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活未见人死未见尸
眼瞧着靳嫣驮着鬼婴消失在夜色之中,独独留下谢顶男像接受审讯一样僵持着手臂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即使眼前不再有任何人或物,气氛变得比靳嫣驮婴更显诡异,老道给多乐士一个脸色,对方会意点了点头,屏息静气目光直盯着谢顶男的所在位置,嘴皮微动用极小的声音传出很是细小羸弱的经文,我额头上的男鬼飘了下来,悄默声的站在我身后,才站停三四秒,便奋力捂住双耳,嘴巴大张扬天接连不断的惨叫,怪就怪在我离得最近可却没有闻得一阵声响,男鬼就像在演哑剧一样,跪坐在地上极其痛苦。
我还没琢磨出所以然来,老道快速巡视了一遍,淡然的摇了摇头欧,右手往多乐士肩上一搭,“够了。”
对方对老道的话充耳不闻,嘴巴多动了动后才意犹未尽般收了,左手大拇指摸了下嘴唇,阴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让我念阴文的是你,停的也是你,这次情况特殊我也不想与你计较,如有下次,你的这条老命归我。”沾了口水的拇指抹了抹老道的领口,戳了戳,目光绕过老道不怀好意般看向了男鬼,大手一扒,老道跟小鸡子一样被他拎到一边,冲着男鬼胸口嗅了嗅,“这么多年,难得见到这么上乘的阴魂,加以历练会是个好苗子,不如跟了我吧?”
男鬼才摆脱掉阴经的控制,虚弱地蹲坐在我身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受多乐士的……调戏,整个魂都不好了,别过头去不想看他,“混账东西,什么下三滥下九流的东西,让我跟你,怕是梦没醒吧。”
多乐士老肉纵横的脸抽搐了一下,弯了弯腰,想继续做思想教训,我看架势不对,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老道都得忌惮三分,男鬼这么大言不惭,我心里更是没谱,只得硬着岔开了话题,“那个,老道,刚刚你让多……这个前辈念动咒语,怕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吧。”连忙对老道眨巴了眨巴眼睛,内心各种祈求别说错话。
“不错,鬼门阴文确实可以纵横鬼神,但是可以评测一个魂魄的至阴至纯,刚刚只是确保是否有冤魂在,没想到……哎。”
“什么意思?没有冤魂?那……那个人已经是死人了?”抹了抹脖子犹豫不决的问道。
老道面色深沉的点了点头,我倒吸一口凉气,刚刚也没见靳嫣跟鬼婴做了什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与刚刚那个相比,眼前的男鬼倒还真算是纯天然无公害了,阿萌似乎看出我的疑惑,颇有耐心解释道,“哎呀,小姐姐钻死脑筋了,老道说的没有冤魂是说意外死亡含冤而死的人,但是茅山压根没有冤魂,而且死的也很理所应当,只是在人内心恐惧与死亡恐惧交错的时候,魂不附体罢了,也就是说现在地上的那个只是个驱壳,灵魂在哪里却不知去处,换言之就是那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已经三个了,不到六小时就死了三个……这场闹剧要怎么结束?”还没怎么调查就死了三个人,我承认我恐慌死亡,恐惧死亡带来的那种冰冷感,同时也很厌恶。
“查到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就好。”
“那不就是靳嫣……身上的鬼婴么?抓到它就好了啊!”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我一直认为靳嫣已经死了,但是现在想来她是死是活,不能这么着急下结论。”老道深邃的眸子瞥向阿萌,阿萌仿佛明白了什么,娇躯抖动了一下。
阿萌的动作我看在眼中,明显是有什么瞒着我,紧张的拉住阿萌的手,追问道,“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小姐姐,你别着急别激动,慢慢听我解释,是,我开始是根据靳嫣身上的尸斑推断出她已经不在人世,但是现在鬼门说没有冤魂,也就是说没有含冤而死的魂魄,刚刚你也看到了,靳嫣驮着鬼婴,跟狗一样的在地上攀爬者,如果是含冤而死,那么有反应的应该是靳嫣的冤魂,而不是你身后的这个男鬼。”
阿萌的话说得很轻,但一字不落的落到我耳朵里,我张了张嘴,“也就是说,现在靳嫣是活未见人死未见魂的状态?那真是这样,刚刚那个又是什么?幻觉么?难不成刚刚你没看到,还是我们所有人都没看到?”
“你冷静点!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这才是这其中最毛骨悚然的地方,不光是鬼门,就连阿萌跟我以及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感应到一点点阴气,就连这个男鬼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察觉不到,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老道受不了我的呱噪,拂尘在我身上轮了几圈,我才得以平息。
一时间接受不了太多,只好楞楞的双手抱臂,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与世隔绝?”
老道闻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阿萌走了过来贴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多言。
“哎,你们活人就是麻烦,这点小挫折小惊讶就受不了,那你以后怎么走这条道啊啊?哎。”多乐士扬天长叹过后,冲我尴尬傻笑,调侃着。
老道给了多乐士一记眼刀,对方不再多言,才难这性子分析出,“她不是走这条道的人,怕是被靳少诓骗过来的,原本也是想套出占算结果的吧,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一切都回到原点了,丫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看你年纪小,习惯性称你为丫头了,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门道,也就是行规,你有你的规则我不会破,但是我们这个行当,最大的行规,就只要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恰巧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你最清楚,但是你不肯说,如果这件事情拖得太久,反而不好,你觉得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虽然我对他说客水平呵呵一笑,但我也明白,占卜而言,不说实话我也不好推断。
老道抬了抬手,打断我的话,继续说,“我明白,但是只是我想应征一件事,记得早年我刚入门给人合八字看命时候,常遇到的情况是男看事业女看姻缘,不知道西方是不是也是这个调调。”
眨巴了几下眼睛,大概猜到他的意思,“您想说什么?”
“就告诉我对不对吧。”
无奈只好点了点头,不过好像还真是,每次找我算的男客人多问事业,生意,而女的不是问感情就是问姻缘,想不到中国古代也有这个说法,“大概是这样。等等,道长,你该不会是想?”
“山人自有妙计,放心破坏不了你的规矩的啊。”
第十八章 人为中邪
前一秒还一脸懵逼毫无头绪可言,现在又问我客人常占算什么,还跟我来了句山人自有妙计,难不成是要用八字测一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老道,您……该不会想给她合和八字?看看今年有什么大灾大恶,然后根据五行缺啥,添点油加点醋,不行佩戴个珠子把这场劫怎么破解吧?且不说,就算您知道靳嫣生辰,本人不在身边,那些加料的东西未必能给得到啊。”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面对同行面斥就算理亏也不能输在气势上。
“哈哈哈,丫头,你该不会真把我给看成路边上算命看相的下九流道士了吧?我说了个行有各行的规矩,况且你给她占卜过,也就是你的客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推算八卦?我那会也反感有人来我这里占算,不信我,还有去问问别人,直到俩陌生人推测出来的结果一样,这才信了。”打量了下我,悄悄伏过身子,趴在我耳边悄声说,“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嘴巴可别这么毒辣。”
我也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老道上了年纪,虽然开始嘴毒了些,但是后来不管是对决尸蛊还是刚刚靳嫣驮婴,发现他是个实打实的老江湖,在这群人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最起码没有为难我,如今我却这样怀疑人家,真的丢人丢大发了,红着脸垂下头,用我俩都能听得见的声音低语,“抱歉,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赖我没说明白,吓得丫头以为是同行互斥。”听了我的歉意,老道吊高了嗓音,几乎想让所有人听见,继而恢复了正常声调,“丫头,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道道,我之所以问你是什么类型,你也说了是感情问题,是想明确问题源头,是自己作死作出来的妖,还是有外人的原因。”
也对,近年来很多高校生沉迷于笔仙碟仙无法自拔,万一真作死出来的冤魂索命,天王老子也没辙,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感情问题往往不单单是雇主本身的问题,而是俩个人的问题?”从孩子问题上就能看得出,除非借助外力,不然怎么肚子里怀个种,竖了个大拇指,感慨了句,“也对啊,我虽然知道是感情问题,但是一直没有细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哈哈,丫头谬赞了,不管是被骗来的还是怎么,这又是你第一次出门涉猎解决案子,没经验也是正常的,没关系,多积累积累就好了,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生辰八字的事情,生辰八字跟人的气息一脉相连, 倘若留有一线气息又恰巧知晓对方生辰,刚好可以寻得一丝残魂,问个究竟。”
“残魂?招魂!我去这么刺激,但我们现在连靳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万一活着……再把魂勾出来,会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不错是招魂,只是比较浅显的招魂,放心,生辰八字意味着对方的命格,不管怎么也是对方撼动不了的,有八字罩着,勾个对方残魂过来询问一二便可,省的我们在这里连蒙带猜了,不是么?”递给阿萌一个眼色。
阿萌立即会意,拍拍我的肩膀,手中再次将铃铛当红酒杯摇了起来,一路摇到谢顶男的天灵盖上方,停止了几秒后,手腕猛地用力往回抻,动作一气呵成之后回过头来冲着老道点了点头。
老道见阿萌那边准备就绪,手中不知何时夹了张蓝色符咒,跟刚刚制服尸蛊黑紫色的符咒截然不同,好奇挠了挠后脑勺,“老道,这咋用上蓝色符了?招魂用不到招魂幡么?”
“招魂幡是有死人才用到的,要真是用到,就算是我们这边成了,但是靳嫣也救不回来了,蓝色符咒可以说是引灵符,而紫色的是驭鬼符,用途不一样的。”歪着脑袋解释了一通后,看着远处的阿萌,招了招手,“东西准备齐全了,过来吧。”
阿萌不带一丝怜悯的回过头去看了眼,冲着跪坐在地上的谢顶男撒了把白色粉末,地面再次燃起熊熊白色火焰,这才放心的走过来,“我这边也好了,开始吧。”
老道冷眼看了阿萌身后的白色火光,从腰包中抻出一个黄色三角包状的符咒,递给她,却被阿萌打落在地,“附就附,哪儿来这么多规矩?”
“这次事情不一样,听话拿着,别任性!”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符咒,再次递到她面前,用近乎要求命令的语气重申着。
阿萌漠视一笑,不以为然接了过来,低下头嘟囔了一句,“以前附身可还真没这么多事儿。”
虽然阿萌说什么附就附的,我大概猜到了一点点,但一直没敢想,现在算是彻底看懂了,上次男鬼附身我身上,害得我变成接吻狂魔,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要附身,真是的青天白日,哪有活人做好心理准备被鬼附身的道理,趁老道将符咒贴在阿萌脑门的瞬间,我挡在老道跟前怒喝道,“老道,你什么意思?说好的招魂呢?你知不知道活人被鬼附身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只是个简单的引魂术而已,让这丝游魂附在身上以为附在本体身上,依照以往回归到它最熟悉的地方,现场只有你跟阿萌俩是女孩子,气息略有相同,引魂也不会被发现,若是别人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再说,男属阳女属阴,引魂附在阳上变得烤化了?”老道漠视的看着我,嘴上依旧耐心的解释着。
老道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阿萌看我还在犹豫,给了我一个大写的笑脸,“小姐姐没事的,我们之前经常这么做。”见我情绪没有太大波动,悄默声的将手中符咒攥了攥,撇了眼老道,闭上眼睛大声吼了句,“来吧!”
我看阿萌去意已决,自己也没办法再说什么,毕竟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侧了侧身子眼睁睁的看着道长将拿到蓝符贴在阿萌的额头上。
刚开始的时候,阿萌还跟没事人一样,只是眼神有些空旷,身子也是摇摇欲坠的晃了晃,我傻不愣登得想伸手扶一扶,竟被道长的拂尘挡住了,为避免我发问,及时给了个禁言手势,右手对着空气画了个圈,比划着所有人悄悄的跟着阿萌的身后,我左右也都看不懂,只能悄默声的跟在队伍,随着队伍上了二层。
许是蓝符的原因,阿萌走路总是轻飘飘的,有些像喝醉酒的醉汉,但是走的却是直线,飘飘然的走到二层那个带有粉色门帘的房间,我心里一颤,这不就是靳老提到的靳嫣房间么?不是被明文规定说是不许进么,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难不成里面真的别有玄机?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阿萌突然转过身指着我咯咯笑了起来,毫无先兆的笑意跳动着每个人的神经,更是吓得我后脖颈子发毛,看了看离我最近的男鬼,对方纹丝不动冷眼看着的阿萌,不厚道的歪了歪嘴,我纳闷,这是几个意思?
第十九章 另一空间
扫荡了一圈专业人士,愣是每一个人挺身而出为我这个非专业人士解释一番的,喵的,自给自足吧,悄默声的低头看了眼手表,又是熟悉的凌晨一点五十多分,按照老道的话就是鬼魅作妖时期,看着笑得渗人、脑上又贴了个符条的阿萌,我实在沉不住气,问了句,“引魂不应该引靳嫣魂魄上身么?这……确定是靳嫣?”
许是老道也察觉了问题,侧了侧头看了看我,低声问道,“你见过的靳嫣是这个样子么?低声说,别让脏物记住你的气息。”
“肯定不是啊,她很骄纵的,怎么可能跟这个……傻子似的。”老道声音很小,跟间谍一样生怕被人听到一样,这一问倒是把我问蒙了,抬头看了眼指着我傻笑的阿萌,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骄纵的大小姐,跟卜楞鼓一样摇头。
老道先是眉头一皱,面色很是深沉,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阿萌,吊高了嗓音义正言辞怒吼道,“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所牵挂和你牵挂的了,早日投胎去吧,我们找的正主也不是你。”
这话我听明白了,老道这是引错魂在下逐客令,语气真就不像商量的语气,还好阿萌附身的哪主心眼大没有太往心里去,依旧傻了吧唧的笑着,手从我身上机械性挪开,移到老道身上,用几近苍老的语言暗骂了句他祖宗后,又恢复到莫名傻笑模式。
老道本就不是善茬,对方却不听劝阻直接往枪口上庄,不由觉得好笑,但同时也有种莫名的紧张,这个女鬼附身到阿萌身上,以老道的脾气,对方乖乖听话速速离去也好,无奈是个不听话的,以他牛脾气一上来,如果动辄出手,用的也都是专业驱邪的东西,万一对方跟那个男鬼一样狗皮膏药黏上了甩不掉,硬生生撕下来还得揭一块皮,我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过这种先例,但如果没有,万一一个寸劲,伤到阿萌的魂魄怎办?小时候常听人说人的三魂七魄是一个都不能少的,少了一个就会出大事。
我感觉气氛愈发尴尬,再不是完全不可收拾的情况下,我挪到道长身边,低声劝道,“算了了,一个连个魂魄都算不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兔崽子,敢咒我师傅,我驰骋阴阳两界,没鬼差敢跟我多论半个字,人间管他名门正派还是乡野小户,只要有我在,想请我出山,就必须乖乖听我的指挥,奶奶个腿的,老子驰骋阴阳两界这么久了,居然被你这个毛头小鬼羞辱了,今天不解了这口气,当我轩辕是吃素的!”完全无视掉我的话,老道直接发火,好吧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耳朵里,连刮都没有刮过,手中不知啥时候出现了把雨伞,“杂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最后一句虽然是个问句,但是我在旁边看的是真真的,最后他用口语把少说了的“滚”字说了出来。
我在旁边看得简直就是不敢蔫声,生怕对方察觉我的存在,那我可就真没地方哭去,阿萌的脖子咔咔作响,直愣愣的将脑袋一歪,口水横流,“我死了这个人也会死的,嘻嘻,我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上下牙直打牙祭,听上去很像是老鼠磨牙。
游戏,只听说过鬼打墙鬼迷眼,可还真没听过鬼想玩游戏的,我刚回头想问问飘在我身边的男鬼,老道牛脾气却就上来了,折扇一开,“游戏?你不配,看来你的选择是需要我的帮助。”扇离人手,面扇跟扑克牌一样在空中旋转,削去了阿萌的一缕青丝的同时也划伤了她娇嫩的天鹅颈。
“够了,你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男鬼见道长没有收手的打算,及时拦在道长面前,摇了摇头,“她不过是一丝游魂而已,暂时附在这女娃的身上,你的任何灵器都不能将其趋之肉身,所有伤害都会如实加伤在这个女娃娃手中,如此一来,你就是帮凶了。手中占有血液,你满意了?”
道长抬头仔细看了看鲜血直流的阿萌,咬紧牙关,愤恨的收了手,嘴上似乎对刚刚颇有不满,“我知道,用不到你这男鬼来提醒我!”
嘴角勾勒了一个很是好看弧度,“我也不想管啊。只是不想再死一个人,因为我经受不住血液的诱惑。”妖魅的舔了下嘴唇。
我见这俩唇枪舌战聊的很合,在旁边也不好插话,只能是叉个腰,轻咳示意道长继续问附身的东西,岂料被对方发现,“想知道游戏规则,直言就好啊,何必这么费劲?咯咯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能够找到真正的靳嫣就好。怎么样是不是很容易?”
我一个大白眼甩了过去,“我们来这里一天多了,别说靳嫣,连个抽油烟机都没有,更甭提现在生死未必的人身上了。”
“骗子,你们说什么也不会信的,也别跟我说看不见她,自从你们踏入这间屋子,就应该能够看到他了!撒谎,一对骗子!”对方口里始终不依不饶。
我也真是呵呵了,虽然在这个圈子涉猎不深,但是吧,鬼话连篇四个字我还是很深表赞同的,“随意啊,反正被困在这里的又不仅仅是我,我都不认识你是哪路野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信不信的……你一会就知道了,答案可能就在眼前,也可能就在远边,天边。”阿萌似笑非笑杵在哪里,低声轻吟之最后一句后,重心不稳到在我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天鹅颈被大出血了的原因,阿萌的身体有些飘飘,软软的,像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只是皮肤也有些冰冷。
道长严防有诈似的趁其不备揪掉额头上的符咒,阿萌恍若睡梦初醒般的摇摇头,揉揉闹大,见到我也不是很惊讶只是淡然的抬了抬手,虚弱到没有力气说话。
一直都是元气满满的阿萌居然都虚弱这样了,道长依旧不放心,非要上前把弄她的眼皮,看看是不是游魂已散,确认无误后,这才彻底放松了。
我在旁边看的是心一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虽然在职场混迹几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冷漠,果然是社会人啊!
阿萌虽然早已解脱,但整个人还是昏昏欲睡,甚至连个拿着纱布伤口的力气都没有,为避免阿萌再有疏漏,我怕我真的会愧疚而死,递给男鬼一个颜色后,我费尽心力的我将阿萌放回了屋子床铺上,还好就在靳嫣房间的旁边,也还是清净。
横竖是折腾了一天,我也实在没有心思去猜个所以然,唯有道长精神奕奕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扇门,琢磨了片刻后,抬脚就是一踹,“答案就在眼前?今天先到了你的老巢,我就不信发现不了你的踪迹,靳嫣?给我出来?别特么装神弄鬼!”
刚把阿萌放到床上,就见到老道临门一脚,这一脚把我踢蒙了,我都没来得及拦上一拦,同时也被老道这种自带土匪气感觉有些厌恶,朱红色的木门就这么硬生生被他踹开,屋内全天然水晶制成的天花板将今晚夜空暴露无遗,墙边挂着二十四个星宿运作轨迹,远处书架还有蒙了好几层灰的占卜牌,真是有钱人儿子啊,学占星,天然星宿一网打尽,还有霸道总裁随时附体的哥哥,自怨自艾的同时,我的目光居然聚焦在大骚粉床垫上躺着的人,竟然是那个祸事连连的靳嫣,此时她依旧穿着那条小碎花吊带裙……
我这还羡慕占星师占星师的私人小世界无法自拔呢,远处粉嫩的床垫上,冷不丁出现了个人,当时就把我吓了一身冷汗,要不是男鬼在后面尾随,只怕我早已老头钻被窝,后脑勺着地了,“你……是靳嫣?”
试探性得问话,对方回过头,还是那个熟悉的满脸胶原蛋白的萌娃娃,见到有人到访,激动万分,忙不迭的介绍着业务,“对啊,是来看事的么?占卜还是占星?”
“哈?”整个人直接就傻掉了,扫了一圈眼熟的人面色沉闷的看着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很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不是……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还好么?”
“很好啊,你是谁啊?不说我可就当做私闯民宅论处了,告诉你,我可是会报警的哦!”粉嫩的小拳隔着空中挥了挥。
我扶额,这火爆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只是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看这样应该没有被附身才对吧,怎么跟我这还玩上失忆了。许是许久没回复,对方等得有些不耐烦,那起手边的话机,我一看惊到了,这电话打过去,指不定招惹来什么不好变故,我可不想作死啊,抬了抬手,连忙解释,“我蒋楠,竹子……南糖后竹介绍来的占卜师,就是业内会通灵占卜的那个!”
“竹子确实给我介绍了个占卜师,但是,你会通灵而我却只是个小小的入门级别,你这么贸贸然登门造访,是什么意思?挑衅么?”咬牙切齿的说着。
真的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到我家哪种不可一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次又来,又不想当着外人面发作,只好咬着牙关挤出了几个字,“我来这里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这位小姐,我跟你很熟么?不熟对么?既然不熟那你为什么要未经我的允许来到我的房间?还跟我嘚嘚个不停?不知道什么叫做同行面斥不雅么?既然不熟,对你没什么可回答的,门在那边,慢走不送!”知道她嘴巴臭,没想到脾气这么急,我还没说几句话,小嘴巴就跟*似的突突个没完,干净利索的下了个逐客令,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追加一句,“你可以滚了!”
在家里吃闭门羹也就算了,充其量被男鬼嘲讽,这次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屁孩怼了,破事是你惹出来的,最后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靳嫣,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大口调整的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奈无名怒火蹭蹭往上冒,不行,这口气怎么也得出,袖子刚撸到一半,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等等,如果靳嫣就在家里,靳老为啥劳民伤财招来这么多人来找靳嫣?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而且她跟我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也就是说我身后的这波人没有察觉到!
下意识回过头看看身后的人,极力得想从中寻求一丝丝下一步计划或者策略,因为我现在真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是凭借自己感觉去做事情,无奈众人面色深沉瞅着我,我靠,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只能看到我跟个神经病似的在这里抽风,看不见眼前这个靳嫣?!
但是不对啊,他们可都是抓鬼大拿,要是察觉不对劲应该比我有察觉,怎么会这样,依旧不甘心的瞥向老道,用眼神再次询问一遍,我多么想从他深邃的瞳孔中寻得一丝安慰,可却还是啥也看不到,只是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得不为自己与世隔绝的处境,倒吸一口凉气,好吧,既然没人帮我,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长舒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怒气冲冲的三步并两步得走了上去,从她手中夺去话机,狠狠扣在电话上,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拉硬拽版将电话线拔了,抄起电话罩着地面就往地下很杂,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抬头看到假靳嫣憋红着小脸,分分钟想弄死我的小眼神,看的我是心里愈发不爽,唇瓣略有所动,我就瞅准时机,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硬生生的将她从床垫上招呼到了地上。
从床上摔到地上的假靳嫣这下子可就老实了,跟小猫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会我也看明白了,原来这货就是个纸老虎,你硬她就软,早知道这个尿性,我就应该在家里用耳光子招呼她,省得她把我心爱的牌牌扫到地上,好吧,我承认我这人天生爱记仇。
虽然不知道道长为什么让我佛系处理,但我总得找机会除了这口恶气,抬脚勾搭了一个椅子,自顾自坐了上去,吊儿郎当的抖了抖腿,鼻孔冲着靳嫣,“哎,电话机我摔了,因为你丫的去我家不老实把我占卜牌甩了一地,赏你这大嘴巴是想告诉你怎么做人,你记得,想吃霸王餐找大众点评,想在我这问占后逃单,俩字没门!如果不懂,我可以一件件一桩桩详细的告诉你,但我真想告诉你,要不是看在竹子面上,这口气,我在你那天找我占卜就该跟你好好清算了!”
“不可能!我一直在家里没出门,怎么可能找你看事?况且我本身也是占卜师,有什么问题我自己会算,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娇嗔的瞪着我,嘴巴嘟囔着。
我看这架势像是不服啊,不由得感觉好笑,“占卜师怎么了,你占的再牛能有我准?外人?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你身后那个婴儿的事情?我外人?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孩子?!你怎么知道孩子的事情?孩子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提到孩子立刻从病猫变成夜猫,上来就扯我的头发,往地上扯,嘴上还带着威胁,“说,是不是那个贱人派你来的?你们都是贱人都不得好死!”
哎呦我去,这是吃错药了吧,怎么连抓带挠的啊,扬手想推开对方跟口香糖似的挣脱不开,逼得我脚都用上了,“什么贱人!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哎我跟你说,你摊上事了知道么?老子人生第一次下地处理灵异事件就是你这破事。”
“嗯哼!”老道深沉的咳嗽了一下,右手紧张的把左袖搓了搓,紧张的指了指手表,我这才意识到,从我们出门到大厅集合,到大战尸蛊,怎么也得过去四五个小时了,出门的时候早已是深夜,而按照视频中靳嫣出现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但是我总觉得现在肯定不止凌晨两点,这点时间观念还是有的,如果不是凌晨两点,那么靳嫣应该不存在的大厅,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卧室了呢?如果是一定时间是这样,眼前的可能不是鬼,或者说,是个更另类的存在,就好比刚刚的尸蛊一样,事情有些诡异与蹊跷。
我愣神的契机,假靳嫣伸出手偶死死扣着我的脖子,发死下的力气,一点余地也不给我,憋得我喘不过来气,迷离之际眼睛扫过身后看热闹的人,冷嘲热讽的看着我,而男鬼却一直比划眼睛,我当下会意,但总觉得残忍,后来靳嫣不再满足于死扣偶的脖子,而是拉着我的脖子死磕地面,三两下猛磕后脑勺一片空白,终究拗不过人性的那道卡,伸了俩手指当机立断的往她眼球上戳去。
原以为对方会艰难的捂住眼睛,疼到到底满地打滚,无奈对方毫无感觉,反而厮打我更是厉害,早已不沉迷于磕后脑勺,而是拿高跟鞋底死按太阳穴。此时,我早已青筋爆张,眼睛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从声嘶力竭的呐喊到求饶,却丝毫没有换来身后那群大神的帮助,好吧,看来我的命数到这里就面临着终结,那个留有左头脸的靳嫣竟然是我这辈子最恨的劲敌。
就在我濒临死亡,即将放弃挣扎,佛系受死的时候,我猛然发觉她的头帘怎么到右边去了,虽然不如之前好看,但也还是慢慢胶原蛋白,只是她掐我的时候,左手似乎很是有劲,然而据我所知,她的左手基本上是个废人。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漏跳一拍,头晕脑胀之间,逼着我看向她的眼睛,眼睛……对刚刚男鬼也是给我了这个启示,没想到居然是个观察,我却这么华丽曲解了她的意思,如果是反的话,它的弱点应该是右边胸腔处!
门牙咬到牙敏感,俩手相拥而抱,猛地砸向了它右边胸腔,重锤之下,靳嫣哀嚎中倒地,伸出红润的指甲抓向我,“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已经记住你的脸了!我已经记住你的脸了!”对方不以为然笑了笑,从阴森诡异的笑,到开怀大笑,笑的疯癫、笑的骨感、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十章 灵觉
假靳嫣的笑让我后脖颈子阵阵发毛,搓搓胳膊往后推了推,回过头望了望男鬼脸上那层雾气,似乎又淡了些,“现在该做什么?”
“闭嘴看戏。”
我,“……”摆脱能不能不要闹啊,我都旷工两天了,工字扣得很惨的好么,早有一天就该重新择业了。
“怕穷?没关系,我养你啊,毕竟你现在也是我的人了。”
“你走开啊,我能吃能喝能睡能拉,能靠自己赚钱,干嘛要你养?我们阴阳殊途好么?不然你以为是人鬼情未了啊?搞笑,还有我不是你的人,我谁的人都不是,谢谢!”我虽然不知道这个男鬼什么时候开始会玩套路的,但我说的真没错,怕穷是真的,但是被男鬼察觉我的小算盘真的好丢人,没事,气势上不输人就好。
“这么嘴硬?”挑眉看着我,宠溺的摸了摸我额前的碎发,“不是我的女人,那你为什么逐步看清了我的脸?放心,我没有那么丑,还是带的出去的。”
诶,对啊,开始还是个抹布现在勉为其难能看清轮廓了,这又是为啥,“管你丑帅?有脸出去就是见人,难不成你是天生不要脸?”
“想死么?算了还是直说吧,以你的智商猜一辈子也猜不出来,还记得你是怎么学会通灵占卜的么,水晶球是媒介,但却只有在阴灵充盈情况下,促进了你的灵觉开发,开发越快越能看得清我们鬼魅,懂了?”嘴欠但实实在在给我介绍了情况,我一想也是,水晶球可以看过去也能看未来,但只是个有灵力的媒介,但对方耐心的询问,让我有些略微无奈,我扶额要不要来个随堂小测验?
这边刚跟男鬼开了个小差,另一边假靳嫣早已不知去向,先前在的床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灵摆。
老道在旁边玩弄的挑弄着拂尘,发现我这边完事了,轻唤了下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回了回头,看到老道一筹莫展但却很迫切的问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啊?“老道这么一说我有点懵,但看刚刚的情况怕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索性一五一十的陈述给他听。
刚讲完,老道就激动万分,把这我的双肩使劲摇晃,“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我有个直觉,我们快要接近真相了。”
“你说。”他力气很大掐的我胳膊生疼,拨楞掉他的手问着,老道很少这儿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有难事,但以这两天我对老道的了解,他绝对是个可以依托信任的领导人,所以我也就不假思索回答了。
老道还没说啥,男鬼似乎察觉了什么,紧张巴西的阻止,“不可以!老道,她灵觉虽然很是充盈,但是现在没有任何防范下就做这个,实在是危险!”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都快逼近真相了,干嘛还要停滞不前?男鬼虽然一直在我身边阴魂不散的跟着,但我明白他应该没要害我的意思,不然让那个鬼婴解决我不就很轻松愉快么,何必搞出这么多事。
“你也看明白了,这件事情非他莫属!”道长牛脾气又上来,冲着男鬼发号施令。
男鬼对此充耳不闻,反而直接怼了回去,“那又如何?你明知道这件事情对女娃娃伤害有多大,若是旁人我不会管,但是她,我一定管到底!”
“那你可以试试啊。”男鬼再三挑衅成功激怒老道的底线,不知从何处抻出一张黄符,夹在手中,还在空中抖动了抖动,“我混江湖这么多年,引魂招魂炼魂我都会,包括最正道的弑魂,如果你想看看我有几成功力,几成火候,我一定分分钟满足你!”
这俩你一言我一语,我在旁边跟吧插不上话,但磁场上来看已经很是针尖对麦芒了,我也真是服了男鬼,都对立的人,跟道长掐架是想早死早超生么,看得我在旁边直替他揪心,看到老道动了真家伙,整个人都黄了,踩着男鬼身子就钻了过去,横在二人中间,大手一张,“别别别,都是一条船上的,别自相残杀,长了别人威风!”
“谁跟它一条船上!”
“谁跟他一条船上?”
我,“……”这俩异口同声说出来的话让我这个不是腐女的人莫名其妙浮想联翩,为避免情况恶化,我赶紧转移了话题,“老道,你刚要我做撒?没事大胆的说,我能不能做还不一定呢!”
得到我的首肯,老道颇有得意的给了男鬼一个神色,仔细打量着我,点了点头,“放心,这件事你肯定能做好,这件事情非你不可。”
啥事还能非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不可,我也有些好奇,挠了挠头,直到看见他抻出一张蓝色符咒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有种想哭爹喊妈的感觉,尴尬的配笑着,到退了好几步,“那个啥,老道啊,这个玩笑真的开不得啊,我这之前被鬼上过身,已经吓得我魂飞魄散了都快,如今再来这么一叉子,天哪,还不如直接给置办个棺材给我呢。不行不行做不来!”
“你听我说完啊,这件事非你不可,你是占卜师体质,对灵体来说没有任何威胁,而且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跟靳嫣建立联系的人,而且你又是女孩子,女五行中属于阴,好被上身。”
去他的非我不可把,当初五道口接吻狂魔,我整个人的世界观都蹦了,感觉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上次上身出来后,整个人难受恶心了好久,心理阴影都出来了,如今又要来,这件事就算说破大天,真的没得商量啊。
含笑摆了摆手,意志坚决的拒绝,“不不不,这个真的来不了,我只是个凡人,想混口饭吃的呢,您这一折腾半条命进去了算好的,更可怕的是我会有心理阴影的,不行的话我再算算?哎,你还真别提,我的牌真的可以找人。”生怕他说别的,忙不跌的翻了翻包。
见我态度坚决,老道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每个人的磁场是不同的,灵觉感应也是不同的,靳嫣的力量很羸弱,但是只有与你才有链接,怕是她对你很是信任,如今靳嫣生死未卜,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现在是否还活着,只能通过你与她的连接了,你也看到了,阿萌是女的,但是自身也养蛊杀过人,按理说磁场已经很适合了,但若是平常没事,只是这次却失常,而刚刚你能够看到靳嫣,我们却不能看到,只能是你跟靳嫣,毕竟刚刚你进入了她的幻象中,那是她最后的记忆与讯息了。”顿了顿,看我有些犹豫不决,反倒耐心的继续说,“眼下就这么一个机会了,如果不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如果不解决,谁都不能回去,兴许命都得搭上,你忍心么?想想你的工作吧。”说到动情处,有些哀叹,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道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做推辞,只能是看了看在旁边发愣的男鬼,鼓足了勇气,盯着它的脸看了一会,对方似乎早就猜到我的心思,抬起我的小手,不顾菩提的灼热将菩提串佩戴好,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他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是又怕你害怕,所以没敢告诉你,你的灵觉很强大,虽然我不确定是自小就这样,还是占卜的过程中慢慢提升出来的,但你的灵觉对我们有很强大的吸引力,我开始跟上你只是你的灵觉,可以担任引魂人,不对,应该是天生的引魂人。最妙的是,你是占卜师,身份很是中性不会招惹那么多无聊的人,所以……。”回头望了望后面的人。
点了点头,“好吧,或许这就是天将降众人于斯人也罢,不过也好最起码知道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缠着我了,不过我这么好上,不会有很多灵魂来……?”想到会哟很多灵魂争先恐后的……,我就紧张到双手抱臂,吓到不行。
“不会。因为你跟我缔结了阴,只有我可以。”
我,“……,算你狠!”懒得跟他再多口舌,转身向道长伸了手,“好吧我同意,给我个符咒吧。”
“傻丫头,你不用符咒,因为你是天生的引魂人,会不会冥想?”老道笑意盈盈的摆了摆手。
“啊?冥想,会的,这个跟冥想有什么关系?”
道长欣慰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你准备好了,便可以想想你跟靳嫣之间的事情,当你心思澄明之时,便会招惹她的魂魄,到时候你变将你所知道的、感受到的、感应到的一五一十陈述给我们听,到时候我们自有定夺。”
方法到也还是简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但我与靳嫣记忆只有比较痛和你的一笔,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这倒是让我很不爽,但我无所谓,毕竟冥想过后什么都忘了,于是分离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但是,如果发生类似于阿萌那样的情况呢?那该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引魂
想到阿萌附身后,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一样,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变成了疯疯癫癫的人,傻笑个不停,笑的让人毛骨悚然,更像是来自高段位的嘲讽,让人不寒而栗,最最可怕的是,经历了什么没人知晓,万一发了疯,一不留神还能自己负伤,最为可怕的是附身的东西出不出来全看天意,冥想我会,但是也仅限于自己自身调节中,每次冥想自己就像遁入空无一样,自己很是轻松与自由,而附身之后的事情,我不能抉择与控制,在场的人也是如此,倘若真的像阿萌附身的那主一样,死后不出来,又该如何?难不成真的要从我肉身上下手么?更何况对方还是靳嫣,她那个火爆脾气,穿衣服有那么的成熟,万一看不惯我的衣服品味,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我的形象可就不止碎一地那么简单了。
我刚问完,老道瞬间哑口无言,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一般你通灵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用什么解决的?”
问我?最不寻常的莫过于这个男鬼了好么,但是解决办法就是找人超度了他,好吧,明显说的不是一个事,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啊,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的?额……你们常用的方法!”最简单粗暴的还是常用方法啊,我又不是什么特殊人士。
“你不会同意的。”老道想也不想就这么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只要不要我小命,是个方法也行啊,我可不想让一个鬼魂霸占着我的身体,“说!”
“肉身的痛苦。”见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哪里,嘴巴张成一个o字,冷冷的解释着,“人只有在思路不清醒或魂魄离体的时候才会被附身,而只要本体在外界刺激或者肉身遭遇危险的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
好吧,我只能是默认了这个理由,虽然内心很是拒绝,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办法谁让曾经有个名人说过天下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没办法谁让我要拯救世界,拯救我那被旷工无情克扣的工资呢。
自我安慰了一波后,两手一张,艰难而又决绝的闭上眼睛,做了我人生第一个艰难决定,“来吧,如果我改醒没有醒来,就大耳光抽我,一直抽!直到把我抽醒!”内心滴了一波血后,抬了下眼皮,试探性得问,“你们谁带了消肿良药?不行黄瓜片也行啊!”为了我的老脸恢复,做了多重考虑,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脸再破了相,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没有消肿良药,我们也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只要把你额头上的蓝符截下来就好。”见我小题大做,老道哭笑不得的赶紧解释。
我尴尬陪笑着,心说好像附身的不是你,绝望的放下胳膊,闭上眼睛,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呼在我额头上,像是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一股凉意醍醐灌顶般搞得我身子一个激灵,然后思路愈发清晰,头脑跟感官也是超前的……熟络,仿佛一下子遁入冥想的状态。
“这里……我怎么来到房间?”身子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一切,空调的风和男鬼的存在,但是一出声就是靳嫣的声音,纤细的手莫名抬了起来,盘问后面的人,“你们是谁?”不用想,姿势以及状态一定是跟靳嫣是一样的。
“成功了,想不到这么快。”耳朵听着老道自言自语,此时竟然有了一丝安慰,毕竟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道扶了扶拂尘,若有所思的抬了眸子看着我,“你是靳嫣?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我?不会,不可能!占卜师都帮不了我,你们怎么可能帮我?”嘴说这么说,我内心简直就是心如刀绞,出来帮忙擦屁股还得带背锅的,赖我赖我,没坚持自己的原则。
鬼门那个多乐士此时悠悠的探了个头,自带嘲讽的笑了笑,“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哎也算是个孽缘了,老道,这次真得靠你了,疗愈人的那一套我学不会,哎,本以为这次能收个什么冤魂来练练,没想到竟是些歪瓜裂枣,入不了眼的货色。”翻了个白眼后,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老道。
我眼睁睁看着老道很是无奈叹了口气,随后抖了抖拂尘,用拂尘将多乐士推搡到了一边,无视掉他的存在继续跟眼前的靳嫣说,“中国有句俗语,条条大路通罗马,占卜师占算不了,解决不了的,不代表我们不能帮你解决啊对吧?”
“那你说说我遇到什么事情了?大叔,算我求你了,您都快半截入土了,干嘛跟我们小年轻玩笑呢?早点喝了麦片睡觉好么?”毒舌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不由得为老道不值,也为老道没给附身的我一个嘴巴子感到欣慰。
老道还算淡定,当时没有发作,只是楞了一下,淡然的笑了,看的我也有些发毛,一本正经的询问,“你是不是因为感情的问题……招惹上什么麻烦?好像跟孩子有关系,是不是?”这么问没毛病,毕竟有些事情刚刚早已跟老道确定过了,这么一说既能让对方觉得自己知道什么,但是又跟我没关系,毕竟不是我泄露出去的,不错,姜还是老的辣。
“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那个占卜师告诉你的?嘴上倒是满嘴道义,满嘴规矩,实际上自己居然不遵守!”听到孩子身子战栗着,似乎在恐慌什么,随后,摇头晃脑的晃了晃脑袋,疯狂地摇了摇头,“不是的,婴儿的事情,跟我无关,那是个意外!意外你懂么?谁没个擦枪走火过啊,更何况我跟他是真爱,真爱你懂么?!”说得愈发癫狂,最后几乎歇斯底里用喊的,狗血的是,身体是我的,嘴巴也是我的,这么不害臊的话从我嘴中说出来,脸上不由得翻了红晕,但是这么一说,那晚的占算结果,我的记忆又一次加深了。
“跟那个占卜师么关系,她对你的占算结果始终守口如瓶,不然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端,真不着爱的我不知道,但婴儿的事情你还是要说明白,普通的怨念不会成就一个那么厉害的鬼婴,连整个房间的磁场都改变了。”老道贴心的替我洗白了,再次追问着鬼婴的事情。
我也心如刀绞,如果自身可以有催眠的能力,一定潜意识的让身体的这位爷,干净利落的把事情说明白了,无奈每次附身自己的意志力就会羸弱不堪,“鬼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鬼婴,不!这不可能,一切都在进行中的?难道,鬼婴,不不不!”近乎哀嚎般歇斯底里的惨叫着,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伸出手,张着五指奋力的撕扯着头发。
那一瞬间我内心是崩溃的哭了,大姐这是我的身体啊,熬夜写稿子的人掉发伤不起,您再薅下去就不剩几根了。无奈靳嫣的意识仍旧在我身体里,丝毫察觉不到任何疼痛,头发不管拔下去多少也不是自己的,人家根本无所谓,但是我有所谓啊!
看靳嫣抓的是放飞自我,我心里有了一丝悸动,身子也有了一丝丝的动摇,仿佛在潜意识中与某一种力量在抗衡、在对抗甚至是争夺同一个东西,应该是**,无奈的是我的意识却是这两股力量中最为薄弱的哪一个,有些以卵击石的做着反抗,做着挣扎,更像是人在面临死亡前的垂死挣扎,那么朦胧、那么迷茫,那么无济于事,但依旧是被对方死死的压在最下方无法动弹。
明明是我的身体,却要和无关紧要的人去争去抢,靠,凭什么!咦,现在老道怎么还不大耳刮子抽我啊,借着靳嫣的视线看了一眼,丫的居然还在一筹莫展的观察我,真当我小白鼠了,更狗血的是,臭不要脸跟我结了阴的男鬼也不出手。在场人但凡有个人出手相救,我也不至于这个鸟样,害得我现在我是说也不能说,动也不能动,简直就是不爽。
身子动不了,急的我是抓耳挠腮的闹心,原本静若止水般内心莫名泛起了波澜,似乎有一些东西不是我但是在传递我什么信息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跟过来了,很是急促,像是家养小猫小狗遇到主人喂罐头,倒腾的小短腿连奔带跑一样飞奔过来似的,又好像是深夜中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也不是观察,而是死死的盯着,监视,那种感觉让我很是毛骨悚然,好像一不留神或者做错事情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生不如死,受尽折磨与*的感觉,又好像自己躺在案板上,任人虐杀,蹂躏的感觉,那种滋味很是难受,但好像自己感同身受的体验着。
不对!这应该是靳嫣的感受!我的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等等,这些东西似乎是我们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想到这一层后,我才明白老道他们迟迟不出手的原因,喵了个咪的,这招够阴狠够毒,就不怕给我的小心脏留下阴影!
那种感觉步步逼近,同时哪种感觉自带的既熟悉有阴冷的威慑感步步逼近,似乎是某种比死亡、比刚刚尸蛊更恐怖的东西,正在很快的往我这里狂奔而至,但是靳嫣虽然是个占卜占星师,但是灵觉而言,对外界的感应实在太弱了,但凡是跟我不相上下,我也能够提前感应察觉对方是个什么来历,这样省的自己处于被动。
我之前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是尽可能地调用靳嫣的灵觉,趁早感应到对方,然后迅速的撤出来,拼的就是速度,免得自己受到一点点伤害,万一真把自己小命折进去了怎么办!
渐渐地那种感觉愈发逼近,靳嫣的灵觉实在有限,直到有什么东西搭在我的肩头,我才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然而为时晚矣,我的小命有种危在旦夕的感觉,集中精神逼迫靳嫣从我身体中滚出去,越早走越好,更是从内心里衷心的希望谁能给我一个大嘴巴子啊,我不介意第二天鼻青眼肿。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对面这些高手们实在太心慈手软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手,急的我是大汗直流,硬生生的感觉那个东西从我的肩膀像壁虎一样攀爬到我的锁骨正中间,将自己的模样不偏不倚的映入我的眼帘。
分不清是东西的恐怖,还是死亡的恐惧,“啊!”声嘶力竭般发自内心惨叫了一声过后,额头上的蓝色符咒被人拿了下来,那股子力量从我身体里被抽了出来,我一个酿跄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调整者自己的气息,不忘伸出手奋力拍打着泛白的脸颊,感觉差不多了,才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用一种无助,死里逃生中换来的收获激动的分享给每一个人,“我看见它了,我看见它了!”
像婴儿学语般的激动,又像是影视剧中,从鬼门关溜达返阳的人,给出有效的线索一样,我就像个复读机一般,简短而有效的传达着我所感受到的东西。
老道欣欣然的点了点头,抻了张纸巾让我擦擦汗,“辛苦了丫头,别赖我们没有出手,只是……你带着菩提,在阴狠的东西也伤害不了你皮毛,所以我们很是放心,只是有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撤出来这么快?对方竟然没有杀你灭口。”
前两秒我还感恩戴德,现在嫌我撤得慢,我内心简直就是崩啊,汗都懒得擦,“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我刚刚经历的多么恐怖?嫌我撤得慢,下次你来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我汗颜,能有什么古怪,不就是这里少了具我的尸体么,不过说真的,事情确实有些恐怖,因为我看到的东西竟然……
第二十二章 心防
“丫头,你看到了什么?最后威胁纠缠着靳嫣的是不是……我们见过的那个鬼婴!”见我神思不定,身子一颤一颤,像是在感受到恐怖的东西,老道顾不上太多索性嘴皮子一打开口问了,还不忘安慰我,“放心大胆的说!这么多人还在呢,那个阴物不敢出来作祟!”
我聚了聚思绪,怯怯的看向身后那些穿着异服人,心坎里不由得翻出一丝甘甜,虽然跟我只是萍水相逢,但我相信每个行业都有自己天职所在,我每次涉险他们都会一次次救我,含泪点了点头。
我的肯定众人长吁了一口气,连老道眉头更深了,本是挂着一张欠了二五八万脸的多乐士,神情也不太好,说不出的愤恨还是忧愁,众人反应让我是一筹莫展,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一旁沉默很久的男鬼,低声道,“男鬼!唉,发啥呆啊,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个表情?难道事情很是棘手?”
“你既已跟我缔结了阴,活是我的人,死了还是我的,别这么没大没小的男鬼男鬼叫!又不是没有名字,白川是我的名字。”
我一脸懵逼看着他,问个问题而已还给我自我介绍,看不出来事情轻重缓急啊,不过名字到很秀气,翻了白眼过去,听他继续说,“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是问题比较棘手,但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好的,比较这件事是个转折点,跟某人那个烂在肚子里的占算结果很有关联!”
不留情面甩了个大白眼,跟占算结果有关系那不就是离真相不远了么?艾玛太不容易了,结束了这破事,我也好早点回公司,工资低扣不起啊,“也好,占算结果他们知道了,或许能够早完事。”
“你想的太简单了,事情不会这么快结束,起码对方是这样!”道长听了我的话,轻描淡写开了口。
旁边的多乐士出乎意外的正眼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之前鄙夷的一眼,“丫头,我相信他的话,既然跟你那个结果有关系,那么会为我们指条明路,最起码不会跟无头苍蝇的乱撞,但你也不要太憧憬,别忘了我的话,单凡牵扯到鬼婴,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
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次我算听懂了,“好吧,这方面你们是专业的又有经验。那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丫头,你刚刚被靳嫣一缕游魂附体,看能看到她所看到的,听能听到她所听到的,感受也是如出一辙,那还记不记得,在提及鬼婴时候对方什么感受?恐惧还是压抑?有没有一丝丝喜悦的成分在?”
尼玛别闹了,在我家提到鬼婴她都快吓尿了,附身后闻听这俩字简直就是如临大敌啊,怎么可能跟喜悦挂钩,简洁明了的回答了问题“怕得要死!”
“果然!”
“哈?啥意思?怎么突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道长没缘由的肯定,让我一头雾水。
道长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反而俩眼直放光,咧着嘴笑了,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多乐士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好心给我普及,“孽魂不是靳嫣的。”
“但……不太可能啊,人身后不是有祖宗们守护者么?”人身上有三把火,护着火的列祖列宗,这样才能够保证三把火不会熄灭,这是常识性问题,如果不是非亲带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身后。
“如果是家人或者爱你的人,出现在你身后你会感到欣慰,或者一种与生带来的情感,按你们的话就是人之常情,如果是这样,怎么会心生恐惧?!”见我眉头深锁半信半疑,多乐士当下就简单粗暴举了例子,“这么说吧,通灵占卜你应该不是头一次了,对吧,那之前通灵看过身后魂魄的客人,是怎么个表现?大众是怎么个表现?跟靳嫣一样么?”
多乐士性格上虽然让人捉摸不透,总喜欢站在鬼魂角度上去思考问题,但是这次说的全在点上,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也对,以往帮人看事通灵之后,雇主听闻身后有自己爱、在意的人,都会感到欣慰,从而得到释怀,而靳嫣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你们怀疑,孩子不是她的?”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疑问。
看到一众点头后,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虽然没有记录雇主占算结果的习惯,但靳嫣的牌我还记忆犹新,狗在感情牌中,可以算是灵魂伴侣,也可以算是……第三者,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或许会感觉到惋惜,毕竟自己的亲骨肉就这么没了,可如果是后者,事情可就真的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
右手垫着下巴,嘴里喊着大拇指轻轻咬着,唇瓣在指肚上弄得瘙痒难耐但还是很舒服,此时此刻没人说话,但大家也都猜到,道长嗤嗤冷笑着,“自己作儿的!”
我点头予以默认,蜜罐中长大的孩子也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这烂摊子怎么办?跟靳老说吧,交代完了我们也好走。”
“哪儿能这么容易!靳老家大业大,如果知道真相,在场的有几个人能活着领钱?劝你踏踏实实把真相吞到肚子里,不论死活把靳嫣找出来,给靳老一个交代,拿钱走人就得。”多乐士直接截胡。
想想也是,电视剧也不是没演过,为了遮盖丑闻,杀人夺命都是常见戏码,虽然依旧觉得对方有权利知道真相,但在生命面前,只能选择妥协,抿抿嘴皱着眉头。
道长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也不好安慰什么,嘟囔一句,“不想把卖命钱赚成买命钱就乖乖听点话。”话说是说到了心坎,可内心总感觉昧着良心,道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吊高了嗓音,喊了句,“谁?”
我垫着脚,抬头看去,阿萌悄无声息站在门口,面带鄙夷的瞅着我们,“你们在楼道里做什么?”
“什么楼道?这是……”刚要说靳嫣的屋子,后脑勺一阵微热,所处的屋子瞬间成了楼道,她的屋子是主卧,我们一行人都快走到屋子中央了,实际上却杵在门口,刚刚的所见所闻历历在目,如今却全部推翻,大晚上的是我脑细胞不够活跃还是阿萌在搞我们,吞咽了下口水,“这……这是鬼打墙?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中招?!”抬头使劲看着阿萌,想着刚刚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存在什么破绽。
阿萌干笑几声,“中招?中什么招,这么多人跟着呢,不能够!?不是说要引魂么?符呢?”
如果有人跟你说你经历的都是假的,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么,“刚刚不是经历了一次引魂,然后你虚弱了么?”
“没呀,符都没有怎么引魂,你们就跟入定一样,站在楼道动不不带动的,还说些稀奇古怪的对话。”
我靠,要按照阿萌的意思,就是说所有人都断片,而且经历的都是同一件事,脑子嗡了一下,不由得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阿萌,轻声咳嗽几下,试图引起老道或者多乐士的注意,老道却淡然的吐出俩字,“心防!”
第二十三章 撂挑子走人
老道的话我听是能听懂,但是里面含义未必能懂,“心理防线?那不是说人的心理底线么?咋还涉及心理学范畴?”好不容易接受了灵异事件,再整个不懂的领域,还让不让人活了。
“跟心理底线差不多,只是心理防线藏于内心,而心防却是源于心理防线由意念引起的结界,这种心防来的自然,道行在高深也未必能够有所察觉,只是。”老道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只是这种结界,一般来说是设下结界的人想告诉后者而设下,虽然没有危险,但如果深陷其中的人无法察觉或者意识不到,就会深陷里面,直到死亡。”说完若有所思的地看着阿萌。
“人的意念?等等,我记得有本盗墓小说里写过,美国曾经有个五岁的小孩,集中精神紧盯一个物品的时候,可以让那个物品……消失,那该不会靳嫣就是这种情况吧?但她只是个小丫头啊!”
三言两语的对话,阿萌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大概也了解到什么,第一时间醒过味来,见道长一言不发,头往肩膀上一靠,“小姐姐,你又差点说对了,美国那种情况属于意念导致,但现实生活中的人都会有意念啊,比如说在意念特别强烈的情况下,也会释放很强的能量,不管是肉身还是精神。有时候不要太在乎这些细节哈。”
“意念强烈就会释放能量?你说的是求生欲?!我学游泳的时候教练就说过,下水救人一定要先把人打晕,然后再拖到岸上,因为那会,他的力气一定是最大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靳嫣是因为求生欲才会设下这么个结界,然后让误入结界的人看到刚刚的东西!”伸手咬着大拇指,若有所思的看着飘到一旁的男鬼,“你在我家把我掐得半死,然后就消失了,也是因为求生欲?那我为什么不能设下心防,把你锁里面?!”
“懂得举一反三不算太笨,至于音乐盒,你该问问自己!”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说话,阿萌不了解我经历的事,但发现我懂其中关窍,用力的点了点头,“嗯!那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我就看你们跟入定了站在那里,嘴上到是正常对话,说最后推断出孩子不是靳嫣的?这跟占算结果吻合么?”
事情闹到现在,我也没必要再做隐瞒,打算坦白以告,抬头看了眼众人,“一样,靳嫣……是小三,而且男方应该已有家室。至于孩子是谁?孩子他妈又是谁,我没有深算,现在也一无所知。当时我给靳嫣占卜后,她在我跟前发了很大的小姐脾气,随喜都没给就摔门而出,我也在气头上,没继续往下算,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
“这种事犯得着算么?很明显了啊,靳嫣是小三,害得人孩子没了,活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别人死活,最后出的烂摊子还有我们给他擦屁股,凭什么?这种事没法管!”一直旁边沉默不言的多乐士冷不丁的火冒三丈,大手一挥,准备拿东西要走。
这还是不是男人,翻脸比女人还快,虽说现场除了我都是抓鬼大拿,但都是些名门正道上的,万一正主不吃正派那一套,有个旁门左道的鬼门一脉在,也好压一压,中医还讲求个以毒攻毒呢,多乐士刚要走到楼梯口就被我拦了下来,“别别啊,大师,人多力量大啊,再说,闹到现在都是些小虾米出来扑腾,正主都没有露面,你就走了?不怕留下遗憾么?”
“遗憾?能有什么遗憾?世上阴魂野鬼那么多,我难道还要看个遍?丫头,你做不了说客。”
这哪儿是说不说客问题,我摇摇头,作进一步的挽留,“但,好歹也是人多力量大啊,事情都走到这步了,距离真相也就剩下一步之遥,您真这么忍心撂下我们?”
多乐士不理会我的阻挠,瞥了眼楼道的人,不带一个脏字的诋毁了一番,“哼,你现在觉得是人多力量大了,等事情解决了,会为分赃不均而打起来,既然你这么想留我,那我问你,靳嫣害得人家破人亡,孩子都留不住,你觉得是人的错还是鬼的错?”见我稍有犹豫,又耐着性子解释,“恶鬼索命,我自然出手,但是冤魂索命,那性质可就不同,不出手谁能奈我何,还有别再叫我多乐士了!诸位,江湖再见了!”头都不带回的,背对着大家招了招手。
我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怎么知道我叫他多乐士的。”
“还能是啥?身边小鬼说的呗,这个人生性孤僻,喜欢跟鬼混在一起,就连平时的案子也是站在鬼魂的角度思考问题,这也是道上最忌惮他的地方,不过他那个袍子却是很像多乐士代言人,哈哈哈。”阿萌跟了上来,面带不屑的看着多乐士走出了大门。
脑海再次脑补多乐士广告中的那条拖把一样的狗狗,不由得耸耸肩,“连名都不留一个,那我哪儿知道叫啥?”
“他没有名字,道上的人都不知道,也都不敢惹他,只知道他有个外号活阎王,没人知道他从何来,只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道长幽幽的解释着,抬头看到一楼大厅落地窗上泛起了白光,挽着拂尘指了指,“天亮了,今晚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安睡。”
闻听睡的字眼,打从尸蛊到现在心防已经过去一晚上了,此时此刻真的好想说这夜过得好特么煎熬,弄掉糊在眼角的眼屎,连打好几个哈欠,半开玩笑对阿萌说,“今儿就直接睡吧,不洗澡不刷牙的,谁都别嫌弃谁!”
“我累到散架,那里有时间嫌弃你?”阿萌傲娇翻了个白眼,吐了吐舌头。
看着她泛着红血丝的小眼睛,我不由得心酸,看来女人真的是经不住熬夜啊,抬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辫子,猛地想起去云南说的苗族禁忌苗女头摸不得,手停到半空后又收了回来,“抱歉,我忘了,苗族的规矩,走,睡觉去。”垂下来的手拉了下阿萌的小手。
“等等。之前你们可以睡一个屋子,但是现在不可以!”刚走出一步,就被道长的拂尘半腰一拦,抬眼看了下男鬼的方向,“它既然跟你缔结了阴,你就不适合跟别人同住了,让阿蒙一个人住。”
“啊!道长男女授受不亲,人鬼殊途啊,我就算跟它缔结阴,但也未必要同床共枕啊!”我靠,让我跟鬼同在一屋,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么?
阿萌瞥了眼一本正经的老道,大气也不敢出,低眉眨了几下眼睛,搓搓到老道身后。
老道丝毫不理会阿萌,抖了抖拂尘,“缔结阴代表的不仅仅是生死都是它的人,真正意义是你是它名义上的妻子,如果你离它远了,魂儿随时都会离体,你想保命还是保尊严?”
呷呷嘴,看了看翘着二郎腿直嘚瑟的男鬼,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可这哪儿来那么多的房间,就算真的有,我跟一个鬼魂共处一室,谁知道它会对我做什么?”
“阴婚人选可不是随便定的,要么是你有什么吸引它,要么就是它有事想有求于你。”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飞机场,像我这种三五搓衣板只有瞎子才能看上我吧,想到后者我头皮发麻,看了看爱莫能助的阿萌,攥了攥小拳头,“没房间我住哪儿?睡客厅啊!”
“昨晚上死了几个人,应该空出了几个房间,随便挑一间,索性那些人的东西不多,把东西扔出来就好。”老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来了这么一句,缩在后面的阿萌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心哇凉。
我,“……。”
第二十四章 与男鬼同居的日子
老道秉公执法也就算了,关键是刚刚还在我跟前迷妹一样的的阿萌居然也临阵退缩,极尽全力控制住自己蹭蹭冒火的脾气,咬着下唇吹了下刘海,选择认命。
见我整个人都蔫儿了,老道也没说再说什么,撵着别人睡觉去了,原本人声鼎沸的楼道就剩下我跟男鬼,气氛瞬间特别尴尬,但无奈怎么也得面对,起初想找人帮忙看事的时候,手头没资源,现在炽手可热的资源都捧到我面前,无奈事情早已于事无补。
为自个儿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郑重其事的冲着男鬼吼了句,“男……额啊……白川男鬼,道长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知道跟我同睡一屋你也是有些不爽,但是吧,万一你哪儿根筋搭错,这么多大佬们都看着呢,我是无所谓,一条贱命而已,您可就灰飞烟灭了,这种赔了媳妇又折兵的买卖,您是不会做的对吧?”
“是不是觉得有术士们在,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脸上依旧遮着薄雾,看不清它的脸,但总感觉它在压着怒火,“音乐盒的账、暴晒太阳的账还有冷了我这么多天的账,我可还没跟你算呢!”如葱白般的小手攀上了我的脸颊,冰冷而湿润的触感,让我觉得有些恶心及发自内心的恐惧。
想起以往的重重,我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对于它的质问我又不能输阵,不然以后真的没我好果子吃了,强装镇定的拨开它即将牵制住我脖子得手,手里死死攥着和尚那串菩提,“怎么会?没听过一句老话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行的正坐得端,虽然是女性,但好歹也是有一些阳气在的。”
“嘴这么硬啊,我还想着如果你说几句好话,我兴许能够放过你,既然这样,那我们的账就一点点算吧!”糊脸上的雾气皱吧了一起,看起来更像抹布了,好吧,我承认这丫的又生气了。
手中菩提攥的是咯吱作响,内心盘算着,它若动手,不管伸那只爪子,我都用菩提往上轮,如果太过或用扑的,直接用菩提把它脸上那块抹布搓搓下来,我没光它要精神损失费它还敢来找我算账,我一个堂堂大活人怎么能让一个鬼欺负了。
“算账?好啊,我跟你算,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三更半夜来我家,经过我同意了么?把你弄进音乐盒,咱们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晒晒太阳给你去去霉气还不好,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还一路跟我到这儿,难不成您老属狗的?寻着味儿过来的?跟屁虫一个!跟来就跟来吧,能帮上忙也好啊,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你又为我说过一句么?旁边戳着当模特啊,怎么不摆几个姿势啊?那嘴巴,一直也不说句像样的话,摆设么?还是喘气用的?”撸了撸袖子,不留一丝情面的一通吐槽。
我心里是舒服了,它脸上抹布褶子更多了,看上很像沙皮,“伶牙俐齿,要不是你本事没学到家,我怎么能够这么快找到你?还有,你真的应该感谢我,每次通灵后招来一些乱七八糟野鬼,要不是我守在你身边,把它们一个个吞了,你小命早就没了!既然你这么不懂感恩,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客气了。”张开大嘴往我身上扑,“今天就料理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玩儿真的!紧张兮兮泯了嘴巴,也算是豁出去了,伸着脖子将菩提串死死套在他脖子上,然后交了个叉,简单的拴住了它的脖子,“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通灵术怎么可能没学到家?你丫的今天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否则……自己掂量着办!”
“你老师教你通灵占卜时候说了什么?结界你按照规矩设下了么?”男鬼先是一愣,身子有些僵直。
“你怎么知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每次太投入占卜,又总是习惯在灵觉充盈情况下通灵占,几乎每次都忘了设下结界,老师曾说,灵觉对于灵体有很强的吸引力,而我是占卜师,又不是灵修师,在控制灵觉方面很是欠缺,抬头看了眼男鬼,“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男鬼身子微颤,恢复了以往的痞子样,竖着指头一点一点的,“第一我不是人,第二你手中的这串菩提是好东西,但是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指指脖子上的菩提,简单愉快的摘了下来。
那一刻我内心是相当崩溃啊,然鹅气势已经拿出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再收敛,只能笑而不语,趁机把菩提串拿了回来,脑海里回忆死了的那些人的房间,眼角余光寻么着老和尚的房间,不管远近一定要想办法趁机溜进去。
为分散它注意力,只好又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当鬼就是牛啊,你看啊,既然协议已经妥协了,阴也缔结了,我们之前的事情翻篇如何?”
“少岔开话题,既然都聊到这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不记得自己生前的经历,只知道我的名字是白川,仅存的记忆就是你的这张脸,还有一些简单的关于你的事情,以及你的气韵对我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要来找你,而且这种感觉在我游荡的时候越来越强烈。”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抹布摊开了,但还是一层薄雾,“虽然我不知道别的鬼会不会有我这种情况,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我就跟你地结了阴,让你不能离开我。”
我呵呵一笑,这也太草率了吧,嘴上打着哈哈应付着,右眼惊奇的发现和尚的房间,欣喜若狂得我,内心狂笑不止,“缔结*结这么草率,你不知道婚姻不能拿来当儿戏啊!不过没关系,你我恩怨,今日一笔勾销!你可以找个看得上眼的女鬼,我这个人比较大众脸,没啥特别的!”说话的褃节儿上我把握着时间走到和尚的门口,伸手就能勾到的门把手近在眼前,我只需潇洒帅气的转身,就能逃离男鬼的视线。
谁曾想老天不遂人愿是件很悲惨的事情,本想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的扬长而去,无奈转身的瞬间小肚一阵微疼,一种湿湿的温润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排出,靠!不是吧,大姨妈你就不能晚十秒再来么?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
脸上是绷不住的红,俩眼盯着那个门把手心里发痒,毫不停顿的按了下去,“锁了!!天要亡我!”
“我观察了你很久,占卜这块能力确实没得说,长的虽然普普通通,身材也不好,但是胆大心细,不像现在有些女的叽叽歪歪,不娇气不做作,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自作聪明!”缓缓飘过来,低头看着我握紧门把手的手。
我仰头,看它脸上抹布似乎又轻薄了些,后面的脸还算凑活,但是嘴巴……似乎在笑,好吧,我赌十块钱的,它是在不怀好意的笑。
来姨妈的时候脾气臭但是千万不能生气,无奈,我再次吹了下自己刘海,“你!到底想说什么?!”
“求我啊,求我就帮你把门开开。”
小腹的绞痛感阵阵袭来,我实在绷不住了,握着门把手的手拍在门上,五指抻开然后攥拳,指甲在门上画着道道,咬着后槽牙,“少哔哔!”
我也是佩服自己作死般的勇气,不过还好,男鬼良心发现,打了个响指,门就开了,我实在没有力气道歉,虚弱的顶着门,扶着墙壁连摸带爬的瘫软在床,俩胳膊朝右边被子边缘伸去,抓住想往身上招呼,但就跟打了麻药一样,手指怎么都吃不上劲儿。
男鬼在房梁上观望了一会,手一挥,被子自然而然的落到我的肚子上,我就势抱着被子小做歇息,抬眼看到它依旧关注着我这里,蚊子声说了句谢谢。
“你没事吧?不就是月事么,这么严重?”才感谢它,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咽了口唾沫,“你下地府问你妈就知道了!”翻了个身,“哎,阿萌小,肯定没用到那个东西。”吃力的扶着棕垫坐了起来,红着眼祈求的看着男鬼。
“干嘛?”
我抹抹嘴,这会也管不了什么都不丢人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从兜里拿出张红票,往床头柜上一拍,“给我买姨妈巾去吧!找回的钱,给自己买点寿衣回来,我回头烧给你。”
男鬼一脸铁青,“你一个女孩家家,能不能要点儿脸?”
“那我找谁?外面都是跟我非亲沾故的糙老汉子,阿萌年纪小,用不到这些!”
“呦呵,现在知道跟别人非亲沾故了,巴结我,晚了!”男鬼发觉我低头了,蹬着鼻子就上脸。
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遇到姨妈根本控制不住,况且头一天肯定是最虚弱的,折腾了一通宵,我是又累又困,现在彻底筋疲力尽,但是那东西我是一定要要,不然第二天看到一床血,胡思乱想怎么办,努力掐着自己的肚皮,不让自己睡去,强撑着眼皮看向了男鬼,内心说爷,求你了快答应吧。
“好吧!”
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苍,也或许是男鬼良心发现,居然同意了,把钱收了回去,转身要走,我猛地想起什么,起身大喊,“要日用的!”
第二十五章 闹剧中并发的灵感
它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就在我想感恩戴德的时候,它走到门口来了句,“女人真是麻烦。”
我汗颜,作为一个保守甲方爸爸摧残的文案狗而言,加班加到不能自已,经期失常那是常有的事情好么,算了算了,看在对方能够不辞辛苦体谅一下的份儿上,我也就不多做计较了,等啥时候把这口气找补回来了就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搂着被子昏睡了过去。
许是疲惫的原因,也或许是太过警觉,我睡的很浅,努力撑开睡眼,看了看天花板,瘫软在床得我,感觉身子像散架一样,确认男鬼不在旁边,侧了个身子手不经意碰到一个软硬适中的方形结构,打眼一看,正是我急需的姨妈巾,居然还是日本苏菲!大爷的,就不知道给我省点钱么!
算了,当下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万一它生前是个富家子弟,对钱这种东西没啥概念呢,拿着就冲向了屋子配的洗手间里,一切处理好后,扶着腰拖着残肢回到床上,刚准备松口气,抬头撞见一屋子人,如同石化了一样,站在那里。
我擦,这是几个意思?我昏睡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门口保安说,空气中飘着……女性用品,是你干的好事吧?”道长铁青着脸质问道。
这会儿我就知道啥情况了,男鬼是魂儿,没点道行的人看不到,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奇景,就算把钱拍了,对方看到了也没法找,难怪他拿了个最贵的,尴尬笑了笑,“是被举报了么?”
“哼,举报还算好的!要不是靳少压下去了,明儿早社会新闻您这个可是头条啊!”旁边一身中山装的大哥寒酸捻醋说着。
连靳少都惊动了,这事儿得闹的多大,脸马上就红了,“我也没想到啊,屋子里没电话,手机也没留阿萌的电话,想叫个外卖,都不知道地址,才……出此下策!”
“知道是下策就好,幸亏靳嫣的别墅在山区,风水算是顺风顺水,几个安保都是靳少的亲卫,压了下来,不然事情真的闹大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见我认错态度诚恳,道长语重心长教育着,我尴尬陪笑着,红着脸找了一屋子男鬼,道长看破我的心思,继续说,“别找了,早上晨光虽然不晒但却是至纯所在,你俩没交合之前,它断断消不起!”
我语塞,想不到因为我的一句话,它忘了自己是鬼的属性,已经被我暴晒一次了,这次比上次更狠,它居然没有反对,意识到自己反人类的操作,愤恨的挠了挠头,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讯问了句,“那它现在还好么?严不严重?”
道长语塞,就连中山装连句话都没有,搞得我何止是丢脸,简直是没脸见人了好不,鼻尖嗅到了红糖水的味道,还有些姜丝,我无语,这次来姨妈到底要惊动多少人。
门被打开的瞬间,我马上别过头去,落入耳里的却是阿萌的声音,“小姐姐,你好些了么?熬了一个大通宵不说,还折腾了一晚上,难怪会这么难受,喝点红糖水吧,会好受些。”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乖巧的坐在我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我的后背,“你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它不过就是个游魂,你得空度给它点气血就好,省得它老是趁机吸你的,再没个节制,很容易出事情的啊。”
听到阿萌的声音,我瞬间感觉见到亲人,转身就是一个大写的拥抱,“阿萌,我是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一个姨妈劳师动众折腾了这么多人。”碍于面子,趁着拥抱的工夫,小声在她耳畔低语。
“也没啊,只是小姐姐,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年纪不小了,阿娘说了女人用得到的东西一定要随身带着的,万一哪天用到了呢。”
这话意思明显是她没来事啊,不免有些尴尬,阿萌她娘贴心准备的东西竟然被我用了,充满歉意的点点头,“谢谢!”低头喝了好几口红糖水。
老道在旁边冷冷的听着我们嘘寒问暖,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丫头,你……是处子之身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比较开,所以问问。”
我汗颜,老道这也太过于心直口快了吧,不过还好我是,羞红着脸点点头,又有些疑惑,他为啥问这个。
刚准备开口让他帮忙科普一下,老道就激动的一拍大腿,“好啊,来得好来得妙啊,丫头你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换下来的衣服呢?”
“哈?啥!?”面部一阵抽搐,老道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能生出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阿萌看了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掩嘴嫣然一笑,替我回答了,“我刚没听到里面水龙头的声音,应该还没洗,在洗手间里吧。”
好吧,这次我是彻底没脸见人了,捂着脸埋了埋头,“你们打到底想干嘛?真的别这么搞我啊!”
我的反常倒弄的满堂大笑,老道都快笑的背过去,捋着山羊胡,“哎呀,想多了,处子的经血是世上至纯之物啊,精血最精华的就是这个,用来做饵再好不过。”
说的都是中国话,但我只听懂诱饵那句,生无可恋靠在阿萌小肩膀上,“虽然我只是小小占卜师,能不能放过我?还拿我做诱饵。”
“听岔了,是用点你污血而已。”阿萌把我手臂挪开口,煞有其事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解释着,“我们现在只知道靳嫣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不行,还得把人找出来才成,但是,鬼门的人不在,我们又没法跟害人的阴物链接,所以只能用你的姨妈来引诱。”
仰头看着众人用关爱智障眼神看着我,这才相信,别无选择的点点头。坐在床上,看着大老爷们忙前跑后去洗手间采血,阿萌则在旁边陪着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似安抚我的心情,但还是感觉毕竟尴尬。
就我的小身板,虚弱到怀疑人生的身体素质,以往的月事怎么也得不吃不喝睡个两天,现今这情况,的亏有阿萌的红糖水保命,死命撑着看着一屋子人忙前忙后,我还得陪着笑脸,捂着肚子在床沿待了一会,猛地想到一件事,急忙补充道,“那个!占卜界流行一句话,月事不占,所以如果遇到事情需要我算的,可能得等几天。”
第二十六章 阴魂易结不易解
一片鸦雀无声后,中山装冒了个头,“事情原委都知道了,现在就把人救出来,齐活儿完事,还算啥?”
我尴尬赔笑了几声后,阿萌淡淡的看着我,嘟着小嘴挤出几个字,“小姐姐,对不起。”
“啥?”抬头看了下别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仔细回想阿萌的过往,没觉得哪里不好,听不出来画外音得我,只好摇了摇头。
阿萌见我不明白其中关键,垂了下眼眸,猛地凑过来趴在耳边,低语,“今早,我不是故意弃姐姐于不顾,而是姐姐跟鬼缔结了阴,所以体质会由中性,变成偏阴体质,而跟人同寝,会伤害到你的运势,所以我才会跟姐姐分局。”
奶萌的声音和解释把我逗乐了,我又不是小气鬼,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阿萌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心思总会比较细腻,摸摸她满头小辫子,“今儿早啥事啊,我都忘了,小阿萌。”
也不知怎么就蹦出了宠溺的昵称,阿萌佯装不开心,叉着腰问我,“我哪里小?”
“年纪小!”弹了下她的小脑门。
“切!”
跟阿萌耍贫嘴的工夫,道长那边已经处理得接近尾声,拎着小黑瓶就进来了,“年轻人火力壮啊,这些血今晚肯定够用,我取些画符,余下的,老矛,你看着办!今晚就把那阴物就地正法了!”
“哈哈哈是啊,难得遇到这好东西啊。”中山装对着瓶子是赞赏有加,搞得我很是郁闷,只得在旁边尴尬陪笑。
阿萌见他们收整的差不多了,看我行动不便,给了我一个眼色后,推推搡搡的轰他们出去,又为了我能够在和尚的屋子里睡得安稳,主动担当收拾屋子得重任,前前后后收拾了一堆和尚安置的东西出来,除换洗衣物外,大多都是写驱妖避邪的东西。
我坐在床头看她收拾了一大袋子,边收拾便往里面扔,嘴上还骂着,“这臭和尚,还真是心向佛祖啊,全都是破烂,一点值钱的都没有,竟是些送人没用的符咒,这都多少年了,谁还用这么老的东西收妖啊!”
嘴上骂碎碎念,把我乐的都快厥过去了,敢情这不是来看我,而是来淘宝贝的啊。阿萌拾掇的快,不到五分钟就把这一大袋子拎出来了,放到床头柜旁边,“小姐姐,和尚的东西都在这儿了,都是些辟鬼的东西,你要觉得麻烦,可以扔了!”
“我又志不在此,留着也没用啊。”无心之失阿萌竟然信以为真,提着袋子就想往外走,拦了下来,“哎哎哎,你干嘛?”
“扔了啊!”
“别!我天,你还真说扔就扔啊,还真别说,和尚选的屋子挺大的,还是个主卧,你看厕所都有,就这么一袋东西也不占地方,别扔了吧啊。”趁机寻么了下老和尚的屋子,好言相劝给劝了下来,心里想喵的,有钱人生活就是不一样啊,一个主卧都顶我那个窝不止一倍了,啧啧,真羡慕那些含着金钥匙的人。
阿萌见我意义坚决,自己也无奈反驳,只好耸耸肩,刚准备走,一只小肉虫落到她的肩膀上,扭动着水桶腰蹭了蹭,我看得头皮直发毛,鸡皮疙瘩直往下掉,嘴上还调侃着,“这……有钱人家真的不一样啊,虫子都能从天上掉下来,白不呲咧的会不会是蛆?”
“哪里是蛆?是我养的蛊蛊,它叫小肉团,平常传信儿用的,偶尔也会用它来跟踪人,低调也不会被人察觉,生性老实憨厚,喜欢粘人,可肥了,你看看这肚子,都胖出褶子来了!”从肩头拿了下来,捧在手心中翻了个个儿,向我展现它沙皮犬一样的肚子。
原谅我真的欣赏不来,头皮针针发麻,脸上陪笑着,“开心就好。它……这次来是干嘛?想你了?”
戳着肉肉的肚子,“嗯,它确实是想我了,而且是想我包包里面的好吃的了,哈哈!道长托它传话,说是下午5点大厅集合,用经血把阴物引出来,再跟着它去老巢。”
我点点头,事情确实是该有个了结,毕竟从来那天开始算,我已经旷工三天了,稿子都快堆成山了,但愿公司那边可以从轻处罚吧,挺尸这么久,身子还是有些乏力,应和着陪阿萌聊了会天,送走她后,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次醒来阿萌早已熬好了红糖粥,乖觉的坐在床上,耐心的喂着蛊虫,见我醒了,收了粮食,蛊虫也乖巧的从墙边缝隙中散去,“小姐姐,醒了就喝点粥吧,再有半小时,我们就下去了。”
“下去?哦哦对,今晚是得有个完结。”拿着端着碗筷细细的吃着红糖粥,我本就爱吃大米粥,这次加了红糖,味道很是独特。
简单垫补点儿后,陪阿萌下了楼,楼下等候的人都已经穿戴整齐,煞有其事的等着今晚的厮杀,老道相当专业的道袍,连头发也做了处理,唯独胡子没有修整,还是标准独特的山羊胡。
道长看到我后,郑重的抬了抬眼皮,点头示意,“来了。”
“嗯,是要准备动手了么?”全天就靠红糖水撑着,稍微有些精神头,盘了盘手中的菩提串。
“不是动手,是引诱,我们的目的是让鬼婴为我们探路,找到靳嫣后再下手夺尸夺人都好说。”道长捋了捋拂尘,顺手一扬,竟把男鬼给抖搂出来了,精神抖擞的站在我面前,晃荡着二郎腿,“它已经在我这里修养的差不多了,今晚不止胜负成败在此一举,更是危险重重,旁人我不担心,但是你,和尚的菩提串虽然好,可乱战之中未必指望得上,关键还得靠它。”
“啥意思,它保护我?但不是说姨妈血辟邪么?它不怕?”
男鬼听到来自我的鄙夷,抢先插话,“你我缔结了阴,就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应该的。”
我尴尬笑笑,道长看出我俩不和,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丫头,别沮丧,我知道这种事情发生谁身上,都会觉得难以接受,你终究还是要面对,兴许接纳了它,也未必是个坏事。”
道长好意我心领,可我一个大活人,稀里糊涂结婚了,对方还是个游魂野鬼,家人该怎么想,“它毕竟是个鬼。”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如果你俩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他是不会找到你的。要说命数这东西,你应该比我清楚。”
老道绝壁是个老江湖,平时运筹帷幄,带着一众牛人抓鬼收妖是一套一套的,套路是更胜一筹,我本想在找借口去推脱男鬼保护我的事实,毕竟我现在至今想不透男鬼找上我是为了什么,现在老道以我最熟悉的命数来堵我嘴,也罢,时也命也么,耸耸肩,默认了这个事实。
见我没有反对,老道语重心长送了我句话,“阴魂易解不易结。”刚说完,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向后挥手,张罗着人们推到墙边,屏息蹲下,我险些晚了一步,就被旁边的阿萌拽到旁边的墙壁上,拉着我屏息蹲下。
事情发展太突然,我也丝毫没准备,刚要问句怎么了,就被男鬼的手捂住了嘴,接触我唇瓣的瞬间,我这才发现它脸上一直糊着的薄雾散去了。
第二十七章 跟踪
“你的脸!”瞅它那么多次脸上蒙着抹布,骤然看到真容,还真有些不适应,虽然捂着嘴,说出来的话全靠气撑着,有些语无伦次。
看上去有些帅,眼皮挺有个性一单一双的,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很是温润,嘴巴薄薄一层有些性感。
抬眼扫过现场,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给道长了一个眼色。
道长冲门口守门的穿皮夹克的家伙打了个响指,对方猛地关上了总闸,闸掉下来的瞬间,房屋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努力的睁着眼睛,想看到现场的情况,无奈怎么看都看不到,只能凭手摸着,前面是可以一穿而过的男鬼,直到它冒着凉气,我才知道它已经怒火中烧了,拍了拍它的手表示歉意,回头碰到了袖口上有刺绣的阿萌,瞬间感觉心踏实很多。
正在我不明觉厉四处乱看的时候,男鬼捂住我嘴巴得手,张开手指捏着我的脸往左边转,它的力气好大,捏的我腮帮子都觉得疼,虽然不排除他公报私仇的可能性,我也只能是顺着来,呆若木鸡的盯着正中央等了有一会,大厅中央豁然出现一个红润润的小脚丫,肥肥嫩嫩的那种婴儿的小脚丫。
鱼上钩了,我心说。
小脚丫在中央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停顿了几秒,随后,像是在寻找什么,快走到楼梯处时,它突然停下,砰砰砰的用力凿着地板,从里面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蹭蹭蹭的爬走了。
看到这儿,我也能猜出来,那东西十有**就是我的姨妈血,虽然不懂道长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跟着应该是最安全的方法,毕竟人多力量大啊。
“差不多了,鞋子脱了,轻声的跟上。”老道在队伍的最前头,伏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轻声吩咐道。
脱鞋?不是吧,整个屋子除了我跟阿萌是妹子其他都是糙老爷们,万一要是一个个汗脚,还没动手呢,对方就寻这味就知道我们来了,确定不是在逗我?我内心写满了拒绝啊。
万幸脱了鞋后,臭脚丫子味几乎没有,猜测应该是出门前洗过澡的,舒了一口气后,蹑手蹑脚啊的把鞋子脱了,放到地上,然后跟着前面得人,一点点往前爬,说来也怪,都快爬到大厅正中央了,凑近了才发现地上有些荧光闪闪的红色亮片,估摸着应该是鬼婴刚刚踩到了什么,抬头望前看去,前方也有些这样的红色亮片,几个密集的攒在一起形成的图案,分明就是个婴儿的小脚丫。
看到这里我欣喜若狂,只要跟着这些亮片,就能找到对方老巢,如果运气好,应该可以找到靳嫣,这招高!实在是高!
跟学婴儿爬行一样,我匍匐在地上,跟随者前面的人,也跟随着这一个个红色小亮片形成的小脚丫足迹,一点点慢慢的往前爬着,虽然刚来不到一周,但我这人吧天生不爱记路,对方向感这东西,出奇的差,更别提这个大到无法想象的别墅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穿过大厅后,奔着哪儿个方向爬的,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还有这个小脚印一定能够找到地方。
掌握规律后,前面的人突然停了,我毫不客气的撞到道长的胳膊肘,脑袋那叫一个疼,“啊痛!”
“嘘!”众人察觉我的惨叫后,立即阻止。
我深表歉意的吐吐舌头,还纳闷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停了?难道小脚丫在前面?我们到地方了?伸着小脑袋往前面看去,最后一个小脚丫就在我们的正前方,但是却只有一只,这就有些让人摸不透了,如果对方是丹顶鹤独立的话,这独立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打头阵的老道感觉不对劲,顺着小脚丫的方向,慢慢摸索,摸索了一通后,立马拉到我的手,伸手让我去摸,但他力气更大,生拉硬拽地把我往前面抹去,我开始很是拒绝,后来就拒绝无效,直到我前方有道木门时,这才松了口气,最起码证明我们没有功亏一篑,是找对了方向。
感觉差不多了,道长把我的手放下,自顾自的努力鼓弄那个门,门栓拿开后,密密麻麻的小脚丫光电再次出现了,看着趋势还有很远的路,现在能怎么办,爬呗!就当锻炼身体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又往前爬了一咕噜,爬到我膝盖都感觉酸疼,可看着前面的小脚丫没有结束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爬着,许是爬的太快,我们再次看到那俩小脚丫正缓缓地往前攀爬着,队伍当即停下了,随后跟着它满满的,轻柔的往前挪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脚丫停下了,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就是它要来的地方,这个空间是哪里不知道,但是天花板一定是木质的,因为上面都漏光,透着羸弱的微光,我察觉到这里有些像地下室一样的空间,又有些像杂物间,破破烂烂的堆了很多东西。
头上虽然有些光,可自己又不是猫科动物,没有夜视的能力,前面具体点情况自己也不了解,就在这时,前面的老道默默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拉着我起身,这会儿,我才感觉到有种解脱的感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又往我手中揣了个东西,接过后,简单的摸了一下,有框架也有光了吧唧的镜片一样的东西,感觉像是个眼睛。
这黑灯瞎火的,给眼睛也没啥用啊,难不成玩瞎子摸象游戏,老道也不向开玩笑的人啊,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男鬼忍不住了,懒得吐槽我智商,从我手中夺过那东西就往我头上套,我当时也犯傻,没意识得到是它搞的鬼,吓得呆若木鸡不敢动,搞得我很乖巧的被他戴上了眼镜。
戴上眼镜后,眼前的一幕很是清晰可见,再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大概观察了下这里的建筑结构,应该是地下室一样的地方,每个人见到我的动作无不意外都是噤声的手势,我汗颜,我有这么不淡定么?
感觉像是我做好准备后,道长给了个眼色,挤在我前头的人,慢慢的让出一条路来,这会儿,借着地板偷出来的微光,我依稀见到人群后面躺了个人,肚子高高鼓起,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她肚子真的大得惊人,不像是代孕生子的产妇。
应该不是察觉到不速之客的来访,对方吃力而又痛苦的翻了个身,大到惊人的肚皮正对着我们,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愤恨的把遮掩肚子上的衣服,一把扯下,肚皮直接视人。
也是这个褃节儿,我们所有人才得以有幸发觉了异常,她的肚子本身很大,漏出来的肚皮呈现透明色,倒像是被阿萌蛊虫烧死的尸蛊那样,被肚子里的东西撑到只剩下一层肉皮了,肚皮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肚子里充斥着十足十得水,也不知道是里面充斥着水的原因,还是天花板光线的原因,里面的水居然透着红,往前走走看,肚子里不仅仅有水,还有个活物……像是肚子里面孕育着一个成年人!
事情愈发诡异,完全不在我们意料之内,难道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靳嫣?但是从身形上来看完全不像,最诡异的是都已经肚皮朝我们,可我们死活都看不见她的脸,并非是眼睛近视,带着夜视镜看不清,而是我们可以清晰看到她脑袋后面那副海报上面的文字。
第二十八章 打入老巢
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下,遇到这样诡谲的事情,我压抑多年的恐惧酝酿了很久,始终无法释怀,一个酿跄差点摔倒,白川男鬼趁机扶了我一把,咬着我的耳朵,轻声低语,“别怕,我一直都在。”
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我有些不适应,但它浑身散发的寒意,却能让我迅速的冷静下来,抹去了眼泪,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老道他们,都已纷纷亮出了吃饭家伙,有些像农村抓鸡用围的那种姿势,拿着家伙,一点点慢慢的像那个东西靠近,而唯独阿萌却在我旁边站着,细细的观察注意着周边的环境。
前段时间网民一直很喜欢这种反差萌的妹子,开口萝莉实际上是女汉子,说的就是阿萌这种属性,跟我嘻嘻哈哈的时候,幽若迷妹附体,呆萌的让我感觉很好欺负似的,但是当她用纯天然无公害的眼睛巴望着你,你又忍不住想对她呵护备至,总感觉她是个小孩子,不许要名牌包包和名牌衣服,或许只需要一个大写的拥抱和爱的鼓励,就能让她开心很久的小女孩儿。
但是一旦发威,就会马力全开,瞬间的爆发力,你绞尽脑汁都不会相信,她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一个动作一句话分分钟碾压、震慑全场的魄力与勇气,简直就是帅啊,而且是哪种帅起来没男人什么事儿的那种。
这次又是,也不像别人那样一股脑子就扑了上去,反而退居二线,跟我站在了一起,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信任,但是我相信,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阿萌站在哪入定已经有段时间了,小脑袋低着头玩命寻找着什么,又觉得不能够,弯下身子,搜罗了一圈,也没找到东西,索性直接跪坐在地上,手摸索着地面,有板有眼的找寻着东西。
我在旁边自然是不理解其中关窍,迷茫的看了眼紧紧抱着我的男鬼,男鬼温润一笑后,伸着手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回过头去,看后面。
期初,我并不明白其中关窍,直到那一个个红润润的肥嫩嫩的小脚丫出现,我就明白了,我们是根据小脚丫找到这里的,但是毕竟狗血的是,我们到了但是引路的小脚丫却莫名消失。
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我们到根据小脚丫的引路,来到了这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的地方,一过来就看到眼前这个代孕生产的东西,而且看不到对方的脸,发觉之后直接忽视了小脚丫的存在,而这种情况我能想到的就是,也是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绕过了小脚丫,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
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对方故意引我们来的,对于我们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做些关门杀人、毁尸灭迹的勾当,再好不过。
以上不管是那种情况,我总感觉死神在随时恭候我的大驾,我戳了戳男鬼的魂身,对方不为所动,学他的方法,拿着它的脑袋往后掰,对方才得以看到后面的风景,暗道一声,“糟了!”
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还没来的及“嘘!”对方就已经出声,不仅惊动了前面的人,更是惊扰了怀孕的哪位。
我还没想好先顾哪儿波,现场一下子就乱了,消失不见的鬼婴察觉到来者不善后,像蜘蛛一样从天花板上跳下来,无视掉男鬼的存在,跟门前雕刻石狮玩弄手中球体一样,搂着我的脑袋,到处乱晃,人的重心最大的地方就是脑袋了,这样一搞,我瞬间平衡感全无,磕磕撞撞掉一些东西后,如愿以偿的摔落在地,后脑勺磕地面的瞬间,眼睛都磕掉了。
我都这么惨了,对方丝毫没收敛的意思,死命抱着我的脑袋,用脚踩着我的肩膀,都快使出吃奶得劲儿了,我当时就脑补了一下对方的动作,抱头踩着肩膀,这不就等着人首分离了么!
我靠靠靠,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手心直冒汗的时候,菩提串捏的力道重了些,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冲着对方的着力点抡了过去,连抽数十下依旧无果,对方反倒变本加厉,不再死死勒紧我的脑袋,而开始撕扯我的头发,我当时那叫一个火大啊,不知道我们文案狗加班成病,掉发成片么,在撸头发真的会提前秃顶,怒不可遏的我,破口大骂道,“哪个杂碎教的你?薅头发!混蛋东西!”抡圆了胳膊,可劲轮着菩提串。
确认依旧无果后,我彻底急了,开过光的菩提串怎么这会不行了?余光瞥了眼男鬼,对方确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做无用的挣扎着,自己却无计可施的时候,猛地径直趴在我的身上,撕扯我的裤子,嘴里还念叨,“脱下来,这厮吃了姨妈血,需要更多地才能抑制住,你这次来得多么?”
我这都快死了,它哪儿刷什么流氓,不过到也提醒我了,刚刚的量肯定没有我现在得多,这边顾着挣脱鬼婴的束缚,一边儿分心大吼,“别别别!我自己来!”右手拿着菩提串左手扥出我酝酿一下午的好东西,就着余温,猛地往头顶上糊去。
“滋滋”跟烤肉声音差不多,随即换来的是婴儿撕心裂肺的哀嚎,我呵呵一笑,丫的早干嘛去了,老子头发都快被你扒光了!
头上的束缚瞬间全无,我也松了口气,厚颜无耻拉着男鬼的手站了起来,回头看到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婴早已被一群群虫子团团围住,阿萌徒手一层层撒着白色粉末,每撒一圈,婴儿便就缩小一寸,虫子却又肥了一圈。
何等奇观看得我是一愣一愣,不得好奇八卦,“阿萌这个是啥虫……蛊?”
“噬魂蛊,苗族秘术演变而来,将一些善意的灵魂超度后,这些恶意的、不怀好意的灵魂没必要留存,所以就用这个蛊来消化。不过还好,蛊虫好养活。”
妙啊,竖了个大拇指过去,“霸气,那他们吃完之后会怎么样?”
“留着啊,别看这么个小家伙,没多少斤两,实际上可凶残了,喂了这顿,它们可以少吃好几顿,省的我跑乱葬岗了。”简单粗暴的继续教育,我听着不得不对阿萌训蛊技佩服。
我这边小的算是解决了大半,但是那边儿的孕妇可没有这么好搞定,男鬼当初一声吼,不仅吓破我的小破胆,更是惊扰了道长他们的计划,所有人手忙脚乱的,一阵凌乱,连最基本的阵法都忘了设下。
还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大肚鬼也给惊了,当时愣在哪里,肚子一股一股的,依旧看不见她的脸,但我绝壁能够想到她脸上表情一定很惊愕,横着腿正对着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道长他们没准备好,大肚鬼却早已回过神来,不哀嚎也不反抗的蹲坐在哪里,劈了个叉,也不知是尿了还是怎么,地上一滩红白交融的水,依旧看不清透明色的肚皮后面有什么,但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眼前的这个大肚子的明显不是人,却还能在这波人眼皮子底下蹦跶那么些天,可见绝非善茬啊。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压抑得我胸口有些发闷,心里发慌,紧张巴西的看了看那些抓鬼能人异士们,全部一鼓作气的在哪儿跃跃欲试,眼睛死盯眼前大肚子鬼,可是谁都不敢先往前迈出一步,我再他们身后看的是真真儿的,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枪打出头鸟,谁先动手谁先死。
对方都是些技能傍身的大佬们,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小卒,多管闲事简直找死,暗自把菩提串死死的缠在手腕上,惜命!
几经周折做足了心理准备,好不容易自己没有被吓哭,男鬼这会儿猛地横在我前面,吓了我一哆嗦,挨着紧张地氛围,我条件反射状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刚到嘴边的京骂活活咽了回去,感觉很像吃进了一只死老鼠。
对方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能处理的。”
搞笑了,我有多少斤两我自己还不知道!我也得管得了啊!
男鬼见我不领情,自个儿生了会闷气,见鬼婴才削弱了一半,成不了人形,急匆匆的跑过去,一口吞了残余的鬼婴。
这下阿萌不乐意了,“你干嘛!跟我蛊抢食吃?别以为小姐姐罩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
“你现在再不照顾你的小姐姐,她,将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第三十章 回炉重造
如果说沉浸在黑暗的深渊的人们,感受最多的是未知的恐惧,而未知一旦暴露在光亮下,等待的只能是死亡的审判,就好比我们现在。天花板塌陷渗透下来的灯光,给我们带来了光明,但也带来与光明相对的黑暗,盯着大肚子里的东西看了许久的我,双腿有些发软,要不是啊萌的搀扶,只怕我早已跪坐在地。
在场的人腿肚子直抽搐,脸上挂不住的难色,就连平时最风轻云淡的老道也铁青着脸,胸口一伏一伏极力掩盖内心的波涛汹涌,就算不耗费灵觉去感应也知道除了阿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麻木、痛苦和纠结。
阿萌虽然年纪小身上也背着几条命,但终究是孩子,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依旧支支吾吾的捏捏袖子,颤抖的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是靳嫣?”
我强撑着软下来的身躯低头有气无力说,“对。“
得到确定回复后阿萌似笑非笑点点头,玩味的看着飘在肚子里的人,隆起的肚子即将怀孕待产,头顶的光线刚刚打在透明的肚皮上,肚子里的水直反光,映衬着沉睡肚中的靳嫣肤色显得苍白,此时的她很像是泡在福尔马林中,但是很明显,想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不太可能出现在女鬼身子里,肚子鬼的肚子有高高隆起,活像鱼缸一样,里而现在的靳嫣活像鱼缸里的死鱼漂浮着。
毫不含蓄的咽了下口水,脑海里闪过一个词——回炉重造!
细想想距离我最近一次占算,算出有伤损但并未算出有人死亡,但现在看着女鬼肚子里肤色苍白,粗算下日子怎么也过了四天,对于一个氧气不足的地方,再好的肺活量只怕也撑不过这么久。回想起认识她是出于朋友引荐,初次见面出言不逊骄纵的要死连牌都打到地上,对于这样的客人我本不用如此上心,无奈后续入了局,虽然早已猜到今天的结局。
看到此时冰冷的尸体,安详的飘在女鬼的肚子中,望着她的遗体飘在女鬼的肚子里,母体的状态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靳嫣的事情来龙去脉,在场所有人只怕早已了然于胸,眼前这个大肚子女鬼十有**就是哪个男人的正妻,靳嫣作为插足者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害死了对方的孩子,一尸两命,无奈一介凡尘始终抵不过阴物的算计,最终闹得自己赔了进去。
靳嫣德行有亏,欠管教,这点我是承认的,但毕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打小衣食不缺,脾气冲不懂得尊重人也是常有的事,纵使再娇纵蛮横,如今不知是何原因被硬生生塞进了女鬼肚子中,寓意很是明白,但暗藏在背后的嘲讽却是实打实对的,本该受亲妈的悉心教导,如今却在女鬼的肚子里接受另类的回炉重造,心底泛起了一丝嘲讽。
说实话,最后那副牌意解明后,我就料到今天的结局,可当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依旧对我触动很大,并非是对生命流逝的同情,而是我能窥窃命数,知道命运导向及对方秘密,自己却无能为力做些什么去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运数向该有的方向进展。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透下来的一丝光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远处的有些人早已按奈不住,一枚透着寒气的银钉径直飞出,擦着女鬼肚皮就过去了。
老道顾不上斥责谁干的好事,一声京骂,全然不顾禁不禁言的问题,吼了一嗓子,“不想死的都特么给我闪开!”
头次看老谋神算的老道发火,绝壁没好事,阿萌手疾连推带搡的将我拉到身后台阶的柱子后蹲下,别过头看了下外面的情况后,从腰间抽出镶着藏绿宝石的弯刀划破手心后,捏着我腮帮子强行喂了我一滴血,“忍住,我以血饲蛊,蛊自然认我,你含了我一滴血,身上会有我的气息,一会动起手来,我的蛊虫伤害不到你。”拍拍我肩膀后,毫无先兆窜了出去,黑暗中涌动出虫子追随而去。
沉浸在唇腔血腥味无法自拔的我,紧闭双眼努力说服自己接受现实,把着柱子探着脑袋看外面的战况,外面的人早已蜷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暗自窥探着,唯有阿萌遗世独立站在外面,而女鬼身上攀爬着形形*的蛊虫,活生生变成了个虫人,我还没看明白什么意思,阿萌咧嘴笑笑,“奖金是我的了。”
消瘦的背影抬手打了个响指,身上的虫子酝酿许久的小火苗燃烧开来,消耗掉自己的生命的同时,也在为这次事件做个了解。女鬼身上就像沾染汽油遇火一样,熊熊燃烧着,我离得这么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皮毛烤焦的味道。
味道愈发浓郁,熏得我干呕了几下,阿萌的虫蛊威力我见识过,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没完事,察觉不对劲后刚想告诉阿萌,对方身躯略颤颤,迅猛的一路狂退,靠在墙边,怒瞪着燃烧生命的虫子们,额头青筋暴涨。
还好阿萌躲得快,女鬼身子猛的一怔,活活像个武林高手,气沉丹田一发功将虫蛊震出身子,脱离开女鬼身上的蛊虫腾空飞起,却在空中继续燃烧着生命化为灰烬,成了地上的黑色粉末,洋洋洒洒落在地上。
女鬼居然反手了!我缩了缩身子,顾不得什么禁不禁忌的,抹黑摸索着身上带的牌,哪怕只有一副,只要能让我知道这次的险境要如何化解,那副牌都可以。
阿萌靠在墙边,脸色很是不好,彤红的小脸腮帮子一股一股,额头上青筋跳动着,情绪酝酿到一定程度后,彻底失去了理智,像要决一死战的冲了过去。
“阿萌,别冲动!”因为我没有坚持导致靳嫣丧命,我实在不想再眼瞅着另一个人离我而去,蹿了下身子,失声呐喊希望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阻止阿萌,别做傻事。
男鬼预料到我想干什么,怒喝,“回去,不许出来!”
我怔了一下,男鬼的警告还在耳边盘旋,我没有心力去搜寻声音的来源,只想阻止阿萌白白送命,可以已经来不及了,阿萌早已来到女鬼面前,涨红着脸鼓着腮帮子,握着拳头奋力向女鬼肚子锤去。
身上牌搜索未果,但眼前的一幕彰显了今晚的结局,我心理防线瞬间瓦解,撕心裂肺的哀号痛哭着,“不!”
可惜我叫早了哭早了,阿萌这拳未能落在女鬼肚子上反而是落空了,大肚子女鬼似乎有了意识,像肚子里有根吸管似的,慢搭斯里的将肚子中得羊水缓缓吸入自己的身体中,沉睡腹中的靳嫣逐渐干瘪,缩成了个黑黢黢的人干蜷缩在肚脐眼的正的中心,活像真空腊肠,也有些像真空的板鸭一样。
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恶心,而女鬼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身子逐渐恢复了光滑,不再满是腐肉,瘦骨嶙峋的模样,除了面目空洞、脸色苍白,肚子上顶了个东西外,基本上恢复了人样,如果现在的样子就是临死前的模样,那她也就三十不到。
女鬼刚恢复了人形,嗓子眼咕噜咕噜发声,“小三……都得死。”右手戳进阿萌的左肩胛骨后,死命的拽着往自己靠拢。
阿萌本就怒火中烧,如今有这么挑衅,怎能忍,死命抵着对方头盖骨,嘴里清晰而又鬼魅念着咒语,女鬼身上徒增几条虫子在体内攀爬过的痕迹,我看俩位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都想直接刚死对方。
道长他们在旁边淡然观战,韬光养晦着,我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不住,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起身暗自较劲想卸下酝酿一段时间姨妈的衣物,直接糊死算完,刚解开扣子,男鬼从脚底下冒了出来,握住我的手,“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别乱来。”
乱来?一屋子自诩捉鬼大佬纹丝未动,让特么一小丫头去对敌,也真是够沉得住气的,“爱做缩头乌龟就自己去,让开!”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说的我呵呵一笑,指着阿萌与女鬼僵持不下的方向,“我眼没瞎。”
男鬼见辩解无效,额头微蹙,握着我得手,强行身子窜进我的身躯里,后脊梁骨发凉,半个身子跟打了麻药一样,该死的鬼上身!
耳边阿萌念经的声音愈大愈激烈,女鬼的皮肤下虫子爬过的痕迹愈发明显,起了大水泡,活像癞蛤蟆的皮,我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睛眼看着这一切,但我好似有些明白,这就好像是尸蛊擒主我后诞生出的契机,孙子兵法称之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戏码。
经文念道一半,阿萌骤然停下,抿嘴浅笑后,脚下发力完美弹跳到我身边,俏皮的眨了眨眼,“我辛辛苦苦喂养的蛊虫,就这么被这厮消灭了,真当我是吃素的啊。”凌冽的眸子扫过女鬼哪里,意思很是明显血债血偿。
身子动不了,面目表情更是僵硬,但我内心触动了一下,阿萌这个妹子绝对不是吃素的。眼下女鬼吃了瘪,潜藏在墙根的能人异士们同时出动,道服银针漫天飞舞,径直向女鬼身上招呼,我在旁边尴尬笑笑,让一个女人打头阵,这些也真是男人啊。
女鬼皮肤水泡愈发严重,大有溃烂趋势,流出绿油油的浓水,骤然吸食了靳嫣的营养,刚要苏醒就吃了这么大憋,摆了摆脑袋,不再坐以待毙,大嘴一张呜咽的轮着手臂迎着那些吃饭家伙冲了出去,反常的一幕让我受到万点惊吓,这丝毫不像是恶鬼面对那些克制自己的东西该有的态度,瞠目结舌的事情还未结束,女鬼丝毫不避讳身上的家伙事,三下两下弹开后,丝毫不给道长他们时间,大步流星冲了过去后化臂为刃,丝毫不带一丝怜悯,披荆斩棘斩出一条血路,·瞬间鲜血横飞,唇腔、鼻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血腥味,恶心到想吐。
作为旁观者的我,看女鬼丝毫不忌讳法器,我就知道他们已经输了,满地的碎尸,怕是只有老道算是个完整的,苟延残喘的拖着残肢在地上匍匐往后退,目光灼灼的瞪着杀红眼往自己走来的女鬼,俨然一个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
不管在影视剧还是书里,都看到鬼见法器避之不及、魂飞魄散的桥段,可现实中的这个却丝毫荤素不忌,还能应对自如,我真的好想呵呵,一下子折了这么多人,阿萌脸色很是不好,煞白的小脸惊慌失措的摇摇头,但又同时不甘心的伺机而动。
道长他们的实力不弱,阿萌的实力更是值得肯定,如今对方轻轻松松干掉这么多人,就连老道也折了进去,别说久经战场的阿萌慌了,我更是慌的一匹,经验丰富的人领了盒饭,我领不领只是时间问题。
眼瞧着女鬼不紧不慢踱步到道长脚下,伸个手就能取了道长首级,阿萌见状不妙,伸出袖子狠狠抹了把眼泪,腰部再次抽出那把很是精致的弯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畜生,我跟你拼了!”提刀狂奔,留下帅气的背影,做着最后的顽抗。
以卵击石的操作只会有白白的牺牲,已经失去那么多人,老道身受重伤,阿萌明摆着要送死,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也不想苟活在此,无奈男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上了我的身,我只能看却什么都做不了,而它却像缩头乌龟一样在我身体里冷眼旁观。
“我才不是缩头乌龟,我这么做是为了成就更好的你。”由心发出的声音,像我亦似男鬼,还没琢磨明白怎么回事,脑袋一阵眩晕,男鬼的脑袋耷拉在我胸腔上,“丫头,对不住了!”
嘴角一阵抽搐,有啥对不住对不住的啊,大不了我死你魂飞魄散呗,我这不以为然的暗自嘲讽,却不知手上何时出现了三枚银针,个个都是不比晨光笔芯短多少,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早已抬起了胳膊,瞩目之下将那三枚银针插入了我的小腹中。
第二十九章 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