是吃过我的草味糕点么?你不知道,我的糕点与众不同,吃过之后身上就会泛发出特有的气味,而我,就是凭此找到你的。找到了你,也就找到你妹妹了。”
余我生忙道:“你在糕点里面下毒了?”温彩溪摇头道:“放心,毒不死人,我吃过那样多的糕点,如果有毒,还会活到现在?”
余我生这才放下心来,勉强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这样说来,我到了任何的地方,都逃不过的双手?”
温彩溪点头道“不错,你还是很聪明嘛。”余我生心里面一阵气苦,暗暗心想:“这样说来,那我不是没有自由了,身后跟上了这样一个大魔头,我哪里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了?”
温彩溪继续说道:“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可是第一个吃下我的草料糕点呢,当然,我不会时刻地跟踪你,我只是想要我自己该得到的东西,拿到东西后,我就不会为难你的。”
余我生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当即转头又问道:“我身上有气味,你只是知道我们的行踪,你是盲人,所以你就派人来跟踪我?”温彩溪道:“不错,我是盲人不假,所以就只有派人来跟踪你了,我将一种草药施放到了常人的身上,说是有剧毒,那人自然会听我的话了,不过你两个人却是太过毛手毛脚了,竟然被那个康家女子发现了。”
余我生心中一惊,道:“什么康家女子,你说什么?”原来他心中疑惑:“康妙雪明明是女扮男装,她怎么知道是康家的女子,难道她的真的什么都是未卜先知?”
温彩溪笑道:“你难道不知道那位中年男子其实是个雌儿,她就是康家的女子?”余我生大吃一惊,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彩溪道:“你忘记了,在山腰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是见过面的。她即便是装扮成了男子,声音方面也故意伪装过,但是对于我这个不识其面只识其声的盲人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余我生又道:“那你又怎么让她听命于你,让她带你来这里的?”温彩溪道:“哦,这样说来,你是知道了是她将我带到这里来到的?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吧?说,她是不是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既然知道,何必还来问我呢?”
余我生一阵讶然,知道自己说漏嘴,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温彩溪道:“其实你不用说的,我也会告诉你的,你的那柄宝剑成为了我获取她帮忙的筹码。”
余我生道:“你把我的宝剑随便拿给别人,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温彩溪道:“你是我的徒儿,我拿走徒弟的东西,还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再说了,你的那宝剑还不是从康家手中拿过来的,还好意思说我过分。”
余我生顿时无语,只怪自己当初太信任了对方,将自己与袁**婆婆之间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对方。所以才有了她今日的“理由”。余我生坐在了下面的石头上,不来理睬温彩溪的话。
温彩溪又补充道:“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你该是知道,其实康姑娘并没有心思来为难你的。好了,我不想和你多说了,我只问你,你小子将那宝贝藏在什么地方,今天如果没有拿来,那你就快点回去将它拿过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妹妹在我的手中会不会受到委屈,知道吗?”
余我生今天来这里,原本是想见一见妹妹谷遗湘的,然后好趁机想妹妹讨问一二计策,作为权宜之计。谁知道,这温彩溪居然不让妹妹出来。余我生当即问道:“你将妹妹喊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温彩溪摇头道:“不行,我看你们没有我在旁边的时候,都没有查到我想要的结果,现在突然要见她,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的。少在我的面前假装演戏了,看你这个样子,今天就是没有将宝贝拿过来,我这一次就姑且饶你一次。下一次再乱放鞭炮,可不要怪我不顾师徒之情了。”
温彩溪这一次好像是很心急,说完这话后,就要转身离去,余我生非常的无奈,还不舍地追问一句,道:“你能不能让我见一面妹妹,我也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呀?”
温彩溪右手一摆,道:“不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再不将宝贝拿过来,休怪我无情无义,知道吗?”温彩溪甩下这话后,就直接走了。
余我生一个人留在山峦上,目送那温彩溪几个回落就不见了人影,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想到:“没有想到,今天来这里还是徒劳无功而还。”可是想到三天的时间,就要去拿出什么宝贝出来,那不是让自己绝望吗?余我生无力地伸出脚来,狠狠地踢了旁边的石头一记,心想:“这下可该怎么办呢?”
余我生回到了绸庄,曹王二位管家连忙从前堂跑到了后院,询问事情的进展。余我生无可奈何地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通,曹王二位也是皱眉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过来响午,余我生、曹王二位管家共计三人来到了房屋内商议该如何才能够将妹妹营救出来的计策。
曹管家道:“那老魔头如此的残忍血腥,我说少公子,这次大家可是遇上了对头。”王管家道:“少公子,谷姑娘生得娇滴滴地,怎么会拿走那魔头想要的东西呢?”面对这二位管家的话,余我生心里就有些生烦,话中含义十分的明显,就是不要招惹这样的大魔头,毕竟二人都是眼见过余家由盛而衰的情景,知道这样的魔头稍微惹怒了,可能余家还会有一场劫难。
余我生道:“我是想二位来想办法的,大家就不要这样互相猜疑了。对了,我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个魔头是一个盲人。”
曹王二位听说这魔头竟然是一个盲人,都大吃一惊,曹管家当即道:“这还是一个盲人呢,盲人怎么又这样大的本事?她是不是想要宝贝将她的眼睛医治好呢?”
王管家毕竟年老了,听见对方是一个盲人,愣了好一阵后,才勉强地问道:“什么,是一个盲人,这可是有点奇怪了。”余我生不想听他们二人的闲言碎语,忙道:“你们说一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够骗过她这个盲人?”
曹管家道:“公子说她要的是一本书,对吗?这就奇怪了,既然是盲人,要书来做什么?她也看不见的呀?”余我生道:“我在想,这温彩溪要的书,一定是盲人可以触摸出来的书册了,只所以要想来欺骗她,还有一定的难度。我们大家只有三天的时间,你们说,该怎么办?”
余我生道:“盲人要能够摸出来的书籍,大家不就来雕刻出的竹简么?”曹王二位管家也不知道该再怎么说,最后商议了小半日后,也只有让曹王二位管家下去,好好编造一个竹简出来,希望能够蒙混过关,至于竹简上面的内容,叫人刻上一段铭文即可,至于会不会让温彩溪识破,那就没有多少的把握性了。他们或许不知道,这样结果下来,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段竹简,可以说就可以将谷遗湘的处境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余我生并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了竹简上面,还是让小燕来将谷遗湘住过的房间好好清查了一番,看妹妹是否真的带来了那宝贝,藏在房屋内的某一个角落,不过这样的希望不是很大,毕竟这样久的时间内,也没有听谷遗湘说过一句有关那书籍的事情。
余我生坐在自己的卧房内,辗转反复,就是没有睡过去,心里面还在想下午曹王二位管家来说,雕刻的竹简只怕两天的时间完成不了。三天的时间商讨了了一日,剩下的也就只有两天了。)还有小燕来禀告说没有再谷遗湘的房间内发现任何异常的物事,就更加别说是寻找的宝贝了。余我生心里面又是焦急又是失望,哪里还有心情来睡觉呢。
谁知道这个时候,只听见后院房屋内突然发出了“蓬”的一声,好像是有人落下来。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的这个房间响来。余我生心里一阵纳闷,心想:“难道是什么人要来偷取钱财么?”余我生当即一个轱辘转身,悄悄地跑到了门缝边,透过门缝朝外面望去,见到果真是一个黑衣忙面人朝自己的房间这个方向跑来,只是担心身旁的人发觉,所以就要左顾右盼地多看一看身周围的情景。
余我生当即朝那里面躲了起来,心想:“原来此时已近是三更天了,自己辗转反侧不能够入眠,倒是看到了一个小偷。”刚一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一种幽香在房间内四溢开来,余我生脑海中顿时醒觉:“这小偷是在用**之香让自己沉睡过去。不好,原来他是知道这房间内有人的。可是我现在没有在床上,他进来之后一定会发现异样。”
余我生想通了这节,顿时一个箭步冲到了床榻上,胡乱地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脸面,心想:“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不久,就听见了房门出传来了一阵“吱呀”声的开门声音,余我生心中“噗通”一阵急跳,心想:“这人进来了。”
随后就听见了身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人没有为难余我生,而是四下里在寻找什么,在余我生的床跟前绕了两圈,动作非常的小心,居然没有打翻任何的东西。余我生心想:“原来还是一个惯偷,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好的身手了。”
余我生顿时微微地睁开双眼,朝眼前之人看去,发觉此人竟然有一只手是套上衣衫,好像是一个断臂。余我生心下奇想:“原本是想当一名三只手的高人,没有想到竟会是一只手的高人。”
那人显然是没有找到什么心意的东西,颓然坐在了旁边,转头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望见了对方的那两只双眼,顿时就噤若寒蝉,立马就将自己微微开启的双眼给闭严实了。
那人突然叹息了一声,好像心里面很困惑,余我生心里面就更加疑惑了:“这小偷看来不是为了钱财而来的。”原来在距离床缘不远处的那张小木几的抽屉中,自己明明记得放下过曹管家给自己的绸庄内的一千两白银,如果这厮是为了盗取钱财,当即就可以将钱财拿走的,何必要还在这里逗留,怅然叹息呢。
那人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看似睡得香甜的余我生,突然走进,一只手往余我生床下面的床板摸去,好像是想找到这床板下面有没有什么暗藏的机括或者是暗藏的物事。结果自然是让他大失所望。
余我生一颗心跳个不停,不知道这“小偷”到底是想找什么,看这神情,肯定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结果还不走,好像要多留下来观察一阵什么似的。余我生正是假装睡觉,可是也有耐性,心想:“他不走,看来只有我亲自赶他走了。”
第三十三回:师徒二人并肩决(3)
余我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即假装做梦翻动身子,右手抬举,有意无意似的朝面前的蒙面人打来。
蒙面人突然灵机一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当即一个箭步离开了床缘,朝余我生床榻后面的石壁处奔去。余我生微微睁开双眼,看了过去,心想:“咦,这人发现了什么?”
余我生见那蒙面人是背对自己,他也就不害怕了,当即睁大了双眼,看住了蒙面人,只见到他正蹲身在那里,用手在掏那墙壁的一块石砖,余我生心想:“奇怪,这小偷怎么挖我的墙壁?”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滴观看着,没有过多久,就见到那蒙面人将面前的那一块石砖给从中拿了出来,接下来,又见到他从掏出石砖的石缝中拿出了一个小包,好像里面是什么宝贝。余我生顿时两眼睁大大大的,心中只是一个怪怪的想法:“原来我这房间内还真有宝贝。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个曹王二位管家难道也不知道?”
见到那蒙面人突然又转身过来,余我生忙闭上了双眼,静下心来听这蒙面人到底会说什么。那蒙面人把小包拿到了床沿下,也就距离余我生的床缘不远。
只见到蒙面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小包缓慢打开,余我生见蒙面人双眼只是看着那小包,双眼的执着与专注,不只是用聚精会神来形容了。余我生也看向了那小包,见到那上面的布层一层层地解开。看来里面的东西极其的珍贵。那蒙面人打开了最后一层布裹,只见到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封面绯黄的书册,那蒙面人哈哈地一阵轻笑,道:“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中。”
余我生不听这声音还好,一听之下,顿时觉得异常的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此人,当即仔细地看住了他,心想:“原来这是一个女子。会是谁呢?”
余我生正是疑惑的时候,突然脑袋灵光一现,心中非常的震惊,来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曾经在袁婆婆的山包后面见到的那个被母亲曾经抓住的英灵子。余我生曾经在嘉陵江边的时候,见到过这位女尼会面过那垂钓的老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遇上此人。
来者正是断掉一只手臂的英灵子,英灵子将那本秘籍放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当即抛下了包裹秘籍的布裹,身子一飘,就向旁边的窗户跃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余我生立马一个转身爬起来,朝着窗户外面看去,哪里有人影了。看来那东西是被英灵子拿走了。余我生心中一阵失望,心想:“看她那样的高兴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书籍,竟会让她那样的高兴。”当时顺手将掉落在地下的布裹捡起来。
余我生觉得这布裹十分的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一时片刻也没有想得起。过了一阵后,脑海之中终于想起了这最外面得一层是妹妹谷遗湘的小时候用过的手绢。
余我生大脑之中顿时想到:“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东西最外面的是妹妹的手绢呢?真是奇怪了,难道这是妹妹的东西,还有,妹妹的东西怎么会把东西放到我的房间内呢?难道这就是她姑姑遗留给她的东西。一想到这里,顿时不由自主地一拍后脑勺,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余我生想明白后,可是英灵子早就走了,自己也只有颓然懊悔坐在了床边,心想:“奇怪,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还有,如果那东西真的是妹妹藏在我房间的,那么就一定是她姑姑送出来的那件宝贝了。”稀里糊涂间,余我生也进入了梦乡之中,次日的清晨,余我生还在睡梦之中,就听见了房门外的曹管家叩门喊道:“少公子,少公子,你没有事情吧。”
余我生睁开双眼,当即起床,打开了房门,看见曹管家有点惊慌的表情站立在房门外,道:“少公子,昨夜里,好像来过小偷,外面的大门明明是上闩了的,但是今早小燕来说,居然有人早就将房门打开了。”余我生心想:“一定是那英灵子进来之后,忘记了关门。”
余我生当下并没有将昨夜里的情景说出来,只是假装惊讶了一声,道:“昨夜可是有什么东西失窃?”曹管家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既然少公子平安,那就无事了。”
余我生草草吃过一点早点,心中一直想到该如何找到英灵子,想到在了江岸边的时候,曾经看见她与那个垂钓的老人之间攀谈,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余我生说要到外面走一走,大家见他为想救出谷遗湘而憔悴了不少,只道是他出去散心,当即也没有多加怀疑,曹王二位管家只是小心叮嘱过一番后,余我生一个人就朝江岸边去了。
现今时日尚早,天空中的朝阳也才露出半个脸面。余我生朝那江面上大致一看,这就是方才自己来到顺庆途径过的第一段江面的地方,或许这个时候时间还早,所以江面上稀少的没有几个人影。倒是那江舟之中的渔人,早早起来,趁早撒网希望有一个好的收获。那悠长嘹亮的远远的哨子响彻在了整个空间,听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生澎湃。
余我生一阵失望,老早就跑到了上一次那老人垂钓时坐的大石包上面休息。
余我生坐下,无奈地伸了一个懒腰,转头看向了四处,正准备躺下好好补一补睡眠,谁知道对面江水中的那一艘渔船之中的渔人朝余我生方向喊道:“喂,小子,你不要占那个位置,小心被人撵走。”余我生只得站直身子,看住了那渔人,心想:“真是笑话,难道这个地方是有人包了的么?”
那渔人见余我生没有反应,又说一遍,余我生实在是不理解。道:“大叔,这里是有人买了的么?我为什么就不能坐一坐?”渔人突然用手朝右边一指,然后就钻入了渔舟之中,继续他的打渔生活。
余我生转头看向了右边,见到一个老人右手拿着装鱼用的竹篮,左手拿着一只长长的鱼竿,扛在肩上,头上戴有斗笠,朝大石包的方向走来,远远就看见大石包上面有余我生的人影,顿时瞪大了双眼,好像恨不得一口将余我生吞下肚子里去。
余我生见对方如此盛怒模样,当时吓了一跳,从大石包上面下来,看住垂钓的老人,心想:“这人还真是奇怪,我坐一坐,又不会把你的地方搬走。对了,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盘,我凭什么就不能坐一坐了。”
老人走近,到了余我生的面前,怒喝一声,道:“臭小子,我见过你,你就是顺庆城里臭名昭著的混蛋。”余我生没来由的被他臭骂,心里面很是不高兴,对方虽然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但是目光如炬,一眼看去,内心都是禁不住的一阵寒颤。
余我生当即反驳道:“老爷爷,你误会了,我只是在那上面休息一下,我不是你说的什么顺庆城的坏人。对了,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垂钓呢?”
老人说完了那话之后,就直接到了大石包上,将鱼垂子放上饵料,使劲地朝那远别扔去,然后将鱼竿末端插到了石包旁边的那一个小石缝中,安顿好这一切后,转头看向了余我生,“嘿嘿”地笑了一笑。笑声是那样阴森,如果不是白日,倒是有些吓人。
余我生想走到老人的身边,谁知道老人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自己大声说道:“你小子,不许过来,小心将我的鱼儿给吓走了。”余我生心里面有气,心想:“你这样大声说话,才会将鱼儿给吓走。”
老人随即转头直愣愣地看住那江洲之中的鱼浮子,如果下面的垂钓钓上了鱼儿,那鱼浮子就会被下面的鱼儿拉扯下去。余我生没有垂钓过,觉得这玩意儿太无聊了,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里晒太阳,倒是好容易睡过去,一想到今日里的任务,决定不怕对方的呵斥,还是悄然走近,问道:“老爷爷,我想问一个问题。可否方便?”
老人回头睁大了双眼目视住余我生,看了少许的时间,余我生这一次没有避让,也是迎上了对方那烁烧的双目,道:“我想有一个问题问你。”
老人突然一跃而近,抓住了余我生的右臂,余我生顿时痛入骨髓,咬牙咧呲地说道:“哇,老爷爷,你怎么有这样大的力气。我受不了了。”老爷爷抓住余我生手臂,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好像在说:“小子,叫你闭嘴,你还不听话,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
可是少顷之后,那老人突然睁开一双惊恐的双眼看住了对方,颤声问道:“小子,你身上怎么会有神教的内功?说,你是什么人?”
余我生更是吃惊,茫然地看住这老人,心想:“他怎么知道神教?他不是江边垂钓的一个寻常人家吗?怎么会知道神教的内功呢?糟糕,难道他也是神教的人?”一连串几个问题问出来,将自己也蒙糊涂了。
余我生心中暗叫不好,老人将他的那一张老脸凑近在了余我生的面前,双眼似乎要喷出怒火来,大声问道:“喂,你是哑巴呀?没有听见我在问你话么?快说,你是什么人?”
余我生右臂生痛,哪里有力气说话,当即左手指向自己的右臂,勉强地说道:“你捏痛我了,我怎么说话?”
老人放下了自己的手,转头看向了江州的渔舟,渔舟中的那些人都是想知道余我生冒犯这老人,老人会怎么来处置少年,所以多人都是探出头来看向了这个方向。现在老人转头看向了他们,他们好像非常害怕老人,又一起缩回头去,不敢看了。
余我生心想:“这老人还挺厉害的,只怕附近的人都有些害怕他呢。”余我生又想:“反正我已经开口了,也不怕被你强迫,我想要问出来的问题还是要问。”
余我生倔强地抬起了脑袋,问道:“我今天来这里,专程找你的,我相向你打听一个人的行踪。”老人回头道:“臭小子,不要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神教的人?”
余我生还没有说出想要问的话,老人就一口拒绝了,反而还咄咄逼人地询问自己问题,这多少有点让余我生心里面不好受。余我生道:“你,你这人很不讲理呢。”
老人虽然在与余我生说话,但是时不时地还是回头看一看鱼浮子,这个时候,猛然看见那鱼浮子全部都被拉入了水中,当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拔出鱼竿,往上一提,只见到那鱼锤子上面钓上了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儿,老人非常地开心,当即将那鱼儿取下,放进了竹篮。又重新将鱼锤子扔进了江水之中。
老人做完这些后,转头望向了余我生,道:“小子,你难道没有发觉自己体内的那股内径很奇怪么?过来,到我的身边来,我们好好聊一聊。我现在才发觉,你不是顺庆城里面那个出名的恶棍。不过你们长得还是有几分神似。”
余我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就当是一个玩笑,来到了老人的跟前,一心想知道英灵子的下落,小声问道:“老爷爷,你是不是每天都是一个人来的这里?你还有家人吗?”
第三十三回:师徒二人并肩决(4)
余我生只是无心之问,谁知道这一问题深深地触及到了老人的内心深处,老人神情变得有点木然,双眼失去了方才的炯炯神色,呆滞地看着江水,最后喃自说道:“她们,她们都在这河里面。”余我生一时片刻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兴趣打听,而是继续问道:“不是还有一个女子天天与你一道来陪你垂钓么?”
那老人突然转头看了过来,问道:“你说的是月影?”余我生不知道谁是月影,问道:“我只知道她叫英灵子,是峨眉派的师太。就是个子高高的,看起来精神非常好的那个。”老人摇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好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身上的内劲是怎么一回事?”
余我生道:“原来老爷爷也看出来了我身上的内劲,她们都说不是好兆头,我到了一定的时间会发病的。所以,别人都说我身上有疾病。”言下之意是说,你们认为的内功在常人眼里面是病兆根源。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世界上多是庸人,他们哪里明白这些道理。不过我很奇怪,你武艺看来不是很强,为何会有这样的一身内劲呢?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余我生对这个问题,也是很模糊,要他来完全满意回答出来,毕竟是有一定的难度,余我生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天生就这样。”老人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说来,这少年的父母一定是武学奇人才对。
过来好一会儿,老人问道:“你说你天生如此,你母亲是什么人?一定是位武学高手吧?”余我生愣了好一会儿,勉强地点头道:“我母亲是不是高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父亲一定不会是高手。”随即又想到自己的母亲身份特殊,而眼前的这个老爷爷身份也有一点神秘,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才好。
老人抬头看了看他,道:“这般说来,你母亲可能还是一个高手了。不过,你空有一副好身子,如果不加以雕琢,只怕也难以成就大事。怎么样?想不想我帮忙?”
余我生才没有心情来回答这话,自己的妹妹还在恶人师父手中,自己千万不能够耽搁时间。余我生忙道:“这个以后再说,老爷爷,你是好人,能不能帮我救一个人?”
老头子转头目不转睛地看住江面,好像没有听见余我生的请求。场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余我生等待不及了,正准备要再一次询问,哪知道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余我生听见这声音,心里面顿时一阵高兴,原来这声音的主人就是自己要寻找的英灵子。余我生当即回头看了过来,见到她已经改装成为了少妇装扮,只是右臂断掉之后,显得身子不适那样的协调。
余我生道:“你是英灵子师太,你好。”缓缓地站起来,两只眼睛在英灵子的双手上面搜索,希望能够看见她从自己家里面拿走的东西拿在手中。可是转眼看去,她的两只手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余我生很是失望,道:“你昨夜拿到的东西呢?”
余我生先是一阵惊讶,缓缓之后才勉强地一笑,看住余我生,道:“这么说来,你昨夜是装睡了?很好,很好。那东西在你的房间里,你这么就让我拿走了呢?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拿回那东西的?”言下之意甚是轻蔑对方,就凭你一个没有长大的毛小孩,也敢来老虎口中拔牙?
余我生道:“不错,你既然知道,还请你多发慈悲,将那东西拿出来,我要救一个人。”
这个时候,老头子突然问道:“影儿,这小孩要拿什么东西呀?”
英灵子道:“三叔,那东西名叫《鹰苦咒》。”老人听到这话,“哦”地答应了一声,眼睛之中露出了少有的光芒之色,好像很是喜欢这样的回答,转头看了看英灵子,没有说话。英灵子却是恭敬地禀告道:“这等贵重的物事,自然只有三叔你这样的人才可以消受,别的人,只是暴殄天物了。”
老人哈哈地一笑,转头看向余我生,道:“原来你想拿走我的东西?”余我生顿时懵了,心想:“原来你们这二人是一丘之貉,合并来对付我。”又想到方才那老人的一捏,的确是功力深厚,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旁边还有一个空闲的英灵子,自己哪里敢来发作?
余我生想到自己如果不能够将那东西拿到,妹妹谷遗湘两日之后就很难说保住了,那温彩溪也是一个恶人,而面前的这两个,也非善类,夹在中间的不过是自己兄妹二人。这个世界也太没有天理,余我生越想越是觉得憋屈,心里面更加不知所措。
老头子对英灵子说道:“你将那书籍放到了什么地方?”余我生答道:“三叔的东西,侄女自然是不敢多看。待会儿我自会送到三叔你的手中。”
余我生突然转头看向老头子,道:“老爷爷,你们都是喜欢那书籍,我没有话好说,我也没有心思将东西拿到手里。只是想救一个人而已。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老头子转头看向了对面的江水,问道:“小子,是什么人,让你冒险想救?你认为这样值得么?小子,你本来是内劲高手,有没有胆量与我过两招?”余我生没有想到他竟会想自己挑战,当时还有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余我生问道:“老爷爷,怎么比试?”
英灵子突然插口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赢过我三叔?”余我生也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只是天生就有一种少年的傲气在心底滋生,所以见到英灵子的愤怒,自己反而并没有多么的生气。
倒是那老爷子伸手拦住了有点生气的英灵子,对余我生道:“比试什么?小子,你看好了,我等会儿看见鱼儿上钩,你只要不让我将上钩的鱼儿拿到手中,就算我输了,如果我输了,我就帮你救人。但是,如果我伸手矫捷,将那鱼儿拿到了手中,就是你输了,输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以后不许你再来我这里纠缠我,怎么样?”余我生心想:“这不是很好办吗?我只有用刀将你的钓鱼用的绳子割断,你就拿不到钓上来的鱼了,那我不就是胜利了?”
余我生想到这里,抬头奇怪的眼神看着老人,好像是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老头子转头看了余我生一眼,道:“怎么,没有信心吗?”余我生道:“你说的只要鱼儿上钩,不要让你将那上钩的鱼儿被你拿到,就算我胜利了?”
老头子点头道:“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余我生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道:“那好,我和你打赌。但是你还没有问我,如果你输了,去帮我救人,那人可是很厉害的一位,你难道不问一下?”
老头子道:“问?不用,我不会输的,可是你小子,我看你这神情,如果输了,是不是会赖账呢。”余我生听见这话,心中一阵生气,道:“谁会赖账了?”不过心里面却是想到:“万一我输了,那我就不能来拿妹妹的东西,那样我就就不出妹妹,可是如何才好。”虽然对自己方才想到的小法子颇为满意,但是也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英灵子,按照双方的实力来说,自己怎么可能是这二人的合并对手呢!
余我生轻轻地将双手摊开,也看准了江面上的鱼浮子,可是那浮子依旧是纹丝不动,好像并没有丝毫的移动痕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鱼儿才会上钩。当即回头看住老头子,问道:“多久才会有鱼儿上钩呢?”
老头子笑道:“怎么,孩子,你等不及了?我可告诉你,这钓鱼呀,就跟比武一个道理,要静观其变,出手迅猛才行。鱼儿如果吃上了饵料,你要拉扯及时,不然,你会空手而归的。出招也是一样,待会儿看见我的拉扯动作,你可千万不要留情,知道么?时不我待,不要错过最佳时机。”
余我生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还真没有看出你居然这样好心,明知道我是你的对手,还来提醒我,说你傻吧,是对人不敬,只好说你好心了。”余我生的脸上时而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好像对老头子渐渐生出了兴趣。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那江面上的鱼浮子依旧是纹丝不动,余我生渐渐地有点失去了耐心,心想:“我可不能够这样干耗起,妹妹还要等我去救她呢,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钓上鱼。奇怪,方才他本来一会儿就钓上了那条大鱼的,这一次怎么还没有鱼儿上钩呢?这些鱼儿太不给我争气了。”
余我生一个人痴痴地坐在那里傻想着,非常希望能够看见鱼浮子稍微有一点动静,可是过了这样的久,依旧是很失望。余我生开始转头东张西望,见到那英灵子侧坐在自己的身旁,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木然,双眼目不转睛地盯视那水面上的动静,好像这老头子不是在为他自己钓鱼,而是在为英灵子钓鱼。
余我生实在忍不住了,道:“老爷爷,这样下去,一直就没有动静,还怎么比,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家换一种比试的方式,如何?”
老头子头也不回,只是说道:“不行,说不准在等一会儿就有鱼儿上钩了呢。”
余我生才没有心情这样干坐,转头看住英灵子,道:“师太,我很奇怪,你不是在江南神教总舵么?怎么也会出现在顺庆?你昨夜怎么会来我的卧房,难道你知道在我房间内的石壁后面有那本秘籍?”余我生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所以才勉强地问出了一两个问题。
英灵子道:“小毛孩,怎么这样多的话,安心看这江水,说不准,下一刻就有鱼上钩,到时候你可是输定了。”依照英灵子自己的想打,哪里还愿意来与这孩子打赌什么的,简直是浪费时间。可是自己好想知道老人的秉性,所以不敢随便发言。
余我生被对方顶回来了一句,顿时心中十分的不好受,心想:“没有看出来,你这师太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耐性。”
时间还在无声无息的流淌着,余我生两只脚开始不停地颤抖,好像坐久了,整个身子都在抗议。余我生心想:“这样下去实在不行,我得想一个法子。我看这老头儿是存心将我僵持在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和居心呢?”
余我生没有想到什么自认为最好的法子,当即轻轻地在原地踱步起来,心中笑道:“我就不相信,我这样来回走路,不会打扰你。哼,你以为想让我放弃,我才不呢。况且打赌的时候,你也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我安静坐下来,不打扰你钓鱼呢。”
余我生正踱步兴起,哪知道英灵子一个手指点向了自己的腰身,余我生顿时动弹不得,当场就僵硬地立在了原地。余我生不由得心中怒火滋生,喊道:“你做什么?我走路与你有何干?”
英灵子抬头虎视余我生,小声道:“你还想不想打赌了?如果想,就给我安静地坐下来。”余我生顿时十分的委屈,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法子这样简单就被对方给识破继而封杀了,心里面那个叫憋屈。
英灵子也不为余我生解穴,当即就将余我生僵硬的身子扶到旁边的石头上面坐下。现在太阳已经挂在了天际正中,烁烧着整个大地。让人心生烦躁。余我生转头道:“你这样点住我的身子,我还怎么和你们打赌呢?”
英灵子无奈地看了一眼老头子,才发觉老头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头过来看一眼,真是佩服他的定力。英灵子正准备上前来为余我生解穴,哪知道这个时候,老头子转头了过来,道:“小娃娃,别人点住了你的穴道,你难道非得旁人为你解穴你才能够活动么?没有出息。”老头子好似不着边际的一句话甩了过来,说得余我生心里头一阵波澜,当然,那英灵子听到这话之后,缩回了本要点向余我生穴道的手指。好像在回味着老头的话,哭声一笑,没有多言。
余我生算是明白了,老头的意思是要自己能够解开这穴道。可是自己浑身受制,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呢?余我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曾经在袁婆婆老家的户外遭受到严寒拷打时候,身子全部僵硬,那个时候,也曾经是一种躁动激怒了自己,就在接下来的不多久,余我生自行破除了身上的寒冷,现在看来,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解开身上的穴道呢。
第三十四回:少年心似老人悲(1)
余我生这般来想,自然是决心好试一试。当即不来理睬老头子与英灵子的对话,只是安心的运用上了自身体内的那一股股内劲,果然没有过了多久,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又一次恢复了原来的燥热与狂奔。体内的血液随即跟到翻滚,好像就要喷射出来了一样。
余我生心里面突然想到:“糟糕,这不就是小时候疾病发作的前兆吗?我自己这样来做。难道就不害怕疾病的突然发作?”也亏他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够头脑清醒,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本就有的疾病。只是心里面有些担心。
余我生虽然这样来想,但是要就此突然停下身体内的内劲运作,还是很有难度。果不其然,随即下来的是,余我生没有停止住,而且在自己还没有心情准备的情况下,那股内劲好像越来越不听自己的命令,变得更加不安分起来,贯通到了全身,尤其是在余我生的腰身处,那个被英灵子点住定身穴道的地方,好像是激流中遇到了山石,遭到了阻碍,反而是更加的激烈。
英灵子在身旁看见了余我生的身子渐渐变化,当即吓了一跳:只见到余我生的脸颊原本是带有一点红润之色,此时也是逐渐褪尽了,印上来的是一阵淡淡的紫色,好像随时都会有可能转成没有丝毫血色的白纸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英灵子在内心为余我生捏紧了一把冷汗,时而转头看了一眼钓鱼的三叔,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一盏茶的时候过去了,那老头子才转头看向了余我生,见到他那样一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来,将手伸到了余我生的手臂上探查了一番,发现余我生的手臂如是两根带火的铁棍,尤其的让人感到一阵烁烧般的痛疼。
老头看向一脸诧异之色的英灵子,道:“你说这少年天生异质,果然不假。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奇特,连我以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征兆。”
余我生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惨淡,就连方才残留的那一点惨淡的紫色,这个时候也开始渐渐变化,褪尽了颜色,老头子怅然一叹,道:“看这情景,如果不帮助他,只怕真的会有危险。”
英灵子听见这话,好像是自己如逢大赦一般,在心底也松了一口气,想到:“如果这般下去,这样的天才少年也会憋不久的。还好,还好。”英灵子转头问道:“三叔,我们怎么来帮他?”
老头子不答,而是低头轻轻地将右手搭在了余我生那滚烫的左手臂上,轻轻地贴在了那表面上,眉头皱紧,自己的右臂渐渐地青筋暴现,显然是在运作自身的内劲,希望能够将自身的内劲送到这少年的体内,说不准还能够调解他体内的内劲,虽知道老头子将自身的内功才一灌输到对方的体内,顿时就觉得少年的体内是一种难以用法子抑制的内劲在不停的周旋,老头子自身的内劲加入之后,不但没有起到调理作用,反而是加大了少年体内内息的紊乱。
老头子额头上面的冷汗一阵接连一阵直接往下面不停的流淌,好像是大耗精力。虽然如此,但是余我生的体内内息紊乱程度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老头子显然看出了这少年病情的一点点征兆,不得不放开了自己的右手,转头看向了英灵子,意味悠长地说道:“这少年的先天天资常年来被当成是一种怪病,不停地被抑制住,这个时候爆发出来,自然是不可抑制。唉,如果早年能够得到旁人的指点,说不准还能够成就一番伟业。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算太晚。但是我可不能够帮忙为他调理了。也只有看他自身的造化。”
老头子的话在英灵子听来,如是至理名言一般受用。英灵子当即来到了老头子的跟前,道:“三叔,你看,他有没有危险?”老头子咳嗽一声,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慢慢看着吧。”
于是,这老头子与英灵子二人均是双眼看住了眼前的这个有点让他们不可思议的少年,少年的脸颊上,肌肉一阵阵抽搐,就在下一刻,好像要拧紧成一团,随后,那拧紧的肌肉又开始舒张,舒张之后开始拧紧,如此反反复复,脸上的狰狞神情表现得入木三分。这个时候,那老头子脸上突然露出了少有的欣喜之色,转头对英灵子道:“很好,你看,他现在将体内的内劲全部都转移到了头部。”
英灵子闻言一惊,果然,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看见余我生的脸部肌肉在不停的扭曲变化,而对于脸部之外的其余部位,没有明显的变化。
英灵子问道:“这般说来,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时刻?”老头子道:“谁说他身处危险了?这是一个人自身内劲突破境界的必经之路,没有危险的,只不过自己要经受一番别人无法承受的煎熬而已。这少年天生异质,早就该发生蜕变了,这个时候发生,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
英灵子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不知道他发生蜕变之后,可有什么惊喜的后果?”老头子道:“发生蜕变之后,就可以在武艺方面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也不为过分。”
英灵子点头道:“这般说来,这少年果真是天下难觅的旷世奇才?”老头子道:“不错,不错,只是一直来没有表现出而已。”
英灵子突然声音变低,好奇地问道:“请问三叔,那我们还来不来利用此人?”老头子嘿嘿一笑,道:“我老了,年纪大了,用不用此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我还想留在这顺庆,多钓两年鱼儿呢。”
英灵子躬身回答道:“侄女听从三叔的教诲。我当年本是想利用他的母亲,结果,功亏一篑,险些还有生命危险,不过还好,现在用他也是一样的。”
老头子悠然转头看了过来,怔然地凝望住眼前的英灵子,对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好像非常的震惊,不过稍下后也没有说生命,而是转头看住了石包上面不问不动得余我生。
这个时候,见到余我生的头顶上面冒出了缕缕青烟,直接朝上面不停地袅袅升起,弥漫出来的烟雾,将自己全部笼罩在了当中,英灵子看不见余我生的人影,心中有点有心,问道:“三叔,这是最后一道关卡吗?”
老头子点头道:“不错,是最后一道。嗯,这小子还是大有造化的。”
就在老头子说完此话方才落音的时候,余我生眼前的烟雾突然又逐渐散开了,朝着私下里褪尽。露出了余我生那张稚嫩的脸颊,这个时候,没有先前的狰狞之样。
余我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顿时觉得自己的神轻气爽,好像才从劳累的担子下面解脱出来。稍微过了一小阵后,才欣喜地说道:“果真是我自己解开了穴道的?”老头子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余我生当即一个精神气爽,站起来,一拍自己的胸膛,笑道:“很舒服,不知道为何,没有想到会这样开心过。”随即他脸色一紧,又朝那江面上看去,转头问道:“你可是钓到鱼儿了?”
老头子自然明白他为何神情显得这样紧张,笑道:“你放心吧,没有鱼儿愿意上钩的。”余我生顿时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过了好一阵后,才勉强地相信了,道:“这般说来,如果还要分出胜负,必须在这里等你将鱼儿钓上来?”
老头子道:“不错,不错。你看这鱼儿好像是通风报信过的,我钓上了一尾之后,到现在这鱼浮子都没有动静,我说呀,这些都是被吓怕了。”余我生摇头道:“才不是呢,你每天都在这石包上面钓鱼,怎么不见换一个地方呢?”
老人最不喜欢别人提及自己不愿意回想的伤心往事,当时脸色一变,又显得有点伤感模样,也不回答余我生的问题,只是凝望住江面上的鱼浮子,心中感慨良久。余我生看了看他的神情,也不好再问,心里面想到的只是解救妹妹。
英灵子在旁边突然说道:“余我生,你不要心急。你有困难,我会帮助你。”英灵子好像是看出了余我生的一脸焦急神情,专门来出言安慰余我生。余我生傻傻一笑,不再多言,只是心里面很好笑:“笑话,你帮我,你当年在那山中庭院的时候,不是很讨厌我的么?怎么会好心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还不是想利用我对付我的母亲么?”
英灵子又道:“你不用怀疑,其实我们二人都是帮你的。”余我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笑了一声,英灵子突然靠近在了余我生的耳边,道:“你说实话吧?怎么不见你妹妹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还有,你这一次回来顺庆,到底是为什么?你母亲会准许你回来么?”
余我生不得不佩服这英灵子心中暗藏心机,不过话说回来,要想余我生就此实招,恐怕很难。余我生苦笑道:“没有的事情,师太你多心了,我倒是很疑惑师太你,一会儿是峨眉派弟子,一会儿又是神鹰教的弟子,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呢?不会是两边都有份吧?”
英灵子呵呵笑了一笑,拉住余我生的右臂,就往后面走,好像是害怕打扰了老头子的静心钓鱼。余我生心里面很是不乐意,稍微抖动了一下手臂,道:“慢着,你将我拉开,是不是想等到老爷爷把鱼儿钓上来,我就好认输了。”
余我生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钟,只是希望英灵子能够将那书籍交到自己的手中,自己拿去将妹妹救出来。可是眼下,要想把那书籍拿到自己的手中,显然是很难办到的。
英灵子笑道:“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将话说明,你也实话告诉我,那书籍是谁的,怎么会在你的卧房里,你拿它要做什么?”余我生道:“那本来是我的东西,只不过是被你抢夺走了,你干么就来质问我了。我拿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英灵子笑道:“你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拿走呀?再说了,那东西会是你的吗,用几张女子的手绢包裹物事,明明是女子用过的东西,怎么会是你的呢,你少来吹牛。我问你,你不说实话,那我就不能够帮你的了。”
第三十四回:少年心似老人悲(2)
余我生顿时语结,想了一想,稍微放平了心思,道:“那好,我告诉你,我是要用它救人。有人要挟要此物才可以换取她的性命。”
英灵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心中想了一想,似乎是明白了一些关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如果有半句谎言,我可不会饶你。”
余我生望见她这一吓人的模样,心中咯噔一跳,心想:“哎哟,不好,我太蠢了,这样说来,只怕她就更加不会给我了。我真的有点傻。”余我生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果然听见了英灵子一声“嘿”的浅笑,问道:“难道是魔教的什么人,实话告诉我,是谁?”
余我生心中非常的不满意,但是眼前也不好与她翻脸,正是心中犹豫,英灵子突然凑近过来,道:“那我再问你,你要救的人又是谁?这个可是能够回答我的。”
余我生抬头看向了英灵子,心中反反复复地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抬头答道:“我来回答你也没有关系,不过我请你还是将我的东西拿出来,怎么样?”英灵子道:“你没有说,我怎么知道有兴趣将东西交给你呢。”
余我生脑袋一转,道:“其实我要救的人的人,那就是我的妹妹,现在她身处危险境地,我如果不救她,只怕那恶人会为难她的。”英灵子听见他说救的是那个自己印象之中的小丫头,顿时释然开来,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呢,我还是想知道那恶人是谁?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心思,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
余我生抬头看住英灵子,发觉到此时她的脸颊上面露出了少许的古怪狡黠之色,心里面顿时感觉不妙,心想:“也不知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英灵子道:“如果那恶人果真是要你手中的东西,我想,你即便是没有按照约定将东西交出来,她也不会为难你的。”余我生顿时讶然,没有想到她想到的竟然是这样一番说辞,愣了一愣,才勉强地摇头道:“不是的,那恶人可不是一般的邪恶,如果我不将这东西拿出去,妹妹一定会出事。”
英灵子道:“那好,这样的大魔头我倒是想会一会呢,你愿意我与你一同去见那魔头吗?”她讲话说到了这里,双目泛发出了精灵之光,微微地斜视住面前的少年。
余我生心中明白,知道自己不能够轻易将对方的请求给拒绝,说不好,这英灵子又要将自己一心想要要回来的东西作为借口,到时候,为难的倒是自己。余我生稍微停滞了少许,当即点头道:“那好,我答应你,不过这是你自己要去见那恶人的,如果自己有一个三长两短,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英灵子还当是这少年在故意威赫自己,或是考量自己的胆量,当即仰天哈哈一阵得意笑声,随后回答道:“看不出,你这小娃娃倒是对我好心呢。你放心吧,既然是我决定的事情,没有理由来责怪你。”
前面那垂钓的老人此时听见二人的对话,身子稍微颤抖了一下,过了小阵之后,好像终究是不能够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微微侧转身子看了过来,道:“小娃娃,你还和我赌吗?”眼下之意是说你既然已经有了人帮你前往,你也没有必要再来与自己打赌了。
谁知道余我生还是倔强地说道:“与你打赌自然是要继续,我才不会中途而废呢。”老头子一声苦笑,或许还没有看出这少年竟然也有天生的牛倔脾气。
余我生走了过来,活动了自己的周身,觉得舒畅了不少,这个时候才好奇地看住老头子,道:“我很奇怪,老爷爷,这鱼浮子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动不动呢?难道是老爷爷你自己动了手脚?”
老头子道:“你要救你的妹妹,你居然能够安心坐在这里等我的鱼儿上钩,可见你不是完全聪明之人。”余我生本是问他为何鱼儿老不上钩,他避开不答,反而说自己愚笨。
余我生苦笑一声,道:“我一个少年,如何是你们二人的对手,不能等待,还能如何?”老头子哈哈一笑,道:“我说你不够聪明,你心里面是不是不服气了?那我如果直接说你愚蠢,你不是当场就要朝我发怒了么?”
余我生道:“也不是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的问题,心里面只是觉得这老头好像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心里面很不明白此人此举何意,所以也就只有苦闷点头,不再随便开腔。
老头子道:“我在这江边上垂钓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见过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你这少年,样貌倒是熟悉,好像在我顺庆这个地方,有一个人长得与你极为神似,你想必就是那男子的儿子吧。倒是你这小子,其貌不扬,身体内的怪症状倒是让我惊讶万分。你说你是天生的,我就更加好奇了。所以决心让你试一试会不会自身解穴,才发觉你虽有天赋,却没有浑厚的武学基础,实属遗憾。”
余我生极不喜欢听见陌生人唠叨,小时候,虽然时常听见涂婆婆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碎言细嚼,那个时候没有感觉出异样,时间久了后,还挺怀念曾经的那段时光,现在听见这老头子也在自己耳根边说着胡话,心里面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当即微微轻声说道:“老爷爷,你就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也不是学武的料子,我现在只想做的事情就是让我妹妹平平安安地回来,至于别的事情,现在还不敢想太多。”
老头子好像是很久没有这样跟人唠叨了一般,当即回头看了一眼余我生,对于这个少年,自身体内有潜藏有巨大的宝藏,但是他自己呢,浑然无知无觉,根本就没有兴趣去挖掘出来,老头子或许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少年,见到余我生的那种表情,脸上突然绽露出了少有的微笑。余我生反倒是被他的莫名其妙笑容给弄窘了,不知道这老头子是不是在心底打什么坏主意。
英灵子道:“小子,你惊慌什么,这里没有人会为难你的。”当然她也望见了余我生脸上那古怪的微笑,心里面还是很高心的,毕竟自己与这三叔相处了这样久的一段时间,却也没有看见三叔朝自己微笑过几次,而这一次,印象好像特别的深刻。
余我生道:“老爷爷,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不过你既然要为难我,我也是束手无策,任由你来摆布了。”老头子转头看向了水面,双眼直直地盯住江面,突然说道:“小子,我看见江水之下有鱼儿在吃诱饵了,你可是准备好了?”余我生连忙跑到了老头子的身后,双眼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江面,可是江面上的鱼浮子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丝毫,再加上这江面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哪里能够分辨得出江水下面有鱼儿了呢,即便是有鱼儿,为何也不见那鱼浮子朝水面下沉坠下去呢,显然,这老头子的话不值得人相信,余我生是这样在想,当即扭头朝身后退去,表情十分的郁闷。
老头子自然将余我生的所有神情仪态尽收眼底,微笑道:“怎么,小子,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么?我数三下,好了,记好了,一,二,三,起。”随即见到他主动将手中的鱼竿朝上一提,看着架势,好像是真的钓到了鱼儿。
余我生顿时朝着那水面上看去,健在那鱼竿上末端牵连住的鱼线即将要浮出水面的时候,突然见到江面上一阵波澜激起,显然,是有鱼儿在那鱼钩上面挣扎,已经激起了水面上的一团好看浪花。这人还真的神了,居然说钓上了就钓上了,余我生心里面傻了,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心里还是痴想:“他莫不真的会将看穿江面,直接看清江面下的情景?”
英灵子突然一个手寸击在了余我生的后背,喊道:“喂,只看着,难道忘记赌约了?”余我生顿时恍然大悟,还好,那鱼儿好像很大,老头子往上拉扯鱼竿的时候,有点兴奋过头的样子,哈哈笑道:“没有想到等了这样久,居然是一条大的,我就说嘛,这样久没有鱼儿上钩,难道是中邪了?原来没有,原来没有。”
余我生当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右手俯冲到了鱼竿的前端,想要一把将那鱼竿前端的钓鱼鱼线拉扯到自己的手中,好将那水面上的大鱼落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争取将鱼儿放回到江水中,那个时候,就是自己胜利了。
当然,余我生的这个法子未免有些多余了些,只要手中有一柄可以切割东西的利刃,就可以上前将那鱼线割断,那个时候,鱼儿照样可以回到水中去,老头子拿不到鱼,自然就输了。
老头子哈哈地笑了一笑,立马就看出了余我生的心思,突然停止住了手中的拉扯之势,当即右手出掌,打向了余我生的腋下要害,要知道,这可是制敌关键一步,说不准,一招得中,势力稍逊,就可以将余我生当即推到江水中去。
余我生听见这老头子朝自己一笑,随即见到他出掌,心中一个唐突,来不及多想,停止了上去拉扯鱼线,双手都是一起来招架老头子的凌厉进攻,二人三只手当即触到了一起,余我生本是想双手将老头子的那一只右手给抓紧困住,就凭对方的一只左手,想要将鱼儿从钩子上面取下来,只怕也有一定的困难。哪知道这老头子的右手好像泥鳅一般滑手,还没有完全抓牢的同时,就看见了他已经脱离了余我生的双手夹钳之势,轻巧巧地就当场避开了,而且他的身子朝傍边移开了一小步,余我生前冲身形招架不住,顿时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这个时候,英灵子突然出手,将余我生下跌之势给中途止歇。
余我生勉强地抓紧了英灵子的独臂左手,抬头看了一眼英灵子,投以感激的眼神。而就在同时,那老头子一招得手,腾空出来的右手就是顺势要来取鱼钩上面的大鱼,那鱼儿在空中不停地左右来回翻滚,样子看来也极其悲怜。反倒就只有老头子一个呵呵笑看这一切,好像这些都是在自己预料之中。
余我生可不会这样容易就让自己输掉了,当即又是一个腾虎转身,专门来撩对方的下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也不管你是老爷爷还是老叔叔,反正我是与你比试,都没有细细的讲述当中规矩,我这样虽然不雅,但是也不至于犯了规矩,相反,说不准这样试一试,还有可能获得胜利。
余我生当即伸出了右手抓向老头子的腰胯,刚一接触到老头子的下盘腰身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摸上的竟然好像是一块铜板钢铁,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柔软肌肤,这还是一个人的身体么?余我生的脑际之时闪现过一丝困惑与好奇,须臾便消失了。老头子突然怒喝一声,也不来拉扯鱼线了,而是当即转身来,又听见了鱼竿掉落石包地面上的声响,老头子怒瞪圆眼,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你做什么?”
余我生见对方竟然这样容易见放弃了手中的鱼竿,很是惊讶,不过既然放弃了鱼竿,那就是自己的小小预谋好像要得逞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加之这老头子的突然转身怒容相向,心里一阵迟疑,双手就停在了当处,没有继续下移,算是又惊又喜。
第三十四回:少年心似老人悲(3)
老头子可没有这样好的耐性,当即左手出动,将余我生抓在了手心,较比之前面容还要愤怒三分,不过就是片刻的时间,他好像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神情立马又恢复了常态,松开了左手,余我生被他提到了面前,与他正好是面对面,此刻对方松手,余我生自然就顺着路径给跌落了下来,抬头木然地看向了老头子,心里面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愤怒,而同时间,又将目光稍微瞥视了一眼地上的鱼竿,发觉到鱼竿此时落到了边上,早就停止了下滑拉扯的迹象,这说明,鱼线下面的那条大鱼好像是挣脱了开来,自己游走了。
老头子摸了一摸腰身,道:“我最讨厌有人来摸我的这个地方,你可是有感觉?”
余我生悻然点头道:“只是觉得爷爷你的腰身好像是钢筋铁骨般坚硬,是不是习武这样的?”
余我生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好像也希望得到老头子不喜欢被人摸自己腰身的缘由。老头子点了点头道:“你小子还算诚实,不瞒你说,我这样的结果,就是习武害成这样的。”说着这话的时候,老头子抬头看了一眼英灵子,好像这个事情英灵子也不知道,老头子此时说出来,也算是说给她听一般。
英灵子道:“三叔,你是说,你是说,是他们害你的?”老头子点头道:“不错,其实也不全是他害的,至少我当年也是心甘情愿的。”
英灵子好像深受打击,脸上的神情变得非常的不好看,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地说道:“所以,所以三叔才出此下策了?”老头子道:“影儿,这个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不要给任何一个外人讲起,知道吗?”余我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哑语,只有干瞪眼的份。老头子随后也将目光看了过来,对于余我生,好像并没有什么顾忌的言语。
余我生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相反这个时候,英灵子突然“咦”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石包上面的鱼竿,道:“让那鱼儿给跑了,这小子还真有运气呢。”
老头子转头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回算我输了,小子,那你要救的人就拦在我的身上了,但是我呢,也很好奇要这要东西的人,我也去一个,你看如何?”要在平时,余我生或许会犹豫一阵,更有可能的是当面就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不过眼前情景不同,自己势单力薄,正是需要援手的时候,既然他们想去看一看,自己也不必来假装什么清高,加上这是方才二人下出来的赌注,况且对方已经输了,没有理由自己不收单的,于是他一股脑儿全部答应下来,心想到时候他们也怪不到我头上。
老头子转头看向了英灵子,道:“那今日就不钓鱼了,大家到街道边随便吃上一碗凉粉,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吧?”余我生顿时讶然失色,没有想到这老头子说帮忙就帮忙,还这样干脆,余我生当即也一个巴掌拍在自己的胸口,道:“那好,老爷爷既然这样诚意,那我就答允了。”
三人当下起步朝那街道的前道走廊而去,在这江边码头边,到处摆满了小吃商贩,招揽过路的行人。
余我生对这些不是很熟悉,还好,老头子在这顺庆码头边垂钓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大家都是见过,只是老头子不是很爱说话,当即带着身后二人挑选了一家米粉店坐下来稍微休息,等到那店主差小儿上来询问所需何种服务之时,老头子才冷言冷语地说了三碗凉粉。或许是老头子的表情这里的人都是见怪不怪了,听完之后,当即匆匆下去了。余我生斜靠在板凳上,对于这二人自己也不是很熟悉,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问话。
不过让余我生心生疑惑的是,自己斜靠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自己周围的人总有那么一两位朝自己这边望来,见到余我生转脸看向对方的时候,那些人又假装什么也没有发觉,侧转脸去,不来对视余我生的双目,不过只要等到余我生稍微埋下头去,那些人就在背后小心议论着什么,余我生心中只想:“难道我真的长相极为像我的父亲,所以他们在背后议论我?”不过自己所想终究是乱想,没有定论,只有偶尔转头看了一眼老头子,但是老头子不动声色,好像根本就没有发觉到周围人对余我生的指指点点。
等到余我生等三人吃完了东西之后,三人由老头子结账完毕,离开了小店。余我生说到自己需要买一串火爆,作为暗号招呼对方,老头子与英灵子没有多言,不过对于这联络对方的法子,心中多少有点奇怪:看这架势,这恶人是远离约会地点,不然也不会用鞭炮才能够将他喊来的。
余我生在前,带领身后二人登上了与温彩溪联络暗号的小山丘上,此时正是响午时分,头顶上面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引得众人口燥心烦。余我生当即将温彩溪的眼盲事实转告诉了眼前二人,只要能够将妹妹救出来,自己也就不必要隐瞒什么。目前的处境,已经到了自己最为无奈的时刻,也由不得自己选择。
一声鞭炮响过,这一次的声响显然不及先前的那一次,所以余我生根本就不用担心这温彩溪听见声响不会前来,三人当即坐下,静候温彩溪的前来,而这老头子与英灵子虽然知道对方是一个盲人,但是姓甚名谁都是毫不知情。
三人齐然坐在了一起,英灵子没事可做,当即问起了余我生有关峨眉派的近况,余我生知道此人与母亲之间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几句,也没有具体地回答多少,这多多少少有点让英灵子的心中感到失望。英灵子也就没有多问了,坐在了一旁,静静地等候着那应约之人的到来。
不多久,就听见从山丘的左边小石头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那脚步声倏突间就到了三人的背后,余我生知道是温彩溪到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瞎子居然不来打一声招呼,而是首先向身旁二人动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彩溪动作算是灵敏迅速,可是这老头子与英灵子二人也不落后,听见了身后的这一点轻微异动,当即扭转身子一起面对来人对了一掌。
余我生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阵聒噪之声,他当即身子飞快的朝后面一退,本能反应是不要伤及到来自己,哪知道转头看去,才发觉自己错意,余我生看见这温彩溪与那老头子二人四手两两对掌,根本就没有发出丝毫的崩裂声响。而方才袭击余我生后颈部位的却是这两位武艺高深之人对掌瞬间所凑发出来的一股旋风风波,才让余我生有了这样的感觉。
余我生再来看向那傻傻呆立一旁的英灵子,才知道她此时也悄然后退开去,显然,面对这两位人物的对掌,心里面并没有比余我生多多少的胆量,余我生心里一阵嘿嘿直笑,心想:“可不是我要你们二人来的,而是你们自愿来的,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对方的厉害吧。”可是稍下又机灵地看了一眼英灵子,心中担忧滋生:“这鬼蜮所有之物还在她的身上,但是看着情景,自己显然是不能够拿到了,如果不能够拿到那东西,她会不会怪责我而迁怒于妹妹呢?”
突然,老头子大声一喝,强行从对掌形势之中抽身移开,喊道:“住手,住手,你怎么会神教的内功,你是神教的人,对不对?”
老头子突然移开了双掌,那温彩溪双手当即击中在了不远处的那一座土丘上面,只听见一声“蓬”的声响,响彻在了整个山丘上,发出了一记震耳欲聋的声响,温彩溪“嘿嘿”的一笑,道:“余我生,没有想到你这一次找上来的帮手果真还有两手呢,很好很好。”
温彩溪这才转头望向了老头子,道:“阁下身上也有内功,原来是魔教的人。”老头子道:“你是盲人?怪不得,怪不得。”温彩溪怒喝道:“盲人怎么了?盲人还是可以活到现在,而你,魔教的爪牙,迟早有一天我会灭掉魔教的。”
老头子没有发怒,只是好奇地看住眼前的这个一头白发、身子有点褴褛的老太婆,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姓温?”温彩溪顿时一窒,心想:“莫非这人是魔教当年的旧人,将我认出来了?”
余我生也是绷紧了神经,心里面好奇,心想:“怎么不打了呢?”
温彩溪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到底是谁?”老头子突然缓缓地走了过去,双目泛发出了少有的晶莹之光,好半天后才勉强地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颤栗着身子问道:“我是你的弟弟温彩桦呢,你忘记了?”
温彩溪身子微微地左右摇晃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很激动,好半天才说道:“你是弟弟?你不是早就死了么?”温彩桦突然走上前去,握紧了姐姐温彩溪的双手,道:“我怎么会死了呢,我真的是你弟弟温彩桦呀,你忘记了,小时候是你给我缝补的衣服,我贪玩,是你每天像母亲一般的呵斥责骂我,这些我都还记得,你难道就忘记了吗?”
温彩溪这个时候好像才确定眼前之人果真是弟弟温彩桦,怅然欲哭,道:“你果真是弟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哦,对了,我们大概有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吧?”
余我生在旁,见到这一幕,心中想到:“不会吧,怎么会这样有缘?姐弟二人怎么会这里见面,这中间引路之人,居然是我。”
温彩桦道:“姐姐,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我和你都是被神教的人营救而存活,我们一起加入到了神教,但是你我是亲人,那个时候,是龚袭老王月网开一面,将我唤称姓莫,一起与姐姐加入神教。后来,弟弟查出了一件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情,悄悄地离开了神教,当时,神教的势力没有侵染川蜀,我以为到了川蜀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娶妻生子平淡的过一辈子,结果也是没有能够如愿。唉,我的妻子与女儿都死了,直到现在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陈年旧账,一般人是不会想起的,只是这温彩桦多年来累计了许多的仇恨,才将这些往事历历记在心上。
温彩溪当即将弟弟轻轻地搂在了怀中,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弟弟,这是姐弟二人阔别近四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二人开始见面,均是没有想到,后来还是温彩桦仔细,发觉到这位盲人的神情仪态与自己多年前的姐姐很类似,才会贸然地问了一句对方是不是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