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消失的车
车子抵达刑侦大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八点多，董国成安排警察把小张送到家，并且让人在附近蹲守，自己则是去了冯正浩所在的警察局，还没有跟警察说完条件，其他两个人也过来了。
李成说：“人多力量大，咱们这一次一块儿看，也能早点儿把罪犯揪出来。”
“好。”董国成松了口气，这一次他并没有要求李成和陈萱过来加班，但是他们两个缺过来了。
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没有看错人，这两个人都是非常合格的刑警，他们知道为群众着想，也知道有案子就必须要想办法克服。
冯正浩调出监控录像。
程哥她们租的房子在农村，而他们也去过那边，路修好以后，只有一个出口，这个出口直通一个十字路口。
万幸的是这个十字路口里有监控录像。
调出来的视频显示，上午九点四十五分有将近四五辆车从那个路口驶出去，但是有的是直行，有的是半路拐弯，跟着监控摄像头走，李成忽然发现车牌号为ca887的车牌号走着走着忽然失踪。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又急忙把监控视频倒退回去，可是重新看一遍才发现，车子确实是失踪了。
李成立马跟董国成说：“队长，这里有异常情况。”
董国成按下暂停：“什么？”
“你看，今天从哪个十字路口出来的车子共有五辆，这五辆车子的车牌号分别为at1023，tv4135，hd8870，ca887，cl8635。”
董国成问：“然后呢？”
“我跟的车为黄色的五菱，车牌号为ca887，但是这两个监控录像之间显示的是车牌号为ca887的车就消失在这两个监控摄像头的死角之中了。”李成以前办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他也担心自己的判断失误，会影响进度，于是就决定先上报给董国成，让董国成判断：“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这条路的名字是什么？”董国成问。
李成调出地图，给他看：“在高速路上，应该是c市直通e市的这段路中。”
他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就把那一段路圈出来给董国成看。
“现在有两种情况。”董国成说：“一是这辆车在高速上突然坏了，所以才到现在没有出来，二是……”
李成问：“二是什么？”
董国成现在根本不想去考虑这个二：“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性，那我们可能要在调查上面花费更多的精力。”
李成明白了：“咱们先到高速这个路段上看看，确认一下情况？”
“嗯。”董国成的心情沉重：“假如车真的坏了，咱们就能把她们逮捕归案，走吧。”
其实他希望车是坏了。
只可惜有的时候，希望永远都只是希望，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众人开车抵达那一段高速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车，只有一些颜料。
也就是说车子并没有坏，是这些人在高速上对车子做了重新喷漆，换上车牌，让这个车子看起来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能够在监控之中看到这辆黄色五菱车牌号为ca887的车子离开的身影。
众人返回警察局，对着监控摄像头，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如果说一开始他们的工作都是简单的要跟着车子的方向找车子的行进路线，那么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则要加重很多。
因为它们不仅要对比车牌号，还要时时刻刻留意这个型号的车，不管是什么颜色，因为它们在路上随时可能会换假车牌，会给车子换颜色。
开五菱的车很多，他们统计一下，在这个时段进入的五菱共有2851量，其中蓝色的有1450辆，黄色的为1401辆，但是车子再出去的时候蓝色的为1451量，黄色的只有1400辆。
也就是说，在这两个监控摄像头中间，确实有人把车牌和车的颜色同时改了。而通过统计进入的车身颜色和出去的车身颜色，在一对比，并且排除掉进出颜色一样和车牌号也一致的车，得出来的那一辆车牌号为ck1028的车就是在哪个阶段凭空出现的车辆。
后面这辆车的车主都没有在改变车牌号和车身颜色，于是他们也通过跟踪的方式找到了车子消失的最新地点。
但是这一次对方跑的地方有点儿远，董国成不打算亲自过去，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开车赶过去的话，很有可能是在为对方争取时间，于是他联系到当地的警方，把地址发给对方以后，让当地的警方赶过去。
当地的警方行动也非常迅速，接到电话，一个小时后就打电话过来汇报结果，原来那些人不知道从什么方式知道警察已经过去抓他们的消息，去了当地还没有安置好，结果又他吗的跑了！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董国成气得差点儿没砸电脑！
又跑了？
这人也太鸡贼了吧？
“队长，淡定一点儿。”李成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想赶快把这些诈骗犯逮捕归案，但咱们也应该清楚，越是到这种情况，咱们就越是应该淡定。”
董国成深呼吸：“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从咱们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第一次是因为那俩人跑出来，他们自己心里已经开始戒备。”李成说：“至于这一次……”
董国成看着李成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咱们警察局有内鬼？”
“可能性很小。”李成主动跟董国成分析：“你看，咱们警察局是临时决定要端这个诈骗窝的，他们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要动手，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是全国哪个警察局的警察要动他们，要是想再咱们这里安插内奸，那要浪费的精力太多，并不划算。”
董国成叹气：“我可能是太着急了。”
李成说的对，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要冷静，不然到时候互相怀疑，自己内部先不和谐，别说是抓他们，可能连自己这个刑侦大队都要搞垮。
董国成说：“你继续调查，我先出去冷静一下。”
第061章 间隙
“嗯。”李成继续盯着屏幕，其实他也很好奇，这一拨人为什么会撤退的这么及时，是真的有人在告密，还是别的原因？
他按下暂停，在表格里记录着新的车牌号，同时调到距离哪个出口最近的录像，他意外地发现，那辆车出来后，没等十多分钟警车就进去了。
也就是说，对方应该也是临时得到的信息？
不是一开始就得到的？
那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的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挤进李成的脑海里，他看着暂停的屏幕，始终得不到答案。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监控室里已经没人了。
董国成站在警察局门口，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是第一次，因为迟迟抓不到诈骗犯而烦心。
这些诈骗犯如果不被绳之以法，那么将来就会有更多的人上当受骗，更有甚者会因此自杀。
一条一条的命，好像都在排队走向生死的岔路口，而他作为一名警察，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可是他却连续两次让诈骗犯逍遥法外。
“队长，心情不好？”陈萱在门口蹲下，她在监控室里待着觉得很闷，就出来透透气。
没有想到门口里居然也有她的同盟。
她抬头看着董国成：“是不是还在想内奸呢？”
“没有，咱们队伍里，哪儿来的内奸？”董国成之事心情不太好而已：“我就是有点儿烦，凶手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两次……”
“真的？”陈萱问：“难道你不怀疑是李成从中通风报信吗？”
人跟人之间的信任其实就是如此的脆弱，在没有出事儿之前，大家都会乐呵呵的觉得彼此就是对方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可是一旦出了什么事儿，有些微的证据指向对方，那么人就会不受控制的想，是不是这个人出卖了他们。
他并不是没有黑历史。
毕竟他的父亲曾经被冤枉入狱，他想为父亲报仇，从中捣乱，让诈骗犯逃脱，也能让警察局这边尝到恶果。
这么做虽然不能够为父亲洗白冤屈，却也能够让他们这些警察知道，他们代表的并不是完全的正义和公平，他们只不过是在案件发生以后，尽可能的找到真相。
可他们是人，不是神，总有犯错的时候。
就像这一次，他们不是也连续翻了两次错吗？
“你的意思是李成做的？”董国成不答反问，眉头却皱得更紧。
陈萱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我不那么觉得，但我认为你有可能会这么想，毕竟他的父亲当年是被冤枉的，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他是又可能用这种方式，向警察局证明我们这些警察也不是圣人，那我们做的决定自然也全都是对的。”
“我们是警察，不是圣人，这句话说得很好。”董国成手中的烟已经抽到底，他把烟头按灭，丢到垃圾桶里：“你分析的也对，但是你却忘了一点。”
陈萱意外地问：“什么？”
“李成父亲被捕之后，他家里也很穷。”董国成冷静地说：“他上大学那会儿，也经历过这一种事儿，所以他不可能站在诈骗犯这边。”
他转身看着陈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穷人被骗后，会经历怎样的窘态。更何况，他也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看到别人有这种遭遇，他肯定希望能够早点结束这个案件，甚至比你我更加渴望。”
“你不怀疑他？”陈萱惊讶极了：“我还以为你觉得他有可能是内奸，才出来放松的呢。”
“我干嘛要怀疑我自己亲自挑选的人？”董国成叹息道：“这一次出来，只是觉得有点儿烦，不赶紧把他们的逮捕归案，那么接下来就会有很多的人继续被他们骗。但是越烦，情况就越不容易有进展。”
他笑着说：“我这个人平静的方式就是抽烟，每次抽完烟，我的心情差不多就冷静很多。本来想等平静后在过去的，谁知道你也出来了。不过你刚才跟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他？”
“不是。”陈萱摇头：“他人刚入社会，心思还很单纯，平时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要是真当内奸，恐怕不用咱们去问，他自己都会露馅。”
“也是。”董国成转身往回走：“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回去吧。”
“好。”
有时候看起来脆弱的东西，反倒坚固，就好像董国成和陈萱对李成的相信一样，明明刚认识没多久，却都坚信李成不可能是背叛她们的人。
两人回到监控室的时候，李成的双手正在键盘上面快速地敲打。
陈萱看着奇怪：“李成，你敲键盘敲这么快干什么？”
“啊？”李成继续敲着键盘，把手里面的敲一段落，他才回头跟陈萱说：“刚才我在回放的过程之中发现，警车去那边的时候，好想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他们的人？”陈萱和董国成对视一眼。
“对啊，你们还记得吗？他们开始出来的时候，总共有五辆车，我刚才排查一下发现，有一辆车是原本村里的，剩下四辆车都是在往一个方向开。”李成把那两段视频拷贝到的董国成的电脑上：“你们注意一下出来的车的车牌号和跟在警车身后的车牌号。”
陈萱和董国成坐在电脑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赫然发现出来的车辆之中，有一辆跟在警车的身后，距离目的地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路那会儿，后面的车停下，接着没多久就继续往前行驶……
而警车进到那条路没多久，这辆车就从那个国道驶过去，而后和被改装的车汇合。
“他们准备去哪儿？”陈萱盯着屏幕问。
“我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四辆车肯定会汇合。”李成看得眼睛都快花了：“现在我正在从头开始跟剩下的两辆车的路程，假如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咱们接下来根本不用那么费心思的排除车牌号和确定车的颜色了，只要跟踪其中的一辆，肯定能够找到他们的最新据点。”
第062章 稳住他
“如果他们一直在路上这么跑呢？咱们怎么抓捕？”陈萱问：“就不能在他们跑的过程之中，就把他们抓捕归案吗？”
“现在看的话，可能会有点儿难。”董国成没有想到他们过去放松的时间，李成已经调查出来这么多信息了，心理对这个新人更加的佩服，他客观地分析道：“现在跑的是四辆车，如果要抓捕的话，要浪费的警力太多，而且他们正在高速上，追捕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其他司机受伤。”
既然要抓，那就尽量想办法动用最少的警力，把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
“那咱们还是继续跟踪？”陈萱问。
董国成点头：“嗯。”
“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在这儿守着。”李成盯着屏幕，淡定地说。
董国成坐在李成的身边：“你也在这边看很长时间了吧？继续看下去的话，眼睛可能受不了，要不然把这里交给我，我看？”
“队长，你那双眼晴，确定能跟上四辆车吗？”李成扭头笑看着董国成问。
董国成想起上一次他们也是看监控录像，他看个四倍就跟不上速度了，但是李成能把速度调到十六倍，最重要的是李成看得还是很清楚，一点点细节都没有错过。
他不敢回答。
“你们去吧。”李成仍旧在盯着电脑屏幕，神色冷静地说。
“好。”
他们出去吃饭后，李成仍旧在盯着屏幕，但是在盯着的过程之中，突然有人给他打电话。他随手接通：“喂。”
“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里的人似乎是笃定李成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主动介绍道：“我就是你正在盯着的那几辆车中的一辆车的主人，也就是这个诈骗团伙的老大，我姓程，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声程哥。”
“还挺会占便宜。”李成坐到另外一台电脑前，联系网络安全局的人，直接给对方发信息：诈骗团伙的老大正在跟我通话，你们想办法确认一下对方的地址。
网络安全局编号253：收到，你继续跟对方聊，我们能确定对方手机信号以后，会主动通知你。
李成：好。
见安全局那边还没有发来新的消息，他决定好好的跟程哥周旋。
“看在咱们在社会上混，都不容易的份儿上，你帮我个忙呗。”程哥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妙了，所以这次他显然不打算硬来，而是想直接从李成这里突破：“当然我知道你也是个穷酸学生，要是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李成问：“你有那么多钱吗？”
“当然有！”程哥以为里程上当了，心理美滋滋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种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白天那会儿我的小弟不是去你们警察局报警了吗？当时背着的那一大包钱可都是我给的。”
“那些钱都有问题。”李成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安全局那边还是没有发来新的消息：“如果拿出去花的话，可能还没来得及花出去，我从你们这儿的拿钱的事儿可能就要曝光喽。”
他平时并不喜欢说话，但是这一次为了稳住程哥，却故意找话题：“你说我犯得着为了你那点儿有问题的钱，弄丢我的铁饭碗吗？”
“我的钱有问题？”程哥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你那不是胡扯吗？我这一批钱可是已经被洗白了的。”
对方是真的觉得钱被洗白了，还是想用这个套他的话？李成不敢确定，但他可以反套话：“你怎么洗白的？”
“这是我的方法，跟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拿钱办事儿。”程哥似乎是不想跟李成聊太多：“怎么样？你到底愿意不？要是不愿意，那我就挂电话啦？”
安全局那边还是没有发信息。
李成在心理催促着他们快一点快一点，可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程哥说：“把那几段监控录像全部毁掉。”
“现在只有我在监控室里，你让我把监控录像毁了，到时候他们回来一看，不都知道是我做的？”李成不同意：“这不行。”
程哥笑着说：“你是警察，我相信你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这些录像，又不让别人发现你。”
李成手指落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按压着：“但是我真想不到办法，不然你帮我想个主意，我按照你说的做呗。”
“嗯……”
电话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下。
李成说：“我毕竟是警察，再说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儿，你现在张口就要我做，我真的想不到主意。”
“不然找几个小偷过去，偷硬盘？”程哥倒是也不知道怎么销毁这些资料，还能不让人怀疑。
李成很怀疑程哥的智商：“这里是警察局，你让小偷跑到警察局里来偷硬盘？”
程哥问：“那你自己偷，栽赃给小偷？”
“……有监控。”李成盯着屏幕，网络安全局那边的人又发信息了。
网络安全局编号253:在坚持一下，马上定位成功。
李成看到发过来的对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坚持一下？这个一下到底是多久？
没人能够给李成答案，所以李成还是得硬撑着。
程哥说：“你都把硬盘弄走了，谁还能找到监控录像？”
“需要我跟你科普一下定位犯罪嫌疑人的方式吗？”李成说完，突然觉得如果程哥愿意听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这样绝对能拖延很航事件。
程哥显然不想听：“你是警察，应该知道警察是怎么调查的，那你努力避免这些手段，不就好了？”
“……”正是因为他是警察，知道不管干什么事都会留下证据，哪怕你已经收拾完现场， 自以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但还是会有东西，在你没有发现的时候，遗落在现场，等警察发现这些证据，就能抽丝剥茧，找到罪犯。
李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程哥的这个问题。
程哥追着跟李成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请你现在马上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李成肯定是不愿意的：“我能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在通过视频的方式定位你的吗？”
这些问题着实让人非常的想不通。
他想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原因。
第063章 定位成功
“我们车里装有信号*，所以你们绝对不可能通过手机信号的方式追查到我们，而我们在开车的时候也非常的谨慎，当时我们也确认过并没有人在跟着我们。而在这种情况下，警察还是追到了我们所在的地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是通过监控视频确认我们的位置的。”程哥之前也看过一些法制节目，对警察追踪别人的手段，多少也有些了解：“至于你的手机号……”
李成听他吞吞吐吐的，神色平静地问：“不愿意说？”
屏幕上的对话框，往前挪了一行。
国家安全局编号253:定位成功！
李成种鱼松了口气。
程哥还在侃侃而谈：“今天去警察局报警的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叫小张，我知道他家里的地址，还知道他的手机号。这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妙，我就打电话威胁他，说不介意他出卖我，但是要把负责着事儿的警察的手机号交给我。否则的话，我会想办法弄死他全家。现在的小孩子嘛，胆子都小，一听说我愿意原谅他，但是要付出代价，立马过去把你的手机号要给我了。”
他在电话那边，还十分的乐呵：“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过去问你要的手机号吗？”
“……”李成沉默。
小张根本没有问他要过手机号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程哥淡定的说：“待会儿把你的银行卡信息发给我，我会把钱打给你的，但是你也必须要把那些视频删除了。”
他似乎是狠笃定李成一定会答应，说完这一句话就直接吧电话挂掉。
李成听着手机滴滴滴的忙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放下手机，他直接发信息问安全局那边的人。
李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网络安全局编号253:你们第一次追捕他们的时候，在路上捡回一部手机，你还记得吗？
李成：记得，那手机是小张的，对吧？
网络完全局编号253的人改了网名，直接改成253.
253:小张那个手机，是专门用来跟程哥联系的，他知道程哥狡猾，怕咱们查不到他，所以就把手机捡回来，继续跟程哥保持来往。
李成：……
253：其实他也没有想到程哥真的会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要这么试一下，谁知道晚上那会儿程哥居然真的打电话威胁他，要他随便找一个手机号发过去，就是负责这件事的警察的手机号。当时那边的警察联系警队队长，警队队长当机立断的决定要我们通过信号定位他们的地址。但是他不愿意跟校长多聊，我们为了早点定位他们在哪儿，就干脆把你的手机号交给他们。
李成：我知道了。
虽然手机号被卖出去让人觉得挺不爽的，不过总算完成任务。
李成聊完以后，又回到电脑跟前，电脑跟前的四个屏幕中的车已经变了，他调试几下以后发现，程哥跟他打完招呼以后，整个人的胆子都变大不少，那四辆车就大大咧咧的在马路上面跑着，丝毫不怕被人发现。
他靠在沙发上，盯着屏幕。
现如今通过一通电话，让程哥觉得他已经被收买，会无条件的站在程哥这边，就能让程哥如此大胆，其实也算不错。
这样的话，等到他们找地方安稳下来以后，他们就能派出警力，把她们一网打尽。
“李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带一份米饭。”董国成进到监控室里，把手里的饭递给李成。
李成平时花钱特别省，可以说省的有点儿抠门，平时喜欢吃米饭，但是让他自己出去吃，他是肯定不舍得买的。
董国成平时也看在眼里，所以有机会出去给李成帯饭都会尽量给李成带米饭。
“啊？”李成其实根本不打算吃完饭的，他想省一顿饭钱，可是他又没跟董国成说，董国成既然把饭带过来，他也不可能不吃，立马站起来把饭接过来放到一边，他伸手掏兜：“多少钱？我给你。”
“屁的钱！”董国成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平时看李成这样也心疼，所以如今又机会帮李成，他肯定是要棒的。
他说：“今天我们吃的那家搞活动，吃够多少钱送一份蛋炒粉，我跟陈萱刚好吃够了，就白拿一份米饭回来给你吃。”
“队长，真有这个活动，还是假有这个活动啊？”李成捧着米饭看着董国成。
董国成怕再说下去露馅：“不想吃就直接说。”
“想！”李成立马打开袋子，蛋炒饭混合着葱花的味道，好闻得让人想流口水，不过这种饭味儿大，他不太想在屋里吃，不然吃完了一屋子都是味儿，他们两个闻着肯定也不舒服。
他端着饭碗，直接走到院门口坐着吃，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天很黑，路旁的灯却很亮，他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吃着吃着，鼻子忽然有些酸。
队长是在关心他，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回报队长……
李成揉着眼睛，继续吃饭。
“哎呦，你吃着饭咋还哭起来了呢？”陈萱坐在李成的旁边，看着李成问。
李成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什么东西跑到眼睛里面了。”
“是吗？”陈萱知道不是那样，可她不想拆穿。
人跟人交往就是这样，如果你明知道一件事情说穿了，捅破了，会让别人难受，不自在，那你就没有必要在继续往下说。
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个余地，日后在聊天，也多少会让人舒服一些。
陈萱主动转移话题：“刚才诈骗团伙那边的人给你打电话啦？”
“你怎么知道的？”李成意外地问。
陈萱没好气地说：“你的聊天界面都没关。”
“哦。”李成吃完饭，把塑料袋放到一边：“他说让我毁了监控录像，然后会给我一笔钱。”
“就聊这么一丁点儿内容，你就把他拖得让那边的人定位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啊？”陈萱意外地说：“我还以为像是你这么沉默寡言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尽早结束通话呢。”
“我是想啊，可是那边有需求，还是要说呗。”李成随手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回去吧，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第064章 一网打尽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路上再也找不到那四辆车的身影，调查完监控录像他们发现，原来这四个人已经找到合适的地点，已经把车开进去。
到这个地步，他们就能直接过去抓人了，跟警局的人说好，警局的人非常配合。
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抓捕行动正式开始。
警车迅速出动，不到一个小时就靠近他们所住的小村庄里，警察们打开车门，悄悄地靠在那栋平房旁边，随着一声令下，逮捕行动马上开始。
这一次的计划非常成功，团伙里面的人全部被逮捕归案，只有一个程哥侥幸逃脱，但他是跑走的，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再加上警察的体力比他们的好，不到半个小时，程哥也被抓捕归案。
但是程哥这个人不老实，到警察局里什么话都不说，就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让审问他的警察分外的头疼。
警局的人负责审问程哥，刑侦大队的这是配合安全局的人调出账号信息，以及给他们打钱的人的身份信息，通过银行把那些钱全部给受害者转回去，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李成困得要死，正准备回去休息，经过警察局门口得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哭，那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儿，皮肤黝黑，衣服破旧，她坐在警察局门口，哭喊道：“为什么你们把那么多家的学费抖找回来了，就是没有找到我的啊？我想上学，我真的不想一辈子都只能在农村里面呆着！”
“其实你可以申请国家的助学贷款。”警察局里有人出来跟她说：“而且我们抓捕的诈骗犯，这一次骗的名单之中，并没有你的。”
“不可能！”小女孩儿笃定地说：“我爸说我的学费就是被他们骗走了，你们想办法帮帮我好吧？如果这一笔钱找不回来，我爸就不让我上大学！”
女警官问：“为什么不让贷款呢？助学贷款可以在你毕业以后，自己赚钱还的。”
“我爸不让。”女孩儿哭得歇斯底里的：“他说家里只会给我这么一次机会，如果被骗走，就证明老天不让我上学。”
农村里的家长，重男轻女的偏多，有写穷人家的孩子更是觉得如果家里人只能供一个大学生，那一定要供男孩儿。
在他们眼里，女孩儿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在女孩儿的身上投资太多钱，是烧钱的行为，是亏本的买卖。
所以有的家庭那怕是有钱，也不再女孩儿身上浪费。
更有甚者，就觉得女孩子是一件商品，等到结婚，问男孩儿家要够足够的礼钱，那么这个女孩儿的价值就达到了。
让商品学习？
那更是在开玩笑，他们即便不让她上大学，将来依旧能够卖个好价钱，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在女孩儿出嫁前，剥削干净女孩儿身上的每一份价值呢？
让她出去打工补贴家里，等到年纪了在嫁出去，这是最划算的。
“怎么能这样啊？”女警察有些气愤，最近看多了穷苦家庭的父母陪着孩子来找学费，但遗憾的是还是找不到，家里人都失望得厉害的那眼神，她心里都难受。
后来知道国家有助学贷款，她就主动跟那些人说了，看到那些人原本失望的双眸重新染上希望，她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
只是这一家，却让人非常不能理解。
钱弄丢了，自己贷款自己上学都不让？
这什么人！
女警察说：“为什么呀？”
“我爸本来就不高兴让我上大学，他觉得女孩儿上大学浪费钱，三年前我刚考上高中那会儿，他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说上学没有用。”女孩儿委屈地说：“还说同村里的其他女孩儿，才多大一点都出去打工，一个月给家里寄好几千块钱，一年下来就是一万，等到结婚的年纪在嫁出去，贴家里的钱就好几万了。”
她显然觉得有些委屈：“还跟我说我奔来就是个赔钱货，不赶紧下来赚钱贴家里，还让家里人贴我，说我自私，一点儿都不为家里人考虑。可我就是想上学啊，这也有错吗？”
女警察听着都替女孩儿觉得心疼，估计这个女孩儿就是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爸妈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也不在乎她的前途，所以考上大学也不想让她上。
她看周围没人，小声地帮女孩儿出主意：“你可以自己申请国家的助学贷款，等到钱到手了，在跟家里的人说这个钱是找回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那将来还贷款怎么办？”女孩儿很少接触这些，对她来说，贷款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因为她听说有很多人贷款，最后没有还上，下场都很惨。
女警察说：“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如果不行，在想别的办法怎么帮？”
“……”女孩儿是真的很怕贷款这两个字，可是上大学对她的诱惑太大，他实在是真的很想上高中，犹豫再三，还是去了。
李成回去的脚步蹲住，她犹豫着，最终又折返回警察局。
董国成本来是看他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准备给他点儿时间让他好好休息的，看到他回来，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没有。”李成实在是困得厉害：“队长，诈骗案应该不止有这一例吧？要不然咱们趁这个机会，把剩下的诈骗团伙也给端了？”
董国成好笑地说：“你想得简单，可这些事儿哪儿有那么容易？”
李成沉闷地说：“可是我今天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她家里给她准备了学费，但是这个学费被骗走了。”
董国成耐心地问：“然后？”
“她爸妈说，学费找不过来，就不让她在继续上学。”李成的声音很低，他知道别人没有报案，自己就想主动去调查这种方式有一点儿傻，但他真的不忍心。
董国成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看到李成说话的表情，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说：“行吧，你先回去休息会儿，我去跟上面打个报告看看。”
第065章 各有各的凄惨
“好。”得到董国成的这个答案，李成才放心地回去，第二天一早，经过警察局门口的时候，他又看到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儿。
这次那个小女孩儿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拿着一根约有两根手指粗的条子往小女孩儿的身上抽：“让你给老子撒谎，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老子打死你！”
李成立马上挡在女孩儿的面前，握住男人的手腕问：“你在大街上打人干嘛呢？”
“我打的是别人吗？那是我闺女！”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李成身后的小女孩儿：“你还敢躲，还不赶紧过来，老子今天要抽死你！”
他的力气很大，不过李成的也不弱，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犯不着总是打孩子。”
“你谁啊？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一个外人你管得着吗你？”中年男人根本不把李成放在眼里。
李成说：“我是警察。”
中年人一听这话，瞬间来劲了：“你是警察是吧？行，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你们这些警察的，我们家女孩儿不懂事，你们是大人对吧？还是民警，更应该为人民服务是吧？可是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居然劝我女儿贷款！万一她毕业了这个钱还不上怎么办？”
“我可以少花一点！”女孩儿声音哽咽地说：“爸，我真的很想上大学！”
“你上个狗屁！”中年男人显然易点易爆炸：“是上学重要，还是赚钱重要？老子已经给你说了一门亲，你要是上学了，谁嫁过去？这笔钱谁还？”
女孩儿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气得直哭：“你不让我上大学，是为了让我嫁人？我还没成年呢！”
中年男人完全不在乎这个：“成年？村里结婚的那些，有一个成年的吗？不都是没成年先处着，等到了结婚年纪在去扯结婚证的？”
“可是我考上大学了啊！”女孩儿歇斯底里地冲他吼：“她们想结婚想生孩子，那是他们的事儿，我管不着，我只想上学！”
“你也只能想着！”中年男人冲他吼：“跟我回家，在敢闹，我打断你一条腿！”
他说着就要从李成的身边绕过去，抓李成身后的女孩儿，小女孩儿吓得慌忙往前跑好几米。
李成拦住中年男人不让他走：“这位先生。”
中年男人挣扎着：“你松开我！我跟你说，你们警察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要是敢对我不礼貌，我就去举报你，让你保不住你这份铁饭碗！”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李成神色淡定地说：“她还没有成年，你罔顾她的意愿，让她结婚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中年男人嗤笑着说：“我管我女儿，你跟我**律？”
李成神色平静地跟他对视：“你这事儿已经闹到警察局来了。”
中年男人扭头一看身后的警察局，顿时有些心慌，再也不敢大吼大叫，他想拉住女儿的手把她带回去。
打一顿也好，饿几顿也罢，总之得让她屈服，得让她同意嫁人。
中年男人见李成还不打算松手，他说：“你是警察，不爱看我们在警察局门口闹着事儿，那我跟我女儿回去说总行吧？”
“你们家的学费不是被骗了吗？”李成见警察局门开了，他硬扯着中年男人往警察局里走：“那你去报警，我们会负责把这一批钱找回来，到时候你送你女儿上大学。”
“我，我……之前报警了，你们警察局不管。”中年男人说话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一副心虚的架势。
女孩儿高兴地从他身边走过去：“现在警察愿意管，咱们赶紧去报警！”
中年男人冲她吼：“我们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儿插什么嘴？”
女孩儿被吼得一头雾水，她这句话又说错了吗？
“不过我要提前跟你说一句。”李成看着中年男人：“报假警得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女孩儿不明白李成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么一句，但她仍然相信父亲：“爸，你不是说咱们的钱是被人骗走的吗？快去报警啊，我听说他们警察局已经破过一起诈骗案，我很多同学的钱都找回来啦，咱们报警的话，警察肯定也会把咱们的钱找回来的！”
中年男人顿时觉得非常难做，身旁的男性警察还在监督着他，让他报警，他闺女这个傻子不帮她也就算了，还跟这个警察站在一边想坑他。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趁着李成不注意，一巴掌抽在他女儿脸上：“找什么找，不着了！”
“为什么呀？”女孩儿捂着脸，中年男人的力气很大，一巴掌把她的脸抽肿得不行，可他现在却没空过问自己脸上的疼痛，她只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不愿意报警。
中年男人气恼地说：“找不回来！”
女孩儿扭头看着李成，又看着父亲，急得要死：“能找回来的，你要相信警察的办事儿能力！”
中年男人强调到：“我说找不回来就是找不回来，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我就要上学！”女孩儿跟中年男人杠上：“你不去报警，我就去报警！”
中年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女孩儿说着，直接钻到警察局里，跟警察说明自己家庭情况以后，警察开始调查银行卡里的钱是否是真的被人骗走了。
然而女孩儿还没有来得及得到答案，他的父亲就扯着他，要她走。
女孩儿非不愿意。
中年男人还想打他，可是却被李成拦住，李成看着中年男人：“你如果敢打我的话，我就告你袭警。”
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女孩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放下自己的手，只是瞪着女孩儿的眼神，凶狠得像是在看着仇人一样。
“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个银行卡的流水都很正常。”警察跟女孩儿说调查结果：“前段时间确实有过一笔过万的开销，但是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打到陌生人的卡上了，而是在外面买了一台电脑。”
第066章 学费和电脑
女孩儿听到这里，整个人好想瞬间垮掉了似得，她艰难地回头：“咱们家里的那台电脑，是你花一万多块钱买的？”
她说着，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她伸手抹着眼泪，难受得厉害。
“……”中年男人没有想到撒谎居然会在警察局里被拆穿，一时间也觉得有些难堪，他不自在地说：“我的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不想让我上大学，你就直接说你不想让我上大学，还非要扯什么你给我上大学准备的钱被偷了，是上天不想上我上！”女孩儿难受的厉害，眼泪从眼眶直充流出，啪啪啪地砸在地上：“我要报警找这些钱你们不让，我要自己贷款上学，你还是不让！”
中年男人死号不觉得心虚：“你就是个小女孩儿，上学上那么好有啥用，最后不还是要结婚家人？”
他越说越觉得说得对：“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是别人家的人，跟我没关系，我干嘛要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你说是不是？”
“对，给我钱让我上学是浪费，我上初中的弟弟想要玩儿电脑，你眼睛都不眨，直接给他卖了一台一万的，就不叫浪费？”女孩儿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她不想哭，可她却根本控制不住。
凭什么呀！
给弟弟买电脑玩儿，就要买最好的顶配！
她什么东西都不要，只是想好好上学而已，就是浪费。
女孩儿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双眼睛里面都是水雾，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得不行：“我以前一直都知道你偏爱弟弟，但是我没有想到你能偏心到这个地步。”
“你弟弟跟你那能一样吗？”中年男人高高在上地说：“将来你弟弟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要养咱们家的，我在他身上花钱，他将来孝顺我，理所当然！你个赔钱的丫头就别想上学了，乖乖的滚回家嫁人吧！”
他似乎没有发现女儿到底有多难受似的，仍旧在咄咄逼人地说：“反正那家的钱，我已经拿到了，你要是不愿意嫁过去，老子把你捆着也要把你捆过去！”
女孩儿昂着头，似乎是要把眼泪逼回去，可她年纪毕竟还小，根本控制不住，她抽噎着说：“爸，我算是看清你了。”
初中毕业那年，她考得很好，当时的高中没有收她的学费，父亲才勉强同意让她上大学。现在考上大学，这个大学还很好，是大学之中比较拔尖的，周围人都羡慕他女儿这么有本事。他呢？却只想怎么早点儿用女儿还钱。
所以学费是没有的。
但没有学费也不是家里穷，没有钱，事实上他们家的条件还不错，可是他爸爸呢？却宁愿拿出一万块钱给弟弟买电脑，都不让他上学……
其实不给她学费也没有关系，她不在乎，暑假的时候她给小学生和中学生补课也赚到了钱。
她把这一笔钱交给父母，让父母帮忙保管，可是父母呢？转身那这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她弟弟买电脑。
凭什么呀！
女孩儿使劲的揉着眼睛：“你把我暑假赚的钱还给我。”
中年男人趾高气昂地说：“没有，这个钱早就花完了。”
“那我自己贷款上大学。”女孩儿的语气非常坚定。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你敢贷款上学，不结婚？等回到家我也要打死你！”
“是吗？”女孩儿这会儿已经哭不出：“那你现在就直接打死我吧。”
她看着中年男人，上学时她唯一的希望，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可是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父亲却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抹杀她最后的幻想。
女孩儿盯着他，慢慢地走上前。
中年男人想抬手，可是周围的警察太多，他又不敢，恶狠狠的放下一句狠话，他说：“等你回家我在收拾你！”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她在警察局里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声接着一声的哭着。
“哎，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女警察看她哭，心就软了。
女孩儿猛地抬头：“可以吗？”
“嗯。”女警察重重地点头：“我喊上几个同事一起。”
“谢谢。”女孩儿轻声道谢。
目送着他们离开，李成忽然觉得脚很重，走出警察局才觉得稍微轻松一些，他回到刑侦大队，董国成把一份文件递给李成：“昨天打的报告，今天批下来喽。”
“这么快？”李成意外地问。
董国成坐在他的对面说：“其实那边一直很重视这事儿，借到报告直接批下来了，还说让安全局和警局那边配合咱们调查。”
“那好啊。”李成说：“可能有很多被骗的人，都能够拿到自己的财产吧。”
董国成发现他的状况不太对，忍不住问：“你状态好像不对啊？”
李成趴在桌子上：“今天过来的时候，遇到一些事儿，心里不太舒服。”
董国成问：“啥事儿？”
“就是……”李成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全部说给董国成听。
董国成听完，也是直摇头：“确实有一些地方，重男轻女的厉害。”
李成说：“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可能。”董国成说：“等我死后，你老了，也许能够等到那一天。”
“是吗？”李成应着。
感伤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们接下来还要配合警局和网络安全局那边调查诈骗案。
大部分的诈骗公司并没有程哥他们谨慎，因此手机信号很快被人定位到，接着一锅端。大家这次都是真心想捣毁这些公司，因此大家配合得也都非常默契，执行力都很强……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连续捣毁数个诈骗公司。
等到这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李成才知道程哥的后续，以及那个小女孩儿的后续。原来程哥被抓以后并不甘心，为了报复他的不配合，李成居然跟警察说李成是他们安插在警察局里的卧底，这一切还有电话为证。
那天晚上程哥和李成对话，程哥特意录音了，本来是想威胁李成，谁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用到。
警察局把李成喊到审讯室，配合调查，李成看一眼身旁的程哥，没有说话。
第067章 栽赃
警察问：“你说你们两个私底下有交情，请问除了这一通电话之外，还有别的吗？”
“有！”程哥说：“我给他打过一笔钱，这一笔钱至少有一千万，你们可以到银行里查他账号的流水！”
两名审讯的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站起来。
程哥问：“警察同志，我有点儿话想跟李成说，请问你们能不能让一下？”
“行。”
两位警察把他们两个关在审讯室里，两人并肩出去。
偌大的审讯室里，只有程哥和李成两个人，程哥压低声音问李成：“你不是说过会帮我吗？”
“我没说过吧？”李成跟他说话的时候非常注意。
程哥不屑地看着李成：“自己说的话都不愿意认？”
李成淡定地说：“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你，是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然后挂掉电话。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
程哥问：“为什么？是我给你开的条件不够好吗？”
“你给我开的什么条件？”李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具体条件是什么。
程哥想都不想敌说：“给你钱啊！”
李成说：“一块钱也是钱。”
程哥听到这里，无语地问：“所以你是因为觉得我给你的钱不够多才不愿意跟我合作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你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你知道吗？”李成深呼一口气问。
程哥被问住：“骗来的呀。”
“你骗的那些都是穷人，都是离开那一万两万可能会去死的人。”李成看着程哥：“之前我的学费也被骗过，当时我妈难受得很不得自杀。”
他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拿了你的钱，不就想当于是我跟你一起逼着那些人去死吗？那我的行为跟当年差点儿害死我妈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程哥看着李成的表情，张口，突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事儿是他刚开始成立咋骗公司没多久之后发生的，当时他的兄弟骗到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非常的单纯，那个兄弟一下把这个老太太的钱全都骗走。老太太知道被骗以后，还傻乎乎的打电话过来跟他们说，这钱是她儿子给她保管的，不是他的钱，让他们把这个钱还回去。
可骗到手的钱，哪儿有还回去的道理？就好像送到嘴边的肥肉，给你，你吃吗？
程哥的选择肯定是吃，他没多少同情心，因此那怕觉得那个老太太的声音跟他母亲的有些相似，依旧没有对着哥老太太产生半点儿悲悯。
这个老太太呢，或许真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当天晚上直接在家里自杀了。他们看到新闻，不仅没有觉得同情，反倒觉得可笑。
原来真有人被骗光了钱，要去死的。
他们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这些，然而他闲下来，看报纸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老太太居然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母亲很穷，从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日子也过得很辛苦。后来骗到钱，他也是转给母亲一大笔，只是他没有想到转给母亲之后，不仅没能让母亲过上好生活，反倒还害母亲失去性命。
而那些钱还不是别人骗走的，是他手底下的兄弟。
程哥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只是李成的一番话，突然又把这段记忆揪出来，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难受地抬头。
“你怎么？”李成看着他问。
程哥摇头：“突然想到一些事。”
李成无心询问。
可程哥忽然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你说你，都没开始诈骗，都能想到那么多，我当时都听出来那个人的声音是我妈的了，我怎么就是没发现她是我妈呢！”
他也是个中年男人，这会儿却放声大哭，像是个小孩儿似的。
李成听他说的这一句话都觉得心惊：“什么没听出来？”
程哥抓住李成的胳膊：“我们开始诈骗以后，诈骗到的第一个最有钱的老太太，是我妈，当时我没有想到会是她，所以她打通我们这边的电话以后，我们还侮辱她傻，说她蠢，说被我我们这种骗子骗的人，就该去死！”
他身体发软，双手要靠抓住李成才能站得起来：“后来我就在报纸上看到我妈在家里面自杀的消息，原因就是因为她儿子好不容易赚到的那些钱打给她，却被骗走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儿良善的地方，有的人一直守着那善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的人却把良心抛到一边，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只是善良的人容易被骗，不善良的人则是践踏着他人的善良，轻而易举地走上巅峰。
只是这个巅峰，真的好吗？
上去以后，不会后悔，不会觉得冷吗？
这事儿谁都说不准。
只不过李成可以确定的是，善良的人不会因为和程哥同样的借口，哭得撕心裂肺，他也无心安慰这个让很多个家庭妻离子散的男人。
程哥在哪儿哭着，他冷眼旁观，忽然间，他有些心疼程哥的母亲。
也许对方是个不错的老太太，仅仅因为生下程哥这样的儿子……
李成叹息道：“别哭了。”
“如果早知道我干这一行，会把我妈害成那样，那我绝对不会入行的！”程哥哭得很惨，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潇洒。
李成别开脸不看他：“看到别人因为被骗绝望自杀的时候，你就该想到，这事儿会发生在你的家人身上。”
程哥没有答话，只是闷声大哭，没等几分钟，那两个警察又回来，刚坐下，程哥也借着李成的力气，坐回原处。
警察说：“我们并没有发现他的银行卡上有不正常的资产转入。”
“那应该是我们在打钱过程之中，输错名字了。”程哥低着头：“我坦白，当时是我想诱惑李成帮我们逃脱追捕的，但是李成没同意，我进警察局为了报复他才故意那么说的。”
两位警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招供，意外地对视一眼：“你继续。”
第068章 走投无路
程哥说着，抬起头看向李成，他的眼眶很红，明显是母亲的事情打击到了他，哽咽着开口：“当时我们已经走投无路，我知道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录着我们去向的监控录像毁掉，否则我们肯定会被抓住。”
哽咽的语气，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停顿很久，才整理好自己的语气：“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从警察这边下手，是我身边的一个兄弟提到，如果不是从我们组织里面出去的那两个小孩儿报警，我们也不至于像是过街老鼠似得人人喊打，那时候我才灵光一闪，忽然想到，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当内奸，让他们把警察的手机号码要过来，发给我们。拿到警察的号码，想收买警察，多容易啊！只要给够钱，警察肯定会帮我们销毁监控录像，到时候你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我们在哪儿……”
他仍旧沉浸在当年的痛苦之中，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他们两个把李成的手机号码给我，我想收买李成，可是李成没有接受。”
“嗯。”两位警察把他的口供都记录下来，这些足以证明李成的清白。
程哥说：“这件事跟那两个小叛徒也脱离不了干系……”
“我的手机号，是保护他们的警察让他给的。”李成开始还觉得程哥可能是真的悔改了，可是他提到那两个人的语气，明显是想把那两个人拉下水。
他站起来说：“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那么快要到我的手机号？”
程哥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两位警察又问程哥他们犯罪过程，程哥拉那两个人下水失败之后，干脆闭口不谈。不过还好，跟着他们一块儿犯罪的同伙，已经把事实交代清楚，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李成离开警察局，正赶上下班，去刑侦大队把东西收拾好，他环顾着屋里，忽然叹了一口气。
“咋？”陈萱从书本里抬起头，望向李成：“在这儿工作的时间太长，觉得很累？”
李成摇头：“也不是觉得累，就是在处理案件的时候，觉得自己可真弱……”
陈萱顺手把书签放到书里，合上书：“不用这么觉得。”
李成意外地看着陈萱：“你还会安慰人啊？”
“不会！”陈萱大大方方地咧嘴一笑：“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你本来就很弱。”
李成无语：“我早该知道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损我的机会。”
“知道就好。”陈萱随手把书拿起来：“再说，你才刚参加工作，经验不足也是理所当然。”
“是啊。”李成低着头，没有什么精神：“如果在案件发生之前，我们就能够察觉到，并且把案情扼杀在摇篮之中该多好。那样的话……”
“停，别用理想那一套来代入现实生活。”陈萱打断李成的话：“我也知道你不忍心看到这些人白白遇害，但是我们的能力有限。”
“我知道。”李成情绪更加低迷。
“算啦，咱们不聊这个。”陈萱拍拍李成的腰：“今天组长媳妇儿不在家，他说准备请咱们吃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咱们今天好好宰他一顿？”
“我？”李成的注意力被转移：“随便吃碗面，回家休息。”
好不容易办完一件案子，他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陈萱语气夸张地问：“你不是吧？他好不容易才请咱们吃一顿饭，你居然就要一碗面？”
“不然呢？”李成不答反问。
陈萱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太老实：“好歹加点儿肉。”
“行。”李成乐呵呵滴说。
“你们两个打算聊到什么时候？”门口的董国成等着急了：“快点儿去吃饭，吃晚饭我还要回家洗衣服。”
陈萱意外地问：“你们家的衣服都是你洗吗？”
“嗯。”董国成坦然地说：“一家人过日子不就是要相互扶持吗？她喜欢做饭，家里做饭的任务归她，剩下的家务归我。”
陈萱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身边老一辈的人，很多都觉得家务活就该是女人做的。”
董国成笑着说：“他们都是老古董，咱们可不能跟他比，不然的话把媳妇儿累坏了，还是我心疼。”
陈萱哈哈大笑，不知怎的，心情忽然变的非常快活，她用肩膀戳着李成问：“你们家的家务是你爸爸做的，还是你妈妈？”
气氛瞬间僵住。
董国成为难地看着陈萱。
“我妈。”李成淡定地回答。
陈萱意外地问：“你爸爸都不给她分担？”
李成无奈地开口：“我爸在监狱。”
陈萱忽然反应过来，李成家里的情况跟他们不太一样，她不自在地别开脸：“对不起，我忘了你们家里的情况跟普通家庭不太一样。”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李成大方地笑道：“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
“咱们去哪儿吃饭？”董国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直接开口，跳过这个话题。
陈萱看到不远处有一家面馆，她说：“干脆吃面条吧？快还省事儿。”
“行。”
面馆就在距离三人不到十米的地方，那是一家牛肉面馆，这会儿正赶上下班的时间，人有些多，形形*的人聚集在餐桌旁边，欢笑交谈，一派热闹的景象。
推门进去，饭菜的香味儿立马闯入鼻腔之中，董国成肚子里的馋虫都被人勾了出来，本想早点回去干家务的，可一闻到这个味儿，他又走不动路了，回头看着两个同事，他问：“要不要点几个菜？”
“我没意见，要不然你问问李成？”陈萱回头看着李成。
李成犹豫着说：“可以。”
“服务员。”董国成招手跟服务员打招呼，服务员立马拿着单子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热情地问：“请问咱们三位要吃点儿啥？”
董国成说：“三大碗牛肉面，然后再点几个菜。”
服务员把手里的菜单递过去。
董国成要了四个荤菜，两个素菜，这才满足地坐到空余的桌子旁。
桌子上很空，靠角落的位置摆放着醋、麻油、辣椒和卫生纸，而且还竖着一个禁止抽烟的牌子。
董国成拿起牌子：“不错，禁止抽烟。”
“队长，你平时不也抽烟的吗？”陈萱往他的手上看一眼：“咋，别人抽烟，你就接受不了了？”
“平时抽，吃饭的时候不抽。”董国成大大方方地说：“不然多香的菜，混上烟的那个味儿都不香喽。”
正说着，他们背后的那一桌人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打开，一人发了一根，大大方方地抽着。
“哎，这吃晚饭抽一根烟，真的是享受。”
“谁说不是！这一口抽下去，老子的魂儿都要爽飞了。”
“……”
董国成回头：“几位兄弟，你们已经吃完饭，可我们还没有吃，不然你们给行个方便，出去抽？”
第069章 冲突
“我们爱在哪儿抽烟，那是我们的自由，你管得着吗？”纹身男冲董国成吼道。
董国成说：“可你们抽烟，影响我们吃饭。”
纹身男不满地问：“怎么影响啦，你给我好好说说？”
董国成耐着性子解释：“我不喜欢闻着烟味儿吃东西。”
“那你改啊！”纹身男得寸进尺：“这个社会上抽烟的人那么多，你总不能让别人都改吧。”
这人明摆着就是不讲理。
董国成做警察也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不能跟人民群众起冲突的道理：“可是这家店禁止抽烟。”
纹身男说：“禁止抽烟这种牌子就是竖起来看看，怎么可能真的实行嘛！”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服务员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一看到纹身男正在抽烟，她走过去提醒：“我们店里真的不允许抽烟的，要不然你们出去抽，抽完再回来？”
“不行！”纹身男抬着下巴：“我们给了钱，你凭什么干涉我们。”
服务员陪着笑：“但是你抽烟……”
纹身男打断她的话：“你就是个服务员，没权利干涉我们！”
服务员为难地说：“可是……”
“别他妈可是来可是去的！”纹身男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把你们的老板喊过来，我直接跟他说。”
“先生……”服务员纠结的不行。
“咋回事儿啊？”老板刚从外面进货回来，正好看到一堆人聚集在那边的桌子旁，他凑过去，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盯着纹身男，不敢说话。
“是这样的，我掏钱到你们这儿来吃饭，就是买服务，买开心来的，你说对不对？”纹身男说话的语气非常冲。
老板配合地回答：“是这么个道理。”
纹身男指着服务员说：“可是她偏要过来给老子找不开心，老子就是抽个烟，她也站在旁边唠叨我。”
他冲着服务员吼道：“你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
“是，这是我们的错。”老板看向服务员，冲她比了个眼色。
服务员撇撇嘴，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老板笑看着纹身男说：“咱们店里是真的不让抽烟。”
“你啥意思啊？”纹身男冲着老板吼：“也来给老子找不痛快是吧？”
“朱哥，他就是不给你面子，想让你在小弟面前丢人！”
身后有人添油加醋。
纹身男又是个受不起激的，一听到这话，直接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狠狠地砸向老板的脑袋！
只听哐当一声，啤酒瓶子碎片乱飞，旁边的顾客吓得四处逃窜。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
董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纹身男要拿着啤酒瓶直接往老板的身上捅，上去抓住纹身男的手腕，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把啤酒瓶夺下来，就在这时，周人有人报警，警察赶到现场。
询问了情况以后，警察把涉事人员带离餐厅。
董国成坐下，继续吃饭：“现在的年轻人啊，火气真大，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
“是啊。”李成望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他好像在哪儿看过哪几个人……
“你们的菜做好了。”服务员说着，把回锅肉放到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李成：“谢谢。”
服务员放下菜，站在桌子旁，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们。”
“不客气。”董国成挥手：“举手之劳，你也不用太在意，好好工作去吧。”
服务员说着，偷偷地往李成的方向看了一眼：“嗯。”
“队长，你真是不解风情。”陈萱把书放在桌子上，意有所指地说：“没看出来人小姑娘，看上咱们的这位……”
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地落在李成身上。
董国成也跟着看过去：“看上他了？”
李成被那两个人看得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
陈萱说：“服务员觉得你长得不错，对你有意思，你什么想法？”
李成满头黑线：“你法医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改行了？”
董国成提高声音：“她？改啥行？不想当法医啦？”
李成忍着笑说：“是啊，她想当媒婆！”
陈萱没好气地瞪着董国成：“队长，你每次都帮他！”
“他刚毕业，啥都不懂。”董国成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三人聊天之间，饭菜都被送上来，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又上的牛肉面。李成随意找了个借口出去一趟，把饭钱结了，这才回去继续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不长不短，至少有两个小时。
吃完饭，董国成想过去结账，李成拦住他说：“队长，我已经结了。”
“不是，我说过这一顿饭我请你们……”董国成不能接受：“总共多少钱？”
“以前都是你们请我，我一直跟着你们身边蹭饭，也怪不好意思。”李成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让我请你们一次呗。”
“不是……”董国成说：“我们都是正式工，你还在实习期。”
李成好笑地说：“那这点儿钱我也能拿出来，队长，你不是还要回家洗衣服吗？赶紧回去吧！”
董国成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你掏钱……”
他怎么都不会点这么多菜啊！
“知道你们照顾我，不舍得让我花钱。”李成笑着说：“可我也不能蹭你们一辈子啊，请客这种事儿，不就得有来有回？”
董国成看着他：“那好吧，要是你的生活费被吃完，兜里没钱了，可以过来找我借点儿。”
李成也不扭捏：“成，真没钱了，我定找你借！”
董国成终于放心了些，他知道李成家里没钱，这次看李成掏钱，就怕他打肿脸冲胖子。
不过聊天的时候，感觉他好像并不为难。
董国成心里舒服不少：“那我先回去啦？”
“组长再见。”李成跟他挥手。
陈萱中途去一趟卫生间，出来的稍微晚一些，看到董国成走了，她站到李成的旁边：“走吧，咱们今天一起回去。”
“嗯？”李成意外地问：“咋突然想跟我一块儿回去？”
以前她都是自己回去的。
陈萱回头看向餐厅，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她说：“正好顺路嘛。”
“好。”李成推着自行车，跟陈萱一起往家里走。
第070章 尾随
大约是夏天已经过去的原因，开学以后，气温连续下降好几度，走在路上，时不时的刮一阵风，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舒爽。
天黑了，两旁的路灯亮着，路上没什么行人，两人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李成走着走着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好像有人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走，那人也走，他们停，那人也停。
他回头，一个人影快速的躲到树后面。
李成皱着眉头。
陈萱抓住他的衣服，紧张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没有。”李成摇头：“可能是我眼花。”
“如果真是你眼花就好了。”陈萱偷偷地回头，身后没有一个人。
空荡荡的路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甚至连过路的车都没有。
李成意外地问：“你是在害怕？”
陈萱没有否认：“主要是不知道跟着我的人是谁……”
“平时你都经常看变态合集的。”李成感慨道：“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陈萱跟他聊着，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书上面写的那些人，都被警察抓进来，塞到警察局里，关得好好的了，你说我怕什么？”
她眼神自主地往身后瞄：“可这一次不一样，跟在我身后的那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万一真的对我动手，打我个措手不及……”
一个人从陈萱的身旁走过去。
李成不由多看几眼：“今天我送你回去，要是明天你还是害怕，我可以过来接你，咱们俩一起上班。”
“行。”有了李成的承诺，陈萱的心情就放松很多，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有说有笑的，气氛还算不错。
等送到小区门口，陈萱停下来：“我们小区里的安保措施做得还不错，我进去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我先回去啦。”
“嗯。”李成没有马上走：“我在这里看着你上去。”
“也行。”陈萱转身往里走。
李成回头，尾随他们的人已经不见踪影，难道说那个人发现他送陈萱回去以后，就放弃了？不对……
还是不对！
李成把自行车放到一旁，锁好，快步冲到陈萱所在的楼里。
他和陈萱对话的时候，有一个人刚好从他们的身旁经过，而且那个人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陈萱一眼。
电梯正在往上走。
李成一看不行，直接顺着步行梯往上冲，一层一层往上，终于冲到陈萱住着的那一层楼。
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缓缓地走过去，正好看到陈萱正跟一名陌生人在交谈着。
李成走到陈萱的身边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陈萱看到李成，明显有些意外：“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电梯里的人直接按下关门按钮。
“报警！”他冲到电梯门口，同时按下向上和向下按钮。
陈萱一看这情况，立马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她慌忙拿出手机，拨打110，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这时候电梯的门打开，里面的人快速地往外冲，李成追上：“你站住！”
“等等我！”陈萱挎好包，也跟着追上去。
那个人跑的很快。
不过最终却还是没能逃脱，直接被赶来的警察抓住，那人被带走之前，回头看着李成说：“晚上手机别关机。”
“什么意思？”李成问，那人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进到警车里。
事情解决，李成把陈萱送回楼上，下楼推车子却发现自行车的车胎被人戳爆了，大半夜的，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修车铺，让人修好慢慢地蹬回家。
家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立马站起来。
孙寡妇问：“阿成，是你回来了不？”
“妈？你们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李成把车子锁好，抬头看着孙寡妇，余光扫到站在孙寡妇旁边的人，他问：“妈，她……”
这个女孩儿他记得，是上次在餐厅里见到的服务员。
李成不明白的是，对方怎么回出现在这儿。
孙寡妇顿时来精神了：“这么快就不记得啦？她是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对象啊，跟你见过面，丫头跟我说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我不就把她又领过来啦！”
她拉着女孩儿的手，把她往前推一些：“儿子，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喽。”
“妈，我工作还不稳定。”李成婉转地拒绝。
“没事儿，丫头不在意！”孙寡妇拍着小女孩儿的手：“这样，你们先聊，我先去一趟厕所。”
“阿姨……”小女孩儿满脸的娇羞。
孙寡妇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小女孩儿立马低下头。
孙寡妇从楼上跑下来，压低声音跟李成说：“我打听过，小姑娘成年啦，今年刚好满二十二周岁，你要是觉得她合适，定下来可以直接领结婚证。”
“妈。”李成无奈地喊：“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结婚的事儿。”
“什么不想考虑，难道你还打算单身一辈子？”孙寡妇瞪他一眼：“行啦行啦，别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话都留着跟小姑娘聊哈，妈先出去转一回儿。”
李成看她跑开的背影，哑口无言。
郑雅还在楼上等着，他上楼，把门打开，郑雅羞答答地跟在他的后面进屋，在她们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儿，都已经结婚了，只有她还单着。
她也着急，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这会儿看到李成，才总算是明白动心是怎样的感觉。
“你将就着坐一下吧。”李成打开灯，站在门口。
郑雅坐在床上，双手握成拳，搭在膝盖处：“我挺喜欢你的，阿姨说你从小到大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她偷偷地看李成一眼。
李成沉思一下：“一般的学生，在学校谈恋爱，都不会告诉家里人。”
“可你不是一般的学生。”郑雅认真地问：“对吗？”
孤男寡女，而且对方还是母亲介绍给他的对象，问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在这种时候，如果模棱两可的回答，恐怕会让对方误会。
李成喜欢把话说的直接一点：“我是。”
第071章 介绍对象
郑雅脸色瞬间变得没那么好看，语气相较于之前的娇羞，也变得稍微的强硬一些，甚至还有几分嫌弃：“谈过恋爱啊……”
“你没谈过？”李成反问。
郑雅想都不想地说：“谈过啊，可是女人跟男人又不一样！”
李成皱起眉头。
郑雅一看他不高兴，立马转移话题：“我对你有意思，你对我肯定也有好感，既然这样，咱们两个可以商量一下结婚之后的事儿。”
李成揉着眉心：“不用……”
“你们家没房没车没钱，我嫁给你已经是委屈我自己，所以结婚以后你必须要加倍补偿我！”郑雅抬着下巴：“工资全部上交，我每个月只给你三百块钱生活费。”
李成无奈：“咱们两个还不熟。”
“现在正在聊结婚的事儿，你别扯不相关的话题。”郑雅看着李成：“首先，我必须要警告你，咱们两个结婚以后，你不能拿着你的钱，接济你的母亲！因为我家里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上学需要钱，你的钱必须要拿来抚养他们。如果抚养他们还有多余的，那我要买化妆品，买奢侈品……”
“你的弟弟妹妹，你爸妈不养？”李成顺口问。
郑雅理所当然地说：“我爸爸妈妈把我养大也不容易，现在我已经有能力赚钱，当然要帮他们减轻负担。而且他们的身体还不好，结婚以后每个月除了养弟弟妹妹，我还要给他们打钱的。”
李成听了她说的话，忽然觉得很好笑：“你的意思是，结婚以后，我的钱要全部给你，养你的家人？”
郑雅反问：“你有问题吗？”
李成又问：“不能抚养我的父母？”
“你赚到的那点儿钱，都不够你娶媳妇的，还要养你爹妈呢？”郑雅嫌弃地说：“我同意嫁给你，已经算是委屈自己了好吧？咋地，你还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李成平静地说：“只是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你要是急着结婚……”
郑雅打断他的话：“不想结婚也无所谓，咱们可以先谈着，但我警告你，你的钱还是要给我。”
“我的话说得还不够直接吗？”李成看着郑雅：“既然你还不理解，那我就跟你说的直接一点，首先，我暂时不想结婚，其次，就算我结婚，也不会跟你结婚懂吗？”
郑雅尖着嗓子问：“你什么意思啊？你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愿意嫁给你，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李成不耐烦地说：“你可以去便宜别人！”
听到他的语气变的恶劣，郑雅气不打一出来，正要吵架，孙寡妇从楼下冲上来问：“你们两个怎么聊的啊？”
郑雅瞪着李成：“你问他！”
李成头疼：“妈，麻烦你千万不要再给我介绍对象。”
郑雅气冲冲地说：“我只是让他结婚以后把工资交给我……”
“回去吧。”李成打断她，今天陈萱被尾随之后，他心里还是慌的，就怕这两个人回去的过程之中会遇到危险。
尽管心里不太高兴，他还是说：“我送你们。”
“啊？”孙寡妇看看李成，又看看郑雅，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这个儿子啊，从小到大脾气一直很好，这次发脾气，应该是郑雅说话真的惹到他了。
孙寡妇也不敢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指着外面：“那我们回去啦。”
“走吧。”李成等到郑雅出来，把门锁上。
回去的途中，他问孙寡妇有没有换工作的想法，孙寡妇说那家餐厅的待遇还不错，她干的很开心。
李成听到母亲这么说，也不好在说什么，把两人送到地方，目送着两个人上楼，看到他们所在的楼层的灯打开，他蹬着自行车往回走。
“李成！”
听到有人喊，李成回头，正好看到站在窗户边的郑雅，他问：“有事儿？”
郑雅犹豫着问：“你真的不考虑我吗？如果是你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分，可以提出来，咱们能商量。”
“我们两个不合适。”李成留下这一句话，蹬着车子离开。
正如郑雅所说，他家里的情况并不算好，没有房子，没车，没存款。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之中，确实无法为女方提供安稳的生活环境。
他也不希望女方牺牲。
她们本该有更好的生活环境，他不该耽误他们。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李成躺在床上，正想睡觉，却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陌生人打过来的。
他对这个号码根本没有一点印象，李成接通问：“你好？”
“你是李成警官对吧？”
电话里的人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完全听不出本来的声音。
李成问：“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把你的父亲从监狱之中救出来。”对方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如果你想的话，明天夜里十二点之前，拿走我们放在天桥下面的红色石头，我们自然会联系你。”
“救我的父亲？”李成抬头看向窗外，这会儿温度已经降得很低，夜里开着窗户睡很冷。
所以每天睡觉之前，他都会把窗户关上。
这会儿倒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李成问：“你们手里有我父亲是被冤枉的证据？”
“证据嘛，只要用心都能够收集到。”对方说：“更何况，即便我们手里么有证据，也能把你父亲救出来。”
李成的眉头皱得更深：“怎么救？”
“这你不用管，我们要救，自然有我们的办法。”对方说。
李成追问：“合法吗？”
对方的语气显然有些急躁：“不想救你父亲可以直说！”
李成：“等等！”
对方直接挂断电话，他低头看手机，对方又给他发来一条短信。
“错过这一次，你父亲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从监狱里出来。”
第072章 绝望前奏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首次离开家的学生们纷纷买票回家，入学后的新鲜感还未褪去，大家坐车回来，精神亢奋。
李成吃完饭回来，胳膊忽然被人抓住，他回头，看到一个头发散乱，身穿着白衬衣，下搭着黑裤子的女孩儿。
女孩儿拉着他，急促地喊：“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她的模样相当狼狈，衬衣的扣子被人扯掉，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皮肤，裤子上也沾满灰尘。
李成别开视线问：“怎么？”
“哪几个人……”女孩儿话没说完，一个老太太和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社会青年气喘吁吁地冲上来。
老太太朝着女孩儿冲过去：“你这小浪蹄子，快跟我回家！”
女孩儿往李成的背后躲。
李成挡在女孩儿的面前：“这位阿姨，有话好好说。”
“能好好说吗？”老太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成背后的女孩儿，泼辣地嚷嚷道：“这女人跟我儿子结婚以后，天天在外面乱搞，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社会青年也来气了：“前几天，我出差，她还把人带回家里，在我们俩的婚房里乱搞！你说她过分不过分？”
李成点头：“这是挺过分的。”
女孩儿哭着说：“你别听他们两个人瞎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更不是他的妻子……”
“嘿，想用这种方法逃过一劫是不是？我跟你说没用！”老太太也是个暴脾气：“你赶紧放开他，跟我们回去，不然的话，我今天在马路上也要打死你！”
她说话的过程之中，社会青年一直在瞄着女孩儿。
李成从容地解释：“这位大妈，殴打别人是犯法的。”
老太太气恼地问：“我打她犯法？她出轨就不犯法？”
“你可以让你的儿子跟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李成说着，一直把女孩儿护在身后。
社会青年问：“你这么替她说话时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也是她在外面搞的男人？行啊，我可算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了！”
老太太上去抓住李成的手，另外一只手要往李成的脸上抽：“好你个不要脸的，敢勾引我儿媳妇，看我不打死你！”
李成挡住老太太的手，看着蠢蠢欲动的社会青年说：“既然咱们越来越说不清楚，那不如报警吧。”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女孩儿看到社会青年表情凶狠，往李成的身后藏得更深。
社会青年摇头：“我不报警，报警干嘛？让警察都知道我媳妇被你睡过是不是？”
“我不是你媳妇！”女孩儿鼓起勇气反驳。
社会青年问：“咋地，看这个小白脸会保护你，有胆子了是吧？还不认我这个老公？行啊，你等我把你带回去好好教训你吧！”
老太太哭天抢地地说：“我不容易啊，丈夫死得早，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个媳妇，他媳妇又天天在外面乱搞，把我们一家的钱全都骗走了，现在又要跟这个小白脸私奔！我不活啦！”
她撒泼，周围的人看她可怜，纷纷站在她着一边。
“你看那位男青年，长得人模人样的，咋还让那女的骗钱养他？”
“长得帅，卖脸呗！”
“我是真心疼这一家人，太倒霉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老太太看大家都站在她这边，她蹒跚走到李成的旁边：“我知道我们家儿媳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一定是被她勾引的，要不然这样，你让她跟我们回去，这事儿咱们就既往不咎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围观群众听了，纷纷替她不值得。
“他跟你儿媳妇在一块儿，肯定也有错，你们连他一块儿打呗！”
“是啊，要是你打不过，我们可以帮你！”
“狗男女，人人得而诛之！”
“……”
观众的情绪十分激动。
老太太冲社会青年比了个眼色，社会青年收到，立马往李成的身后绕，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都不愿意再插手的。
“大哥，我真不是他媳妇儿。”女孩儿哭得撕心裂肺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她们冲出来就说我是他们家的人，我……”
“你闭嘴，在胡扯，看我打不打你！”社会青年急吼吼地打断他。
“麻烦报警！”李成站在女孩儿的面前：“首先，家庭暴力犯法，如果她真是你的妻子，你也不应该打她！其次，她一直在否认是你的妻子，你们两个却一直她是你们家的人，两房意见不统一，你们张口就说我是跟她关系不正当。”
他字字铿锵：“我现在也怀疑你们是人贩子。”
围观群众都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说你不是他男人，有证据吗？”
周围有人问。
李成淡定地说：“我经常在这一片儿吃饭，店里老板应该认识我。”
“对对对，我认识他！”看热闹的老板说：“他平时经常在我们这儿吃饭，我认识他，哎你们都不打电话报警，那我报警啦！”
社会青年和老太太见情况不妙，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围观群众一看这情况，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直接冲上去把他们按住，警察正好在这个时候赶到，询问了围观群众具体情况，直接把人带走。
“谢谢你！”女孩儿确认自己已经从危险之中逃脱出来，感激地跟李成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会被带到哪儿呢。”
“不用谢，应该的。”李成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别开视线：“你家离这儿远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女孩儿慌忙摇头：“不，不用！”
刚从危险之中逃出来的女孩儿，很怕再次落入虎口之中。
李成能够理解：“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好。”女孩儿露出释然的笑容。
李成正准备回去，正巧也在这里吃饭的陈萱一眼就看到了他，小跑着跟上李成，她回头看着女孩儿问：“她是谁啊？你认识吗？”
李成摇头：“不认识。”
陈萱八卦地问：“不认识你跟人聊得那么熟？”
李成挠挠头：“刚才两个人贩子想抓她，我正好遇到，就帮了一下。”
“做好事不留名啊？”陈萱打趣道。
李成无奈：“举手之劳而已，算不上是好事。”
陈萱识趣地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教练最近有点儿不正常？”
“他？”李成奇怪地问：“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第073章 改变
“不不不！”陈萱否认道：“这就是你观察不仔细了，以前他出了穿工装之外，其他时候的穿着都非常不讲究！可是最近，却习惯性的开始搭配衣服……”
李成随口问：“只是突然爱美了吧？”
“一个男人突然爱美？”陈萱反问：“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李成：“男人也有在乎形象的吧？”
陈萱一拍手：“事情的关键就在这上面，你想想，咱们组长平时是会在意形象的人吗？”
有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一块出去执行任务，董国成都是随便从家里捞一套衣服直接出门，根本不会管自己穿着衣服好看不好看。
李成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
“组长要么劈腿，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去在意形象。”陈萱笃定地说：“你信不信？”
李成犹豫着说：“也有可能是邋遢一辈子，忽然醒悟？”
陈萱想都不想地说：“这种几率太低。”
“奥。”李成点头。
陈萱胳膊肘戳着他：“要不要赌一把？”
李成奇怪地问：“赌什么？”
陈萱说：“如果组长是因为劈腿，或者家里的事情，才在意的形象，你输，反之我输，如何？”
李成无语地问：“咱们没事儿赌这个干什么？无聊。”
“如果我赢，你腾出一天的时间，陪我干些事儿。”陈萱说：“我输的话，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怎么样？”
李成摇头：“你的工资也不高，我不能坑你。”
陈萱大大方方地说：“还不确定谁赢呢，要不要赌？”
“好。”李成也不明白，她忽然提出要赌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段时间确实没出什么案子，再加上他一有时间就一头扑在父亲的案子上，一直在努力调查。
然而到现在还是没能调查出来多么有利的证据。
时间一长，难免枯燥。
找些事情打发时间，着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萱笑了起来：“说定喽！”
“那个！”小女孩儿盯着他们，看他们有说有笑地往前面走，她忽然开口说：“能送我回家吗？”
陈萱诧异地问：“你说什么？”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说：“刚刚差点儿被人贩子拐走，我现在心理还很害怕……”
陈萱看向李成。
李成犹豫着说：“送你回去，我们上班可能会迟到。”
迟到会扣工资。
“可是……”小女孩儿声音逐渐变弱。
陈萱心软了：“刚经历过那种事，心里面难免会害怕，要不然我送她回去，你先去上班？”
“还是一起吧。”李成说：“这段时间不*全。”
小女孩欣喜地说：“非常感谢你们两个！”
李成客套地说：“不客气。”
小女孩儿在前面带路，陈萱看她抓着衣服的领口，目光顺着看过去，发现是扣子掉了，主动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小女孩儿：“穿上吧。”
“谢谢。”小女孩儿套上陈萱的褂子，满脸的感激。
陈萱顺势调侃李成：“看到没有，以后呢，看到女孩子的衣服开了，最绅士的行为就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这样的话女孩子对你的好感会直线上升。”
李成不理解地反问：“可是我要女孩子对我有好感做什么？”
陈萱问：“你将来不娶老婆？”
李成点头：“暂时没有娶媳妇的打算。”
陈萱震惊地问：“不是吧？”
李成反问：“怎么？”
“在现在这种社会环境下，都会要求男人结婚生子。”陈萱打量着李成：“你不结婚，你妈不反对？”
李成解释道：“还没有跟她提到过这个事儿，不过时机成熟以后，会跟她说清楚的。”
陈萱客观地说：“我觉得你妈应该不能接受，所以你呀，还是赶紧死了你这条不娶妻生子的心，好好学着在女孩子面前怎么表现，这样将来娶媳妇，才不算难。”
“你的意思是……”李成盯着自己身上的短袖，作势要脱：“要我把衣服脱给你？”
陈萱着菜注意到李成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根本没有穿褂子，她连忙摆手：“不用，我不冷，还有泡妞那一套也别用在我身上。”
她正色道：“咱们俩是同事，这么来，咱们以后在见面都尴尬。”
“那不就得了。”李成松了一口气：“媳妇什么的，随缘。”
“听你们两个聊天，感觉你们两个的感情应该还不错。”小女孩儿巴巴地看着李成：“能问一下，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吗？”
陈萱大方地解释：“同事！”
“没有暧昧关系？”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问。
李成奇怪地看了小女孩儿一眼。
一般刚认识的人，会问这种问题吗？
“我就是看你们两个聊天，觉得挺亲密的！”小女孩儿生怕他们误会，慌忙解释。
陈萱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我们两个关系在亲密，也顶多只是朋友。”
小女孩忽然笑了起来：“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好。”
女人们似乎是天生有着共同的话题，还没有聊几句，两人已经迅速的聊到一块儿去了。
李成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忽然发现，他们好像已经走到那天晚上电话之中，那个陌生人跟他说的地方——天桥。
c市只有一座天桥，是建在火车道上面的，足足有一百多米，天桥下面是一些养宠物住户。他站在桥上往下看，正好看到放在路中心的那块儿红色的石头。
那块儿石头还没有被人拿走？
还是说，那些人一直在等着他上钩？
“你在看什么？”小女孩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桥下面的一条街里，全部都是宠物店，各种类型的宠物被摆放在门口的笼子之中，汪汪汪地叫着。
也有没什么精神的狗狗趴在笼子里，打量着四周，深情都懒洋洋的。
“没什么。”李成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也将情绪全部藏入眼底。
陈萱脚步慢下来，望着他们两个，这个小女孩儿怎么总是在留意李成这个木头？难道是喜欢他？
可是李成这个木头，好像对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嗯，她要不要帮个忙？
“是不是看上这边的狗狗，准备买一个养啊？”小女孩儿雀跃地说：“如果你想买的话，我可以给你当顾问哦。”
“不想买，我家里的条件不是太好。”李成诚实地说：“养不活宠物。”
“嗷。”小女孩儿的声音有些遗憾。
“还没到？”李成问：“你不是说你家就在这附近？”
第074章 失踪的少女
“啊！”女孩儿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陈萱说：“过了这个天桥，再往右一拐不远就是我家！这附近的人都认识我，所以说我已经安全啦，谢谢你们。”
“不客气。”
陈萱还想多问女孩儿几句话，李成已经转身离开了，她只能在心里吐槽，李成这家伙也太不懂情趣，人家小姑娘都差点开口说喜欢他，他的态度居然还是这么冷淡！
她跟上李成，回头看女孩儿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她小声地问：“你对那个女孩儿感觉怎么样？”
“哪个女孩儿？”李成反问。
陈萱没好气地说：“就是咱们送回来的这个。”
“没感觉啊。”李成越想越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萱压低声音，贼兮兮地说：“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撮合你们两个。”
李成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你是真想改行了是吧？”
“没有。”陈萱问：“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你都不知道人家年纪多大，可能还是个未成年人，我要是对他有意思，那我不就成变态啦？”李成一说这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恋童癖？”
“我刚看过，她是大三的学生，肯定成年啦！”陈萱解释：“如果没有成年，我也不敢乱说啊！”
李成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你这么急着跟我介绍对象，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陈萱：“你觉得我是在暗示什么？”
李成说：“暗示我给你介绍对象？”
陈萱无言以对。
李成认真地思考半天，越思考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他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帅一点丑一点的？温柔一点的霸道一点的？”
“你认识这么多类型的男人？”陈萱吃惊了。
李成一本正经地摇头：“就是单纯的想提醒你，如果看上的是这几种类型的男人，最好不要找我，我都不认识。”
陈萱彻底无语：“不认识帅的，还不认识丑的？”
“我认识的男生长相都不算帅，也不算丑。”李成认真地回答。
陈萱无力吐槽这个答案。
两人回到刑侦大队，正好是在下午上班前的前两分钟，陈萱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对面地董国成身上。
以前的董国成习惯性地穿运动装，今天穿着便衣来上班，却是休闲风的一套，颜色偏棕色，很衬董国成的肤色。
董国成长得不丑，穿上平时的那一套，出去一站，就是普通大叔。可换上这一套衣服，气质却是直线上升好几个档次，如果在收拾一下，应该就是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那款。
陈萱抬手敲着董国成面前的桌子：“队长！”
董国成翻着手里的卷宗：“怎么？”
“你最近穿衣服的风格明显跟以前不一样……”陈萱由衷地夸赞到：“比以前好看很多，这衣服是谁给你搭配的？”
“我媳妇，她最近正好休假。”董国成美滋滋地说：“然后看我平时出门穿的太邋遢，就在头天晚上替我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说这样可能会好看点儿。”
陈萱摸着下巴，这种答案？
那赌注到底算谁赢啊？
“她说，她弟弟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回来，让我学着注意自己的形象。”董国成显摆似地开口。
“叮咚。”
陈萱听到铃声，看向李成：“嗷，是为了别人才开始注意形象的啊。”
董国成继续翻看着资料：“差不多可以说是这样。”
李成拿出手机，点开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信息。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拿走那块儿石头，我对你的承诺，还是会兑现。”
这条信息，来的时间是不是太巧了一点儿？
他刚上天桥，看那块儿石头一眼，信息就又发过来了。
李成攥着手机。
“老董，别臭美啦，赶紧过来！”冯正浩从外面冲进来，冲董国成喊。
董国成立马站起来：“咋回事儿？”
“最近这几天，c市失踪人口正在不断增多，而且失踪的全部都是高中和大学的小女孩儿。”冯正浩严肃地说：“接到报警，京剧那边已经开始处理了，可是当时车站的人太多，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任何头绪。”
“我们先去警局了解一下情况？”董国成问。
冯正浩说：“快点吧，如果在拖下去，我怕会出事儿。”
这是c市第一次出现这种大规模的女性失踪的情况，警局插手，仍旧没能查出来她们的去向。
那些消失的女孩儿现在生死不明，去向未卜。
董国成也能感受到冯正浩的焦急，二话不说，直接跟着冯正浩去警局，警局的警察看到三人过来，立马把失踪名单递给董国成。
名单上面共有十五个女孩儿，其中四个是在外市上学的学生，两个人上高中，两个人上技术学校，由于周五放学的时间比较早，她们坐上车就跟家里人打过招呼，结果家里人做了一桌饭菜，在家里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女儿。
一开始他们也没当回事儿，就想着女儿可能是刚回来，朋友联系他们，她们直接跟朋友出去玩儿了，可能是走的急，也没有跟家里说。可是等着等着，他们发现有些不对劲，已经夜里十点，孩子还没有回来。
他们开始慌了，立马给女儿打电话，可是女儿不接，他们怕女儿出事，直接报警。
剩下的十一个人，都是考上外省的大学生，其中十个人今年刚大一，第一次离开父母的身边，出远门，心里难免会不适应。所以第一个周末直接买车票回家，他们的父母也想孩子，高高兴兴的准备和孩子见面，可是孩子头天晚上能到的，他们等到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孩子的消息。
剩下一个孩子是大三的。
一个个家长都慌了，纷纷报警。
警局最初接到报警，已经立案调查，只是后面报警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小的案件，而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大案子，他们暂时没有能力解决，因此只能联系刑侦大队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头绪。
“这些人都是学生？”董国成抬头问冯正浩。
冯正浩一脸凝重：“是的。”
“高中或者技校学生，年纪都特别小吧？”董国成深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同于以往的凝重。
冯正浩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