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齐心协力抗神教(2)
(二更按时送上!!!)
果然,没有过上多久,鬼母抬头就可以望见了前面的那两个骑士,他们方才见到了鬼母的架势,不敢造次,都埋头躲在了山坳的下面,静观其变。谁知道,这下鬼母竟然就快要到了自己的跟前。鬼母大声喊了一声,道:“你们还不快些将你们张王月请来,难道就想先做一个断头鬼吗?”那二人闻言,又是一怔,回过神思来,当即扭转头去,朝着那前面奔跑了过去,也不管是否能够看住这鬼母了。鬼母心中一呆,心想:“想起龚袭在世的时候,何曾有过这般胆小如鼠的弟子,神教弟子教义中说明了忠义二字,就是要对神教效死忠,哼,这样的弟子,太让人失望了。”鬼母继续朝着前面开路,回头时不时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道路,发现身后的痕迹依旧没有变样,这才安心下来。
哪知道鬼母袁**这一回头看去,顿时惊了一跳,原来此时那三个孩子居然不待自己回来,已经从那地道内钻了出来,袁慧在前,余我生在中间,最后的是谷遗湘,三个孩子手牵手,正愣立在了出口处。鬼母大喝一声:“你们出来做什么?还不快些回去,待会儿我将路程全部探查出来了,你们猜可以安全地顺着我开辟的道理出来。知道吗?”袁慧道:“婆婆,你很危险呢,我方才在那地道内,已经听明白了,他们是来抓你的呀,我们不放心你,就出来了。”袁**心中一想,顿时醒悟:“原来自己最开始被那两个弟子的喝问声中,结果也让这三个孩子在地道内听清楚了。”
余我生虽然责怪三个孩子不听话,但心中也感觉到了一阵温馨,想着:“没有想到,到了今天,居然还有三个孩子来关心我的安危。”只见到袁慧顺着地面上留下的冰雪痕迹,悄然无声地朝着那地面上行来。袁**当即只得转过头去,努力地朝着那前面开辟出最后一条通道。
袁**将自己内劲朝着那剑尖上面缓缓地凝聚,果然没有过得多久,就见到最后的一段冰块朝着地面上坠下,当好将这条有些曲折的道路给打通了。袁**长长地喘息了一口气,知道这一番工夫下来,已经大大地消耗了自己的一段内劲,在以前,如果遇见这样的情景,一般地稍微地休息一时半刻后,体力与内劲都会迅速地恢复,但是今天不同了,她悄然无力的愣站在了那里,朝着天空吐纳了一口真气,运劲将自己丹田内汇聚的各种内劲朝着下面不停的舒展开去,可是,这一番勉强用力之后,那股内劲不但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朝着下面压抑而去,而且,时不时的还有一种反弹上升的趋势,这是一种有些反常违背常理的武学道理,袁**心间顿时已经雪亮:“难道我体内的疾病果真是又在下移了,这才几天的时间,为何会有这样的征兆呢?”想了一想,心中有些害怕起来。
帐篷远边,山腰下段,积雪弄罩处,两方人马正是相持而立,各方目大如牛枯,都压抑着内心的那番激动心情,然而,左边的那身穿黑色大氅的一行人,为首之人,居然是一名俏丽少妇,只见到她横眉冷竖,道:“你们的张王月呢,我想见一见他,你能否请他出来一叙?”与这少妇相对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那包思昌,包思昌细细地打量了一眼对方,不认识对方是何方来的高人,铁青着脸,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报上名号来,你杀害了我几名弟子,到底该怎么解决呢?”那少妇没有开口,她的身边一位中年妇女已经待她站立了出来,道:“你看好了,我们是来找张王月的,是你们弟子不守规矩,想要从中拦截我们。他们不懂规矩,难道你们也不懂这个嘛?”包思昌道:“我神教王月乃是当今天下威望卓著的命人,日理万机,何有闲情来理睬你们的拜见。我方才在远处看过你们的剑法,其中只看出来了一招半式,好像来自峨眉,说,你们是不是所谓的正派武林峨眉派的人?”
包思昌生性耿直,自己方才见到这些女子使出来了一系列的剑法招式,没有看明白到底是什么剑招,当中唯独的仅有那么一招半式好样眼熟,自己知道,在与对方说话的时候,居然将这些实话全部说出来,也不怕对方来取笑自己的无能。那少妇道:“哼,峨眉派哪里敢来这里了?这里可是神教的重地,不可以轻易冒犯呀。”随即见到她突的一声将腰间的利剑拔出来了,寒光刺目,铛的一声,带来了阵阵煞气。包思昌惊赫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出手嘛?”随即也见到他紧紧地上前握住了刀柄,随时准备着迎敌的神情。那少妇道:“你方才才看清了我们的一招半式,何不在来亲自切磋一番,说不准,你就知道我们的真正来历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思昌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原来是峨眉掌门人大驾光临了,哈哈,师妹,你好吗?可否还记得我了?”包思昌回头看去,见到是一名骑士小兵,才细细一看来,原来是敬假扮成骑士的陈月影,包思昌知道这陈月影与张温二人的关系,她在神教虽然没有名分,但是自己从来不敢将她小觑,现在听到她说对方来的是峨眉派掌门人,如何不惊?来者的居中少妇,不是别人,正是七年寻子而来的空灵子,此时一身少妇装扮,显得更加的成熟与端庄。她的身旁,是紧跟着而来的师姐明灵子、纪灵子二位。这一段时间来,就由蒙灵子师太暂时代领着峨眉掌门要职。
空灵子抬头一望,在这里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英灵子,自然是大吃一惊,嘿嘿地笑了一笑,道:“师姐原来是来到了江南之地,不知道近来可好呀?”英灵子淡淡地一笑,道:“没有什么不好的,也没有什么好的。断了一条手臂,能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空灵子顺着她的言语看向了她的断臂,心中一阵抽搐,想着:“她在那日突然不见,事情相隔了七年了,可能仍然不会忘记在最后的我是对她下手了。”想到这里,顿了一顿,道:“师姐在江南住了七年了?什么时候会峨眉看望一下老家,师妹一定出山十里迎接。”英灵子哈哈地一笑,道:“师妹真是一个热心之人呀,只是,我想,只怕十里迎接的恐怕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死人吧。师妹的话,总是那样耐人寻味,我最是欣赏师妹的才智,现在看来,就更加的喜爱了。”空灵子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番英灵子,假装没有听见她的嘲讽之言,道:“既然这里有师姐了,我想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可否让我们前去见一见张王月呀?”
英灵子摇头道:“师妹这样千里迢迢地从蜀中而来,恐怕不是来见张王月的吧,所谓正魔势不两立,你会有这个好心?说实话,你是来想见一见你那宝贝儿子的,对吗?”空灵子听到这话,身子微微地颤抖一下,勉强地镇定了心神,道:“师姐这话的意思是看见我家生儿了?”英灵子道:“看见了,跟某一个人长得太像了,难怪我一见到那孩子就觉得非常的熟悉,唉,毕竟吧,都是亲人,哪有不像的道理。”英灵子的话,句句似剪刀子,直接戳向了空灵子的心,要知道,空灵子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而这件事,在知道真相的所有人中,唯独就是这英灵子最为难缠,最让人头痛。心中早就想到要将此人处之而后快,但总是错过了太多的机会,结果什么也没有办成功。空灵子道:“孩子现在还安康吗?”
英灵子道:“师妹,你很心疼那孩子吗?那就奇怪了,为何不见那孩子说你的好话,反而处处说自己娘亲心狠呢,哈哈,终究是一个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也没有事情的根据,像师妹这样的母亲,哪里会故意来为难孩子呢,对吧?”英灵子只是想到了自己最开始在破屋里遇上余我生的情景,看见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后,心中随意猜测,可就是这样的一番猜测,已经猜中了事情的大概,空灵子知道自己先前对孩子不是很好,现在听到英灵子这样说,还真以为是余我生对自己的态度,顿时心中一紧,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倒是站立在一旁的明灵子上前说道:“英灵子师姐,你还记得我吗?”英灵子这才抬头看向了空灵子身后的明灵子,微微地一笑,道:“自然知道了,你就是明灵子师妹,对吗?大家相隔有七年没有见面,没有想到经过了七年之后,大家都是老样子呀。”
明灵子走上前来,道:“英灵子师姐记住了师妹便好,师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空灵子掌门师妹继承我峨眉掌门的时候,还是师姐一人独断的呀,依照师妹的看法,师姐与掌门之间的关系应该是非常的亲近才是呀,可是做师妹的就有一点不明白了,二位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又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呢?”她的出场,本意是在为空灵子掌门打抱不平,但是听起来,好像不偏不倚,故意在撮合双方和好如初。空灵子镇定了心神,勉强地点头笑道:“哪里哪里,明灵子师姐误会了,我和英灵子师姐还是很好呢。”空灵子当即缓缓地朝前走上了两步,看住英灵子的脸颊,问道:“你说呢,师姐?”
英灵子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在唱哪一出戏,丈二摸不着头脑,微微地愣了一愣,看了看二人脸上的表情,心中却是想到:“看来今天这二人是要与我杠上了。”稍下突然见到了空灵子朝着自己面前走来,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倒是那空灵子笑脸盈盈的样子,丝毫没有冒犯的模样,英灵子知道这空灵子的手段,她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的神情,一般是有一种对自己不利的信号。当即还是勉强地朝后挪了一挪。哪知道空灵子一个箭步就冲上来了,口中还笑道:“哈哈,师姐这是怎么了?大家见面,何必这样的生疏呢。”明灵子此时也快速的挪移着脚步,朝着面前的师姐妹二人方向而来,英灵子脸色一变,急速地朝后一退,空灵子此时的武艺比之先前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当即脚下生风,朝着自己的面门侵袭而来。
身在后面的包思昌也看见了这一突然变故,先前还以为这三人果真是念及到同门关系,彼此间互相照顾怜惜,再也正常不过了。哪知道就在这眼前,中间为首的那名黑衣女子就欺向了陈月影,并且看在形势,对方的黑衣女子武艺显然要高出陈月影许多,陈月影难匹对手,神情才是那样的紧张。包思昌立马将腰胯间的长剑拔出来,对着身后之人高声喊道:“大家动手。”身后的那大约十来名的神教弟子当即哗啦啦地一齐将腰间统统拔出来。朝着前面那看似和平的场景、其实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冲杀而去。
空灵子脚下步子虚夸,一个倒拐的影子腿,当即就来到了英灵子的身边,右手探出,朝着陈月影的腰下抓来,英灵子知道自己避让已经赶不及,当即微微地侧转身子,伸出右手,上前来阻拦住空灵子的腾腾煞气,哪知道自己还没有把握能够制止住对方的时候,身旁不远处的明灵子已经身子一跃,就来到了空灵子的身边,她可不是赤手空拳地来对付英灵子,而是在半路之中就将腰间长剑拔出来了,朝着陈月影的身胸袭击而来,一个剑影,划破了寂静的空间,那原本飘逸在空中的朵朵雪花,受到剑气的打扰,泼的一声,朝着天空直接的上扬开去,激起了一阵旋美的雪花舞蹈,煞是好看。只是,这剑气凝结而出的杀气,又有些不吻合这种美妙的情节。英灵子右手与空灵子的手臂相触,觉得自己的背后有剑影跟来,心中一寒.
第十二回:齐心协力抗神教(3)
(一更,求支持。)
一招,瞬间的一招;瞬间,一招的瞬间。明灵子手中的长剑就已经驾到了英灵子的后背上,不过没有前刺,来意毕竟不是杀人,而是找人。英灵子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木然地立在了那里,看住了眼前的一切,几乎难以相信这二人在短短七年之内,武艺都是进步甚多,唯独自己,成为了独臂人之后,自暴自弃过了两三年,这最后才勉强的生活了下来,可是武艺方面,显然就落后了一大截。空灵子微微地一声浅笑,随即就将右手张开,卡住了英灵子的脖子,回头瞪眼看向了包思昌众人,包思昌当即举手让神教弟子停步,看住了面前的几个黑衣女子。
空灵子道:“你们如果再上前一步,她,可就要真的去见你们的龚王月了。”包思昌神情一呆,不知道该如何做,要知道,这陈月影在神教的内部之中没有实权,但她是覆雨使与王月二人的红人,自己万万不可怠慢的,没有想到的是,她贸然稍微前进了一步,就落入了对方的掌握之中,害得自己倒有些动弹不得。空灵子知道这包思昌的心思,当下没有理睬他们的为难处,反而问道:“你们现在没有蒙面,难道也可以杀人?”包思昌恨然道:“看来你对我神教的教义知道的还很多呢。”空灵子微微一笑,道:“神教天下闻名,知道这些不算是了不起。”她不来理睬这些粗人,转头看向了被自己抓在手心的英灵子,问道:“师姐,师妹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千万不要责怪师妹的无礼了。好么?师妹心中有一些疑问,还要请师姐告诉我一下,这样做,师姐不会觉得为难吧?”
英灵子道:“掌门师妹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便是,我知道的,就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的,自然就无可奉告。”空灵子道:“好,我要知道生儿在哪里?现在他怎么样了?你总该知道这个吧,就请师姐告诉师妹了。”英灵子道:“你的儿子在一个杀人恶魔那里,她的名字叫鬼母,我想掌门师妹一路前来,应该是知道了的。他现在应该还很好吧,只是,只是,他只怕永远都不会认你这个娘亲了。”空灵子心中一窒,至从自己知道儿子在那魔头的手中后,心中一直有些胆颤心惊,害怕儿子跟着那样的魔头不学好,只知道杀人,空灵子毕竟知道,袁慧小时候的情形,时不时的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中。空灵子当下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那袁**将我的儿子教坏了?”英灵子点头道:“不错,师妹,你是聪明人,你又知道鬼母的过去,你该明白我说的是实话。”空灵子突然右手加劲,英灵子不由得一阵吃痛,大声喊道:“空灵子,空灵子,你要做什么?”
空灵子稍微放松了右手,才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心思只能是普通人的心思,所以,如果发现你胆敢给我说假话,我会狠心扭断你的脖子,知道吗?”英灵子心中一惊,想着:“这个女人,果真是心狠手辣之辈。”当下也不示弱,微微地一笑,道:“师姐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师妹,师妹的手段,师姐早就领教过了。”空灵子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叹息一声,道:“知道就好。我最害怕你不记得了。”当下伸手点住了英灵子的睡麻穴,扭头看向包思昌,厉声喝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将你们的王月请来,她就留在我们这里。快去请他们来。”包思昌一生来只听命过神教王月一人,哪里有外人敢对他这般的无礼,当即心头一闹,正要反驳,哪知道就听见一个骑士迅速地朝着下面跑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那魔头出来了。”包思昌当即回头看去,见到那骑士朝着帐篷的方向跑去,心中顿时一惊:“他这是说袁**出来了?”
空灵子一双凤眼睫毛微微朝上一扬,问道:“谁出来了?是不是袁**?”包思昌缓缓地点头道:“这里除开那个魔头,还会有哪位魔头有这样大的吸引力呢?”当下也不管陈月影是否在对方的手中,而是对身后的弟子道:“走,大家一起去看一看。”随后转头对空灵子道:“掌门人不是要找那孩子吗?一起去看一看又无妨。”在包思昌的心中,方才听见了双方二人之间的谈论,知道对方是峨眉掌门,武艺高强不足为怪,可是她要找的孩子,居然是一个名叫余我生的孩子,那孩子不是在自己的帐篷内吗,当时自己没有言明,而是想静观其变,找准机会狠狠的揍一顿所谓的武林正派中人。现在听说袁**出来了,心中又以为是在寻找余我生而来,当下希望能够将她们吸引到那里去。所以听见他说道:“说不准还可以见到掌门人的爱子。”空灵子微微一愣,转头对明灵子道:“将这峨眉叛逆收好,大家一道去看一看。”随后率先走在了包思昌的身后。身后上来两名弟子,亲自将英灵子反绑好,牵上了骏马,朝着那前面的山岗而去。皑皑白雪,吹动着行人的心,那母子相会的心,如是一锅滚烫的沸水,早就将严寒驱尽。二人又是不是早已心里准备妥当了?
那前来报信的弟子还没有离开多久,又看见了两名弟子从那高地上面疾奔而下。边跑边紧张兮兮地朝后面张望,似乎是身后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已经追上来了一样。走在稍后面一点的空灵子双眉一皱,心中疑惑不解,想着:“难道那鬼母已经出来了?这厮教坏我的孩儿,我也要好好与她算账。”当下沉住气,面不改色,朝着那前方默默进发。包思昌冲着那两个弟子的人影高声喊道:“你们跑什么跑,有什么情况?”那二人跑得太快太急,听见了身前有人喊话,这才醒悟过来,见是包思昌,顿时一惊,为首一人慌张不迭的答道:“是鬼母,鬼母出来了。”包思昌方才听说了王月与覆雨使二人在那后山的时候,遭到了阵法的围困,损失了十多名弟子的性命,二位首领才勉强的脱险,没有想到,这鬼母居然就出来,敢想这阵法的变化一定是她自己设计好了的,眼见王月受伤,所以才会此时突然现身,当即心中也有一些怯意:“此魔头杀人不眨眼,现在出来,我是抵抗还是不抵抗呢?”神教虽然有教义宣扬说到为神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这些稍微有点自知之人心中明白,那不过是一句让别人效忠自己的胡话,自然,这种理念早就深入到了神教弟子的心中,普通的弟子一般都会将这话当成了自己的座右铭一般奉承,而包思昌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这一去是性命难保的,当即有些犹豫起来。那两名弟子渐渐的走近,乖乖地退居到了包思昌的身旁,静候他的命令。包思昌回头望了一眼空灵子,心想:“哼,身后还有这样一个掌门人,我怕什么呢,顶多自己抵抗一招半式之后,王月就会赶到的。”当即壮胆,又要前行。
哪知道身边一个弟子又道:“前手长,那魔头很厉害的呢。”包思昌眉目一扬,转头看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说说看,那厮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厉害法?”原来说话之人正是那回来的两名弟子中的一位,那弟子道:“我看见她,白发飘飘,煞是吓人,还有,她手中有一柄很厉害的剑,被她在空中一凝结,顿时就可以形成一块凝冰,我没有见过那样诡异的功夫,她就是逐渐靠着那凝冰的法子逐渐的靠近山边,只怕现在都快出来了。”
包思昌顿时来了兴趣,道:“那看清了那老婆子到底是什么宝剑吗?”早就听说过,袁**从渝州康家夺来了一柄宝剑,是上等的寒冰晶石所铸,是世界上少有的一柄宝剑。张医仁要来捉拿袁**,有一半是因为要夺拿神教遗物,另外一个原因还是为了她手中有一柄宝剑。空灵子也听说过这件事,当她们途经渝州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事。只不过,在渝州的时候,还听说了康家因为这柄利剑发生了一些事情,这就更加让人好奇。所以,顿时就勾起了空灵子对这宝剑的好奇心。
空灵子当即稍微将脚步朝前挪了一挪,希望能够将这件事情听清楚些。那弟子道:“我见到那柄宝剑非常的光亮,如果是在天阳光下,一定非常的刺眼耀目。还有,那柄利剑有一种寒冷浸骨的味道,十分的让人害怕。”包思昌微微一震沉吟,道:“那好,我们上前去阻拦住这厮,等候到王月大人前来。到时候,就有机会将这老太婆拦住的。”说完之后,顿时脸色神色又一次的复现出了满足的欢喜,率先朝上行去。空灵子也听清楚那弟子的回答声,心中也想到:“这柄宝剑我又何不能抢到手中呢?”顿时也来了精神,朝着前面行去。
袁**回头对袁慧喊道:“慧儿,你们先等候我,我立马就会走通了这里。”说完,望向了前方唯一的一段约莫三尺开外的黄土高地上面。努力运上了内劲,朝着那空中扬起了一道剑光,空中凝结着的冰雪立马又朝着下面落去。但是这一次,袁**好像用力太过,居然气喘不停,手中逐渐停就没有力气,握着宝剑的右手逐渐下坠,她的左手握住拐杖,也是青筋暴现。额头渗出了丝丝冷汗,她勉强地用手抚摸了一记小腹,总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内好像内劲不继,没有法子继续提升上来。
袁**心中不得不又一次绅士自己的处境,心想:“难道我袁**英名一世,就会命丧在此吗?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的体力怎么会逐渐消弱。”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袁慧带上三个孩子已经渐渐地靠近了过来,还好,有袁**的冰雪痕迹牵引道路,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反应。袁慧急忙地来到袁**的身旁,小声问道:“婆婆,你怎么了?”倒是那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不明就里,轻轻地一跃,早就越过了地界,到了山坡上,回头看向有些病态的袁**,双眼之中,复现出了少许的关心之色。袁**勉强地说道:“没事的,我们过去吧。”稍微休息了一小阵后,觉得自己又一次恢复了体力,当即轻轻一跃,就到了余我生的身边。袁慧紧跟在后面,也越了过来。
袁**挣脱出袁慧的搀扶,大步走在了前面,迎面看见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是一个魁梧的汉子,不知道名号是什么。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包思昌,包思昌望见袁**,虽然没有见过这个老婆子,但是身边的那名弟子早就战战兢兢地在身旁说道:“那就是鬼母。”包思昌看见了鬼母双手物事,认出了右手的宝剑,随后又望见了身旁不远处的余我生,心中一惊,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鬼母的身边。余我生认识那包思昌,当即闪到了袁慧的身后,道:“早日里就是他将我带到帐篷内的。”余我生还没有听见袁慧的回答,就觉得自己的衣角好像有人在拉扯,当即朝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见居然是谷遗湘,谷遗湘用手朝着前面一指,示意他快看。余我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不由得又是一呆,原来还是妹妹眼睛厉害,一下子就望见了那是母亲。余我生木讷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而空灵子正好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自己,没有丝毫的退移。
第十二回:齐心协力抗神教(4)
(二更送上,求支持。)
空灵子正要上前呼喊余我生,哪知道余我生突然避开了她的目光,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嘀咕了一句什么话,自己没有听清楚。这个时候,包思昌突然开口问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鬼母吗?”袁**道:“不错,正是老婆子我,你是神教什么人,看这装扮,不会是一个前手长吧?”包思昌点头道:“鬼母好眼力,在下确实是一名前手长。鬼母进来可好呀?我神教王月大人亲自登门拜访,你却不见人影,未免有些太对不住吧。”鬼母格格地笑了一笑,道:“一个小小的前手长,居然可以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些嘛?什么王月,什么神教,那些都该对我鬼母礼待三分,哼,张医仁这个臭小子,只不过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罢了,想要在我的跟前耍花样。”
袁慧警惕的双眼怔怔地看向了四周,害怕这是神教的缓兵之计,所以查看了一下山周围的情景。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才微微在袁**的身后示警了一次。袁**双目看不太远,只有通过袁慧的示警作用知道周围的情景。当下没有发现异样,心中也有些奇怪。袁**可不是那种慢性子的人,当即仰天高声一喝,道:“你们的王月没有来吗?没有来,那就辛苦你们了。”当即右手宝剑出鞘,朝着天空一指,对着包思昌方向刺来。包思昌本来还想说一两句,算是拖延时间,但是没有想到这老婆子动作如此的迅速。而且那宝剑蕴含着一种寒冰之气,寒气袭人,根本就没有让人喘息的机会。
空灵子见到宝剑出鞘,心中一叹:“果真是一柄上等的好剑。”包思昌反应没有那样的快,当即勉强地避开了一点,希望能够让开,可是事与愿违,那袁**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的手段,归魔剑朝里面一侧,当即就将剑划到了包思昌颈部,不过没有立马下手,而是突然停住,惊得那包思昌一身冷汗,以为自己已经头颅落地了,早就闭上了双眼。可是等候了一阵之后,结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睁开了眼睛一看,见到一柄寒冷之极的宝剑架在了自己的颈部上,抬头看向一直低垂着头颅的袁**,不知道该怎么办。袁**道:“说,你们王月人呢?”包思昌道:“王月还没有来,稍等片刻就可以见到他了。”袁**转头问向袁慧,道:“慧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三个孩子,知道了吗?”袁慧点头答应了一声。
突然,就在大家严正以待地对持时候,只见到场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团人影,朝着袁慧等三个孩子的方向跃来,恰好趁机看准了袁**转头侧身的时机。那个人影,是从包思昌的身后跃出来的,自然,她,就是峨眉掌门空灵子师太。空灵子武艺颇高,这一跃之下,当即就来到了余我生的身边,双手探出,右手刚好抓住了余我生的手臂,左手抓住了谷遗湘的手臂,两个孩子被空灵子这一抓而中,然后,见到,空灵子顺势朝着身后退去。原本站立在她身后的明灵子见状,也是闪出出列,上前来迎接空灵子手中的两个孩子。袁慧当即大声一喝:“什么人,胆敢来侵犯鬼母。”鬼母当即将手中的归魔剑朝着那团黑影划来,口中厉声一喝:“阁下是什么人?要动手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哪知道那空灵子轻悄悄地一避,居然让开了出去。
袁**心中一惊,暗想:“此人手法倒是迅捷,难道又是神教新添的好手?”空灵子在她转身回避的空闲时间,将两个孩子朝着明灵子的身上扔来,高声喊道:“接好了。”明灵子答应一声,腾空轻轻一跃,就已经将半空之中的余谷二人一揽入怀,再一次轻松地落地,朝着后面避开而去。再见那空灵子顺手一掌击向了低头蒙打的袁**,轻声一喝,道:“鬼母难道忘记我了?”就在这个时候,连那袁慧也认出了对方身份,只是一时片刻间还没有完全回忆出来,心中啧啧惊叹:“她怎么来到了这里?”
鬼母一愣,听着对方的说话声音,觉得异常的熟悉,微微地愣了一愣,终于是想起来,哈哈地笑道:“原来是生儿的母亲来了?我倒是神教中又添加了什么高手,原来是误解了。”当下身子一避,避开了空灵子的那一击狠招。鬼母觉得对方出掌威力甚猛,好像要一心置自己于死地,顿时很好奇,道:“你见到你的孩子,很开心,也不用这般来感激我这老太婆的。老太婆可是受之有愧,万万不敢接受的。”这哪里是什么感激的方式,袁**此话含义听来有调笑之味,但是细心品味,却是要让对方不可相助神教而来为难自己。空灵子一声轻笑,道:“感谢你?哼,你倒是说得好听,我会来感激你吗?你将我一个好好的孩子调教成了这样,我今日来是找你算账的。”鬼母神情一呆,心道:“肯定是这神教中人在她的耳边说过什么,不然她不会上来就对我老婆子下狠手的。”当下将手中归魔剑朝前一递,重新架在了包思昌的颈部,恨然地问道:“你对空灵子说过什么吗?”方才的那一阵空灵子与袁**的对招,包思昌居然不敢移动自己的脚步,愣在哪里,看来这二人武艺均是高强,至少是自己望尘莫及的,自己万一移动不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没有想到,二人一招之余,这鬼母又将利剑驾到了自己的颈部。
包思昌道:“我能说什么,我是什么也没有说。”哪知道空灵子上前道:“鬼母,你莫名其妙的将我孩儿掠走,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你声名狼藉,这些我都不用说了,你自己心中明白,活到今日这样的年纪,实属万幸。”随即转头看了一样袁慧,道,“你就是慧儿,当年的一个小丫头居然长这样高了。当年的情景,我好像还历历在目,没有想到了,今天在这里居然也会遇上你。你追随你婆婆,一定学会了她许多的恶毒本领吧?”袁慧目瞪双眼,道:“掌门人,你说我婆婆以前有许多的过失之处,这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袁慧还没有将话说完,袁**就立马喝道:“慧儿,住口。哼,江湖中人认定你婆婆是一个杀人恶魔,你来辩解有用吗?这是事实,我自己就可以承认的。”随即抬头眯起了双眼,看往了空灵子的脸上神情,道:“空灵子,我袁**是一个魔头,能够活到今天,实属一个意外,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是,我对你的儿子及那个小丫头,要说到陷害教坏,我老婆子绝对不会承认。”空灵子一声淡淡地微笑,道:“好一个不会承认。”
这个时候,被明灵子紧紧包裹住的余谷二人开始不停的挣扎,似乎是要出来有话说。空灵子走上前来,示意明灵子将两个孩子放开。哪知道两个孩子一放开之后,余我生冲着跑向袁**的怀中,被空灵子当场拦住,他的口中不停地开口喊到“袁婆婆,袁婆婆。”而谷遗湘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才好。空灵子一把拽住余我生,问道:“生儿,生儿,是娘亲来接你回去了,你不用喊她的了。”余我生顿时退了回来,站在了谷遗湘的身旁,一双眼睛努力地睁得很大,似乎要将满腔的怒火化成无尽的怨恨,狠狠地瞪视着空灵子,空灵子招手让明灵子看好这两个孩子。
袁**听到余我生喊到自己的时候,身子微微地一颤,继而勉强地转过身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的厉害,好像是听见了孩子的呼喊声后,内心一阵长长的感触,久久没有能够停歇。
空灵子继而又转头看了过来,目视袁慧,道:“袁慧,你是什么时候跟随鬼母的?”袁慧道:“我又不是你的孩子,这位是我的亲婆婆,算是我的家人,我来见我的婆婆,难道也要你一个峨眉掌门来多管闲事吗?你将弟弟妹妹带走了,我不能阻拦你,但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袁慧非常愤恨这些人来数落自己婆婆的过错,当即走前几步,靠近在了袁**的身边。二人一老一少,看着周围围困的众人,没有丝毫的惧意。袁**轻轻地一碰袁慧的手臂,示意着现在就开始离开这是非之地。哪知道还没有将事情准备稳妥的时候,就听见了前面大道上出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不是别人,是张医仁来了。
袁**当即又将手中利剑重新抵在了包思昌的颈部,问道:“你们王月来了,你说你自己能够安全脱离此地吗?”包思昌神情一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袁**又道:“你今天看来是贱命一条了。”随即,见到她将归魔剑朝前一送,包思昌当即血染衣襟,颓然倒地。袁**厉声道:“阻我鬼母之人,必定要让他们的鲜血沾上宝剑的光芒。”谷遗湘见到婆婆再一次复现出凶狠之样,身子微微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将身子靠近身边的余我生,突然感觉到余我生的身子有些发烫,再见他双手握成了拳头,看住那些腥风血雨,特别的喜欢,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他再一次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牙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好像是在天生仇恨着母亲的到来。谷遗湘顿时想起了方才余我生在袁慧的身边时候的那一句自言自语的嘀咕:“怎么她也来了,我最不喜欢看见的人,就是她了。”
袁**一剑将包思昌毙命之后,犹为解恨,当即使出了绝世轻功,配上自己无敌于世的剑法,在这神教弟子的周围尽情的游弋缠斗,只听见了一声声的长嘶之声,响彻在了整个空间大地上面。这些寻常的神教弟子如何是鬼母的对手,哪知道鬼母才将动作说到了这里,又大声喊道:“生儿,湘儿,好好看婆婆今天的恣意剑法,你们要记好了,剑道的精髓,是在恣意妄为,不要受到任何条件的约束,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人也是这个道理。”她深陷囹囵,却还有心思来教导两个孩子习武。随即又听见她大声喊道:“生儿,记住婆婆以前教导过你的武艺,勤加练习,总有一日,你会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余我生想要来看一眼袁**,被空灵子当即挡在了身前,余我生只得高声答道:“生儿记住婆婆的话了,婆婆,你不用比给我看,你快些走吧,神教的人就要来了。”空灵子当即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余我生,呵斥道:“她是个大魔头,你不许说话。”余我生抬头一见母亲坚毅的眼神,微微一愣,当即也不躲闪,与母亲的眼睛直接对视,心想:“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大魔头,你才是魔头。”
第十三回:此生茫茫恨悠悠(1)
(一更,求支持!!!)
空灵子是何等聪明之人,当时也看出了儿子对自己怀有深深的敌意,当即转过头去,不便这个时候来教育他。谷遗湘一会儿看看余我生,一会儿又看看空灵子,自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见袁**喊到自己的名字,顿时心中一酸,想到了袁婆婆平时待自己的种种好处,只有心中祈祷袁婆婆能够平安离开这里。
袁**的一阵厮杀之后,那十来名神教弟子都被解决掉了。袁**一手拄拐,一手握剑,那宝剑的剑身上,还印着火红的血迹,在这飕飕的冷风吹送下,显得格外的恐怖吓人。张医仁一个箭步,已经来到了对面,看住在场的众人,发觉到居然有峨眉弟子潜上山来,心里一惊,但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杀性正狂的袁**,以及站立在身后不远处的袁慧,这婆孙二人,到底是亲人啊,现站立在一条线上,面对着神教数十人,丝毫没有退却胆怯的意思。
张医仁看向了袁**,道:“鬼母,近来可好呀?我神教听说你回归故乡,亲自登门拜访,却没有想到鬼母居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是让人心寒了。”见他现在的表情,正是双手轻轻地护着胸口,那里好像受伤过,袁**顿时看得分明,心中想了少许,道:“不知道张王月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到底有什么要事呢?”张医仁指了指她手中的归魔剑,道:“听说鬼母在康家得到了一柄上好的宝剑,我得知这个消息,也想来一睹宝剑的威风,方才见到鬼母用这柄宝剑杀害我的几个弟子,算是让我长了见识。”此时,身后不远的温道见也率领着一干弟子迎上前来,将袁氏婆孙二人围困在了当心。
温道见骤然一瞥,见到陈月影居然在峨眉弟子的手中,神情为之一震,悄悄地移步到了张医仁的身后,悄然将话靠近在了张医仁的耳边,轻声诉说了一番。袁**此时道:“王月是要来为你的这几个不值钱的弟子报仇吗?”张医仁看了一眼空灵子,见到是她,又见到她身后不远处的余谷两个孩子,心中顿时明白了这是如何一回事,当即也不点破,只道:“鬼母只道我的秉性,这杀害我神教弟子的事情,我身为神教王月,自然是不会袖手不管。要不然,你还是随我到神教教坛内走一遭,如何?”袁**嘿嘿地一笑,道:“王月,你到我老婆子这里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大家敞开心扉说亮话,就不要这样卖关子了,好不好?”张医仁知道这里还有峨眉派的人,关于神教内部的事情,不希望别的门派插手,虽然神教一向不喜欢正派中人,但是今日好像非同寻常了,所以,只有恭迎着这些峨眉弟子快些离开为妙,当即朝着空灵子拱手道:“这位想必是峨眉派近年来出来的新秀掌门空灵子师太吧?真是后生可畏,让我都感到惊讶万分。”
空灵子上前拱手道:“张王月,在下与你有数面之缘,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还会遇上你。”空灵子知道当年英灵子假借张医仁之手,为自己吞服下了那一剂保胎但又伤胎的方子,这期间虽然自己也有过错,但归根结底,都是这些神教中人利用了自己的无知,每每想起那种曾经的伤痛,空灵子都恨不得将神教铲除殆尽,但是一旦真正面对上了神教,自己知道目前是没有那番实力的,只有忍气吞声,假装和气。张医仁点头道:“不错,我与空灵子师太是有缘分的。不知道师太今天不远千里从蜀中之地来到这里,是为何事?难道也是来寻鬼母的晦气?”空灵子当即缓缓地点头道:“王月正是神人,贫尼来此,正是为诛灭这恶魔而来。”袁**听到这话,微微一声冷笑,道:“空灵子,你现今到底是成为了掌门人,不比以前的那个黄毛丫头呀。居然想要来杀我鬼母,你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吗?”
张医仁不待空灵子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恕张某不解,师太,难道这鬼母曾经在你们峨眉犯下重罪吗?”空灵子道:“自然,鬼母当年闯进我峨眉,说是为某一个人招魂,杀害我峨眉弟子不计其数,当时我虽然不是掌门人,却亲眼目睹那场血光之灾,而后,我承继掌门之大位,声明到要为峨眉弟子复仇。今日,这鬼母就在眼前,我岂能够让她逃脱。”明灵子当即也站出来,朝着空灵子拱手道:“掌门师妹不忘峨眉前耻,决心为峨眉七年前冤死的弟子讨回这一笔血债,实在可敬可佩。我等峨眉弟子一定谨遵掌门人号令,为死去的师姐妹复仇。”这一下,牵一发而动全身,身后的那几名峨眉弟子齐然躬身下拜,对着空灵子恭敬万分。
张医仁看着这一场景,心中半天没有回过神思来,这一套君臣一心的作态,在龚袭为王月的时候,自己时常看见,后来自己承继王月大位,不喜欢这一套,将其废弃。没有想到这峨眉掌门空灵子居然也喜欢这一套。张医仁道:“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就不得不管此事了。”当即见到他身子一横,走到了袁**的身前,看住空灵子,道:“我记得七年前,鬼母去峨眉杀人,打着的可是我神教龚王月的招魂令,她既然这样诚心拥戴我神教龚王月,这事就让我们神教来担当。不知道师太有什么意见吗?”空灵子笑道:“好一个让你们神教担当。张王月,难不成你来这里,果真是有诚意欢迎鬼母的?”
张医仁道:“此事乃是我神教与鬼母之间的事情了,就不劳掌门人多虑。”空灵子转身,将明灵子众人扶起,继而看向了受缚在自己手中的英灵子,当即心头想着:“难不成他们不会理睬英灵子了?英灵子可是神教的有功之人呢,还有那温道见,怎么会见此不救呢。”当下高声下令道:“既然这里神鹰教的人不欢迎咱们,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当下起步在前,正欲拽着余谷二人离去,哪知道温道见突然说道:“掌门人留步,你是否是多带走了一名神教中人。”
那英灵子被点住了麻穴,浑身动弹不得,唯有蠕动身子,苦苦挣扎。好半天没有听见张医仁说及自己,心中渐渐焦急万分,眼看着空灵子就要离开了,自己万万不能够被她们带走,终于听见了温道见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抚慰,顿时没有先蠕动厉害了。空灵子回头看了一眼温道见,见到此时神情憔悴,显然经受过一番折腾之后,自己还没有养好精神,现在又出来折腾了。空灵子道:“我们这里的全是峨眉中人,没有阁下说的的神教中人。我看是阁下眼花了吧?”温道见上前一指英灵子,道:“她可是我神教弟子,你将我神教弟子抓往何处呀?”空灵子道:“她的法号名叫英灵子,是我峨眉派弟子,师父乃是仙逝的文虚子师太,我与她是同辈,算起来,我还是她的师妹。你说她是神教弟子,可有什么证据?”温道见道:“掌门师太,我的证据就是让她亲口说自己到底是什么门派的,总比你我二人争论要强得多了。你说呢?”空灵子秀眉微微一皱,道:“不可,我师姐离开我峨眉有段时间了。我这就带领她回去,她在我峨眉犯下过戒令,如果让她开口,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峨眉弟子了。”
温道见听此一言,怒意暗生,心想:“这般说来,是要动手了。”当即转头望向了张医仁,希望他能够出一个主意。张医仁心中想到目前不要将事情弄得太过复杂,毕竟捉拿鬼母才是当今第一件大事,顿时顿了一顿,用右手轻轻地安抚了一记温道见的背脊,转头对空灵子道:“不知道师太现在就要会蜀中了吗?可否将此事暂且缓一缓,我将这里与鬼母的事情处理稳妥之后,再来与你商讨关于这弟子的事情。”空灵子心中骂道:“呸,你以为我是白痴,让你将这里的事情处理稳妥了,你还会放过我峨眉派弟子么?”
哪知道余我生此时突然说道:“你们谁要为难袁婆婆,我就要将其杀光。”余我生才没有心思来理睬这些人商讨什么事情,方才听到母亲说及要找袁婆婆的晦气,稍后又听见张医仁也要为难袁婆婆,心中早就恨意大织,心想:“这些人都不是好人,袁婆婆对我很好,我无能如何也不会让他们伤及到了袁婆婆。”当即心神定住,冲口就说出了这话出来。袁**听着这神教与峨眉双方之间的辩论,正在一旁苦思良方逃脱,也没有料到余我生会说话维护自己。袁慧当即走到袁**的身边,附耳小声说了一句话。袁**回头目瞪圆眼地惊讶神情看了袁慧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地点头同意了。
袁**当即高声喊道:“生儿,你回去之后要听你娘亲的话,知道吗,千万不要惹你娘亲生气。”余我生也高声答道:“婆婆,你不用害怕,生儿一定不会让他们来欺负你的,生儿要保护婆婆。”当即想要挣脱开母亲的双手,哪知道空灵子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当即死死地将其拽住,不让他离开,高声喝道:“余我生,你难道要做一个不孝子。”余我生年芳八岁,什么孝道,他是耳闻过一点,但是具体的内涵,却是不明白,当即就仰起头,道:“不孝子就不孝子,不要你管。”空灵子一呆,愣愣地看着余我生,尤其是见到了余我生的那双小眼睛,心中一怔,似乎印证了英灵子方初说到的那话,这孩子的确是一点儿也不像自己,更多的方面像那赌棍,而这双眼睛,更是模子里里雕刻出来的一般。空灵子一想到了这里,双手不由自主地一松,余我生不明白母亲见到自己为何会害怕,心中还认为道:“哼,一定是看见我,做了恶事自己心虚,或许我长得有些像父亲,所以才让她一时怔住。”当即没有多想,挣开了空灵子的双手,朝着那被人群围困住的袁**跑去。
空灵子急忙一个转身,高深喊道:“孽子,一个孽子,你给我回来。”余我生理也不理,反而是跑得更加的快了。身后愣住的还有谷遗湘,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下定了决心,也去看一眼袁婆婆,当即跑出来,朝着前面的余我生喊道:“等一等我,哥哥。”余我生回头一瞥,见是自己妹妹,索性回转身来,快速的拽上妹妹的小手,朝着袁婆婆的身边而去。张医仁骤然见状,眉头一皱,心想:“这两个孩子又出来坏事。”当下身影一闪,阻拦在了余我生的跟前,余我生躲闪不及,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张医仁一把将余我生抓在怀中,道:“孩子,不许你靠近那个魔头。”空灵子当即快步闪身而出,就来到了张医仁的身边,接过余我生的小手,然后反拉住谷遗湘的小手,将两个孩子拉回到了身旁。谷遗湘面对余我生,一脸委屈道:“都是我不好,哥哥,如果你不管我,你就可以去到袁婆婆的身边了。”余我生道:“没有什么,妹妹,你跟我一起看好了,今天,记住这些围剿袁婆婆的仇人,总有一天,我们会来讨这笔血债的。”只见到一个单薄幼童,双目之中泛发出了淡淡的恨意光芒,是什么滋生了这个孩子的恨意,是什么遮拦了少年的童真之心,又是什么阻拦住了少年心中亲情的认可?一切是在缓慢变化,但是这一切都是来得这样的必然,余我生随即又一次抬头怔然地望了母亲一眼,心中恨道:“记住,记住,这个女人是你的仇人。”
第十三回:此生茫茫恨悠悠(2)
(二更,准时不?投票吧。)
谷遗湘不懂余我生的话,茫然地看了看他,没有作态。就在这个时候,那身前不远处的张医仁转头看住空灵子,道:“掌门人,你的那名弟子现在已经投靠我神鹰教了,你可否能够给我一个脸面,将其放回。”方才是温道见出言说理,空灵子不吃那一套,现在换成了张医仁出面说情,要知道,如果方才张医仁一时心硬,将余我生扣押不还,作为交换英灵子的筹码,空灵子也无可奈何。空灵子知道他现在将这话说出来,自己如果再执拗不答应,只怕会显得自己不将江湖情面。张医仁见到空灵子一时没有回答,又道:“掌门人是明白人,难道就没有看出我的诚意吗?我神教现在虽然与贵派在很多方面有不少的分歧,但是至于双方关系,我看也不必做得这样的僵硬,你说呢?”
空灵子悠然地叹息一声,道:“那好,王月大人既然这样说了,我再不放人,就是我这个做掌门人太不讲情面了。”当即对明灵子说及放掉了英灵子,明灵子一时愣住,最终不敢不服从命令,当即就将英灵子从马背上解脱下来,推到了张医仁众人的身边,温道见当即上前,将英灵子解开了穴位,面对着空灵子,拱手一谢,虽然看似勉强,但也算是敷衍了一回礼节。
张医仁见英灵子回来了,当即拱手做出欢送峨眉众人的动作与表情,空灵子心中还有些挂念着那归魔剑的去处,不忍心这般离去,心中犹豫不决,哪知道余我生嚷道:“要走,就让袁婆婆与大家一道离开。”空灵子忍无可忍,右手一扬,轻轻地掴了他一个耳光,声色俱厉道:“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她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你口口声声喊她为什么婆婆,是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余我生用手轻轻地摸着左边脸颊,上面腊腊生痛,心中犹自不服:“哼,我还小,打你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的。”他也不哭,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空灵子的双目,也不说话,好像这一巴掌下去,顿时变成了哑巴。
空灵子跺脚嚷了一声,道:“真是不听话,简直与你爹一个样。”这只是她心急之下口中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哪知道被余我生听到耳朵,心想:“哼,原来是因为我与我爹一个样,所以你才这样讨厌我。”当下低下头,不回答。空灵子见他没有顶嘴,以为心中是服了自己,就没有理睬他,转头看向张医仁,心中又想:“我是无能如何也不要再让这孩子人恶人作为亲人了。我一定要亲眼看见她死。”当即就将自己的拳头捏紧,对身后的明灵子道:“师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明灵子道:“掌门人,依我看,不如大家先行退去为妙,毕竟这下魔教中人对咱们态度不善,一旦他们收拾完了鬼母,我们自己就危险了。”空灵子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那好吧,大家就先行退去。”当下朝着张医仁拱手,算是一个粗礼,毕竟这正魔势不两立,双方不可太过亲近,不然会落下把柄,对以后自己的门派在江湖中立足颇有难度。当下空灵子在前,带领着众人缓缓前行离去,那余我生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离去,还要空灵子上前点住了穴位,强行押住离开的。
张医仁眼见着峨眉众人逶迤朝前而行,渐行渐远,不由得送了一口气,继而转头看向了袁**,道:“鬼母,现在这里就只剩下大家了,你说吧,你还是将那东西乖乖的交出来吧。”鬼母冷哼一声,道:“你们将我押住,原来是为了那件东西。如果就是为了那件东西,我想你们是白来这一遭了。”张医仁才不相信她的话,微微地一声轻笑,道:“鬼母这话是什么意思?”袁**朗声回答道:“因为,我也没有从那里得到任何的东西,更何况你现在来问我,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我就是很奇怪,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宝贝呢?”张医仁道:“哼,鬼母,你最好老实一些,眼下那后山的阵势已经前后改变过两次,如果说是没有什么东西,那阵势会莫名其妙的转移吗?你少来诳我。说,你到底将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张医仁不喜欢与人嚼舌,喜欢直截了当的来一个痛快。可是这袁**好像偏偏就要与他做对。
袁**自诩是鬼母,自然也不是徒有虚名,面对着这张医仁的咆哮,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微微地一笑,道:“反正我将话已经说明,王月如果实在不信,就来降服我,看我知道不知道。”张医仁计上心头,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温道见,温道见没有将眼光移向鬼母本人,而是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住袁慧那个小女孩,张医仁顿时明白了温道见的注意,心中赞许了一声,想到:“就凭方才那余我生与鬼母之间的关系,可见这鬼母在这些小孩子的心中映像还是很好的,我何不用她的孙女来试一试,说不准可以逼她说出不愿说出的秘密。”
张医仁心中计较一妥,当即身影如风,快速地飘到了袁慧的身侧,鬼母大吃一惊,挥动着双手兵刃,朝着张医仁的影子移动处用力一扫,结果没有扫中,张医仁已经来到了袁慧的身边,用手轻轻地就将袁慧的右手腕抓住,顺势上划,用力将袁慧的脖子卡住,喝问道:“鬼母,你难道就不想让你孙女少受一点委屈吗?”鬼母的身子微微一颤,顿时努力地抬起头来,愣然地看向了张医仁,只见到张医仁一脸奸诈的笑容,看来十分的让人心生厌恶。张医仁又微微使劲,将手中的力道稍微加大了少许,袁慧在她的手中不停的呻吟不止,好像十分的痛苦。袁**愣了少许之后,居然对着天空哈哈地一阵开怀大笑,好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为好笑的事情。
温道见厉声喝问道:“鬼母,你笑什么笑。难道没有看见你的孙女就在王月的手中吗?你再不答应,她就没有命了,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子,正是如花年纪,你就忍心见到你的孙女遭遇不测吗?”袁**停住笑声,用手指了指在场的众人,尤其是指着温道见与张医仁二人的时候,手指顿了一顿,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如果我的孙女遭遇什么不测,哼,别说是你们想要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只怕想要得到我手中的这柄宝剑也不可能,我鬼母说话算话。哼,一群卑鄙小人,打不过我老婆子,就来这一招。算是男人吗?我老婆子活了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看见神教的王月居然会使用这等的下三滥手段,是在让我老婆子开了眼界。”张医仁眉头微微一皱,没有想到这老婆子面对着危险处境,不但没有一丝的惶恐,反而还有一股潜在的斗志,被自己给激发了出来,自己这样做,的确是与这王月的身份有点违勃,说得他脸上一青一紫,心里面半天不是滋味。
张医仁抓住了袁慧,心中也觉得是一个热山芋,放不是,不放更不是,左右为难,转头看了温道见一眼,见到他朝自己勉强的努嘴挤眼,心间顿时明白了过来,身法飘逸,将手中的袁慧朝着温道见的身子撞来,温道见当即上前接过,张医仁爽朗一声笑道:“我原本以为鬼母武艺绝伦,教导出来的孙女一定也有两下子,为了让我神教少折损一些弟子,索性就先动手将她来制服,毕竟嘛,这是鬼母与我神教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愿意看见不相干的人在中间指手画脚,有碍大家的情面。我张医仁冤有头债有主,不会为难不相干的人。鬼母方才的那话,可是误会了我的意思。”鬼母嘿嘿冷笑,心中连忙赞服:“不愧是神教的王月,转变倒是挺快的。”
温道见上前点住了袁慧的周身几处大穴,让她暂时没有能够动弹,然后才转头看向了张医仁道:“王月,这丫头不愧是鬼母的孙女,天生也有一副很好的内劲,早晚会是一个武学高手。”张医仁嘿嘿地笑了一笑,言下之意甚是古怪。袁**听到这话,心中担心更甚。袁**轻快的笑了一笑,道:“我鬼母不相信这一套,你们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朝着我鬼母身上招呼。不要为难她一个小姑娘。”张医仁终于拍了拍双手,竖起了大拇指,道:“甚好,甚好,我张医仁等候的就是快人快语的鬼母。听说鬼母在蜀中隐居了七年之久,武艺想必是大有进益,我张医仁很久之前就想来找鬼母讨教讨教,今天正好是一个机会。”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将身上的大衣脱下,交给了身边不远处的一名弟子,继续说道,“但是,我与人比试,希望能够有一个彩头来助兴,不知道鬼母可否答允?”
袁**道:“彩头?好,我答应你便是。反正我老婆子没有打算今天能够活着出去了,就索性赌上一把。不知道王月口中所说的彩头是什么?”张医仁道:“大家都清楚此时之间的筹码,也就不必这样藏拙隐瞒什么了。所以你我之间的这番教量,可能需要缩减招式,一来你是长辈,年纪毕竟不饶人,我可不想占鬼母体力上面的便宜,二来,天色也不等人了。不如就定下五十招的毕生精华武诀来对付一番,如何?”鬼母缓缓点头道:“也好,这个我答应。”张医仁这才继续回答道:“至于胜负结果的处罚,我看这样,如果是我张某人侥幸获胜,那么就请鬼母将东西全部交出来,一件也不可少;反之,如果是鬼母大人胜了,那么我就放你们婆孙二人下山,绝不再来打扰你们,你看怎么样?”
鬼母不奈其烦,催促道:“这个我也没有意见。还是说一说比试的规则吧?”张医仁随即将腰间的利剑拔出来,在那地面上画上了一个足够二人比试的空圈,朝着那地面上的空圈上说道:“你我二人就在这圈内比试,如果有人被逼出界,那人就算是输了。当然,就在五十招内,怎么样?”鬼母心中还在想着给如何将自己返身回奔,就可以将张医仁引到那后山,那里潜藏着无尽的机关暗器,即便是张医仁也先前在那里吃亏过的,所以,原本是稳握胜券的鬼母听到这个规则,心中还是咯噔地跳了一下,心中满是不在意。
张医仁似乎看出了鬼母的心思,见鬼母没有马上回答,微笑道:“不知道这个规则妥当否?还请鬼母评价一下。”鬼母讪讪一笑,道:“张王月的规则很好,我老婆子没有话说。”随即,见到她将手中的归魔剑轻轻地一抖,率先跳入到了那个圆圈当中,横剑当胸,道:“还请张王月考究在下的武功。”张医仁跟着也跃入那道圆圈中,拱手一礼,道:“考究可不敢当,切磋一二罢了。”他说到这里,故意又停顿了少许,勉强地镇定了心思,继续道:“还请鬼母说话算数,答应下来的条件,可不要爽约。”鬼母心中嘿嘿冷笑,想着:“哼,这般说来,我好像今天就一定会输给你了。我倒要看一看,你到底是有多强。”
第十三回:此生茫茫恨悠悠(3)
(一更,希望周末有个小小的爆发。)
遥想当年,袁**年轻的时候,与龚袭王月比武较技,双方难解难分,最后是龚袭略胜小着,一心好强的鬼母心中不服,再三相约那龚袭比试,时间长了,双方之间居然会生出了情愫,天下闻名的冷美人袁**会钟情与一代魔教王月,天下罕闻。这消息一直没有被江湖中人得知,袁**甘心为了龚袭而退隐江湖,可谓爱之深矣。袁**心想:“张医仁即便武艺高强,应该也不会高过龚袭当年。”心间想到这里,权当张医仁说话是胡吹。
此话按表,且言那余我生被其母带领离开,众人方才从那山上下来,谷遗湘突然高声喊了一句:“啊,哥哥,你怎么了?”随即见到她伸手亲自抚摸着余我生的额头,发觉那上面热得滚烫,着实吓人。空灵子听到了谷遗湘的喊话声,当即转头过来,上前轻轻一探余我生的额头,再见到余我生的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心中立马雪亮:“这孩子又发病了。”可是四下茫茫,哪里能够找到东西暂缓医治他的疾病呢,不由得心中一阵焦急。哪知道谷遗湘转头道:“掌门人,只有袁婆婆手中的那柄归魔剑可以暂缓治疗哥哥身上的疾病,可是,可是归魔剑在袁婆婆的手中,无能如何都不能够现在拿来的。”空灵子心中一琢磨,心想:“原来那柄剑就是生儿的治病良方。我可得想一个法子去将那剑拿到手中才行。”当即迅速出手点住了余我生身处的几个要穴,算是暂时平息了余我生的疾病之兆,空灵子当即回头对明灵子道:“师姐,你们到前面的江岸边等候我,我还需回去一趟,拿一件重要的物事。”明灵子当即拱手纳命,空灵子吩咐完毕,匆忙骑过一匹骏马,兜转马头,朝着身后回路快马加鞭而去。
重新又回到了那块土地上,空灵子探头朝着暗下方望来,见到袁慧已经被神教中人所制,而一头白发的袁**与一身飘逸的张医仁二人正面对面,互相将手中的利剑兵器拔出鞘来,面朝对方,大有剑拔弩张的气势。而这四周之人,多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场心中央的二人,对四周的物事,缺少了平时间的关注。空灵子见到是这样的一番情景,心中琢磨着:“看这样子,那袁**与张医仁二人之间好像要举行什么生死之战,眼下他们正好没有时间来顾忌我,我到底该如何才能够将那柄宝剑强抢到自己的手中呢?”一时间也是敛眉思索,突然,空灵子望向袁慧的那双眼睛,突然发光,看这形势,张医仁与袁**之间的对决,一定是与袁慧有关,我何不趁此机会,将袁慧抢到我的手中呢?况且眼下袁慧全身受制,歪斜地躺在地面上,周围根本就没有人看守,如此好的机会,岂容错过?
只听见“篷”的一声刀剑交击之声,张医仁与袁**之间已经对决过了一招,那一招,张医仁是在试探着袁**的底细,而袁**呢,自然也不会十成十的卖力,所以,这仅仅只是他们对决的开始,都还没有出动真格。空灵子明眼一看,知道这一招看似袁**占尽了上风,但是细心一看,不难发现,这不过是袁**手中仗着是一柄绝世宝剑,出剑之时微微壮大了声势,出手就更加的利索无稽,而那张医仁决心试探,出手之中自然是以避让的方式居多,一比之下,双当的形势一径分明。空灵子见到那宝剑的出鞘对决,心中一时欣喜:“这果真是一柄上等的宝剑,看其光华剑芒之处,绝对是普通利剑所能够比拟的。”空灵子鼓足心中的勇气,即便前面非常危险,为了心中的宝剑,这个险也是值得一闯的。当下心中计较在双方比试正酣之际,矫健出手,或许胜算大一点。
张医仁与袁**一招之后,好像彼此间都摸清了一些对方的底细,张医仁的脸神变得更加的严肃,方才还忌惮对方宝剑锋利,眼下看来不过是虚惊一场,越是稳操胜券的对决,心态就越要放得平和,千万不可小觑了对方,为自己埋下失败的种子,所谓骄兵必败,这是常人极易犯下的过错。张医仁目光盯住宝剑,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缓缓抬起,他握住的利剑,虽然不及对方宝剑的珍贵与霸气,但是身为神教王月,随手佩戴的利器也绝非是一般货色,所以,在这剑器方面,张医仁心中只算是稍稍落下了一成,双方间的差距是可以用武艺来弥补的,张医仁自信满满,决心速战速决。
而袁**同样看不出脸上的丝毫异样神情,袁**好像始终是喜欢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表情格外的冷漠,她尝试过对方武艺的卓越,心下渐渐有了恐怖之心,这一阵担忧方起,突然觉察到自己的下腹生痛,好像有万千细针穿心般吞噬自己的**,十分难受。想起自己一手绝妙武艺“纤绣指”,而如今自己尝到的滋味,何曾不是绣花针刺心的痛楚。似乎这是人间的一种讽刺,自己最得意的折磨他人的武艺,最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身子痛苦,但也只能够勉强撑住,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才过一招,还有七七四十九招呢!如此的一个“漫长”较技,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煎熬的。
张医仁手起剑落,堪堪数不清的剑花在袁**的面前笼罩而来,算是为这飘扬的雪景增添了几分倍加怡人的景致。那剑花幻如波浪一个连接着一个,随时随地都有上来吞噬对方灵魂的可能,袁**识得这路剑法,心中当即想好了对策,吃力的将左手拐杖举起,想要来抵挡住这一阵的狂蜂浪蝶般的比划,但是才一抬手,突然觉得腋下生痛,感觉居然是如此的吃力。她这柄拐杖,也算得上是一件利器,跟随着鬼母走南闯北,立下过赫赫功劳,难不成眼下就要安寝歇息、命该终绝了?袁**不甘心,又将自己的右手利剑举起来,算是支援左手仓皇之势。
哪知道张医仁突然将手中利剑朝着下方一撩,急势兜转,看这剑法的方位,是要来袭击袁**下肢部位,试想袁**将双手兵刃都要举起,下盘正好空虚,这可是一个致命的漏洞,张医仁这招看似“声东击西”,实则该是“请君入瓮”,端的变化多样,让人无暇想到此念头。果然,那袁**看见这一剑法,心中闪过一丝的惊慌,想着:“难不成我不能够在他手中走过两招?”心中这般想来,不由得一阵愧意,心中大有赌气发疯的念头。
张医仁一个剑影突然朝向了身居上方位的袁**的腿部环跳穴,这一击而中,只怕足以将袁**变成一个彻底的残废。空灵子双眼牢牢地看着场心二人的对决,看到这一招,心中也为袁**纳闷:“自己身处危险境地,比试不过,避开就是,何必要显得那样的捉襟见肘。”殊不知,那地下圆圈只是二人站据地势的大小,一旦要避让,只有自己主动出圈方可,那就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落入下风。而空灵子距离那地方颇有一定的远度,未能够看见那层变化,实属正常。
袁**眼看避让不及,这一剑是无能如何也会中招的,袁**急忙之中瞥眼看了一下孙女袁慧,心中电转神思:“哼,眼下不就是一个空圈,难道就想来困住我么?我袁**岂是那种墨守成规的迂腐之人?”当即轻巧巧的闪身避开,朝着前面地面上的袁慧一把抓来,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同时间将手中的归魔剑朝着那山包方向抛去,心想:“你们不就是想要拿到这些东西吗?我看你们急不急?”那归魔剑被袁**灌满内劲的双手朝着前面猛力一掷,虽说不是十分用力,但也颇有力道。空灵子将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中,顿时心中一阵欢喜,原来那柄利剑掷来的方向居然是自己这个地方。
空灵子当即纵身一跃,凭空一跳,右手探出,朝前一撩,竟然是恰好将那柄利剑握到手心,随即见到她身子一转,就飞快的朝山下奔去,这袁**,空灵子心中虽然讨厌,但清楚眼下绝对没有那个理由上前来加入到袁**与神教之间的恩怨之中。袁**也不管宝剑最终落入到什么地方,双脚直奔向地面上的袁慧,速度之快,出乎人的意料。张医仁抬头看来,大声喊道:“是那个空灵子师太,趁机将宝剑给拿走了。”温道见当即身子一转,朝着空灵子的方向跃去,而张医仁继续来对付袁**,袁**双脚一落地,上前抓起了袁慧,朝着不远处的一匹骏马马背上扔去,她手法老练,出手果真是了得,这一掷之下,将袁慧刚好送到了那匹骏马上面,自己强忍着肚腹疼痛,也跃到了马背上,将左手的拐杖朝着马臀使劲用力一击,那马儿吃痛,当即扬起了四蹄,朝着那前面的山岗飞快的奔去,张医仁当即牵过一匹良驹,飞快的在后面跟上,手中握住的利剑当即发飙,朝着前面的袁**后背袭来,果真是来去如风。
袁**听清楚后背危险,苦于没有力量来举起拐杖抵挡,张医仁的手中利剑“嗤”一声当场击中在了袁**的背心上,袁**痛得一声娇喝,心想:“没有想到我鬼母英名一世,到头来,居然会命丧于此,看来是天意了。”当下见到自己身上的热血顺着马背不停的下滴,殷红的血水,映红了整个身子,但是她仍旧坚韧不屈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努力将自己的身子保持平衡,不希望看见自己就此倒地。越是希望如此,越是头晕厉害。后面的张医仁高声喊道:“鬼母,快些将马儿停下,你现在伸手重伤,如果不停下来好生歇息,过不了多久就会流尽鲜血而亡。你停下来,大家的条件可以慢慢商讨。”袁**心中苦闷:“哼,说是慢慢商讨,我这个样子还能够怎么商讨?真是痴人说梦。”她不但没有将骏马停住,反而那马匹跑得比先前还要快速。
袁**耗尽了身上的唯一的一点体力,伸手将马背上面的袁慧背后要穴解开,袁慧哭丧脸颊,道:“婆婆,你受伤了,快些停下来休息吧。”袁**沉声答道:“少废话,现在婆婆不行了,你快些将我怀中的武功秘密与佛珠拿出来,藏匿到你的身上,那张医仁马上就要赶到了。我可能逃不过今日。”袁慧听此一说,眼泪就不停地流下来,嘶哑着声音道:“可是,婆婆,我们怎么才能够逃离安全地界呢,现在不要说其余的。”鬼母神情越来越难看,勉强地动怒欲言,突然又听见身后的张医仁高声答道:“鬼母,你就不要逞能了。你中了一剑,加之身体有疾,何不停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我可以放过你孙女一命,你好好考虑一番吧。”鬼母心神一慌:“他知道我身子有疾?”
第十三回:此生茫茫恨悠悠(4)
(二更,准时爆发。求推荐!!!)
张医仁又俯身一探,将那柄没入地中的利剑迅速的拔出来,那利剑上的鲜血还在滴答答的流着鲜血,是刺中了袁**的后背之后,再一次落入到地面上的。张医仁从身后追来,当即又从地面上拔出来。张医仁高声一喝,将手中的利剑对准了前面袁氏婆孙二人的坐骑的腹部飞快的掷去,当即只听见了剑破苍穹的尖利声霄,哪里还能够分辨处其余的什么出来,紧接着就听见了马儿朝天一声凄厉惨嘶,声音悲壮,显然这一剑正好击中在了马腹,骏马忍耐不住,只有四蹄扬空,发出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声尖叫,那骏马歪倒在地,就此不动弹了。骏马倒地毙命的瞬间,那马背上面的袁氏婆孙二人朝前一个踉跄,都滚落到了地面上。
袁慧伸手胡乱地擦尽了脸上的尘埃,心中牵挂着的就只有婆婆的安危,当即转头喊道:“婆婆,婆婆,你怎么样了?”循声望去,见到袁**倒在自己的左手旁,一只手还欲探囊入怀,想要取拿出什么东西。袁慧吃了一惊,匆忙地赶到了袁**的身侧,细心地查看袁**伤势,见到袁**的后背流出了汩汩热血,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那热血流得更加的利害,浸透到了地下面,顿时将地面的土地侵染成了酱紫色,袁慧心中一阵伤心,哭倒在了袁**的身上,吃力地喊着:“婆婆,婆婆,你坚持一下,一定会好起来的。”哪知道袁**睁开了自己那双疲倦不堪的双眼,费力地看了一眼袁慧,道:“孩子,快将我怀中的东西拿出去,自己快点逃离出去,要不然,要不然,那张医仁是不会放过你的。”
袁慧回头一瞥原本在身后尚有一定距离的张医仁,此时见到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张医仁一个急转身,从那马背上跃下,朝着地面上躺着的袁**望去,道:“鬼母,你何必要离去呢,你知道的,我这一次来是费力很大的心思。”袁**无神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前面的山地,原来这一跑,早就在了袁**的意料之中,方初那袁慧在自己的耳边窃窃私语说及的就是朝着这后山跑来,哪知道还没有跑到目的地,就被张医仁看穿,当即阻拦住了自己。袁**心头似乎有一丝的不甘,无奈地仰头望着苍穹,显得是那样的无精打采。张医仁道:“鬼母,你还是将东西交出来吧,难道要我来亲自动手吗?”
哪知道这个时候,袁慧突然阻拦在了袁**的跟前,阻挡住张医仁,道:“你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难道就不能手下留情吗?”张医仁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道:“鬼母现在命悬一线,已经距离阎王殿不远,我就将实情全部告诉你们。”袁慧一听到“实情”二字,微微地愣了少许,心中想到:“这当中原来还有隐情的。”哪知道就在她这分神思虑的空闲,那张医仁已经出手,一招点中在了袁慧的肩头上,张医仁道:“你虽然是小姑娘,但是在我的眼中,你仍旧是我的心腹大患。所谓咱草不除根,野火烧不尽,哼。我张医仁可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当即将那马尸上面的利剑拔出来,对着袁慧的双目飞快刺来,只听见袁慧破空一声惨叫,双目之中缓缓地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顺着脸庞淌下。袁慧只觉得自己双眼遭到了严重的剑伤,当即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地。
袁**目睁圆眼看住眼前的一切,心中恨得咯咯作响,吃力的喊道:“你要的东西我交给你就是,你为何这样来折磨一个孩子?”张医仁微微地一笑,道:“我本来是想这样做的,可她是你鬼母的孙女,就是我的心腹大患,要怪,就只有怪你自己了。你千不该万不该,还有亲人在你的身边。好了,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已经将你的孙女杀掉,因为我还要用她来为我杀人。我不仅要你死在我的剑下,我还要你的孙女为我效劳。你知道吗,你的孙女极为聪明,这样聪明的人,很难被人说服,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机会利用的。”他说到了这里,蹲下身子,面对着奄奄一息的袁**,伸手过去,将那只本来欲要从袁**怀中拿出来的右手拉了出来,一看,那右手上面赫然就是一本剑谱与一串佛珠。张医仁一把抢到手中,发出了一记微笑声,道:“果真是我神教的东西。”
袁**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东西拿到了自己的怀中,张医仁转头看向袁**,道:“你知道吗,我等候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知道,你就是龚袭王月的夫人,还知道,你招魂的用意是在为龚袭王月,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需要的就是你启动机关,将这东西拿出来。”袁**嘴角露出了一丝孱弱的微笑,没有说话,好像听到自己到头来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时,心中泛起了一阵痛苦的涟漪。张医仁又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在川蜀地牢内将你关押在那间地牢内,因为那地牢内有我神教故意泄露给你的秘密,而鬼母你天资纵横,在那地牢内面壁七年,终于参悟出了那道秘密。多亏你的聪明,最后你出来的时候,我本想叫上一两个亲信做你的亲随,哪知道这个时候,那范杰稀里糊涂被你抓走了。范杰虽然不是我们派到你身边的暗哨,但是也可以从他的身上得知你的一点讯息,不算枉了。鬼母,你或许不明白你为何会生病吧,那是我张医仁在你的饭菜中早就埋下了这样的一道棋子。你忘记了,我本是从事医道,对于这样的药方,可是甚有心得呢。”袁**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用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张医仁算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就参透了一道龚袭王月与温前辈二人留下来的那道密令,只是无从下手,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当然,这样的事情,如果只要我来苦思,一定是没有结果的,还好,有你鬼母在我的身边,你聪明绝顶,一定知道这秘密之中的暗语。”袁**细心回想一下,当初自己在那地牢内发现了一道石缝,从石缝内拿出来了一道由温彩溪笔写的纸张,上面细心的刻下了川蜀分舵内部地理位置,后面还附加了一道地阵图,上面的坐落方位与自己的故乡小院颇为相像,袁**当即就想起了后院中丈夫龚袭曾经留下来的秘密,她自己也知道,那道秘密是由温彩溪一人主建的,鬼母没有听起龚袭说及过有关那地道内的秘闻,自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知道那里面阵势奇特,一定深藏有惊天秘密。鬼母拿着那纸张,细心想了少许,摸不出这当中的头绪,最终决定一定要好好出来细细地探查一番。
而在这之前,张医仁就派人留意到了其中的关键,悄悄在鬼母饭菜中下了一道处方药,算是为以后对付此人而埋下的一道伏笔。鬼母只是对那石缝内的纸张来历颇为好奇,可是后来细心一想,或许正如那信上开始言明的一般,温彩溪说及是有缘人得之。加之那后山之中,龚袭曾经也说及过有兴复神教的宝藏,至于是什么宝藏,没有人知道,难道就只这些?后山阵势威力绝伦,一般人是不能够解开的,所以才有了温彩溪留下来的这张阵解图,鬼母虽然有些忧虑,但是在地牢呆上了七年,也没有料到对方城府如此之深,居然可以等候这般久。鬼母好不容易趁机出得牢狱,就直接回到了故乡,一心想要来解开这后山的困阵。而同时间,张医仁就已经派人留意了鬼母的去向,算好时间,就等待着做黄雀了。
鬼母现在伤势加重,脑子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来计较当中的细节,微微想了少许,只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被人彻底算计了。鬼母如此一想,不由得又一次牵动了体内的伤势,鲜血再一次急流而出,心中有百般不甘,可是又显得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张医仁道:“鬼母,其实你很聪明,居然能够看懂那张图纸,说实话,我是没有看懂,而是温道见在旁看懂的,那张图纸不是假冒的,果真是出自温前辈之手,只是,这纸张并不是天生就在川蜀的地牢内,它最开始,而是在江南总坛的地宫内。后来是我将其故意拿给川蜀分舵舵主连啸,让他拿回到川蜀的。”袁**听到自己一步一步迈入到对方早就设计好的计谋之中,不由感到一阵羞愧。还说自己聪明一世,可是到头来,照样成为了别人的手中棋子。
袁**越听越是惭愧,原本受伤的身子现在看来更加的没有多少呼出来的气息了。张医仁道:“好一本《鹰苦咒》的后文,还有我神教的鹰苦佛珠,这两样东西,的确是可以号令神教众人,兴复神教,单靠这两样东西,还不足够。但是要想兴复我神教,这两样东西又需要不可。这样说来,你鬼母还是我神教的一个功臣。”
张医仁说到了这里,突然想起了后山机关的险恶,自己可是在那里就险些吃了大亏,实在不明白这鬼母是如何能够将里面的机关启动,然后顺利的将这些东西拿到手中的。当下一脸孤疑地看向袁**,袁**此时悠然醒转,只是身子受伤太重,疲劳过甚,不堪负重,奄奄一息之态,流露了出来。张医仁俯身来到袁**的身边,蹲下身子看了一看袁**中间的部位,料定此人今日必定丧命,不由得放下心来,问道:“鬼母,我可以让你多活了点时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当下,也不待袁**出口回答,自己马上双手抵在了袁**的双肩上,悄然地将自己的内功灌输到了袁**的体内,是想借机来缓解一下袁**身上的伤势。哪知道才一灌输到袁**体内的内劲,就见到袁**张口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张医仁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来探袁**的鼻息,发现还有一息尚存,终于放下心来。袁**缓缓地说道:“张王月,我到底是输给你们这些后辈。”还没有说完,又是“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张医仁这才将双手轻轻地放妥在了袁**的双肩上,用自己无比浑厚的内劲来为袁**治愈伤势。过得一盏茶的时间,袁**睁开了双眼,显然恢复了少许的精力。她问道:“你还要问什么?”张医仁道:“张某人有一事不明,还请鬼母赐教。”袁**淡淡地一笑,似乎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而感到有一丝的欣慰之情。张医仁道:“我不明白,当年那温前辈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亲自设计下的阵势变化多端,一般人是难以靠近,更加别说是上前解印,鬼母不是机括方家之人,为何能够安然将机关解开的?你即将离去,一定不会忍心将这个机密带到地府中去吧?鬼母是当世豪杰,张某人感激鬼母的恩情,还请鬼母好人做到底,为张某解惑释疑。”袁**苦笑道:“我是好人么?张王月真是说笑了。”
张医仁知道她的伤势,知道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当即急道:“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只是后来人的一个评论,至少鬼母在我张某人的心中,还不及我张某人坏,既然连我张某人的坏都赶不上的人,张某人就说他是好人,鬼母自然也不例外。”
袁**或许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来说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当即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久然地愣在了那里,目光最后转移到了孙女袁慧的身上,心中顿时起了一阵涟漪:“天下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罪恶的坏人,我也是整个家庭中的罪魁祸首,我年老了,本想做一回好人,结果老天也没有让我实现这个愿望,我本想带着慧儿去见高凝香,一家人能够团圆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奢求,可是看来这一切都是妄想了。”随后想起了自己这一生的经历,杀人无数,自持聪明,作恶多端,跟随龚袭,以为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可是最终都昙花一现。而最让人心生愧疚的是,对不住自己的家庭,对不住儿子,孙女,更对不起儿媳。
张医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即稍稍明白了袁**的想法,微微拧紧了双眉,心中想到自己方才在她的眼前亲手刺瞎了袁慧的双眼,而今,自己不管怎么问,看来她都是不会告诉我实话了。哪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袁**突然身子一挺,口角边溢流出残红的血液,双目朝着上方张望,继而就头脑下垂,显然是就此溘然长逝了。张医仁大吃一惊,仓皇间,上前一探鼻息,确实袁**毙命,又好生懊悔,当即将袁**放倒在地面,悠然一叹,道:“鬼母呀鬼母,你一生枭雄,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张医仁抬头仰望苍穹,似乎是心有感触,自己虽然拿到神教遗物,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一丝快乐的心情,好生惆怅。
第十四回:重回峨眉忆旧伤(1)
(一更,求支持。)
那空灵子拿起了归魔剑,欢喜地朝着往还道路疾奔,身后的温道见急追不舍地赶了上来,温道见高声喊道:“给我站住,将东西留下来。”空灵子骑上了骏马,心中想到了身后温道见武艺高强,自己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朝着原路跑去。正在那马背上思虑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温道见一个疾奔,驾驭着盖世轻功绕到了空灵子的身侧,出手就是抢夺空灵子腰间的宝剑,空灵子身子一侧,避开了这一记狠招,心想:“你来得正好,方才我在远处看见鬼母挥动这宝剑的锋芒,我空灵子倒要来试一试,这宝剑到底有何寻常不同。”自从那峨眉派的掌门利剑被卞菊花拿去之后,峨眉派的掌门人利剑算是空缺无有,而这归魔剑的出现,正要弥补了这一缺憾。
空灵子只觉得这宝剑遍体生寒,拔剑出鞘,当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凌寒气息。空灵子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不愧是当世宝剑,比之我峨眉的蛇长剑还要宝贵呢。”当即朝着身旁不远的温道见一剑劈来。温道见方初的一抓不成,正要接连几下急抓,可是看见了那宝剑出鞘,即便是再厉害的勇士都要心中一颤。果然,稍下见到那利剑朝着他的身边虚空一划,差点就划中在了温道见的身上,温道见微微一阵错愕,在那马背上倒转了一个圈,安稳地坐在了马骑上,紧随着空灵子的身影,不快不慢地跟上,心下思量:“这师太武艺不低,加上手上有这样的一柄宝剑,看来要对付她,还不是容易的事情。”空灵子扭头看向温道见,道:“姓温的,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手中有了宝剑,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说完,使劲地鞭打了一记马臀,那马儿扬起四蹄,朝前飞快的一跃,腾起了身后的飞尘四扬。空灵子心中琢磨已定:“还是到我峨眉帐营中去,现在我才知道这宝剑的厉害,可说为我如虎添翼。”当即没有多想,就朝着来路返去。身旁不远处的温道见稍又思虑,渐渐落后了空灵子。
空灵子快马加鞭,没有过得多久,就到了江岸边,这一连几日里的大雪将整个河面都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霜,舟船行驶,十分的艰难。空灵子刚当这里的时候,还担心没有船只,但是抬头一看,在江岸的对面,不正是峨眉众弟子吗?当下悬挂在喉间的一颗心也就放平坦了下来。哪知道这个时候,在江岸边,从一只小渔船的船篷内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朝着空灵子躬身道:“掌门师妹,你回来了。”空灵子一看,原来是明灵子师姐,心下说不出的欣慰,当即弃马上船,由明灵子摇奖,载送二人过河。明灵子看见空灵子手中拿着的是宝剑,好奇心起,本想询问,哪知道这个时候,温道见也到了江岸边,大声喝道:“你们跑不远的。”随后见到他兜转马头,朝着来路还回去了,原来天寒地冻,江河封冻,渔舟农家都卸船回家了,空旷的江岸边,唯独的就剩下了明灵子这一只小船。
到了对岸,空灵子眼见余我生仍旧倒在马背上,不见醒转,当即将宝剑递到谷遗湘的手中,问道:“湘儿,快告诉我,怎么才能够用这宝剑救治好生儿?”谷遗湘当即学着当初袁**将宝剑放到袁**的后背上,放妥之后,道:“当初我见袁婆婆这样来救治哥哥的。”空灵子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一切,问道:“就这般,就可以救治好你哥哥吗?”谷遗湘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当谷遗湘眼见这归魔剑被掌门人拿到这里来的时候,眼神之中就有一丝怪怪的韵味,看住空灵子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明灵子憋闷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问道:“掌门人,袁**是不是死了?”空灵子道:“她作恶多端,能落下今日的结局,也是天数。自然是死了。”明灵子道:“她也算是一号人物,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死在今日。当年,她挥剑来峨眉,说是招魂,杀害我峨眉那样多的师姐妹,今天掌门人总算是为她们报仇了。”空灵子细心地查看着余我生的病情,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余我生,对于明灵子在旁的话,她是听见了,但没有当面出面反驳,心中想到袁**临死之前的奋力一搏,知道她死到临头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既然人都死了,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张扬。(空灵子虽然没有看见袁**当场毙命,但看见袁**逃跑的方向,她本来不知道那里是后山的范围,有着许多的机关,空灵子自然想到她绝对没有能够逃脱出张医仁的毒手。故而说到袁**是死亡了。虽然是猜测之言,但也无意间吻合了事情的真相。)
谷遗湘看见空灵子的脸颊上面渗出了少许的晶莹汗珠,挂在了她的前额上,显得是那样的美丽与光彩。或许这就是一个慈母的样子吧,谷遗湘瞧着瞧着不禁痴呆了,她是第一次看见掌门人居然这样心痛自己的孩子,谷遗湘幼小有着与余我生同样的心思:“那就是掌门人不喜欢余我生。”后来听到余我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母亲不痛爱自己的“理由”,当时也信以为真,可是眼前看见的这一切,不是更加真实吗?谷遗湘一时糊涂了,一个想法突然站据到了自己的脑海:“我错了,余我生哥哥错了,我们都错了。掌门人是痛爱我们的。这个天下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掌门人亦不例外。”
空灵子看见余我生额头上面的热汗渐渐减少,一颗心才逐渐平寂了下来,她转头对明灵子吩咐到,大家起程,快些离开这神鹰教的势力范围之内。明灵子上前,指挥寥寥几人朝着前方进发。这一行人不算太多,要冲出去,不是太困难的事情。谷遗湘被空灵子当场扶倒了马背上面,而余我生被空灵子亲自扶坐在另外的一匹骏马上面,走在了后面。谷遗湘心中不时有些羡慕表情:“还是有娘亲的孩子好,哥哥原来是有一个心疼自己的娘亲。”再来想一想自己的身世,倍觉凄凉孤独。
一行人快马加鞭,匆忙地赶路,加之当日天色已经不早,没有多久就日暮西山,夜色笼罩了苍茫大地,神鹰教众人要来在夜间围剿峨眉众人,诸多不便。峨眉众人得以天助,日夜兼程,中间丝毫不敢懈怠,足足走了一宿,才算是达到了江苏边境,又一次来到了谷遗湘随着袁**婆婆来江苏境内在道路上途经的那座小破庙。只是这一次经过此地,没有先前的悠闲,也没有先前的一行人温馨。换来的是匆忙,担忧。余我生经过这一宿的折腾,到了黎明时分,才悠然醒转,还是被马儿一路颠簸至醒的。
空灵子身为峨眉掌门,或许这一次还是人生来最为仓皇狼狈的逃离别人地盘,这一切,谷遗湘全部都看在了眼中,谷遗湘心想:“掌门人七年不见,面貌看来要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但是分明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欢笑,心里面好像也很苦,唯有的一次欢喜神情,就是拿到了宝剑第一次这样亲近地贴近在了余我生哥哥的身旁。”谷遗湘下定决心,待余我生哥哥醒转之后,一定要将实情告诉他,说他有一个好母亲。哪知道余我生醒转了过来之后,空灵子早就警觉,急忙下令众人就此安顿歇息,靠近在了余我生的身边,小声问道:“生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余我生睁开惺忪的双眼,抬头看了看母亲,随后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一阵冰凉,似乎那柄宝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旁,当即将右手倒伸回去一摸,果真是感觉熟悉的归魔剑,当即心头一凉:“难不成,难不成袁婆婆被母亲杀死了?”一念及此,当即立马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空灵子,双眼之中无形间迸射出两道足以吞噬别人灵魂的仇恨目光。
空灵子不解,上前微笑道:“你醒来就好,你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我们还在神鹰教的地盘内,须要再走一个白日,才可以完全脱离神鹰教的魔爪。”余我生不管这些,一字一句地问道:“袁婆婆怎么了?”空灵子顿了少许,听见自己的儿子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那个大魔头的行踪,心头无名间有些动怒,想到大魔头教坏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又这样的依赖于她,当即淡淡地一笑,道:“你问她做什么?你不该问她的。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又要启程了。”当下也不管他的眼神,而是上前喝令启程。而这个时候,谷遗湘听说余我生醒来,也磨蹭地来到了余我生的身旁,一双关心的眼神看住余我生。
空灵子不喜欢余我生的那双眼睛,尤其是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住自己的时候,脑海之中都会莫名联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屈辱,当即抛过头去,不来理睬余我生,见到谷遗湘来到了身边,就将谷遗湘放回到了余我生的身后,道:“你扶一阵你的哥哥,我在旁边看着。”当下她另骑了谷遗湘的那匹骏马,让余谷二人合乘一匹骏马。谷遗湘小心翼翼的抱紧了身子发病初愈的余我生,小声道:“哥哥,你总算是醒来了,你娘为你担心了一宿呢。”余我生冷漠地回答道:“哼,一定是她杀死了袁婆婆,一定是她,她从来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一定是做贼心虚。”而袁**明显是落后了一节,没有听到两个孩子之间的对话,看着面前的余谷二人,似乎想起了自己与表哥的情事,不由得黯然心伤,思绪也流转到了曾经的往事之中。
谷遗湘上前轻轻地撞了一撞余我生的后腰,要他不要再说了,余我生权当是没有感觉到,不过他将仇恨埋藏在了心间,不来多言,知道这一阵唠叨也是无用,唯有心中记下了这笔血债,他反手来将归魔剑抱到怀中,凝视着那柄剑鞘上面雕刻着繁文花鲤的宝剑,一时间愣住了,心中想到:“这是袁婆婆送给我的宝剑,是我的治病良方,我一定要承继袁婆婆的武诀,为她老人家报仇。”坚毅的目光,射穿了整个苍穹,无比痛苦的心灵,似乎要沁出满心的苦水。一个朦胧身影的男孩,心间就埋藏了恨母的心思,又有谁能够化解这当中的亲怨。
第十四回:重回峨眉忆旧伤(2)
(有事情,所以一更啦。求支持。)
这日,峨眉众人不辞艰辛,一路上不停地快步疾奔,时而乔装村妇,时而避道改行,总算是逃过了神鹰教的追踪盘查,非常艰辛地来到了渝州地界,进了渝州,就算是进入了川蜀地界。余我生仰头看着巍巍高山,望着那些苍翠的竹林乔木,心中想起了途经这渝州的时候,是袁婆婆抢到了这宝剑,从而转移到自己手中为其治疗怪病。时间没有经过多久,再一次回来却是人去物存,让这小小的余我生心间怪不是滋味。既然到了渝州,就不用太担心有神教众人追踪,所以,总人到了路边的一家客栈歇息落脚,算是安稳的休息一阵。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坐在了空灵子的左侧,空灵子上前将店小二送上来的几个包子端到了余我生的跟前,道:“你们一定饿了,赶紧吃一点东西吧。”余我生故意转开了眼睛,不来理睬空灵子,空灵子见了心中非常的气愤,心想:“你才多大了,现在就来与我较劲,以后还怎么收拾你。”又想:“我找你都找了七年,好不容易将你找到,你还摆脸色给我看。这小子不好好教训一番,不知道我的苦楚了。”当即板起了脸庞,伸手将余我生的脸颊扳过来,与自己正好面对面。哪知道这个时候,从那前面小道上又迎面走来了三个精壮汉子,一路盘问着路人,似乎在寻找什么。只见到他们的手中拿着一张画纸,看来是寻人的。空灵子心中一想:“难道神鹰教的人已经开始寻找自己了。”当下不便将事情闹大,以免引起了别人的警觉。只有放下手来,看见余我生正是一脸愤怒的眼神瞪视自己。
那三个汉子渐渐走近了客栈,空灵子当即故意低头吃饭,心想:“眼看就要到了家门口,难道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谷遗湘连忙将头埋下,因为这一路而来,这样的生活习惯早就习惯了。余我生可有些倔强,时不时抬头看了过去,好像故意要与母亲为难。每次这样,都是谷遗湘上前将他的头给按下去。这一次她微微抬头看见余我生又是故技重施,当然连忙上前按下他的头去。余我生不便与谷遗湘吵闹,只有低头认命的份。然而那三人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走到了客栈内,三人挑了一个靠近峨眉众人的中间方桌坐下,当下听见一人长声怨叹道:“这个小丫头,到底会到哪里去呢?”另外一人道:“大家慢慢找一找就是了。我想小姐一定不会走太远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家说是不是呢。”余二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空灵子听到这话,渐渐放下心来,心中想到:“原来是哪家的小姐出走了,家人上前寻找。”当即重新抬起头来,不便过于藏匿,谷遗湘看见空灵子抬头恢复常态,也明白了事理,都不再做藏藏拽拽的样子。那店家伙计上前来与那三人打招呼,口中客套了一番,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这三人与店家关系非常熟悉,空灵子心中孤疑:“看这三人的装扮,不像是寻常之人,难道这家小姐如此顽皮,都已经出走过了好几次?”稍下又想:“不知道这家小姐到底多大了,莫不是在外了情郎?”想到这里,顿时打住,不便妄加猜测别人的事情。
突然一阵微风吹起,拂过客栈内的许多客人桌子,连同那三个汉子的桌前也没有放过,而那三个汉子坐下不久,没有太过在意身边物事,那阵微风吹过,将三个汉子放在桌前的那张画纸吹起,直接就飘到了余我生的脚下,余我生顺势将那纸张拾起,摊开一看,见上面画中的是一位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模样,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从削肩批下,笑靥如是百合初开,绽放着美丽的光晕,虽然只是一张肖像画,但是看来宛如是一位天仙下凡的小仙女。余我生一时痴了,心想:“这是何等高贵的妹妹?为什么我就没有缘分见上一面呢?”哪知道这个时候,一个汉子撞上过来,看见余我生望着画中人物痴呆之样,还以为见过小姐,连忙问道:“这位小朋友,你见到画中之人吗?”
余我生连忙回过神思来,抬头茫然地看向那个汉子,问道:“你是她什么人?”那汉子赶紧道:“我是她的舅父,舅父,怎么,小朋友见过我家小姐?”余我生呆了一呆,摇头道:“对不住,我没有见过你家小姐,不过我以后见到她的时候,一定告诉她,你们在着急地找她。”谷遗湘看见余我生方才的那番痴样,心中十分的好奇,赶紧地凑近看了一眼,见那上面画下的是一位小姑娘,与自己年纪相若,只是清秀无比,远远胜过自己的美丽。不由得心中一时苦闷。
那汉子听到余我生这样回答,只得将那画拿了过来,干笑了一声,道:“那就有劳小朋友了。”然后转身,回到了方才的那张桌前。余我生心中还在痴想:“我会遇见这位小姐吗?”他刚一想到这里,突然脑瓜子一灵光,惊呼道:“我就说这个小姑娘有些面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想到这里,连忙上前将归魔剑悄悄地放到脚下地面上,那个汉子连忙又问道:“小朋友说什么?”余我生连忙摇头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当即悄然地靠近了谷遗湘,问道:“妹妹,你看那画中的人物,你说像谁?”
谷遗湘一时问懵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呀,难不成哥哥见过有人长得像她?”余我生小声道:“你想一想,上一次我们途经这里,遇见了康家的人。”他说到这里,故意将话一顿,谷遗湘立马也想起了这件事情,忙道:“我忆起了,我忆起了。啊,哥哥,她长得好像那位夫人呢。”余我生点头道:“正是,年纪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我看,与那位贵妇人真的很像。”空灵子看见这两个孩子在一旁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不明白这二人在嘀咕什么,当即伸手过来,搂过谷遗湘,问道:“湘儿,你们说什么?”谷遗湘眨着眼睫毛,看了看余我生,不知道说是还是不说。余我生当即别过头去,故意不听她们说话。
那三个汉子草草地吃过一点东西,就起程离去了。余我生本来是想问一下他们是不是康家的人,哪知道身在一旁的谷遗湘上前将事情告诉给了空灵子,余我生听到这里,就没有勇气来追问那三汉子了。空灵子听到了这里,脸上神色一变又变,心想:“原来是康家的人。”空灵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那归魔剑,知道了余我生为何会紧张藏剑了。这两个孩子哪里知道,渝州康家自从丢失了归魔剑之后,康家老太婆甄宜霜突然呕心吐血,没有多久就溘然长逝了,多半原因是因为家中宝剑丢失,愧对其夫,心病交集之故。甄宜霜病逝之后,康延年年少气盛,疑心陡生,怪责是张家气死了其母,将罪责全部摊到岳父张台的身上,张台受不过这气,可是又想到其女在康家,勉强的忍耐下来。但是没有多久,康延年又将怨气迁怒到了其妻的身上,家庭越来越不睦,让康延年的幼女康妙雪忍无可忍,已经多次离家出走,但最后都被康家的人给拽回了。这一次亦是一例。空灵子倒是耳闻过一些,但是还不知道事情发生到这样的严重地步。
空灵子众人收拾好东西,继续朝着川中赶路,余我生却变得非常的神不守舍,与谷遗湘二人随在后面,时而望着天空发呆,谷遗湘小声地试探性问道:“哥哥,你在看什么?”余我生小声问道:“妹妹,你看,这康家的小姐有这么好的家庭,为何还要跟父母捉迷藏呢?”谷遗湘也是不解,道:“我不知道,或许是那小姐顽皮吧?”余我生当即横了她一眼,心道:“那小姐眉清目秀,看不出是顽皮的模样,绝对不是因为顽皮的缘故。”可是自己只是看过那画一眼,对那小姐不熟悉,贸然说出这话,是没有根由的,当即只得顿首不语,谷遗湘好像是察觉到了异样,也默然不语,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
余我生回头又一次地凝望着天空,对那遥远不见一面的话中小姑娘顿时生了相识结交之心,想到:“她既然不是因为顽皮的缘故离家出走,那么就一定就是因为父母对她不好的缘故,难道天底之下还有与我有着相同命运的人吗?”一时间,不由得泪水模糊了双眸,一种天涯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谷遗湘愣然地站在身边,道:“哥哥,你怎么了,流泪了?”余我生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抱着那归魔剑久然不语。有时候,他的心里会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如果我没有父母,我就可以浪迹天涯,就没有人来管我,更加不会有伤心烦恼的人物见面了。我到底是不如那些孤儿吗?”想到此处,不由得想起了在破庙内听见的英灵子的话语。随即转头望了一眼谷遗湘,一种羡慕之情顿生。
回到了峨眉山之后,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还是住在了小时候住下的那间空房,进屋之后,发觉整个房屋内竟然与自己离开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这些年来,此处没有人居住,但是没有染上一丝尘埃,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如初,谷遗湘心中明白,这是空灵子自己先前命人每日里打扫的缘故,但是余我生根本就不理睬这些,见到这些旧物,又让他想起了涂婆婆,想起了母亲对自己的冷淡。
安顿好了一切之后,余谷二人的生活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那种无争无闹平淡如水的生活。这一次,空灵子没有急着如往次那样急忙忙地赶着去做自己的事情,开始的一段时间里,空灵子把自己的行装与家当一起搬过来,与两个孩子一起住下。初夜,外面凉风袭人,而余我生不喜母亲,自己一个人占了一张床,早早躺下歇息。空灵子叫上谷遗湘睡到自己的身边,细心追问他们这离去的一段时间到底去了何处,余我生见到自己好像是天生仇敌,其中有何缘故,谷遗湘不敢隐瞒掌门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禀告了,但是至于余我生为何会憎恨她,谷遗湘不敢妄加猜测,沉默无语。空灵子知道这样来有些为难谷遗湘,但是私下教导谷遗湘,一定要好好看管住余我生,他一旦有什么怪异的现象一定要告诉自己,谷遗湘自然是听话的点头表示同意。次日醒来,余谷二人再一次去祭拜了一番涂婆婆的坟茔,当看见逝去的故人入土为安的时候,余谷两个孩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中无比的沉痛。
过了一段时间后,空灵子渐渐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派内事务上面,毕竟偌大的一个门派,还要空灵子去处理。听说当今神鹰教在河南的势力得到了开拓之后,渐渐地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川蜀,空灵子心中掂量:“一定是为了这柄宝剑的缘故。”所以加强峨眉派的防御,是空灵子眼前的首要任务。空灵子走了之后,余谷二人仍旧交给了后院中的黄氏照看,黄氏骤然见到两个孩子平安回来,说不出的欢喜,上前左看右看,生怕是少看了孩子们一眼,黄氏发觉到这两个孩子回来之后好像成熟了许多,不再是方初的那样幼稚,心想在外面一定吃过了什么苦头,不过也没有开口询问。余谷二人不喜黄氏,不过既然是掌门人安排来的,也不便出言说什么不是,假装着不表现出来罢了。
第十四回:重回峨眉忆旧伤(3)
(一更,求支持!!!)
时年天降大雪,在峨眉山上看来,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余谷二人看见了这些,又一次的想起了在江苏袁婆婆老家的前院之中的那两株樱花树,不知道到了春季,那里是不是真的到处开满了樱花,等候着两个孩子回去欢娱一番呢。望着四处的雪景,两个孩子紧紧地相依,谷遗湘首先开口道:“哥哥,妹妹有一件事求你。还请哥哥答应。”余我生道:“妹妹,你是不是又要给我说我娘亲的事情?”原来在这之前,谷遗湘早就告诉过余我生有关掌门人是心疼他的,但是余我生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假理睬。谷遗湘正色道:“哥哥,你就相信我吧,掌门人是真的关心你,只不过是平时间有些忙,所以没有顾忌到你的。”余我生哼了两声,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看住谷遗湘,摇头道:“妹妹,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想听,你就不要说了,我是什么都明白了,我也不想听。”
每每听见谷遗湘在余我生的耳边陈述起掌门人对自己的关爱,余我生都是装聋作哑般的不理睬,谷遗湘没有办法,她不善于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性子直爽的男孩。二人又是沉默了少许之后,余我生竟然仰天一声叹息,小小年纪,就显得这般的深沉郁闷,全没有小孩的顽皮童趣,见之不得不让人心生怜惜。余我生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如果身边有一个她,那该多好。”余我生口中所言的她,竟然是没有见过面的康家小姐,连她叫什么名字尚且不知,居然还抱有一颗结交的心,烦闷之时唯有寄托神思,心想有一个天涯沦落人远在异地,心中是否是觉得好受了许多。
谷遗湘也时常在余我生的梦呓之中打听到了余我生梦中牵魂的那个她是谁,心下一阵伤感,靠近余我生,道:“哥哥,不管那些。我们还是去练剑吧。”余我生自从回到峨眉山之后,对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渐渐起了生疏,心中常叹:“她一心向着母亲,算是被母亲的假面目所感化了,与我渐渐不是同一心了。唉,为何那是我的母亲,而不是她的母亲呢。如果我也是一个孤儿,岂不是好过现在?”当即微微摆手道:“你要去练剑,你自个儿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谷遗湘当即上前来拉他,心中想到的是要和他开心玩耍一阵,哪知道余我生本就是男孩子,力气要比谷遗湘大了许多,当即从中挣脱出来,不理睬谷遗湘的失望,道:“妹妹,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果有诚心,就还算是我的好朋友。”谷遗湘呆住,道:“你说什么事情?”
余我生仰头看着蓝天,望见阵阵飞雪,道:“你说,今晚天气是不是很寒冷?”谷遗湘望一望天空,点头道:“算是很冷。”余我生捏紧了拳头,道:“你知道我们回到峨眉山有多久了吗?我算过,加上今天,正好有一百天了。在这一百天之中,除开开始的那五天,到今天,掌门人一共来后院看我们不足十天的时间,而且每一次来,待上的时间,不足一个时辰。你说,这人对我还算好吗?”谷遗湘呆住了,几乎用上了不敢相信的眼神愣愣地看住眼前这个看来有些冷漠的男孩,这就是余我生口中所说的实话,他经过了这样长时间的观察,还经过这样久的算计,也真是难为他了。余我生没有听见谷遗湘的回答,当即就转过头来,微微地一声冷笑,道:“怎么,妹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谷遗湘道:“哥哥,你何必计较这些呢?”余我生怒道:“怎么不计较,我就知道,她是害怕见到我,你知道吗?她每一次来到我的跟前,我故意用眼睛盯住她,她每一次看见我的目光,都会神不守舍,好像一个小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藏藏拽拽,她是心中有愧,但又不得不假装仁慈。你全然不知道的,所以你暂时被她疑惑,很正常,不过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的跟前说她的事情。好吗?”当即他转过身子来,上前紧紧地抓住了谷遗湘的双手,几乎用上了一种哀求的语气,道,“妹妹,我们是兄妹,要生一条心,知道吗?”谷遗湘傻傻地问道:“一条心?你是说要我也恨掌门人?”
余我生点头道:“难道她不值得我们恨吗?她可是杀死袁婆婆的凶手呢!”谷遗湘默然无语,原本是一心想要来化解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没有想到,他们的隔阂没有化解掉,余我生就要她也来恨掌门人,这可如何是好。余我生又道,“哼,她不是我的亲人,我也从来没有这样的亲人,她该是我们的仇人才对。”谷遗湘当即打住道:“哥哥,你的心中就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吗?可是,可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谷遗湘说服不了余我生,急得一双眼睛都有些发红,再说下去,说不准就会匆忙地掉泪了。
余我生道:“妹妹,你在想些什么!我本来是不想恨她,怪只怪,她又将我们接回了峨眉山,面对她,就让我想起了没有见面的父亲。你,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了。”说完这话,余我生无力地松开了双手,好像是心神疲倦,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二人又重新归于沉默,二人愣然地立在这风雪之中,全然忘记了身上的寒冷,心中都是在痛苦的挣扎着什么。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站在大雪中做什么,回来吧,看掌门人差人送来了什么东西。”身后是照管二人的黄氏的声音。
谷遗湘上前拉了拉余我生的右手,余我生不便在黄氏跟前拂了谷遗湘的好意,当即随在身后,回到了房屋内。见到那炤炕上面热汽腾腾地冒着香气,看来是炖上的一锅补品,是专门送上门来让两个孩子品尝的。余我生一声冷笑,道:“是掌门人送来的。”黄氏笑道:“不错,正是你娘送来的。”黄氏心中一直就很疑惑,这个孩子为何从来没有说过掌门人是他母亲,每一次都说是掌门人。谷遗湘上前走近,故意用手扑扇到自己的鼻息,美美的闭上了双眼,缓缓后睁开,笑道:“果真是一锅美味的莲子羹,哥哥,里面还有你最爱吃的鳖肉。”余我生心中疑惑,喃自问道:“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鳖肉?”黄氏听到这话,上前回答道:“是我告诉掌门人的,掌门人然后就让厨房里做了这汤来为小少爷暖身子的。”余我生心中百般不爽,怏怏然地回答道:“哦。”心里却是恨道:“要你多管闲事。”
余我生没有喝多少汤,只是为了应付这黄氏,勉强地喝了一小碗,谷遗湘喝毕之后,又问道:“黄婆婆,掌门人为何没有过来呢?”问着这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故意瞄向了身旁不远处的余我生,想要来看一看余我生脸上的表情。哪知道黄婆婆还没有说话,而余我生就替她说道:“掌门人很忙的,哪里有闲工夫过来。人家给你带来了一锅好烫,算是对得住你了,你还敢另有奢求。哼。”他这哪里是回答,纯粹是故意对谷遗湘的话顶嘴。谷遗湘一阵默然,倒是黄氏笑道:“少公子误会了,掌门人是有点事情走不开,不过我想她抽时间一定会来看望你们二人的,你们就不要责怪她了。”余我生道:“她是大忙人,又是峨眉派掌门,我们这些人哪里该来责怪她了。黄婆婆的话,我们理会得是。”黄婆婆看出了余我生的一心不满,但是想了一想,没有说话,悄然地收拾好碗筷,默然无声地离开了。剩下了余谷二人,余我生故意偏头睡觉,不来理睬谷遗湘,谷遗湘也觉得自己从中做好人,似乎对方不领情,心中顿时也觉得委屈,当即歪着身子,斜倚在门栏边,二人就此不理不睬。
天复一日,时光如梭,悠悠岁月,漫长苦熬。余谷二人在峨眉山上如平时间一般成长,空灵子还是与平常一般繁忙,很少过来探望二人,余谷二人也时常为这事吵闹过,开始谷遗湘还可以依顺余我生的话语,渐渐地,她的性子也变得执拗了起来,双方时不时的拌嘴斗气,说来说去,全是为了空灵子的缘故。余我生本就牛脾气,一赌上气,也要十天半月才会消歇,所以了,双方的关系时好时坏,但是在最后,都是黄婆婆在中做和事老,一会儿数说谷遗湘该体会一下余我生的脾气;一会儿又说余我生是男孩子,该迁就一下妹妹。双方勉强和好了片刻,但是在余我生的内心深处,渐渐地与谷遗湘疏远开来。而在谷遗湘的内心深处,渐渐地将余我生与空灵子之间的关系复苏当成了一件大事来做,一个对空灵子充满深深地怨恨,一个却要说空灵子的好话,看来,这二人之间的隔阂也在逐渐加深了。
时间就这般匆匆而过,到了余谷二人十六岁那年,蒙灵子上前禀告掌门人空灵子,说及谷遗湘到了笈茾年纪,按照峨眉派的规矩,就算是到了加入峨眉门派的年纪了。空灵子会意,也明白蒙灵子的言外之意是说余我生到了这个年纪,不适宜在待在峨眉山了,峨眉毕竟是女眷太多,一个少年在这上面终究是不妥。空灵子心中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的,当即还是迈动脚步,朝着后院厨房而来,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余谷二人,好让余谷二人早作准备。当然,要送走余我生,空灵子早就在峨眉山下的马氏旧居叫人打扫了一通,整顿清楚了,就等待着余我生与黄氏老妪二人搬下去暂时住上一段时间了。
眼下的这余谷二人都长大成人了,只是,这余我生到头来居然还比妹妹谷遗湘矮上半个头了,谷遗湘出落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水灵大姑娘,但是在余我生的心中,始终没有留下好的印象。而余我生自己呢,其貌不扬,一个矮身子,一双永远也长不大的眼睛,还有永远孤独寂寞无人理解的心。好像这一切都与时间无关,方初的懵懂少年,什么时候才可以理解母亲的心?
黄氏在门外喊道:“掌门人,你怎么来了?”响起了空灵子的回答声:“我来看一看这两个孩子,顺便说一点事情,你也一道进来吧。”黄氏早就知道峨眉的规矩,心中料定了三分,当即诚惶诚恐地跟进来了。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正在后院修炼着武艺,他们二人虽然没有正式拜倒在峨眉门下,但是空灵子吩咐过黄氏抽空教导一下孩子的武艺,黄氏不敢怠慢,自然是将自己知道的峨眉武艺传授给两个孩子,然而这峨眉武艺大多适合女子修炼,对于余我生本人,好像不太适合,余我生也没有嫌弃,囫囵吞枣地乱学一通,背地里却是苦想当年袁**教导自己的那些微末武艺。余我生仗着有归魔剑在手,比划起来还是有模有样。
余谷二人回头看见掌门人进来,当即停止住了手中的比试。空灵子看了一眼余我生一眼,在场坝的中央找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上面,安然地看向了谷遗湘,笑道:“湘儿渐渐长大了,像不像拜在峨眉门下,休息高深的剑术?”谷遗湘侧头横了一眼余我生,余我生呆呆地立在那里,就如实一根柱子,好像没有看见掌门人来了。谷遗湘笑了一笑,道:“湘儿想学高深的剑术,但是,但是掌门人,哥哥可以和我一起学么?”空灵子回头看向余我生,余我生将头故意扬起,不来理睬她,空灵子知道这个孩子一向就是对自己不敬,平时间也就习惯了,所以没有发作,又转头过去,道:“你生哥哥是男孩子,峨眉规矩是不可以收男弟子的。”
谷遗湘眼圈一红,道:“掌门人,可是,可是哥哥是你的孩子呢。”余我生无名火起,当即低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谷遗湘,道:“妹妹,你没有听见掌门人说话么,这里不收男弟子的。”黄氏看见这处境似乎有些微妙,悻悻然地立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空灵子浅声笑道:“不错,不错,湘儿呀,你听见了吗,你生哥哥就这样明白这个道理,你为何会不明白呢。湘儿,你今年当好是十六岁了,按照乡间的鬼母,女子十四岁笈茾,你算是大姑娘了。从明日开始,你就搬到前院来,与峨眉弟子一道住下吧,算是我空灵子的亲门弟子,你看怎么样?”直到现在,峨眉派的灵子辈弟子们还没有开始招收下一代弟子,如果谷遗湘做了空灵子的弟子,就算是峨眉的下一辈大师姐了。下一代的字辈是一个“安”字,空灵子索性连法名都为谷遗湘拟好了,就待谷遗湘点头谢恩了。
第十四回:重回峨眉忆旧伤(4)
(二更,欢迎支持!!!蔡蔡一定以最精彩的故事来回报大大们,相信蔡蔡,你们的选择一定不会错的。)
哪知道谷遗湘摇头道:“掌门人,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哥哥如果能够留在峨眉山,和我一道习武,我就拜倒在峨眉门下。”余我生一声冷笑,道:“妹妹,你平时间不是说掌门人很好么?今天掌门人收你为弟子,你该高兴万分才是,不用为我而拒绝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谷遗湘转头看了看余我生,正待要回头说明理由,哪知道这个时候,空灵子淡淡一笑,道:“对了,生儿这话在理,湘儿呀,你就听你哥哥的话,到前院中来吧,如果不想在我的门下,你倒可以任意挑一个长辈做你的师父,说不准,比我这个掌门人调教得还好些呢。”谷遗湘忙摇头道:“不是的,掌门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希望哥哥也那个留下来。”
空灵子摇头道:“你哥哥是男子,我自由安排,你就放心好了。”谷遗湘急道:“那,掌门人,你要怎么来安排哥哥呢?”空灵子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黄婆婆,你来领着湘儿先下去吧。”黄氏上前躬身做礼,带领着谷遗湘缓缓地离开了这里,谷遗湘心中着实不愿意,但是苦于空灵子的威势,只得勉强下去了。待谷遗湘随着黄氏退去之后,整个场坝上面就只剩下了空灵子与余我生母子二人了。这样的情景,以前也有过,但是为时不多,空灵子终于似是第一次的抬头正视余我生,余我生的那双小眼睛仍旧没有改变多少。
余我生也正眼看了过来,丝毫没有闪避推却的意思,心中想到的是:“哼,你到底是敢来看我了。”空灵子心中还是原本的那种思维,问道:“生儿,你是不是对母亲有什么怨恨?”余我生摇头道:“不敢,掌门人多虑了。”空灵子叹息了一声,道:“你,你好像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娘,对吗?生儿。”当即眼泪婆娑,好像再说一句,就会掉下眼泪来,看来她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余我生听到了这一句,似乎是没有勇气来面对空灵子的双眼,当即将目光转过去,没有说话,愣立在了那里,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空灵子上前来,缓缓地走近到余我生的身边,双手亲自扶住在了余我生的双肩上,想要将余我生的身子板正,似乎将要好好看一看这个孩子。余我生不依,强将身子转过,不来理睬空灵子,空灵子心中知道这个孩子性子执拗,好像很像自己的小时候的性子。空灵子问道:“生儿,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好了,我是你的母亲,你有什么话难道就不可以对我说吗?”余我生终于是忍耐不住,高声反抗道:“你停手,你不是我的母亲,你不是。”空灵子双手当即停在了半空,怔然地望着余我生,缓久之后才道:“孩子,你心中是很恨你的娘亲,对吗?唉,是怪我没有来照看过你?”余我生冷哼了一声,只是问道:“按照派中的规矩,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峨眉山了?”空灵子道:“你就那么想离开峨眉山吗?”余我生道:“不错,这里是牢房,我非常想离开。”空灵子不说话了,心中却是思潮起伏,不能自已。
余我生的脚步朝着后面缓缓地退开了几步,愣在当中,还是目不转睛地看住空灵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的身子在颤抖,双手指节紧紧地抓紧了衣襟,双唇闭合,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余我生的心也不能自已的随着颤抖,久然之后,才听见了余我生问道:“掌门人,你倒是说话,我可不想这样愣着。”空灵子回转过身子,看向余我生,道:“你长大了,即便是现在可以管束你,你以后终究是怪我的心狠,也罢,你要走,我不拦你,你收拾好东西,明日就随黄婆婆一道到山下的你义父义母的旧房去住吧。不过,你不能走太远,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亲自去看你的。”余我生的嘴中又一次不轻易的发出了一声轻叹,似乎是不相信母亲的话。空灵子道:“你叹息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的话?”余我生不答,突然转身,看样子是回房收拾东西了。空灵子当即忍无可忍,怒喝一声道:“你给我站住,你没有听见我在问你话吗?”
余我生还是站在了原地,没有转头,回答道:“听见你的话了,但是回答不回答,那是我的自由。对了,你以后大可不必来看望我的,我和黄婆婆住在山下,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你就专心当好你的掌门人,对了,我希望你对妹妹好一点,她和我才是亲人。”空灵子一愣,听到最后那一句“她和我才是亲人”的时候,心间顿时一颤,想到:“他竟会有这样的认识。”余我生可没有来理睬空灵子的神情变化,急冲冲地就离开了这里。剩下了空灵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场坝当中,久久回味着余我生的话语,心里如是割肉般的巨痛。
余我生来到了客房间,正好看见谷遗湘收拾好东西,正与黄婆婆要到户外去,突然看见余我生进来,谷遗湘当即走上前去,拉住了余我生的右手,关心地问道:“你和掌门人说得如何?你留在峨眉山吗?”余我生轻轻地移开谷遗湘的纤纤细手,道:“不用了,掌门人可是一派之主,怎么可能让我是一个例外呢,我明日就和黄婆婆一道到山下居住。”黄婆婆当即也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她明白这兄妹二人之间的感情,那是片刻也分离不得的,现在居然要让这二人分开,二人心里自然是舍不得了。余我生上前对黄婆婆道:“黄婆婆,山下义父义母的久居我好像还没有去过,明日里,我们就去住那里。”黄婆婆一呆,直到余谷二人进了卧房收拾东西后,才悠然醒转过来,满腹的疑惑。
翌日,余我生背上了自己的一身简单包袱,与黄婆婆二人相伴,离开了峨眉后山,谷遗湘后走,自然上前来送别二人,余我生叮嘱了一番她要好好习武之类的话语,不待空灵子的前来,催促着黄婆婆快些起程,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峨眉山巅,剩下的只是一个双眼有些迷茫,心中有些伤悲难抑的少女,呆呆地愣在门栏边,目送着这一切的离去。
黄余二人到了山下,黄婆婆识路,带领着余我生缓缓地走进了那一座孤寂败落的茅房,推开门一看,里面蛛网挂满了户柩,座椅上面积满了厚厚的尘埃,所有的这一切,看来是那样的落魄与败旧。黄婆婆知道余我生从小是被人服侍习惯了,基本上是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的起居卧室,当即就让余我生出去一遭,自己打扫了一番这几个房间。哪知道余我生回头拒绝,道:“黄婆婆,你是我的长辈,现在我们住在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还是我来打扫这里,你到外面休息一阵。”黄婆婆一阵错愕,忙着要做事,叫余我生出去休息一阵。哪知余我生就是不依,黄婆婆没有想到这孩子出来之后,竟会是这样的懂事听话,当下也只有一个人到户外去收拾了,哪知道黄氏一到门外,就见到峨眉山上下来了几个女弟子,看样子,是到茅房来的。黄氏当即回头叫上了余我生,余我生也出来,不明白这些人来做什么。
原来是空灵子到了后院,本意来送别余我生的,结果去的时候,见到他们就已经走了,原本是叫上几个弟子先行去那山下好好将茅屋打扫一番的,然后才让余我生他们下去居住,没有想到这余我生如此的性急,空灵子当即就吩咐了几人下山去做这事。来者是五名灵子辈的空灵子师姐,上前说明了来意,余我生正要出手阻拦,被黄婆婆阻止,余我生无奈,由得这些人清扫房屋。一切就绪之后,余我生与黄氏二人早就累得满头大汗。余我生体力稍强,还能够忍耐住的,唯独黄氏年老,疲倦之后,喘息连连,看来甚是让人心痛。余我生送走了这些峨眉弟子之后,就一心下来照顾黄婆婆。余我生顿时心想:“我从小到现在,黄婆婆算是我的第三个婆婆了,唉,我都长大了,根本就不需要人来照顾我的。”顿时心中一想:“其实吧,这黄婆婆多半不是来照顾我的,而是来监视我的了。”想到了这里,顿时没有心情,黄婆婆不明就里,还道是这孩子也疲倦了,需要好生休息一阵,所以就没有上前打扰,自个儿收拾好东西,缓缓下去休息。
下山之后,余我生的生活明显得到了许多的自由,有了许多的时间细心琢磨袁**曾经教导过自己的武艺,然后,那空灵子为了不耽搁余我生的时间,离开的时候,曾经吩咐黄婆婆教导一番余我生的峨眉武艺。黄婆婆谨遵掌门人的命令,时不时的将峨眉武艺传授给了余我生,但是不敢明言说是峨眉武艺,害怕余我生心生抵触,以后反倒是不学了,只能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余我生说是自己的某时灵感,算是来纠正一下余我生的平时武艺,余我生不明就里,也没有多加心思细想,反正山下一人无聊,多学一点武艺算是打发时间也好。
时间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之中,余我生学尽了黄婆婆的武艺,个头也长高了许多,只是许久没有见到了谷遗湘,心中突然有了少许的思念,心中想到:“不知道她现在在峨眉山上学武学得怎么样?”说好了的,有空就来看余我生,可是谷遗湘一年的时间内居然也没有下山来看过他一眼,余我生心中未免有些失望,还有,自己的娘亲,峨眉掌门人,说好过的,也会来看望自己,只是有时候,是那些送生活用品的峨眉弟子来这里,顺便带来了一些有关掌门人的交代话语,空灵子本人也没有下山来过一次。余我生心中并不喜欢见到母亲,可是妹妹,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这日,余我生早早起床,就到前院子里一个人习武练剑,他随身的那柄归魔剑,被他回到峨眉山之后,就叫人悄悄地装饰了一番剑鞘,让别人看不出原本的旧貌,更加不知道这就是当年轰动江湖的宝剑,这剑一直就随在余我生的身边,随着余我生的峨眉剑法使出来,别有一番高出常人的威力。他练剑练得兴起,突然看见前方的小道上迎出来一个老年妇人,步覆矫健,片刻功夫就到了茅屋对面的小道边,余我生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上面就是峨眉门派,慕名前来拜山的人,没有相隔多久就会前来一批,自己早就看习惯了。不过此老妪的明显是身怀武艺,高出常人很多,心中顿时就来了兴趣,希望这老妪能够看见这里有一个破茅屋,能够进来坐一坐,喝一杯水。
那老妪抬头望见了余我生的身影,脚步顿时停下,余我生此时是第一次见到那老妪的正面,见到她一身布衣,双眼迥然有神,手中握着一柄上等的宝剑,看来武艺不弱。她四顾望了一眼,当即还是朝着茅屋走了过来,这些年来,途经此处前往峨眉山拜山的路人,很少有人会到茅屋来歇息,一来这茅屋被对面的小山丘所遮掩,不易被常人发觉,二来这茅屋地势平坦,要想到达这里,需要饶过那座小山丘,路程不易。可是这次来的老妪,身子朝前一跃,就已经过了山包,飞快似的就到达了余我生的茅屋边。
第十五回:杳杳无期寻音讯(1)
(一更,求支持!!!)
那老妪对余我生道:“小伙子,你是峨眉派的人?”余我生摇头道:“在下不是峨眉派的人,老人家,你是要到山上去么?”说着这话的时候,余我生收拾好了宝剑,上前来为老妪打开了门栏。那老妪走了进来,身子佝偻着,居然没有拐杖相拄,只是时不时的咳嗽两声。老妪见到余我生好意邀请自己进去,心中有些惊异,当下问道:“你不是峨眉弟子,为何会峨眉派的剑法?这就在峨眉山下,一定是有峨眉高人指点过你的剑法。看这剑势,武艺不弱嘛。”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踱步进来了。
余我生这才惊觉黄婆婆教导自己的剑法居然全部是峨眉剑法,心中想到这里,一急之下,顿时有一种被人欺瞒的愤懑,但是稍下又一想:“或许这不是她的错,而是母亲叫她这样做的。”当下不动声色,请那老妪上前到石桌边休息,现在才是朝阳初升,红霞满天,房屋内还没有烧好的开水泡茶。所以余我生虽有心好好来招待客人,可是没有实物,只得作罢。那老妪看了一眼余我生,问道:“听说文虚子师太多年前将掌门人之位传承给了一个名叫空灵子的小师太,可是有这回事?”余我生久待峨眉,对峨眉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少许,当即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不知道老前辈前来,难道不是找峨眉掌门人的?”
那老妪缓缓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峨眉最近十六年来,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知道现今的峨眉掌门人还知道那件事情不?”说到这里,又是摇头叹息了一回。余我生今年刚好是十六岁,这样说来,好像正是自己出生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老妪那个时候来过峨眉。当下很是好奇,问道:“没有想到前辈是来寻找故友的?”老妪抬头望了余我生一眼,道:“不是寻早故友,是来接人的。小伙子,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余我生摇头道:“我还有一个婆婆,昨夜疲倦了,想必还没有起床。”老妪点点头,问道:“对了,小伙子,你在峨眉山下,对峨眉近况还算熟悉吧?听说峨眉派的虚字辈的师太好像没有在世的了,对吗?”余我生摇头道:“不对,还有一位,不过已经身患疾病,久然没有出来,叫着什么良虚子的。”老妪又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姓谷的女孩?算一算年纪,她今年该是十六岁了。”余我生顿时一惊,在这峨眉山上,姓谷的女孩唯独只有妹妹一人,难道这老妪来接人,是来接妹妹的。一想到这里,余我生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紧张与疑惑,问道:“你说的可是叫谷遗湘的女孩?”
那老妪愣了一愣,道:“你认识她?”余我生道:“我们是最好的兄妹。她是我的妹妹。”老妪听到了谷遗湘的消息,神情显得有些紧张,霍然站了起来,忙道:“你认识她?太好了,她现在,现在还好吧?”余我生摇头道:“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每次听峨眉弟子说,妹妹生活得很好。”那老妪又道:“你说你有一年没有见到你妹妹?只是听说她很好,糟了,难道那恶人找上门来了。不行,我还是要亲自要到山上去走一遭。但愿我想多了。”老妪缓缓起身,正是要到外面去峨眉山上去。哪知道余我生听到那话,心中非常紧张,忙道:“婆婆,你说什么,你说有人来为难妹妹?”
老妪道:“不错,是一个大仇人,要来寻你妹妹的晦气。”余我生顿时心急,道:“这样说来,这个仇人很厉害了,那好,我也要上山去,看一看情景。好久没有见到妹妹,我心中也放心不下。”老妪道:“你婆婆呢,想必是峨眉派的弟子,不然你的这身峨眉武艺是哪里来的了,你还是进去告诉她一声。我就在这里等候你。”余我生点头表示同意,当即进屋去了。
余我生进屋一看,见到黄婆婆已经坐在了桌边,好像正在等候着他的到来,余我生上前将来意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安顿好黄婆婆的心,说自己去一去,很快就会回来。哪知道黄婆婆道:“不用去了,你妹妹早就不在峨眉山了,就在我们去年下山不久,我就从峨眉弟子的口中得知,你妹妹早就被人掳走了。”余我生当即头脑一阵头大,当即上前紧紧抓紧了黄婆婆的衣袖,问道:“黄婆婆,你为何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跟我说这话,我妹妹到底被什么人掳走了?”
黄婆婆道:“屋外的那个人,我好像看过一眼,就是她送你妹妹上的峨眉山,她自然知道是谁掳走你妹妹的,你何不去问一问她。”余我生当即松开了抓在黄婆婆衣襟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朝后一退,回到了庭院中,可是哪里还有那老妪的影子,想必是那老妪趁着余我生进屋的空闲时间,早就转身离去了。余我生心中茫然,想着:“奇怪,这人怎么就走了?难道她是故意来让我知道妹妹不见了的,还是不忍心我冒险,才一个人上了峨眉山?”当即抬头朝着那峨眉山巅的去路望去,果然见到那老妪的身影在,正步覆矫健的朝着山巅奔跑而去,看来那老妪是不愿让我涉险。余我生心中顿时一遍冰凉,想到:“不行,我还是要上山去走一遭。”身后这时响起了黄婆婆的声音:“你是不是想要上山去?”
余我生回身点头道:“不错,我是想上去问问掌门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婆婆,你为何要隐瞒到现在才告诉我,我就奇怪,妹妹平时间待我很好,怎么会一年之中不来看望我一回,你倒是说话了,你为何要瞒着我呢?”黄婆婆叹息一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妹妹不见了,你还有心思留在这里习武吗?还好,一年的时间终于是苦熬过去了,你将峨眉派的武艺修习得差不多了。本来是想再等一段时间告诉你,没有想到送你妹妹上峨眉的这位老妪居然找上门了,唉,纸包不住火,你迟早会知道真相,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了。”余我生听得一阵茫然,好久之后,才缓缓地叹息了一声,道:“不行,我还是要上峨眉一趟,婆婆,你就在这里等候我一阵吧。”说完之后,当即转身朝着那山巅匆忙而去了,黄婆婆呆呆地愣立那里,心中想到:“不知道谷遗湘失踪了快有一年,峨眉派掌门人到底会如何来打发那老妪。”
余我生稍后一步上山,来到峨眉山巅的时候,只见到一路已经没有多少人把守,而且见到三三两两的弟子朝着那大堂里面跑去,有的发现了余我生,因为他是少公子,大家都没有为难他,仍旧是一股脑儿朝前方跑去。余我生心中惊叹:“莫不是那老妪引动了峨眉弟子的注意力,所以才有这样多的弟子往里面的大堂跑去。”当下不假思索,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也朝着大堂跑去。还没有进入大堂内,就听见了老妪的声音传出来,只听她说道:“你们拦住我作甚?难道你们的掌门人不敢出来见我吗?”回答老妪问话的是明灵子的声音:“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要见我们掌门人,也不用这样横来直闯的吧?峨眉虽然不比天下第一大派,但是也不容外人这般没有礼数。”听着声音,明灵子显然是带有愠怒的成分。
老妪道:“哈哈,你是什么人,我谷珍要来的地方,你也敢阻拦。罢了罢了,此处不比鄂州,有川蜀中人不闻老妪英名,也就算了,请你们的掌门人快些出来见我。我有话要问她,”明灵子才不吃这一套,道:“掌门人事物繁忙,要见阁下,只怕还要多呆上一天两天。”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的声音响起在了大门外:“掌门人真的就这么忙吗?我要见一见她,不知道可否立马通报呢。”明灵子抬头一看,见是余我生,当即愣了一愣,好奇道:“少公子不在山下,为何出现在这上面了?难道是想来为掌门人尽孝拜礼吗?”谷珍一听这话,回头一瞥余我生,道:“这么说来,你是峨眉掌门人的公子?”余我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往明灵子,道:“尽孝还不一定,我是来见我妹妹的,她人呢?”峨眉全派众人都知道余我生出口言明的妹妹指的是谷遗湘,再听见这老妪自称姓谷,难道他们是串通一气,一起来询问掌门人的,要知道,谷遗湘早就在近一年前失踪,峨眉全派中有关权力把柄之人都是知道这件事情,明灵子自然也不会例外,心中好生为空灵子师妹担忧。
明灵子上前道:“敢问少公子要见的可是谷遗湘徒侄?”她这明知故问,是在为拖延时间起作用的。余我生心中好不作恼,道:“明灵子师太,一年不见,难道你连我周围的熟人都忘记了,我的妹妹,除了谷遗湘妹妹之外,更有何人了。不错,我要见的就是她,不知道她人呢?”明灵子不来理睬他的问话,而是问道:“你独自上山,告诉了黄婆婆吗?她也准允你上山了?”余我生见她答非所问,心头更加急躁,将腰间的归魔剑拿在了胸间,看这架势,是要强行逼问了。余我生道:“明灵子师太,掌门人不在,是不是你说话算数了,既然如此,你不言明,我就只有用真本事来强逼你开口了。你可不要怪我以下犯上。”明灵子脸色一变,心中明晓:“这小子才多大,就敢对长辈这般无礼。他手中的可是宝剑,听说威力非同小可,加之那黄婆婆的峨眉武艺颇有见地,不见得就比峨眉中人差,有她在一旁督促这孩子修炼剑术,这一年来进展一定非同小可,我可不能大意。”
哪知道她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空灵子的声音响起:“生儿,你要做什么?”余我生偏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位中年少妇,身穿峨眉掌门人的便服,腰间悬挂着一柄上等的利剑。(那掌门人信物的蛇长剑被卞菊花拿走之后,峨眉又派弟子前往川中寻找到一位铸剑名师,据传是出自渝州康家的手艺,再行另外铸成了这柄利剑。)生得端庄贤惠:步覆间,多了三分凛威天下的霸气;谈吐中,多了三分临危不乱的镇定;举止处,多了四分笑傲天下的孤傲。共计十分的威慑。来人正是一年不见的余我生的生母,现今天下闻名的峨眉掌门人空灵子。
余我生见到母亲这般威势,神情为之一摄,吞吞吐吐道:“掌门人,我,我来看妹妹的。”谷珍此时走上前来,看往空灵子,道:“阁下就是峨眉掌门人空灵子师太吧,果然有一种掌门人的威势,很好很好。我想问一问,谷遗湘到底在哪里?你身为掌门人,是否知道?”余我生也一脸焦急的看住母亲,生怕错过了丝毫的表情。
空灵子身后相随的是蒙灵子、纪灵子、水灵子等三位亲信师太,她们见到一年不见的余我生,比之一年前更加的老成,不由得心中一惊。空灵子没有回答谷珍的话,而是缓缓地走到了余我生的跟前,笑道:“一年不见,是不是自持学了一点本事,就来为难你的长辈了?还不给明灵子师太道歉。”余我生哑口无言,骨子里虽然一再反感母亲的所作所为,但是现今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却又少了那份孩童时的执拗与爽快,愣愣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是一年没有见过母亲,今日突然见到,心里还没有接受过来母亲现今的权势罢了。
第十五回:杳杳无期寻音讯(2)
(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谢谢。)
明灵子师太忙道:“掌门师妹不要太过为难少公子了,他年轻气盛,见妹心切,是可以原谅的。”哪知道空灵子并不领情,仍旧瞪视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余我生,道:“怎么,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我叫你快些给明灵子师太道歉。”余我生心中想到:“我今日是来寻找妹妹的,其余的事情,我才没有闲工夫来理睬。”当下并没有对明灵子师太道歉,而是迎上了空灵子的双目,问道:“我想知道,妹妹到底怎么样了?我见到妹妹无事,我自然会向明灵子师太道歉。”谷珍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缓缓地说道:“不错,老太婆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空灵子心中有气,狠狠地看了一眼余我生,转头望向谷珍,道:“阁下是谷遗湘的什么人?我可是知道,有人欲对她不利,我不得不防。”谷珍道:“我老太婆是谷遗湘的亲人,我的堂弟就是她的父亲。当年,还是老身将这个小丫头送到贵派来的呢,如果贵派的文虚子师太健在,那么她老人家就一定认识我的了。可惜,文虚子师太也算是英名一世,到头来,却落得了这样的英年早逝的结局,让人无限伤哀。”谷珍话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继而转头目不转睛地看向了空灵子,道,“我今天来这里,是受到了一个妖女的要挟,她说湘儿落到了她的手中,我来这里就是确实这件事情的,你说,湘儿在这里没有?”
空灵子内心一惊,当即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那妖女是何方人物?难道是神鹰教的恶贼吗?”谷珍更是一惊,脸色出现了少见的紫色,道:“掌门人这般说来,是说湘儿果真落入了那妖女的手中了?”空灵子道:“湘儿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四处里寻找过,可是没有找到她,想必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回落到你们仇家的手中。”谷珍狠然地叹息了一声,道:“不错,那也算是仇家了,但是不是我谷珍的仇人,而是他们教内的私怨,看来那妖女说话是真的了,湘儿落入了她的手中,看来是凶多吉少。”在一旁的余我生早就憋不住了,当即冲上前去,面对谷珍,问道:“湘儿还有仇家?那是什么人?我去救她。”
谷珍淡淡地一笑,道:“少公子,你是峨眉掌门人的公子,不用你来冒着危险,那仇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有这样一个人的。”余我生听得有些糊涂,当即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一个妖女吗?自然是有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你也不知道仇家具体到底是什么人?”谷珍道:“如果我清楚知道仇家到底是什么人,当年就不会将湘儿送到峨眉山了,正是因为我不清楚仇家的底细,所以才将湘儿送上了峨眉山,希望能够得到峨眉派的庇佑,哪知道,结果还是让这仇家寻上门来了。我说及的那个妖女,只是在我家屋顶传信的一个女子,我没有看见她的脸面,不过听声音,该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女。我追出去,结果那女子轻功犹在我之上,让她给跑了。毕竟我这上了年纪的人,腿脚都不如她们利索。”
余我生急忙转头看向空灵子,道:“你说妹妹失踪了很久,为何一直没有说出来?”空灵子道:“湘儿的失踪,的确有些古怪,我只知道她是有仇家,但是不知道仇家是什么人,更加不知道她居然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就暂时隐而不发,等待着那恶人的出现,趁机反击。没有想到这一等就快一年,不仅没有将恶人等来,倒是将谷前辈等来了。”谷珍叹息一声,转身欲要离去,哪知道空灵子当前问道:“前辈难道就想这样走了,你可有什么应付的良策吗?”谷珍转头看向空灵子,道:“老身只是一个疲倦之人,暂时没有什么打算,唯一的法子,就是回去之后,静候那恶人上前来找茬。老身武艺还在,她们要想奈何我,没有那样容易。”空灵子当即喊住道:“其实对于谷遗湘的身世,我听闻过一点,但是具体的情由,不是很清楚。还请前辈稍移贵步,到敝舍一叙,共同思量一个解救谷遗湘的两全之策,不知道前辈意下如何?”
谷珍听到这话,脚步稍微停留,扭头看向空灵子,道:“文虚子师太临终之时,还没有忘记将湘儿的事情告诉你?也好,掌门人毕竟眼界要高过老妪,老妪也想受教听上一番。”当即转身向着那内堂走去,空灵子对余我生说道:“生儿,你好不容易上山一次,就在此等候一下,我与谷前辈商量好了,再出来与你好好说会儿话。”余我生一脸焦急的样子,道:“我也要进去听一听,湘儿是我的妹妹,我也有解救她的义务,我不是外人的,可以进去吧?”空灵子眉头一皱,道:“不可,你还小,有些事情还是别知道为好,听我的话,你下去好好等候一下,我们商量好了,也会告诉你的。”说完这话,也不管余我生的表情,当即转身朝着内堂进去了,蒙灵子上前将余我生拦在了门外,小声拱手道:“还请少公子留步,湘儿的身世,少公子还是少知道的好。”听着话语,好像她也知道了谷遗湘的身世,这偌大的峨眉山,就只有余我生一个人不知道谷遗湘的身世,余我生满心孤疑:“奇怪,妹妹不就是一个孤儿吗,这个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即见到她们不要自己进去,心中微微有气,拂袖站立在了门外,不发一言。
蒙灵子稍后也进屋去了,空旷的大堂内,就剩下了余我生与两个看守门户的峨眉弟子。余我生无聊之极,当即坐在了阶梯上面休息,不过对于房屋里面的二人商讨的情况还真有些好奇。不过想起了母亲的严厉呵斥,没有必要再上前为难那两个弟子。当时有些踟蹰未决,感到左右为难。
谷珍率先到来那内堂中,坐在了一张矮几上面,稍后才见到那空灵子带领着两名同门进入房门内。谷珍当即就问道:“不知道掌门人请我到这内堂来,有要事告诉老身么?”空灵子坐定,抬头看向谷珍,道:“实不相瞒前辈,在下邀请你进来,是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或许你那个帮助我解决这些疑惑。”谷珍摇头道:“掌门人是想问有关谷遗湘的身世之谜吧?实在对不住,这个我无可奉告。”方才在门外之时,这老妪之时一口咬定自己也不清楚这仇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进了这房屋内,她居然不便相告谷遗湘的身世,看来她多多少少就知道一点仇家的讯息。空灵子当即默不作声,愣了少许,道:“看来前辈是知道这仇家的底细了?”谷珍摇头否认道:“我开始就已经说过,我对仇家是何方人士,心中也不知道,掌门人不要明知故问了。”空灵子道:“既然不知道,为何不能将谷遗湘的身世说一说呢,我倒是听说起一点,就是有关十六年前的鄂州发生的谷家血案的事情,那件事情,想必也是你亲口说出来给文虚子师叔的,对吗?我当时就很怀疑,只不过事情一直没有可以查明的方向,现在你来了,为何不将事情说出来呢?”
谷珍愣了一愣,叹息一声,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所以了,要说到事情的真相,这个世界上,只怕只有那抓走湘儿的恶人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知道的,只是她生父在世的时候从旁边听来的一些话。她生父是我的堂弟,以前与我很要好,唉,不说了,不说了,这件事情是谷家的家事,还请掌门人不要苦苦逼问。”她说及此处,连连挥手,表示不愿提及这件陈年旧事。空灵子回头看了一眼明灵子与水灵子,示意二人暂时退下避开。二人会意,当即缓缓离开了内堂。内堂内就只剩下谷珍与空灵子二人了。空灵子这时才开口问道:“前辈,你看,她们都走了,你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够告诉我么?”谷珍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掌门人,只是此事有过辱没他们夫妻二人,我实在不愿意将此事重新提起。”
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肯定这事谷珍一定知道内幕,当即也不便过于强逼她开口,反而放松下来,缓缓地说道:“既然是有辱没他们夫妻清誉的事情,那我就不再勉强,可是,有一件事情,还请前辈实话告诉我,不然我就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谷珍点头问道:“掌门人要问什么?”空灵子道:“这件事情,看来不是普通的事情,一定与江湖恩怨有关吧?”谷珍道:“何以见得?”空灵子道:“一来,你自己是身怀武艺,但是在谷遗湘的父母去世之后,你居然将他们的女儿送到了我峨眉,我峨眉是天下闻名的江湖门派,不说是武艺强悍,至少可以暂时避过一些武林恩怨的风头,所以,我大胆猜测,你是在故意让湘儿避开武林恩怨,对吗?二来,还是从你第一次来到峨眉山,将湘儿交付到文虚子师太的手中再三叮嘱过的一些古怪话语中,我慢慢琢磨得知,这仇家武艺不赖,而且行踪不好捉摸,所以你才将湘儿送到了峨眉。对吗?”
谷珍听到空灵子只是猜测之话,心中顿时放心了下来,面不改色,道:“掌门人既然这样想,我也法子说服。不过,眼前这仇家确实是江湖中人,这点我倒是可以肯定。仇家行踪的确是漂移不定,不好捉摸,所以,我也是苦无良策,但是我想,仇家既然是要来为难我谷家,相信她们会再一次的登门造访。我也就只好静静滴等候消息了。”空灵子突然问道:“不知道老前辈的这身武艺师出何处?”谷珍脸色微微一变,忙摇头道:“老身武艺浅薄,不足挂齿,掌门人见笑了。”
空灵子当即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说道:“不然,我看前辈的武艺不低,从鄂州赶到我川蜀,没有好的内功,可不能这样平稳的走来的。更何况还有仇家在暗处。前辈,你难道对我空灵子还有什么顾忌吗?”谷珍听到这话,心神巨震,心想:“这峨眉掌门人看似一个少妇打扮的样子,没有想到心思倒是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厉害,她,看出事情的关键所在,难道我就该将秘事告诉于她?”心中顿时起了矛盾,稍后又想:“不行的,我是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说出来,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当即正要回口否认。哪知道空灵子又道:“前辈不要拒绝太快,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时候不愿意将它说出来,但是,但是。”空灵子说到了这里,居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的身世,自己一直没有告诉他有关自己当年事情的真相,即便是余我生记恨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她也从来没有一丝的怨恨。
第十五回:杳杳无期寻音讯(3)
(求支持呀。)
谷珍没有在意空灵子脸上的神情,不过听见空灵子说到一半的话,心中微微地颤抖了一记,当下勉强将心神镇住,问道:“掌门人,还是多谢你们这十六年来照顾湘儿,我代她先行谢过你们了,谷家的事情,还得由我们谷家的人自己来解决。老身这就告辞。”空灵子当即回过神思,上前拦住道:“慢走,前辈,我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呢。”谷珍止步回头,问道:“掌门人还有什么问题吗?”空灵子道:“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谷家的仇人到底是些什么人?”谷珍摇头道:“具体的仇家,我要是知道了,何须来这里。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仇家是那些人。”
空灵子道:“当然,我知道你的仇家有些模糊,但是我相信,你还是可以说出一点大概的模样。你说是吗?我猜想,你将湘儿送到我峨眉,虽说是为了逃避仇家,但是具体的原由,只有你心中才明白呀。我虽然不便妄加猜测,但是有一点,你一定会承认。”空灵子将身子靠近在了谷珍的身边,双眼牢牢地看住她,不容她有丝毫的闪避可能。谷珍知道这掌门人时常有惊人话语,听到她说这话,已经没有了惊愕的诧异,反倒是非常平常的追问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不用来顾忌什么的。”
空灵子点头道:“好,按照我的猜想,这仇家居然可以让谷遗湘在峨眉呆上了十六年,这个时间毕竟不短了。难道是当年这仇家武艺不行,或者后人所为了?”谷珍身子一震,显然没有想到峨眉掌门人会道出这样的话锋出来。空灵子又继续道:“这个仇家现今将谷遗湘带走,还来通知你,可见,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呢?这个你一定知道的。”谷珍淡淡地回应了一声,道:“不愧是峨眉掌门人,虽然是猜测出来的话,但是很正确。不错,那人是有要求,我才不会这般傻傻地答应下来,所以,我首先来峨眉确认一番此事。湘儿那孩子,我也有十多年没有看见了,长得什么样子都还未知,所以没有相信那送信之人的话。”
空灵子道:“你来我峨眉,看来是有诚意的,怎么,能否将那仇家的要求说出来听一听?”谷珍似乎有点忍耐不住,心中反复地思量:“凭借这空灵子的机敏,或许真的那个帮我的忙。”可是心中有顾忌到另外的一件事情,当即有些犹豫,不便决定。空灵子道:“你放心吧,这仇家胆敢来我峨眉将峨眉弟子掳走,也算是与我峨眉为难,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湘儿这孩子解救出来的。前辈,只有我们联手,解救湘儿的希望才能够多加一层的。”谷珍当即重新坐回到了蹬椅上,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才开口道:“既然掌门人这样说,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有关我知道的内情吧。希望掌门人那个为老身守住这个秘密,尤其是湘儿,更加不要让她知道,好么?”空灵子见这老婆子终于开口陈述了,心中满心欢喜,听到她如此谨慎的话,牵涉到了湘儿这个孩子,自然不敢出言多说什么,当即一口答应道:“这个我理会得是,还请前辈明言。”
谷珍抬头望着内堂上面的屋梁,眼神间似乎从满着无尽的回味与思量,眼睛中噙出了泪花,好像这件事情非常的难以启齿。空灵子知道这老婆子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事情说出来,当即也不敢多言,生怕老婆子突然一口打住,说此事不再相告。谷珍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湘儿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世界的孩子。”空灵子心中一窒,更加好奇心起,思忖:“按照辈分,你好歹也是湘儿的姑姑,怎么说这话了?”
谷珍道:“湘儿的父亲是江湖中的一个隐秘门派的大师兄,与他的一个师妹极为要好,二人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二人如果相安无事相伴生活下去,或许就没有后来的这些繁琐事情。但是事情却在一天天改变。你不知道,我堂弟的师妹疑心很重,那个时候,门下已经有了几个徒弟,其中,有一个女弟子不仅聪明伶俐,而且漂亮贤惠,当时整个门派之中,作为师叔辈的众多门人都很看好那女弟子。只是,那女弟子一心间只是喜欢一位师叔,他,就是我的堂弟。”空灵子心想:“难道这是一段孽缘?”
谷珍忍住心中的伤悲,继续说道:“我堂弟心中对师妹尊敬有加,但是,师妹却嫉妒心起,决心要将那女弟子逐出门墙。这些门派中多人都是不允,哪知道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我堂弟也一心喜欢上了那女弟子,二人开始只是偷偷往来,后来,终于还是被师妹察觉。师妹咆哮如雷,决定要杀死堂弟与那女弟子。我堂弟无可奈何,只有携手与女弟子归隐故乡,而那师妹伤心病狂,居然将门派掌门人之位篡逆,将门人全部屠杀干净。你道是为何,原来那些人都知道了这段韵事,而师妹本人认为是今生耻辱,决心将它淹没历史。不知道后来,师妹与我堂弟,还有那位女弟子三人之间找找寻寻,反反复复地斗了几个回合,后来,是师妹好像归隐去了,哪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空灵子心想:“这般说来,倒是那女弟子有些过错了,明显是撤散了一对鸳鸯。难道她堂弟就没有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吗?”
谷珍道:“后来师妹不知道从何处学会了一套高深的剑术,趁着女弟子怀甲生产之际,居然想要来一个鱼死网破,将堂弟与女弟子,连同怀中的孩子一起毙命,可谓用心险恶。我堂弟老年得子,自然不允许她这样做。结果,是我堂弟亲手将师妹毙命的。但是经过那一场打斗,女弟子难产而亡。生下了一个女婴。”空灵子心中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小声问道:“你说,你说那女婴就是湘儿?”谷珍点头道:“不错,就是湘儿。”空灵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后来呢,你堂弟人呢?”谷珍抬头看了一眼,道:“我堂弟乃是重情之人,女弟子殒命,他没有独生,将湘儿交到我手中后不久,就陪女弟子而去了。”空灵子心中思道:“不愧是一位重情中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子,但是少见。”想比之下,想起自己曾经那样痴爱表哥余出天,与谷遗湘的父亲比较起来,倒是逊色多了。
谷珍说完了这件事情,内心一直没有得到平静,许久之后,才转头道:“我那堂弟性子就是太过执拗了些。想一想那师妹已死,留下了孤苦的女儿,他倒是狠心。”空灵子道:“不然,令弟这般做,我想,我想一半是因为他妻子的缘故,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师妹,试想,一个这样痴情的男子,当年背叛了自己的师妹,最后又是亲手将其杀害,心中会有多少的悔恨与自责。更何况,自己的妻子已亡,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生不如死,还不如就此一去,也好有一个了结。他自己倒是了结了,苦了湘儿这个孩子。”谷珍惊讶地看向空灵子,心想:“没有想到这个看破红尘的俗家女弟子居然会理解堂弟的苦衷。”缓缓地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然,他也不会为自己的女儿取上那样的一个名字了。唉,这都是冤孽。”空灵子一惊,道:“谷遗湘这三个字,难道与令弟的师妹有什么关系?”谷珍茫然地看着她,好像也很赞同她的猜测,道:“具体的联系,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堂弟将湘儿交到我的手中,说过这样一句话,‘就为这孩子取名遗湘吧,就让谷某人永远追忆着她,也不算枉了。’遗湘原来是忆湘的同音二字。”
空灵子纵然是心思敏捷,听到这样的对话,也丈二摸不做头脑,心想:“这谷遗湘三个字到底隐藏着什么呢?”虽然没有想破这关键所在,但是稍下感慨起了谷遗湘父亲的有情有义,思道:“如果当时谷遗湘的母亲没有难产而去,不知道她父亲会不会自寻短见呢?一个男人,满心怀上愧疚,这样的日子只怕会更加折磨人。”空灵子道:“这当中有什么关联,还不能说明。但是我就好奇了,令弟的师妹当年将门人杀尽,自己也死去了,还有后来人为她报仇?这就奇了。更何况,这只是一段情史,当中并没有什么偷藏什么宝贝东西,值得后来人来要挟谷家的呀?”谷珍缓缓地摇头道:“不然,不然。”空灵子见状,知道这事情还有内幕,当即假装好奇请教的神情,问道:“前辈这话何意,愿闻其详。”
谷珍道:“如果说没有宝贝,那也只是你我自己人心中这样认为,但是仇家不一定会这样想。当年堂弟的门派,虽然是一个小门派,可也值得后人动脑筋,想从中勒索出一点东西出来。”空灵子心中似乎想通了这一节,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但是那师妹,到底有没有后人?这个只怕也不能肯定。抓走湘儿向你要挟之人,可曾点明要索取什么东西吗?”谷珍道:“自然是点明了要东西的,但是我拿不出来。”空灵子心中纳闷,心想:“也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当即联想到这谷珍许久没有来看过堂侄女一眼,现今贸然而来,说是有恶人要挟,加之看她武艺不赖,也算是一个高手,会不会当年她堂弟的门派中的什么宝贝落到了她的手中,然后自己苦熬了这十多年,学会了宝贝里面的东西,或许还没有完全学会,就赶上了仇家前来,自己当然不能够将宝贝拿出来了。这样的臆测,空灵子可不便贸然询问。对于那件仇家索要的宝贝,空灵子也不便追问。
谷珍没有听见空灵子追问有关宝贝的事情,心中先自按捺不住,觑了空灵子一眼,心想:“这掌门人年纪青青,能够当上峨眉掌门,着实不能小看。加上此人方才的一番说辞,有一定的见地。我既然将先前难以启齿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又顾忌后面的什么呢,加之湘儿落入仇家手中,将她解救出来才是当务之急。堂弟在天之灵,我可不能有愧于他。”谷珍当即开口道:“这仇家索要的东西,是一本武功秘籍,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虽然学会了一点微末无疑,但是对于她索要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宝贝,自然是拿不出来了。”
空灵子道:“这个仇家到底有多少人?她们给你的期限的多久?”谷珍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来传话的不过是一个嫩雌儿,我想,事情相隔了十二年,当年的旧怨,现在来索要的人,至少该是一个中年人才合情理。所以,传话之人不是正主。她们许下的期限是半个月。我匆忙来峨眉山,到今天过了五日。粗略算计一下,该是还有十日时间。”空灵子心中也来了兴趣,想着:“现在我峨眉正好需要派人前往江湖中宣扬威德,招收门徒,我即位掌门来,将峨眉内部的事情打理起来,这件事情就一直抽不出人来筹备,看来这也是一个阅览江湖的机会。”当即心意已决,道:“这样吧,我就派上一名弟子前往鄂州协助前辈营救湘儿。我在峨眉事物尚多,抽不开身子。但是我会与那弟子随时联络,确保事情能够顺利进行。你看如何?”谷珍当然不便说什么,只得点头道:“那就有劳掌门人了。”二人商量妥当,出来之时,见到余我生正坐在那里吃着馒头,饮着茶水,原来早餐未食,借此就在峨眉山上方便充饥。
第十五回:杳杳无期寻音讯(4)
(二更,生活艰辛,就只有拼命干事情了。)
余我生见到屋内二人终于出来了,当即站起来,将手中的馒头一口吃尽,上前对谷珍道:“前辈,我们能走了么?”空灵子白了余我生一眼,道:“你走哪里去?”余我生抬头道:“我要跟着前辈去救妹妹。”空灵子本来对这个孩子一直忤逆自己不喜,但是听到这话,心中原本的愠怒突然减少了甚多,心想:“这孩子一直来就是与我作对,也罢,将派一个人带他出去走一走,说不准那个让他长一点见识。回来之后就不会专门与我作对。”心中这样一想,当即朝着谷珍道:“前辈,小儿生性顽劣,这一趟鄂州之行,可能会给你带来诸多不便,还请你多多担待一二。在下感激不尽。”谷珍与余我生二人听到这话,都是一诧,齐然转头看了过来。谷珍疑惑道:“掌门人的意思是?”余我生心中却想着:“哼,什么叫顽劣?我就那样不合你的心意?讨厌我也不用来这套假惺惺的说辞。”不过听出了空灵子的话中含义,是允许自己出山解救妹妹,就不便再与她顶嘴,就此默然地立在那里,不发一言。空灵子听到谷珍的话,显然明白她心中想法,笑道:“前辈错意了,我派去的人怎么会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呢。只是念及他与湘儿的兄妹情意,着实不好拒绝这番请求。协助之人,另有她人。”谷珍这才释疑,稍下点头道:“小公子这番情意,我代湘儿谢过了。”余我生不喜欢这样作态,当即不满地嘟嘴道:“湘儿是我妹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有困难,我自然会伸手援救的。不用你们的谢意。”空灵子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变白,心想:“哼,臭小子,什么叫唯一的亲人,难道我就是空气么?”
谷珍当即勉强苦笑,道:“是了,是了。”空灵子道:“前辈还是到后堂内用一点事物,我交代好了之后,就立马叫人启程。”谷珍答谢了一番,然后由门外的女尼带领下去用餐点。堂内现下就只有空灵子与余我生母子二人,空灵子本想上前叮嘱他在外要多加小心,哪知自己还没有想好要说不说,那余我生就已经转头,一副即将离去的动作。空灵子当即忍无可忍,怒喝道:“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到哪里去?”余我生也不回头,直接回答道:“我下山去收拾好行装,待会儿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空灵子道:“你要走,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母亲说吗?”余我生道:“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呀。”空灵子心中着闹,上前拦住余我生,道:“你一年才上山这一回,真的就没有话与我说?”余我生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一年,一年来,你都做了什么,忙你的掌门人事情,你来看过我一眼没有?你既然能够狠心,我为何就不能够狠心。”空灵子突然伸出手来,朝着余我生的脸颊上打来,余我生见势不好,当即举手抓住了空灵子的右手,道:“你要打我?你要打我?”
空灵子缓缓地放下手来,道:“你这是在跟母亲说话吗?你知道,我当上了这个掌门人,没有多少空闲时间,你倒好,不仅不理解你的母亲,还来数说你母亲的不是。你这样长大了还了得,岂不是要反天了。我承认,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没有好好照顾你,但是,但是,我是有苦衷的。谁叫你,谁叫你长得那样像他。”空灵子说出了这话,心中隐隐一痛,继而那处痛疼感染了全身,好像是万箭穿心一般,十分的难受。余我生听见了母亲终于说出了实话,当即哈哈地笑了一笑,甩开了左手,道:“我早就知道了,果然是事实,果然是事实。哼,你好狠心。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说完之后,再也不理睬母亲,当即一股脑儿朝着山下跑去。空灵子呆呆地立在那里,心中百般难受,心神还有些恍惚,想到:“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随即醒悟了过来,想起了余我生离去刹那弥漫在空间的那一句话:“我恨你,我永远的恨你。”余我生早已离去,但是那句话,好像永远都滞留在了这里,闯进了空灵子的心房,深深地在心房里落下了一道滚烫的伤痕。空灵子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会说出了心中的真实话,喃自念道:“谁叫你长得那样像他?谁叫你长得那样像他?”原来自己一直说到的掌门人事物繁忙,到头来竟然是一个幌子,一个欺骗小孩子的谎言。一旦揭穿,自己羞愧难抑,觉得十分对不住余我生。他,毕竟是无辜的,但是,自己的伤痛,谁有能够明白呢?空灵子呆呆地望了小会儿,身后突然响起了蒙灵子师太的声音,道:“掌门人。”空灵子悠然回转过头来,心知自己的窘态都被人尽收眼底,当即有些羞愧难抑,想起了方才说道的出山宣扬峨眉威德一事,当即带领着蒙灵子进入了内堂。
余我生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山下卧室,才一回到房门,骤然见到黄婆婆,心中突然一惊,想着:“我者一走之后,她也就不必要留在这里了。她好歹也是我的婆婆,实在是有点对不住她了。”余我生当即走到黄婆婆的跟前,正见到黄婆婆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双眼之中充满了迷惑与不解,开口问道:“生儿,你这是吵架了吗?唉。”随即叹息了一声,要说到余我生与人吵架,不用问,黄婆婆心中都明白,余我生是峨眉山中出名的少公子,那个与他吵架的人,除了空灵子本人,谁还有这个资格呢。黄婆婆之所以叹息,是心中愧疚自己,没有好好教导这个孩子,涂凤娇走了之后,教导这两个孩子的重责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余我生到今天了,居然还对自己的母亲如此不敬,自己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呀。
余我生道:“婆婆为何叹息呀?婆婆,我要跟随着那谷婆婆出去解救妹妹,你也可以回到峨眉山上,专心坐禅念经了。我会很快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亲自来拜访你的。”黄婆婆道:“掌门人允许你离开吗?”余我生道:“这腿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要我离开,我难道就不会自己离开吗?更何况,唉。”他本来想说掌门人是允许自己离开的,可是一听到黄婆婆的问话,觉得自己长大了,没有必要再受空灵子的怨气,所以,不愿意将实话说出来。黄婆婆微微诧愕,道:“生儿,她是你的母亲,你要离开,该给她说一声的。”余我生道:“哼,这个就不劳婆婆担心了。她从来没有将我当成是她的孩子,既然这样,我也从来没有当她是我的母亲。好了,我进屋收拾东西了,待会儿那谷婆婆就要来了。对了,我走了之后,你想必也要被召回峨眉山,你也可以收拾东西,随时可以准备离开这里了。”余我生正要回屋。哪知道黄婆婆一把将他拉住,声色俱厉的责备道:“你给我站住,你母亲不是不管你,她是有心事,具体的什么心事,我也不知道,但是她是很疼爱你的,你千万要相信我说的话。”
余我生不便与她执拗反抗,当即耸了耸肩,算是听见了她的话,又要进屋去,黄婆婆见他的态度纯粹是敷衍,当即有些生气,道:“我叫你站住,你难道不听我这个当婆婆的话吗?你母亲是心疼你,但是不明白是什么缘故,好像有些不方便见到你。你小时候,知道吗,尤其是你涂婆婆病逝的那一段时间,掌门人退却了许多的门派事物,每日里都默默到窗沿下看你,害怕你的涂婆婆离去之后,你们两兄妹不习惯,会对我这个老太婆呵斥怒骂。这些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上前要请她进屋,你母亲却又退却说是仅仅路过,不愿打扰你们兄妹玩耍。她离去之后,还一再叮嘱我,不要将这些告诉你们,你知道吗,我还偷偷看见过掌门人掉泪。那日,是你病发不久的一天,掌门人来看过你,表面上说按照内功心法医治过你,但是我会厨房拿药回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你的母亲坐在你床边抹眼泪,这些我心中很是惊讶,但是事后,掌门人又重新恢复了一贯严肃木讷的表情。只有我知道,她的心里面非常难受,你现在虽然不大,但是并非嗷嗷待哺的婴儿了,你这样忤逆你的母亲,是要遭雷劈的,你知道吗?”
余我生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与其说是不相信,根本上说是会同情空灵子。余我生冷哼一声,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曾经犯下的过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这样做,或许是天天面对菩萨久了,心中会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忏悔之心。哼,这些根本就不能够改变我对她的看法。恶人终究是恶人,没有看见恶狼会变成绵羊。黄婆婆,你说的话,我算是相信,但是这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没有丝毫的化解可能。”黄婆婆或许也没有料及到这个孩子在听完之后的这番陈述之后,居然还是铁石心肠,惊愕道:“你,你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不要被人欺骗了才好。”余我生不愿多提及母亲,好像一听见有人述说母亲的好,他就会咆哮如雷,只是黄婆婆是自己的长辈,是一个例外,不便来发作,当即强自忍耐住心中的愤恨,道:“就说到这里吧,黄婆婆,你不要来为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伤神了,你老了,该好好休息了。我离开这里之后,你也会峨眉山吧。”当即不再停留,索的一下,就进入了卧房中。黄婆婆呆呆地立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孩子到底是受到了谁的蛊惑,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这可是我一年来都想告诉他的话,没有想到一憋就是一年,其实我该早些告诉他,或许他就会明白了。”
没有过多久,余我生从卧房内走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布囊,里面装好了随身行装,黄婆婆没有回房,就堵在那房门外,看见余我生出来,当即又问道:“孩子,你真的不能够离开这里,你娘是不会同意的。你快将包袱放回去吧。”余我生道:“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过这事你不用管的。你还是回放好好收拾一番,过不久,你就可以回峨眉了。”黄婆婆道:“你难道就不能听一回婆婆的话吗?你不听母亲的话,已经是属于忤逆不孝,现在又不听婆婆的话,你到底是长大了。”黄婆婆话语至此,声音哽咽,好像心中的伤悲,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余我生当即忍不住道:“婆婆,实话告诉你吧,是掌门人也同意我出去的。你就不要再说了,你快些进屋吧。”黄婆婆哪里肯信,摇头苦笑道:“生儿啊,你这是撒谎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黄婆婆虽然只是一个佣人,但是决不允许你撒谎骗人。”余我生当下果真急了,心想:“自己方才没有实话相告,现在实话说出来,她又不相信。”当下只有赌气坐在院庭内的石桌边,道:“黄婆婆既然说生儿撒谎,那我就只有等谷婆婆前来接应孩儿了。”
黄婆婆缓缓地走进过来,又开始唠叨起来,道:“生儿,你方才上山,见到了你的母亲,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余我生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黄婆婆说及母亲的事情,当即别过头去,道:“见是见到了,也吵架了,她本来就是我的天生冤家。”黄婆婆突然抬起手,本想好好打一打这个出口无礼的孩子,可是手举到半空中,突然又停住了,不便继续落下,只得叹息一声,道:“你不该与自己的母亲吵架。下次可不许了。”余我生道:“还有下次?哼,她想必也是讨厌我,不喜欢我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所以才同意让我离开的。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大家各自相安无事。”黄婆婆见说服不了这个执拗少年,当即沉默了下去,余我生久然没有听见黄婆婆说话,心生纳闷,当即转头看了过来,黄婆婆正是看住自己,这才缓缓地说道:“其实,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包括你的母亲,她也一样。只是,她心中有一道伤疤,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它,所以才会有你看见的这个样子。记住婆婆的话,你母亲是疼爱你的。”余我生看桌黄婆婆那双有些秽浊的双眼,透过了那层浅浅的思绪,似乎看见了母慈儿孝的场景,余我生心下突然生出了一丝悲凉之意,心想:“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另类?难道我的母亲也是疼爱我的?可是我为何就没有感觉到呢?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有谁那个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