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一 六章 主动一方
卢元羽的身形、模样和卢元致很像，不过气势要强上不少，多年的沙场经历让他的心性犹如磐石般坚韧。
个人武力高达九品初阶，剑术超群，曾在冯翊独立面对汉水帮四大长老，将对面三人击至重伤后从容撤退，事后仅仅喷出一口鲜血了事。
都言汉水帮不可小视，仅仅出动了几个老头子就架住了九品高手，可那几个老头子的厉害和当时的危险只有卢元羽自己才能体会。
若非赤龙真气加持，先撑不住的或许是他。
入荆州帮袁季同解围是他的主意，本想着趁两派和法帅军斗的你死我亡的当儿收复南郡北部各个重镇，甚至是找机会反打竟陵。
他没有料到的是，交界之战持续的时间太短了，他在南郡北部刚刚铺开，那边就结束了，就算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法帅军险胜结局，也没让两派在南郡之战中捉襟见肘。
两派只是损失惨重而已，并没有伤及根骨。
卢元羽更没料到的是，法帅军虽然损失四万余，但是恢复速度惊人，兵力比之前不减反增，力压清江的同时还有余力充当随时可能下场的看客角色，而那些所谓的搅屎棍队伍正是前奏。
乌庆伦早已被调到卢元羽身边，此时他也持悲观态度，“王爷，法帅军在野外的话其实好说，了不起玩三方混战，都有所顾忌，结局尚未可知。属下就怕法帅军抓个机会派大军摸到南郡主城之下，那事情就大条了……”
不少人听的脸色一沉，显然在思忖乌庆伦所言的可能性。
南郡主城虽坚，但眼下并没有多少守军。而李无常那厮又是个常人无法揣度的二愣子，兴致来了，什么离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从他联合梁州巨寇徐明龙将白道狠狠耍了一记就能看出一二。
卢元羽沉默许久，问道：“豫州和清江的最新情报尚未过来吗？”
柳景明回道：“清江的情报应该会快一点，豫州的该是今天晚间才回来哩……王爷问此，心中可是起了再度从洛阳调兵的打算？”
卢元羽有直接回答，而是叹道：“聂晋那厮也真能折腾，竟然撑了那么久……”
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赞扬之意，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可见卢元羽对于聂晋那个大魔头的能力还是很肯定的，虽然他们从未在战场上正面交锋过。
契丹人加汉水帮的组合，将天罗帮杀的叫苦连天，可聂晋并无大举撤退的行动，而是据要地死守，若有机会还是会主动出击，表现极为英勇。
之前契丹屠夫叶尔聪放言，要亲自带高手斩杀聂晋。
可聂晋根本不怕，该出手时就出手，并没有丝毫隐藏踪迹的胆怯行为。
将后方资源和兵力统统调上前线，不死不休，任谁都能看出聂晋的决心。
然而，徐州白道却趁机扯聂晋的后腿，发表宣言鼓动民众往徐州转移或者直接转投苏寒，甚至派高手假扮劫匪去天罗帮地盘上捣乱，虽然做的偷偷摸摸的，但还是被有心人识破。
“王爷！”
柳景明拱手，严肃道：“属下认为，眼下洛阳的大军绝不宜轻动，好不容易将汉水帮赶到冀州中部，若是不小心将洛阳这个位置重要无比的城池弄丢了，不消多久，冯翊、河东、弘农、北地等郡势必又会缺口大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雍州必会再遭劫难，后患无穷啊！”
“唉！”
卢元羽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如今荆州复杂，而扬州的苏寒、汤飞虎、司空盛的组合已经和两位皇兄及周胜将军掐的如火如荼，目前看来，恪皇兄并无优势。荆州若失，朝廷再想要支援扬州就难如登天，大部队过去势必阻力重重，说不定在路上就耗尽了。”
若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天罗帮还真有可能和契丹人两败俱伤，豫州和冀州会迎来短暂的平静。
那时候再调洛阳大军的话，必然没有那么大的风险。
可惜啊！
乌庆伦弱弱道：“王爷，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元羽看着这乌庆伦，心中奇怪，多年的梁州悍将说话为何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换平时的话，乌庆伦有什么就讲什么。随即点点头，表示可以。
乌庆伦续道：“咱们可否……可否和陆贼谈谈？”
“什么？”
听到乌庆伦这个离谱的建议之后，不仅卢元羽，其他人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和李无常谈谈？
谈什么？
用银子换时间，还是用银子联合法帅军共同攻打赤龙会和东江派？
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朝廷的颜面大失！
乌庆伦苦笑道：“属下也就随口一说，众位别当真……王爷恕罪！”
两个老谋士结伴而来。
“王爷，您所要的清江最新情报已经来了……”老谋士并不嗦，开门见山。
“讲！”
卢元羽没有心思去看整理好的文字，直接听。
老谋士轻咳一声，道：“法帅军莽夫军团二把手郭老鬼初掌大军，却丝毫没有之前的悍匪之态，打的极有章法，看来是积极听取了法帅军所谓参谋团的意见，多线进攻，两日之内就打了十几次规模不小的战斗，将清江四匪打的摸不着头脑，退至主城周边。郭老鬼稍作停顿，并公然放言，让清江四匪赔钱、让出清江北部、承诺此后再也不能打法帅军地盘的主意，否则直接将清江主城移平……”
“啊？”
柳景明皱起眉头，“清江那几个小痞子我平素有所关注，虽然他们部下的战力一般，但是人数并不少，为何这么惨？这也太快了吧？”
老谋士道：“其中既有法帅军英勇的缘故，也有四匪消极应对的成分。面对法帅军的攻势，不少人连刀子都提不起来，只想着撤退，而四匪并没有杀人正军法的行为……”
柳景明又道：“那岂不是说法帅军根本就无需担心夷陵问题？”
赤龙会希望清江四匪拖住夷陵，是不想法帅军有更大的实力进攻襄阳主城。而卢元羽同样希望清江悍匪拖住夷陵，是不想夷陵大军包南郡，扯朝廷后腿。
法帅军是最主动的，他们具体作何打算旁人无法得知。
老谋士苦笑着点头，又道：“还有个更劲爆的消息哩！”
众人仔细听着。
老谋士续道：“赤龙会不是派了不少高手去清江对四匪施压吗，全部被四匪弄死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四匪要弃清江了！”
众皆哗然。
第九 一 七章 更具威慑
长林荆门之间，一处细流旁。
李无常等人正在大口吃肉，小口喝酒，偶尔吃馒头。
百十来人当了十来天的搅屎棍，战绩不错，只是干粮早已耗尽，所以抢了一支东江派押粮队，烧了大半，剩下的小半藏在了一处小密林里，要吃的时候就去取。
赵逊这些天是过足了瘾，寒铁宝剑斩杀不少高手，最高至八品初阶，可谓饱饮鲜血，晋阶的调节期算是顺顺利利度过，实打实的更上一层楼。
今天是和秦改之约好碰面的日子。
搞事的同时，当然需要最新的情报。
“法帅，逊哥儿，话说咱们杀了东江派那么多高手，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派大军来围咱们呀？”石封淡淡问了一句。
话语虽略显担忧，但是表情依旧很平静，说完之后还用了撕了一口烤肉。
还是吃肉长力气，馒头无论吃多少，最多只是饱肚子而已。
“恼羞成怒是一定的了，咱们两个的身份或许还没人知道，但是逊哥儿必然暴露了！对东江派来说，法师军的军团长可不是一般的大鱼，高手围剿是必然的，只可惜咱们的动作太快，而南郡又太大。”李无常道。
“我就怕项魁不来！”赵逊牛皮哄哄的，很是嚣张。
“呵！”
李无常忍不住笑了一声，哂道：“不就是宰了两个普通八品外加一帮稍微大一点杂鱼吗，你至于嚣张得找不到北了吗？还项魁，我看就算只是项泰率人来了，咱们这百十人也得落荒而逃，现在可不比当时的大炮阵地，后方会有源源不断的自己人续上来。”
“吹个牛嘛！”
赵逊先是猥琐一笑，接着正色道：“项魁若是来了咱们当然得跑。只是项泰的话，以咱们三人的突进之力，未必没有阴他一记的可能性，甚至能宰了他，到时候卢元羽和袁季同说不定还要送一面锦旗感谢咱们，嘿！”
这话打趣的意味十足，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石封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法帅，咱们此前撞见卢三好几次，干嘛不阴死他？一直看戏来着，让他将朝廷的队伍杀的落荒而逃，不符合咱们扯后腿的初衷呀！”
李无常没有说话，看向赵逊，自己拿着酒壶猛灌。
赵逊代答道：“愣少放走那个卢三之前，曾和他详谈过一番，埋了一颗种子，往后赤龙会若是败落，这颗种子或许会发芽，让赤龙会败的更快。”
“下了毒？”
石封有些不懂，懵懂的猜测。
赵逊摇头，笑着解释道：“卢三求活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心胸狭窄，阴狠狡诈，不是那种甘于人下的角色，但凡被他摸到一丝丝机会，或许会反一刀，自立一派。所以我们不光不杀他，有机会的时候还要帮他一把，让他立下大功，凭借战功迅速爬上去。”
“敢情是这样啊！”
石封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若真是那样，咱们的襄阳之路就更加顺畅了。”
谈笑间，西面传来破风声。
众人立马站立起来，抄着家伙做警惕状，待看清来人之后，又放下武器。
秦改之来了。
“改之挺准实时的嘛，来，先吃点东西，喝口酒！”李无常客气的招呼秦改之等人坐下吃东西。
“多谢法帅！”
秦改之不敢忘记礼数，谢过李无常之后，又冲赵逊、石封及各位兄弟打过招呼才坐下，老老实实的吃了一口肉，再灌了小半壶酒，笑道：“法帅，看你们这小日子过的，看来是搞事搞挺顺利的嘛……怪不得项泰都要发飙了，咬牙切齿的说是要将赵逊小儿碎尸万段。嘿，赵军团长勿怪，那是项泰的原话。武洲老弟手下有几个好手混进了项泰的火头军中，随着大厨上了一次菜。项泰那厮，虽然身处军中，但是吃吃喝喝一点也不下于大酒楼！”
“将我碎尸万段？”
赵逊一点也不在意项泰所言的“小儿”一词，问道：“项泰不是在当阳一带吗？”
秦改之回道：“我两天前向叶局长汇报情报的时候，项泰确实就在当阳一带，不过眼下应该在往西面赶，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法帅你们这支所谓的搅屎棍小分队而来的……重点照顾的对象就是赵军团长，次之就是法帅和石队长你们这两个所谓的神秘刀客。不仅有项家高手，还有不少卢家高手……”
石封有些自豪，“看来咱们这一支搅屎棍军团还是不容小视的呀！”
李无常问道：“项魁和卢士龙还没有现身吗？”
秦改之摇头，“没有。不过我估计应该也在当阳一带，卢元羽和柳景明最近的动作没那么频繁了，有可能就是顾忌项魁和卢士龙，单伯远已经遭遇一次高手突袭，差点丧命，估计就是前奏。
当然了，卢元羽也有可能是坐看我们的小分队拆赤龙会的场子，保存自家实力，毕竟咱们法帅军在当阳那边的搅屎棍军团更多。
还好咱们法帅军的小分队也不是吃素的，卢元羽不动的话，咱们小分队也暂停脚步，大不了大家僵着。赤龙会的兵力和粮药若能平稳续上来，最终吃大亏的只是卢元羽，他不可能任由那种情况发生的。”
“嗯！”
李无常听得很是满意，又问：“清江呢？”
“正要说呢！”
秦改之呼出一口气，“叶局长那边收拢的情报，不得了呀。清江那几个小痞子打不过郭参谋长，生了退意，没想到的是他们胆大包天，竟然觑了空子将卢五和其手下的高手一锅端了，手段极其暴力，据闻当时清江主城府围了三千多人，严严实实的，城门、城墙、各条街道均有大批弓手把守，卢五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却被射成了筛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瞪大眼珠子，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啧啧！”
赵逊感慨连连，猜测道：“定是程文松那厮动了恶念，蓝浩然主持的大局……”
秦改之道：“其中的具体细节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四个家伙已经放弃了清江，带着颇为丰厚的身家和麾下兵力连夜往荆州南部奔袭，不过他们的威望不是很足，路上散了一批士兵，显然不想跟着长途奔波。”
李无常嘿嘿笑道：“看来还是咱们法帅军的大军更具威慑力呀！”
第九 一 八章 遭人堵路
既然项泰有带队来长林和荆门的可能，那李无常一行人只能先行撤退，搅屎棍行径暂告一段落。
万一真让项泰包了个饺子，那就不美了。
“地盘虽大，但咱们还是化整为零吧，不那么显眼，跑起来方便一点！”李无常提议。
“也好！”
石封点头同意，“反正之前已经规划了好几条跑路的线路，直接回襄阳西部。”
李无常颇为遗憾的道：“可惜除了韩三放，就没遇到其他老熟人了，唉……”
赵逊多少猜到一点李无常的心思，笑道：“愣少，还想着陶见雨和魏冼将军呢？他们虽然都颇为明事理，也都对朝廷有诸多不满，但是想他们叛变，我估计很难！”
“我还真没劝降他们的意思！”
李无常大度一笑，“总归是老熟人，当初在冯翊的时候，魏冼总算没有和张志海同流合污对付我，而陶见雨又和咱们相互帮衬，顺利剿灭向丛。有些念想在所难免，想打个招呼罢了……”
赵逊淡淡道：“他们两个都是有本事的，又被卢元羽看重，只要在南郡撑住不死，就是铁板钉钉的升迁人才。到时候在战场碰见咱们了，该下死手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手软。”
李无常知道赵逊是在提醒自己，道：“我知道分寸的，放心吧！”
化整为零。
李无常、赵逊、石封三人单独上路，其他人分班乔装撤退。
秦改之任务完成，表示也想要跟法帅一起走，长长见识，李无常就答应了。
“咱们几个一路向西，穿过当阳，去夷陵，老石和改之领路。”李无常吩咐道。
“嘿嘿，正好去夷陵归队，顺便检查一下郭老鬼的成绩！”
赵逊眉开眼笑的，斜着李无常，“我说法帅，我们莽夫军团今趟一举赶跑清江那几个小痞子，让夷陵暂无后顾之忧，也算是立下了大功劳，是否要拨付一笔奖金呀？”
“少不了！”
李无常翻个白眼，哂道：“只是你这甩手掌柜一副功劳巨伟的模样有点不合适吧？”
赵逊举手叫屈道：“我这叫前提工作做的充足，哪是甩手掌柜？老石，改之，你们来评评理？”
石封、秦改之皆大笑不已。
眼下的位置距夷陵还有些距离，众人没有马匹代步，只得慢慢走回去，偶尔提气奔袭，算是锻炼轻功和韧性了，好在局势明朗，所以不用着急。
秦改之很久之前在南郡打过仗，对于南郡北部的地形颇为了解，各种大道、小道、捷径知道不少。
石封久随李无常身边，时刻要关注各种信息，包含地形在内，颇为用心，以便李无常随时询问，所以知道的不比秦改之少多少。
有他们两个参谋，这一路倒是挺顺利。
虽然只有四人，但是战力不俗，李无常赵逊都是八品高手，而石封在不久前步入七品巅峰之境，秦改之弱一点，刚到七品初阶，碰到一般队伍能出大力，砰到大队高手的话，逃命的本钱还是有的。
一路上碰到的见闻和长林荆门之间差不多，经常能见到不大不小的战斗，大一点的数千之众，小一点的百十来人，除此之外，杂匪、摸鱼之辈、溃兵也有不少。
百姓当然也有不少，多是一些老弱病残，就算强拉入伙也顶不了大用。
女人很少见，这很正常，都躲在山脚旮旯里了。这种世道，寻常人若是碰到了碰到溃兵杂匪之流的话，下场都很悲惨，特别是女人，面对折磨和侮辱，只能默默承受，根本反抗不了。
偶尔路过那种颇为隔绝的山林野村时，人们并没有想象中的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而是与肚子作斗争，山间土地稀少、贫瘠，资源稀缺，摸鱼、挖野菜、挖树根是寻常事。所以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
“唉，外面明明有大片的良田，可惜全部变成了战场。山间的日子实在也太苦了点，就他们这帮人，没武功没工具的，吃不饱穿不暖，就算有野猪上门都搞不定，别说主动去深林打猎了。吃些草根树皮，还要整日担心外面的土匪强拉入伙，强抢儿女！”
再一次路过一个野村后，秦改之忍不住感慨，随即又道：“我以前也是小民一个，没钱没地位没人罩，不过好歹有一块地。中原大乱之后，连地也没了，整天除了盘算着怎么填饱肚皮之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坑蒙拐骗的事情做过不少，就为一口饭。赤龙会麾下的一个小帮派拉人给饭吃，不择手段的混了一段时间后才吃了饱饭，也有了正常的想法，比如说人最起码的恻隐之心……不堪回首呀！”
“和之前的通川差不多！”
赵逊跟着感慨一句，又道：“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对于强权和暴力有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为了饱暖劳碌奔波，至死方休……碰到乱世的话，能保住小命已经是家山有福了！”
石封道：“这等乱世当然要有英雄出世，所谓时势造英雄便是如此！”
“时势可以造英雄，也可以造死人……”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显得格外刺耳嚣张。
接着是一阵夸张的长笑。
李无常等四人立马抄起家伙，四面扫视。
这是一条捷径，处在两片密林中间。
出言者的声音自右边那片密林处传来，隔了那么远，还能听到石封说的话，可见那人的功力绝不容小视。
呼、呼、呼……
成片的破风声自两面响起，李无常大致数了一下，最少有五十人，而且均是好手。
黑影掠过，挡在小路中央，距四人堪堪五丈距离。
李无常定睛一看，来者一袭黑衣，四十来岁，身形高大威猛，手持宝剑，眼神中透出滔天的杀气，正来回扫着赵逊和他手中的寒铁宝剑。
“寒铁宝剑，看来真是赵逊！”
中年剑客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好好的大路你不走，偏偏走小路，也不想想南郡北部是谁的地盘。哈哈，想不到我随便一猜，还真猜中了，也不枉我散出去那么多斥候……”
秦改之面色微变，轻声道：“法帅，卢二！”
赵逊脑中首先闪过“秦改之乃奸细”的念头，不过很快就否认了，随便抖了抖手上的宝剑，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淡淡问道：“来者何人？”
卢二眼中只有赵逊，只当李无常是赵逊的护卫而已，等下利用这一点阴死他。
第九 一 九章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