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七 六章 正是鄙人
四面的脚步声响起来，非常急促，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围上去，围上去！”
“快，快！”
“帮主就在那边，现在正和苏少宇他们对峙呢。”
“敢和咱们南阳帮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戒礼秃驴被冯樟扯住了，眼下还在繁昌那一带呢，哈哈。”
“就算那秃驴在场也不用怕，赤龙会的长老说了，有内应呢，苏少宇他们死定了。”
“不要大意，帮主说过了，要速战速决，除了戒礼和冯樟，还有契丹高手和汉水帮的老匹夫呢，若是让他们摸过来了，咱们也唯有跑路的份。”
“是，队长。”
“嘿嘿，这次定要好生砍死几个所谓的白道高手，让他们见识一下本人的厉害，刚才那些小杂鱼一点儿也不过瘾，直接跑路了，我去，亏他们平日里自诩什么为黎民抛头颅洒热血，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眉。”
听着这一句有一句的嚣张话语，二师兄、三师兄、姜明伦三人的脸色越发灿烂了，而苏少宇等人好似死了爹妈一般，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灰衣长者扯了扯苏少宇的袖子，低声道：“苏公子，形势比人强，撤吧，往后再找回场子不迟。”
苏少宇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懑和不甘，挥手吩咐：“大家撤退……”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包括林无就在内。
二师兄见状，带着三师兄和姜明伦退开，咧嘴一笑，“苏少宇，后会有期！”
苏少宇冷哼一声，带头踏上东北方向的一条小径，其他人紧随而上。
灰衣老者殿后。
就在这一刻，二师兄和三师兄同时动了，一左一右，猛然向刚刚转过身去的灰衣老者突进，两柄长剑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冲灰衣老者双肋。
蓝芒暴涨。
本就很糟糕的天气变得愈发冷冽，让人不自觉的牙根发颤。
姜明伦抽出背上的龙雀，趁势跟上，至于玄铁刀，暂时还不用出。
灰衣老者终是多年的白道高手，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当即提气左移数步，旋身抽剑格挡，一气呵成，口中大喊：“好胆……”
砰、滋、当！
他和二师兄硬碰一记，接着左肋被三师兄刺了一剑，致险些飙飞，然后被姜明伦一刀劈在剑锋上，宝剑变形，虎口开裂，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往后抛飞。
而二师兄等三人也被强横无比的劲气震退几步。
突如其来的变故，前后不过眨眼功夫而已。
看架势，这名实力颇强的灰衣老者就算不死，也是半残的下场。
白道众人纷纷转过身来，破口大骂，挥动着手中的家伙，使出看家本领迎上再度扑上来的二师兄等人。
“我去你大爷的成一鸣，老子要宰了你！”林无就眼某红光，大声喝骂的同时猛提一口真气，挥舞着长剑杀向二师兄。
走在最前头的苏少宇也回过身来，杀向后方。
他心中的怒火比之林无就更甚。
妈了个巴子，明知道南阳帮是不择手段的黑道势力，他竟然傻乎乎的相信成一鸣真能放他们走。
现在想来，成一鸣之所以如此痛快，就是为了降低白道众人的拼死之心，趁他们撤退的时候下手偷袭，对着实力强横的灰衣老者下手。
戒礼不在，这个灰衣老者和苏少宇及林无就一样，是这伙人马的强力保障。
现在却生死两难。
当！
二师兄和林无就硬拼一记，浑身发麻，暗叫厉害，借力往后飘飞，出言笑道：“林大侠果然厉害，成某不及，这就告辞了……”
当然并不是真的想告辞，而是往西北掠去，并作出颓态，引林无就追杀。
“伤了人还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林无就一剑建功，心下稍安，提气猛追，想要趁势斩杀二师兄，几息功夫便追出去甚远。
右边。
三师兄架住明显有些发了狂的苏少宇，两人战至一旁，瞬间对拆三十来招，以快打快，毫无技巧的硬拼就有十来剑，很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姜明伦早已杀入人群，数刀出手掀翻十数人，然后直奔已经受了内伤的灰衣老者。
“保护前辈！”白道高手们纷纷大喊，纷纷上前，把姜明伦围拢。
面对那么多好手的围攻，姜明伦自然压力很大，不过他怡然不惧，从容砍杀，“一般不知死活的咸鱼，既然敢阻挡我南阳帮做事，那就该有赴死的觉悟……”
杀！
四面的法帅军好手终于围上来，喊着号子冲上来，一下将白道众好手杀的人仰马翻。
“嘿嘿！”
尚在一旁和苏少宇单挑的三师兄阴森一笑，“苏少宇，今趟服了没？”
苏少宇心内发寒，怒喝一声，爆发出惊天的气势，连刺六剑，雄浑无比的剑气直指三师兄各处要害，将其迫退，然后猛提一口真气，往后飘飞，“兄弟们，撤退！”
竟是直接往东北方向落荒而逃，完全不顾白道众好手的死活了。
三师兄也不追击，旋身跃入大圈子，来到姜明伦身边，携手掀起腥风血雨。
气势如虹。
白道高手们士气低至冰点，自知不敌，纷纷发力，边挡边退，只要脱离了圈子，立马撒腿狂奔。
西面，数颗大树之间。
林无就和二师兄还在激斗，不过林无就已经萌生了退意，远处的激斗声影响了他，他知道白道高手撑不住了，若是再不跑路，或许就要客死颍川了。
这么想着，一剑杀退二师兄，旋身飘飞。
白影掠过，热气大作。
一面二丈见方的白色气墙迎面撞上林无就，猝不及防的林无就被撞了个结实，砰的一声，轨迹顿止，干脆利落的跌倒在地。
来不及看清偷袭之人，前面刀风来袭。
后方的二师兄的剑气狂涌而来，左面出现了一个蓝色牢笼，右方也有数道剑气涌过来。
四面夹击。
在这生死时刻，林无就唯有压下伤势，迅速站起来，往前猛扑，希望能硬冲出去。
叮！
林无就的长剑脱手而出，身体好似挨了十几记闷棍，被甩出去老远，终于忍不住喷出血来，大口呼吸着。
白色身影终于止住，冷眼看着倒地的林无就。
赫然是李无常。
左面当然是赵逊，而右面是徐明龙。至于苍掌柜和大师兄，当然是去大队伍撑场子去了。
“陆西法？”林无就心中发寒。
此时他内心只有一个字：艹！
“正是鄙人，林大侠有何指教？”李无常淡淡一笑。
“林大侠，别来无恙乎？”徐明龙、赵逊、二师兄都站过来，一脸嘲讽。
二师兄收剑回鞘，呵呵一笑，“林大侠，鄙人并不是南阳帮成一鸣，而是法帅身边新晋护卫，人称二师兄。诶，别吐血呀……气晕了？抗打击能力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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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七 七章 甚为凄惨
当李无常等四人拎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林无就赶到主阵的时候，白道已经溃散，法帅军的诸位正在收尾，干着补刀搜刮的勾当。
姜明伦见李无常回来了，立马跑过去，看到林无就，嘿然道：“这家伙……死了？”
砰！
李无常将林无就扔在雪地上，解释道：“他和二师兄硬拼了好几十招，又挨了我两记狠的，晕了。等他醒来，我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套出凤鸣剑法，为咱们法帅军的剑术高手增添一些底气……苏少宇呢？”
姜明伦摇头苦笑，“让那厮溜了，那家伙应该有一套自己的逃命本领，跑的贼快。咱们还需要寻聂帮主他们，时间紧张，所以没有派人追杀……若是苍前辈和大师兄早些过来就好了。”
苍掌柜过来，无所谓道：“跑了没什么，正好有人传南阳帮的话嘛！”
李无常道：“这冒充没露什么破绽吧？”
姜明伦道：“应该不会，他们这一行人就林无就去过荆州大战场，其他人对咱们法帅军都不了解。再说了，这次也没有动用雷管，就上了弩枪而已。”
弩枪并不打紧，因为赤龙会在很久之前就花费重金像法帅军购置了一批弩枪，还在南郡战局中收到奇效，这是众所周知的。
如今南阳帮靠拢赤龙会，帮中高手有弩枪傍身也没什么好奇快的。
大师兄盯着地上的林无就，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嘿嘿一笑：“这厮的审问就交予我了，定然让他把凤鸣剑法完完整整的写出来……”
众人皆笑。
苍掌柜更是一脸鄙夷。
此战由于准备妥当，又是偷袭，大获全胜之局在预料当中。
“聂甲和改之呢？”李无常环视一圈，出言发问。
“散人四周搜寻了，聂帮主他们应该就在这一带，指不定是找了个密林子或者山洞藏起来了。”
姜明伦回了一句，又道：“愣少，咱们也别闲着了，一起去寻吧。万一让戒礼那大光头摸上来了，又该是一场恶战了，戒礼那一行人的高手更多，打起来更麻烦……”
赵逊附和：“还怕契丹高手和汉水帮的老头半路杀进来。”
李无常点头，“那就……快点寻吧！”
众人兵分数路，四散开寻，约好时间于早些时候安顿的小村庄汇合。
聂甲和秦改之已经摸到了西面的一处密林，发现了线索。
“甲前辈，您看，四处有很多枯枝被折断，该是聂帮主他们寻柴火留下的痕迹。还有，看那边几颗大树，枝条上都没有多少积雪，想来是高手人为震落，匆忙掩盖脚印，然后自树上行走。”
秦改之观察比较细致，跃过去，用手刨需，才刨了几下，终于发现脚印。
聂甲大喜，“太好了，看来大兄他们真的在附近。”
秦改之一挥手，吩咐手下：“兄弟们，给我细细搜寻，动作快一点。”
众人赶紧行动起来。
聂甲和秦改之两人前往密林更深的地方，慢慢摸索了一段距离，一座高高的崖壁出现在两人眼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应该是大兄他们。”聂甲提气飞奔，完全忘记自己的伤势。
秦改之紧随而上，可是有些追不上，只得远远的吊着。
转了一个小弯，终于见到了人群，正是聂晋一行人，此时正缩在凸显的石壁下面烤火呢。
现在只剩三十来个了，一个个都非常狼狈，有些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太惨了！
“大兄！”聂甲喜极而泣。
“甲哥，你终于回来了。”聂丙首先迎上来，满脸兴奋，接着颓然道：“唉，小乙哥和丁弟都死了，兄弟们也损失惨重，现在就剩这么点兄弟了。”
聂晋的脸色仍旧惨白无比，但此时也颇为开心，“没援兵就算了，回来就好，了不起大家一起死。”
聂甲正要开口解释，秦改之赶到了。
锵的一声，聂丙长刀出鞘，戒备的看着秦改之，“你是何人？”
众位兄弟也顾不得疲乏的身体，当即围过去，连躺在地上的重伤人士也不例外。
一路被追杀，现在真是太敏感了。
聂甲赶紧阻止，“丙弟休得无礼，这位是法帅军的高手秦改之兄弟，是我找来的帮手。”
众人愕然。
聂甲当初不是说要去江夏找左骞吗？怎么找来了法帅军？
秦改之不慌不忙，冲聂晋一行人拱手恭敬道：“法帅军情报局秦改之见过聂帮主，见过聂丙大侠以及各位好汉。此次奉法帅命令，随甲大侠一起前来帮忙，万幸为时未晚……”
聂晋虽然惊讶，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回了一礼：“秦小兄切勿客气，这次真是多谢了。”
秦改之不卑不亢道：“聂帮主客气！”
聂甲继续，“大兄，小弟自许昌突围之后，知道时间紧急，而江夏之战更加激烈，所以思来想去，唯有去房陵求援，还见了信哥一面……您不会怪我吧？”
秦改之心中一怔，暗忖：原来魏信和聂皆一行人真认识呀，看样子还是多年的老熟人，可是为何从没有听魏信说起过？
还是像魏信所言，三十多年没见了？
聂晋一顿，半晌之后苦笑道：“怎么会呢……这次他也来了？”
聂甲摇头，“没来。”
见聂晋有些失落，又道：“不过法帅亲自来了，就在外面，和苏少宇林无就他们一行人干了一仗，将那些鬼崽子杀了个措手不及，最后落荒而逃。”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惊讶了。
李无常竟然亲自来了。
不仅如此，而且还击退了苏少宇他们，怪不得他们休息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寻上来。
秦改之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聂帮主，各位好汉，苏少宇虽然暂时退却，但白道尚有戒礼一行人，而洛阳的冯樟，契丹高手，汉水帮长老等方面必定也摸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任何一方人堵上来的话，都不容小觑……依在下之见，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去和法帅他们汇合，然后赶紧南下。”
聂甲冲聂丙点点头。
聂丙挥手，“兄弟们，赶路了！”
噗……
聂晋又喷出一口血，险些站立不稳。
“大兄，您怎么样？”聂甲一把扶住，满脸着急。
聂晋道一声无妨，挣扎着站稳。
秦改之一拍脑袋，赶紧从衣襟内掏出装有内伤丹的铁盒，道：“聂帮主，赶紧服用一颗吧……有些少，其他兄弟等走出这边林子再用吧，法帅他们那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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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七 八章 原来是你
聂晋服下内伤丹，眼神中透出缅怀的神色，喃喃自语：“呵，当年用一本书买了一盒呢，确实是好东西，可惜早就用完了。要不然也轮不到叶尔聪那么嚣张……”
聂丙没有留意到聂晋的神色变化，而是狠狠道：“大兄，您放心，这次咱们逃过一劫，将来必定要让叶尔聪那厮好看！”
若非叶尔聪那一掌太过狠毒，聂晋一行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稍作调息之后，一行人在聂甲和秦改之的带领下原路返回。
期间碰到了秦改之派出去搜寻的情报局兄弟，他们见到聂晋等人之后，均大喜过望，又对秦改之道：“秦队长，法帅他们也分散去寻了，属下这就去汇报……”
小半个时辰后，大家终于汇合。
李无常、姜明伦、赵逊三人看着脸色苍白、面带笑容的聂晋，都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说道：“是你？”
聂晋竟是他们昔日在冯翊见到的紫衣狠人。
仍是身着紫色外袍，面容仍是那么英俊，就算深受重伤，头发还是一丝不苟，儒雅文士风采不变，眼神深邃，犹如一潭清水，深不见底。
聂晋看着李无常，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李无常做了几个手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他的印象中，紫衣狠人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此前他猜测过各种人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江湖顽童，想不到竟然是天罗帮主。
不光法帅军的人惊讶，天罗帮的人也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帮主竟然和法帅有过照面，从没说过呀，就连聂甲、聂丙都不曾听说。
大家都惊讶无语的当儿，后面的苍掌柜摸上来，斜睥着聂晋：“嘿，想不到你小子也会这么狼狈，打契丹人就打契丹人呗，头那么铁干什么？”
聂晋定睛一看，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拱手施礼道：“原来苍前辈也来了，聂某惭愧，伤势太严重，有些意识模糊了，前辈勿怪。”
接着苦笑一声，“打契丹人不是头铁，其中缘由……唉！”
李无常暗道：我去，搞了半天，敢情都认识啊！
苍掌柜大手一挥，“都别磨叽了，给叶尔聪和汉水帮那几个死老头寻上来就不好了，那几个老头单打独斗虽然不怎么样，联击之术却过的去。”
众人这才动身，往早先寻好的小村落进发。
动身之前派发内伤丹不在话下。
小村早已废弃，不过早有兄弟们收拾了一番，打扫、生火、烧水、造饭，修整一番不成问题。
苍掌柜替聂晋疗了一阵子内伤，摇头苦笑，“你这家伙真的不怕死，妄动几次了？混乱的内息一时半会怕是理不顺了，仅能保证不走火入魔，若是再晚一阵子，全身的武功都会散去，成为一个半残废。”
聂晋叹道：“妄动真气总比等死好吧？”
若不是聂晋数次强行出手，怕是在许昌附近就全军覆没了。
李无常进来了，认真道：“聂帮主，我来瞧瞧吧……”
苍掌柜一拍脑袋，“是了，倒是忘了你这个小神医了，快，快给他瞧瞧，他奶奶的，以我九品初阶的功力都理不顺，你好好想想办法。”
聂晋看着李无常，笑道：“你小子干嘛这么严肃？以前不是叫老哥的吗？”
“嘿！”
李无常轻笑，略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年少轻狂嘛，再者，您那时候死活不告知名字，我总不能真叫您扫地僧吧？”
伸手号脉。
聂晋想起李无常当初给他说过的乔峰的故事，会心一笑。
苍掌柜见状，随口问道：“扫地僧是哪个？”
聂晋显摆道：“扫地僧比我厉害多了，连武功天下第一的乔峰都能架住……”
苍掌柜更闷了，“怎么又冒出一个乔峰来了，还天下第一？我只是甚久没有行江湖，不是完全当隐士啊，为何一个名字都没听过？天下第一难道不是沧海或者叶尔信吗？”
正在号脉的李无常笑着解释：“前辈，那只不过是个侠客故事罢了！”
苍掌柜撇撇嘴，面带不屑道：“我说聂晋，一个故事而已，你显摆个什么劲啊，我还以为真有那两号人物呢，唬了我一跳。”
聂晋道：“前辈，你是不知道那个故事多有意思，所以才这样。”
李无常听得暗笑不已。当初他给聂晋讲故事的时候，口水都快说干了，道最后聂晋居然还来了句没意思，差点没把李无常郁闷死。
“哦？”
苍掌柜被挑起兴趣，“横竖没事，你说说看，我来点评一二。你可不要想着糊弄我，我少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去酒楼茶馆听那些老先生说书。”
把脉完毕，李无常沉声道：“是挺严重的，但是能治，我估摸着最少要三个月才能痊愈。眼下咱们尚未脱离危险，所以先用内伤丹压着吧，现在也没其他药，到房陵就开始治疗……”
苍掌柜看着李无常，“几个月就行了？”
在他看来，最少要养一年呢。
李无常点头，“三个月已经很长了。当初我被甲前辈一刀劈了个半死，也才养三个月呢。”
聂晋问道：“聂甲劈伤你，你非但不怪他，还帮他救人？”
李无常大大方方道：“天罗帮的总归是英雄嘛。再说了，天罗帮的名声可比汉水帮、苏寒、赤龙会之流好多了，我帮了你们，往后有利于拢民心呀，顺带吸引一些有志之士。
看吧，陆西法连往日击伤他的聂甲都能出手相救，就因为天罗帮抗击了契丹人，可见陆西法还是很有心胸的，而且有抗击外族的决心。”
聂晋和苍掌柜同时大笑起来。
有时候说话坦白，很容易赢得好感。
苍掌柜笑过之后，认真问道：“对了，聂老弟，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聂晋沉默，好半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尽力了，终究只是个拎刀子走江湖的莽汉。大事就由无常和小姜、小赵那些年轻人去办吧。”
苍掌柜安慰道：“法帅军有很多年轻人都很不错。你累了那么多年，歇歇也好……既然你们两个早就认识，聂老弟你当初宰了汉水帮几个高手，还拿出一本习武心得给无常，这就是缘分。我看不若这样，今天就由老头子来做个见证，无常拜聂老弟为师，横竖无常没师傅，而你们两个都是用刀的。”
聂晋一怔。
苍掌柜赶紧冲李无常使眼色。
此时不把人拉住，更待何时？
李无常当然明白苍掌柜是什么意思，赧然道：“我当然想拜师，只是不知道聂帮主肯不肯收我这个野路子。”
聂晋想了一下，“称师傅就不必了，因为你自己的天赋很高，独自摸索的那一套就很好。我就勉强当个老师吧，分享一些用刀的心得，点明一些弯路，一味照搬我的刀法的话，恐怕会搞了破坏，影响你的提升。”
苍掌柜大笑道：“无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行礼？”
李无常赶紧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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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七 九章 往后再说
听闻李无常要拜聂晋为老师，双方的人马均觉很震惊，不过很快释然。
既然聂李两人早在冯翊的时候就照过面，不算陌生人了，而且当时聂晋就指点过李无常几手，还给了一本习武心得，称老师没毛病，现在正好坐实。
刚好又有苍掌柜这等老前辈作见证。
这也表示聂晋往后要放弃自己争霸了，全力支持李无常，聂甲聂丙还有剩下的兄弟们均表示支持。毕竟天罗帮已经散了，而法帅军的理念和实力都不错，反抗朝廷和外族的决心和天罗帮一样。
再者，李无常既然成了聂晋的学生，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眼下尚在颍川，又没彻底脱离危险，所以仪式从简，苍掌柜主持，李无常斟茶，行跪拜礼，众人一同见证。
李无常称老师，其他人称聂师。
至于苍掌柜，自然还是聂老弟了。
“好了，这也算是一桩喜事，咱们回襄阳或者房陵再好生庆祝一番，眼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避过各方的追索才是正经。”苍掌柜笑道。
“老师，您放心，这处的每一个兄弟，学生都会安排好的，不会强求，更不会亏待！”李无常恭敬道。
“嗯！”
聂晋微笑着点头，“你看着办就好……你们想做事的话就提出来，想歇一歇的也没关系。”
聂甲等人拱手称是。
大师兄建议道：“都累了这么久，可以慢慢想。不如先这样，和我们几师徒一样，友情高手团，类似帮派中的荣誉长老，有军衔，按月能领银子，平时撑撑场子，做些特殊的事情，比如今趟这种营救，再比如当时和赤龙会搞谈判的时候，和卢士龙卢士凯过招。要是实在想带兵冲锋陷阵或者做些安民致富的事情，再安排具体职位，军部或者王部长那边都行……无常，你看怎么样？”
李无常点头，“当然可以。”
聂甲等人眼神一亮。
带衔位的友情高手团，好像不错呀？
聂丙看向李无常，代表发言：“那就多谢法帅了……”
李无常笑道：“不必客气，众位兄弟可都是人才。”
苍掌柜突然想到一件事，沉稳问道：“对了，聂老弟，你跟魏信老弟？”
聂晋、聂甲、聂丙三人同时一怔。
李无常等人同时看向他们，等候下文。
现在知道一点，魏信肯定认识聂晋等人，而且是老熟人。
不过，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魏信挺紧张聂晋的性命，因为聂甲进房陵说明情况的时候，魏信的表情颇为悲伤。
这次李无常之所以没让魏信过来，就是想先尽量搞清楚一些，做个缓冲。
聂晋沉默了半晌，“老朋友了，不过很多年前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所以没怎么照过面。说到底，还是我太执着了，确实有些对不住他。”
李无常哦了一声，笑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好说了。魏大哥乃是心胸宽广的好汉，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再说了，往后有的是时间。”
苍掌柜附和道：“是极是极……怪不得我总觉得魏老弟和聂老弟的性子有些像，敢情是老朋友来着。”
一旁的姜明伦却在暗想：好你个魏大哥，明明认识聂晋，然而却一直没说，我们几个很久之前一直在询问紫衣狠人的事情，你却装作不知道。
聂晋面露苦笑。
李无常也想起一件事，赶紧岔开话题，看向聂晋：“老师，我使的轻功确实是鬼影身法，当年沈源在长安城被杜成业追杀，身负重伤，结果钻到我那院子里去了。我看他昏迷了，所以就援救了一把，他醒了之后，说是不想连累我，所以翻墙走了，然而却把鬼影身法落下了……老师，他有没有师兄弟或者徒弟什么的？要不要物归原主？”
说起鬼影门徒沈源，聂晋等人又是一阵感慨。
终究是当过朋友。
聂晋仔细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唉，鬼影门当时就剩沈源一人了，秘笈你自己拿着吧，将来找个徒弟传下去，也算是把鬼影门续下去。往后找机会和杜成业算账吧……”
聂甲道：“很久之前我们就知道大概了，只是不清楚具体细节，想不到你还救了沈源一次。对了，当时他就落下鬼影身法吗？”
李无常扬扬眉，“还有一本房陵王的地理志呢！”
聂姐沉声道：“真在你那儿？”
李无常点点头，“当然！”
接着大致诉说了一番宝藏的事情。
天罗帮诸人听完之后，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呵，不是天意是什么？”
聂晋有些哭笑不得，“我努力了那么久，甚至不惜和汉水帮合作，连绑架朝廷命官的事情都做了，就为了寻那本地理志，结果被你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去了……应该不止宝藏吧？”
果然，瞒是瞒不住的。
李无常笑道：“当然还有其他东西，不过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等过了这阶段再和老师详说吧。”
关于玉佩的事情，找个机会再和聂晋详说，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至于苍掌柜，已经说过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李无常快速吸取玉佩能量，他当时告诉李无常，找个魔门高手或者武痴或许有些办法。因为将功力灌入一块玉佩之内听起来就挺邪门的，而李无常将玉佩中的功力都吸出来存于自身丹田内中更是闻所未闻。
聂晋点头，压下心中的好奇，“也好！”
李无常岔开话题，问左右：“改之什么时候回来？”
赵逊道：“应该是下午回来。不过这处也不能多待了，毕竟离大战苏少宇和林无就的地方没多远，让白道逃了少许高手，戒礼应该收到消息了，他若是摸过来，必有准备。”
大师兄嘿嘿一笑，“失陪一下，我去审审林无就，给兄弟们摸一本剑谱出来。凤鸣帮的剑法虽然不算顶高明，但是发出的鸡叫声倒是挺不错的，能唬人！”
众人皆笑。
那明明是凤鸣，大师兄倒好，硬给说成了鸡叫声。
徐明龙阴森道：“审问白道高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说罢随大师兄一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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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〇章 汉水狂徒
审问林无就的过程不必多提，自然非常凄惨，不过林无就倒是挺硬气，一直破口大骂。
大师兄和徐明龙两人都和他有恩怨，当然不急，慢慢玩，横竖林无就眼下身负重伤，已成砧板上的鱼肉。
下午的时候，秦改之果然回来了。
“法帅，各位长官，有消息了！”
秦改之的面容颇为严肃，道：“戒礼那一行人果然直奔北舞小城，而且提前出轻功好手四散查探，想来是跑路的那些白道高手已经告知戒礼了，我估计他们迟早会查到我们这处来。
在繁昌和北舞一线，戒礼和冯樟打了个照面，双方互损了一批好手才散去。冯樟的动作不慢，扑向北舞的同时，甚至还派人去了与颍川郡接壤的汝南、淮安、淮南、阳边线，于各处要道捷径把守，显然是想守株待兔。
至于契丹人和汉水帮的人马，情报局尚未碰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也掺和进来了，因为有不少江湖人士提起过他们，我估摸着他们是想找机会谋一铺大的，不仅想擒拿聂帮主等人，更想杀冯樟和戒礼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拿下冯樟，那洛阳方面又少了一个大将，那对契丹人来说，无疑是好事。”
赵逊提醒道：“改之，法帅已经拜聂帮主为老师了，现在可称聂师！”
秦改之一顿，马上反应过来，“见过聂师！”
聂晋微笑点头，道一声不必客气。
李无常摸着下巴，道：“奶奶个熊，冯樟竟然那么鸡贼。眼下咱们还在颍川，想要回襄阳，还要经淮安和舂陵，很有可能碰上他们啊！”
苍掌柜喃喃自语：“戒礼竟然没有吃掉冯樟？”
秦改之解释道：“前辈，戒礼那一行人的实力的确强横，但是冯樟的人手更多，所以打了个不相上下，还是戒礼首先撤退的。”
徐明龙好奇道：“前辈，戒礼很强吗？您为何一副凝重的模样。”
这个问题由聂晋代答，“白马寺除却沧海沧河那两个老一辈的不提，戒字辈高手如云。其中以戒贤、戒运、戒礼三人为首，实力不相上下，均不下于八品中阶，因有佛门绝学加持，所以他们比之同品级的人强上不少，甚至能和刚入九品初阶的高手扳扳手腕。
戒礼对比戒贤和戒运来说，属于后来居上，尤其是这几年，进步尤为明显，所展现出来的潜力相当惊人。略有些当年沧河的架势，一朝顿悟，然后突飞猛进。至于戒贤，很有可能是项魁的幼弟，对于武道一途，贪多却不求精，武心不正，白白浪费了天赋。”
关于戒贤的叙述，和之前苍掌柜的猜测不谋而合，所以大家都没感觉惊讶。
倒是戒礼，还真让大家有些警惕。
姜明伦摇头苦笑，“说实在的，每每想到苏寒那厮有那么高手助阵，我就有些头皮发麻！”
赵逊不屑道：“发什么麻啊？单凭苏寒，绝不可能握紧那么多白道高手，相互利用的成分更浓。要是白道那么好配合的话，愣少当初就不会拒绝他们了……”
姜明伦道：“那时候他们是想拎我们当梁州的小打手好不好？而苏寒摆明了不同啊……”
赵逊摊摊手，“是比咱们好上不少，但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李无常苦笑道：“扯那些干甚呢……还是想想怎么进淮安吧。冯樟真是够利索的，来了个三面包拢。若是只冯樟和戒礼两路人倒还罢了，指不定汉水帮和契丹人拿冯樟做灯呢！”
冯樟人虽多，但终究没有顶尖高手助阵，但契丹高手和汉水帮长老就难了。
连苍掌柜都忌惮那几个汉水帮老头的联击之术。而且，聂晋还是重伤的状态呢。
徐明龙狠狠道：“要我说，咱们先别出颍川，往西北方向转移，先找个地方缩起来。然后见机行事，让契丹人和白道或者冯樟先掐起来……”
秦改之赶紧道：“叶局长也是这个意思，已经选好了几个落脚点。”
聂晋看向苍掌柜，问道：“老兄，你觉得项老怪那家伙会不会掺一脚？应该出关了……”
这说的当然是项魁的族叔项正凌。
苍掌柜道：“出关是肯定的。不过掺一脚却未必，我觉得他应该会先帮项魁去对付卢士龙、卢士凯兄弟，毕竟汉东是东江派的地盘，却被赤龙会搞的一塌糊涂。”
聂晋续道：“你们之前不是冒充了南阳帮的人手吗，白道若是一传，很快就会传开，那会不会赤龙会扯进来？然后项老怪跟着进来？”
苍掌柜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还真有那个可能啊！他奶奶的，还真是越发复杂了。”
李无常总结道：“既然如此，还是小心一点，先转移，然后在颍川捉迷藏，看看谁更有耐心。若是被我摸到机会，定要宰上一个汉水帮长老，以报当年南山绑架之仇。”
……
汉水帮长老和契丹高手此时就在北舞小城中。
“哼！”
长老听完手下的汇报之后，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任他白道高手如云，任他冯樟其奸似鬼，今趟颍川之局注定要便宜咱们。那个南阳成一鸣就算拿到了聂晋，也注定只是个垫背的，绝跑不出颍川。
稍作休整之后，咱们就赶赴舞阳，随时注意冯樟的动向，顺藤摸瓜，一定能摸到聂晋，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为将来省点事情。我就不信沧海沧河那两个秃驴会亲自出马，多少年没动武了？”
一旁的叶尔聪神色冷酷，淡淡道：“二长老有如此信心，叶某甚是欣慰。”
中土话说的还真不差。
可见契丹高层对于中原的觊觎之心一直没有放下，连文化都一并学习。
叶尔聪道：“苏少宇实力不弱，竟然中了那什么……南阳帮的埋伏？”
汉水帮长老解释道：“南阳帮乃赤龙会的下属帮派，帮主成一鸣实力不弱，小有威名，若是他有备而来，苏少宇和林无就吃了大亏并不奇怪。”
“嗯！”
叶尔聪点点头，又问：“若是沧海沧河真的出马，我们当如何？他们两个是否真那么厉害？”
他本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这是跟他二哥叶尔文学的。
和中土人打交道，要么直接拍死，要交流的话一定要有耐心。
汉水帮长老叹道：“沧海稳居中土第一人的位置已有几十年，甚少有人敢向他挑战。当然了，若是叶将军的兄长亲至，那自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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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一章 多方迷藏
听到沧海沧河两人如此厉害的时候，叶尔聪面色变得很严肃，眼神中透出嗜血的光芒，淡淡道：“若能得一人不计生死的火拼一场，当是人生快事！”
汉水帮长老知道叶尔聪的脾气，自然没有唱反调，不过心中并不看好。
说实在的，叶尔聪的功力和韧性都不错，对上沧河的话，估计能过过招，对上沧海的话，根本没戏。
见到长老们没有接话，叶尔聪笑道：“放心吧，我只是说一下心中的想法而已，真遇到他们两个的话，自然不会乱来，我会谋定而后动。”
汉水帮长老道：“叶将军能那么想就最好了！”
北舞小城并不大，容不下几方激烈对立的高手，汉水帮和契丹人来此之后，收到风声的冯樟和戒礼两行人立马行动起来，主力队伍撤出小城，仅留下数人注意契丹人的动静。
苏少宇当日生怕被南阳帮追杀，所以向东面遁出去好远，确认南阳帮没有派人追踪之后，才慢慢回头，准备先和戒礼汇合再作打算。
途中差点撞上冯樟手下的高手，人单力薄的情况下，唯有暂避锋芒，所以又耽搁了一阵子，等到和戒礼重新接上头的时候，被告知颍川东南多处要道均被冯樟把控，而契丹高手和汉水帮也终于再度露面，眼下就在北舞小城之中，高手很多，但是总体人数并没有冯樟多。
“林长老呢？”戒礼见苏少宇孤身一人，觉得很奇怪。
南阳帮虽说不算小帮派，但林无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苏少宇都逃掉了，林无就逃不掉？
“他没消息？”
苏少宇也很奇怪，蹙眉想了半晌，喃喃道：“没理由的啊，当时他对上成一鸣还占了些许上风呢，甚至还追杀过去了。应该跑掉了，只是还没摸到大部队的位置，或者在规避冯樟的人手……”
戒礼嗯了一声，“希望如此吧！”
他的年纪和戒运差不多，五十上下，气质和戒运也很像，并不如戒贤亮眼，不过有一种异常沉稳的感觉。
苏少宇问道：“照眼下的消息来看，南阳帮还没出颍川？”
戒礼点头，“冯樟于颍川周边数郡边线都布了人，目前还没有特别的消息传来，想来南阳帮应该还没出颍川。对了，成一鸣他们一行人有没有可能已经擒下了聂晋？”
苏少宇道：“不好说。我们此前和聂晋一行人交过一次手，不过聂晋强行透支真气将我们击退。重整旗鼓之后又摸到了线索，聂晋一行人很有可能就在那片山林中，但是成一鸣突然露面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戒礼叹道：“照你这么说，那聂晋应该被成一鸣擒下了！”
苏少宇握紧拳头，暗恨不已，发誓往后定要找机会让南阳帮付出代价。
一名白道高手沉声道：“现在咱们是不是先回到当日搜寻的那片林子里？”
苏少宇愕然道：“回去干什么？难不成你认为成一鸣他们还会呆在那里？”
白道高手淡淡道：“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当然是去收敛骸骨了，难道不应该吗？”
语气并不是很好，略显硬邦邦，好似对苏少宇略有不满。
苏少宇不解何意，“南阳帮向来残暴，为了不留下线索，成一鸣他们应该把骸骨给毁了，所以我估摸着回去也没用，还是先想想怎么避开契丹人和冯樟，再找寻成一鸣他们吧！”
“不回去怎么知道骸骨没了？”
白道高手并不给苏少宇面子，看向戒礼，拱手道：“大师，您说呢？”
戒礼正要开口，苏少宇冷冷道：“你这语气什么意思？”
身为苏寒的大侄子，加之武功不错，所以苏少宇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别人平时都挺给他面子，他也习惯了，现在这名白道高手竟然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自然颇为不爽。
“什么意思？”
这名白道高手冷哼一声，哂道：“当日兄弟们都和南阳帮的高手拼死拼活，你一点伤都没受，然而却头一个跑路，一点也不顾兄弟们死活，不嫌害臊吗？我当日若不是跑的快，早就死翘翘了，亏我当时还想着苏公子能替我解围呢，真他娘的天真，呵！”
此言一出，立马引起一些共鸣。
连一些没有参与当日大战的白道高手都看着苏少宇，目露玩味。
“你……”
苏少宇神色一顿，想要出言辩解却找不出好说辞。
那天他确实跑路了。
要说完全怪他倒不至于，留下来估计也是被磨死的下场。要怪就怪他平素喜欢装蒜冲大头，动不动就我苏少宇定会护大家周全，然而关键时刻却弃大家而去。
终于惹起了反感。
戒礼及时开口，“既然南阳帮成一鸣有备而来，少宇实力虽然不错，但还是难免措手不及，心有慌张。所以他该不是故意的，此事就此揭过……还是先去那处林子看看吧，一来让各位就义的英雄入土为安，二来，看看能不能寻着一些线索。”
算是给了苏少宇一个台阶下。
也没有撂下那白道高手的提议。
戒礼无论身份还是实力，都非同小可，他既然如此说话，众人自然不好死揪着不放。
苏少宇感激的看向戒礼，同时心中对那个出言的白道高手很是恼怒。
……
戒礼一行人去了当日的林子探寻时，李无常一行人却来到了繁昌小城周边的一处小野村。
和多数野村一样，早已荒废了，所以被叶颂给选了出来，充作暂时的据点，已经做了一番准备，粮食柴火什么的，足以支持好些日子。
按计划，大部队暂时别轻举妄动，仅有情报局出马，探寻消息，等候时机。
修整的当儿，李无常给聂晋做针灸治疗。
“嘿，你小子果然有一套啊，不负小神医的美誉，几次下来，恢复速度看得见啊！”
又一次施针完毕之后，聂晋忍不住夸赞。
阻塞的经脉被疏通多处，运真气顺畅多了。
李无常得意一笑：“那还用说，这可是我吃饭的手艺。若非文武当道，我当初就想着做个赤脚郎中了……”
苍掌柜跟着高兴，凑趣道：“你若是只做个郎中，那就太浪费了！”
顿了一下，续道：“聂老弟，我看咱们一时半会也出不了颍川了，你就安心养伤，万一真撞上了契丹人和汉水帮那几个老头，我也多个帮手。”
聂晋点头。
李无常拍拍胸脯，牛皮哄哄道：“前辈，再怎么说，我也能算半个帮手吧？”
苍掌柜哂道：“不要以为和卢士凯过了几招就可以骄傲自大了，卢士凯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刚入九品而已，卢家剑法是不错，但他并为完全发挥出来，比卢元羽和卢士龙差远了。
卢士凯多年未动真格，只是按部就班而已。实战的底子很重要，比如杜成业和宋海思两人，若是让他们再冲上来一点，绝对是劲敌，比冯樟苏少宇祝长生等人要强。”
聂晋也有同感。
宋海思他不甚了解，但是杜成业他是知道的，因为聂甲曾和杜成业数度交手，从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李无常叹道：“武道一途无止境呀！”
聂晋安慰道：“扎实的基础很重要，你的真气压的很足，经脉也打磨的不错，当你到九品那一天，盖过卢士凯只是小菜一碟。”
李无常拱手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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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二章 主意已定
平静的过了几日，叶颂和秦改之终于带回了消息。
“冯樟那家伙布了那么大的网拦截，过了这么久连一根毛都没捞到，所以他反应过来了，开始在颍川境内撒细网了，北舞、舞阳、许昌、繁昌四城及周边庄子、野村都是重点，迟早会摸到咱们这处来。
而契丹人和汉水帮的几位长老自从在北舞露过头之后，一直就没有什么大动作，至于有没有派手下干些秘密的勾当就不得而知了。
白道的话，戒礼和苏少宇汇合了，不过眼下也隐匿起来了。小动作倒是有一个，戒礼派了小队人马回徐州去了，不知道是单纯的回话，还是找支援去了。”
听完之后，李无常道：“这么说，现在就冯樟最闹腾是吧？”
叶颂点头，“嗯。冯樟有跳的资本，毕竟他的人最多，分的路数也多，所以并不怎么害怕契丹人拿他做灯，只消一路人马摸到目标，然后速战速决即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三方人马肯定都不会主动退让！”
苍掌柜沉声道：“我们这一行人尚在暗处，而且还披了一层南阳帮土匪的皮，想要从颍川杀出去，一定要弄明白那几方的真实目的，从中理出一条线，找些弱点加以利用。”
顿了一下，分析道：“对苏寒来讲，目前在徐州一家独大，以他的个性以及眼下的实力，无论是北上拓展地盘还是和扬州的汤飞虎争势，都不可能。他之所以这么紧着聂老弟，一方面当然是想消除天罗帮残余的影响力，最好是能稳妥接过那点人气。
比如杀了聂老弟，然后放消息出去糊弄民众，谎称白道高手是营救聂老弟的，可惜被朝廷和契丹人破坏了局面，他深感遗憾，但是会吸收聂老弟的对抗契丹人教训，等实力壮大之后再去对抗契丹人。顺利的话，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松收拢豫州大部分民心。或者生擒聂老弟，囚禁起来做托，一来可以套聂老弟的武功，二来也可彰显苏寒的大气，同样可以拢民心，还能吸引一些有志之士。
对朝廷来讲，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死聂老弟，既是防止天罗帮死灰复燃，也有防止聂老弟转投契丹人或者苏寒的意思在内。
至于契丹人，从大局上来说，他们对聂老弟或许不是那么重视，而在于能不能利用冯樟和白道高手抢夺聂老弟的机会，多打点鱼，特别是冯樟那一方的鱼。”
这一番分析还算有理有据，众人无比点头赞许。
苍掌柜从容道：“所以，对付苏寒一方好说，只要大肆散消息，让豫州普通平民都轻易听的到，称苏寒为了杀死抗击契丹的英雄聂晋不择手段，肯定会引起不小的反感，让一些本想投奔苏寒的人有些犹豫，也会引起苏寒的顾忌。
冯樟一方就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聂老弟在朝廷眼中就是反贼，网又撒的那么开，我们唯有尽量躲避冯樟散出来的追踪队伍。
而契丹人和汉水帮一方人比较少，若能摸到机会搞那么一两次偷袭，最好宰上几个上牌面的高手，一定能让他们节奏大乱，从而更加主动起来，或许会和冯樟及白道高手提前掐起来。”
李无常大喜，“姜还是老的辣啊，经前辈这么一理，果然有点清晰了！”
聂晋补充道：“还要注意一点，冒充南阳帮悍匪这一举动绝对瞒不了多久。赤龙会或许会直接让成一鸣出面澄清，那样的话，怀疑的对象就会变成东江派、法帅军、汤飞虎、左骞其中一方。
法帅军的嫌疑是最大的，毕竟如今法帅军确实没什么大事要处理，而法帅军的顶尖高手不多，各方反应过来，肯定会加大动作，剿灭进入颍川的法帅军高手，削弱法帅军的力量。雪大封路，大部队难行，在颍川拼的就是高手，这一点对我们尤为不利。”
苍掌柜点头赞同，“确实如此。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更加小心。”
叶颂道：“散苏寒的消息没问题，我会尽快安排，一定按尽量散快一点，派人冒充普通的江湖人士高谈阔论，或者使银两给说书先生，列出种种细节。
躲避冯樟的追踪小分队就有些困难了，虽然此前定了不少藏身的据点，但是咱们这一行人毕竟不少，化整为零的话有些冒险，而且冯樟比我们更熟悉环境，所以这一项只能听天由命，看看咱们的运道如何。
至于契丹人和汉水帮的动向，我早有派人偷偷留意，虽然成果并不大，但也有一些收获。就在繁昌小城内，有一支汉水帮的人马，人数并不多，十几个而已，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上牌面的高手。”
“很好！”
李无常夸赞一句，接着吩咐道：“先转移到下一处据点，然后拿繁昌城里那支汉水帮的人手开刀，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手段狠一点，全部砍头。继续留意他们的动静，我来开第一刀……奶奶个熊！”
叶颂拱手称是，然后退下去安排。
方案已出，众人又花了一些时间商量细节，然后着手转移的事情。
这次往更西的一处据点转移，最妙的是，冯樟的队伍刚刚搜寻过。
安顿好之后，众人分工，多管齐下。
散消息和盯人的事情全权交予叶颂和秦改之处理。
杀手队由李无常亲自率领，下有徐明龙、姜明伦、聂丙、大师兄四人，外加一些近卫军团好手，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战力不俗。
苍掌柜、二师兄、三师兄、赵逊、聂甲带领剩下近卫军团好手坐镇据点，聂晋等身受重伤的人全力疗伤，争取尽快恢复一点实力，最起码要能运气，跑起来也方便一点。
赵逊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想办法尽快撬开林无就的嘴巴，让他把凤鸣剑法完完整整的写出来，时间无多，若是在下一次转移的时候还没有结果的话，那就宰掉林无就，把脑袋挂到北舞小城去，动静闹大一点，再放几句骚话，看看能不能嫁祸给契丹人，惹起白道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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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三章 江湖杂鱼
赵逊蹲下身躯，冷眼看着满脸疲倦、眼神狠毒的林无就，笑道：“林大侠，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挨几刀并不算事，最重要的是小命还在。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何苦强撑呢？
都一把年纪了，再努力也当不上你们凤鸣帮的帮主，你这样扛着，他彭二彪未必会念你的好，不如把凤鸣剑法完完整整的说出来，我再放了你，大家和气收场。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呵，你现在可是凤鸣帮的叛徒，已经加入赤龙会了，和此前加入赤龙会的泰梁、龙翔两个白道帮派差不多……”
“你胡说！”
林无就听到叛徒二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若非伤势过重，他就要暴起来拼命，咆哮道：“你们法帅军卑鄙无耻，乱放那等编排本人的消息，白道的英雄好汉是不会相信的。”
砰！
赵逊隔空一掌拍过去，冰寒无比的掌风击打在林无就的胸口，令其浑身一颤，伤上加伤，忍不住咳出鲜血来，再也骂不出来。
“别那么大声咆哮，我耳朵没聋！”
歪着脑袋掏了掏耳朵，赵逊还是那副笑脸，“白道真的有那么多英雄好汉吗？你觉得真的没有人反感你吗，都会相信你的节操？在苏寒集团，你的地位比之苏少宇如何？不怕告诉你，苏少宇第一个信了我们的编排，他回到戒礼的大部队之后，还下发了命令，说是只要再见到林无就，格杀勿论。”
顿了一下，续道：“哦，对了，是你出卖了白道，那天我们之所以可以把那个林子包围，是因为你暗中提供了消息。还有，你当日抛下大部队去追杀二师兄，其实是演戏……”
林无就闻言，当即面色发黑，几欲昏厥。
一旁听着赵逊胡扯的二师兄差点笑出声来，心道：这小师弟，唬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连林无就这等老江湖都被唬住了。
赵逊继续添火：“林大侠，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自己好好想想看，你为白道做了多少事，为黎民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却抵不过苏少宇一句话。你掌门师兄彭二彪和你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铁吧，很多年前还为争帮主之位红过脸，你觉得他会顺水推舟还是为你据理力争？”
沉默。
不过林无就已经变得冷静一些了，看样子在挣扎。
“你会那么好心？”好半晌之后，林无就才淡淡发问。
好心自然是指写出完整的凤鸣剑法之后就放了他。
“当然！”
赵逊从容点头，“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赤龙会的卢二卢三想必你都听说过吧，曾今都被我们俘获了，最后还不是放了，因为他们都提供了绝招给我们。所以呀，你可不要想着以次充好又或者糊弄我。看到我二师兄没，三岁就开始耍剑，剑法好不好，他一眼就瞄出来了……”
二师兄心中大骂：我要是三岁开始耍剑，现在才八品初阶？我是半路入门的。
不过赵逊既然那么说了，二师兄只得微微扬起头，摆出一副天下第一识剑谱高人的架势。
“卢二？卢三？”
林无就蹙眉，轻哼道：“还不是被逼出赤龙会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若是交出了凤鸣剑法，就算赵逊放了他，他也回不了凤鸣帮了。
赵徐斜睥，哂道：“怎么滴，你还真想再回凤鸣帮？”
二师兄有些不耐烦了，狠狠道：“姓林的，路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交出来饶你一命，往后你自己努力，不交就是死，永远背负叛徒的名声。实话告诉你，时间无多，不要磨磨蹭蹭的，你不要真以为你们凤鸣剑法真的有多了不起，若真是很牛的话，你当日也不至于被我一个人就扯住了……奶奶的，非要逼大爷发火！”
赵逊抬抬手，吩咐左右护卫：“笔墨伺候！”
待笔墨上来的时候，赵逊拉住二师兄一道出去了。
林无就想了好久，终于拿起了笔。
……
繁昌小城。
李无常一伙人扮做普通的江湖人士摸到了城中的一处客栈歇息，据叶颂提供的线报，汉水帮就有一支十几人的队伍在此客栈中，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上了牌面的人物。
管他呢，先弄死再说。
李无常、姜明伦因为年轻，稍微化了点心思在装扮上，特意贴了胡子，看起来足有四十来岁，而徐明龙、大师兄、聂丙三人只是稍微装扮了一下，隐藏本来面目。
所带近卫军团的护卫并不多，所以这一行人并不显眼。
分两桌吃饭。
伙计看李无常这帮人都带着武器，而且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所以并没有多少宰人的想法，老实收了不算多的小费，道一声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酒菜上了之后，李无常开始狼吞虎咽，吃了好一阵子，才满意的摸了摸肚皮，端起一杯热茶慢慢喝，眼睛却洒向靠窗边的那个台子。
那台子上的客人都是汉水帮的人马，李无常一眼认出，是因为叶颂此前描述过他们的特征。他们缩在繁昌城里，充作眼睛，随时留意冯樟麾下分队在这一带的动静。
“我艹他的冯樟，朝廷在豫州都失势多久了？他竟然还派了那么多高手在颍川搞风搞雨，老子走个官道都要被他们盘查，有种去对付白道高手啊！”
李无常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厅堂并不是非常宽敞，而且厅中多的是练家子，听个大概不在话下。
随便扯点话题，就是想把动静闹开，顺便看看这小城里还有没有其他利害的角色。
这一嗓子下去，最起码有五六桌的客人都斜目过来，包括汉水帮的人，他们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到底哪来的愣头青，不怕死的吗？
“四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冯樟仗着他老子冯忠义的势力，跋扈惯了，别说是官道了，就算是乡间野村的小径都是他的人手。他奶奶的，好几路大势力都在寻聂晋……”
姜明伦接上。
“唉！”
李无常皱眉，小声道：“三哥，那地煞刀和武功秘笈岂不是没咱们的份了？”
聚气认真偷听的众人心中暗忖：敢情又是一路为了聂晋的宝刀而来的江湖小杂鱼呀！就你们这几个人，还敢觊觎地煞刀和秘笈，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姜明伦诶了一声，把声音压的更低：“别急，山人自有妙计，而且，咱们不是有特殊消息了吗？要不然咱也不会来到繁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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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四章 突然发难
众人听到姜明伦可以压低声音说的那句“特殊消息”的时候，心中都是一振：难不成这行江湖小杂鱼摸到聂晋的位置了？还是有重要线索？
看来繁昌城有点什么啊！
姜明伦虽然目不斜视，但能感受到众人那小心瞟过来的目光，心中大为得意，当即续道：“兄弟们，快点吃，吃饱一点，再好生歇息一晚，明天就办事！”
李无常、徐明龙、聂丙、大师兄同时应是。
接着吃饭，不再说话，让不少等待下文的群众非常不爽，满脑子好奇：明天办什么事啊？
吃完之后，李无常吩咐伙计，让他提供一些客房。
天色将晚，众人准备去汉水帮那支人马住所探一探，准备动手方案，可是想不到他们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带头的是两个年过五十的剑客，后面跟着七八个壮汉，非常客气。
“客官，这些是恒河帮的英雄，说是想和各位客官交个朋友。”是伙计领他们过来的。
伙计介绍完毕就下去了。
恒河帮？
是哪个龙套帮派，还是胡诌出来的？
李无常暗笑一声，装出一副愕然的模样：“恒河帮的英雄？哦，哦……听说过，久仰久仰！在下许昌曹孟德，这些都是我的兄弟，郭奉孝、张辽、许褚、夏侯渊……”
随口扯了几个名字。
大师兄、姜明伦、聂甲、徐明龙四人满脑子蒙圈。
这都是些什么呀？
不过名字还是取的蛮好听的。
汉水帮的长老很客气，抱拳施礼，笑道：“原来是孟德兄、郭兄、张兄、许兄和夏侯兄，久仰，久仰。在下恒河帮莫志平，向来喜欢结交各路江湖豪杰，如今中土大乱，若能团结一些有志之士为贫苦百姓做些事情，也算是不负一身所学。”
不负你妹！
就你们汉水帮这帮杂毛，也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
莫志平？
不好意思，鄙人对“志平”这两个字听着很不顺耳。
李无常心中大骂，脸上却堆起笑容，道：“哦，原来是这样，志平兄豪气，令人折服……呃，在下等人明日还有要事在身，老兄您看？”
汉水帮这些家伙估计就是冲着姜明伦那句“特殊消息”而来的。
所以李无常才有此一言。
果然，莫志平诶了一声，“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分，曹兄何不把要事说出来呢，多个人多份力嘛！”
这话说的，都昭然若揭了！
李无常有些为难，看着姜明伦。
姜明伦轻咳一声，沉声道：“不是我们几兄弟不给莫兄面子，只是……唉，只是事情太过棘手，我们也是不想连累莫兄那。”
莫志平等人轻笑不已。
“郭兄不必客气，我们恒河帮在颍川还是有些面子的。如今冯樟如此嚣张，在颍川布了那么多人马，众位要办要是怕也是不方便吧？”
莫志平非常淡定，摆出一副非常罩得住的架势。
李无常小声问道：“你们，那个……也看冯樟不顺眼？”
一副畏畏缩缩的小心模样。
莫志平暗笑一声，狠狠道：“哼，朝廷无道，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接着露出一个玩味的神色，压低声音道：“曹兄等人是为了聂晋而来吧？”
这下不用李无常暗中使眼色了，姜明伦、大师兄、聂丙、徐明龙的脸色同时变黑，目光变得格外锐利，都展现出一副既警惕又忌惮的模样。
那演技，简直不谈。
李无常讪讪一笑，“怎么会呢，志平兄说笑了。”
莫志平轻哼道：“看来众位不仅没把我莫志平放在眼里，更不明白我恒河帮的实力。”
手一抬。
汉水帮其他人手慢慢散开，将李无常等人包了半个圈。
看来是没耐心了，想要来硬的。
不怪他们如此，只要不碰到冯樟的队伍和白道的大队高手，他们这一小行人在这小小的繁昌城里就是横着走的角色。在这客栈待着也有一些时日了，杂七杂八的消息探了不少，今儿好不容易有些大料，岂会轻易放过。
现在大家都在宽敞的走廊里，外边是个小院落。
刚好没什么外人，打群架很方便。
李无常面色一怔，木讷道：“志平兄这是何意？”
“何意？”
莫志平嘴角溢出一丝阴笑，淡淡道：“没什么，只想让曹兄将你知道的说出来罢了，只要你们都老实一点，我以名誉担保你们无性命之忧。否则的话……哼，定要让你们瞧瞧恒河帮的手段。”
说罢上下打量着李无常等人。
其他人也是阴笑连连，武器都抽出半截了，一副猫戏老鼠的格局。
姜明伦恨声道：“原来你们是这种人，哼，怪不得我浑身不对劲。”
“哈哈！”
莫志平大笑，哂道：“江湖险恶，更别说如今这个乱世了。”
一个小年轻狠狠道：“长老，跟他们这帮小杂鱼废什么话，全部撂翻，大刑伺候！”
李无常举手投降，“别冲动，别冲动，容我们几兄弟商量一下……还望各位汉水帮的好汉请行个方便！”
莫志平正要说快点商量，然后才反应起李无常刚才说起“汉水帮”三字，顿时心中一寒。
锵！
姜明伦的刀子首先出鞘，就在莫志平愣神的那会儿一刀劈往他的正脸。
李无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莫志平身后，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后心。
聂丙、徐明龙、大师兄分闪左右，武器同时出鞘。
如此变故，令汉水帮一行人大惊失色，纷纷大喝：“好胆！”
抽出家伙一拥而上，想要保护莫志平。他被四面夹击，还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快攻，若是不帮他挡一点儿，他怕是没什么好下场，不死也残。
莫志平本人感觉到了死亡了压力，当即挥剑格挡，然后猛提真气，想要腾空规避四面的杀招。
当！
姜明伦的刀子劈上莫志平的剑锋，劈了个结实，让他浑身剧颤，险些站立不稳，更遑论是提气腾空。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后背被李无常狠狠踹了一脚，差点将他的护体真气击散。
莫志平在这生死时刻，展现出高手风范，放弃腾空规避的想法，闪过聂丙和大师兄的杀招，提气往左猛窜，然而却撞上了徐明龙的长剑。
滋的一声。
剑锋入肋，鲜血飙飞。
徐明龙抽出宝剑，旋身一脚，将莫志平踢飞，压倒了三个汉水帮帮众。
前后不过三息时间，莫志平这个高手就倒下了，重伤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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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五章 军爷明鉴
莫志平一倒，汉水帮另一长老赶紧将他从地上捞起来，提气后撤，口中大喊：“给我拦住！”
喊的同时还快速探了一下莫志平的气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莫志平的体内最少有三股外劲在乱窜，致经脉紊乱，呼吸不畅，若非他护体真气够强，怕是在倒地的那一刻就找黑白无常报到去了。
接近八品中阶的汉水帮长老，经历过不好血战，却被眼前这几个看起来就像乡巴佬的普通角色在几个照面间就打成这样。
虽说是被偷袭，但足以证明这几个乡巴佬的实力。
许昌曹孟德？
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应该啊？
这段时间颍川的动作那么大，有点名气和本事的江湖人士都被炸出来了，许昌城附近更是经历了数次大战，每次都打的惊天动地。
摸鱼的不是没有，多半是冲着聂晋的地煞刀和秘笈去的。
这曹孟德到底何方神圣？竟然知道他们是汉水帮的人马，可笑他们还自认一直赢藏的很好。
来不及多想了，逃命要紧。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李无常狂笑一声，一记扫腿将围上来的汉水帮帮众扫翻，提气直扑已经冲到院落里的汉水帮长老。
砰！
李无常一拳击出，雄浑的拳风让汉水帮长老大感吃力，凭护体真气硬挨一记，被打的浑身一颤，险些站立不稳，他只得暂且抛掉半死状态的莫志平，拔出长剑和李无常短兵相接。
徐明龙、聂丙趁机围过来。
而大师兄和姜明伦则对着汉水帮的其他小喽痛下杀手。
剧烈的打斗声将四面查探情况近卫军团的好手扯回，近卫军团的好手们见到此情况，立马加入战圈，出手狠辣，纷纷狞笑：“汉水帮的杂毛，这下你们还不死？”
法帅军一方又有了这么多人手加入，声势一下盖过了汉水帮。
姜明伦和大师兄同时发力，一招狠过一招，没有丝毫的留手，很快就将杂鱼们逐一掀翻，然后冲进院落，加入围攻汉水帮长老的队伍。
可怜的莫志平早已半昏迷，无人保护，被近卫军团好手乱刀分尸。
而剩下这名汉水帮长老的实力虽说相当强横，但是面对那么多高手的围攻，渐渐不支，已经被砍了很多刀了，浑身飙血。
客栈东家来了，入住客栈的江湖人士也来了很多。
一下子将四面的走廊围的满满当当，都仔细盯着院中厮杀的场面，有些人还在小声的讨论。
对于汉水帮这伙人，众人多半都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他们是汉水帮的，只以为是恒河帮的，因为他们在这客栈住了好些日子了，经常找人交朋友，或者探些消息。
想不到今日被打的这么惨，只剩最后一名长老在苦苦支撑，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客栈东家是有点实力和人手不错，不过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就算自己的人手全部磊在一起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生生压下插手的打算，心里祈祷着赶紧完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汉水帮的长老发狠击退聂丙，又挡住徐明龙和大师兄的致命连招，终于忍不住发问。
“不是说过了么，鄙人许昌曹孟德！”
李无常已经退在一边，吩咐近卫军团的好手们分方位把守，防止这长老突然逃跑。这家伙的实力比之莫志平更高一筹，还有一套特殊心法，困兽之斗下爆发出惊天的能量。
稳妥起见，让徐明龙等四人慢慢磨死他。
“你们汉水帮勾结契丹人，残害中土民众，罪该万死！”李无常大义凛然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来点名他们汉水帮的身份。
二来也扯大义，让本想出手相助汉水帮的围观人士心有顾忌。
“我明白了，你们是冯樟那杂种手下的狗。”汉水帮长老双眼血红，狂性大发。
“放肆！”
李无常怒喝，“冯将军岂是你这条汉水帮的杂鱼所能折辱的？我等奉命前来捉拿反贼聂晋，想不到你们汉水帮带着契丹高手也混入了颍川，除此之外还有苏寒手下的高手，真是岂有此理。
我盯你们这一行人很久了，还敢冒充所谓的恒河帮，到处打探消息，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不怕告诉你，颍川郡现在都是朝廷的人马，还轮不到你们汉水帮嚣张，别说是你和莫志平这两条杂鱼，就算是更高级的所谓长老和叶尔聪也难逃一死。
我曹孟德什么风浪没见过？杀了你之后，我还要去扫荡，将你汉水帮的狗杂种一网打尽。
兄弟们，这厮快没力了，给我下死手！”
既然这长老认为李无常是朝廷的人，那李无常自然乐得顺水推舟，随便胡扯一通，嫁祸给冯樟。而且，这里多的是传话的人，连情报局都不用出手了。
果然，李无常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围观群众们心中更添顾忌，越发不敢插手了。
呼！
大师兄觑了个机会，一剑横、削在汉水帮长老的左臂上，直接削断，在他吃痛狂嘶的时候，姜明伦跃起半丈，大刀照着他的天灵盖劈下去。
砰的一声，这汉水帮长老终于撑不住，活活被劈死，眼珠子瞪圆，鲜血糊了一地，甚是吓人。
“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李无常冷哼一声，接着略微抬起脑袋，以阴冷无比的目光逐一扫过众围观人士，似是在寻找汉水帮的同党，被扫到的人无不心中一寒，不敢和李无常对视。
“客栈东家在不在？”李无常收回目光，出言发问。
四十来岁的客栈东家赶紧跑上前去，拱手恭敬道：“军爷，小的就是客栈东家，请问有何吩咐？”
东家虽然在颍川有点势力，但是碰到冯樟手下的狠角色，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你的客栈隐藏了勾结契丹的汉水帮妖人，你可知罪？”李无常淡淡道。
“冤枉啊，军爷！”
客栈东家被唬了一跳，出言辩解：“他们确实在小店住了几天，自称是恒河帮的，平素也没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找人交朋友，探消息而已，看上去不像狂徒，小的哪里知道他们是汉水帮的妖人啊？”
“这么说，你真不知道？”李无常继续。
“小的真不知道，军爷明鉴！”东家惶恐道。
“不知者无罪！”
李无常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淡淡道：“把尸体清理一下，往后如果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随便找一支队伍报告，明白吗？颍川郡现在多的是冯将军的人手，我们只是其中一支。”
“一定，一定！”东家赶紧点头。
“收队！”李无常大手一挥。
一大帮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走的时候还杀气腾腾的，留下一脸蒙圈的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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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六章 许昌孟德
这个冬天，颍川注定不会太平。天罗帮主聂晋还没现身，各方人马就掐的你死我活，各种传言也是满天飞，真假难辨，致人心惶惶。
苏寒一方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被列出了种种罪状。
打着反抗朝廷、为民请命、誓死抵御外族的口号，却是说一套做一套。
强拉入伙、盘剥平民。
为打压抗击契丹人的天罗帮不择手段，先有派白道高手刺杀天罗帮将领，再有派妖人蛊惑民心，派人假扮土匪于豫州四处作乱，然后大义凛然的派出队伍出面剿匪收拢民心，甚至不惜勾结朝廷，极尽所能扯天罗帮后腿，让天罗帮腹背受敌，导致契丹人长驱直入。
天罗帮散了以后，苏寒唯恐聂晋不死，派出大量高手赶尽杀绝，为了将天罗帮的影响力散尽，也为了得到聂晋的宝刀和他一身的武艺。
此等猥琐小人行径，还敢说什么抵御外族，真是天大的笑话。
冯樟方面的传言当然也少不了。主要是行动方面的。
目前派出了大量的高手，于颍川各处要道搜查聂晋的下落，同时还在对抗白道高手以及契丹人和汉水帮的组合。在繁昌小城内，就有一支汉水帮人马被暴力斩杀，出手的正是冯樟麾下悍将曹孟德。
同时，还在颍川周边数郡埋伏了人手。
冯樟有备而来，白道、契丹高手、汉水帮若是不小心一点，迟早客死颍川。
至于白道，闲话也有。
苏少宇仗着自己是苏寒的侄子，嚣张跋扈，可惜却是个虚把式，被南阳帮杀的落荒而逃，根本不顾当时被围攻的铜板，没有担当，徒有虚名。
凤鸣帮元老级人物林无就，实际上是叛徒，不知道是勾结了南阳帮还是冯樟，反正出卖了白道。目前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豫州颍川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荆州各方势力自然也有所耳闻。
赤龙会非常愤怒，成一鸣更愤怒，在汉东亲自出面解释，甚至还召集了一些江湖人士见证，成某人并没有进颍川追杀苏少宇，更别说绑架独吞聂晋。
要换以前，赤龙会铁定不虚，现在嘛，还是别树敌太多，能澄清就尽量澄清。
不仅澄清，还推给了东江派：老怪物项正凌出关了，他是个武痴，对聂晋感兴趣无可厚非，他派人冒充成一鸣，并亲自出手，击退苏少宇。
赤龙会来了这么一出，东江派的项魁自然破口大骂，表示不关东江派的事情，就是赤龙会搞的鬼，成一鸣贼喊捉贼，重伤的聂晋已经被绑到了汉东，还被囚禁起来了。
各种嘴炮，各种猜测，令人应接不暇，不知道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也不知道赤龙会和东江派接下来会不会派高手进入颍川。
……
砰！
冯樟一掌将眼前的桌子拍成了粉末，破口大骂：“曹孟德到底是哪个鬼？老子暂避汉水帮，就是为了布局，那厮在这关键的时刻却给我来这一出，到底意欲何为？”
“将军！”
护卫不得不出面解释：“当时有很多人在场，领头的那位自称许昌曹孟德，乃是将军麾下的悍将。他们跑进汉水帮分队驻扎的那个客栈，二话不说就开干，将汉水帮的分队宰了干净，过程非常轻松……”
冯樟半眯着眼睛，沉声道：“我记得繁昌城里有两个汉水帮的长老吧，虽说不是什么太重要的长老，但总归是有些实力的，曹孟德一行人竟然能轻易斩杀他们？”
护卫点头，“问过那个客栈的东家了，确实很轻松。依属下之见，应该是戒礼那边分了人手出来，妄图嫁祸我们，想提前挑起我们和契丹人、汉水帮的争斗，戒礼缩在一边充作渔人……”
这个猜测不无根据。
戒礼他们的嫌疑确实很大。
冯樟嗯了一声，又问：“南阳帮的成一鸣怎么回事？我们的眼线如此多，聂晋他们一行人肯定还在颍川，绝不可能到汉东……”
护卫苦笑道：“当日可能真不是南阳帮的成一鸣出手对付苏少宇。因为汉东传来消息了，说是成一鸣真的公开露面了。聂晋已经到了汉东之言是东江派放出来的，而东江派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赤龙会污蔑了东江派。甚至还有传言称法帅军、巴陵军、残云门牵涉其中……”
“艹！”
冯樟听着这一套一套的，只觉头都大了，总结道：“那就是有阴险分子已经擒下了聂晋，然后到处放风，从而导致了一些列的狗咬狗事件？”
护卫点点头，“很有可能。”
“许昌曹孟德！”
冯樟一字一顿，捏着拳头，眼露杀气，看那个架势，若曹孟德往后落在他手上，最少是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气过之后，冯樟冷静下来，沉声道：“现在契丹高手和汉水帮高手已经对我们各处的队伍下手了，这个招不得不接，除非我们放弃聂晋，有什么好想法？”
护卫想了想，建议道：“属下认为不宜拼的太激励。契丹人和汉水帮的人虽少，但是高手就多，而这刚好也是他们最强力的倚仗，摆明了不怕。若咱们和他们全面掐起来，只会让戒礼高兴，而那个躲在暗处看戏的曹孟德更是会笑坏大牙！”
冯樟皱眉道：“可若咱们收缩的话，岂不是给了聂晋逃离颍川的机会？”
护卫道：“边线紧一点，颍川内适当收缩，最多多花点时间。”
……
苏寒也在拍桌子。
他比冯樟的火气更大，已经拍碎三张了。
这都还没全面进豫州呢，名声就坏到颍川去了，而且传播速度极快，江湖上有的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物，更别说还有其他势力推波助澜。
另外，苏少宇抛弃白道高手独自逃生那一出也让他脸上无光。
“到底是谁在故意放风？还他娘的列出一二三四五。”苏寒狠狠道。
“首领，我说句不好听的，凤鸣帮需要注意！”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贼眉鼠眼的老谋士阴恻恻道。
“凤鸣帮？”
苏寒神色一顿，“彭二彪不是过来解释过了吗？还说要亲自追杀林无就呢，咬牙启齿的，我看他不像说谎。”
老谋士道：“彭二彪自然没问题，但是林无就好歹也个大长老啊，在凤鸣帮中有些支持也不足为奇。加之他本来就不服彭二彪。首领，不得不防啊……”
苏寒沉默，陷入沉思。
若是让李无常等人听到此番言论，真的要笑话大牙。
一个身受重伤、势力散掉的聂晋，牵动了数州势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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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六章 许昌孟德
这个冬天，颍川注定不会太平。天罗帮主聂晋还没现身，各方人马就掐的你死我活，各种传言也是满天飞，真假难辨，致人心惶惶。
苏寒一方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被列出了种种罪状。
打着反抗朝廷、为民请命、誓死抵御外族的口号，却是说一套做一套。
强拉入伙、盘剥平民。
为打压抗击契丹人的天罗帮不择手段，先有派白道高手刺杀天罗帮将领，再有派妖人蛊惑民心，派人假扮土匪于豫州四处作乱，然后大义凛然的派出队伍出面剿匪收拢民心，甚至不惜勾结朝廷，极尽所能扯天罗帮后腿，让天罗帮腹背受敌，导致契丹人长驱直入。
天罗帮散了以后，苏寒唯恐聂晋不死，派出大量高手赶尽杀绝，为了将天罗帮的影响力散尽，也为了得到聂晋的宝刀和他一身的武艺。
此等猥琐小人行径，还敢说什么抵御外族，真是天大的笑话。
冯樟方面的传言当然也少不了。主要是行动方面的。
目前派出了大量的高手，于颍川各处要道搜查聂晋的下落，同时还在对抗白道高手以及契丹人和汉水帮的组合。在繁昌小城内，就有一支汉水帮人马被暴力斩杀，出手的正是冯樟麾下悍将曹孟德。
同时，还在颍川周边数郡埋伏了人手。
冯樟有备而来，白道、契丹高手、汉水帮若是不小心一点，迟早客死颍川。
至于白道，闲话也有。
苏少宇仗着自己是苏寒的侄子，嚣张跋扈，可惜却是个虚把式，被南阳帮杀的落荒而逃，根本不顾当时被围攻的铜板，没有担当，徒有虚名。
凤鸣帮元老级人物林无就，实际上是叛徒，不知道是勾结了南阳帮还是冯樟，反正出卖了白道。目前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豫州颍川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荆州各方势力自然也有所耳闻。
赤龙会非常愤怒，成一鸣更愤怒，在汉东亲自出面解释，甚至还召集了一些江湖人士见证，成某人并没有进颍川追杀苏少宇，更别说绑架独吞聂晋。
要换以前，赤龙会铁定不虚，现在嘛，还是别树敌太多，能澄清就尽量澄清。
不仅澄清，还推给了东江派：老怪物项正凌出关了，他是个武痴，对聂晋感兴趣无可厚非，他派人冒充成一鸣，并亲自出手，击退苏少宇。
赤龙会来了这么一出，东江派的项魁自然破口大骂，表示不关东江派的事情，就是赤龙会搞的鬼，成一鸣贼喊捉贼，重伤的聂晋已经被绑到了汉东，还被囚禁起来了。
各种嘴炮，各种猜测，令人应接不暇，不知道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也不知道赤龙会和东江派接下来会不会派高手进入颍川。
……
砰！
冯樟一掌将眼前的桌子拍成了粉末，破口大骂：“曹孟德到底是哪个鬼？老子暂避汉水帮，就是为了布局，那厮在这关键的时刻却给我来这一出，到底意欲何为？”
“将军！”
护卫不得不出面解释：“当时有很多人在场，领头的那位自称许昌曹孟德，乃是将军麾下的悍将。他们跑进汉水帮分队驻扎的那个客栈，二话不说就开干，将汉水帮的分队宰了干净，过程非常轻松……”
冯樟半眯着眼睛，沉声道：“我记得繁昌城里有两个汉水帮的长老吧，虽说不是什么太重要的长老，但总归是有些实力的，曹孟德一行人竟然能轻易斩杀他们？”
护卫点头，“问过那个客栈的东家了，确实很轻松。依属下之见，应该是戒礼那边分了人手出来，妄图嫁祸我们，想提前挑起我们和契丹人、汉水帮的争斗，戒礼缩在一边充作渔人……”
这个猜测不无根据。
戒礼他们的嫌疑确实很大。
冯樟嗯了一声，又问：“南阳帮的成一鸣怎么回事？我们的眼线如此多，聂晋他们一行人肯定还在颍川，绝不可能到汉东……”
护卫苦笑道：“当日可能真不是南阳帮的成一鸣出手对付苏少宇。因为汉东传来消息了，说是成一鸣真的公开露面了。聂晋已经到了汉东之言是东江派放出来的，而东江派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赤龙会污蔑了东江派。甚至还有传言称法帅军、巴陵军、残云门牵涉其中……”
“艹！”
冯樟听着这一套一套的，只觉头都大了，总结道：“那就是有阴险分子已经擒下了聂晋，然后到处放风，从而导致了一些列的狗咬狗事件？”
护卫点点头，“很有可能。”
“许昌曹孟德！”
冯樟一字一顿，捏着拳头，眼露杀气，看那个架势，若曹孟德往后落在他手上，最少是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气过之后，冯樟冷静下来，沉声道：“现在契丹高手和汉水帮高手已经对我们各处的队伍下手了，这个招不得不接，除非我们放弃聂晋，有什么好想法？”
护卫想了想，建议道：“属下认为不宜拼的太激励。契丹人和汉水帮的人虽少，但是高手就多，而这刚好也是他们最强力的倚仗，摆明了不怕。若咱们和他们全面掐起来，只会让戒礼高兴，而那个躲在暗处看戏的曹孟德更是会笑坏大牙！”
冯樟皱眉道：“可若咱们收缩的话，岂不是给了聂晋逃离颍川的机会？”
护卫道：“边线紧一点，颍川内适当收缩，最多多花点时间。”
……
苏寒也在拍桌子。
他比冯樟的火气更大，已经拍碎三张了。
这都还没全面进豫州呢，名声就坏到颍川去了，而且传播速度极快，江湖上有的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物，更别说还有其他势力推波助澜。
另外，苏少宇抛弃白道高手独自逃生那一出也让他脸上无光。
“到底是谁在故意放风？还他娘的列出一二三四五。”苏寒狠狠道。
“首领，我说句不好听的，凤鸣帮需要注意！”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贼眉鼠眼的老谋士阴恻恻道。
“凤鸣帮？”
苏寒神色一顿，“彭二彪不是过来解释过了吗？还说要亲自追杀林无就呢，咬牙启齿的，我看他不像说谎。”
老谋士道：“彭二彪自然没问题，但是林无就好歹也个大长老啊，在凤鸣帮中有些支持也不足为奇。加之他本来就不服彭二彪。首领，不得不防啊……”
苏寒沉默，陷入沉思。
若是让李无常等人听到此番言论，真的要笑话大牙。
一个身受重伤、势力散掉的聂晋，牵动了数州势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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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七章 二彪猜想
繁昌，东面小野村。
叶颂绘声绘色的描述：“法帅，您这冯樟麾下悍将许昌曹孟德打了汉水帮和契丹人一个措手不及，残暴的手段让汉水帮大为火光，他们已经对冯樟展开反击了，手段犀利，已经掀了好几支冯樟的分队了。
冯樟不得不将颍川境内的队伍收缩一点，目前搜寻的队伍已经没那么多了，所以咱们暂时不用太担心被寻上门来，只不过周边诸郡的边线各处要道的把守还是很严密。想要出颍川，还是需要等待好的机会。”
众人大喜，稍微松了一口气。
苍掌柜还是保持着冷静，“契丹人和汉水帮既然敢对冯樟的人马主动发起攻击，除了明面上那几个汉水帮元老和叶尔聪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倚仗。否则的话，只是被冯樟消耗力气而已，最终被戒礼钻空子。”
聂晋附和道：“老哥说的没错。叶尔聪那家伙看似鲁莽，其实城府甚深，他绝对不会因为死了两个不是那么重要的汉水帮长老和十几个好手而失去理智。他们的人数很有可能远不止明面上那些高手，还有不少队伍隐藏起来了，只是目前还没有大动作，根本不惧冯樟。
此番叶尔聪对付冯樟的动作如此大，顺水推舟的可能性较大。明面上做出不惜便宜白道也要和冯樟拼命的架势，实际上就是想让冯樟收缩搜寻的队伍，而白道自然乐得作壁上观。然后，叶尔聪再偷偷派人寻我。时间不等人，别说若是让赤龙会和东江派也派队伍摸进了颍川，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李无常想了一下，略有颓然道：“那咱们岂不是还要躲猫猫？”
“当然了！”
苍掌柜嗯了一声，补充道：“除了躲之外，还要主动出手，绝不能让戒礼那帮人看热闹，慢慢等后援。多方混战才是我们要看到的场面，最好打个天翻地覆，那咱们跑路的机会就多了……”
徐明龙阴森一笑，“那就是说，我们接下来要拿戒礼那厮开刀了？”
苍掌柜点头。
姜明伦道：“冯樟麾下大将曹孟德应该不能出场了，今趟扮哪方？”
李无常骚骚一笑，“祝长生怎么样？我这体格该和他差不多吧？而且，祝长生乃汉水帮头面人物之一，若是他出面杀戒礼一个措手不及，绝对能引起白道的重视。”
众人大笑。
……
北舞东面，戒礼一行人也在分析颍川的局势。
又有了一个重要人物加盟，正是凤鸣帮帮主彭二彪，这次他是来清理门户的，要亲自将林无就那叛徒斩首示众。向苏寒表清白，也是给当日战死的白道兄弟一个交代。
毕竟，林无就叛变的消息都传遍了，让凤鸣帮有口难言。
若是再不表示一下，凤鸣帮在苏寒集团的地位怕是会不保。
不过彭二彪的心里并不为难，甚至还有些小高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付林无就。
至于他是不是真叛徒，就无关紧要了。
谁让林无就当年和他抢帮主之位来着？
“彭帮主深明大义，我等佩服之至！”戒礼还是很客气的，一句话堵上其他人想要出言讽刺的嘴巴。
“多谢大师！”
彭二彪冲着戒礼感激一笑，又冲各位抱拳，严肃道：“众位兄弟且放心，彭某人此次前来，主要是为助各位一臂之力，二来是为了对付林无就那败类。师门不幸，彭某人这帮主也难辞其咎……”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其他帮派的高手自然不好再揪着不放，道一声彭帮主是非分明令人折服便算。
彭二彪见状，心下暗暗高兴，问道：“彭某刚来，对于颍川的局势只知大概，也知道当日偷袭众位兄弟的并非南阳帮成一鸣。到底是哪方势力如此阴险？”
戒礼摇头，苦恼道：“目前还不清楚。”
彭二彪又问：“那聂老贼呢？”
戒礼再次摇头，“有可能还在逃，有可能被擒下了。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聂晋还在颍川境内，也不排除他已经死在了颍川的可能性。
之前有个许昌曹孟德搞事，突袭了汉水帮的队伍，手段极为利索，当时有很多人在场。那曹孟德自称是冯樟手下的大将，可是据调查，根本没有那号人，而冯樟暂时也没有什么表示。”
苏少宇道：“冯樟忙着和汉水帮、契丹人掐呢。再说了，他就算说那个曹孟德不是他的手下，契丹人和汉水帮肯信吗？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曹孟德？”
彭二彪心中略有震撼，“汉水帮分队的实力应该不弱吧，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给端了。可见那个曹孟德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估摸着就是此前偷袭大公子你们的那些人。哼，先是冒充南阳帮成一鸣，接着又冒充冯樟手下悍将，摆明是扰乱视听，挑起各方大战。”
这个猜测颇有道理。
不少人跟着点头。
苏少宇叹道：“到底是哪方势力，太阴险了！”
彭二彪想了一下，狠狠道：“除了左骞那个洞庭巨寇还有谁？他和聂老贼乃多年老友，私交甚笃，聂老贼出了事，他会无动于衷？”
苏少宇道：“可是左骞目前不是和司空盛在江夏掐的厉害吗？而且，此前他已经派了一批好手过来帮聂老贼，然而早就被杀了个干净，他若是再分好手过来，岂不影响江夏战局？
残云门何许势力？靠杀手起家的。左骞若是不多留些好手在身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刺客弄死。”
彭二彪摇头，“左骞若是那么容易被刺客弄死的话，他早就死了一百多遍了。他早就步入了九品，春雷斧高居神兵谱前十，斧法出神入化，就算林俱亲临，也未必能讨到多少便宜，别说是残云门的杀手了。
另外，他手下的高手也不少的，再派出一些人马接应聂晋应该没多大问题。若是能将聂晋捞回去，不仅能得一名九品高手，而且还能借此拢一批民心，甚至能吸引一些江湖散人，一举数得！”
众人沉默，细细思忖彭二彪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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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八章 四处生事
彭二彪掷地有声的来了那么几句猜测之后，稍微捞到一点主动权，最起码很多人现在愿意听他说话了，甚至还向他请教眼下当如何应对。
“既然叶尔聪和汉水帮目前在掀冯樟的摊子，那咱们大可以静观其变，别掺和进去，默默打探消息即可。若是能摸到曹孟德的位置，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抓到聂晋。”
彭二彪侃侃而谈，“我们准备充分一点，届时一拥而上，以最最快的速度……”
话还没讲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
那是在北舞小城探消息的高手领队，此时他上气不接下气，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看向戒礼，“大师，我们在北舞小城遭遇了偷袭，兄弟们死伤惨重……”
“什么？”
众人听闻此等消息，都坐不住了，“叶尔聪和汉水帮那几个老怪物不是早就出了北舞了吗？”
领队解释道：“不是叶尔聪和老怪物，而是祝长生。他奶奶的，我都不明白他们的消息为何那么灵通，刚摸上我们一行人隐藏的小酒馆，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
祝长生还放言称，这次他们要在颍川一网打尽，就算是白马寺的沧海沧河那两个秃……那两个大师亲临，都要饮恨颍川。”
苏少宇蹙眉，问道：“看清楚了？真是祝长生？”
领队道：“兄弟们之前没见过祝长生，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他。他的剑法非常犀利，一剑刺出会令人产生幻觉，防不胜防。他那些手下多在四十上下，实力强横。有一猛汉自称疯虎，我曾今听说过，的确很有疯子的架势，打起来不要命一样，还有一个自称周书生，看起来确实有种读书人的感觉……”
彭二彪沉声道：“一网打尽？把我们白道？”
领队回道：“应该指的是白道、冯樟、曹孟德，还有其他江湖散角色……彭帮主，不是我胆小，他们或许真有那个实力呀。我估摸着他们应该受了曹孟德那次偷袭的影响，开始发力了。
这也符合契丹人的作风，与其扯来扯去浪费时间，不如统统扫掉。这不正是他们的目的吗？打击冯樟一伙，对拿下洛阳与河东有利，打击咱们白道，对进军徐州有利。”
“他奶奶的！”
彭二彪暗骂一句，分析道：“契丹人和汉水帮若真来了那么多人，早就不必扯来扯去了。我估计还是那个许昌曹孟德搞的鬼，那厮是冒充上瘾了，不把颍川掀个天翻地覆他是不会罢休的。”
戒礼冷静道：“彭帮主分析的有理。只是……就算知道他们的计划，咱们也摸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摸位置一直是一道难题。
苏少宇疑惑道：“我就纳闷了，为何那个曹孟德的消息如此灵通？现在的颍川多乱啊，他一次又一次的搞突袭，每一次都成功了……怕不是法帅军的情报局来了吧，咦，法帅军？”
此言一出，众皆讶然。
论探消息的能力，法帅军的情报局在中土绝对排的上号，不下于汤飞虎的死士队和残云门的杀手队。
更关键的是，法帅军现在正好有空闲。
襄阳慢慢起来了，坐着看各方唱戏。
一灰衣老者摇头否定，“法帅军哪有那么多绝顶高手？想独拿聂晋的宝刀和秘笈哪有那么容易？躲在襄阳和房陵猫冬看戏不好吗？
有什么理由非出手不可？有交情吗？据我所知，李无常和天罗帮不仅没有交情，还有仇怨呢。当年在冯翊，天罗帮的聂甲和李无常做过生死搏斗。”
彭二彪心中一动，淡淡道：“若是左骞找了李无常帮忙呢？付重金让法帅军的情报局出面探消息，巴陵军的打手阴起来，一有消息就出面搞风搞雨。”
猜来猜去都天黑了。
戒礼呼出一口气，“不管具体情况的如何，反正我们白道也被盯上了，绝不可能作壁上观，要么退出颍川，要么迎难而上，加入战圈。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人手汇拢，免得被逐个击破。”
众人点头同意。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连夜出动。
可惜的是，他们散出去的好些小分队连通知都来不及收到，就连连遭遇偷袭，每次都是损失惨重，经过旁人口述才知道大致情形。大开杀戒的人还是一样，自称祝长龙。
等到全部汇拢的时候，戒礼发现人员已经减了好几成，若是徐州不支援一批人手过来的话，这颍川之局怕是很难摸到便宜了。
最令人难受的是，至今为止，还是没有任何有关聂晋的消息，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得到消息的汉水帮长老也在破口大骂，他们比较肯定，“大公子明明在河东，什么时候来颍川了？我去他娘的曹孟德，那厮诚心搅水是吧？”
叶尔聪却无所谓：“正好。反正迟早要对付白道那帮人，就让曹孟德去闹个天翻地覆，不仅让他闹，我们还可以帮他添一把火。势力已经散了的聂晋算什么？冯樟和白道才是大头……”
汉水帮长老愕然，想了半晌，问道：“叶将军，您的意思，咱们再调一批人手来颍川？”
叶尔聪淡淡一笑，“反正洛阳与河东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加之大皇子也想过来玩玩。管他是谁，一网打尽！”
言辞之间自有一股睥睨八方的霸气。
汉水帮长老笑道：“既然大皇子能过来的话，自然最好……不过，冯忠义那厮甚为看重冯樟，咱们若是加派高手过来，冯忠义自然也不会闲着。”
叶尔聪不屑道：“卢元恪、卢元羽、卢元致三兄弟的伤势还没好利索。其他人不足为惧……”
都说的这么霸气了，汉水帮长老当然不好继续出言，心里却在想：不管卢家三兄弟啊，冯忠义、袁季同、柳景明、周胜等人都是狠角色啊！
叶尔聪装逼完毕，回归正题，“对于冯樟队伍的骚扰和打击还要继续，要打的他们不敢落单。同时加派好手搜寻聂晋的下落，若是碰到白道高手和那个四处搞事的曹孟德，坚决还击。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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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八 九章 暂停脚步
“唉，冒充祝长生，不能使用鬼影身法和不悔，搞事的节奏不爽利啊！”
李无常挥了挥手上的长剑，略感遗憾。
这几天带着姜明伦、聂丙、大师兄、徐明龙等人根据叶颂提供的消息，从繁昌杀到北舞，再从北舞往四面扩散，杀的白道小分队措手不及。
由于鬼影身法和不悔短刃太过亮眼，一旦使出来，无疑就是在宣告一件事：李无常亲临颍川了。
那后果就严重了。
李无常只得拎着一把长剑，用飘微剑法充作主力杀招，加上以前从魏信、杨素、苍掌柜几人那里弄来的杂七杂八的所谓杀人剑法傍身，正好也从聂晋那里得了几招祝家剑法的花式，稍微演练一下就有模有样的，唬唬一般人绝对可行。基于此几点，他倒是将祝长生这角色扮演的有模有样。
“愣少，我觉得你这祝长生扮的虽不错，但是想唬住白道估计很难。”
姜明伦露出一个苦笑，“不说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祝长生还在河东。就算只是定下心来细想一番，就知道摆明了有人扰乱视听……曹孟德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徐明龙满不在乎，“只要法帅本尊没暴露就行了。戒礼那帮人，迟早让他们好看！”
这几天他是杀爽了。
自从得了苍掌柜的指点之后，他的剑法缺点和粗糙的习惯已经都纠正了，总体实力大涨。
大师兄还是挺冷静的，“戒礼他们已经汇拢，最近彭二彪也入队了，而且徐州那边还有人陆续进入颍川，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停一下。若是撞上了大部队，咱们唯有落荒而逃。”
聂甲点头附和：“彭二彪的实力更在林无就之上，单单他一人就足够咱们几个围攻很久了，再加上戒礼秃驴和一帮杂七杂八的高手，能跑路就算幸运了。”
李无常耸耸肩，“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暂时回去与苍前辈及老师汇合，再根据总体局势做下一步的计划。”
说罢再次荡了荡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嘿，还是刀子好用，咱注定当不了大侠。”
姜明伦捧腹：“还在纠结刀子和铁剑呀？”
他以前听李无常说过一套搞笑的理论：大侠一般都持剑，而且是好看的宝剑，而拿刀子的一般是山匪、龙套，帮派低级打手，又或是大家族护院。
李无常道：“白衣铁剑才是标配嘛！”
聂丙微笑道：“法帅，你现在是大兄的高徒，还愁学不了剑法吗？别看大兄平时是用刀的，地煞刀法名动江湖，但是他的剑法很不错的，只是甚少展示罢了，而且正奇皆通，魔门秘法收集了不少，五花八分。我们这些兄弟都得了大兄的指点呢，往往一两句点评就能让人更上一层楼！”
这话倒不算吹牛。
聂晋可是出了名的武痴，有人称他是小型的移动武道阁，这也是这么多人紧着他的原因之一。
李无常点点头。
姜明伦心中一动，“愣少，正好咱们需要暂停一下，不若趁此机会让聂师看看那玉佩真劲？”
李无常一拍大腿，“我刚想说呢！”
徐明龙和大师兄当然知道是何事，而聂丙则听的满脸蒙圈，忙问众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去再说吧！”
李无常率先提步，笑道：“房陵王宝藏里的东西，误打误撞！”
姜明伦翻了个白眼：“误打误撞？我看是缘分……当时莫通碰了，结果差点被反击之力弄成残废，我也碰了，差点被击至内伤。就你没事，不是缘分是什么？”
闲聊间，众人提气狂奔，几个时辰就回到了繁昌那个小野村。
正好是傍晚。
野村无事，众人很悠闲，烤火、吃东西、疗伤。
至于赵逊那厮，还在和林无就扯皮，不把凤鸣剑法摸透彻他是不会罢休的。
其实，相比赵逊师门的剑法，凤鸣剑法顶多算出彩而已，远远称不上惊艳，了不起和飘微剑法持平。飘飞剑法是出奇和阴险，而凤鸣剑法更像正派剑法，威力大有章法。
林无就的内心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不过眼神却越发阴冷了，估计在盘算着：等我林大爷过了这一关，只要逃出升天，迟早给你们好看。
赵逊才不在乎林无就有什么打算，这种眼神早在卢二、卢三那见过了。
卢二、卢三现在还不是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被赤龙会唾弃，被东江派打压。
林无就往后也是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彭二彪都公然表示要亲自动手了，他再怎么解释都是枉然。
“呦呵！”
李无常也过来了，和赵逊打了个招呼，又见到林无就这副模样，当即劝道：“林大侠，开心点，别弄得跟不共戴天似的。万一我心存忌惮，发狠把你武功废了，再把你弄个缺胳膊断腿什么的，你将来也不好混，是不？
对了，你掌门师兄彭二彪也来了，目前就在戒礼那里呢，据闻已经拍着胸口对各位白道大侠表过态了，说是要亲手宰了你。唉，同门相残，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林无就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淡淡道：“凤鸣剑法，我已经全部交代了，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把我放了？”
李无常摆摆手，“那么急干什么？我又没说不放你。你是交代了，但我们总要验货不是？再说了，我说放你，又没说你交剑法就马上放你，现在颍川的局势这复杂，你也躲躲，好不？”
林无就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暗暗疗伤。
赵逊笑道：“别努力了……我们会定期检查你的伤势的，好的越快，补掌补的越狠。你好一分，我让你伤两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林无就发誓，他以前见过很多无耻的家伙，但是没见过赵逊这样的，既捅着刀子，又笑的跟朋友一样。
李无常喝了杯热茶，搓了搓手掌，进里屋见聂晋和苍掌柜。
“回来了！”
苍掌柜和聂晋兴致不错，竟然在下棋，见李无常回来了，停了下来。
“刚回来，见了一眼林无就就过来了。您两位继续，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李无常打过招呼之后，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