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开在绝望中的花儿
“也不是，如果我家庭条件在还有些，能够赚到足够多的钱养家，我想我很有可能会考虑你。”李成的语气无比的认真。
郑雅半晌才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你就别安慰我啦，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的。”
“嗯。”李成说：“现阶段我应该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郑雅苦涩地笑笑：“那以后呢？”
李成平静地回答：“没有遇到，谁能说得准呢。”
“也是。”郑雅原本有很多话想要跟李成说，可是看到李成，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李成半天，她发现李成比她记忆之中更好看一点，皮肤虽然不算白皙，但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健康。
她笑了：“李成，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问你哪一些话，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很抱歉。”李成认真地说：“如果我能够早些认识到，跟你说那些话，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我肯定宁愿憋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真的假的啊？”郑雅半是调侃地问。
李成说：“真的。”
“可是我却觉得在这里，比我在外面自由。”郑雅异常郑重地开口，她看着李成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成当然不知道，所以他非常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郑雅一字一顿地说：“因为郑富山活着的时候，不管在哪儿，我都觉得没有安全感，因为他随时有可能出现……”
郑富山这个人真的是喜怒无常，平时在家里面，对她好的时候，会送她甜美的糖果。
虽然她并不喜欢吃。
虽然她一直很憎恶这个男人，可他第一次送她食物的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她误会了，当年勾搭他的人是母亲，他并没有做错。
后来郑富山逐渐地露出真面目，对她非打即骂，她才逐渐地认识到，禽兽就是禽兽，这辈子都不会好。
而更加禽兽的，还在后面。
郑雅说：“现在他死了，我在监狱里面，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过来骚扰我，所以就觉得安全了。”
她说完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好啦，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你出去吧，让你的女同事进来，我想跟她聊聊。”
“嗯。”李成确实不太知道怎么跟女孩儿聊天，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他想跟郑雅说其实郑雅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郑富山把她害得不轻……
她一直都在想着摆脱郑富山，可是她出去了，发现自己仍旧摆脱不了郑富山，那时候，她才是真正的绝望吧。
而自己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让她冷静一些……
那未免太过分了。
毕竟不是当事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事人有多痛苦。
李成出来以后，坐到陈萱的旁边，跟她说：“进去吧。”
“这么快就到我了吗？”陈萱问，这个速度很快，快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李成：“对啊。”
陈萱犹豫着走进去，顺手带上门，看到坐在里面的郑雅。
一般人进到监狱里面气色都会变差，可让人奇怪的是，郑雅的精神状态不仅没有变坏，反倒还变得好了一些。
陈萱不禁有些意外：“在里面过的好像还不错？”
“对啊，最讨厌的人被我亲手干掉了。”郑雅语气轻松地说：“那么恶心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所以我非常非常开心。”
陈萱：“那还不错，我们都担心你在里面……”
“有什么好担心的？”郑雅满不在乎地说：“里面按时起床按时吃饭，生活比在外面还规律，我现在就怕在这边玩儿的时间长了，我会爱上在里面生活的日子。”
陈萱看她这么开心，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说吧，找你喜欢的男神聊天，为什么还要把我带上？”
“我喜欢他就这么明显吗？”郑雅摸着自己的脸，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含蓄了啊。
陈萱点头：“明显到我们都能看出来。”
“嗯，怎么说呢，其实我对他的感觉就是……”郑雅迟疑了一下，斟酌好用词以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欣赏吧？”
陈萱意外地问：“欣赏李成。”
“对啊，别人都认为，他的父亲是个杀人犯，从小欺负他，可是他现在心里面却没有太多负面想法，不像是我。”郑雅看着自己的霜后，而她的养父对她不好，她就用这一双手要了养父的命。
其实直到现在，郑雅的脑子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时郑富山打电话要她出去，他不同意，郑富山就骂了很多话来威胁她，最后担心现在的安静生活被人破坏，她还是让郑富山在池塘边等着她。
她被郑富山强迫过，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郑富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出门他顺手带了一件武器，就是那一柄锤子。
到了地方，过不起来喝醉了的郑富山扑上来就想非礼她，她以为她当时会很慌会很怕，可实际上她当时却清醒的要命。
她满脑子里都是那一句话：杀了他，她就自由了。
所以她躲开以后，就踹郑富山的脚，她知道郑富山那只脚受伤了，而且还伤得非常厉害。
感觉到疼的郑富山松开了她，然后她就拿着锤子对准郑富山的哪只脚，狠狠地砸了下去，郑富山冲上来要打他，可是他太疼了，疼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所以她轻轻一推，就把郑富山推到了。
郑富山倒在池塘里，使劲的挣扎着，她没有回头看，而是趁着夜深赶回市里，杀人以后，她知道自己犯法肯定要付出代价，所以在自首之前，拿着自己攒了好久的钱，准备回家，安置好母亲。
可是母亲知道郑富山去世以后，居然又辱骂了她一顿，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意识到，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把她当成人看，她干嘛要为母亲着想呢？
所以她就带着那一笔钱，买上高铁票出去玩儿了，玩儿的时间不长，只有三四天，可是她能够肯定的是，那三四天，是他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
第146章 把我的绝望都说给你听
郑雅单手撑着脑袋，满满的都是对那段时间的怀念：“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郑富山和刘翠吗？”
陈萱并不想强迫她：“看你，你如果想说我就听，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如果现在不说，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郑雅双手捧着脸，看着外面的女人说：“刘翠出轨郑富山背叛我父亲，这是其一。”
她说着，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其二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一年，郑富山强了我。”
十八岁的生日，是女孩儿的成人礼，她满心欢喜的以为成年了，就是一只脚迈入大人的世界了，然而高兴还没有持续太久，噩梦就来临了。
那天她吃了很多蛋糕，也幻想着自己离开家会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遗憾的是在多的幻想，再多的美好，都是用来给那些王八蛋摧毁的，她吃完了饭，回到房间里，把门锁死了，可是快要睡觉的时候，有人却用钥匙打开了她卧室的门。
郑雅发誓，在经历那种事情之前，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继父，做了长辈的人，会强迫晚辈跟他发生关系。
她拼了命的挣扎，可是郑富山的力气却很大，好在那天郑富山喝醉了，她才堪堪从郑富山的手里逃脱，当时她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在坏，在这种事情上，也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可是她错了。
母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是个跟郑富山不相上下的龌龊玩意儿！
在她跑进母亲的房间里求救后，母亲不仅没有帮助她，反倒把她按在床上，帮助郑富山实施了暴行。
当时那个老畜生压在她的身上，她的亲生母亲就一直在她的耳边哭着说，要她不要挣扎，挣扎的话，这一个家就算完了。
可是她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变成了禁锢她自由的锁链，亲自把她拖入到地狱之中。
郑雅到现在都记得郑富山狰狞的脸，以及刘翠虚伪的表情，前一秒还在她的面前哭哭啼啼的，等到事后却骂她不要脸，勾引自己的父亲。
多可笑啊。
刘翠明明是她的亲生母亲，却比一些陌生人都要步入。
事后，她说要去报警，刘翠又在她的面前装可怜，说什么报警郑富山的一生就毁了。
在母亲的心里，那个老男人处处都比她重要。
郑雅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就干脆离开了家，可是那个混蛋还是不肯放过她，多次打电话让她回去，她不愿意，他就联合着母亲骗她。
母亲呢，就自甘堕落，成为他的傀儡……
在他下套的时候，自愿作为诱饵，哄她上钩。
郑雅被骗过两次，就再也不回去了，上一次是回的最后一次，解决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以后也终于不用在看到母亲那张讨厌的脸了。
她真的觉得很开心。
“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解脱，真的……”陈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前时常觉得，家里的父母已经足够糟糕了，可跟别人的父母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家里人好像还不错。
陈萱说：“我……”
“不用同情我啦。”郑雅说：“人各有命，如果我当时被非礼以后直接报警，也许事情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或者是如果出来以后我就斩断跟家里人的联系，再也不会去，情况也许会比现在的好很多。可我却偏偏选择信了母亲的话，一忍再忍……”
看到当事人比自己更加乐观，陈萱的心情很复杂。
郑雅说：“所以啊，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还是果断一些好呀。”
陈萱还没有明白过来郑雅到底是什么意思，郑雅已经主动结束话题，跟里面的狱警打招呼，让狱警带她回去。
“哎！”陈萱着急地站起来。
郑雅冲她挥手，然后笑着跟她说：“加油。”
陈萱听不到郑雅说的话，只看到郑雅的口型，她想问郑雅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郑雅却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愣愣地从里面走出来。
“结束了？”李成问。
陈萱点头。
“那走吧。”李成双手插在口袋里面，神色平静地往前走着。
陈萱郁闷地问：“你都不想知道郑雅跟我说的是什么吗？”
“我想知道的话，你会告诉我吗？”李成不答反问。
陈萱想都不想地摇头：“不会。”
“既然这样，那我干嘛还要问呢？”李成淡淡地开口：“更可况，这事儿她是想你知道才会单独跟你说的，既然她确定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在私底下打听，感觉不太好。”
“你这么会替人着想啊？”陈萱回头望着监狱，有人觉得在这里沉闷，憋屈，可是有的人在这里面，却觉得有自由。
人啊，真的是个奇怪的物种。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别人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会让我很不自在。”李成认真地说：“既然这种事情也会让我不舒服，将心比心，我要是到处打听别人的消息，肯定也会让别人难受。我呀，干嘛要做让别人不高兴的事儿呢？”
他扭头看着陈萱说：“对吧？”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陈萱慢条斯理地说着。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c市现在正是秋天，两旁的树叶扑簌簌的往下落，走在人行道上，竟然也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往常，陈萱遇到事情都喜欢自己憋着，现在听了郑雅说的话以后，她突然就觉得一个人憋着也不是事儿。
还是说出来好一点。
至少有人帮忙分担着，自己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
陈萱问：“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爸爸给我介绍的奇葩对象吗？”
“记得，怎么了？”李成没有想到陈萱会提到这个话题，扭头看着陈萱，她不太明白陈萱说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
“那些上了年纪的，或者是人品不好的人都是我父亲在外面养的小三的家属。”陈萱一直讨厌父亲，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父亲想要加深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就想让我去做牺牲品，我不愿意，他还说是为了我好。”
真是为了女儿好，怎么舍得让女儿嫁给那么烂的男人？
第147章 各有各的不幸
陈萱懒得纠正自己的父亲，反正在他的眼里，他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哪怕牺牲女儿的婚姻，换来他和小三光明正大的联系。
她双手背在身后：“我当时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还在我妈的面前说我不听话，我跟我妈说了我爸爸给我介绍额对象有多不靠谱，你猜我妈听了以后怎么说的？”
李成摇头，自从遇到郑雅那奇葩一家人以后，他再也不敢猜测别人的家的父母是怎么跟孩子相处的了。
因为这世界上，永远不缺脑子不正常的奇葩。
“她说我爸肯定不会坑我。”陈萱嗤笑着说：“把小三的哥哥弟弟介绍给我，还叫不会坑我，别笑掉我的大牙。”
从那以后她就不回去了，父亲为了她不同意跟小三的亲人结婚，还冲她大发雷霆，她没当回事儿，父亲直接开口威胁她，如果不答应就断绝联系，以后再也不会给她一分钱。
她当时已经有工作了，再加上她对奢侈品并没有太深的执念，只是要求住的要一点，所以工资也算够花。
父亲威胁她之后，她就真的没跟家里人联系，也没有要过家里人的钱。
他可是每隔几周，父亲自己先受不了了，因为他给小三的钱，都是打着给她的名义划出去的。现在不给她钱了，那也就没有了把钱划出去的借口。
小三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又怎么能忍受得了清贫的日子，所以，小三跟他闹得很大，他受不了只好又把他喊回家里，想要跟她和解。
她没有回去，父亲跟她的关系越闹越僵，而那位小三就在这个时候被爆出跟有重大传染疾病的一个老板发生过关系，父亲害怕被传染，连忙去医院检查……
母亲向来听父亲的话，但是那一次，她却难得的跟父亲闹了矛盾，在父亲检查回家以后，直接给父亲签订离婚协议。
当时的母亲立场非常坚定，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母亲居然又不愿意分手了，至于父亲也跟那个小三彻底说拜拜。
家庭又恢复正常。
可是陈萱对父亲的信任再也回不来了，现在家里的账全部是母亲在管，母亲每个月都会给他打很大一笔钱，她没花，都存着呢，等着将来养老。
陈萱看到了父母的生活，对爱情算是彻底失去信心，她觉得不要爱情，只要钱也挺好的。
至少这样老了，也可以情人照顾她。
根本没有必要谈对象，跟结婚对象白头偕老。
没劲。
“不知道为什么，跟你们对比以后，我突然觉得我的生活好像也挺幸福的。”李成一本正经地说：“你看你们不是父亲劈腿就是母亲劈腿，而我父母感情都很好。”
就是父亲被关进监狱里面，两个人不能经常见面而已。
陈萱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是吧？”李成笑着问，两人回到刑侦大队，董国成看到两个人进来，递给李成一叠资料：“今天她找你们过去，跟你们说的啥？”
陈萱记得李成刚才说的话，没有直接回答董国成的问题，而是问：“队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我一直都这么八卦啊。”案子结束了，董国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不然她喊你们过去干什么，跟你们叙旧？”
李成说：“也不是，就是跟我们感慨一下，郑富山去世以后她有多开心而已。”
“这有什么值得感慨的？”董国成觉得李成就是在骗他：“你们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队长，我们骗你干什么？”李成坐下，翻开董国成递给他的资料：“再说，我们跟郑雅也不是特别熟，她有事儿真犯不着告诉我们。”
“确实。”董国成示意李成好好看看：“这是我最近才翻到的资料，你好好看看。”
“这个人是……”李成抬头看着董国成，不太明白董国成突然给自己一个人的资料是什么意思。
董国成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个神秘人提醒我们，要注意当年你父亲出事儿的时候，你们村里的有钱人……”
“那不太好找吧？”李成说。
那事儿发生以后，村里好多人都搬出去了，不过后来又有很多人搬进来，人这么来回的变动，很难找出来父亲出事儿那一年，到底是谁在村里。
可是董国成却把这个人找出来了。
说实话，李成的心里有些感动，以前就知道董国成对这个案子用心，可是董国成用心的程度，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想象。
“是有点儿麻烦，不过只要用心，还是能够找到的。”董国成抬着下巴示意他：“你好好看看，记清楚了以后，你可以到他们小区里，问问周围的邻居，这一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成看着第一页上面的照片，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可具体是哪儿熟悉，却记不起来了：“他们你的你长什么样对吧？”
董国成说：“嗯，我这几年一直在坚持关注这个案子，如果是真的凶手，应该会比较防备我，而你年纪小，当年离开李家村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儿，现在长这么大肯定没有人认识你，所以你去的话不担心暴露。”
“行，那我什么时候过去？”李成很想现在就去。
董国成扭头看着挂在墙上的表：“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要不然干脆明天再过去吧？”
“好。”李成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急于这一世，他甚至也明白，有的时候太急了反倒会帮倒忙，于是忍着自己要去调查的冲动，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他是和陈萱一起去的小区，因为当时李成假装陈萱的男朋友，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还有结婚的打算……
所以两个人一块儿抵达那个小区，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在看房子，也就没有当回事儿。
这个小区刚建好没多久，主打跃层别墅，一家四口住着刚刚好，舒服不说，空间还很大，有很多小朋友玩儿的地方。
对准备要孩子的人来说非常友好。
李成了解到房子面向的受众群以后，奇怪地问：“资料上显示罗老板应该跟我父亲差不多大，这种情况下，他还用得着买这种跃层，让一家人都住在一块儿吗？”
“我也奇怪。”陈萱看着这边的跃层，又想想自己家里，她说：“真有钱的话，不是应该直接买别墅吗？干嘛过来买跃层？”
第148章 渗透
“这都是问题。”只不过短时间内，他们根本得不到答案，不过李成并不着急，这一次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然后从这个跟他父亲案件关联最大的罗老板身上，一点点的渗透。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果事情真的是罗老板一手控制的，他们肯定能够找到线索。
李成现在非常的冷静，他觉得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等不了这么几天。
“他家里有几个孩子？”陈萱问。
李成单开资料：“两个。”
陈萱说：“他跟你父亲的年级一般大，也就是说他孩子的年级，应该是跟你差不多，买跃层别墅，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怎么看都会闹矛盾。”
“上面显示大儿子搬出去住了，小儿子跟他们住在一块儿。”李成把资料放回包包里，盯着罗老板家所在的楼层：“小儿子今年才三岁。”
“让三岁小孩而爬楼梯？他们家也真会想的。”陈萱挽住李成的胳膊：“走吧，咱们两个一块儿去售楼部看一下房子。”
“至于抱着吗？”李成不习惯跟人亲密接触。
陈萱压低声音：“咱们两个是情侣，表现得亲密一点，不是很正常嘛？”
李成偷偷地四处瞄着：“也是。”
听到陈萱的提醒，尽管还是不习惯跟女性这么亲密接触，可她还是忍住了。两人一起走到售楼部，他们记得罗老板家在c栋3401号房子，他们要买房子要么在罗老板家楼上，要么在罗老板家隔壁，总之就是一定要离得近才行。
只有这样，才好打探消息。
售楼部里的人一看到他们过来，立马主动迎上去：“请问你们两个是来看房子的吗？”
“嗯，我们想要一套跃层。”陈萱卡里面存了不少钱，她本来不打算买房子，因为租房子比较自在，想搬家的话，直接伴奏就行了。
买房子以后再搬家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售楼的姑娘立马给她介绍跃层别墅的户型，跃层别墅户型大部分都比较一致，而且户型明显比普通的房子好太多。
李成问：“如果我们买顶楼的房子，那么楼顶我们可以用吗？”
售楼姑娘犹豫了一下，以前倒是没有人问这个问题，现在忽然有人问，她还真不知道，朝着其他前辈递过去求救的眼神，那些人看到她的眼神，立马别开视线，当做没有看到。
小女孩儿刚出社会，根本没有社会经验，遇到问题，一下子被难倒了。
她着急得险些哭出声来。
陈萱最怕小姑娘哭，一看小姑娘的脸皱得跟包子似的，她立马说：“你别着急，要不然哈市干脆问你的上司看看能不能行吧？”
“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要屋顶啊？”小姑娘小声问。
李成说：“屋顶可以用来烧烤，晒太阳，要了屋顶，空间不就更大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小姑娘问完了，急忙给自己的上司打电话，上司接通电话以后说可以，只不过楼顶要自己打通，在打通的过程之中出现什么问题，他们概不负责。
小姑娘把老板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两人听。
陈萱大大方方地说：“没问题。”
这是她入职以来的第一单，小姑娘高兴的厉害，立马引导着陈萱他们去走流程，可是还没到地方，其他销售就跑过来，想要截胡，介绍其他房源，舌灿莲花地把房子介绍得特别好。
“说完了吗？”陈萱礼貌地问。
销售以为自己百分之百的能够拿下，露出一个接近完美的笑容，她说：“说完了。”
“说完了那就让开吧，我们要去班手续。”陈萱最讨厌这种销售，过来的时候爱答不理的，等别人把房子都卖出去了，他们确定别人有购买能力了，才跳出来帮忙介绍。
既然这么想卖房子，那一开始干嘛要偷懒呢？
陈萱没有理会这位销售，而是直接看向小姑娘：“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小姑娘有些意外：“他们的房子也很好，你不考虑一下吗？”
“怎么，你希望我去考虑他们吗？”陈萱笑着问道。
小女孩儿慌忙摇头。
“正好我也不想，走吧。”陈萱笑着说。
小女孩儿兴致冲冲地报过去结账，她给陈萱介绍了几种还贷的方式，可是陈萱却直接把银行卡递给她：“不用还贷，直接全款吧。”
这话说出来，整个售楼大厅的人都愣住了，一般买房子的人都是要还贷的，她却直接全款？
这一套房子全款下来，价格可不低。
不过开发商为了能够早点把资金弄到手，特地高了活动，就是全款的话，打九五折，一下子能省不少钱。
小女孩儿捧着卡，高高兴兴地过去结账，原本在哪儿坐着谁都不想搭理的几个人销售，这下都坐不住 了。
全款的话，销售一个月可以提到很多钱……
付账的时候，小女孩儿想起来，还没有问陈萱想要哪一户的，陈萱问楼上的还有那几户是空的，得出全部都是空的以后，她要了3401号房正上方的3501.
办完手续，小女孩儿把银行卡还给陈萱，还有相关的证件：“还需要我带你去看一下毛坯房吗？”
“我想顺便去看看。”陈萱买这一套房子就是为了跟罗老板扯上关系的，要是不过去看，这一套房子不就白买了吗？
小女孩儿欢快地在前面替她带路：“走吧。”
c栋的风景明显比其他的风景好，绿植很多，还有鲜花，健身设备也比较齐全，坐上电梯，抵达二十四层的时候，电梯停下，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李成的浑身绷得紧紧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在照片上看到的罗老板，就是站在他左手旁边的男人。
跟着罗老板进来的是一个年级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这个男孩儿他也在照片上看过，是罗老板的大儿子。
“亲爱的。”陈萱察觉到李成的不对，上去挽着李成的胳膊问：“房子你想装修成什么样的？”
李成心想，这是你的房子，如果真装修成我喜欢的样子，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儿住了？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要回答的：“我都行，看你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装修成什么样就好了。”
第149章 正面交锋
“好，那我到时候找装修公司的时候，跟他们好好沟通一下。”陈萱笑眯眯地说着，表面上淡定，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紧张得不成样子了。
她刚才问完了李成才想起来害怕，万一李成真的说了个乱七八糟的风格，她还真得把房子装成那样吗？
真装修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儿住了？
陈萱住房子都只有一个要求，舒服和顺眼，要是房子做不到让她顺眼，那她也不会那个房子里住。
“好。”李成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那两个人打招呼，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了，他习惯性地走出去，就听到身后的人喊。
“前面的那位男士。”
出来的三个人，只有他一个是男人，李成奇怪地回头，正好看到罗老板正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她。
他生怕罗老板会认出来自己，因此心情略微有些紧张：“有事吗？”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呢？”罗老板试探着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是不是认出来了？
李成心里面正在打鼓，脸上仍旧是一片安静，他故作淡定地开口：“你确定吗？”
“我男朋友长的帅。”陈萱主动接过这个话题：“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帅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特点，我男朋友刚好也挺帅的，所以你会觉得我男朋友眼熟也在情理之中。”
“是这样吗？”罗老板面无表情地问：“那我也觉得你很熟悉，是因为你也长得好看？”
“罗叔叔，你以前来过我家。”陈萱面无表情地看着罗老板说：“咱们不过只有几年没有见面而已，你现在居然不记得我了？”
罗老板以为陈萱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谁知道陈萱居然会摆出事实，登时有些无语：“记得。”
陈萱笑了：“那就好，罗叔叔记得我，还说得过去。”
罗老板眸子之中顿时闪过一抹阴沉的光芒：“那要是我不记得你呢？”
这个小丫头也就仗着自己父母有点儿本事吧？
可是她父母就算再有本事，那也是她父母的事儿，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就面前这个小女孩儿，惹了他不高兴，想办法把她弄死了，估计都没有人能调查出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就只能说明罗叔叔记忆力不好。”陈萱平静地回答道：“不过罗叔叔也不必介意，刚好我认识很这种医生。”
罗老板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认识很多治疗记忆力不好的医生啊。”陈萱丝毫不被罗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所影响，她跟罗老板对视，想用气场吓她？
这个罗老板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当法医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陈萱微笑着说：“罗叔叔难道不觉得，记忆力衰退得厉害，就应该马上去看医生吗？”
“可是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力还不错。”罗老板反驳。
这个女孩儿没大没小的行为，说实话，让他非常的反感。
陈萱继续：“记忆力衰退的人通常都不会觉得自己记忆力差，罗叔叔，你现在就可以问问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特别重要？”罗老板不明白陈萱为什么要这么说，隐藏在脑海之中的秘密像是突然被人拔起来，电石火光之间，他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不如你好好跟我说说？可能正如你说的这样，我的记忆力确实不怎么好了……”
他这是在炸陈萱。
但是陈萱也没那么蠢，他给出诱饵就上钩，她抿着嘴唇，半晌终于想到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眸子之中的笑意更重：“不知道罗叔叔有没有看过死人？”
罗老板当然看过，但是突然听到陈萱这么说，他实在没法儿不让自己多想：“嗯？”
看到他的表情，陈萱基本上就可以断定，罗老板这里并不简单了，她垂着眸子：“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如果真的见过死人的话，那麻烦你回家照照镜子。”
罗老板还是不明白陈萱的话。
陈萱继续提醒：“你现在的脸色，跟我解剖的那些尸体，没什么区别。”
罗老板最近的身体是每况愈下，现在的他天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陈萱简单粗暴的攻击，直接踩着他内心最柔弱敏感的位置。
脸色不受控制地变得难看：“你就是这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
“嗯。”陈萱冷眼看着罗老板：“别以为你做的那点儿事儿，没人知道？”
罗老板反问：“我做过什么？”
“比如七八年前，我还在上大学那会儿……”陈萱厌恶地开口：“罗叔叔您看上一名大学生，强迫她跟你在一起，她不愿意，甚至还把这件事情曝光……”
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
罗老板的脸色变得好看一点儿：“当时新闻都报道了，是她为了钱，故意讹我的。”
“对啊，她想讹你。”陈萱眸中的光芒更冷，那个女孩儿想讹人？这是她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当时她和那个女孩儿是室友，两个人的关系还很不错，女孩儿出事儿以后，就想讨个公道，然而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事情闹大以后，反倒对罗老板有力。
是的。
事情被爆到网上，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说罗老板如果真的愿意睡一个女孩子，什么样的女孩子睡不到？还至于强迫别人？
那些人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室友肯定就是为了卖的，只不过价格没有谈拢而已。
多么搞笑啊。
那个女孩儿的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人品好得很，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自己努力赚来的，是个勤工俭学的好姑娘。
两人相处得久了，哪怕是知道他们家特别有钱，而且她的父母有资助女孩儿上大学的想法，但是都被女孩儿拒绝了。
她说她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赚来她想要的一切。
然而，就是那么一个阳光向上的女人，被眼前这个男人毁掉了。
他在事后利用舆论，向女孩儿发起羞辱……
最后女孩儿不堪其扰，选择自杀。
陈萱有时候想想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很不公平，有的人努力生活，却被人逼到绝境。
而有的人，丧尽天良，却偏偏会活得好好的。
罗老板像是听不出陈萱的话是反讽似的，笑眯眯地说：“当时的见证者，可不是我一个人，那会儿所有的网民都知道。”
第150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们都知道，都站在你这一边，就证明你说的一定是对的？”陈萱几乎要控制不住从体内散发出来的戾气。
罗老板点头：“有句话说得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而是从一开始就被你误导了不是吗？”陈萱抬着下巴，咄咄逼人地文。
罗老板哈哈大笑：“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一直到现在，大家都觉得是哪个女孩儿骗我的钱，那就证明她是真的在骗，否则的话，那我在公众面前撒谎的事情，早就曝光了不是吗？”
“您的这句话说得倒是挺好的。”陈萱难得赞同罗老板的话。
罗老板心情似乎是非常愉悦，脸上挂着笑容，就连一双眼睛里面，也慢慢的都是笑意：“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不过有一句话我也想送给你。”陈萱不急不缓地开口。
罗老板意外陈萱居然还不难过：“哦？”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陈萱眼看着罗老板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她笑得更加开心了“我期待着叔叔您遭报应的那一天。”
“你这话。“罗老板不爽了。
陈萱似乎是早已经想到罗老板会不高兴：“如果不爱听别人说这些，那罗叔叔当时何必要把人逼死呢？“
罗老板额头上的青筋爆出：“逼死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但愿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会心虚。”陈萱留下这一句话，接着催促着面前的销售：“带我们去看房子吧。”
“哦！”销售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戏，经过陈萱的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本职工作，她低着头在前面带路：“你们跟我来。”
两个人跟着销售都进门了，罗老板的视线还没有舍得移开。
陈萱忽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深吸两口气，半天才缓过神来。
“怎么？”李成走到她旁边问。
刚才陈萱跟那个罗老板对话的时候，他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当然主要原因是罗老板看着他的眼神不太和善，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有点儿虚脱。”陈萱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那个人太可怕了。”
“你之前跟他也有过节？”李成倒是非常意外这一点。
陈萱点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只不过现实是我那个朋友自杀没有成功，被救下来了，但是从那以后就患上了心理问题，治疗好久才平静下来。”
那个朋友是所有老师都赞不绝口的天才，大家都说她好好毕业，肯定会成为业内第一的女法医。
只可惜她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就遇到了罗老板这个恶毒的男人。
“……”李成沉默了。
陈萱叹息道：“反正这个人就是变态到即便是杀了人，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离他远一点，二是尽快找到证据把他抓捕归案，否则，让他逍遥法外，我们又在他的面前晃悠，也许等到哪天，他看我们不瞬间，就直接找人把我们弄死了。”
“这么危险的？”李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陈萱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李成确实没有跟对方接触过，因此在怀疑对方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前，他就觉得这个人可能有点儿手段，失手杀害别人以后，就连忙栽赃给别人，一直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
可是跟陈萱聊过，更多的了解这个男人以后，他觉得罗老板简直就是心狠手辣的典型。
他杀害的每一个人可能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可能在杀害别人之前，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李成深吸一口气，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么这个人就更难对付了。
“不过咱们现如今确实不是他的对手。”陈萱大方地承认：“不过好在我们是公职人员，还都是刑侦大队的，他们暂时不敢对我们下手。”
李成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安慰道：“你确定吗？”
他明显地感觉到罗老板似乎很讨厌他。
准确的老说也不是讨厌，就是浑身散发出来很强烈的，敌对的信息。
“杀害公职人员这可是重罪，再加上咱们队长又是块儿硬骨头，他根本啃不动。”陈萱忽然觉得遇到个固执的队长还挺好的，至少有一天他们被人害死了，队长可以帮他们找回公道。
李成意外地问：“他知道咱们队长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儿吗？”
如果知道，还不敢啃队长，那证明他确实怕队长。
“当然。”陈萱笃定地回答：“但是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队长单挑实力不输给任何人，而且在这一行干的久了，警惕心也比较强，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偷袭成功的，除非……”
说到关键时候卖关子，李成有点儿不能接受：“除非什么？”
“不告诉你。”陈萱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李成。
李成无奈：“真的？”
陈萱笑着说：“告诉你了也没有什么用。”
李成：“……”
他就是好奇。
“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旁边的销售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瑟瑟发抖，她就是过来卖个房子而已，可是怎么总是听到一些劲爆的内容啊？
而且还是关于他们这栋楼的业主的……
呜呜呜呜。
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销售这会儿非常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是法医。”陈萱平静地自我介绍道。
销售听到这两个词的瞬间，楞了一下，法医？是她知道的那种法医吗？
“就是专门解剖别人尸体的那种。”陈萱怕她不知道法医到底是干什么的，估计给她解释的很清楚。
销售无语了，至于说的这么清楚吗？
她现在非常害怕。
“行啦。”李成看到销售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示意陈萱停下：“别吓坏人小姑娘。”
“就说两句而已。”陈萱调侃道：“这么会怜香惜玉呢？”
销售听到陈宣说的话，连忙摆手：“他……”
这个男业主也真是的，居然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夸奖她。
就不怕女朋友吃醋吗？
“也不是。”李成的语气非常的平和：“就是想告诉你，她是在这边工作的，以后可能会天天跟罗老板见面。”
陈萱不懂李成的意思：“所以？”
第151章 心理阴影
“她的心理估计已经有阴影了，在看到罗老板可能会止不住的联想到强迫少女，杀人犯，法医……”李成点到即止。
陈萱点头：“那在这里工作的话，压力确实挺大的。”
毕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做到像她这样，每天看着尸体，看着变态合集，都一点儿不带害怕的。
销售：“……”
你们俩还是赶紧闭嘴吧！
她本来是没有想那么多的，但是被他们两个提醒以后，她就不受控制的往哪个方向想。
两个人停止关于职业的话题，销售开始给这两个人介绍这一套房子的优点，以及公司方会给出的优惠。
门口，一直盯着他们房间的人久久没有离开。
“父亲？”男孩儿顺着罗老板的视线，往陈萱家的方向看：“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就是觉得跟陈萱在一起的男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罗老板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瞬间就冒出了一股非常惶恐的念头。
这股念头像是野火烧园一般，把内心所有的平稳的想法，全部烧了个干净。
罗老板语气有些慌乱：“我以前是不是跟这个男人见过面？”
或者是以前跟这个男人有过矛盾？
“应该没有吧？”男孩儿疑惑地说：“他的长相是有点儿帅。”
虽然不至于烂大街吧，但如果是在路上遇到什么帅哥的话，是会跟李成有些相似的地方。
毕竟大家对于帅哥都会有一个共同的印象，那就是帅。
“真的？”罗老板问。
男孩儿点头：“陈萱说的是有那么点儿道理，在外面看到个帅哥，会让人觉得他真的很帅气，然后在看到另外一个帅哥，也感慨帅的话，脑袋里潜意识就会觉得这两个人相似吧？”
“是这样吗？”罗老板嘴上这么问，实际上还是不相信儿子说的话。
男孩儿也没想让父亲相信自己：“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去调查。”
他早就知道不管他在父亲面前说什么，父亲肯定都不会相信的。
“是该调查了。”如果他是那个人的孩子，那么他必须要除掉！
罗老板眸光凶狠，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但是当时的见证人又很多，如果真的铁了心的要调查，也许未必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怕有人指认他是凶手。
而陈萱现在又是个法医，那个男孩儿跟陈萱的关系又非常的亲密……
罗老板深呼吸。
假如他真的是那个人的儿子，接近陈萱只是为了调查父亲被抓紧监狱的真相，那么他必须要趁早解决掉这个男孩儿。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说陈萱谈恋爱的对象，是她的同事。”男孩儿低着头。
罗老板难以置信地文：“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就是一名刑警。”男孩儿不敢跟父亲对视，其实他大概能猜到点儿什么，也知道如果不尽快除掉这个男人，势必会对父亲造成一定的影响。
可他还是主动为对方隐瞒了：“之前听别人八卦时候提到的。”
罗老板疑惑地问：“是真的？”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刑警，那么那个人就不可能是监狱里的中年男人的孩子。
因为中年男人身上有案底，还是杀人犯，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局根本不可能录用他。
“我听阿姨是这么说的。”男孩儿不敢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
罗老板沉思了一会儿，等到电梯降落到最底层的时候，直接拿出手机，拨通陈萱母亲的电话，通了以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得到的是让他无比放松的答案。
那个男人确实是一名刑警。
也就是说一开始是他想的太多。
罗老板的心情放松很多，他拍拍男孩儿的肩膀：“多亏了你提醒我。”
不然他们铁定又会在这个男孩儿身上浪费很多的时间和资源。
“不客气。”男孩儿眸中精光乍现。
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有没有什么条件，跟爸说，爸会满足你。”
“我想搬出去。”男孩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不喜欢在家里面住，主要原因就是家里面的气氛让他觉得恶心。
父亲的不可一世，母亲的软弱……
罗老板收起脸上的笑容：“为什么呀？在家住不好吗？我们为了方便你上学，都把家庭搬到你们学校门口了，难道这你还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男孩儿低着头：“只是觉得，我年纪大了，一直在家里呆着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罗老板反驳：“我觉得就挺好，哎，我可告诉你啊，这辈子除了这个条件以外，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男孩儿摇头：“那没有了。”
他只想搬出去而已，如果这个条件都满足不了他，他也没有必要在继续父亲索取什么。
反正父亲已经跟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其他的在怎么往他面前塞，他都不会想要。
“我看你现在应该很缺钱。”罗老板自顾自地得出结论：“不然我给你打点儿钱吧？”
男孩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父亲，他并不缺钱，事实上这几年里，父亲已经在他的银行卡中存了好几百万。
每次都是这样，他没花完，又会继续往他的卡里打钱。
仿佛只有用钱，才能够让他开心似的。
男孩儿手机叮咚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到账提醒，这次父亲异常的大方，一下子给他转来五十多万。
他眸子之中是掩饰不住的鄙夷，生怕被父亲看见，他低着头跟父亲道谢：“谢谢爸。”
“这是爸爸应该做的。”罗老板抬手揉着男孩儿的头：“现在我们一家人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你身上啦。”
男孩儿没有应答。
罗老板认真地问男孩儿：“等你毕业之后，有没有想好自己要做什么？”
“我？”男孩儿扭头看着父亲，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在父亲面前强调过，他想当个背包客，满世界的转悠。
但是父母并不允许。
他们都觉得背包客是一份非常让人不齿的职业。
可他们却不知道男孩儿只是想通过一段背包客的旅程，来找到真正的自我而已。
之前经历的一切，让他非常的怀疑自己的人生，他努力的反抗过，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最终要是被父母联手镇压。
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男孩儿学会了顺从，也学会了有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藏在心底，等到万无一失了，在开始行动。
男孩儿并不打算把这一切告诉自己的父亲，对他来说，父亲就好像是一个偏执狂，妄图控制他的一切。
他小声地说：“听父亲安排。”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罗老板欣慰地开口。
男孩儿掩饰住眸子里的嘲讽：“当然。”
“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最听话了。”罗老板大大方方地夸奖道。
听话？
大人似乎都是这个样子，养了一个孩子并不希望这个孩子有自己的思想，而是想让这个孩子听话。
想让这个孩子无条件的服从他们的命令。
男孩儿似乎已经屋里反抗了：“只要爸爸喜欢。”
罗老板接着继续夸奖男孩儿，这是男孩儿从小到大，他夸男孩儿夸得最多的一天，却并不是因为男孩儿做出了多么正确的决定，又或者是得了什么奖。
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会听话了。
听话好不好呢？
对罗老板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孩子变得更加好控制了。
两人走进车里，罗老板抬头看着楼顶的方向。
希望刚才那个男孩儿不是监狱里的那个人的儿子。
否则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将功亏一篑。
第152章 偷窥的眼
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他们会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在狭窄的空间内，在黑暗之中……默默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你。
——引子
夜里九点半，刚加了一晚上的班，正准备回去的妙龄少女，忽然内急，而距离她不远的方向，正好有一个卫生间。
少女加快步伐，来到卫生间内，刚蹲好，便低头玩儿着自己的手机。
忽然，有什么东西碰了她的脚一下，她下意识地挪回自己的脚，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的卫生间都是单间啊……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碰到她的。
那么，刚才碰到她的究竟是什么？
少女紧张地咽着口水，逐渐地摆正身体，目视着前方，心跳却不自觉地加速。
现在是九点多，外面的人很少，如果她真的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变态，估计也没有人能够救她。
更加的慌乱。
少女告诉自己不能低头，不能看伸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她的脑袋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一只黑色的手机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出现在她待着的卫生间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她的隔壁有个变态，而且这个变态还正在用手机偷拍她。
少女的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前几日看的新闻报道，里面说，好像有女孩儿因为在卫生间里被人偷拍，跟对方发生争论，把对方送到警察局的……
但是这一则新闻的反馈并不好。
因为报警抓人的女孩儿，在那个变态出看守所以后，就被心怀怨恨的变态尾随杀掉了。
少女浑身僵硬，她站起来，提好自己的衣服，麻木地站在门口，正准备打开门，却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额头上渗透出细密的冷汗。
“你应该发现我了对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干脆别躲了，出来咱们好好聊聊！”男人粗声粗气地开口。
少女慌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的想要打开门，可手指落在上面的瞬间才突然想起来，她不能开门。
外面的就是个变态。
她把门打开，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被这个变态祸害。
少女靠回去，门口的敲门声也渐渐的停止，她松了口气，难道说这个变态已经放弃要伤害她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多好呀。
然而就在这是，一只手突然从隔壁伸过来抓住少女的脚腕。
少女的脚腕猛地被人攥住，低头看到从隔壁伸过来的手，她尖锐地发出叫喊声：“啊！”
“他妈的别叫了！”男人骂骂咧咧地说：“赶紧把门打开，不然待会儿让老子看到你，老子要了你的命！”
男人的威胁恶狠狠的，非常有效果。
少女的眼红了，她想喊救命，可是她也知道，这会儿路边的人很少，喊救命反倒会是激怒隔壁的变态。
她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你先把我放开。”
不行。
她必须要想点儿办法。
总之不管怎么做，都必须要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
少女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把你放开，万一你又不愿意开门了怎么办？”变态这会儿思维非常的清楚。
少女被问住：“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啊？”
说着的同时，她手指颤抖着打开手机的聊天工具，在里面找到刚刚分别的好友，给她发信息，让她替自己报警。
她这个朋友是所有的朋友之中，手机不离身的那个，不管是谁给她发信息，她都是秒回。
果不其然，她的信息发出去以后，这个朋友秒回了两个字：好的。
少女总算松了一口气，眼前的情况虽然非常危险，但也不是没得救。
“现在，去把门打开！”变态粗声粗气地喊：“快点儿，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敢搪塞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少女翻开自己手中的包包，这里面有一个水果刀，水果刀是她今天刚去超市买的，还没有来得及打开。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少女的嘴唇抖动得厉害，她双手握着刀柄，浑身抖得像是站不住似的。
坚强一些。
现在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少女变换了个握刀的姿势：“可是我把门打开以后，你要杀我怎么办？”
“我不是那种人。”变态猴急地说：“我这个人直贪色，不好杀人。”
“……”狭小的空间，让少女觉得非常的憋屈，仿佛死亡的气息越靠越近，她眼神顿顿地落在变态的手上，犹豫再三，她缓缓地蹲下：“要不然我把我钱包里的钱给你，你拿着钱去红灯区……”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变态听说她有钱，立马动了心思。
反正待会儿他进了少女的那个卫生间，还不是少女有什么，他就能要到什么？
还用得着跟他谈条件？
变态的声音更加的恶劣：“快点儿去开门，你听到没有？”
“好……”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变得非常的涩，她不停地舔着嘴唇，望着那个男人的手，心情变得非常的紧张。
他真的要对这个男人动刀子吗？
如果动刀子，也许她被抓到警察局，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出不来了。
但是如果不动刀子，真让这个男人闯进来，她有可能会没命。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做呢？
少女站起身子，眼睛盯着男人的手，不自在地把刀藏在身前，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变态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趴在地上，脸贴在两个卫生间的夹层板的缝隙之间，使劲地往外面看。
她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充满了戾气。
凶狠得厉害，就像是在报纸和杂志之中看到的那种亡命之徒。
少女更怕了。
她瑟瑟缩缩地走到门口，手落在门把手上。
“妈的，快点儿！”变态这个时候也有些害怕，这里是闹市区，尽管是夜里，但是这里的人也不少。
也会有人过来上厕所。
若是这个时候来了个人，他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第153章 破门而入
“好……好的。”少女脑海之中，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告诉她不能动手，动手的话这辈子就完了，可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说，动手吧，否则的话你可能根本活不下去。
两个声音死者扯着她的理智，一时之间，少女竟然不知道做出怎样的选择。
而在这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的时候，少女又想到了刚才发的那条信息。
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来？
难道说她的好朋友当她是在开玩笑，根本没有报警吗？
不。
不不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彻底的完蛋了。
少女紧咬着嘴唇，此时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手落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旁边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他松开少女的脚，转身往外走。
只听咔哒一声。
房间的门再次锁上。
变态气急败坏地冲到卫生间里，可是这一次少女去根本不给他机会，来回地躲避着的同时，她惶恐地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我在卫生间里，这个卫生间里有个变态，你们快派警察过来啊！”
绝望的呼喊声，异常的尖锐。
少女用尽浑身的力气，终于将求救的信号释放出去，尽管这样，她仍旧非常的不满意……
警察会及时赶过来吗？
如果没有及时赶过来，那怎么办？
惶恐的念头占满了他的大脑，少女看着不断地晃动着的手，险些要哭出来，为什么她就是在回家的途中上个卫生间，就要遇到这种变态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他妈的还敢报警？”男人气急败坏！
少女闻言，只是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变态男人再也忍不住，直接在门口疯狂踹门，这会儿不管是谁过来，他都不管，他今天非要弄死里面的女人才行！
他的力气很大，每一次踹都是用尽全力的。
少女在里面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就在薄薄的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她惶恐地往后退，眼前那张变态的脸忽然放大！
男人是典型的倒三角眼，眼睛非常的尖锐，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五官的问题也非常的大，组合在一起，就是给人一种极其极端的感觉。
“看老子弄死你不！”变态往里面冲，然而这个时候几名警察却出现在变态的身后，他们抓住变态的胳膊，硬生生地把变态扯回来。
冯正浩皱着眉头：“你丫儿干什么呢？”
“我……”变态在少女的面前狂得不行，可以看到警察，立马就变怂了，他收起浑身的戾气，低头，小声地说：“我女朋友跟我闹了点儿脾气。”
“你女朋友？”冯正浩看小姑娘都快被吓死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确定啊？”
少女慌忙开口：“不，我不是他女朋友！”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承认了变态是她男朋友，那才是自寻死路。
“听到没有，人家说不是。”冯正浩拎着变态的后衣领，跟拎小鸡儿似的，把变态往卫生间的门口拎。
变态这会儿为了让警察相信自己，谄媚地说：“我们两个闹了点儿矛盾，她现在正跟我闹脾气呢，警察同志，你相信我回去哄哄她就好了。”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他！”少女快哭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坏啊？
还骗警察的！
少女现在特别担心警察会相信变态说的话，然后放弃把这个变态带走，这样的话，她就危险了。
“我知道。”冯正浩直接把人塞到警车里，让几个同事把变态送回警察局，自己则留在门口问一脸害怕的少女：“要我送你回去吗？”
“啊？”少女没有想到警察会这么热情，可一看警察也是个男人，方才因为那个变态而变得惶恐的心又吊了起来。
变态是个男人，可警察也是啊……
只不过这个警察的气质跟那个变态真的是天差地别。
她要相信警察吗？
“到小区门口了，你就让你爸妈下来接你。”冯正浩做警察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单身少女害怕什么，今天晚上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情，心里肯定会害怕，他要送少女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他又不想把人送到家里，毕竟他现在有妻子，如果对待陌生的女性太好，他也不好跟老婆交代。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人送到小区门口，让扫女的爸妈过来接她才是最合适的。
“哦。”少女本来还是很担心的，可听到警察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稳，再加上警察的脸看起来就非常的正派，她深吸一口气：“那麻烦警察了。”
警察是好人，变态是坏蛋，她居然把这两个人放在一块儿比较。
要是让警察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吧。
少女神色微微有些慌张，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头。
她的家距离这里并不算远，冯正浩把人送到地方以后，掉头往回走，却听到少女喊：“警察同志！”
冯正浩回头：“怎么？”
“我妈他们还没有下来。”少女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裙角：“能麻烦你在楼下陪我一会儿吗？”
刚经历过那种事情， 他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
“能啊。”冯正浩跟少女保持着距离：“反正晚上没有什么案子，在这儿陪着你也么关系。”
“警察同志，你说我报警把那个变态抓起来了，他会不会恨我啊？”少女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变态出监狱以后，会伺机报复。
这个问题，冯正浩也不敢保证，不自在地别开脸，他正好看到远处的街道。
此时正是夜晚，路两旁的灯藏在树下，分外的安静。
冯正浩的心突然下沉：“他也不知道你家住在那儿，应该是没法儿报复你。”
不能说出准确的答案，冯正浩又不能让少女太害怕，因此只能拐着弯的让她放心。
可是话说完了，少女脸上的表情反倒更加难看。
冯正浩接着说：“不过等他出来以后，你上下班最好是让人陪着。”
少女呆住，后知后觉地差距到冯正浩的意思，她低着头：“好，我知道了。”
“今天不早了。”冯正浩看着从远处过来的中年男女：“快回去吧，别让爸妈担心。”
“嗯。”少女低着头，分外的沮丧。
冯正浩叹息着说：“明天记得来警察局录口供。”
第154章 横错了地方
“好。”少女的兴致似乎不高。
她的父母正好在此时赶到门口，跟冯正浩道完谢，直接领着孩子回家。
冯正浩把手插在口袋之中，慢条斯理地往前走着。
这里距离警察局不远，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警方才会来的如此迅速，等他回到警察局，走到审问室的门口，意外地听到那个变态发飙的声音。
“你们为什么要逮捕我？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我警告你们，要是你们说不出来我做错什么，也拿不出来证据，我就请警察告你们！”变态的语气十分横。
年轻的警察认真地回答：“因为你在卫生间偷拍别人，涉及侮辱女性，所以我们警方有权利逮捕你！”
“你说我偷拍，我就是偷拍啦？”曹建树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说我偷拍？”
年轻的警察朝他伸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曹建树表情顿时没有那么狂了，搭在椅子上的胳膊放下来，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你凭什么要看我的手机啊？这涉及到我的**。”
“不拿出来是吧？”警察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冯正浩走到审讯室里：“你偷拍，我们认证无证据在，过几天还能把你偷拍的消息发到网上，让所有被你偷拍的人都来举报你，到时候案情影响重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想。”
曹建树眼珠子来回地转动着：“如果过来举报我的人有很多，那……”
“你知道后果。”冯正浩轻轻地敲着面前的桌子。
曹建树低着头，认真地思考着。
冯正浩也不着急，反正今天晚上他夜班，有的是时间跟曹建树耗。
曹建树自从听到冯正浩的话以后，就哑巴了，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年轻的警察似乎有些累了，哈欠连天。
冯正浩知道消耗太久，刚来的警察未必能够适应，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可是……”警察犹豫地说：“你不困吗？”
“我们干这一行干的久了，能调整好，你不用担心我。”冯正浩大大方方地说：“去吧。”
“好。”
警察离开后，曹建树才偷偷抬起头，打量着冯正浩，那眼神异常的阴狠毒辣，莫名的让冯正浩不舒服，冯正浩皱着眉头，跟曹建树对视，曹建树忽然露出个笑容。
那笑容邪恶的让人发毛。
冯正浩忽然觉得有些冷，难道是房间里的温度太低了？还是他穿得太薄了？
不管是哪个原因，待会儿都要出去加个衣服才行。
否则的话，被冻着，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冯警官对吧？”曹建树忽然往身后面一靠，一改之前的害怕，他从容不迫地说：“我知道你们家住在哪儿。”
一个偷拍别人的变态，突然说知道一个警察的家住在哪里。
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冯正浩冷笑着说：“那为了防止你出去骚扰我的家人，我是不是要想办法把你关进监狱，让你在监狱里面住一辈子？”
曹建树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们警察要遵纪守法！”
“你明知道我是警察，还威胁我，罪加一等！”冯正浩当警察这么多年，遇到的流氓痞子多了去了，跟这些人对话，他还从来没输过。
那些人里，有的是比曹建树狂的人！
冯正浩双手搭在面前的桌子上：“还是你以为，我们做警察的遇到你们这群人就真的没办法了？”
曹建树无所谓地说：“反正你没法儿重判我，不是吗？”
“轻判重判，全看手里有没有证据。”冯正浩慢条斯理地开口：“但是在这个世界上，除非你真的很光明正大，否则不存在调查不出来的情况。”
“你是在威胁我？”曹建树不悦地文。
冯正浩乐呵呵地开口：“算不上是威胁，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做人本分一些，否则二进宫……”
曹建树眼睛眯成一条线。
冯正浩说：“那到时候，我们就有理由，长期把你关押在监狱里了。”
“你！”曹建树没有想到冯正浩居然这么无赖：“我要举报你！”
“举报我什么？”冯正浩看他慌乱了起来，自己的心情反倒变得更加平静，主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举报我提醒你出去以后要守规矩？还是举报我反击你的时候，说了大实话？”
曹建树被气得牙痒痒，可偏偏冯正浩的话有说得很有道理，让他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老实交代吧。”冯正浩收起脸上的表情，板着脸说：“姓名。”
曹建树咬牙切齿地说：“不告诉你。”
冯正浩遇到的硬骨头很多，像是曹建树这种骨头又硬，人还变态的，还真挺多。
长期接触下来，他早就练就了一身水火不侵的本事：“老实交代。”
“你让我老实交代我就老实交代啊？”曹建树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反正他们警察也没有办法对他用刑。
他犯事儿之前就调查过，他偷拍吧，顶多是犯了流氓罪，被拘留十天到十五天已经算是最多的。
如果警方敢用刑，他出去就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现代化的看守所到底是怎么折磨人的！
总之，只要警方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出去了就立马把这些人全部搞臭！
“不交代？”冯正浩转动着手中的笔，漫不经心地文。
曹建树嘴硬地说：“对。”
“那行。”冯正浩收起桌子上的纸笔，站起来往外走：“那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交代了，我在过来。”
“你走什么走啊！”他们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不过半途而废也好，曹建树眸子中闪烁着不和善的光芒：“对了，既然不审讯我，那应该放我出去吧！”
“放你出去？”冯正浩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曹建树说：“不审问我，不就代表我没有罪？”
“当然不是，你在卫生间里偷拍，还妄想攻击女性，是我们这群警察亲眼所见。”冯正浩嗤笑着说：“你抵赖不了，早点儿承认，咱们早点儿拘留，你也能早点儿出来。”
曹建树哑了。
第155章 删除证据
“不过看你不愿意招供……”冯正浩的一双眸子里都是嫌弃：“我们也不能强来，那就等呗，等到你什么时候愿意认了，在拘留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能要一直在这里待着了。”
曹建树看着冯正浩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他慌忙站起来说：“我招，我招！”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困。”冯正浩站在门口，哈欠连天地说：“精神状态不好，要审讯怕出问题，所以还是等到明天吧。”
“等？”曹建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这是浪费我时间！”
明天审讯，不就证明他要在看守所里面多待一天？
“不愿意招供的人是你，怎么变成我浪费你时间了？”冯正浩好笑地说：“要真说浪费时间，应该是你浪费我们警察时间，妨碍公务。”
曹建树：“……”
冯正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带上门。
曹建树在里面直叹气，他拿出口袋之中的手机，调出之前的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删除。
监控室里，年轻的警察看到这一切，有些着急，等到冯正浩走进来，他慌忙跟冯正浩说：“队长，他把所有的证据都删掉了。”
“怕什么？”冯正浩看他着急的样子：“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数据还可以还原吧？”
“还原数据？”警察蒙了。
冯正浩点头说：“就是把原本手机里删除的东西，还原出来。”
警察无比震惊：“还可以这样？”
冯正浩微笑着回答：“那当然。”
警察在旁边感叹着科技真好，冯正浩却目不转睛地透着屏幕观察着曹建树的行为，审讯室里的曹建树似乎有所察觉，他站起来，找到监控摄像头，抬头看着摄像头：“你说你躲在暗处偷看我干什么呢？恶心不恶心啊？”
“他……”警察异常的气恼，他们这是光明正大的高监控，才不是偷拍！
冯正浩按住他：“别激动。”
警察不满地说：“我怎么能不激动啊，他说我们是偷窥别人的变态，还是躲在暗处的那种……”
小孩儿火气大，冯正浩能够理解：“你难道不觉得他说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吗？”
“什么意思？”警察疑惑地问冯正浩。
“他经常躲在卫生间里，偷拍别人，可不就是变态吗？”冯正浩嫌弃地说：“一个侵犯别人**，头盔别人的变态，被别人看了一下就觉得无法接受了，真是可笑。”
警察：“……”
他忽然觉得他们的队长说得很有道理。
“行啦，你先去睡觉。”冯正浩靠在椅子上，人一到夜里，还是容易犯困啊，哪怕是他这种加惯了夜班的警察，在警察局里待到十二点以后，还是容易犯困，他揉着眼睛：“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警察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冯正浩：“真的可以吗？”
冯正浩点头：“相信我。”
警察这才回到警局里，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审讯室里的周建树还不老实，盯着摄像头骂骂咧咧了好一阵，想把人骂出来，可是骂了好久，他口干舌燥，还是没人过来。
这些警察是咋回事儿啊？
被人骂了都不会生气吗？
不对。
是个人被骂都会不高兴。
所以看着摄像头的人这会儿肯定也很生气，之所以没有过来，只是因为他骂得不够过分而已，
周建树想到这里，继续对着摄像头狂骂，脏话没有经过加工，直接从嘴里飚出来，粗俗的让人无法接受。
监控室里，冯正浩望着男人怒骂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
做警察这么多年，什么泼皮无赖没见过？什么脏活没听过？要是还会因为这一些小儿科的东西而生气，那他这些年的警察真的是白当了。
周建树骂得口干舌燥，依旧没有等到警方的回应，气恼地坐回去，怎么回事儿啊？
他骂得已经足够难听了，这些警察怎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算了。
周建树也懒得搭理那些人，小声嘟囔一句，闭着眼睛睡大觉。
第二天，被周建树骚扰的女孩儿特意请了一上午的假，过来录口供，她如实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警察，一点儿不敢隐瞒。
录完口供，周如月问：“警察同志，请问他这样的，会被判多久啊？”
如果只被判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出来以后，这个男人肯定还会祸害别人。
她害怕再次遇到这个变态。
更加害怕这个变态出来以后会报复她。
“他的情况并不是简单的偷拍。”冯正浩解释道：“还有妄图非礼你……”
但是闯进卫生间以后，他们这些警察就出现了，也就是说周建树根本没有来得及实施非礼行为……
冯正浩忽然有些头疼。
在没有动手的情况下，周建树大可以改口说自己并没有想骚扰周如月。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周建树确实想非礼对方，所以只能就着偷拍行为狠狠的惩罚周建树一顿。
周建树偷拍以后，还不知道是把这些照片存在手机里，还是传到网上，如果只是存到手机里，没有传播出去给别人看的话，兴许只能关他几天。
冯正浩止不住的叹息。
“我懂了。”周如月低着头，紧紧地握住书包带子。
冯正浩看到女孩儿苍白的脸色，开口提醒：“其实在他出来以后，你可以申请人身保护令。”
周如月抬起头：“那是什么？”
“就是申请保护。”冯正浩说：“当然如果你嫌麻烦，也可以让男朋友或者是家人送你。”
周如月沮丧地说：“我没有男朋友，父母的年级也都很大。”
“那还是申请保护令吧。”冯正浩替她做出决定：“陈建树有伤害你的意图，申请一下不过分。”
周如月意外地看着冯正浩，接着露出牙齿，笑了：“谢谢你。”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警察应该尽到的责任。”冯正浩温和地开口。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也知道在当今社会下，女孩儿的压力很大，夜里不敢自己出门，否则被非礼了，就会有一大群人站出来说她们半夜出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的人甚至不敢穿短裙，否则被人揩油，就是她们自己骚浪贱，穿短裙就是为了勾引男人。
……
哎。
这个病态的社会啊。
冯正浩揉着眉心，作为男性，或者说是有能力保护弱者的所有人，本应该是为这些弱者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
可是那些人不仅没有保护弱者的意思，反倒在弱者受到伤害以后，强行辱骂这些弱者。
仿佛没有能力自保，便是一种错误。
但在被非礼被强
奸的错明明就在那些非礼别人，强
奸别人的人身上。
为什么大家不去声讨这些加害者，反倒要去辱骂受害者呢？
第156章 违法
冯正浩想不明白，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要改变这样的情况，必须要从自身开始做起……
多一个维护受害者的人，也许这个社会就会好一点点吧。
他这么想着。
送走周如月以后，冯正浩又来到审讯室，周建树在里面骂骂咧咧了一整夜，这会儿精神状态明天不太好，看到冯正浩走进来，半睁着的眼睛又合上。
冯正浩问：“愿意招供了吗？”
“不愿意。”周建树就是要跟冯正浩唱反调。
“那行。”冯正浩打开里面的门。
周建树以为他准备放自己出去，高兴地从椅子上面跳起来，看着冯正浩问：“是不是你的领导说你没有证据乱抓人，让你把我放出去了？”
“你想的太美啦。”冯正浩连一粒白眼都懒得施舍给他，给周建树铐上手铐，带到看守所里，直接把人灌进去：“在审讯室里太占地方，所以你还是先在看守所待会儿吧，等到你什么时候愿意招供再说。”
“哎！”周建树没有想到冯正浩把他关进来以后，居然转身就往外走，登时气不打一出来，他生气地开口说：“你怎么当警察的？”
“认证都在这儿，物证我们马上也能拿到手。”冯正浩转身，望着周建树：“现在认证物证俱在，所以说我们是可以笃定你犯罪了的，但是你不愿意招供，那没有办法，只能把你拘留到愿意招供为止呗。”
“你这是强行拘留！”周建树愤愤地说：“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
冯正浩嗤笑着说：“我已经问你不止一次愿不愿意招供，愿不愿意认错了，可你不仅不愿意，还辱骂警察……”
周建树哑口无言。
“前两天你在审讯室里骂的话和威胁的话，我都保存着呢。”冯正浩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真的要判刑的话，我把这个拿出啦，你说会多判多长时间？”
周建树嗫嗫地开口，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转眼到了中午，冯正浩出门吃午饭，正好李成常来的面馆里遇到了李成，跟老板说自己要吃牛肉面，他直接坐到李成的面前：“你也在这儿啊？”
“啊？”李成听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到冯正浩，他有些意外：“是啊，不过你不是喜欢吃米饭吗？”
以前跟董国成队长一块儿下馆子吃米饭的时候，冯正浩基本上都在。
事后，他问过队长，队长说冯正浩这个人是吃米饭长大的，养成了爱吃米饭的习惯，现在基本上是一天不让他吃米饭，他就浑身难受。
“是喜欢吃米饭，不过偶尔改个口，吃吃别的，也行。”冯正浩看着李成，欲言又止。
李成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你老是看我干啥？”
冯正浩犹豫着，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算了吧。
这事儿跟李成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不能把李成车下水。
冯正浩摇头：“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儿，就是好长时间没见，想问问你，你们队长现在怎么样。”
“他？”李成皱着眉头：“你们两个不是前段时间才见过面吗？”
冯正浩一脸的茫然：“真的吗？”
李成盯着冯正浩，冯正浩被他看得心虚，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双消过毒的筷子，轻轻咳嗽两声，他转移话题：“好像确实是才刚刚见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成问。
冯正浩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表达一下，我跟你们队长的感情很好，你懂吧？就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成想了想说：“可是你们距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一天时间吧？”
冯正浩晃着手指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就是说这一天低三年，一年又是十二个月，三年就是三十六个月，半天不见呢，就相当于是十八个月。”
李成满脑袋都是问号。
冯正浩得意洋洋地说：“要是硬算的话，我跟他至少也有十八个月没有见面了，这十八个月又有四百多天，再乘以个三……”
“你真是数学鬼才。”李成由衷地赞美道。
冯正浩咳嗽两声。
李成继续补充：“如果让队长知道，你这么喜欢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别让他知道！”冯正浩囧得要死，董国成那家伙非常的腹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开的玩笑，那董国成肯定会把这个状告到他媳妇哪儿。
他媳妇儿呢，又不爱听他说这些油嘴滑舌的，每次听他说，都要跟他闹别扭一阵。
他要是不跟媳妇儿说，跟别的人说，媳妇儿肯定会更生气。
而这个别人变成男人，媳妇的怒气会直线上升。
冯正浩可不想惹怒自家媳妇。
“为什么？”李成疑惑地问。
冯正浩认真地解释：“因为你们队长是个坑货啊，要是让他知道这些，他肯定会想着法子的折腾我！”
李成的面上来了，他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面，认真地说：“但是你那么喜欢他，肯定要让他知道。”
“不不不！”冯正浩一本正经的解释：“我觉得比起你们队长，我还是更爱我媳妇。”
李成好笑地摇头，却没有继续跟冯正浩往下聊，而是专心地吃着自己的面。
冯正浩偷偷观察李成一阵子，见李成确实没有告状的打算，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巧这时候，他的面也做好了，服务员把面送到他的面前，他说了一声谢谢，接着打量着面前这碗面。
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他很少吃面，当然也吃不惯。
面前的这碗面是清汤的，葱花漂浮在汤上面，非常好看。
面是拉面，不知道好不好吃。
冯正浩学着李成的样子把面翻动几下，没有急着吃面，而是喝了一口汤，汤的味道不同于看起来的那么清淡，反倒非常的鲜香。
比想象之中要好吃的很多。
冯正浩吃了一口，有些停不下自己手中的筷子，他夹着面条，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大口。
这会儿正是店里面的顾客最多的时间，小小的店铺里面坐满了人，服务员来回的穿梭着，负责点餐，里面的拉面师傅麻溜的做着面条，白白的面摔在面前的案板上，又往上一抬，手一拉，面条一下子变得很长。
如此反复数次，拉面师傅直接把面放到锅里。
腾腾的热气从锅里冒出来，无端的让人觉得热闹和幸福。
第157章 人心惶惶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附近的卫生间里出了一个变态？”旁边的女孩儿压低声音讨论着。
“什么变态？”短发的女孩儿好奇。
“就是那种躲在卫生间里，偷拍别人的变态呀！”长发女人说着，皱着眉头：“据说白天的时候，还没有人中招，一到晚上，那个变态就躲在卫生间里偷看！”
“卧槽不是吧？”
“怎么不是啊？我身边的朋友就被偷拍过，但是她胆子大，直接把人的手机抢过来，丢到厕所里冲走了。”
“那个变态也太恶心了。”
“不过那是公共卫生间，周围的人流量也大，他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跑进去，不怕被人发现吗？”
“瞧你说的，他要是真的害怕，也就不会做变态了，你说是吧？”
“……”
这句话说得有理有据，倒是让人信服。
听到她说话的几个女孩儿纷纷露出很难看的表情，这人都有个内急的时候，她们平时也没少在那个卫生间里方便，现在卫生间里面有了一个变态……
那以后内急的时候嗯么版？
“可是这事儿就没人管吗？”短发女孩儿小声地嘟囔。
“咋管啊？”长发女人说：“他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进去，有人报警，警方在门口堵了好几天，愣是没抓到人！等到警方走了，他又偷偷摸摸地溜进去……”
“这人也太狡猾了。”
“可不是！”
“……”
讨论厕所变态的女孩儿面上来，便停止讨论，倒是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儿，挑起面条，又放下，她一脸严肃地说：“你们以后再经过那个卫生间的时候，可都要小心一点。”
“放心。”短发女孩儿撇着嘴：“估计短时间内，我都不会去那个卫生间了。”
“我们也是！”
如果去那个卫生间，被偷拍了，她们到哪儿说理去？
长发女孩儿也是一脸的沉重：“哎，这种有卫生间上不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其他几个女孩儿没有说话，只是止不住的叹息。
吃完饭，李成跟冯正浩告别之后，直接出门，冯正浩看他走得快，立马把面条全部塞到嘴里，追出去。
李成意外地看着嘴巴塞得鼓囊囊的冯正浩，奇怪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呜呜呜！”冯正浩嘴里的面还很多，咀嚼起来都很困难，强行咽下去，他被噎得差点儿斑白眼儿，好半天才平复过来，他深吸两口气，认真地说：“你有没有听到店里那几个女孩儿说的话？”
“听到了。”李成问：“你想跟我聊这个话题？”
冯正浩看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止不住疑惑，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而恰巧这个时候，身边经过的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在讨论着厕所变态的问题。
他也顾不上矫情，直接开口了：“对。”
“说吧。”李成放慢速度。
“昨天我们接到报警，是一个女孩儿打来的电话，她在卫生间里被人偷拍。”冯正浩想到这里就一阵阵的头疼。
李成扭头看着冯正浩：“然后呢？”
“我们赶到现场，那个男人已经踹开卫生间的门。”冯正浩此时务必的为难：“但其实只要我们当时在晚一点儿，那个变态肯定就……”
李成懂冯正浩的意思，如果来晚一点点，变态已经露出想要非礼少女的意思，那么判刑绝对比现在严重。
可是因为冯正浩他们去的太早，导致变态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这样即便是他们审讯变态，变态也可以否认自己想要骚扰女孩儿。
而否认的话，那么判刑就会轻很多。
这确实是一个很无解的问题。
去的早，救下女孩儿，女孩儿没有那么大的阴影，但是相对的，变态男就会逍遥法外。
去的玩，万一女孩儿被非礼了，那也许女孩儿的一辈子都毁了。
是要毁掉女孩儿，也要把变态塞进警察局。
还是保护女孩儿，让变态逍遥法外。
李成懂得冯正浩的纠结。
保护住女孩儿，那么变态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变态肯定还会伤害其他人，他们能够保护得住某一个少女，但是他们可能没有那个本事，保护所有可能受到伤害的女孩儿……
让她们不被非礼。
李成叹息道：“别想那么多。”
冯正浩意外地看着李成。
“你是警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李成站在冯正浩的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语气认真：“其他的就别想了。”
“是吗？”冯正浩见李成离开，只要不想就能够解决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冯正浩的心情仍旧沉重，回到警察局里，年轻的小警察告诉冯正浩，陈建树准备招供了，他摆摆手：“你就过去跟他说，这段时间警察局的罪犯有点儿多，我们警察忙不过来。”
年轻的警察问：“这样真的好嘛？”
“有什么不好的。”冯正浩神态自在地说：“上午问他招不招，他不招，下午不问他，他又要招。真当我们警察局是他家，警察都是他们家保姆呢？得无条件的把他放在第一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也是。”小警察听到冯正浩的及时，回去跟陈建树转述了冯正浩的意思，毫不意外的听到了陈建树毫不留情的辱骂。
回到警察局大厅，他倒是没有跟陈建树转述，而是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边，悠然地拼着。
冯正浩看到他的样子，止不住的好奇：“心情这么好？”
“嗯。”小警察笑弯了眼睛：“突然觉得把罪犯惹得恼羞成怒还挺好玩儿的。”
冯正浩无奈地笑着：“你这恶趣味啊。”
小警察更开心。
“不过没关系，尽管恶趣味。”冯正浩大方地说：“反正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警察就在一旁笑着看冯正浩，眼中的光芒分外的嘚瑟。
之前他一直觉得做警察必须要公平公正，不能有丝毫的个人情绪，不过跟冯正浩在一起呆的久了，他突然觉得，也许他们是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种想法不能影响他们太多，不过偶尔刺激一下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今天还算忙，在抓住陈建树以后，警方拿到他的手机，复原了照片以后证实陈建树偷拍的女孩儿不下三十位。
这可把警察们恶心透了，但是恶心归恶心，还是不能影响他们的工作，众人收集所有的证据发现陈建树这个人的罪名还真不大。
被关十五天，已经是登顶的了。
第158章 主动招供
冯正浩本来想，如果陈建树一直不招的话，他就用这个当做借口，把陈建树扣押在看守所里面，让他多住一段时间，一面去祸害别人，把外面的小女孩儿都搞得人心惶惶的。
可遗憾的是他想得很美，现实却没有让他如愿，第二天他例行询问陈建树愿不愿意招，陈建树居然同意招了，带到审讯时里，陈建树一改之前的脏话连篇，他低着头，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态度好得让人咂舌。
而提到周如月的事情，陈建树则是一脸认真地表示，他当时没有想着要非礼对方，只是打算口头警告一下，但是警告的过程之中，说话不经过大脑，导致说的话过重，听起来像是威胁。
这样的口供听起来合情合理。
冯正浩他们手里也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做呢？
只能认了。
把陈建树扣押在看守所里，关了十五天，虽然知道陈建树出去还是要祸害人，可到了时间，还是只能释放陈建树。
他们警察必须要依法办事。
送走陈建树，冯正浩的心情不算太好，出去吃饭的过程之中听到周围的女孩儿讨论最近去卫生间没有遇到那个变态，他的心情就更加的沉重。
如果她们知道这几天那个变态没有出现在卫生间里，只是因为变态被抓住了，那她们还会高兴吗？
如果她们知道变态已经出来了……
冯正浩越想心情就越糟糕，当晚下班，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痛快，就怕还有女孩儿会被变态偷拍，所以一下班他就到了那个卫生间门口等着。
如果那个变态准备继续在这里偷拍的话，他就直接把人抓起来。
然而他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等到陈建树。
冯正浩有些奇怪，难道说陈建树在看守所呆了几天，就突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打算收手，以后多不在偷拍别人？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证明陈建树还有的救。
冯正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夜里十一点，秋天向冬天过渡的这段时间，一到晚上，温度就直线下降。
他站在冷风之中，愣是被风吹的直哆嗦。
看这个情况，陈建树今天晚上应该是不打算出现了。
冯正浩把手机揣到兜里，蹬着自己的自行车往家里走。
与此同时，相隔了一个红绿灯的第十卫生间里，身材姣好的女孩儿，打开卫生间的门钻了进去，舒舒服服的释放完自己的压力，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脚。
女孩儿的神经比较粗，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墙，低头就看到一只手机被递到这个卫生间里面来。
一根手指落在拍摄按钮上，不停地点着。
女孩儿站起来，偷拍者还没有发现仍旧在继续按着拍摄按钮，女孩儿嘴角噙着一抹不善的笑容，敢偷拍她？
行啊。
这贼东西胆子很大嘛！
女孩儿轻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来回地找着位置，隔壁的人听到没有声音了，正准备缩回手，女孩儿的脚冲着他的手，狠狠地踩了下去。
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啊！”
男人的声音粗得要死，很难听。
“偷拍我？让你偷拍我！”女孩儿踩得非常用力，生生地把男人的手踩破了屁，男人想收回手，可是女孩儿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扯不回去。
为了把自己的手从女孩儿的脚下解救出来，他干脆伸出另外一只手，然而遗憾的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拯救自己，这只手也落入隔壁女孩儿的脚底下，女孩儿踩得很用劲儿，男人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踩断了。
他慌乱地求饶道：“哎，你赶紧停下来。”
“不好意思，停不了！”女孩儿的不屑地开口：“你这种变态，经常躲在卫生间里偷拍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停下来啊？”
也就是她胆子大，要是遇到胆子小的，在这种地方，还不得被人吓死？
特别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男人手疼死了，根本没有时间想着怎么去反驳。
女孩儿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仍旧继续踩。
男人想了好半天，才憋出干瘪的一句话：“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能一样吗？”
“男人啊？”女孩儿听到这两个字反倒踩得更加用力了：“当然不一样……”
男人以为自己能够逃脱，心里正高兴，感觉到女孩儿的脚离开她的手，心里乐开了花儿，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把手收回来，女孩儿就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扎耳朵。
“你他妈把我的手指都踩骨折了你知道吗？”男人生气地说：“老子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到看守所里面去，狠狠的折磨你！”
“行啊，你去报警呗。”女孩儿满不在乎地开口：“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跟警察说！是跟警察说你偷拍我被我揍了呢，还是……”
男人瞬间无语了。
女孩儿脚微微挪开，弯腰捡起男人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不过勉强还能用，手机设置的有密码，但是也有指纹解锁，她用男人的指纹解开锁，点开照相机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偷拍的女孩儿的照片。
她皱着眉头，抽出内存卡，狠狠地划着金手指，然后丢入厕所池子里，直接用水冲下去，至于手机？
直接格式化，连续格式化了好几次，她这才把手机放到男人的手里：“以后要是再敢让我在这里看到你偷拍别人，哼哼。”
女孩儿的性子很强，跟人说话都带着股威胁的劲儿。
男人的手这会儿疼的要死，可是他却只能忍着，把手带回来，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往外走的女孩儿，他恶声恶气地威胁着：“行啊，在老子面前牛逼哄哄的，下次要是让老子遇到你，老子一准儿弄死你！”
“你说你要弄死谁？”女孩儿回头。
男人看清楚她的脸，瞬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女孩儿的精神状态不错，而且身上有肌肉，明显是个练家子。
要是真跟这个女人打，他肯定打不过，认识到这一点后，他低着头：“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女孩儿厌恶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垃圾果然是垃圾，怎么看怎么讨厌：“还有，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你要是还敢在这里偷拍别人，让我发现……”
“你怎么做？”男人不屑地开口。
现在的女孩子胆子都小得跟什么似的，还妄想威胁他？
第159章 铺满照片的房间
“请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女人抬着下巴，倨傲地开口：“你就是个偷拍狂，是个变态，有朝一日你消失了，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
陈建树对上女人眼睛里面的光芒，顿时有些心虚：“咋，你还想杀我吗？”
“杀人犯法。”女人平静地解释道：“但是如果我把你带回家里，关到地下仓库里面，天天虐待你，你说警察发现以后，会不会网开一面呢？”
陈建树想要反驳，可是想到在看守所里面，那些警察看他的表情，登时又没那么确定了。
警察会不会帮这个女人？
如果让他说的话，他觉得百分百的会帮。
因为警察都很嫌弃他。
陈建树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去医院，在医院里，医生帮他接了骨头，把他的手指都用绷带缠好，固定完毕以后，他才蹒跚着离开医院。
他的家距离这个地方不远，三室一厅，其中有一间房子锁得紧紧的，其他两间房门则是大大方方地开着，陈建树回到家中，打开那扇紧锁的房门，望着房间里挂着的照片，他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
这几天可真够倒霉的，碰到个不识趣的丫头，报警，害得他在看守所里面一下子浪费了十五天。好不容易从看守所里面出来，准备继续到卫生间里面偷拍吧，又在卫生间门口遇到了警察。
那个警察明显是蹲他的。
陈建树完全想不明白，都下班时间了，这个警察还那么敬业干什么呀？
直接回家不好吗？
他非常郁闷，没有办法只好绕远去另外一个街道上的卫生间，这个卫生间比较偏僻，来的人也很少，他蹲点蹲了老半天，终于来个女人，还那么彪悍！
想想就让人觉得生气。
陈建树躺在被窝里，他的被子里有很多照片，全部都是他在家里用自己买的打印机打出来的，而这些内容，全部都是他自己拍的。
有这些照片陪着他，他总算觉得日子好过一些，舒舒服服地突出一口气，他轻轻地在被子上蹭了蹭。
是从什么时候觉得偷窥刺激的呢？
大概是在很小的时候，他自己待在家里，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看电视，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
那道目光让人很不舒服，甚至给人一种严重的被侵犯的感觉。
当时的他胆子还很大，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就钻到里屋里面找，可是里屋没有人。
难道说是他的错觉吗？
年幼的他这么想着，于是又乖乖地坐回去，继续看着电视，可是没等到多一会儿，那股让人不痛快的感觉又出现了。
陈建树被看得恶心，想要出去玩儿，这个时候隔壁的大爷却出现在她家门口，问他：“你怎么不继续看电视啦？”
他当时跟大爷说：“看电视没意思，我想出去玩儿？”
“是吗？”大爷堵在他家门口，不想让他出去。
这个大爷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恶心，不耐烦地推开大爷，他说：“你拦着我干嘛呀，我要出去玩儿。”
“哎，你看大爷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要不然你过来陪大爷玩玩吧？”大爷眼睛盯着陈建树。
陈建树没好气地说：“我跟你个糟老头子有啥好玩儿的？”
大爷似乎也不生气，干瘪的手伸到口袋里面，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你陪大爷聊会儿天，大爷就给你五块钱。”
在陈建树还小的时候，五块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特别是对他们这种家里面很穷的小孩子来说，陈建树当时也很想要这笔钱，但是从小养成的戒备心告诉他，一个人无缘无故地给她这么多钱，肯定有问题。
他问：“你家里很有钱吗？”
在家里，他经常听爸爸妈妈说，大爷家里很穷，经常问别人借钱给孩子交学费，老人生病了都没钱治疗之类的。
可就是这样穷的一家人，却突然给他五块钱，让他陪大爷一会儿？
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更何况大爷自己也有孙子，真那么寂寞，干嘛不配自己家的小孙子玩儿啊？
陈建树越看大爷越觉得大爷有问题。
当然这个大爷并不是他的亲大爷，而是他的邻居，在他们村里，凡是跟爷爷一个辈分的男人，大家都是统称大爷。
“啊？”大爷被问住了，以为这小子准备狮子大开口，他急忙解释：“也不是很有钱。”
“不是很有钱你拿着这么多钱在外面浪，就不怕你儿媳妇和你儿子骂你啊？”陈建树十分毒舌地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总之就是打从心里排斥这个大爷，所以连带着跟大爷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恶劣。
但其实，他跟别人说话都不这样。
“这些是我的私房钱。”大爷有些尴尬地说。
陈建树冲他翻白眼：“你们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你有钱还不知道补贴家用，非要拿钱要小孩子陪你聊天，怪不得你家里人天天骂你！我看你就是活该！”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喜欢聚在一起聊天，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附近的八卦，别人村的家长里短，一个个的就靠这些事儿打发时间。
而老头们就喜欢看着新闻，讨论最近国家的情况，以及未来的发展，这样还觉得无聊，就凑在一起打扑克牌，下棋，打发时间。
而像是隔壁大爷这种，找小孩儿陪聊的还是头一个。
陈建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问题，后来，同村里的其他小孩儿忽然变得很有钱，眼红的小朋友问了才知道，就是隔壁大爷给他们的。
难道说大爷真的那么有钱吗？
他想不明白，再后来，好像有越来越多的小孩儿跟大爷扯上关系，在小朋友的口中，大爷似乎成为了村里最有钱的人，给这个五元钱又给那个人五元。
那大方的样子，连村里的万元户都比不过他们。
周围拿到钱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也有不少拿过钱的人从哪以后就开始躲着秦大爷，他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这样，不过却一直坚持着没有要秦大爷的钱。
他爸妈从小就教育着他，不能乱拿别人的钱，他虽然小，但是却能轻易的维护住自己的底线。
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看着墙壁，默默地想着，为什么大爷家那么穷，却能拿出来那么多钱呢？
是不是因为大爷家里有一个聚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