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旧怨勾销新合盟(2)
齐灵子当即又说了一些有关掌门人是一位和蔼精明之人,一定可以保全温彩溪的身份安危。温彩溪心里面对那个少妇也是很好奇,很想与这样的人多接触一番,当即点头道:“这般说来,你们的掌门人是一位少年才女,难得难得。可是,她的儿子身患疾病,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齐灵子当下不明白这件事情背后过多的缘由,不能相告,只是卖关子的说道:“前辈见了掌门人之后,不妨亲自问一问就知道了。”
温彩溪点点头,又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的那些师姐妹人呢?她们都去寻找姓谷的那丫头了?”齐灵子当即实话相告:原来蒙灵子心中担心余我生在温彩溪的手中会遭罪,就叫武艺稍微高强一点的齐灵子前来草丛中细细地观察一番,而余下的三人开始行动寻找谷氏二人。齐灵子听到这话也觉得有理,只有自己才有可能从温彩溪的魔掌之中逃脱出来的,换成了其余的两位师姐妹,只怕很危险,当即就同意了此话。
不过听见温彩溪话中含义,好像这谷氏二人从悬崖上坠落下来还有活命的可能,顿时满心孤疑,好奇地问道:“前辈,听你话中的意思,是说谷氏二人不会有事么?”这样高的悬崖,从那上面坠落下来,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所以峨眉四人下来,寻找谷氏二人也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希望能够找到那二人的尸首便可。哪知道听温彩溪这样一说,谷氏还没死,的确让齐灵子意外吃惊。
温彩溪嘿嘿地一笑,道:“你的武艺也算是不错的了,说起来,该是行家才对。你没有看见我和卞菊花二人联合对付谷珍一人么?那人可是武艺比我还高,如此的一个能人,难道就没有在坠崖的过程中解救她的侄女的本事么?笑话,那姓谷的老家伙,不惜赔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也要保全自己的侄女性命安危,嘿嘿,不用想,常人都知道,这当中是有一定的缘由。”
齐灵子觉得此话听来很有道理,但是要相信一个人在自己坠崖的过程之中,还可以救走另外的一个坠崖之人,想都不敢想,哪里会相信的了。不过听见温彩溪这话,好像她知道自己的推断十之**是对的,当即也不便出言反驳,只是漠然想起心事:“这般说来,那谷珍为了保全自己的侄女,一定是将她们要寻找的东西交到了谷遗湘的手中,只是谷遗湘生死不明,也不知道会不会知道此事,还有,即便是师姐寻找到了谷氏二人,可是那谷珍武艺如此之高,如何能够将湘儿带回峨眉山去?”
温彩溪又说道:“师太,我将余我生扣押在我这里,你能否飞鸽传书叫你们的峨眉掌门亲自来一趟鄂州?”齐灵子心中犹豫不决,道:“此时恐怕不是很行。”
温彩溪笑道:“怎么,她的儿子在我的手中,难道她就不想救出去吗?”齐灵子好像熬不过对方的话语,笑了一笑,道:“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温彩溪煞有介事的回头一望,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上表情,但是听见对方说话的语气,当即明白了很多,微微地一笑,道:“那怎么样才你们将你们的掌门人请来与我一见呢?”
齐灵子道:“前辈如果真想有意与我峨眉结盟的话,我可以向你引荐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有法子让你见到蔽派掌门人的。”
温彩溪微微一阵错愕,面显惊疑之色,问道:“是谁?”
齐灵子道:“就是蒙灵子师太。”温彩溪心想:“我明白了原来那人是这行女尼的带头之人,或许真如齐灵子所言,只有蒙灵子才会将此事办好吧。”当即点头说道:“那好,你去告诉她一声,待会儿就到这里来吧。”
齐灵子拱手道:“甚好,前辈,那我就先走了,你等候佳音吧。”齐灵子正要转身离去,温彩溪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对方,道:“这是我与你们峨眉之间的秘事,不可泄露出去。”齐灵子笑道:“请前辈放心吧,这道理我是知道的。那少公子就先放在这里了,还有劳前辈照料一番。”温彩溪将右手一扬,道:“不用这般的絮礼,我本人不喜欢说客套话,你就去吧。”当下齐灵子离去,温彩溪一个人坐在了那青石板上面脑海之中不停的思虑,心里面还不是很确定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余我生过不多久就悠然醒来,抬头一看天空,发现太阳已经挂在了东方的天际,自己也没有昏迷多久,一想起了方才的情景,骤然想起了自己是被齐灵子师太打晕的,当即就抬头望向了前面的温彩溪,好像还在做梦一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原本还以为齐灵子要想将自己救走,故意将自己击晕之后,好带走救人,可是眼前的事实告诉自己,自己是寸步没有离开这里。这又到底是如何回事?怎么不见了齐灵子的人影?余我生一头雾水,很不明白。
温彩溪突然在那青石上面说道:“余我生,你醒了?”余我生浑身还是不能够动弹,温彩溪将自己点住了要穴,虽然没有用绳索困牢对方,当时毕竟就在身旁,所以最后打消了那样的念头。而是专心在旁想着方初与齐灵子说到的合盟之事。
余我生点头道:“溪婆婆,齐灵子师太的人呢?怎么不见她的人影?”温彩溪嘿嘿地一声冷笑,道:“没有想到你小子醒来的头一句话,竟然是问你的齐灵子师太。你可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温彩溪双脚腾跃,从那青石板上面跃下,缓缓地走近在了余我生的身边来。
余我生当即喊道:“你,你是不是将齐灵子师太抓走了?你到底对齐灵子师太做了什么?”温彩溪“哼”一声,道:“我告诉你,你的齐灵子师太没事,现在我倒是很疑惑,想问一些有关你的事情,你愿意说吗?”
余我生很是孤疑,对于温彩溪的回答,他还不能够完全相信,而是追加问道:“你说齐灵子师太没有事情,这是真的吗?那她的人影呢?”心下里一想:“难不成她本是想救走我的,结果武艺不敌于对方,所以只有再次抛下自己,然后回到前面去了。”
温彩溪不说事情的缘由,只是重复一次回答道:“我说她没事就没事,难道你认为我会欺骗你吗?笑话,我是什么人,干么来欺骗你。好了,我们现在来说一点闲事吧。”
余我生心中咯噔地一跳,心想:“闲事?什么闲事?难道又要来说袁婆婆的事情么?”当即一双好奇的眼神看向了面前的老婆子。
温彩溪坐到了余我生的身边,头也不抬,只是一味问道:“你说说看,你与你母亲之间的关系?你们还好吧?”
余我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还是愣了一愣,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当即见到他别转头去,故意不来理睬温彩溪的问话。
温彩溪见到他的这一动作,即便是不亲自来问,心中已是渐渐有数,心想:“没有想到那师太的话好像是对的,难道这母子二人之间果真是有莫大的间嫌吗?”心中揣测终究不可靠,还是追问了一句,道:“你倒是说话,你难道不认识空灵子师太?”
余我生没有想到这老婆子在地道几十年,居然也知道母亲的法号,心里面一阵疑惑,不过稍下就释惑了,顿时想到一定是齐灵子师太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才将峨眉掌门师太的名号说了出来。余我生吞吞吐吐了半天后,才说道:“前辈,你是想要问什么?”
温彩溪哈哈地笑了一笑,道:“都说是子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难道你的母亲长得很丑么?你对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忌讳这样之深。我想和你交谈的,就是有关你母亲空灵子的事?”
余我生顿时清醒了很多,心想:“这一定是齐灵子师太告诉她的,如果齐灵子师太只是一时说漏了口,将峨眉掌门人的法号说出来了,但是这溪婆婆毕竟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峨眉女尼虽然叫自己为少公子,但是其中的缘由,老婆子也不清楚。这般看来,是不是老婆子将齐灵子师太给抓起来了,然后就威逼出来的这些事情?”余我生面色有点紧张,只是问道:“前辈,你方才还说齐灵子师太很好,你是不是将她给关押起来了?”
温彩溪道:“你小子,我问你你与你母亲之间的关系,你怎么老是岔开话题。我再说一次,你的齐灵子师太活得很平安,你就不要再提及此人了。你快说一说,你母亲的为人处事怎么样?我想与你母亲这样的人物交一个朋友,你看行不行?”
余我生有点哑口无言,心想:“没有想到到头来,她的目的竟然如斯。”心中稍下又想:“我母亲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凶狠之人,与这老婆子好像还有有点的相像。奇怪,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想来结交我母亲,这当中一定是有人告诉过她什么情况。”余我生试探地问道:“你想与我母亲交朋友,到底是什么目的?”
余我生同时间心中又想到一个十分关键与敏感的话题:“袁婆婆的死,母亲也是有份的,如果母亲真的与此人有什么关系,那老婆子最后也一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到时候,只怕她们的合作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本来想到母亲,他的心中就有一点的厌恶之情,可是不知道为何,此时想来,还是有点替母亲担心。
温彩溪道:“至于什么目的,你小子还是不要问的好,我是害怕吓到你小子。”说完此话清淡地一笑,好像在温彩溪的内心深处,余我生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余我生很不喜欢对方这样的神情,只是说道:“你少来打谜语了,你既然不说,我也不能完全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空灵子此人是不会与你交朋友的。”温彩溪顿时来了兴趣,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与我合作呢?你呀,不要这样的武断,也不知道你身上遗传了你母亲什么特征。”
这下轮到了余我生的心头一愣,心想:“我身上到底遗传了母亲的什么特征呢?也不知道自己是担心母亲,还是害怕母亲。”余我生怅然一叹,道:“我要说的话就是这样多,信不信你自己看着办。”当下咬定了心思,决定不再开口说母亲的事情。
温彩溪哈哈地一阵大笑,道:“你母亲是一个人物,听说年过及笄,就担当了峨眉掌门人的要职,如此人物,真是年少出英雄。听说最近的几年,你母亲又励精图治,将当年文虚子在位时的一盘散沙治理得井然有序,这样说来,你的母亲果真是一个人物。早已是名震西蜀,也曾引起过神教的好奇之心。比之我当年年轻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人物。”
余我生听见她出口赞誉母亲,心中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难受,缄默不语。温彩溪见少年不说话,也蹲下身子,走近说道:“怎么,臭小子,你有这样的一位了不起的母亲,难道不感到自豪?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才可以与你母亲交朋友呢?”
余我生仍旧是不答话。温彩溪知道这少年是存心与自己为难,当即右手成掌,一掌扫向了地面上,顿时就将地面上的那些青草全部给扫到了半空之中,这隔空斩草的本事一使出来,顿时就给整个场面带来了一阵萧杀之意。余我生也冷不防地身子一颤,双眼惊恐的眼神看了过来,知道对方的本意,当即也只是愣了一愣,稍后又恢复到方初的寂静。
第二十七回:旧怨勾销新合盟(3)
温彩溪见这少年居然并没有害怕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奇怪,只是说道:“小子,你不要逞强了,你知道,如果我是一掌斩在你的颈部,只怕你这个时候就去见阎王了。你说我将你杀死了,你母亲会不会心痛?”
余我生将头一扬,转过来愣然地看住温彩溪,狠然地说道:“亏我还当你是袁婆婆的朋友,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话。我反正落入到了你的手中,你要杀的话,就请尽快动手。不要那这些幼稚的问题来问我。”
余我生话虽如此说,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好奇,心想:“不知道我被人害死了,母亲会不会心痛?”
温彩溪道:“很好,很好,原来你一直将我当成是你袁婆婆的朋友。既然这样,你就为何不能够说一点有关你母亲的事情呢?”余我生仍旧仰起头,道:“不说就是不说,我对她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彩溪被这小子的倔强与刚硬性格所折服,心想狠然一叹:“这小子真是铁做的心肠,居然还是不说半个有关他母亲的事。哼,看来还是那齐灵子说得对,这母子二人之间有很深的间嫌。所以这小子才会这样避讳自己的母亲,死都不开口。罢了,我还是等会儿与蒙灵子师太交谈一番吧。”当即假装愠怒,道:“臭小子,居然死活都不开口,留下你也没有什么好事。”当即一掌打在了余我生的后背,余我生又晕倒了下去。这一次晕倒,也不知道要睡多久。
时值响午时分,温彩溪随便吃了一点青草,在那青石板上又打坐了一上午,心中突然想起了还有卞菊花,一直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苏醒过,自己一直来寻思有关与峨眉结盟的事情,竟然将她给忘记了,当即暗骂了一声自己糊涂,飞快的跑到了卞菊花睡卧的地方去一摸,终于是摸到了卞菊花的手臂,上面还有粘糊糊的血液粘稠物,温彩溪上前一探对方的鼻息,发觉尚有呼吸,顿时松懈了一口气,喊道:“喂,卞姑娘,你醒一醒。”再来细细地为她把脉一番,才知道卞菊花是饥饿太甚,许久没有进一粒粮食,眼下正是急需要食物的时候,温彩溪心下一阵踟蹰,随便将身边的几丛青草拔起,就往卞菊花的嘴里面塞去,说道:“你不吃这东西,现在也没有吃的了,将就一点。要一个瞎老婆子来照顾你们,毕竟很难的。”她早就习惯这些生活,所以对于卞菊花的不适应,也并没有太过在乎。
但是那青草是要咀嚼才可以下咽的,如此实物,根本不能吃的。温彩溪的情急之下,将卞菊花吵醒,卞菊花睁开一双无神的双眼,看了看四周,心里面一阵感慨,心想:“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看见自己的嘴巴里面塞满了青草的时候,当即只觉得肚子太饿,胡乱之下,一种求生的**在心底滋生起来,当即就伸出了舌头,将那些青草胡乱地狼吞下去,根本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恶心味道,其实也没有精力来感受这些。
温彩溪感觉到了这女子习惯上了吃草,当即就多拔了几丛嫩草往卞菊花的嘴里面塞去。卞菊花吃了几丛,似乎是意识中渐渐苏醒了过来,当即吵嚷道:“不要了,不要了,恶心死了。”当即朝外吐了两口,算是情漱一番嘴巴。
卞菊花才吐完,没有剩下多少的精力,当即歪头一旁,又昏睡了过去。温彩溪知道她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就站立在了一旁,心中盘算起了自己的心事。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温彩溪当即转身问道:“谁?”
来者之人大约有三四个。果然听见了当先之人回答道:“是我,蒙灵子师太。”温彩溪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问道:“那姓谷的小丫头找到了吗?”蒙灵子摇头道:“对不起,没有找到。这谷氏二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将这里的所有物事都寻找遍了,竟然都没有寻找到她们二人。方才听见齐灵子的话,所以我就停止了寻找,而是来见你。”
温彩溪道:“很好,怎么,来了哪些人?”蒙灵子道:“我与华灵子师太两个人。”温彩溪方才明明听见了似乎是三个人的,可是对方却说只有两个人,眉头一皱,当即又细心地观察了一番,再没有听见第三个人的身影,心中恍惚间生出了一丝错觉,回头道:“那好。你们先坐下,至于这地面上两个人都是已经完全地昏迷了过去,一时片刻不会苏醒的。”
蒙灵子回头看了一眼余我生,发现他此时已是完全昏迷,但是并没有完全放心,而是走上去轻轻拍了两下,之后,又在卞菊花身上点中了对方的睡穴,才继而朝温彩溪的大青石板走来,道:“方才听到齐灵子师妹说到你愿意与我峨眉修好关系,是真的吗?”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没有听到温彩溪自己承认此事,心里面终究不是很踏实。
温彩溪经过一上午的思量,早也想好了对策,缓缓地点头承认道:“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师太的意思如何?”蒙灵子惊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华灵子,希望她能够自己表态一番。
华灵子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这老婆子的话,不可轻易相信。蒙灵子当下心中有数,又继续问道:“前辈是想通了最初我提出来的意见么?前辈倒是说一说,你要见我蒙灵子师太是想我能够为你做点什么?是想我将你引荐到掌门师妹面前吗?”
温彩溪方才也与这些尼姑比试过几招,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虽然隐约间感觉似乎后面还有一个人,但是并不担心,心里面还是有对付这些人偷袭的法子。温彩溪说道:“不错,师太果真是聪明人,难得会得到峨眉掌门师太的信任与器重。你能不能帮我这一个忙?”
蒙灵子与华灵子二人缓缓地坐下,面对温彩溪,蒙灵子首先笑道:“前辈太看起在下了。掌门师妹英名睿智,远胜常人,我只不过是她的同门师姐而已,说到信任与器重,万万不敢。不过前辈既然有诚意来与我峨眉合盟,我这个中间引荐之人还是可以做一做的。只是峨眉距离这鄂州路程遥远,前辈要想见到我家掌门,还需请自动身前往川蜀一遭。但是我见前辈的身子,似乎不太适合远行,这下倒是有些为难了。”
温彩溪哈哈地一笑,道:“师太果真是豪爽之人。不过能够见一面贵派的掌门,也不许这样多虑。我行走不便,贵派的掌门人可以来鄂州一趟呀。别忘记了,掌门的儿子可是在这鄂州呢。嘿嘿。”她笑声听来是那样的阴险与狡诈,如果不是白天听见,起码还可以当成幽灵来吓人。
蒙灵子听出了对方话中含义,微微地一阵沉吟。华灵子当即附耳在身边说道:“师姐,她是没有丝毫的诚意。我看什么还是算了。”蒙灵子抬头望向了温彩溪,微微地一笑,道:“前辈的话,我会考虑。但是我还有一点可以代我家掌门人告诉前辈。让前辈自己掂量掂量。”
温彩溪眉头一皱,心里暗道不好:“这个尼姑说话不温不火的,好像都是在一味顺着我的话回答,其实是反将我的军呢。了不起,了不起,果真是峨眉派的一位能人。”当即问道:“你不是说只是峨眉派掌门人身边的同门师姐么,难道还有全权代理掌门人的职责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也想听一听,你转告什么话?”
蒙灵子道:“前辈高寿,岁星高照,而魔教猖獗,威势日盛。如果拖延,双方间隙,何时消亡?只愿携手,共谋大业,是不我待,何须蹉跎!”几句话说完,蒙灵子当即爽朗一笑,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华灵子说道:“我们走。还让前辈多多考虑考虑。”
温彩溪听到这话,心中狠然一叹,只想骂道:“算你狠!算你有种。”当即忙道:“二位留步。大家再来说一说便是。”蒙灵子眼见对方有了松动的迹象,不再有方初的嚣张,正合心意,不由得抿嘴一笑,转身过来,也叫华灵子坐下。
温彩溪不急不忙地问道:“听师太方才的话,那我是要到川蜀峨眉山去,才可以见到贵派掌门人了?”蒙灵子道:“当然,如果温前辈去了峨眉山,自然可以显示出自己对峨眉掌门人的诚意。只是,前辈双眼已盲,要想去那样远的行程,一定极为不方便的。”
温彩溪点头道:“不错,如果要我亲自去峨眉山,只怕需要与你们几位一道,但是我是什么人,我心中明白,与你们一道的话,只怕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蒙灵子突然说道:“前辈果真是有合盟诚意?”温彩溪“哼”了一声,道:“自然,如果没有合盟诚意,我与你们商谈了这样半日,所谓何来?难道你们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话?”温彩溪自己说完此话后,心中也是没有平静,想起了曾经年少只是在神鹰教的种种努力,结果到最后自己居然要来摧毁那些所有的努力,换成了任何一个人,内心都不会好受。
蒙灵子道:“我也素问前辈的本事,这样一个能人加入到了灭魔的合盟之中,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我们自然是十分欢迎。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事情,也要多方确定清楚,你说呢?我相信鬼蜮大人你自己该会明白,不会怪责我们的。好了,前辈既然有诚意,那我就代表峨眉派,也该拿出一点诚意。”她说到诚意这话时,当即将目光一扫身后的华灵子。
温彩溪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这样的对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遭,但是现实的处境下遇见这样的情景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遭。蒙灵子转身道:“温前辈,我告诉你,峨眉派要想成为天下武林的楷模,必须要先将川蜀神鹰教分舵铲除掉。经过我峨眉派的多方努力,其实川蜀神教分舵内的几位要紧人物现在已经同意与我峨眉合盟,随时都可以倒戈袭击所谓的神教总舵。”
这个消息,就连华灵子本人也不知道,在整个峨眉派内,只有蒙灵子与空灵子走得最近,所以一般的最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幸好,这蒙灵子是空灵子的心腹之一,知道这样的机密事件也不足为奇。
温彩溪明显一愣,好半天才缓解过神情,笑道:“原来你们的掌门人早就是心有计谋,只是没有泄露出来而已。既然有这样的一位掌门人,我想,这灭魔大计应该出不了多少的时日,就可以实现的了。”蒙灵子道:“话虽如此,但是还是需要前辈你的指点迷津,不然我们或许会走很多的弯路。”
温彩溪知道对方话中含义:“所谓的指点迷津,就是神鹰教内的许多宫殿建筑全都是自己一手设计,许多重要的殿宇都有自己参与的影子,要想完全将魔教铲除,双方的厮杀好像是在所难免。而这厮杀的最后较量地方,只怕就是在神鹰教的魔宫殿宇内,要非常有把握的将魔教所有人员一网打尽,这地宫的情形那是要非常清楚才行。不然进去之后,如是无头苍蝇,只怕不会被魔教弟子杀死多少,就会被魔教地宫的机关陷害死很多。这一点,正是正道中人最为头痛的事情之一。”
果然,蒙灵子此时就缓缓地说道:“听说前辈当年在神鹰教内,可是叱咤风云的一位人物,还听说,阁下是精擅建筑机械之类的学问,可谓是天下一个奇才。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如传闻所言,权势实情呢?”
那温彩溪哈哈地一笑,道:“我是鬼蜮,我的大名,在江湖之中早就传遍了的。那些传言,你们相信吗?”她不答话反而来问对方的看法。蒙灵子也哈哈一笑,在这气势上丝毫不逊于一代枭雄鬼蜮温彩溪,笑罢说道:“前辈盛名,本是天下皆知,我自然是相信的了。”
温彩溪收住了方初的狂妄,只是点头说道:“这样就好。我现在双眼虽盲,但是感应身周的方位还是很在行的,一般来说是不会有多大的偏差,这点你们大可放心。”她说出这话,显示出自己也是很有诚意。
第二十七回:旧怨勾销新合盟(4)
蒙灵子点头道:“那好,前辈这样说,就算是大家心照不宣,彼此都有诚意合盟了。这最后关键的,还是要请我们峨眉掌门人与前辈商议。我看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就委屈前辈一下,乔装改扮一番,就到我峨眉的后山隐居吧。”温彩溪点头道:“这样也可以。慢,我还有话要说。”
蒙灵子正准备站起来离去,哪知道对方还有话说,顿时都一脸心疑,想到对方一定是有什么苛刻的条件。蒙灵子与华灵子二人只得重新坐下,看住了温彩溪。
温彩溪道:“我去了哪里,身子不再方便了,所以,我也想有自己的自由活动空间。”原来她生性多疑,知道自己一旦去了峨眉后山,只怕会遭到峨眉派的多方刁难,那样自己一个孤家寡人,哪里会是整个峨眉派的对手?所以,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即想到了自保这一节。
蒙灵子点头道:“这个我明白,我峨眉派是名门正派,说出来的话一定会遵守诺言,前辈大可放心。”哪知道温彩溪嘿嘿一笑,道:“听你们说了你们掌门人的英名果断,不再拘泥于佛门,这样的精明之人,我还是防备一点才好。更何况,我是初次去那个地方,开始的时候,我相信贵派掌门一定是不会为难我,但是事成之后,或者我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的时候,那防备之心可不得不有。不管是杞人忧天也好,无中生有也罢,这一节我是一定要保障的。”
蒙灵子好像非常体谅对方的心思,笑道:“前辈,大家合盟,讲究的就是一个诚意,如果前辈这样多疑,只怕我们双方之间的合盟会有一点小小的麻烦。前辈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温彩溪不吃这一套,道:“你方才说我年纪高寿,我知道自己或许活不过十年了,但是这晚年时光,我只是想平平安安渡过而已,不想节外生枝。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当年的度虚子师太在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取消这点小小要求,但是今日不同于往日了。毕竟你们峨眉出来的可是一位少年俊杰,都说年轻人诡诈,我这点可不得不防。还请师太见谅。”
蒙灵子无可奈何,其实温彩溪这一层的担忧也是正常的,谁让空灵子本人的信誉不是很好,当年就是阴谋玩弄权术才将峨眉掌门之位“霸占”而来的,后来又带领江湖好汉一起去剿灭魔教,事情不成,反而是损兵折将。与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接触,自己不多长一个心眼能行吗?
蒙灵子道:“不知道前辈所言的要求是什么?”既然对方将话说开了,索性自己也就坦承布公一些。华灵子也面显紧张之色,时而转头看向蒙灵子,也发觉对方有些紧张。
温彩溪“嘿嘿”一笑,用手指向了地面上的余我生,道:“我的要求就是将这小子扣在我的身边当人质。”蒙灵子一呆,转头望向余我生,此时的余我生正是背转着身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方才蒙灵子上前去轻轻一拍,已经将他弄醒,只是点住了身上的哑穴,不让他说话,而将这里的商议机密全部让他听见,一来是教育他该怎么样与这样的恶人打交道,二来他是空灵子的儿子,自己商议不成,还有一个人在旁作证,少了空灵子本人对自己的猜忌。
余我生当听见要用自己做人质的时候,心里一惊,只是身子不能够动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心想:“要让我天天对上这个魔头,那我以后的日子不是苦不堪言?还有,我还要去顺庆呢,才没有时间去你们一道回峨眉。”
温彩溪久然没有听见对方表态,心中很是疑惑,当即又追问道:“怎么,师太,考虑清楚了么?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建议你马上飞鸽传书告诉你家掌门,我可是要听她的回讯。”这飞鸽传书,来回就是一日两天多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大费周折。并且书信来回一圈,更加会让远在西蜀的空灵子掌门心生忧虑,不知道这信该不该发出呢。
温彩溪又道:“你如果能够拿定主意,你说话也是一样,我信任你。”蒙灵子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华灵子,华灵子能够体谅蒙灵子的心情,双眉微蹙,显得心事重重模样。过来好一阵后,才听见蒙灵子说道:“前辈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代掌门人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温彩溪心中冷笑:“哼,我能够与你们峨眉派合盟,到底是你们占尽了便宜,结果呢,居然还要来商谈什么条件。”
蒙灵子也不管温彩溪答应不答应,就说道:“你知道余我生身上患有疾病,这疾病只有那归魔剑才可以镇抚,我希望你能够将那归魔剑归还给余我生,不然,只怕他身上的疾病很久都不能够好转的。”余我生心下一阵感慨,也知道蒙灵子的良苦用心,她这是在尽量与对方商谈条件,落到最大的好处。
温彩溪笑道:“笑话,我会贪图那样一件小玩意吗。宝剑既然是余我生的,我自然是会给他的。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就放心好了。”
余我生突然心中一想:“方才几次情况下,都是自己身上的穴道自然化解,这一次我还能不能呢。”当即坐下,又想专心来想身体内的那个内劲,这一想之下,顿时就觉察到了体内一股暖流在身体内不停的流窜,没有一定的方向,而是身子四周都那个感应到这股暖流带来的热浪。余我生心里一阵惊叹,想到:“该不会是出现年少的时候在雪地里面发生的情景吧?”那一年在雪地的情景,如是眼前景象,历历在目,最是难忘。
果然,没有过多久,余我生就觉察到身体内的暖流又朝着下面的方向流来,方才大部分感觉只是在身体上半部分,现在居然在身体四周都能感觉到了,说明周身的已经被完全贯通,他不明所以,本是想将那股暖流暂时缓和一缓,希望不要太过激动喷发。哪知道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已经不能够完全控制了。那股暖流不停地来回激流,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面渗出了少许的热汗,手心、胸背少许之后亦是如此。
而这静悄悄的一切,首先发现余我生异常情况的是华灵子师太,她转首过来,突然见状,吓了一跳,当即轻轻低撞了一撞身旁的蒙灵子,蒙灵子看了过来,脸色也是变颜。而那青石板上的温彩溪,却浑然没有知觉,谁让她双眼变盲,看不见呢。
蒙灵子本来是站起,正准备离去的,可是眼见到这样的情景,哪里还有想法离开了。只是愣了一愣,当即就转头看向了温彩溪,怒道:“温前辈,你是不是给少公子吃过什么东西?”虽然这余我生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疾病,但是无能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本就好好的身子,怎么会突然朝上面冒出了浓烟,而且这浓烟要像还有旺盛的迹象,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这温彩溪给余我生吞服过什么东西。
华灵子急忙一步跃上去,用手亲自来扑打余我生身上的浓烟,蒙灵子则是转头向温彩溪问话。温彩溪眉头一皱,当即就猜中了是这余我生小子身上又一次发生了病变,但是蒙灵子与华灵子二人不明缘由,所以才会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怪在了自己的头上。
温彩溪微微沉吟,当即身子一起,飞快的朝着前面的余我生蹲坐的地方飞来,速度之快,异于常人。她走近到了余我生的身边,一把就将身边的华灵子推开,上前握住了余我生的右手,发觉到余我生右手血脉跳动,似乎有冲破表皮的危险。温彩溪当即说道:“余我生,快些将体内这股内劲给我难捱下去。”
余我生神智已经有点模糊,根本就没有听见温彩溪在自己身边说话,只是一味地喃自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行了。”边说边摇头,模样看来似乎有点痴傻。温彩溪见这余我生没有反应,当即伸手来再一次点中了余我生的哑穴,没有想到方才蒙灵子明明点住了余我生的哑穴,结果到头来,余我生就自行化解了。如何不奇!
余我生直觉到体内的那股内劲突然急剧之下,有一种大雨骤袭的感觉,说不出的凉爽,体内的那股内劲原本是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了,越来越旺,好像就要冲破藩篱,哪知道这一场“大雨”袭来,稍下功夫,那股炙热的内劲再一次迅速的重新抬头,重新更加凶猛地往上面直冒,这是一种反击之力,余我生的体内,好像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厮杀,双方各不相让,正是悍烈之极。
就在下一秒,下一刻,这股比试好像突然降低了下来,原来温彩溪探出了余我生体内的这股内劲的变化形式,心下一阵揣摩,知道此病只是一时的诱导的作用才会导致出这样严重的变化,要想完全根治,在温彩溪这样的前辈高人自己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能够暂时的将这股强大的内劲给压住,不让其继续滋长,才是现今的第一要务。
而要压住这股强大无比的内劲,方才的那股冰寒之力显然不能够,还需要加大这冰寒之功的力道。所以,最后,还是温彩溪逐渐的加大了自己体内的那股冰寒内劲,直接灌输到了余我生的体内,只是希望那股暂时将余我生炙热内劲平息住。同时间,在余我生的体内,这两股力道交斗得就是更加精彩了。
而站立在一边的华灵子与蒙灵子二人,目瞪双眼,惊奇地看住眼前这一切,发现余我生头顶上面的浓烟已经在渐渐地开始减少,要不了多久,或许就可以将方初那吓人的症状完全镇抚住。蒙灵子与华灵子二人心中均是自知,这余我生方才的惊人表情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的,相反,再来看温彩溪,二人也心中明白了少许,方才心疑是这老婆子要来害余我生的心思也是冤枉了对方。
就在蒙灵子与华灵子二人心生窦疑的时候,那在为余我生疗治身上疾病的温彩溪身上突然显现出来惊人的变化,方才原本是在余我生的头顶上面冒出了一道又一道吓人的热气,现在居然转移到了温彩溪的头顶上面,只见到温彩溪的头顶上面缓慢地升起了袅袅炊烟!再来看余我生本人,头顶之上突然冒出了股股寒热冰气,整个身子的开始凝结起了一块又一块的寒冰,似乎要将余我生整个身子包裹在其中!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八回:盖世少年惊现世(1)
华灵子当即心神有点紧张,使劲地拉了一拉蒙灵子的衣角,问道:“师姐,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蒙灵子也没有看见过这样怪异的事情,如何能够轻易下结论呢。当即铁青着脸,半响没有说话。
突然,就在下一刻,只听见了“崩”的一声响,原来是余我生身上的寒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开始破解,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声冰裂之声。温彩溪突然身子一身寒颤,好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袭击,才这样的不受控制,浑身发抖一般。温彩溪好不容易将双手放开接触余我生的后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到底是老了,居然差点就让你给制服住了。”
再来看余我生本人,原本自己是在温彩溪的治疗之下还算是平稳,可是哪里知道就在这须臾片刻间突然就松懈了下来,身子顿时也委瘫在了那里,十足一个疲倦不堪的混沌少年模样。
蒙灵子当即走上了前来,本是要来查看一番余我生的鼻息,哪知道温彩溪突然说道:“你们暂时不要去接近他,他可是非同常人,小心伤到了你们自己。”蒙灵子不解,当即缩回了伸出来的右手,回头望向了温彩溪,问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彩溪道:“我不是太懂医学上的道理,倒是我通过地道内的自学揣摩,已经知道了许多有关异人的生理仪态各方面的表情,而我看这余我生,好像就是那一类人。至于当中的原因,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好呀,好呀,天赋异常,自然是好事了。”
听见她这样说来,语气之中大有羡慕之色,好像巴不得自己也有异人的一番奇遇。哪知道蒙灵子当即就怀疑死地说道:“我看前辈一定是误会了。余我生可是身上患有严重先天疾病,很多郎中都来诊治过,但是都束手无策,也吃过很多的药方,都没有明显的药效。这说起来,还真有一味药能够镇抚住这少年的恶疾。你该是知道,就是被你拿走的那柄驱魔剑。”
温彩溪哈哈一笑,道:“这节我是明白。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宝剑另有妙用。别人用剑是来杀人,这余我生却是用宝剑来救人,果真是天下奇闻罕事。放心吧,我既然答应过你们,要诚心与你们峨眉合盟,这宝剑自然会归还到余我生的手中。”当即又转头望向了身前不远处的余我生,小心地伸出手来,好像是在试探现在这个时刻可不可以接触余我生的身子。
华灵子当即插口说道:“前辈,你方才说道少公子是异人,不知道照前辈这样看来,是什么意思?”蒙灵子当即也一脸好奇地看了过来,只是自己方才与温彩溪说过一番对质的话,心有不服,不再贸然相询。
温彩溪道:“余我生的身上,原来的疾病是不是一种燥热之症,其实不然,据我估计,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身上患有的是一种冰寒之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逐渐转变成了这样燥热之症。既然当初由这冰寒转变为燥热,如果行得通的,那么现在由燥热转回到冰寒,按照道理讲,也该是行得通。表面上看,这一冷一热,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其实不然,这样一来,就说明已经将身上的周身要穴全部打通了。可是一个习武的奇才。”
蒙灵子虽然处事为人精明,但是对于这些旁门学问,知道的毕竟也是有限,当即睁开一双怀疑的眼神看往了温彩溪,心里正在孤疑:“也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几成是真的?”华灵子在身边突然说道:“前辈果真是神人,少公子小时候好像就是身子时常发冷,就在涂婆婆去世之后,身子才有了明显的变化。”
华灵子本来对这些知道的也并不是很详细,只是余我生是掌门人的儿子,所以就明显多用心观察过,再加上余我生的病情在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有过如是这温彩溪所言的病症变化,这在当时来说,可以算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所以华灵子本人才记忆犹新,很是清楚。
蒙灵子不便说什么,唯独只有愣在那里,静静地想听见温彩溪自己的解释。
温彩溪点头说道:“现在变成了一种很好的良性循环,所以,这对余我生本人来说,或许是一件极其好的事情,但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对方。知道么?现在他的体内血脉或许正在打通阶段,需要的就是休息,养好体力,所以千万不能够被外事所分神打扰。”
温彩溪顿了少许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既然为你们解决了这样一件难事,你们说,我有没有有与你们峨眉派结盟的诚意啊?好了,我希望你们离去之后,争取能够快点将那姓谷的丫头寻找到我的身边来。”
没有想到这老婆子念念不忘的就是想要获得那谷家的宝物。蒙灵子也是淡淡地一笑,只是说道:“前辈有所不知。这谷家二人我们已经要崖底山谷寻找了大半,竟然没有丝毫的人影,所以我们想要找到她们二人,只怕很难了。”
温彩溪没有说话,好像方才为余我生打通了身子的几处关键的地方,现在已近该是精疲力竭,不能再多动弹了。又是停留了好久之后,才勉强地说道:“她们就应该这下面,不会到另外的地方,你们需要好好找一找才行。”
蒙灵子见对方的语气神情,也看出了当中的一点厉害关系,温彩溪突然又说道:“你左看右看,发现我现在很疲倦是不是?你们难道想趁人之危?”蒙灵子道:“前辈是为救治余我生才如此的,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前辈你。华灵子师妹,我们走吧。”二人当即转头,朝着前面的山丛里面走去,温彩溪的脸上神情才渐渐低缓解了下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只道:“这些人哪里知道余我生的疾病形势,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看见此病征兆了。”
温彩溪缓缓地移动脚步,走到了余我生的跟前,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番余我生的脸颊,好像是心疼自己的孙儿一般照顾对方,笑了一笑,道:“没有想到让我遇上这样的奇才。难道当年袁**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你去破解那个困阵的么?袁**果真是有眼光,也有胆量。”
余我生身子又在渐渐低恢复体温,没有方才的那样寒冷刺骨。温彩溪右手搭在了余我生的后背上面,又在开始渐渐低往里面灌输内劲,希望能够早点让余我生苏醒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余我生就渐渐的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抬头一看苍穹,见到已经快近响午,脑子顿时回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所做的一些事情,当即转头看了过来,见到温彩溪正在自己的背后缓缓地舒动着双臂,余我生顿时也明白了,自己的苏醒原来是她在背后往自己体内灌输内劲后才苏醒了的。
余我生问道:“前辈,我是怎么了?”此时才也发觉到自己竟然没有被点住穴道,恢复到了方初的自由之身。温彩溪道:“你方才是疾病突然发作,之后就昏厥了过去,现在感觉如何了?”
余我生回想了一阵,好像知道这是实情,才勉强地点头道:“哦,原来如此。现在感觉周身好像经历充沛,很有精神。是不是我休息了很久?”温彩溪道:“也昏迷了一段时间。我来问你,是你去的袁婆婆旧居的后院之中,将那困阵打开的,对吗?”
余我生不知道什么是困阵,不过听见温彩溪居然又开口说什么袁婆婆后院,顿时响起了童年的时候,曾经就在那袁婆婆的后院里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现在想来,顿时就又一次的疑惑重重。余我生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两眼放光,说道:“我想起了,我想起了,当时袁婆婆说到那后院是不能够擅自去的,说是里面非常的危险,但是最后我们还是进去过。不过,我进去之后,见到了许多的怪事。”
温彩溪嘿嘿地一笑,道:“是你在那墓碑前面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那石墓的地道机关就自动开启了,对不对?最后你们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取走了。但是自己眼前的道路好像又改变了方向,对不对?还有,你在那里产生了梦靥,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现实的东西,在你的头顶上面不停的盘旋,对不对?”温彩溪一连三个“对不对”问出口,当即就将余我生问得哑口无言。那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好像都是历历在目,居然什么都能够看见一般。
余我生好奇地点头道:“不错,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哦。对了,我想起了,听别人说过,那个地方的机关好像就是一个姓温的前辈所建,莫非是你?还有,你说的那些就是你方才口中所言的困阵么?”
温彩溪点头道:“你很聪明,一猜就中。不错,那就是我当年第一次设计建造的困阵。没有想到居然让你这小子给破解了。不过现在看来,也丝毫没有奇怪惊奇的地方。你本来就是与常人不同,能够不备困阵迷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温彩溪顿了一顿,稍后又问道,“你在我的地道内,是不是也曾经产生过梦幻,在那里面又见到你曾经熟悉的场面?”
余我生羞红了脸颊,道:“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对的,就在你的谷家旧居地道内,我在那里休息的时候,曾经就梦见了一个与在袁婆婆旧居时见到的情景类似的梦靥。这都是困阵吗?”温彩溪道:“不错,这都是困阵,不过这谷家修建的那个困阵可是要比你袁婆婆旧居所建的困阵强大很多,可以说是无法比拟的。”
余我生这个时候目不转睛地看住了眼前的这个老婆子,心想:“没有想到她果真是一位能人,不仅自己的武艺了得,而且孩还在其余的方面也有不俗的成绩,难怪,难怪。我如果有她这样的一半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温彩溪久然没有听见余我生问话,当即率先开口问道:“傻小子,你一个人愣着做什么?现在再来看一看你的体力与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还很有精神?”余我生当即稍微用力摇了一摇手臂,感觉很是轻松,不过不明白这当中的饿原因,试探性的问道:“前辈,你说我睡了多久?”
温彩溪右手指向了天空中的太阳,道:“你自己看一看日出,就知道你睡了多久,何必来问我?”余我生仰头看了一看天空,眨了眨眼,道:“没有过夜么?我总感觉到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现在醒来精神非常的好。”温彩溪点头道:“你用手打一打我身边的这块大青石,看一看能不能将这青石打碎。”
余我生咋舌道:“前辈,你叫我赤手空拳打这石头,不会吧?这样下来,我这手岂不是要当场被废了?”温彩溪点头道:“不错,就是赤手空拳。你不是说自己的精力很旺盛么?既然精力很旺盛,那就来试一试这石头,说不准这一拳下去,石头真的会被你当场打成粉碎。你不妨就试一试。”
余我生知道这老婆子说话做事常常是异于同人,不可以常理揣测,当即还是犹豫了一下。那温彩溪可是等不及了,催促道:“喂,你想好没有?快些动手。”余我生嗫嚅了半响,一咬牙,一撇嘴,当即将自己的右手握成了拳头模样,朝着那下面的青石板狠狠地打来,心中只是想到:“我稍微用力将这种架势拉开,而真正的快要靠近石头的时候,我就突然减速,还不是照样可以骗过这老婆子的双耳。”想法倒是有些欺人,但是总好比自己用肉拳来打坚硬的石头,那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
果然,在温彩溪的耳边,当即就听见了一阵灌风的声响,“哗啦啦”地一声,直接在耳边飞快的划过,听这声音,便是知道,余我生这一拳好像是拼尽了周身的力道。温彩溪听见这样,微微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心想:“这孩子还算是听话。”
余我生眼看右手就要靠近在了石头表面,当即减慢了速度,本是想轻轻地靠近过去,哪知道自己就在减速的一霎那,看见那青石的突然开始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青筋,渐渐地朝着两边裂开,这是典型的一种龟裂方式。余我生眼睁睁地看住这一切,心中的激动与惊奇那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了。
第二十八回:盖世少年惊现世(2)
余我生转头看向了温彩溪,温彩溪只是细细地侧耳倾听前面是否发出异样的声音,终于听见了一丝丝龟裂响声,当即低声说道:“哈哈,余我生,你眼前的青石板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我生一脸茫然地点头道:“禀告婆婆,这青石板,它居然自个儿开始龟裂,从中间冒出了少有的裂缝,你说这是什么呢?”
温彩溪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少有的微笑,道:“不错,不错,我没有看错。虽然我没有张医仁那样了不起的医术,但是见过很多世面,没有想到你一个少年,居然也是有这样的内功,早先的那几年,你本来也是有这样的内功,只是被宝剑所镇抚,发挥不出来。再加上这个是需要旁人在身边多加指点的。而你,这些条件都没有,所以就这样迟缓,直到今天才机缘巧合般的揭开了这疾病的秘密。我想,当年你的袁婆婆都还没有看清楚你身上的疾病缘由。你随她习武那样多年,为何武艺一直就是平平,更加别说是内功,这也是有原因的。”
余我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就被激发出了内劲么?该怎么样才能够继续发挥这种效果呢?”温彩溪不答反问道:“你想继续发挥你身上的这种神功吗?”余我生想也没有想,看见自己的双拳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如何不喜,当即点头道:“很想。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它继续呢?”
温彩溪道:“你不是拜我为师了么?只要你从此以后跟我学习武艺,我保证你身上的武艺一定会有所突破,你相信吗?”
余我生还是愣了一愣,好半天才说道:“你说我跟你学武艺,这神功就会自动现身了?可是我的现实身份好像不允许我这样做。在地道的时候,是迫于无奈,才拜你为师,现在你也知道了的我的身份,我看即便是我有心拜你为师,只怕现实也不允许。”
温彩溪嘿嘿一笑,道:“你总算是说了一句真心话,这般说来,在地道的时候,你是哄我开心才拜我为师的了?也罢,你如果不拜我为师,只怕你身上的这点怪异功力得不到很好的发挥,到时候,哼,哼。只怕会功亏一篑。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温彩溪说完这话,双袖一摆,好像招收这小子自己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余我生闻言心里一阵窒息,想到:“我就不相信,即便是没有你,我身上的神奇功力就会付诸东流。”当即一赌气,偏头自己在苦思对策。温彩溪见这少年没有回答,又不慌不忙地说道:“还有,你身上的周身穴位已经被我强行打通,哼,哼,小子,如果你现在不想学,不仅是荒废了你的一身修为,而且,更为重要的,身子会渐渐感觉不适,如果没有你原来背后面的那柄宝剑来镇抚,迟早有一天你会病发身亡。切记,我说的是实情,可不是在吓唬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试一试。”
余我生问道:“你又不是郎中,说的话全是你的偏见,我又怎么会相信呢?”温彩溪道:“你认为我说的话是假的,那你大可不相信了。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我虽然不是郎中,嘿嘿,但是这医药郎中之术,我可是颇有一定的深究。你知道我年过七旬,再过一年后就是八十了。如此高寿年纪,为何年过行动自如,耳聪体健,这难道没有一点医药之术能行吗?”
余我生被她这样一说,心里面顿时又生出了少有的崇敬之情,心中犹豫不决,道:“你说的我相信便是。但是,我方才也自己说过,我的身份特俗,可是正道中人,如何能够做你的弟子。况且,况且,在山顶之时,你当初还不是拒绝过我。现在看见我有了超乎常人的本事,所以才来骗我,反倒是求我拜你为师,你这不是奸诈是什么?”一个少年,面对一个魔头,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一定的胆量,有谁胆敢这样?
温彩溪听见这话,心中自然有点愠怒,稍微想了一想,没有防长发作,心道:“他毕竟是孩子,都说是童言无忌,我就权当是没有听见罢了。再说了,这少年精明,说不准正好是故意说话来激怒自己,好让自己不要收他为徒,哼,哼,这小子,倒是会有一点心机。我是堂堂鬼蜮,一方魔头,岂会轻易上当。”
温彩溪这般想来,当即也不恼了,只是轻轻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了。你难道忘记了,我可是给你说了原因的,在悬崖峭壁上,我不是说得很明白吗?好了,你也不要耍孩子脾气了,到底是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就一口说出来。不要这样吞吞吐吐,倒是像个小姑娘。”余我生也着实没有估计到这老婆子居然没有生气,情绪稍微缓和了很多。
余我生这个时候才勉强地说道:“那好,那好。我就拜你为师,那我的宝剑,是不是可以归还给我了?”
温彩溪道:“你有了我这个师父,还用归纳破剑做什么。不用也罢,不过你既然点明要它,那我就交还给你便是。哦,对了,你不是说,你是峨眉派的少公子,这样更好,只要与你一道前来的那几个师太将你的小妹妹给找到了,我就和你一道去四川峨眉,你看怎么样?”
余我生一听这话,当真有点大跌眼镜,茫然地回应道:“你说你要去峨眉山,你不知道那里可是名门正派之地,你去了,只怕她们没有人会欢迎你的。”温彩溪心里面格格一笑,余我生自然不知道,这老婆子已经和峨眉派合盟对付所谓的魔教,她去了峨眉派,只怕私下里还会等到空灵子掌门人的欢迎呢。
温彩溪只是非常淡定地语气说道:“你放心吧,这些我自己知道。你们峨眉后山不是有很大的一座山么,到那里去隐居,好像胜过在这里,你说呢?”余我生这才知道对方是想要隐居为名到那个地方去长住。
当下二人没有话说,直到傍晚时分,听见了草坪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余我生当即抬头看去,见到是峨眉众女尼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是蒙灵子师太,在其身后,紧随的依次为华灵子、齐灵子、王灵子三人,好像并没有看见谷遗湘的人影。
余我生眉头一皱,赶紧上前去,说来也非常的奇怪,这个时候那温彩溪居然没有上来拦住自己,任由自己逃脱她的毒掌。余我生还没有走进她们的跟前,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妹妹的人影呢?怎么不见妹妹?”
蒙灵子上前说道:“我们已经将这山崖底部仔细搜寻了一次,倒是依旧没有发现谷遗湘的人影,但是在山角处发现了血迹,再朝前去,就连半点血迹都没有发现了。依照这样看来,她们二人一定是出事后,遇上了豺狼虎豹。只怕没有多大的生存希望了。”温彩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不行,一定要将谷家丫头给我找到,她可是有我们能够完全战胜魔教的宝贝,缺了它,只怕灭魔计划就要艰难多了。”
余我生听见妹妹没有寻找到,而自己的“师父”一再强调说什么宝贝在妹妹的身上,顿时心里面有点生气,当即转头看了过来,气呼呼道:“你就没有一点慈悲之心么?人都没有找到,还寻什么宝贝。”温彩溪突然身子一起,当即就飘到了余我生的身前,右手开弓,当即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了余我生的左脸颊上。
余我生被这一打,当即眼冒金星,大是惊愕不定,忙道:“你,你干么打我?”温彩溪这一下,实在是唐突之极,待这些峨眉弟子眼见余我生身子不由自主后退的时候,他就已经结实地挨过了这一巴掌。
温彩溪拍了拍手,道:“一,你是晚辈,我是长辈,你不孝敬老人,该打;二,你是弟子,我是师父,你不尊敬师父,该打;三,不分事情前因后果,胡乱说话,是为乱下结论,身心糊涂,该打。这三个该打叠加起来,只是轻轻地打了你一下,你就嘟嘴了?”余我生顿时有口难辨,木然一愣,心中想骂这老婆子几句,不过后来想一想结果,也就暂时忍耐住了。
倒是那蒙灵子识趣,也是心疼少公子,但是面对温彩溪的做法,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对方是一个武艺高过自己数倍的瞎子。蒙灵子当即走上前来,也微微地躬身代替余我生向温彩溪道歉赔礼。温彩溪好像没有这个心情来理睬这些,一颗心思只是专注到了谷家女子谷遗湘的身上,心中总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寻找不到这二人,不过既然发现了血迹,说明这二人一定是落下山谷了的,至少能够说明当中有一个人是受伤了,至于结果到底如何,却又不得而知。
温彩溪一阵沉吟,最后转头望向了天空,神情显得极为悲苦,道:“你们说寻找不到谷家之人,那该如何才好,难道是要我们就这样回峨眉山去么?”余我生心中一阵担忧,心想:“这个老婆子,敢情是老糊涂了,自己要和我去峨眉山,也不用大声宣扬嘛,蒙灵子师太是我母亲的智囊,她知道你这魔头要去峨眉山,岂会让你遂愿?”正不知道该如何来挽救这一场言语的闪失,哪知道再看蒙灵子众人的脸上表情,好像对此事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微微点头一起来为温彩溪想法子。
齐灵子终于是忍耐不住,上前说道:“前辈难道一定要将那宝贝寻找到,才愿意动身去峨眉吗?”温彩溪目光转移了过来,虽然是两个深幽幽的黑洞眼眶,看起来挺吓人的,或许正是如此,一望见这样的紧张形势,峨眉众人都是心神一震,好像还是比较畏惧这老婆子。
温彩溪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可是铲除神鹰教根基的宝贝,如果能够拿到手中,对付神鹰教不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么?你们是正道中人,心中想必也是希望早点将魔教铲除中原,既然这样的一个天赐良机,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再说了,如果那东西被神鹰教的人窃取,只怕对我们大家都是非常的不利。这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不说,你们应该也知道。”
哪知道齐灵子“哼”了一声,说道:“前辈不要欺瞒我们的了。我们大家都听说过,那不就是一本武功秘籍吗?既然是一本武谱,我看也没有前辈你说起过的那样大的功效吧?你是想习练上面的盖世神功,然后。”她还没有将话说完,这个时候,温彩溪就咆哮了一声,怒道:“屁话。你听了两句别人的废话,就来与我争论长短吗?那不仅是一本武谱,而且还有更加有用的利用价值。你看我一个瞎子,如果那单单就是一本武谱,我又看不见,我拿来做什么,还不是废物吗。”
第二十八回:盖世少年惊现世(3)
众人心中都是觉得这瞎老婆子是在故意戏耍大家,大家反正眼睛看见的就是谷珍一个老妪之身武艺超乎常人,这些武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不是从那所谓的谷家宝贝上看见的,难道还有别的途径吗?再说了,方才这三人对决的时候,双方之间的对话,大家都是听得明明白白,自然是不会有错了。
虽然看似一条条铁证如山的理由摆在众人的眼前,但是这狡猾的鬼蜮魔头一定会千方百计抵赖不承认的。这点大家好像都是心照不宣,也不立马说出来,而是等候温彩溪自己来说破。
温彩溪说了一阵,没有听见峨眉众人有什么反应,知道自己这样说话也是徒然,当即浓眉一轩,转头问道:“怎么,各位这个时候还是怀疑我的诚意?哈哈,没有想到我说实话,你们都不相信,所以我猜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当年势力那样的强大,为何会被神鹰教打得七零八落的,原因就在你们多疑了。你们不相信也罢,我话说于此,不想多解释了。”
蒙灵子当先咳嗽一声,道:“可我们真的就寻找不到前辈所言的谷氏二人,那该如何是好,总不会要大家就待在这等她们出现吧?”余我生也立马插口一句,道:“对呀,对呀,我看寻找不到她们,我们就先走了吧。免得大家都尴尬。”余我生心里面其实很是疑惑:“看这架势,好像是双方有什么约定,不然师太们也不会不为溪婆婆要去峨眉而平淡坦然;而溪婆婆也没有因为我自己是峨眉之人而来扣押我了。这一切只能够用一种理由来解释,那就是她们之间有了一种相互默契的约定。这约定或许就连母亲空灵子师太也一定知道。”
哪知道温彩溪哈哈一笑,道:“尴尬什么,我就不相信她们两个人不吃不喝,到底可以苦撑多久。我最担心的倒不是寻她们不到,而是寻到了之后,没有找到想要的那个宝贝,那就一切枉然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一定要仔细寻找,尤其是一些有山洞的地方,那里极有可能藏有人的。”
大家听到这句话,一起表示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齐灵子上前道:“我看现在那谷氏二人即便是落下来了,也已经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想寻找到前辈所要的那个宝贝,万万不能够了。”虽知道温彩溪闻言突然右手捏紧了拳头,当即十根手指头咕咕作响,好像极为生气的样子,温彩溪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当初就派你武艺稍微出众的齐灵子寻找,我想,那谷氏二人动作也就没有这样利索了。可惜的是,你们心中生疑,害怕我会为难你们的少公子,居然叫你在这里监视我。可惜,可惜。”
众人听到这话,齐然脸色变紫,方才蒙灵子叫齐灵子留在这里监视温彩溪,担心余我生受到非人的残酷待遇,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这瞎老婆子居然什么都知道,只是方才在那青石板上面打坐,没有当场发泄出来而已。现在她突然说了出来,这示意着什么呢?
温彩溪缓缓地转头面对众人,语气突然又缓和了甚多,只是点头说道:“我看现在即便是将姓谷的那丫头找到,也是无济于事。我来问你们,这个山崖底部要到上面去,有几条可以行走的道路呢?”蒙灵子上前说道:“既然有两条下山来的道路,所以上山也有两条。”温彩溪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想着丫头一定耐不住多少的饥饿,大家只要守在那路口就可以阻拦住她的离去。”
温彩溪说到这里,突然语气一顿,继而用上了一种坚定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家要诚信合盟。”言下之意甚是明显,意思是怀疑对方会有私心来包庇姓谷的女子,蒙灵子当即点头道:“既然前辈已经将当中的厉害说清楚了,我想我们也不会这样容易犯糊涂,你就放心吧。”温彩溪悠然地点头说了一句:“这样最好,我可是不希望看见所谓的间嫌产生。对了,如果遇见了那丫头,转告一声,就说是我只是想要那宝贝,她自己是安全的。毕竟她也是你们峨眉弟子,我既然诚心来与你们合盟,自然是不会希望中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当下众人听后心里面都是一阵默然,不再说话。过来少许,余我生首先喊道:“我的肚子又饿了,各位,可是有吃的?”蒙灵子师太当即从自己的背包之中取出了几个干饼,递给了余我生,原来峨眉众人一行身上携带有食物,只是在途中遭到了卞菊花的袭拿,但是当她们被温彩溪放出来之后,又将那些东西重新放在了自己的后背。没有想到到最后还是能够暂时缓解旅途中人的饥饿。
余我生狼吞虎咽几口,身周众人眼见都是觉察到肚子饥饿,当下都吃了一些,就连温彩溪本人,也心生好奇,这些干粮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嚼食过了,今天是隔许多年重新品尝,当真有一种舒心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众人都坐下来吃东西,突然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喊道:“饿,饿,我太饿了。”
余我生偏头寻去,原来是一直昏迷未醒的比较好此时突然醒转了过来,醒来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肚子饿。蒙灵子叫余我生递过去几个饼子,那卞菊花饿到实在是没有多少的力气,只能够勉强地细嚼起来。
众人吃罢,各自忙开了,蒙灵子心中不放心,当即就让齐灵子带着华灵子与王灵子共计三人到对面的那个岔路口等候看一看有没有谷遗湘的人影,而自己则留下来陪在了温彩溪、余我生、卞菊花三人的身旁。余我生舒舒服服地吃饱了一次,伸了一次懒腰,再来看天色,见到过不了多久就要日暮西山,这一天很快就要打烊了。
直到次日的黄昏时节,齐灵子飞快的从对面岔路口飞奔而来,温彩溪当即心神一紧,首先迎上前去,拦住了齐灵子继续前奔,只是心急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发现了那丫头?”齐灵子点头说道:“不错,是她一个人。”温彩溪也不管身后的蒙灵子与卞菊花众人的异样眼神,拉起了齐灵子就往回走,只是不停追问:“走,在哪里?快点带我去。”
齐灵子颇有点为难的样子,只是勉强地回答道:“你不会为难她吧?”齐灵子说出这话,显然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所谓鬼蜮,心里面还是很忌惮的。毕竟对方可是一等一的大魔头,哪一个敢轻易招惹呢。
温彩溪“嘿嘿”一笑,暂时停住了脚下步伐,只是问道:“那我问你,她身上的那本书,可是说明了在她的身上没有?”此时,那卞菊花一个箭步,就已经赶到了温彩溪的身后,也是一脸紧张的神情看了过来,心中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齐灵子没有回答,温彩溪耐不住等待,焦急地追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原来此时的齐灵子转头看向了温彩溪身后的卞菊花,好像知道这件事情与她有一定的关联一般。卞菊花脸上神情也是不好受,当即就说道:“前辈你就不要苦苦寻找那宝贝了,根本就没有的。”
温彩溪听见身后卞菊花突然开口说话,顿时心中一阵惊疑,当即转身过来,没有再言,而是突然伸出右手,上前就紧紧地卡在了卞菊花的喉结处,厉声追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找死。”
卞菊花喉结被卡,有口难辨,只是吱吱呀呀地说道:“前辈,你不要激动。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先放下我。”温彩溪当即松手,恶狠狠地说道:“快说,你如果有什么隐瞒我的话,小心我一掌结束你的性命,你别以为自己是天灵教的唯一弟子,杀死你我得到那《鹰苦咒》秘籍,照样可以灭掉魔教,所以,你在我的跟前,还是给我装孙子,孝敬一点才好。”
卞菊花蹲在地面上,不停地舒缓了一下喉咙,只是低声说道:“昨天的时候,我就说我知道那谷氏二人的下落,但是你不相信,还百般折磨我。”温彩溪打住道:“住口,你说一说那谷氏二人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吧?其余的废话,你还是不要说的好。”
面对如此霸道好不讲理的人,你能够有什么办法?唯一的法子只是乖乖地听话,不便来做出半分违拗的事情。卞菊花抬头道:“我昨日清晨的时候,发现了那草堆上面的殷红血迹,知道这一定是谷氏二人留下的,当即就顺着那血迹一路追奔,还好,看见了谷遗湘那个丫头怀中抱住一个鲜血淋淋的老妪,不用问,那就是谷珍了。当时谷珍还没有完全断气,好像在对谷遗湘交代什么话。不过话说回来,从这样高的悬崖掉下来,那谷遗湘居然没有丝毫伤痕,而唯一缺憾的就是谷珍受到了严重的伤,这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温彩溪又怒骂道:“呸,呸,你说这些做什么?快说,你都听见了谷珍交代谷遗湘的什么话,你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卞菊花抬头咬紧了双唇,狠狠地瞪视着面前的这个名震天下的魔头,心里那是一个狠呀,可是面对现实,她也不能够不听命令,只得勉强地低头轻声说道:“我去的时候,那谷遗湘附倒在了谷珍的身上,抽噎不停,我断断续续地也没有听清楚。”
温彩溪右手又是狠狠地拂袖一怒,道:“你不要说什么都没有听到,哼,你这样拐弯抹角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走,到了那谷遗湘的面前,大家一起去说清楚。”温彩溪说完这话,当即一把就将卞菊花拉起,欲要到前面的岔路口去。卞菊花几乎是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任由她一把将自己拉起。
身后不远的齐灵子突然走上前来,喊道:“等一等,谷姑娘说过,她不想见到你们两个人。”温彩溪回头嘿嘿一笑,道:“她是不是害怕我们会为难她,放心,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齐灵子摇头说道:“谷姑娘说过,是你们两个人将她的姑姑逼死了的,这笔债,还没有时间可以清理伤口,她可是不想再见到你们二位。”温彩溪道:“这般说来,她是将我们当成了仇人了。你难道没有告诉她,我们用那秘籍是来灭掉魔教的么?这样的如此一个大好时机,怎么可以错过呢。我们大家都是好人,这一点她该是能够理解的呀。”
第二十八回:盖世少年惊现世(4)
温彩溪不想多说,而是继续朝前行去,对于身后齐灵子的叮嘱,好像并没有多么看重,一想到有了一线希望拿到那本自己苦寻了十多年的东西。就如是眼前出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这点如何能够让人放弃呢。当然,温彩溪本人的性格也是那种不甘就此放弃的懦弱,而是一心想要将那宝贝拿到自己手中,为之在此所花费的心血该不会白流。
齐灵子眼见这老婆子不听自己的劝告,还要一心硬闯,心中当即一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谷遗湘的安危,这一次轻身一跃,当即就到了温彩溪的跟前。拦住了温彩溪的去路,只是目瞪双眼,道:“你这样去,只怕会适得其反。谷姑娘是不想见到你们二位的。”这个时候,身后的余我生与蒙灵子二人也已经赶了过来,齐然看住眼前的这一幕。
温彩溪才不来理睬这些,感觉到自己的身前拦有一人,当即也不说话,而是伸出了左手,朝着面前不远处的齐灵子脸面打来,动作是那样的迅速,不容外人丝毫的闪避时间。但是齐灵子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这一手,当即身子侧转,双手伸出,当前就架住了对方的左手,喊道:“你这样硬闯,只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温彩溪左手被对方的双手紧紧低抓住,顿时动弹不行,当时只有骂道:“哼,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么,难道还真当自己是皇后吗?不过不是为了灭掉魔教的大计划,我才不愿意见到她呢。你给我退开。大家毕竟是合盟朋友,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明白吗?”
可是再来见齐灵子,好像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摇头道:“我答应了她的,不来让她见到你们,我说话是要算数的。”蒙灵子心中暗暗焦急,心想:“这齐灵子天生来就是一个性情非常耿直的人,没有想到现在看来是要误大事。”温彩溪恶狠狠地说道:“你答应了对方,那你方才还实话告诉我说见到了她,如果不要让我见此人,就该不要将她现身的消息告诉我才对,你既然已经说了,我就非见不可。”
齐灵子道:“不成,我没有骗你,是心里面不愿意骗你。而不让你见谷姑娘,也是答应了对方的,我就不能够让你见到她。”温彩溪听得有点火帽,心中想到:“没有想到你武艺在峨眉之中还算是不错,可是这脑筋就有点问题了,居然在我的面前说这些仁义道德的话,岂不是对屠夫说佛经,全然对不上号。我才不理这些!”当即心下一沉,再一次喝道:“我说过了,快让开,不然,你是知道我的脾气。”显然,她这一次是真的优点动怒了。捏紧的拳头相比于先前,还要咕咕作响。
齐灵子可是一个性情耿直的人,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只是铁板着脸,说道:“我没有欺骗你,是对你守信,自然,我也不会让谷姑娘失望。所以还请你见谅。”温彩溪突然就在瞬间,左手突然朝前一掌打来,是想一掌将这有点讨厌的齐灵子打走。这个时候,蒙灵子突然率先一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温彩溪的左手,使得她这一掌没有发出。蒙灵子当即赔笑道:“我看大家都是朋友,不一定要伤了和气。”蒙灵子虽然表面上看是一位出家的女尼,但是处事说话倒更像是一位俗家弟子。温彩溪没有理睬这些,只是转头对着齐灵子,道:“师太,是你的师妹不懂规矩,还是请你放手。不然我连你一并不懂规矩。”说实话,遇上这样的人,如果自己没有一点本事,那是只有当缩头乌龟算了。
蒙灵子看着这形势不妙,心里面也是踟蹰不决,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突然一个箭步走了过来,道:“溪婆婆,我看你就算了吧,既然妹妹不想见到你,我看你等到她将这些事情忘记之后,你们再见面也不迟。”温彩溪眉头一皱,道:“混小子,这里是大人说话的地方,你一个小孩子来打什么岔。”余我生顿时语结。
蒙灵子当即一把就将余我生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心中着实担忧这温彩溪会突然脾气发作,对所谓的鬼蜮温彩溪的脾气没有完全摸清之前,还是不要情局妄动。蒙灵子赶紧说道:“少公子是孩子,还请你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我在此还请你老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温彩溪却只是“哼”了一声,道:“不慌,这小子既然是我弟子,我自然是不会太过为难他的了。不过话说回来,我是极为讨厌有人来阻拦我的,不管这人是谁。”蒙灵子将余我生拉开之后,温彩溪又大步朝前迈进,好像一心要想见到那所谓的谷遗湘,才是正经事。
余我生心里面很是不服气,心想:“我不就是你的弟子么,怎么处处都要听你的吗?再说了,妹妹性子从小就胆小,你这样凶神恶煞地去了,别人自然会害怕的,妹妹不见你,总是有原因的,你还这样的一意孤行,所以到了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他心里面狠狠地骂上了一通,但是表面上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温彩溪拉起卞菊花就往前面走,蒙灵子眼见没有更好的办法,回头示意齐灵子不要硬碰硬,应该是见机行事。齐灵子一阵默然,其实心里面很是反感,自己这样式有失信于谷姑娘的,这个面子倒是小事情,只是自己做人处事的原则就此打破了。温彩溪不时又问道:“喂,我说蒙灵子师太,这另外的一个岔路口在哪个方向,那个顽固师太不来告诉我,你来告诉我。”
她口中所言的“顽固师太”,外人都能够听出来,除开齐灵子师太本人之人,谁还可以被这温彩溪尊称为“顽固师太”呢。峨眉众人暗暗心底皱眉。不知道蒙灵子师太会怎么来应付温彩溪的请求。蒙灵子师太却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中,蒙灵子师太说道:“前辈随我来就是了。不出多久,就可以走到那里去。”
没有多久,一行人就渐渐地靠近了另外的一条岔路口,而在那个方向路口处,站立的是王灵子与华灵子二人,在这二人中间,楚楚可怜的一位俏生生的少女,那少女梨花带雨,双眼之蕴含着深重的仇恨火花,死死地盯住了渐行渐近的温彩溪本人。
温彩溪边走边低头细细的深嗅,好像是在查找什么异味。渐渐到了那岔路口,突然嘿嘿地一笑,道:“前面有人身上沾过血迹,看来果真是那个姓谷的丫头了。哈哈,师太们可真是有法子寻找到二人。”卞菊花见到谷遗湘本人,神情先是一呆,稍后又是铁青着脸颊,心里面狠狠地咒骂起来:“哼,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会找到这丫头,当初我真是手软了,不然也不会被这些人找到。”
卞菊花突然不向前走了,心中似乎是在担忧一件事,毕竟这谷家女子心中很是仇恨自己,一般不好,说不准自己在这山谷下面性命不保。温彩溪自然是觉察到身后这女子的异样,当即回头一瞥,问道:“你是怎么了,难道心里面又想耍什么诡计?少跟我来这一套,走。”当下使劲地朝前一拉,就将卞菊花给拉起了。卞菊花没有办法,几乎是被这温彩溪给拖走的。不过,卞菊花心中很是好奇,看着这个年近八旬的老太婆居然还有这样的体力,自己在这后面本来是想拖后腿的,结果力气还不及这样的一个老婆子,如何不让其惊讶与心中不甘。
谷遗湘眼见她们一行人即将到了自己的眼前,突然率先开口喊道:“哥哥,你怎么能够与这些恶人在一起。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余我生一愣,不过老远就看见了谷遗湘的一脸哀伤凄容,心中早就恻然,当即一个箭步就到了谷遗湘的跟前,上前关心的问道:“妹妹,你没有受欺负吧?”
谷遗湘见到哥哥余我生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神情突然又转向了悲苦之色,凄然欲绝道:“哥哥,你没事就好。我们一起走吧,去天涯海角,不回峨眉了,好不好?”余我生一呆,没有想到妹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求自己离开峨眉,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但是眼见当初谷珍前辈回头对自己与华灵子二人所言的话,就知道了其中的一个大概原因。
谷遗湘当即转头看向了面前的众人,伤心地哭喊道:“你们全部都是坏人,坏人,一个个都是想要害死姑姑,现在姑姑害死了,你们满意了,又来害我了,是不是?”余我生害怕这样下去,妹妹会经受不住心中伤悲,会神情颓然,当即上前紧紧地抓住了谷遗湘的右手,使劲地攥握在了手心,这样愤怒与伤悲的妹妹还是余我生第一次看见,如何不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心里面难受呢!
温彩溪呵呵地一笑,当即就一把用力将身后的卞菊花给摔倒了前面,一脸奸恶的笑脸,说道:“谷姑娘千万不要误会,害死你姑姑性命的,还有害死你姑姑全家人性命的人,都是我脚下的这个臭女人,还好,我将她也一并带来了,一并交由姑娘你来处决,你看怎么样?”
众人都是为之一怔,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温彩溪说翻脸就翻脸,丝毫情面都不留。为了讨得这谷遗湘的好感,这样送人性命的法子也能够使出来。当年有一个名叫鬼蜮的外号,那也就不足奇怪了。温彩溪嘿嘿地又笑道:“姑娘,你可是看好了,面前的这个人的师父,可是杀害你父母的大仇人。说起来,我跟你的母亲还有一点关系,所以,总的说起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是在帮助你。你明白吗?”
卞菊花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温彩溪,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了性命最为紧要的时机,当下神情为之一呆,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着什么,温彩溪突然上前拉了一下卞菊花的秀发,狠声地问道:“喂,卞菊花,你自己来说吧,我说出来,谷姑娘或许不一定会相信,你自己来说。记住,说实话,如果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颈上脖子,知道吗?”没有想到这个鬼蜮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还想要来这样为自己洗清冤屈,果真是鬼蜮。
卞菊花一咬牙,当即大声喊道:“鬼蜮,你难道真的要想将实情全部都让我说出来吗?你别忘了,这个臭丫头可不一定会相信你,到时候,我果真遇害,只怕你是两面落空,什么都得不到。”温彩溪原本举起在空中的右手突然缓缓地放低了一些,心中着实有点不甘心。
谷遗湘呵呵地笑了一笑,道:“不错,你们少说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还有你们,你们也不是好人。”当即见到她右手指向了面前的峨眉众女尼,这些人可是抚养自己成长的长辈,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会来怀疑她们!
余我生当即伸手一拉卞菊花的右臂,皱眉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她们都是峨眉派的师太呀,你说这溪婆婆与卞菊花是坏人,我倒是没有多少话说,但是你要说师太们会是坏人,那可就冤枉她们了。”温彩溪气得当即怒吼道:“余我生,你这个臭小子,竟然说你的师父是坏人。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众人为之讶然,没有想到这温彩溪居然会生气,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弟子居然会说自己的坏话。余我生继而转头看向了温彩溪,居然没有半点的软弱,或许是看见了妹妹梨花带雨的凄容之后心中为之一震,决定豁出去,也不管什么师父不师父了。当即将头一昂,说道:“你们欺负妹妹,就是不该,想我和妹妹二人从小长大,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妹妹被别人这样欺凌过。哼,我身为哥哥,岂能坐视不管?”
余我生的话听来很是正义凛然,说得在场众人面色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余我生当即又拉起了谷遗湘的右手,谷遗湘转脸看了过来,二人面面相觑,齐然点头,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温彩溪嘿嘿一笑,道:“我的好徒儿,你为了一个妹妹就与你的溪婆婆翻脸?很好很好,果然是一个性情中人。当年,你袁婆婆在世的时候,果然没有看错你。”
而蒙灵子眼看这温彩溪脸色不善,知道即将要发生突变,当即一颗心直接地往下沉,很重,很无奈,知道让这余我生再说话,就有了性命之忧。当即走上前来,咳嗽一声,示意对方噤声。谷遗湘双眸之中盈满了泪花,欲哭无泪,伤心的语气说道:“哥哥,这些人害死过我的全家,还害死了姑姑,连同姑姑一家人。姑姑将我送到峨眉,哪知道峨眉之中也有心怀不轨之人,想来利用我。这个天下,怎么就这样多的坏人呢?”余我生心中一阵感触,上前搂住了妹妹,现在两个都是少年,余我生后来身子突然发育,长了起来,高出了谷遗湘半个头,余我生眼睛之中也有泪花,只道:“妹妹,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至少义父义母,还有涂婆婆是好人,我们都是命苦的孩子。放心吧,哥哥现在非同往日,一定可以保护你的。”
余我生说完这话,转头狠狠地瞪视住了眼前众人,一股无名的愤怒之火在心底滋生,渐渐地就要溢过全身,灌入头顶,这种愤怒,好像也是憋忍在心间很久很久,一旦爆发,那有势不可挡的力道。余我生拉起了谷遗湘的右手,说道:“走,妹妹,我们离开这里。”谷遗湘紧跟在余我生的身后,随着他的身子而移动,好像身周之人全部都是空气,浑然无觉。
这个时候,那温彩溪终于是忍耐不住,右手一松,当即将手中的卞菊花放开,双手并拢,大声一喝:“臭小子,你给我停步,没有我的命令,你走什么走?”当即见到她的双拳之中灌满了一道厚密的旋风,猎猎作响,甚是吓人。这双拳之下,必定灌满了深厚的内劲,谁可以尝试锋芒?
第二十九回:联袂一决离崖底(1)
温彩溪的双手早就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当即朝着面前的余我生面目打来。余我生没有什么武艺,但是昨日发现了自己的愤怒的双拳之下蕴含了无穷的力道,心里面一直就很惊喜,眼看一个绝世魔头要来为难自己,自己岂能够坐以待毙,并且在内心深处,也很想一试自己双拳的力量。当即也是高声一喝,右手握紧成拳,迎上了对方的右掌,只见到中间一道绚丽的光环美丽的光波在中间渐渐滋生,“哧”的一声,那光波就朝向身周四面八方逸散而去。再见到四周的峨眉众人,眼见少公子居然要出拳与温彩溪对决,这是一件多么不敢想象的事情。
蒙灵子当即就是大声喊道:“少公子,闪开。”谷遗湘只是使劲地拽拉住余我生的衣角,也不闪避,也不还手,只是想到自己二人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要死就和哥哥一起死,她的心里面早就抱定了一个必死的念头,即便是死,也不会将姑姑交代出来的事情告诉这些人。一想起抚养了自己多年的峨眉女尼居然都是别有用心,那种伤心的憔悴,不是用语言所能够形容的。谷遗湘的内心,恨透了这个肮脏龌龊的世界,认为死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余我生的那一拳,怎么能够抵得过对方的那一掌,温彩溪感应到对方出拳,顿时心里一窒,思忖:“我这一掌下去,只怕余我生早就一命呜呼了。他终究是我的徒儿,我也不应该太过了。就让他暂是受一点教训吧。”当即快要接触到余我生的肉掌之时,突然感觉到对方的一双肉掌灌上了无穷无尽的内劲,好像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温彩溪心中一分神,心想:“没有想到这小子果真是天赋异常,还没有怎么训练,就天生带有这样浑厚的内劲。着实让人惊讶,如果假以时日,只怕会一飞冲天。”想了一想,当忙手中运上了一股力道,直接朝对面的余我生的右拳中抵挡而来。
蒙灵子心中大惊,心思:“这一拳下去,余我生岂不是会致残?”当即回头看向了齐灵子,希望她能够出手相助。齐灵子却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的这一番对决,心思澎湃起伏:“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出好戏欣赏,这少公子真是大有变化,昨日里偷看见得那一幕现在又复现了。”原来,自从齐灵子昨日在背地里看见了余我生的掌力变化形式,知道了他的掌力浑厚,果真是与众不同,只是这当中的缘由,只能有天赋异常来形容了。所以这一次,她想好好探查清楚,希望能够找出其中的一点端倪。
前面二人两只手抵触,当即将身周的那一团花影撞击得更加的绚丽光彩。这不是一般的内劲相比拼,好像余我生一下子间就变成了一位绝世高手。紧接着,余我生突然仰天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朝着天空四散开去。而再见到谷遗湘脸上的表情,很是呆滞,好像知道自己与哥哥二人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已经轻轻地合上了双目,好像看见姑姑谷珍离去时的魂魄,还在天空之中向自己招手。
余我生那出掌成拳的右手突然后抽,被温彩溪硬邦邦地逼往后面而去,余我生的身子紧跟着就直速的往后面挪移,好像这副身子已经不属于了自己,完全成为了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纸鸢,任由飘荡。在余我生的怀中,还有谷遗湘的身影,两道美丽凄凉的影子在空中不停地盘旋,二人的身上沾满了余我生从右手、嘴口之中喷洒出来的鲜血,原本是两件普通的衣衫上面沾惹了这些血红色,顿时变成了带红得花蕾。
是谁?在轻声低吟,述说今生的怨恨?
是谁?在细嚼回味,回忆当初的欢乐?
什么时候?哥哥说要保护妹妹?妹妹傻笑只当是孩童时的玩笑?
什么时候?哥哥说不要妹妹?害得妹妹顿足惆怅,兄妹也会拌嘴争吵?
什么时候?他们并肩而卧,那是孩提懵懂时代;什么时候?他们相拥而离,那是现在心酸悲凉时节。
余我生身子朝后飘逸,温彩溪心底一阵惊叹:“我分明感应到的是这小子浑厚无比的内劲,原来与我手掌抵挡,结果是这样的脆弱不堪。我这一掌下去,只怕这小子十有**会死。”
峨眉众弟子眼见这一幕,都是傻了眼睛,好像才真正醒悟过来:这一次,少公子只怕是性命堪忧。
余我生的身子终于落到了身后华灵子与王灵子二人的手臂上面。华灵子当即上前追问道:“少公子,你怎么样?”余我生怀中有谷遗湘的身体,身子沉重,华灵子与王灵子二人勉强地才将他两身子接住。余我生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没有仰头看往华灵子等人,而是低头看向了谷遗湘,勉强地吃力喊道:“妹妹,你怎么样?没有事情吧。”
谷遗湘勉强地睁开了双眼,吃力地点头道:“我没有事情,哥哥,你受伤了?”当即从余我生的怀中站起,上前一看余我生的右手,谷遗湘不小心碰到了余我生的手臂,余我生当即痛得眼泪直冒,大声叫了一声。
蒙灵子当即喊道:“不要碰少公子的右臂。”谷遗湘这才知道余我生的右臂是深受重伤,如果不当场施救,只怕残废的可能也有可能。蒙灵子一句话,当即叫醒了众人,大家都是一双关怀的眼神看了过来。齐灵子与蒙灵子更是紧张,蒙灵子是这行人的主要头领,而齐灵子算是副指挥了。二人居然没有保护好少公子余我生,这回到了峨眉的话,一定会遭到峨眉掌门空灵子的责备。
就在大家同是关心余我生手臂伤情的时候,那温彩溪突然一个箭步,飞快的窜了过来,一把就将谷遗湘抓到了手中,格格地奸笑道:“谷姑娘,你好呀。”谷遗湘大声惊叫了一声,大家回头看来,见到谷遗湘已经落入到了温彩溪的手中,众人见之心里面均是恻然,没有想到这鬼蜮居然是趁人之危,就将谷遗湘给带走了。
余我生由蒙灵子与齐灵子二人亲自扶住,见到温彩溪行如此卑鄙手段,当即心中一怒,一口鲜血又从口中溢出来了。余我生手指向温彩溪,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快放下妹妹,不然,不然,我跟你没完。”温彩溪脸色一沉,道:“什么没完,你这个欺瞒师父的逆徒,我没有找你算账,你还来找我算账了,好啊,今天你的宝贝妹妹在我的手中,我看你还敢轻举妄动吗?”当即又见到她右手卡在了谷遗湘的脖子上面,侧转头来,阴深深地语气喝问道,“说,你姑姑将那《鹰苦咒》原稿放在什么地方了?”
谷遗湘心中一阵凄苦,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有见到什么咒,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喉结被卡,说话极为不顺。温彩溪才不相信,当即又追问道:“那你姑姑临终前交代给你说了什么?全部都告诉我。”看她脸上的神情,好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谷遗湘咬紧了嘴唇,还是认定不知道,当即摇头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请你将话说明白些。”温彩溪终于是忍耐不住,厉声喝问道:“嘿嘿,我告诉你,我只要右手一加劲,你的这个藕白脖子当场就咔嚓一声断了,你就去见你的姑姑了。还有,你再也看不见你的情郎哥哥了。你到底是嘴硬还是想我慢慢来折磨你。”
没有想到这老婆子说出来的话竟然是这样的怨恨恶毒,什么情郎哥哥肉麻的话都能够说出口,谷遗湘一听,顿时红到了耳脖子,双眼微微朝里面下方瞥来,是希望能够看见多看一眼余我生,好像心中知道自己现在能够多看一眼就是一眼,说不准,就在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恶人害死了。余我生听到那话,心里面也是一荡,心想:“不知道妹妹将我是当亲哥哥看呢?还是将我当情哥哥看。不行不行,余我生,你太放肆了。”突然间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位苗条少女,她的那一笑一颦都深深地印在了余我生的内心深处,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康妙雪姑娘呀。
余我生还是鼓起了力气,朝温彩溪喊道:“溪婆婆,你不要为难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放开她,怎么样?”温彩溪转头怒道:“废话,给我闭嘴,你忤逆师父的命令,我没有责罚你,你还来替这个贱丫头求情。给我闭嘴。”
余我生心中一窒,可是稍下想到了妹妹的种种好处,哪里能够苦等了,当即还是大声喊道:“温彩溪,温彩溪,你给我住手,你再不住手,只怕什么都得不到。”温彩溪没有想到这小子的性情居然是这样的倔强,到最后还直呼自己的大名,这简直是大胆包天,狂妄之极,这样下去,自己只怕迟早会被这小子给气死。
温彩溪心中生气了,但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一心想要谷遗湘说出那东西的下落,当即想了一想,本是想携谷遗湘旋风一般的离去,那知道自己是盲人,现在的困境实在是难办。当即只有假装沉住气,在心里面微微地一阵沉吟,暗思对策。
众人见这老婆子居然能够忍受住余我生的直呼其名,大家原本是心中慌张,害怕老婆子做出出格的什么歹事,不过稍下看见温彩溪没有动静,心中虽然放心下来余我生不会直接受到怎么样的谩骂或者是仇视,但是突然心底里又生出了一种对温彩溪的无名恐惧,这老婆子居然不温不火的,也不知道心里面到底是在盘算什么,这样下去,只怕对大家很不利。
蒙灵子当即沉静下来,看清楚了对面温彩溪的表情,而那卞菊花虽然是被温彩溪放脱了右手,但是自己的右臂却被温彩溪点中要穴,委瘫在地,看这神情,的确也不好受。蒙灵子心中突发一想,似乎是看出了温彩溪的心思,当即大声喊道:“前辈,你难道忘记了,方才大家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说你不会为难谷姑娘,大家一起回川蜀去,可是你眼下好像是出尔反尔,太不遵守诺言了。”
温彩溪格格一笑,当即上前一把将卞菊花提在了手中,仰声喊道:“当我的双目,我会考虑减轻你的痛苦,怎么样?”话才说到一半,她自己就携带手中二人直接朝后面退去,前面的道路没有去过,自己不是太熟悉,而后面的退路毕竟稍微熟悉了很多,所以当即直接朝后面飞快的退去。蒙灵子见到这老婆子说动就动,身手如此之快,心中赫然,当即对余我生左边的齐灵子喊道:“师妹,上前去,一定要拦住她们,不能够让她们离开了。”
其实齐灵子早就在旁观形式,一听见蒙灵子的吩咐,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余我生,直接朝前面奔跑而去,紧接着,那两边的华灵子与王灵子二人也是心有感应,一起上前来围拢了过来,势必是要将温彩溪围困在当中。大家心知肚明,这温彩溪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要想来完全地将对方困制住,只怕很困难。所以大家只有尽力将这魔头困在此处,如果让她将谷遗湘带走,只怕谷遗湘没有多少得生存机会了。
峨眉三位武艺稍微高强一点的女尼上前紧跟在了温彩溪的身后,温彩溪不忘记追问身边的卞菊花,道:“喂,走哪一边?”卞菊花本来就没有了精力来说话,现在又被这老婆子带着,心里是十二分的不乐意。正没有心思来回答,那知道这个时候,温彩溪突然兜转身子,急忙地朝前面的蒙灵子与余我生的身处方向转来,这个老狐狸,果然是抓住卞菊花根本就不是目的,而是要来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将余我生抓在自己的手心那才是根本目的。
第二十九回:联袂一决离崖底(2)
这只老狐狸果然是老奸巨猾,使出来的手段常常出人意表。蒙灵子开始的时候早先也预计到了对方会耍这个诡计,但是稍下心中有自我安慰,忖思:“现在温彩溪最关键的出路就是快速地脱身,对于其余的什么事情,应该不会太节外生枝,再加上目前事情变化太过仓促,要想完全地考虑周到,看来实在是不易。
蒙灵子一个人扶住余我生,眼见这老婆子快到了眼前,当即心中一急,看来喊话出生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一个法子就是自己动手保护余我生安危,当即飞快的将余我生往地面上一推,心思电转:“既然这老婆子转身过来,是想抓住余我生而去,可是毕竟双眼已盲,要想抓住余我生,只能够是依靠方才的记忆,而要来对付这些,自然也是想到了移花接木,让对方一抓落空。
温彩溪飞快的身子来到了蒙灵子的面前,蒙灵子当即伸出了右手,飞快的朝面前的温彩溪一掌打来,形式是那样的紧张,不容外人思量。温彩溪胸口一窒,情急之下,来不及出掌,当即就将手中的卞菊花往自己的身前一推,喊道:“出家人该以慈悲为怀,我建议你们还是出手不要这样重的话,下一个,伤及到的可是你们自家人。哈哈。”
只听见卞菊花发出了一记仰天惨呼之声,原来是蒙灵子的这一掌飞快的击中在了卞菊花的胸口,卞菊花本来没有防备,这一击之下,顿时听见了她腰身处得肋骨咔嚓一声脆响,原来是一掌击中在了那里,这下伤及到了内伤,没有想到,卞菊花到最后居然会承受住了这样的一击掌力。
卞菊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当即仰天倒在了地面上,口角出溢流出咕咕鲜血,惨淡的红颜,此时好像变成了无力的草木,这一躺之下,只怕遭受到的伤痕,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住的。蒙灵子实在没有料及到自己的这一掌灌满了内劲的掌力最终会落在了卞菊花的身子上面,可真是有点让人惊讶。
温彩溪接连之下,身子一转,又飞快的朝后面的绕到了蒙灵子的背后,左手上前一探,居然没有了余我生的人影。可是前后时间不过是须臾之间,没有想到蒙灵子师太手脚也是灵敏,能够随机应变,把余我生推到了别的地方。
温彩溪心下恼怒,当即大声一喝:“不许动手,再动手,我将这小丫头给杀死。”众人听见这话,正在发起的动作立马停滞在了半空之中。都是转头向蒙灵子看来,这个时候,该是蒙灵子发挥她的聪明才智的时候了。
蒙灵子当即举手劝阻道:“大家安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谷姑娘才是正事。”大家齐然又将目光看向了温彩溪,不知道这个老太婆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温彩溪抬头高声喊道:“余我生,你给我滚到哪里去了?”余我生这个时候由身边不远处的华灵子与王灵子扶起来。余我生吃力地回应道:“我在这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原来方才蒙灵子在情急之下,将余我生往身边一推,不小心就跌倒在地,当时摔痛了身子。还没有适应过来,就又被人搀扶了起来,听见温彩溪要迫害妹妹,心中一阵焦急,居然说话也有些不连贯。
温彩溪听清了余我生的说话方向,才知道距离自己还有一段的距离,没有想到就在方才那样短的一段时间内,就被蒙灵子给摔了那样远的距离。温彩溪心中暗叹自己没有那样风驰电掣的本事,当即就只有暗叹可惜。
温彩溪沉默了一阵,道:“余我生,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居然要一群臭尼姑来保护你。你不是想要救你的妹妹吗?有种的就到我的跟前来,敢是不敢?”余我生没有说话,心里暗骂你这个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来要挟我这样一个晚辈。蒙灵子害怕余我生上当受骗,当即站出来说道:“少公子,千万不要轻易上她的当。”
余我生不来理这一套,突然高声喊道:“臭老太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妹妹,我妹妹没有你想要的那个东西,你是白费心机了。”温彩溪哈哈地一笑,道:“你一个逆徒,还有资格来教训师父。哼,哼,你小子不是很喜欢你这妹妹吗?我有一个法子,让你亲近你的妹妹,怎么样?”这个时候蒙灵子高声喊道:“少公子,千万不要再说话了,她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坏人。”
余我生道:“师太,你不要说了,我知道的,我知道她是别有目的。臭老婆子,你到底是厉害,我告诉你,不要胡言乱语,她是我的妹妹,是我今生最亲的亲人,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来,我到了你的身边,你能不能将妹妹放了?”
那温彩溪格格地一笑,道:“你既然这样来说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打算放掉你的妹妹,她可是我的主要目的,我才没有理由放走我的要紧人员。怎么样,现在你还愿意来我的身边救你的妹妹么?你可是想好了,我再重复一次,我不会放掉你妹妹的。哈哈。”
如此嚣张狂妄的一个人,的确是让人上脑筋,余我生当即回头看了一眼蒙灵子,蒙灵子突然一把走上前来,抓住了余我生的手臂,摇头道:“少公子,千万不要舍身冒险。”余我生微微地一阵苦笑,道:“既然她现在已经抓走了一个人,再来多抓我一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关系。我看我就过去吧,妹妹一个人,从小胆子就不大,让她陪在这个魔头的跟前,迟早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我过去,至少有一个人陪伴。”
温彩溪在那远处用她那聪健的耳朵早就将余我生的话听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哈哈地一阵开怀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家伙,不过我奉劝你,自古以来重情义的人,一般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包括你。”温彩溪说到最后一个“你”字的时候,音调格外的重,好像是在警告对方,你来到我的身边,可能会受到一点皮肉之苦。
余我生转头看来,当即将蒙灵子师太的双手放开,艰难地举起了双足,道:“我知道,我骂过你,你的心里面只怕是早就恨我了,就差一点会用一剑将我杀死。对不对?”温彩溪皱紧了双眉,摇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一掌将你打死。你还敢来?”当听见了余我生的脚步声,这个一世魔头心里面也是咯噔一惊,心中好像也没有想到这小子会这样的固执与坚强。蒙灵子上前来想要拦住余我生的前行,余我生当即眉头一皱,苦绷住脸,表情上的深意自然是很外露,示意对方不要来为难自己。
蒙灵子踟蹰难决,心中很不自然,不过最后想了一想,还是让开了道路。齐灵子看不过去,上前来,也被蒙灵子伸手拦住了。齐灵子不解地问道:“师姐,你让少公子前去么?”蒙灵子点头道:“让他去吧,那毕竟是他的妹妹,不让他去,他心里不好受。”在蒙灵子的心中,原本就认为这兄妹二人感情笃诚,是一般兄妹不能够比拟的,如果拦住了余我生的前行道路,只怕反而会害苦了二人。
余我生缓缓地靠近了温彩溪,只是身子受伤,行动起来非常的艰难。温彩溪笑道:“余我生,你不是要跟我做对么?吃过我的一掌肉拳,怎么样?很好受吧?哈哈,我早就说过,跟我鬼蜮作对的人,我是不会让他好受的。”
温彩溪说着这话的时候,突然左手出拳,又是凌厉的一掌,当即就击中在了余我生的胸口之上,众人都没有料到这老婆子竟会如此歹毒,别人按照命令走进了她的身边,她却是一掌又将对方打伤。余我生的身子哪里能够承受住这样的煎熬,身子当即朝后飞起,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余我生仰天又是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映红了整地的衰草落叶。
蒙灵子终于是忍耐不住,急忙一步跃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上前扶起少年,急切的追问道:“少公子,你怎么样?”齐灵子则是一跃而起,朝温彩溪的身前袭来,大喝一声:“老妖婆,你这是做什么?”温彩溪突然左手一拳打在了谷遗湘的腰身后背,谷遗湘痛得一声娇喝,齐灵子一呆,发在半空之中的掌力全部停滞在了空中,要知道自己这一掌发出来之后,只怕温彩溪会将谷遗湘来垫背,自己可不能犯傻。
温彩溪格格地一笑,道:“这个逆徒胆敢辱骂师父,难道不该给他一点教训。一个懵懂少年,哪里知道什么是真爱,稀里糊涂地就愿意为一个妹妹去送命,那你这一生一定活不过三十岁。哼,做人,不该有这样的世情牵绊。儿女柔情,岂是大丈夫所为!这是为师在教他做人的道理,所以,他该打。第三嘛,为师的一身本事很高,如果不让他吃一点亏,怎么会心甘情愿当我鬼蜮的弟子。”
余我生倒在地面上,只是口中溢出了一大口鲜血,伤势并没有额外的加重,当即只是举手招呼道:“师太,师太,不要——不要,小心妹妹——妹妹的安危。”那齐灵子是有拂袖怒目站在那里,哼了一声,道:“老妖婆,胡言乱语,早晚有一天会自取灭亡。”
余我生使劲地想站立起来,蒙灵子看出了苗头,立马劝阻道:“少公子,你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下吧,毕竟你伤势很重。”余我生摇头道,这个时候才能够渐渐将话说全,只是说道:“不行,不行。扶我起来。我要救妹妹。”蒙灵子无奈,勉强地与华灵子二人将余我生重新扶起。
温彩溪又问道:“逆徒,你还能不能走路啊?”余我生道:“还死不了,应该可以走路的。”温彩溪这才点头道:“那好,你还不敢到我跟前来啊?小心我又一掌直接让你见阎王。信是不信?”余我生道:“我知道你残忍狠毒,但是我也知道,我一定要救妹妹。我来便是。”
蒙灵子当即心里一紧,拦住了余我生,面对温彩溪,大声呵斥道:“鬼蜮,你一个老前辈,何必跟一个少年小辈过不去呢。你听好了,你即便是今天走掉,但是峨眉势力普及天下,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齐灵子也说道:“鬼蜮,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亏我们方才还那样的诚心与你合盟,结果,你倒是在利用我们。”
温彩溪哈哈地一笑,道:“你们峨眉派的势力虽然很大,但在我鬼蜮的眼里,也不过是一粒沙子而已,我何惧哉!再说了,我随便寻一个地方,你们能找到我么?笑话,这个天下,只有我鬼蜮出来害人,还没有哪一个敢亲自登门来害我的。当然,你们是没有那个本事。”
温彩溪的一番话,全是依据事实而言。要知道,她可是天下闻名的智慧之人。精擅多种学问,要想修建一个隐秘的地道宫殿,那是没有丝毫为难的事情。蒙灵子一阵默然,只是勉强地点头道:“鬼蜮,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但是,但是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答应你,方才我们双方的合盟还是有效的。”蒙灵子是一个聪明人,知道眼前不是傲气的时候,唯一的法子就是向对方妥协,争取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来商谈别的事情。
温彩溪微笑道:“你果真是一个聪明人。很好,很好。但是呢,我现在还不想去峨眉山,等到那一天,我心情好了的时候,就会来的。现在呢,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这臭丫头陪我到谷家旧居去。喂,逆徒,敢不敢再来我的身边呀?”蒙灵子当即忍耐不住了,道:“前辈,你要少公子去做什么?”
温彩溪不答,只是又问余我生,道:“小子,敢不敢来了?你不想我来虐待你的妹妹吧?”余我生当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来便是,但是你,你千万不可伤害妹妹,知道么?”温彩溪突然举起了左手,慢慢地将左手握紧成为了拳头形状,好像又要发运内功,出手伤人了。
余我生顿时心神一颤,蒙灵子突然走出来,大声喊道:“鬼蜮,你用这样的手段来为难一个少年,未免欺人太甚。有本事的就直接来对付我们好了,何必跟少公子过不去呢。”温彩溪哈哈地一笑,道:“那好,你愿意受我这一掌吗?”蒙灵子顿时语结,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第二十九回:联袂一决离崖底(3)
余我生突然喊道:“不就是一条命么?大不了你一掌将我打死,我也不怕你。好,好,我听你的,我就敢上前来,你有本事的就一掌将我打死好了。”说完这话,勉强地推开在自己身前的华灵子与王灵子二人,又继续地朝前而来。温彩溪笑道:“好小子,果然是有骨气,很好,很好。那这一掌下来,你就去见阎王了。”当即拳头发出了格格地响声,好像是十根指头都在开始运功发力。余我生脸上的神情非常的惨淡,走路都是颠颠倒倒的,稍不留神,可能脚下一块石子就可以绊倒他。
蒙灵子上前来拉住了余我生的右臂,恳请地劝道:“少公子,你就不要逞强了,这一掌,还是我来替你接受吧。”蒙灵子随即命令身旁的华灵子上前来拉住了余我生,自己缓缓地走上前来,面露惨淡的微笑,这是一场赌博,一场非常刺激的游戏,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下赌注。她心想:“这瞎老婆子如果是有诚心来与峨眉合盟对付神鹰教,那么自己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反过来,如果这瞎老婆子没有这样的打算,今天极有可能会横尸当场。”不过细心的蒙灵子察言观色地看过温彩溪的种种神情仪态,心里面也有八成的把握肯定这老婆子是不会让自己立马毙命的。这或许是看清楚了余我生方才经受的那一掌之后得出来的一点感悟吧。
蒙灵子缓缓地朝前而去,身后的余我生使劲地开口嘶喊不要她去,可是蒙灵子既然决定要赌上一赌,那就是豁出去。决然不会因为余我生的嘶喊而动摇丝毫。温彩溪点头勉强地一笑,道:“没有想到巾帼不让须眉,峨眉女尼也有铮铮铁骨,很好很好。我原本对你蒙灵子是没有多大的好感,只认为你这个人心计很深,善于隐藏。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有胆量。那也来吃我一掌,看一看我的掌力如何了。”当即一掌飞快的朝蒙灵子的胸口打来,那一刻,蒙灵子心里面顿时一想:“糟糕,看来我是中了这老婆子的诡计,她是想这样将峨眉弟子全部击伤却不取性命,然后才来慢慢与我峨眉谈条件。”
蒙灵子眼看就要遭到温彩溪的一掌击中,这个时候,身在一旁的齐灵子一个疾步,飞快的窜了出来,上前一把就将蒙灵子的右臂拉起,温彩溪的这一掌顿时落空,只是击中了地面,当场就将地面上的那几处青草给折腾得飞扬到了天空之中。温彩溪双眉一轩,怒道:“哼,居然要逃?”
齐灵子放下蒙灵子,回应道:“怎么,只管你来伤人,就不能够让人救人么?你作恶多年,我们现在给你放出了最好的条件,你居然还在假装考虑,实在是可恨。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神教中成为了孤家寡人,难道此番重出江湖,还想成为孤家寡人?”
温彩溪恶狠狠地说道:“够了,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臭尼姑来教训我。我即便是孤家寡人,也可以横扫千军,以一当百,哼,我是什么人,我孤独了这样多年,都已经习惯了,难道还怕这点委屈。余我生,你给我听好,你再不上来,老婆子就先将你妹妹的双眼弄瞎,让她变成一个小瞎子,我是老盲人,她是小盲人。你说,你愿意不愿意?”
余我生一听,顿时急忙了起来,大声喊道:“喂,喂,你千万不要这样做。我来便是,你千万不要伤害妹妹。”温彩溪吼道:“不愿意就给我滚过来。”余我生只得挣脱了华灵子的搀扶,无奈地挪移着脚步,朝温彩溪的身边靠拢。
蒙灵子众人眼见如此,都已经是束手无策。蒙灵子心下更是一种忐忑:“如果这老婆子再一次发毒掌,只怕少公子真的没有多少活命的希望。”回想起方才的那一掌,蒙灵子看见从草地上面飞跃上来的青草,才知道那是实打实的一掌高深内劲掌力,如果果真是打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怕会当场身亡或者残废。
温彩溪又转头看向了四周众人,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臭尼姑挺好了,如果谁胆敢来将余我生从中阻拦的,小心我当场将你们的谷姑娘变成盲人。”谷遗湘始终被温彩溪卡住了脖子,浑身不能够动弹,不过听见自己要被这老婆子变成盲人之时,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来了。心中的伤悲,早已溢满了胸间,还有什么能够比拟这当中的酸苦呢?
余我生道:“你放心吧,这里的人,不只是我一个人关心妹妹,她们都是很关心妹妹的。她们不会让你为难的。”温彩溪点头道:“这样最好。”
十步,九步,八步······渐渐地,余我生在靠近了温彩溪,温彩溪感觉到身边的脚步声,心中一阵满意,在余我生靠近她仅有三步的距离时候,温彩溪突然左手伸出,上前一把就将余我生的手臂抓住,拉到了自己的身侧,嘿嘿一笑,道:“小子,没有想到你会落入到我的手中吧?走,给我当眼睛,离开这里,先去谷家旧院。”当即右手稍微放松了下来,知道这余我生到了自己的手中,可是比那谷遗湘还有本钱要挟这些峨眉女尼。
谷遗湘一脸哀戚的容颜说道:“哥哥,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让你来救我呀。你现在也落入到了这恶人的手中,怎么办?”温彩溪在旁边笑道:“丫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哥哥可是很关心你的安危,怎么会愿意你一个人受委屈呢?”当即拉起了余我生的左臂,厉声喝问道:“喂,臭小子,你说,该怎么走,你在前面,我在后面紧跟着。如果敢说一句假话,小心你妹妹少胳膊断腿,知道吗?”谷遗湘听见温彩溪在旁说及余我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冒险来救自己,心中不胜感激,眼泪哗啦啦地流得更加厉害了。
余我生却是故意仰天哈哈一阵开怀大笑,道:“我的命本来就不好,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好吧,我带你先去谷家旧院。”温彩溪突然一把又拉住了余我生,嘿嘿地低声笑道:“小子,最好不要玩弄什么手段,知道吗?我的心是很残忍的。”余我生没好气地回应道:“知道了,跟我走就是。”
蒙灵子众人眼见这三人即将离去,心急如焚,忙道:“忙着。鬼蜮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会准允你带走少公子,你要去谷家旧院,我希望你还是留下少公子。”温彩溪根本就不来理睬蒙灵子说话,而是直接对前面的余我生喊道:“余我生,快点走。”同时间回头往蒙灵子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笑道,“拦我鬼蜮的人,这个世界上虽然也有零星几个,但是我想师太你,还是不要轻易来尝试。”余我生也没有说话,直接往前面的通往山上崖顶的小道上走去。
谷遗湘也是泫然垂泪地说道:“哥哥,你就听师太的话,你留下来吧,我求你了,她要抓我的是,又不是你。”温彩溪心下生烦,突然一只手点在了谷遗湘的哑穴上面,喝道:“丫头,你胡说什么,还不跟上。”谷遗湘当即哑口无言,只有随在了温彩溪的背后。三人排成了一列,一起往山巅上面行去。哪知道这个时候,身在后面的齐灵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手中一柄短剑直接对准了温彩溪的后背,大喝一声,道:“留下少公子。”
温彩溪脸色一怒,也不直接抵挡,而是伸手将手中的谷遗湘稍微用力往后一推,那一剑的威力直接对准了谷遗湘本人。齐灵子神情一窒,立马抽回了手中利剑,茫然立在了原地,恨声说道:“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蒙灵子上前来拦住了一心焦躁不安的齐灵子,小声地说道:“师妹息怒,大家跟在这老婆子身后,见机行事。”众人一起点头,温彩溪听后嘿嘿一笑,心中思道:“既然是想来跟随我,那就看我如何将你们这些臭尼姑一一打发了。”大家紧随在了温彩溪等三人的身后,华灵子突然走到了蒙灵子的跟前,朝向身后地面上的卞菊花一指,蒙灵子回头一瞥,心想此人也算是我峨眉的宿敌了,还是押上才好。当即就让华灵子与王灵子二人上前扣押住卞菊花,一起向山巅而行。
只是那山腰道路十分的狭窄,行走诸多不便,但是身后的峨眉众人还是紧紧跟随着,生怕那一日会突然走丢。
众人来到了山巅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此时身后的峨眉众人心知不妙,这黑天时间正是温彩溪这样盲人大显身手的时间,对于峨眉众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时间。
温彩溪回头对身后峨眉众人突然说道:“大家还是可是要加快了脚步。”当即听完余我生说及到了有关谷家旧院的方向的时候,温彩溪身子一跃,当即拉起了手中的二人,腾云驾雾般的朝前面那个方向飞跃而去,动作是如此的娴熟,让身后的众人望尘莫及。蒙灵子当然不甘落后,可是自己的武艺轻功实在与这温彩溪又太远的距离,当即只得让齐灵子一个人快速追上去,千万不要让这魔头带走了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齐灵子领命,尽其全力追赶前面的三人。当即四人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身后几人的视线之内。
华灵子上前禀告道:“师姐,我担心这温彩溪会使诈,我们还是快速赶路,这卞菊花我看还是放在这路口吧,这样太费事了。”蒙灵子看一看昏迷未醒的卞菊花,心中也是这般思虑,现在由华灵子提出来,微微一阵沉吟之后,当即决定道:“好吧,就这样,暂时就将她放在这里草丛之中,到时候我们再来看一看。”华灵子将卞菊花放妥之后,这下峨眉三人匆忙朝着前面的谷家旧院赶去,只是那前面的齐灵子本人,会不会是温彩溪的对手,谁也难料。
且说前面的温彩溪,一边赶路,一边追问身旁的余我生,道:“喂,小子,你身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余我生被这温彩溪一手提起,身在半空,哪里有机会说话,不过听见她的这一追问声,心里面很是惊疑,顿时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发觉到好像没有了方初那样的疼痛,心里一阵疑云。
温彩溪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有一阵舒服的感受。我说过,你是我的弟子,我是不会太为难你的。”当即身子一递,落在了地面上,而这里,距离那谷家旧院还有颇长的距离。余我生很是不解,缓解了一口气,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落下呢?”
温彩溪笑道:“你先来回答我,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余我生一阵茫然的,心里面实在是摸不透这老太婆的本意,不过感觉了一番之后,身体的确是要比先前好多了。当即点头道:“身子好过了。”心里面难免突然思虑:“难不成这老婆子会在这荒山野外将我杀死么?”
温彩溪突然伸手出来,一指点中在了余我生的腰身穴道上,余我生顿时身子僵硬,不能够再说话了。而同时间,听见了头顶上面飘逸过了一个人影,渐渐地没入到了远方的天际。温彩溪这个时候才为余谷二人解穴。温彩溪嘿嘿一笑,道:“这个蠢尼姑,只知道朝前面追,却不知道我们早就落地了。也好,总算是摆脱了对方的纠缠。”余我生听明白了,心里暗暗焦急,忖思:“齐灵子本人无意是不错,可惜的是人不够精明,而蒙灵子师太呢,人够精明的,但是武艺却又很差。这个世界上,果真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第二十九回:联袂一决离崖底(4)
余我生问道:“你将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这里距离所谓的谷家旧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温彩溪道:“你难道忘记了,我有地道的么?你去过我的地道,你认为那里只有一个出路吗?哈哈,这里就有一个去谷家旧院的地道出口。”
余我生听见这话,顿时心里一阵讶然,实在是没有想到这老婆子虽然双眼已盲,但是辨位认识地方,却是有过人之处。这里,只有谷遗湘一个人不知道是如何一回事,茫然地看住了二人,心里对这温彩溪是厌恶透顶,最讨厌这恶人,只是自己武艺低微,不能够为姑姑报仇而已。可是眼下这老婆子居然没有为难哥哥,这点多少有点出乎谷遗湘的意料之外。
余我生问道:“你看不见道路,怎么知道这里就有你设计出的那地道的出口呢?”温彩溪道:“我虽然看不见道路,但是只要你小子将方向说对了,我就能够算准地方。”余我生心中不相信她有这样了不起的本事,心思:“哼,你就是吹牛吧,在我们两个晚辈的面前,故意假装了得,其实吧,也不过是骗人的诡计而已。”
谷遗湘看见这温彩溪心里就来气,当时别过脸去,想要靠近在余我生的身边,心中想着:“她毕竟是一个盲人,而我与哥哥二人好好合计一番之后,应该是可以逃脱的。”
温彩溪道:“你知道我轻功飞跃的速度是多少?我早就在心中默算过,我最快的速度是数一个数字可以前跃二十步,最慢的也就有十步,这样总计核算来,每一次数一个数字就是十五步左右,我们从三地到这里,总共我默默在心底说过了一百个数字,所以,这里就该是我的那个地道考口处。”余我生顿时哑然,心里惊叹道:“这老婆子果然是神人,这法子看似简单,却对于她这样一个盲人来说,算是高明之法。原来她方才说的话不是吹牛,是真的能够计算出这里的路程。”
谷遗湘听见温彩溪的话,也是一惊,忙转头看了过来,反正她是盲人,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在瞧她的。温彩溪又说道:“如果我没有算错,天色已经很晚了,就快要日落西山,我们今晚就暂时在这里歇息一宿,如果谁喊肚子饿了,我就为你们点上穴道,我去取点食物回来充饥。”
余我生忙道:“我们可不要再吃草了。如果是草,我们宁愿饿死。”温彩溪道:“我知道,在那山底是没有法子,我对那里毕竟不熟悉,必须要有人将我带出来,我才能行动不会受到约束的。好了,现在出来了,你们二人自然是可以不用吃那样的美食了。”余我生心里暗暗咒骂:“还美食,畜生的东西我们才不稀罕呢。”
谷遗湘却是说道:“我们不饿,即便是饿了,也不会吃你拿来的东西。哥哥,你说呢?”余我生听到这话,心里面还是有一阵难受,勉强点头道:“我也是。”
温彩溪哈哈一笑,对谷遗湘道:“姑娘,你难道就想饿死在这荒山野外?你死了,谁还来为你的姑姑报仇呢?你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挺过来了后,你就可以杀我为你姑姑报仇了。”谷遗湘想起了姑姑的生死大仇,而又面对自己的无可奈何的低微武艺,心里面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无用,这仇人武艺这般了得,要想报仇,只怕今生今世都难以夙愿了。谷遗湘低下头,不再说话。
余我生道:“喂,我刚才在下面那样骂你,你要杀要刮,我绝对不会皱眉,但是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妹妹。”
温彩溪点头道:“你还知道你骂过我么?很好很好。余我生,你说我会怎么样来处罚你?”余我生摇头道:“我说过,要杀要刮,悉请遵便,我绝对不会皱眉的。”
温彩溪摇头道:“你是我的徒弟,一个土地居然敢来骂师父,哼,我温彩溪也算是见到了头一遭。但是我如果将你杀死了,而又不放过你妹妹,你又能奈我何?我鬼蜮什么时候会听别人的话,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谷遗湘忙道:“你要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乱杀无辜。哥哥本来是自愿前来的,你就不该为难他了。”
温彩溪道:“呸!你哥哥胆敢辱骂师父,这罪孽难道还小嘛?不过,谷姑娘,你倒是可以救你自己与你哥哥,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帮忙了?”
不用问,世人都知道,所谓的法子,不外乎就是想要对方将所谓的那个宝贝交出来,不然,这结果,还真有点玄。
谷遗湘缓缓地说道:“你要的那件东西,我只怕是没有机会给你了。”温彩溪听见这话,神情顿时一阵紧张,立马上前拉住了谷遗湘的右手,追问道:“你说什么,你姑姑说过那本书在什么地方了?”
谷遗湘摇头道:“姑姑还没有说就已经去世了。是被卞菊花害死的。”温彩溪连忙追问道:“卞菊花?她找到你们姑侄二人的?”
谷遗湘点头道:“不错,正是她的突然出现,姑姑心里一急,当时一口鲜血从喉结里涌流了出来,没有过多久,就这样死了。”谷遗湘这话说完,顿时心中伤悲,当即流下了眼泪,轻轻低抽噎了起来。
余我生顿时咬牙切齿地说道:“实在是没有想到那卞菊花竟然是杀死谷珍婆婆的凶手。那方才的时候,我们就该一剑将卞菊花给杀死。留下这个祸害,迟早一天会遗毒天下。”温彩溪只是淡淡一笑,道:“原来抓到卞菊花的时候,她口中说到的知道你们姑侄二人下落的事情是属实的,我最开始还以为是欺骗我的呢。”
温彩溪继而又转头望向了谷遗湘,问道:“你说是卞菊花害死了你的姑姑,然后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姑姑在临终之时到底给你说了什么?”谷遗湘道:“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温彩溪摸不透这小姑娘的心思,点头道:“你先说来听一听,至于相信不相信,那是我的事情。”
谷遗湘回头瞥了一眼余我生,那双眸之中更是一种伤心欲绝的悲哀。谷遗湘道:“姑姑教导我不要报仇,谷家不该再出走江湖了。姑姑临死之前,也没有说及你们要的什么宝贝。”温彩溪当即摇头道:“我不信,你姑姑晚年的时候武艺那样高强,实在是没有想到临终的时候,怎么会说出这样话,你一定要实话告诉我,知道吗?”
谷遗湘摇头道:“我自然是要说实话了,姑姑她老人家都走了,难道我会这样对她不敬吗?”温彩溪想了一想,觉得没有半分道理,顿时愣在了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余我生挪移着脚下步子,渐渐靠近在了谷遗湘的身边,轻轻低握紧了谷遗湘的双手,示意对方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谷遗湘感激地看了一眼余我生,不过片刻之后又是低下头去,不敢多正眼观看余我生了。毕竟这个少年为了自己性命安危,舍身犯险,如此恩情,在少女的心思之中,难道就真的只有那么平时间的兄妹之情吗?这个疑问自然是有待商酌的。温彩溪突然开口问道:“喂,丫头,你以前就不认识你的姑姑吗?”
谷遗湘道:“自然不认识了,以前,我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孤儿,可是,稍下我找到了一位亲人,但是没有过多久,这位亲人也最终离开了我。这就是宿命吧。”温彩溪咳嗽了一声,道:“你不是卞菊花抓来的?”谷遗湘不愿意在余我生的面前回答这个问题,含糊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与那卞菊花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
温彩溪突然侧转过身子,又一次地朝前点住了面前二人的穴道。余谷二人不明所以,没有过多久,就听见了前面的山岗之上传来了蒙灵子、华灵子、王灵子三位师太的说话声,看来她们三位是落后了一大截,这个时候才勉强地跟了上来。
待那三人走远,温彩溪才又为这二人解开了穴道。温彩溪不想事情耽误太久后会突然生变,当即对身前的二人说道:“走,跟上我,进我的地道内再说。”余我生抱冤道:“这天色已黑,我们行走不便,怎么能够随你一道进地道呢?”
温彩溪回头道:“没有关系,不会太远的。你们现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先去寻找到了出口再来接引你们。”当即一个人就往那黑夜之中离去了。留下了余谷二人。
余我生心中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这老婆子会点住自己的穴道,哪里知道这老婆子说走边走,什么也没有为难自己与妹妹。余我生当即上前来关心地问向谷遗湘,道:“妹妹,你没有事情吧?”谷遗湘点头道:“没有事情。对了,这个魔头怎么这样放心让我们留在这里?”
余我生也是不解,不过稍下心中便是有了一个理由,道:“这老婆子一定是以为我们武艺低微,即便是我们要逃,也逃不远的,而这魔头武艺高强,只怕几个箭步,就可以追上我们。”谷遗湘微微地点了点头,心下生恨,缓缓地说道:“哥哥,你说这老婆子是不是很可恨?”
余我生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的,一方魔头。不可恨才怪呢。对了,妹妹,你怎么会这样想。”谷遗湘轻声道:“哥哥,虽然姑姑临终前叮嘱我不要报仇,但是我心里不甘心,我一定要手刃此贼。”
余我生心里面一个唐突,心思:“没有想到温柔善良的妹妹,在心里面对仇恨也是埋下了这样深的种子。”余我生茫然地摇头道:“妹妹,我看就看开点,我们怎么会是这魔头的对手。我不希望你出事,你最好不要去冒险。”
余我生说及此话,又是轻轻地握紧了对方的纤手。谷遗湘心里一阵感激,勉强地止住了内心的激动,道:“哥哥,你难道认为我不该报仇吗?这样的恶人,存在世界上,不知道还要害苦多少的人,我们手刃此贼,也算是替天行道。”余我生当即上前轻轻地捂住了谷遗湘的樱唇,立马说道:“傻妹妹,千万不要太过显露了,这样的恶人,还是以后慢慢商量对付她的法子。一定不要操之过急。千万不要让她回来听见了。”
谷遗湘道:“哥哥,我不怕。”余我生放开了手,怅然一叹,道:“妹妹,你知道吗,这恶人是袁婆婆的朋友,你还记得袁婆婆吗?”
谷遗湘一呆,想起了与自己相处一段时间的魔头袁**,顿时心里面一阵茫然,转头好奇地问道:“哥哥,你这话可是真的?”余我生干涩一笑,道:“你看你,我哪里有闲情来骗你了。她的确是袁婆婆的朋友,你是知道的,袁婆婆当年外号可是鬼母,而这温彩溪,却是鬼蜮,她们合成二鬼。其实吧,这些人,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袁婆婆对我们可是有恩的。所以,我最开始才愿意拜她为师的。”谷遗湘神情也是一呆,茫然无言以对。
第三十回:此去顺庆茫茫路(1)
谷遗湘好半天才勉强地问道:“哥哥,你说我们不能够报仇吗?”余我生点头道:“妹妹,我来告诉你,你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是孤家寡人吗?她曾经可是魔教的大人物,但是到了今天,好像也是斗转星移,不复有当初的威赫盛事了。这些,足以好好让这魔头自取灭亡了。何必一定要你我来动手呢。”
谷遗湘听见余我生的一席话,顿时来了十二分的兴趣,当即问道:“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原因?”余我生当即就将自己听见的有关温彩溪的历史清淡描绘地说给了谷遗湘听,谷遗湘听后,心里也是一阵涟漪,心想:“这个恶人原来也是一心复仇,才有了这样的惨景,我这又是何必呢?”
余我生见妹妹听完自己的陈述后重新归于沉默,心里一阵伤感,骤然袭击胸口,道:“妹妹,你看,她毕竟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一定逃不过上苍的惩罚,你一定要规规矩矩地陪在我的身边,一定不要想什么报仇的事情,知道吗?”谷遗湘顿时才明白余我生的良苦用心,心下一阵伤感,勉强地说道:“多谢哥哥好意,我知道了。”
余我生笑道:“光知道怎么行,我一定要你亲口答应我,不要想报仇的事情,好不好?”谷遗湘突然抬头问道:“哥哥,你也不要冲动,她可不是一般的人。”余我生勉强一笑,算是答应了,但是余我生的内心并不舒坦,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温彩溪的不敬,如何能够让心里平静呢?稍下又听见了谷遗湘说道:“我觉得她好奇怪,你方才在那崖底是那样的辱骂她,她将你抓到了手中,并没有立马为难你,我想,她是不是在预谋一个更加残忍的计划?”
余我生道:“不会的。她是一个武学高人,要想来对付我,何必用这些手段,她要杀死我,不过是踩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你太多虑了。”谷遗湘想一想,觉得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想了一想,场面又一次恢复了方初的宁静。
没有过多久,那温彩溪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坐在了地面上,大声呼喊到这个地方地形险峻。不容易寻找到所谓的地道入口。又说到明日天色一早就起来,继续寻找那入口,当下也叫余谷二人早点歇息,交代完这些,也没有询问二人情况,自己就躺在了地面上呼呼睡了起来。要想多说两句,看来也是极为难得。
余谷二人本来是肚子有点饥饿了,不过眼下看见这一情景,也就只有勉强的忍耐住,不再叨唠温彩溪。二人靠在边上沉睡了过去,这种情景,好像又是回到了当初两兄妹在峨眉山上的时候睡到在一张床上时的情景。
翌日清晨,温彩溪早早苏醒,也不知道天色开亮没有,当即将余我生给推醒了,余我生睁开双眼,肚子咕咕直叫,原来腹中空空,早就饥饿难耐了。温彩溪问过余我生的话,又将谷遗湘叫醒,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寻找那地道的入口。”余我生叫嚷道:“可是我们肚子很饿,能不能先找一点东西吃过后再去。”
温彩溪想了一想,觉得眼下时间还早,当即就答允了他的请求。温彩溪叫二人先坐下来,自己去寻一点东西回来充饥。余谷二人坐在那地方上,这一次温彩溪居然也没有点住他们的穴道,只是让二人最好不要擅自离开。余我生见温彩溪离去之后,也走出土包,才发觉到自己身处在了一座高山的山腰处,四下一阵荒凉,肚子又太过饥饿,实在是难受。更让人无奈的是,这荒山身周四处,居然没有一棵像样的果树,要想择取一点野味,看来希望也是落空。
余我生回头看住谷遗湘,谷遗湘立马转过头去,余我生心知妹妹脸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没有了孩提时候那样无拘无束的顽皮笑意,多了一份羞涩之情。过了好一阵后,谷遗湘才勉强地说道:“哥哥,你说,我拿不出那东西,她会不会为难我们?”
余我生点头道:“你放心吧,你本来就没有那件她需要的什么秘籍,我想,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到了眼前的。所以,妹妹,你不要担心。”谷遗湘点头道:“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余我生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妹妹,当哥哥的岂有眼见妹妹为难而不顾的道理。再说了,其实这温彩溪的目的好像也有我这一份,与你并没有多大的干系。”
谷遗湘小声问道:“哥哥,你,你就一直当我是你的妹妹吗?”这个时候,她好像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抬头怔怔地看住了余我生,好像不愿意放过片刻的一个瞬间,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一点异样。
余我生笑道:“自然,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就是你的哥哥。”他还想没有听出这问话之中的别有深意,还是直接回答了出来。谷遗湘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失望,怅然地回头看住了远处的山峦。过了一阵后,谷遗湘又问道:“哥哥,你和你的母亲和好了吗?我看师太们好像很是关心你的样子,你该与你的母亲和好了吧?”
余我生最讨厌提及的就是这个话题,当即嗫嚅了好一阵,心里面突然想起了今次出来的心中最初所想到的任务,当即对谷遗湘道:“妹妹,你愿不愿意与我去一个地方?”
谷遗湘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反而来询问自己的意见,心里还是一愣,最后问道:“什么地方?你说来我听一听。”
余我生道:“我也没有去过那地方,但是知道在什么地方,名字叫顺庆。”谷遗湘听后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了余我生的心思,道:“那不是你娘的故乡吗?说起来,也算是你的故乡,你要回去看一看你的其余亲人?”余我生知道在妹妹的跟前不便隐瞒什么,当即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是想回去看一看。”
谷遗湘想起了自己回到故乡来,见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地死去,心里一阵伤感,本是想要询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稍后又一想,还是不要询问的好。既然我方才是询问到他与掌门人之间的关系提及到了这件事情,我看多半与掌门人有关。谷遗湘沉默了下来,她随空灵子学艺过一段时间,对这位峨眉掌门,不是完全的了解,但是大致上也能够明白了几分,那就是这掌门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心机深沉,做事老练,行为跋扈。足以与当时英雄并驾齐驱,这样的人物,少年时光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谷遗湘心里面顿时也来了兴趣。缓缓后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余我生笑道:“我就知道妹妹一定会愿意陪我去的。只是,我们怎么才能够逃脱这恶人的手掌,的确是一件难办的事情。”谷遗湘想到:“我们两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顺庆,只怕路途遥远,路途之中的安危实在是没有法子保障。如果有峨眉弟子护送,那就最好了。”谷遗湘稍下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觉得峨眉派的师太也不一定可靠,可是这话毕竟不敢随意说出口。
谷遗湘又道:“哥哥,你说是如果我们逃脱了这恶人的纠缠,就一起去顺庆?”余我生点头道:“是啊,我一心想到的就是逃脱此人的纠缠。”谷遗湘道:“就我们两个人吗?”余我生点头道:“是的。妹妹,你好像有话要说,对我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谷遗湘好半天才鼓起了勇气,说道:“我是担心,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去顺庆,只怕路途之中会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余我生点点头,道:“妹妹考虑的也对,不如我们逃出去之后,就去寻找到师太她们,说不准还真的能够派上用场。”
谷遗湘心里噗通一阵心跳,没有说话,心里面还是有一种不安分的心慌。余我生转头看不见了温彩溪的人影,心生突想,道:“妹妹,你看那老太婆走远了。我们现在朝相反的方向跑一定可以逃脱她的毒手,你说呢?”二人对于温彩溪不来为难自己二人就一个人前去寻找食物,心里面虽然颇多疑惑,但是眼下也顾不上这些,只有飞快的逃离此贼为妙。
他们朝向温彩溪离去相反的方向逃离,也渐渐地距离蒙灵子师太她们很遥远了。二人没有多少力气,一口气跑到了山下,当即藏身在了一个石窟后面,余我生时不时地回头一望,没有发觉到温彩溪追来,心中暗自庆幸,余我生在那山底溪水之中发现了几条很大的游鱼,当即上前来捉了几尾,还好,这谷遗湘在峨眉山的时候,也有时候去厨房准备饭菜,身上随时携有火石绒线,当即点燃了,二人害怕浓烟引来了温彩溪,就将火燃旺。吃饱了之后,二人立马往前面小镇上跑去,余我生的身上携带有一点银两,到了那里就可以买一些路途必用品,路上也不会太过为难。
余谷二人离开那石窟处,谁知道,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好像生怕被这二人看见。此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双眉微皱,心里面好像在思量着什么。而余谷二人悠哉地朝前行步,却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早就被人盯上哨了。
来到了小镇,余谷二人重新购置了几件十分普通的衣衫,以免不引起外人的注意,买上了其余的一些必备品,用包裹绑好,一起来到了一家客栈歇息。
余我生正准备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见到谷遗湘从山顶来到了这里,脸上的神情一直都不是很开心,余我生试探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我们逃脱了那恶人的毒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为何一直就闷闷不乐?”
谷遗湘摇头道:“哥哥,你忘记了,你身上没有了宝剑,你难道就不怕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吗?”余我生听后神情一呆,渐渐地放下了手中茶水,道:“没有事情的,如果真的到了发病的时候,你就将我打晕便是了。”
谷遗湘小声地问道:“哥哥,其实,我方才在崖底的时候,我见到你出手的掌力很是厉害。你想过没有,考虑一番自己可以习练到更高深的武艺?”余我生茫然地摇头道:“我是什么材料,我自己清楚,妹妹,你对我也很了解,当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在袁婆婆手下习武,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学会。可见我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子。你瞎想了。”
谷遗湘摇头道:“哥哥,我听姑姑说过,说你是一个异人。”余我生神情一震,立马转头看来,小声道:“喂,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你姑姑可是死了的。不要说胡话了。”
这个时候,只见到从客栈的外面又走进来一位黄脸中年人,余我生转头一看,顿时惊住,原来此人不是别人,而是由康妙雪假扮的黄先生。余我生当即站立起来,呆呆地看住了康妙雪,心想:“这个丫头,怎么还没有离开鄂州,又假扮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康妙雪转头也看见了余我生,朝余我生微笑低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正要绕道到后面的那一方桌上坐下,哪知道余我生上前去,躬身请道:“黄先生,不如大家一座吧?”康妙雪一笑,知道盛情难却,就走了过来,与余谷二人同坐。
谷遗湘不认识这康妙雪,看见哥哥余我生居然认识这样的人物,心下一阵奇怪,也上前说道:“原来是哥哥的朋友,我叫谷遗湘,不知道大叔怎么称呼?”这康妙雪假扮出来的黄先生,本就一张蜡黄的脸庞,看来一定是中年人,所以谷遗湘才冒昧的称呼对方为大叔。
余我生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好笑,不过还是忍住,向康妙雪介绍道:“来,黄先生,这位是我妹妹,叫谷遗湘。”随后又对谷遗湘道,“妹妹,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姓黄,你也不要叫什么大叔,就叫黄先生好了。”康妙雪道:“余公子,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要说到是朋友,我看还没有到这份交情。这位姑娘,在下姓黄,你以后还是叫我大叔好了,先生可是愧不敢当。谷姑娘,我倒是听你哥哥说及过你。他很心疼你这个妹妹,现在相聚了,你们该是多亲近的时候。”
第三十回:此去顺庆茫茫路(2)
余我生鼻子一哼,道:“黄先生真是爱开玩笑。对了,黄先生怎么没有和张爷爷一起呢?这一次又是独自出来的?”所谓的张爷爷,余我生只是知道她的外公姓张,名叫张台,所以就冒昧的喊了一声张爷爷。
康妙雪道:“张爷爷他已经与我分道扬镳了。对了,余公子,我提醒你,你也不可以叫张爷爷为爷爷。知道吗?”余我生心中明白:“自己拿到了康家的宝剑,害得原本温馨的一个幸福之家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现今的这个模样,自己是有不可退却的责任。康家的人讨厌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余我生假装不明白,道:“我不叫张爷爷为爷爷,那我以后见到他怎么称呼?”康妙雪嘴边胡须微微往上一翘,好像是动了怒气,道:“反正你以后不许叫爷爷便是,至于另外叫什么,那我可不知道。”
余我生点头道:“好了,既然黄先生这样说,那我就记住了。”黄先生突然用手轻轻地敲击了一下自己的桌面,道:“我说余公子,你太看不起人,你可以叫张爷爷为爷爷,那么你以后见到我,是不是也该学你的妹妹一样,叫我黄叔叔呢?”余我生神情一呆,没有想到这康妙雪到会捡便宜,明目张胆的要自己称呼对方为长辈。
余我生脸上的神情也不好看,顿了一顿之后,才故意假装轻松地说道:“我叫你为先生,本就是一番真情实意,如果改唤叔叔,难免有点拗口。我看这样,大家都以平辈相交,我叫你为兄弟,如何?”康妙雪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谷遗湘,道:“别人懂礼貌,叫我叔叔,你却叫我兄弟,是不是想占你妹妹的便宜?你这小子,怎么可以欺负你的妹妹呢?”
余我生面子上显得非常的难看,心想:“这个小姑娘真是能说会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心里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是稍又想是自己的不是在先。也就忍耐了一时之怒。黄先生见余我生低头不说话,心中稍微找到了一点平衡,笑道:“怎么,你说不过来,就来假装深沉吗?”
余我生差点连同茶水一起吐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黄先生,好像大有一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派头,道:“算了,我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你一定是偷偷逃离出来的,如果让我遇上了张爷爷,一定告诉他你在这里。”
身在一旁的谷遗湘越听心中疑惑越多,看这眼前的情景,自己的哥哥好像与这黄先生很熟,不过别人都是一个中年人了,哥哥还当他是一个孩子,也未免有点瞧不起对方。谷遗湘本想帮黄先生说一两句,哪知道黄先生听见余我生提及道张爷爷,当即就站了起来,拱手道:“话不投机,那么我现在就告辞了。”随即放下了双手,“哼”了一声,随便说道,“连自己的宝剑保不住的人,还有脸面在我的面前假装什么大人。”
余我生当即一把将黄先生的右臂抓住,康妙雪回头一瞥,有点惊慌的说道:“放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余我生念及到他终究是一个女孩子,也不便过多纠缠,只是说道:“你要走了?”言下语气甚是哀肯,好像极为舍不得她离去。
黄先生道:“我不走,难道当你们二人的煤油灯吗?余公子,我不希望下次再看见你,咋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余我生顿时心急了,忙道:“康姑娘,你怎么就生气了吗?”
他心急之下,喊出了一句“康姑娘”,倒是让谷遗湘大是错愕,愣然地看住了黄先生,黄先生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勉强地笑道:“余公子想必是糊涂了,好了。大家告别,不要再见面了。”
余我生哪里肯依,上前又一次抓住了康妙雪的右臂,道歉道:“哦,对不起,对不起,黄先生,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你是不是还在一心惦记那宝剑啊?”
康妙雪道:“不错,我是惦记着的。谁让你一个懦夫将它给丢弃了呢。你没有本事看管住,当初又何必要拿走呢。真是一个败类。”当即也不理余我生在身后的挽留,直接就往外面走去了。余我生左手顿时一揽如空。
这个时候,妹妹谷遗湘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哥哥,你认识那位叔叔吗?”余我生抬头看了妹妹一眼,道:“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这个时候,余我生方才点到的饭菜已经端了出来,放在了二人的身前。
余我生刨下一口饭,看住妹妹谷遗湘,问道:“妹妹,你知道方才的那位是谁?我告诉你,你记在心里,千万别说出去了,知道吗?”谷遗湘见哥哥样子十分的神秘,心里自然很好奇,问道:“哥哥,我又不认识此人,自然是不会说的。”余我生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告诉你,你不认识她,其实你早就见过她的那一家人了。”
谷遗湘皱紧了眉头,在回想起方初听见哥哥与那人口中说到的宝剑,顿时心中雪亮,恍然大悟,点头道:“哥哥,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渝州康家的人吧?那是康家的什么人?”余我生心里面却是赞誉妹妹的聪明,点头道:“你猜对了。她就是康家的人,你刚才难道没有听见我喊什么康姑娘吗?”
谷遗湘点头道:“这般说来,她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了?”余我生摇头道:“也不是,她是和她外公一起来的。她的外公,你该是见过的,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了。就是当年在渝州的时候,在那户外丛林之中,站立在康叔叔旁边的那位先生。”谷遗湘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像忆起了什么事情,余我生又道:“唉,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我们当初的不对。好了,吃饭吧,吃饭后在路上我细细告诉你。”谷遗湘点头,二人埋头吃饭。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出了鄂州,直接朝西行走。当下,余我生将康家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谷遗湘,谷遗湘听后,心里面也是一阵感慨,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一件事情到最后,居然会落到这样的结果。余我生叹息一声,道:“妹妹,你说,当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谷遗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年可也是袁婆婆的一片好心。只是没有想到我们拿走那一柄宝剑后,会害苦了他们一家人。早知道是这样,当年我们就不该拿。可是,哥哥,当年如果不拿那宝剑,只怕你疾病发作,也是难受的呀。这当中到底谁对谁错,好像都说不清了。”
余我生道:“不是说不清,是我们不对。这事与袁婆婆没有关系。我们当年是抢夺了对方的宝剑,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这与强盗有什么分别呢?”谷遗湘不知道说什么话,低头不说话了。
余我生稍后又说道:“妹妹,你说,我们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助她一家人呢?”谷遗湘道:“我也想帮忙她们一家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帮忙。你倒是说一说,怎么才可以见到她呢。要不然,我们去了顺庆之后,在回来的路上顺便还回渝州去,说不准还可以到康家去看一看。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康家小姐的呢?”
余我生就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康妙雪的事情简单地陈述了一遍。谷遗湘默默听后,心里面一阵失望。好半天后才勉强地问道:“你是不是心里面很愧疚的?所以才决定帮助她的?”余我生点头道:“那是自然了。没有想到当初的一件事情,会给他们那个家庭带来那样的不幸。妹妹,你说好了的,回来的时候,我们就顺道去一趟渝州,如果机缘巧合,说不准还能够到康家去的。”谷遗湘心里面好像才放心了下来,不过心里依旧有一点不踏实,至于是担心什么,她自己好像是知道的,但是这种感觉只是在心里面忍耐住,不便于说出来,而且这一种担心好像还有一种惶恐的感觉。这是不是有一种害怕失去哥哥的感觉呢?谷遗湘不想深究,只是傻傻地在心底自嘲。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吃饱了之后,结完帐,就继续朝前面赶路,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当夜就在了镇内寻找了一家客栈,兄妹二人安寝了一夜之后,就离开了小镇,如此这般,行走到了川鄂交接的一个小镇边,过了这个小镇,就算是进入到了川蜀的地界。
这日,余谷二人还是照样寻了一家酒店吃饭落脚,在这酒店内,没有了州界大镇的热闹与繁华。好似回归到了乡间小镇,过上了那种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只是二人这一路北行,路途之中花费陈糜,消耗甚多,走了将近半月,余我生身上的银两已经花费了很多,没有多少余银。二人正是渐渐为此时发愁,原来余我生一行来的行装全部都在了峨眉师太的手中,自己不曾多揣银两,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会告财务危机。
二人在酒店内也不愿意多浪费,二人只是点了一盘素菜,才叫人盛上了两碗白米饭。随便地吃过了一点之后,就匆忙行路了。来到了乡间小道上面,余我生回头一瞥,发觉自己兄妹二人已经被一个中年汉子跟上了,余我生悄悄地朝身旁的谷遗湘努嘴说道:“妹妹,你发觉身后的那个人是不是故意在跟我们呢?”
谷遗湘点头道:“这个人在饭店的时候,就一直跟上了我们。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余我生眉头一皱,小声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谷遗湘道:“哥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只是非常普通的一个人,或许并不是在跟随我们,只是我们自己多疑了。”余我生道:“哪里有人从小镇内的饭店内一直同路到这乡间小道的道理,所以,我认为这个人一定是在故意跟随我们的。”谷遗湘点头道:“极有可能。那我们到底该如何才好呢?”
再继续朝前行走一阵后,兄妹二人就可以离开鄂州地界,进入到了川蜀的地界。而在这鄂蜀交界的地段,一座雄伟险峻的大巴山横列在了当道之中,要想入蜀,这一段山路是必不可少的。
第三十回:此去顺庆茫茫路(3)
余我生望见了那巍峨高山,心想:“哎哟,不好,万一那跟踪我们的人是想要来偷袭我们,而又在这大山路上,我们的性命岂不是很危险?这个节骨眼上,我看还是一定要谨慎才行。”当即转头望向了妹妹谷遗湘,希望她也能想出一个法子来,避免这种不必要的危险。
谷遗湘秀眉紧蹙,看着表情,也是无计可施。再来见这道路的行人,人烟稀少,眼下又快是黄昏时节,这样的危险道路,两个少年,哪里会有那样大的胆子呢!
余谷二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脚下步伐,再继续朝前面张望,好像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那前面不远的地方,赫然有一间土坯茅屋。余我生喊道:“妹妹,你看,那前面有一间茅屋,我们要不要去那里呢?”谷遗湘警觉地回头一瞥,见到那跟随在身后的中年汉子也是假装停步歇息,距离二人就是百来步的路程。
那汉子时而望天,时而低头短吁,好像也是心里愁苦,但是一看见前面的余谷二位少年的时候,又急忙地调转了眼神,好像心中有见不得人的秘事,所以不愿意正面看往二人。
余我生将谷遗湘的身子扳正,警惕性的说道:“还是少回头看的才好,如果那人知道了我们的警觉,可是对我们极为不利的。”谷遗湘自然知道这当中的关键,只是心中哪里能够抑制住那份好奇与冲动,所以才偶尔回头看了一眼。
谷遗湘问道:“哥哥,你说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正当二人心中孤疑的时候,哪知道这时候,余我生突然说道:“咦,奇怪,那人怎么一下子就走了?”谷遗湘也立马回头看了过去,见到方才跟随二人身后的那中年汉子果真是不见了人影,好像是往回路离开了。
余谷二人心中都是极为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余我生还缓缓地举步朝那山峦的地方行去,是想好好看一看那人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谷遗湘心中有点担忧,只是拉住了余我生的右臂,关切的追问道:“哥哥,还是等一会儿吧,如果那人真的走了,我想就一定不会看还他现身的。”那前方的山峦处,几座大石头朝外凸起,遮住了二人来往的回路。要想确定那方才之人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也就只有亲自上去看一看。
余我生点头道:“好,我们就看一看。”余谷二人守候在了道路边上,二人四目一起怔然地凝望向了前面的山路,过来一阵后,果然没有看见那对面山包上现出半个人影。
余谷二人这时好像才放心下来,余我生携住妹妹谷遗湘一起朝那山路的石包方向行去。二人渐渐地靠近那个地方,心里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
突然只听见从后石包的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余我生晃眼一看,不是别人,居然是康妙雪假扮的那个一脸黄蜡之色的中年人。康妙雪好像也没有想到这余谷二人会往回路走来,正在那里料理躺在她身下的那一个模糊的人影。余我生低头一看,原来方才偷偷跟随自己的那个中年人被康妙雪打晕了,正全身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
而这康妙雪正是小声嘀咕道:“到底有什么宝物,居然跟了这样久。”余我生喊道:“喂,康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康妙雪抬头一看,见到二人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眉头微微一皱,当即猜出这余我生一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身旁的那个女孩,心里面顿时觉得十分的不自在,低下头去,道:“你们两个这样走路,难道就不怕遇上坏人吗?”
康妙雪见那中年人的确是被自己制服后,这才起身面向了二人。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自从鄂州出发,到这里,这已经是跟随你们的第三个人了。说来也奇怪,我心里好奇,可是一直也没有将这幕后之人找出来。”
余谷二人闻言均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第三个跟随自己的人,那先前的两个,一定也是被康妙雪背后做掉的。余谷两兄妹面面相觑,或许是这一次跟随二人的这个中年人动作太过明显了,所以才会被他们发现,不然的话,只怕又不会让余谷二人察觉。
康妙雪拍了拍手,道:“你们是被人跟踪了,但是这幕后之人,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说来也真是奇怪,记得上一次与你们二人在酒店见面后,我到了对面的那家小客栈,当即就见到一个中年人进了你们的那家客栈。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但是稍后我吃完了东西,正好走出来的时候,回头一看,刚好看见那中年人正是双眼目不转睛地盯住你们这一边,我当时就知道,你们是被人盯上了。随后,我就跟在了后面,想要看一看这人到底是做什么。”
余我生急切的追问道:“那后来你跟上了此人,可是发现了什么。”康妙雪摇头道:“没有发现什么。我跟在那人的身后,一直过了三个小镇,说来也奇怪,只是看见那中年人一直紧跟在你们的身后,但是想要做什么,却是不清楚。最后,我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在一个乡间小道上,我上去将那中年人抓在了手心,严刑逼问。可是,还没有登上多久的时间,那人居然自缢而亡。你说奇怪不奇怪?”
余谷二人虽然没有见到当场时的情景,但是听见了康妙雪的这一说,二人犀利都是震惊万分,心想:“难道是还没有等到这些人下手的时候,所以他们还没有最终下手吗?还有,这当中到底是有什么阴谋不成吗?”
康妙雪心中解不开这个疑惑,最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个疑问,道:“喂,余我生,我问你,你们不是和峨眉派的师太们在一起的吗?到最后,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妹妹是怎么找到的?”康妙雪的怀疑是很正当的,毕竟那些人的跟踪,说不准只是为了这兄妹二人当中的某一个,而并非是两个人。并且跟踪了这样久,也没有见到这些人要对兄妹二人做什么,所以康妙雪才不得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余我生想了少许,突然间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而几乎同时间,那谷遗湘也是想到这一节,二人面面相觑,同时间说道:“莫非是鬼蜮。”康妙雪知道谁是鬼蜮,心中一顿,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仰天说道:“你们是说这全是那地道内出来的鬼蜮温彩溪派来的人,你们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余我生知道这事情有点难以一时讲清楚,但是除开了温彩溪之外,好像还没有谁可以让这样的怪事发生在兄妹二人的身周。
余我生回头朝那山包处的茅屋一指,道:“我看我们还是到前面的山巅上面再说吧。”康妙雪点了点头,这下她没有拒绝余我生的提议,主要是因为心中也很疑惑这是如何一回事,决心想要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而已。三人说走边走,也没有理睬那地面上躺下的跟踪兄妹二人的中年人。既然那派遣之人有权利让第一个、第二个跟踪之人自刎,那么同样也有可能让后面的第三个人自刎,拷问这些人,全然无用了。
三人到了茅屋边,余我生从怀包里拿出了自己兄妹二人在镇上买来的一些干粮充饥。康妙雪眼见二人吃得那样的寒酸,当即将自己后背上面的包袱取下,从当中拿出了几个热糕点,递给了二人,道:“吃点糕点吧,吃你们那些干粮,哪里能够充饥。”余谷二人正准备将自己的干粮分一点给康妙雪,不过眼见到康妙雪的递过来的食物之后,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余谷兄妹二人吃着康妙雪递过来的食物,心里很是受用,这样精致的糕点,已经有好久没有品尝到了,尤其是余我生,一想到以前被温彩溪强逼自己吃草,顿时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康妙雪边吃边听余我生的陈述,知道了对方离开自己与外公二人之后,所经历过的种种场景,心中顿时也联想到是那个温彩溪派来的这些人。康妙雪停顿了少许后,转头看向了谷遗湘,道:“我方才估计果真是没有错,原来他们是朝着你来的。”
谷遗湘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见了这个分析后,心里面也一阵紧张,最后还憋红了脸颊,好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余我生不解地说道:“康姑娘的意思是说,这温彩溪还没有放弃那个所谓的宝贝?故意派人跟踪过来,是想套出当中的话语?”
康妙雪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原因。”随即又转头看向了谷遗湘,好奇地追问道,“谷姑娘,方才你们说及的那个宝贝是不是真的没有了?”谷遗湘勉强镇定了心中的情绪,道:“自然是真的了。谷家都是因为那个宝贝才害得家破人亡,那是一件不祥之物,我也不愿意知道其下落。还好,姑姑去世之后,这就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没有人知道了。”
康妙雪低下头去,心里面好像在想着什么。谷遗湘突然说道:“康姑娘,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你就将脸上的面膜揭去吧,我倒想认识认识你呢。”谷遗湘的话,本是无心,全是出自一番好意。哪知道康妙雪摇头道:“不可以。不可以,我还是习惯戴上面膜才好。”
余我生心里面对这个康家小姐也是一脸的好奇心,只是没有了勇气说出口而已。谷遗分明是看见了康妙雪说及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余光微微地瞄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余我生,好像是有什么顾忌,所以才没有答应。这种表情,好像是少女的羞涩,唯独只有聪明的谷遗湘能够体会出来一点。
谷遗湘没有再说什么,对方既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那么自己强逼也是极为不礼貌的。坐在一边的余我生,心里面一阵怏然示意之态,不过想到以后还是有机会与康妙雪同路一程,或许能够无意间看见她的真面目,也是说不准的。所以当时的场面,三人都觉得有点尴尬,谁也没有开始说话打破沉寂。
整个茅屋之中,康妙雪低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谷遗湘自个儿在那里吃着糕点,细细品味当中的美味。余我生非常的无聊,时而看一看康妙雪,时而看一看谷遗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康妙雪突然抬起头来,道:“说不准,这温彩溪还会再一次的派人来跟踪。你们想,她是一个盲人,怎么可以亲自跟随来呢,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
余我生点头道:“可是,你不是说过她是盲人,怎么可以一路跟来呢,这个我也很困惑。当初她很放心我和妹妹不会逃跑,所以才决定不来看管我们,结果还是让我们离开了。你说,她知道了我们的离去,一定是非常的生气,但是一个盲人要想找到我们,还是很难的。这到底是不是她呢?”余我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要想知道这背后的真正主人,还是充满了太多的疑惑。
最后还是康妙雪摇头道:“哼,余公子,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现在要想我们来怀疑这第二个人,只怕也是没有头绪。大家一定要提防起来,千万不要被那魔头的外表假象所迷惑。对了,你们这一路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谷遗湘说出了与哥哥二人要往顺庆去的话,只是想探听一番有关康妙雪自己的行踪。并盛情邀请康妙雪一道去川北一游,康妙雪一声苦笑,道:“不用了,我还要返道去找我的外公,还要回家一趟。你们真好,可以不用回家,可以到处走走玩玩,我却是没有这个好命。”
余我生心知对方的苦恼,当即小声问道:“康姑娘,你的父母还好吗?”康妙雪身子一颤,转头警惕地看往余我生,好像对这个问题十分的敏感。余我生才知道自己这样相询有过唐如,忙纠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父母还在为那驱魔剑而怄气吗?”
康妙雪“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微,但是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康妙雪道:“如果没有法子找到那宝剑,只怕我家中的事情,是没有法子平息的。”
第三十回:此去顺庆茫茫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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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说完这话之后,一脸疑惑地看往了余我生,好奇的问道:“你身上没有那柄宝剑,难道就不怕突然病发,无法控制么?”
余我生勉强地干涩一笑,道:“那柄宝剑已经在温彩溪的手中,我无能如何也是拿不到的了,所以,不管我是想不想拿到宝剑,宝剑注定要与我分开了。只是,只是,我想到这里,觉得实在是对不住你家。尤其是对不住你的父亲。”
康妙雪双眼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泛发出了少有的泪珠,只是悄然地背转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而已。
余我生的思绪随着自己的说话已经渐渐地回到了曾经在那树丛之中见到康延年时的那一幕,那个时候,康延年还说自己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年方七岁,与自己同般大小,只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后来却是因为这柄宝剑的缘故,害得家中不再复有当初的宁静与安详。多的只是争吵与怀疑。
余我生还想继续说什么,这个时候,康妙雪突然抑制住了内心的伤悲,只是淡定地说道:“你不要说了,这些不是你的错,当年你才多大,什么都不知道,全是那个叫鬼母的魔头做下的好事。与你们是无关的。”
余我生忙道:“不对,康姑娘,袁婆婆是我们兄妹二人的恩人,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康妙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当即打断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看你们兄妹二人也该疲倦了,天色已黑,大家随便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各走各的路。”
余我生本想是好好忏悔一番,哪知道康妙雪居然这样不给面子,当下只好在心中忏悔了,抬头看向了妹妹谷遗湘,谷遗湘抿嘴一笑,道:“这样也好,哥哥,我看大家都休息吧。”说完自个儿率先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茅屋最边角的黑暗里边假装睡觉了。而康妙雪就紧靠在谷遗湘的身边,也相继睡去。
余我生顿时觉得十分无聊,只有倒在了一边,微微地睁开了双眼,无力地看着这漆黑的夜空,心中一阵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余我生一个人处在一边,心中非常的烦躁,迷迷糊糊间也经过了一个多的时辰,可就是没有睡意。
余我生正是无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房屋墙边里侧内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康妙雪的梦话:“不要,爹爹,你不要打我。”随即见到她的身子朝两边微微一侧,好像是在翻滚着身子一般。余我生知道康妙雪在平时间一定是看见了父亲打骂自己的母亲,见多了,所以才会在梦靥之中行做了那样的噩梦。
余我生悄悄走到了康妙雪的身边,哪知道这个时候,谷遗湘也已经苏醒了过来,转头看了过来,发觉了康妙雪的异样,当即也站了起来,看住正缓缓举步而来的余我生,余我生当即朝谷遗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谷遗湘会意,点了点头,二人来到了康妙雪的身旁,一边站立一个人。只见到康妙雪向两边翻滚了一阵后,就又恢复了方初的平静,看来还没有被梦靥惊醒。
余我生小声地问道:“喂,妹妹,你说这康姑娘到底是梦见了怎么样的噩梦,怎么会胡言乱语成这样?”余我生当即挥手轻轻地打了一记发愣痴呆的谷遗湘,道:“你是不知道的,康姑娘在家中一定见惯了很多真吵,所以在梦境之中才会梦见这样多的可怖场景。好了,不要说话,我们还是退回去好好休息吧。”兄妹二人当即就悄悄地退回去了。只是过来一阵后,就又听见了康妙雪的一阵梦话,只是没有了方初那样的强烈。余谷二人也是转头看了过来,没有见到太大的异样动作,二人也就没有过问。就这般,一个煎熬难受的夜晚就这样渡过了。
次日的清晨,余我生睁开双眼,突然发现天色已大亮,可是自己转头一看,在墙角里边只有妹妹谷遗湘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了康妙雪的人影,余我生当即大吃一惊,连忙起身,上前来推攘妹妹谷遗湘,谷遗湘,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推开了余我生的手臂,说道:“不要推我嘛。怎么回事?”
余我生当即大声喊道:“妹妹,你醒一醒,康姑娘怎么不见了人影,你看见了吗?”谷遗湘听见这话,才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当即苏醒了一多半,连忙地站立了起来,问道:“哥哥,你说什么?”当即扭头看向了身旁不远处的康妙雪昨夜休息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影。
谷遗湘揉了一揉眼睛,道:“怎么真的不见了。哥哥,我们昨夜一定是太困倦了,所以早上就没有听见她的离去。她到底是回家去了?还是到别的地方去了呢?”余我生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们起来看一看,看一看她到底留下了什么标记没有。”谷遗湘听说后,连忙与哥哥余我生一道来仔细地探查这茅屋内的场景,看是否有康妙雪留下来的东西。
这个时候,谷遗湘突然喊道:“哥哥,你来看,这是什么?”余我生走进一看,见到地面留下了几个用草木代笔书写的一句话,上面写道:“你们兄妹二人好自为之。康走矣。”显然,这个康字自然代表了康妙雪。余我生念过,心里面一阵怀念,道:“康姑娘已经走了。”
谷遗湘点头道:“哥哥,康姑娘其实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以后路过康家的时候,一定要登门拜访。你说呢?你听昨夜康姑娘的梦话就知道,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也不便来劝说她的,或许到了康家家门的时候,当着康叔叔的面,我们才能够好好睇劝说她一家人了。”
余我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睡了一宿,吃点东西之后,我们还是赶路吧。”谷遗湘点头同意,二人正准备取点东西出来吃,发现了在背包内居然发现了几锭银子,不用说,准时康妙雪私自留下来的。兄妹二人都是心中明白,当即对这个康姑娘心怀感激。兄妹二人吃过一点东西算是饱腹之后,才继续朝前面行去。
走了将近三日的路程,余谷兄妹二人总算是到达了顺庆的地界,远远就看见了一座又一座相连的山峦,起伏不平,着实是一片一望无垠的丘陵地形。余我生不知道什么原因,走进了顺庆的这个地方,心里面顿时就激起了一阵故乡滋润的余音味道。心想:“原来这就是母亲和父亲从小长大的地方,而我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回来看一看。”他哪里知道,自己就在这故乡的土地上面出生的,幼年时光,还曾经在川蜀分舵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里,本来就留下了余我生太多的经历,只是,余我生自己不知道这些罢了。
谷遗湘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眼见到悠悠嘉陵江水,心中一阵澎湃,笑道:“哥哥,这条大江真的恨壮丽。”余我生也是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笑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到这里来,这里一定一直就是一个漂亮的地方。”谷遗湘突然转头看向了对面的那个石头包,指向了那个方向,道:“哥哥,你看,那里有人在垂钓。走,我们也过去看一看。”
余我生知道妹妹好不容易逃离那温彩溪魔头的毒手,加之又丧失了姑姑,心情一直就是很郁闷,好不同意见到她这样兴奋过,余我生不愿意扫她的兴,道:“好,我们过去看一看,我们好久都没有垂钓过了,今天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记得二人上一次垂钓的时间,好像还是在跟袁**去江苏的时候,在路边的一条小河内垂钓。事情平淡一过,就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余谷兄妹二人当即就找到了一条渡河去的小舟,划船过去之后,余我生走在了前面,谷遗湘稍微落后了一点,二人追追打打,欢笑连天,风雨危险之后,好久都没有这样心情放松了。
二人走到了前面,还没有接近那石包的时候,余我生突然止步,抬头望向了前面一个人影,那人影自己也是恍惚间有一点印象,只是没有想到在泽火革地方,会遇上她而已。谷遗湘追了上来,一拳打在了余我生的后背,浑然没有察觉到余我生的异样,只是笑道:“总算是将你逮住了,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当即顺着余我生的眼睛余光看了过去,也见到了对面的那个人,那人是侧面对准了自己二人,正在和那石包上面的老人促膝长谈,场面看来非常的温馨。余我生当即转头对谷遗湘说道:“妹妹,你认识那人吗?”说着这话的时候,余我生小心的伸手出来指向了石包上面垂钓的老人身边的那个熟悉的人影。
谷遗湘点点头,道:“我认识她呀,哥哥,你该也认识的。”余我生道:“我是有印象,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谷遗湘道:“对呀,上一次我记得是在江苏那里见到她的,她怎么也会到这里的,而且过了这样多年,她的变化不是很大。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余我生悄悄低拉起谷遗湘往后面退去,小声道:“妹妹,你难道忘记了,那人可是魔教的人呢,我们还是往后面走吧。不要招惹她。”谷遗湘点头道:“我知道,对了,你难道忘记了,在峨眉山的时候,掌门人经常说起过,这魔教川蜀分舵好像就在这顺庆,既然这里是魔教分舵的地盘,我想,见到她也就不足为怪了。”
余我生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很对。好了,我们还是走吧,到街上去找余家的丝绸庄子。说不准,曾经的‘天府绸庄’越来越有威势,已经如日中天,一找就能够轻易找到。”
余我生拉起了谷遗湘的右手就往江堤上面的街市走去,谷遗湘突然拉扯了一回余我生的右臂,小声问道:“喂,哥哥,你说那魔教中人与那个老人交谈什么呢?那老人看来很慈祥的,怎么会和一个魔教中人商谈什么呢,这不是很奇怪吗?”余我生笑道:“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是像你这样多疑,其实,你是知道的,魔教中人,他们的脸上又没有写字说自己是大恶人,随便找一个人来攀谈,难道也算是作恶事吗?不会的,不过千万不要让那魔教中人对那老爷爷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待会儿,我们就回来看一看,你说呢?”
谷遗湘基本上都是听哥哥余我生的建议,当即点头答允了。
余谷二人来到了街面上,开始的时候,二人只是走在了空旷无人的冷清街道上,走了一阵,余我生提议二人寻了一家饭馆吃点东西,谷遗湘突然小心的用手撞了一撞余我生的手臂,问道:“哥哥,你发觉没有?这一路而来,好像有人总是向你多看了几眼。我猜想,这些人一定是认识你的母亲或者你的父亲,说不准你长得很像他们,所以这些人才多看你几眼。”
余我生其实心里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只是没有当面提出来而已,现在妹妹突然提了出来,余我生不得不承认,道:“对的,我好像也警觉到了这件事情,难道果真是这样的吗?”谷遗湘当即笑道:“哥哥,说实话,你长得不是很像掌门人,我估计,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一双很小很小的眼睛,特别有意思。”说到这里,谷遗湘就笑弯了腰,顺便将有点尴尬的场景缓和了下来。
余我生没有心情来与妹妹说笑,当即就走到了一个中人的跟前,那中年人正是在那里叫卖烧饼,看见余我生走近,居然一时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面只是悠长的叹息一声:“像,真的太像了。”至于像谁,不用说,当然是与当年的那个顺庆一霸刘大横很相像了,所有见到余我生的面貌而发愣的乡民心中都是一个疑问:“这人与当年的刘大横是不是有一点什么关系呢?”
余我生走近到那人的身前,问道:“老伯,你为什么这样看住我,难道我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卖烧饼的中年人点头道:“喂,公子,你与刘毒王是什么关系?”赌棍刘大横人缘不好,在街道行人的背后,都说是顺庆的一大毒害,简称就是毒王。加上那个姓氏,就是正宗的刘毒王了。
余我生不解,皱眉道:“我姓余,不姓刘,什么刘毒王,我不认识。”那人听见余我生自称姓余,那就更加惊讶道:“啊,你姓余,是不是与当年余出天一家子的啊?那也是与刘毒王有关系的呢。”余我生听到这人竟会提起了父亲的名字,知道这当中一定有故事,当即就好奇地问道:“我的父亲就是余出天,怎么,你认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