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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思训     最强侠客txt下载     最强侠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回:梦靥一线天机破(3)

    (第一更。)

    余我生问道:“妹妹,我方才在梦中还看见了浓雾,当时就将自己全部封锁在了其中,你说奇怪不奇怪?”

    在这半路中,余我生莫名其妙地又将方才的梦境说了出来,谷遗湘啐道:“你方才就是做了一个怪梦,不必放在心上,现在还是继续走路吧。”

    余我生没有前行,而是转身看向自己走过的道路,见到那座孤坟距离自己没有多远的距离,当即就有一种回头的冲动。

    谷遗湘又催促道:“你到底怎么了?哥哥,你这样子怪吓人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呀。”

    余我生回转过身子,道:“没有什么,只是心中好像有些紧张,似乎要发生一些事情呢。”

    谷遗湘不管这些,突然身子一闪,跃到了余我生的前面,转身对余我生道:“你老是不走,看我先走。”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她迈脚朝着前面走去。余我生心想:“唉,一定是自己多疑了。哪里会有心中想到的那样可怕。”当即跟上前去。

    那知道就在余我生才行走不到两步的时候,前面的谷遗湘突然一脚踏空,对着天空“啊”的叫唤了一声,身子立马不见了。

    余我生当即心中一慌,朝着那前面赶过去,见到那里是一个大坑,里面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余我生蹲下身子,大声喊道:“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

    余我生细心蹲在地面上,想要听清楚地洞里面是否会传来妹妹谷遗湘的回答声,结果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不由得心中一急,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婆婆要害我们?”

    久久地愣在了上面好一会儿,余我生心中着急万分,正要下去好好看一看洞里面到底是什么。

    哪知道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说话声,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没有想到婆婆果真舍得呢。”

    余我生当即转头看了过去,见到距离自己身子不远处,已经站立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那少女粉颊黛发,修长的身段,远远看来,却是一位婷婷少女的模样。

    余我生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

    那少女笑而不答,转头看向了前面的道路,愣然出神。余我生急了,站立起来,道:“这里有一个大坑,是不是你设计好的圈套?”

    那少女微笑道:“小朋友,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是不是婆婆带你们来的,可是你不该来这后山了,这分明是婆婆故意来试探我的,不知道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样心急地要拿走书册和佛珠呢。慧儿如果不在此守候,只怕还不会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吗?”

    余我生没有想到少女会这样问自己,当即说道:“你到前院看一眼,就知道婆婆怎么了?”

    那少女只是微笑,道:“我现在长大了,才不会轻易相信婆婆的话,婆婆的一举一动,我现在都是有记忆的。她老是喜欢骗小孩子。”

    少女说着这话的时候,蹲下身子,看住余我生,道,“小朋友,你被婆婆骗过吗?”

    余我生没有时间来回答这些问题,只是低头道:“我妹妹掉下去了,你能不能帮我将她拉起来。”

    那少女朝着下面的洞口看了一眼,反而安静地说道:“小孩子,你很心疼你的妹妹,是吗?”

    余我生点头道:“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心疼。”

    少女似乎是缓解了一口心中的紧张气氛,看向了余我生重新放回到了背后的归魔剑,指着它说道:“要我下去救你妹妹,你愿意将你的宝剑送给我吗?”

    余我生一听这话,心中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来打探自己宝剑的主意,可是这宝剑不仅仅是一柄宝剑,还是自己的疗药,如果给了对方,那自己岂不是就有可能发病而亡了。

    余我生不甘心地朝着那地洞里看下去,努力地将眼睛睁开,可是视力所及之处,还是不能够将里面的情景看清,当下不由得转头用着期望的眼神看向了那少女。

    那少女见余我生看向了地洞口,还以为这孩子会死脑筋,会朝着那地洞里跳下去呢,结果看见他又回头看向自己,当即才微然一笑,问道:“你想好了没有,这个洞口里面看似危险得紧,只怕你下去也不一定能够将你妹妹扶上来。”

    余我生朝着洞口大声喊了两次,结果仍旧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再也没有其余的声响。

    他无奈地转头看向了前面的道路,是希望能够看见奇迹:能够看见袁婆婆出现在这一条道路中,虽然心中早有不祥预感,但是,这唯一的奢求,还是渐渐地储藏在了心底。

    他望去,这条道路上,仅仅是一排小杨树,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哪里会见到有人影前来呢。

    少女害怕这孩子倔强,一不留神,就真的跳下去了,当即一个箭步,趁着余我生抬头看向前方的瞬间,已经到了余我生的后背,一把将余我生的宝剑抓在了手中,朝着后面一扯。

    余我生不备后面少女竟然来明抢自己的宝剑,一个踉跄,朝后便倒下来了。这一下子的摔跤,将自己头部栽倒在了地面,弄得自己一脸的灰尘。

    余我生回头看向那少女,那少女正将自己的归魔剑拿在手心,细细把玩,时而回头瞄向了地面上的余我生,笑道:“小朋友,你这可是一柄上好的宝剑呢,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是婆婆给你的吧?哼,即便是婆婆在场,我想,这样的宝贝,她也一定会给我的。”

    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突然感觉到后背一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打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余我生当即只觉得一阵眩晕,朝着地面上栽倒下去,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还喃自说道:“妹妹,救妹妹。”少许,就昏厥于地面,不再动弹。

    少女转头看向了前方,见到一个银发老太婆步幅蹒跚地来到眼前,那是顺着这条小杨树的道路而来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鬼母袁**。

    袁**嘿嘿地笑了一笑,道:“你们果真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少女恍然之下见到鬼母,神情一呆,许久才喃自喊道:“婆婆,你还好吧?”

    袁**呆呆地凝望着那少女,道:“你长大了,也长高了,变得漂亮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如果不是我想让这两个孩子来后山,故意破除这个‘鹰苦阵’,我还能见到你吗。”

    那少女突然躬身下来,跪在了地面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喊道:“慧儿不孝,婆婆,让你受苦了。”

    袁**道:“你真的是慧儿,真的是慧儿吗?时间真快,都七年了,你长大了。”

    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好像心情不错,没有责怪袁慧的意思,哪知道,方才还是温言和气的,下一刻立马就变得声色俱厉。

    袁**道,“你明知道我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是不是一直要等到我死了之后,你才甘心。”

    她当即匆忙地来到了那地洞口,道:“这里是你布下的陷阱?你将那丫头掉下去了?”

    袁慧不敢抬头,俯身道:“是那丫头自己掉下去的,不管我的事情。婆婆,你原来是知道我们早就回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说着这话,抬头一脸茫然地望向了袁**。袁**急道:“这洞有多深?那丫头有没有危险?你先回答我这问题。”

    袁慧道:“这洞里面直接通到了后院中的木楼,是没有危险的。”

    袁**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孙女,上前一步,朝着那洞里看了两眼,道:“这就是你们通往庄园的道路?对了,你娘呢?怎么不见她来?”

    袁**心中有些忌惮高凝香,毕竟婆媳二人之间有些小矛盾,冷不防那高凝香从背后来偷袭自己。

    袁慧道:“我娘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不需要她的管教。对了,婆婆,你怎么这样关心这两个孩子,对他们好像比对我当年好多了。”

    袁**皱眉道:“慧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慧将藏在身后的归魔剑拿了出来,道:“这就是这小男孩身上的东西,难道不是婆婆给他的吗?还有,那小女孩掉下去了,你一直就很紧张的样子。”

    袁**看见归魔剑到了孙女袁慧的手中,心中吓了一跳,想着:“我怎么这样大意,竟然料到慧儿她们在这里,却还将归魔剑让生儿背在身上。”

    当即抬头看向袁慧,道:“你误会了,这并不是什么宝剑,对你没有用处。慧儿,今日是你我婆孙二人七年之后再次重逢,看来上苍真的很眷顾我袁**。所以,我们之间还是说一些开心的事情,你倒是告诉婆婆,最近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呢?”

    袁慧将手中的归魔剑放在了自己的腰胯部位,对袁**说及到的这剑不是宝剑云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瞪着一双大眼睛道:“慧儿这几年在江湖中漂泊了很久,是四年之前才回到这里的,我也打听过婆婆的消息,只知道婆婆被囚禁在了四川神教教坛内,所以,慧儿苦心孤诣地加入到了总坛神教的阵营之中,修习了许多的神教功夫,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去四川将婆婆解救出来。慧儿可是良苦用心呢。哪知道,我在这里住上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看见了前院中有炊烟袅袅升起,我当时以为是婆婆回来了,从木楼间回到前面偷偷一看,却发现婆婆你,你。”

    她说到这里,显然神情非常的悲愤,好像触及到了心中最为伤痛的记忆。

    袁**不解此话何意,忙问道:“我怎么了,你说呀,就是这个,所以,你才一直不愿意来见我,是不是?”

    袁慧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当时悄悄地来到了前院中,晃眼一看,见到婆婆正在将自己的武艺传授给这两个孩子,我看见婆婆很开心的模样,心中当时醒悟,婆婆早就忘记了孙儿,已经有人陪在你的身旁,所以,你就可以忘记孙儿,是吗?”

    袁**心中一愣,想着:“她见到我教导这两个孩子习武,就认为我心中已经没有她了。

    所以,她一气之下,居然不来见我,这是什么道理?”

    袁**问道:“我教导这两个孩子习武,一来是我以为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年纪大了,所以才急忙找一个人来继承我的衣钵,哪里不会将你放在心上了,你全是误会了。”

    袁慧摇头道:“不是的,婆婆,你知道现在别人叫我是什么吗?你一旦知道了,就知道我的心中为何会这样想了。”

    袁慧斜歪着脑袋,一双眼睛里面蕴含着滚烫的泪水,稍不注意,就会扒开心中的伤痛,眼泪会决堤而溃。

    袁**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总坛的弟子吗?应该不会受到委屈才是,别人背后叫你什么,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袁**与袁慧婆孙二人在上面说话的时候,地洞内的谷遗湘此时已经悠然醒转了过来,她抬头望向了四周,见到黑漆漆地一片,心中有些害怕,缩紧了身子,茫然地望向了四周,突然听见了上面传下来的一阵对话声。

    谷遗湘细心一听,这当中居然会有袁婆婆的声音,心中好奇,当即附耳细听,也不管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深渊,到底有没有危险。上面二人之间的对话,渐渐地灌入到了她的双耳。

    袁慧道:“你不知道,我才入教的时候,那一个顶头监管叫我们去剿杀所谓的正道中人,每一次,我们早就潜藏在了正道江湖中人经过的必经道路口,陆陆续续地开始听见那些人背后议论神教,说神教是六亲不认,残忍狠毒,无恶不作,说神教的弟子都是蛇狼虎豹,没有一个是好人。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也渐渐明白事理,就知道你与娘之间的恩怨是如何一回事,还有爹爹的死,到底是谁的过错。我虽然知道不该这样下去,可是心中早就麻木了,只有疯狂的杀人,才可以得到神教上面人的器重,才会有出头之日。婆婆,你知道吗,我的本性居然也是很残忍。”

    袁**神情萧索,但是没有过得多久,她似乎看开了,哈哈地仰天一阵欢笑,道:“慧儿,你是不是心中在怪婆婆,我早就知道,你不来见婆婆,有你的苦衷,不单是为了这两个孩子那小小的原因,还有,你害怕我继续叫你出去杀人放火,对不对?你即想见我,又害怕见我,你的心情我能够明白。”

第八回:梦靥一线天机破(4)

    (第二更啦。欢迎大家的点击。)

    袁**随即神情一变,指向了地面上的余我生,对着袁慧道:“慧儿,你说你本性残忍,我知道了,你看你,心中居然起了贪欲之心,将这孩子的宝剑强行抢夺在自己的手中,你到底是我的孙女呀,都说虎将无犬子,我算是明白了。我们这一家人,除开你那早死的爹,其余的人,都是天生有着雄霸野心。你说是不是呢?”

    袁慧缓慢地自行站立起来,道:“不是的,不是的。婆婆,你难道忘记了,这剑生性冰寒,绝非一把魔剑,应该是一把镇魔的宝剑,我将它拿到手中,是有用的。我是贪婪,但我从不退让。”

    袁**有些生气了,将自己的衣袖朝着空中一摆,怒目看向袁慧,道:“慧儿,你醒一醒,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现在已经脱离了神教?你是在老家避难的吗?”

    袁慧许久之后,才勉强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是想脱离神教。”

    袁**气得怒瞪圆眼,哪知道她这一动怒,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记“哀叹”之声,似乎是在感慨什么。袁慧不知道袁**哀叹何因,当即就将身后的归魔剑握在了手心,一脸警惕地看往自己的婆婆,不知道她心中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袁**这一哀叹之后,心神似乎耗尽,又不由自主的哀叹了一声,朝着袁慧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是说你不动了。你知道吗?你爷爷当年当上神教王月的时候,呕心沥血,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将神教发扬光大,现在,那个姓张的王月想要一心颠覆你爷爷缔造出来的江山,我这个老婆子就看不过去,绝不能够让人颠覆你爷爷的江山啊。我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哪知道,你还是让我失望。”

    地洞下面的谷遗湘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急忙闭住自己的嘴巴,心想:“神教,神教,原来婆婆与神教有这样大的关联。”

    袁慧淡淡地一笑,道:“婆婆,我没有见过爷爷一面,从小就听你说起爷爷很忙,在忙着大事,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大事,现在终于知道了,爷爷做的大事,原来就是将神教发扬光大,就是多杀人,尽快称霸江湖。这个有用吗?”

    袁**再一次地动怒道:“小丫头,你是什么人,敢来说你长辈坏话,你爷爷是一位了不起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在神教待了一段时间,难道就没有听说过神教的教义?其实,神教不是你们口中说起的那样,你的话,完全是一派胡言。”

    袁慧摇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袁**道:“自然不对,你没有看见了张王月的大本营吧?我倒是有一次的缘分,在苏皖边境遇见了那样的一个大本营,里面住下的全是我神教后期的栋梁之才,他们全部都是孤儿,如果不是我神教天赐悲怜之心,好心收留那些孤儿,这个世道上,不知道又有多少的人会饿死街头,你只知道我们杀人,却没有看见我们做善事,这难道不是胡说吗?”

    余我生这个时候,居然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只是自己横卧在了袁**的身旁,这婆孙二人说着话,正是到了紧张关头,居然没有发现余我生的异样。

    余我生醒来,身子全身都感觉到疼痛,所以不能够挪移脚步,依旧是躺在原处,静静地听着二人说话。半阖眼睛,听到了婆婆说及神教的大本营,心里面自然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到了的那个地方。那里的那个女人曾经说自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的地方。

    哪知道袁慧微笑道:“这些我不知道,但是,婆婆,神教为什么要定下那‘杀亲成魔,舍身成仁’的教规呢,这不是很残忍是什么?”

    哪知道袁**道:“一点儿也不残忍,非常的公道。慧儿,你现在长大了,你自己心中想一想,你的娘亲,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她,即便是她将你带去,你还是要独自抛下她离去呢?”

    袁慧听到袁**这样一说,顿时沉默了,久然的沉默,好像婆婆的话正好说中了自己心中什么事情,一阵触动,满是伤心的眼泪。

    袁**看向袁慧,自己的双眼中似乎也在蕴藏着眼泪,袁**努力抑制着内心的伤心,声音变得非常的低沉,好久之后,才听见袁**问道:“你心中是不是在责怪婆婆,当时给你说过你娘那样多的坏话。或许我们这个家,罪魁祸首还是我与你爷爷两个人吧。”

    哪知道袁慧说道:“不全是哪一个人的错吧,其实,经历了很多事情,还真有些回味当初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只是,时间没有办法回头。”

    袁**当即追问道:“你倒是说一说,你娘现在在哪里,到底你们之间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当初,袁**看见袁慧是被空灵子带走了的,但是凭借直觉知道,空灵子一定会将袁慧转交到自己儿媳高凝香的手中。

    果不其然,这一切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一语就被她说中了。

    袁慧道:“我是几年前就跑脱了的,你不知道,你永远不要知道,我还是不想说娘了。”

    她低下头掩住了脸面,神情看来十分的痛苦。袁**看着袁慧的这种表情,即便是不要她陈述所谓的“痛苦回忆”,她自己也能够猜中一两分。

    那就是高凝香在背后一定说了一大通有关自己的坏话,而在小时候,袁慧又在她的面前听到了娘亲的一大通坏话,这二人之间好像永远没有调和的机会,而身在中间的袁慧,是最为难的了。

    袁**微微地干涩一笑,道:“我早就会料到是这样的情景,唉。没有料到。没有料到。”

    她喃自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前边天空的蓝云,又继续说道:“慧儿,你是我的孙女,我对你还是了解一些的,你不想来见我,恐怕还是担心我与你娘之间的关系吧?如果有一天,她看见你还是和我在一起,只怕永远不会认领你这个女儿,同样。”

    她还没有将话说全,袁慧就点头说道:“婆婆神机妙算,什么事情都能够算到。”

    袁**淡淡的一笑,道:“这没有什么好猜的,你娘那样恨我这个老太婆,我是一猜就中的。”

    袁慧停住了抽噎,双眼茫然地看向袁**,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袁**突然发出了一记悠长的叹息声,道:“唉,事情都这么多年了,我心中的怨恨已经化解了,不知道你娘现在还恨我不?我现在居然没有憎恨你娘的心思了。或许有一天,在我老太婆的有生之年一定能够见到她的,对吗,慧儿?”

    袁慧不说话,只是点头道:“也许吧。”

    袁**转身看向地面上的余我生,道:“你手中的是一柄归魔剑,不是你方才说及的镇魔剑。这是这孩子的一道药方,我希望你还是将宝剑归还他吧。”

    袁慧转头看向余我生,这个眼睛小小的男孩子,一看就是天生顽皮,性情倔强的野孩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婆婆竟然还这样心疼他。

    袁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婆婆,你好像变化很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前可没有这样心疼过我。”

    袁**苦笑连连,道:“不是婆婆变了,更加不是婆婆没有心疼你。而是,而是,婆婆现在老了,心有点疲倦了,不得不这样做呀。”

    袁慧虽然要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很多,但是毕竟才过十四岁,许多的事情不是很懂,只是茫然地看向袁**,感觉到她的话听来很深奥。

    袁**转头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是将宝剑交给我吧。”说着这话的时候,袁**已经来到了袁慧的跟前。不容得她有丝毫的忧郁与不肯。

    袁慧抬手,将归魔剑交给了袁**,心中不明白这剑为何还叫“归魔剑”,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重入魔道之意。袁慧知道婆婆袁**从来都是诡诈得极,说出来的话,一般不会全是真话,有可能的时候,一通话没有一句真话。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哪里敢来违拗。

    袁慧抬头看向袁**,道:“这剑叫归魔剑?”

    袁**将归魔剑握在手中,缓缓抬起,双眼怔然地看向那剑鞘,一阵得意的神情,笑道:“不错,就是归魔剑,你爷爷当年好不容易将神教发扬光大,岂能就这样中途猝然。哼,这就是我重振神教的宝剑。外人都叫我们神教为魔教,加之这剑最开始的名号居然是一个‘驱魔’,哼,所以,我要将它归魔,让天下人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魔道。哈哈,慧儿,你能理解么?”

    余我生卧倒在地,心中噗通噗通地跳个不住,心想:“原来婆婆是想我归于魔教。可是,从小涂婆婆就教导我魔教残忍血腥,我怎么可以辜负涂婆婆的期望呢?”

    袁慧精明地低头看了一眼余我生,问道:“婆婆,你的本意,这孩子知道吗?只怕他不会听你的话。”

    袁**心中一惊,扭头看了一眼余我生,根本就不屑道:“放心,这孩子我还是能够叫得动的。”

    随即眼睛微微一瞥袁慧,想起了以前,袁慧时常违拗自己的主意,自己那个时候不得不软硬皆使地对付这个顽劣的丫头。

    袁慧知道袁**心中的意思,低下头,只道:“婆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袁**一个疾步走上前来,抓住了袁慧的手臂,道:“那好,你说的那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你似乎长大了不少,就该知道来听婆婆的话了,对不对?从今以后,就留在婆婆的身边,好不好?婆婆需要你。”

    袁**才将话说到这里,不知道喉间卡住了什么东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缓解一下胸间的肺气。外表看来呼吸有些急促的模样。

    袁慧微微地朝着旁边想要将袁**的手臂拿开,但是不知为何,竟然不能够轻易挣脱掉。待看清袁**脸上的神情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又连忙上前扶住了袁**,急切的问道:“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练武哪里出了什么岔子,看你呼吸不均的样子。”

    袁**虽然时常使诈,但是作为她的孙女,自然是不会过多怀疑。

    袁**抬头望向袁慧,会心的笑了一笑,道:“没有什么,就是呼吸有点不畅通。”

    哪知道她才说到这里,地面上的余我生一个骨碌就爬起来,朝着袁**身边跑来,喊道:“婆婆,你没事吧?”

    袁氏婆孙二人骤然见到余我生爬起来,还赶到了自己的跟前,都是一惊。

    余我生本来双眼极小,可是现在似乎听到了婆婆生病,神情紧张之下,居然将一双眼睛睁大了,看来是那样的清澈透明,一看便知道这孩子好像天生就这样的纯洁无暇。

    袁**将手中的归魔剑伸到余我生的眼前,道:“拿好它。”

    余我生发觉袁**的病情似乎稳定了很多,心中这才缓解了一口气,伸手将那归魔剑拿到了手中,同时又一次警惕地看向了身旁的袁慧,发觉袁慧的一双妙目正好盯住自己,不由得微微转身,不敢直视对方,只是对袁**道:“婆婆,你的身子不好,就该在家休息的,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余我生心中老是在想一个问题:我方才明明好好的,就是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漂亮姐姐做的,她一定是想抢走我手中的宝剑,然后又担心被人发觉,所以才将我击晕的,可是,那个时候,我明明知道这漂亮姐姐在我的背后,她的手段真的有这样厉害,可以将石子绕弯路来对付我。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本事。他稍下有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有以为是袁婆婆的出场,才解救了自己。

    袁**将眼前的余我生看了好一会儿,因为方才那粒石子不是别人发的,正好是她自己施法的,自己的手法自己最清楚,虽然没有用上多么深厚的力道。

    但是,担保能够肯定方才的那粒石子上面灌上的内劲足以让一个武艺普通的人昏睡半天时间,心中最初盘算着将这里收拾干净,这两个孩子就会不知道眼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到时候,就会心中迷糊不解,自己也就可以向他胡乱解说一切,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孩子居然这么快就苏醒了过来,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自己婆孙二人方才说及的话语,他到底偷听了多少呢?

    这孩子,看似木讷沉默,其实没有这样简单的。袁**不由得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孩子,道:“婆婆没有事情了,生儿真的很关心婆婆,婆婆很高兴。婆婆担心你们,所以才抽空到这里来转一转,没有想到竟会撞上了你们与这位姐姐。”

第九回:同檐五人心归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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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我生茫然地点了点头,稍微活动了一些筋骨,突然想起了妹妹掉下了地洞中去,忙对袁**喊道:“婆婆,妹妹她,她还在下面呢。”

    随即见到余我生跑到了洞口,朝着里面张望,似乎是想看一看有没有妹妹从地下面爬上来,结果看了少许,哪里会看见什么人影呢。

    袁**道:“小心别掉下去了,你妹妹没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好了。”

    余我生抬头道:“可是,她掉下去有一段时间了,没有听见一点声音,我很担心。”

    袁**当即转头看向了袁慧,意思是叫她快些下去救人,哪知道余我生此时走了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朝着袁慧看去,道:“这位姐姐方才明明看见妹妹掉下去的,对不对,可是姐姐就是不救,还要我手中的宝剑来换取我妹妹的安危,你说话不算数,我的宝剑方才明明到了你的手中,可是你还没有将我的妹妹救上来。你骗人。”

    袁慧淡然一笑,没有说话。倒是身在一旁的袁**皱眉道:“慧儿,果真是这样?你方才看见那丫头掉下去吗?”

    随后,袁**好像是恍然领悟了一般,朝着袁慧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慧儿的本性残忍,原来如此。”

    没成想到袁**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余我生不解的眼神看向袁**,这话,袁慧自然心中明白,袁慧道:“或许天性吧。”

    当即见到袁慧身子一跃,朝着身旁不远的那地洞口跳了下去,看来是真的下去救人了。

    余我生一脸紧张地朝着洞口下面张望,偶尔抬头看向了袁**,见到袁**木然地立在原处,双眼看向了外边的苍穹,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余我生看她想得那样的入神,不好意思来打扰,就没有说话。

    稍过片刻,余我生突然听见了洞里面传来一记尖叫声,好像是什么人受到了对方的袭击,余我生当即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妹妹。”

    袁**也被这声音惊醒了过来,看着洞口,心想:“该不会在这下面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余我生回头朝着袁**喊道:“婆婆,我要下去。”

    说完,见到他正准备朝那洞口里面跃下,袁**赶紧一个箭步走过来,将余我生的手臂拉住,问道:“你下去干什么,相信袁慧姐姐,一定会将湘儿带上来的。”

    余我生心中激动,浑身感觉到了燥热,袁**握住余我生的手臂,分明感应到了这份热量,有些烫人。当即一生力,就将余我生拉回到了地面,距离那洞口尚有一段距离。

    余我生闪动着一双蕴藏着微然愠怒的眼神看向袁**,道:“婆婆,你为什么不要让我下去?那是我的妹妹。”

    袁**斩钉切铁地说道:“不行,你下去是添乱。知道吗?”

    余我生不服气,哪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从那口内飞跃出了一团人影花絮,外面是一团紫衣炫舞,中间好像还牵拉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空中的炫舞美丽而又妖娆,看来如是涂婆婆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传说中的仙女模样,格外的惹人眼球。

    袁**在身旁回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道:“你看,她们不是回来了吗?”

    余我生当即重新站起来,跑到了谷遗湘的身旁,笑道:“妹妹,是你吗?你没有事情吧?”

    谷遗湘也是一个热拥抱住余我生,道:“哥哥,你在这里呀,我没有事情。”

    余我生不相信她的回答,侧转身子将眼前的谷遗湘好好地看了一遍,惊讶地问道:“妹妹,我方才明明听见你在下面的惊叫声,怎么会没有事情呢?你没有受伤吧?”

    谷遗湘道:“不是的,我在地洞下面没有料及到有人,突然看见一个人走到我的身边,我自然惊吓了一大跳。”

    谷遗湘转头,愣然地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袁慧,袁慧淡淡地冲谷遗湘一笑。

    谷遗湘立马走到了袁慧的身旁,道:“姐姐使用的是什么法子,我怎么就没有听见姐姐跃到地道下面来呢?”

    袁**爽快地笑了一笑,道:“湘儿,不用着急,再过一段时间后,我就会教你这样的武艺,这不是什么法子,而是武艺,明白吗?”

    谷遗湘转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余我生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谷遗湘的身边,朝着袁**道:“婆婆,我也要学。”

    袁**会心地笑道:“自然是一起教导你们。”

    袁**对着这两个孩子说话的时候,双眼不自觉地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袁慧,脸色又转变成了青紫色模样,好像是在怀疑她现今的武艺。

    袁慧也正好双眼看向了袁**,茫然问道:“婆婆,你方才不是说希望能够见到娘亲吗?你要去见一见她吗?”

    余谷二人回头好奇地望着袁氏婆孙二人,加之方才二人偷听了一节双方的对话,渐渐明白了二人之间好像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里面。只是具体什么关系,二人年幼,似乎没有分辨得出来。

    袁**微笑道:“你娘不是不在这里吗?我想要见她,只怕不容易吧?”

    袁慧点头道:“娘亲自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川蜀的峨眉山上,要去见她,只有再一次去那里了。”

    袁**听着这话,口气十分的愤怒,道:“哼,按照辈份来说,她是我的晚辈,岂有我一个老婆子不远千里去见一个晚辈的道理,我想见她,是希望她来我这里认错道歉的,而不是我亲自去寻她。慧儿,你身在中间,有些为难,我明白,所以,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你以后不用放在心上了。”

    袁**转过身去,看向了前边的小杨树,问道:“这里的小杨树是你亲手栽植的?跟以前的一模一样。”

    袁慧道:“不错,这些是我回来的时候栽植的,我回来的时候原先的那些已经长大,将道路全部都遮掩了,所以我来清理了一番。只是。”

    说及此处,袁慧回头看向了其父的坟丘,道:“父亲的坟墓多年没有人修葺,我担心会触动那里面的机关,不便修葺。没有想到,婆婆居然让这两个孩子来解决这机关。”

    她用一双怀疑的眼睛看向婆婆,似乎在怀疑婆婆的心思。袁**回头道:“不说这些,你是我的孙女,记住,你是我的孙女。有些事情不用你来说我。”

    显然,袁**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很愤慨的。袁**当即转头继续说道:“你如果要和我住在一起,就随我们一道到前面的庭院中住下。”

    当即伸手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就朝着前面的道路上行去了。余我生幼小的心灵,似乎感觉到袁氏婆孙二人之间好像有什么隐晦的话语不方便对着自己何妹妹完全诉说出来一般,总之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的心在一直跳动着,好像还要继续烦躁下去。

    这一段小杨树道路,只有中间那里莫名其妙的有一个大洞,其余的地方倒是平坦很多,再也没有陷害人前行的阻碍物出现。

    路上,袁**低头一再叮嘱不要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范叔叔,并且将谷遗湘从那墓碑前面取出来的书册与佛珠收回去了。

    四人顺利地回到了庭院中,正见到那范杰张望着脑袋看向后山这一边,终于是见到了袁**带领余谷二人回来了,只是在这熟悉的三人背后,还有一个姑娘,生得貌美,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范杰心中难免起疑:“这姑娘是哪里来的?难道从后山来的?”当即不敢怠慢,还是躬身来到了袁**的跟前,拱手道:“弟子早已将早餐做好,只是不见前辈回来,所以就一直在锅内温着的,现在这就去将饭菜端上来。还请前辈等候一下。”

    然后立正身子,看向了身后的袁慧,袁**道:“不用疑惑,她是我的孙女,以后就住这里。她叫袁慧,算是你的晚辈,以后就你就叫她名字吧。”

    范杰躬身答应了一句,才朝着身后退去。袁**放脱了双手上余谷二人的牵着的小手,回头看向袁慧,道:“这里才是我们以前的家,没有想到,你居然一直不肯回来。躲在那木楼里,就好过这里么?”

    袁慧道:“虽然不一定好过这里,但是还过得舒心。不会触目伤心。”

    袁**傻傻地一愣,似乎明白了袁慧话中含义,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才十四五岁,已经有了大人们的心思与想法,着实远比一般人要成熟很多。

    而这一切,是好,还是不好,没有人说得清,但是袁**心中明白,袁慧的今天,自己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余谷二人手拉着手,朝着范杰身后跟去,范杰回头朝着两个孩子笑道:“你们来帮我端饭菜。一大早去了这样久,一定饿坏了吧。”

    余谷二人蹦蹦跳跳地来到范杰的身旁,将范杰的双手一人拉着一边,似乎很舍不得模样。嘴里面吵吵嚷嚷地说饿坏了,恨不得立马就吃上东西,再这样下去,只怕早就会饿倒在地。

    范杰哈哈一笑,不经意间低头看了两个小孩一眼,结果发现这两个小孩时不时回头看向了袁氏婆孙二人,心中好像憋住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范杰猜到这背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怀疑那袁慧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眼前,这所有的一切在小孩子的脸上一般都能够表现出来。所以,范杰心中正在盘算着主意,当即就决定了要问清楚。

    范杰带领余谷二人来到厨房内,当即蹲下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袁**的人影,问道:“生儿,湘儿,告诉叔叔,后山好玩吗?”

    要问孩子的话,千万不可以太过直接,不然不但问不出结果,还会引起小孩的好心,反而他们回来纠缠你问个明白。范杰以前不懂这些,只是随余谷二人久了,就渐渐摸清了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范杰刚一问出来,余我生就小声答道:“叔叔,婆婆与魔教有关呢?”

    范杰故意假装好奇,就顺着余我生的口气,继续一路问下去,余我生当下将自己听到的全部说出来了,就牵连到了袁慧简单说到自己的过程,又说到袁**与神教的关系。

    最后,余我生还将自己在后山遇见的那场怪梦说了出来,自己感觉莫名其妙,虽然之前有袁**的叮嘱,但是余我生心中还是以涂婆婆的话为正道,认为魔教不是好人,就没有必要隐瞒出来,也好看一看范叔叔怎么说,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将范叔叔当成了外人。

    这当下的内容太多,还没有说及到有关墓碑前面取出来的东西的时候,就听见了袁**在外面喊道:“范杰,怎么还没有出来。”

    范杰立马警觉,飞快地端上了饭菜朝着屋外走去。只是余我生说着这些的时候,谷遗湘时不时插嘴,打断余我生的话,她牢记袁**的叮嘱,不知道这些话该说还是不该说,心中犹豫,所以最终希望余我生不要这样早说出来。余我生根本就不理睬,还是一直说下去。

    当下五人安静地吃过了饭,范杰下去收拾东西,袁**又将余谷二人叫到了跟前,说及到了后山,问二人似乎看见了什么,毕竟那机关不是一般的设置,而这两个孩子居然平安无事的回来,如何不让她惊讶呢。

    余我生低垂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当时产生的幻觉说出来。

    余我生嗫嚅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出来。袁**心中渐渐地布满了一层疑云,随即转身回头看向了袁慧。

    袁慧也是皱紧了双眉,似乎对余我生充满了十二分的不满,同时也似乎在嘲笑袁**的“教导有方。”

    袁**一向以为余我生会听自己的话,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还有隐瞒的时候。

    袁**当即转头看向了谷遗湘,问道:“湘儿,你呢,你说说看,你当时遇见了什么吗?”

    谷遗湘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遇见呀,还是哥哥聪明,不然就拿不出那墓碑前面的东西了。婆婆,那本书很好看,我可不可以继续看呢?”

    袁**将书册与佛珠收缴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给这两个孩子观看过,自己当初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顿时满脸的疑惑与好奇,决心要好好参详一下里面的内容,只是这阵法的布置被揭开,才是当今心中的第一个疑惑,绝不会这样轻松简单的。

    当下听见袁**道:“不忙,这个东西既然在婆婆的手中,婆婆不是要教导你们的武艺吗,这些东西以后一定都会交到你们手中的。至于这拿取东西的时候,你们就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吗?”

第九回:同檐五人心归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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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看向谷遗湘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有撒谎,而对于余我生,一看就知道心中有鬼,当即转头目不转睛地看了过来。余我生憋了好半天,才抬头看向袁**,道:“婆婆,我在那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醒之后,就只记住了一小半,将当时的梦境告诉给了妹妹,妹妹不相信。”

    袁**听到是一个梦境,好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茫然地问道:“就只是一个梦境?”

    余我生点头道:“对呀。”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口气到底是出自叹息他的境遇,还是出自自己的肺部疾病。

    袁**微微思索了小阵,还是问道:“你梦见了什么,照直告诉我,我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玄机。”

    余我生还没有说话,哪知道谷遗湘就道:“哥哥说他看见了天空中飞出来一只很大的老鹰,最后被他的归魔剑刺死了,”袁**与袁慧听到这话,几乎同时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归魔剑真的是神教对头?那老鹰是不是神教的象征呢?

    余谷二人没有料及袁氏婆孙二人反应如此之大,余我生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婆婆,有什么不妥吗?”

    袁**微微镇定了心中的思虑,站立在一旁的袁慧上前轻轻地为袁**捶背,算是安抚她的心境。

    袁慧道:“婆婆,这个阵法难道就是这样吗?”

    袁**回头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而转过来看向余我生,道:“生儿,还是你将梦境全部说出来听一听。”

    余我生看得出二人对这梦境十分的好奇,当下瞄了一眼谷遗湘,谷遗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孤疑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一个小孩子就不相信的梦境,她们为什么会要一听再听呢?”

    余我生重新清理了一番思绪,将自己在后山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尤其那段奇怪的梦魇,说得更加具体,想到自己的宝剑将那苍鹰从天空中击落之后,看见苍鹰满身鲜血,而自己呢,接着莫名其妙的也是满身鲜血,是天荒夜谭,还是一种暗示的巧合?没有人能够说清。

    余我生也想听一听袁婆婆的看法,所以说完之后,余我生睁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看向袁**,希望她能够为自己解惑。央求的语气问道:“婆婆,这个梦好怪,是好梦还是坏梦呀?”

    袁**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一笑,道:“既然是一个梦,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你放心吧,按照梦境与现实相反的道理来看,应该是个好梦的。”

    余我生回头看了一眼谷遗湘,谷遗湘嘻嘻地笑了一笑,道:“哥哥,你就放心吧,婆婆既然说过,反正这是一个好梦,就不用担心啦。”

    余我生的脸上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那神情,怪怪的,好像是在怀疑袁**说出来的话不可靠一样,其实在他的幼小心灵,从来就没有梦见过这样的梦境,这梦境似乎在诉说什么,不然袁氏婆孙二人为何会有那样大的神情变化,只是她们不愿意如实告诉自己。

    余我生心中未免有些失望,但又不能强迫对方,只有默然。回头冲着谷遗湘一个鬼笑,好像是想故意将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

    袁**默然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生儿,湘儿,你们既然吃过饭了,就到外边习武去吧,我顺便教导一番。”

    见到袁**拄着拐杖缓缓站起,又听见她说道:“慧儿,你也一道来看一看我的弟子武艺,评价一番他们吧。”

    袁慧点头表示答应,随在了婆婆的身后,朝着前面的庭院中走去,余我生转身,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背后的归魔剑,心中兀自冒出一个想法:“这归魔剑难道真的是我神教的对头?不知道当年那康家的人,为何一直没有用这宝剑呢?”

    她摇了摇头,不让思绪紊乱,举步抬脚朝着屋外走去。

    从此之后,这庭院中又多了一个人,袁慧安心的陪在了袁**的身旁,当每夜听见袁**悠长的叹息声时,心中总是疑惑难解,最终也猜到袁**的病情好像再一天随着一天加重,不由得心中揪紧成了一团,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很难受,或许是亲情的关系吧。

    每一次袁慧问及袁**的病情,袁**总是淡淡地回应一声:“没事,还死不了。”袁慧没有了小时候的顽皮,居然只是沉默,沉默。

    时间如是被人从中悄悄的偷走,转眼间,就快到了严寒的冬季,庭院外面的天空中,时不时的飞扬起了一阵雪白的花絮,原来是下雪了。

    余谷两个孩子看见这样的情景,非常的兴奋,吵闹着要堆雪人。袁慧在后看见他们,心中一阵羡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大,就越没有少时的好动,整日里都是眉头紧锁,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日,她扶着袁**缓缓地从房屋内走出来,看着漫天的细碎雪花,回味深长的说道:“我记得小时候的时候,也喜欢玩雪人,婆婆那个时候,总是阻止我。没有想到婆婆现在年纪大了,居然对这两个孩子看管松了很多。”

    袁**回头望了一眼袁慧,低声说了一句,道:“等这两个孩子玩雪人高兴了,你随我到房间来,你我二人共同参详将那本《鹰苦咒》上面的秘密揭开。你知道,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每天夜里,袁**都是早早回房歇息,连袁慧都没有喊上,好像对自己的孙女,她还有所防备。至于她早早回房做何事,没有人知道。现在突然听见了袁**这样一说,袁慧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当即点头答允。

    袁氏婆孙二人往外看去,见到那雪花已经落了一地,薄薄地铺满了一层,如果就这样一直铺下去,过不了过久,就可以看见满山厚厚的银装素裹,分外的漂亮。

    袁慧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无尽的向往,好像是在回味着小时候的顽皮青春。

    袁**悠长的一声叹息,道:“当年遇上这样的寒冬天气,我都是不许你出去,你现在可能会怪婆婆吧,婆婆当年管你太严了,你本来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没有想到在我管教之下,现在变得这样的沉默。婆婆当年真的不对了,现在只是想要来弥补一些,你说可以吗?”

    袁慧上前轻轻地握紧了袁**的双手,小声说道:“你是我婆婆,孙女哪里会责怪婆婆了。”

    说及这里,袁**回头道:“看这两个孩子这样快乐,真的有些后悔当年。对了,通过前几日见你教导这两个孩子的武艺来看,这几年你的武艺的确是有很大的进步。是自己领悟到的,还是其余什么方法学到的?”

    袁慧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法子,只是自己东学一点西学一点,然后就拼凑在一起,学成了这些武艺,不过在神教的那两年,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学到,多是诵念一些教义经文,很是枯燥。还好,我最后还是出来了。”

    袁**听得出来,袁慧这几年一定吃多很多的苦,当下不便说什么,双眼只是看向了余谷二人。此时的余我生与谷遗湘正在那庭院中欢快的跳着、比划着,好像永远都喜欢在下雪的露天场地里玩耍。

    袁**道:“你上去告诉他们就在此好好练剑。我在屋内等你。”

    袁**手中握着拐杖,朝后面缓慢地移动着脚步,步子看来是那样的蹒跚。

    袁慧点了点头,朝着场心中央的余谷二人走去,道:“你们两个就在此好好练剑,知道么?”

    余我生转头看向她,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不来指导我们了么?”

    袁慧道:“今日就让我休息一天,好好陪一天婆婆,行吗?”

    余谷二人经过这几日的接触,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余我生当即冲着谷遗湘微笑,道:“我们就好好自己练习就是了。”

    袁慧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微笑,道:“那好,你们二人不要偷懒,我明日可是要考验你们二位的了。”说完转身朝着房内走去。

    余我生与谷遗湘接受袁氏婆孙二人的亲自指点,这些是范杰望尘莫及的,范杰曾经得到过袁**指点一两招,但是自己还要照管五人生活琐事,许多时候,都是去赶集买上一些必备物品,所以,习武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这日,他又一次出门了。当然,由于他曾经是神教中人,这出去之后,稍稍就改装了一下,让旁人认不出来。整个庭院院落之中,就只有余谷二人在那里飞舞着熟悉的剑法,外加飞扬的雪花,宛如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舞蹈和轻逸的仙姿。

    那范杰今日改装成了一位普通的农夫,拉着一头老驴,朝着正东方位的一个小镇上行去,江南虽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但中间的小河湖泊甚多。

    所以,在袁**居住的这里,仿佛就是一座人间的孤岛一般,要经过一系列的小桥流水,才可以平顺地到达集市上去,范杰每上一次集市,来回就要花费一天的时间,眼看着寒冬将至,所以这一次,更是为了采购冬日来必备物品,算一算时间,他们来到这里快有四月了,这一次也是本年最后一次出来采购东西了。

    范杰心中老是不安分,一直在想着那袁**与袁慧二人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不知道那袁**有没有防备自己了,还有,那余我生到后山中遇见的一系列事情,到底是如何回事,他曾经说到从那墓碑前面拿出来的东西为何没有了眉目,所有的问题,一直以来都困惑着范杰,只是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想着要理清这些事情的来由。

    现在静静地一个人走在路上,看惯了两边风景,虽然现在天空飘起了雪花,但是仍旧没有心情重新来欣赏这些,思绪一下间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点上面。

    范杰来到了渡口,放眼望去,居然没有看见摆渡的船家,这与往常好像不一样,在这以前的每一次,他来到这里,总是会看见渡口两边会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边江河的周围,可是有好几个小村子,居民不下百来十家的,现在居然没有看见一个过渡人,记得上一次出来采购东西,还是半月之前的时候。来这里摆渡,偶尔与同样要过河的农家闲聊时知道这里天天会有船家,今天怎么会有意外呢。

    他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一片平原,偶尔可以望见平原的深处有袅袅上升的烟火,今天回头望去,到处一遍死寂,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余的人来过,这里就是沉寂如死水。

    范杰记得左边不远处有一户渔家,正要上前去打听一下,哪知自己才想好,刚好就看见两个人骑着骏马朝着这边来了,范杰当即心中一阵高兴,想着一定是要过河的同伴吧。

    那两个人渐渐走近,范杰看着那两个人的模样,显然吃了一惊,因为来者的腰间悬挂着的是一柄长剑,是两个中年男子,看神情,好像会武艺,这二人一定是武林中人。

    范杰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二人又走近了一大截。为首之人右手控制着骏马渐渐前行,缓缓地滴答滴答声响在了范杰的耳边,二人来到了范杰的身前,细心地打量眼前的范杰,要知道,范杰现在是一身农家打扮,但是看其举止神态,装扮得不是很到位。

    范杰也趁机朝着这二人望去,见到二人神情萧索,态度安详,好像是天生就有一副好脾气。二人并排走在了一起,左边那人个子稍微要强壮一些,朝着范杰朗声问道:“阁下,你是那个村子的农家?”

第九回:同檐五人心归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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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二人似乎是看出了范杰哪一方面不妥,所以面朝着范杰还算有些尊敬,没有上来就颐指气使的嚣张。

    范杰听着这个称呼,心中好笑,抬头道:“侬家是前头青牛村的,不知道二位是什么人?”

    那二人转头看了看范杰手指的左边方位,然后相视一笑,还是那方初开口说话的人道:“青牛村,哈哈,阁下可认识一个名叫方和的人?”

    范杰心中疑惑,什么方和,听也没有听说过,哪里会认识了,可是看着二人神情,好像是已经揭穿了自己的底,认定自己是假冒之人,难道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不解的说道:“方和此人,我倒是认识的,不知道问这个做什么?”

    前面二人听见范杰这样回答,两张脸颊表面突然显现出来了一丝的困惑,好像自己明明认定此人是假冒的,结果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是真的农家,到头来,倒是自己被戏弄了。

    这下是那另外一个人问道:“你说你认识方和,那还会来这里?”

    范杰心想:“难不成这村子里果真出了意外,而且这二人看来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二人武艺如何了,我能否一人立马擒下他俩呢?”

    心中这般来想,心思转得飞快,道:“二位你们看,这天空都飘起了雪花,侬家看见快到过年关口了,要出去采制一点年货,自然会来这里渡河了。”

    哪知道那二位听范杰这样一说,更是生气,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道:“你真的是青牛村的人?”听这语气,好像又在怀疑范杰回答的真实性了。

    这些轮到范杰心中发急了,范杰道:“我真的就是青牛村的人,难道二位怀疑吗?”

    稍后说话那人道:“既然是青牛村的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居然还敢违抗命令了。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是哪里的人,瞧你这打扮,分明就不是做农活的料子,还有,你的口音之声,嘿嘿。”随着他的一声干笑。

    范杰才心中明白:“这二人与我说这样久的话,原来不是在怀疑我的身份,而是在揣摩我的真实身份,不敢贸然下手而已。”

    范杰虽然来到江南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要说到学会这里的方言,只怕很难,只是学了一点皮毛,满口的川音,没有减少多少,当下心一横,轻轻将牵拉老驴的缰绳放松了,随时准备着突然其难,将对方二人制服。

    开始说话那人接着道:“听着口音,分明就是四川那边的人,说一个侬家,就以为可以欺瞒过我们了,简直是天荒夜谭。赵元,下马截住他。”

    稍后说话之人名叫赵元,开始说话之人名叫朱云,二人立马翻身下马,朝着范杰的身后围来。

    范杰心中一阵苦笑,想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半月的时间,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随即,范杰转头看见这赵元与朱云二人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布,朝着脸上一蒙,这标志,不是神教的吗?

    范杰心中当即明白了过来,这江南之地本来是神教总坛的势力范围,哪里能够少了神教的影子,当即朗声朝着天空笑了一笑,转头看向二人,只是轻笑,不说话。

    赵元与朱云看着眼前之人居然发笑,当即好奇,赵元喝道:“你笑什么,说,到底是什么人?”

    本来,这神教弟子一旦戴上了面纱,就说明今日是要开杀戒的,这是江湖之中人人闻之的规矩,二人料定对方之人一定也是武林中人,来江南之地的武林中人,除开神教分舵弟子,其余来的人,多是江湖中所谓的正派弟子,那是要与神教正面背后做对的人,来者绝非善类。

    这是神教在总坛边境内布下的一条屠杀令:胆敢有所谓的正道武林人氏闯入神教地界,除非诚心投诚而来,否则格杀勿论。并且还有一定的悬赏奖金,作为屠杀正道中人的奖励。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所以了,这条屠杀令很是诱人。

    范杰转身看向二人,道:“世道不平,唯有杀戮,血流成河,观之可亲。王月永生,天下安宁,我随王月,今生无悔。”

    范杰将自己在川蜀分舵的时候经常诵念的那一段经文当场背了出来,这赵元与朱云二人面面相觑,看这神情,一定是惊讶万分。赵元道:“你方才念的是什么?再念一遍。”

    范杰心中烦躁,没有时间来与这些人啰嗦,当即就说道:“这是我神教的经文,不值得奇怪的,我本来也是神教的人。所以才会知道这样的清晰。”

    但是那赵元与朱云二人明显不相信的眼神,要知道,这神教的经文,在江湖之中流传甚广,不下于佛教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之类的经典,所以,一两个而口出神教的经文,并不是很肯定对方身份的事情。但是也只有一些无门无派的、或者素质低下的正道中人才会当着别人的面背诵出神教的经典经文,其余的大门大派对神教的经文不值一顾,背后更有甚者会唾骂神教的经文是蛊惑人心的妖道之术。

    赵元上前说道:“你说你会背诵我神教的经文,还可以说出什么明显的证据来吗?”

    范杰没有理睬二人,随手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朝着空中轻巧巧的虚空一剑,看来极是漂亮,这一剑不是别的正道门派所能够学会的,这是神教各地弟子都会修炼的一套基本剑法,即便是外人偷偷学会,一般也使不出这种模样,好像只有神教内部之人才能够体会出来的那种雄鹰威势。

    然而就在方才,赵元与朱云明显感觉到了这眼前之人就有这样的一种气势,范杰将手中利剑收回到了手中,微笑地看向了面前有些发愣的二人,道:“这算不算?”

    赵元与朱云过了好久之后,才勉强地点了点头,这算是承认了对方是神教中人,赵元道:“听你的口音,是不是川蜀人士,你是四川分舵弟子吗?”

    范杰微笑道:“瞒不过二位,不错,我是川蜀分舵弟子。”

    范杰不容二人来问自己的经历,而是先问道:“这村子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元笑道:“阁下既然是朋友,那我们就不算是外人了。只是,我想知道,阁下是谁?来江苏做什么?至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阁下不用担心,这是王月下的命令。”

    随后走近在范杰的跟前,小声说道:“我们大家正在全力围剿一个人,王月估计着,这人就该在这一带地方。”

    范杰心中一个咯噔:“捉拿一个人,这人是谁?听这话意,难道是鬼母大人?”

    不过稍下心中又想:“鬼母大人在路上确实遇见了连舵主及文治副舵主,难不成是他们将这话放出来的。不知道还是不是在那山丘庭院中遇见的那个教导孩子的女人泄露了秘密。总之这苗头好像就是对准了鬼母呢。”

    当即转头好奇的问道:“我叫刘达,是川蜀分舵弟子,是来恭迎我们川蜀分舵舵主回去的先遣人员。不知道朋友可否告诉我大家围剿的是哪位魔头?竟然这样劳师动众。”

    一想起川蜀分舵舵主连啸回去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想必也已经回到了分舵,而自己就来假冒说他们没有回去,自己是来迎接舵主,看一看这两个弟子,知道对方也不会是大人物,一定不会知道连舵主的行踪。

    果不其然,这二人只是听说了连啸其人,没有见到过此人,听说此人来过总舵,没有料及到这久还没有回去,心中很是好奇,不过既然这些事情自己不知道原由,也就不便多说,听着人问及自己要围剿的人员,脸上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愣立地站在那儿,也不开腔回答。

    范杰又上前问道:“你们要捉拿到这个人,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奖金,对你们来说,一定是秘密了,那我就不问了。对了,你们就怎么知道对方会在这一带呢?还有,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个摆渡的人都没有呢?”

    那赵元听到对方没有兴趣问及自己要捉拿的人,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没好气的说道:“这些都是王月的安排,心想此人就在此附近,那就一定会渡河,所以就将所有的船家扣押起来,好慢慢查出此人到底在何处。”

    此人将话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妥,连忙转头望向了朱云,朱云当即就问道:“刘朋友,你说你是来恭迎你们舵主的,为何也寻到了这里?”

    范杰心中没底,知道自己如果一旦被对方询问下去,难免会露出一点破绽,当即就用急切的眼神看向了天际,将一脸的神情故意显得非常急躁的模样。

    范杰道:“这江南我是第一次前来,只见到到处都是江河湖泊,结果没有注意,就迷道了,倒让二位见笑了,难道就真的没有一只船摆渡吗?”

    赵元似乎也没有心情来为难“同门中人”,当即微微地点了点头,道:“这也难怪,我江南鱼米之乡,你看川蜀之人进来,一般很少不会迷道的。”

    随即也望了一眼那江面,道:“朋友要过河,不难,我可以拿出一只小舟来让刘朋友使用。”

    这二人此时早就将脸上原本蒙好的黑巾取下来了,露出了平静的脸颊。

    赵元右手朝着江河下面的那个方向指着:“所有的小舟都集中到了那里,你去吧,别人一般是不会知道,就知道神教的朋友才会知道,过了这一条江河,下面还有几条,小舟的聚集地都是在那正立江河的左手边,直接到了那里就会有人将你渡过去了。”

    范杰听到这话,心中不胜感激,当即笑道:“多谢。”范杰心中还是想知道这神教劳师动众到底是想要围剿何人,只是这二人不说,心中非常的郁闷。

    范杰收拾好一切,重新将驴车驾起,滴答滴答地顺着江河的下方而去,哪知道赵元终究忍耐不住,急忙地上前道:“刘朋友,请留步。”

    范杰停步回头看向他,心中有些发虚,想着:“难不成这关键时刻他想到了什么,要拉住我。”

第九回:同檐五人心归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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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那赵元走上前来,样子看来极是神秘,道:“刘朋友,我在这里为你提一个醒,我们围剿的人物就在这方圆几十里范围之内,她的名号非常的大,叫着鬼母。所以,刘朋友,你如果有什么鬼母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俩,我们算是先感谢你了。不过,刘朋友自己也要小心,那鬼母身边还有几个人,听说也很了得,所以,你自己好之为之。”

    赵元说完之后,转身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与朱云二人就要骑马离开。

    范杰听到这话,心中虽然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猝然听到,还是有些惊讶,心中想着:“果然是来捉拿我们的,只是,这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神教来捉拿鬼母,到底是为何?”

    眼看着二人即将离去,范杰故意不懂似的问道:“请问二位朋友,鬼母真的就在这一带吗?”

    范杰将脸上的紧张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赵元与朱云已经骑在了马上,赵元道:“朋友一路走好,王月大人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有假的。我们走了。我们就在前面的青牛村,朋友方才冒充青牛村的人,应该知道它的地方吧,如果发现了她的消息,到那里来找我们就是了。”

    二人兜转马头,沿着江河朝着上面走去了。范杰心中本来有甚多的疑问,但是一时间心中想着:“我到底是过河去呢?还是回去告诉袁**众人?”

    稍下想到:“不会那样运气差的,我还是先过河去吧,袁**的武艺高强,即便是被他们查到,也对付不了的。”

    他只得回转驴头,朝着江面上缓缓行去,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疑问:“奇怪,神教张王月捉拿袁**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范杰来到了江河的下游,果然在那里看见了两只小舟,每一只小舟上面安然地躺卧着一个黑色劲装的汉子,二人无事,正在那里闲聊。

    看见范杰走近,当即好奇地起身,范杰顺着方才二人的交代,将事情说了一次,那二人也没有说话,其中一人驾起了小舟,护送范杰渡河。

    范杰见对方不说话,心中本来还想打听一些有关围剿鬼母的事情,无奈对方不言,自己只有保持着一贯的缄默。

    二人静悄悄地渡过河去,范杰回头一望,那驾舟之人早就摆浆朝着原路还回了,范杰心想:“我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这对面还有没有船家呢?”

    当即四下里望了一眼,没有发现对面何处有小舟,心中一阵失望,当即就要喊出来,哪知道那驾舟之人朗声回答道:“不用疑惑,如果要回来报信,在这里,我们在对岸能够看见你的。”

    范杰这才安定了心中的所虑,牵住驴缰朝着前面进发。如此一共途经了三道小河,按照那赵元的说法,找到摆渡的船只一点儿也不困难,轻松就到达了小镇的陆地面上,范杰辞别船家,心中难免有些怏然,自己一路前来,遇上的这些神教弟子改装下的船家都是不爱说话,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出来,就哑瘪了,心中只有郁闷连连。

    范杰还没有接近小镇,在路上也偶尔会遇上一两队的江湖中人打扮的弟子,细心一看,就知道,这些大多是神教中人,一路再监视路人,有时也会偶尔上前来盘问路人,是否是见到了他们画中的那个人物,范杰相貌粗鲁,那些人居然不拿手中图画来问自己,范杰心中不免有些怏然,也不知道对方手中拿着的图画是不是鬼母的肖像。如果真是鬼母的肖像,那么,这次神教出动的力度可就太大了。

    在那小镇的临近小村中,有一家专门招待路人的小客栈,往前,范杰来到这里都会上前去喝一碗凉茶。

    现在寒冬时节,范杰也知道那里面有热姜汤,可以暖身子做御寒之用,当即望去,见到破旧的客栈门边,赫然站立着两位汉子,好像是专门为客栈站岗放哨一般。

    这般严肃的态势,范杰心中越来越激动,心想:“神教总坛人马真多,这一次一定是下了血本,可是,要对付鬼母,就一定要这样劳师动众?鬼母身上的秘密还真多。”

    范杰走上前去,那店小二上前接过驴缰,一张哭脸看向范杰,还是躬身弯腰邀请范杰进去坐一坐。

    范杰看出店伙计的郁闷心情,也不说话,径直经过那两位站门人,朝着里面一张宽大的桌子下方一只长几上坐下,回头再来打量这四周之人。

    店中生意惨淡,稀稀少少的四处分散开来坐着七个人,都独自埋头吃饭,好像天生都是哑巴一样,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毫无生气,死气沉沉。

    范杰心中一阵孤疑,扭头看向了那两个站岗人,见到左边那位正是一脸怀疑地盯望自己,好像心中还不能确定眼前之人是何方来路。

    客栈紧张的气氛紧紧地度过了一个时辰,范杰将一碗姜汤喝尽,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回头不忘记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右边的“看门人”,心有报复似的,才上前将驴缰牵起,朝着前方小镇而去。

    那知道,就是范杰这样一瞪眼,那站立在右边之人顿时心中一怒,就要上前询问范杰,哪知被左边之人上前拉住,这场即将发生的风波才算是暂告平息。

    范杰一路故意哼上了小调,好像自己才是一个胜利者一般。

    在那小镇的市集上,范杰看见到处都是神教弟子装扮的路人在盘问路人什么,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分明感应到了一种紧张而又激动的氛围,范杰匆匆将自己所要的物品挑选好了之后,结实地安放在了驴车上,拉着驴车四下来望了一眼,心想:“这小镇是庭院五人的必来之地,幸好上几次全是由我一个人前来,不然,只怕早就被人认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改装成了农家汉子模样,但是难免心中紧张,所以是不是稍下就将头上的毡帽压低一小节,尽量少说话。

    就在他正准备牵拉驴车往回道上面走的时候,哪知道,自己来经小镇的方向出迎面骑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大声叫嚷:“闪开,闪开,又有新告示,又有新告示。”

    范杰也不得不将自己的驴车往人行边上一推,看向了中间的那队骑马之人。

    范杰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中顿时一惊,来者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在渡口边上遇见的那朱云,朱云为首,急冲冲地路过了自己的身边,没有注意到范杰就在身旁。

    范杰心中一阵嘀咕:“奇怪,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的身后。”

    当下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多想,牵拉着驴车继续回走。

    范杰仍旧是按照来路的回去,途经那个小村子中的客栈的时候,居然看见那小客栈又恢复了先前的生气,而门前原本“站岗”的二人,现在也没有了人影,范杰心中想到:“毕竟他们也是人,不可能一直就不吃不喝,不休息,一定是站累了,到哪里休息去了。”

    当下没有多想,牵住驴车就来到了客栈的门边。正好看见了门外的一个小伙计在那里挪移凳桌,好像是在清扫桌房门内的物事,范杰朝着那熟悉的小伙计笑道:“怎么,现在那两个人都走了,你们在清扫卫生吗?”

    那店伙计回头看了一眼范杰,范杰每一次经过这里都会到店里面来坐一坐,所以双方也还算熟悉。

    那店伙计笑道:“正是,你没有走多久,就有人来说可以解除禁令了。”

    范杰身子一愣,心中惊道:“解除禁令?那是什么意思?是说找到了鬼母?”

    他这一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问道:“方才那二人到底是什么人?可是近处什么帮派的人员?”

    店伙计道:“是呀,那就是不远处的神鹰教中的人,哎哎,不说了,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可说不起。”

    范杰心中明白,这些做小本生意的普通人家哪里敢来得罪神鹰教的神威。范杰心中焦急万分,可没有时间磨蹭,问道:“既然解除了禁令,那就恭喜店家了。”随即自己骑上了驴背,朝着那前面匆忙行去,心中只有期盼千万不可发生什么事情。

    范杰再一次回到了渡口,知道这些江河的路边没有了渔家摆渡,唯一有的就是那对面的神教弟子装扮的摆渡人,当即朝着那对面看去,希望能够看见有人前来,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对面此时居然没有了人影,范杰心中一阵焦急,想着:“难道这些人撤离了?我这可怎么回去?”

    他只得在江边不停地来回踱步,烦躁难耐,急需找到可以渡河的小桥。可是四下里,放眼望去,看见了上面的江河越来越宽阔,哪里还会有小桥的运气?范杰苦苦在岸边守候了一两个时辰,正等不下去的时候,结果看见了江河边陆陆续续地来到一些农家打扮的人,而在那对面也是有一大群人朝着江舟的方向奔来。

    范杰见状心中一喜,当即迎上前去,偶尔听见了有人在低声抱怨:“总算是将大家放出来了,不知道我的那艘小舟损坏了没有?”

    范杰心中一悟,当即明白了这事如何一回事:“原来这些人就是被神教弟子关押起来的农家,所以才会这样心中气苦。现在看这样的表情,好像神教弟子已经将他们放了,再加上先前的情景判断,看来是真的寻找到了鬼母,这到底该如果才好?”

    范杰心中苦闷,还好,对面就有船只过来了。范杰急忙地来到了江边,翘首以待。

    没有过多久,对面有人将一只小舟轻轻地划了过来,与对面的这些农家亲切的叫嚷着什么,好像是在互相打着招呼,说到船只尚好,没有损坏。

    范杰上前将自己的来意朝着江面上的渔家说明,渔家听见居然有人要渡河,当即加快了划桨的速度,来到了江岸边,范杰急忙跳上小舟,由着对方轻松地将其载送到对面。

    就与来的时候一样,回去已经见到了渔家,范杰当即问及这些渔家的到底去了何处,渔家有的心情烦躁,就说出了是神教将附近村子全部围困,说是要捉拿一个人,弄得大家心中疑神疑鬼,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当然,还是有一些人,是闭口保持着沉默,不说最近之事,可见神教虽然不在周围,但威名还是有的,足以镇抚当地的居民。

    范杰心中也明白,对方既然这样说,就没有必要来纠缠问清楚了。

    当范杰靠近最近的那段江河的时候,摆渡的人是来自青牛村,范杰与这里的人比较熟悉一点,那青牛村的渔家见到是范杰,先是惊讶一阵,稍后就像见了老朋友一样在范杰跟前陈述起自己的近日来的遭遇,范杰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神教中人早就将目标锁定在了这青牛村一带,但是为了更加可靠的活捉对方,所以才将目标范围扩大。

    至于神教中人要抓的是何人,竟可以让神教这样兴师动众,那渔家也不明白,不过听这语气,知道被抓的那人武艺一定了不得,身上好像还带有什么神教的宝贝之类的东西。

    范杰微微点头,算是听明白了。最后问及为何突然全部放了他们,那渔家也不清楚,好像应该是抓住了那人。

    范杰心中也是这样想,没有回答,下了小舟,急匆匆地就往庭院方向而去。

    没有走多久,范杰就来到了那庭院的一丈开外,他心中似乎有一些警觉,稍微放慢了脚步,朝着那庭院的方向望去,见到的是一片死寂,没有听见丝毫的吵闹之声,范杰心中孤疑:“奇怪,奇怪,难道是我自己估计错了?”

    稍下还是牵住驴缰。朝着前面匆忙赶去,只有自己眼睛见到的真实情景,才可以算是最确信的事实。

    范杰转过那出小山拗口,终于将庭院看得清楚了,只是一日来的雪花飞下,到处积满了厚厚的积雪,远远望去,四处苍茫一片,唯有自己脚下的步覆声,吱呀吱呀地叫出声来,范杰看见了庭院中最大的那两株樱花树,孤立地迎着风雪,好像随时都在等候严寒的到来。只是,平时间经常看见的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比剑武斗的身影,此时却没有看见丝毫影子。

    范杰心中不宁静,总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范杰心想:“今日早上那两个孩子出来欢送自己的时候,好像还很高兴见到雪花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会不喜欢呢,这当中一定有古怪、”

第十回:灾难降临今生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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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动手朝着老驴的臂部狠狠鞭打了一记,老驴吃痛,扬起了蹄子,飞快地朝着那庭院前门而来。范杰不知道何时起,右手已经悄悄地藏匿到了驴车上面堆放物品的右边,那里埋藏的是一柄长剑,如果事情突起仓促,这柄长剑就会立马拔出,总之眼前的气氛不对,以防万一,还是有这个必要。

    近了,近了,稍过片刻,范杰就来到了门边,范杰朝着里面一望,没有动静,他不得不大声喊了一句:“生儿,湘儿,你们在哪里?”

    范杰仔细地望向了地面,根本就没有看见地面上有紊乱的脚印,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这里根本就不可能被外人轻易发现,即便是发现了,这里面布满了机关,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突破的。

    范杰稍稍将右手放下,强自镇定了心中的思绪,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从那庭院正门的房屋内,传出来了一记男人的笑声。

    那声音,十分的熟悉,不是神教王月张医仁,还会是谁!

    范杰重新将手伸到了那长剑的身旁,警惕性地看向了房屋内,大声道:“你是谁?这里面原本的人呢?”

    紧接着,就看见了从那庭院的房屋内,缓缓走出了三个人,中间是一位白衣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双眉入鬓。

    范杰抬头看去,认识此人,果真是神教当今王月张医仁。而在张医仁的身旁,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位青衫消瘦中年人,双目如星,充满着智慧与祥和,他不是别人,是张医仁最为信任的覆雨使温道见。而那女子,范杰毕竟见过一面,赫然就是在山丘之中见到的那位教导孩子们的中年妇女,举止端庄,面静如画,好像与那温道见真是一对天生的璧人。陈月影的出现,好像完全解释了范杰心中原有的疑惑。

    范杰颤栗着身子,心中正在怀疑这三人是如何突破这庭院中的机关而安然地进入到了庭院房屋之内,还有,鬼母袁**到底是到哪里去了,不会是被这三人给抓住了吧?一种不祥的预感再一次凑袭到范杰的心间。

    张医仁面带微笑,看住范杰,道:“你是川蜀的那位弟子吧?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到我江南来做客了,却不来拜谒总坛,其罪一也;藏匿我神教对头,犯大戒,此乃二罪也;”听着口气,好像是来寻范杰晦气的。

    范杰淡淡一笑,道:“所有的罪行我都承认,不过,王月大人,我想知道,这屋内的其他人呢?”

    张医仁脸色看起来十分的平静,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些人?”他没有直接回答,好像是在暗示着其余的人已经被他抓住了一样。同时间,张医仁微微瞄了一眼身旁的温道见,温道见是何等聪明之人,当即就会意。

    温道见突然驾起了轻功,朝着对面的范杰迎面击来,这地面上虽说是积了厚厚的一层冰雪,但是见到那温道见的双脚上,根本就是踏雪无痕,更别说是有声音传出来了。

    范杰没有料及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来去如是一阵风一样,正不知道该怎么防御的时候,那温道见的人影就已经赶到了自己的跟前,见到温道见右手伸出,朝着范杰的脸颊右边探来,一记非常平常的“慈悲手”,非常霸道凶狠的一招。

    范杰知道这“慈悲手”的厉害,不由得心中生怯,毕竟自己一旦反抗,面对着的可是神鹰教绝世两大高手,怎么能够是他们的对手,当下一脸惊赫之状。

    哪知道温道见右手探近,分明是一记“慈悲手”的前兆,居然会在半截变招,改为了擒拿手,非常利索地就将范杰双手反绑在了身后。

    温道见见一招得手,朝着那身后的张医仁点头道:“王月,此人如何处置?”

    张医仁道:“先不要太强迫,我来问一问他。”当下迈着脚步走了过来。

    范杰心中想到:“难道这些人并没有将鬼母以及三个孩子抓住,而只是在这里虚张声势?”

    温道见当即朝着范杰的右腰狠狠地一记戳来,当即就将范杰制服倒地。范杰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面前的三人。心中不解鬼母他们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见人影。

    张医仁道:“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是你将这条道路告诉我们的,话说回来,还真的该谢谢你。”

    范杰一脸的迷茫之色,道:“请王月大人将话说明白些,属下愚昧,不知道王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医仁道:“你知道吗,你出现在江边的时候,难道忘记了遇见过的两名神教弟子吗,他们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幸好我们的身边还有这位陈夫人,所以,当他们将你的长相稍微一说,陈夫人就明白是你的模样。”

    随即见到张医仁从袖中拿出一张画轴,展开在了范杰的眼前,范杰看去,原来自己四人全部被人画在了上面,心中仍旧疑惑:“自己当时明明就稍微改装了的,他们居然还是将我认出来了。”

    张医仁指着那图画上面的余我生道:“你认识这个孩子吗?他的娘亲可是峨眉派的掌门人空灵子?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倒是惊动了峨眉整个一派的人?还有,你们途经那渝州的时候,是不是造访过康家,康家的宝贝被这人拿走了,是不是?”随即见到他又右手指向了图画中的鬼母袁**。

    范杰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愣然地看住那图画,心中想到了这图画之人还真有一手好丹青,画中四人均是正面照,居然将自己四人画得这样惟妙惟肖,神态逼真。心中当即还在怀疑自己眼花,可是稍微睁大了双眼定睛看去,绝对不是自己的眼花。范杰哑口无言,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张医仁道:“你们一路东进,还算比较平顺,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乱子,你们难道就想一直蜗居于此,不过问江湖之事吗?”

    范杰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王月大人何必前来打扰呢?”

    张医仁道:“我也不想来打扰,但是,事情不是由我一个人能够做主,那鬼母是要对付我,我能安心的坐以待毙吗?”

    范杰淡淡一笑,摇头道:“我看王月一定是弄错了,鬼母现在已经淡薄江湖恩怨,怎么会与王月大人过不去呢,王月忘记了,七年前,鬼母可是还为咱们神教招魂过的,就凭这一点,她应该是忠心于神教的呀。王月大人说及她的坏话,一定是误听谣言,有人从中破坏王月大人与鬼母之间的关系。”

    张医仁道:“不是的,不是的。按照道理来说,这鬼母与我是没有关系,听说她一直就是不正不邪,杀人如麻,江湖之中的那些所谓正道中人向来就讨厌鬼母。只是不知道七年前,她发话出来说是为龚王月招魂,看来是要有心依靠我神教。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年她被困在了川蜀神教分舵的时候,我并没有对她采取什么处理的法子。但是,近来,我才知道,我原本的想法是错误的,所以,我要尽量来弥补这些过错。必须找到鬼母本人。”

    他缓缓地吁了一口长气,好像说及这里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些事情憋屈在心间,没有心情来说明一样。

    范杰听这话,越听心中越是觉得有些异味,心想:“那个时候,鬼母扬言说自己就是龚袭王月的夫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事确有其事,只是那个时候,神教中人向来敬重龚袭王月的威望,对他的身份背景不敢有丝毫的怀疑,难道这七年之后,张医仁才怀疑到这件事上?”

    他仰头看了看张医仁,张医仁也正好看着他,二人目光一接触,范杰当即感觉到对方的眼光之中所独有的那种咄咄逼人的威严。

    张医仁低头道:“现在我神教在中原的势力得到了补充,所以,我才决心来处理鬼母的事情。”然后见到他挺了一挺腰身,显得更加凌厉威严。然后转头看向了外边的天空,道:“这鬼母果真是精明人一个,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覆雨使,你说我们现在如何做才好?”

    温道见走上前来,看了一看背后的庭院,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自信,道:“这里明显是一个阵法,王月你看,后山还有一座木楼,如果我所料不错,鬼母以及那两个小孩就一定藏身在那里。这个庭院内的阵法恰好是师父当年曾经教导过我的。所以,属下才会有这样巧妙的化解开来,但是,王月,这后山的阵法,好像不简单。属下不能保证一定可以破解。”

    张医仁点头道:“对于布阵这方面,你算是一个奇才了,既然这后山的阵法这般了得,那鬼母众人进去了,一定是知道了机关的所在,那我们不能进去,又不能轻易破阵,而这位人物,只怕也不会引起那残忍狠毒的鬼母现身相告。难道就剩下唯一的一种法子了?”

    张医仁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偶尔瞄了一眼地面上的范杰,言中之意甚是明显,想要用范杰逼迫那鬼母现身,只怕是不能够确定其效果了。

    但是他所言的最后一个法子,范杰听后身子也是微微一颤,想着:“只怕此时方圆一里的地方都已经布满了神教中人。这最后一个法子难道是火攻?”

    随即见到张医仁仰头看向了苍茫的天空,若有所思,道:“只是今日的天气实在不好,但是机会难得,这样的机会一定是不会放过了。”当即对温道见道:“覆雨使,叫人上来吧,用火攻。”

    温道见上前领命,将右手放在了唇边响亮的吹了一记口哨。

    顿时,范杰感觉到了身后四周传来了亟亟哑哑的脚步声,夹杂着一连串的马嘶声,大有两国交战时大军逼境的味道。

    张医仁微微侧头对陈月影道:“陈夫人,你来得及时,为我神教立下了一等大功。待会儿你最好不要当面出来,你还是稍微乔装成一位弟子,不可让那两个孩子看见是你。”陈月影弯腰躬身道:“属下明白。”

    张医仁嘴边微微扬起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微笑,此次似乎是志在必得。

    范杰心中一种错觉,想到:“张医仁的目的到底是捉拿鬼母吗?”

    时间一分一秒在逼近,身后的铁骑声渐渐传来,为首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汉子当先来到了庭院的门边,将右手一扬,示意着众人止步,然后躬身道:“属下谨遵王月大人号令,将人马带来了。”

    张医仁转头道:“包思昌,你们的包围范围没有缩小吧?”

    那名汉子道:“回王月,我们已经将这座孤岛给完全包围,没有人能够逃出去的。”

    张医仁点头道:“甚好,即便是有暗道,这一次也插翅难逃。”当即转头看了一眼陈月影,陈月影会意,自觉地朝着包思昌的方向走去。

    张医仁道:“包思昌,令人点上火炬,在这大雪天夜要将这后山的草丛烧光,我就要看一看,这鬼母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范杰心中好奇,想到:“奇怪,这鬼母众人是不是真的倒后山去了,为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人影呢,还有,她们是不是知道今天会有人来为难她们,所以,提前就将我支开了?”

    范杰稍微想了一阵,没有结果,索性就倒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

第十回:灾难降临今生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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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到身后数十铁骑得令,匆忙之下点上了藏在马匹背腹部位的火炬,高高举起,那天空之中飞扬的雪花坠落到了那火炬的上方,当即融化成了水雾,立马不见,这些火炬俱是灌上的滚滚热油,燃烧得极为旺盛,火苗子在那里不停地上串,好像一心要将寒冷的空中雪花化尽。

    包思昌道:“弓弩手准备。”点上了火炬之后,身后不远处的那一小队人马得令,上前一步,将马跨的弓弩拿到了手中,轻轻地将利剑搭在了那上面,样子非常的恭敬。

    张医仁回头看了一眼包思昌,点头道:“甚好,随着我来,摆成一条线,这里面的机关比较多,覆雨使还没有完全破除,大家走路小心一点。”

    众人得令,顺着张医仁的前行方向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后山方向移去。

    温道见早就有预见,这里的地势看起来很平常,所以要想在这里设下机关,极有迷惑性,所以,在没有完全排除机关的可能方位的时候,尽量少走一点危险的地界。

    张医仁、温道见、陈月影三人均没有到过后山地界,只是远远地隔望着前方,现在趁着探路的时机,将范杰押在了最前面,一旦有什么危险,遭殃的第一人是范杰。范杰也没有去过后山,知道那一次余谷二人到过后山,见到过一些奇怪的情景,心中孤疑连连。现在被他们反手捆绑在了马背上,听任前行,心中还是有一些紧张。

    张医仁在前,率先来到了山丘的对面,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山丘,右手一扬,示意着身后众人止步,然后面朝温道见问道:“此处如何?”

    温道见眯起了一双眼睛,看了一看前方,道:“这后山原先有一个大阵法,只是后来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这阵法变化过的。你看,那前面还有一处墓碑,不知道埋葬的会是谁。既然这里阵法已经变幻过的,所以,我建议没有必要上前犯险,就在此放箭吧。”

    张医仁知道对这些阵法建筑之类的东西温道见是一个颇有见解的高手,当即同意,转头对包思昌吩咐了一句。包思昌答应了一声,带领着身后一对弓弩手排好了阵势,朝着那后山的空地、木楼、枯树上瞄准。

    随着那张医仁的一道令下,所有的弓弩手将手中的利剑纷纷发射了出去,一时间,漫天如是飞蝗一般,只是,那箭上面点燃了火炬,熊熊燃烧的架势朝着前面的雪地里飞去。

    此时的天色渐渐接近了黄昏时节,夜幕开始降临。唯独这些火箭似乎要与天色抗争,要想重新燃烧起黎明。

    那些火箭坠落到了地面上,“嗤”的一声响,原来都是被那上面厚厚的积雪而扑熄灭了。但是一时间,所有的火箭如是漫天的星光,托着它那长长的尾巴,破空一声响哨,朝着那地面上的树木淹没了过来。

    一对弓弩手射毕,后面紧随着那一对人马又上前来,将先前那队人马替换了下来,这后队人马早就搭箭控弦,蓄势以发。替换了上队人马之后,这队人马朝着那木楼的方向望去,将箭拉得十分的饱满,朝着那木楼唰唰声的射去。

    范杰地低垂着头,微微侧目瞄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张医仁,看见张医仁微笑地指挥着眼前场景,不由得一时好奇:“这后山到底有什么机关?上一次没有来这里,这一次也可以好好看一看了。”

    木楼外表面虽然有着一层薄薄地冰雪,但是与那火焰接触久了,上面的冰雪早就渐渐地融化了下来,顺着那木板上面的痕迹急急地流淌了下来。接着,一支、两支、三支,无数支的火箭射中了木楼上面的窗帘、木板、门户,那火焰上面沾上了容易燃烧的油脂,顿时一阵旺盛的火焰,朝着上面直窜,似乎要努力将这座古典美丽的木楼当即毁于一旦。熊熊的烈火越来越旺盛,映红了在场人的脸面,张医仁一干人等双眼中倒影出来的火焰,在范杰无意间望见,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滋味,渐渐滋生。

    张医仁突然举手道:“且慢。”身后的包思昌当即下令停止发射火箭,等候着张医仁的命令。张医仁回头看了一眼温道见,道:“覆雨使,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藏在里面?”

    温道见也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心中犹豫,当即走上前来,凝望着那燃烧着的木楼,道:“如果没有在后山的木楼之中,那么,那么这里一定有地道,而且,他们一定是藏在了地道里面。”

    张医仁点头道:“不错,只是不知道这地道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温道见突然望了一眼身旁的范杰,嘴角微微一笑,道:“启禀王月,你看。”

    张医仁顺着温道见的手指方向看去,见到范杰回来时牵拉着的那辆驴车,上面载满了各种冬季备用品,当即会意,满意地笑了一笑,道:“不错,即便这里是有地道,他们一定没有多少可以吃的东西,不出几日,一定会出来的。”

    温道见道:“王月,我们难道要在此守候几日吗?”

    张医仁道:“哼,这鬼母袁**不是泛泛之辈,我们守候在这里,她一时片刻不便出来,但是,我们的确不能肯定他们到底还有多少的存粮,所有,这对于我们是一个大的麻烦事情。神教这一次出动了这样多的人,早就惊动了当地朝廷,万万拖延不起的。覆雨使,你说,该如何是好?”

    温道见微微沉吟了一阵,心中拿定了主意,但是并没有急着说给张医仁听,张医仁久然没有听见温道见说话,转头看向温道见。

    温道见面对着张医仁的脸面,才缓缓地说道:“诈兵之计。”

    张医仁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拍了拍温道见的右肩,道:“甚好。传令下去,今日收兵,我倒要看一看他们会不会上当。”

    张医仁当即将命令传达给了包思昌,包思昌顿时领命,点头算是明白王月的主意。缓缓地将在场众人遣散开来,此时,那精致漂亮的木楼已经完全毁在了那一场火灾之中。

    没有过多久,神教弟子就在距离这小岛上的一块看起来还算是平坦地地面上搭起了三间厚厚的帐篷,张医仁坐在了那中间帐篷的上方,抬头看向了中央处那燃烧起来的篝火,心中若有所思,温道见侧立在旁,态度十分的恭顺,在那篝火的下方,捆绑在地的是范杰,范杰正大气不敢出一口地凝望着台前二人,不知道他们要问自己什么。

    张医仁道:“覆雨使,去将范杰松绑吧。”温道见微微点头,将腰间的一柄短小匕首拔出,走近在了范杰的身旁,将捆绑范杰的绳索割断。

    范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勉强地站直了身子,张医仁又差人为范杰送上来了一大盘熟牛肉、一只肥鸡。外加一烧酒御寒。这样的待遇,倒是让范杰有些意外,要知道,神教王月一般生性残忍,好心款待别人,很少见。

    张医仁示意点头道:“你叫范杰吧,想必也该饿了,先将肚子填饱,我们来慢慢聊一聊。”

    范杰道:“那就多谢王月大人了。”当即用手拿起那只肥鸡,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心中早就料定这张医仁一定不会白白地请自己吃一顿的。内心里在算计着该不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范杰就将肚子填饱了,仰天喝了一口烧酒,擦干净了嘴边,问道:“不知道王月大人找我聊什么?”

    张医仁道:“你该知道鬼母的近况吧?她算起来,也该接近七十的边缘了,怎么样?最近她的身子还好吗?”

    范杰心中一嘀咕:“鬼母的身子好像有一些毛病,但是要说到具体的有没有病况,自己并不清楚。”当即摇头道:“属下对她接触很少,不太清楚她的身子变化。”

    张医仁道:“那好,这样问你,你或许不好回答。实话告诉你吧,我等候这个机会已经苦熬了七年之久,所以这一次,我是努力一定不会让自己失败的。七年之前,鬼母被关押在川蜀分舵的时候,我就是要等候这一天,没有想到,一等就是七年,时间也真够漫长的。”

    范杰听着这话,心中大吃一惊,茫然抬头看向了张医仁,道:“原来王月大人早就关注鬼母了,那个时候,鬼母被关押在川蜀分舵的时候,王月大人为何没有动手呢?难道是想找回什么东西?”

    张医仁哈哈地笑了一笑,道:“看来你也听有悟性的,一点就透。不错,我苦侯这样多年,就是要拿一样、或者说是拿许多样东西,这个东西,只有通过鬼母的手脚才能够拿到。”

    张医仁突然住口,转头看向温道见,温道见走上前来,面朝着范杰,道:“我神教有一样至关紧要的东西在这鬼母的手中,而这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后山的机关变化时潜藏着的东西。说到了这里,范杰,我相信你一定猜出了什么吧?”

    范杰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我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明白这东西到底在不在鬼母的手中。”

    张医仁道:“如此紧要的东西,她自然不会让你知道。我再来问你,鬼母身边的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名叫余我生,你老实回答我。”

    范杰心中迷茫:“难道那小男孩会在鬼母的身边,也是这人一手策划的?可是,这明显不可能的。余我生与谷遗湘可是自己从峨眉山上抓来的。”当即道:“那小男孩是叫余我生,不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温道见与张医仁相视一笑,好像是满心高兴的神情。温道见对张医仁道:“如果陈夫人知道那小男孩就是空灵子的儿子,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张医仁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又转头看向了范杰,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天生有一种疾病,非常的烦躁不安,需要用一种冰冷至寒的宝剑来御寒?”

    范杰一呆,茫然的眼神中,只得微微点头,道:“不错,原来这一切,王月早就算计好了。”

    张医仁举手制住道:“错,这个孩子会在鬼母的身边,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只是从那康家丢失的宝剑事情上推测出来的。是想那鬼母何等的武艺,什么宝剑会放在她的法眼之中,如果不是别的目的,她没有必要与渝州康家翻脸。后来,陈夫人亲眼看见了那剑可以治愈那孩子的疾病,陈夫人将孩子的病症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有一些怀疑与惊奇,心想这普天之下,世界还真小,难不成就是那个婴儿,果不其然,果不其然,真的是他。哈哈。这种病症天下难觅,不是他又会有谁呢。”

    温道见上前拱手道:“王月,那小孩既然在鬼母的手中,难道鬼母真的改变了先前残忍狠毒的习性,会对那孩子特别照顾?”

    张医仁道:“这个谁也说不定,鬼母这个人,一生来都是作恶多端,江湖中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个恶人。晚年居然会诚心对一个孩子好,的确值得怀疑。还有,范杰,我想知道,鬼母的武艺,你看过没有?”

    范杰道:“属下看过一点,她的武艺的确是很高。常人是望尘莫及的。”

    张医仁听到这话,皱紧了双眉,似乎有什么担心的事情。

    温道见上前追问道:“你说鬼母来到这里之后,武艺是否比没有来这里高出很多?”

    范杰摇头道:“我们大家来到这里也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我倒没有看见她动武练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张医仁稍微缓解了心中的郁闷,叹息一声,转头看向了温道见,相视一笑。张医仁道:“很好,那我来问你,这也是最为要紧的问题,希望你不要欺我。”

    范杰睁大了眼睛,看住张医仁,道:“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告诉王月的。”张医仁道:“这后山,那里明明有一座墓碑,不知道埋葬的人是谁?”

    范杰摇头道:“我没有去过那后山,也没有听到鬼母提及过墓碑的事情。所以,属下不知情。”

    张医仁又道:“那后山,鬼母是什么时候去过?”

    范杰微微一阵犹豫,最终还是将鬼母差遣余我生与谷遗湘到后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但是没有说及到有关袁慧的突然出场。听得张医仁与温道见面显惊讶。

第十回:灾难降临今生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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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医仁微微地叹息一声,道:“看来,这鬼母不是没有病,而是知道自己生病了,害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显得有点仓皇。”范杰好奇的问了一句:“鬼母真的生病了?”

    张医仁没有回答,温道见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自然是生病了,王月大人的处方还不会让她生病么?”

    这一次轮到范杰惊讶失措了,原来在川蜀分舵的时候,王月早就叫连啸让他在鬼母的地牢饭菜中下了一种慢慢让人生病的中药,只是味道很淡,药量极少,一般人是品尝不出来的。

    范杰这时才回想起来了关于鬼母袁**那古怪稀奇的叹息声,想一想原来是生病的前兆。

    张医仁举手示意温道见住口,道:“没有想到鬼母还会抵抗病魔的发作,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忍耐不到多久的。范杰,你说及是那两个孩子到后山去,似乎就变化了阵势,对不对?”

    范杰点头道:“正是。”

    温道见心中一阵疑惑,时不时看了一眼张医仁。张医仁知道此时有范杰在场,什么话说出来好像极为不方便,当即问道:“那两个孩子就这般轻易将阵法给破解了?”

    范杰心中想着:“看来他们对这后山的地势阵法非常的关心,难道这里面果真有什么秘密。余我生与谷遗湘两个小孩子说及到了从那墓碑里拿出了两样东西,只不过最后都交给了鬼母,难道那就是王月一行人需要的东西?”

    范杰点头道:“是的,应该是这样,那阵法难道就这般的厉害?”

    张医仁道:“好吧,你毕竟也不是鬼母信任的人,能知道这样多已经算是难得了。”他不便来回答范杰的问话,随后又叫人将范杰差遣了下去,整个帐篷内剩下了张医仁与温道见二人。

    温道见当即道:“启禀王月,依属下来看,这后山的阵法十分的强大,一般人难以破除的。没有想到那个余我生这样轻易就破解了,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张医仁微微点了点头,突然问了一句:“如果家师健在,你说她能否破解这个阵法?”

    温道见一愣,羞赧道:“不清楚,家师离开道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如果家师在我的身边,我想应该有破解的希望。道见所学,差家师太远了。”

    张医仁微笑道:“你也不用自谦,你的才学,我是最清楚的。能够有你来辅佐我神教的基业。也算是我张医仁的造化。”

    顿了一顿,稍后又听张医仁道:“你说那鬼母叫余我生去将那阵法破解,里面的东西都到了她的手中,那余我生到底是什么缘故,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原来这范杰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并没有把余我生那莫名其妙的怪梦说出来,因为那梦境连自己也不相信,更别说是说给张医仁一行人听了。

    温道见也是皱紧了眉头,道:“按照道理来讲,一般的阵法,要破除它,一般会有极大的风险,而且。据我估计,这后山阵法的最开始一定是一个困阵。

    现在来看,这阵法变成了一个守阵,明显它的阵势危险性下降了少许。一个小孩就可以轻易破除困阵而不受伤,这不能怎么说都是一个奇迹。”

    张医仁点头道:“这个余我生看来还很有来头,现在想来,那鬼母之所以会对余我生比较好,难道早就察觉到了这孩子身上会有奇迹吗?”

    温道见顿了一顿,少许才勉强地开口问道:“王月,我有一个疑问,这孩子小时候得上的那种疾病,后来会不会有所发作,这与他的天赋异常有没有关系?”

    张医仁神情一紧,闭目想了少许,道:“说不准,那余我生婴儿的时候,我曾经探查过他的身子,知道那孩子的病根所在,但是要想彻底将其治愈,只怕不易。还有,这孩子能够开启困阵,或许与他的身体有关。这些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温道见拱手领命,张医仁望一望帐篷外面的天色,发现时辰不早了,就让温道见下去好好休息一番,说不准那鬼母三更半夜会出来,自己没有休息好,毕竟吃亏。

    温道见退下去了,张医仁望着那燃烧的篝火,心中想着方才说及的话,知道那余我生是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一个人,反而不易入睡了。

    地道内,灯火通明,有着袁慧的轻声啜泪,袁**蹲在她的身旁,细心安抚,原来袁慧看见自己从小长大的木楼毁于一旦,心中难受,忍耐不住,早就有一时的冲动,要出去与神教中人火拼一番。结果是袁**不让她出去。

    袁慧最终是理智战胜了情感,继而将目光转向了身子缩在一旁的余谷二人。

    余我生问道:“婆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袁**点头道:“看一阵再说吧,没有想到,这些神教众人早就将我们盯上了。”

    余我生不解问道:“这些就是神教的人,一个比一个凶狠,怪不得涂婆婆曾经说过这些人是魔教,没有一个好人呢。”

    这些话,袁**以前也曾经听余谷二人说起过,并没有大动肝火,虽然一心想来恢复神教的威势,但是现在自己都性命难保,哪里还有心情来教育他们的孩子话。

    袁慧叹息一声,转头不自觉地抚摸了一记余我生的脸颊,十分羡慕的眼神道:“小弟弟,你害怕吗?”

    余我生歪头道:“大姐姐,你好像流过眼泪呢,你不用怕,这里还有婆婆呢,婆婆的武艺可是天下第一的。”

    余谷二人早就将袁**当成了神话般的人儿,认为只要有袁婆婆在身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在自己没有出峨眉山以前,认为最疼爱自己的涂婆婆,到如今,身处危境的时候,最依靠的就是袁婆婆了。

    袁**听到这话,只得勉强地一笑,道:“生儿,你是男孩子,难道不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余我生道:“自然想啦,以后,我学会了婆婆的本事,就来保护婆婆,袁姐姐和妹妹。”看他说得那样的天真,逗得在场众人一阵会心的微笑。

    时间没有过得多久,就听见了谷遗湘吵闹着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幸好袁慧在出现之前就一直住在这地道下面,所以储备了许多的美食,现在拿出来,四人围坐在一起,慢慢吃了起来,只是多是风干的干粮食物,没有熟食吃得尽兴。

    所以,袁**没有吃上多少,就愣坐在了旁边,看住三个孩子吃,心想着该如何出去。

    袁慧稍微吃饱了之后,就来到了袁**的身旁,小声问道:“婆婆,我们将那《鹰苦咒》拿出来看一看,上面或许有这地道的描绘。”

    袁**摇头道:“那本书,我早就翻看过了,没有发现丝毫的机关设置,只是一本武谱,上面记载了一些内功心法,要说是指明了出路,那全是枉然。”

    袁慧不由得一阵泄气,半响拿不定主意,微微皱眉,道:“那我上去看一看,不知道这些人走了没有?”

    袁**突然举手制止住她,道:“这张医仁,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心眼比较多。你不要贸然出去。今日没有想到我们来到这后山祭拜你的家父,居然遇见了这些人的前来。他们一定是冲着我而来的,难道是与我手中的这本《鹰苦咒》而来吗?我有些累了,你替我好好照看一下那两个孩子。我要休息一阵。”

    说着这话的时候,袁**不停地打着哈欠,好像真的极为困倦的模样。袁慧点头同意,袁**就愣坐在了旁边闭上了双眼,静静地休息。

    余谷二人吃饱了东西,互相嬉闹了一阵,转头看见袁慧朝着自己坐着噤声的动作,再看一眼旁边的袁**,两个孩子当即会意,点头不再多言。静静地依偎到了袁慧的身旁。这地道内不是很大,刚好可以住下四人,与这地道直接相连的就是上面那一座已经被毁掉了的木楼,四人拥挤当中,觉得有些憋气。

    余我生当即悄悄地问道:“姐姐,这外面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

    小孩子不懂事,总喜欢问东问西,袁慧小时候古怪精明,可是渐渐长大之后。多了深一层的忧虑,少了小时候的顽皮,木讷地一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这个时候,谷遗湘也走过来了,撇着小嘴道:“哥哥真傻,这些人既然是魔教中人,哪里会有原因的,你忘记了涂婆婆以前是如何说的话吗,魔教中人杀人没有原因的。来这里,自然也是没有原因的。”

    看她说得这样的谨慎的样子,袁慧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好像突然间找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顽皮,微微一笑,算是赞同了谷遗湘的话,余我生当即就生气了,道:“这些人太过蛮横了,哼,哼。”

    发了一阵牢骚之后,余我生来回地在那里踱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余我生悄悄地来到了谷遗湘的身边,小声道:“妹妹,你我二人悄悄出去看一眼,怎么样?”其实,谷遗湘也是一心好奇,那外面的神教中人到底是何等凶样。当即歪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袁慧,见到袁慧正是一筹莫展地凝望着熟睡过去的袁**,心情看来极为沉重。

    谷遗湘小心的伸手指了指袁慧,小声道:“不告诉姐姐吗?”

    余我生道:“告诉她,她肯定不会答应我们出去的。”

    谷遗湘想想觉得也是,当即默许。二人牵手朝着那前面的地道出头而去,哪知道二人才起脚,那袁慧立马转头看了过来,问道:“你们到哪里去?”

    余我生回头道:“妹妹内急,我护送她出去方便一下。”

    谷遗湘嘴巴一撇,心中不喜。袁慧缓缓地走过来,道:“一个小姑娘家的,内急要你一个哥哥去放哨么?小妹妹,跟我来。”

    说完就上前挽起了谷遗湘的小手,要朝着那里面角落而去,谷遗湘回头看了一眼余我生,余我生面显无奈,无辜似的看向谷遗湘,做了一个告别的动作。

    余我生见到袁慧带着谷遗湘消失在了前面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当即蹑足朝着开启外面的门闩而去。

    余我生好不容易摸到了门边,上前一看,那门板正面扣住地道,上面一片寂静,余我生心想:“这些人将一座好好的木楼完全毁掉,实在可惜,我还没有到木楼里去看一眼呢。”

    当即双手抵在了那木板上,稍微用力一抬,那木板十分轻便地被举起。余我生心中高兴,顺着那一丝开启的小缝口朝着那毁掉的木楼里面看去,现在是黑夜时分,伸手不见五指,如何能够看见外面的情景。

    余我生小心的眯起了双眼,心想:“这里这样安静,一定是没有人的。”当即又将那缝口开大,足够自己小身子出去的了,余我生才勉强地吁了一口气,轻轻地将那木板放弃在一旁,身子立马朝着外面一跳,终于出来了。

    为了不影响地道内的众人,他连忙将那地道门口又关严实了,此时的余我生,身上并没有背上那柄宝剑,而是一身轻巧的装扮。

    余我生悄悄的行走,才走一节,就被脚下的一节木块所绊,当即差点摔倒下去了。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这一记碰撞,已经发出了一记哗啦的声音,余我生当即小心地蹲下去,看一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结果等候了半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当即心想:“袁婆婆说过,这后山有危险,一般人是不能够进来的,是不是神教的人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所以只是远远地用火将木楼摧毁,并不敢贸然前行的。”

    亏他一个小小孩童心思,竟然也有这般多的想法。余我生放心下来,继续朝着前面而去。

第十回:灾难降临今生情(4)

    (有事情,暂时一更了,明日起,继续每日二更。)

    余我生单凭着白日见到后山的情景来追忆该如何从这废墟之中走到前院之中去,那样就可以看一看这里还有没有人守候了。余我生举目远眺,发觉四周被黑色苍茫笼罩,看不到一丝光景,如何能够简单的行走出去,已经没有一个亮点可以为指明方向,不由得又是一阵茫然,心道:“原来这些人早就不在周围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

    余我生一想起回到地道,这才恍然大惊:“自己只知道出来,出来之后到处一遍漆黑,分辨不出方位,难道自己就这样迷路了,连回地道的道路也找不到了。”

    余我生心情一阵颓废,当即坐下来犹豫了一阵,看袁婆婆、袁姐姐二人会不会出来找自己。哪知道自己这一坐下,顿时觉得十分的寒冷,这才知道现在还是下雪天气,在地道内还好,可以避寒,可是上来之后,这里一遍荒凉,连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如何能够静坐下来等候有人来领自己回去?余我生身子一阵哆嗦,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余我生抬头看向了天空,小时候涂婆婆在世的时候,在夏天季节,经常到地面上歇凉,那个时候,时而望着天空数星星就可以忘记很多的疲倦。

    可是今夜,余我生抬头望去,这偌大的苍穹,哪里有星星了?

    余我生勉强地摸了一下地面,希望能够摸到一两件草席或者破布之类的东西御寒,可是自己伸手朝那地面摸去,尽是一地的烟灰,哪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余我生无奈的仰头望着天空,心中莫名间的孤独感慢慢滋生:“这样一个宽广的世界里,为何自己的亲人都不可以永远留在身边呢?我的娘亲,为何不喜欢我,而喜欢我的涂婆婆、义父义母,为何都会去世了呢?”

    他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努力地想着其他的事情,希望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这样是不是可以御寒,他不知道,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忘记了寒冷,这就是他现在的唯一希望。

    世界或许就是这样的奇妙,余我生努力的想要忘记寒冷,身子也就越感到寒冷,他再一次地哆嗦了身子,将头四下来张望,希望能够听见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但是没有。

    他一阵失望。就在同时间,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好像在起着微妙的变化,他几乎可以摸到自己手臂的血管的鼓胀,继而有听见了自己的心房“噗通噗通”跳得更加剧烈,好像自己的血液在体内已经开始奔跑,听见了自己的身体内血液在万马奔腾,做虎啸姿态。

    余我生一阵警觉,当即用心中的信念来指挥着体内的一种来回游走的东西,他哪里知道,那是他体内天生的内劲在帮助他抵御寒冷。

    同时间,那股带有邪魔之气的内劲没有了驱魔剑的镇抚,有开始变得十分的活跃,余我生不知道这些,只知道现在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将身上的寒冷驱走,他不想挨冻。

    渐渐地,余我生感觉到身上的温度似乎在急剧地上升,面颊也出现了滚烫的感觉,他没有丝毫的反常知觉,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很舒服的享受,他努力的将体内那股内息翻腾起来,但是渐渐的,他也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有些发晕,他以为是自己的一时不适反应,所以没有理睬,摇了摇头,继续自行地运气体内的内息。

    到了最后,余我生奇迹地感觉到自己掌心一片汗迹,在这严寒的冬季,外面飞飞扬扬的雪花不断飘下,一个单薄幼童,坐在雪地上面,居然浑身开始冒着热汗,那雪花飘落到了他的脸颊、手臂、头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雪融“哧哧”之声,似乎是遇见了高温的热锅,当即融化为水了。

    余我生此时也感觉到头脑眩晕加剧,头朝着地面上一偏,就此不省人事。可是他满身的汗水浸透了薄衫,遇上了那雪花,缓慢地凝结成为了一阵冰衣,将余我生包裹在了中间。

    黎明拂晓,前院的亭子内,传来了一阵铁骑声,昨夜的守候,让张医仁与温道见二人多少有些失望,这一次是张医仁亲自前来查看后山处,希望能够看见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他坐在那骏马背面上,举目远眺,昨夜的一场大雪,又将这后山完全掩盖成了白茫茫地一片。

    张医仁对身旁的温道见道:“覆雨使,你说,我们的估计难道错了?昨夜里这些人难道没有出来过?”

    温道见道:“王月,昨夜下过一场大雪,他们即便是出来过,只怕也不易发现足迹了。”

    张医仁摇头道:“不对,正因为昨夜这里下过一场大雪,他们如果出来过,看向四周飞飞扬扬大雪的情景,一定会误以为我们早就离开了这里,毕竟我们歇息的地方离这里尚有一定的距离。依我的想法,这鬼母生性残忍狠毒,但是要说到狡诈诡计,我们也不得不防。”

    温道见若有所思,看向了四周的情景,突然会心一笑,笑容看来是那样的自足。张医仁每每听见他的笑声,内心也跟上一笑,道:“有什么好事吗?”

    温道见将手指向漫天的天空,道:“昨夜的这场大雪来得极是时候了,王月你看,这后山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冰雪,即便这当中有阵法机关,只怕也不会灵验。”

    张医仁听到这话,两眼放光,回头笑道:“果真如此?”

    温道见道:“这机关一般是需要人上去踏上,才会触发,但是这里下了厚厚的一层冰雪,就是说这里即便是有机关,也已经被掩埋了,我想,只要我们让一只马儿先行,我们随在身后,这后山,已经不再是个危险的地方。”

    张医仁拍手称赞道:“甚好。这雪的厚度不知道现在可以了吗?来人啦,将一匹马儿牵来。”

    身后不远的包思昌当即躬身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匹马儿牵到了张医仁的跟前,张医仁拍了拍嘛马儿的鬃毛,笑道:“今天,就只有让你先开道了。”

    然后忙的一掌拍在马臀部,那马儿吃痛,当即扬起了四蹄,朝着后山的空旷雪地上奔去。

    张医仁又转头对包思昌道:“你带人先行去看一看。记住,不要乱走。”

    包思昌自然知道这后山的厉害,只是王月有命,不敢违拗,当即躬身领命,对身后的一小队人喊道:“你,你,还有你们,一道跟我前去。”

    被包思昌点中的几个教徒当即昂首挺胸地走上来,坐在马鞍上,随在包思昌的身后,朝着那前面的后山行去。

    张医仁转头对温道见道:“你说现在这个时候,鬼母是不是还在地道内睡觉休息呢,他们一定是以为休息能够减少不少的精力,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随后朗声一阵轻快的笑声响起,温道见也是紧随一笑,道:“或许我们出动,他们还不知情。”随后,二人鞭打了一下马臀,也跟在了包思昌队伍的后面。

    余我生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耳边有“吱呀吱呀”的脚踏积雪的声音,当即惊醒了过来,心想纳闷:“怎么会有人?”

    随即想起了自己的身处环境,不由得一阵哆嗦。一般的孩子,在这寒冬时节,穿着如此单薄的衣衫,一定会受不住这寒冬的煎熬,说不准早就冻成了一个泥人了。

    只有余我生居然只是睡了过去,这一醒来,顿时觉得浑身是劲,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轻松自在,心中一阵惊喜,想着:“我怎么还可以活动身子呢?”

    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厚实的白浓雪包裹,自己只有透过那眼前的点点雪花朝着外面望去,见到那外面果真来了一堆骑士,个个身穿着黑色貂袍,厚厚将马上之人裹得严实。

    所以,要想看清这些人的长相,现在距离颇远,看不真切。再见那白茫茫大地上,到处银装素裹,一层压住一层,在这黎明之中,还有无数个雪花在空中飞旋,直到坠落到地面,接近到那厚厚的冰雪家园为止。

    这样的情景自己以前在峨眉山上经常见到,顿时一个人看见,不得不又一次勾起了自己的回思。

    余我生侧卧在地面上,浑身不能动弹,非常的郁闷难受,可是想到自己一旦出声,就会被外面的骑士发觉,不由得只有暂时一阵忍耐。

    余我生醒来之后,顿时感觉到自己身周寒冷的刺骨,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这一哆嗦,当即就将自己头顶上面的雪花细细簌簌的抖落了一些,顿时哗啦啦地朝下滚落。这一阵动静,当即被身旁不远处的一个骑士发觉。

    那骑士大吃一惊,仓皇见到这番情景,大声对身后不远的包思昌喊道:“前手长,这里好像有一个东西,在动呢。”

    这一声叫喊顿时惊动了四周的人,温道见当即眯起了双眼,对张医仁道:“王月,你看,那里好像有人。”

    张医仁点头道:“前手长,你去看一看。”

    包思昌是神教骑士队的首领,职务叫着“前手长”,当即将马缰一捏,朝着那发现动静的骑士身旁走去,双眼目

    不转睛地盯住那骑士手指方向,心中惊讶,道:“那不就是一个山包,怎么会有动静?”

    那骑士道:“方才那山包好像动了一动,我看那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包思昌顿时来了兴趣,嘴边嘀咕道:“莫非是山林中有什么野味跑到了这里来了?”不管是什么,还是先去看一看再说。

    包思昌顿时朝着那出山包而来,山包内的,藏匿着的是余我生的人影。余我生心中想着:“糟了,还是露陷了。”

    余我生眼见包思昌越走越近,心中也是越来越紧张,当即绷紧了神经,心想:“难不成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

    随即想到了涂婆婆曾经说过神教是魔教,残忍狠毒,连小孩子都不会放过的,顿时来了精神,心想:“我该怎么脱困呢?”

    随着他心中激动,突然自己感觉到浑身的血液也在奔腾,这种感觉就如是昨夜里在这雪地上受寒挨冻时努力运用自己体内的那股奇怪内劲一样。

    余我生不管有没有为难,心中只想到,一定不要落到这些神教弟子的手中。当即再一次地运起了自己体内的那股奇怪内劲,渐渐地,汗水又一次从自己的掌心内浸出,好像是天生双方约定好了一般。

    余我生这时一心专门来想如何来运起那股怪异的内劲,内劲就紧随而出,根本就不需要事先准备什么,说来便来,这也未免太过奇怪,但是情急之下的余我生没有察觉异常,所以,在他的坚持与努力之下,那股内劲开始在自己体内不停的奔腾,越来越激烈。

    包思昌终于来到了土包的跟前,低头看向那堆积雪,开始在远处还没有警觉出丝毫异常,待走近细心一看,不由得吓怕了肝胆,顿时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亲眼看见那堆积雪上面居然已经冒出了丝丝热气,一直朝上不停的冒,好像永远没有尽头,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包思昌好歹也见识过世面,顿时大声喊道:“王月,这里面有一个武功高手。”

    毕竟要从积雪中运化出热气,这人至少要是一名内功非常好的对手才行,所以,包思昌想也没有多想,就怀疑这里面一定就是鬼母袁**。

第十一回:母子隔阂如深山(1)

    (第一更。努力码字中。)

    那包思昌骤然望见眼前的雪堆之中有人,而且还是一个武林好手,不敢贸然前行,当即捏转马头,朝着那身后不远处的张医仁行去,高声喊道:“王月,那里面的人一定是鬼母她,那雪堆上面还蒸发着一缕热气,很是妖异,一定是她,不然别的人是没有那样厉害的手法的。”

    张医仁回头望了一眼温道见,温道见亦是皱眉不语,二人相视点头,齐步将马缰握紧,朝着雪堆眼前而来。余我生在雪堆里面早就听见了外面那包思昌的一席陈述,头脑一阵发热,知道自己终究是躲藏不过,当即用力将身上周围的冰雪朝外一掀,最后终于是站了起来,双眼目不转睛地看向了眼前众人。张医仁、温道见以及身后的那一干人双眼直愣愣地看向了余我生,都是睁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雪堆里面藏住的是一个孩子,这孩子身穿单薄衣衫,居然能够忍耐住,这个时候看去,样子还极为活泼的模样,还有,方才包思昌明明看见那雪堆上面缓慢地冒着一缕热气,明显人一看,就知道雪堆之中的那人一定是一位武学高手,而眼前的这小孩,年约**岁光景,居然会有这样的一番本事,如何不让人惊讶咋舌?

    张医仁直愣愣地盯住这孩子,目光看向了孩子的胸口上,见到他的脖子颈部果真是悬挂着一节绳索,好像下面坠挂着什么东西,张医仁当即想到了这孩子是谁,哈哈地一笑,道:“真是与生儿有缘呢,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见到了张叔叔。”余我生听到这话,本能地一愣,不知道这看似威严的中年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张医仁又继续说道:“生儿,你还记得张叔叔吗?小时候,我可是亲手抱过你的呢,你那个时候还小,很可爱。时间真快呀,生儿就长这么大了,叔叔差点就没有认识出来呢,叔叔是不是比以前老了?”余我生摇头道:“你不是神教的首领么?我听涂婆婆说过,王月就是神教的首领。”张医仁道:“张叔叔是神教的王月,也是神教的首领,你回到了峨眉山,你娘对你很好吗?好久没有见到你,叔叔当时心中很挂念你呢。还好,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你,来,到叔叔跟前来。让叔叔好好看一看你,怎么样?”余我生突然扬起了小脑袋,道:“先别,我问你,你们神教是不是很坏,很残忍,你是不是在骗小孩子,涂婆婆说过,所谓的神教,江湖中都叫做魔教,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帮派。你不许说谎,我要看着你的眼睛回答。”

    张医仁哈哈地笑了一笑,身后的包思昌众人听到这小孩污蔑神教神威,都是憋红了脸,很不喜欢余我生的话。张医仁笑罢,看住余我生的那双小眼睛,道:“张叔叔看住生儿的眼睛回答便是,张叔叔领导的这个神教,全名叫着‘八少三绝神鹰教’。你还小,不知道这样多的道理,那叔叔来举一个例子,让你选择一下,你听了之后,就知道我神教是不是你涂婆婆口中说及的那个样子了。”张医仁此时从马背上落下,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三丈开外的地方站住,道:“生儿,假如你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但是你的父母却冤枉你说你做错了事情,你会怎么样?”张医仁说到这个例子,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童年,故意来假设一问,哪知道余我生憋红了脸,道:“我没有父亲,我母亲对我不好,所以,他们如果冤枉了我,我才不在乎,就当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张医仁转头看向了余我生的脸面,看着他现在的神情举止,又联想到在此地遇见他,心中难免会疑惑那空灵子当年将这孩子强行从川蜀分舵抢走,为何对这孩子不见很好呢,当即问道:“不在乎就错了,父母不疼爱你,不外乎说明你自己有问题,或是他们处理有问题,你可以慢慢想,你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是为了给别人增加烦恼吗?不是的,绝对不是,生儿,我告诉你的是,每一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虽然父母赐予了孩子的生命,但是都没有权利来剥夺孩子的生命,你知道吗?”余我生听到这话,眼睛霍然开明,好像听到了人世间最为正确的真理,当即直愣愣地说道:“叔叔,可是,可是,如果是他们的错呢,他们是抚养自己的父母,难道该受到惩罚吗?”

    张医仁道:“自然,你看我们神教的人,哪一个不是孤儿,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受到了别人的欺凌,但是我们还是坚强地存活了下来,因为我们坚信,这个世界上,自己的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为你取的吗?它又有什么含义吗?”余我生摇头道:“名字好像是一个大胡子爷爷取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张医仁道:“你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在我的身边,我也认识你的父母,知道你的父亲叫着余出天,所以你姓余,但是,你叫我生,是寓意着为自己而活,知道吗?”余我生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少许,道:“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那,叔叔,你认识我爹吗?我从小就没有见到过他,我娘亲很忙,我没有时间见到她追问这个问题。”对于自己的父亲,余我生自然是没有印象,只是觉得很遥远,始终是心中一个未能解开的迷,当时在峨眉山上的时候,余我生曾经问过涂婆婆,可惜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事情。

    张医仁对余出天与空灵子表兄妹二人,还有夹杂在中间的连氏父女(张医仁一直知道连静香就是连啸的女儿,但是直到目前都没有在当面揭穿这个事实。)几个人之间的系列关系,早就非常的熟悉了。当下一阵沉吟,故意面显哀容,反而问道:“你娘那样忙吗?难道这个问题她就没有亲口告诉你?”余我生摇头道:“是的。”张医仁回头望了一眼温道见,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转头看向余我生,叹息一声,道:“难怪,难怪,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好告诉自己的孩子的,或许这也是你娘不喜欢你的一个原因吧。”余我生听到这话,神情显得非常的紧张,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状,追问道:“叔叔为何这样说呢?”好像自己心中几年来的秘密已经到了快要解开的时候,余我生的双颊已经开始泛发出了少许的红晕之色。

    张医仁低声道:“你不知道吗,你的父亲余出天,还有你的爷爷婆婆,就是你父亲的父母一家人二十五口人命,加上你父亲本人的,一共是二十六口性命,都是被你娘杀害的。”宛如是一个晴天霹雳,余我生呆呆地愣在那里,身子摇晃了一下,想到:“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她一直不喜欢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她难道就那样的残忍,居然能够出手杀死自己的亲人。”余我生想到了这里,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峨眉山上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偶尔会听见下面弟子说起母亲当上峨眉掌门是软硬并进,是靠一种不正当的手段将掌门人之位夺到手中的,当时自己没有在意这些,毕竟不太知道母亲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后来追问涂婆婆,问及有关峨眉掌门人空灵子的时候,涂婆婆往往没有说上几句,就住口不语,好像都有沉重的心事堵在了心间,不便告诉自己一般,这般想来,才知道母亲这个人心肠是如此的歹毒,手段是如此的卑鄙。

    张医仁见余我生的双眼下垂,知道深受这话的熏染,当即就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余我生的身子,右手往背后一探,空空如野,原来传闻之中的宝剑没有在这孩子的身上。张医仁拍了拍余我生的后背,道:“不要伤心了,你娘亲或许既然有错,就不要理睬的好,跟叔叔吧,叔叔会让你见识很多东西。”这是余我生自从出娘胎以来听见的最骇人听闻的事情,牵涉到自己的亲人,无能如何也不能在一时片刻接受。转头看向了身前的那一片白茫茫地雪地,心中思潮起伏,自己在没有找到“答案”之前,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告诉自己真相,或许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但是今天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了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不由得又显迷茫之色,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张医仁顺口问道:“孩子,你小时候身子就不好,经常得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余我生回过神来,挣脱出了张医仁的怀抱,双眼看住张医仁,好像是在怀疑他方才的话是骗自己的,但是自己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当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认识我父亲,我父亲是不是一个恶人,我娘为什么要杀他?”张医仁哑口无言,想了一想,摇头苦笑道:“你爹不是坏人,是一个大好人呢,不要去想这些了,反而会让人伤心的。”余我生退后两步,心中似乎确定了一件事情:“既然父亲不是坏人,那母亲杀害那些人,都是母亲的过错了。”他心想:“母亲真的就是一个恶人吗?”

    温道见此时也渐渐走了过来,面对着余我生笑了一笑,道:“生儿,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能告诉叔叔吗?”余我生抬头望向温道见,道:“你们说的话全是骗我的,对不对?”说完之后,余我生竟然蹲下去,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好像是在小声的啜泪一般,温道见走近到了张医仁的身边,小声问道:“王月,你看,这孩子。”张医仁道:“他似乎有些伤心,让他好好想一想,之后应该就不会有事了。”随后站起来,对着那包思昌招手一招,包思昌当即走上前来,张医仁小声吩咐了一句,包思昌得令,带领着众骑士缓缓地朝着后山另外的地方搜寻而去。此地仅仅留下了温道见、张医仁、余我生三人。

    余我生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见到他的脸颊上面居然没有泪痕,看来这孩子并不是在掉泪,而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事情似的。余我生问道:“你方才还没有说明白这神教的事情呢,现在继续说吧。”张医仁与温道见二人相视一笑,几乎没有想到这孩子心情居然这样快就看开了。张医仁道:“方才说及你的名字含义,你以后要记好了,要对得住自己的名字的寓意,知道吗?”余我生点头道:“我知道。”张医仁趁着眼下的功夫细心地观察了一番眼前的余我生,要知道,方才的话他听到居然没有明显的反应,多多少少都与常理不太吻合,这一细看之下,才恍然一惊,原来看见余我生的额头上似乎渗出了少许的汗珠,只怕方才他埋头的瞬间,不是哭泣,而是在搽脸呢。

第十一回:母子隔阂如深山(2)

    (二更送上。欢迎大大们支持。)

    张医仁上前抓住了余我生的手臂,像是触摸到了一根燃烧正旺的炭火上面一样,当即烧手,急忙回抽,一双眼睛冷漠地看向了余我生,道:“生儿,说实话,你这是怎么了?”余我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方才听见你们说及母亲的坏话,我心中感觉到血液加快,我知道这样的后果就是汗水直渗,所以擦尽了额头的汗水。我昨夜一晚都是用这法子来御寒的。”听到他说及“御寒”儿子,温道见与张医仁才警觉到余我生身上的衣衫太过单薄了,几乎可以露出肌骨。张医仁当即将自己外套的一件厚实大衣脱下,包住了余我生幼小的身子,问道:“还冷吗?”余我生道:“我本来就不冷的。”温道见好奇道:“生儿,你说以昨夜一晚都是这样御寒的,难道你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余我生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张医仁心中惊叹:“这孩子的内劲不是一般的强,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胜过他了。”当即好奇地问道:“生儿,告诉叔叔,你是不是与袁婆婆在一起?”直到现在,张医仁才将心中怀疑的袁**说出来,余我生听到对方提及袁婆婆,心中立马生出一丝警惕,要知道,这袁婆婆可是自己的亲人。况且在地道内的时候,袁**曾经说起过,这些人的出现,有多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现在想起,或许还真有可能,余我生道:“你们找袁婆婆做什么?”

    张医仁当即道:“袁婆婆欠我们一件东西,我们需要她立马还给我们呢,你见过她对不对?”余我生一时间回忆着地道内的吩咐,自己不善于立马否定对方的问题,一阵木讷发呆之后,才勉强地说道:“啊,婆婆会欠你们东西?”温张二人知道要找到袁**,眼下唯一最好的突破口就是通过余我生的消息来寻找她的了。就在这个时候,那温道见突然爽快的笑了一笑,道:“生儿既然在这里待了一宿,肚子一定饿了,王月,我们还是先带生儿去帐篷内吃一点热东西,有什么事情以后在慢慢说也不迟的。”张医仁笑道:“正是。”

    张温二人上前拉起了余我生的小手,将自己的坐骑叫唤到了跟前。然后见到张医仁稍微用力将余我生往那马鞍上面一托,余我生当即就安稳地坐在了那上面,随即张医仁也上前来,坐在了余我生的身后,二人共骑一马,温道见自己坐在了另外一匹骏马上面,朝着那前面而行去。

    两匹坐骑安稳地经过了后山来过之路,朝着那前院走去,余我生隔开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老远看见那前院之中的那两株熟悉的樱花大树,心中一阵温馨,道:“今天这天空中的雪还要下很久吗?”说着这话的时候,余我生双眼好奇地望着那两株大树,心中想到的是一个念头:“待过了雪季,就是春天了。就是漫天樱花的季节了。”张医仁道:“看这情景,应该还要下上一阵的。”余我生脸上反而显出了少许的激动羡慕之色,张医仁不知道他心中胡想着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好像是比较开心的。张医仁心想:“他现在正是高兴的劲头上,不若来试探追问一下有关袁**的事情。”当即说道:“是了,平时间就是你与你袁婆婆在此欣赏雪景吧?”余我生想也没有多想,当即就顺口道:“不是的,袁婆婆身子不好,才没有这样好的心情来欣赏这些呢。”张医仁与温道见相视一怔,心中都是一惊,转眼看见余我生正是傻傻地看着那两个大树,心想:“莫不是这孩子没有听清楚,故意在此胡说。”

    张医仁当即又问道:“不知道袁婆婆病情怎么样?不要紧吧?”余我生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叹息一声,道:“怪不得袁婆婆会生困睡觉,可见真的是不舒服。”随即转头惊讶地看住了张医仁与温道见,道:“方才是你们在问我话?我一时沉醉,倒是给忘记了。”张医仁笑道:“没有关系,生儿,你方才说及袁婆婆生病么?”余我生心想:“自己方才一时倏突,竟然说漏嘴,这可该如何才好。”当下正是心中难以决定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身后包思昌大声喊道:“王月,王月。”张医仁回头看了过去,见到包思昌一脸狼狈的从那前面雪地中奔跑了过来,样子甚是焦急。张医仁皱紧了双眉,勒紧了马缰,等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包思昌鞭打着骏马匆忙赶到了张医仁的身后,看了一眼余我生,似乎是害怕什么事情泄露出去,悄悄地走到了张医仁的身旁,附耳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张医仁听后顿时敛紧了双眉,问道:“果有此事?”包思昌道:“属下上去看得分明。”张医仁当即对包思昌道:“那好,你带着这孩子到帐篷内去,我与覆雨使上去看一看。”随后将余我生放到了包思昌的坐骑上面,自己与温道见二人骑马缓缓地朝着那前面雪地重新还回去了。余我生一心好奇,看着包思昌,道:“你对张叔叔说了什么?”包思昌道:“没有什么,你小孩子不知道的事情。”随即,手中的长鞭一扬,击在了马臀上,马儿吃痛,飞快的朝着前面行去了。

    包思昌将余我生请进了帐篷内,送到了主座前,又让门下弟子上前去端来了一些吃的美食,让余我生先将肚子填饱。余我生饥饿了一宿,早就又冷又饿,当即就埋头狠狠地吃了起来。包思昌独自走到旁边,将那身边不远处的炉火加旺,整个帐篷内顿时又缓和了很多。包思昌正将这些事情做好之后,抬头看向了门边,也希望能够看见王月与覆雨使的回来,当即就走到了帐篷外,朝着原处眺望,希望能够看见二人的身影,此处距离那庭院还有一定距离,双眼之中望见的仅仅是苍茫一片,哪里还会有其余的人影出现呢。包思昌悠然地叹息了一声,正要回到帐篷内,就在他转头侧身的时候,突然看见左边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好像是正朝着自己的这里三顶帐篷而来。那风雪之中的行人,看来极是落魄。

    包思昌心中好奇,这个时候,有一个在此处据守的骑士走了过来,看样子,好像也发现了原处的那队来人,所以本意是在禀告包思昌,结果看见包思昌正凝望着那边,只得默然地立在了那里。包思昌稍微眯起了双眼,道:“你走进看一看,那些到底是什么人?”那骑士得令,这才下去。包思昌心想:“我神教已经将这里围困住了,怎么还有外人前来?”那队行人,都是身穿大氅,看不清脸面,不过想来绝非是神教中人的装扮。包思昌细细地数了一番,才发现,总共约有六人。

    余我生吃了小阵子,将肚子总算填饱了,抬头看见包思昌正站立在门边发愣,一时间心中想着:“他现在走神,正是我逃跑的契机。”虽然那张医仁看似对自己很好,温道见更是一脸的慈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我生的心中就是不喜欢这些人,或许是他们说出了自己多年来不知道的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原因”,最终连这些“告密人”都一并讨厌了,还有,一直抚养自己长大的涂婆婆曾经的教诲,告诉自己他们是魔教,自己一定不要着了魔教的诡计。余我生朝着帐篷内四处张望,见到四周根本就没有可以逃离的出口,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最终将目光看向了唯一的那一扇大门出口,可是那里有包思昌站在那里,该如何才好呢?余我生当即心生一计:“他们要看守我,是因为害怕我离开,我何不假装疲倦,昏睡过去,这样,他看守自己也就不严了。”余我生只得再一次回到了桌前,埋头倒在了桌面上,假装睡了过去。

    余我生将头故意偏向了门边,是不是微微睁开双眼查看包思昌的反应,可是时间过了很久,那包思昌居然还一动不动地站立在了那里,好像就根本没有移动过。余我生心中也好奇心起:“奇怪,他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什么东西?”可是余我生知道自己是不能够上前去看的,当即就只有趴在桌前,时不时的顺口看了一眼,希望能够看见什么。没有过多久,就听见了有一阵的马蹄声在帐篷外响起,听见一个骑士向包思昌禀告着什么。

    包思昌听后,正要顺着那骑士往外走,在走之前,才猛然想起了帐篷内还有一个孩子,当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余我生早就趴到桌子上睡了过去,心中一想:“这孩子在户外停了一宿,或许是真的疲倦了,没有想到这样快就睡着了。”但是并不十分放心,就让那个骑士留下来,自己上前骑着骏马出去了,那骑士进来将座上的饭菜收拾干净,端上出去了,余我生顿时站了起来,见到此时四下无人,心中窃喜,当即朝着屋外看去,见到自己这帐篷内虽然没有人把守,但是另外的那两个帐篷外面还是各有一个骑士站哨一般的站立在了门外。余我生当即只有悄悄的蹑足朝着帐篷后面跑去,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害怕被人察觉。待自己离开那帐篷尚有一段距离之后,才敢加快脚步,急忙地朝着那前面的山丘上面跑去。只是见到四下到处都被浓浓的冰雪掩盖,看不见多远的路程,他这一路乱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跑往何处,跑过了一小阵之后,才抬头看一看身周情景,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头顶上面还在洗洗簌簌地飘坠着雪花,可是自己眼前身子上,又有一阵疲倦袭来,这一路的疾奔,毕竟还是蛮耗体力的。余我生顿时坐在了地面上,躺在了地面上,心想:“奇怪,我离开了,难道妹妹与婆婆她们还在那地道内,还没有出来?她们难道就不担心我?”这样想了少许,突然听见了自己左边发出了一记大的隆的一声巨响,十分惊人,余我生立马坐起,望着那个方向,心想:“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自己现在在雪地中迷路了,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心想那里一定有人,当即就重新鼓足了勇气,勉强地朝着那个方位而去。心中一直有一个祈愿:“我跑了这样的久,不知道距离庭院与后山有多远了,一定不会遇见所谓的魔教中人了。”

    余我生越过那山顶,朝着下面看去,顿时傻眼了,原来自己居然是在庭院的后山背后,而自己正眼看去的场景,只见到那后山的中央地方冒出了一个大坑,里面还在冒着一股股的热气,似乎有着极其古怪的东西躲藏在那里面。不知道方才的那一阵巨响是不是从这里面爆发出来的。而在那大坑不远处的地面上,站着的居然是张医仁、温道见以及身后十来名披着大衣的神教弟子,当中以张医仁为中心,其余人都站立在了周围,人人都是将手中长剑拔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来突然袭击众人一般,余我生心中好奇:“这些人拿着利剑到底是做什么?”而余我生接下来继续看下去,见到左翼一名弟子突然用手中长剑朝着那空中横扫了一阵,接着仰天张嘴发出一记痛苦的惨叫声,而在他左边的那名弟子见状也是将手中利剑横划了过来,这一剑,余我生站在那山顶之上,看得十分的真切,这后面舞剑的那名弟子手中利剑居然直接对先前惨叫的那名弟子胸口划了一剑。

第十一回:母子隔阂如深山(3)

    (让我最大的爆发吧,一天能够码出多少字来?)

    余我生当即心中好奇:“咦,这两个人难不成平时有嫌,现在是在互相残杀?”因为在余我生的眼中看来,这满地的雪景之外,再也没有其余的什么物事,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有嫌,怎么会互相残杀呢,可是,随即见到的情景,他就不明白了,那遭到剑伤的弟子身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想必是因为被剑划到的缘故,倒下去应该能够看见人影的,可是倒下去之后,余我生睁大双眼看去,那地面分明是没有一个人影的,这就奇怪了,难道自己看花了眼?余我生使劲地揉了一番双眼,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去,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其怪异的事情。余我生突然心灵一动,似乎觉察到了有什么奇怪的异样,想到:“奇怪,奇怪,我上次在这后山来的时候,也似乎看见奇怪的苍鹰,看见自己浑身是血,难道今天又是自己做梦了?”

    只见到中央处的温道见与张医仁二人俱是闭上了双眼,不来理睬身旁的物事,余我生心想:“他们身为神教的王月,难道就不管弟子被害的事情?”余我生朝着那下面的人群中喊了一句,一来是想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见到的情景一定是真实的,二来也是想要帮一帮那张医仁,他虽然是自己不喜欢的神教中人,但是他开始对自己毕竟不是很坏,还让人给自己吃的,穿的。这番恩情自然是不会一下子就抛却的。余我生大声的喊了一句:“喂,叔叔,你们在那里做什么?”可是那些人好像就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仍旧与开始的动作没有二致,余我生心中不解:“难道这里面果真有着什么障眼法的东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到涂婆婆说起过的许多故事,当中就有一些关于妖魔鬼怪的故事。哪知道这个时候,那居中央的温道见突然朝着天空大声喊了一声:“破!”

    余我生听到这劈空的一声吆喝,自己本来就站立在那雪地之上,突然之间听到,双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面上了。余我生努力地安定了自己的心神,总算是稳定了情绪,再一次看去,只见到温道见与张医仁二人的头顶上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光晕,在那距离二人不足三丈的地方不停地来回盘旋,那光晕朝着四周散发着耀眼的五彩光芒,看这形势,好像是要朝着下面坠落,接着,再见到那后山的地面上中央处的那一个巨大的大坑突然朝着上面的光晕遥遥呼应一般,朝着那上面的光晕四周努力的吸收着无尽的力量,同时间,这大地的雪地在渐渐地受热融化,似乎要慢慢地褪尽整个山顶浓雪。

    在这最开始的时间内,那积雪是随着张温众人的身处地方而化雪,接着渐渐地开化起来,与那头顶上面的光晕形成了完美的对照。余我生心中很是好奇,想到:“这是什么东西?那光晕真奇怪,明明是朝着四周散开,接着那大坑,现在不仅是牵引着大坑,好像还有逐渐融化雪山的迹象。”果不其然,没有过了多久,就看见了张温二人的身周出现了山底,冰雪已经完全的融化掉了,而就在地面出现的同时,余我生吓得一大跳,原来那地面上流淌着红色鲜艳的一大滩鲜血,而在这血湖的不远处,横七竖八地淌着几个弟子的尸首,原来这些被害的弟子都死到了雪地里面中去了。只是那血并没有和积雪融合,这倒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

    见到那显露出来的地面渐渐扩大,温道见突然有一声喊道:“王月,起。”随即见到温道见伸手抓住了张医仁的右臂,朝着那距离不远处的大坑上面跃去。其余的弟子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头顶上面的光晕突然霹雳一声朝着下面射来。速度之快,简直不容常人思量。而方才明明看见是一个大坑的黑洞,温道见带着张医仁跃到了上面,居然并没有下坠,而是顺着冰雪的滑落,从那大坑的里面冒出了一个光滑的固态物体,载上了二人朝着前面冰雪之地滑去了,而在头顶上面的光晕此时没有了依托之力,迅速地坠落下来,立马消失,不过,与这光晕消失的同时,还有身处四周的神教中人。余我生几乎是看见世界上最为怪异的事情,原本以为那冰雪还会一直化尽所有的冰雪,方初还有些期盼能够将自己脚下的冰雪也一并化掉,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场虚梦而已。

    余我生心中正是在连连啧声惊叹,但是双眼仍旧没有离开过那山地上面的场景,就在这个时候,那张温二人坐立的场地上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孤零零地坟丘,直直地耸立在了那里。余我生心中一个唐突:“啊,那不会是龚叔叔的墓地吧?”余我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到那里的时候,也突然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能够看见张温二人的情景,是不是他们也在那里遇见了幻觉,可惜自己远离那里,不能够上前去问个明白。可是有一点非常奇怪不解的事情又在余我生的心间滋生:“那坟地到底是有什么古怪?还有,方才出现的那个大坑,到底又是什么,难道与龚叔叔的坟地有关?我在这上面为什么就能够看见他们的幻觉,而当时我们在下面的时候,妹妹为什么就看不见我看见的幻觉呢?”一个小小的孩子,这是人生第一遭对这个奇异的世界如此充满好奇。

    余我生再顺着双眼看向了张温二人的去向,见到他们借助着脚下的东西滑到了后山的边缘,接近了那前院不远处的一株树下,在那里,有着一小队人在等候住二人,可见方才张温二人在后山里面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大的危险,仓皇之际,只有勉强的脱身保命,就不能够将所有的神教弟子营救出来了。余我生站在山巅,看不清那小队人马的脸面,心中肯定一定是接到营救命令上前来施救的人马。余我生心中这般想着,又一次朝着那山下望去,心中想着:“奇怪,这山下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有这样怪异的事情,我可以小心的滑下去,看一看那墓地的周围到底有什么古怪呢?”他这般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下去看一看,说不准还可以找到妹妹他们呢。但是只有等到那些人完全离开之后,自己才敢随意下去的。

    余我生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山坡下面滑去,心中想着方才的疑惑,对那个地方就更加疑惑了。在开始的时候,他的步子自己还能够完全控制住,但是越是接近那大坑的时候,心中还在想:“自己这一次下去,到底会不会看见那大坑内蹦出一个古怪的东西呢。”哪知道余我生接近了那里的时候,老远就睁开了眼睛望向了那个方向,可是看了好久好久,就是没有发现方才在后山顶端发现的那一个大坑,难道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幻境?余我生当即傻眼了,心中默默地记住了方才在上面看来的那个方位,四下里寻找,仍旧是毫无所获。余我生最终只有将目光看向了身旁不远处的那一座孤坟,看见龚叔叔的墓碑还好好地立在这风雪之中,显得格外的凄凉与沧桑。只是最开始发现的那些周围物事全部都已经销毁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余我生希望那个看见自己从那墓碑前端的一个小小的暗格内拿出的那个地方,可是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地方。余我生当即饶头不解,心中是记得大致位置,可是不敢上前去深挖,因为他害怕再一次看见上一次发生的奇怪景象。余我生摆手作罢,望向了木楼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出现的那个地道出口就在木楼内。当即没有细想,迈动脚步朝着那前面行去,心中不是太肯定会有什么结果,所以眼神之中也没有过多的忧色。

    余我生来到了木楼内,中途没有遇上任何的危险,他在那废尽的木楼内张头四望,希望能够看见自己地道的出口,可是这到处已经被浓雪淹没,哪里分辩得出东南西北,找到自己心中想要找到的地道出口呢。正在余我生四下茫然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前面的地面上显现出了一道狭缝,一个小女孩抬出头来看向了四周,余我生当即大声欢喜道:“妹妹,妹妹,是你吗?”余我生当即急忙冲着那出口奔来,心中的欢喜劲不是用语言能够说出来的。那小女孩扭转过头来,看见了余我生的身影,只是这个风雪之中的孩子,裹住一身厚厚的大衣,脚步匆忙,看来是急着要来到自己的跟前。只是,事隔一天,那个少年变得更加的忧愁,更加的莫测,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少了那份孩童的顽皮与天真。那个小女孩正是谷遗湘,双眼先是一呆,随后醒悟了过来,高声喊道:“哥哥,哥哥,是你吗?”

    余我生来到了谷遗湘的身前,二人两双手紧紧地握紧在了一起。双方的眼睛内似乎要噙出了眼泪,好像是双方隔上了很久没有见面,此时见面,双方都是十分地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情缘。谷遗湘终于没有忍耐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道:“哥哥,你一夜不见了人影,到哪里去了?”余我生勉强地笑了一笑,用手一拍自己的胸膛,道:“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妹妹,你不用哭了,我今早见到一个人,唉。”说到这里,他就想起了张医仁说及的有关自己母亲杀害自己父亲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阵恻然,神情又复现出了浓重的忧伤之色,为了避开了谷遗湘的视线,当即扭转过头去,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及自己的经历。谷遗湘或许感觉出了对方的气氛不对劲,当即就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余我生回转过头去,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们快些进去吧。”谷遗湘道:“正是,你出去了之后,夜间我也出来过,喊了你的名字,没有听见你的回答。最后我才回去了,今早我们三人在那地道内,突然发觉到上面有发生了一记霹雳的响声,当时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害怕,缩到了姐姐的怀中,姐姐安抚着我,安慰着我说那是上面的人触动到了机关,上面正在进行着一个变阵的势头,所以才会有这样大的响声。”二人说着说着的时候,已经渐渐地走下了地道的门梯,已经进入到了那地道内。余我生重新回到了地道内,那种亲近的感觉好像故意生开了一些。想起自己的家世,不由得悲从心生,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倾述而已,一路上只是默默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应呼。

    地道内的袁慧听见谷遗湘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好像是在和某一个人说话,当即探出头来,看见是余我生回来了,先是一惊,后又怀疑:“奇怪,这小孩昨夜到底是去了哪里?身上怎么还有一件厚厚的大衣,难道他见到了张医仁王月?”想到这里,袁慧当即站了出来,喝住了余我生,道:“弟弟,你站住。”余我生回头看了一眼袁慧,勉强地一笑,道:“姐姐,怎么了?”袁慧道:“你昨夜到哪里去了?身上的大衣是哪里来的?你是不是见到了张医仁张王月?”余我生一呆,不知道如何回答,袁**这个时候也从那里侧内走了出来,道:“生儿,过来,让婆婆看一看,你到底是怎么了?”余我生又是一愣,不知道该过去还是不过去。

    袁慧当即拦住问道:“妹妹,你在那里见到你哥哥的,他身后有没有其余的人?”听着语气,袁慧是非常担心余我生会将张医仁一行人带来。袁**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慧儿,你多疑了,生儿不会是那样的人。你看,他的脸上很疲倦的样子,一定是受了委屈。我这老眼睛都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哈哈,这孩子,是见到了张医仁那小子,只是没有待上多久,对吧?方才那地面上的变阵,一定就是他身边的那一位高人,叫着什么温道见的家伙诡计。既然温道见在那上面,我想那张医仁小子一定也在上面了,生儿现在出现,恰好就在他们走后的工夫,哼,他们才试过这阵法的厉害,还有精力来再试一次,这显然不是张医仁的作风。生儿,你过来,你是怎么逃脱的,可是见到了你范叔叔?”

第十一回:母子隔阂如深山(4)

    (第二更,欢迎大大们的点击。)

    余我生当即恭敬地说道:“生儿没有看见范叔叔。婆婆,你怎么知道我是逃出来的呢。”

    说着话的时候,余我生已经走近了袁**的身边,袁慧也不再阻拦了。倒是身在一旁的谷遗湘一时愣然无语了,要知道,方才还是她在一旁高高兴兴地与余我生闲聊,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没有过多久,这一切都将自己变成了局外人似的。她时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袁慧,时而又看了一眼袁**,听说她们的一席话,再看余我生的神情,料到此事被她言中,对余我生的这一夜离去也感到十分的好奇。

    余我生坐在了袁**的身旁,袁**当即就嘘寒问暖地道:“一夜在外面过的吧?冷吗?”余我生摇头道:“还算可以吧,开始冷,最后居然没有事情了。”袁**呵呵地笑了一笑,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余我生的脑袋,歪着头,笑道:“你天生就有一种很好的气质在体内,这是其余的人所不能够比拟的。没有想到,这样严寒的冬季,居然在那户外还可以御寒,实在了不得。对了,你的身子没有事情吧?”余我生摇头道:“没有事情的,我很好。”袁**这才轻声问道:“你没有见到你的范叔叔,那位姓张的问过你什么吧?”余我生顿时疑惑地眼神看向了袁**,好像是在打量一个极其古怪的人一般,要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一宿,袁**虽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出去,但是回来的时候,居然能够将自己行程说中得这样接近,如何不让余我生惊讶万分。

    余我生当即就将自己在帐篷内见到的事情以及那张医仁追问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通。哪知道众人才一听完,就听见袁慧大吃一惊地喊道:“糟了,外面下着那样大的浓雪,你居然能够逃出来,那在雪地上面一定留下了痕迹,只怕张医仁很快就会赶来了。”谁知袁**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慧儿多虑了,方才的那一场变幻阵势,已经大耗张医仁的内力,他回到帐篷内,只怕还要好好休息一时半刻的,时间这般算来,生儿的脚印痕迹就会被浓雪掩盖了。”袁**说得是那样的有把握,可是袁慧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不由得又疑神疑鬼的看了两眼余我生,心中有一点妒忌自己的婆婆对这个小男孩为什么就这样的偏袒。

    谷遗湘皱紧了双眉,面朝着余我生,小心地问道:“哥哥,他们居然没有亏待你,我这就放心了。”同时间,她的眼眸之中显示出了少许的疑惑之色,心中是在怀疑涂婆婆曾经的教诲:“魔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妄之徒,你们以后遇见魔教中人,可一定要速速避开才是。”现在回想来,似乎魔教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坏。

    余我生一路的劳顿,身子疲倦,说了一阵话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谷遗湘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看守着,而袁**本人好像也显得极为疲倦,双眼不停地打架,没有过上多久,已经卧倒在另外的一旁,休息去了。唯独剩下袁慧一个人,下去整理午饭去了。谷遗湘有时就可以帮一下忙,但是今天余我生从外面回来,不太像以前那样爱说话了,谷遗湘虽然不解,但是还一心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所以偶尔会过来看一看这里的余我生醒来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要想在这地道内生存,毕竟现在不敢点火做一点熟食,但是袁**说过神教中人现在没有多少时间顾忌这后山,即便发现后山有异样,绝对不敢贸然行动,所以,现在这一顿饭,还是可以生火来做的,一来是为余我生的回来压惊,二来是试一试神教中人在这后山周围的埋伏情况。

    地道内的生火烟囱顺着沟沟渠渠的朝着外面延伸,一直是从那后山的正中心冒出来的,如果下面有人生火做饭,冒出来的浓烟,就可以顺着那烟囱的管道飘向了外面。如果神教中人在此看守严密,那冒出去的浓烟一定可以将对方吸引而来的。但是就只有一会儿的工夫,即便是察觉到那里有一个烟囱,也不能够确定生火的具体位置来。袁慧边在那里切菜,边是长叹一声,道:“妹妹,你知道吗?我是两年之前,才开始自己动手做菜烧饭,你说我是不是不像一个女孩儿了。”袁慧对于家庭内的炒菜烧饭之类的事情,是从五岁的时候,就有涂婆婆在身边教导自己了,虽然说不上很精擅,但是做起来还有模有样,煞是认真,歪头问道:“姐姐,那小时候婆婆一定很疼你了?”袁慧一声苦笑,道:“不是那样一回事的,我小时候被婆婆强迫我习武练剑,她曾经说,不要当一个闺中女子,要让我成为她的未来。唉。”念及此处,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似乎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

    两个女子正在那里边做事边闲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房间内传出来了一阵呜呜的哭泣之声,谷遗湘首先听见这声音,好像是从余我生的卧寝处发出来的,谷遗湘心中好奇,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对袁慧交代了一声,说是去前房内取一点作料回来,袁慧没有在意,就让她去了,谷遗湘小心的走近了那房间,看见一个萧索的身子卷缩成了一团,蹲在地面上,似乎是在抽噎着,到那时又明显不敢将哭声哭出来,只是使劲地憋住,苦苦难熬。谷遗湘小声地来到了他的身旁,冷不防抬头一看,见到在那另外的一面,也已经站立着一个人影,谷遗湘开始还吓了一跳,随即看清那人居然是方才已经睡过去的袁**,不由得释怀,心中咯噔地跳了一下,见到袁**朝着她摇头,示意着不要发出声音来,谷遗湘会意,挪移脚步来到了余我生的身旁,小声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余我生抬头看见妹妹谷遗湘居然来到自己的跟前,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由得一惊,忙地转头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面,不想让妹妹看见自己的窘态,当即稍微再用手擦了一道,才回头看了看谷遗湘,道:“妹妹不是在帮姐姐的忙吗?怎么会来这里呢?”谷遗湘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抚摸在了余我生的脸颊上面,似乎很心疼的样子,道:“哥哥,是不是做梦了?梦见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掉眼泪呢?”余我生知道她看出来自己的窘样,自己全当是没有发现,微微地一愣,勉强地挤出了一丝艰涩的笑容,道:“妹妹又胡说了,哥哥什么时候掉眼泪了?你别瞎说。”哪知道谷遗湘摇头道:“哥哥,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够告诉妹妹吗?妹妹知道,至从你今天回来之后,心情都不是很好,就让妹妹知道一点原因吧?”她年纪小,不知道该怎么说,性子比较直率,当即又道:“哥哥,你曾经说起过要保护妹妹的,可是眼下,你这个样子,让妹妹如何能够安心呢?”余我生愣了少许,望着没有黑兮兮的地道内部看了眼,心中想到的自然就是如何来回避这事,可是眼下,这件憋在心中的事情,好像只有可以对妹妹说一说了,其余的人,好像说出来,并不觉得可靠。

    余我生憋忍了许久之后,才悠然地叹息一声,道:“妹妹,你说,我娘心疼我吗?”谷遗湘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没头没脑的问这样一句话出来,道:“哥哥,你是不是在想你娘了?你做梦梦见了她,对吗?”余我生痛苦地摇头不语,道:“不是的,不是的,妹妹,我就想知道,你觉得我娘她心疼我吗?”谷遗湘可不敢来随便肯定这样的回答,当即愣在那里不知道给如何回答。余我生这才继续说道:“妹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知道我的成长经历,妹妹不回答我,我就已经猜到了,妹妹是不想让我伤心罢了,唉。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在以前,我没有察觉注意这事,但是最近,不,应该是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可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呀。我心里好矛盾,好痛苦,真想大哭一场。”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明显是激动了起来,可是神情稍微一缓,知道自己的处境,身周还有袁氏婆孙二人呢,当即就将自己的声音又重新压低了下去。

    谷遗湘听到了这里,一颗心也是咯噔地一跳,心想:“原因,这事还真有愿意吗?看哥哥这样的伤心,难道原因果真是掌门人不喜欢哥哥吗?”谷遗湘不敢随便张口便问,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少问为妙。余我生叹息完毕,又要再说,哪知道谷遗湘开口道:“哥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事情,说不准是假的,掌门人一定是很疼你的,只是,她的确事情太多,分不开身子而已。”余我生一把将谷遗湘的手臂抓紧,睁大了双眼,努力地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我爹是我娘杀死的,所以她才那样恨我。”谷遗湘“啊”的惊叫了一声,连忙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讶失措的模样,道:“哥哥,哥哥,这一定是假的。”余我生又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道:“妹妹,我也想这不是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是唯一一个让我相信的解释。妹妹,这事你能够为我保密吗?我不想让我娘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过去的恶径。好吗?”谷遗湘勉强地点头表示了同意,心中却是在怀疑身前的那一对有些浑浊的眼睛。自己可以听话守住这个秘密,但是袁婆婆会吗?

    余我生说出了心中憋闷着的心里话之后,禁不住地不停掉泪,只是说道:“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原因,我多么不希望听见这个原因呀。妹妹,你说,那张叔叔是不是骗人的?”谷遗湘被余我生的表情也吓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愣然地蹲在身边,嗫嚅了两句,没有出声。余我生又说道:“我娘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她。”说到这里,他又暂时将心中的话憋住了。谷遗湘道:“哥哥,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你的娘亲,你不该这样说她呀。”谷遗湘小小女孩儿,始终觉得这事余我生自己这样说话有些出格,当即又道:“哥哥,哥哥,你听我说,现在不要乱想了,或许那个张叔叔就是骗人的,我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余我生无力地将脑袋往身边一歪,目不斜视,好像心中已经十分的疲倦,突然抬头看去,发觉袁慧也站在了自己的对面,当即努力的回头擦了一番脸面,回头喊了一句:“姐姐。”

    谷遗湘回头看来,果真是袁慧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当即站起身来,上前迎上袁慧,道:“姐姐,哥哥他。”谷遗湘随即回头去看袁**,发觉她已经离开了这里,不再在那门栏边上了。谷遗湘一心好奇,但随即见到袁慧蹲下身来,凑近到了余我生的眼前,就不再说话了。袁慧突然哭出了眼泪,紧紧地将余我生抱在了怀中,道:“弟弟,弟弟,你知道吗?姐姐也与你差不多,我的母亲与父亲不睦,当然,这中间不是他们的错,不是的。”她念及到自己的身世,本来可以将事情全部在这里找一个人倾述,但是知道自己的婆婆就在不远的卧房内休息,不便让她听见,所以,话到这里,当即就住口无语了,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悲凉,更大的原因是婆婆在从中作梗,如果将事情倾述,那不是指着袁**的鼻子骂她以前的不是吗?余我生顿时觉得袁慧姐姐和自己是同路中人,当时紧紧地上前抱住袁慧,问道:“姐姐,你不是还有袁婆婆吗?你比我好多了,弟弟可是没有什么人都没有了。”

    袁慧被余我生抱住有些不自在,微微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挣脱了出来,看住余我生道:“弟弟,你又在说胡话了,现在,婆婆、姐姐、妹妹不是你的亲人吗?”余我生听此一愣,忍住了心中伤悲,勉强地笑了一笑,好久之后,才是喃喃说道:“对呀,对呀,我还有姐姐妹妹,婆婆呢,我才不至于这样的伤心。”当即没有再继续掉泪诉哀了。

第十二回:齐心协力抗神教(1)

    (一更送上,票票还没有到呀?悲催。)

    地道内的余我生、谷遗湘、袁氏婆孙总共四人美美地吃完了一顿美味,倒在了床边,知足地休息着,哪知道袁**突然说道:“你们都到我身边来,我有事情要说。”三个孩子正在那里洗碗清理餐具,听后一个个乖乖地来到了袁**的身边。袁**神情看来极是严肃,刻板着脸,见到三个孩子落座,才道:“我看上面的大雪可能是要下一阵子,而且我们方才生火做饭,那些神教中人居然没有发觉,可见他们的注意力或许是在逐渐降低。不管怎么样,这些神教中人既然找到了这里,那我们就只有离开这里了,上面的阵法虽然强大,但是我们毕竟不清楚这些,说不准那一日,这阵法会自动失效,到时候,就是神教大举来搜查我们的时候。所以,我们要在今明二日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袁慧当即好奇地问道:“我们去哪里?”袁**将目光看了过来,盯住了袁慧的活泼水灵的双眼,道:“我们回到蜀中去,将你娘找回来。”袁慧大吃一惊,颤栗着身子,不知道婆婆此举到底是有何目的,难道是要与母亲再论剑一回?这可不是好玩的,或许当中就有一个人会名毙归西。袁**放松了紧张的脸颊神情,道:“你不要担心,她一直在蜀中,没有人照料,一定非常想念你这个女儿,我让你们母女相会,难道不好吗?”袁**明知道自己以前做事有些过分,但是自己毕竟是她们的长辈,是没有必要在她们的跟前认错赔礼的,但是这话一说出来,袁慧心中就已经明白,只是有些疑惑:“难道这是婆婆认错的举措吗?”袁**犹不认输,强硬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老了,不放心你以后的生活,将你寄放在你娘的身边,总好过你自己一人独自飘零江湖,一个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要让婆婆担心了。”

    袁慧知道袁**是那种枭雄的秉性,即便自己有错,岂有能随意认错,但是听到了这话,心中还是很好受,要知道,婆婆还是疼爱自己的。余我生听说要会蜀中去,也是一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谷遗湘倒是帮余我生问道:“我们会蜀中什么地方呢?”袁**道:“蜀中广阔,地方众多,但是惟独只有那峨眉山才是我们藏身安息之所呀。”因为那高凝香就在峨眉山上,袁**故此一说,也是想看一看余我生的表情变化。哪知道余我生当即断然说道:“不可,婆婆,我不想回峨眉山去。”袁**嘿嘿地笑了一笑,道:“生儿,你是在峨眉山长大的,你的涂婆婆就安息在那一片净土上,还有,你不是说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义父义母也在那山上吗?你都离开那里快又半年了,难道不想回去看一看他们吗?”余我生为之一呆,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害怕见到一个人。”

    哪知道袁**哈哈地笑了一笑,道:“生儿呀,你是害怕见到谁呀?难不成,你在峨眉山上,还有旧怨没有了清。“听着她这样弹指一挥间的说笑,逗得其余两个孩子都嘻嘻地笑出声来了。余我生一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久才勉强地说道:“不是,不是的,我是,”他不便说出自己的心事,当即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莫不可闻。他强自镇定了心神,道:“只是,婆婆,我们能离开这里吗?峨眉山距离这里很远,要走很久呀。”袁**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婆婆说过的事情,还有不能办到的吗?”袁**沉吟了一阵之后,突然又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几日来,渐渐地没有听见她这样长吁短叹了,好像以前的病灶,是在渐渐恢复,不过袁**自己明白,自己的病情已经在由肺部逐渐转移到心间,这几日渐渐感觉到了心情沉重,好像有一副重担压在心扉,不易喘息过来。

    袁**稳定了自己的心神,继续说道:“我们在这地道内,四处无路,要想出去离开这里,唯独的法子就是调虎离山。我老婆子武艺还算可以,所以了,这个去当诱饵的人,就是有我一个人了,趁着现在对手都没有多少的防备,是最好离开这里的。”她上前将那柄归魔剑握到手中,道:“这一柄宝剑可以帮助我在武艺上更胜一筹,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随便那一两件东西,就跟我出去吧。”三个孩子听到袁婆婆要孤身犯险,都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袁慧首先喊道:“婆婆,你的身子不适很好,还是休息一阵吧,反正这里面还有吃的东西,我们就再苦守几日,我想他们一定等不下去了,自己都会离开这里。”

    袁**凄凉地一笑,转头望了一眼袁慧,道:“慧儿,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些人正是害怕我们上面的这个阵势,所以对这里只是观望而不敢再有丝毫的动静,趁着这个时机,我们才好冲出去。如果等到他们将劲缓过来了,只怕我们自己就有危险了。”袁慧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袁**已经举手制住她说话,袁**朗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说我们对这上面的阵法也不清楚,贸然出去,先别说要冲出神教弟子的包围,能不能完全地冲出这阵法还不是能够确定。但是,这阵法经历了两次变化,按照我先前从你爷爷的口中得知那温彩溪的阵法布置习惯,即便再复杂的阵法,她都会有一个残忍的标志,就是每一个变化出来的新阵法,是要用人的鲜血来开启的。所以,我想,那神教中人方才的破阵一定损失惨重,他们是不敢在多留在那里,所以,眼下是他们怯场的时候,而是我们自己出去的时候。最好是看一看有没有他们出去的脚印,他们能够冲出新阵法,必定会留下痕迹的。时间久了,痕迹淹没,那个时候,对我们就不利了。”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明知道这个法子成功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但是袁**分析出来的道理,好像又是对的,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不可以放弃的。袁**又说道:“暂时虽然那不太清楚那门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以我的判断,如果不出意外,就该是我分析的那样。”余我生上前道:“婆婆,那,那范叔叔呢?我们救他吗?”袁**恢复了方初的一贯冷漠神情,淡然地说道:“你们的范叔叔,可是神教的旧部,张医仁是不会太过为难他的,你们就放心吧。这一次,就让他留在张医仁的身边吧。”三个孩子不再说话,默默地退立一旁,袁慧带头叫这对兄妹二人收拾东西。

    过得片刻,三个孩子随便将自己的物品捆扎成了一个包袱,各自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袁**回头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将那柄归魔剑拿到了左手中,右手仍旧是拄上了开始的那根拐杖,金黄色的拐杖外表像是镶嵌了一层外衣,在这漆黑的地道内,也有原本的闪闪发光威势。袁**一头蓬乱的白发,站立在了门边,道:“我先出去看一下,不知道外面的情景与我所料到底有没有出入,你们先守候在这里,我先出去看一看。”三个孩子虽然早就听到袁**方才已经将此话说过一遍,但是现在事到临前的时候,再一次的听到这话,都是心中一紧,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袁**道:“慧儿,你是生儿与湘儿的姐姐,要好好保护这两个孩子,生儿,湘儿,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知道么?”三人心中不舒服,但是违拗她的命令,都躬身领命。袁**上前将那地道内的出口开启了一道门缝,门缝一开,当即一丝清凉的冷风从那外面倒灌了进来,袁**心中想到:“没有想到外面还在飘雪呀,只怕那些人的脚印都已经被雪淹没了。”心中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为难。当即朝着那上面轻轻地一跃,袁**已经出了地道门口。而在地道内的三个小孩子只有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袁**这一跃而上,顿时迎上了凌厉无比的风雪侵袭在自己的脸颊上,袁**朝着天空微微地吁了一口热气,四望一看,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顿时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再一看,这四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脚印子,袁**没有说话,而是将左手中的宝剑拔了出来,只见到那利剑浑身清透着一股冰凉之意,原本已经寒冷之极的宝剑,此时在这严寒的冬季中,冷得更加的侵人。袁**木然地看了一眼那宝剑,叹息一声:“好剑,好剑。”随后见到她紧紧地将宝剑握在了手中,朝着那地面上的浓雪挥去一剑,只见到那宝剑上面激射出一道冰寒之痕,原来袁**运用上自己的无敌内劲,顺着那宝剑的剑尖激射而出,而此时的天空中,原本就沸沸扬扬地飘着雪花,突然受到空中的这股内劲的凝聚,顿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冰雪。

    袁**的这一剑,算是巧妙的为自己寻找一道出去的道路,原来那空中的雪花受到宝剑、袁**本人内劲的两种影响,顿时就凝结成了冰雪,朝着那前面的地面延伸出去,如果地面上有机关,那些冰雪就会触动机关,顿时,这冰雪倒是为自己先行开了一道道路,袁**的内劲虽然强大,但是激射出来的冰雪在地面上留下来的痕迹也不过两丈开外,要想继续安全地朝前行走,也只有边走边用内劲,用这种稍显笨拙的法子来开道了。

    袁**每前行一步,就在自己的身后重重地划上了一道痕迹,不要让这痕迹又要被淹没了。袁**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看见了前方的冒出了一个骑士的头影,那骑士晃眼一看那雪地上面居然有一个老年婆婆拄着拐杖,手握利剑,小心翼翼地朝前行走着,顿时大吃一惊,慌忙地喊道:“那下面的人出来了,下面的人出来了。”经过他这一声的吆喝,见到前面又突然多冒出了三个骑士的人影,留下了两名骑士看守袁**,剩下的那一名,兜转马头,回去报信了。

    左边的那一个骑士高声喊道:“前面的可是鬼母?”袁**停下了脚步,朝前望去,知道自己才艰难地行走了五十步不到,距离那门前可是太远了,不然一定上前取了那两名骑士的脑袋。袁**停下了脚步,道:“你们是在等候我老婆子的吧?”那先开口的骑士答道:“不错,看来你是承认就是鬼母了。很好很好。”那两名骑士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不是这杀人恶魔的对手,可是又奉了王月之命,不得不在此守候等待鬼母的出现。骤然见状,心中还是一喜。二人左望右看,不敢靠前,只是探出个脑袋,战战兢兢地模样。

    鬼母一声浅笑,知道自己现在暴露了行踪,唯一的法子就是迅速地朝前进行,希望能够快些出去,当即较快了手中的宝剑剑势,凌厉的几招剑法直接朝着那空中即发而出,可谓是功力高深,不可小觑,吓得那两名看守的骑士睁大了双眼,互相傻傻地望了一眼,心中都是咯噔地打了一个唐突,知道这疯老太婆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不好轻易冒犯的。接连到几下,那空中形成的冰雪落下来,掉在了地面上,顿时就在地面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周围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这些冰雪并没有当场接触到机关,袁**顺着那痕迹的方向快步朝着前方行去,脚下生出飕飕阴风,听来极为骇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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