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各自烦恼
再次发生了这样的关系,紫苑的烦恼多过于害羞,她原本想将我们的事情隐瞒一辈子,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暴露了出来,尽管流苏还不知道,但楚缘和冬小夜既然知道了,那么自然是想瞒也瞒不住了——紫苑曾发誓说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只求我永远不要把我俩的关系说出来,只要偷偷摸摸做我的小情人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条件,对任何男人来说,无疑都是最有诱惑力的,可这丫头兀自对我百般不信任,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我对流苏坦白了,生怕为此伤害了流苏,所以在人前,她总是刻意保持着与我的距离,一为避嫌,二来,怕就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俩该如何相处...在投资部,与她最亲近的人是流苏,但她却与腼腆的婉儿和性子并不相投的秦岚关系要更好一些,便是因为流苏若不是黏在我身旁,就是和墨菲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时,她不相信自己,担心别人看出她对我有情,和墨菲在一起时,她总是忍不住给这位痴情于我的领导脸色看,担心这样也会惹人怀疑,所以她总是尽量保持着与我和墨菲的距离...除了她自己,投资部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这掩饰太过多余,甚至只起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效果,可她自己却毫无察觉似的,始终自我约束,直到我公开承认对她有情,她才不像过去那样刻意的躲避我,但也不会刻意的亲近我,就怕情不自禁,暴露了我俩亲密的关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她连自己都信不过,又怎会信得过楚缘和冬小夜?
我的烦恼与紫苑差不多,却又有着很大的差别,我本就没想一辈子隐瞒着与紫苑的事情,这是对紫苑负责任,又何尝不是对流苏负责任,对墨菲、对虎姐、对萧妖精、对东方这些喜欢着我的女孩负责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月之谷的合作项目触手可及,将张家人踢出风畅也只差临门一脚,内忧既无,又得到了发展壮大的机会,风畅的前景一片光明,墨菲以大功服众,不但能够成功上位,早已培养了自己班底的她,亦将彻底掌控风畅,地位不可动摇,流苏有了施展才能的空间,亦就有了一个光明的前途...若在这个紧要时刻,两个丫头为我所伤,心灰意懒,我岂非苦心尽废?这都在其次,若我为情伤分神,不慎被张家人起死回生,我更是万死难辞其咎...今天我中了李星辉的圈套,而这货对付我的计策正是来自于张明杰那厮,千防万防我都险些没防住,稍有差池,万劫不复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偌大的干系,我怎能不烦恼?
可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地方便在这里,我竟觉得我最最烦恼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我该怎么和楚缘那丫头解释...
“啊~啊~啊~呀~呀~呀~”
我正靠在床头胡思乱想,就听缩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的紫苑怪声连连,像极了无病呻吟,刚想问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被她连推带踹的从床上顶了下来,哥们措不及防,赤+身+裸+体的滚到了地上,急道:“你干什么?!”
紫苑裹着被子坐起,眼中虽有一丝歉意,却很快被羞恼取代,“你答应我不把咱俩的事情说出来,你不守信用!现在你怎么办?程流苏怎么办?墨菲怎么办?你...你在风畅的前途怎么办?!”
性格温顺,很少发脾气的紫苑,此刻就像一只愤怒的小鸟,气得满脸通红不说,还不断的将手边能抓到的东西一一朝我丢过来,打得我好不狼狈。她气骂了半天,想到的却全是别人,惟独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这件尴尬的事情,让我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又是怜爱,所以她丢我,我也不躲,就抱着脑袋当靶子给她出气。
床上能丢下来的东西有限,除了两个枕头就只有她的手机了,全丢完了,她气还没消,随手又抓起自己的衣服扔过来,帽衫,卫裤,这是居家的穿着,显然,她昨晚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抓起内衣的时候,小紫只是晃了一个胳膊,总算是及时的反应过来了,脸红的欲滴出血来,将内裤藏到身后,嗔道:“光溜溜的坐在地上也不怕羞,赶紧把衣服穿上!”
“哦...”
紫苑抓东西丢我的时候,被子滑落,虽未走光,但雪颈香肩,藕臂美腿,半遮半掩的,反而更显性感撩人,我看得失神,傻呵呵的便抖开她丢过来的那件紫色帽衫要套在身上,忽然发现,这帽衫竟是坏的,从领口到胸下,被撕了老长一条口子,我微微一愕,抬头问紫苑道:“这是...我撕的?”
紫苑羞瞪我一眼,不答而道:“你穿上衣服,出去和小夜姐、缘缘说清楚咱俩的关系...给我一点时间,我以后会亲口向流苏道歉。”
言下之意,她是想要虎姐和楚缘暂时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我太了解紫苑,只看她目光闪烁,不敢看我,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俩的关系已经曝光,所以这丫头打算对我食言了,一旦完成三小姐交给她的任务,她就会去向流苏坦白、道歉,自己承担了所有责任,然后便悄悄离我而去,从此不再见我与流苏...
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这般善良、这般痴傻的女孩?
我常常琢磨,幸福是什么?为什么人总是觉得自己是不幸的?慢慢的,我得到了一个答案——如果人像一个杯子似的容器,那么幸福就是水,即便杯子里只有一点点水,那也是值得珍惜的幸福,可是,当太多太多的幸福涌入杯中,我们可以承载的,最多也不过一杯而已,于是,人反而不觉得幸福了...
世上有几人知足?在拥有了满满一杯的幸福之后,我们更多的,是在为溢出杯外的幸福而不舍、惋惜、痛苦...
大多数人说,这是因为人性的贪婪,还有些人说,人本就应该贪婪。
我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是对的,但我知道,我是那种即便拥有了一整杯的幸福,却依然会为那些因为我无法承载而流逝掉的幸福感到不舍、惋惜、痛苦的人,我不贪婪,我只是觉得,那些我无法承载的幸福,原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好像,紫苑将自己杯里的幸福,倒入我的杯中,却溢到了杯外...
这种感觉,就叫做内疚,就叫做谴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品味自己这满满的一杯幸福?自己杯中的幸福该当珍惜,那些因为我无法承载而流到杯外的幸福,我就不该珍惜?对于别人因我而流失的幸福,我就没有责任了吗?
如果将这种责任背负在肩上是一种贪婪,我真想做个贪婪的人。
我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点破紫苑的心思,我昨晚似乎很疯狂,自己的衣服都丢在地上,捡起来穿好,惴惴不安的走到门口,却不敢开门出去。
“等等!”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将爪子摸到门把手上,紫苑这一唤我,我登时像触了电似的又把爪子缩了回来,“怎...怎么了?”
紫苑已穿好了内衣和裤子,却又钻回了床上,红着脸道:“衣服...帮我去买一件上衣回来...不然我没办法出去...”
的确...紫苑的上衣被我撕破了,没办法再穿...
开门出来,却没看到那张我预想中阴沉的可怕的小脸,楚缘不在,只有冬小夜自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估计这份报纸也是听见我开门才赶紧抓起来的,因为她拿倒了...
“小夜...姐...”
“醒了?没事了吧?”冬小夜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有饮料,水果,零食,可基本都没有动过,她放下报纸,拧开了一瓶纯净水,对我道:“喝点水吧...干净的。”
说罢,也觉得‘干净的’这三个字的补充有些多余,双颊飘红,眼中闪过几许复杂,不再看我,抓起报纸继续阅览,这次没拿反。
我确实口干,拿起瓶子喝了两口,想说话,可看到虎姐有意用报纸挡住脸,我话在嘴里却挤不出来——虎姐很想装出一副很自然的表情,但她发现这很难,所以才不想我看到。
屋里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那个...”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喝光了一瓶纯净水,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张开嘴巴,虎姐却有意打断,问了我这样一句。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情,低声歉意道:“她刚回来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了啊...”报纸挡在我们之间,我看不到虎姐脸上的表情,她语气平淡,我也听不出喜怒哀乐。
【ps:颈椎疼,在电脑前边坐了四个多小时,倒趴了一个多钟头,呃...】
【第958章】自作自受的猪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我想说我和小紫上次发生关系,也是因为误食了这种破药,但转念又想,上次的药可不是旁人下的,而正是小紫本人,这话便没说出口——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我扪心自问,那一晚不食催+情+药,紫苑靠进我怀里,我一样会兽血沸腾,将她推倒...问题的本质在于感情,不在于事情。
虎姐听我住口不说,也不多问,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与薛紫苑有感情,我一早就知道,你们俩成天眉来眼去的,我不瞎,也看的到,我若是在乎的话,就不会来...来喜欢你了,再说,我和薛紫苑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我们都对不起流苏。”[]
“小夜...”
“行了,你和薛紫苑是怎么好上的,我不想知道,你也别告诉我,不然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不要名分不在乎你有几个女人什么的话,就都要反悔了...跟你好之前我心里就敞亮着呢,你身边这几位红颜知己和你的关系十有八九会纠缠一辈子,所以我既然说了我喜欢你,开口之前对此就早有觉悟了...可心里明白和亲眼看到,终归是两回事,就好像我说,只要你疼我关心我,我就会很满足一样,我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贪心的多,我好像没有自诩的那般豁达潇洒...”
“你...吃醋了?”
“对,我吃醋了,嫉妒了,现在正醋海翻腾妒火中烧,所以你最好别解释,别编什么好听的瞎话哄我,不然我忍不住揍你,你后果自负。”
这妞倒真是诚实...
我苦笑道:“我和紫苑的事,昨晚不是当着你和缘缘都说了吗?再编些好听的瞎话解释哄你,就真是欠揍了,不过现在也很欠揍,你心里不舒服,就揍我好了...”
冬小夜淡淡道:“你昨晚只让我叫紫苑过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过,我可不知道你们俩有多少故事。”
我奇道:“我昨晚什么都没说?”
“你兽化之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叫紫苑来’,第二句是,‘先别报警抓人’,两件事情,只说了这十个字,我问你为什么,你也没答。”
“兽化...”哥们讪笑,“这俩字...忒好不听了...”
“把妹妹压倒在地上又摸又...又亲...咳,我少说了一个‘禽’字,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你嫌不好听,就别干那种不好看的事儿啊。”虎姐一双小手将报纸攥的‘嚓嚓’响,嗓音压的太过低沉,直抖,也不知是羞是气还是此刻回忆起来兀自感到不可置信。
我老脸烧的红如烙铁,‘兽化’这词难听就难听吧,好歹是比‘禽兽化’好听了一些,“可紫苑说,她来了之后你把李星辉下药的事情讲了一遍,就推她进屋了,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果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跟你说,你怎么可能送羊入狼口啊?”
“明摆着的事儿还用说吗?”冬小夜道:“她又不是医生,你那个时候叫她来,总不是来给你治病的吧?再说,她真是羊的话,我送她入狼口,她叫都不叫一声?我刚才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替缘缘问的,你的小紫昨儿晚上自己就将你们俩的关系全写在脸上了,缘缘都看得出来,难道我看不出来?”
紫苑那丫头,太实诚,太容易被人看透了,恐怕自己就没想过要掩饰什么...可话说回来,我那时叫她过来,她便是想掩饰,又掩饰的住吗?
“李星辉呢?”
“你说先不要报警抓人,我就把他铐在洗手间里了。”冬小夜的口吻中带出困顿疑惑,显然是想问我为何不让她报警抓了这人渣,“我昨天装昏睡的时候,用手机录了音,他们在客厅里说让你强...说的那些对付咱俩的不堪入耳的混账话,还有他们设计害咱们,目的是为了找许恒的那些话,都录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足够让他在牢里住上几年的了,而且...他既然能从我们专案组里得到内部严格要求保密的情报,不但可以确定他与我们局里出现的内鬼有关系,说不定,与沙之舟袭击你的事情也有什么关系呢。”
我微微一愣,这一点我倒从未想过,但无论李星辉还是沙之舟,都是从专案组内部得到的第一手信息,那么‘李星辉便是指使沙之舟的幕后黑手’,这种假设自然就是成立的。
“你还没审过李星辉?”
“审他...还是你去审吧,他...恶有恶报,比你惨多了...”便是看不到虎姐的脸,也能从她的声音中猜到她此刻的扭捏表情。
我惊道:“你不会是用刑折磨他了吧?!”
“呸!”虎姐一激动,将报纸扯成了两半,露出了一张羞怒的红脸,“我折磨他?我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是他折磨我们还差不多,嗷嗷叫了一晚上,害我们陪着他一夜没合眼!我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吐,你还让我跟他说话?你让老娘多活两年不好吗?”
“干嘛说的这么夸张...”我不知虎姐干嘛这么来气,“他叫了一晚上?叫什么?”
“叫...”冬小夜一顿,没往下说,好气又好笑道:“你去看了就明白了,害人害己,他那是活该,现在不叫了,估计是那股劲已经过去了。”
我仍是不解,冬小夜已起身带我走向了洗手间。
“小楚子...”
“嗯?”
虎姐走在前面,没回头,道:“说了不问,可...我还是问一个问题吧,你不许骗我。”
我道:“你问。”
“为什么昨晚...你要叫薛紫苑过来?”虎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跟你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你心里是知道的吧?”
我心中一颤...
“知道,但是...我和紫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我的女人,对你太不公平。”
虎姐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心里仍是乱乱的,当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记不得了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了,但我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推开洗手间的门,冬小夜立即闪身让开,好像里关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会跳出来咬她一口似的,我走进去一看,顿时被惊呆了——洪水猛兽当然没有,但泡在水里的人却有一个!
地面全是湿的,李星辉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一只手被铐在里侧的水龙头上,另一只手无力的悬在浴缸外边,他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中,仰着头,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连我进来都毫无察觉一般,只是粗声喘息着,黑黝黝的一张脸此刻紫里透红,颜色颇为怪异。
怪不得冬小夜不愿意进来——李星辉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与赤身裸体已没有太大分别,浑身上下都是被指甲抓伤的血痕,一条条的,犹如刚刚被人用长鞭抽打过一番,尤其铐着手铐的那只腕子,勒得血肉模糊,破皮卷起,血水涔涔,让人看了便不禁头皮发麻。
我回头对门外的冬小夜急道:“你还说没用刑折磨他?!你瞧瞧他这副样子...”
冬小夜又退开一步,道:“我不看!他爱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反正跟我没关系,我没打过他一拳踢过他一脚,是他自己要求我把他铐在这里的,他折腾成什么样子都是他自找的...不,是那个张玲芳害得,谁让她不听李颂的话,把整整一瓶药都倒进酒里的...呸,他们下药就不对,害了自己难道还不是活该吗?”
我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他昨晚跟我一样,也...”
冬小夜红着脸点点头,旋儿又摇摇头,“你有薛紫苑,他只有浴缸和凉水...”
我好笑又好气,也不理虎姐语气中的吃味,问道:“他昨天不是把酒全吐出去了吗?”
“你也吐出去了,还不是一样...咳,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酒里的药是张玲芳下的,她没听李颂的,下过了量,尽管姓李的全给吐出去了,可胃里多少还是有些残留,只是他吐出去的比你早一些,胃里残留的比你少一些,所以药效发作的也就比你稍微晚了一些,”虎姐骂道:“三个白痴,比猪还笨。”
【第959章】敛财
正文]【第959章】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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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与李星辉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们都没有好报,只是我无害人之心,他有伤人之意,故而他的报应比我惨得多了。
在浴缸里折腾了一夜半天,无论身体还是jīng神,皆已虚弱至极,李星辉哪还有力气说话?若非一直泡在冷水中,他早就睡过去了,我向冬小夜要了钥匙,给他打开手铐,扛到了一间次卧,才倒在chuáng上,这厮便人事不省了。
“这货不会有事吧?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他没事,”冬小夜说她看一眼李星辉都觉得恶心,这话果然不假,我忙来忙去的,她却回到客厅继续看她的报纸,淡淡道:“他闺nv是学医的,还能害他不成?”
“李颂说的?”
“依我的,早叫几个兄弟过来把他扔医院去了,”虎姐指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牢sāo道:“难道大晚上的我不想睡觉,喜欢听他嗷嗷叫唤吗?”
李颂就是怕警察来抓,所以才非要说李星辉没事吧,人在绝境中总会怀有一丝侥幸心理,李颂定是觉得,只要不惊动别人,这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怨我不让你抓他?”
“难道他不该抓?”
我讪讪笑道:“该抓,可一旦他现在被抓了,就打草惊蛇了,我也是没办法”
“打草惊蛇?”虎姐一愣,她这一夜半天,又是生气又是磕醋,怨气满腹,无处宣泄,自然就无心冷静思考,直到此刻听见我这‘打草惊蛇’四字,才恍然大悟,拍tuǐ而起,惊道:“对啊!沙之舟不是北天人,在北天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他不太可能直接从我们专案组高层那里获得情报,中间肯定另有个人转达,这个人就是指使他对付你的幕后黑手,而李星辉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因为表面上,我已经被停职,和你在一起,只因为咱们是男nv朋友关系,可李星辉不但知道我在保护你,还知道我现在保护你的目的,是为了寻机会抓许恒,这件事情是昨天早上才由林队决定下来的,姓李的却在下午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与专案组高层有勾结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李星辉真的就是指使沙之舟的人,即便我们抓捕他的事情再怎么保密,专案组的内鬼还是可以将这个情报泄lù出来,沙之舟闻讯必跑,我们就更难抓到他了!小楚子,我真服了你了,昨晚你都那样儿了,还能想到这么多,顾虑得这么周全!”
虎姐这话羞的我老脸发热,我哪想到这些了啊?我所谓的‘打草惊蛇”压根就不是沙之舟这条蛇
“咳,沙之舟是否受李星辉的指使还不好说,可既然有这种可能,咱们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我不让你现在抓李星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昨晚上这条歹计,是张明杰的主意,张明杰目的有三,一为挑拨我与柳晓笙的关系,二为把我踢出风畅,破坏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三嘛,是为了从李星辉这里借钱”
冬小夜是我身边人当中,最清楚我与张明杰暗中斗法的人,尽管我从不与她细说,可她聪明机灵,往往是道头知尾,知道的颇为详尽,听我如此一说,顿时一头冷汗,“是了是了,如果李星辉被抓了,张明杰就会知道他对付你的事情失败了、暴lù了,但是空口无凭,李星辉就算再怎么咬他,咱们也拿他无可奈何”
“没错,”我点头道:“他老子从地下钱庄借了一个亿高息,堵了他亏空公款的窟窿,我正在托人查这个地下钱庄的底细”
虎姐柳眉一蹙,道:“你托的人是萧战赫吧?”
这妞外憨内细,不但聪明,心思也敏捷着呢,我笑了笑,没否认,道:“张家已经快承担不起这份高息了,所以去找柳晓笙借钱,将地下钱庄的债还了,现在柳晓笙帮我拖着他,答应借,却又迟迟不借”
虎姐嘟囔道:“你和柳晓笙之间果然有猫腻。”
我不理她chā嘴,继续道:“倘若现在打草惊蛇,以张力的谨慎xìng格,肯定会从别处借钱,连本带息的还了地下钱庄,擦掉自己唯一的尾巴,那时候我就是查到这个地下钱庄也是徒劳,抓不到他的把柄了,而失了这次机会,再想扳倒他,就太难太难了”
虎姐吃味道:“你对墨菲真好”
我本要说,‘我对你不好吗”可想到屋里的紫苑,觉得这话未免太亏心太轻浮太不负责任,便没说出来。
虎姐见我默认,醋劲更浓,“你为了你们公司里面的竞争就不让我抓李星辉,未免说不过去吧?”
“别这么说,我要是把那个地下钱庄给你挖出来,那还不是大功一件吗?李星辉这厮,不过是早抓几天晚抓几天的事情。”
“那你能保证,现在不抓他,他就不会去和张明杰通气了?”
“不会,”我笑道:“他非但不会和张明杰通气,还会尽力配合咱们,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冬小夜道:“戴罪立功?”
“是,也不是,”我道:“人xìng吧,他和张明杰,还有你们警局里的那个内鬼,是一路的货sè,没理由自己倒霉,却不让这些人陪着他一起倒霉。”
冬小夜沉思了片刻,凝视着我道:“小楚子,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怕。”
我愣了愣,失笑道:“我可怕?为什么?因为我了解他们这种人,把他们看的透了?”
“不是,是因为我了解你,却看不透你。”
既然了解,又怎么是看不透呢?我不明白虎姐的话。
虎姐朝紫苑所在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因为了解你,所以喜欢你,因为看不透你,所以离不开你或好奇或不甘,yù罢不能,明知是错,还会为此与你纠缠一辈子的nv人,将来怕也不止一个我,一个薛紫苑,一个墨菲,或者一个萧一可”
我咀嚼着她的话,不得其解,也不敢接口,更不敢问,便听她道:“咱们去审一下张玲芳吧,她也该睡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忽又想起一件事情,忙道:“还是待会再审吧,那个小夜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干嘛?”
“那个那个”哥们扭捏道:“紫苑的上衣被我撕坏了,你能不能”
“帮她去买件衣服?”虎姐笑无笑意,揶揄道:“衣服都撕坏了,昨晚真是热情狂野啊。”
哥们老脸顿红,虎姐亦觉得这话太过lù骨了,站起转身,道:“紫苑昨晚来的时候衣服被雨淋湿了,缘缘和童非非已经给她买了换穿的衣服,应该快回来了吧?嗯,说是差不多中午就能回来的”
我出来之后没看见楚缘和童非非,只当楚缘回学校了,童非非回去休息了,此刻听冬小夜如此一说,童非非竟与她在一起,惊道:“童非非陪楚缘去学校考试啦?”学校里绯闻漫天,什么我与舒童jiāo往呢吧,我是个超级有钱人吧,楚缘是个千金大小姐吧昨晚听李颂说,学生当中亦在疯传我和楚缘兄妹热恋,此刻若再看见童非非这样的大明星陪她一起上学,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来呢,舒呆子早就被各种各样绯闻折腾的苦不堪言,几乎天天打电话骂我出气了,我再给她添luàn,她不跟我拼命才怪!
“缘缘没去考试,”冬小夜道:“童非非陪着她一起,和李颂去公证和过户房子了,十点钟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办了一张新的银行卡,张玲芳送给她的五百万,她全存进去了,顺便还抱怨了一下,说什么未满十八岁,不许办信用卡,现在房子应该已经办完公证和过户手续了。”
靠那个小hún蛋!
我又急又怒,对冬小夜吼道:“你有没有搞错?!不考试去干这种事情,你干嘛不拦着她?!这种钱这种东西,咱们能要吗?!”
冬小夜回吼我道:“我是没拦过吗?可她说这是她该得的jīng神损失费,你让我还说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这种心情,这种状态,换了你,你还能坐在教室里考试吗?你脸皮厚如墙,不怕别人笑话,缘缘可只是个小姑娘,当着我们被你给给两套房子和几百万的臭钱,也治愈不了留在她心里的伤吧?她才十六岁!”
我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可心里却觉得,虎姐这番理直气壮的抢白,未必就是真的义愤填膺,倒更像是为楚缘收下这份重礼寻的借口
楚缘不等我起chuáng,就急急忙忙的去办过户手续,显然是知道我不会同意她收房收钱,冬小夜表面马虎,心里却端得细腻,明白其中的利害,若不赞同楚缘这么干,任楚缘再怎么哭闹,她也会劝那丫头至少等到我起chuáng再说的
然而虎姐张口闭口提我昨晚强wěn楚缘的事情,羞得哥们无地自容,纵是心里百般怀疑,又哪敢顶嘴求证啊
显而易见,虎姐在权衡了利害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有便宜不占大傻蛋
我俩正僵持着,就听mén口一阵响动,楚缘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小夜姐”
喊了一半,见到我也在,笑容立马僵在脸上,旋即冰寒的像张扑克牌,从背上摘下小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先瞪了我一眼,旋即恨恨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扭过脸去。
我压根就不相信楚缘会因为我wěn了她而真的和我生气,毕竟,这个超级厚脸皮和我打赌能考年级第一名,赌注就是一个wěn我尴尬,我恐惧,我担忧,仅仅是因为我与小紫的关系被她知道了
故而此刻见她这副模样,我这心里终于不再唱‘忐忑’了,别人看不出来,我却太了解她,真若生了我的气,她根本不会理我,更不可能故意朝我‘哼’那一声了。
“缘缘”在冬小夜的示意,或者说威胁下,我凑上去,将手轻轻按在楚缘肩上,还没想到后面要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就见一瓶纯净水直朝我面mén砸过来,我躲闪不及,正中鼻梁,身子向后一仰,还未来得及退步,楚缘跳起来便是一脚,跺在我脚面上,继而合身撞进我怀里。
我本就重心后倾,脚又被她踩着,再被她这一撞,哪有不倒的道理?一个仰八叉,摔得我差点晕过去,臭丫头骑在我身上,朝我脸上就是两爪子,“你hún蛋!你hún蛋!你hún蛋hún蛋hún蛋!”
我yù张口说话,她忽然一俯身,小嘴咬住我的下chún,‘咔嚓’就是一口,我‘嗷’的一声惨叫,疼的翻身打滚,楚缘身轻力弱,也摔了出去,直到此时,冬小夜与刚刚进mén的童非非和李颂才猛然回过神来,惊呼着过来扶我们。
我下chún火辣辣的疼,疼的几乎不能说话,却关心楚缘,赶紧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盘tuǐ坐在地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不出的古怪表情,嘴角鲜血淋淋,却不是她的血,而是我的
我嘴chún险些被她咬下一块ròu来!伸手一抹,满掌的鲜红
【第960章】审
正文]【第960章】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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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嘴chún差点被咬下一块ròu来,绝非危言耸听,便是冬小夜这般宠溺楚缘,见了我的伤口,也不禁面lù愠sè,若非楚缘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怨恨的瞪着我不肯起来,虎姐定要忍不住数落她两句了——我下chún内外的两排牙齿印几乎咬个对穿,李颂说,伤口太深,虽然不用缝针,可将来肯定是要落疤的
楚缘一口将我咬的破了相,就算虎姐觉得我是‘罪有应得”心里也难免要怪楚缘没轻没重。
还有两个觉得我是罪有应得的人,一个是童非非,另一个自然是心虚的紫苑,虽然她们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一个怨的是我,一个怨的是‘我们”却同样迁怒到了李家三口身上。紫苑xìng格腼腆温和,又见李颂是个年轻nv孩,所以没有恶语相向,可童非非却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嘴,只不过我始终觉得,她这颇有溜须拍马嫌疑的恶损指责,倒不是给我出气,其实是在给她自己出气,昨天李颂大小姐在她面前又摆架子又挑衅,现在终于给了她一个报复的机会,她还不使劲的糟蹋李颂?
李颂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人,xìng子高傲,被童非非这般损骂,却无可辩驳,只有屈辱流眼泪的份儿,一边哭一边给我处理好了伤口——虎姐要看守李星辉与张玲芳,所以不肯去医院治疗手臂上的伤,恰好李颂是学医的,便买了个家用医yào箱回来,却先给我用上了。
我看李颂可怜,本想让童非非安静一会,可想起她昨晚的所作所为,心里又实在反感,也就由着童非非教训她了,再说,我的嘴巴现在是里外都疼,上颚烂了,嘴chún肿了,说话着实费劲。
楚缘一直坐在地上,虎姐与童非非几次要扶她起来,她都不肯,紫苑红着脸去哄她央求她,也被她无视,让紫苑好不尴尬,虎姐与童非非只当这丫头是在计较昨晚我yào力发作后强wěn她的事情,所以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咬破了我的嘴chún,还劝慰紫苑不要和楚缘计较,殊不知这话在楚缘听来有多拱火——我知道,从小看着楚缘长大的紫苑也知道,臭丫头就是在气我俩的亲密关系。
紫苑对我连连使眼sè,要我去拉楚缘起来,就已经证明她是知道楚缘在气什么的。
果不其然,我伸手要拉这臭丫头起来,她不睬我,我俯身将她横着抱起,她却也不反抗,虎姐与童非非松了口气,以为楚缘这是原谅我了,谁会想到,这小心眼的丫头不过是在告诉紫苑,她讨厌得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nv人,所以,任哪个nv人想要她起来她都不肯
讨厌一个人,和生一个人的气,完全是两码事,楚缘不讨厌我,但确实是在生我的气,不然就不会狠狠咬我一口,咬重了,听说将来会落疤,她心里也后悔,这才肯让我抱,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来。
其实我没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心里偏偏犯贱似的感jī刚把我咬破相的臭丫头
童非非有求于我,当然要帮我说好话,就一个劲的向楚缘数落李家人的不是,把我昨晚强wěn她的事情全推到了李家人身上,紫苑即害羞又惭愧,知道楚缘郁郁不快是在吃她的醋,便不多说话,跟着我与冬小夜,去审了张玲芳。
张明杰接触李星辉的目的,我昨晚装睡的时候,便已经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七七八八,而那些也是张玲芳知道的全部,她说,她与李星辉与其说是表面上的夫妻,倒不如说是彼此利用的合作伙伴,故而之间颇有提防,并不会真的坦诚相待,所以,各有各的秘密,李星辉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和她讲我们不是傻子,知道张玲芳是在推卸责任,李星辉不会对她完全坦诚是真的,但李星辉不告诉她的事情,她不知道,就未必是真的了,她不过是很清楚,自己知道的越少,责任就越小罢了。
但有两件事情,张玲芳没办法装不知道。
第一件,是张明杰与李星辉最近频繁接触的原因。柳公子答应借给张家一亿去还债,却总以周转不易推托搪塞,再加上萧三爷忽然横chā一刀,问柳氏借几千万去来买风畅因急于套现而准备出售的一块地,让张明杰感到了不安,他以为柳晓笙迟迟不肯借钱给张家,是仍在观望和评估张家的投资价值,张家一天不显lù出可以扳倒墨家、掌管风畅的潜力和势头,柳公子就会托一天不借钱给他,故而最后很可能捱不过人情和面子,将钱借给三爷再者,柳公子最近与李星辉怄气,大有拼个两败俱伤也要把面子找回来的倾向,若柳氏将几个亿的投资打了水漂,损失之下,别说周转出一个亿来借给张家,就是还拿得出拿不出几千万借给三爷,都实在难讲得很,所以柳李二人矛盾才公开,情急之下的张明杰,就想了这么一条毒计出来——借李星辉之手,彻底将我抹杀,不但断了柳晓笙与我合谋的可能,亦可离间我与墨家人的关系,继而将我从风畅踢出去,三小姐既然以言出必行而闻名,那么我离开了风畅,她的合作项目自然也就不能再给风畅,将这责任推给老墨小墨,老张小张可就前程似锦了,即便老墨小墨为了合作项目忍了我,张明杰也可以反过去从李星辉那里得到一个亿,甚至是更多好处,即便李星辉豁出去不借钱给他,我睡了柳公子的前nv友,要面子的柳公子为出一口恶气,也会借钱给他张明杰,来恶心恶心我尽管这条计策被李星辉看透了,但不可否认,若李星辉真的照实做了,且我真的掉进了这个陷阱,那么,张明杰也就真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二,是李星辉找许恒的原因。我对房地产这个行业甚是生疏,而冬小夜的工作主要针对刑事犯罪,对经济犯罪亦不太了解,所以张玲芳的话,我们只听明白了一个大概——在三小姐幕后投资龙氏集团开发潜龙山庄之前,龙氏与李星辉的蓝城非但不是冤家,还是狼狈为jiān的一对好伙伴,两家集团联手打压北天业内的竞争者,炒作房价哄抬房价,利用房产jiāo易洗黑钱等等,李星辉更是借助龙啸天在的关系,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张玲芳还说,业内没有一家公司,在拍地举牌之前是不行贿的,地方政fǔ与开发商之间普遍存在利益分成现象,李星辉与龙啸天都是既贪心又胆大的坏种,官商之间的不法勾当简直太多太多了,两人表面亲近热乎,其实都防着对方,各自握着对方很多把柄,后来龙啸天以行贿手段,经政fǔ牵桥搭线得到了三小姐的投资,撇开了李星辉,独自去开发潜龙山庄,龙李两家关系彻底闹崩,而李星辉敢气却不敢言,即是为此,大家各有把柄,真的翻脸也无非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而现在,龙啸天死于非命,以前做过的坏事正一件一件的被扯出来并得到印证,许恒案不结,上面迫于舆论,便会不断施压彻查,眼见着栽进去的官员越来越多,李星辉怎能不怕?他知道,这样顺藤mō瓜,早晚会把他拉出来,所以听说许恒要自首,且这个消息来自于我,他便毫不犹豫的对我下手了,因为他很清楚,除非许恒‘畏罪自杀”否则这案子没完。
正因为下手太急太仓促,李星辉准备不足,又惊恐紧张,这才犯下一连串低级错误,竟被我侥幸逃过了大难
至于李星辉到底是怎么从警方专案组里得到的情报,张玲芳坚称自己不知道。
张玲芳所以被牵扯其中,则是因为受李星辉和龙啸天指使,给一些人行过贿,陪一些人睡过觉——张玲芳yàn名在外,却偏还最在乎自己的名声,担心这些丑事曝光,甚至胜过怕吃官司,不晓得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冬小夜将张玲芳的话全部录音,之后又审问了李颂,但李颂知道的又远不如张玲芳多,且不像张玲芳一样,有故意的隐瞒,她是真的不清不楚,这个拜金nv还在念书,对李星辉公司的事情知之甚少,她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受利益驱使,虽然还是处nv之身,但此妞思想开放,基本没有贞cào观念
楚缘下午也没去考试,李星辉嗷嗷叫了一夜,吵得她没合过眼睛,估计李星辉就是没嗷嗷叫,她也睡不着中午随便吃了点零食,便在沙发上呼呼的睡了,我不敢吵她,给小舒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给楚缘请病假。自从北京回来之后,小舒老师对我就没有过丁点好脾气,此时免不了又是一通数落,骂我连妹妹都照顾不好,将来怎么照顾流苏?一个流苏都照顾不好,还好意思整天的沾huā惹草?就因为整天将心思用在沾huā惹草上,所以才照顾不好妹妹,为什么连妹妹都照顾不好,妹妹反而成了严重的兄控呢?就是因为太喜欢沾huā惹草骗nv孩子喜欢了,所以妹妹病了十有**是假的,吃醋装病才是真的,为了不让她哥去沾huā惹草
舒童有点天然呆,所以说话总有点呆气傻气,可偏偏每次说的呆话傻话,都能说到点子上,戳到人心里,我吓得哪敢言语?好好好是是是的由着她臭骂了一顿,她骂爽了,这才说,会替楚缘写张假条,和班主任一起到教务处报批,按学校规定,是要有监护人签名的,她代签了我的名字。
学校里谣传的绯闻倒也颇有点用途,班主任配合不说,年纪组长和教务处主任也一点不为难,批了楚缘一天假。
下午三点,楚缘依旧酣睡,李星辉却总算是醒了
PS:后半夜才回来,这个时间才更新,对不住大家了
【第961章】有分量的内鬼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浅显易懂,我们在开口之前,先将冬小夜昨晚偷录到的,以及方才审问张玲芳与李颂时的录音播放一遍,李星辉当即面如死灰,完全放弃了抵赖,有问必答,以求宽大处理。
李星辉交代的作案动机,与张玲芳所云颇有些不同,他怕的并不是和龙啸天交好时一起做的坏事曝光,毕竟两人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闹崩,之后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虽然面子上还过得去,可实际上却形同陌路,越走越远,就算有人要挖他曾经与龙啸天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也很难找到人证物证了,再说,龙啸天被许恒杀了,死无对证,就算有什么人证物证,李星辉也大可将责任尽推到他身上。
他真正的怕的,不是被龙啸天连累,而是被龙啸天贿赂过的那些政府官员,贪心的人大多是软骨头,一旦别抓起来,就绝对不会只交代自己与龙啸天之间的问题,权利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因此贿赂过他们的人,既不止一个龙啸天,也不止他一个李星辉...
根据法律规定,犯有行贿罪的人,在被诉前主动交代,并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不被追究刑事责任,即便没有立功表现,只要主动交代,也可以减轻处罚甚至是免除处罚,故而我们对李星辉这种破釜沉舟的行为颇感不解。
李星辉苦笑说,只因虚荣,只因贪婪。
他在乎今时今日的地位、名声,所以他必须和犯罪撇清关系,只要那些贪官不倒,他在生意场上便依然能够得到很多便利,继而为他带来财富,所以他甘愿冒险。
人性果然如此贪婪吗?
“我不是他女朋友,也没被停职,而是负责保护他,以图伺机抓捕许恒,这些事情你都清楚?”
“我不...那个...”李星辉略显犹豫,见冬小夜表情严厉,他点头叹道:“我清楚...所以我昨晚设局,才将冬警官你也算计进去了,我想,你们既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那么楚老弟...不,楚先生,楚先生和你发生了关系,你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冬小夜脸上一红,怒色却更重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强...他强迫我发生了关系,就是强...强+奸,于是你就能同时攥住我们两个人的把柄了,是这个意思吧?”
李星辉谄媚道:“是我眼拙,两位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简直天生一对,我那手段实在太多余...”
“啪——”
“哎呦——”李星辉痛呼捂嘴,被冬小夜抽了老大一个耳刮子。
虎姐羞怒道:“合着你还是好心啦?!我应该谢谢你是不是?!”
紫苑与童非非留在客厅,并没进来,故而李星辉压根就不知道房子里多了一个人,昨晚我药效发作,欲火焚身时,童非非说服虎姐救我,李星辉是听到的,所以见我此刻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和虎姐是发生了关系的,所以才说这些话来讨好虎姐,安慰虎姐,不想却正好打翻了虎姐的醋坛子。
我不敢吱声,虎姐对李星辉发飙,只是迁怒,她心里气的,其实是我——她已下决心献身于我,我却‘不识趣’的让她将紫苑叫了过来...换了我是她,我也得生气。
李星辉捂着脸痛吟了半天,见虎姐没有再打他的意思,才战战兢兢的将手放下,虎姐冷冷瞪着他,问道:“我假冒他女朋友的事情,专案组里人人皆知,也就不用说了,但让我伺机抓许恒,却是昨天上午,才由刑警队林志大队长决定并下达的命令,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是...”
“你最好别说瞎话,”冬小夜故意打断了李星辉,故弄玄虚道:“你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吧?咱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录音,若你的话核实后完全属实,才能称之为坦白,才可以从宽处理,但只要有一句假的,坦白便是不成立的,你也就不用指望从宽处理了...好了,你继续说吧。”
我不禁佩服起冬小夜来了,李星辉因为慌乱而闪烁的眼神证明,他刚才想要干脆出口的,十有八九不是真话!他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是想从冬小夜脸上看出什么,可冬小夜面无表情,别说他看不出来,天天和这妞形景不离,自诩对这妞了如指掌的我都没办法看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就是工作中的冬小夜。
李星辉笑着叹了口气,道:“冬警官这话,似乎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啊...”
我暗呼糟糕,姓李的这话看似随意,其实是句试探,他脸上似无奈似敬畏,眼中却藏着狡狯的精芒,他是在观察冬小夜的反应,推断她是真的心里有数,还是纯粹的诈唬!
冬小夜当然是纯诈唬!她若顺着李星辉的话,说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李星辉反而不信了——要知道,林志命令冬小夜伺机抓许恒,有违法理道义,关乎着警队荣耀,真若确定了内鬼是谁,怎会将这个消息露给他知道啊?
虽然李星辉并不知道林志是故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内鬼,可话说回来,林志正是因为没法确定谁是内鬼,所以才圈出了不止一个的嫌疑对象,以泄露消息来逐一试探的啊...
李星辉这厮老奸巨猾,像条成了精的狐狸,此刻竟还在动心思,他极力想要包庇那个内鬼,显然是没断了杀许恒灭口的心思,只要那个内鬼不暴露,警方就没有秘密可言,那杀许恒就总是有机会的!
我有意提醒冬小夜,可一旦被李星辉察觉,无疑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嘴里岂能再说实话?
我心急如焚,却听冬小夜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得到的信息,所以我才要问你,我知道的仅仅是这个信息只可能是从专案组内部,且是极为有限的几个高层那里泄露出来的,因为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泄露这个消息的人,也不会将这种要求严格保密的信息随随便便的告诉一个人,否则便容易暴露了自己...如果你觉得说谎可以为你带来什么好处的话,你尽可说谎敷衍我,反正我已有言在先,你敢说谎,我就不承认你的坦白——李星辉,你觉得,我要想查一查你与专案组领导班子里的哪位人物有交情,难吗?”
我险忍不住拍手叫绝,更对冬小夜刮目相看了,这妞的心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细腻,李星辉脑子里的那点玩意儿完全在她预料当中,那最后一问,更是让李星辉彻底断了所有的期望与幻想。
李星辉摇了摇头,心灰意冷道:“没错,一点都不难查...他大舅哥在我一家子公司做部门经理,他小姨子开店我去剪过彩,店面都是我送的,他老婆隔三差五约玲芳打麻将...”
冬小夜不耐烦道:“你直接说,他是谁?”
李星辉长叹了口气,道:“牛程锦...”
冬小夜豁然站起,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与愤怒,她握紧的拳头在发抖,极力用自然的语调,道:“你再说一遍,市局专案组里,泄露机密给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李星辉也懒得去在乎冬小夜夸张的反应了,一字一顿的重复道:“牛、程、锦。”
冬小夜身子一晃,我起身将她扶住,见她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嘴角虽然笑着,却笑的凄苦绝望,即关心又好奇道:“这姓牛的是干什么的?”
冬小夜消化了好一会,才苦笑着答了我两个字,“局长...”
我心中一动,旋而又觉得莫名其妙,我没见过这个牛局长,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冬小夜吐出‘局长’两个字的时候,我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单单是熟悉,似乎还觉得这名字好像和我有什么关系,但仔细想了想,我和一个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人能有什么关系啊?这不太舒服的感觉当真没来由...
“最后一个问题,”冬小夜沉着脸道:“是你指使沙之舟袭击楚南的,对吗?”
“沙之舟?”李星辉一脸的茫然,“沙之舟是谁?哦,前阵子被你们警方通缉的要犯,昨天...不,是前天,前天新闻里报的那个在北天大学附近开枪射击的疯子...诶?”李星辉一怔,惊问我道:“这么说...新闻里说的那个被袭击的人,是你?!”
我不置可否,看李星辉这样子,不能说一点都不做作,但对于沙之舟这个名字的反应,确实很陌生,这种陌生,不是想装就装的出来的——一次绑架未遂,一次街头火拼,这两件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警方都算在他脑袋上了,如此穷凶极恶的人,前天又当街开枪伤人,更惹出了视频事件,惊动了国家领导人...若那厮真是受李星辉的指使,李星辉再怎么想掩饰,也难免会露出些许破绽的,可是在冬小夜问题出口之前,我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观察,听到沙之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眼中确实没有丁点波动...
指使沙之舟的不是李星辉,便另有其人,可李星辉是从公安局长牛程锦那里得到的专案组的信息,指使沙之舟的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难道牛程锦不止将情报泄露给了李星辉一个人?抑或...警队里还有其他的败类存在?!
冬小夜表情更严肃,更沉重了...[(m)無彈窗閱讀]
第962章 四季.春
第962章四季.春
在某种意义上,‘坦白’与‘隐瞒’其实并不矛盾,李星辉只坦白了无法隐瞒的一部分,至于他可以隐瞒的部分有多少没坦白的,就不是我与冬小夜可以知道的了,至少我们不会天真的相信,他所以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匆匆忙忙的对我下手,仅仅是害怕自己行贿的丑事曝光,仅仅是舍不得他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口碑……倘若他犯过的错误只有他现在交代的这么多,那么最多定个行贿罪,坦白从宽,立功从宽,他的罪责不会太重,远不止于倾家荡产,何必提着脑袋去杀许恒?
一个人的行为与动机之间必然存在的等号,称之为逻辑,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大多是不成立的,以此推之,名声也好利益也罢,这样的动机与此刻的行为所必须承担的风险,始终让人觉得难以画上一个等号,所以,李星辉肯定是将可以给自己定重罪的一部分事情隐瞒了,他依然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不说的事情,警方未必就查得到,查到了,也未必就有证据,有证据,也未必就不能抵赖,赖不了,未必就不能推到龙啸天身上去,推不掉……既然推不掉,那么这些事情坦白和不坦白的下场,怕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就我的立场而言,我反而不希望李星辉太坦白且不隐瞒,否则罪名太大,不可从宽轻饶,他岂不绝望?我承认我被逼到了一个不得不畏首畏尾的尴尬角落里,担心打了李星辉这丛草,惊了张明杰那条蛇,于是不想现在便将姓李的送进局子,可如果他要跑,我放任他,不就是在给他时间与机会买机票吗?所以李星辉坦白时的避重就轻,和急于立功减罪的大力举报,正中我的下怀。
李星辉觉得自己不至于破产吃牢饭,自然就不会舍弃一切的跑路,反而会‘积极’配合警方破案;冬小夜知道了谁是内鬼,知道了李星辉行贿过的对象,亦足以促进案件的侦破;而我,则可以将李星辉作为一颗棋子,反过来去对付张明杰——李星辉当然很乐意将昨晚对我做过的事情归咎为张明杰的教唆蛊惑,而我也很乐意相信他绝不是‘嫁祸’张明杰……
虎姐当然不甘心放过李星辉,也不满意我‘教唆蛊惑’李星辉去‘嫁祸’张明杰的阴险做法,但她很清楚,继续审下去,李星辉也不可能再交代什么了,严刑逼供,只会徒增他的危机感,还不如就这样适当的表现出对他坦白态度的信任,让他暗觉侥幸,像我这般与他有些利益上的交易,效果自然就更好了,让这厮心里踏实,安抚了他,虎姐也好在不惊动牛程锦的前提下,进一步的搜集这内鬼的犯罪证据。
老牛毕竟是***局长,此时仅有李星辉一面之词,还不足以成为决定性的证据,若是现在抓了李星辉,老牛大可反咬一口,说李星辉是诬赖诽谤,说不定还会找个人顶缸,届时,他需要解释的问题,也就仅有他大舅哥为啥在李星辉的子公司吃闲饭,他小姨子的店面为什么是李星辉送的,他老婆为什么与李星辉的姘头是牌友……就算解释不清楚这些问题,与他是不是警队内鬼,与他是不是想杀许恒灭口,也很难扯上关系。
况且警队里面,专案组之中,未必就只有牛程锦这一个内鬼,抓了牛程锦,搞不好也是‘打草惊蛇’,依我说,就是林志那狗+日+的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没有嫌疑,冬小夜虽然不爱听,心里却也真的犯嘀咕,左思右想,还是暂时不抓李星辉最为妥当,但她坚持要与林志商量,并将录音证据交给林志,我知道她告诉我这些,是想听我的意见,希望我给她拿个主意,我同意了,但提出了两条建议——第一条是录音要留备份,万一林志那狗+日+的真与牛程锦穿一条裤子怎么办?即便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也难保与领导穿一条裤子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能不动心,帮住牛程锦渡过这次难关,升官发财还少得了他的?诱惑摆在眼前,保不准就有挺而走险的‘勇士’诞生……第二条建议是,录音也好内鬼的事情也好,不要只告诉林志一个人,内鬼既然出现在市局,那无妨告诉东城分局的王猛。我虽不耻王杰的为人,对王猛却很信得过,他大半辈子和萧三爷对着干,不求功名前程,是其一,够执着够有原则,王小萌的事情,他不记恨我、迁怒我,而是真心感谢我,是其二,够坦诚,恩怨分明。
我的用意在于让林志与王猛互相协作互相监督,可说到底,这两条建议都是以质疑林志的人格品行为前提的,冬小夜骂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还是将录音拷贝了两份,分别存在我与紫苑的手机里,但她说这是为了防止证据遗失,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对林志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丫头敬林志如兄如父,这份无凭无据的信任,让我好没来由的嫉妒……
警方的专案组根据专业领域又下分若干的任务小组,以刑警队为主要成员的小组主要负责刑事案件侦破,即所谓的‘潜龙庄园绑架案’,亦称‘许恒案’,而有关龙啸天涉嫌的非法竞争、行贿洗钱等等经济犯罪,和市内官员领导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等等腐败问题的‘龙啸天案’,则另有其他的小组负责,这便是为什么冬小夜压根就不知道李星辉被警方盯上的原因,她属‘许恒案小组’,李星辉与龙啸天的牵扯,是属于经济犯罪调查小组的,因为案件性质恶劣,牵扯众多,故而专案组相当强调保密性,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负责人,各个小组之间的案情进展和情报收集,并不是完全共享的——但我建议林志以李星辉谄媚的讨好我并送以诸多好处为名,着经济犯罪调查小组重点关照一下他,以防这老小子卷钱跑路,想来也不至于惹起牛程锦的怀疑,只要让李星辉拿求我向柳晓笙说情的事出来便足以释怀他的疑心。
当然,这个情我是真的替李星辉求了,不但求了,我还求柳晓笙不要占便宜占得太狠,在合同上玩命的欺负李星辉……柳公子给不给我这个面子是一回事,李星辉是真的感激涕零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虽然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骂我……他哪里知道,我替他多说的这几句好话,仅仅是因为楚缘那臭丫头已经收了他的两套房子和五百万花花钞票,哥们深以为这有悖于老爷子平日里的淳淳教诲,心里亏得慌……
楚缘这小混蛋果然不是老爷子亲生的,不然怎会一点都没有老爷子的风骨?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后妈亲生的……要知道,后妈这般喜欢撒娇耍赖,却一毛钱都不肯花老爷子的,连我孝敬给她的钱,她都存起来了,而且还给我另存了一笔钱买房娶媳妇用,哪像楚缘这般无耻,白吃白喝我的也就算了,不但日常家用这样的小钱她要贪污,连几千万的房子几百万的支票她也敢贪,而且贪得心安理得……
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打冷战,暗暗下了个决心,我将来绝对不让她经商或者当官,不然一准儿出事,下场不是‘李星辉’,就是‘牛程锦’……可再一想,以这丫头的容貌气质,头脑能力,将来嫁出去,进的也大有可能不是官邸就是豪宅,即便未来的老公是个儒商或者清官,娶了她这样贪心胆大的媳妇,变成贪官奸商也是迟早的事情,下场免不了又是个‘李星辉’或者‘牛程锦’……
我越想越怕,但隐隐又觉得,我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寻着什么借口,本来我是要叫醒楚缘回家的,结果见她一睁眼,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我神魂未归,长长叹了口气,既无奈又坚决的把心里正好想到的话顺口便说了出来,“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做,踏踏实实留在家里给我烧饭就好,我养你一辈子……”
我察觉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想到的话说溜了嘴,是在话音落下后至少半分钟以后,因为这半分钟里,除了我自己长吁短叹,屋里一群大活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提前几十年出现了质量问题……
“诶?”其实‘诶’这一声之前,我就被刀子似的目光刺得醒过味来了,老脸通红,却假装糊涂的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四女皆是满面通红,冬小夜气得说不出话,紫苑羞得说不出话,童非非双手挤着脸蛋,不可置信的惊呼着,“天啊,你要负责吗?难道你真要负责吗?妈啊~这是剧本吧?这是在拍电影吗?神呀,我昨晚看到了什么?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我是又羞又气又不可置信,“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我瞪的是童非非,这话自然也是问她呢,却见楚缘双手捂着胸口,小胸脯急急的起伏着,脸儿醉红,一对眸子似惺忪似朦胧,颤声答道:“我听见……你向我求婚了……”
屋里又是一阵寂静,这次远远超过了三十秒,这次……屋里只能听到楚缘缺氧一般重重的喘促……
然后我听到,有人将指节捏得‘格格’脆响,屋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冬小夜……
再然后,我被人一脚踹在了后脑上,不疼,屋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紫苑,因为虎姐能一脚踢死我,而童非非穿着高跟鞋……
我被一脚踢进了楚缘怀里,原以为楚缘会赏我两个大嘴巴,没想到,她双臂一展,却是紧紧的将我搂住,喝道:“小紫姐姐,你干嘛踹我哥?!”
口吻虽冲,可是却完全听不出哪怕一丝的愤怒,甚至不觉得她是在质问,她的语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与得意,似鸟儿婉转着歌唱,似轻风诉说着心事,似溪流饱含着柔情,似鲜花洋溢着微笑……
我的脸紧紧的贴在她胸口,软软的,是我熟悉的感觉,香香的,是我熟悉的味道,扑扑扑,却不是我熟悉的心跳……
楚缘的心跳很快,如她质问紫苑的口吻一样,像一支曲子,一只轻快愉悦的小提琴协奏曲……
听着她的心跳,我耳中似乎响起了维瓦尔第的《四季.春》……
【第963章】击掌为约
我很难判断楚缘的心情到底是很好还是很不好。
若说很好,她虽然护着我,使我免遭虎姐的铁拳或者紫苑的绵腿,但对我却依旧冷漠,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若说很不好...她一转眼就与紫苑和好,拉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好像对我与紫苑的亲密关系丝毫不在意,让紫苑受宠若惊,别说我俩被‘捉奸在床’,就是以前光明正大的时候,楚缘也没对她这么亲热过啊...
见臭丫头炫耀银行卡的存款,按着手机免提倾听着账户余额时的陶醉模样,心下惴惴的紫苑也不禁笑出声来。
楚缘贪心且贪得无厌吗?也难说得紧,童非非甘愿做一只大肥羊,问楚缘想要些什么的时候,这丫头居然又有了老爷子清高的风骨,很坚决的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童非非表面光鲜,其实负债累累,日子过得比我还拮据,莫说狮子大张口,以楚缘的胃口,就是小小的咬一口,童非非也够呛能满足她。
但童非非自己可不这么觉得。
我相信我心里对童非非的评价,与她心里对我的评价是差不多的——年纪不大,心机太深,城府过重。
对她有些了解之后,我确定吴乐峰对她的那些评价,既有捕风捉影,也有主观揣度,实在做不得准,所以对她少些厌恶,多了些欣赏,可也免不了有了几分忌惮。
被公司封杀雪藏这件事情,童非非实在是有些冤枉,虽然的确是柳家人有意刁难,但这人却并不是柳晓笙,而是他妹妹星雨,至于星雨为何这般针对童非非,与我不能说没关系,可关系确实不大,最多是‘干哥哥’三字而已...
星雨一直很感激我的帮助最终成全了她与郭享的事情,那天我携闵柔一起参加柳公子的宴会,柳公子当众将我介绍给他母亲认识的时候,信口说星雨认我做了干哥哥,其实只是为了让众人觉得我与他柳家交情不浅罢了,亦是嘲讽和自讽,星雨待我敬我,远远超过了他这个亲哥哥,本来这事我与柳晓笙都只当成玩笑,一扭头就忘记了,没想到星雨却当了真——她整童非非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那晚童非非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好。
但另一个原因显然才是最主要的。
在柳晓笙出院之前,闵柔公开了月之谷新能源公司与三小姐之间的关系,她更是因为狼园事件,代我出头,向柳家兴师问罪,使柳家瞬间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宴会当天李星辉也到场祝贺,但当时李颂已经甩了柳公子,柳公子与李星辉私底下更是闹得很不愉快,与其说李星辉是去道喜,不如说是趾高气昂的去奚落柳公子,看他笑话的。
当时柳晓笙忍气吞声,与后来李星辉再一次见风使舵,原因是一样的——他们都没想到,不但我来了,闵柔竟也陪我一起来了,并且与柳家握手言和。
这也是后来柳晓笙变本加厉跟李星辉过不去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参加宴会之前,柳晓笙被李星辉欺负的有多惨,星雨是看在眼里的,柳晓笙受伤虽因我而起,但也是他咎由自取,星雨气他,可看着心高气傲的他生理心理均惨遭重创,心里怎能不替他难过?那毕竟是她亲哥哥,所以李星辉的落井下石和李颂的负心薄幸,就让她异常愤怒,而童非非之所以倒霉,就是为此...
童非非直到现在才彻底搞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遭到公司的雪藏封杀——那晚她不该对我不太礼貌,但更不该对李星辉太有礼貌...
童非非作为当下最火的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被公司高层特意带来北天参加柳晓笙的宴会,为当晚添色不少,他们公司此举本意是讨好柳公子,顺便也能借此机会结识一些北天上流社会的人物。龙氏集团垮台被收购,蓝城集团一跃成为北天房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自然也成为了童非非公司渴望巴结到的目标,不逞想,李颂甩了柳公子这件事情,被柳公子引以为耻,他当然不会到处宣传,而知悉内情的人又都知道柳公子骄傲且易迁怒人的性格,不敢胡乱传舌,童非非的公司在北天这个圈子里只能算是个客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故事,见到李星辉,只当他是柳晓笙的未来岳父,心里还在偷笑有个借口可以和他搭上话呢...
李星辉见我与闵柔出现在柳晓笙的宴会上,本来忧心忡忡甚是不安,让星雨觉得好不解气,可童非非能说会道,加上有意在领导面前显摆其社交方面的天赋才华,几顶大高帽,硬是将李星辉哄得哈哈大笑...星雨不气才叫新鲜。
也可以说,童非非是替公司背了黑锅,星雨存心跟他们找茬,柳晓笙是知道的,但一来,柳氏投资拍电影,这群人拿了钱却迟迟不办事,他肚子里就憋着一股子火,二来,妹妹是替他出气,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美滋滋的,于是也就没拦着。但要柳晓笙承认他们兄妹是看童非非与李星辉套近乎,所以心里才老大不爽,却比杀了他还难,那不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因为失恋而迁怒吗?所以他才一口咬定,星雨是在给她干哥哥,也就是我,出气呢...
这话童非非的公司当然不会信,因为柳公子已经与李星辉公然翻脸,可这种低级错误谁好意思承认?于是将错就错,把童非非推出来背黑锅,以消柳公子的气,又生怕童非非知道自己是替公司被了黑锅的,死活不告诉她被雪藏封杀的原因,问急了,就告诉她说,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童非非聪明之极,一想便想到了柳公子,继而将病根归结于我,又放不下脸去求慕睿,便有病乱投医,最后竟求到了真正的病根李星辉这里...
李星辉这色老头早就垂涎童非非的年轻美貌,又正要对付我,便灵机一动,将童非非也算计了进来,布为了一颗棋子...
但千万不要以为童非非此刻向楚缘示好,是转危为安后的狂喜欢悦,这小娘们儿之前才跟我说过她没钱没房,没有酬谢我的资本,像个无赖一样跟我讨价还价,现在却不怕楚缘狮子大张嘴,岂不前后矛盾吗?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巴不得楚缘狠狠讹诈她——现在没有,她以后补上,那么,在她补上之前,我们就得继续打交道,她没工作就没钱赚,没钱赚也就补不上欠楚缘的好处,怎么办?不难,有个靠山就好办了,例如柳氏集团,一句话就可以让公司封杀她,一句话又能让她成为公司的至宝...
童非非性格高傲,知道我与吴乐峰慕睿是好朋友,就不屑和我交朋友,她明明想占我便宜,又假清高怕我看出来,于是便想了这样一个绕弯子的招数出来,却不料,楚缘这只胃口奇大的小狮子,竟不肯张嘴咬她。
莫说童非非费解,我与紫苑、虎姐亦无不惊奇。
送童非非回了下榻的酒店,她的经纪人陈姐拎着一个水果篮子已等在楼下,对我千恩万谢,说公司董事长刚刚亲自给她打来电话,通知她带着童非非马上回去,重新安排档期,她已经订好了明早的机票,晚上说什么都要请我们吃一顿饭。
我们几位现在对‘请吃饭’这三个字绝对是心有余悸,忙不迭的谢绝,她见我们坚持,便说改日重礼酬谢,我收了她的水果篮,说这就足够,她再挽留,被童非非拦了。
“楚,我欠你一个...不,是两个,我欠你两个人情,将来有机会,一定会还给你。”
“两个人情?”我怔了怔。
童非非伸出两根手指,“求情是其一,救我是其二。”
“救你的是小夜姐,不是我...”
童非非嘻嘻一笑,“不一样吗?”
哥们老脸一红,偷瞄虎姐,她背着身正在看街上的雨景,假装没听见童非非的话,因为能感觉到楚缘和紫苑也在看她。
我瞪了童非非一眼,知道她是故意逗两个丫头吃醋,“你嘴下留情,就算还了我一个人情,还欠一个,等你将来真的火了,成了超级大明星,我会找你去要,到时候你别赖账就行。”
“像吴乐峰一样,找我做广告代言人?”这妞竟然知道我找吴乐峰给风畅代言新产品的事情!转而一想,定然是慕睿告诉她的...
“免费的,你干不干?”
“一言为定,谁让我欠了你的?”童非非深出右掌,笑道:“借你吉言,我将来一定会火,也一定不会赖账。”
我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与她击掌为约。
此时我说要她以后还我人情,只是为了谢绝她经纪人陈姐的热情邀请,其实没怎么当真,更没想到现在这个演技并不怎么出色的童非非,短短几年以后就成为了国内数一数二,甚至在国际上都颇有人气的超级大明星。
这样的大明星,无疑是广告商们眼中的宠儿,然而在众多时尚品牌拿着天价合同哀求她时,她却与国内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下子签了十年的卖身契,让全世界碎了一地的眼镜片,从而迅速成就了这家时尚品牌公司与这家公司里的两位充满了话题性的天才——一个是才华横溢的美少女设计师,一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老板娘...
童非非今天这一巴掌的许诺,可远比李星辉的两套房子值钱多了,几倍,甚至几十倍也不止吧...
直到那时,童非非才知道,最难还的不是房子和支票,是他+妈+的人情,最昂贵的也不是房子和支票,还是他+妈+的人情...
【ps:作息彻底混乱了...】
【第964章】楚缘与东方的异常
冬小夜手臂上的伤之前只是由李颂简单的消毒包扎,与童非非分开后,才到医院做了真正的治疗,也是在医院,将李星辉一家三口供认不讳的录音交给了林志和王猛。
听到‘牛程锦’这个名字时,我没看到预想中林志会出现的惊讶表情,想来这位牛局早已是他心里怀疑的对象,又或者,不管内鬼是谁都已不值得他惊讶了,因为被怀疑的对象中,就没有一个身份简单的...[bsp
冬小夜保护我,是为了伺机抓捕许恒,在件事情已经在李星辉的供认中被‘曝光’,但我没像昨天一样用话激林志换掉冬小夜,另派一个人来保护我,林志见我不吭声,也识趣的不提这码事,还偷偷嘱咐虎姐盯紧了我,不要因为我知道了她的任务目的,就放松了警惕,让虎姐心中窃喜的同时也不禁大惑不解,但她生怕林志换别人来接替她的任务,林志不主动解释,她便不敢问。
事后冬小夜洋洋得意,却来怪我不言不语,说林志险些就换了她,我说,我是故意不屑吭声的,不然还像昨天一样挤兑你们林队换了你,他就真的会另派人来保护我。
冬小夜问我为什么,我说,他现在相信你是公私分明的,所以我大没必要画蛇添足,既然我知道他是不死心的想要抓许恒了,那我心里自然就很明白,再怎么要求他换人,换来的,也必然和你一样,都是执意要抓许恒的,我防别人是防,防你也是防,那我何必非要把你退回去呢?咱俩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交往了这么久,站在我的角度来说,肯定是防你比防别人容易,你们林队当了半辈子的警察,这点逻辑心理学还是懂的,而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我以为最容易提防的你,恰恰是最难提放的,因为你能公私分明,我却未必做得到,他换个人过来,没私,只剩下公了,我也就只会用警惕作为招待了...
冬小夜这才恍然大悟,免不了又骂我心眼太多,算计林志...我看得出来,她欣喜之余,也有几分惭愧和自责,因为林志是相信她,才将她继续留在我身边,但她却不是真的想抓许恒。
我笑着对她说,她不需要责怪自己什么,因为她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在许恒自首之前抓到他,冬小夜笑我吹牛,以为我只是哄她,却不知,我这话可没有一丁点玩笑的意思。
其实现在换别人来保护我,对虎姐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保护我的是谁,抓不到许恒的责任就得由谁来背,可虎姐明知道要承担责任,还是舍不得离开我,担心换个人过来就会坏了我的事情,她这一片痴心一片苦心,我又怎硬的下心肠推却?好在,不让虎姐承担责任的办法并不是没有,而且一点都不难——只要让林志知道,就算你把警察局都搬到我家里来,也没办法抓到许恒,也阻止不了他主动自首,不就行了?
当我、虎姐、林志、王猛四个人在交流案情的时候,楚缘仍缠着紫苑亲热的聊天,这与平时她对冬小夜的态度没什么两样,虎姐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吃味,倒并不觉得奇怪,她了解楚缘,知道楚缘的性格虽然内向腼腆、含蓄胆怯,可是对熟悉的、亲近的人,还是十分健谈的,可我见楚缘与紫苑越聊越开心,却是越来越惊讶了。
要知道,楚缘与紫苑之间,可是有一道很深的隔阂的——楚缘撕了小紫写给我的信,致使我与小紫五年来没有任何联系,使我们的关系停滞了五年之久...
楚缘虽然承认自己错了,但心里更怪紫苑不辞而别,怪她没有再写一封信给我;紫苑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怨楚缘不该撕了她的信...
尽管楚缘的言行举止无不模仿紫苑,可是与她却并不亲近,而紫苑也觉得,楚缘的出现,使得依赖我,不再是她唯一的专利,所以,两丫头自小就不怎么来电,楚缘对紫苑一直冷冰冰的,紫苑对楚缘,也多是因为我而爱屋及乌,绝非冬小夜这样,喜欢我是喜欢我,喜欢楚缘是喜欢楚缘,并不混淆。
两人从来都是这样,更何况发生了五年前的事情?更何况发生了昨晚的事情?
楚缘今天与紫苑亲近,一开始我不觉得很奇怪,是以为楚缘得了两套房子,账户里多了五百万存款,贪财丫头一夜之间变成了小富婆,高兴的过了头...可兴奋劲过了,亲热劲却延续到了现在,我就不能不好奇了——紫苑要打车回闵柔那里,楚缘居然死缠着她不放,非要她一起回家不可,说东方下厨做了一桌子法国大餐,要她一起去吃,还说之前她来家里吃饭,因为自己胡乱发脾气,不欢而散,说什么也要弥补,紫苑若不肯去,就是不肯原谅自己。
楚缘居然会主动认错!这次可是连冬小夜都惊得合不拢嘴了,若不是乌云挡住了天空,我都怀疑太阳是不是要从东边落山...
因为与我的亲密关系曝光,紫苑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楚缘的亲热态度和虎姐的知而不问让她很是困惑,但心里还是有些窃喜有些小甜蜜的,觉得和我在一起,原来也不用那么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昨晚一夜缠绵,她本就舍不得这么快便和我分开,又想知道楚缘和虎姐对我俩的关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再听楚缘这般邀请她回家,她哪里还会拒绝?含羞带臊的应了...
东方昨天从家里带来一大堆食材,今天果然像模像样的做了一桌法国大餐,估计是与楚缘确认过时间的缘故,我们进门的时候,她的最后一道菜刚好出锅。
不止小紫心里敲小鼓,我心里也敲着小鼓——以楚缘和东方的关系,昨晚的事情东方一准儿是全知道了,我下唇贴着胶布,她问都不问一句,就是最好的证明,包括我们昨天一夜未归,留她自己在家,她也绝口不提,更不问紫苑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
我看不出东方心里的想法,她装得一无所知,偏又让你觉得她无所不知,对我也好,对紫苑也好,没有一丁点情绪的外露,一丝吃醋的迹象都没有,以至于我都不禁开始怀疑,她昨天对我的表白,会不会是我梦里的事情...
我一整天粒米未进,再加上昨晚和紫苑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早就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了,莫说东方手艺很好,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就算是虎姐那地狱级别的手艺,此刻放在我面前,我可能也会当成世上罕有的美味往肚子里面划拉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上桌,坐在了平时习惯坐的位子上,也不管盘子里面是什么,下筷子就夹,紫苑避嫌,要坐我对面,却被楚缘抢先坐了,臭丫头笑嘻嘻的对紫苑道:“小紫姐姐,你坐我哥旁边。”
紫苑脸蛋一红,不好意思,可也不好推辞,便挨在我右边坐了,楚缘又道:“小夜姐姐坐我哥左边吧。”
平时吃饭,坐在我左右的往往是楚缘和东方,坐对面的一般是冬小夜,正所谓习惯成自然,楚缘突然打破了这个习惯,尽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却还是不免好奇,尤其是东方——她知道楚缘的秘密,更知道楚缘是个小醋坛子,即便撮合她与我好,都会忍不住吃她的醋,怎么突然这么大方,竟将我放在两个成熟美女中间呢?
就是紫苑都觉得楚缘是有什么目的的,可臭丫头居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和东方说着自己发横财的事情,给她讲铂金湾空中花园的房子多么大多么好...
紫苑见楚缘真的是因为占了大便宜而心情美好,就慢慢得放开了,尤其是冬小夜加入了话题,给她们讲我制伏了张玲芳,逼着她假装叫床诱李星辉,却误中了她一拳头的趣事时,气氛火热到了顶点,并不怎么爱说话的紫苑也开始有说有笑了,有时甚至笑到前仰后合的程度,要靠在我身上才不会出溜到桌子底下去,冬小夜也是一般无二,浑然忘掉了男女有别,楚缘却仍看不出吃醋的样子,倒是东方忍不住有些挂相了,几次伸脚过来踢我,开始我还当是楚缘桌上一套桌下一套,后来抓住那只作恶的小脚,摸到脚趾上缠着胶布,再看到东方一脸慌张羞涩,才知道是她...
虽然没喝酒,但说笑中,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十点半才算尽兴。
冬小夜回房间,打电话向专案组汇报我这一晚上的活动内容,紫苑帮楚缘一起收拾餐具,到厨房刷洗,我到洗手间小解,解开裤带,刚将小楚南掏出来,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竟是东方——我尿急,忘了锁门。
我赶紧将小楚南塞回裆里,也不知道东方看见了没有,急道:“你干嘛不敲门?!”
东方淡淡道:“尿急。”
女孩子说这么直接也不嫌害臊,我气道:“先来后到,我也尿急,你先出去,我尿完了你再进来。”
“哦。”东方嘴里应着,却一步未挪,反手将门关上,‘咔嚓’一声上了锁...
哥们的汗登时就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该我问你,你什么意思?”东方那双时而狡狯时而忧郁的眼睛中,此刻溢出的是森森寒意,让人毛骨悚然,“为什么没跟我说过你和薛紫苑的事情?!”
“诶?”我一怔。
“诶什么?!”东方知道我‘诶’什么,苍白的脸蛋蓦地羞红,两步跨到我面前,我以为她是恼羞成怒要动手揍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后脚跟磕在马桶座上,我一屁股坐到了马桶上,却没想到,东方并不是要打我出气,见我坐倒,她微微一愣,旋儿慢慢蹲下,双臂枕在我大腿上,将脸埋进双臂之间,轻声抽噎道:“南哥哥,对不起...”
我懵了,“什么?”
东方扬起小脸,眼中哪还有什么寒意啊?似两潭清泉荡漾着柔波,溢在眼角的泪珠滑落下来,打湿了眼角下那颗褐色的泪痣,鼻翼抽噎,她倔强的扁着小嘴,怕忍不住哭出来似的,道:“对不起,南哥哥...”
【第965章】原谅
“什么对不起?你干什么了?”我云里雾气,完全搞不懂东方小娘这是怎么了,见她哗啦啦的掉眼泪,顿时手足无措,因为东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从小就被要求独立生活的她,性格倔强坚韧,轻易是不会哭的。
“南哥哥,你的嘴唇是被缘缘咬伤的吧?”东方答非所问,抽了抽小鼻子,好像她的眼泪是因为心疼我嘴巴上的伤。[]
“啊...”我含糊的点了一下头,很尴尬,楚缘既然告诉东方我的嘴巴是被她咬的,那自然也说了她为什么咬我...
东方又问:“南哥哥,缘缘今天有点反常,你觉出来了吗?”
“反常?没有吧...她不是很开心吗?”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楚缘的反常就在于她很开心而没有不开心!
“就是因为她开心,所以我才说她反常,”东方抹干眼泪,但眼睛已经擦红了,“她喜欢吃醋,程姐姐和你好,她平时对程姐姐是什么态度呀?知道薛姐姐和你的关系,比程姐姐和你还要好,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吃醋呢?可你看她现在,跟薛姐姐有说有笑的...”
我老脸发烫,不自觉的躲闪着东方的目光,“她心情好,跟你薛姐姐有说有笑,不好吗?”
“如果真的是心情好,和薛姐姐有说有笑,当然没什么不好,”东方道:“但如果她心情很不好,却和薛姐姐有说有笑,我怕你就要大大的不好了。”
我心里‘突’的一跳,感觉心里隐隐担忧却不敢去深想的东西,被东方戳到了,“什么意思?”
东方将额前一撮刘海绕在指上,轻轻的拉扯着,似沉思,似苦恼,柳眉紧蹙,半晌不答,再张口时,却又一次换了话题,“南哥哥,缘缘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会原谅她吗?”
我一怔,“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不管什么事情,”东方道:“如果她做了一件让你很生气很生气的事情,别人也都觉得她这件事情做错了,你会原谅她吗?我的意思不是说表面上的原谅,她做错了事情,你教训她,打她,骂她,甚至是很长时间都不理她,不和她说话,不见她...这些都是应该的,但也都是表面上的,你心里会不会原谅她?会真的生她的气吗?”
东方这问题怎么听怎么有点矛盾不清,但我勉强算是听懂了,“谁都会犯错,有无心犯错,也有明知故错,如果是前者,我肯定不会真的气她,如果是后者...”
“是后者会怎么样?”东方紧张的问道,让我不解,她干嘛如此在意这些?
我道:“如果是后者,关键要看她知不知错,改不改错,如果她知错肯改...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即便她犯下的是全世界都不会原谅她的错误,我也会原谅她的。”
“如果是我犯了错呢?”东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我不是你妹妹,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哦,虽然是犯了错误,但远远到不了让全世界都不会原谅我的程度...”
我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道:“在我眼里,你和缘缘是一样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的。”我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一刻我只把东方当成了小孩子,但见她两眼放光,我才猛地想起来,这‘小孩子’可是爱慕着我的,我这话只可能被她当成情话...
“我和缘缘是一样的?”东方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我熟悉的狡狯,“那在你眼里,我和她一样,都是你妹妹,还是她和我一样,是没有亲人这层关系束缚的女孩?”
臭小娘...饶是我脸皮厚得像楼板,也不禁想要扎进马桶里面降降温了,“调侃我很有意思是吧?赶紧出去,我要尿尿。”
“我也要尿尿,但我还有两个问题,问完了我就出去,”东方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颇有些萧妖精厚颜无耻的劲头,道:“如果你的回答让我觉得非常满意,那我先尿尿,却不用你出去,好不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无论东方还是楚缘,都被妖精带坏了,这厚脸皮调侃人的功夫,都已臻入化境了,让人着实无语...
“赶紧问。”
东方两颊绯红,惊道:“你还真想看我尿尿呀?!”
我七窍生烟,骂道:“谁要看啊?赶紧问,问完滚蛋!你还是不是女孩子啊,怎么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招呼?亏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波波姐也是大小姐,她敢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半是我不敢说的,也不见你骂过她...”
小娘皮果然是在学萧一可调侃我,我与萧妖精的事情,东方可是比楚缘还要清楚的多,我佯作不耐烦,道:“你不问就算了,我出去,你先方便吧。”
“问,问,”东方压住我的腿,不让我起来,道:“第一个问题,缘缘咬了你,听说会落疤,你气她吗?”
我张嘴欲答,可突然发现,我居然不知该怎么回答——要说一点不气那是假的,一想到嘴唇下边那几个牙齿印将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心里多少是有些恐慌的,虽然今天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心底深处却也忍不住暗怪楚缘没轻没重,我现在不生她的气,是因为心里有鬼,但以后呢?与楚缘和好以后,渐渐忘了今天的事情以后,照镜子时看到自己嘴唇下的疤痕,我会不会记恨楚缘?
“不会。”我回答的很肯定,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我其实是在约束自己,并让东方做了见证,以后绝对不会因为这事跟楚缘置气。
东方点点头,并不意外,眼睛直勾勾的瞄着我的嘴巴,一脸想往道:“第二个问题,如果是我咬你呢?”
“什么?!”尽管我看不透这个机灵古怪的东方小娘,却也敢自诩是相对来说比较了解她的人,右手被她握着,一抽之下没抽回来,我便确信这小娘皮果然没憋什么好心眼子了,她肩膀一晃,似要起身,我赶忙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逞想,直勾勾的盯着我嘴巴也好,晃肩欲要起身也罢,都是她的虚招,趁我将防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嘴巴上,她忽然拽起我的右手,照着我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口!
“哎呦——”我惨叫出声,用力缩回胳膊,但东方也跟着被我拉进了怀里,就是不肯松口,洗手间里太窄,我若使劲推她,挣脱她原本不难,可却怕伤了她,急中生智,我站起身,左臂一揽,托在她屁股下边,将她抱了起来,放坐在洗手池的边沿上,然后拧开了水龙头,放水入池,急道:“赶紧撒嘴,不然我给你洗屁股了,就说你尿了裤子,看你怎么出去见人!”
这招管用,东方立马松开了小嘴,红着脸啐骂道:“缺德!”
她一松口,我立刻后退了两步,胳膊疼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见袖子上湿了老大一片,有血水有口水,挽起袖子一看,小臂上两排整齐而对称的弧形齿印深得入肉,鲜血淋淋,虽然与虎姐手臂上的伤全然不同,却一样的触目惊心,将来非但一定会落下伤疤,而且一定比虎姐手臂上的和我嘴唇下的伤疤都要清晰——小娘皮下嘴之恨,比楚缘、虎姐犹有过之!
“我和缘缘是最好的朋友,情同姐妹,她在你身上做了记号,那又怎么能少了我的?”东方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嘻嘻笑着,说不尽的得意。
我又疼又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将别人的身体当什么了?在电线杆上划记号都是不道德的,你在我身上咬记号?!电线杆能换,我这条胳膊也能换吗?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臭小娘就歹毒的给我掌心割了一条口子,我更是来气,骂道:“小混蛋,你找打!”
我伸手一把没抓住她,她朝我做了个鬼脸,转身开门跑了出去,我拔腿边追,只听她哭着大喊大叫道:“小夜姐姐,南哥哥欺负我!我不活了~!”
我欺负她?哥们这一愣,东方已经躲到了冬小夜身后,我探过去的一爪俨然成了抓向虎姐胸口的!虽说平时我没少碰她这地方,但都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虎姐自愿让我碰的,她若是不想被我碰,便是三个我也别想近了她的身,例如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胸口即将落入我的魔爪,一旁的楚缘与紫苑已惊呼出声,虎姐却只是脸蛋微微一红,不见半点慌乱,退也不退,仅仅是上身侧转,然后抬起一条手臂护在胸前,挡开了我的手臂,我便从她身前掠过,这感觉甚至熟悉,我扑空之后紧忙收劲,但虎姐翻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推,我重心下俯,竟收不住前冲的势头,踉踉跄跄好几步,最后一头扎在了沙发上。
“太极拳?!”我猛的跳起身来,脱口喊道:“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
【第966章】留宿
“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
这句话是我和舒童去北京拜访辛去疾和苏格格时,在火车上遇到的黑脸老人教我的,是一招不露痕迹的借力发力,因为遇到老人之前我刚与司马海干了一架,掐的头破血流,悲壮至极,故而对毫无技巧的一味拼狠斗勇深以为戒,所以见老人露了那一手巧妙的功夫之后,就格外的有感触,老人教我,我学得也很卖力气,但后来越是揣摩,越发现这看似浅显易懂的一招里面有很多的学问,尤其是借力发力的时机,若没有临敌时那份举重若轻的冷静淡定,根本就拿捏不准,可临敌时这份泰山崩于前而不慌不乱的冷静淡定,却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并领悟到的,少说也要下几年的功夫。[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冬小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手便是这招,可见,她果真是练过太极拳的,而且造诣不浅,是以我脱口而出。
尽管我早就确信,那天在火车上遇到的黑脸老人与妖孽阿姨,就是虎姐的父母,可不知为什么,每每更确信一点,我就更惊讶一分,又或者...不是惊讶,而是其他的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自己的反应未免夸张,多少会让她们感到意外,但事实却是,她们的反应,让我很是意外——我这话又不是什么荤笑话,四女却无一例外的羞红了脸。
“流氓...”虎姐骂了我一句,旋儿又道:“你还挺识货的。”
楚缘正双手拉着紫苑,看见我胳膊在流血,忙跑过来,“哥你手臂怎么了?还有...裤子。”
“裤子?”我愣了愣。
紫苑好笑又好气道:“裤子掉了...”
我低头一看,顿时无地自容——东方进洗手间的时候,我解开了裤带正要方便,却忘了系上了,此刻虽然没有走光,但露着里面的内裤,也着实的不雅...
“小东方,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姐姐,我帮你出气。”
东方见我摔得狼狈,本在偷笑,可冬小夜目光一转的工夫,她便挤出了一脸的委屈,变脸之快,犹如翻书!她刚才哭过,眼睛还红着,此刻虽然是假装抹眼泪,却也像极了真哭,用强过童非非不知多少倍的演技,哭诉道:“我尿急,去尿尿,没想到南哥哥在里边,上厕所不锁门,害我看见了...看见了他的丑东西!哇——小夜姐姐,我不活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虎姐、楚缘、紫苑闻言,无不脸儿更红,又羞又恨的瞪我,我张口结舌,却是有词难辨——东方小娘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而哭闹,从洗手间跑出来之前她还笑的异常得意呢,但她说的却又都是事实...
我尿急没锁门不假,可你尿急就未必是真的了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尿急是真的,我没锁门固然不对,你不敲门难道就没错?!但偏偏遇到这种事情,男人往往只有吃哑巴亏的份儿,如此一来,人家最多嘴上骂你两句,若是一辩解,让女孩子感到难堪,人家便心里都要骂你了...东方小娘就是看准了这点,才肆无忌惮的冤枉我!
冬小夜瞄了一眼我手臂上的牙齿印,问东方道:“所以你就咬了他?”
“嗯,”东方点点头,表演的火候控制的恰到好处,即有气恼,又有愧疚,还有一点点害怕,“我又羞又气,就咬了他一口,他生气了,追着要打我,骂我不该不敲门就进去...”
东方怜人绕了个弯子,竟都是在为她咬了我找借口!
“他敢打你,我就揍他!”冬小夜瞪着我道:“家里都是女孩子,你去洗手间怎么能不锁门?小东方,你别怕,你咬他,是他活该,有小夜姐姐在,他不敢欺负你...再说,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生活在一起,谁也保不准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好吗?”
虎姐八成是想到自己以前也有过洗澡忘了锁门,被我误闯进去一览无遗的前科,朝我瞪了一眼,羞涩多于气恼,虽然骂我活该,实际上却是在替我说话。
东方目的已经达到,当即见好就收,乖乖的点点头,抹着红红的眼睛,对我道:“南哥哥,对不起,都怪我没敲门就进去了,你原谅我好吗?你以前说过的,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
我靠...小娘皮在洗手间里莫名其妙的哭着向我道歉,敢情就是为了咬我这一口!
“好...啊——”我疼的呼出声来,低头一看,楚缘的手按在东方咬出来的牙齿印上,故意用力掐了我一把!
显然,东方的小伎俩已经被楚缘识破了!我稍一琢磨,便知道东方哪里露了馅——小娘皮的娇蛮任性和楚缘是一模一样的,岂有这么痛快就认错的道理?!即便真的错了,也会玩命抵赖的,东方弄巧成拙,全然忘了,她了解楚缘多少,楚缘就了解她多少!
我下意识的望向东方,发现她正盯着楚缘,明明看穿了楚缘的吃味,她却没有半点慌张...我心下一凛,难不成,小娘皮是故意让楚缘识破她的?!
更奇怪的是,楚缘掐我出气的同时,却并不理这个话题,而是依依不舍的对紫苑道:“小紫姐姐,已经很晚了,你别回去了,今晚就留下来睡吧。”
我这才注意到,紫苑套上了一件冬小夜的外衣,看来是打算回去了,她朝我看了一眼,眼中有些不舍,转而对楚缘笑道:“不了,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留下来睡在哪啊?难道和你哥一样打地铺吗?”
“我哥是睡床的,虽然是折叠床,但很宽敞的,”楚缘笑靥如花,却语出惊人道:“你可以和我哥睡一起啊,你们昨晚不也是一起睡的吗?”
此言一出,屋里的空气登时凝固了...
紫苑涨红了俏脸,羞得立时就要遁走,“我回去了,小南,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就要开高层会议了,别迟到...”
“小紫姐姐——”东方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紫苑身前,搂住她道:“外面的雨大着呢,再说又这么晚了,那个闵柔姐姐说不定已经睡了,你就听缘缘的,别回去了。”
是楚缘的暗示,还是两丫头与生俱来般的默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楚缘心里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而且,东方怜人在帮她!
紫苑脸皮薄,忙不迭的掏出手机,道:“她不会这么早就睡的,我打个电话给她...”
“不用打,”东方一把抢过紫苑的手机,藏到了自己身后,跳开两步,道:“我说她睡了,她肯定就是睡了,是不是啊,小夜姐姐?”
“啊?”冬小夜被问的一怔,见东方挤眉弄眼,她恍然大悟,笑着劝道:“是啊,紫苑,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吧,难道你真的不懂小东方的意思吗?她怕你走了,她南哥哥揍她。”
哥们背心一凉,冷汗浸湿了衣服...我家这一大两小三个丫头,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楚缘与紫苑亲热了一天,现在突然发难,留她住宿,虽话里带刺笑里藏刀,明显有什么阴谋,却也让紫苑不好拒绝,臭丫头演了一天的戏,目的,恐怕就是现在这一刻!
但说到演戏,楚缘又远不如东方,小娘皮的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的,她明明是想帮楚缘胡闹,却完全骗到了虎姐,让虎姐以为她是怕紫苑离开以后,我和她算胳膊被咬伤的账!
虎姐被东方骗到了不假,但出言挽留紫苑,却未必是因为东方!以虎姐的机灵和敏感,必然察觉到了楚缘此刻的反常,猜到了她挽留紫苑,肚子里十有八九没憋什么好主意,若是怕不留紫苑会惹楚缘不高兴,她大可寻一个容易被紫苑婉拒的理由,也算给紫苑找了台阶下,但她偏偏拿东方说事儿,挑了这个紫苑最难拒绝的理由...
虎姐也是很会吃醋的,但她却极力留紫苑住下,为什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虎姐和东方一样,都是因为心里吃着紫苑的醋,所以巴不得楚缘整出点什么事情来难为难为紫苑!反正责任是楚缘的,而楚缘就是犯了再大的错误,我也不会真的和她计较...
果不其然,我和紫苑的亲密关系曝光,她们心里都有老大的情绪,之前的风平浪静,都不过是刻意压抑下的假象幻象,现在才是真正的爆发!
紫苑也不是笨人,哪可能看不透三个丫头的心思?一阵气苦,只因为看透了也没用,三对一,她们坚持挽留,自己却执意要走,即不识趣、得罪人,又显得自己虚伪做作,敢做不敢当...
可最为难的人不是紫苑,而是我,因为我连嘴巴都不能张——我留紫苑,虽然趁了楚缘的心思,可她非但不会觉得高兴,心里还会更气苦,更记恨紫苑,虎姐与东方怕也会醋意更浓...可我不留紫苑,三个丫头觉得我庇护她,偏心眼儿,醋意也只会更浓,最要命的是,紫苑心里也不会舒服,毕竟真的很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她会怨我不心疼她不体贴她...
我和紫苑一起长大,太清楚她那些因为过分依赖我而喜欢斤斤计较的小性子了。
世界上最酸的醋,是女人的嫉妒心,泡在这样的醋里,任你再会游泳也没用,熏不死,也会泡软了骨头活活淹死,所以,枉我自诩有些应变得急智,此刻也是束手无策。
思来想去,不吭声是最好的选择——既不得罪家里的三个丫头,紫苑亦会觉得,我不想她走,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挽留而已。
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紫苑便硬着头皮说道:“好吧,我留下...”
【ps:清明节了,六点钟去扫墓,睡了,大家晚安。】
【第967章】四女一夜之紫苑
“好吧,我留下...”紫苑应是应了,但马上红着脸补充道:“我和小夜姐挤一张床就行,小夜姐,可以吧?”
冬小夜当然不希望紫苑真的和我睡在一起,正要点头,东方却抢着说道:“小夜姐姐现在睡的是缘缘以前的房间,那张床很小,睡不开两个人的,以前我和小夜姐姐挤过一张床,真的很累。”[]
东方如此一说,虎姐便发现她是在帮楚缘刁难紫苑了,虽然她不反感两个丫头整点小恶作剧戏弄一下紫苑,但这么开紫苑的玩笑,显然是有点过了,于是对紫苑说道:“我睡沙发就好,紫苑,你睡我的房间吧。”
“不不不,”紫苑摇手道:“还是我睡沙...”
“不好!”东方大叫一声,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楚缘给东方甩了个眼神!
东方说道:“沙发在客厅,南哥哥也在客厅,不安全...”
我正暗恼东方陪着楚缘一起胡闹,闻言正好发作,“东方怜人,你什么意思?!”
东方扮可爱,吐了吐舌头,竟学会了以柔克刚,“我说错了,不是不安全,是不合适,男女有别嘛。”一句话,便将我的气势化于无形,让我一肚子邪火却发泄不得。
紫苑想说自己睡沙发,可东方用‘男女有别’反驳了冬小夜的同时,也让她没办法再张口说这句话。
“缘缘和我睡客厅,小紫睡小夜姐的房间,小夜姐,你和东方睡大床。”这是最合理的分配,冬小夜连忙点头,紫苑亦长吁了一口气,她看得出来,东方是有意针对她。
楚缘让东方去拿医药箱,然后对我嘻嘻笑道:“哥,其实我和东方睡客厅就可以。”
臭丫头的意思很明白,主卧让给我与紫苑...
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一语双关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楚缘两眼眯成弯弯的月牙,嘴角勾得高高,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得很是好看,但我相信,屋里只有我看得出来,她其实毫无笑意,因为眼缝中闪动的,是化不开的哀怨,“我记得以前听爸说过,你和小紫姐姐小的时候不但经常一起睡,还经常一起洗澡呢。”
“什么?!”“什么?!”
虎姐与东方同时失声,吓到了我们不说,也吓到了对方,两人相觑对望,都是两颊绯红,转而看向紫苑,目光里很有内容,紫苑羞不可遏,忙解释道:“是小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妈妈经常加夜班,就拜托楚叔叔照顾我...”
东方问道:“有多小?”
紫苑含糊道:“六七岁,七八岁,八九岁...十一二岁以后就没有再一起洗过澡了。”
冬小夜吁了口气,东方却嘟囔道:“十一二岁...那可不算小孩子了吧?我六岁时,就被那个我叫做‘爸爸’的混蛋抛弃了,十岁妈妈带我搬来了北天,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就开始要求我独立生活了...”
东方很少讲有关自己和家人的事情,我们也有意的不去询问,一来是觉得,有钱人家不同于一般人家,背景敏感,关系复杂,好像问什么都有窥探人家秘密的嫌疑,二来,我们都知道东方和她妈妈的关系处的不好,东方很讨厌她妈妈(知道她其实很爱她妈妈的人,似乎只有我,而东方好像也只对我不会刻意的掩饰这一点),我们问了,倒像是有意的揭她伤疤了。
东方说不太清楚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想一想,她十一二岁就被妈妈要求独立生活,她妈妈一年里也没有几天陪在她身边,倒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我唯一确定的是,她家里是搞餐饮娱乐的,因为郊区有个垂钓度假村的老板,称东方为大小姐,而东方从家里捣腾过来的一些高档食材,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有少数的高档酒店或者外国餐馆里才能搞到,我问过东方,她说她家里好像是干这行的,但更具体的她就不清楚了,这不是谎话,她对这些确实很不在乎,甚至毫无兴趣。
言归正传,紫苑听东方这般说,脸蛋红的像两团火,低头搓弄手心,不敢去接东方的话,我虽然也觉得害臊,可回忆起小时候的种种,心里还是甜美更多一些。我与紫苑的感情深厚,关系特殊,很大程度上,就是源于在已经似懂非懂的年龄时,依旧亲密无间的相处...这与监护人的‘教育不当’有很直接的关系。
我母亲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紫苑的爸爸更是在她出生之前就离开了她妈妈,很少回来探望她们母女一次,我们两家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关系近的亲人都不太多,且老爷子与薛阿姨都是那种性格独立、骄傲要强的人,不愿求助于人,不愿受人怜悯,所以甘愿又当爹又当妈的吃苦受罪,后来因为我替紫苑打架,被学校叫了家长,他们二位一见如故,很快成为彼此信任的好朋友,大概就是为此——既有同病相怜的共鸣,又需要家庭教育方面的交流,我与紫苑的关系,就是因为老爷子与薛阿姨的相识,才从一开始就变得很不一般。
我和紫苑都是独生子女,又各自成长在单亲家庭,家长心里难免觉得歉疚,而对方孩子的出现,宛若自家孩子多了个哥哥妹妹,于是老爷子视紫苑为自家闺女,薛阿姨也当我是半个儿子...那时我与紫苑不过六七岁,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大人根本不当回事,还生怕我们俩感情不要好,恨不能将我俩用胶水粘在一起才好,看到我们俩相处的开心,他们会比我们还要开心几倍几十倍。虽然那时大多是薛阿姨太忙,将紫苑拜托给老爷子照顾,但偶尔也有老爷子出差学习,将我托付给薛阿姨的时候,所以我与紫苑总有很长时间要在一起生活,慢慢地,我们长大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开始有了些许了解,再一起洗澡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害羞了,但老爷子和薛阿姨反而习惯了我俩的亲密,非但不觉得孩子大了还在一起洗澡睡觉不合适,若是偶尔分前后去洗澡,反而会被怀疑我俩闹别扭!
两位家长嘴里常开玩笑,称对方的孩子为未来的‘儿媳’和‘女婿’,怕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其实在他们心里,是将对方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将我们的亲密视为兄妹感情的深厚,并为此感到欣慰,殊不知,我与紫苑压根就没有兄妹情,我保护紫苑,只因将自己幻想为英雄,将她幻想为公主,而紫苑也是一般无二,所以从一开始就似懂非懂的我们,在老爷子与薛阿姨这样的宠溺下,自然而然的就认定了对方为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所以很多当时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亲密举动,我们自己只觉得是稀松平常的,例如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手拉手上学,吃一根雪糕,喝一瓶汽水...
直到分别五年以后,再回过头去回忆两小无猜时,才发现甜蜜中,有着许多的不可思议,是那般羞人,又那般可贵。
倘若不是因为十二岁时,我真的有了自己的妹妹,估计我和紫苑还会继续一起洗澡,直到老爷子和薛阿姨察觉到这已经不太妥当了为止...
现在想想,那时我常能面不改色的帮后妈给萝莉楚缘洗澡,倒真不是像后妈想的那样,接受了楚缘这个小妹妹,仅仅是因为之前还常与紫苑一起洗澡,对这种接触的底线没有什么太清晰概念的缘故,十二岁的紫苑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与之相比,五六岁的楚缘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东方说的没错,十一二岁就不算是小孩子了,因为楚缘八岁那年就坚决不再让我给她洗澡了,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懂得吃醋了...
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童年充满了甜甜的味道,相对的,楚缘的童年就只剩下了酸酸的味道。
见我与紫苑不知不觉中对望着,情意绵绵,楚缘‘很不小心’的手一抖,将酒精洒在了我手臂的伤口上,疼的我猛然回神,她却依然笑的像只无害的小绵羊,“但我记得,直到读高中的时候,小紫姐姐来留宿的时候,你们偶尔也是睡一个房间的,怎么今天...小紫姐姐你却不好意思了呢?”
“高中的时候还睡在一起?”东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紫苑,“小紫姐姐那时候岂不是和我现在一样大了?不对,我才读高一,如果小紫姐姐读高三,那不是比我还要大上一两岁,十七八岁...缘缘你还记得吗?上届高三有个女生被开除,就是因为去医院打胎,被老师撞到了...”
“我和小南没有...高中时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你们不要乱想!”紫苑羞急了,浑然没发现东方是信口胡说——她们今年才高一,上一届高三没毕业的时候,她们还在念初三,根本就没考进第七中学呢!再说,即便真有女生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学校开除,学校也绝对不会用‘打胎’作为罪名,如此丑事,谁不遮着掩着,怎会传得人尽皆知啊?
楚缘的话也忒不讲理,我们读高中时,臭丫头对紫苑的反感抵触,已经不亚于今天厌恶流苏的程度了,原本紫苑留宿,是和她睡一个房间的,可她不喜欢紫苑,不愿意和她一起睡,便每每都装病,她本来身子就弱,隔三差五便有小病,所以老爷子和后妈也不会觉得奇怪,怕她传染给紫苑,这才让紫苑睡我的房间,而那时,我们也只是睡在一个房间,紫苑睡床,我打地铺...当然,天气冷的时候,紫苑心疼我,也会让我上床去睡,但绝对是和衣而卧,守规矩的很。
紫苑不善说谎,本来是问心无愧的事情,但她觉得‘我和小南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这话不是事实,便加上了‘高中时’三字,意思就完全变了,无异于承认了我们现在有了‘那种关系’,虽然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但听她亲口承认,我家里三个丫头的脸色还是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ps:凌晨一点才回来...作息已经没办法正常了吗...】
【第968章】四女一夜之爆发
楚缘依旧笑着,可委屈幽怨却再也藏不住,裹在泪珠里,悬于眼角,强忍着才没有让它掉下来。
冬小夜瞪着我,眼中有埋怨有忧虑,却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流苏,这也难怪,她喜欢我,却为此愧疚于流苏,所以不奢望与流苏竞争,但她没有任何理由相信紫苑亦无横刀夺爱之心。[]
东方最会掩饰,脸色只是微微一变,继而便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说出来的话,貌似天真无邪,实际尖酸刻薄道了极致,“小紫姐姐,你肚子里现在有没有小孩子啊?”
紫苑羞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再也看不下去,气血冲头,哈哈笑道:“现在有没有还不知道,但以后肯定会有,东方,今天你也睡客厅吧。”
众女同时一怔。
东方知道我动了真怒,笑得虽甜,但已掩不住脸上的惧色,声音略有些抖,不晓得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嫉妒而生气,“我睡客厅,你睡哪?”
“我和你小紫姐姐睡卧室。”
“小南!”紫苑急了,因为她看到东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紫苑知道,楚缘也好,东方也好,甚至是冬小夜,都因为嫉妒她而有意要给她一点点难堪,她本性善良,又心怀愧疚,答应留下时便做好了被羞辱的觉悟,她就是这样,心里想的永远是别人,不是她自己,而想到自己时,往往是在检讨和反省错误,她觉得给我下药是不对的,有事情瞒着我、瞒着大家是不对的,明知道我已经有了女朋友,还喜欢着我是不对的,所以,别人吃她的醋,对她发泄怨气,就是对的...
这丫头为什么就不想想,我沾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便舍不得一个,才是最大的不对!
我已然不对,如果还要紫苑因为我而受气,我就更加不对,所以,我发火了——保护紫苑,是我从懵懂少年时便觉得理所当然的责任,那时我便认定,这责任的时限,是一辈子。
“小东方,你别听你南哥哥胡说,他跟你开玩笑呢...”
“他没开玩笑,”东方不再嬉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他是认真的,因为他生气了。”
“他没生气,他怎么可能对你生气呢...”
我喝道:“薛紫苑,你给我闭嘴!”
紫苑浑身一颤,目光与我一对,她欲言又止,果然不敢出声。
我挣开正在给我处理伤口的楚缘的手,目光逐一扫过她、虎姐和东方,最后停留在紫苑的脸上,怒道:“好就好了,我敢承认,你干嘛不敢承认?喜欢我就这么丢人这么难以启齿吗?!对不起流苏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六七岁的时候就决定这辈子非你不娶,五年,不过五年而已,我就变了心,暗恋着墨菲,又爱上了流苏,还喜欢着身边的许多女孩子,人家爱我多少,我就爱人家多少,每个人都一心一意的对我,我却三心二意的待她们,舍不得、放不下...你觉得心里愧疚?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我?那你错了,因为我也喜欢你!因为你有事情瞒着我?那你又错了,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问你,是宠你,是不想你为难,难道你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一直这样待你,什么时候勉强过你?!难道我不知道吗?真的逼你说出来,根本就不难,只要我发发脾气,你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同时喜欢着不止一个人!所以从始至终,错的就是我,你低三下四的干什么?!嫌我心里的愧疚不够多吗?!”
我没有觉得委屈的资格,但紫苑却让我委屈的红了眼圈。
“我...”紫苑哽咽,瞪着我,眼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知是羞是气,惟独不像感动。
我也并不奢求紫苑的感动,做了两个深呼吸,平缓了口吻,对家里的三个丫头说道:“你们心里的想法,我都知道,但你们应该冲着我来,如果...你们不是刻意要惹恼我,想要我记恨你们的话...我愿意被你们恨着,可我不想心里对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恨。”
众女不再做声。
冬小夜走到紫苑与东方之间,拍了拍她们的肩,东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搂住了哭得像个孩子的紫苑,而楚缘好像没看到那边的情况,将我的手拽过去,继续为我处理着伤口,但她已经不再笑了。
自中午至晚上的欢乐气氛,此刻荡然无存,然而也没了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我们心里都明白,现在,才是正常的...
紫苑去洗澡了,楚缘处理好我被东方咬伤的手臂之后,便靠在我怀里,像平时一样将我当做人肉枕头,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冬小夜帮楚缘铺好了折叠床,东方却不客气的盘腿坐上去,不看电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她是记仇还是不服气?这小娘皮心里在想什么,永远让人看不透。我被逼急了说了那样一番话,虽然维护了紫苑,但也伤到了她们,她们没有无视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别说盯着我看,东方现在就是扑上来打我骂我,或者把我全身上下咬满了牙齿印,我都心甘情愿的忍着受着,何况她只是盯着我看啊?
虎姐昨晚没睡过,担心东方找茬针对我,所以强撑着困意,留在客厅陪楚缘看电视,我有意打破这沉闷的快要凝固的氛围,便向她请教刚才推我的那招太极拳的技巧,虎姐一开始心不在焉,回答的很是敷衍,但听我几个问题都问在关键之处,惊讶于我的‘天赋’,立时有了兴趣,讲不清楚的地方,甚至起身比划起了架势。
虎姐功夫好,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比划出来,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漂亮,楚缘不看电视了,东方也不看我了,都被冬小夜吸引了,虎姐得意之余,便偶尔反问我们几个问题,见我答的准确,‘悟性’奇佳,她教得更是来劲,最后还拉着东方跟她一起拆招,验证招数的实用效果。
虎姐哪里知道,我既无天赋,悟性也很是一般,只因为之前在火车上巧遇了她爸妈,这招‘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她爸教了我整整一路,所以我才知道哪里是关键所在...她果然是跟她爸那儿学来的太极拳,讲解的方法和套路都是一般无二的...
舒呆子和妖孽阿姨交换了电话号码,听那老两口的意思,暑假可能会来北天看虎姐,万一到时候妖孽阿姨联系了舒呆子...那我们俩偷偷摸摸去北京的事情岂不是就要曝光了吗?!
想到这里,我一阵头大,虎姐教得起劲,我反而心不在焉了,好在此时紫苑洗完澡出来,也听得津津有味,虎姐已经是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紧张关系侃侃而谈了,也就不怎么在意我。
东方性格虽怪,终归有着小孩心性,她颇有运动天赋,悟性也是奇高,和虎姐学了几招之后,便忍不住想要实践一番,与人比划比划,楚缘脑袋聪明,理解能力甚至强于东方,故而也觉得技痒,但她却忘了自己的运动神经可是比刚出生的小猪还要迟钝的,一上来就被东方推了两个趔趄,第三次更是绊在茶几上,直接栽进了对面的沙发,好不狼狈,自己老大没趣不说,东方也是很不过瘾,于是虎姐便趁机撺掇紫苑陪她拆招。
紫苑没有东方和楚缘那样一听便懂的超强理解能力,而且虎姐之前教那招‘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的时候,她在洗澡,她根本就没听到,东方这个小心眼有心也推紫苑两个跟头,便非要试这一招不可。
东方未免低估了紫苑,自小就看着我打架的她,掌握的实用小技巧远多于刚学了三招两式的东方,结果一上手,信心满满的东方就吃了亏。
紫苑去攻东方的胸口,东方原本只需看准时机,侧转上身,然后手臂一挡一推,便能将紫苑从自己身前送出去,让她扑个空,但紫苑每天坚持练瑜伽,身体的柔韧性很强,东方又憋劲要看紫苑的笑话,得意之极难免大意,闪身稍微早了些许,紫苑只是下意识的调整腰腿的发力,便及时改变了方向,等到东方手臂抬起格挡的时候,紫苑的手已经按在她胸口上了。
东方羞得满脸通红,楚缘刚才被她摔的狼狈,此时竟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手叫好,给紫苑加油助威,如此一来,要强好胜的东方还有完?非拉着紫苑再来不可。
两人不停的拆招,紫苑知道自己若有意让她,被她识破,反而会适得其反,也不放水,一次一次的按在东方的胸脯上,前几次都是她赢,因为从不发力,后来东方抓准时机好不容易成功推开紫苑的时候,也不好意思使劲了。
两人从一开始的互有胜负,到后来五次里东方至少能赢上四次,期间从互相交流到说说笑笑,渐渐忘了刚才的芥蒂,直到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出了一身大汗,要再去冲一遍澡,刚才的尴尬才算彻底的揭了过去——东方与紫苑是手拉手一起走进浴室的。
冬小夜实在扛不住睡意,等不到紫苑与东方洗澡出来,便回房睡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与楚缘。
“哥...”楚缘仍枕在我怀里看电视,两只雪白的小脚丫搭在一起,轻轻的摆动着...
【第969章】四女一夜之楚缘的提示
“哥...”
“干嘛?”
“把被子拿过来,我有点冷,脚凉凉的。”[]
“被子在床上,你压着我,我怎么拿?”尽管外面下着雨,但我并没觉得冷,因为楚缘挤在我怀里,热乎乎的,比被子还要暖和,软绵绵的,比被子还要舒服,“你冷了就上床睡觉去,明天还要考试呢。”
楚缘跳下沙发,从折叠床上拽了一条厚毯子,回来又躺进了我怀里,“我再看会电视就睡。”
“躺在床上不能看吗?”
“没有躺在你怀里舒服...哥,你今晚睡沙发?”
“不然我睡哪?”
“咱们可以一起睡床啊,又不是没睡过。”
我一阵沉默,楚缘扬起小脸,笑望着我,道:“你是不是又在想刚才的不愉快了?怪我不该开你和小紫姐姐的玩笑?”
我没否认,“我说过了,你应该冲着我来...”
楚缘扁着小嘴,很认真的说道:“我承认我嫉妒小紫姐姐,但是,哥你相信吗?我说你和小紫姐姐小的时候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什么的,真的是没有恶意的,我知道小紫姐姐心里紧张,以为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情,既能让她觉得轻松一点,也能让小夜姐姐和东方对她的敌意少一些,可是东方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越是对她使眼色,她越去刁难小紫姐姐...也不怪她,谁让我平时对小紫姐姐的态度就比较冷淡呢,突然对她这么好,东方误解了,也是很正常的,怕是小紫姐姐也觉得我是故意针对她呢,可是哥我向你保证,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想过要给小紫姐姐难堪。”
我怔了怔,细想起来,楚缘虽然对紫苑亲热的反常,但除了提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以外,确实没有特别‘针对’紫苑的言行,而所谓的‘针对’,也仅仅是我、东方、虎姐的主观感觉,认为‘针对’才比较符合楚缘的性格,但这其实是毫无事实根据的...
“你没想过?”我加重了疑问的口吻,“真的、真的、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我用我的良心向你发誓,”楚缘摸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道:“我、绝、对、没、想、过、要、给、小、紫、姐、姐、难、堪。”
我长长叹了口气,“你没想过给她难堪,也就是说,你想过别的?”
楚缘微微一愕,旋儿吐了吐小舌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又长叹了口气,这丫头的性格,我实在太了解了,她若没有什么想法,绝不可能与紫苑如此亲近,更不会留她住宿——仅仅是她的这个想法并非是要紫苑难堪罢了。
“缘缘,如果别人有意的针对你,我会生那个人的气,不管那个人是谁,可同样的,如果你故意针对你小紫姐姐...”
“你也会生我的气,我明白,”楚缘道:“你就是这种人,可以委屈自己,却绝对不会让别人因为你而受委屈,这个我懂,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情的。”
我一怔,没想到楚缘居然不耍小性子。
“哥,如果我没做错事,你会生气吗?”
“你没做错事,我怎么会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缘入神的看着电视,似乎只是随口问道:“你刚才说,小紫姐姐喜欢你,不是她的错,那...我喜欢你,我有错吗?”
“嗯?”我没想到楚缘竟问了我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甚至是不止千遍万遍的想过,每每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有错。
你喜欢我,有错,我喜欢你,也有错,因为我们是兄妹!
可这个答案又被我否认了千遍万遍——辛去疾说,我们没错,苏格格说,我们没错,连小舒老师都觉得,我们没错...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关键还是在于我自己不想承认这是个错。
若是错了,就是否定了楚缘的过去,否认了我曾经用微笑对她造成的种种伤害!
“喜欢一个人,没错...”
“对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楚缘牵着我的手,搂在她的腰上,用有些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我的手背,喃喃道:“小紫姐姐遇见你、然后喜欢上你的时候,只有六七岁,我也是呀,记得小时候,常听爸开玩笑说,小紫姐姐嫁给你做老婆最合适了,于是小紫姐姐就当了真,可妈也常说啊,说等我长大了嫁给你才是最合适的,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一辈子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真呢?因为我们是兄妹吗?但我和你明明就不是真正的兄妹啊,我和小紫姐姐都是五六岁、六七岁的时候认识你的,她是怎样依赖你的,我就是怎样依赖你的,你是怎样宠她照顾她的,就是怎样宠我照顾我...不,你对我,比对她更好,既然她喜欢你,不是她的错,那我喜欢你,又为什么会错呢?所以我肯定是没错的了...”
“缘缘...”
“你听我说完好吗?”楚缘拱了拱身子,似撒娇耍赖,又似只是想躺的更舒服一点,“哥你刚才承认了,你喜欢小紫姐姐,但你也告诉过我的,说你爱我喜欢我,会一辈子宠我照顾我...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嫉妒小紫姐姐,一点都不讨厌她,你一定是不信的,因为你知道,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她的,我讨厌你和别的女孩子关系好,更讨厌别的女孩子亲近你、喜欢你,我一天天的长大了,这种感觉也越来越难压抑了,我知道爱吃醋,最近连小夜姐姐和东方的醋都会吃,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所以我知道,我肯定是瞒不过你的...今天我和小紫姐姐亲近,就是为了留她住下来。”
“为什么?”
楚缘不答反问,“哥,小紫姐姐喜欢你,被我们发现了,但你说她没有错,我们不应该生她的气,你更不会生她的气,是这样没错吧?”
“嗯...”我道:“错的是我,不是她...”
楚缘不等我说完,又问道:“我喜欢你,也没有错,对吧?”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留小紫姐姐住下吗?”
“为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楚缘吊着我的胃口,狡狯的笑道:“但我可以给你一点点提示,如果你猜到了,那么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如果你猜不到...那么结果就是我想要的——小紫姐姐出来后,我会和她说一件事情,提示就在我们的谈话中。”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提示?什么谈话?”
楚缘还未答话,东方开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咦?小夜姐姐呢?”
楚缘答道:“睡了。”
东方见楚缘盖着毯子靠在我怀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而对着头上的吊灯夸张的打了个哈欠,“唔~,好困,我也去睡了,南哥哥晚安~”
楚缘粉颊飘红,知道东方是在拐弯抹角的调侃自己,啐了一声,却也默赞了东方不愿做电灯泡的自觉。
“东方...”我喊住了她。
“怎么了?”
“那个...刚才,对不起,我对你发火了。”
东方耸耸肩,笑道:“很正常呀,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所以刚才我向薛姐姐道了歉。”
“嗯,”我道:“你这样...很好。”
东方摇头,道:“我知道我的性格很不好,因为以前即便我做错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告诉我,他们只会想尽办法去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却不会教导我不要再犯错误...南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我用指甲划破了你的手,挑拨吕思齐他们那群小混混揍你,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却简简单单的原谅了我,那不是因为你有气度,而是你根本不在乎我,也就不屑于打我骂我生我的气了,现在你因为一点小事对我发脾气,教训我,证明你已经不当我是外人了,我心里其实是很高兴很开心的。”
‘一点小事’吗?我苦笑,东方的话虽然有着发自肺腑的真诚,但‘一点小事’四个字,还是显露了她心里的一点点不甘。
“南哥哥,你说话算不算话?”
“当然算,人无信不立。”
“我相信你,”东方一脸严肃道:“我知错认错,知错改错,你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哦。”
“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不对,刚才是我在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是故意说反话讽刺我吧?”
东方嘻嘻一笑,没有答话,见紫苑也从浴室里出来,她道:“薛姐姐晚安~”
“啊,晚安。”从紫苑的态度看来,两人之间的那点小尴尬确实已经揭过。
我的心思却不在东方与紫苑身上,而是楚缘,她到底想和紫苑说什么,又想暗示我些什么?
时间已经不早,紫苑先叮嘱了明天有考试的楚缘要注意休息,然后又提醒了我一次明天公司召开高层会议的事情,我应了,楚缘却什么都没说,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直到紫苑开门要进屋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但与我听来,却也仅仅是无关紧要的一句废话,“对了,小紫姐姐,如果明天你起得早些,记得叫醒我,我给我哥做早饭。”
紫苑知道我们都有赖床的毛病,便点头应了,“恩,我会的,晚安。”
楚缘挥手,“晚安。”
紫苑关上门后,楚缘便继续看她的电视,我等了半晌,见她好像还是没想起来,忍不住提醒道:“缘缘,你不是说...有事情和你小紫姐姐说吗?”
“是啊。”
“那你怎么没说?”
“我说过了啊。”
“说过了?”我惊讶道:“你说什么了?”
楚缘关掉了电视,跳下沙发,爬到了折叠床上,故弄玄虚的笑着回答我道:“我说,要她明天叫我起床给你做早饭。”
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里有所谓的提示吗?我懵了,楚缘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第970章】像她一样没错
翌日清晨,当紫苑将我从梦中唤醒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楚缘昨晚睡前对紫苑说的那句话,到底有着怎样的用意了...
在沙发上睡觉总会觉得很累,被紫苑拍了几下脸蛋,我惺忪的睁开眼睛,看到她立在身旁,昏昏沉沉的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哦,小紫...已经早上了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紫苑点点头,没说话,虽然雨停了,但天还阴着,屋里略显昏暗,我直到此时才渐渐适应,继而看清楚紫苑的俏脸——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紫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小南,你看见...缘缘了吗?”
“缘缘?”我一怔,正要回答,可目光下意识的瞄向茶几的另一面,我干张着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床呢?!莫说楚缘,对面的床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楚缘已经起床了?我欲反问紫苑,可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两条雪白藕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我被吓了一跳,此时才察觉到我身上压着个大活人!反倒是紫苑并不意外,敢情她表情古怪,便是看出了楚缘睡在我被窝里面。
在买那张折叠床之前,我们兄妹没少挤过一张床,这丫头睡相太差,喜欢抱东西,睡到我身上来也不是一次两次,此刻被紫苑撞见,尴尬多少是有一些的,但她毕竟不是外人,又知道楚缘从小就很粘我,故而我倒也不觉得怎么丢人,对她讪讪一笑,道:“这不吗,在我被窝里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撩起了被窝——我刚刚睡醒,脑子运转迟钝,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这个行为是极其不妥当的!
若我完全清醒的话,撩被子之前,我至少会先琢磨一下,为什么茶几另一面的折叠床不见了,楚缘却睡在我的被窝里,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说是习惯了和我一起睡,也没必要在钻进我被窝之前,先将自己的床收拾起来吧?退一万步说,我什么都不想,也不该忘了楚缘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睡相很差的女孩子,如此鲁莽的撩起被子,将她丑丑的样子暴露给紫苑看到,未免不太合适吧?再退一万步说,尽管我和紫苑有最亲密的男女关系,尽管我几次坦白了对她的感情,可她却始终没有给过我明确的答复,我们还不是恋爱关系抑或更近一层的关系,我睡觉只穿了一条裤衩子,贸贸然的撩被窝,也实在太显轻佻太不妥当了吧?
然而不要说这样的细节了,楚缘伸出来的手臂勾着我的脖子,这样的亲昵明明已经使我感觉到了被子下面那紧紧贴在一起的肌肤如火一样烙烫,我仍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警觉,似乎是因为这感觉太熟悉太不陌生,我隐隐觉得不妥当,却没去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妥当,便掀起了被子...
没有口水横流的憨傻睡脸,也没有八爪鱼一样的糟糕睡姿,楚缘像小猫一样蜷伏在我的身上,我只能看到她乌黑亮泽的柔顺长发和玲珑曼妙的雪白肌肤...
我忙将被子掩住,残留在脑子里的睡意,登时被驱散的干干净净——楚缘光着身子!没错,她身上片缕没有!
我此刻才反应过来我方才到底为什么隐隐觉得不妥当——今天与昨天我醒来时的感觉是何等的相似!
楚缘若是穿着衣服,我怎会有昨天醒来时搂着紫苑的感觉?!
尽管我的动作很快,但我知道,紫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是她用目光提醒了我,楚缘的衣服,包括内衣裤,都搭在沙发背上...
一股凉意从里之外的渗出,我却仍是一头的雾水。
“她经常和你一起睡吗?”紫苑声音不大,不晓得是怕吵醒了楚缘,还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惊愕中,我茫然的点点头。
紫苑蹙眉,“她也是裸睡的?”
“不是...是...那个...”我不知道说‘是’好还是说‘不是’好,不晓得应该掩饰还是应该解释——说‘是’便是‘掩饰’,说‘不是’就必须‘解释’,可我能解释清楚吗?
紫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也是...经常裸睡的?”
“我?!”我被紫苑问的一愣,将手缩进被子,自腰至大腿滑过,我一张厚厚的脸皮瞬间像一块烧红烧透的烙铁——在楚缘、虎姐、东方搬来之前,我是有裸睡的习惯,但我可不记得我有睡熟以后脱裤衩的习惯!
紫苑见我脸色一变,眼圈就红了,“小南,你...你不要脸!”
“不是,小紫,你听我说,我...我...我...”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我,此刻连说了三个‘我’字,竟不知后面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我的脑子乱成一团,只是不停的想: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什么?!”紫苑抓起我的裤子,拽在我脸上,气苦道:“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脖子上有些什么吧!”
“我脖子上有什么?”我摸了,可摸到的是楚缘的手。
我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但这动作却更显与楚缘的亲昵,紫苑气得浑身发抖,待要说话,却听被窝里的楚缘‘唔’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等我俩反应过来,她双手按撑着我的胸口,已然坐起,旋儿扬起双臂,用力伸了个懒腰...
被子滑落,不丰满、却盈盈一握的可爱玉+乳,因为绷力伸懒腰,显得比平时更挺翘了一些,两粒粉红色的娇艳蓓蕾也随着身体微微的颤抖,似果实一般,鲜嫩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咬上一口,纤细柔软的楚腰好像可以随风摇摆的柳枝,弱弱无力,惹人怜惜...楚缘赤+裸的上身,就这样被我一览无余,甚至是平坦的小腹下,那与我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的神秘私+处,也若隐若现...
一时之间,我竟忘了要替她遮掩,她揉着水光盈盈的大眼睛,似毫无察觉,又似若无其事,对紫苑憨憨一笑,“小紫姐姐,早上好。”
紫苑木讷的点了点头,盯着楚缘的裸+体,她居然比我还要入神...
紫苑离开的北天的时候,楚缘十一岁,还是个小屁丫头,十六岁的今天,虽依旧有些青涩的味道,但她却已经出落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了,紫苑的目光中,有惊讶,有欣赏,有感慨,也有一点点羡慕...
“早,哥...”楚缘俯身,就在紫苑的面前,亲吻了我的嘴角——这是‘早安的吻’,虽然不像‘晚安的吻’一样已经被楚缘当做习惯培养着,却她也能吻的驾轻就熟,看不出一丁点做作的痕迹,熟练自然的好似日常一般...哪怕我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一旁的紫苑见我们如此亲昵,惊得花容失色。
这就是楚缘的目的吗?!她天性腼腆爱羞,‘晚安的吻’她虽然当做习惯培养,可平时若有虎姐或东方在旁,她也不好意思这般坦荡露骨,多半是假装嬉闹,偷袭似的亲我脸蛋,而我必须要默契的配合她,故作大意,被她亲到,我若敢躲闪,她事后肯定是要找茬发脾气的;也有时,她会假装撒娇卖萌不肯睡觉,我‘拗不过’她,哄孩子似的香一下她的脑门或脸蛋,‘骗’她去睡觉...只有虎姐和东方都看不见的时候,她才会亲我的嘴角,或者要我亲她的嘴角,若是实在没有机会‘晚安的吻’,第二天早上她一定要补,这才是‘早安的吻’。
昨晚有机会,她没要‘晚安的吻’,今天紫苑站在身旁,她却给了我‘早安的吻’,而且吻的是我的嘴角,这还不足以说明她是故意的吗?!
我脑中闪过她昨晚说过的那些话,霎时间,全明白了——原来她处心积虑留紫苑住宿的目的,是这个,她所谓的‘提示’,是这个,她要紫苑叫她起床给我做早饭的目的,是这个...
她只是要重演昨天我与紫苑的故事!
楚缘早就醒了,她灵动的大眼睛中,有羞赧,有笑意,有狡狯,独独没有刚睡醒时的混沌,她一直在等紫苑来叫她起床,然后发现她不见了,床不见了,然后发现她的衣服和内衣都在沙发上,最后发现她裸着身子睡在我的被窝里!
‘小紫姐姐,如果明天你起得早些,记得叫醒我,我给我哥做早饭’——这果然是一句提示!楚缘说,她留紫苑住宿,并不是想要给她什么难堪,却不否认她的确是想要做点什么,只要我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猜到,她想要做点什么,但她又一直没做,极有可能是因为当着虎姐与东方不能做!她说这句话里有个提示,而提示的内容便是,早上,当紫苑来叫她起床的时候,虎姐与东方是不可能出现在客厅里的,原因有两个,一,她们赖床,闹钟不响,她们是不会从床上爬起来的,二...楚缘貌似随口一说,但做客的紫苑一定会很认真的对待,紫苑起床早,虎姐和东方就更不可能出现在客厅里了。
楚缘是想要用这样的行为告诉紫苑,她与我的关系,同紫苑与我的关系,是一样的,甚至,她与我的关系,要更亲昵更自然一些,因为我们不但一起长大,而且一直生活在一起,与紫苑相比,孰近孰远,一目了然...
紫苑什么都没说,她显然无法立即消化这有悖伦理的现实带来的冲击,飞快的跑回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我以为楚缘会很得意,但她只有羞涩——羞愧欲死于自己的‘色’。
紫苑关上的门的同时,楚缘也飞快的藏进了被子里,哪里还有刚才的大方与自然?
她羞的浑身发抖,我气的浑身发抖,“臭丫头,你...”
“你不能骂我!”楚缘不等我发飙,抢先道:“你说过的,我喜欢你不是我的错,就像小紫姐姐喜欢你不是她的错!”
我一怔,一时竟有些语塞,“那你也不该这么气她!你这么做,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我怎么过分了?”楚缘钻出被子,露出红红的俏脸,瞪着我,似蛮不讲理,却又让我无可辩解,“你们俩昨天这样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就不算过分了吗?凭什么她可以这样,我就不可以这样?”
我想说‘我们是兄妹’,可这句话卡在喉头,就是说不出来——即便说了,也会被楚缘反驳到没词儿的,这丫头,准备充足,昨天便已经堵死了我的嘴巴...
但我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ps:回来了,因为今儿发生了一件很悲催的巧事,可笑之极...
某渣在写南南口腔上颚被东方踢伤的桥段时,自己也很不确定,口腔上颚受伤真的会口齿不清吗?今儿居然拿自己做了回人体试验,当然,咱绝对是没有自残这个魄力的,也不建议大家培养这方面的魄力,俺这废柴是因为犯了个超低级的错误,伤了口腔上颚——中午,俺一手端着饭,一手拿着筷子,回房间,要开门,天晓得脑子怎么短路了,将筷子叼在嘴里,腾出手去开门,天又晓得那破门怎么一下子没拧开,俺往前一迈步,自己撞门板上了...结果可想而知,现在一想起来,身上都起鸡皮疙瘩,筷子戳到嘴里,捅破了上膛,疼死了某渣...
实践证明,伤到了口腔上颚,果然是可以疼到让人口齿不清的,所以俺这废柴就提前回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如若结果不能更改,俺倒情愿和南南一样,被东方小娘踢上一脚,也好过自己叼着筷子撞门板,应了一句话:真他+妈+的是‘蠢到家了’...】
【第971章】宣战...吗
楚缘早起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给我做早饭,将我从沙发上踹下来,要我到楼下去买米粥和油条,动机也是很明显的——不支开我,她没办法穿衣服...
小混蛋竟然还知道害羞——紫苑说我脖子有东西,我照了镜子,是口红印,不止脖子上有,肩膀、胸口、手臂上也有,无论那唇印的大小、形状,还是唇彩的颜色,都是如此的眼熟...[]
分明就是以前莫名其妙在我身上出现过的东西!记得当时楚缘、东方、妖精三人还彼此猜疑,最后东方自认是犯人,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替楚缘背了黑锅!臭丫头才是真正的犯人!
她为啥做这种事情?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却能恍然大悟,答案都在她的小说当中——她喜欢我,又知道兄妹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便想撮合我与知道她秘密的东方或者妖精成为一对儿,如此一来,她至少不用担心未来的嫂子会排斥她了,只不过,我当时对东方并不感冒,楚缘亦不知道妖精早就认识我,亲近她倒有大半原因是冲着我来的,于是就故意误导我,让我误以为两个丫头当中,有人喜欢我...那时候的我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妹妹啊?!
楚缘不担心东方和妖精之间会彼此猜疑,因为她喜欢我,对东方和妖精来说,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秘密,东方主动站出来背黑锅,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若非知道,便是猜到了楚缘的意图!
东方如此,妖精也是如此,她们都替楚缘保守着秘密,并像过去的我一样,毫无道理的宠溺与纵容着她。
我费了半天劲,才将唇膏印洗下去,有心去找臭丫头算账,可转念一想,她既然有意暴露这个秘密,便是因为没必要再瞒着我了,这已经是主动坦白,我又何必再让她难堪?难道就是为了逼她承认她做这些,是因为喜欢我吗?
尽管有些过分,却是一片情意...那天流苏与墨菲醉酒留宿,我脖子上多了个吻痕,惹得两女互相猜疑,事后我单独问她们,她们也只是一味指责对方,不肯承认是自己所为,我当时便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也是楚缘的杰作吧。
臭丫头的小动作真是不少,可看她缩在被子里,好像在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却没办法真的生气...无论是之前,还是今早的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因我而起,我气她什么?
、、、
许恒那辆白色的帕萨特依然停在楼下,出门时,我将之前天佑塞给我的车钥匙找出来揣在了兜里。
若我猜得不错,原本潜伏在小区里的虎姐的同事,此时是不在的,林志很可能以降低我的反感和警惕、为虎姐抓捕许恒创造条件为名,将他们暂时撤走了——既然已经确定局长牛程锦有问题,那么,就极有必要针对专案组成员做一次彻底排查,以确定其中是否有牛程锦的人,否则,那些名曰保护我的警员当中,说不定就藏着想要我命的家伙,林志断然不敢冒这个风险,即便他敢,王猛也未必会赞同,尽管他们俩都不是那种喜欢按照规则出牌的人,但姓林的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王猛却是恩怨分明的,我救了他闺女王小萌,他绝不会昧着良心置我于险地。
趁着时间尚早,小区里走动的人少,且虎姐又不在身旁,机会难得,我试了试,钥匙果然是这辆帕萨特轿车的!
天佑给我这把钥匙,有什么用意?我觉得,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脚趾头想出答案——车里有许恒留给我的东西...
我跟自己打赌,猜许恒留在车里的是个手机,用来和他联系的...之后我又庆幸,还好没下什么赌注。莫说手机了,我翻遍了车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坐垫的夹缝都仔细的找过,哪有什么手机啊,连一根头发都没发现!
许恒是个心思缜密、做事目的性极强的人,将这么大个玩意儿弄到我家楼下,还给了我这把钥匙,不可能没有什么用意啊...我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小区里出入的人已经渐渐多了,我不便再搜,下车上锁,去买了早饭,心里兀自犯嘀咕。
当我回到楼上的时候,虎姐与东方刚刚起床,幸在楚缘已经穿着整齐、洗漱完毕,正在摆放碗筷,总算没惹起那两个丫头的怀疑,至于紫苑...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若无其事般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看起来并没有要揭穿我和楚缘的意思,让我既松了口气,又不禁提了口气...她既不对我发作,也不说教楚缘,更不向虎姐和东方告状,将所有情绪都憋在自己心里,只会让她更觉得委屈和难受。
我心疼。
楚缘见紫苑这般隐忍,也觉得歉疚,非但没有再故意的亲近我去气她,还主动给她盛了一碗粥。紫苑饭量本就不大,心里有事,更是胃口不佳,只吃了小半根油条便要放筷子,楚缘忙不迭的又抓了一根油条递给她,紫苑待要摇头,见臭丫头一脸的惶恐,祈求的目光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心下一软,接过了油条,强迫自己吃了。
我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俩丫头,性格中相似的地方真是不少——俩人从小就面和心不合,彼此嫉妒,又彼此羡慕,五年前的事情,更是另她们心中的隔阂撕裂到这辈子都难以再修复的程度,可一如小时候很难将敌视对方的态度彻底表现出来一般,她们现在也是如此。
楚缘与紫苑的关系,复杂,却又简单,因为太像,倘若没有我的话,她们或许会非常非常投缘。
楚缘对紫苑无法决绝的态度,也不难理解,尽管她心里并不喜欢紫苑,可从小到大,从性格到言行举止的每一个细节,不是都在一味的模仿她吗?可见,紫苑从来都是她理解中的完美存在。
我也认为紫苑是完美的,因为她甚至没办法狠下心来告诉楚缘,她吃醋了,她生气了...她是个善良的傻丫头。
东方陪楚缘一起去了学校,我与紫苑、虎姐回了公司,碍于虎姐,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和紫苑解释,不过我觉得,紫苑不想听我解释,才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的原因。
送楚缘去学校以及来公司的这一路上,我片刻清闲都没有,先后接到了流苏、墨菲、龙珊、刘姐、姚婉儿、唐辛,甚至是姚婉儿的姑姑姚凌的电话,都是提醒我今天上午公司高层会议的事情,紫苑见我不停的接到电话,表情亦紧张而凝重,虽然她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什么,可我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若真的生了我的气,就不会这么在乎我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这所谓的高层会议,其实是以张力为首的高层针对我这非高层的小人物而设的‘考场’,我能否进入公司的十三城计划小组,全在于今天过得了过不了张力这一关,显而易见的是,缺少干劲和上进心的我,并不被任何人看好,哪怕是对我有着盲目信任的流苏、墨菲、姚婉儿...
我不紧张,而最紧张的人,恐怕也不是紫苑、流苏或者墨菲,不是老墨、龙珊或者姚凌,而是看起来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张家那爷儿俩——我进不了十三城小组,固然大好,纵使阻止不了我进入十三城小组,张力舍身给他儿子做了炮灰,他儿子作为力挺我的最大功臣,进十三城小组,也是顺理成章。
他们紧张,绝不是因为今天的高层会议。
“楚少——”
我们刚进公司,便看到了张明杰,这货迎上来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热的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单是看他这态度,很难相信,李星辉对付我的歹毒计谋,都是这货琢磨出来教他的。
“张少你好,呵呵,这么巧,你也刚到?”我为自己喜怒不行于色的城府感到羞耻,但也不自觉的有些小得意,我心里恨不得将这厮千刀万剐剁碎了丢去喂狗,偏偏能笑脸相应有着不逊于他表现出来的兄弟一般的热情,惹得虎姐紫苑好不鄙视于我。
“不是巧,兄弟我一早就来了,一直坐在这前台大厅喝茶等你,”张明杰指着自己的眼角,讪讪笑道:“瞧我这眼睛肿的...”
“哎呦,我说见了张少怎么觉得哪有点别扭呢,还真是,怎么眼睛肿的这么厉害啊...”我不掩饰自己的做作,用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关心讨好着张明杰——讲求于人,则先下之,我要进十三城小组,离不开张明杰的支持,所以这是我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
果然,张明杰眉宇之间的愁色散去了不少,释怀了许多。
其实他眼睛周围虽略显肿胀,却并不明显,不细看是很难察觉到的,只因为他是个帅哥,比较在乎自己的脸,所以才小题大做,当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是借此来试探我的态度,丫叹了口气,道:“紧张啊,昨儿晚上失眠了,今儿这高层会议,决定着你我兄弟的前程,我哪里睡的着觉啊...”
睡不着觉是因为你亏心事干得太多了——张明杰此时应该已经知道,李星辉下套设计我的事情,并未得手...确切的说,他知道的结果应该是:李星辉压根就没采用他的点子,因为我嘴巴意外受伤,不能喝酒,所以李星辉没能找到下药的机会,不得已采取了谨慎保守的第二套方案,即,用两套房子和五百万的支票,求我拜托闵柔向柳晓笙说了情,柳公子哪敢不给闵柔面子?况且,闵柔向他讨要人情,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于是他甚至没有趁火打劫去逼李星辉在合作中做出太大的利益让步,三方皆大欢喜...这恐怕才是张少爷昨晚失眠的原因。
换了别人,未必相信我是贪图便宜的人,即便是李星辉也知道,金钱对我其实没有什么诱惑力,可唯独张明杰不会这么看,因为我前后敲了他和他弟弟张培文几百万,故而我为钱而替李星辉向柳公子求人情,张明杰还不至于生疑。
他如果怀疑,也只会怀疑,会不会那么巧,我的嘴刚好受伤,喝不了酒...所以,在我‘心疼的’观察他眼睛的时候,他也在‘心疼的’观察我的嘴...原本我伤的是口腔上颚,若不刻意张嘴给他看,他是看不到的,偏偏他又不能无缘无故的问我嘴巴是不是受伤了,我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告诉他我嘴巴里有伤,而看不到,他心里的怀疑自然就会被放大,继而衍生为警惕,这对我来说,是个小小的难题,可巧就巧在,他现在不仅能看到,而且还是一目了然——他看到的并不是被东方踢伤的口腔上颚,而是被楚缘咬伤的下唇!
“楚少嘴上怎么...贴着胶布?”这胶布给了他求证的借口,他继承了他老子小心谨慎的性格,怎能不问?
我抻拉下唇,露出里面被咬破的牙齿印,倒真不好意思说是被楚缘咬的。
张明杰一见那伤口,目光当即转向虎姐与紫苑,俩丫头都知道我这伤是怎么回事,虎姐替我觉得羞臊,紫苑却是一阵气苦,二女的反应落在张明杰眼里,他怔了一怔,旋即失笑,“原来如此,楚少真是不容易啊...”
这货自作聪明,竟将我这伤口当做是虎姐或者紫苑争风吃醋的产物了,颇有些同情我和因为气苦而楚楚可怜的紫苑!
我是挺不容易的...我只是给他看看伤口,他便一眼就认定这是女孩子咬的,待会流苏和墨菲问起来,我可怎么回答?!
我苦笑,毫不做作的苦笑——张明杰当我的嘴唇是被紫苑或虎姐咬的,不以为然,流苏和墨菲却绝对不会不以为然;紫苑和虎姐被张明杰误会,不屑也不觉得有向他解释或者澄清的必要,但如果是被流苏和墨菲误会呢?她们也不屑解释吗?
楚缘那小混蛋咬我,不会也像她今天早上在紫苑面前,赤身裸体从我被窝里爬出来一样,都是处心积虑设计好的吧?
哥们一身冷汗,望着眼前的张明杰,只觉得这人面兽心的家伙,远不如我那腼腆可爱的妹妹可怕...
我好像有点明白楚缘为什么要设计今早的事情了...她不是吃醋,而是在宣战,不单单是向紫苑宣战...
她要告诉所有的人,她,是我的,我,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