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神教威仪心俱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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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道中似乎回忆起来了上次在户外见到袁慧时的情景,听见袁**说及自己的孙女离开时的表情,看来她的心情极为难受。刘道中上前安慰说道:“前辈不要这样伤心,只要她生活得好好的,就没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她长大了,或许会明白前辈你的心意。再者,你现在有两个弟子。”
袁**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一说你们这分舵吧,近年来没有遭受到所谓的正道众人的围攻吧?”
刘道中淡淡地一笑,然后站起身来,叹息一声,道:“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神教先前在川蜀发展势力,将江湖中心带向了川蜀,最近两年内,神教又决心在河南一带发展,所以了,我安徽这个地方,毗邻总坛,还算很太平。”
袁**明显感觉到对方语气之中有着一种莫名的伤愁之意,心中很好奇,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会这样闷闷不悦的样子?”
刘道中回头看了看身旁的范杰,又转头瞥了一眼余谷两位孩子,然后稍微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事情,前辈不要太担心。”
袁**一声苦涩笑声,想到:“他心中一定还有什么顾忌的。”当即也没有将话说破,而是问道:“最近张医仁王月来过这里吗?”
刘道中听到她提及张医仁大名的时候,两只拳头突然握紧,只是片刻瞬间的时间,他就松开了双手,刘道中无奈地摇头说道:“他每日里那样的忙,哪里有时间来这里了?”
袁**分明看出来刘道中与张医仁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间嫌,当即站起来,右手拄着拐杖,将拐杖往地上一触,恨然说道:“听说张王月继位之后,曾经与连啸发生了一点矛盾,不知道刘舵主听说过没有?”
刘道中道:“自然是听说过的,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是一些误会,没有什么。”
他是在故意掩饰内心的愤恨,不想多言说及此事,又回转过身,坐在了桌边上,端上了茶杯,喝了一小口,算是镇定心中的惊慌罢了。
哪知道这个时候,谷遗湘突然说道:“刘叔叔,你心里很激动吗?”
刘道中以为自己的镇定可以完全掩饰下来,结果,连小孩子都没有隐瞒住,谷遗湘立马就看了出来。谷遗湘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向刘道中,余我生上前将谷遗湘拉回到自己的身旁,小声道:“刘叔叔是在想事情,不要打扰他。”
至从上一次余我生贸然开口询问被袁**训斥一番之后,还真的长了记性,居然能够记住教训,不再多言,而且还警告妹妹谷遗湘不要多言。
刘道中勉强地笑了一笑,道:“小孩子看花了眼,叔叔哪里有紧张的神情呢。”当即沉下脸来,对袁**低声说道:“有烦前辈到内庭里面一叙,在下有要事相告,希望前辈能够准允。”
袁**抬头看了一眼刘道中,见到刘道中右手指向了里侧的一间密室,当即微微点头道:“甚好。”
当即站起来,对余谷二位小孩子说道:“你们就安分地待在这里,不要乱走,知道吗?”
随后将目光看向了范杰,道:“你看好他们。”范杰上前躬身领命,此时的范杰,心中也是一阵疑惑,要知道,这刘道中脸上的紧张神情不是假装出来的。
刘道中在前,袁**在后,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前面的里侧暗室。
余谷二人顺着眼睛的余光看向了那里面,见到里面光线不是太好,点上的是几盏香蜡,这是宽敞的客房内部的一个小房间,除此之外,还有其余这样房间不下于十来间。
见到刘道中率先进入小房间之后,袁**紧跟着进去,房门自动地关阖上了。范杰转头看向了四周,心中想着:“这里面一定藏有别人在监视自己,不然刘道中一定不会放心将我们这些‘外人’逗留在这里的。”
当即警惕性地看向了四壁,查看是否有小窗或者石洞。余我生站起来,对着范杰说道:“范叔叔,你刚才是不是看见刘叔叔双手发颤,身子好像在摇晃?他一定很紧张。”
范杰低声道:“你也看见了?”余我生点头道:“我自然也看见了,只不过是由妹妹先说出来而已。看这样子,叔叔也看见了?”
范杰点头道:“自然看见了。”谷遗湘用手一撞余我生的胳臂,嗔道:“原来你们也看见了,哼,却故意让我说出来。”
范杰道:“小丫头不要生气,正是你说出来了,才让刘道中心情变得更加紧张,决心要将心中的秘密告诉袁婆婆,所以,你还是有功劳的。”
余我生当即也嘻嘻一笑,表示赞同范杰的话,将谷遗湘赞誉了一番。谷遗湘这才没有生气,而是专心地看向那扇小房间的房门。
范杰、余我生、谷遗湘三人静静地坐在了桌边,心中各怀心思,想着小房间里面那刘道中对袁**说及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过得多久,就听见了那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刘道中与袁**二人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出来的刘道中神情看来缓和了许多,只是眉宇之间,还有一股深藏不露的愠怒。而这袁**,始终是低垂着头,要知道,袁**外号鬼母,本来生性残忍,别人都将其呼唤成为一方魔头,向来就能够很好地藏匿心事,外表上一般很难看出她内心的心思,更何况现在她面容憔悴,看不清脸上的丝毫异样神情。
刘道中来到了方桌前,道:“大家好不容易来到我神教分舵,今天就由我来做东,好好宴请一下大家,算是为大家洗尘。”袁**点头道:“那就有劳舵主了。”
接近响午时分,众人来到了堂屋内的一间客厅内,这里也在石洞里侧,只是四面八方都由开启的石缝与外界联系,光线穿透了这些石缝,将阳光贪婪地照射了进来。加之这里面镶嵌上了许多的玛瑙珍珠,在这房间内闪现出绚丽的光彩,房门的四角中点上的是几盏油灯,更增添了这房间的幽静与安详。
谷遗湘一进入这房间内,双眼就没有离开过这里的美丽装饰,眼睛之中写满了炽烈的羡慕之色,要知道,这样的美景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相比于谷遗湘的满脸羡慕之色,再看向余我生,他的脸上之多是一些震惊,稍下之后,就平静了许多,两只小眼睛转向了刘道中的身上,这个人的心事好像才是余我生最大的兴趣。
一行人员也有半日里没有进食,这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大家都很期待。房屋内的端菜送饭的人员都没有蒙上面纱,看来这些蒙面装扮只有在外面才可以见到。
端上来的一盘盘美味都是清一色的佳肴,香气溢人,引得众人垂涎三尺。
没有多久,饭菜全部上齐,大家动手吃饭,在场的安徽分舵主人这方,也仅仅只有刘道中一个人,在刘道中的身后,站立着两位亲随弟子,都是魁梧汉子,他们并不上前坐下吃饭,而是眼睛愣然地看着众人。
刘道中率先举箸,道:“大家吃吧。”袁**仍旧是用一根筷子,这些余谷二人早已见怪不怪,唯独只有刘道中身后的二人满脸诧异神色。
刘道中令人要来了一坛好酒,与范杰二人对饮。范杰不敢多饮,但又不便推却刘舵主一番好意,微微举杯浅酌。
场面看来是有一点单调,但是众人一望见余谷二人的贪婪之样,都微微一笑,心中一时间欢畅无比,何况,这样的场景不多,好像这石桌上面余谷二人的吃样亦成为了别人一道观之可亲的佳肴。
吃饭完毕之后,袁**带领着身后三人提出要出行赶路了,众人原本以为袁**一行人会逗留这里一段时间,没有想到这样快就要离开。见到刘道中没有过多的挽留,将众人送出了甬道外,这一次居然没有行走原来进来的山路,而是通过那间吃饭时的客房稍微拐弯一个角度,就来到了一扇石门外。
随后见到石门机括被刘道中开启,石门打开,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山丘,正是众人白日里进来的那一座高山。
众人心中这才明白:“原来在石洞里面的甬道内左走右走,都是偏移了一定的角度,走到最后,居然又回到了原处,难道这甬道前后围成了一个闭合的圆圈吗?”
不过这些显然目前是没有办法得到证实,大家心中都惊叹着这建造甬道的人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一般的人是建造不出这样的甬道。
刘道中告别众人,回身离开,那扇厚实的石门再一次的关阖上了。余我生回头一瞥那扇石门,犹如是梦幻一场,心中喃喃自语说道:“没有想到此处天地之间还会有这样神奇的地方。”
众人艰难地下了山涧石路,看清了太阳初升的方位,继续朝着东方行去,只是,路上的袁**时而抬头望向天际,时而低头一阵幽叹,好像满腹心事。
刘道中没有挽留众人,袁**的神情,所有的一切迹象表明,在那间隐秘的石门内,刘道中一定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往事告诉了袁**,从而才会有眼前所呈现出来的一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明显加快了脚步,好像一步之间就到达了江南,江南,那里可是神鹰教的总坛之地。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吗?
范伟心中一阵忐忑,就连余我生也察觉出来,出了甬道后的袁**明显有一些不一样。
第五回:神秘客人初相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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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袁**带领众人来到了一家镇上,此时已经接近了浓秋时节,到处都是衰草枯叶,看来一遍哀荣残景。
在那前面,就是镇集中心,看来极为繁华。大家一路劳顿,都感觉很疲倦,看见那前方有一间破房子,有可能是一处被废弃了的庙宇,大家来到了破房子的门外,朝里面看去,只见到房屋外面到处都是青苔绿草,大门大开,屋梁上面接满了蜘蛛网线,所有的一切迹象看来这里很久没有住人。
范杰首先说道:“让我先进去看一看,能不能住人。”
袁**点头同意。范杰率先终身一跃,朝着房屋里面走去,没有多久,他就进入了房屋里面,消失在众人的眼帘中。
余我生回头看向谷遗湘,谷遗湘正好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
谷遗湘道:“你看你,汗水快将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本来眼睛就小,现在就更看不清了。”
余我生笑道:“没有关系,你还是看一看你自己,你额头上的汗珠将自己的颈部上面的珍珠浸透了,看起来好漂亮。”
谷遗湘听他这样一说,低头看向自己的颈部,将那串在集市上面买来的珍珠取下,放在太阳光下,眯起了眼睛,笑道:“好好看。哥哥,你说,这些珍珠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在峨眉山上见到珍珠贝壳。亮晶晶地,很漂亮。”
余我生笑道:“真的有些像。”范杰这时来到了门外,朝着下面的三人喊道:“大家可以上来。这上面没有危险。”
袁**率先说道:“走吧。”余我生当即转头动身,谷遗湘连忙带好自己的项链,赶在了余我生的身后。
余我生低头看向自己颈部,将自己原本的那串红色的绳索取下来,对于这段红绳,自己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涂婆婆与母亲都曾经再三警告他要将此好好保存在身上,不得有半分的滞留,至于这东西的珍贵之处,没有人细细向他述说,他取出来一看,下端悬挂的是一把小木剑,上面镌刻着的是一个小小的余字。
这本来是他的姓氏,所以他将这柄木剑当成了至宝,丝毫不逊于谷遗湘身上佩戴的那串珍珠项链。
谷遗湘来到跟前的时候,他赶紧将红绳放回到了颈部内,心想这样的物事最好不要让谷遗湘看见为妙。
哪知道谷遗湘顺眼一瞥,早就看见了他的颈部悬挂着的红绳,笑道:“我看过你那个东西,是一柄小木剑,对吗?又不是什么宝贝,我才不会多看呢。它远远没有我的珍珠好看。嘻嘻。”小孩子家,总是喜欢攀比一下。
余我生心中顿时有些生气,道:“你有你的珍珠项链,我有我的小木剑,我不稀罕你的珍珠项链,你也不可以来说我的小木剑坏话。”
谷遗湘道:“好的,我才不会和你争吵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果然,余我生有些生气,愤怒地说道:“哼,你看管好的珍珠项链,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呢。”二人居然谁也不来理谁,一句话就将双方说僵了。
走在最后的袁**看见这样的情景心中一阵嘀咕,想到:“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生平间也会拌嘴。”
这个时候,那山上面的范杰下了下来,率先来到了余我生的身边,小声说道:“生儿,你磨蹭说着什么,快些带着妹妹上去。”
哪知道这个时候,谷遗湘撇嘴道:“才不要他带呢,我自己又不是没有眼睛,知道这路怎么走。”
余我生更加没有好气,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谷遗湘,啐道:“那好,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各不相干。”
范杰一愣,心中纳闷,想着:“我招惹谁的了?这两个孩子怎么会吵架了?”当下不解地看向了袁**。
袁**抬头一脸无辜似的神情同情他,小声说道:“没有你的事情,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小孩子嘛,难免会吵架的。”
范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山上前面步行的余谷二人。
果然,顺眼望去,只见到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相隔甚远,互不理睬,好像陌生人一般,走在前面的是余我生,余我生想起了自己肩膀后面背的那柄宝剑,心中一时好奇心起,当即伸手朝后面撩去,是想将那柄宝剑取下来,朝着路边枯萎的树木发泄。
哪知道那背后的宝剑是被袁**绑牢了的,所以,余我生伸手半天,居然没有能够伸到那宝剑的剑柄上。不由得让他微微有些尴尬。身后的谷遗湘其实早就看见了余我生的这一动作,在后说道:“要我帮忙吗?”
余我生回头瞪视了一眼她,拒绝道:“才不要你帮忙呢。”说完赌气不来理睬那背后利剑。
谷遗湘脸上一红,当即跺脚说道:“好,好,从今以后,有本事就不要来求我。”扭转过头去,径直朝上而行。
余我生道:“哼,我求你,你以后遇见了危难,不要来抓紧我了。”二人好像又是八辈子的仇家一般,更是产生了隔阂。
范杰在后哈哈一笑,大步上前,一手拉起谷遗湘,一手拉起余我生,笑道:“你们两个才多大?好像才八岁左右吧,就说这些话,你们不是最要好的兄妹吗?为什么要斗嘴呢?”
余我生当即冲口而出,道:“她不是我的妹妹。”而谷遗湘却是保持着沉默,哗啦一声,眼泪就流出来。
只听她抽噎说道:“我没有娘亲,涂婆婆也死了,现在终于连哥哥也不要我了。”
余我生听着这话,心中一软,想到曾经的种种玩耍时的场景,只得哀叹一声,道:“我,我错了。”
不过他没有当着谷遗湘的面承认自己有错,而是对着下面的山丘喃喃自语,好像是在对着它们忏悔。
谷遗湘悄悄地擦干了眼泪,镇定了心神,道:“没有关系。我一定可以坚强地活下去。”
她不来理睬余我生的“没有诚意的认错”,孤自望着前面山上的那间破房。
众人来到了山上,进入了破房之内,余范杰不便强逼余我生到谷遗湘的跟前认错,只得松手放开了二人。众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谷遗湘故意避让余我生,坐在了袁**的左边,而余我生却是与范杰一道坐在了袁**的右边。
袁**没有心情理睬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拌嘴,只是说道:“今天还是在安徽边境,过了前面的那道小河,就进入到了江苏境内。算是到达了江南地界。”然后回头看向了面前的三人,继续说道:“回到江南,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而由我先带领大家到先前我的住所去住一下。在那里安顿好了之后,再做的别的事情。”
随即回头望向了范杰,问道:“你不远千里跟随我,说实话,这一路还算是忠心,你是不是想我收你为弟子?”
范杰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鬼母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即一愣,好半天才顿首道:“前辈高见,在下是想跟随前辈的。”
袁**没有为难他,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是神教内部之人,但是对于神教,我却比谁都清楚。你现在相信我是龚袭老王月的夫人了吧?”
范杰道:“在下确信前辈的身份。”袁**点头道:“我在江湖中有一个‘阴煞鬼母’这样不好的名号,师承上面没有直接的来源,都是偷学各家的武艺,然后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将这些武学融汇在了一起,才有了我今天鬼母的盖世武艺。可是,不得不承认,我老了,只怕没有几年的时间可以走动了。但是,我现今面临着一些非常大的困难,需要人手帮忙,所以,我决定,招收你们三个成为我的亲传弟子。范杰,你可是愿意?”
范杰听到这话,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扑倒在地,躬身三拜,道:“弟子拜见师父,弟子一定会谨记师父教训,将本门、师父的英名发扬光大。”
他说到本门的时候,想起自己这派没有名号,还算不上一个门派,当即改口另外称呼。
袁**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余谷二人,余我生与谷遗湘望见范杰朝袁婆婆磕头弯腰,样子十分的恭敬,心中都是疑惑,想到:“难道这就是拜师的礼节?”
范杰抬头看见这样的情景,自然明白袁**的意思,当即朝着余我生与谷遗湘努嘴表示快些拜见师父。
余我生心思敏捷一些,当即领悟到了范杰动作含义,立马起身跪在了袁**的跟前,道:“弟子余我生拜见师父。”
谷遗湘一看这样的情景,当即也跪下来,朝着袁**道:“还有弟子谷遗湘拜见师父。”
袁**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上前将三人扶起,笑道:“今天即将进入这江苏地界,就是要立马进入到了神教的地界范围之内,所以我下定决心接受你们三人为我的弟子。量神教一定不会为难你们的。”
当然,还有最深层的一节原因,她刚才也微微说及了一些,就是袁**急需要一些武艺高强的人来相助自己。而这当中,范杰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至于这余谷二位小孩,那只能是寄希望于他们长大之后能够将自己的武艺传承下去,不至于消失而已。
袁**继续说道:“你们现在都是我的弟子,所以,按照辈分大小来说,范杰是大师兄,我生是二师兄,湘儿是三师妹,你们三人以后一定要相亲相爱,不许拌嘴斗气,知道吗?”
她借机来教训一番余谷二人,要知道,这样的情形之下,余谷二人是没有理由来拒绝师父的训话。
余我生转头看了一眼谷遗湘,恰好,那谷遗湘也转头看了过来,将余我生脸上的神情看在了眼中。二人相视一怔,均是微然一笑,这一笑,是不是将两个孩子小小的心中隔阂化解了呢?
袁**转身,面朝着破房的内堂,看见了那里面是有一个神案,或许在以前,这是某一家的主人在此立下的祖宗神案,伴随着岁月的洗礼,这里遭受到了严重的侵辱,但是所有的一切,仍旧将这历史的一角遗留了下来,只是上面接满了蛛丝网,似乎是岁月在它原来的脸面上化妆了一番而已。
袁**抬头望向了上面的神案,道:“弟子们,你们上前来,跪在这神案的跟前,在师父的脸面上立下毒誓,你们三人系出同门,以后出走江湖的时候,一定要相互携手,不可有丝毫的冒犯。做师兄的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弟师妹,还有,身为二师兄的余我生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妹谷遗湘。”
在这以前,袁**心中是不欢迎谷遗湘,尤其看见余我生迁就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心中还担忧着余我生至此成不了才,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她看见了余我生与谷遗湘之间相互照顾的温情,知道了二人之间的身世,心中不知道何时已经泛起了一阵怜惜之情,还有,方才听见了谷遗湘说过的那句“我没有娘亲,涂婆婆也死了,现在连哥哥也不要我了”,心中一阵感触,当下决定一定要余我生好好照顾谷遗湘。
余我生听到师父这个命令,脑海中无意间想起了涂婆婆来,涂婆婆在世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叮嘱过自己,要自己长大以后好好照顾妹妹,不要让她受到委屈。余我生一愣,心中大是叹息:“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本该互相照顾。”
当即走到了谷遗湘的身前,伸出手来,紧紧地攥握住谷遗湘的双手,谷遗湘双眼之中盈满了泪花,闪烁不停,只道:“哥哥。”
余我生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认错道:“妹妹,哥哥刚才不该这样。”
谷遗湘道:“没有什么,我们以前不是也拌嘴过的吗。最后还不是一样和好了。”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这一笑,才是会心心底之笑,才是将二人的隔阂化解开来。袁**回头道:“你们三人在神案前当着我的面立下重誓吧。”
第五回:神秘客人初相逢(2)
(第二更。)
范杰首先跪在了地面上,朝着神案前面虔诚地默念道:“在下鬼母大弟子范杰。”接着就是余我生跪下来,道:“在下鬼母二弟子余我生。”
谷遗湘不喜欢这些排场,不过既然哥哥与范叔叔都这样做了,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跪下去,道:“在下袁婆婆三弟子谷遗湘。”
袁**回头微微一瞥谷遗湘,心中满意道:“这个小丫头还当我是她的婆婆,而这余我生与范杰仍旧当我是鬼母。”
谷遗湘也不知道这些摆场的严肃性,朝着余我生微微一笑,余我生心中悔意滋生:“我该说成袁婆婆才对。没有想到一时激动,倒是学成了范叔叔的一个样子。”
范杰没有丝毫的表情,继续说道:“今日三人在此立誓,三人今后一定相亲相爱,携手将鬼母神技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余我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说话,眼睛看向范杰,范杰此时朝着神案磕头,余我生见状,急忙照学。
谷遗湘觉得好玩,也胡乱拜了一下。这一次的立誓,余我生与谷遗湘都是稀里糊涂地感觉,只觉得很有趣,其余的有关誓言中任何话都不太关注。
范杰起身朝袁**道:“师父,现在我们休息一下,就下山过河吗?”
袁**拄着拐杖,道:“这里的地势较为平坦,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之后,再赶路也不急的。”
于是大家坐下来,匆匆吃过一点干粮,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稍后就朝山丘下面行去。不过此时的下山,气氛显然是好于先前的上山。
余我生与谷遗湘又恢复了亲密无间的样子,一路有说有笑,余我生将身上的那件传承下来的小木剑递给谷遗湘玩耍,谷遗湘又把自己颈部上面的项链取下来,让余我生玩弄。
袁**由范杰照料着,四人朝着山下对面的那条小河走去,渡过那条小河之后,众人就算是进入到了江苏境内。
范杰、余我生、谷遗湘三人虽然已经同时拜袁**为师父,但是平时间,余谷二人仍旧叫范杰为范叔叔,范杰只得答应,让这两个还喊着大师兄,总觉得有些别扭。
幸好,这所有的一切,在师父袁**的眼中不算违礼,所以她也就默然。结果下来,拜师前后相比较,四人之间的称呼仍旧没有多大的变化,袁**依旧是两个孩子的婆婆,是范杰的前辈。四人不多时就来到岸边。
江南地形,多是阡陌小道,中间天然分布着许多的江河,点缀在这片疆土之上,倒是星罗棋盘一般感觉。唯独这个时候,江面上并没有小舟经过,看来他们只有沿着江河朝下前行一段路程,看一下有没有渔舟过河。
四人说走就走,渐渐地前行着,突然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一对人马,这些人不停地鞭策坐下马匹,看来好像是有急事一样,更主要的是沿着江河上移,难道这下面就没有过去的小舟,所以,他们才顺着江边上来看一看有没有小舟的?
范杰上前对袁**说明了心中所想,袁**抬头看了过去,心中一阵沉吟,道:“那么我们先不要急着赶路,待会儿那些人走进。不妨问一问。”
想起第一次入川的时候,自己带上孙女二人路过此处的时候,江舟上面还有一两条小舟的,事隔七年之后,这里几乎是完全变了样。
渐渐地,看见了对面前队人马逐渐地靠近过来,袁**微微睁开眼睛,斜睨过去,哪知道还没有看清对方标志。
这个时候,范杰就在身旁小声嘀咕道:“前辈,来的这队人马好像是神教的人呢。你看他们手中的旗帜,分明是神鹰图案。”
袁**视力不佳,看不真切,不过听到他这样一说,当即抬头眯起了双眼看过去,希望来者果真是神鹰教的人。
哪知道她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身旁的余我生道:“妹妹你看,那些人的旗帜上面画的是什么?”
余我生接着便听见谷遗湘回答道:“是鹰的模样。对,就是雄鹰。以前在峨眉山上的时候,经常看见的。”
袁**嘿嘿地笑了一声,道:“没有想到我们还没有进入这江南,就遇见了神教人马,可见现在的总坛,在张医仁的带领之下,势力越来越壮大了。”
范杰听到这话,总感觉有一丝异样,袁**的话分明不是在表扬张医仁的,好像对张医仁有一些怨恨的味道。
那队人马为首之人是一位老者,样子看来是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神态是十分的倨傲,天生的一种枭雄模样。还没有走近,范杰突然大声喊了一句,道:“是连舵主,他怎么会在这里?”
连舵主,不是别人,正是连啸。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
袁**抬头看向连啸,嘴上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川蜀分舵舵主,不愧是一位人物。”
连啸的身后,紧跟着的是文治、石克明二人,这三人一齐出现,的确是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连啸望见前方有三人,有老人、小孩,居中还有一位中年人,这中年人似乎眼熟,在哪里见到过的,但是连啸见过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根本就没有记不住这样多的人,加之范杰在川蜀分舵的时候,本来就是看守后门的一位弟子,哪里会被连啸注意。
身后的文治倒是眼睛厉害,小声咦了一声,说道:“大哥,那不是范杰吗?”连啸回头看了一眼文治,听到“范杰”二字的时候,心中骤然想起了什么,当即说道:“对,我记起了,原来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对了,身前的那个老妪是谁?”
石克明上前小声说道:“连舵主,这人其貌不扬,一定要小心提防。”
连啸微微点了点头,三人驱策良驹朝前行走,不多久,双方就在岸边相遇了。
首先是范杰朝前躬身道:“属下拜见连舵主,文副使。”
对于石克明,他并不认识。而文治先前是川蜀神鹰教的“缺泪使”,最后川蜀分舵与总坛化解了仇恨之后,双方和解,文治成为了分舵副使,正使一职自然是由连啸的儿子连静远担任,至于这石克明,仍旧是连啸笼络而来的一个客卿。
只是,至从上次他在峨眉山上断掉手臂之后,疗养了很长的时间,现在虽然复出,相比从前,收敛了许多,没有方初的嚣张与狂妄。连啸点头道:“范杰,你为何在这里?”
范杰正待回答,这个时候,袁**道:“你的属下现今归我门下,不再是川蜀分舵弟子了。你可记好了。”
连啸低头好好打量起了袁**,心中实在不解,问道:“你到底是谁?”
袁**抬头看向连啸,一张枯黄的脸颊上面写满的全是阴毒狡诈的字眼。连啸心头不禁一震,想着:“此人看来绝非善类。”当即拱手道:“不知道阁下为何说出方才的那番话来?”
袁**道:“连舵主真的不认识在下了?”
连啸听她说话的口吻,好像以前互相认识似的,但是,连啸心中却早已没有了印象,茫然道:“恕在下眼拙,实在不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袁**道:“你难道忘记了七年之前,你与张王月二人令人合围正道众人,在川蜀神鹰教分舵的外围亲自埋伏下的那一场战事吗?”
连啸点头道:“确实有那样一件事。”随即他想起了那一场战斗之中,峨眉众人将一个原本在身边陪伴女儿的男婴强行带走,不由得低头看向了余我生,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小男孩到今年也快要八岁,是不是眼前这个孩子呢?
袁**点头道:“既然连舵主记起了这件事,那么,一定还记得一个人物,说是为龚袭王月招魂的那位?”
连啸冷不防身子一颤,不仅是他,就连身后的文治听到这话,也是身子一愣,憋在心中的话像是要立马蹦出来一般。不错,只有这个人,才会有这样的嚣张霸气。
连啸笑了一笑,道:“没有想到阁下竟然是闻名天下的鬼母。哈哈。”
他爽快的开怀一笑,是在告诉袁**,自己并没有将她遗忘。袁**淡淡笑声回应道:“连舵主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连啸道:“我来到总坛这样久了,是该回去的了。不知道鬼母又是欲往何处呢?”
袁**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回家而已。”
文治小声在连啸的身边说了一句话吗,连啸当即抬头看向了余我生,道:“不知道小孩颈部的红绳是哪里来的?上面是不是系着一把小木剑啊?”
他这突然说出此话,余我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愣然地将连啸看了好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道:“你见过我吗?”
他没有回答,但是谷遗湘的回答声立马就响起:“咦,哥哥,他们怎么知道你的颈部红绳上系住的是一柄小木剑。”
连啸当即心中一阵激动,想到此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失散多年的男婴,现在已经长这样大了,看来上苍没有抛弃自己,让他又在这里遇见了他。
连啸点头道:“你的那柄小木剑上面是不是刻有一个小小的余字。那是你的姓氏,你名叫余我生,对不对?”
连啸想起这个名字,心情就更加激动了,因为为余我生取这名字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余我生心中就更加好奇了,连忙抬头看向连啸,道:“你果真了解我。”
哪知道这个时候,身在连啸身后的文治突然下马来,几个大步就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余我生的身子,凝望着他的脸颊,小声道:“果真是小少爷?”
余我生没有害怕,觉得这文治的双眼中好像包含了泪水,稍不注意的时候,就会看见他的眼泪闪烁不定地,欲要掉下来的样子。
余我生点头道:“我是余我生不假,但不是你的小少爷,爷爷,你到底是谁?”
经过这七年的时光,文治的双鬓上已经微显斑白,但是他的内心时不时在想着余家对自己的恩惠,可是,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已经遥不可及,余家的后人,唯独只有余我生小少爷了,但是他被空灵子带走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多过他,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他。
文治连忙擦干了眼角,勉强地忍住了心中的伤悲,摇头道:“小少爷不要叫我爷爷,我可担待不起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今天会遇见你。我方才看见你颈部上面挂着是那段小红绳,果真没有错,果真是你。”
他的神情仪态,看来是多么的心疼余我生。余我生受不住这种无缘无故的热情,满脸好奇,道:“你为什么叫我小少爷?我们以前见过吗?”
就在这个时候,连啸也下马来,上前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细心地将余我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孩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想起了余我生小时候得过的那场怪病,只怕至今都没有得到根治。
这突然之间,有这样多的人来关心自己,余我生倒真有些受不住,心中却是高兴,想着:“原来自己不是没有人疼,还有这样多的人关心我呢,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这些人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谷遗湘,心想:“这些人为何只认识我呢,难道没有人认识妹妹吗?”
余我生望着连啸,回答道:“没有事情,我很好,小时候得过那病,但是从我离开家里面之后,就没有复发过了,真奇怪。”
他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当自己在峨眉山上的时候,一般没有隔上多久,就会感到浑身如是火炭般的燃烧,十分的难受。接着就是晕厥不省人事,在峨眉山上,遇到自己这样那样的病情,一般是涂婆婆全力抢救,自己才几次从魔鬼的殿宇中走回来。
可是,不知道为何,自从自己下山以后,只有一次在面对着康家的老妇人面前,心中一阵激动,差点发病之外,其余的时候,就没有发病了。
袁**在旁边道:“这孩子原来与你们各位都有缘呢。”
连啸点头道:“孩子,你还记得你有一位干娘吗?”
余我生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什么干娘?我有娘亲,还有一个义母,没有干娘。”
连啸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这也难怪,他离开自己女儿连静香的时候,才一岁左右,哪里能够记住这些呢?当即循序渐进地追问道:“孩子,你有一个干娘,我是你的爷爷,你知道吗?”
文治稍微退离一旁,连啸蹲下身子,上前拉住余我生的右臂。
第五回:神秘客人初相逢(3)
(第一更。求围观。)
连啸抓住余我生手臂的时候,细心地探查着他体内的怪异内功,将手伸来的时候,只觉得他的体内早已没有了小时候存在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冲劲,这也奇怪,难道是有人将他体内的怪异内功化解了?
不然他为何不生病,反而看起来比以前还要活泼得多呢?
连啸心中琢磨不透,内心只是喃喃自语道:“奇怪,奇怪。”
余我生好奇地看住连啸,心中想到:“他说他是我的爷爷,我还有一个干娘,这又是谁呢?我以前没有听谁说起过。”
余我生问道:“你真的是我爷爷?”连啸哈哈地笑了一笑,道:“自然,我自然是你的爷爷,你忘记了,你一岁的时候,我可是经常抱着你在地宫内走动的,你的干娘将你放在摇篮内,也亲手照顾你。”
谷遗湘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拉住余我生的手臂,道:“哥哥,你怎么有这样多的亲人?”
余我生回头看了她一眼,自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袁**上前道:“现在我生已经是我的弟子了。所以,连舵主,我恐怕不能允许你将他带走的。”
连啸抬头望了一眼袁**,要知道,在连啸的心中,袁**曾经“假借”龚袭老王月的夫人名号,公开在江湖中进行所谓的“招魂”,使得神教名誉受损,所以才有了众人决定抓捕袁**,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抓住了此人,结果张医仁没有立马处决,而是先关押起来,才会有今天这老婆子的重出江湖。
连啸轻哼一声,不来理睬袁**,只是看向余我生,问道:“生儿,你想不想去见你的干娘?”
文治也上前躬身道:“小少爷,你就跟随着我们一道吧,我们可以好好照顾你。”
余我生有些糊涂了,这些人竟然是要求自己跟随他们一起。袁**立马上前道:“生儿,婆婆是你什么人?你到底是听婆婆的还是听这些陌生人的?”
余我生心中很是矛盾,看了看连啸众人,又回头看了看袁**,心中委实难以决定。袁**生性强悍,哪里容许别人将余我生从自己手中抢走,当即一手伸来,想要将余我生抓到自己的怀抱中。
可是,就在这危急关头,文治已经率先一步伸手拦了过来,文治左手挡住她的左手,发出微微地一掌之力,二人身子均是朝后退开。
袁**这一掌没有用上多少的力道,根本没有料及站立一旁的文治会出手拦住自己,而文治是早就预备袁**会动手,所以出动的这一掌,威力算是巨大,但饶是如此,双方也仅仅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袁**嘿嘿地抬头看向文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竟敢来拦我鬼母做事。”
文治心中猜测,自己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即便自己三个人合并在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将对方制服。当即见到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假装面色不改的神情,拱手道:“在下是川蜀神教分舵副使文治,不知道鬼母要将在下如何?”
连啸分明感应到自己身旁的二人已经交手一番,当即伸手将余我生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突然,由于他这猛力一拉,感觉到余我生的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原来是一柄长剑,他稍稍用手接触了那剑鞘,只觉得右手一颤,原来这剑透过剑鞘直接地凉入骨心,这是什么剑,为何会这样的凉?
连啸心中更加好奇,将那利剑又一次接触了一记,哪知道袁**早就看见这场景,当即走上前来,大声喊了一句:“你做什么?”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宝剑,自然不会这样轻易拱手让给连啸的。
连啸抬头看了一眼袁**,只是袁**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实在是不方便看清她的脸颊,不过,听到她口中说话的语气,余我生身上的这柄利剑一定非同寻常,不然这个老婆子不会这样的紧张,还有,这剑摸起来感觉到一阵寒冷,可见,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利剑。
连啸嘿嘿地笑了一记,心中的疑惑正好解开:“原来余我生没有发病,多半就是因为这背后面的宝剑作怪。”
他抬头望向袁**,道:“鬼母真是好大本事,这样的东西也可以抢到手中,连某真是佩服。”
袁**道:“什么好东西,康家有的是这样宝贝,这东西仅仅是康家老太婆送给我的一点小恩惠罢了。”
连啸神情一呆,道:“你说的是渝州康家?”
袁**点头道:“不是渝州康家有这样的本事,还会是其他的人有这样的本事吗?”
连啸一阵默然:的确,当今天下,也仅仅只有渝州康家才会有那样的本事,而对于其余的人,是远没有这样的本事的。
连啸道:“没有想到鬼母与这渝州康家还有一点交情,他们会送这样的礼物给你吗?”
袁**道:“连舵主去了,我想应该也会得到一两分礼物的。或许比我这礼物还要贵重呢。”
连啸摇头道:“我看算了,我与康家是没有交情的,还好,我连某人好像与鬼母有一点交情,你看,你的弟子曾经是我门下弟子,就算是我连某人送于你的见面礼,怎么样?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了,我就私自为鬼母你做了一份礼物送给我连某人,就是这柄剑。你与康家有交情,你再去,我想一定不会空手的,省得我去叨唠人家了,你说呢?”
连啸这话说来振振有词的样子,好像是自己吃了亏,迫不得已才这样交换礼物。要知道,他这清淡描绘的一席话,说得袁**牙齿生痒,天下间竟还会有这样的无赖之徒。
想当初,自己的丈夫龚袭在世的时候,曾经私下告诉过袁**,说自己一旦殡天之后,真担心张医仁不能好好地镇抚住连啸这样的狂妄之徒。今天总算是见识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狂徒真面目。
袁**假装没有生气,而是说道:“连舵主真是笑话,你看我这是回家来的,而渝州正好是各位入川的必经之路,你们这一路前去,要想拿什么礼物,康家一定会准允的。我这样大把年纪,实在是不能够多来回折腾的。”
连啸道:“鬼母这就多虑了。我想上一次,也就是七年之前,你老人家一路西进,多么的威风,说实话,我们神教还得谢谢你老人家,为我们招魂杀死了那样多的所谓正道中人。事情才隔七年,这七年之中,鬼母一定是藏匿在某一个偏僻角落,静心修炼,武艺一定又是大有进步,何来说人老了呢?鬼母是当世豪杰,即便是人老了,可是,心一定不会老的,对吗?”
袁**嘿嘿地笑了一笑,道:“还是连舵主对我最了解了。”心中倒是想骂上连啸几句,这几年自己在牢狱之中所受到的苦楚,难道还不是你们的计划?既然还来说这几年到藏匿到了什么地方去了,真是猫哭老鼠假慈悲。
连啸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余我生拉到了身后文治的身边。距离袁**已经有一段的距离了。
但是袁**的神情看来并不激动,只是小声继续说道:“没有想到连舵主真是心急啊。”
当即身起,手中的拐杖朝连啸的脸面袭来,可以说是凶狠残忍之极。连啸本来是站立着身子,没有转身,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当即对文治说道:“副使带上生儿快走。”
文治当下明白,拉起了余我生的手臂,就想翻身上马疾奔而去,哪知道这个时候,范杰突然纵身一跃,一个疾步,上前拦住了文治,双手一拱,道:“文副使,还请你将我师弟交换下来。”
文治自然不会理睬他,将手中的马缰一提,那骏马双蹄朝上一扬,看来是要将范杰当场击退。
袁**手中拐杖即将袭击到了连啸的身上,连啸右手朝后一扬,身子却是急忙地朝着前面的骏马后背上飞掠而去,看来是要抢马离去。
哪知道袁**高声喊道:“连舵主,欲要对付张医仁,我有办法,还请你三思而行。”
她说着话的时候,手中拐杖丝毫没有退去的迹象,朝着连啸的伸出来的左手袭来。是否这就是袁**的诚意?连啸心中一阵冷笑。
连啸身子终于是跃上了骏马,回头看向袁**,当即将发掌朝向袁**手中拐杖击来。只听见一声爆炸的隆隆之响,原来是袁**手中拐杖朝前一送,居然是和连啸的手中掌力相遇,在空中发出了一记沉闷的响声。
二人各自一愣,但是这一愣之际,袁**没有后退,倒是连啸明显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坐上的马匹朝着后方“滴答滴答”地退移了两小步。连啸将自己的右手摊开来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袁**趁着对方没有注意的时候,居然使用上了“纤绣指”的功夫。偷偷地在自己拐杖的拐头处暗藏了大量的绣花针,这一击之下,居然一击得中。
袁**阴沉地笑道:“怎么样?我鬼母的名号没有白费吧。”
连啸一阵苦笑,转头看向了前面的范杰出手阻止文治的离去。文治的坐骑看来是要踏上了范杰的身子,范杰不得不朝后一退,一个鲤鱼打挺,当即定睛看向了文治,道:“副使,快将我师弟放下来。”
文治道:“范杰,你身为分舵弟子,竟然知错犯错,今天胆敢来反抗我吗?这是余家的小少爷,没有必要你来管。什么师弟,统统都是胡言。快些让开。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范杰当即回答道:“哼,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属下无礼冒犯了。吃我一掌。”
范杰自从跟随着袁**以来,心中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偷学到对方高深的武艺,可是直到今天,这个愿望才基本上实现,也还是袁**看在余我生的情面上一并收留下来的,如果没有余我生在身旁,只怕袁**不会对自己这样了,说不好,自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了,保护余我生在袁**的身旁,倒成为了自己必不可少的一项任务。
但是有一个基本的事实,就是自己的武艺不会是文治的对手,范杰知道这一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江湖汉子的英雄本色。
范杰的做法看似愚钝,但是这也是自己在袁**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虽然愚钝,但是他还是要尝试一番。
文治左手抓紧了余我生的手腕,右手运上内劲,朝着地面上的范杰一掌打来。范杰身法一飘,转移开去,也握紧了拳头,朝着马上的文治打来,他大声喊道:“文副使,接招。”
文治当即将余我生一个兜转,将其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后,回头小声对余我生说道:“小少爷,抓紧我的后背,知道吗?”
余我生天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小少爷,一撇嘴巴,但是最终还是紧紧地将文治后背抓紧了,文治勉强一笑,迎头看向范杰,此时是双手握紧,朝着他迎面打来。
这一掌倒是蕴含了非常大的力道,只怕范杰抵挡不住,但是旁观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范杰,心中都是在猜测:“不知道这范杰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死法?”
但是奇迹出现了,就在这同时间,范杰侧转过头去,不敢来看清这一掌,突然听见了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破空的疯狂的声音,似乎是有一件极大的东西朝着这个方向飞来。
第五回:神秘客人初相逢(4)
(第二更,准时吗?)
大家都定睛看去,飞来的不是别的东西,原来是一件拐杖,这拐杖,不是别人的,正是鬼母的随身武器。
这根看似普通的拐杖,外表上面镶嵌了一层银黄色的粉末,在这远处看来,似乎是一道没有带走的残阳余晖凝聚在了一起,此时带上了煞气,朝着这个方向飞来。那柄拐杖击向的方向,正是文治座下的骏马。
文治双手急忙朝下面的拐杖击来,是想一马当先的将这拐杖击落到地下。就在这个时候,身旁不远处的石克明突然起身,他已经断掉一条手臂,单臂之力迅速地朝着拐杖击来,看来也是想要一掌将其击落。
可是,如果这拐杖是普通人带来的随身兵器,这样一击而来,说不准文治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将其击落,但是现在不同,这拐杖的施法者不是一般人,而是武艺绝伦的袁**。即便是石克明与文治二人合力来击落这拐杖,只怕也未必能够成功。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范杰微微转头看了过来,心想:“原来是鬼母出手帮忙,我还怕什么呢!”
那根拐杖在半空之中盘旋了一阵,突然中途改变了方向,直接朝着文治坐下骏马的前颈部袭来,速度之快,只怕令人眼花缭乱。那马朝着空中一声惨绝人寰地凄厉一叫,此时不仅是双蹄朝着空中飞扬,而是连同身子一起,朝着半空之中飞去。
文治急忙一个转身,顺手带上了身后的余我生,朝着地面上跃来,动作就在这间发之际。
余我生脸色一阵紧张,双手牢牢地将身前的文治抓紧,憋住了呼吸,脸颊上面已经微微复现出少许的紫色。看来是惊吓之下,呼吸受到了少许的抑制。
文治双脚落地,回头看向余我生,在文治的内心之中,保护好余我生的安危胜于保护自己的身体,这是不是一种报恩,他不管,也没有时间来想,他只知道,一定要尽力保护好余我生。
奇怪的是,余我生在半空之中的紧张神情随着身子一落地之后,就渐渐消失了,当看见文治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居然冲着文治微微地笑了一笑,这是一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孩子,方才的危险好像在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停留,转眼之间,就可以化哀愁为微笑显于脸上。
文治小声问道:“害怕吗?”余我生摇了摇头,道:“不怕。”
文治心中一阵欢喜,上前轻轻地抚摸了一记余我生的脑袋,心想:“这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
文治与余我生二人虽然暂时脱离了困境,但是那匹良驹与上前来相救文治的石克明显然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只见到那匹良驹飞在了空中,空中喷洒出一道浑厚的血水,朝着它的下方散发而出。
如是一阵血雨,看见过太多杀戮的武林中人,对于这样的场景没有丝毫的惊讶,唯独有些惊慌的该是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了,哪知道余我生神情没有变化,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值得这个孩子惊讶的地方。
反倒是谷遗湘,吓得一阵尖叫,蹲在了地面上,闭上了双眼,努力不让自己的双眼看见这血腥残忍的一面。
再见那半空之中的石克明,挥动着双拳朝着半空之中的拐杖抓来,他竟然一击不成功,想到的是来赤手抓住这拐杖,他剩下的唯独的那只右手,难道就可以抓住那拐杖?
是不是在赌博,要知道那拐杖虽然一下就将骏马杀死在了半空之中,但是余威犹存,不是一般人就能够阻止住的,这石克明虽然也是一位武学奇才,可以说是武艺高深,但面对着鬼母这样的对手,是不是就有十足的把握了呢?
接下来的那一霎那,足以证明这所有的猜想。
见到石克明右手上前抓住了那根空中横飞直撞的拐杖,就在这同时间,看见了石克明的右臂青筋暴现,血管内充满的血液立马充盈满足。
这下一秒,是不是血管会立马爆破?同时看见石克明的脸颊上面热汗直渗,就在这瞬间,头发上面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气,直接冲上了天空,这种场面看来有些吓人。
一根早就脱离了主人双手的拐杖上面到底蕴含着怎么样高深的力道呢?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石克明仰天一声怒喝,心中的魔气,只有对天发泄了。
紧接着,看见石克明身子下坠,在半空之中不停地旋转,记住,这旋转不是左右前后围绕垂直的身子旋转,见到他一手抓紧了拐杖,那根拐杖力道未消,在那半空之中不停地处在水平面上方前后左右地不停地旋转。
而这石克明,右手抓紧了拐杖的头端,是在随着拐杖旋转的方向身子不由自由地跟着旋转。他可以控制拐杖的上升,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这拐杖的转动力道。
这看来到底是拐杖控制住石克明,还是石克明控制住拐杖,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清的了。
连啸骑在马上,看见这一幕,心中怅然一叹,想着:“不愧是鬼母,不愧是鬼母。”
鬼母身子一起,她的拐杖,自然只有她来拿取最为合适。石克明好不容易身子落地,还没有来得及站稳。
这个时候,鬼母袁**一个转身,就飞快地来到了他的跟前,上前一个探手,就将拐杖顺手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石克明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颓然地坐下去,看着这一幕。然后鬼母飞快的朝前一跃,就来到了文治的背后。
文治看见了她的诡异身法,见到她竟然转身到了自己的身后,心中一惊,立马转身看了过去,是想要来保护好余我生,可是,他的身法显然赶不及袁**的身影,只见到那袁**一个转身,已经来到了文治的身后,伸手将余我生的右臂抓住,朝前一拉,就拉倒了她的怀中。余我生抬头看向袁**,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这是第二次看见袁**出手了。
第一次是在渝州,袁**为了抢到自己背后的宝剑,与渝州康家的人对决了一番,那个时候,那场对决深深地打动了余我生的心灵,他认为,袁**婆婆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几乎没有对手。相反,在谷遗湘的心中,反而认为这袁**是一个有些草菅人命的坏人,所以见到这场对决之后,余我生对袁**的距离拉开了一大节。
余我生上前紧紧地搂住了袁**的手臂,道:“婆婆,你为什么这样厉害?”
袁**没有时间来回答这些,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身旁不远处的连啸,说道:“连舵主,你还想来与我抢夺吗?告诉你,这孩子是我的弟子,我是不会允许他离开我老婆子的。”
连啸一阵默然,想到了手中的伤势,连忙追问道:“不知道我的手上伤势,该怎么处理?”
袁**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只小号的瓷瓶,朝着连啸的脸面掷来,道:“拿住这药,外敷,一个月就自行好转。”
连啸上前将瓷瓶拿住,好奇地看了一眼,心想:“没有想到我连啸今天会载这样大的跟头。”当即抬头看向袁**,道:“你要将生儿带往何处?”
余我生或许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存在善意,所以也回头仔细地看了一眼连啸,要知道,他自小没有得到多少的母爱,心中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今日突然知道有这样多的人心疼自己,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只是,自己不能够陪在这些人的跟前,如果他们能够和婆婆和好,那该多好!
袁**答道:“我带着生儿自会好好照顾他的,连舵主不要担心,只是,有一件事。”她说着这话,回头看向了连啸,神情变得极为镇定。
连啸想起了方才袁**对他说过的话,此时看见袁**的表情,立马会意,说道:“不知道鬼母说的可是有关我神教内部的事情,如果是方才鬼母说的那件事,我看就算了,这毕竟是神教内部的事,鬼母不该来参合的。”
袁**轻轻地笑了一笑,道:“此时虽然看来与我鬼母没有关系,但是我想起了一位故人,这事我就不得不管。我经过这安徽分舵的时候,你猜我见过谁了?只怕你也听说过此人,只是没有机会见面而已。”
连啸神情为之一粟,立马说道:“你说的是神教分舵?”
袁**点头道:“不错。”连啸立马问道:“他可是还好?”
袁**道:“很好,和你一样,整日如坐针毡,不知道那天会大祸临头,所以,整日里为那一天在做准备。”
连啸为之一呆,喃喃自语一阵,道:“哼,哼,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唉,他是不是给你说过什么事情,你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道:“难道他说的不是真的?连舵主认为还有希望?”
连啸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见到他。这一次来江南总坛,路过他的门前,却不敢去见他。”
袁**摇头道:“连舵主,鬼母年纪大了,但是也必须奉劝你一句:受制与人,不如反制于别人。人心莫测,还是小心为妙。你经历的事情只怕比他还多,你的结局,哼,哼,只怕比他还惨。”
连啸身子一震,抬头茫然地看向了袁**,她的话,正好说中了自己的内心的伤疤。
连啸微微苦涩一笑,道:“现在神教正在发展中原势力,正是需要我们合力效劳的时节,此事还是以后再提。”
随即他转头看向文治众人,见到众人脸上神情一阵茫然,要知道,这样的秘密事情,也仅仅只有心中有数,所以,其余人的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袁**说到这里,转身用手好好地抚摸了一记余我生的头,道:“连舵主,你看,我的后继之人就已经找好,神教是大有希望的。”
连啸看见她亲昵余我生,忙道:“鬼母,你,你的意思是生儿?”
袁**道:“余我生这个名字,正是我生之意,我老了,但我的心愿一定会完成的。这些,就全部寄托在了生儿的身上。放心,我会好好调教他,让他成为可造之材。”
是不是,她话语之中的可造之材,就如是自己的这一生,杀人无数,纵横天下,无人能敌,这就是她心中的可造之材?那余我生的命运,会受到他的安排吗?
第六回:苦心孤诣大本营(1)
(坐着要上班,还要码字,很辛苦,但是有大大们的陪伴,这点痛苦,不算什么。蔡蔡会更加努力在起点这个舞台上强大起来的。)
连啸神情看来不是很好,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既然鬼母执意要带走生儿,我倒是没有意见,只不过,我想。”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鬼母道:“连舵主也是一方豪杰,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连啸怅然一叹,道:“我的一个婢女,就是生儿的干娘,很想念这孩子。时间虽然隔了七年之久,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忘记这孩子。”
余我生心中一喜,想着:“原来我还有一位干娘,不知道这干娘在什么地方,能够见到吗?”
袁**道:“连舵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带这孩子去见她不成?”
连啸点头道:“不错,最近她的病情反反复复,我看生儿的出现,或许可以医治好她的身子。”
余我生心头一急,忙道:“她生病了?”连啸回头看了看他,点头回答。
谷遗湘这个时候已经由原先的害怕变成了好奇,连忙赶了过来,关心地看向了连啸,道:“哥哥的干娘病情严重吗?”
连啸道:“时有发作,时有停歇。没有什么严重不严重的。”
谷遗湘一双好奇地眼睛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听到连啸说起干娘的病情,心中也是噗通一跳,想到了自己原先的病情,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话说。
袁**道:“你小小一个婢女,有那么重要吗?哼,更何况,她看了生儿一眼,只怕就死缠生儿不会离开了。还有,你那婢女见到的生儿,只是他小时候的模样,生儿现在都这样大了,她还能够认出来,这倒是怪事,我看此事就此作罢。”
连啸并没有放弃,又道:“可是,可是她也是一条人命。”
随即想到自己是不是有点迂腐,对鬼母这样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讨论什么人命,无疑是在虎豹面前谈论慈悲,全然不对号。
果然,就听见了鬼母袁**仰天哈哈一阵笑声,袁**道:“哼,每一个人都是人命,但是不是每一个人命都值得去拯救的。连舵主,你贵为神教一方分舵舵主,手上沾上的鲜血只怕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今天怎么会来说这话,岂不是好笑,好笑。”
连啸知道自己的话语之中已经露出了破绽,但是仍旧面不改色,继续反驳道:“鬼母,你难道自己没有发觉,现在的你,比起二十多年前的你,远远不足了吗?”
袁**身子一震,稍微朝后退开了两步,问道:“连舵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啸道:“二十年前的你,可以说是鬼母的全胜时代,那个时候,你才是真的杀人不眨眼,从来没有一丝的忧虑,别说是哪个从你的手中讨回一点解药,只怕让你放过一位即将离世的人,你都不会愿意,但是今天,你却变了,我们在场的三位,与你有了争执,尤其是我,与你抢夺你的弟子,在以前,恐怕那就是对你的大不敬,是非杀之而后快的。但是今天,情况却又不同。”
连啸没有将话说完,袁**已经喊道:“够了,你说完了。你们是神教的人,我是不会乱开杀戒的。再者,我们还有一位共同的敌人,不易翻脸。你明白了,不是我鬼母今天突然变仁慈了,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你可记好了,是没有必要。”
连啸愣然地立在那里,心中一阵悲苦,兜转马头,朝着前面的河岸走去,好像是自己服输了,没有了言语继续逗留反驳。他想走。
但是袁**却转身继续说道:“连舵主,中原一带事情稳妥之后,小心自家安危。鬼母是过来人,再一次向你提醒。”
连啸捏紧了马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文治这个时候赶上他的身边,方才的一番交斗,他的坐骑已经毙命,现在只有徒步而行。文治依依不舍地看向余我生,知道眼下是不能够带走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愧意,看见连啸即将离去,也不管谁来阻拦自己,当即朝着鬼母袁**道:“不知道鬼母带着生儿欲往何处呢?”
袁**看出了文治对余我生的依恋之情,淡淡地回应道:“自然是回到应该回到的地方。你这话有什么目的?”
文治双眼之中闪现出来了少有的晶莹泪花,道:“我但愿有机会来探望一下他,不知道鬼母可否答应?”
袁**道:“算了吧,这孩子陪在我的身边,不会少什么的,你就放心好了,我鬼母是什么人,有必要让你们这主仆二人均不安心吗?”
文治神情沮丧,没有说话,心中想到的是,我该不该固执地要将生儿带走呢,可是我明显不是她的对手,当即回头道:“不是在下不相信鬼母的本事,只是,这当中,确实有许多的难言之隐。我与这孩子的父亲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才一时冲动,想要好好照顾这孩子的。”
如果是常人,看见文治这番表情,听见他这番说话,一定会心存慈悲,说不准会将余我生送到文治的怀中,即便不会如此,也会将自己的住址告诉文治的,哪知道鬼母袁**好像是铁定了心思,哪里来理睬这些。
只听见她冷冰冰地说道:“我鬼母说过的话,一般是不会重复的,不管是谁,你川蜀神教分舵副使一样不会例外。”文治神情木然,没有回答。
连啸回头看向文治,道:“副使,我们走吧,你没有马匹,行走不会累吧?”
文治摇头苦笑,道:“不会的。”就在这个时候,石克明已经走了过来,他将自己的坐骑牵好,没有亲自上马,来到了连啸的身边,一声苦涩地微笑,心中极为的无奈。
要知道,方才的一番较量,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没有必要再继续遭到这老婆子的臭骂。既然对方武艺远远超过你,你就算是有一百个理由,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前去讨骂。
连啸离去的时候,袁**突然问道:“不知道连舵主到过总坛吗?”
连啸点头道:“我今日是从总坛回来。不知道鬼母是将要到何处呢?”
袁**道:“这样说来,你们是从下游一带坐船过来的了?”
连啸摇头道:“不是,这下游一带没有船影,我们是翻山过来的。”
要知道这里是江南鱼米之乡,要说到会有高山,不是没有,但绝对是一个少有的奇迹,当范杰听到这话的时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余谷二人也是惊讶过分,倒不是因为有山的原因,而是让这两个孩子回想起来了川蜀一带的高山峻岭,如果这三人要完全地路过那些高山,那不是要徒步行走很长的一段距离,这小河不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千仞高山?
袁**小声笑道:“那处高山距离这里有多远?”
连啸道:“不远,你们直接朝前走,大约过了前面的那段小拗口,就可以看见前方有一座茶亭,经过茶亭之后,就可以见到那座高山的山顶,只怕这也是进入江苏境界的最好地界了。”
袁**朝着前方看了一眼,道:“可是我记得,这里并没有什么高山,连舵主,你不会是在骗人吧。”
连啸苦笑着摇头道:“鬼母如果不相信在下的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袁**不得不点头道:“就算我相信连舵主一次。连舵主记好了我方才的叮嘱,或许对你大有用处。”
连啸不置可否,拱手道:“多谢你的相告。”
连啸众人渐渐离去,余我生回到了袁**的身边,看着这些人的离去,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在心间滋生,没有谁能够说清。
许久之后,才听见他喃喃说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袁**低头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谷遗湘,谷遗湘此时也走了过来,脸上一片迷茫之色,看着余我生,道:“哥哥,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只认识你,而不认识我呢?”
余我生摇头道:“是啊,他们为什么只认识我,而不认识妹妹呢?”
但是此时连啸众人已经离去,所以这暂时就成为了他们心中的秘密。
谷遗湘羡慕地看向了余我生,要知道,有人心疼,那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以前在峨眉山上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与余我生一样没有别人来心疼他们,结果从峨眉山出来,才知道母亲原来是人生在世的最亲近人之一。
而谷遗湘从小就听涂凤娇说起过自己是孤儿,父母不是死了,就是父母抛弃了自己,但是余我生有母亲,虽然峨眉掌门人看起来并不心疼余我生,这一点多多少少可以让谷遗湘心中找到了一点平衡。哥哥原来还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话虽如此,心中总觉得不好受。
今天,突然看见这样多的人对余我生亲近要好,那样爱意横溢地看向他,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理睬自己,这里就只有两个小孩,为何自己全被当成了空气?
这些在谷遗湘的心中慢慢由好奇变成了嫉妒。谷遗湘只是撇嘴,心中想到的事情自然不会随意说出来。
余我生满脑子想着的也是为何会有这样多的人来关心自己,他们怎么会认识我,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身旁不远处的谷遗湘脸上表情,袁**突然说了一声:“我们就顺便绕过去看一看。”
大家重新收拾好东西,朝着江河下游而去。这江南江河众多,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船舟众多才有道理,可是呢,这里居然没有一条小船,实在是让袁**心中疑惑。
没有多少时间,众人走过了前方的小拗口,映入到人们眼前的果真是一个小小的茶亭,那个方向还传来了细碎的小孩声音。当中夹杂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大家不要吵,都有份的。”
谷遗湘心中本来非常的郁闷,突然听见了前方庭院中居然有小孩子的声音,当即挥动着拳头,朝着余我生的后背拍来,笑道:“哥哥,你听,前面好像有人呢。”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们上去看一看。”或许是好久没有看见这两个孩子竟然这样活泼可爱了,所以,袁**即便是想拦住他们,也没有这个必要了。而是转头看向了范杰。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范杰赶上去照看好这两个孩子,范杰会意,点了点头,让袁**自己放心,随后见到他朝着前面两个孩子离去的方向跑去。
余我生拉住谷遗湘的手,朝着前面的庭院跑去,原本以为这里仅仅就是一座茶亭,没有想到在茶亭的背后,居然会有这样一间破旧的院子,那些小孩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余我生首先回头小声朝着谷遗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小声点,先看一看他们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谷遗湘不同意这个猜测,道:“哥哥,这里是荒山,这些小孩怎么不回家,四处乱跑,很胆大了。”
余我生道:“对,这些孩子都是这个样子,我们先悄悄地进去,不要惊动他们,不然只怕这些孩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着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袁**与范杰二人,发现范杰跟了过来,当即拉住谷遗湘的手朝着庭院方向爬去。
这庭院是在茶亭之后,要说完全被前面的茶亭淹没,也不是这样,透过这茶亭的前面,还是可以望见里面庭院的侧面一角,只是当中有着太多的树木,挡住了行人的视线,稍不注意,就会错过。
如果不是这庭院之中传来的小孩吵闹声,只怕没有人会发现这里面竟会有这样多的小孩子。
余谷二人朝着那庭院渐渐靠近,没有走几步路,就发现了在这里面有许多的小孩子在争吵着要吃什么东西。里面的香味几乎传到了庭院的外面。
第六回:苦心孤诣大本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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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肚子突然一阵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谷遗湘,谷遗湘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又用手指向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说她肚子饿了。
余我生小声附耳说道:“我肚子也饿了,我们进去看一看他们在吃什么,说不准,还可以讨得一点。”
谷遗湘点了点头,两个孩子,走到这里的时候,见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坑,原来此处已经到了绝缘之地。
要到那庭院中去,只有爬上石头缝里长出来的一颗小树,顺着上面的枝丫跳入到下面庭院,余我生眼看着这些倒没有难住自己,唯一有些困难的就是妹妹谷遗湘恐怕难以做到。
谷遗湘朝着上面一望,当即就看见了上面的树丫,笑道:“哥哥,你看,这里有大树呢,我们正好趁机进去。”
余我生小声道:“妹妹,这大树你能够爬上去吗?”
谷遗湘一拍自己的胸膛,笑道:“哥哥敢做的事情,妹妹有什么害怕的。你先跳下去,然后在下面接住我就行了。”
余我生恍然一悟,笑道:“好。那我们就爬树过去了。”
二人说做就做,余我生在前,将自己的裤脚挽起,小心翼翼地朝着大树枝丫上面爬去,他才爬到树干上,想起了自己后背上面背着的可是一柄宝剑,由于自己出走匆忙,居然没有将这柄宝剑取下来。而这个时候,背在身上,明显有些碍手。
余我生扭头透过大树看过去,发现此时的范杰已经渐渐走了过来,正朝着自己大树树根的方向行来。
当下时间来不及,余我生匆忙回头对树下面的谷遗湘喊道:“妹妹,快些爬上来,将我背上的宝剑取下去,背上它很麻烦。”
谷遗湘爬不上那株大树,由余我生在上面轻轻一拉,才将她拉了上去。
谷遗湘小心地围绕余我生后背看了一眼,顺手将他后背上的利剑取下来,问道:“哥哥,宝剑放在什么地方?”
余我生低头看向了树下面,顺口说道:“就放在那下面好了,范叔叔来了,就可以将其拿起。”
他又警惕性地看了四周,确实没有其他的人经过,这才肯定地点了点头,将谷遗湘手中的宝剑拿过来,顺手朝着大树下面扔去。
余我生解除了身上负担,心情为之轻松了很多,转头看向下面的庭院,道:“走吧,我在前探路,你小心一点。”
谷遗湘点头同意,默默跟随在了他的身后。
余我生来到了树丫的末梢,朝着下面的一片空地跃去,刚好落在了地面上的草堆中,算是安全着地。他仰头看向谷遗湘,道:“来,妹妹,跳下来。”
谷遗湘点了点头,不敢看下面的场地,闭上了眼睛,朝着下面纵身一跃。还没有落在地面上,就滚到了一个热乎乎的身子怀中,她睁开眼睛一看,见是余我生正朝着自己憨厚一笑。
谷遗湘只觉得今生有这样一个好哥哥是自己莫大的幸福。一双小手挣脱了余我生的扶持,笑道:“哥哥,你听,他们在里有说有笑。”
果然,静下心来细细一听,就发现,在这庭院深处里角中,传出来了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打骂声,听来是那样的活泼动人,逗得余谷二人心思向往:“他们是哪里来的孩子,为何会在这山林之中,还有,他们有什么事情这样的开心?”
余谷二人蹑足朝着庭院走去,这个时候,那范杰已经到了庭院后面的余谷二人进入庭院跳下来的那颗大树下面,低头望见了归魔剑,心中一阵欣喜,想着:“这可是宝剑,余我生哪里知道,将其随意丢弃在了这里。”
当下不容思量,顺着大树朝庭院角落望去,看见余谷二人已经走到了庭院的户外,抬着脑袋朝里面张望。
范杰没有出声,还是将利剑顺手握在了手心,回头看一眼袁**来了没有,结果发现她竟然是坐在了前院不远处的石墩上休息。好像对范杰照看这两个孩子很放心一样。
范杰心中嘀咕,不知道这个老魔头此举何意,但也不敢疏突,只有轻功跃起,朝着庭院里面下来,跟在了余谷二人的身后,他可是会一些轻功妙招,所以他的这一系类的动作,可以说是静寂无声,一般的人是不会轻易察觉出来,更何况是余谷二位小孩。
余我生朝着里面看去,只见到在这庭院破旧的土呸之中,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位中年妇女。
只是,这妇女只有一条手臂,在她的跟前,站立着十来名孩子,有男有女,各占一半,这些小孩个个衣衫褴褛,看来均是贫困人家的孩子。
中央的妇女首先说道:“要想吃东西,先将我先前教导你们的话重复三遍,一个个来说。说全说好就有东西吃了。”
一个小女孩首先举起手来,道:“陈姨,我来说。”那被唤称陈姨的妇女点头道:“小月儿最听话,好吧,还是你先说。”
小月儿女子当先站出来,朗声说道:“天主弃我,我心无怨,血乃凶兆,不可窥视,我闭双慧,助人解脱,冥冥天意,奈我与何?凡身之胎,人间苦孽,我乃罪人,降责于我,我心无痕,永堕阎罗,冥冥天意,奈我与何?”
中年妇女会心一笑,道:“还有下一段的信徒话语呢?”
小月儿又说道:“世道不平,唯有杀戮,血流成河,观之可亲。王月永生,天下安宁,我随王月,今生无悔。”
中年妇女笑了一笑,伸手靠近身旁的那只竹篮,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了小月儿,道:“小月热果真是天资聪慧,还有最后一段天道歌呢?”
小月儿似乎是饿极了,接住那馒头就匆忙间吃了一口,道:“天道歌是这样的,斩断情丝,今生解脱,驱逐亲情,助我成魔。天下苍生,何有天道?神鹰出世,天道乃成。”
余我生与谷遗湘听不出这话是何意,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当中的深意,余我生问道:“妹妹,这些人吃东西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记好没有,不然我们也进去说一通,说不准很好玩。”
谷遗湘摇了摇头,表示反对,她一撇小嘴,啐道:“你看,其余的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那篮子,根本就没有心情去背诵什么戒条。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来自何处,我看一点儿也不好玩。”
余我生才不管这些,又说道:“这些人一定是这妇女抓来的,请教这些孩子说一些大人的话,真不明白。”
突然这个时候,庭院中的中年妇女朗声说道:“庭院外面是哪里来的小孩子,有什么事情,进来。”
余谷二人一听这话,都是一惊,想着:“此人好厉害,我们说这样的小声她都能够听见?”
余谷二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觉范杰的身影,只得蹑足走了出来,不知道进去之后会不会有危险。
余我生走在了谷遗湘的身前,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以身作则保护好妹妹。
他抬头望向了中央处的那个妇女,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神看向她,心想:“哼,我就不相信你能将我奈何?”
中年妇女抬头看向余我生,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在庭院外面鬼鬼祟祟要做什么?”
余我生道:“没有鬼鬼祟祟的,我们只是顺便看一看而已。你这人好奇怪,明明带来了食物,为何不将它们分发给这些孩子,你是存心要来为难他们吗?”
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训斥他们,他竟然先来说自己的不是,中年妇女微然一笑,道:“看你们两个孩子穿的还算体面,为何会来到这里的?是不是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啊?可惜得很,你们是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这里不会欢迎你们的。”
余我生急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你有东西为什么不给他们吃?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想到中年妇女仍旧不急,只是说道:“没有什么意思,这是规矩。你懂吗?”
余我生心想:“这算是什么臭规矩?”谷遗湘道:“你们的这个规矩可以改变吗?”
中年妇女转头看向谷遗湘,道:“好个小姑娘,你们是两兄妹吗?你们别以为有钱,就可以改变这世界上已经存在的潜移默化的规矩。实话告诉你们,这些孩子都是孤儿,要不是我陈月影,只怕他们都没有活到现在。所以,这个规矩不能改。”此中年妇女竟然是峨眉派失踪多年的陈月影,不得不让人惊讶万分。
余我生道:“他们是孤儿?”随之转头看向了当众的这些孩子,见到他们都是微然点头承认。
在这之前,余谷二人连什么是孤儿都不明白,不过随袁**一路东进,接触了一些世面,知道了所谓的孤儿就是无爹无娘的孩子。谷遗湘心中一阵伤痛,因为她自己也是名副其实的孤儿,但是她很少感受到孤儿的凄苦,从小就有涂婆婆照顾自己,没有那份伤悲。
余我生抬头问道:“孤儿又怎么样?既然是孤儿,所以,你该好好照顾他们才是呀?”
陈月影微微一笑,道:“你难道没有听清楚方才我们说起过的那段铭文,天主抛弃了他们,我为什么要成圣人?实话告诉你们,我是故意来磨练他们的意志。怎么样?”
其实,面对着一个年约八岁芳龄的孩子,陈月影没有必要跟他们说这样清楚,但是,陈月影心中想到的是,用一种感化的手段来增加小孩对自己父母的痛恨,这不是神教培养小孩子的一贯方针吗?
陈月影又说道:“你们一定是在大山里迷路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迷茫之色,肚子想必饿坏了吧?”
她突然之间变得这样的慈善,出乎了余谷二人的意外。余我生点头道:“我肚子的确是饿了,但是你要别人先背出你要知道的那些铭文,我们做不到。”
陈月影转过身子,对小月儿说道:“小月儿,用你的武艺来会一会这个孩子。”
小月儿上前拱手领命,她看来不过仅仅是一位年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转身看向余我生的目光之中,竟然藏有深重的杀意。这不得不让余谷二人大吃一惊。
余我生摆手道:“你要做什么?”小月儿微然一笑,道:“没有什么,自然是找你切磋切磋。”
随即见到她将身旁不远处的一节木棍拿了出来,摆在自己的跟前,举到胸前,朝着余我生诡秘地笑了一笑,道:“你们这些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整日里只知道撒娇胡闹,让我们这些孩子来教训你一顿。”
余我生没有学过武艺,自然不会是她的对手,当即摇头摆手道:“不,我不会是你的对手。”
小月儿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心中想到:“没有想到这孩子如此胆小,竟会首先认输。”
余我生不来理睬小月儿,而是直接看向陈月影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月影来到了他的跟前,弯腰蹲下身子,将篮子中的一个馒头拿出来,举在空中,问道:“你看这馒头怎么样?你饿极了是不是?我问你,你喜欢你的父母吗?”
余我生茫然地转头看向了谷遗湘,谷遗湘上前一把拉住余我生的小手,回头狠狠地瞪视陈月影,谷遗湘道:“我是孤儿,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了。”
她的这一席话,出乎在场众人的猜想范围之内。陈月影缓缓走进,道:“你是孤儿,你没有父母?”
谷遗湘道:“是的,我没有父母,那又怎么样?但是我从来都不会恨他们,他们或许也是逼迫才这样抛弃我的。”
陈月影大摇其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如果你的父母健在,那就是他们的错,但是如果你的父母不在这个世上了,就没有办法了。”
随即转头望向了余我生,问道:“这是你的哥哥,你们是亲兄妹?”余我生道:“不是的,我有娘。”
第六回:苦心孤诣大本营(3)
(第一更)
哪知道这个时候,谷遗湘在身旁轻轻地拉了一下余我生的衣袖,是在警告他不要出声,可是为时已晚。
余我生已经将那句话说出来了。陈月影嘿嘿地笑了一笑,道:“没有想到,你还有一个娘亲,你们是有亲戚关系了?都说有娘的孩子是块宝,你自己认为自己是块宝吗?”
余我生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忙道:“不是这样的,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有娘是实情,但是我没有得到她的关爱。你满意了么?”
一个小小八岁的孩子,哪里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关爱,在余我生的心中,空灵子确实不是一个好母亲,所以对他来说,有没有娘亲都没有关系。
陈月影道:“你这样说自己的娘亲?是不是今天你做错了事情,被她训斥了一顿之后,你带上你的丫鬟姑娘一道到了这里,结果路途很不幸,在这里就迷路了,是这样的吗?”
陈月影相信这两个小孩不会说谎,因为看见了余我生的脸颊憋得通红,一副焦急的神情表露无遗。猜想这小姑娘是这位小公子的贴身丫鬟而已。
余我生连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不会知道的。”
陈月影上前将手中的馒头放在了谷遗湘的手中,道:“按照道理,孤儿都可以得到我的恩惠,这个馒头是给你的,但是你。”
她迅速地转头看向了余我生,轻蔑地一笑,道:“你有娘亲,就不是孤儿,所以,我是不会给你馒头的,你就慢慢看着他们吃吧。”
随即转身对身后众多小孩说道:“今天就不要每一个人来背诵戒条了,不过大家心中一定要默默地记牢,下一次我会顺便抽人来背诵的。大家到篮子里拿馒头吃吧。”
谷遗湘右手接过陈月影递来的馒头,转头看了余我生一眼,余我生满脸愤怒之色,好像是在说:“我有娘,难道就该受到她的歧视?”
谷遗湘小心翼翼地将那馒头一分为二,正想要递一半给哥哥余我生。
哪知道这个时候陈月影已经转头看了过来,脸神一肃,道:“不可以将你的馒头给这个孩子,谁让他有自己的娘亲呢?这个世界上,最为不该的就是本身有娘亲,而得不到亲情之爱的人,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心里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了?”随即见到陈月影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余我生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月影,没有回答,只是挪移脚步,回头看向谷遗湘。眼神之中带有少许的不解,在这不解眼神的背后,是一丝愠怒之色,要知道,自己虽然有娘亲,但是无疑与孤儿没有区别,这是余我生自己的评判,但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谷遗湘走上前来,将手中馒头扔弃在了地面上,道:“哥哥,我也不吃那馒头,我们一起饿。”
陈月影笑道:“好一个倔强的孩子。”随之又对余我生说道,“你看,连你的妹妹丫鬟都在同情你,你好可怜。”
余我生愤怒地反驳道:“你说够了没有,我没有你说的那样。哼。”
当即拉起谷遗湘的小手,就将转身离去,陈月影道:“这深山之中,你们难道就不怕再一次迷路吗?”
余我生道:“我们不是迷路,我们会回去的。”
身后的小月儿朝前走出来,道:“陈姨,要不要我将他们拦住?”
陈月影挥手道:“算了,何必跟一个野孩子见识。”就在陈月影决心放弃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余我生突然头痛起来,呼吸急促,这脸色由方才的绯红转变成了紫色,他的内心一时间变得激动无比。
谷遗湘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余我生的身子,忙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余我生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心,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
随即,见到他摊开了自己的双手,见到手臂上面的青筋凸现,布满在了手臂上,好像是突然之间爬到他手臂上面的青藤。谷遗湘看见这副情景,脑子一下间就清醒了少许,这不是哥哥小时候得病时的征兆吗?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可真是吓坏了这个小姑娘。
余我生坐在地面上,扬着头,朝着上方不停地呻吟,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将心中的痛苦降到最低。
突然间,余我生不能够忍受这种煎熬,双手抱紧了头部,低下头去,发愣地睡到地面上去了。
这个时候,那陈月影顺眼看了过来,不明所以,心想:“这孩子被自己说了一道,就这样装死卖活的,莫非是演戏给我看,证明自己很凄惨,然后想得到馒头吃?”
可是稍下心中又想没有这个必要,这小孩子毕竟怎么看也就不像那样的人。而在他身旁的谷遗湘,拉开了嗓门朝着庭院对面的茶亭方向喊去:“婆婆,范叔叔,哥哥不好了,你们快来呀。”
声音之焦急,许多人一听便知道她心中的惶恐。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陈月影唰的一下身子跃了过来,低头看向了余我生,小声问道:“这孩子原来有病吗?”
无助的谷遗湘回头看向陈月影,哽咽了两声,道:“我哥哥从小身子就不好,请你看一看他好吗?”
陈月影只是看见抱住余我生头部的他那两条手臂,心中难免一惊,想着:“这个孩子得的是什么病?看来有些像是中了毒药一般。”
当即正要伸手去拿下余我生的双臂,哪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生儿怎么了?”
谷遗湘回头一望,大喜过望,道:“范叔叔,你来了,哥哥身子不舒服,你快来看一看。”
来者正是躲藏在不远处的范杰,他也没有料及余我生这个时候会突然发病,当即走了过去。
余我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一阵,旁边的人听不真切。谷遗湘与余我生多年的相处,对他的言行举止多少比其他人了解得多,当即好奇的问道:“哥哥你要剑做什么?”
原来此时一时病情发作的余我生口中喃言到的竟会是一个字:“剑!”而此时的范杰靠近,这种要剑的**越来越强烈。
范杰疾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小心问道:“孩子,你怎么样了?上前将他的双手握住,是想知道他的双手握住,就在这瞬间,余我生突然起立,右手朝着范杰手中的归魔剑抓去。众人都是惊了一大跳,不仅是因为他的这一突然动作,更因为,众人看见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红得就像是一只兔子双眼。这不能不说是诡异到了极点,一个孩子,身上显现出来的戾气,远远比成人还要厉害,这是天生的戾气。
范杰哪里料及到余我生这一匆忙动作,竟会是拿手中的利剑,只是,他这个样子,拿剑到底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他心中戾气反噬,已经动了杀气,或是不能够控制身子,要将剑自残?不管那一种,都是一种可想但又不敢面对的事情。
范杰大吃一惊,苍茫之际,立马心思如电,纵身一跃,想要来抢夺余我生手中的利剑。
余我生根本就不理睬他们,而是加快脚步,急忙朝着身后的大树方向挪移而去,要知道,并且看见他,已经双手将归魔剑紧紧地握在手心。没有回头看上众人一眼。
范杰这一跃而去,早就晚了一步,因为此时的余我生已经转身避让了过去,突然,众人看见一道寒光从那个方向亮了出来,归魔剑正被余我生右手缓缓地拔了出来。
大家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余我生拔剑出来越来越强烈。余我生将那归魔剑拔出来,将剑身朝着自己的头顶移去。
谷遗湘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哥哥,你要做什么?”
陈月影心中知道当一个人受到魔气的反噬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唯一的解释是余我生被魔气控制,忍受不住,一心要用死亡来解脱,这个小男孩什么时候会受到这样强大的魔气反噬?
所有的一切,对于陈月影来说,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那道剑身上面的寒气朝着天空四处泛滥,似乎要将天地间所有的炙热的暑气吸收进去。就在眼前看似混乱的时刻。
那余我生将剑声朝着自己的脸颊上面贴来,奇迹出现了,绝对的奇迹,原本是双目赤红的炙热,手臂青筋暴现,在下一刻钟,逐渐在消退,一切都在恢复正常,这也渐渐说明了一个问题,为何余我生长时间没有发病,原来果真是宝剑在后背悄悄地保护着他。
范杰一时愣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同时,众人心中都明白了:余我生拔剑不是自残,而是自疗。这远远出乎众人的想象之中。
时间过得一刻之后,余我生已经恢复了常态,复现原本的神情,他伸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擦了一擦,露出一丝微笑,看向众人,最为激动的还是谷遗湘了,她挥动着双手,一脸欢喜地朝余我生身上扑来,笑道:“哥哥,你刚才好吓人。”
余我生将归魔剑收好,笑道:“我刚才太急了,没有时间给你们说明,心中只是感应到有一股冷冰冰的东西在靠近我,这种东西很熟悉,就是我日常接触到的东西,所以了,我低头微微看见范叔叔手中拿着的是归魔剑,正好可以将我身上的燥热降下来。”
范杰走过来,拍了余我生的肩膀,笑道:“你刚才太吓人了。连我都吓了一大跳。”
随即见到他的手中正好握着一粒小石子,现在轻轻地放下了。如果余我生当真要举剑自刎,只怕自己会立马用石子打过去阻止他。
这所有的一切,在陈月影的眼中看来,似乎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顺便眼睛看向了余我生手中的归魔剑,问道:“小孩子,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
余我生警惕地看了看陈月影,要知道,自己方才差点就当场昏厥,这结果,自然有一大半的原因归咎于陈月影方才的那番话,对于她提出来的问题,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来回答,只是说道:“你问这剑叫什么名字,这剑叫······”
他还没有说出来,站立在一旁的范杰就插口道:“哼,何必告诉这样的人,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方才就是她说话差点将你带入病况中的吗?”
余我生为之语结,要知道,自己虽然不会记恨,但是听到范杰这样一说,当场就默然了,愣然地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第六回:苦心孤诣大本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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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影才不吃这一套,抬头看向范杰,她是感应到了对方手中利剑的凌厉之势,心中想到这一定是一柄宝剑,既然是宝剑,自然就有了贪欲之心。
陈月影说话的时候,双眼牢牢地盯住那柄宝剑,心想:“该怎么办才可以将这宝剑弄到我的手中呢?”
随即抬头看向了一旁不远处的谷遗湘,好像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线索。
陈月影朝着谷遗湘喊道:“小丫头,你哥哥是什么病,你们或许不知道,我认识一位郎中,说不准可以将你哥哥身上的疾病医治好的?”
谷遗湘正是小心翼翼地扶手照顾着余我生,冷不防陈月影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回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了陈月影,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的是实话吗?真的有这样好的医生?”
范杰是老江湖,一看这陈月影,就知道对方此举绝非善意,当即问道:“你说的郎中,只怕不是你能够请动的吧?”
陈月影听见对方这样一问,就知道似乎是说中了要害,当即道:“我说的这位郎中,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动的,不过,只要你们开出来的条件合适,我相信,他会帮忙的。”
陈月影说这话,确实是实话,不过在范杰众人听来,似乎没有用,分明就是一个交易。
范杰心中生出了一丝的反感,道:“不好意思,我们都是穷汉子,恐怕没有你说到的所谓郎中喜欢需要的东西。我看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是算了。”
陈月影不会轻易放弃,又继续说道:“你这话就错了,郎中性情大家都是不熟悉,说不准,他会无意间看重你们身上什么不起眼的东西,就可以医治好这孩子,岂不是可以免除了他被病魔折磨的痛苦?”
余我生双眼一直睁得很大,好像是在说,我的病情从小就是这样子,会有人医治好吗?小小孩子的双眸之中,显示出来的多是奢求的渴望。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余我生的身后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听来很真实,还有人在微微咳嗽。
陈月影抬头望向对面,脸上神情立马变了,就在前一秒,看来还是镇定自如的,可是后一秒,就变成了紫色,这阴煞鬼母,她是见过面的,双方都有七年没有再见面了,没有想到会在今天这个时候见面,如何不让人惊讶万分?
陈月影的嘴中喃喃自语地说了一次:“鬼母。”简单的两个字,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惶恐。
范杰当然听出了对方话语之中的紧张语气,立马回头看了过去,见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鬼母袁**。
袁**拄着拐杖,缓缓地从后面走了过来,道:“没有想到啊,我们以前好像是见过面的,对吗?不过那个时候,那个地方,好像距离这里很远呢,对吧?”
袁**斜睨着双眼,泛着一双白眼看向陈月影,在峨眉山顶的时候,双方见面时间不多,但是彼此间的印象却很深刻。面对这轰动江湖的阴煞鬼母,陈月影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厉害,稍不注意,得罪了这样的人,可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万万不可大意。
陈月影上前勉强躬身道:“原来是鬼母大驾光临,失礼了。”
鬼母格格一笑,这一记笑声听来是那样的诡异与恐怖,听得陈月影以及自己跟前的几十个小孩子浑身发颤。
袁**说道:“我方才在那路边,突然听到一阵朗读的声音,这诵读的内容,我倒是很明白,我心中好奇,想来看一看这里到底是谁在带头朗读,现下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你,你与神教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一语说出来,范杰心神一震,对了,自己方才也听到了陈月影带领孩子们诵读的那段话语,只是后来余我生突然发病,将这件事给忘记了。现在鬼母突然说出来,也正好唤醒了他心中的疑惑,当即转头看了过来,其余的在场孩子们听到这些,都是一愣一愣,显然不知道双方说的是什么。
陈月影勉强地笑了一笑,道:“鬼母上次在峨眉山上招魂,我想,鬼母一定与神教也有着不可化解的关系了?既然是自家人,我就没有隐瞒的必要。这是张王月的后方大本营了,所谓养兵千日,贵在根基,这里就是我神教根基之一。你们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话的意思。”
袁**听到这话,仰天哈哈地笑了一笑,道:“可是,我记得你曾经是峨眉弟子呀?什么时候投靠了神教的?”
陈月影难得地挤出了一丝微笑,道:“人都会变化的,曾经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什么,你说呢?”
袁**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一时倒忘记了。你现在这个装扮,看来早就不在峨眉派的了,这些孩子全是张王月的意思吗?”
陈月影点头道:“不错,这全是张王月的意思,培养这些孩子,需要从小做起,王月可以说良苦用心呀。”
袁**道:“不错,不错,但是,我来问你,这王月私自默念的经文,你为何也要传诵给这些孩子?这个,难道你们张王月也是准允的吗?”
所谓的私自默念经文,就是陈月影首先教导孩子的那一段经文,那一段传闻只有王月本人才可以默念的经文,在以前,张医仁动手杀人的时候,总是默念那段文字,神教的其余教徒,杀人之前,虽然也要默念经文,但是绝对不准许默念那一段,那就是现在袁**口中所说的私自专门供王月大人的默念经文。陈月影没有想到袁**居然对神教这样熟悉,脸色一下间就有些发白,颤栗着身子,问道:“你到底与神教什么关系?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道:“别忘记了,我曾经为龚袭老王月招魂过的,对于神教,只怕你还是我的晚辈。我来问你,你将这些经文教导给这些孩子,他们知道经文中的意思吗?”
陈月影摇头道:“不知道,我没有说明意思。”
袁**微微点头道:“很好,很好,张医仁果然有一定的心思。”
陈月影不明白袁**话中含义,问道:“鬼母一定是与神教有很大的渊源了,在下算是晚辈,敢情想问一个问题,还想鬼母勿怪。”
袁**走近了余我生的身边,道:“你是想问我到底与张王月有什么关系,对吗?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关系,我只是龚袭老王月的一个故人,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钦佩老王月而已,你私自将王月经文教导给这些孩子,我不会告之张医仁的。”
鬼母袁**料事如神,让陈月影更加不敢小觑,忙点头答谢道:“多谢鬼母教诲,在下永记于心。”
袁**摆了摆手,问道:“闲话少说,你还是老实告诉我,你方才对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袁**说着这话的时候,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范杰与余我生二人,显然,她的这话,指的就是陈月影方才说到的有人可以医治好余我生身上的疾病,这些话,虽然是有些道理,但是要说清楚,别人能够理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月影抬头道:“不知道鬼母与这孩子是什么关系?”
袁**轻轻地将余我生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他,样子看来还十分疼爱,陈月影当即想到了袁**是有一个孙女的,叫着什么袁慧,当年是和她一道上峨眉山闹事,推算时间,现在起码也该比自己矮不到多少了,可是再看袁**身旁的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难道又是她接受到的什么孙子孙女?
陈月影心中噗通一跳,想到:“糟糕,既然这两个孩子有这样一个靠山,我看今天的事情就不好办了。”脸上神情当即看来显得有点伤悲。
袁**道:“这两个孩子与我的关系,很亲密,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们的,怎么样,你方才说到的那位郎中,如我猜想不错的话,应该是张医仁王月,对吗?”
陈月影不得不点头道:“正是,我说的那郎中就是王月大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只怕是没有人可以医治好这孩子身上的怪症。”
她之所以说是怪症,是因为方才自己稍微接触了一下那余我生的手臂,只觉得一阵滚烫,心中当时就惊讶万分:“没有想到,这孩子到底是什么疾病,怎么会这样?”
当才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这是何等疾病,后来才故意用郎中可以救他的话,只是想用此法子能够夺取他手中宝剑,现在看见袁**的出场,更加能够明白这孩子身上的疾病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医治好的,要知道,一般武艺高强的人都是会一点的内功心法,即便不会,在江湖中一定是可以联络很多的朋友,稍加言语,就可以将这孩子身上的疾病医治好的,既然这孩子与鬼母关系特殊,还是这样一个病根子,这一定很严重。
袁**或许是好久没有听见这样自负的话,仰天哈哈笑了一笑,道:“你将你们的王月本事看得太高。你以为这个世界真的就他最厉害吗?我是忠心于龚袭王月的,对于现在的张王月,没有一点好感,自然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她顺手将余我生的手拉到自己的怀中,说道,“生儿,放心,你的病,我已经找到了良方,你以后就不会有事了,所以,这女子说到的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余我生歪头看向袁**,好奇的问道:“婆婆,你说到的是什么良方?”
袁**微笑地看了一眼他,没有回答。陈月影道:“鬼母是神通广大之人,一般的事情是难不倒你的。但是要说到我们神教王月的本事,只怕鬼母还是差了一截。鬼母说到已经为这孩子找到了良方,不知道良方从何而来?”
袁**哈哈地笑了一笑,道:“你们难道没有看清楚,方才就是孩子手中的利剑起到了良好的作用,让孩子的病情得到康复。”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恍然领悟:“原来她嘴中说到的良方,竟然是所谓的宝剑。”这下只有陈月影心中着急了,她的本意就是想要夺取对方手中的宝剑,现在看来希望是渺茫之极。
余我生拍手笑道:“正是,正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欢喜的颜容无不显露在了他那纯洁活泼的脸上。
这个时候,陈月影一声轻笑,道:“这哪里是什么良方,我看倒是苦方才对。整天让一个孩子背着一柄烂剑,一来自己不方便,二来会引起外人的窥视之心,那就危险了。”
余我生道:“不会的,我很喜欢这剑,带在身上我最放心不过。哦,对了,你方才说及的那位郎中果真是神教的王月吗,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去见一见他。”
小小孩童,说着这话清淡描绘,以为这神教王月就如是大街上普通一个人,自己想要什么时间见面就可以见面一样。
这一点,陈月影心中没有怪责他,只是将对方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而已。哪知道这个时候,站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小月儿扬起了小脸蛋,朝着余我生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难道王月可以随便见吗?”
谷遗湘听着这话,心中不服,当即面朝那个小女孩,反驳道:“我哥哥要见的不就是神教王月吗,又不是见皇上,更不是见你,你在旁边反对什么。”
小月儿憋红了脸颊,正要走过来与谷遗湘理论,陈月影当即拉住她,小声道:“小月儿,不可造次。他们怎么说,我们不理睬就是了。”
小月儿忍气吞声地退了下去。
谷遗湘小心地握紧了余我生的右手,余我生感激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只是想到:“原来妹妹不喜欢我被人欺负,嗯,真是我的好妹妹,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也会不让别人来欺负她。”
他本来喜欢说话,有时候还会与谷遗湘吵架,但是双方一旦遇上了外人,两兄妹就会一致对外,重新团结起来,这一点,袁**尽看见了,上一次双方吵架发脾气她也看在眼中,这一次合力对付外人也看在了眼里,心中莫名间产生了一丝欢喜,想着:“这两个弟子能够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余我生小声在谷遗湘的耳边说道:“妹妹,放心,这个小女子的话,我才不会放在心上。”
谷遗湘也是悄悄地说道:“不给她一点颜色看一看,难解我们方才受到的羞辱。哼,谁敢欺负我哥哥,我就不会罢休的。”
余我生心中这才恍然醒悟:“妹妹这样做,全是为了自己,更何况现在婆婆来到了自己的身旁,就有了反驳对方的筹码。妹妹做事真是比我还厉害了呢。”
他心中这样想着,想起了以前听涂婆婆说起过一个叫着“狐假虎威”的故事,他们现在的情景算是不算呢?
袁**回头道:“生儿,湘儿,我们走吧,这里不适合我们的。”
她不会来继续和这陈月影纠缠,她的心里只是在感慨:“这既然是所谓的神教的根本之地,看来这神教张医仁王月野心颇大,试想,如果这些孤儿从小就受到神教这种非人式的教育,只怕这些孩子长大之后,身上所显露出来的残忍,不是一般人能够救治得了的。所谓底子从根本抓起,这是不是张医仁的一个实施统一武林的毒计?”随便想一想就可以让人吓得寒颤不已。在以前,袁**是很佩服自己丈夫龚袭的文治武功,但是现在,历史已经成为尘埃,从新继位的这一方圣杰,又有过人之处。神教的未来,是强大?是衰弱?或许只有以后才可以一见分晓。
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1)
(第一更。努力码字中。)
袁**在前,随后紧跟着的就是范杰、余我生、谷遗湘,经过方才那间庭院,大家肚子已经饥饿难堪,待大家来到了茶亭里面时候,揭开了行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些,吃了少许,大家又恢复了体力,决定继续朝前前行。
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不过在路上,余谷二人嘻嘻哈哈,好像有说不完的开心事,原来自从在破屋前二人拌嘴,到破屋内一起拜师在袁**门下,到现在又遇上了陈月影,遭到陈月影的一番凌辱,谷遗湘最后与余我生同仇敌忾地站在一起,双方有过间隙,又有勉强地和好,到现在才是完全的和好如初。
当中关系看似微妙,其实大多是小孩性情,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成长起来的,到了最后真正的和好,双方就肆无忌惮地任意玩耍起来,双方之间的关系好像又更加亲密了一层。这或许就是童真吧。
范杰跟在袁**的背后,小心地扶持住她,心中有一些关于方才在庭院中的疑惑,当即在路途中随意问了出来。
范杰道:“前辈,你说那妇女是峨眉弟子?她为何会背叛峨眉派,而加入神教中了?”
袁**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只是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范杰又问道:“那人为何竟敢将王月的密语教导出来,不知道是何居心?方才前辈提及到这点的时候,那妇人明显是身子一颤,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到底是胆子大。”
袁**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该来如何解释这话,我想,神教内部现在一定有问题了,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测,不知道何时才会实现呢。”
范杰对袁**的话向来就是很看重,当即惊讶了一跳,问道:“前辈这话是从何说起?神教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要不要出马?”
范杰是在试探袁**的口气,要知道,唯有依靠这武艺高强的师父,自己以后才可以出人头地的。
袁**的嘴角微微动了一动,神情看来是那样的倨傲,缓缓地才从她的口中说出了一段话:“那个时候,如果上苍不弃我老婆子,我仍旧健在的话,一定可以来一场火上浇油。你们是我的弟子,我虽然没有强迫你们叫我师父,但是所学的武艺,都是得自我的亲传,所以,你们也要密切关注此事的进展。不过,眼下最要紧得还是回到老家,将我们安顿好。”
范杰心中喜道:“这样说来,老婆子是自己知道身体不行了,所以才这样急着要将毕生武艺传授下去,一来可以找几个接班人,二来可以找几个帮手对付神教。看来她的私心不小,哼,我就坐享其成得了。”
他这样想,心中非常的开心,不过没有将心情显露出来。
前面的山路,越走越平坦,这才有了一点江南水乡的味道,范杰连连啧叹:“好美的江南。现在只是秋季,如果是春季,我相信一定会更美。”
不错,这小小的栈道路边,杨柳扶岸,百鸟齐歌,虽然是秋季,但是到处山川之中,见到当中稀疏栽植的是一些杨树、绿柳,看来是那样的美丽与舒适。
加之这下游一带,江河越来越狭窄,还从中央分流出来了一些河道,当真有一种河流纵横的感觉。不过渐渐走到下游的时候,原本顺流而下的那条主流河道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小溪,在那下面还有一架小桥,桥下面潺潺流水,听来别是动人。
余谷二人偶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范杰与袁**,见到他们在后面渐渐走来,就随便喊了一声后,匆忙地朝着小桥上面跑去了。
余我生朝着那小桥下面探头望去,道:“妹妹,这里是不是比我们峨眉山好玩,你看,这下面的小溪中有好多的小鱼呢。”
谷遗湘摇头道:“这里怎么会有峨眉山好呢,不过,涂婆婆走了之后,那里就不好玩了。”
余我生也是点头道:“妹妹,你想涂婆婆了?”
谷遗湘啐道:“我有时候夜晚做梦就会梦见她,等到梦一醒来,才知道涂婆婆已经离开了我们。哥哥,等我们下次回去,一定要去涂婆婆的坟前看一看她。”
余我生道:“这个是自然要去的。只是不知道我们回去是什么时候了,妹妹,你说我们长大了,回到峨眉山上去。”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不继续说了,谷遗湘看见余我生的脸上布满一层严霜,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不由得小声问道:“哥哥,你是想你娘了吗?”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就是余我生心中的一个困惑,为什么别人的娘对孩子那样的好,而自己的娘对自己就不好呢?
听到谷遗湘的话语,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妹妹,你知道我娘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谷遗湘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以后回去问她,看她怎么回答。”
余我生只得点了点头。两个孩子,哪里知道,在他们失踪之后,空灵子曾经到处寻找他们,可是一直以来没有消息,空灵子心灰意冷之下,以为是被川蜀魔教分舵暗中抓走了,几次上门要人,结果连啸、文治两位自己最熟悉的大人物都不在分舵。事情就这样搁浅了,从最开始的寻找到现在完全没有消息之后,就变得了沉默,演变成了伤悲。
天涯相隔,隔断的是亲情,阻碍的是亲情,加深的彼此间的隔阂。这一场误会的结果,继而会演变成无法原谅的过错。
就这般,四人来到江苏境内,行走了一天的路程,终于到了一处小山村。
这里地理位置极为荒凉,四处没有见到一户人家。所有的行程道路,都是按照袁**的指示进行的。
走在最前面的还是余谷二人,大家走了一段僻静的小道之后,一个转弯,如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原来是看见了前方有一户大富人家的模样,一处极大的庭院坐落在了那里,很是耀眼。
这里位置说是僻静,不如说是世外桃源般的美丽,那大富人家的庭院周围载满了青松,左右两边插上了柳条,在那庭院的当中,还有两株非常大的樱花树,只是现今并非樱花树开花季节,但是上面枝叶繁茂,叶子凋黄,在春季的时候,满树的樱花一定非常好看。
余我生小声在谷遗湘的耳边喊道:“这户人家好奇怪,这样漂亮的房屋,为什么偏偏要修建在这样的一个凄凉的荒地上?”
谷遗湘也是不解,歪着脑袋,若有少思,说道:“我也不清楚,婆婆既然对这里熟悉,何不问一问她?”
余我生点头称是,二人欢天喜地地又蹦又跳来到了袁**的身边。谷遗湘问道:“婆婆,前面有一家房子好有气派,房子很大,你知道吗?”
袁**微微一笑,道:“是吗,你们可是看好了,那家里面有人吗?”
余我生抢着摇头道:“没有人呢,真奇怪。好像没有听见人说话,也没有看见炊烟。妹妹,是不是?”
谷遗湘点头道:“嗯,我看了仔细,也没有看见这些,那户人家一定是搬走了。”
说到这里,她那张小小的脸颊上面复现出欢喜的神情,不用她说下去,余我生也已经猜到。
余我生道:“妹妹是说我们住进去?”
谷遗湘点了点头,道:“不知道这里距离婆婆的老家还有多远了?”言下之意,是听候袁**的意见。
袁**道:“不远了。湘儿想好了,是住这户人家,还是跟我继续朝前去我家呢?”
这可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谷遗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余我生。四人边走边聊,没有多少时间,那户人家的美丽房宇就已经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谷遗湘顺手朝着那户人家的地方一指,道:“婆婆,你看,就是那家,漂亮吗?”
袁**不回答这话,而是继续问着方才的那个问题,谷遗湘饶头想了一想,问向余我生,道:“哥哥,你来说一说,我们进去看一看怎么样?”
余我生憨厚地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道:“我看还是跟着婆婆到婆婆家里去。”
袁**伸手抚摸了这两个孩子,会心的笑了一笑,众人已经来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外。
袁**突然站立在了庭院的门外,愣然地看着这户人家,双目之中突然闪现出来了一丝浑浊的眼泪。这是什么意思?
余谷两个小孩子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歪着脑袋看向了婆婆。范杰随在众人身后,看到这户人家的气派,心生感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范杰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一眼袁**,心想:“这庭院看来是一户富贵人家,可是,这里的局阵,好像是一个迷宫一样。”
处于对这些景致观赏的角度,范杰看向庭院内的这些树木,隐约间看出了一些问题,现在带上了心中的疑问,再一次仔细地看了过去,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这些树木,不是单单增添景致所用,这当中,分明摆上的是一个古怪的阵法,叫着“移花接木”。
在神教内部的地宫内,这样的阵法极其普通,在川蜀分舵的地宫内,加之后来进过的安徽分舵地宫内,都是有一种迷宫般的困惑,这是一种真实的感受,只是那个时候,在内部,没有现在那个看得这样的全面与仔细。这种感觉是一样,难道都是出自一个人的设计?
范杰想到这里,浑身一颤,这里的主人是神教中人,可是,主人到底去了哪里?袁**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这样伫立于此,是看出了异样?
范杰当下顺着目光看向了袁**的脸上神情,袁**神情呆滞,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样。
这又是如何一回事,突然,范杰想通了一个疑问,当即会心笑了,这里不是想象中的可怕。
范杰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是他没有说话,在这个阴险毒辣的老婆子面前,装傻是唯一的最好的应付法子。
袁**拄着拐杖的右手有些颤抖,轻轻地迈动脚步,朝着那庭院的门外走去,余我生突然喊了一声:“婆婆,这就是你的家了?”
谷遗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立马转过了思绪,说道:“婆婆,这里真是你的老家?”
袁**回头看向面前的三人,稍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的老家。终于到家了。”
余谷两个孩子一听这话,满脸笑容,二人走到了一起,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好像是在庆祝这里终于是婆婆的老家了。如此好的一个地方,能够天天待在这里,难道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谷遗湘转头又望向了那两株双人合抱不过来的樱花树,笑道:“明年春季,这里开满了樱花,多么的漂亮。”
她正在这样陶醉的时候,余我生上前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用眼睛朝袁**站立的方向瞄了一眼,示意不要喧哗。
谷遗湘这才醒悟过来,发觉自己兴奋过头,居然忘记了袁**神情的木然。
袁**伸出右手,往自己的脸颊上面擦了一擦。众人站在她的身后,虽然没有看清她在做什么,但大家心中都已经明白:她是在擦拭着眼泪。
这里毕竟是她的老家,一个在外漂泊了许久的老人,突然有一天,她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看见了自己曾经住过的这个熟悉的家园,心中的感慨是可想而知的。还有什么场景可以胜过故乡的美丽?只觉得似乎有千言万语,要想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倾诉,诉说自己漂泊的艰辛,诉说自己的思念的煎熬。
只是,哽咽在喉间的是情怀,溢满眼眶的是热泪,如此而已,默然立在那里,一切一切,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2)
(第二更,继续码字。)
余我生上前走到了袁**的身边,小声说道:“婆婆,到家了。”
袁**一声感慨,道:“是啊,终于到家了。我这一走,就是七年,多快呀。都说人老了,讲究落叶归根,我算是归根了。老头子他,却永远没有回来看过一眼。是不是有些可惜。”
余我生回头与谷遗湘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袁**稍下才缓思回来,恍然一惊,摆了摆手,道:“算了,我是老糊涂了。”
她随即张头朝着里面望去,双眼突然忆起了什么事情,当即对身后的众人吩咐道:“你们先在外面等候着。我先独自进去看一眼。”
她右手握紧了拐杖,朝着屋内的情景看了一眼,然后轻功跃起,那庭院外面的围墙不是很高,袁**轻功卓越,自然是会一步越过。
余谷二人朝着庭院内部张望,二人均是喃自开口说道:“婆婆好厉害的轻功。”话音方落,就见到袁**已经落脚到了那庭院内。
袁**回头看了一眼庭院外面的三人,微微点头,然后见到她迈步朝着房屋里面走去。屋外三人暂且不表,只说那袁**进了庭院中,目光接触到了这些熟悉的场景,心中一阵难受,伫立在了房门外,小心仔细地观看着房门的门槛场景,见到那上面布满了灰尘,所有的一切,均是与离家出走是一模一样。
袁**心中不甘,接连上去,来到了房门旁边的一处石墩上面,右脚踏在了上面,少许,随着袁**右脚的缓缓朝着里侧移动,那房门渐渐开启,原来这房门是暗藏有一些机关。
袁**抬头望向了房门里面,房屋里,前面左侧摆放着的是一张四方桌,记得以前,一家五口人的时候,坐在上面静静吃饭,多么的惬意,而今,这一切都是梦幻了。
儿子死了,丈夫死了,儿媳妇走了,孙女走了。这偌大的房屋内,独独留下了这样一个老婆子。
袁**双眼越看越模糊,是泪水在眼眶中转动,似乎要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再来看那方桌的旁边,安放着的是一个摇篮,那是小孙女袁慧小时候睡觉的地方,现在那上面接满了蜘蛛网,挂满了尘埃。
袁**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心中不知道是悔意还是憎意,凝结在了心间,难以释怀。
袁**久久地愣在了那门边,她也没有走进去多看一眼,就傻傻地愣立着,心中想到的心事这时等到了答案,既是失望又是期待。
原来,一心希望孙女与儿媳妇二人早就会回到故乡来,结果呢,她们居然没有回来,好像是一次也没有回来。
袁**回头看向了庭院外的三人,庭院外面的三人明显看见了袁**的双眼红肿,好像是伤心所致。大家都不知道原因,不过隐约间似乎猜到了一点,这里既然是鬼母的故乡老家,一定有许多的东西勾起了她的回忆与相思。
谷遗湘小声在余我生耳边说道:“哥哥,你看婆婆的神情好怪,是不是在想她的亲人?”
余我生点头道:“有点像。我们不要多说话,以免惹得婆婆生气。”
谷遗湘懂事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袁**拄拐着拐杖,步覆蹒跚,朝着庭院的大门处走来。看她那个样子,好像是伤心一场,满脸憔悴,又好像是大病一场。
余我生牵拉着谷遗湘的小手,朝着庭院的大门处走去。
范杰随在身后,心中半天不是滋味,原来他的心中是在犹豫袁**何故至此。思道:“看来,这袁**莫非是还有其余的什么亲人不成?”
他的思想只是闪过一闪,也跟在了余谷二人的身后。袁**没有直接来到那庭院的大门口,而是直接地来到那右边的那株大樱花树的身边,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朝着地面轻轻地放下,那庭院的大门轰然一声,突然打开。
范杰见状大吃一惊,心中想着:“这里的阵法还真是古怪,进去之后,千万不可任意行走,要不然,只怕会误入绝境之中。”
这里看似世外桃源一般的美丽,可是稍不注意,就会跌入到万丈深渊之中。
袁**朝着三人微微笑了一笑,道:“进来吧,这是我的老家,你们不用拘束。生儿,湘儿,你们跟我到一个地方去看一下。”
她说话从来不会与人商量,要知道,她的威信是很高的,这三个人全是她的弟子,这里自然是她说了算。
余谷二人来到了那颗大樱花树下面,余我生抬头看了看大树的顶端,这大树在外面看起来,似乎要三个成人合抱才能够抱住,现在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小看了这树,三人合抱起来,不一定就能够将这株大树抱住。
谷遗湘笑道:“只怕到了春季,这里一定非常的漂亮。”
袁**微笑地点头道:“你喜欢这里吗?”谷遗湘首先说道:“喜欢。”
余我生也笑着点了点头,袁**道:“既然你们喜欢,那从今以后,大家就暂时留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我现在还说不上,到时候再说。”
袁**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前的房屋左侧边,袁**说到的前去地方,应该就是这个方向。
余我生与谷遗湘在袁**的带领之下,拐过了几道弯口,就来到这房屋的后院,这里不比于前院中。
这后面的庭院中,竟然是坐落着一幢木楼,红墙青瓦,看来古色古韵,十分像回到了原先的峨眉山顶。
余我生笑道:“妹妹,这里与峨眉山有什么区别?”
谷遗湘也想着这似乎回到了峨眉山上,当即偏头看向余我生,笑道:“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我喜欢这里,哥哥,你说呢?”
余我生笑道:“这里太好了,就我们几个人,没有外人来打扰,自然好于峨眉山了。”
哪知道袁**道:“其实这里与峨眉山还是有区别的。你们看到的这幢木楼,名号是‘营造楼’,你们还小,不知道前朝曾经有一位了不起的建楼大师,名叫李诫,完成过一本书,叫着《营造法式》,那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哪知道在他身后几百年,有人提出了要建造一个比李诫还要厉害的房屋,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幢房屋。”
袁**口中说到的那一个高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丈夫龚袭老王月坐下的一名高人,袁**知道那人是个女子,却有着比男子还厉害的建筑手艺,神教内的许多房宇地宫都是出自那妇女的手中,外号叫着“赛李诫”,又号“鬼蜮”,曾经与鬼母要好,合成“二鬼”,真实名字是温彩溪。
龚袭亡故前后,也再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袁**心中想着这些武林高人,现今的江湖中,很少再出现那样的俊杰了。
余谷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所谓的李诫是何方高人,更加不知道什么是《营造法式》,既然是出自袁婆婆口中的话,二人好歹也都听了一些,当即露出了敬慕不已的神情。
袁**指着那木楼继续喃自说道:“一般的木楼材料十分的单一,而这幢木楼就不一样,在下面的门槛边,房屋的四个飞椽角边,所用到的材料不是一般的杨木,而是专门从广西柳州一带运来的楠木,非常的结实。再看这木楼雕花,在这正面是百鸟朝凤,侧面则是西王母宴会图。端得全是名家手笔,我离开了这里已经七年,今朝回来,这里的建筑雕花好像没有丝毫的磨损,依旧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再看这房顶的设计图样,没有走一般的老路,前面是一段‘歇山’,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盔顶’,如果绕到这后面看,还会发现,后面又是一个‘歇山’。这只是正面的看法,当你居高临下观看的时候,既不是‘歇山’,也不是‘盔顶’。而是有些像‘攒尖’,既不是三角,也不是四角、八角,只是多角没有细分而已。这只是此楼的外部粗略特征,当你走进木楼内部,你才知道,这里的建筑是将《营造法式》上面陈列的所有的建筑风格全部用上了。高招,高招呀。”
她喃自说了一通,最后才突然惊觉,是在跟两个孩子说话,当即回过神思来,是不是心中太想念龚袭了,还是心中太感激温彩溪了,自己也不能说准。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都是歪着脑袋好奇地看住袁**,袁**摆了摆衣袖,然后说道:“我们到后山去看一看。”
当即没有理睬身后这两个孩子脸上的惊讶之色,独自朝着后山而去,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这里的许多地方,自己不是很熟悉,见到袁**的离去,当即殿着屁股,急忙跟着跑了过来。
三人没有走进那木楼,对于这样漂亮的建筑,两个孩子心中是十分欢喜的,路过那门前的时候,余我生偏着脑袋朝那里面望了一眼,神情非常的羡慕,转头对谷遗湘小声说了一通话,谷遗湘轻轻地拉了拉余我生的手臂,叫他不要多话了。
袁**首先转弯看见了前面的后山情景,当即木然地伫立在了那里,余谷二位跟在身后,看见袁**不走了,当即伸头看去,见到那后面居然是一座孤坟,上面立着一个大理石碑,镌刻着一些绳头小字,看不真切。
袁**喃自说道:“果真没有变化,唉,一座新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谷遗湘小声在余我生耳边问道:“哥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余我生摇头道:“看不清楚。”袁**回头转身,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好玩。”
余谷二人觉得袁婆婆此举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方才明明说是要带他们来看什么,结果呢,还没有走近,袁**就转身说没有事情了。
余谷二人心中怏怏失意,不过没有办法,只得随从袁**的安排。
回到了前院,看见范杰仍旧站立在方初的那个位置,范杰见到三人回来,当即迈步走了过来。
袁**微微抬了抬手,道:“唉,老了,大家进屋好好收拾一下,从此就好好安顿在这里了。”
这里只有袁**最为熟悉,所以,所有的道路只有她带领的前提下,众人才敢赶其后尘,毕竟这里面布满了机关,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化解开的,每一次的前行,范杰都是小心做好了标记,以免下一次不需要来询问袁**的了。
余谷二人很是好奇这些古怪的阵法,时而抬头朝袁**问一两个问题,袁**勉强的微笑作答,事情就这样艰难的摆平了,如此这般带领着三人认路、破阵、除尘,劳累了将近一月有余,才完全将这前院熟悉安顿好。
至于那后院中,所有的木楼、后山的许多地方,袁**表明态度说是禁地,现在没有必要让他们进去。所以,众人只有望而止步,心中连连叹息。
待这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日子就逐渐变得了平淡了下来。只有这个时候,袁**才真正地当起了众人的师父,将自己的毕生武艺一套一套地传授给了面前的三个弟子。
范杰根基比较牢固,所以学习起来,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余谷二人常常羡慕“大师兄”(三人虽然是拜师与同一个人,但是平时间一直没有以同门来称呼过,袁**招收弟子,想到的只是传承武艺,对于自立创立门派,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四人看似一门师徒关系,结果并不这样称呼,倒有些别与其他的江湖门派规矩。)的武艺进展。
范杰心想跟这两个孩子一起习武,心中总觉得很是无聊。所以,这华丽的庭院前面的所有杂事都是由范杰一人包完,余谷二人很少来做家务。袁**对这两个孩子的武艺学习进步,要求得严,督促得紧。
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3)
(第一更,欢迎大家的捧场。蔡蔡感谢大家。)
时间就这般如流水般的流泻,众人在这里,白日习武练剑,晚上袁**没有心情来教导这些,余谷二人就围绕着范杰问东问西,范杰当即也将自己的一些生活常识教导给了这两个孩子,只是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余我生不再发病,好像身上的归魔剑真正的起到了良药作用。
这事情没有发生,所以众人几乎就渐渐将余我生的疾病给忘记了。
这日,是浓秋之际,外面圆月当空,余谷二人好生无聊,将今日内的武艺功课好好地习练过几遍,算是熟悉了,就开始围绕着范杰讲一些武林轶事,不然这漫长的时日里,时间还真难打发。
范杰本来也没有多走动江湖的,可是一想到要讨好袁**早点将高深武艺教给自己,所以就只有一个劲地来讨好余我生,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说自己的故事,但是越到最后,故事几乎就渐渐枯尽了,没有人可以无限制地陈述自己的故事。
到了最后,就只有胡编乱造诉说一些无关自己的故事,居然也说得有条无紊,余我生偏偏又心生好奇,纠缠着要追问清楚,有时候,也会将范杰问得哑口无言,只有慌忙跳过,不来直接回答,还好,谷遗湘对这些故事没有多大的兴趣,常常半路中插进来,硬是要追问余我生的今日武艺招式如何变化等等问题,将余我生的思路当中打断。
范杰就算是大功告成,心中窃喜不已。只是今日,三人正坐在庭院门口闲聊的时候,在袁**的卧寝内,传出来了一记沉重的哀叹之声,好像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一般。这一声哀叹不足惜,接连之下,又听见了袁**接连的一长串哀叹声。
范杰不由自由地朝着那房间望去,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是住在了袁**的隔壁,平时是袁**睡在二人安寝之后,今日袁**是早早进屋独自安寝了,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她看来好像很伤感的样子,闭门不出。
余我生小心地问道:“婆婆今天怎么了?好像吃饭的时候都不开心呢。”谷遗湘点头道:“婆婆今天好怪,今天是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所以,才会这样?”
范杰摇头道:“我看有点像呢。”最开始,范杰是不肖与这两个八岁多的孩子商量所谓的“正事。”
可是这里就只有大家熟悉的几个人,好像是世界上的一个荒地,根本就找不到别的说话之人,所以,容忍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妥协。一个月之后,居然还主动来与他们说话,与方初的想法完全相反了。现在好像又是这样的一处场景。
余我生摇头道:“不对,婆婆向来不会这样哀叹的,屋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杰当即朝余我生点头道:“我生,你去看一看婆婆,她到底怎么了?”
余我生点头,躬身朝着那前面不远处的袁**卧寝处走去。谷遗湘朝范杰莞尔一笑,居然跟在了余我生的身后,也朝着那里走去。
范杰一声苦涩微笑,心中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余谷二人还没有走近房门处,就听见了屋内传出了袁**的声音,袁**道:“生儿,湘儿,你们在外面做什么?”
余我生见自己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当即站起来,说道:“婆婆,正是我们。婆婆,你没有事情吧?”
袁**道:“婆婆能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孩子真是胡闹。还不快些退下去,好好地与你们范叔叔闲聊。”
余我生听见袁**的说话声似乎没有异样,只得止步,道:“好,生儿听婆婆的话。”当即回头拉起了谷遗湘的小手,又退回到了庭院前面的石桌前。
范杰不敢随意说有关袁**的话,三人又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故事。只不过偶尔之间,范杰突然中途停顿,原来三人又听见了袁**在卧寝房屋内唉声叹气。
余我生本来想进去好好看一看袁**,结果范杰将其拦住了。
等到夜深人寂的时候,余我生、谷遗湘与范杰分开。
范杰一个人住在了庭院左边的一间独人房内,现在演变成了范杰的独人卧寝。范杰回到房屋内,关上了房门,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这老婆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哀叹声呢?”
再想一想袁**平时的表情,那都是威风八面之人,自己不敢多看她,什么话都要听她的,俨然成为了这庭院内他们三人的奴隶,平时间没有警觉,现在想来,心中有种怪怪的不舒服感觉。他躺回到了床边,心中半天不是滋味,决心起床悄悄地到袁**的卧寝外面的床榻边偷听一些情况。
范杰以前从来没有敢动这老婆子的心思,可是今夜的秘密实在太诱人了,他决心冒险一试。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回到房间内,正要躺下来歇息,突然,袁**来到了房门口,呆呆地看向了余我生。
谷遗湘望见了袁**的到来,惊讶地喊了一句,道:“婆婆。”
余我生当即回头看了过来。袁**默然地点了点头,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余我生当即走了过去,上前将袁**扶住,袁**拄着拐杖,呼吸急促,好像缓气很急的模样。袁**坐在了床缘边,朝着屋内的两个孩子道:“湘儿也到我跟前来。”
谷遗湘不明所以,连忙来到了袁**的身旁,看了看余我生,余我生也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婆婆今夜到底要做什么、
谷遗湘来到了身旁之后,袁**回头看了看他俩,突然口中忍耐不住,朝着身下发出了一记长长的哀叹之声。
这一次,余谷二人看得真切,要说是哀叹,不像这样,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无病呻吟之状。
袁**勉强用手捂住了嘴巴,抬头看着他们,道:“婆婆生病了。”
余谷二人听到这话,齐然大惊,余我生当即问道:“婆婆,你哪里不好吗?”
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喘息如牛,勉强地答道:“婆婆的胸口感觉十分的压抑,我想,该是患上了一种严重的疾病,没有想到我袁**到今天这个时候,会生病。”
谷遗湘忙道:“婆婆,那你的胸口现在痛吗?”
袁**道:“没事的,暂时不痛了。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事的。”
余谷二人脸上的神情看来十分的焦急,要知道,这里本来就是僻静之地,距离城镇有一段非常长的距离,要想去请一个郎中来,只怕也要好久的时间。
袁**又道:“你们知道我生病了,千万不要将这话告诉你们的范叔叔,知道吗?”
余谷二人很听话地点了点头,算是遵照了袁**的话。
袁**沉默了好一阵,看这神情,好像是要继续说着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谷遗湘眼睛倒是厉害,似乎看出袁**的心思,忙道:“婆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你直说就好了,我们都听你的。”
哪知道这个时候,袁**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浅薄的微笑,这样的场景之下,看见这样的笑容,还是有些怪异的。幸好这一切,余谷两个小孩没有太过留心。
袁**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说道:“明日里,生儿,湘儿,你们两个可以代我去一趟后山吗?前一次我本来是要带领生儿前往的,结果走在半路中,没有继续前行。明日我想你们两个去那里一趟。生儿想必是见到了那后山处有一座坟丘,你们就代我前去祭拜一下那坟丘的主人了。”
后山之地,以前是属于禁地,任何人不可以任意前往的,余我生那一次随在袁**的身后,差一点就到了后山,不知道怎么回事,二人走在半中央的时候,又折返回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袁**居然要他们明日里又到后山边去,这能不能说是一个巧合呢?
余我生壮着胆子问道:“婆婆,后山的坟丘埋葬的是谁呢?”
袁**道:“那是我的死去多年的儿子。算是你们的长辈。”
余谷二人这是第一次听到袁**居然还有亲人,都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余我生道:“那是袁叔叔吗?”
袁**摇头道:“不是袁叔叔,是该叫龚叔叔的。”
余谷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为何叫那人为龚叔叔。
袁**没有心情来说这些,当即抛下心头思绪,继续说道:“好了,今天就将事情说到这里,你们记住我今夜说过的话就是了,这些话最好不要告诉给你们的范叔叔。知道吗?”
余谷二人听话地点头称是,没有异议。袁**正好站起来,突然见到她双眼眯起,模样好像是在偷听这户外有什么机密,当即嗦的一声,就站起来,道:“你们早些睡觉,我老婆子也要休息了。”
当即又是长长的一记哀叹声响起,别人得病的时候,多半都是喘息咳嗽,但是袁**的病情好像滑天下之大稽,不是这些明显的症状,而是哀叹之声连连。如果不是她亲口说自己得病了,谁会知道这个轰动江湖的一代魔头会得上这样的一种怪病呢?
袁**猫着身子,朝着她自己的卧寝处走去,袁**的卧寝与这两个孩子的卧寝是相连成一体的,在这中间,只是隔有一张布锦,根本就没有其余的什么东西,这也是袁**决心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的法子。
而这两个孩子呢,靠近袁**的卧寝,很清晰地就听见了她的哀叹之声。
袁**拄着拐杖,飞快地朝着自己的房屋内走去,中间好像没有停滞,余谷二人还担心袁**得病之后行走不便,哪知道对方仍旧是步覆矫健,根本就没有得病时的那种颓废之态。
余我生回头好奇地看向了谷遗湘,谷遗湘也是不解的眼神望着余我生,二人就这般地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最后,见到袁**消失在了房屋内,这个时候,谷遗湘才缓慢地靠近余我生,小声问道:“哥哥,婆婆不会有事吧?”
余我生点头道:“看婆婆的神情,好像是没有事情的,只是她为什么一直哀叹不息,倒真是让人奇怪了。”
谷遗湘道:“不仅仅是这样呢,还有,婆婆为什么不愿意到后山呢?那后山是不是只有那一处孤坟吗?”
余我生回头望着谷遗湘,好像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妹妹,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思来,道:“妹妹,这些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还是听婆婆的话,明天我们到了那里,自然一切都会知道了。我们还是睡觉吧。”
二人方才说到这里,隔壁的袁**房屋内当即就传出来了一声怒喝声:“还不回去睡觉,到这里鬼鬼祟祟地要做什么?”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出自袁**的口中,余谷二人再一次惊呆了,均是想问,她是在对谁说话,这里唯独只有四个人,范叔叔明显是躺下去睡觉了,难道是说给我们两个孩子听的。
余谷二人似乎是心有灵犀,当即都想到了这一节,索性之下,都躺下来,安稳地睡觉了。
天色很晚,外面传来的是一阵野鸭的叫声,似乎在告诉人们,是时候睡觉安寝了。
可是,在这僻静的庭院之内,有一间单独的卧寝内,一个汉字浑身发颤,心中十分的惶恐。
这人,自然是范杰了,他原本是好奇想要看一看鬼母袁**到底做什么鬼名堂,哪知道才走到那袁**的卧寝外面偏左边,还没有到达她房屋的床缘下面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袁**的一声劈空吆喝,当即心中一慌,什么探视全都没有放在心上,连滚带爬地朝着自己房间内跑来。
要说到这惊慌的程度,丝毫不逊于在川蜀分舵的时候,第一次被袁**反手抓住的心情,这袁**本是太过恐怖,手段极其残忍,谁敢轻易得罪?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范杰渐渐放松了原本紧张的心情,只得望天祈祷,希望袁**不会为难自己,祈祷完毕,心中又想起了一件觉得诡秘的事情,这袁**要叫两个孩子做什么呢?
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4)
(第二更,继续码字状态中。)
翌日,朝阳初升,就听见了袁**拄着拐杖来到了余谷二人的房门边,叫醒了两个孩子,提及到昨夜的交代,余谷二人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几乎不相信袁**的话,袁**是让他们现在就去后山看一看。
余谷二人没有办法,起床将衣裤穿好。谷遗湘在另外的一张单人床上面,她的动作稍微要缓慢了些,余我生只得先随袁**来到了房门外。
袁**等候着两个小孩走近,决心将自己的心中秘密悄然地吩咐下去,见到余我生走近,当即朝他招了招手。
余我生来到了跟前,躬身道:“婆婆早,婆婆,我们不吃早餐就到后山去吗?”
袁**点头道:“是的,你们要一早前去,我就不去了。至于为什么,你们先不用问,先将我的吩咐记下来。”
说到这里,袁**打了一个呵欠,好像自己一夜也没有睡好,余我生当即道:“不知道婆婆有什么吩咐,生儿一定尽力做到。”
谷遗湘这个时候也慌慌张张地来到了跟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眼前的二人,看见气氛有些静谧,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愣在一旁,静听袁**的吩咐。
袁**道:“你们到了后山,一直顺着那里的一条铺着小碎石的道路走,那条小路会将你们二位带往那处坟丘前面,只不过相对于那里的一条两旁载满小松树的小道要绕远了一些,但是两旁载满小松树的那条小道上面会有机关,不是你们二人所能够走过的。你们一定要切记,明白吗?”
余谷二人点头表示明白。袁**又继续说道:“还有,到了那坟丘的跟前,一定记得要上前磕头致敬,磕头的时候,双膝一定要在那坟丘前面的蒲团上面,那是一个石头做成的蒲团形状,不是真正的软绵蒲团,你们又记住了没有?”
余谷二人勉强地点头齐声说道:“记住了。”
袁**这才心中释然似的笑道:“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你们记好。当你们朝着那坟丘磕下三个头的时候,坟丘前面就会缓慢地开启一条狭道,里面安然放着的是一本书籍以及一串佛珠,你们一定要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东西取出,知道吗?”
余谷二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谷遗湘道:“那里面还有东西,原来是让我们拿东西的。”
袁**道:“可以这样说,但也可以不这样说。你们到底记好没有?”
她一再催促,余谷二人不敢顶嘴,只得一个劲地点头说记好了。
袁**或许是一阵激动,居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记怪异的哀叹之声,余谷二人睁大了双眼,感觉到婆婆的病情好怪。
袁**道:“不要大惊小怪,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病症而已。接下来,你们还要记住一些话。”
余谷二人没有想到取完了里面的东西之后,事情还没有结束。
袁**缓了一口气,道:“你们取完东西之后,还要再朝着那坟丘叩拜五个响头,算是告诉坟丘的主人,你们已经安全地将东西拿出来了。这个叫着‘不三不五必是四’,是一种高妙的建筑设计暗语机关。你们记好了。”
两个小孩虽然平时间也跟着袁**读书习字,可是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复杂”的任务。
谷遗湘默念说道:“不三不五必是四,不不三不五必是四。”
余我生也是小声说道:“先三后五,先三后五。”
看见这两个孩子这样记忆,袁**知道是为难了他们,可是眼前好像也仅有这两个孩子才可以做到这些。
她没有什么心情来怜惜他们,抬头一望天色,见到天边的红晕已经铺满了整个天际,知道时间不是太多,当即又连忙说道:“记好了,就来记下面的。”
余谷二人听得此话,都是大吃一惊,一起说道:“还有?”
袁**点头道:“快完了。你们都八岁多了,这点记忆难道就没有吗?”
余谷二人只得苦力点头,不再说话,意思是让袁**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
袁**继续道:“还记得我方才说起过,怎么到那坟丘边吗?这一次取完了东西,做完了准备动作之后,阵法就已经完全改变,不能再顺着原先的道路回来,而是改走最开始的那一条两旁载满小杨树的笔直小道。不可再走方初的小碎石道路,你们记好了?”
这一通话说出来,说得余谷二人一愣一愣的,这哪里是什么机关小道,纯粹是考验别人的记忆。谷遗湘撇起小嘴巴,十分地不高兴模样,道:“婆婆,难道就只有这样的选择?”
袁**点头道:“就只有这样的选择,上一次,我本来是想带生儿先跟我走一趟的,结果那一次没有实现,时间一拖,就到了现在,而今,我又不便前往,所以,才让你们亲自去走一趟。我相信,凭借你们的记忆,这点是不会记不住的。”
余谷二人资质其实只是一般,不过,余我生天生带来的内功心法,倒是帮助他打通了自身的许多经络关节,所以,在武艺这一方面,他还是有一些的过人天赋。(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什么天赋,只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已。)
除开武艺一道之外,其余的,余我生没有什么擅长的方面,这些,在袁**教导二位的读书识字等方面都得到了印证。
余谷二人心中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其余的什么办法,只得茫然点头称是。
余我生悄悄地在谷遗湘耳边问道:“妹妹,你记好没有?”
谷遗湘勉强地点头道:“记住了一些。”余我生脸上一听这话,顿时复现出了一丝微笑,算是在心里面有了十足的把握。
袁**转身望向了天边的红日,道:“我已经将情况告诉你们了,你们现在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余我生在前,谷遗湘在后,二人朝着后山而去。眼看这二人正要离去,袁**又连忙喊住道:“生儿,湘儿,记好,只可以走那条道路,看见的那木楼,千万不可以靠近,知道吗?”
原来想到上一次自己带领余我生朝着后山行去的时候,余我生看见了那漂亮精致的木楼时候,双眼发光,好像是看见诱人的美食,巴不得上前去细细观看一番。
余我生点头道:“好的,婆婆,我记住了。”余谷二人这才转身朝着后山而去。
余我生在前来到了方才第一次经过这里的那条小道旁,见到了那条悠长的小道,脸上一阵兴奋,朝着谷遗湘小声说道:“妹妹,你看,那就是那幢漂亮的木楼,你看见了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余我生右手已经指向了那个方向。谷遗湘开始一直在小心身旁的道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了什么暗藏的机关,这刻听见了余我生的话语声,当即抬头望向了那个方向,见到果真是一幢漂亮至极的木楼,当即笑道:“真的好漂亮,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余我生想起了第一次袁**对自己介绍说这木楼是如何如何地宏伟壮丽,当时自己只顾着正眼看它的漂亮,没有留意到袁**口中说过什么话,现在自然也想不起了,讪讪地朝着谷遗湘笑道:“反正就是好看的一幢木楼,待会儿我们拿了东西之后,回来央求婆婆带我们到木楼里面去看一看,好不好?”
谷遗湘连忙赞同地点头称是。二人朝着脚下道路望去,见到果真是有两条道路,两条道路的最终方向都是通向了前面的那一座孤零零的坟丘,此时清晨看来,那孤坟显得倍加凄凉。
这两条道路一条是两旁载满了小杨树,在清风中吹拂,显得格外的温馨。另外的一条小道,上面铺满了碎石。
显然,一眼望去,这条铺满碎石的小道路程要相对近很多,而载满杨树的那条小道分明是朝着山丘的另外一边绕开了很远,路程至少是碎石路的三倍有余。
余我生歪头看向谷遗湘,道:“妹妹,是左边还是右边?”
原来,左边就是那碎石路,右边就是那杨树路。谷遗湘道:“先碎石小道后杨树小道,我方才就记好的,自然是走这碎石路。”
余我生点头道:“我也记好了的,先近后远,自然是先走近的这条了。”
二人当即迈步朝着那前面行去。这条笔直的小道,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或许是时值晚秋,所以才会显得苍生凄凉罢了。
二人没有行走过久,就来到了这座孤坟的跟前,余我生上一次差点就来到了这里,这一次总算是将孤坟看得真切,见到上面镌刻着一行小字,娓娓念来:“先故龚子冥王之位,母鬼煞题记。”
看着这一席话,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是什么墓碑,幸好两个还孩子不是太明白事理,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不过总觉得读上这一行字,有点拗口,更别说文章达意,恍如是没有见到一般。
余我生朝着坟前一看,当时大吃一惊,连忙转头看向谷遗湘,谷遗湘也是一脸惶恐地看着余我生,在这坟丘的跟前,根本就没有袁**口中说到的那一个石头做成的蒲团东西,没有这个东西,怎么磕头拿东西?
二人显然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景,首次见到,立马就慌了手脚!
余我生道:“怎么办?难道婆婆记错了?”谷遗湘也是茫然地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这下我们还磕头不磕头?哥哥,你说。”
谷遗湘显然已经没有了主意,茫然地望向了余我生,余我生口中喃喃地说道:“妹妹,你说,婆婆她不方便来这里,是不是害怕这里没有了我们需要的磕头地方,所以才不会来呢?”
谷遗湘摇头道:“我不知道。”余我生低头看向了墓碑的下面,想要来寻找这里是不是有以前磕头石蒲团遗留下来的痕迹,结果这里已经长满了青草,哪里能够看见留下的任何痕迹了?难道这就是袁**不方便前来的原由?余我生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谷遗湘道:“哥哥,你发愣做什么?我们还要不要拿东西了?”
余我生咬咬牙,道:“妹妹,将我背上的归魔剑帮我拿下来。”
这柄宝剑一直以来就当成了治疗余我生身上顽固疾病的良方捆绑在了他的身后,随着相伴与袁**度过漫长的日子,袁**也教了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给余我生,余我生凭借自己的努力,居然也学会了一些。
谷遗湘点点头,看余我生脸上的神情,好像感应到了他内心的肯定心情,以为他有了主意,所以,见到她勉强地踮起了脚尖,将余我生后背的归魔剑取下来了。顺手递在了余我生的手中,余我生接住归魔剑,目光有些呆滞,但是仅仅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原先的灵动,将归魔剑悄然地拔了出来,一个孩子,手中拿着一柄宝剑,面对着一座清凉的坟丘,他的心中到底是想着什么?
第八回:梦靥一线天机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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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遗湘颤栗着身子,小声问道:“哥哥,你要做什么?”
余我生回头微笑道:“不做什么,我要将这里的青草清理一番,看一看这下面是不是可以清扫出我们要找到的那个石头蒲团。”
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想起了师父袁**曾经教导过自己的剑诀,当即右手运劲,朝着那青草的上端无情地削去,这可是一柄上好的宝剑,削铁如泥,更何况是一些小草。
见到一阵芳草纷飞,稍过片刻,坟前的一滩茂盛的青草此时已经剩下了光秃秃地一片,余我生已经为这里的土地算是清理过了一次,但是,非常失望的场景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这地下面好像没有值得让人兴奋惊喜的东西。
余我生抬头看向了谷遗湘,道:“妹妹,这里没有东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谷遗湘微微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二人前来的方向,茫然地说道:“哥哥,我想我们既然没有拿到东西,这里的机关应该没有触动,我们能不能再走来的这条小道回去呢?”
余我生想了一想,不敢肯定的口吻说道:“婆婆说过要我们来拿这里的东西,只怕不会是骗人的。我想,我们不能够就这样失望离开这里。”
谷遗湘急道:“可是,哥哥,这里的东西我们显然是拿不到了,还是回去安全一些呀。”
余我生有些犹豫,心中有些不甘心,更何况当袁**说到这里面有一本书籍和一串佛珠的时候,心中非常的好奇,现在虽然没有看见自己磕头的那个地方,但也不能够就这样放弃的了。
谷遗湘拉起了余我生的右手,正准备朝着回路返回去的时候,余我生突然说道:“妹妹,停一下。”
余我生当即回头看向那石碑,谷遗湘不解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余我生道:“妹妹,既然这里没有磕头用的那个石墩,我看我们既然来到了袁婆婆儿子的坟前,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妥,我以为我们至少该朝他躬身行礼一番。”
谷遗湘觉得这个想法也无可厚非,当即点头应允。余我生将手中的归魔剑放回到了剑鞘的时候,转身,余谷二人躬身朝着那石碑行礼。
余我生心有不甘,即便是行礼的时候,也只是低着头,态度看来极为的虔诚,哪知道就是这一低头,余我生发觉到自己的脚下似乎有一些异样的地方,当即一时片刻也没有明白有什么异样,就在那一瞬间,他静止在了原处,久然地凝望着地面。
谷遗湘躬身行了三个礼,抬头看向余我生,见到他滞留住第一个躬身行礼的动作久然不动,心中很是奇怪,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你发愣做什么?我们礼数做完了,是不是回去了?”
余我生一时片刻回过神思,恍然大悟,笑道:“妹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当即俯身下去刨那脚下的一方泥土。
谷遗湘问道:“你知道什么了?”余我生没有回答,双手只是使劲地刨泥土,样子看来真是欣喜若狂,笑道:“原来在这里,没有想到我一双小眼睛会这样的厉害。”
看他那样的自我陶醉,谷遗湘先是在旁愣住不动,稍下之后,才是看见余我生手下刨除的那个地方渐渐显露出了一个石头的棱角。
谷遗湘当即恍然大悟,拍了一记自己的脑子,笑道:“哥哥,你这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这里许久没有人前来,不仅长满了青草淹没了坟前的这一方寸土,而且,还下过雨水,将原本有着的一个石墩(既石蒲团)完全的掩盖,以至于这两个小孩来到的第一眼,没有发觉到什么石墩。
余我生躬身行礼的时候,一双小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脚下,心中有些纳闷,想着:“奇怪,这里为什么比其他的地方高出很多呢?”
一个瞬间,就想到了是时间侵辱泥土的关系,将这里的地貌已将改变了一些形状。要不是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只怕今天还真不会找到这里。没有过得多久的功夫,那石墩就完全地暴露在了两个小孩的眼前,余我生一时性喜若狂,蹲着双腿,看见那石墩中间凸起,正好就是此处泥土高耸的原因。
哪知道余我生兴奋之余,早就将自己的一只脚踏上了那石墩,石墩受力的缘故,那坟前的一条小缝轰然自行开启,要知道,这个时候,余谷二人还没有磕头呢!
余我生口中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谷遗湘亦是好奇地看向了那条小缝,见到里面果真有一本书籍与一串佛珠,当即转头看向余我生,道:“哥哥,里面果真有东西呢。”
余我生点头道:“可是,可是,妹妹,我们还没有磕头呢,这样就将东西拿出来吗?”
谷遗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道:“没有磕头它就自行打开了,我想可以拿到手的。”
余我生道:“那我来拿。你就留在那里。”余我生小心挪移脚步,朝着那小缝出走近。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的,这里的情景出乎两个孩子的意料之外,还不知道这里的机关触动了没有,如果说触动了,是不是石缝自行开启?如果说没有触动,是不是没有按照袁**说过的话磕头行礼?
余我生小心翼翼地将那里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掸去上面的灰尘,二人凑近一看,见到那书籍上面硕大的几个字,见着《鹰苦咒》三字,余我生当即转头看向谷遗湘,好奇地说道:“妹妹,你说,这书我们能看吗?”
谷遗湘道:“婆婆既然让我们来拿,我相信我们应该可以看的。”
余我生能够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没有先行打开来看,这在一般的孩子的身上是难以做到的。
谷遗湘睁着一双怪怪的眼神看向他,心中想着:“在平时,他也是满脸的好奇,为何现在会这样的自觉了。”
余我生朝着谷遗湘微微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白牙,道:“既然妹妹这样说,那我就打开看一看。”
余我生顺手将那书翻开,只不过,他没有顺着第一页的位置翻开,而是翻到了书册中间的位置,见到是一记武功招式。
二人顿时面面相觑,心中欢喜异常,余我生当即笑道:“妹妹,这是秘籍呢。”
谷遗湘点头道:“我知道,让我看一看。”她顺手过来,将那书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余我生一直就是迁就妹妹,所以见到她将书册拿到手中,并没有多管,而是抬头看向了那座孤坟。
哪知道,余我生抬头间,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好像是有一个东西渐渐靠近自己,随后又在缓慢地自行离去。在这里发觉到异样,心中难免会有些害怕。
余我生当即转头看了过去,终于看见,这一切的变化,竟然是身后的那两条小道!
余我生右手拍向了身后的谷遗湘,道:“妹妹,快看,妹妹,快看。”
谷遗湘正在那里蹲下身子看书,没有理会余我生的叫喊,只道:“看什么。”
虽然问出声来,但是并没有转身看过来。在余我生的眼前,分明看见那左边的杨树小道似乎在朝着左边挪移,而那右边的碎石小道也在朝着右边挪移,双方不由自主的挪移,还不算什么,就在两条小道挪移的空间平地上面,突然无缘无故地从地面深处冒出了许多的小草,将原本的荒凉土地完全改变。这是什么古怪的事情,好像有一种妖魔的幻术一般。
其实,这只是一种阵法的变位,二人方才踩在了上面的石墩上,已经将阵法的下面机括完全启动,只是,这机关启动后,运行起来似乎变慢了很多,想必是有好长时间没有活动这些机关,里面的设备早就有些生硬老化。
余我生将这里的变化完全看在了眼中,心中一阵茫然,想到:“这到底是怎么设计的,这人真厉害。回去一定要问一问婆婆。”
眼前的这一切,又在继续改变,那中央处的嫩草开始茁壮猛长,好像是贪婪地吸吮整个大自然的精华,不到片刻时间内,就见到那些小草完全将一片空地掩埋完全了。
余我生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似乎是看见了整个植物的成长经历,不由得一阵茫然,然后他害怕这是幻觉,使劲地揉眼,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了过来,见到眼前的小草绿地已经换了一个样子,原来方初绿草如茵的土地又开始出现了枯黄,接着就是凋零地衰败。余我生当即站了起来,想也没有想,就朝着那一方土地上面跑去,他要亲眼看一看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哪知道就在他起身跑到空土地上面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头苍莽大鹰从天空俯身下来,落在了草堆上面,睁着一双举目看向余我生。
余我生神情一呆,立马由原先对小草的好奇转换为了对这苍鹰的好奇。
那苍鹰睁开巨目看向余我生,余我生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紧张。
余我生当即朝后面大声喊道:“妹妹,将我的归魔剑帮我拔下来。”
他不敢回头看谷遗湘,害怕自己这一回头,遭到对面苍鹰的凶猛偷袭。哪知道自己喊了一句话之后,根本就没有听见谷遗湘的回答声,余我生当即很疑惑,正要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哪知道这个时候,又看见了对面的苍鹰缓缓地张开小喙,吐出了一团浓雾,朝着四面八方散溢看来,迎面扑向余我生的脸面。
余我生害怕这苍鹰趁着浓雾偷袭自己,连忙神情紧张地看往了对面,哪知道对面的浓雾越来越大,方才完全见到的苍鹰现在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视野范围所及,居然完全看不见苍鹰的模样。
余我生心中赫然,心想:“莫不是这苍鹰会妖法,看来我今天是在劫难逃。”
余我生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哪知道就在这时,那苍鹰居然迎面走来过来,因为余我生分明又看见了苍鹰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面挪移脚步,心想:“这大鸟要来抓我,也不必一直来吓我了,难道是想我自己束手就擒?”
他越是这样想,心中越是想反抗,当即立马转身,朝着后面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又是惊了一跳,后面居然也是浓雾扑面而来,哪里能够分辨得清什么地方是高台,什么地方是平原,还有,根本看不清谷遗湘在什么地方。
余我生心中当时惶恐,想起了自己方才在那本名叫《鹰苦咒》的武谱上面随手翻到的一页书册上面,分明就是一招厉害的剑法,当即没有时间犹豫了,余我生右手朝后伸去,欲将后背利剑拔出来,斩杀对方。
一般在平时,余我生后背的利剑捆绑在身上,反手去拿,极为不方便,所以才多次要请谷遗湘的出手帮忙,今天情况不同,看不见谷遗湘的人影了,只有自己动手。
余我生将右手抬得很高,好不容易,终于抓住了剑柄,他猛力朝上一拍,身子微微朝下一蹲,那柄威力绝伦的利剑不由自主的朝着外面蹦跳而出,这就是余我生平时间自己拔剑的动作。
余我生接着双腿用力朝上一蹬,身子立马跃起,右手朝着空中利剑飞快抓来,正好,余我生将利剑紧紧地抓握在了手心,心中突然一惊:“我方才好象是叫妹妹将宝剑送到了我的手中的,什么时候这宝剑又到了后背上呢?”
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当即举剑朝着面前身影有些昏暗的苍鹰就是猛地一剑划来,这一剑不是平时袁**教导的剑法,而是不由自主地使上了书册上面的剑法。
好像是心有灵犀地感触一般,那苍鹰显然感觉到了对方剑势的威猛,扑打着一对翅膀朝着后面退开了两步,抬头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向了余我生。
余我生不敢看这些,挥动手中利剑朝着那苍鹰正面击来。这一次不是退缩,而是主动出击。
第八回:梦靥一线天机破(2)
(第二更啦。蔡蔡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哟。)
余我生手中利剑朝着苍鹰划来的时候,那苍鹰的眼睛之中带有一丝不相信的惶恐,方才它似乎是没有料及到余我生会对自己突然袭击,所以一味避让,现在知道了对方杀害自己的本意,接连之下,感受到了对方宝剑之中的霜寒之意。
这股寒气,只怕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承受住的,原本有着一身妖术的苍鹰此时也显得有些惊讶失措。苍鹰或许明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慌忙地朝后面挪移脚步,眼看宝剑就要来到了跟前,苍鹰猛地一下张开了翅膀,朝着身后展翅飞起,是想逃命。
余我生见到对方害怕自己,当即激起了心中的斗志,紧接着方才的那失利一剑补上了一招勇猛的剑法,这剑法依稀间很模糊,并不是袁**传授给自己,也不是方才在书册上面看见的,更加不是自己在峨眉山上偷学而来的,反正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一剑到底出自何处,就好像是心灵突然一阵感触,非得这样出剑才安心一样。
这一剑的威力明显是强于前面那一剑,眼前的整个浓雾一下间遇上了宝剑上面的霜寒,似乎遭受着这寒冷空气的传染,由原先的浓雾一下间变成了霜雪,沸沸扬扬地雪花开始飘逸到了空中,取代了浓雾的牵绊人心,这是多么让人惊奇的事情。
接着,余我生的眼前浓雾不见,余我生终于看清了那空中苍鹰的方向,显然,自己手中挥舞着的利剑不能够将对方杀中。
余我生傻傻地愣立在了半空之中,双眼看向了空中翱翔天空的苍鹰,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勉强将手中的利剑放下。
哪知道,这个时候,手中的归魔剑似乎不听他的控制,“唰”的一声破空之响,那宝剑直接朝着空中飞翔的苍鹰颈部刺来。
余我生看呆了眼睛,心中想着:“这宝剑怎么会自行去杀它?难道这二者天生就是对敌?”
苍鹰眼见宝剑就要袭击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双利爪朝着那宝剑的剑柄抓来,想要在空中阻拦住宝剑的进攻。
同时间,它仰天发出了一记惨烈的凄厉叫声,似乎是有一种预料,会命丧在这柄宝剑的剑下。
余我生心中突然一阵激动,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吐洒在了空中,就在他吐血的时候,那空中的苍鹰利爪没有抓住空中的宝剑,那宝剑顺着前进之势“嗤”的一声刺进了它的胸腹,鲜血从苍鹰的胸腹间开始漫溢,映红了整个身子。
余我生只觉得这一剑好像是刺中了自己的胸部,他也开始朝着天空喷洒出了点点鲜血,化成了空中的血雨,滋润着天地间的万物。
这是自己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余我生脑子一阵糊涂,心中只是想着:“我要死了,我就这样死了。”
那苍鹰双眼看向了余我生,朝着地面坠落下去,但是,不管怎么样,它的眼睛始终看着余我生,余我生也是始终看着那苍鹰,难道这就是人生中的宿命?
余我生正要开口嘶喊的时候,那胸中的疼痛变得更加的剧烈。他这个时候,惊奇地发现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苍鹰的下坠之势,他感觉到了迷茫,努力地朝身边看去,这一看,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在缓慢地朝着地面上坠落,速度与那苍鹰的速度一样。
余我生心中赫然,看见了苍鹰胸腹处的那柄利剑“嗤”的一声自行飞跃出来,朝着半空之中飞去,中间没有丝毫的停留。
那柄原本是自己处方良药的利剑,此时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余我生只看见了那剑身幻成了两个大字—“驱魔”。
余我生喃自念着这两个字,心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自己难道就是这柄剑的驱魔敌人,可是它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剑与我,到底是友是敌?
仿佛间,余我生看见了人生中最难抉择的事情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余我生身子突然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上,摔得他浑身散架,他侧头看向那头苍鹰,哪知道此时已然不见。余我生心中茫然,嘴角边突然溢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就此昏倒在地。
这一切,似乎是幻觉,可是,记忆是那样的清晰,会有这样清晰的幻觉吗?
谷遗湘正在那里看着那本书册,突然听见了身前的余我生好像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当即没有理会,因为这书册是在是太好看,太高深,已经全部占据了她的心思。
她哪里知道,余我生此时正遭受着人生中第一关的考验,是他经历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考验之一。
待谷遗湘将这书册上面的东西倦了之后,抬头看了过来,发现余我生早就不在身边,而是歪斜着身子,倒在了地面上,看来是那样的疲惫不堪。
谷遗湘匆忙走了过去,发现余我生的嘴边似乎流淌着一道殷红的鲜血,只是很小的一道而已,一般人是看不出来。
谷遗湘心中好奇,也没有想起方才余我生叫喊自己到底是做什么,不由好奇地上前推攘余我生的身子,口中喊道:“哥哥,你醒一醒。你怎么睡倒了?”
没有过得多久,余我生被谷遗湘吵醒了,当即睁大了双眼,一脸茫然地看向了四周,首先发现谷遗湘在身旁,忙问道:“妹妹,你看见那头大鸟没有?”
谷遗湘道:“什么大鸟,没有看见,倒是你,你的嘴角为什么会有鲜血?你做什么怪梦了?”
余我生坐起来,一脸的茫然之意,看了看眼前情景,又想了想自己方才见到的奇怪可怕场景,听见谷遗湘说及自己的嘴角边居然无缘无故地流出了一道鲜血,如何不奇?
余我生伸手将嘴角边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问道:“妹妹,你一直就在这里?”
谷遗湘拿起了手中的那本书册,道:“我一直就在这里看这本书呢,你方才是不是喊过我?”
余我生点头道:“是呀。你怎么没有回答我?”随即转头看向坟丘前面的场地,见到两条道路现在果真是变了花样,当即又是惊了一跳,心中想着:“我梦中见到的情景好像就是这样的,这是如何一回事?这布阵之人是不是在这里施用了什么古怪的东西来骗小孩子?”
谷遗湘看见余我生一脸茫然恐慌之意,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余我生点头道:“很不对,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一点异样吗?”
谷遗湘仍旧是摇头,道:“到底什么不对,你说出来,我或许能够帮你。”
余我生转头木然地看了好一会儿谷遗湘,道:“我方才看见了一只很大的苍鹰,从天空中俯冲而来,与我面对面。最后,是我后背的利剑将其斩杀了。”
他说到这里,慌忙之下,偏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中,希望能够看见宝剑,终于发现宝剑仍旧在自己的手中之时,才缓缓地舒缓了一口气,至于梦境中见到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满身鲜血,更加不明所以,就没有说出来了。
谷遗湘抬头看向天空,见到满天的蓝天白云,低头朝着余我生格格地笑了一笑,道:“哥哥,你看这天空,哪里会有苍鹰了?你是作怪梦了。”
余我生拍了一记自己的脑袋,心想:“这既然是做梦,可是我为什么会嘴角流血呢?还有,我是什么时候昏倒过去的,我怎么就没有一点记忆呢?”
他没有说话,心中实在感到有些郁闷,只得转头问道:“妹妹,那我们就这样回去吧。”
谷遗湘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好,道:“按照婆婆的叮嘱,我们这一次是该走那条小杨树道路了。咦,哥哥,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这个时候,谷遗湘才仔细地看向了前面的道路,发觉到小杨树道路的确改变了很多,似乎没有先前那样的迂回曲折,至于到底变化了哪些细节,一时片刻却也说不上来。
余我生道:“我方才就是看见这里变化阵势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那些怪异的情景,这话说来谁也不会相信的。只有回去问一问婆婆,这个阵势到底是谁设计的。妹妹,可是我们没有磕头,这样行走,会不会有些冒险?”
谷遗湘道:“我认为应给不会有事的,你看,我们没有磕头,还不是照样将这些东西拿到了手中。”
说着这话的时候,谷遗湘扬了扬手中的书册与佛珠。
余我生心想:“这看来是无意间破解了阵法,倒不是说这里还有什么危险了。”
余我生当即听从谷遗湘的话,仰头挺胸地朝着前面那条小杨树道路上行走了过去。谷遗湘紧随地跟在了身后。
对于袁婆婆为何自己没有亲自前来这里,余我生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加之方才自己无缘无故地做了一个怪梦,心中就更加孤疑。
余我生在前,绕着这条小杨树道路前行,双眼东看西瞧,是想看出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妥,他一时片刻间,觉得太过无聊,双目间偶尔看向了身旁的那些小杨树。这些小杨树长得很是挺拔,个个都是这样的器宇轩昂的模样,都是有些像一个个军人,站立在风中,别是一番诱人的风姿。
余我生正是无聊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这些小杨树都没有高过自己头顶的一颗,心中不觉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转头看向谷遗湘,停在路口,道:“妹妹,这些小杨树你看栽植了多久?”
谷遗湘道:“这样小,还没有我们高,应该不会太久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我生当即道:“那不是说,这里不久前曾经有人来过,而婆婆不是离开这里已经有七年了吗?七年的时光,小杨树一定不可能才这样高的呀。你说呢?”
谷遗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啊,哥哥,你上次和婆婆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没有进来,但是你是否就看见这些小杨树了呢?”
余我生摇头道:“上一次我在婆婆身后,实在是看不见这些呀。我方才就发觉有点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样小的一排杨树,现在看来,还真怪呢。”
谷遗湘道:“不管这些了,我们回去问一问婆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余我生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那我们走吧。”
他刚要转身继续前行,可是突然想到了那奇怪的梦境,当时就愣在了那里,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抬头望向了前面的道路,见到那前面一段小杨树已经渐渐淹没了前方道路,害得二人看不太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