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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负是非     问题妹妹恋上我txt下载     问题妹妹恋上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37章】苍蝇,女孩(中)

    “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呢?”

    “走了。”

    “走了?”虎姐一怔,“你见着他了?”

    我不敢扯谎,点头,“见着了。”

    虎姐嘴角抽动,极力装作自然,但脸上僵硬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声音亦带出些许颤抖,“他...你...”

    “他有事,先走了,说改天再联系。”我轻描淡写,安慰她的同时,也隐晦的告诉他,许恒并未对我做过什么,而且他还会再出现。

    虎姐明白我的意思是回头再谈这事儿,当着楚缘和东方呢,不方便细说,虽然心里拴着疙瘩,可她还是点了点头,但始终不能释怀,“我真是太没用了...我的工作是保护你,却...却反而成了你的累赘,我...小楚子,你没事吧?”

    虎姐很自责,内疚,懊恼,将嘴唇咬的发青,十指抓着大腿,好像要掐进肉里似的,如果不是强忍着,她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这是许恒永远也看不到,恐怕永远也想不到的一副表情,当他用枪指着冬小夜的头,让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同样是这个女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是平静的告诉他:你可以开枪打死我,但你别指望碰他一根头发...

    “小夜姐姐,你问他有事没事干什么?你应该先确认一下自己有事没事吧?”东方小娘还保持着要用盘子丢我的架势呢,紧张兮兮的望着我们,好像她的小夜姐姐是即将掉入虎口的羔羊,疑惑被大灰狼欺骗的小白兔。

    “我有什么事?”

    楚缘走近了几步,将锅铲比划在我脑袋上,问冬小夜道:“我哥没趁你醉酒,沾你便宜吧?”貌似冬小夜一点头,她的铲子就会狠狠的砸下来。

    “嗯?”冬小夜闻言,下意识的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我是那种人吗?!”我起身照着楚缘的脑袋勺了一记爆栗子,朝着她和东方质问道:“你们俩平常就是这么看我的,是吗?”

    楚缘疼的眼泪围着眼圈转,捂着脑袋,见我一脸怒容,强忍着没敢点头,习惯性的推卸责任道:“是东方说的!”

    “我?”东方愣了愣,旋即不知死活道:“是...是我说的怎么了?你说你不是那种人就不是那种人吗?反正也没人看见,你真对小夜姐姐做了什么,也只有你心里清楚不是吗?我才不信呢,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睡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能不心动!”

    说起来,东方最近一直在怀疑我和冬小夜,这话也颇有试探的意思,虽然是冲着我说的,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冬小夜,观察她的反应。

    虎姐刚清醒过来,脑子还不及平时运转的那么快,听东方如此一说,羞大于怒,她当然不会相信我会趁她熟睡占她便宜,首先,我想占她便宜,根本用不着‘偷偷的’,其次,真的占了她便宜,她也不会生气...殊不知,东方就是想看她这个反应!

    换了平时的冬小夜,早就察觉到东方那点心思了,就算不怀疑不生气,也会故意做出怀疑和生气的样子,可她现在的反应...

    见东方小娘眼中的怀疑逐渐变成确定,哥们的养气功夫全废了,也顾不得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了,面目狰狞的朝东方走了过去,十指成爪,像午夜将小姑娘堵进死胡同的色魔一般,发出桀桀怪笑,“既然我说了你也不信,那我索性就做一回给你看看,让你知道知道,哥哥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东方本不信我真敢吃她豆腐,轻蔑的望着我,将盘子放在桌上之后,还故意挺起那小有规模的胸脯,做出本小姐不反抗,看你到底有没有胆子碰我的架势,见我真的毫无顾忌的双手抓了上来,少女的矜持终于让她无法保持镇定了,‘啊’的一声怪叫,向后跳开两步,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我也‘啊’的一声怪叫,楚缘以为我真敢调戏东方呢,那带着油腻的铁铲,狠狠的砸在了我后脑勺上,我吃痛向前跌去,来不及收回来的爪子,不偏不正,抓在了东方的胸脯上...

    盈盈一握的柔软紧致,这手感...

    我愣了,东方也愣了,我忘了把手挪开,她忘了失声尖叫,当楚缘和冬小夜回过神来,将我一通拳打脚踢打的抱头鼠窜时,她兀自愣在那里,红着脸,低着头,望着被我抓过的胸脯...

    。。。

    我不但没吃上晚饭,第二天连早饭都没有我的份儿,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才是罪过祸首的事实,楚缘将错误全部归结到了我头上,显得比被吃了亏的东方还要气愤,极力以她的愤怒和对我恶劣的态度来显示她对东方的呵护,从而使大家遗忘,其实是因为她打了我的头,我才不小心摸到了东方的胸...

    也难怪楚缘会紧张,因为东方太反常,这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丫头,何曾吃了亏却不反击过?但她这次就没有,低着头象征性的扒拉了两口晚饭,就放下碗筷,蚊鸣般哼哼了一句‘我去睡了’,就溜回了房间,别说找我算账了,连话都没再跟我说过一句,甚至整个晚上、直至现在,坐在桌上吃早饭,她也没看过我一眼。

    生闷气?不像啊,听她和楚缘虎姐说话,从容自然,行为上也并没有刻意的回避我,盛粥的时候还是像往常一样,将第一碗递给我,充其量是楚缘把我的粥端走,给我换了一碗白开水以后,她没替我求情罢了,整的我也有点犯迷糊,她到底是接受还是没接受我的道歉啊?态度很含糊...

    与东方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楚缘,平时话多的人不说话了,平时话少的人却闭不上嘴巴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数落我,说我就是她的耻辱云云,表面上她对东方没有和我翻脸很是欣慰,但我总觉得,她其实还是更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东方不再沉默,所以才一个劲的煽风点火,总是不肯放下昨天晚上那点事儿,以至于连冬小夜都觉出异常了。

    的确,东方的不怒不发,就像昨晚的虎姐在知道被我吃了豆腐或者可能被我吃了豆腐之后的那种反应...那是东方想要试探的反应,结果,却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所以落在楚缘眼中,东方就变成和冬小夜一样可疑的存在了,所以,晚饭她让我蹲墙角,早饭只给我白开水...

    臭丫头早饭只吃了一个包子,却喝了半碗醋,在校门口下车和我说再见的时候,我还能闻见那股子酸味呢...

    “南哥哥...”

    我刚要上车,从昨晚开始就不敢看我也不和我说话的东方,突然叫住了我。

    “嗯?”我受宠若惊,贱态毕露,这丫头嘴巴毒,又早熟,时常把我玩儿的团团转,平时吵架拌嘴,从来没认过输,嘴巴上吃了亏,行动上也能马上捞回来,针锋相对习惯了,我俩也就长不长幼不幼了,突然一打冷战,我还真不适应,这才有了一种大人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心里虚啊,所以她一叫我,我赶紧臭贱气,想着怎么让她把那口恶气出了,以平复我被良心拷问的煎熬。

    你一大老爷们,摸了一未成年小丫头的胸脯,有多少理由也不能为自己辩解啊,不然还是男人吗?还是人吗?

    哥们得勇于承担错误。

    东方小娘有些为难的瞅了瞅楚缘,又看了看虎姐,两人会意,知道东方终于要和我算账了,虎姐钻进了车里,楚缘朝着校门走了几步,就几步,然后便侧身,假装数路上经过的车辆,耳朵竖的尖尖的,不时朝我们这边偷瞄一眼。

    “那个...昨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玩笑闹大了,对不起,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只求你别生气了,好吗?”

    东方俏脸一红,低头看着脚尖,道:“我...我不是要杀你剐你...我没生气,不是,我是很生气,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糊涂了,“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东方抬起头来,不等我感动她对我的信任,接着说道:“你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就算你有那个贼胆,在缘缘和小夜姐姐面前,你也不敢真的欺负我,除非你不要命了。”

    很奇怪,按理说我应该欣慰她对我的理解,但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呢...

    总觉得,我好像被她看扁了。

    【PS:晚上有事,总算提前赶出了一章,不用发假条了...】

【第838章】苍蝇,女孩(下)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我根本就没怪你,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东方咬牙切齿道:“要怪也是怪缘缘,她要是不打你那一下,你也...你也碰不到我。”

    这丫头难得恩怨分明啊,“她也是好心,怕我欺负你才给了我一铲子,还是怨我不该跟你较真斗气...”

    “不是,我也认真反省过了,都怪我胡乱的怀疑你和小夜姐姐,总说那么过分的话,换了谁也受不了,”东方脸蛋更红了,但表情却自然了,大方中带着几分哀求似的羞涩,道:“我不该没凭没据的编排你,但我也...我也付出了代价,这件事情咱们就算扯平了吧,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行吗?你别不好意思和我说话,我也不和你冷战了,免得缘缘和小夜姐姐总是在耳边不停的叽喳,从昨天到现在她们嘴里就没别的事儿了,我知道她们是好心,但...我本来没那么在意,可她们总提,弄的我反而不好意思和你说话,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了,这感觉,简直太让人尴尬了...”

    敢情让东方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而是那两个丫头...亏她们还有脸讨伐我呢,完全没意识到东方会尴尬,是因为她们俩咬着昨天的事情不撒嘴,总是不停的提醒东方,她的胸脯被我摸过,她再怎么努力像装作自然,也做不到啊,毕竟她是个女孩子...

    “当然可以,我保证以后不提!”话说回来,我提这个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变态色魔吗?东方这个提议对她自己显然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不太确信道:“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言下之意是,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你,就没有让我出点血的条件了?

    东方想了想,本就红着的小脸,颜色似乎更浓了一些,咬了咬嘴唇,酝酿了一下勇气,然后用手指轻轻的触了触眼角下的那颗爱哭痔,紧张兮兮又异常认真的问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这颗泪痣,真的很像苍蝇吗?”

    东方的早熟表现在她的绝对自信,我从未见过她有任何不自信的时候,所以当她此刻像个自卑的孩子,用惶恐的目光望着我期待我的答案时,我才发现,她和楚缘是一样的,虽然有着超越了年龄的某一方面,但归根结底,始终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有着她应有的天真烂漫,就如同楚缘总是为了自己的发育感到自卑一般,东方也会在意那些同龄女孩子们都会在意的东西。

    “不像,像你说的,是你的萌点。”

    “真的?”东方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我点点头,肯定道:“真的。”

    这丫头天真可爱的一面让我惊讶,也让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是这个样子更适合她,因为这丫头平时城府太深了,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见我笑的欣慰,东方仿佛看穿了那其中的意味,眼中羞涩更浓,却强装淡定,道:“看在你知错能改,肯坦白承认本小姐优点的份儿上,本小姐就大度的原谅你之前对我的讽刺了,以后注意——斗嘴是可以的,但不要拿女孩子的长相、身材或者...像我脸上这颗泪痣一样的特点乱开玩笑,女孩子是很在意这些的,你害我昨晚都没睡好,一闭眼就觉得脸上真的有苍蝇在爬...”

    我以为东方故意夸大,笑道:“你不是对自己的美丽程度一直都很有自信吗,还会在意我那些不着调的话?”

    “我...”东方欲言又止,竟出人意料的语塞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去看她的眼睛,旋即不可思议道:“你不会...真的因为我那句话,一夜都没睡好吧?啊——”

    话没说完,小腿被东方狠狠的踢了一脚,这丫头转身就跑,拉着偷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内容的楚缘逃进了学校大门,头也没回过,我只能听到楚缘不停的问她,“东方,你干嘛踢我哥?你都跟他说什么了?他又占你便宜了?你等着,回去我跟她算账!”

    东方当然不会告诉楚缘她为什么踢我,因为她绝对不好意思承认,她因为我一句话,就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以至于失眠,因为那根本就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她身边无数的追求者,早就证明了我的那句话,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但她还是放在心上了...

    。。。

    回公司之前,我先去医院检查了额头的伤口,并将昨天冬小夜昏迷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毕竟,天佑绑我那件案子,还得求冬小夜帮忙,想办法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放屁!都是放屁!”

    从医院出来,刚钻进车里,虎姐就忍无可忍的爆发了,甚至不顾淑女形象的爆了粗口,“自首就是死路一条,难道他傻啊?他不傻就是你傻,这种屁话你都信!我问你,如果咱们把他妹妹的案子给抹过去了,他们俩一起消失怎么办?!”

    “那他还有必要求我抹了天佑的案子吗?”我道:“他自己的案子是抹不掉的,那么天佑和他一起跑,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他牵连。”

    正邪不两立,冬小夜是警,对许恒这个匪就有着与生俱来一般的抵触和抗拒,只有主观怀疑,不可能存在一丁点的信任,再加上昨天中了许恒的计,被他整的昏迷了大半天,她怒火中烧,也就没办法去客观的去分析和思考了,被我这么一问,她回答不上来了。

    “就算他是真的想去自首,他凭什么和警方提条件啊?”

    “他没和警方提,他是和我提的。”

    虎姐气道:“和谁提都一样!他妹妹绑架你是事实,绑架是刑事犯罪,怎么能说抹就抹?当国家法律是儿戏呢?!”

    “他要真觉得法律是儿戏,他就不会去自首了,”我叹了口气,道:“是不是刑事犯罪,你得看是不是绑架吧?那是不是绑架,你们警察得听我怎么说吧?我说是就是,我说不是就不是。”

    “哦?”冬小夜冷笑着问道:“那你打算和我们警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说是个误会呗,我就说我和天佑其实以前就认识,发生过一些不愉快,所以那天才掐了一架,根本就不是绑架...”

    “可你那天当着无数人的面说过,你根本就不认识她!”

    “所以我才求你不是吗?你跟林志商量商量,别这么较真行不行,反正你们也没重视过这个案子,索性就敷衍了事得了,至于我说过的那些话,我自然有办法圆上。”

    “问题是天佑找来的那两个帮忙的混混,已经被抓进去了,你改口供容易,我和林队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能敷衍过去,他们呢?他们现在一口咬定是天佑指使他们绑架你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得把刚才你朝我说的那句话还给你了——如果不是你傻,那就是他们傻,”我不惧虎姐瞪圆的眼睛,像她刚才质问我似的反问她道:“绑架是什么罪?刑事罪!那两块料死咬天佑是主谋,就是因为责任太大,害怕,如果天佑不算绑架,他们俩自然就不算绑架,最多是打架斗殴,我记得打架斗殴致人轻伤以上才算故意伤害,才应该承担刑事责任吧?那我就说他们没伤着我,到时候给我陪个礼道个歉就可以了,这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难道他们不要,非得蹲在牢里啃窝窝头不成?我看他们俩不像那么有骨气的人,就算真有骨气,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把他们骗得团团转的女人舍弃自由吧?”

    冬小夜气结,“就你聪明...但这案子是东城分局负责的,那个王猛...别说和咱们俩的过节,他平时眼里就不揉沙子,林队的话也未必好使,你现在让郑卓祥和赵世光改口,他难免起疑心...”

    “没改口啊,”我道:“姓郑的和姓赵的刚被你们抓了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他们是同情天佑,所以帮她来报复我,说我强+奸过天佑的亲姐姐要不就是亲妹妹,人家最初就没承认过自己是绑架,都是被你们给吓的,回头我就跟王猛说,说我确实认识天佑她姐,以前搞过对象,吹了,她觉得我伤害了她姐,所以才来报复我,至于那两块料举报天佑有枪什么的,就说是胡说的,有枪也是假枪,反正他们也没证据证明是真家伙。”

    “那王猛要是问当初你为什么说不认识天佑,你怎么答?”

    “我就说我确实不认识天佑,我认识的是她姐姐。”

    【PS:今天下午出去购物,花的肉疼啊...这年头的物价啊...】

【第839章】比真的还真的瞎话

    “你跟人家姐姐搞了半天对象,连有她这么个小姨子都不知道?这话谁信啊?”

    “我就说我前女友是独生女,没有姐妹,但她们俩的感情胜似亲姐妹,不就完了?就说我那前女友刚听说天佑惹我惹出了事情,跑来找我说情,我这才知道天佑和她的关系,所以忙不迭的跑去跟你们警方澄清这个误会――你看这情节,多有逻辑,比真的还像真的吧?”

    冬小夜不屑的看着我,问道:“逻辑是说的过去,但在现实面前一推就倒,我问你,王猛要是让你前女友亲自过来解释,你怎么办?难道你真能凭空变出一个前女友?”

    “这还不容易?我昨天就想好了,”哥们笑道:“小舒老师当初是怎么凭空变出一个男朋友来的,我就能怎么凭空变出个前女友来。”

    冬小夜一怔,旋即恍悟,“你要让舒呆子冒充你前女友?!”

    “她欠我人情,总得还吧?所以她不会拒绝的,而且我和王猛还有的说――我把舒童甩了,和她表妹好了,她亲如妹妹的许小佑能不生气吗?我说我和舒童搞过对象,这事儿也禁得住推敲啊,她爸妈奶奶来北天那会儿,我忙前忙后,闵柔鞍前马后,托她的福,存心搞得那么高调,惟恐北天有谁不知道她帮我追女人、讨好人家家人似的,而我和流苏的关系,在公司里也是人尽皆知,王猛能查出什么来?脚踩两条船,还踩的表姐妹,别说前女友她要好的小姐妹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连我都忍不住想揍我自己,呵呵,张明杰背地里玩了命的糟蹋我,塑造我花心滥情的负面形象,结果反而帮到我了,你说王猛信不信我脚踩两条船?他不信,因为他肯定觉得我踩了不止两条船,不然咱俩跟他的梁子是怎么结下来的?王杰喜欢你,追你,但你呢?被我给泡走了,王猛不待见我,跟我过不去,不就因为这个吗?所以,咱们跟他说别的理由,就算是真的,他也会怀疑,但说这个,就算是假的,他也会当成真的。”

    虎姐彻底无语了,只顾得对着我的脸发呆,险些和前面的车子追了尾,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也不知是被车子吓的,还是对我这无懈可击的谎言心有余悸,“小楚子,你太厉害了,说瞎话不用打草稿,便能将那么多不相干的事情有条有理的联系在一起,编成一个有凭有据的故事,连别人对你的诽谤和攻击,你都能拿过来利用,的确,别说是王队或者其他人了,就算是我,明知道你在说谎,都差点忍不住当成了真的...我好像有点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那个神神秘秘的三小姐这么看重你,为什么墨亦之要重用你,为什么张明杰柳晓笙那样的人,都不敢小觑你,你确实有点可怕,又或许...不是一点点。”

    我苦笑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冬小夜没有回答,而是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也经常这么骗我?我是不是常常被你蒙在鼓里,自己都不知道?”

    骗子就是这样,非但没办法得到别人的信任,还很容易失去别人对你已有的信任,我赶紧说道:“我要真是那么喜欢骗人,就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这种恶习,还会来找你商量怎么骗人去?你真以为我眼珠子一转就是主意呢?从许恒对我提出这个请求开始,一天一夜,我满脑子都在琢磨这件事儿,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啊?”冬小夜有故意找茬的嫌疑,“你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的要帮许恒抹了他妹妹的案子?”

    这妞有点跑题,虽然说的还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情,但她强调的重点明显不是许恒,而是天佑,“我是为了让许恒去自首!不然他那假小子妹妹海扁了我一顿,还张嘴闭嘴的没好话,我贱啊我?帮她抹案子,还和她做朋友,我待见她啊?”

    虎姐一脸的惊讶,做作的都堪称夸张,“你这么卖力气,浪费那么多脑细胞,难道不是因为你待见她?”

    “你是在讽刺我吗?冬小夜,你是怀疑我和许恒有关系,还是怀疑我跟天佑有关系?”

    见我的表情认真了,听我的声音冷了,虎姐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掩饰道:“你别冤枉我,我没讽刺你,也没怀疑你和他妹妹有什么,我是真的好奇、担心、生气,照你说的,她对你敌意那种浓,许恒这一进去,你就不怕她迁怒你,再报复你?你还答应许恒和她做朋友,照顾她,你养狼我没意见,但你要养一头时时刻刻都想把你吃掉的狼,我就不能没意见了。”

    “你这个比喻不恰当,”我道:“天佑算不上狼,许恒想去自首,是自己的决定,和我没关系,她迁怒我什么?上次许恒让她来请我,她绑我,是因为气我打了许恒一枪,想给我点教训,顺便给我一个下马威,怕我再见到许恒,又整点什么事情出来,其实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为过吧?换了缘缘或者小东方被人给揍了,你心里能不起急?你不能因为许恒是罪犯,就觉得天佑对他好是错的,在她眼里,许恒始终是兄长,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假如有一天我犯了错,你是不是就跟我势不两立了?不可能吧?”

    “就算她绑你是有情可原,可她包庇许恒这件事情怎么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和许恒的关系?许恒有罪是因为潜龙庄园的案子,那之前他可没犯过罪,所以天佑也谈不上包庇吧?”

    “那之后呢?许恒藏起来她总知道吧?她为什么不举报?!”

    “你得换个思路,”我说道:“没她,许恒还不愿意自首呢,这和举报有区别吗?就凭你们警方这种找法,猴年马月能抓着许恒?”

    “你...”冬小夜对我质疑警方办案效率的态度很不满意,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尽管投入了北天几乎所有的警力,但他们还是被许恒耍的团团转,“你不信警方,也不信我,对吗?”

    看着气鼓鼓的虎姐,我摇头道:“信不过你,我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需要我帮忙,否则,你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却惟独不告诉我许恒藏在哪里?”

    这个问题总算将我问住了,见我语塞,冬小夜的表情更幽怨了,“比起我,你更相信许恒,是不是?”

    “我是相信她,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太了解你了,现在警方压力很大,几乎成了社会舆论中最大的笑话,所以我要是告诉你许恒藏在哪里,你根本不会听我把话说完,也不可能让我把话说完,就会去向林志报告,让警方以最体面的方式抓捕许恒,你说我相信不相信你,那我反问你,在我的请求和挽救警方形象、化解大众对你们的信任危机,弘扬社会正义之间,你会选择哪一边?不可能选我吧?”

    “我...”冬小夜没办法否认,急道:“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他是个贼,我是警察!难道贼比警察更可信?!”

    “别和我说谁是兵谁是贼,谁代表正义谁代表邪恶,我应该相信谁不应该相信谁...小夜,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就必须要相信你所相信的东西一定是正确的,你相信法律,所以你不相信那些不尊重法律的人,这没错,可你告诉我,谁不尊重法律?是明目张胆触犯了法律的许恒,还是那些触犯了更多次法律却完美掩饰了,依旧高高在上的大商人大官人?许恒愿意自首,至少证明他还尊重着法律,没有否认这个社会的一切,但那些人呢?为了不失去今天所拥有的奢华与声誉,他们都在做什么?雇了沙之舟那样的人来对付我!许恒手里只有一条人命,龙啸天手里有几条?但直到许恒杀了龙啸天为止,你们警方都没有制裁他,不是吗?许恒只有一个,像龙啸天一样的人却有一堆,一大堆,你们放不过一个许恒,却一直纵容着那些人逍遥法外,你说我该信谁?对,我是有怨气,有个人情绪,但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我和你的立场不一样,我不是警察,我不用,也不想去考虑你们警察是否需要体面,我就是认为,应该得到的体面的人,不应该是警察,而是许恒!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许恒是自首的,因为他还承认法律的存在!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许恒为什么知法犯法!难道你不认为这样远比为了警方所谓的体面而抓了他,要更有意义吗?”

    冬小夜沉默了。

    【ps:悲催的线路检修,动不动就断电断网,不知要持续几天,忍耐中...】

【第840章】步步小心

    虎姐最终还是向我妥协,答应不再追问许恒的下落,在将我送到公司楼下之后,她便马上赶回局里找林志沟通,并很认真的向我承诺,会努力用我的那套说辞,说服林志答应许恒自首的要求,抹掉天佑的案子,且不追究她是否协助或者包庇许恒。

    林志与冬小夜不同,那是一条圆滑世故的老狐狸,对于无凭无据的事情,他纵使怀疑,也不会去白费力气,因为资源的浪费只能证明他在当前位置上的无能,在利害区分和利益取舍方面,林志远比冬小夜看得开。

    冬小夜性格简单,善恶分明,非善即恶,原则性很强,林志则不然,原则是原则,规则是规则,他分的很清楚,即便同样是‘恶’,他也会有所比较,天佑是小恶,许恒是大恶,现在他眼里只有许恒这条大鱼,相较之下,像天佑这种小虾,他是愿意舍弃的,为了一条小虾而放跑了一条大鱼这种蠢事,他不会去做。

    冬小夜善恶分明,是因为不屑于社会的规则,林志懂得取舍,是因为他明白,当原则与规则撞车的时候,只有原则让步规则,他才能得到更多,活的更好。

    所以,在天佑这件事情上,冬小夜远比林志难对付。

    林志不会拒绝,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得还人情。

    且不说潜龙庄园埋下的那些炸弹,是因为我抢走了许恒的引爆器才没有爆炸,没有造成更恶劣的影响,给警方的无能留下了一块遮羞布,单就说,这孙子恩将仇报,为了破案,拿我做饵,至我于险地,我就有十足把握将他告的前程尽毁,我是看在冬小夜的面子上才不跟他计较,他等于一下子就欠了我们两份人情,他脸皮厚,我这份他可以赖,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而且还是领导、长辈,冬小夜那份人情,他脸皮再厚,怕也不好意思赖掉,所以,我才让冬小夜去和他谈天佑的事情,自己并不参与,林志老奸巨猾,定然懂我的意思――我把事情交给冬小夜了,你拒绝了她,让她回来怎么和我交代?她和我交代不了,就势必迁怒于你...

    好是很可耻的离间计,但也是把握最大的方法,如此卑鄙的用心,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向虎姐坦白,她说的没错,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怕,可那真的是因为,和我打交道的这些人,都非常的可怕,而有些事情牵扯太大,想要达到目的,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过程中,就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虎姐的妥协,意味着天佑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就是联合林志一起,去对付负责着天佑这个案子的那个比冬小夜还要善恶分明的王二愣子王猛了――只要他相信了我的故事,那么,许恒自首的日子,也就到了。

    ...

    冬小夜送我到公司楼下时,已经比公司要求的上班时间迟到了两个小时,因为昨天告诉过流苏她们我要去医院换药,所以她们似乎对于我今天是否会来上班,根本没报任何期待,迟到这么久,也没人打个电话催一催,她们都不着急,我就更不着急了,没上楼,冬小夜前脚离开,我后脚就蹿到了公司对面商场里的肯德基餐厅,一向对这种食品不感冒的我,不理旁人惊诧的目光,破天荒的一口买了六只烤翅五个汉堡四条鸡腿三块鱼排两个鸡肉卷和一杯九珍果汁,落在一起,像座小山似的――哥们肚子里就只有一碗白开水,饿呀。

    说起来,墨菲放我这两天假,我都没怎么吃东西,前天跑了一遭北京,回来后和吴乐峰孔建成凑在一起,但只顾得说话和接电话了,根本就没吃几口东西,昨天也仅仅是在朱丹晨家里,吃了苦儿夹给我的几块肉,背着虎姐回家之后,一边忙着照顾她,一边应付流苏墨菲紫苑她们的电话轰炸,挂了电话又跑去接楚缘和东方放学,回到家,眼看着就要吃饭了,结果出了东方那档子事儿...哥们因为吃了东方的豆腐而被剥夺了吃饭的权利,做贼的心虚感掩盖了肚子里的空虚感,直到早上在学校门口,知道东方并未因为我的‘误伤’生气,咱那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脏才算落回原位,这一放松,几天来都不曾消失过的饥饿感顿时像叠加一般涌泻而出,饿的我是头晕眼花四肢泛力,走路腿肚子都颤。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肯德基餐厅无疑是最方便的最快捷的,能最快让我吃上东西的地方,饥肠辘辘之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营养、热量和喜欢不喜欢啊。

    当然,我不着急回公司,也不单单是为了解决饥饿问题,冬小夜去找林志了,尽管对林志的妥协十拿九稳,但毕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不是百分百,就存在着可能的变数,在等待的过程中,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司马海这两天跑到公司里闹的鸡犬不宁,我若此刻回去,同事的关心同情,领导的数落质问,对头的奚落嘲讽,还有陌生人的指指点点...我现在哪有心情去面对那些?

    与许恒自首相比,司马海的事情,就像个闹剧,我甚至没有奉陪的耐性,哥们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满足许恒的请求。

    司马海那孙贼今儿个不来公司折腾也就罢了,他要是敢来,我今天解决了他,然后踏踏实实的为许恒案去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许恒自首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惦记着我,并为此牵连到我的家人和朋友了,但我确定,这并不是我的动力,我的动力,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又或许,那是我与许恒的某种共鸣...

    我们都装作不屑于这个社会,但我们都为之付出,因为我们都愿意相信,这个社会,还能分得清是非黑白,尽管,我们现在不信,尽管,相信,只是我们的愿望...

    反之,司马海今天要是不来公司,我也犯不着去公司成为焦点,关心也好同情也罢,质问也好奚落也罢,咱现在即没心情也没时间应付,所以待会填饱肚子以后,我就到附近找个安静又舒服的茶室,泡上一壶茶,一边等冬小夜的消息,一边将我以前做过的、现在做着的、和以后必须做的事情,无论公私,全部整理一遍,以免有什么纰漏。

    我从不觉得我是个头脑聪明的人,不想输,就必须认真、谨慎,就必须懂得思考和总结,懂得反省自己和否定自己,以此强迫自己做得比现在更好一些...我不喜欢这种充满了竞争与紧张的生活方式,但我别无选择,因为无论公私,无论是哪一件我正在参与着的事情,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参与的事情,我都输不起――怎么拿到手三小姐的合作计划,怎么应付张家父子的明枪暗箭,怎么化解公司高层对我能力和人品的质疑与不满,怎么在不利局势下一飞冲天,得到在十三城计划小组里的绝对话语权,怎么回应和处理流苏、墨菲和冬小夜的感情,怎么对紫苑负责,怎么才能让她愿意接受我对她负责,还有萧一可那只小妖精,我也必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不能总是这么暧昧着,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我最想逃避却必须面对且一辈子躲不开又没办法继续以装傻充愣敷衍过去的问题...

    我和楚缘的关系该如何处理?我的妹控情节和她的恋兄情结,我的心理问题和她的性格问题,都必须要重视起来了。

    此外,还有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东方她妈妈答应腾出时间就和我见面聊一聊关于东方出国留学的事情,这一定意义上决定了东方的未来,为此,东方还逼着我答应了她一件事情...可问题是,我对东方她妈妈还一无所知啊。

    我的事情太多,东方又刻意不提,她妈妈对她的事情貌似也真的不怎么上心,以至于我经常把这件事情忘在脑后,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啊,看来回去以后,我得好好和她谈谈了,至少,在见面之前,我得对她妈妈有些了解才行。

    吞下第一个汉堡之后,我拨了个电话,然后抓起一个鸡肉卷,大口大口的撕咬着,如此狼吞虎咽,还没等吃完,气喘吁吁的姚婉儿便出现在了我面前,吓的哥们差点噎死过去――之前我就很费解,你说这孩子文文弱弱的,怎么跑的这么快?从这到风畅投资部,拉直了也得有八百米吧?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她就跑过来了,而且还是穿着铅笔裙、高跟鞋,搞不好,婉儿比苦儿的运动天赋还要高也说不定...

    【ps:阴霾的一天...】

【第841章】白雪公主是腹黑小娘?

    “南...南哥...你来...我...”小姑娘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那一头总是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没了样子,一张小嫩脸涨的通红,额头与鼻尖渗出细细的香汗,婉儿颤巍巍的站在我面前,又惊又喜,又羞又惧的望着我,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先坐下歇会,喘口气,喝口东西,”我赶紧擦了擦油腻的爪子,将自己那杯九珍果汁递给她,道:“我还没动过,你先喝,我待会再叫一杯,你说你着什么急啊?我是让你看看能不能溜出来,好像没说让你跑过来吧?要不就是有人在后边追你?没有啊...你瞧瞧,人家都在看你呢,美女形象全没了。”

    “不是,我...”婉儿以为我是在数落她,显得异常慌张,还没坐稳就又要站起来,被我制止了,她慌慌张张的解释道:“我是溜出来的,但我是从楼上下来之后才开始跑的,我怕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们会觉出不对劲...”

    “不至于,呵呵...”我笑了笑,却没解释,怕伤着婉儿的自尊,这孩子腼腆内向,虽然在投资部人气很高,但存在感却很低,不好热闹,也不怎么喜欢与人接触,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是综合组唯一一个工作时间不开小差的人,说不清是迁就还是不想自讨没趣,抑或舍不得污染了综合组这最后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鲜花,所以在工作时间不会有任何人去招惹她,渐渐地,她的存在感也就消失了,包括和她关系最要好的秦岚,话说秦岚所以和婉儿亲近,似乎就是怕婉儿觉得自己被排斥、受冷落...

    消失个三五十分钟,不会有人发现什么,即便发现了,也不会对她深问的,这是作为综合组最被宠爱和呵护的公主的特权。

    婉儿好像没听见我说什么,走神了,呆呆的盯着我面前小山一般的食物,饶是哥们脸皮巨厚,也不禁烫的生疼,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跑了过来,饿鬼投胎这样狼狈的一面没来得及掩饰,丢人啊,家里一大两小三个丫头,我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羞臊之余,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你吃饭了吗?”

    十点来钟,问的算是哪顿饭啊?

    “我吃了...不是,还没...那个...”婉儿果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愚蠢的问题,“我...那个...南哥,你的头...还疼吗?”

    小姑娘急中生智,转移了话题,话说出口的同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一窒,眼中的慌色被愧色取代,抬头瞄了一眼我的额头,可是与我目光一对,就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反省的态度不够深刻似的,骇的瑟瑟发抖。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刚才接我电话的时候就畏畏缩缩吭吭唧唧的,听我叫她出来,她便不顾形象的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见了我之后又是一副心虚怕怕的样子,捧着我递给她的杯子,叼了三次吸管,明显是渴了,却没有一次能把饮料吸入口中,战战兢兢的好像生怕做错了什么,显得异常不安,敢情就是因为这个――她百分之百以为我帮她出头,不但受了伤,还惹上了司马海那块狗皮膏药,故而又内疚又害怕,以为我肯定对她有怨气!

    “跟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早好了。”

    “不可能,缝了那么多针,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好啊...”婉儿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很容易消极,知道我在安慰她,却以为我的不以为然是勉强自己装出来的,“南哥,对不起,都怪我...”

    “怪你什么?”我笑着反问。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才会得罪司马洋的弟弟,”婉儿自责道:“我不太聪明,但也知道张副董表面装好人摆出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可司马洋的弟弟来公司又吵又闹根本就是他的意思,不然司马洋的弟弟怎么可能敢来难为他啊,难得不管他哥哥的前程了吗?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张副董的心思,所以才没有人敢帮南哥你求情,害你会连公司都不敢回,其实咱们要是能证明他们说谎就行了,可...都怪我,呆头呆脑的,被他们给利用了,连累你中了他们的圈套...”

    “你这话里有三个错误,”我笑道:“第一,我没得罪司马洋的弟弟,是他得罪了我,第二,我的脑袋是被司马洋的弟弟砸伤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负罪感极强的婉儿激动的打断道:“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他打架啊...”

    “是你主动招惹了他吗?”

    “当然不是!”婉儿否认,然后一脸厌恶的说道:“那种人,我看见都觉得恶心,怎么会去招惹他啊?我一辈子都不会去理睬那种人的。”

    “这不就结了,是他主动招惹了你,所以挑事的是他,你被人欺负,秦岚被人打,我要是不管,自己都得鄙视自己,所以你用不着自责,这是老爷们的自尊心作祟,打架嘛,不可能总占便宜不吃亏的,况且,我也不认为他占了我什么便宜,”婉儿想要说话,被我摆手阻止,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就是你的第三个错误――谁告诉你我不敢回公司了?我怕什么?怕他?还是怕被公司炒了鱿鱼?”

    婉儿困顿的表情很是可爱,她不解的环顾着周围,“可是...南哥你来这个地方,不可能是为了吃东西吧?”

    这问题问的哥们很尴尬,“咳,那个...我真的是为了吃东西...不过叫你出来,倒是和你的第三个错误有点关系――那个叫司马海的家伙,今天去公司了吗?”

    “没有,但他昨天说了,他今天肯定会来,”婉儿性情温厚,即便看不惯某个人某件事,也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但她现在却是一脸让我陌生的怨恨,咬牙切齿道:“他说如果见不到你,他就天天来公司,这种人,真不要脸,如果能出门被车撞死就好了...”

    哥们打了个冷战,这天真的孩子不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而是真的真的很期待那种事情的发生,这是诅咒啊!

    女人的怨恨真可怕,白雪公主都变成腹黑小娘了...

    “真是个刺头,”我冷哼一声,将最后一口鸡肉卷塞进嘴里,又抓起一个汉堡,边嚼边道:“也罢,他今天来我就今天收拾他,没工夫陪他们继续玩下去了,行了,婉儿,你先回去吧。”

    “嗯?”婉儿有点发懵,“我回去?”

    “嗯,我就在附近候着,那小子什么时候去了公司,你就什么时候给我来个电话,看我怎么拾掇他。”

    婉儿大惊失色,“南哥,你要干什么?不是要打人吧?”

    “对,我就是要打他。”

    “不行!”婉儿急道:“南哥,打人是犯法的,就算咱们有理,打了他也变成没理的了!”

    “咱本来就有理来着,结果不是也变成没理的了?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正他本来就是要告我的,”我笑道:“这次,我不但要打他,我还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看着我打他,让全公司的人都变成目击者,他不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吗?那我就让见识见识,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黑的给他说成白的。”

    婉儿是个乖乖女,听不懂我的无赖话,但是被我的自信感染,她依旧担忧,可语气已不再是那么肯定,“可是...南哥,如果把事情闹大了,公司高层不会视而不见的...”

    “那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两个汉堡一个鸡肉卷下肚,我觉得肚子已经有点胀了,大概是最近吃东西都比较敷衍的缘故吧,之前饿的天晕地转,可直到吃撑,塞进肚子里的东西还不及平时的饭量多呢,对身体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我抓起第三个汉堡,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换了一块体积小点的鸡翅膀,一边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啃食,一边对婉儿继续说道:“公司那些高层为什么要炒了我?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事情的原委,都是听一些人在胡说八道,配合一些所谓的证据,就给我定了罪了,他们最主要的依据,其实是我没有办法推翻那些诬赖我的谎言,那我这回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事情的原委重放一遍,让他们和所有人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时候孰是孰非,可就不好说喽...小样儿的跟我耍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是够出其不意的,但他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太简单的方法,是很容易被模仿的。”

    我口中的‘他’,是张力。

【第842章】生气

    “南哥,什么简单的方法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把耳朵贴过来。”

    婉儿拨了拨鬓角的头发,毫无防备般将身子探了过来,脸蛋凑到我面前,反而吓的我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哥们苦笑,这小姑娘,真是太天真,太单纯了。

    附耳将我那简单到见不得人的计划,或者说是请求,向婉儿传达之后,小姑娘出人意料的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只是即觉得好笑,又很是担忧的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这能行吗?”

    “肯定行,”我自信道:“这两天司马海一直在公司折腾,他张副董不是一直在帮着我说话,冒充老好人吗?你也说大家都觉得他这是玩虚的了,我这是回报他的好意,给他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婉儿失笑,“对哦,呵呵,南哥,你太狡猾了,你这是逼着他做老好人啊。”

    “我没逼他,老好人是他自己愿意当的,我只是让他一装到底,没法不装罢了,呵呵。”

    “可是...我能行吗?”婉儿不太自信,“南哥,我不太会演戏...要不,还是交给岚岚或者流苏她们吧,薛助理或者宋佳也行,我太笨了,万一演砸了,又要连累你了...”

    “我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就是因为这事不能找她们,否则,不用演就已经砸了,”我摇头笑道:“她们确实都比你会演戏,所以我才来求你帮我这个忙,而且是非你不可——咱综合组只有你和刘姐最实诚,而且你呢,内向,腼腆,斯文,乖巧,胆子也小,别的时候不敢说,今天这场合,我却敢拍胸脯子保证,就算你是在演戏,也不会有人认为你那是演戏的,甚至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即便是秦岚、流苏、菲菲和伟哥刘姐高副组他们,都绝对猜不到咱们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玩上这么一手。”

    婉儿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多么的天真纯洁,所以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她这般信任,听我这么说,她有点害羞,但也终于有了一点点自信,“南哥,你让我偷偷溜出来,别被人察觉,是不是想,连墨姐姐还有大家都一起给...骗了?”

    “什么叫骗啊?是暂时瞒着,不知情,他们的反应才真实,如果事先就知道这是个计划,保不齐就会有人做作夸张,有人忌惮怯场了,”我笑道:“我说过吧,咱们的目的是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可怎么才算大?让形势无法掌握、无法预计!所以啊,你点火,我煽风,只管出了咱们胸口这口恶气,把所有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在司马海身上,其他的,一概不管,任由事态发展。”

    “出气啊...”婉儿喃喃自语了一句,双手捂在胸口,好一会,才抬头笑着对我道:“是呢,这两天我心里堵堵的,特别难受,特别委屈,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生气啊,我以为以前那样就已经是生气了呢。”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脾气啊?长这么大居然连生气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愧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

    我又抓起一只鸡翅,随口笑问道:“以前哪样?”

    听我如此一问,婉儿马上扁起了小嘴,“墨姐姐喜欢你,但是你喜欢苏苏,这也就罢了,谁让墨姐姐认识你太晚了呢,可是你还经常和冬警官、薛助理她们两个亲亲我我,每次看到那样的你,我就觉得心里堵堵的,很不舒服,总想骂你两句或者干脆在你脸上挠两把...”

    见我窘的面红耳赤,婉儿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摇手道:“但现在这种感觉和那时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现在才是在生气,以前大概就是替墨姐姐着急吧,我没生南哥的气...”

    这孩子眼神飘忽,摆明是说谎,话说在司马洋的事情发生之前,她已经很长时间不给我好脸色了,那分明就是在生气,尤其是我被体罚打扫女厕所期间,她贸贸然冲进来,被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以后,更是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咳,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不保证能让张副董为此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他肯定得尝一尝,至于司马海...”我露出一个自己虽然看不见,但百分百很阴险很歹毒的微笑,“他打了我多少几拳头,踹了伟哥多少脚,骂了秦岚多少句,给了你多少委屈,今天我都加倍还给他,要怪就怪他不会挑人欺负,偏偏挑到了你——咱们综合组里唯一不会演戏的乖乖女,呵呵。”

    这次,是婉儿打了冷战,但她并不害怕,眼睛中,反而是难以遮掩的兴奋。

    “南哥,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行吗?”婉儿怯怯道。

    “问吧。”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吧?”

    “没有,”我想了想,又摸了摸额头的伤口,笑着补充道:“老实说,我喊了半天要出气要发泄,其实我气不过的只是他们欺负了女孩子,还打了秦岚和伟哥,我自己倒无所谓,这么说就有点不合适了,张副董为人小心谨慎,但这次却主动发难,我真觉得挺高兴的,这证明他已经开始得意了——别人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公司高层因为我是否能够胜任十三城计划争论的很激烈,墨总目前处于绝对的下风...”

    公司里有不少和婉儿一样与某些高层有着特殊关系,可以从私下里获悉一些超越他们职权范围的相对机密的情报,所以老墨和老张矛盾公开的真正原因婉儿不可能不知道,但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她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释怀的吐了口气,有些傻傻的笑道:“你没生我的气啊...嘿,嘿嘿,我以为你肯定会生我的气呢,之前我对你那么冷淡,你和我说句话我都给你脸色看,结果却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简直后悔死了,嘿嘿,你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果然,南哥是好人,是大大的好人。”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我面前抓走了一个汉堡,相当不顾形象的咬了一口,白色的酱汁沾了一嘴,腮帮子撑的鼓鼓的,还冲着我傻笑...

    “你...”

    “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一放心马上就觉得肚子饿了,”小姑娘嘬了一口饮料,费劲的将嘴里还没嚼碎的东西吞下去,噎得直捋胸口,可怜巴巴的看看我,然后便将目光对准了我面前的食物,馋涎欲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似的,“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婉儿的淑女形象在我心中彻底的幻灭了,这饿急了的姑娘吃起东西来的样子,完全可以媲美虎姐的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啊,三个汉堡一个鸡肉卷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塞进了她那小小的肚子,鸡腿,鱼排,最后桌上只剩下我还没得及啃的几块鸡翅,她没吃,不是因为她已经吃饱了,而是不好意思将最后一点东西从貌似还没吃饱,其实已经吃撑了的我面前抢走,似乎,那骨头比肉多,根本不解饱的鸡翅膀,也没办法满足她此刻膨胀的**,我很识趣的又去买了四个汉堡,顺便要了两杯饮料,婉儿吃了两个喝了一杯,剩下的两个汉堡和一杯饮料带走了,她说的是,如果有人问她刚才去哪了,她就说肚子饿了,出来买点东西吃,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其实是没吃饱,但又猛的意识到自己在我面前已经吃的太多太多了,不然她干嘛突然就面红耳赤的从我面前逃走呢?

    【PS:抱歉,昨天晚上留在朋友家里了,今天下午才回来,没能更新,对不住大家,赶紧码了一章出来,否则都没脸睡觉了...】

【第843章】人情冷暖

    我不太懂喝茶,找了间安静的茶室,从价格表上挑了一壶相对便宜的铁观音,细啜慢饮一杯,感觉嘴里不再那么油腻,胃里的饱胀感也渐渐化开,便从包里掏出了纸笔,一边涂鸦般飞快的划拉着,一边开始了坐听天命般的等待。

    所以说涂鸦,是因为字迹潦草且这一堆字那一堆字的,看起来非常凌乱,但实际上,我所写的东西都是乱中有序的,我将最近遭遇的所有事情分成公与私,分别罗列在两张纸上,并按巨细轻重分出前后顺序,将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实体化,方便我进行整理,然后更有针对性的进行思考、推敲,以确定和制定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所以看起来很乱,是因为其中很多事情之间是有必然联系的,用直线或曲线勾连在一起,并做上标注,便连我自己都觉得繁琐混乱了。

    画满了整整两张纸,总结,推断,揣摩,算计,但最后的得到的结果却让我非常蛋疼――无论公私巨细,我现在能做竟然只有等待。

    未来需要计划,但计划不等于未来,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墨家与张家之间,好比针对着对方,各自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不是墨掉进张的陷阱,就是张掉进墨的陷阱,如同生活在同一座山里的猎人与狼,都清楚对方是自己最大的威胁,这种特殊的食物链关系注定了他们没有可以共存的未来,故而,在胜负揭晓之前,他们都只能像个猎人一般,静静的躲在暗处等待,等待着猎物掉进他们的陷阱――因为他们都觉得,对方才是那条威胁到自己的狼。

    真正的猎人不会**呵呵的冲出去和没有掉进陷阱的猎物肉搏,因为风险太大,不然还挖个陷阱干什么?所以无论是老墨还是老张,都不会主动做出动作,只会精心准备自己的陷阱,等着对方先犯错,掉进来,他们最害怕的,正是惊动了对方,让对方发觉到自己的意图。

    耐性,是胜负的关键,最先按耐不住的人,便会是那个掉进陷阱里的人,所以,我只能等,好在,老张在试探了老墨几次之后,已经蠢蠢欲动,并搞出一些小动作了。

    至于三小姐...我不相等,想主动出击,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丫就像躲在云后的太阳,被云挡着,即便我知道她就在那里,却也看不见,摸不着,除非云散开,或者她出来...

    拜托萧三爷去做的事情,是我,乃至墨亦之也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故而除了等,别无他法。

    等、等、等,只能等,甚至,想对流苏坦白,对墨菲坦白,对冬小夜坦白,对紫苑坦白,我也必须等,等到三爷那边不用等,三小姐那边不用等,张力张明杰那边不用等的时候,我才能真正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现在...我不是我,我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要对整盘棋负责的棋子。

    等,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和该做的,包括现在,撕掉了两张纸,我郁闷的喝着茶,无所事事的等着放在桌上的电话响起...

    我甚至无聊的和自己打起了赌,是冬小夜那边先有结果呢,还是姚婉儿那边先有情况呢?

    这种输赢毫无意义,反正赢的是我,输的也是我,所以当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姚婉儿的名字时,我没有一点赢的喜悦,也没有输的颓丧,有的,只是一口即将发泄的恶气――司马海又来公司了!

    我说不清,胸腔中暴虐的翻动,是否也有冬小夜那边迟迟不出结果的烦躁感在作祟,总之,司马海要倒霉了――倘若冬小夜那边先来了消息,且一切如我所料,哥们心情大好,不用把心这么悬着,或许,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也说不定...

    、、、

    风畅集团,投资部,综合组办公区。

    嘴里少了不知道多少颗牙齿的司马海大咧咧的坐在原本属于我的椅子上,像个上门要债的债主一般,用轻蔑的眼神略带仰视的望着站立在三步以外,一脸倒霉相的我,流苏站在我右边,紫苑站在我左边,两个丫头都刻意向前挪了小半步,感觉像是要将我夹挡在身后,防止司马海会突然朝我扑过来厮打似的。

    怒气冲冲的伟哥看不惯司马海洋洋得意颠倒了黑白还真以为那就是事实的德性,被秦岚和刘姐拽到了人群的最后边,兀自吵着要和司马海实事求是的讲道理,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嘴里说的都是气话,真放他过来,他一准和司马海掐起来,因为大家也都看的出来,司马海根本就不打算实事求是,否则他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当然,看得出来这些的,都是综合组,以及少数接触过我,对我有些了解,并愿意相信我的投资部的同事,但现在聚集在这个办公区的人,只有极少数是投资部的职员,绝大多数,却都是其他部门的人――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墨菲是投资部经理,她可以责令投资部的人都回去工作,却不能轰其他部门的好事者离开,毕竟,司马海是来找我算账,找公司讨要说法的,张嘴闭嘴质疑公司善恶不分,包庇护犊,墨菲要是把看热闹的都哄走了,岂不是正印证了司马海的那些话?司马海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不断的吆喝,让所有人都帮他做个见证,看公司会如何处置我的。

    有恃无恐,司马海不但有张力暗里撑腰,以及一众被蒙在鼓里的高层帮忙说话,手里还握着所谓的我打人的证据,倒也无怪他颠倒了黑白还能如此嚣张。

    墨菲不避嫌的站在我身侧,旁人无法从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丝毫内容,我却知道,不解,疑惑,气恼...她的感受比流苏和紫苑还要复杂几倍甚至几十倍,作为公司高层之一,她很清楚现在的形势对我有多么的不利,更清楚一旦认定我有责任,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结果。

    我们都在等,等能做主处理我的高层到来,这是司马海要求的,因为墨菲不想做这个主儿,更不想替他做主。

    知道来龙去脉的同事们,看我的眼光都是同情与怜悯,但似乎是认定我肯定被司马海整死,所以除了婉儿宋佳和高哥以外,包括以前承过我人情的老黑小孙,都很不够意思的躲得远远的,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是司马海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了白的,那么现在谁替我说了话,都会被待会到来的高层认定为假话,认定是和我一个鼻孔出气的同类,继而受到牵连。

    人情冷暖啊,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这难本来就是冲我一个人来的,人家犯得上把自己卷进来吗?我会宽慰自己,可是看到他们那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看不下去你们还不帮我?!你们这哪是伤害我呢,分明是折磨你们自己呢!

    紫苑对这些人的沉默很气愤,粉脸气的煞白,不时就会瞪我一眼,好像在怨我交友不慎。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的眼神与大家是不一样的――姚婉儿。

    这个温文尔雅却存在感极低的美少女,躲在墨菲身后,一直很好奇的盯着我的脑袋在看,我知道她想不通:为啥刚才在外面碰见的时候,我的脑袋还好好的,可现在却缠上了一圈绷带呢?

    小姑娘天真纯洁,自然不懂,没人帮我归没人帮我,但同情分还是很重要的――司马海少了一嘴的牙齿,我要是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这儿,俩人一比照,本来信我的恐怕也要含糊了。

    现在这样就好,看到我伤的未必就比司马海轻,不少人都开始犯嘀咕了,低调的我和高调的司马海,该信谁呢?

    我没奢望过所有人都信我,只要他们当中有几个人不再坚定的相信司马海,就不枉费我大热的天,将医生叮嘱了半天不要继续严捂的伤口又给包起来了。

    【ps:霉运当头,倒霉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非左爪中指,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什么东西给割了很长一条口子,离谱的是居然一直没察觉到,下午补觉,醒来之后才发现手上被子上全是红的...好在伤口不深,包裹起来虽然别扭了点,但碍不着打字,相比起来...俺的被子啊被子,床单啊床单...】

【第844章】语出惊人

    或许是因为看到墨菲站在我身旁的缘故,一向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咧咧的流苏难得露出体贴小女生的一面,紧紧的握着我的爪子,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很凉。

    可见,大家表面上都对司马海不屑、鄙夷、愤恨、恼怒,可心里都异常的紧张与悲观。

    看来我躲了两天,让墨亦之敷衍了两天,由着司马海闹了两天,再加上墨菲示弱了两天,想要的效果已如预料般,全出来了。

    我并不是在一味的等着待会的大戏拉开序幕,我在看,在观察,看综合组的每一个人,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那晚我们为什么会和张力进了同一家酒吧,使得他们的圈套不像是圈套,更像是个巧合,从而蒙蔽了与张力在一起的那几个中立派高层?答案很简单,去那家酒吧,是我们自己决定的,所以,就在我们当中,有人被张家收买了,抑或,早就被张家收买了。

    我不像墨菲,早就知道被张家收买的人是谁,但我心中亦有了怀疑的对象,我想通过此刻大家的反应,来确定这一点。

    但是流苏的眼神让我没办法专心的去做这件事情,人前不便说话,但她嗔怪的目光却和紫苑一般无二,不时就会瞪来一眼,显然是气我今天不该来公司,正好撞见了司马海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殊不知,我在公司外边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个‘巧合’。

    我若是提前来了公司,那一早就知道司马海今天会来公司闹事并且撞见我的张明杰,又怎么会留在公司里看热闹呢?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巧合’发生的同时,‘慌慌张张’的打电话向他‘求救’,让他过来和他老子张力一起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呢?

    丫要是知道我和司马海会撞车,早找理由溜掉了!因为这件事情,他不得不回避,否则他是帮我还是不帮我?

    他必须帮我,若是他在这种场合不帮我说话,看着我死,无异于落井下石,岂不等于承认了当初他们父子闹翻脸,只是一场戏,他力挺我巴结我,就是不择手段的想要通过我,进入十三城计划小组?故而就算我完蛋了,他也会落下一个无情无义、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狼狈形象,但若是帮我说话...他老子张力为了证明酒吧冲突不是自己的刻意安排,所以在这件事情当中不停的强调自己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表面上极尽所能的安抚司马海,用‘卑躬屈膝’这个词都不为过了,亦是借此凸显了自己大公无私的光辉形象,从而在人望上进一步蚕食着态度敷衍含糊的墨亦之。

    那么,当张明杰与张力父子,都主张息事宁人,帮我说情之后...

    这岂不是让他们父子‘和好如初’的契机吗?届时墨派肯定是要借驴下坡的,赦免我的声音大了,中立派便不得不慎重一点的重新考虑了,因为,执意开除我,岂不是要当面得罪张家爷俩,而且做了他们父子言和的障碍物吗?这也太不识趣了...

    所以,张明杰抑或张力,平时都会留在公司里唱好人角色,可一旦我回了公司,他们其中一个必然会‘不凑巧’的有事外出,‘凑巧’不在公司,故而我才会在外面蹲点,我要撞的不单单是司马海,还有张力与张明杰同时在公司的这个时机――在知道我来了公司,并与司马海撞见的那一刻,张力正在陪墨亦之喝茶探讨人生,张明杰则在唐辛的办公室,和龙珊一起商量有关吴乐峰代言新产品的事情...

    这也是‘巧合’,就像我们在酒吧相遇的那个‘巧合’一样,有意安排的‘巧合’。

    没错,司马海在等的,是能做主把我从公司开除的高层,而我在等的,是‘不想’开除我的张明杰和张力父子!

    你们爷俩不是唱对台戏吗?不是在人前闹不合吗?我倒要看看,今天这台戏,你们爷俩怎么唱,才能唱成对台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在我身上用了多少手段,我照猫画虎,就给你还回去多少――包括婉儿受的委屈、秦岚挨的巴掌和我与伟哥承受的那些拳打脚踢酒瓶烟灰缸!

    因为墨亦之和张力两大巨头都亲自过来处理我与司马海之间的事情,故而但凡身在公司的高层,无一落下,全部来到了投资部,综合组一下子变成了高层临时聚会的场所似的,见老墨扫了一眼众多的人头,没说话,其他高层也对现场的混乱保持了沉默,那些迫于气场有意开溜的好事者见领导们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便也乐得踏踏实实的留下来看热闹。

    当张力与张明杰同时出现在这里时,爷俩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让我心里呼爽,这爷俩肯定是觉得,自己被缠住了,没能脱身,至少对方可以回避掉这种场合吧?很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不等墨亦之开口,我一扫脸上踩了狗屎一般的阴霾晦气,抢先对张明杰道:“张少,你来了就好...”

    无视众多高层,却先和张明杰这个小辈打招呼,这让很多人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其中就包括墨亦之,他倒不是嫌我对他不够尊重,因为我本来就没尊重过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是觉得,我这样无视可以掌握我命运的人们,对我是非常不利的。

    我却不以为然,好戏都在后边呢,打过招呼以后,我上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张少爷见着我,嘴刚张开,一个字没吐出来呢,汗先下来了。

    哥们伸手一指司马海,“张少,你信我还是信他?”

    饶是张明杰奸诈似鬼,也不由得僵住了表情,“什...什么?”

    所有人都愣了,高层们是来对我兴师问罪的,但谁也没想到,我竟一上来就逼着张明杰表态站队――便是张力那么深的城府,脸也不禁绿了,老奸巨猾,他比张明杰反应快,已经意识到我这招的歹毒了。

    张明杰不敢说不信我,否则他之前力挺我、信任我,就都成了作秀,若是被我挺过了这一关,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他进入十三城计划小组,这种风险对他或者他老子来说,都太过巨大了,他们习惯了凡事都做两手准备,以求万无一失,所以只要出现了他们计划以外的变故,他们就会立马乱了阵脚。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是老墨,初时眼中的担忧顿时化作惊讶与狂喜,他知道,我今天渴望得到的,根本就不是成功的自保,他知道,我们的等待已经结束,从老张与小张同时出现在这里的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掉进了我挖下的陷阱,现在,是我们发起反击的时候了,而我的第一招,就够这爷俩喝上一壶的。

    但老墨不知道的是,我这招,只是虚招。

    我抓了抓了后腰,因为前面有流苏和紫苑挡着,旁边又站着墨菲,故而大多数人都没看见我这个动作,后面的人即便看见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突兀――除了距离我最近,有意站在我身后等着这个信号的姚婉儿。

    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之后,我亦无须再理装聋扮楞的张明杰,转对笑佛一般的张力问道:“副董事长,听说您一直在帮我说话,请求司马助理从中调解我与他弟弟之间的矛盾,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您相信那晚发生的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这个...”张力是条老狐狸,不会踩进这么简单的圈套,笑呵呵道:“楚南啊,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与司马海各执一词,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毕竟,我们都没有亲眼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我希望你们化干戈为玉帛,无非是两点原因,第一,事情嘛,是发生在公司以外,年轻人,冲动一点是可以理解的,公司并没有,也没有权利规范你们在公司以外的行为,我觉得,这种事情在公司以外解决就可以了,不应该闹进公司里面来,影响大家的正常工作是小,万一给公司带来一些负面的舆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其实也是我想说的第二点,你应该明白,公司现在是需要你的...”

    这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而且句句给我下绊,没明说,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他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不是因为相信我,而是为了顾全大局,其实他完全认定了我就是罪魁祸首。

    “虽然您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谢谢您,至少您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其实张力没让我解释,但如此场合,听我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否认,不然就显得他不够大气了。

    我语出惊人,为得就是要一个说话的机会,而我所以要了这个说话的机会,就是为了更加的语出惊人。

    【ps:光混们节日快乐,刚刚码完这一章,本想11点11分再更新的,11年11月11日11点11分,多么有意义的一分钟啊...但考虑到国足生死战10点开球,俺还是先更了吧,好久没看电视了,今儿给自己放个假,郁闷的日子,就给自己找点郁闷的事儿呗...

    希望明年的今天,今天还是光棍的人们,身边能有个伴儿。】

【第845章】对不起

    信我,还是信司马海?张明杰被我刚才的问题吓的不轻,见我并没有逼着他回答,他即松了口气,又和他老子一样,有点摸不清楚我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我承认,我那晚确实喝多了酒,也确实打人了,且不论因由是什么,也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我都应该首先检讨自己的行为,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所以,我愿意为此向司马海先生做出道歉,也愿意为此承担公司给予我的任何处罚。”

    听到我这番话,莫说流苏、墨菲、紫苑以及伟哥秦岚刘姐高哥等综合组的同事们,连张力都愣了,惟独他身旁的司马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表情有点阴沉,但亦是捉摸不透我的行为。

    当所有人都觉得我要拉张明杰为我撑腰的时候,我却放弃了辩解,向司马海道歉了,如此一来,抱着兴师问罪态度而来的高层也不由得含糊了,我认罪了,他们还问什么?我自己的检讨已经足够深刻,他们还想批评我教育我什么?此乃以柔克刚,让他们的势头打在棉花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微妙了。

    “你...承认错误?”张力有点不太确定,或者说,是无法理解,毕竟,我有多冤枉多委屈,他是最清楚的。

    年轻人容易冲动?张力的理解太自以为是了,倘若我真是个四肢快过脑袋的人,老墨又怎么对我又哄又骗呢,张力小看我,并不是有意的针对,而是年龄和经历赋予他的优越感,他有这个资格,但不等于他的理解就一定是正确的。

    现在,他便开始怀疑自己了。

    “承认,”我道:“无论怎么说,打人都是错误的,虽然从个人感情上,我完全不想承认这是一个错误,也没办法保证下次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我可以说服自己不冲动,控制自己去理智的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应对和解决问题,但我很清楚,这只是性格决定的个人认知,并不能得到大多人的认同和理解,亦非常明白我的这种行为给公司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因此,我愿意向司马海先生道歉,并接受公司对我的任何处罚,哪怕是开除。”

    这话很讨巧,我没为自己打人做任何辩解,但旁人听来,反而会觉得里面有很多故事,张力笑的不再那么自然了,眯起望着我的那双小眼睛中,流过一丝忌惮。

    司马海也察觉到我这一番话之后周围气氛的转变了,同时也听的出来,我虽然承认错误,但承认的只是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错误的,完全没有后悔将他揍了一顿,可这种‘不知悔改’的潇洒磊落和为顾全公司颜面而甘愿道歉受罚的顾大局、识大体,反而让不少人开始同情我,继而对他产生了质疑、反感。

    要怪就怪他前两天闹的太厉害了,说到底,他都是个外人,而我,是风畅的员工。

    司马海有点慌,跳起来冲我吼道:“姓楚的,你以为你认个错倒个歉就能保住饭碗?!你试试,看你和我说声对不起,我嘴里能不能长出牙齿来!长得出来我就原谅你!”

    “如果我说声对不起你就能长出牙齿来,那我就不用担心失业再就业问题了,我可以去开一间牙医诊所,每天对客人说对不起...”

    “噗——”流苏笑点太低,笑出了声,事实上围观的很多人见我一脸认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连墨菲的嘴角都有些抽搐,忍的很是辛苦,唯有紫苑,担心我的前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紫苑有紫苑的立场,她远比没心没肺的流苏和容易感情用事的墨菲更加的理性,作为三小姐那边的人,她可能比墨亦之都更加清楚,我被公司开除以后的牵扯会有多大。

    司马海气的面红耳赤,“你消遣我是吧?”

    “没有。”我道。

    司马海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道:“我愿意向你道歉,对不起。”

    司马海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意料之中,因为我说了‘对不起’,但他嘴里并没有长出牙齿...从一开始司马海的目的就是逼着高层炒了我,而杀手锏便是用手里的证据和那一口残缺不齐的牙齿去告我,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与我和解的打算,也许还为此演练过无数遍,但此刻真正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效果可能与他的预期相去甚远,包括那晚同张力一起在酒吧交流感情的中立派高层,也对他这种不依不饶的态度产生了反感,他们未必相信我,也不需要相信我,只要觉得司马海是个讨厌的人就足以了,不枉我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他进我退,我退他进,就更显他的得寸进尺和咄咄逼人了,赶尽杀绝的,通常都不是好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扮演起了反派角色,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我刻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脑袋,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脑袋上那缠的多少有些夸张的绷带,这也是个暗号,但这个暗号却不是打给姚婉儿看的了,婉儿在领到之前的暗号以后,就已经不在我与墨菲身后了,现在这个暗号,是打给墨亦之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张明杰,又有意无意的向张力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然后对司马海道:“我愿意承担司马先生的医药费,并做出你我都认为合理的...赔偿。”

    我顿了顿,才说出‘赔偿’两个字,别人只当我是不甘心不服气,但张家父子却是脸色大变——张明杰为了试探我与柳晓笙的关系,故意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说司马海这么没完没了的折腾,并不是为了砸我的饭碗,而是想要两百万‘赔偿’...

    所以,当我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并用怪异的停顿,说出‘赔偿’这两个字的时候,听在他和他老子耳朵里,无异于晴空之下一声惊雷,他们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觉得我知道了破财即可免灾的这个信息。

    现在他们的脑子里一定在想,是不是柳晓笙告诉我的?柳晓笙为了告诉我?他不是自己的盟友吗?于公于私,他不是都应该很乐意看到我被炒鱿鱼吗?他与我和解了?因为什么?因为我和郭享、星雨之间的关系吗?不会,因为柳晓笙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可能去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和我与墨家之间,在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什么协议?是针对自己的吗?

    柳晓笙自信,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习惯于霸气外露,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利益的渴望与追求,所以,与他共事,张家父子本来就警惕着、怀疑着,他们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握在柳晓笙手里——那一个亿救命钱。

    柳晓笙不借他们一个亿是小,把他们亏空了公司一个亿的事情泄露给墨家人也是小,因为他们从地下钱庄借了一个亿堵住了公司的窟窿,公司账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如果柳公子即不打算借他们一个亿,还把他们亏空了公司一个亿的事情告诉给墨家,事儿就大了——不借还拖着他们,这证明他和墨家联手了,而墨家当下最大的敌人,就是他们张家啊!

    这是张家人最忌惮的事情,如果说柳晓笙与墨家联手图的是什么的话,无非是与三小姐拉关系套近乎,所以,柳墨联手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柳晓笙会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即间接讨好了三小姐,又避免了我被公司开除而导致风畅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所以,他一定会将张明杰泄露给他的事情转告于我!

    做贼心虚,张家父子以为我从柳晓笙那里得到了这个情报,所以慌了,于是得到暗号的墨亦之适时的站出来,道:“说了半天,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样的,楚南,你还没有解释过啊,如何赔偿的问题先放在一边,那是你们私下里要解决的事情,现在我们要谈的,是公司应该如何处理你的问题,所以,你先讲讲,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PS:珍惜生命,远离国足...伤心伤神伤身啊,遍体鳞伤啊,没想到真被俺说中了,郁闷的日子,给自己找了件郁闷的事儿,乌鸦嘴,自掴之!】

【第846章】知错不改!

    关于我的问题,老墨敷衍了两天,将意图包庇的姿态一显无疑,与他向来铁血无私的风格两迥然不同,惹起的已不光是质疑,更是所有人对我与墨菲之间是否真的有暧昧关系的猜疑和议论,故而此刻,老墨终于站出来要亲自处理这个事情了,不管是以什么心态什么目的跑来投资部综合组看热闹的人,谁能不在意?每个人都想知道他会我使出怎样的手腕,是一如既往的刚硬,对我示意铁拳政策,还是打太极装样子,保我无事,于是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就都集中到了我与老墨身上,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从我身后消失的姚婉儿,不知怎么便突然出现在司马海身边,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也不知为什么,司马海就乖乖的跟着她走了――姚婉儿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教她的那句话,就真的能让嚣张傲慢的司马海乖乖的跟着她偷偷的走。

    司马海不在了,解释,或者说是陈述那晚的事情,便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哥们做作的咳了一声,继续吸引着张家父子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如实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我亲眼看到司马海和那三个混混一起走进酒吧坐在吧台饮酒言欢,而非像他说的那样,与三个二世祖是在酒吧里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但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刻意的强调,只是一带而过,倒更让人觉得我并没有推卸责任的念头,被我刻意强调的是我冲过去打人的原因――几个男人污言秽语,还试图对我们两个女同事动手动脚,最后更是动手打了秦岚,我坚定的认为,司马海当时拉住姚婉儿,并非有意保护,而是不让婉儿帮忙拦架,不让婉儿保护秦岚,有意看秦岚被人欺负!

    司马海手里的证据,是那晚酒吧吧台的监控录像,那份监控对他们最有利和对我最不利的地方,就在于它并没有拍到司马海和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而且只有模糊的画面,没有声音,在那三个二世祖与秦岚发生争执时,你只能看到他一直置身事外,好像真的是为了护着婉儿,并与那三人毫无瓜葛似的,如果你一边看着录像,一边听他讲故事,那么,当我突然出现在录像画面中,并率先对他施暴以后,你也会觉得我的行为是莽撞的,是好坏不分的。

    但是,谁是好人?司马海是好人吗?他像好人吗?

    如果我第一时间就站出来解释的话,人们也就没有时间去求证这个问题了,所以,我一点也不着急,踏踏实实的享受我的两天假期,直拖到今天才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两天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例如,墨亦之受到的舆论压力越大,扮演老好人的张力就越得意越开心,他越得意越开心,便越是希望司马海给墨亦之的压力更大一些,墨菲向司马海妥协会炒了我,却也只是口头上的应允而没有落实在行动上,为什么呢?因为墨菲不想炒我,但形势之下她已经明白不得不炒我以平息影响了,死咬着不吵我,只会让墨家越来越没有威信。

    行百步半九十,这个道理,活到了今天的张力不可能不懂,不管形势上占有多大的优势,没达到目的,一切就都是空谈,所以他对最后这十步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他害怕变故,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冲线,而这最后的十步,就是逼着已经向现实‘妥协’的墨菲将我开除,逼着墨亦之在舆论之下做出和墨菲同样‘明智’的选择,于是,他便完全忽视了一个问题――在施加压力的过程中,司马海变得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好人了,他更像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恶棍,这一点,在脑袋上缠着绷带,视觉感上未必就比他伤的轻的我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得到了更好的映衬。

    此消彼长,我的低调刺激了他的更加嚣张,既然你是好人,你干嘛这么不好说话?

    在我没有出现、没有解释的前提下,人们会以为我是做贼心虚,相信他,是别无选择,但是,当我出现,并做出了一个和他不一样的解释之后,人们就有了第二种选择――不相信他,相信我。

    这就是一人品问题了,谁看上去像那个人品好的,人们就会相信谁说的话,至于司马海所谓的证据...

    那份监控录像的确不能证明他与那三个人是一起走进酒吧的,但同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不是一起走进酒吧的,不是吗?再说,只要我能给揍他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那么,他与那三个人到底认不认识,是不是同伴,根本就不重要!

    “我没有证据证明司马先生和那三个人渣败类认识,是故意挑起事端要看秦岚被人欺负,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真的是想保护姚婉儿,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并不是姚婉儿的意愿,婉儿几次试图挣脱司马先生,去帮助秦岚,但司马先生都极力的阻止了,如果你们是姚婉儿,看着最好的朋友被人殴打,想要帮忙拦阻却被人拉住,你们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好人吗?他这根本就是一种残忍!”

    听到这里,张力终于发觉到了,我之前的道歉都是在作秀,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承担任何责任,而是想在获得众人的好感之后,将所有的错误都推还给司马海!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现在讲的这个‘故事’做铺垫!

    直到此刻,张家爷俩,包括张力身后那一脸深沉的司马海的哥哥司马洋,才惊然发现司马海已经不在人群之中了,另一个当事人的不反驳、沉默,也从一定意义上,让我的说辞成为了事实的真相!

    他们慌了,但为时已晚,我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弥补的机会,大声说道:“也许我真的冤枉了司马海先生,也许他与那三个人渣败类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我想请问各位,这就可以成为他不欠揍的理由吗?!我想请问大家,当时真正需要保护的人是谁?姚婉儿吗?不对吧?是正在被三个男人殴打的秦岚!司马先生既然这么懂得怜香惜玉,既然这么想要见义勇为,那他为什么不去保护秦岚?他还拦住了姚婉儿,这已经不是对行凶者的纵容了吧?这根本就是帮凶的行为!”

    我情绪激动,指着人群后边本来是拽着伟哥,但现在却和伟哥一样楞住的秦岚,几乎是咆哮着道:“大家看看,看看秦岚是谁!那就是秦岚,一个柔柔弱弱弱的女孩子!你们看看她的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你们看看她的眼角,还没有消肿!你们看看她的脸,还有青有紫!你们再看看她身旁的杨伟,更是惨目忍睹!他是为了救秦岚,被那三个男人围攻殴打的,一个结实强壮的大男人尚被打成这副模样,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试想,如果放任他们殴打秦岚,秦岚会伤成什么样子?!抛开司马先生与那三个人渣败类是否友人,就算他们真的不认识,我还是会揍他!因为他实在太虚伪了!太碍事了!他比那三个人渣败类还欠揍!他想英雄救美,就不理姚婉儿本人的意愿,阻止她去帮助自己的同事、朋友,而害得一个柔弱女孩被三个野蛮粗壮的大老爷们殴打,他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请问!我请问站在这里的每一位,如果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不是我,而是在场的诸位,你们就不觉得司马先生欠揍、就不想揍他了吗?!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姚婉儿的话,不相信秦岚的话,不相信综合组任何一位有可能包庇我的同事们的话,因为司马海先生手里有一份能证明的确是我先打了他的监控录像,但正是那份监控录像,应该也足以证明最先向姚婉儿搭讪的人就是他吧?发生冲突的起因是他,惹出了乱子他却只顾得玩他的英雄救美,不理另一个女孩子的死活,难到这种男人还他+妈不欠揍吗?!他妈的他就是欠揍!就算我丢了这份工作,找到下一份工作,碰到这样的事情,我还会这么做!即便再下一次,我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去找一份新的工作,而是去监狱里啃窝窝头!为公司,我可以向他低头认错,但作为一个裤裆里长了把儿的男人,谁都别指望我知错能改!”

    鸦雀无声,却又群情激昂,这是一种矛盾的气氛,但可以肯定,我激情澎湃的另类辩解,已经成功的感染到了大多数甚至是在场所有的人,因为,没被感染到的,你骂他‘不是人’应该也不过分...

    【ps:昨天因为一些私事没能更新,抱歉...】

【第847章】就是放屁!

    男人渴望保护女人,女人渴望被男人保护,所以,不保护女人的男人,和明知道犯错也要去保护女人的男人,谁更容易得到有力的舆论风向,一目了然。

    秦岚傻了,伟哥也傻了,众人那夸张的或同情或怜悯或为其忿忿不平的目光,让站在他们身旁被波及的刘姐都跟着一起傻了,这两天,他们何曾体会到一丁点被人信任的感觉?现在却来的太突然、太奢侈。

    流苏傻了,墨菲也傻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环境中,找了一个当时冲过去殴打司马海时没有想到的理由,结果就完全逆转了形势,让所有人没有办法再对我的行为作出任何指责,她们在发抖,不知是乐的,还是气的――原来事情可以如此简单的解决,但我却一直示弱、示弱、再示弱。

    只有紫苑恍悟了,原来这就是我所谓的把白的唱成黑的,把黑的唱成白的...

    综合组的同事们不傻,开始刻意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他们,现在有意的以墨菲为中心的靠拢了过来,形成了抱团一般誓同生死的气场――除了一个人,表情尴尬的缩在最后边,似是在躲闪张家父子的目光...那是绰号‘老黑’的田国冲。

    此时此刻,就算是不待见我的、鄙夷我在感情方面混乱复杂的人,也没办法说出一句‘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于是,我们听到的那句打破了被压抑着的沉默气氛的,是司马海先生气急败坏的一声嚎叫:“你放屁!”

    我还没放,因为如果‘栽赃陷害’是‘放屁’的话,那我之前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现在才刚刚到‘放屁’的时刻,当司马海的怒吼在人群最后边响起来的时候,我笑了――我放屁?那也是跟你学的!

    得到众人的信任根本就不是我的目的,哥们也不是那么厚道的人,你整了我,还将我的朋友牵扯进来,想不付出点代价?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你打了谁、骂了谁,你都得还回来,包括我刚才对你说的那声‘对不起’,你也得还给我!

    “啊――――”一声娇呼,紧跟着司马海的怒吼响起,莫说众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我身上,然后又被我有意引导向与司马海声音响起的地方刚好相反的秦岚和伟哥那边,就连司马海也不知道自己身后那声悲惨的尖叫是怎么回事,等人们听到声音,将目光转望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综合组办公区门口,背对着我们而立的司马海,以及,他面前,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姚婉儿。

    所以,司马海困顿不解的表情,只有婉儿一个人看的到...

    “司――马――海!”

    司马同学回过头来,我人已腾在半空,挥出去的拳头,让他连嘴巴都没机会张开,残存的几颗牙齿直接弹进了肚子里,人仰马翻,我骑在他身上,对着他那张可憎的脸,天马流星拳滴伺候!哥们身后,尚有千军万马呼啸而来,首当其中的,竟然是谢了顶的老男人高大海!上次在酒吧他不敢帮忙,看着我和伟哥被揍,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那猛虎下山的气势,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哥们都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最后是从大腿丛林中爬出来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望着数十人围殴司马海,高层大呼小叫都制止不了的壮观场景,我与同样惊愕的婉儿对望了一眼,小姑娘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没人注意,她赶紧捂着脸,继续做抽噎状...

    一如之前说过的,我俩只管挑事,不管善后,任由事态混乱发展,直到十五分钟以后,场面才在故意迟到,之后又在门口被故意阻拦的人群故意拖延了五六分钟的保安部协助下得到了控制,以墨亦之为首的高层将愤慨的人群与司马海阻隔开来,仿佛直到此时,人们的耳朵才终于恢复了功能,听到了高层们的声音。

    司马洋将被围殴的面目全非的弟弟搀扶起来,向来从容淡定的面容也不禁有些抽搐,好在办公室坐久了大家都是一些花拳绣腿,场面壮观,但拳脚杀伤力有限,而且真正敢挥拳下脚的人也并不太多,尽管如此,也足够司马同学疼上十天半个月的,他都是皮肉伤,惨是惨了点,却没什么大问题,这一点可以从他瞪圆了兀自气势汹汹的眼睛里得到证实,我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中了我和姚婉儿的圈套,但他却不知道,此刻这副想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只会被众人理解为不可理喻、不可救药的蛮横,所有即便有墨亦之和张力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挡在前面,仍有受不了他眼神‘挑衅’的人想要冲过去再决一次高下,例如刚才占了不少便宜,现在有点得意忘形的高大海。

    其实司马海是在找我,但他牙齿没了,嘴巴肿了,说了什么,连他亲哥司马洋都听不明白,就别说其他人了,看他还叫的这么欢,惟恐天下不乱似的,那些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场面的风畅高层都开始有些挂相了,其中更是有脾气暴躁些的,直接冲他喝道:“你还有完没完?!真当风畅是你们家的后院了,能由得你撒欢吗?!”

    司马海被骂的一怔,待要反击,被司马洋及时制止了――司马洋不像他弟弟那般莽撞无脑,他听得出来,那墨派高层骂的根本就不是司马海,而是自己,是副董张力!

    司马洋明白,在失去一个‘理’字之后,已经不能由着司马海折腾了,否则只会进一步激发众怒,让舆论风向彻底的偏向我这边吹。

    墨派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为我撑腰,这群活成了精的老油子当然不是因为待见我才护着我,而是深知,这是一个帮助墨亦之反击张力的好机会,这是一个讨好墨亦之的好机会。

    人,就是这么世故。

    将综合组以外的人全部驱散,留在这里的,除了高层,便只有那一晚的当事人们。

    高层们沉默着,司马海激动着,刚刚做出过陈述,此刻被流苏紫苑秦岚宋佳刘姐她们护在中间的婉儿,搂着墨菲的腰,让人羡慕的将脸埋在她怀里,像是害怕司马海的凶神恶煞一般,瑟瑟的擅抖着,惹的众女,乃至所有人,都愤恨不已的怒视着司马同学,却只有我知道,婉儿那不是害怕或者委屈,而是紧张,刚刚,也许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了如此大胆的一场戏,说了一个如此不靠谱的瞎话。

    但是,大家都相信了。

    正是因为婉儿不敢,所以才不会有人怀疑她会演戏、会骗人,流苏墨菲秦岚,包括婉儿的姑姑姚凌都被欺骗了,何况别人呢?即便是串通好的,也不可能每个人的反应都是这般真实不做作的吧?

    就连张力都忍不住怀疑司马海了,向婉儿求证的时候,他依然笑的像个弥勒佛,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那笑容有点雕刻出来的生硬,“婉儿啊,他真的打了你一巴掌?”

    婉儿尚未答话,流苏急了,“张副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你看看她的脸,还红着呢!对,我们综合组没装监控,但您总不能说今天这么多人的眼睛也都是喘气用的吧?!”

    张力脸色一变,不光是因为流苏这话是在讽刺他――现在坐在这里的高层,比综合组的职员还多,哪有你一小姑娘说话的份儿?

    但碍于流苏与我的关系,以及我身为当事人的立场,张力倒也不好喝斥她什么,继续扮演着他的好脾气,向婉儿道:“我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婉儿没回答,是我事先交代过的,除了那个谎话,她什么都不用说,她不会演戏,免得说错了露陷,只要她沉默着,那么别人就只会当她是被司马海吓坏了,不会有人猜到,她害怕的其实是谎话被揭穿,因为她的任何反应都是合理的,可以理解的,她要做的,只是让别人看到她红红的脸蛋――那当然不是被司马海打的,而是我教她的一个小伎俩,低头擦眼泪的时候只要用手轻轻的或揉捏或摩擦脸蛋,用不了几下就会变得红红的,楚缘每次犯错以后被后妈教训,都会用上这招来搏我和老爷子的同情,以至于后妈不再打她的脸,而是改打屁股,看她是不是好意思把自己的屁股揉的红红的亮出来给我们看...楚缘哪好意思啊?所以她越来越怕后妈,所以,我知道了,楚缘怕被打屁股...

【第848章】姚凌表态

    流苏与墨菲的关系,其实不亚于墨家与张家的关系,同样是水火不容,但让人搞不懂的是,她对张家人的反感和厌恶,恰恰是因为张家与墨家的敌对关系,所以很多时候,我都闹不明白,她与墨菲之间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就好像,她们俩现在整天粘糊在一起,关系比和我还要亲近,流苏甚至经常在墨菲家留宿,两人吃穿不分,还睡过一张床,但是,她们却没有一分钟不吵架不拌嘴的...

    这里没有笨蛋,所以大家也都看的出来,流苏顶撞张力,不单是对婉儿的保护,更像是代表墨家的一种攻击,这也使得事情的本质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张副董,敢情不是我们眼睛有问题,而是您耳朵有问题啊。”

    “什...”张力城府比流苏深,不会像她一样藏不住心中喜怒,但饶是如此,也忍的实在辛苦,差点就失了态,“小程啊,你太激动了,我是想了解事情的原委,不是想袒护谁...”

    “原委?难道婉儿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流苏指着司马海,道:“在酒吧,他颠倒黑白,为了撇清楚自己,把责任都推给了他的狐朋狗友,反而冤枉南...冤枉楚南打错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鼓动,让他跑到公司里来没完没了的闹事,明明是私人恩怨,却非要公司拿出一个说法给他,逼着公司开除南...楚南,婉儿觉得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她知道以楚南的脾气,道歉归道歉,但宁可丢了这份工作,他也不会认错,怕司马海不依不饶,所以刚才就背着楚南,把他叫了出去,想要跟他私了,结果呢?司马海不满婉儿提出的条件,骂她‘放屁’,然后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你放屁!我没打她!”司马海嘴里漏风,喊的声音不小,但咬字不清,显得没很气势。

    我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看见他打了婉儿,当时刚好情绪比较激动,所以就...对于引发的混乱,我十分抱歉,我没想到大家也会像我一样激动,也许是因为我之前不该说,对女孩子见死不救的男人,都对不起裤裆里长的那条把儿...”

    “你、你...她、她...”司马海气的连话都说出来。

    在场的女士听我又一次提到裤裆里的把儿,无不面红耳赤,龙珊瞪了我一眼,斥道:“小南,注意场合,注意言辞,那种荤话别总是挂在嘴上。”

    龙珊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而是直呼‘小南’,众人无不心头一惊,这能证明的,已经不光是她相信我这么简单的问题了,更是毫不避讳的亮明了她的立场,尽管这只能代表她的个人态度,但谁都知道,龙珊在风畅,可并非表面那般只是一个秘书,这几年墨亦之渐渐隐退,公司大小事务,无一不经她手,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权利?一定意义上,她在风畅的份量,是仅次于墨亦之的存在,甚至在张力之上。

    “这算什么荤话?听着不雅,却是一句实在话,”婉儿的姑姑姚凌兀自在气头上,也像流苏一样,瞪着张力,道:“因为我和婉儿的关系,你们怎么处理楚南这件事情,我本该回避,但我现在忽然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亮明一下我的态度――作为婉儿的长辈,我感谢楚南对婉儿的保护,不仅仅是行为上的保护,还有精神上的保护,即便不是婉儿,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或者任何一个人,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群犹豫不决思前顾后袖手旁观的同事、朋友,我不敢想象这会对他们的心理乃至今后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而作为公司的高层,我庆幸我们拥有一个楚南这样敢说敢做、敢作敢当的员工!没错,他年轻,他冲动,但他说错了吗?难得他不应该冲动吗?难道换做你们,你们就可以不冲动?他承认打人不对,就已经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年轻人,可就像他说的一样,如果在这种事情上‘知错能改’,那就不叫个男人!如果风畅容不下他这种男人,那不好意思,请恕我没办法和你们这种窝囊的男人每天朝夕相处,因为太没有安全感,太没有人情味!我不知道某一天我会不会遇到和婉儿相似的事情,但我实在没有勇气看着你们对我袖手旁观,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能保护公司?就算保护得了公司,这种连一丁点人味儿都没有的地方,我也受不了!如果开除楚南,那就一并受理了我的辞职信吧!”

    高层辞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何况姚凌手里还持有着公司的股份,她若离开风畅,舆论效应给公司带来的伤害,远远大于她辞职本身对公司造成的损失!

    这个无论长相还是穿衣打扮都和婉儿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女人,虽然看上去就像成熟版的姚婉儿,但是却有着与婉儿截然相反的强势,她的眼神自信、干脆、果敢,还有一丝尖酸刻薄,让人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或者爱开玩笑的人,所以,她的话,众人不得不重视。

    与三小姐合作在即,一旦公开这个利好消息,公司股票看涨,作为公司精英人才的她,如果挑在这个时候辞职,极有可能被理解为套现跳槽,届时别有用心者稍加炒作,就会演变成为风畅的信誉危机,继而对双方合作造成影响...

    姚凌竟将自己的立场与我绑在一起,这是我和婉儿都始料未及的,何况老张小张司马洋?连老墨那故作淡然的脸上都流过一丝惊讶――姚凌这哪是置身之外啊?这根本就是威胁!这威胁简直...简直是最让人意外的惊喜,最让人惊喜的意外!

    当然,惊喜是针对流苏墨菲紫苑她们,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其实姚凌是否表这个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公司都没办法炒掉我了。

    张力的表情越发不自然了,“小姚,你这话太不冷静了...”

    “张副董,您儿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能冷静吗?”姚凌鄙视道:“听说上次楚南和张小少闹不愉快,进了派出所,您在办公室里将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法国客户那里淘换到手的水晶牡丹花瓶给摔了个粉碎,那款花瓶好像是限量版吧,地球上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价格不菲吧?那时候您冷静了吗?对,我没有的是您的这份养气功夫,出了门就能和没事人一样,我不知道您是不心疼那花瓶还是不心疼您那儿子,但我道行太浅,看着婉儿被人这么欺负,我做不到若无其事。”

    “你――”老张养气的功夫再好,被姚凌这么揶揄,脸上也挂不住啊,倒是张明杰,好像没听到姚凌的话似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皱眉盘算着什么,我知道,他在计算形势...

    姚凌看也不看张力,要挟似的转望着墨亦之。

    我觉得,姚凌把话说的这么绝,其实是认准了墨亦之不会开除我,所以有意的引导着对我有利的风向――据宋佳八卦,姚凌和婉儿感情极佳,因为姚凌与婉儿的父亲年龄相差比较大,又是跟着兄长一起长大,所以她和婉儿虽然是姑侄,但关系处的更像姐妹。

    爱屋及乌,姚凌这么帮我,就是因为婉儿的缘故吧...看来司马海选了婉儿当目标,果然是十分不明智的。

    “张副董,我有点搞不懂您的态度了,”墨菲突然插话道:“您一向是主张息事宁人的,楚南养伤的这两天里,您处处向着他说话,但他现在回来了,解释清楚了,我怎么觉得您反而不想息事宁人了呢?好像您更希望错的是他,承担责任的是他。”

    老张眉头一跳,仿佛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苏和姚凌的有意针对之下,有些失态了,也难怪,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没想到的,眼看着就差那临门一脚便能将我踢出公司,结果却像中国足球的无力前锋一样,放了空气炮、高射炮,他不甘心啊。

【第849章】唐辛的策划

    墨张不合不再是公司的隐秘,已经被抬到桌面上来了,这里的人心中都明白,司马海这么闹腾,其实就是张力有意纵容,张力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所以才用了心腹助理司马洋的兄弟来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幕后的主使,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敢挤兑墨亦之,并且可以将墨亦之挤兑的服软示弱,从而逼着大家站队。

    要砸我饭碗的不是司马海,而是张力――原本无凭无据的,谁也不敢把这话挑明了说,可现在墨菲挑了,证据就是张力此刻的态度。

    张力能承认吗?不能,所以,他得否认,而他心里又是最清楚的,这一否认,就是当众保我啊。

    老张笑的汗都下来了,“我怎么不想息事宁人?可我不问清楚,我怎么帮小楚说话啊?”

    “帮他说话?向谁说?那边那个混蛋?说什么?说不该揍他?”流苏瞥了一眼司马海,怒道:“张副董,您觉得他不欠揍吗?!”

    “这...”谁也没想到,城府极深的老张能让毫无城府的程姑奶奶给连着呛了好几回。

    流苏心直口快,对生活总是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豁达态度,因此即不会顾忌张力位高权重的身份,也不会理睬高层之间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所以此时此刻,她是这里最敢说话的人,也就成了张力唯一的克星。

    换做别人,同样的问题,要不是想问不敢问,要不就是想问不能问。

    张力不笑了,板起脸道:“问题是,打人毕竟是不对的,如果闹到要打官司,这种负面影响是会给公司带来...”

    “影响是一定有的,但我相信不会是负面的,”公司新闻发言人唐辛突然打断了张力,让所有人都感到一些意外,便见这个有这着明星一般气质的靓丽女人走出来,说道:“今天的事情,起因和经过大家是亲眼目睹的,孰对孰错,一目了然,即便一定要把楚南的个人行为和公司捆绑在一起,那么他输了官司,也未必等于输掉了公司的形象,就像姚小姐说的,我们的公司,我们的集团,需要这种人情味,公司之道,以人为本,人与人的关系体现出来的,是一家企业的人文精神和底蕴,因此无论官司是输是赢,我觉得,都应该把这件事情树立为公司的正面典型,甚至吹捧为社会的正面典型,为了保护而犯错误,和为了不犯错而冷眼旁观,这也是当下最有议论性的话题,我个人不同意息事宁人的处理方法,公司发展在即,我觉得这恰好是一个利用舆论宣传我们风畅人文精神的好机会,我刚刚想到一个策划,希望能以公司发言人的身份代表公司以支持楚南的态度参与到这个官司当中,并为任何风险承担全部责任。”

    这里果然没有省油的灯,我与婉儿说,只管闹事不管善后,现在看来,就是一句大话――不是我不善后,而是我善不了,涉及到墨张两派暗斗,原本简单的事情被无限复杂化了,唐辛反对‘息事宁人’的态度,颇有点...不,根本就是得理不饶人,有意要把事情闹大!

    姚凌调侃唐辛道:“唐小姐,你这话比我还绝啊,为制造舆论所产生的任何风险承担全部责任?你搭进去的可不止是工作,还有自己在业界的声誉啊,你对这个策划真的有如此大的把握?”

    这俩妞真有意思,司马海就在眼前坐着,可她俩却直言不讳要把这事搞成一个‘策划’...

    “说来也巧,我本来正在做另一个策划,但总觉得冲击力不够,今天这件事情刚好成为一个不错的契机,”唐辛这个女人亦很不简单,直到此刻我才闹明白,她并不是想挑事,而是在用她的方法来帮我保住饭碗,便听她笑道:“公司在为新产品物色代言,第一人选是谁?”

    姚凌道:“吴乐峰啊,不过他好像已经答应为别的公司的同类产品代言了,我们想签他,不太现实,这几年他人气持续火热,但身上的代言合同却寥寥无几,可见,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怎么热衷,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代言都肯接的艺人。”

    “但这也是咱们为什么把他列为第一人选的原因,他对代言不感冒,所以签了他,才更有话题性,而且,就在昨天...”唐辛故意顿了顿,把众人的情绪调了起来,才笑着宣布道:“吴乐峰推掉了之前答应的那份代言,正式和我们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并且主动做出了很大让步,不但同意和我们签署一份长约,代言费用更是只有我们预算中的百分之七十。”

    “不会吧?!”莫说姚凌,其他高层亦精神一振,要知道,吴乐峰正值事业巅峰,从偶像派到实力派的成功转型,从小荧幕到大荧幕的成功跨越,注定他的人气还会持续火热很多年,想得他一纸合约都难,谁还敢奢望他能主动降低代言费用,延长代言期限?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三小姐是他的忠实粉丝,欣赏他的与众不同,所以若是风畅能签到他,定能让三小姐吃上一惊,从而成为谈判桌上对自己有利的一个无形的砝码。

    唐辛要的就是众人这个反应,见最先反应过来的流苏已经在朝我挤眉弄眼的求证了,唐辛才更加惊人的笑道:“没错,吴乐峰愿意和我们签约并主动降低代言费用,都是因为他和楚南的私人交情,所以我想,如果在楚南与司马先生打官司的当口,吴乐峰以支持者的姿态出现,在推动社会话题舆论性的同时,高调宣布与我们风畅签订代言一事,这效果,绝对是爆炸性的,结果,一定是双赢。”

    这妞太损了――她现在完全是以一副请求的表情望着张力和司马海,就差直接问司马海了,给你多少钱你愿意陪我们演这出戏,帮风畅完成这个策划?

    这么一闹事情就大了,司马海哪里做的了主儿?他脸都青了,真要是打这种官司,他便是硬了,也会落一个口诛笔伐,这年头的明星效应是不可小觑的。

    如果此刻有人像我一样去偷看张明杰的话,可以发现,张少的脸,比司马海还青...他没想到,吴乐峰真的愿意送这样一份大礼给我,事实上,我也没想到。

    张力一生恐怕都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面对唐辛的请求,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他知道唐辛是在暗讽他和司马海的主仆关系。

    现在,老张想不‘息事宁人’都不行了,否则打起了官司,他老人家设计了半天,岂不是为我们做了嫁衣?

    “小唐,你跑题了,”墨亦之站出来为张力化解尴尬,这让所有人都颇感意外,便听他道:“我们现在要处理的并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是之前楚南在酒吧打人的事情,是否打官司,是由司马助理的弟弟自己决定的,楚南是风畅的员工,咱们现在,是应当事人的要求,不,即便没有当事人的要求,他为公司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扰乱了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我们也应该代表公司,对楚南做出一个处理决定――是开除,还是继续留用?现在,大家都表个态吧。”

    表态容易,但表态开除我,就有点难度了,唐辛刚才说的明白,吴乐峰是因为与我有私交,所以才愿意和风畅签约代言,可如果风畅开除了我,老吴还会在合同上签字吗?

    唐辛所谓的策划是针对张力的挖苦讥讽嘲弄,但她在这个地方将自己的策划拿出来说事,却只有一个目的――保我。

【第850章】卷铺盖走人

    姚凌第一个举手道:“我反对开除楚南,于私是情理,于公,损失太大。”

    墨菲亦道:“我也反对!先前被冤枉我们解释不清楚,作为投资部总经理,为了公司利益,为了顾全影响,我不得不妥协,但现在同样是为了公司利益,别说楚南没有打错人,就算打错了也不能开除,最多给点内部处分,再说,他刚才也做过有深度的检讨了。”

    “他检讨了吗?我只听到他说打人不对,但知错不改了!这叫有深度?”老墨一点面子不给留,凸显着自己的大公无私,黑着脸卡断了综合组其余人的表态,道:“你们两个没有发言权,当事人和投资部的所有人,统统没有发言权,别跟我说什么公司利益,就事论事,一码是一码,现在只说他打人,是对是错,是该走还是该留!”

    如此一来,大多数能帮着我说话的人都被封了口,众人有点摸不透老墨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怎么?没人说话?”老墨来劲了,“这两天催着我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不是挺多的吗?我看好像也都在这里啊,为什么不出声?我不处理,你们没完没了的敲我办公室的门,我要处理了,你们又不说话了吗?合着挤兑我半天,就是想让我当这个恶人是吧?”

    一众高层被老墨烧的面红耳赤,因为催老墨的都是主张开除我的...

    “张副董的意见是什么?息事宁人!可你们呢?年轻人在外边喝点酒动了点口角发生一点不愉快,算什么大事吗?犯得着上纲上线吗?可你们就是没人愿意给张副董这个面子啊,跑过来挤兑我,非要说这点破事给公司带来了多么多么恶劣的舆论影响,可这舆论是怎么来的?这影响又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你们小题大做给整出来的!”墨亦之攒了两天的火气,此刻终于爆发,怒斥道:“如果你们当时和张副董一样愿意息事宁人,肯静下心来和司马海谈一谈,至于闹到今天这个份儿上吗?至于让张副董和司马洋的处境这么尴尬吗?又至于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吗?!说年轻人冲动,难道就楚南是年轻人?你们也年轻过!即便不再年轻,你们就不爱面子,就没有男人的虚荣了?!在我看来,楚南为什么打人,就像司马海为什么想要个说法一样,都是年轻人的要强好胜,都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不懂事,是因为没经历过,你们经历过,但你们懂了吗?!司马海要说法,底气为什么这么足?就是因为有人在给他撑腰、帮他说话!这些人是谁啊?!是谁在和张副董唱反调,瞎掺合瞎咋呼?是谁在制造对公司影响不好的舆论、是谁在推波助澜,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如此复杂,把它变成公司的一个笑柄的?!就是你们这些小题大做的人!现在你们琢磨过来啦?!所以就都变成哑巴啦?!”

    老墨这一番话,等于是澄清了自己沉默两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想要袒护我,而是不屑理睬这丁点小事儿,并以此怒斥了中立派和张派的起哄架秧子,安抚了为此而感到不安的墨派,让他们看到,他墨亦之并不是拿这些要造反的人没辙,而是懒得搭理他们,这一下便将自己伟岸的形象重新树立了起来,虽然听上去他好像是将主张息事宁人的张力给撇了出来,但实际上众人心里都明白,他骂的就是张力只说不做,自己这董事长不掺和,他便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纵容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一个笑话,连累众人挨了这样一顿臭骂。

    事情好像翻转了过来,不是老张挤兑了老墨,而是老墨耐着性子看老张导演了一场闹剧,谁比谁强,立马见了高下。

    老张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还不得不强笑着,看在眼里,我都替他难受。

    “说话啊,别让我觉得你们都是墙头草!好像谁有理你们就朝着哪边倒!”这话说的就比较露骨了,虽说是演戏,但老墨肚子里的怨气可都是真的,冲着当晚和张力一起在酒吧喝酒的一位中立派高层道:“司马海解释完了,你们就帮着司马海说话,楚南解释完了,你们又不帮着司马海说话了,怎么?想帮楚南说话了?”

    那高层面色尴尬,弱弱讪笑道:“这个...我们当时对情况不够了解,不知道小楚打人是因为...”

    老墨不等他说完便喝断道:“这是理由吗?对情况还不够了解,你们就要处理自己的员工?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对不起,董事长,是我太浮躁了...”那高层噤若寒蝉,却忍不住朝张力瞪去一眼,怨念很重。

    “罢了罢了,”墨亦之大棒之后便是蜜枣,道:“我能理解,你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被人误解为咱们风畅护犊子,不讲道理。”

    “董事长,我...”那高层感动的话都没说出来,竟忍不住抽噎了。

    “你们的想法我都能理解,公司目前处在一个发展的关键阶段,你们紧张、谨慎,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浮躁,以小见大,小事我们都不做好,还谈什么大事呢?”墨亦之所谓的发展啊,大事啊,综合组的大多员工都听不懂,但高层们明白,老墨这是给他们的起哄架秧子找台阶下呢啊。

    墨菲和流苏依然紧张,但紫苑已经料到结果了,偷偷捅了我一下,然后甩给我一记说不清是嗔是喜的眼神,她知道,老墨现在的说辞和态度,肯定也是用了我的剧本,我们已经成功的扭转了乾坤,但接下来老墨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花容失色。

    “小张,楚南特意把你叫过来,是因为你和他是朋友,与司马海呢,想必也是朋友,那就由你先表个态吧。”老墨点了张明杰,这用心,可远不止让他表个态这么简单。

    张明杰是个聪明人,恐怕在唐辛的办公室里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我给他设了这样一个局,让他和他老子一起,当着众高层和司马海的面,帮我说好话,恶心归恶心,但既然掉进了陷阱里,以他的城府,就肯定会盘算厉害,然后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所以他连磕巴都没打一个,便道:“误会而已,我当然是希望楚少和司马二弟各退一步,过去就算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也就没有复杂处理的必要吧?打官司,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要不这样算了,司马二弟,你的医药费,我出,你要多少赔偿,我给你,你就别给我们添腻味了。”

    张明杰这队伍站的彻底啊,连我都差点觉得他是真的烦透了司马海。

    “不用,”司马海没说话,说话的是司马洋,“司马海,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别再来公司给我丢人现眼了!”

    张明杰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但司马洋的反应却在我意料之外,哥们心下一凛,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有着不逊于张明杰的睿智和果断...

    老墨问道:“张副董,你的态度呢?”

    “我的态度?”老张笑的有多不自然,怕是只有他自己看不见,“我的态度不是一早就很明白吗?能息事宁人,那是最好...”

    “息事宁人?”老墨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冷笑着对我说道:“想要息事宁人,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让这小子卷铺盖走人!”

    “什――”紫苑失声,只吐了一个字,后面便硬生生的忍住了,她知道,这个场合,以她的身份和立场,是没有话语权的,但她还是很愤怒的瞪着墨亦之,以为这种发展不可能是我剧本上的东西。

    墨菲急道:“大伯...董事长,楚南是我投资部的员工,你这种处理,我不服!”

    “我也不服!”流苏气道:“董事长,你这是是非不分!”

    墨亦之眼睛一瞪,“小姑娘,何谓是非?你太天真了。”

    中立派一高层道:“可是董事长,您开除了楚南,我们可能就会丢掉吴乐峰的合同啊...”

    墨亦之反问,“难道我们开除这个员工的理由,是因为他可能无法为公司带来利益,而我们挽留这个员工,是因为他肯定可以为公司带来利益吗?你们以为我做出这个决定,是在为谁擦屁股?难道你们想让别人再一次坐到公司里来大声的吆喝,告诉所有人,我们风畅高层都是一群出尔反尔、见风使舵的势利眼吗?!”

    “这...”

【第851章】卖弄

    众人哑口无言,一个个面色尴尬,老墨的意思很明白,他怕司马海不服,借题发挥,继续抹黑风畅高层,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张力——之前老张针对的是我,所以对于他在幕后操控一事,高层们都可以装作不知,并不是有意要和老墨唱反调,只是按照书面规矩办事,更像是强调自己中立派的立场,但如果司马海拿风畅高层不处理我的态度继续说事儿,那被针对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他们,这时候再装作不知道是老张在后边捣鬼,不成了自己糊弄自己的傻蛋了?

    刚才有些慌张的紫苑这才反应过来,老墨并不单单是想要顾全中立派高层的颜面,更是巧妙的将张力搁置在大家的对立面。

    其实老墨的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我的真正目的,还不止如此,我对婉儿说过,我们要把这几天受过的委屈,统统的讨要回来,无论给了我们委屈的人是谁,还有,留在风畅并不是我的目的,我至今留在风畅的目的,是为了进入十三城计划小组,得到三小姐的那份合同,并帮助墨菲清理掉威胁——张家父子,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光有墨亦之的支持,是不够的,还要尽量多的争取到中立派高层的支持。

    而眼前,就是个机会。

    “您的意思是,炒南南的鱿鱼,为的是保护你们这些高层自己的面子,免得别人说你们是两边倒的墙头草?!”流苏鄙夷的目光扫过,竟没有一个高层不闪躲她的目光,流苏斥道:“虚伪!你们怕司马海说瞎话,就不怕南南说实话?!”

    墨亦之环顾众人的脸,然后才对流苏说道:“错误已经发生了,如果结果是有利于公司的,那么也唯有将错就错,如此一来,别人就是想接着闹,想继续泼我们脏水,也不会落下什么口实——至少我是可以肯定的,即便委屈,小楚也不会发表什么对风畅集团不利的言论。”说罢,还颇有深意的朝墨菲看了一眼,不言而喻,我不会说风畅坏话,是因为风畅有墨菲,暗意为,我是因为与墨家的私交才为公司的高层们背黑锅、受委屈。

    老墨的话锋,不但句句都是朝着司马海去的,也句句都在讽刺那些曾经赞同开除我,间接支持和放纵了司马海的中立派高层,将这场扑不灭的大火归咎于他们。

    老张还是明白的,墨亦之针对的即不是我,也不是那些中立派高层,而是要彻底的断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做文章的可能性,并故意将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程度夸大,以激起中立派高层对他的不满和怨气。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得当,中立派高层都会念着老墨的好处,可若处理不当,那就都怨他张力搞内斗,连累他们背责任,连累公司形象受损,也就是说,不管是炒我还是不炒我,中立派都会在这件事情之后,微妙的偏向于老墨一边,这让精心设计了半天的老张情何以堪啊?

    我及时表态,潇洒的笑道:“如果这是唯一圆满的解决方案,我接受。”

    “你傻啊?!你又没做错什么...”流苏受不了这种委屈,但紫苑拉住了她。

    “为什么?”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明白我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那些一直小看我、不屑我的高层又怎么猜得透?那为首的中立派高层蹙眉道:“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什么是委屈?如果我留下,依然有人每天来公司来颠倒黑白,指着我的鼻子吵吵闹闹,即便我可以继续领着风畅发给我的工资,我就不会觉得委屈了吗?可能到时候觉得委屈,不仅只有我一个吧?被诬赖和无理指责着的我的同事们、朋友们,包括你们诸位领导,心里都不会舒服吧?不是只有诸位领导才会权衡利害,我也会,大家都是人,我没比你们脑袋里少长几个零件,凭什么你们有你们的立场,我就不能有我的立场?男人打女人不对,我打司马海不对,相信我抑或开除我,在于诸位领导的决定,是对是错,我有我的理解,诸位领导有诸位领导的理解,我觉得我没错,所以我动了手,诸位觉得我错了,所以要开除我,但现在你们又觉得委屈我了...动摇的是你们,不是我,我承认,打人的时候我没有考虑过后果,但今天回来公司,我却是做好了觉悟的——我愿意坦荡的离开,但我没想过继续留下来被人指着鼻子诬赖指责,相较之下,这才是委屈!说实话,我在乎的是我的同事我的朋友,并不是在场诸位压根就不相信我、不愿听我解释,偏听了一面之词便主张炒了我的领导同志,有一点我觉得你们搞错了,现在不是你们决定我的去留,而是我自己选择该走还是该留,然后,我刚刚决定了对我和我的朋友来说,一定意义上也是对诸位十分在乎的更年公司形象的最佳选择...”我对视着那高层的眼睛,很认真的吐出了两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字:“我走。”

    将军,我是一颗棋子,但也正因为我是一颗棋子,我才能决定一盘棋的输赢——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我就可以将军!

    我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都是他们曾经的理由,他们不能用自己的理由来反驳我,不然就是反驳他们自己,不用司马海借题发挥,他们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就是出尔反尔、见风使舵的势利眼。

    墨菲最怕我提‘辞职’两个字,若非警惕的紫苑掐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暗示,她险些没忍住做了第一个挽留我的人。

    事情是明摆着的,谁想留我,就先得向我道歉,承认主张开除我是一个错误,这无异于当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点是必须的——谁能保证我留下,司马海不会继续闹?所以,他们必须先替我摆平这件事情,所以...所有人都望向了张力,不满已经不再是藏在面皮下边的东西了。

    张力把手缩在了袖口里,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他攥紧的拳头在颤抖吧,笑呵呵道:“小楚,你这个决定,太冲动了,我的意思,还是息事宁人...”

    “张副董,是您没有搞明白,董事长要我离开风畅,不正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够息事宁人吗?”我笑道:“我很冷静,我考虑了自己的、朋友的、同事们的立场,还间接照顾了公司的和诸位高层的立场,这远谈不上冲动了吧?我唯一的冲动,就是两次都没忍住动手揍了司马海先生,所以,我也的确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一切的起因,不正是我招惹到了司马海先生吗?如果那一晚我们去了和张副董不同的酒吧,或者,那晚开车的司马助理没喝酒,又或者,他打电话喊的是咱们公司的司机而不是他的弟弟司马海先生...呵呵,可惜,世界上只有事实,没有如果,只有想尽办法去弥补错误,而没办法修正已经犯下的错误,我没办法承认我犯了错,但我向司马海先生道了歉,可他明确表示过了,不接受我的道歉,要跟我死磕...”

    傻子都能听出来,我哪是在抱怨司马海啊?我就是在暗指老张设套坑我。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立派高层道:“楚南,我觉得你现在是在卖弄,我承认你很聪明,但这不代表别人都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客气道:“那您说说,我是怎么想的?”

    络腮胡一怔,被我一个小人物当众打断,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他怒道:“你想证明你是对的,别人是错的!你在卖弄你的聪明,逼着别人向你道歉!”

    “那我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反问,且丝毫不掩饰的狂妄的笑道:“我卖弄?对,我就是卖弄,因为我有卖弄的资本,你们没有!即便你的年龄比我长,你的资历比我多,你的工资比我高,你的权利比我大!没错,我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喜欢别人欠我!众位尽可放心,我不会报复,到处和别人说风畅怎么怎么对不起我,一是因为事情有目共睹,公道自在人心,二是因为风畅是墨董的风畅,墨董没有对不起我,他至少愿意相信我,他只是站在公司决策人的立场,做出了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我可以理解,倘若有一天我坐在了和他相同的位置,面对着相同的事情,我也会这么对待我的员工,但我也承认,我不是个不懂得记仇的男人,因为那种男人不是豁达、大度,是他+妈+的+窝囊、软蛋!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错的,我是在卖弄,卖弄我的坦荡,卖弄我的问心无愧,你气什么?气我伤着你的自尊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伤自尊吗?因为在指责我年轻、我冲动,给公司添乱添麻烦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幼稚的人不只有我,你甚至比我还幼稚!难道你的所作所为没有给公司添麻烦吗?没有给墨董添麻烦吗?至少我做的是一件可以问心无愧的事情,我也可以给自己擦屁股,你呢?领着那么高的工资,却只能等着墨董帮你擦屁股,连对与错都不敢面对,我冲你卖弄,错了吗?!我就是要逼你承认你错了,我看着解气,你怎么着吧?!”

    “你...”络腮胡被我呛的面红如血。

    【PS1:这几章貌似写的有些啰嗦了,因为这是南南在公司立场的一个转折,他的目的不止是留在公司,而是留在公司帮助墨亦之拿到三小姐的合同,所以,他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张家父子或者司马兄弟,还有风畅所有的高层。

    有人说俺是不是单纯的想要突出南南有多聪明,不是的,俺只是在写故事,写自己设计的故事,写南南设计的故事,俺码字时间有限,构思的时间有限,实在没有办法压缩这大篇大篇的对话,俺不是发牢骚,而是以第一人称写故事,想要描写第一者以外的角色,不能靠作者主观上描述的一个表情,只能通过主角的揣测和台词的引导,这也算是一种风格吧,虽然俺对这种风格的掌握堪称外行...

    每一句台词俺都认真的想过,实在无可删减,写作方面是非有很多不足,请大家多担待。

    后面会看到南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俺知道这种尔虞我诈大家不喜欢看,喜欢看的是感情上的亲亲我我,与妹妹的暧昧相处,但俺想说...尔虞我诈其实更消耗脑细胞,看在咱也是费了脑子的份上,少骂两句吧...

    PS2:推荐一本朋友的书,‘浮生是我’的《暧昧特工》,新书肉少,但题材是大家喜欢的都市暧昧流,更新应该不会比《妹妹》还让人蛋疼吧?呵呵,新书不易,大家帮忙收藏一个,不看也先养养,冲榜啥的貌似都挺麻烦的,是非很少做广告,谢谢大家给面子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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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妹妹恋上我介绍:
老爷子指着花儿一样的女人说:“以后叫妈”,指着花骨朵一样的女孩说:“这是你妹。”
我的妹妹不可爱。
她孤傲自大少言寡语生性怪癖,却懂得讨父母欢心。
她当人一面背人一面两面三刀,却唯独视我如蛇蝎。
我疼她爱她顺从她,她照样讨厌我。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的关系开始变的有点暧昧...
■.声明.■
·本书并无乱伦情节,不涉及禁忌话题,无聊卫道者请看清楚再骂;
·本书情感细腻但缺乏纯爱精神,想吞口水的请点进来,想吐口水的请听口令:向后转、起步走,注意别跟城管走!
·本书轻松欢快,属典型网络快餐文学,像炎炎夏日里一杯清凉可口的桔子汽水,想喝卡布提诺的请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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