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妹妹与妖精
离开三爷的公司,北天交通的早高峰已经过去了,一路畅通无阻,但我的车速却始终提不起来,在飞驰而过的车流中,我如同夹在奔跑的鸵鸟群里的一只乌龟,以格格不入的节奏,沿着慢车道迟缓而笨拙的向前爬行,从后面赶超过我的哥们,十个里有八个在别到我前面以后从窗子里伸出爪爪冲我竖中指的,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开的是新车,磨叽的好似一个初出茅庐的马路杀手,更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源于我和楚缘实在没啥兄妹相——你丫开车的技术又潮又肉也就算了,却不自知,还载了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臭显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要是在大马路上碰见一个如此骚包的哥们,十有也会用国际手势问候他一下...
事实上我只是想在回公司之前打破与楚缘之间的沉默,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
到底还是楚缘先说了话,“和姐谈过了?”一上来便是让人心惊肉跳的直奔主题,亦等同间接承认了,她与妖精不是串通一气的,就是故意给妖精制造了与我独处的机会。
“啊...”谈过的结果就是验证了我一如既往的花心,我对此的愧疚,要远远超过与冬小夜的偷情——妖精是楚缘最宝贵的朋友,可因为我的关系,却让她们也成为了彼此的情敌...
不止萧妖精,东方怜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倒好,朋友,都成了我的菜...
专心玩手机的楚缘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反应竟出奇的平静。
这绝对不正常——以前的楚缘,且不说醋意浓到只要听见流苏的名字就必然忍不住甩脸子闹情绪,即便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凡她不顺心,都会非常较真,例如我与她约定好了晚上七点钟一定准时到家,结果我七点零一分爬上楼梯,都能看到她站在门外楼梯口等着,然后纵身一跃,当着我的面滚楼梯,惩罚我的不守约定...
楚缘就是喜欢这样斤斤计较,从前我不明白,觉得她就是娇蛮任性,后来才懂,那是因为我只会对她虚伪的微笑,嘴里哄着宠着,心里却并没有真正的重视她,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所以她才觉得,如果她不认真的胡闹、不认真的发脾气,就得不到我真正的重视。
在我记忆里,自从五年前小紫那件事情以后,楚缘就从没忍过我,无论多么细小的一件事情,多么无关紧要的一个承诺,她都用常人难以理解的认真态度对待,也证明了她有多么的在乎我。
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问...
她是在等我主动坦白,还是不再像过去那样在乎我了?
我惴惴不安,又忍不住好奇,自从那天晚上听过端木夫人的故事之后,楚缘忽然就变了似的,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我好像突然之间就一点都看不懂她了...
“缘缘,我和一可...”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楚缘打断我道。
我一怔,“你都什么?”
楚缘侧头望着我,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什么,我全听到了。”
妖精在洗手间里磨叽了五六分钟才出来,是完全有时间将我们的交谈内容‘汇报’给楚缘知道的,但楚缘说的是却不是‘知道’,而是‘听到’——我如何不惊讶?
“你什么光彩的事情,还偷听到女人方便,且其中一个女人还是妖精的准后妈,这事说出来,不但丢脸,也不厚道呀。
楚缘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道什么的...”
臭丫头羞恼戏谑的目光,臊的我想将脸皮塞到车轮下边去,我急道什么的?”
楚缘晃了晃什么,我当然全能听到喽。”
我愕然无语...
好你个萧妖精...
好你们一个姐妹情深啊...
妖精对我发表爱情宣言时,竟与楚缘保持在通话状态!怪不得她说她能接受的小三只有楚缘一个人呢,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是说给楚缘听的吧!
就见楚缘轻轻吐了口气,幽幽叹道知道姐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我想知道,但喉结蠕动,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楚缘怔怔的望着我,颇有些出我所料的说道:“我当时在想...如果被姐告白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我可能也会爱上她了...呵呵,是不是很好笑?我们明明都是女孩子。”
我笑了笑,可一点都不觉得是楚缘的想法好笑。
楚缘笑得复杂,道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知道我喜欢你,而且支持我喜欢你,所以我盼望着她们能像我一样喜欢你,如果我的嫂子是她们其中的一个,我就不用担心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因为她们肯定愿意接受我,于是我总是对她们讲你的好,可当她们真的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又开始觉得不安了,甚至有些害怕...东方比我成熟,姐比我聪明,她们比我懂事,也比我可爱,我怕你喜欢上她们,就不喜欢我了...”
楚缘忽然握住我扶在转向盘的手,手心冰凉,道错-< 读 吧 网 >-”
我反握她的小手,牵到嘴边,亲了一下她的手背,柔声道怎么会呢。”
楚缘小脸一红,长长松了口气,并没有将手抽回去,而是与我指指相扣,掌心渐渐热了...
臭丫头对我的信任,让我更加惭愧,便听她问我道知道?”
我摇头,自嘲道:“你都没有怪我花心,我却怪你多嘴,那也太自私了。”
楚缘扁起小嘴,用指甲在我指缝里使劲掐了一把,道:“你说我是‘多嘴’,证明你心里还是怪我了!”
我赶紧解释道怎么说呢...嗯,就是很羡慕你们的友谊,也很欣慰,你这个小宅女能交到她们这样的好朋友。”
楚缘笑了,但旋即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是啦。”
“不是吗?”。
“嗯,”楚缘道:“确切的说,是我没有秘密瞒着她们,但她们都是有秘密瞒着我的,例如姐,其实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之前她就已经认识你了,可她不好意思承认,便是一直瞒着我不说,你们俩还一起演戏蒙我...”
当面被揭穿,哥们面皮火烫,烫的都疼,楚缘白了我一眼,也没太过计较,继续道:“还有东方,总是装出一幅很讨厌你的样子,有事没事都爱找茬与你吵架拌嘴,背地里却是十足的小闷骚,天天半夜不睡觉,偷偷画你亲她的画,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想想,她不就是以前我吗?”。
我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东方小娘人前喜欢对我冷嘲热讽,颐指气使,人后却热情似火,对我百依百顺,完全就是从前的楚缘和现在的楚缘嘛...
“你这么说,好像承认你也是小闷骚似的。”
“我才不是呢,”楚缘笑嘻嘻道什么,我呢——是小变态才对,我比她俩境界都高,东方和姐与我的关系很好,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很一般,毕竟认识的自己是被谁杀的...我能和她们做朋友,她们又这么疼我宠我,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哑然失笑,不光笑妖精那个比喻形象恰当,自我认识与对东方的认识都足够深刻,更是感慨楚缘这个‘小变态’的境界确实不是一般的高,东方和妖精都是那种性格孤僻、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异类少女,却无一例外的对楚缘掏心掏肺,她们分析对方,何尝不是出于保护楚缘的目的?
可楚缘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心里猛地一震,“我也自己的事情,可她就是这种性格嘛,例如她妈妈是三相信她一点都不知情呢,可她就是能一直瞒着咱们,但是我小姐...”
楚缘不过是随口一说,可她不提,我都忘了那位女侠还说过这样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了...
白衣女昨晚只字未提东方,倒是可劲的撮合我与三小姐,是东方没提过我俩的事情,还是她妈妈不同意,所以不遗余力的帮我和三小姐牵桥搭线?
念及此,我暗骂自己无耻,妖精的事情还悬而未决,我怎么又对东方起了占有之心?
“你将我和你小夜姐姐的事情告诉一可,是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倾诉吗?”。我扯回正题,关心的问道,我觉得最近楚缘心里也藏了太多的事情。
“我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我不是想找她倾诉,”楚缘收起手机,将身子完全倾向我这一边,轻声说道姐姐,不想伤害程流苏和墨姐姐一辈子,现在你又有了小夜姐姐,这份心思肯定就更坚决了,我是害怕,害怕你和小紫姐姐、小夜姐姐的关系稳定下来,就再也不会接受姐了,所以我才告诉她,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就必须趁现在告诉你,等你离开北天以后,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呆若木鸡...
打死我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我还什么都没坦白,楚缘便说她全知道了,她何止是在电话里听到的,敢情妖精今天歇斯底里的告白,就是这臭丫头一手促成的!
妹妹与妖精
【第1209章 】不是她狂
楚缘仰起头,浅笑问道:“你很难理解吧?我明明就是个小醋坛子。?”
过度惊讶与费解的我难得较真,更正道:“是大醋坛子”
“不管我是小醋坛子还是大醋坛子,反正你肯定觉得难以理解吧?我竟然会鼓励**姐向你告白什么的。”
难以理解吗?被楚缘如此一问,我愕然发现,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楚缘从小就是个不太正常的孩子,一些想法与行为总显得与常人有异,有时候甚至是荒谬离奇、不可理喻,可当我真正了解她、并可以正确分析她之后,却发现她并不是太复杂,而是太简单了,被她偏执狂一样的态度掩盖住的动机,其实特别的小孩子脾气,有时天真,有时幼稚例如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节俭存钱,在绝大多数同龄人还不完全了解钱的概念时,她便知道钱的来之不易与它的好处与用处了,这一点多么像无数成功者在自传里炫耀过的自己少年时抑或年轻时与众不同的成熟,并谓之为与生俱来一般的天赋啊?可楚缘与天赋相匹配的‘远大抱负’,却仅仅是为了将来某一天‘入股’我的婚房,如此就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与我住在一起,又不用担心被我和她未来的嫂子扫地出门了这是成熟吗?这是城府吗?显然不是,她不过是自以为悲观的坚信着一个乐观却不切实际的美好未来,充其量是比一个没有步入现实所以仍然认真期待着完美童话般爱情故事的少女成熟了一点点,是极其有限的一点点“全文字手打“” 看
“因为你们是一心同体的?”被社会背景与竞争环境污染同化的已经习惯了复杂的我,虽然猜不透楚缘的动机,但至少可以确定,那一定不是太复杂。
“这是我炫耀的资本,但不是原因,”楚缘对着后视镜,似乎想在自己漂亮的脸蛋上找出一副成年人笃定自如的表情,可她自己也觉得做作,所以马上就放弃了,嘟着小嘴说道:“哥,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程流苏,一点都不喜欢。
我皱眉笑道:“你快没有一天不说人家坏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我不可能喜欢情敌,但我讨厌她,也不完全都是站在情敌的立场上,应该说,站在妹妹的立场上,我更讨厌她,因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楚缘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但每一次都不厌其烦的认真,“爸和妈常说,你心眼好,性格要强,偏又傲骨内敛,所以这辈子注定沉稳却不能洒脱,是操心的命,要找对象,绝不能找性格互补的,否则你就太累了,必须找一个性格差不多的才行,她知道你在想什么,才能为你分担,才能更好的照顾你程流苏是这种女人吗?不但她不是,小紫姐姐、墨菲姐姐都不是,不是她们不想对你好,对你不够好,而是她们不懂得怎样对你好才能让你活的更开心、更舒服、更轻松,这一点她们甚至远远不如小夜姐姐,虽然小夜姐姐连家务都不会做,可是你和她在一起,肯定能感觉到,比和程流苏、小紫姐姐和墨姐姐他们在一起时轻松自然的多。”
我确实常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摸不着捉不到的,故而一直很模糊,不明所以,听楚缘如此一说,也顾不得气氛了,好奇道:“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我承认与虎姐在一起的感觉更好,楚缘很在意,但也只是瞪了我一眼,便有点小卖弄的解释道:“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了解’和‘理解’的区别这么说吧,每天晚上,你、我、东方还有小夜姐姐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你的眼睛都不老实,小夜姐姐知道你总是偷看她,却从不揭穿你,甚至故意不让察觉,然后尽量在不惹我和东方怀疑的前提下,在穿着和坐姿上下功夫,最大程度的满足你这点龌龊的小嗜好换做程流苏,她好意思吗?说不定她会将你拉到房间里,脱光衣服任你看个够,但客厅里的那种气氛就没有了,而且那也等于告诉你,她知道你一直在偷看她这就是了解你却不理解你的表现,是性格决定的必然。你千万小看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生活它本来就是由无数个小小的细节组成的,像小夜姐姐那样理解你、体贴你的小细节,就好像一株小水滴,平时泛不起涟漪,可当你累了倦了的时候,它却能让你感受到清凉滋润,甘甜解乏你最需要的不是形式上的照顾,而是精神上的照顾!”
我老尴尬了,“这么说,你知道我常常偷看你小夜姐姐,却不揭穿我,也是对我的了解和理解喽?”
楚缘羞赧的白了我一眼,道:“不止是我,你以为东方就不知道吗?再说,你也不是只偷看小夜姐姐一个人呀,难道就没看过我和东方啊?东方比小夜姐姐还不容易呢,她脸皮薄,怕你看出来她知道你在偷看她,所以手里才总是抱着一本书挡脸,你真以为她多喜欢看书呢”
哥们羞愧欲死我以为那是小龌龊、小快乐,却不知,那是三个丫头心照不宣的小体贴,是一门生活中的大学问!
“‘了解’‘理解’‘生活’‘细节’什么的,这些话是你自己悟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楚缘嫩脸通红,讪讪笑道:“都是**姐教我的”
果然如此
“这就是你鼓励一可向我告白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楚缘此刻的表情,她并不情愿,却用力的点头,语气也十分的肯定,“比起程流苏,**姐更配得上你再说,我也没办法不支持她。”
我不解,“为什么没办法?”
楚缘懊恼得捶了捶自己的脑门,道:“我要是反对,不就成了反复无常、卑鄙无耻、不仁不义、过河拆桥的小人了吗?咱们是兄妹,你以前又那么烦我讨厌我,我本来就没奢望你能喜欢我,只想着在你身边赖一辈子就好,所以为了让东方和**姐喜欢上你,做我嫂子,我整天跟她们吹牛夸你,现在她们真的喜欢上你了,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和她们说‘爱情都是自私的,所以请你们走开’吗?当初我撮合你们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私了,她们却包容了我,现在要我做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恨死我自己了,讨厌死我自己了!”
楚缘彻底抓狂了,不断的敲自己的脑袋,揪自己的头发,我赶紧揽她的肩,将她搂过来,哄道:“是哥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关你什么事情啊。”
“当然关我的事啦!”楚缘抽着小鼻子,自责道:“我也有在你面前夸过她们的好啊”
我心里苦笑,楚缘支持妖精的理由,果然是如此的简单
我爱上东方,也许不无楚缘的原因,或者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于楚缘的,我相信,这与东方爱我的原因如出一辙我与东方的结识其实更像结仇,最初对对方的印象可谓糟糕之极,在楚缘的努力平衡下,我们都试着站在她的立场去观察和重新认识对方,结果彼此了解以后,我像楚缘一样爱上了她,她像楚缘一样爱上了我,误解与真实的落差,成为了感情的催化剂
可我非常确定,我爱上萧妖精,与楚缘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缘缘”
“哥”
我正想坦白与安慰,却被楚缘打断,她像只受了伤的小猫,将脸埋入我的肩头,问道:“你知道**姐刚才为什么没有挂断电话,故意让我听到她对你的表白吗?”
我稍稍一愕,轻声道:“大概猜到了”
楚缘点点头,道:“她就是想告诉我,你一定会拒绝她,但你一定拒绝不了她,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沉默不语。
楚缘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我无法判断是认真还是玩笑,但此后很多年里都被妖精挂在嘴边炫耀的话。
“我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最了解你的女孩,可**姐一定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爱你、最懂得理解你的女孩她是比我更适合给你做老婆的人,不是她狂,是真的没有人比她更好。”
【第1210章 】心理变化
其实我还想问楚缘,她接受冬小夜的理由又是什么,可见她情绪低落之极,我也实在张不开这张嘴了,她此刻心里的矛盾与纠结,我能懂。
一进公司,就撞见了司马洋,这厮微笑着挥手打了个招呼,就毫不避嫌的跟着我们一起进了电梯,可见,他又是领了张力的圣谕——现在正值敏感时期,张系的人是不敢明目张胆的靠近我的。
司马洋现在投靠了我,但表面上他还是张力的亲信,所以更会谨而慎行,不至于犯这种足以惹所有人瞩目的低级错误。
我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在之前的风畅,墨张不合这个事实并不普之,只属于某个级别以上的人物们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个级别有多高?就算没资格参加高层会议,至少也得是参加高层会议者的心腹,一如姚婉儿之于墨菲,刘心蕾之于端木自己是被攻击的弱势一方的假象,从而得到舆论方面的同情与支持,以此占得人和之利...唯一遗憾的是,张明杰对此过于执着了,假意投靠我这个‘情敌’,不料功亏一篑,非但没能成为弱势的被侵害者,反而做了个见风使舵出尔反尔的小人,顺便将‘窝囊废’的帽子压了个瓷实,差之毫厘,却谬之万里,结果只是成就了我,也导致高层会议以后,墨张彻底宣布决裂,公司里有关我的风言风语越传越邪乎,好像是我促成了墨张这对曾经共患难同富贵的‘好兄弟’反目似的,试问还有谁敢主动靠近我?
但也不可否认,人人对避我畏我厌我如蛇蝎,倒是为我提供了不少便利,例如搭乘电梯——投资部在二十七楼,赶上上下班电梯使用高峰期,别提多遭罪,尤其现在,正是北天最热的季节,八点钟的太阳就能将人烤蔫了,一群刚刚挤过公交、地铁的‘斗士’们热了身,再一起挤电梯,谁让谁啊?碰上个汗味重的、有腋臭的,或者不道德胡乱释放体内废气的,其行程之艰苦,真是生不如死。
人多了怕挤到我,人少了又怕被误会有站队的嫌疑,于是我每次都能享受vip待遇,虽然电梯几乎每层楼都停,可就是没一个人敢进来,司马洋不禁笑道:“领导专用电梯也没有楚兄你这部清静。”
我讪笑道:“如果我有资格乘领导专用电梯,我也不愿意给别人添这种麻烦。”
“那就乘呗,我不信谁还敢轰你出来。”
“我不是怕领导轰我,我是怕领导也不敢进来,更他+妈尴尬。”
司马洋哈哈大笑,等他声音止了,我才问道:“张力又让你来请我吃饭?”
“不是,”司马洋道:“他只让我在楼下等着,上来的时候探一探你的口风,觉得今儿请你有戏,就过去请你。”
我失笑道:“你要告诉他没戏,他就不请我了呗?草,他脸上长的不是肉,是黄金啊?这么怕丢?”
“身份上,他好歹是副董,你只是投资部小职员,他能主动放下姿态来请你,已经够跌份了,你再拒绝了他,等于从他脸上扯下一层皮来,就算这层皮不是黄金做的,是肉做的他也受不了啊,呵呵,面子这东西,有的人是真在乎,有的人是身不由己的在乎。”
司马洋对张力始终是有感情的,张力是真在乎还是身不由己的在乎,以他对张力的了解,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可他还是如此说,不无替张力遮羞的意思。
换做以前的我,肯定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给人难堪,然而此刻我却不近人情的较真道:“司马,以后再谈论张家父子的话题时,有必要的必须说,没有必要的你可以不说,但如果说了,我希望就是客观的,实事求是的,我不想再听到从你口中说出任何一句带有主观情感的话来,特别是对我有误导性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止司马洋不习惯我的强势霸道,楚缘更不习惯,这丫头错愕的望着我,好像突然不认识我了似的。
她哪里懂,我之所以小题大做,苛刻而不留情面的数落司马洋,是因为这个人才对我太重要,要让他彻底抛弃张力,全心全意的投靠我,除了我必须拥有绝对胜算以外,还要得到他对我的信任,而想让他知道我在怀疑他。
越是像司马洋这样怀才不遇、有理想有抱负却没有根基背景的聪明人,越明白如此一个道理——人不会轻易相信另一个人。
所以,怀疑是必须的,因为有怀疑,才证明有所期待,因为我对他有所期待,他才会回应我,不断给予我可以信任他的理由。
“我明白了。”司马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果他否认了,或者不快了,只能证明他不是目光短浅,就是感情用事,不堪大用。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棒之后就得喂块糖吃,道知道他和端木少爷要请我吃饭的事情,扫了他们的兴,太不好意思,我现在去董事长那里领罚,之后就去请他和端木少爷赏脸,中午一起吃个饭。”
“你请客?”司马洋一愣,“张副...张力在公司里亲自出面请你,其意义可不止是给楚兄弟你做脸啊,更是一种示弱,落在旁人眼中,无异于张系对你的支持,百利无一害啊...”
司马洋没说,但我什么,他以为我昨晚和郑雨秋见面过,故而怀疑结果可能不太理想,所以才有便宜都不敢占。
我笑着打消了他的顾虑,“司马兄,你记住,打败对手最有效的方式,不是让他主动投降,而是彻底将他击倒,而击倒对手最有效的方式,是从他预想不到的角度,给予他最沉重的一击——我的目的是彻底击倒他,你说我会给他示弱的机会吗?抱歉,我没有那么仁慈。”
司马洋眼中光彩奕奕——如果说司马洋不愿意看到张力失败的原因是什么,我能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即败的不够彻底,只要张力有翻身的机会,他就势必成为张力的敌人,对他而言,那太痛苦...
人是有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当与感情碰撞的时候,人就成了最复杂的动物。司马洋无疑是这种复杂的动物,但只要我能帮他做出取舍,他便又成了最简单的动物。
不是司马洋本性太坏,事实上他已经算是很善良的了,竞争激烈的社会,弱肉强食才是常态,良禽择木而栖,张力为了一己之私限制了他的发展,他为报张力的知遇之恩,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视为一生不可求的奢侈品而断然放弃,无视老墨百般拉拢,已经仁至义尽,再陪着张力一起死,真犯不上。
我知道我是在演戏,但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变了——曾经的、即便是昨天的楚南,都不会为了某种目的而这样细致的去分析和算计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是我的敌人,然而我现在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没能拒绝萧妖精的表白之后,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我不能再有任何迷茫了,我必须尽快解决墨张之争,完成我的布局,然后...离开北天。
这不是逃避,离开北天,是我必须做出的抉择,只有离开,才能让流苏和墨菲淡忘我,也只有离开,才能保证我对冬小夜和萧妖精这样的明知故错,不会继续上演。
扳倒张力,干掉沙之舟,刻不容缓,我不会为此不择手段,但我不会再有任何心慈手软,并不会为此迷茫。
心理变化
【第1211章 】江玉第二
楚缘对二十七楼已经非常熟悉,让她自己去了新部门墨菲的办公室,我则直接上楼找老墨汇报三爷具有决定性的工作进展。
离开三爷公司时我就给老墨发了短信,只有八个字,‘萧爷收网,捕获大鱼’,老墨则回了六个字,‘我在办公室等’。
我以为老墨在等我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是激动的、期待的,就算不至于欢喜的手舞足蹈,肯定也会高兴到坐不住,事实却截然相反——当我走进办公室,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安静的、有些颓废的萎靡在沙发上的老人。
老墨面前的茶几上一如既往的摆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却没有泡茶,反而是平时基本不用的烟灰缸里,捻灭了至少十几只烟蒂,他指间夹着的那根烟,也快要燃尽了,龙珊坐在他身旁,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制止他,只是在他忍不住咳嗽的时候,蹙着眉头帮他轻轻的拍打后背。
老墨、张力、端木错-< 读 吧 网 >-可换上校服和楚缘站在一起,照样像个冒充高中生的初中生,模样比娃娃脸的萧妖精还嫩、还像只妖精;老墨则刚好相反,谁都能看得出来,三人之中属他最年长,但到底年长了几岁,恐怕没一个人能猜的靠谱,尤其是今天的老墨...
他原本就显得苍老的脸,今天好像又苍老了十岁...我不禁荒唐的想到,这老色鬼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玩双飞了?女人还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他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老的就这么快,据我观察,虎姐和小紫这俩妞都有虎狼潜质,我的未来是不是可以预见啊?
花心的男人真不容易,看来我有必要恢复晨练了,和冬小夜折腾一夜我就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据说男人的性能力三十岁以后便开始走向衰败,等虎姐和紫苑过了三十岁,以我现在的体力和身体素质,怕是一个都喂不饱...
龙珊可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着这般龌龊的事情,嗔怪道:“小南,你开车敢再肉一点吗?从海天一色到咱们风畅大楼,有这么远吗?他这一盒烟都快抽光了。”
哥们期待的拥抱和夸赞全没有,竟还落了句埋怨,着实郁闷。
关心则乱,我不至于和龙珊计较,径直到老墨对面坐下,老墨看到我,深陷在眼窝里的那双浑浊的眼睛才有了些色彩,问道什么样的大鱼,能将张力啃的只剩下骨头?”
我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老墨面前的桌上,答非所问的笑道:“您这气色,您这口吻,与我预想的有点出入。”
老墨笑道:“你预想中我应该是怎样的?”
“兴奋。”我道。
老墨捻灭了烟,拿起文件袋,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却摇头讪笑道什么值得高兴的?更何况老张在公司里,的确是我的左膀右臂,能帮我的地方还有不少,咬牙砸折自己的胳膊,换了你,你兴奋的起来?”
“只听后半句,我倒是能理解。”
老墨将文件袋里挥什么意思?”
我笑着躲开,“我的意思是,您要么是矫情,要么就是猫哭耗子,不像您一贯的风格。”
“我一贯的风格是什么?”老墨隔空敲了敲手指,叹了口气,不知是感慨还是辩解,缓缓说道:“你小子啊,对我偏见太深,所以不懂我。我总跟你说,在商场之中,你有理想,就必然会有竞争,而只要存在竞争,其结果,就注定是有人成功,有人失败,适者生存是法则,你不踩着别人的脑袋爬上去,别人就会踩着你的脑袋爬上去,这是定律,我踩了他们的脑袋,你觉得我不会内疚吗?我会,但我不会后悔就是了,重活一次,我墨亦之还会是今天的墨亦之,照样该轰走的绝对不留,该打压的必不手软,该连根拔起的就肯定不齐腰锯倒,留着根给它再发芽的机会,呵呵,如果他张力甘心做我的左膀右臂,我不会动他,以前的那些老兄弟也是一样——不是我不能容、不能忍,而是我不能让,我让他们一步,他们就会逼我让第二步,墨亦之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这个肚量,与虎谋皮,你说,是我咬人不对,还是他们自作孽,不想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认同老墨的哲学,但我也反驳不了,事实上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遗余力的帮老墨扳倒老张,我为的不也是一己之私吗?区别仅在于,老墨为了利益,而我是为了女人。
“别人我不自己作孽,”我道自己剜掉了身上的肉丢出去喂大鱼,看过袋子里的东西,您自然就找到答案了。”
袋子里的知道邢思喆的底细与苏逐流是他的克星这两件事情以后,袋子里的东西其实便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但对此我只字没和老墨提,那样就显得三爷这份大礼薄了,最重要的是我没把握说服苏爷,抑或说服三小姐帮我去说服苏爷,要邢思喆配合我扳倒老张,因此这牛皮还是能不吹就不吹,今天先探探郑雨秋的口风再说。
我刚想到郑过来了,当着老墨龙珊,我没接,给按了,起身道:“墨董,珊姨,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龙珊正要泡茶,闻言蹙眉道什么去?谁找你?”
“没人找我,我去找人,中午请客吃饭。”我琢磨是不是能申请公款报销。
龙珊最近越来越有丈母娘的架势了,不但喜欢刨根问底,管的也宽了,“请谁吃饭?是菲菲吗?不是不许去,免得喝多了你又耍酒疯,昨天刚骂哭了菲儿,先给她赔礼道歉去。”
她今儿气头不对,火药味重,果然是因为昨天我和墨菲假吵架,被墨菲逼真的演技给骗到了。
我正要解释,便听老墨笑道:“你要请的人是张力和雪冬吧?”
我心底一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猜即中!
龙珊眉头锁的更紧,“你请张力干什么?怎么还和雪冬姐扯上关系了?”
老墨淡淡说道时间,对吗?”。
龙珊一听就急了,“不可能吧?无什么协议?”
墨亦之摇头,却是示意龙珊稍安勿躁,别打岔,然后才问我道:“现在你去请他们,应该是想好了对策吧?”
我点头,道什么协议,也会作废。”
老墨笑问,“这么有把握?”
我认真道:“除非之前端木夫人对我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不然我对她,就是手拿把攥。”
“那就好,雪冬是从不说谎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老墨竟不再细问,挥手道:“你去吧,花钱别小气,过会我向你卡里转一笔钱,报销你从今以后类似的支出,就你那点工资,够请几顿饭的?”
我没客气,心安理得的收了——与富人打交道,只凭我的收入,的确容易捉襟见肘。
快要出门,老墨忽又叫住我,“对了,小南,去上+海的事情,你准备的什么麻烦吧?”
我明白老墨的意思,却装糊涂道什么可准备的啊。”
“是吗...”老墨又问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的意思是,如果流苏不理解我去上+海的目的是废掉江玉,他可以帮我解释——可我离开北天,绝不仅仅是为此,便道:“没有。”
想了想,我又摇头,道:“有,得劳您破费一笔。”
“哦?”
我道:“帮我订做两套意大利手工西服,价格至少在十万以上,手表三到五块,牌子不要一样的,但必须都是名牌货,最好是限量版,江玉的年薪是多少?我差不多也是那个数吧?无过去,过几天会让她来公司人事部门报到,咱们公司的应聘条件对她来说太高了,破格录用是不是有难度?”
“难度倒是没有,西服手表跑车什么的也都是小意思...”龙珊奇道什么?”
我笑道:“我想做江玉第二。”
江玉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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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2章 】藏
离开老墨的办公室,我便马上给郑雨秋回了什么变故,没想到:“小弟弟,你喜欢哪种颜色?”
我愣了愣,又想了想,道:“没有...”
“‘没有’是指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还是没有特别讨厌的颜色?”她完全不给我发问的机会。
“没有特别讨厌的...”
“嗯,嗯,符合你花心博爱的性格。”
我无语——这两件事情沾边吗?
“相对喜欢的颜色有没有?”
“白色吧...”我脱口而出,因为流苏第一次与我约会,穿了一套白色的裙子,也是今天舒童穿在身上的那套,而且...楚缘最性感的几套睡衣,都是白色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往衣服上面联想了,可一想到白色的衣服,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三女人,白色好像又变成了我最不喜欢的颜色。
但没等我反悔,郑雨秋一句“明白了”,紧接着就将电话挂断了。
这妞不会就是在挑衣服吧?无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
、、、
墨亦之是野路子出身,大学都没读过,张力却是典型的学院派,据小宋佳八卦,老张是那一代风畅人中学历最高的,也是唯一留过洋渡过金的,念的还是名校,绝非什么野鸡大学,于是便不难理解墨张两人为何相识相交可就是不能相知了——在知识决定命运的时代,老张觉得老墨就是个文盲、莽夫,自然不甘屈居于他之下!
老墨相信天赋与直觉,相较理论,他更重视实践,且不拘束于条条框框,是个唯目的论者,唯结果论者,因此在老张眼中,就是无知者无所畏惧、粗鄙者肆无忌惮。老张是理性主义者,信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但得稳,还得美,要步步谨慎、脚脚踏实,迈得太急或者跨得太大,容易摔倒,也容易扯疼了蛋,可落在老墨眼里,他这般小心翼翼、瞻前顾后,无异于原地踏步,——老墨认为竞争就是赛跑,哪有怕跌倒怕扯着蛋就不尽全力奔跑的道理?
两个人,目标相同,可是从性格到理念都极端相反,没有谁是完全正确的,但也没有谁是完全错误的,于是合不来就是肯定的,老墨说老张有‘反骨’,这说法未必准确,可能从一开始,老张就没认同过老墨,有意取而代之,只可惜他没有老墨的霸道和魄力,玩不了强硬的、蛮横的,就只能玩点阴的暗的,这也是他的个性——凡事求稳,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就宁可忍着,耐心等着。
爱八卦的小宋佳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在公司里流传很广的形容老墨与老张最大区别的话题,我觉得很形象,也很有点意思,即,天马行空的老墨,思维方式很西方,但生活方式很传统;稳健谨慎的老张,思维方式很传统,可生活方式很西方。
其实小宋佳当时兜了半天圈子,八卦的中心内容却非常简单——老墨是饮茶派,老张是咖啡派,老墨只吃中餐,老张偏爱西餐,所以这两人即使空闲时也从不互串办公室,私下更没有太多交往...
生疏则远,墨张关系其实早有征兆,人们看到了,只是没想到罢了。
关于张力,小宋佳还有一句点评,也堪称经典,是嘲讽他留洋经历的——不该忘的一点没忘,该学的一点没学,只把不用学的全学会了...
但就是这个西化的咖啡派副董,在我第一次进入他办公室的时候,竟然在有模有样的摆弄着一套茶具。
“小楚来了啊,正好,回去。”
瞧这话说的多好,‘觉得好就拿两盒知道你那位朋友跟你是怎样的交情,茶就是真的不好我也不好意思说孬啊...
司马洋将我的话转告给张力之后,张力便明白我是猜到了他与端木小心意’,收了,又是以怎样的态度收的,是理所当然的收呢,还是不敢拒绝的收,以此来评估,他与端木夫人联手这一招,究竟能对我产生多大杀伤力。
笑里藏刀,出招于无形,果然是老奸巨猾。
办公室里只有张力、司马洋和端木流水三人,张明杰不在,不晓得是张力知道我不待见他,刻意让他回避了,还是一种高调的暗示,毕竟张明杰是我们之间不可协调矛盾的中心人物,他不在我面前卑躬屈膝低眉顺眼,即便老张亲自请我吃饭,也终是少了几分诚意。
“端木知道昨天想请我吃饭的人,不是端木流水,而是他妈,这亦是我反过来请他们吃饭的原因。
张力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喜色,笑道什么大事也没有人敢打说话的样子,可脾气上来,我和老墨都惹她不起啊,哈哈。”
言下之意,请我吃饭或者我请吃饭,都是件不值得吵醒她睡觉的小事...如果说张力方才只是试探,现在就颇有点暗示的味道了,看似无意实属故意的吐露郑雪冬贪睡不早起的习惯,听起来更像是在强调他对郑雪冬的了解,强调他们之间有几十年的交情,这份交情,足以成为郑雪冬为他出头替他求情的理由。
“这样啊...”我走到桌前,却没坐,故作为难,道知道端木知道,我和墨总之间闹了点小别扭,若是不去,董事长和墨总的想法就多了,所以...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再来叨扰张副董和端木夫人。”
司马洋差点没笑出声来,哥们以退为进,让张力憨态可掬的圆脸登时变了颜色——你要摆姿态,我就陪你摆姿态,不怕明白告诉你,这顿饭我真正想请的,是端木夫人,不是你张力!将这顿饭推到与老墨的饭局,且是家宴的后面,是貌似无心的吐漏了我不无与老墨商讨对策之意——当然,晚上这顿饭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
我就是想看看,中午这顿饭对你张力而言究竟是不是一件大事,看你给不给端木电话。
老张不慌才怪,“应该不妨事吧...”
我佯作苦笑,“扰了端木明天吧。”
我一边示弱,一边逼得老张自己抽自己嘴巴。
老张也算有急智,“这样吧,流水,你给你妈妈打个时间。”
老张如此说,既是婉转回答我,昨天想请我吃饭的是端木流水,不是端木夫人,亦是在挑拨我与端木流水,暗示端木流水,我只买她妈妈的面子,却不买他的帐。
老张是太小看端木流水这厮了,此人藏的之深,比张明杰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张使唤他的时候,他正光着脚丫子叠着两条腿仰面朝天的躺在长沙发上,大大方方的捧着一本封面相当色+情的外语杂志认真拜读,裤裆顶起一个老惹眼的大帐篷,可他照样能旁若无人,从我进屋到现在,他仅仅是抬过一次眼皮,连照顾面子的招呼都没有,骄纵侍宠、狭隘幼稚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更可怕的是,以识人见长的老张竟都看不出来这厮是在演戏!
而端木流水接下来的行为,却是连时间吗?哦,没别的事了。”
说罢,便将时间。”
老张傻眼,我也傻眼——老张以为端木流水是烂泥扶不上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却明白,端木流水这是存心给张力难堪呢。
这厮,到底是站在哪边的?难道,在对待张力的问题上,他并不赞同她妈妈的做法吗?
我看不懂端木流水,只看到他将手伸进裤裆,抓了抓,然后刚倒下去的帐篷又高耸挺拔了,他满意的笑了,张力盯着他那处儿,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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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那个呆子
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流苏怀疑墨菲‘伪造’的照片还有备份,以在我面前展示令其难堪,于是要求墨菲赶快交出来,墨菲未必坏心眼儿到留备份的程度,可她偏说有,但就是不给,要求流苏先对上次‘诬陷’她的事情道歉,程姑奶奶觉得那件事本来就自己一个晚上,早上一觉醒来她却死不认账,还冤枉自己造谣诽谤,怎么可能道歉?两人为此吵了起来。
墨菲自己要是那样麻烦了别人,一定会千恩万谢,却没想想,以墨菲的性格、地位和惯有的大怎么可能好意思承认?
这么吵,能吵出结果来才怪,于是她们便将楚缘拉过来评理。
楚缘不喜欢流苏,可超强的自尊心也让她实在没办法不敌视胸部发育的让自己羡慕甚至是绝望的墨菲,因此倒也乐得看两个二十好几的大妞因为尿裤子这种糗事互相指责,可坏就坏在,程姑奶奶和墨大小姐拌嘴的时候,从来都是口不择言的,于是程姑奶奶说了一句臭丫头最不爱听也最不能认同的话。
墨菲对流苏说:缘缘不可能帮你,因为我才是她未来的嫂子!
本来这话楚缘已经很不爱听了,她憋了一早上的郁闷委屈,就是因为‘嫂子’这俩字,偏偏流苏得意的蹦出一句:你还不知道吧?她现在已经改口叫我嫂子了...
于是,愿赌服输、尤其不屑对流苏耍赖的楚缘当即表态:我帮理不帮亲!墨错的不是她!
言下之意,是认为流苏应该先向墨菲认错。
这结果墨菲能接受,她也自己其实挺理亏的,面子找回来了,她乐得有个台阶下,可程姑奶奶不干,因为这两次她都是受害人啊——楚缘就是算准了这一点,然后提出另一个蓄谋已久的解决方案:再下一盘棋,这次不下象棋,改下围棋,以输赢决定对错的方式结束这件事情,流苏赢了,墨菲便销毁照片的备份,绝不给我看,可流苏若是输了,臭丫头以后就不再叫她嫂子,即使将来她真的和我结婚了,也坚决不叫。
墨菲为什么一脸花痴相?她以为楚缘是为了她才站出来与流苏决斗,并严重抵触叫流苏嫂子呢!
流苏当然知道楚缘的真正心思,可人家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天才少女,围棋下的比象棋还好,哪里会怯战啊?只提出一个要求,便是楚缘必须增加赌注,以示公平——她若赢了,不但墨菲得销毁备份,楚缘从今以后都不许再叫她‘姐姐’,而必须改口‘嫂子’,不管我将来娶了她还是没娶她...
楚缘暗笑流苏没发现她的决斗规则中并没有禁止找枪手这条必杀技,完全不认为让两子还能轻松灭掉业余五段司马洋的冬小夜会输给她,想都没想就应下了,然后,就是我进门之后看到的那一幕了。
...
坐下之后,程姑奶奶接过墨菲送到她手里的一杯柠檬茶,蹙眉问我道知道吗?”。
哥们打了个激灵,差点坐歪溜到沙发下边去——姑奶奶上来就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不会是从舒呆子那里觉察到什么,故而起了疑心吧?
便听和冬小夜一样不待见舒童的墨菲没好气道什么事,楚南为什么要知道?”
流苏白了她一眼,斥道:“主人说话,下人闭嘴!”
“你...”墨菲上次打赌输了,要给流苏做一个星期女仆,原本不至于当真,可对象是墨菲,流苏就非较真不可了,“程流苏,你有种,现在你尽管得意,尽管使唤本小姐,有我翻身的那一天!”
“对,但至少不是今天,”流苏微抬手臂,晃了晃肩,道:“有点酸,给我揉揉。”
墨菲不屑的笑道什么玩笑,你有胸吗?”。
程姑奶奶瞪眼道:“我是肩酸,让你揉肩,谁让你揉胸啦?!”
“你让我揉我也找不到啊,”墨菲的嘴巴损起来,不亚于毒舌的东方小娘,“没胸的人千万别说肩膀酸,让人笑话。”
“我没胸...我没胸就不可以肩酸了吗?!着凉了不成啊?!再说,你少唬我,胸大就一定会肩酸吗?”。
墨大小姐恶心程姑***同时也没忘了照顾同样是贫乳的楚缘的心情,还顺势不着痕迹的拍了楚缘一记大大的马屁,“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体会这样的烦恼了,但不妨问问缘缘,她现在会肩酸吗?肯定不会,但如果你记性好,五年后再问问她,胸大了肩会酸吗?我保证,她一定会告诉你,会。”
臭丫头一张小脸登时笑的像花儿一样,看墨菲的眼神里都透出一种虔诚了——紫苑十八岁的时候还平平的呢,二十三岁就鼓如两座小山峰了,证明奇迹还是存在的,而现在自己最理想的奋斗目标墨菲都这么说了,可见那不是奇迹,那只是发展的必然。
臭丫头被代入美好幻想到情深处,还不自觉的揉肩晃臂,似已经在无奈胸大累赘的‘痛苦’了,让我哭笑不得,却也深感欣慰——墨菲歪打正着,竟做到了我这几天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这单纯的丫头,心情终于好点了...
墨菲心里找到平衡,亦就不在乎给程姑奶奶揉肩按摩了,程姑奶奶老大郁闷,不愿继续自取其‘辱’,便言归正传道:“我表姐回家,舅舅舅妈还有姥姥一定会问南南的事情...”
墨菲也知道舒奶奶身患绝症的事情,只是刚才心思不在这件事情上,闻言才恍然大悟,道:“你不是想说,你表姐回家和她家里人催婚有关系吧?”
“现在你明白南南为什么必须知道了吧?无:“昨天缘缘补考,你在学校里遇见我表姐了吗?”。
“遇见了啊,她监考,午饭我们还是在一起吃的呢。”
“她没告诉你她今天回老家?”
“送她回去的时候听她说了...”
“只说回家,其他事情都没提吗?”。
流苏一连三个问题,将我给问迷糊了,她像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而非试探,态度也不是怀疑我什么,仅仅是对舒童放心不下,“她什么都没和我说,但她应该都对你说了吧?她昨晚叫你回家,你俩不是喝到很晚吗?”。
舒童其实说了一些诸如‘如果我一回不归’之类的话,我怕流苏瞎琢磨,没敢提。
流苏的回答让我惊讶,“她只是叫我回家帮她收拾姓李,我们没喝酒啊,她要赶火车,早早就睡了。”
“不可能,她喝醉了还给我发短信来着呢...”
流苏一脸茫然,奇道什么短信?”
我险些说走嘴,什么,损了我几句...”
“那你时间已经不多了,咱们这么做,不但是自愿的,甚至,连她也一起骗了...”
我与墨菲皆沉默。
流苏叹了口气,又对我道什么来...”
“等等...”我打断流苏,“今天你送你表姐去火车站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有大问题!舒童不是说没让你送她吗?!是我送的她好不好,而且我根本就没看到你啊!
我神思一转,问道:“几点的火车?”
“凌晨两点半啊,”流苏笑道:“她不用我送,但我昨天睡了一天,反正睡不着,而且她一个人打车我也不放心啊,正好下人把她的车借给我用了...”
“我没借,是你打算买车,死皮赖脸将我的车要过去练手的!”
“我很欣慰,你没否认你是‘下人’这个事实。”
“程流苏,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你打都打不过我,怎么杀我?”
俩妞又吵起来了,可我左耳听右耳冒,浑然没走心思。
此刻心里的那种感觉,不知该如何形容——舒童在回家之前,为了单独与我说几句话,竟然在火车站的广场上,坐了整整一夜...
那个呆子!
那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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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相思蝴蝶
离开老墨的办公室以后,我觉得,人们对他‘心黑手狠’的评价,其实多半是老墨自找的,因为那并非不可回避他个性太强,难免自我,并不是听不进他人的意见,可一旦坚定为正确,就极少去在意他人的感受,雷厉风行,只求实效,不懂得修饰,更不懂得掩饰!
我在墨菲的办公室里,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已经从万元户晋升为百万富翁了,老墨这办事效率,像是不忍与张力撕破脸皮、致他于万劫不复吗?倒像是巴不得的样子“全文字手打
老墨是目的至上论者,理性而不感性,这是他获得成功的杀手锏,却也成了老张这种阴柔虚伪者克他的死穴。
将楚缘留在墨菲的办公室,十点整,我便独自驱车离开了公司,给墨菲和流苏的理由是,中午请端木夫人吃饭。
这俩丫头意料之中的没有深问虽然端木夫人之前明确表态是她们坚定的支持者,但她们对端木夫人仍然是敬而远之,这没什么不难理解,墨菲是因为她与自己父亲有过一段旧情,且又是因为自己父亲才离开风畅管理层,公事交流勉强还能应对,私下里就不免尴尬了,这一点,我想端木夫人也是一样,而流苏则是因为与墨菲的情敌关系,自知端木夫人肯定是不待见她的,再加上端木夫人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不怵她才怪。“” 看
离开公司之前,我电话通知了司马洋,让他转告张力并再次确认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以凸显我尽心准备、提前恭迎大驾之诚意,之后再联系冬小夜,告诉她换好衣服,我回家接她。
路过银行,我取了五万元现金(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只取了四万九千九百块,自己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上楼之后先敲开天佑家的门,将钱交给她,要她辞了在仇媚媚酒吧的工作,这几天没事就去逛逛街,她不识字,便买些以图片为主的时尚杂志,累了就到大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坐一坐,她不是喜欢观察也擅于观察吗?那么用些心思,多观察一下白领丽人们的着装和外在气质,不求神似,只需形似即可,照着她们的审美标准,买几套ol职业装和便装,提前做好准备,以便随时到我们公司面试应聘,之所以给她现金,是因为这货十有**不会用信用卡。
假小子有多少让人操心的缺点,暂时还数不清楚,有待继续发掘,但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可能足以抵消她所有的缺点听话,不是一般的听话。
天佑听许恒的话,所以许恒要她听我的话,她心里纵有再多不爽,也无条件的服从,我以为她至少会问我到底想要她做什么,结果她只说了句‘知道了’,便赏我一记大门板。
我给丫找了一份多少人梦寐以求、争破头都抢不到的好工作,丫居然都没说请我进门喝杯白开水
在楼道和家里安装监控,虽然不是什么耗时耗力的麻烦事,可不到一个上午就能完工,还是让我有些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虎姐找来帮忙的两个人竟是王小梦、王小萌姐妹。
要知道,我和虎姐同王家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和谐。王杰被停职、被卷入沙之舟枪击案、继而因为见死不救的言行遭曝光、严重抹黑了警队形象被开除警籍,令在警界惯有荣耀的王家蒙羞,较真起来,我和虎姐堪称‘病根儿’。王家人虽无不恼恨王杰贪生怕死,甚至丢下王小萌于不顾,可除了耿直的王猛,却也没有几个人是真正感激我救了王小萌的,人家的观点没错,也正常要不是我,王小萌根本不可能被卷入这种可怕的事情,一如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抱怨,是王小萌非将王杰喊过来刁难我和萧妖精,才搅进了这潭浑水的,不然我还不至于被沙之舟堵在饺子馆里被动挨打,为救王小萌差点丢了小命呢
我们谁没有彼此撕破脸皮,就是因为没人能豁得出这张脸皮,将责任完全推给王小萌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可越是如此,王家人对我和虎姐的不满就越容易积压,不能明着来,可能就会阴着来了,这道理,虎姐明白,林志那条狐狸更明白不是咱们以小人之度人家君子之腹,而是非常时期非常小心,任何潜在的不安全因素,我们都应该排除,更何况我是小人不假,王家人也不见得都是君子,至少他们中间已经出了王杰这样一块料了。
林志是精研厚黑之人,深谐心术,绝不会在我的安全问题上派出王小梦这个实习小女警,即便这点小事是个人就能干,可无形中却可能让我觉得警队已经无人可用,继而对他保护工作的诚意和力度持怀疑态度,尤其是现阶段我们正就许恒的问题彼此试探,且昨晚上那厮对我的营救,从态度到行动都着实不能令人满意,他是不可能一错再错的,因此,找王小梦,定然是虎姐自己的决定。
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工作,虎姐为什么非要拉上大嘴巴的王小梦?我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种结论这是针对林志的一种婉转却坚决的不满和抗议。
王小梦就是警队里的‘八卦之王小宋佳’,帮虎姐安装监控这事肯定瞒不过林志,林志知道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虎姐在昨晚的例行报告中故意没提这件事情,无非是想告诉他这样一句话:我宁可相信王家人,也不敢再相信你了
林志为了在局长的位子上坐稳,的确有些变了,变得畏首畏尾、束手束脚,有点分不清楚什么是理想,什么是**了,所以在警队内部结构重组、被打散打乱的各派势力重新站队以图前程光景的重要时期,作为林志嫡系的冬小夜,却毅然决然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找王家姐妹来帮忙的事情,冬小夜一个字没对我提过,我没让她去公司找我,而是取钱回家顺路接她,令她措手不及,我进门的时候她还在催王家姐们离开,那架势,就差动手将她们撵出去了,肯定是怕我撞见她们,猜到她又在感情用事昨晚为了我,她豁出去的是命,今天她这么干,豁出去的,则可能就是自己的前途。
好人和傻+逼是两个概念,林志本质上是个好人,但绝不是傻+逼,冬小夜对他的工作方式有意见,他可能不会在意,可如果虎姐仅仅是因为太在乎我了而对他的工作方式有意见,林志就不可能不在意了,这证明虎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将个人感情至于职业原则之上,也证明虎姐对我的感情,远远超过了对他的忠心这是任何一个领导者都难以接受的,更何况,我非常不待见林志,林志是知道的。
妖精的死对头王小萌似乎刚刚在我家里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或许是早上听封雪她姐和任小秘提到过她的话题,我见冬小夜催她催的都上火,她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擦头发,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妞不会是故意磨蹭,等我回来吧?
我这自恋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证,不知道是真的不化妆了还是刚洗过澡尚未来得及补妆,反正王小萌变了个人似的,清纯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和她姐王小梦长的实在太像,我可能都认不出来她,这丫头看见我就开始脸红,我是她救命恩人,她跟我却连声招呼都没打,头一直低着,不似她姐小梦,南哥长南哥短,好像我跟她多熟似的。
我时间比较赶,还要去接郑雨秋,没在家里耽搁,一边感谢王家姐妹帮忙,一边下了楼,期间和王小萌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问她扭伤的脚好没好、现在还怕不怕之类的,她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让我也没有话题继续。
临上车,王小萌拽着我袖口,将我拉远两步,从兜里掏出一块刺绣手帕,塞给我,不晓得是不是过于紧张了,她声音很低,而且颤抖着,道:“南哥哥,上次谢谢你救了我,这块手帕是我自己绣的,我笨,绣得不好,但是我一分心意,请你收下。”
我抖开一看,绣的其实很好,可内容却让我心里一颤白手帕里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彩蝶,旁缀一行红线小字:易相思,难相思,愿幻化成蝶,寄相思
啥意思?
这意义暧昧的手帕我哪里能收?可王小萌转身跑进车里,我再追上去说不要,不合适,而且她那性格,这样直接的拒绝方式也实在欠妥
恰好姐姐王小梦叫嚷着我欠她们一顿饭,我便道:“晚上有空,再来家里,我亲自下厨请你。”
早上拒绝妖精失败,让我又顿悟了许多不能接受的感情,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第1216章 】变卦
王小萌的一举一动都没能瞒过火眼金睛的冬小夜,我一上车,她便问道:“王小萌向你表白了?”
我笑着反问:“你嫉妒了?”
“没有,”冬小夜耸耸肩,发动车子驶离小区,自信道:“她那种类型的女孩,不是你的菜,你不可能喜欢她,所以我同情她,不嫉妒。[138看网.]”
我不置可否,冬小夜对我的了解,可能已经超过了我对我自己的了解。
“之前没听你说,你会找她们过来帮忙。”
虎姐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色,口中却淡淡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没说...你中午有事,我一个人,买监控设备再安装,一个自己跟过来的,设备都是她花钱买的,出钱又出力的,说是报答你救命之恩,我看送你定情信物才是她真实目的吧?”
我不理虎姐有意岔开的话题,问道:“你找王小梦帮忙的事情,没告诉林志吧?”
虎姐身体微微一颤,自己就能做主,这都要向他报告的话,他这领导当的是不是太累了?”
一语双关,虎姐对于林志现在一心往上爬的心态,恐怕已经不止是‘不满’的程度了。
我“哦”了一声,不再深问,隔了一会,才道:“小夜,你喜欢你现在的职业吗?”。
“警察?”
“你还有别的职业?”
“职业小三不算吗?”。
“那算兼职...”
“滚蛋,”冬小夜腾出手来在我肩上捶了一拳,笑骂道:“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放心,我和薛紫苑不一样,薛紫苑的理想就是被你养着,但我的理想只是和你在一起,你只要宠我就行,我不需要你养我,自力更生是我的原则。”
“你真想和我在一起?”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冬小夜瞪眼道:“我人都给你了,你说呢?”
“那我让你为了我,辞了现在的工作,你愿意吗?”。
冬小夜一怔,却不惊讶,问道什么?”
“换一份工作,警察现在多挨骂啊,而且...我马上要调去上+海了,你留在北天当警察,咱俩离的就太远了...”我不太敢看虎姐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我没完全说实话的缘故。
“所以呢?”
“来风畅吧,”这句话我说的很认真,亦充满渴望,“然后和我一起去上+海。”
冬小夜笑道:“得了吧,你们风畅门槛那么高,能收我吗?再说,真收了我,墨菲就是我老板了,她能同意我这条狐狸精陪你一起去上+海啊?”
我见虎姐似乎心动,忙不迭道:“墨菲同意不同意没关系,墨亦之同意就行,他巴不得墨菲赶紧对我死心呢,你要来风畅,我保证他举双手双脚欢迎,工作绝对比你现在当刑警轻松得多,待遇也高啊。”
“以前晨姐的小学需要钱,给我这么一份工作,我说不定真会心动,可现在...我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这问题将我给问哑了。
冬小夜轻叹了口气,道什么提着脑袋往前冲的事情来,而且我这脾气也容易得罪人,更是已经得罪了王家,你在北天,他们念着你对王小萌有救命之恩,不至于来刁难我,但你走了,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就吃不准了...你还担心王杰过了这阵风头,会再来招惹我,对吧?你觉得我和流苏、墨菲不一样,她们俩虽然整天吵吵闹闹,但对你的事情早就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无论工作、生活,她们都会互相照应,薛紫苑更是有三小姐、闵柔、郑雨秋这样背景非凡的朋友,不用你操心,只有我是孤家寡人...”
我没否认——我不认为冬小夜真的遇到麻烦,流苏墨菲小紫她们会袖手旁观,问题在于,我更不认为冬小夜真的遇到了麻烦,会去向她们倾诉或者求助...这妞就是那种又强、又硬、又犟的脾气。
“我做了你的什么才考警察、来北天的,不是吗?”。
“为了找你:“这么说,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上+海?”
“不去,”冬小夜握住我一只手,轻声道:“不是不想去,是我不能去...小楚子,你不会怨我吧?”
“不怪,我怎么可能怨你...”
“一点都不怨吗?”。
“一点都不怨。”
冬小夜嘟起嘴,道:“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不是一点都不怨我,而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失笑,“那我要是说怨你呢?”
冬小夜想了想,“我会骂你太自私。”
“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啊。”
冬小夜也笑了,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很多事情都没有正确答案的,例如,我喜欢你,我能选择的,就只有怎么错而已...”
我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又例如,我祸害你?”
冬小夜小手一颤,轻轻点头,笑的很痴,也很傻。
...
郑雨秋给人的印象绝对是时尚公主——她穿的是名牌时装,戴的是钻石名表,挂的是天价首饰,拿的是奢华包包,座驾是法拉利小跑...这样一个什么样子呢?
我大跌眼镜,尽管我没戴眼镜——我之所以很早便离开公司,就是为了接她,因为她报了个很偏的地名给我,远离市中心,接近市郊,我还以为她住的地方和老墨一样,会是一栋清静雅致的别墅,可到了地方才发现,那是连一栋超过三层的小楼都没有的小村子。
堂堂‘月下美人’的大老板,竟然住在一个连我这样土生土长的北天人都没听说过的小村里极为普通的农家院内!
院子坐北朝南,是个小巧玲珑的四合院,由正房、倒座和相信这里住着的是郑雨秋。
因为房子太占面积,院子倒不是很大,方便打理,院中央种了一棵柿子树,窗台上、墙根下,摆满了成盆的花花草草,非常精致,唯一煞风景的,就是西厢房里关着十条狗,清一色的藏獒,集体后腿站立,趴在窗上、门上,冲我和虎姐嗷嗷乱叫,就算门锁着,窗上还有铁栏,可大胆如虎姐,仍被吓的缩在我身后,惊得花容失色。
狗狗们实在太有杀气了,将十条藏獒当宠物养在屋里,郑雨秋更是奇葩。
“小弟弟,欢迎欢迎,你可真够慢的,我等你老半天了。”郑雨秋听见犬吠就猜到是我到了,掀起门帘迎了出来,那感觉就更不协调了——郑雨秋一身贵气,实在不是这个小院子能装得下的。
“啊,地方有点远,在村口还转了向,耽误不少工夫,抱歉抱歉...那,咱们走吧。”
“走...”郑雨秋一只脚迈出门槛,声音忽然一顿,笑容僵在脸上,怔怔望着我身后,表情骤敛,冷冷说道:“走不了。”
“哈?”我不解,“怎么了?”
郑雨秋转身进屋,“我不舒服,不去了,改天吧。”
不舒服?可你衣服都换好了啊...郑雨秋莫名其妙的突然变卦,让我措手不及,亦摸不着头脑...
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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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7章】最知我者
一身干练ol打扮的冬小夜小声叹道:“又是一个王小萌”
中午这顿饭关系太大,郑雨秋出现与否至关重要,丫情绪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就好像武林高手如约而至的一场生死对决,我以为我胜券在握,可是当张力亮出端木夫人这把屠龙宝刀时,我才发现我的hk416落在家里毫无疑问,郑雨秋就是我的hk416。
一时间我慌得六神无主,听到冬小夜的话也没走心思,抬脚就要追着郑雨秋进屋,却被虎姐拉住了,“你进去,她今天十有不会再出来了,还是我去吧。”“全文字手打
我与郑雨秋接触不多,对她谈不上了解,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端木夫人、闵柔她们感觉的那样,对我有种特别的情愫,但如果有,那么冬小夜极有可能就是她突然变卦的原因,所以我道:“她若是另一个王小萌,你进去更不合适”
“我说她是另一个王小萌,是对你而言,”虎姐道:“对我而言,她更像是另一个冬小夜。”
“另一个你?”我一怔,“什么意思?”“” 看
“意思就是你不懂我,呵呵,看我的吧,三分钟帮你搞定她,掐表。”
吹吧你就端木夫人那种成了精的女人二十几年都搞不定她这个妹妹,你对郑雨秋的了解还不及我多,三分钟就能搞定她?
我掏出手机不是想掐表计时,而是不凑巧在这当口来了一条短信,过分紧张,下意识的要掐断提示的铃声,冬小夜却趁我分心进了屋内,我想跟进去,又怕真像她说的那样弄巧成拙,惹郑雨秋来个拒不出门,我麻烦可就大了,只能焦急的好像尿急似的在院子里团团转,狗儿们见我行为可疑,汪汪叫得更欢。
短信是舒童发过来的,只有四个字我到家了。
我心思都在屋里,脑子里就空了,编了三个字,‘知道了’,刚要发送,才猛然意识到,这实在不像句人话,虽然早上是她亲了我,不是我亲了她,可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她连句‘安好勿念’都没缀上,无论是一如既往的马虎大意,还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而紧张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抑或就是多少有些期待我能回条短信问候一下、以此试探我对她的态度,我一句生冷的‘知道了’,都敷衍的太没人味儿,不无天佑所云,颇有点得便宜卖乖的贱男范儿了。
我将‘知道了’删掉,硬逼着自己收回心思,集中精神,认真对待舒童的这条短信,重新构思回复,酝酿好了要说什么,才编了‘代我向你父母、奶奶问好’这几个字,就听郑雨秋一声咆哮:“不许叫啦!”
狗儿们登时噤声,我也被惊得险些掉了手机,转身看到,刚刚黑着一张脸进屋的郑雨秋出现在门口,笑容可掬的对我道:“愣着干嘛?走吧。”
“啊,走那个,你也一起?”丫翻脸和翻书似的,我以为是逐客令呢。
“当然啦,不然你来我家干嘛?不是来请我的?”郑小姐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因为裙摆过长,为防擦地蹭脏,她稍稍提着,优雅宛如翩翩起舞的一只蝴蝶,“没见我衣服都换好了啊,嘿嘿,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郑雨秋选衣服显然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之前打电话问我喜好的颜色,果然也是为此她穿了一套白净如雪、介乎于晚礼服与便服之间的长长鱼尾裙,搭了一条相同材质的长披肩,与腰下腿上这个我以为很别扭的位置上那个如礼物盒点缀一般的大大蝴蝶结相互衬映,同是郑雨秋最钟爱的红色这种搭配既有文雅高贵的淑女气质,又不失活泼女孩的俏皮可爱,紧紧包裹而勾勒出的极致身材,以及披肩下若隐若现的美丽锁骨,更平添了几分妩媚性感,让人由衷的感慨,这就是人间一尤物啊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想到舒呆子早上的那番话,我脱口赞道:“衣服漂亮,人更漂亮”
郑雨秋美目流彩,一手提裙,一手上来挽住我手臂,羞赧笑道:“算你嘴甜,我这一上午就没白折腾。”
我愕然点头,被郑雨秋拖着走到大门口,便见她啪的一拍脑门,“瞧我,见色忘义了,嘿嘿,你们出去等我,我得把兄弟姐妹们从屋里放出来。”
兄弟姐妹?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那十条藏獒真不晓得端木夫人听见郑小姐这话,心里作何感想
怕被狗狗冲出来咬伤的我与虎姐先上了车,屁大点事,还惹得虎姐踢了我一脚
“你坐后边!”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让郑小姐坐前边不合适吧?”
“她坐前边和自己坐在后边有什么区别吗?人家要是想摆谱,就不让你到这样普通的家里来接她了,你缺心吧你?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我揉着屁股爬上车,道:“我也不明白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我就喜欢缺心的男人,行了吧?”
我吃不准虎姐是真怒还是佯怒,转而问道:“你怎么说服郑小姐的?”
冬小夜淡淡道:“很简单,我告诉她,今儿我跟着你,就是一保镖兼司机,是领导要求我必须寸步不离,我才不得不服从命令的,我不需要对她和你的关系负责,但我必须对你的生命负责。”
我在男女感情方面确实愚钝了一点,可并不傻,心里顿觉不是滋味,问道:“她不知道你是我女人,还是你存心误导她,让她以为你不是我女人?”
“她知道,我也没否认,像她这种聪明的女人,就算她真的看走了眼,我否认,她也只会觉得我把她当成了傻瓜你以为满世界都是流苏那样的傻丫头啊,不管谁说什么她都信,明明不信也逼着自己相信。”
我会心一笑,又觉得自己笑的可耻,没接这个话茬,“矛盾了吧?她刚才变卦说不去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是因为我。”
“那怎么知道你是我女人,反而又愿意吃这顿饭啦?”
“因为她知道我今天不是你的女人。”
我糊涂了,“这叫什么逻辑?”
“花痴的逻辑,”冬小夜回过头来,笑着却并完全没有笑意的对我说道:“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但还是?a href='不赌懔耍?阒?勒庖馕蹲攀裁绰穑慷跃??a href='自信或者自不量力的女人而言,这可能意味着将你夺过来变成只属于自己的男人会是最终的目的,可对于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毫无胜算却又舍不得放弃的女人而言,则一定意味着,她的最终目的很实际,也很没出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位郑小姐在我看来就是另一个冬小夜我从没想过将你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但我总可以想做一个只属于你的女人吧?我没有占有你的自信,可这么厚着脸皮舍了矜持的喜欢着你,你总该让我有点被你占有的自信吧?郑小姐闹情绪,就是因为她没感觉到你想占有她,不然你不应该带着我来,懂了吗?”
我不懂
“说的好像她真的挺喜欢我似的”
“她就是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像端木先生吗?将对他的仰慕转嫁到我身上来了?”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墨菲最初对我另眼相待的原因做别人替身的感觉,着实不舒服,所以我宁愿不相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你没什么可自卑的,不管你像谁,只要你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刻意的模仿,那么你就是你,相似也只是个巧合,要是你早出生几年,就是谁谁谁像你了呢,更何况‘滥好人’是一种品质,又不是只属于你的招牌,她喜欢的就是滥好人这个类型的男人,你符合条件,她喜欢你,很正常啊,你更应该庆幸,庆幸你和她最欣赏的端木先生是同一个类型的男人。”
我没觉得庆幸,我只觉得好奇,“你觉得她喜欢我,可你说你是我女人,她却一点不吃醋,这也叫正常?”其实我是不明白,虎姐为啥一点都不吃醋。
“吃醋,”冬小夜笑道:“但她更喜欢看我吃她的醋。”
“你吃她的醋吗?”我到底没忍住,问道:“你能帮我说服她,我是很高兴,但怎么说呢,看你这么冷静,我反而有点不在乎中午的成败了,好像不管输赢,我都已经输了不能输的东西似的”
这次是冬小夜一怔,旋儿探身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呀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说了,对我而言她是另一个冬小夜,但对你而言她只是另一个王小萌什么时候我觉得她对你而言不是另一个王小萌了,我自然就会吃醋了,现在,我更同情她因为你对她,就只有同情而已。”
我不禁感慨
最爱我者,楚缘也
最懂我者,妖精也
最知我者,莫过于冬小夜也
【第1218章】简单女人
看着精心打扮过的郑雨秋哼着小曲锁上院门,心情美好的上了车,我顿有所感,于是在给舒童回复的短信里又补充了一句话代我向你父母、奶奶问好,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早上那身打扮,很适合你。
后边缀上的内容好像与前面的有些搭不上边,而且早上应该说的话,现在才补上,似乎怎么想都太晚了一点,可看到郑雨秋这种城府极深且背景复杂的女人也会像个要糖吃的小姑娘,被称赞一句就像舔了蜜糖似的美滋滋,我以为就我这智商,还真没必要再多花无用的心思去纠结舒童的心理到底是简单抑或复杂了,只要知道这句话肯定是她爱听的、她会为此高兴一些,也就足够了。
坦白说,我对舒童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无法否认偶尔我会对她有些虚荣自恋性质的浮夸意+淫,例如单独相处气氛尴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时,又或者报复性质的脑内亵+渎,例如被这妞对我冷嘲热讽无理取闹添堵添乱时,但那些应该都属于一个正常男人‘正常’的‘可以理解’的性幻想范畴以内,至少我从来没有过付诸于行的冲动,包括现在,她几乎是坦白告诉我她对我有情,可我既不知道我对她除了一些龌龊的妄想之外是否还有男女之情, ” 章节” 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这份感情,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
我从来都是自我否定的,纵然之前有一千个迹象表明舒童可能喜欢我,我却总能找到一万个理由推翻并深信不疑她不可能喜欢我,所以这种转折对我来说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时间整理和思考,就更不要说如何面对了。
但就算是我,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这条短信我如此回复,舒呆子十有得误会,认定某些我自己都没整明白的事情,可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到比这更稳妥的措辞回复了,这是基于理性分析就目前的情况判断,让舒呆子误会我喜欢她,比让她认定我不喜欢她更有利于她的家庭,我可不想这妞现在正挂着一张失恋的脸坐在家里,面对着百分之百会向她刨根问底的舒爸舒妈和舒奶奶
短信发出去,我不由摇头苦笑,仔细想一想,无论是后妈、楚缘,还是围绕在我身边的女孩子们,我的相处之道总结下来,似乎也就这么两个字儿宠,哄
我真是天生的贱种吗?舒童家里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如此放不下、瞎操心,将自己往里裹呢?
郑雨秋见了我这副表情,撅嘴问道:“怎么了?眉毛都拧成麻花了, ””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了吧?”
“没有”郑雨秋确实不可理喻,但她就是再折腾我,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忍着受着,谁让我在利用她呢?这不是贱,是等价交换,我道:“只是好奇,你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什么叫‘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了?不好吗?”郑小姐放下窗子,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环境不好?空气不好?”
“那倒不是”
“那你想象中我应该是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不是大别墅也会是高档公寓吧,现在有钱有身份的人,谁不买大房子?况且你也不像一个吝啬于花钱享受的人,代步的车子就好几百万,应该还不止家里停着的那一辆法拉利吧?衣橱里随便挑出一套行头,就顶我一两年甚至是两三年的工资了,手表首饰随便摘下一件都能换一辆咱们屁股下边的车子,如此高调的人,却住在这么低调的地方,我想不会有人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吧?”
“如果人人都觉得奇怪,只能证明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吗?”我笑道:“特立独行玩另类才对吧?”
”问题妹妹恋上我 简单女人”“不对,”郑雨秋一板一眼道:“你不能因为我姐的原因,就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其实挺简单的。”
“对不起,我对你不是太了解,但仅有的了解中唯一最肯定的就是你一点都不简单”
冬小夜从后视镜里瞪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这话又不妥了,可郑雨秋并未生气,哈哈大笑,道:“你复杂,所以你看谁都不简单,我简单,所以我看谁都不复杂小弟弟,你觉得‘房子’和‘家’有区别吗?我告诉你,有区别,家一定是房子,但并不是所有的房子都能给你家的感觉。我从小就生活在端木家,房子很大,院子也很大,出行有司机,家务有庸人,做饭有厨师,我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养条狗都不需要我自己喂,可我从来没觉得那里是家,那就是一栋房子,住在那里和住在酒店没什么区别,服务周到,却不自由、不自在,反而没有自己住在这个小院子、小房子里,凡事都要自己打理能让我更舒服、更放松、更安心,这就是房子和家的区别,而你刚才出来的地方,就是我觉得舒服、放松、安心的家。”
话我可以理解,但是从郑雨秋嘴里说出来,听着还是别扭,毕竟她在其他方面的享受都是奢华级别的,郑雨秋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我这么说你可能就明白了人前的华丽形象是”问题妹妹恋上我”工作需要,未必是因为我喜欢,就好像你今天穿得很正式,在我面前也不如前几次那样肆无忌惮无拘无束似的,未必是因为你喜欢现在这样,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罢了。”
郑雨秋的若无其事,让我心里一颤,原来她早就猜到了,我请她吃饭是别有目的的。
“郑小姐”
“嘘~”郑雨秋伸出食指,不让我说话,笑道:“我若明知道你对我有不好的心思,还高高兴兴的上了你的贼车,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所以你不需要解释,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再多的理由也抵不上一个‘姐姐我乐意’,不是吗?”
我对利用郑雨秋这件事情,心里有愧疚,却并不抵触,毕竟郑雨秋是三小姐那边的人,且之前刻意对我隐瞒过这一点,我虽然不像苏爷那样小心眼儿到睚眦必报,但‘礼尚往来’也算是我的风格,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埋怨自己了,总觉得事情变了味道,我好像在利用郑雨秋对我的好感似的,太卑鄙了
“知道我坑你,你还跟我出来,就不怕后悔吗?”
郑雨秋扁着嘴巴,却用一副很骄傲的语调说道:“你不要小看一个自从有记忆开”新世纪”始就寄人篱下的女孩对人生抱持的悲观心态和幸福感、满足感极低的触发点任何优于我最坏心理准备的结果都是意外的惊喜,你说我可能后悔吗?”
我愕然无语
哥们终于明白端木夫人为什么努力却始终无力挽回姐妹破裂的感情,故而只满足于单方面弥补对郑雨秋的亏欠了,她对郑雨秋的伤害之深,根本就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这个玩世不恭的花哨女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积极乐观、游戏人间,可真正了解她,就会发现那只是一种错觉,真实的她,其实是个极端的悲观主义者,只有习惯了失望的人,才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抱任何的期望。
我以为继续这个话题将不可避免的触碰到郑雨秋的伤疤,正琢磨换个话题,却听虎姐耐不住好奇,道:“我可以问一句吗?你上车之前,做过的最坏的心里准备是什么?”
郑雨秋望了我一眼,脸上莫名其妙的浮起一抹红晕,转而与后视镜中虎姐的眼睛对视,似真似假的笑道:“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吧。”
我摸了摸脸,难道我长的很禽兽吗?
【第 【第1219章】吃人
虽然冬小夜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将郑雨秋哄上了车,可因为这位非主流富家千金住的地方曲折、偏远、隐蔽的令人意外,以至于虎姐亡命般狂踩油门往回赶,我们仍迟到了四十五分钟钟头比我计划中故意迟到的十五分钟多出了整整三倍时间。
我本就没打算准时赴约并不是为了摆大牌,想浇老张的热情,虽然早上我将他的心气儿捧起来,为的就是中午可劲的往下摔,但我也没蠢到要用如此幼稚的手段戏弄、玩耍他,尽管对他这种表面谦虚内心高傲的人来说,这种细节上的藐视可能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可他身边毕竟还坐着一位端木夫人,若被夫人误以为轻视怠慢,留下一个得势张狂的负面印象,我就是在太蠢了
这么做,实属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必须考虑和提防老张惯有的谨慎。
三爷用下三流的手段阴到了老张,并不能证明三爷高明或者老张愚蠢,这是一个类似于属性相克的问题三爷的‘垃圾职业’和‘文盲属性’,正好克老张这只大海龟boss。老张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老萧这种只会好勇斗狠却既没文化又没涵养的大老粗的,一如他曾经也相当看不起我这株无名小草,也如老墨始终小觑着张明杰:在主观低估对方的前提下,却自认为客观的给予了对手足够的重视,其实已然犯下了 ” 章节” 轻敌的错误。
老张谨慎不代表老张谦虚,但凡渴望成功或以成功者自居的人,骨子里总是少不了一股子自信,这是成功者必备的要素,无论是谁,其拥有的自信都不是恒定不变的,它的强弱变化取决于对手的强弱,强大的对手会让他谦虚、谨慎,而弱小的对手,则会让他的自信空前强大,稍稍失控,就变成了傲慢张力付出的,就是傲慢的代价。
可老张在我身上吃过大亏,对我早就收起了傲慢,指望他继续轻视我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我都要想到,以便能够最大程度的规避意外情况发生如果张力怀疑我有后招,亦像三爷阴他那样,提前安排了眼线,看到我携郑雨秋一同到达候着他与端木夫人,这顿饭他十之不敢来吃了,现在他尚不知道郑雨秋还从未表过态,一厢情愿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认为郑小姐没理由不支持她姐姐,可一旦发现她有倒向我的迹象,老张便会马上惊觉形势对他的不利,即,若让郑雨秋当众表态对我的支持,端木夫人再为他开口求情,刁难郑雨秋的人,就不止是端木夫人,亦有他老张一份了,郑雨秋肯帮他也就罢了,如果不肯,那就是彻底的对立了啊,他惹得起背后有三小姐的郑雨秋吗?更何况,只要郑雨秋当众表了态,端木夫人就绝不可能为张力张这个嘴了,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端木 ””夫人为此事强求妹妹,会否成为压垮她们本就不太和睦的姐妹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以张力对端木夫人的了解,却必然知道蛮横强势的她在感情方面是异常的敏感脆弱的,肯定没有勇气求证,故而一定会选择退出回避毫无疑问,这种情况是我最期待而张力最恐惧的。
张力想要修补被我利用的这个疏忽的唯一办法,就是求端木夫人先在私下里将郑雨秋争取回来,我抢的就是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有如此一个疏忽的时间差只要郑雨秋与端木夫人今天见了面,不管她们姐妹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我都有绝对的把握玩死老张
老张的谨慎是他最大的优点,却也可以成为他最致命的缺点我的制胜法宝就是,我知道,相同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司马洋一面将自己那边的情况以短信的方式汇报给我,一面在老张授意下不停的给我打电话,当然,我只看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接,随着我迟到的时间越来越长,司马洋打来电话的间隔也越来越短,最后甚至抽不出空闲给我发短信调侃老张了,可见老张是真的沉不住气了。
到了地方,我下车,绕到另一侧给郑雨秋拉开车门,她却没下来,蹙眉道:“大浪淘沙?小弟弟,你来闵柔的地方吃饭,买单吗?”
”问题妹妹恋上我 吃人”我一怔,只当内心和端木夫人一样意外敏感的郑雨秋以为我是舍不得掏自己的腰包,故而借花献佛,将她带来闵柔的地方,毫无请她吃饭诚意,忙道:“当然是要买单的,闵谷娘的人情我不敢欠,也欠不起。”
郑雨秋道:“那你还选这里?脑子没病吧你?”
“诶?”我没想到郑雨秋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郑雨秋竖起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告诉你,光顾她这地方的,两种人最多,一种是为了利益而消费的,一种是为了消费而消费的,一种人最少,是为了吃饭而消费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贵”郑雨秋极尽夸张的表现出一脸的厌恶,“除了贵,一无可取,人家骂吃货败家,都说‘香香嘴臭臭屁股’,可她这里的东西淡都能淡出个鸟来,屁股臭了,嘴也没香,钱还不少花,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禁失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又不是没在这里吃过,虽然吃的肉疼,但我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呵呵,再说我选这里是有原因的,你不喜欢吃,我改天再请你吃你爱吃的,如果你只是想替我这个小白领心疼那点可怜的工资,就更得省省了,我的”问题妹妹恋上我”自尊可比这里的一顿饭贵多了。”
这话不是吹牛,为了请她吃这顿饭,哥们的自尊卖了七位数呢
郑雨秋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她再坚持我就一准自卑了,大方的扶着我的手下了车,“说说看,你选这里有什么原因?难道是知道自己口碑不好,怕我真的怀疑你有可能对我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所以选个我熟悉的地方,免得我不敢来吗?”
作为我心目中的九十八分美女,郑雨秋即便只是玩笑,也不会让人觉得她自恋。
“猜对一半。”
“还有一半?”
我笑而不答,“来都来了,原因还重要吗?”
郑雨秋知我不愿解释,也不再问,笑道:“的确不重要了,走吧,让姐姐看看,你到底为我准备了怎样一台戏。”
我选择大浪淘沙,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郑雨秋猜中的那一半,她是当打趣说的,但哥们口碑差却是真真儿的现实,先奸后杀虽然不至于,但选个她陌生的地方,她不免多想,毕竟我俩的关系实在说不上熟络,所以她从始至终没问过我到哪里吃饭,对我近乎盲从的信任,才让我很是惊”新世纪”讶。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安全这里是三小姐在北天交际应酬的主要据点之一,平时便有很多大人物成群结队的光顾,三小姐本人怕也不少出没,所以一定有着其他公共场所不具备的隐性安保力量,再加上三小姐之前也被沙之舟袭击过,警惕心正强,老张就算做好了狗急跳墙的最坏打算,也不可能找到在这里给我制造一场‘意外’的机会,如此也可确保被我卷进来的郑雨秋和端木夫人不会遭到牵连。
郑雨秋又主动贴上来挽住我的手臂,走了两步,回头看到虎姐依然坐在车里没有下来,问道:“警花姐姐,你不一起吗?”
冬小夜与我换了个眼神,道:“不了,我今天只是司机兼保镖。”
郑雨秋敏锐的察觉到了我与虎姐交换眼神中的内容,若有所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摸着心口道:“好家伙,这顿饭不会真的吃出人命来吧?”
我笑得有些愧疚,抬头仰望楼上,有些无奈的说道:“在这里,应该不会,但也说不好,毕竟我也是来吃人的”
【第1220章 】打人
同样是膏药一样粘在我身上,可与郑雨秋这个九十八分的大美女行于人前,我受到的关注却远远高于身边是一百分的楚缘时,这大概可以被当做是我的评分并不客观的证据,本来嘛,楚缘是我的审美标准,未见得也是别人的审美标准,甚至不是她自己的审美标准,不然她也不至于整天自卑,然后不断努力,连累我更加的普通、平凡...
司马洋不愧为金牌助理,最后一次拨电话被我故意掐断后,就知道我差不多到了,下来一楼守着电梯等候,直接将我们迎入电梯,当然,也有可能他一直等在楼下,但我没有求证。.
司马洋借电梯四壁的镜面反照偷偷打量挽着我手臂的郑雨秋时,郑雨秋却在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他,“司马洋,风畅副董张力的助理...原来如此,楼上是被你敲了大竹杠的张力,今儿打算跟你讨价还价吧?你说这顿饭是你请客埋单...呵呵,看来他是请到了什么来头不小的救兵,难住你了,所以你才把我给骗过来,拿我当枪使?”
这话让原本对我信心倍增的司马洋肩膀一抖,面色未变,可脑门上登时见了汗珠,他哪里想得到,郑雨秋来是来了,却是被我给骗过来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我请她来这里吃饭的目的,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姐姐。
司马洋更没想到,自己这反应尽数落在了郑雨秋眼中,郑小姐不等我答,笑着又问:“小弟弟,司马先生可是张副董的第一心腹,听说墨董事长亲自出面挖了他几次都遭到拒绝,他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人呢?呵呵,他弟弟在你脑袋上开的那条口子现在还疼着呢吧?那事可不像是苦肉计啊,姐姐我该夸你有胸襟不懂记仇呢,还是该担心你有城府,保不准今儿真把我给卖喽呢?”
两句话,就让我无比欣赏的人才连故作镇定都做不到了,郑雨秋若不问我,直接问司马洋为什么弃老张而投我,司马洋未见得就比刚刚知道郑雨秋连此行目的都不明更加惊讶或者紧张,充其量是在此基础上无奈的认为,是我为防他给自己留后路,故而将他的底细告诉郑雨秋的,迫使他与我成就一起成,死就一起死。可听郑雨秋现在这般说,显然是她自己猜到的,亦就是说,这顿饭吃罢,一旦她郑小姐不选择站在我这边,他司马洋却再也回不去张力那边了,谁让他的间谍身份被识穿了呢...
司马洋不是没有失败的心理准备,可也不是没有左右逢源的侥幸心理,他的惊讶和紧张,就是缘于这种从有到无的心理落差——自楼下碰面到进电梯,我和他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过一次眼神上的交流,他便知道我暂时并不愿让郑雨秋知道我俩的关系,是打算给他留下这条后路的,没有一万还有万一呢不是?成就一起成,死我却不会拉着他一起死。但司马洋完全有理由觉得,郑雨秋察觉到我俩的关系以后当即貌似不经意的点破,意味着她是不打算给任何人留后路的,毕竟,作为被三小姐器重的左右手之一,年轻的郑雨秋凭借绝不仅仅是一副漂亮的皮囊,只该心里明白的事情她必然不会说出来,反之,她点破某件事情,也必然有她的目的。
郑雨秋的目的是什么?司马洋吃不透,故而慌,我却知道,她只是在告诉我,被我利用是她自愿的,其实她很聪明,不糊涂——挺小孩子气的,可就像郑雨秋自己说的,简单的人,看什么都不复杂;复杂的人,看什么都不简单...司马洋是个复杂的人,我则渐渐习惯了用简单的方式理解郑雨秋。
“你怎么猜到司马兄与我是一条船上的?”在车上,郑雨秋应该是没看到司马洋发给我的那些短信的。
郑雨秋浅笑着说道:“第一,你俩立场对立,可是从他等电梯、咱们进电梯的过程中,能明显感觉到,你俩表现出来的生疏,该有的内容没有,不该有的内容太多...”
“有什么,没什么?”
“形式中,有不该有默契、没有该有的警惕;态度上,有不该有的冷淡,没有该有的寒暄;眼神里,有不该有的谦让回避,没有该有的强势压迫,”郑雨秋顿了顿,继续道:“第二,我故意说我是被你骗过来的,他若是张力的人,他应该高兴,但他反而紧张了。”
我由衷叹服:“够细心,够聪明...”
“细心是必须的,聪明是一定的,”郑雨秋不无得意道:“我不聪明,我姐怎么会破格重用我?我不细心...呵呵,你真当我不怕被你给那个啥或者那个啥啊?别以为姐姐我是留学归来的,思想就一定开放的很,你信不信?像这样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我活了这么大都还是第一次呢,除了小时候被我姐夫牵过手,我这辈子就没再碰过别的男人,你是第二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尽管郑雨秋玩笑的口吻让人不会将她的话当真,可即便只是个玩笑,从她这样有气质有本事的九十八分美女口中说出来,还是不免令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继而遐想连篇,所以我才觉得,郑雨秋这种女人,当朋友,女朋友不放心,当女朋友,我不放心...整个一红颜祸水啊,什么样的男人都得被她玩死。
不能怪我不相信郑雨秋,因为我知道啊,除了我和她姐夫,至少还有第三个男人肯定是‘碰’过她的...本来这是郑雨秋心里的一块疤,我不该问,尤其不该在马上就要与端木夫人见面的这个时候问,也不能问,我俩现在的关系就有点微妙有点暧昧,对这种很私人的问题好奇,倒更像是吃醋嫉妒性质的在意,不是吗?可被她这一句话撩拨得心猿意马,再加上这妞存心强调她愿意被我碰似的,身子贴我手臂更紧,我都可以清楚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与弹性了,脑袋瞬间的迟钝,该挨千刀的话已经从嘴里溜出去了,“端木流水呢?”
郑雨秋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她还没反应过来,‘咚’的一声,电梯到了,更他娘狗血的事情发生了——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的赫然就是脸蛋很娘但身材很men的端木少爷!
这是电影桥段吗?要不要这么巧啊?再说端木流水你不在房间里坐着,守在这里当门神呢?
郑雨秋与端木流水目目相对,端木少爷一怔之后张口就骂:“我草你妈——”
我正要提醒他这话非但有失君子风度,而且大不敬,太欠抽,她妈妈可是你姥姥啊,但嘴巴张开,我吐出去的只有一声闷哼——端木流水抬起一脚,蹬在我锁骨位置,尽管身上挂着郑雨秋,我仍整个人飞出去,撞在电梯最里侧的镜壁上,反弹回来,躬身猛咳。
这脚要是再稍微偏上十公分,我脖子非断了不可...
哥们啥危险情况都算到了,却怎么也没算到端木少爷见了郑雨秋,反应会如此激烈,竟恨得对我痛下杀手,哥们没死在沙之舟手上却死在他这个手下败将的脚底,是不是太讽刺了点?
不等我能直腰,电梯外边的端木流水仗着人高臂长,一把揪住我头发,野兽一样嘶吼着将我从电梯里硬拽了出去,一肘子砸在我背心,我像只蛤蟆似的趴倒在地,却没觉得疼,心里不禁一动,便没起身,而是蜷身抱头,护住要害,任由端木流水又踢又踹...
“端木流水——”
“干嘛?!”端木少爷蹂躏我在瘾头上,似乎没反应过来叫他名字的是郑雨秋。
便听郑小姐脆生生的骂了一句,“我草你妈——”
“哎呦——”端木少爷陀螺似的转了一圈,摔倒在我旁边,竟是被郑雨秋用脱下来的高跟鞋狠狠抽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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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1章】真情假意?(上)
端木少爷揉着俊美的脸蛋,吐了口唾沫,带血丝,当即红了眼睛,凶相毕露的咆哮道:“郑、雨、秋!是你先动手的!那就别怪我!少爷今天不打残了你,从此不姓端木!”
酒后无德,不分三六九等,虽说无论是多么讲究多么高档的酒店里冒出一个吵吵闹闹撒酒疯的蛮种都不值得惊奇,但同样的,人类的好奇心也不是以消费能力的高低而区分群体的幽静的环境让端木少爷这一声嘶吼整层楼都能听得到,即便这层楼客人并不多,仍雨后春笋般突然从地缝里冒出来似的,立马就围了一圈,个个衣着鲜亮,但与我见惯的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图个热闹看的普通大众比起来,区别大概也只有后者是天桥看大戏,前者是戏院看歌剧而已,貌似境界不同,其实本质一样。
任何成为过类似性质事件中被围观的主角的兄弟姐妹都知道,就算本来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因为有了观众,也很难一笑而过了,只要上了舞台,就很少有人愿意拿自己的面子当台阶垫脚走下来的,尽管这很容易,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挑战难度更高的踩着对方的脸下台,不乐意?那就打到他乐意为之,或者,像个凯旋的英雄,踩着他遍体鳞伤的身体走下舞台
美女郑雨秋现在就是这个架势,不过我 ” 章节” 个人感觉她要面子并不是因为观众,而仅仅是针对端木流水一个人她脱鞋意味着坚决不肯妥协,端木流水话音还没落呢,她已经将另一只鞋也脱下来抓在手里了,轻蔑嘲讽道:“对,你应该姓墨!”
或许郑雨秋自己都不知道端木流水应该姓墨是一个事实,因此这话从她口中冒出来,其含义就颇为丰富、复杂,至少是个人听进耳朵里也不会觉得她有这样的猜疑是基于善意的且不是指向端木夫人的,甚至落入外人或者不知情的人耳中,话是当事人亲妹妹说的,为此八成是信以为真的。
端木流水是爱装,可郑雨秋辱他妈,我不认为他还能继续装,更何况他端木少爷的真面目,蒙蔽我们这些端木家院外的人绰绰有余,但与他从小打到大的郑雨秋绝对是知根知底的,她要骂要损,挑的就一定是端木流水最不爱听的话。
端木少爷登时蹿了,怒火烧红了他一双眼睛,声音却低沉的带着一种喉咙干裂的嘶哑,俨然一个点着了引线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你嘴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干脆我帮你撕了它!”
最后三个字出口时,端木流水的身体已然离弦之箭般从地上射了出去。
我哪里能让他伤了郑雨秋?横身将他抱腰扑到,按在身下,后脑勺却被郑雨秋丢过来的一只鞋子砸 ””了个正着。
也不知郑小姐是见投掷不准,误伤了我,还是没料到端木流水会被我扑倒,愣了一愣,竟不罢休,抓着手里剩下的那只鞋子便要冲出电梯过来打,被终于回过神来的司马洋及时挡住了。
司马洋慌而不乱,这当口竟然还没忘了郑雨秋刚才说过自己有不碰男人的‘洁癖’,不敢用肢体接触她,而是张开手臂撑住了电梯门的两侧,更有意思的是,郑雨秋的‘洁癖’好像不是随口说笑,司马洋向她身前一闪,重心已经前倾的她下意识的往回跳了一步,姿势非常别扭,好在空间有限撞在了里侧壁上,否则非自己拌蒜摔个仰八叉不可,惊吓和恐惧之态,犹如低头走路的人突然踩到了毒蛇似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花容失色的郑雨秋用鞋跟指着司马洋,喝道:“让开!你是帮谁的?!”
端木流水也在地上与我推搡挣扎,这货一身的健硕肌肉多半是只图好看才练出来的,扭打的经验与发力的技巧更是远不如我,所以反而是被身体和力气都不如他的我钳制着,“楚南,你个杂碎,滚开,别急着投胎,我他+妈先教训那个贱人,待会再来收拾你!”
郑雨秋怒道:“端木流水,你再骂他一句试试!”这妞倒不计较端木流水骂了她‘贱人’,估计从小掐到大,听”问题妹妹恋上我 真情假意?(上)”多了都有免疫了。
“骂他?”躺在地上的端木流水伸脖子瞪眼,冲郑雨秋吼道:“我还要弄死他呢!”
“你弄死他我就弄死你!”
“你敢再贱一点吗?你知不知道这个穷小子有多少女人?”
“他有多少女人关我屁事!”
“不关你事你急着倒贴?!”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给端木家丢人现眼我怎么管不着?!”
“我姓郑!不是你们端木家的人!”
“你姐姐也姓郑!你丢郑家人的脸也不行!”
“我怎么丢脸啦?我丢谁的脸啦?!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别说他只是个穷小子,他就算是个骗子、流氓、乞丐、杀人犯,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何况他是楚南!是我姐都中意的男人!难道我姐也像你一样是个瞎子傻子吗?!现在你跟我提端木家,跟我提郑雪冬,我想着盼着他们关心我的时候有谁理过我,为我说过一句话吗?为什么等我绝望了,离开了,有出息了,你们反而承认我是你们家里人了?现在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问题妹妹恋上我”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她郑雪冬?a href='//945/1846820/'不赌?嗳坏氖焙颍??嗳荒训啦皇歉銮钚∽樱烤推舅?桓液捅鸬呐?饲溃?牌?耍??晕揖透孟袼?谎??掳氡沧恿?薅家?闫鹄赐低得??目蓿孔约何涯也凰悖?挂?ㄅ?17?凵肀呶薰嫉娜耍磕憔醯谜飧鲅?硬挪唤小??场?锹穑浚故撬担??刀饰也?a href='//945/442546/'是她,盼着我变成她?!”
郑雨秋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闵柔早就暗示过郑雨秋对我很认真,但我从未当真,觉得这比普遍认为的三小姐钟情于我更加扯淡,毕竟不算太勉强的理解,我在潜龙庄园是救过三小姐的命的,她不但因为我的关系而免于受辱,更见识到了哥们这辈子最闪光的瞬间,墨菲和冬小夜爱上我,都可以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能自拔的但我与郑雨秋之间却毫无瓜葛,甚至面都没见过几次,她喜欢我什么?真的是喜欢我像端木先生吗?这理由忒牵强了,至少花心这一点,我就不配和端木先生放在一起做比较
直到此刻,我才猛然察觉到一个极有可能却被我忽略掉的原因
十分了解郑小姐的闵姑娘似乎从没说过郑雨秋是‘喜欢’我,而是有意无意的强调着‘认真’这两个字
喜欢不一定是认真,但认真也不一定是喜欢啊。
再回忆端木流水””那天晚上在酒店外警告我‘郑雨秋和墨菲我只能选一个’的话,其实里面也有耐人寻味的地方,只是我从未察觉罢了,即,端木流水为什么也那般确定郑雨秋对我是认真的?看他们俩这关系恶劣的已经到了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地步,总不可能是郑雨秋自己告诉他的吧?同理,端木夫人对此同样是深信不疑的,足以证明,郑小姐对我‘一见钟情’乃至‘势在必得’的原因,是有一个他们都心里都清楚、明白的标准的并不是因为郑雨秋说过什么,而是他们都看到了我符合郑雨秋的那个标准,故而认定,郑雨秋一定会‘喜欢’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估计司马洋心里想的事情和我一样的,如果能腾出双手,一定得捂住耳朵
郑雨秋这番话显然是过分激动、情绪失控的发泄,平时肯定是藏在心底、不会轻易吐露出来的别说我这个貌似被表白了的当事人会惊讶、尴尬了,司马洋作为事外人,听到了不该听的,更是胆战心惊。
让我觉得可悲以及让司马洋觉得可怕的是,端木流水竟没有反驳郑雨秋针对端木夫人的一番话,而是避重就轻的转移重点道:“‘姐’、‘姐’、‘姐’,叫一个外人叫的那么亲,你有多少年没叫过我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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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章】真情假意?(中)
“我叫了她十八年,她用正眼看过我吗?!你我吵架打架,哪一次不是你找茬我吃亏?可她哪一次不是帮你不帮我?”
端木流水插口反驳道:“我找茬?你为什么不说有几次不是你先挑衅的?”
郑雨秋不予理睬,继续道:“我在国外病的快死的时候,就是你嘴里的那个外人,将我送到医院,为我接屎接尿,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十五天,将我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我不过是一个在她经常光顾的中餐厅里打工赚学费、兜里连看病钱都没有的穷丫头,送我到医院之前她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因为她给的小费多,我嘴贱,喊过她几声姐姐,她就将我像家人一样对待,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姐姐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发了誓,我这辈子不会再玷污‘姐姐’这两个字!它从此只属于一个人!我也只有一个姐姐!你看不爽?不服气?那你告诉我,或者去问问郑雪冬,这么些年,她有哪怕一天将我当做过她妹妹吗?在我躺在病床上那十五天里,她有给我打过哪怕是一个电话吗?!就怕我死了她都不知道吗?就算我死了,她又会在乎吗?!”
“你想知道还不容易?”端木流水没办法再将话题扯开,恼羞成怒,“我现在就弄死你!”
” 章节” 端木流水的眼神是认真的!我紧忙下压重心,按住他两条小臂,可只提防他起身了,不了这次他竟不是腰腹发力,而只是仰头顶我鼻梁我忘了,这货不笨,是个会动脑子的人!
尽管受限于幅度,他头槌的力量不是太足,可鼻骨软啊,又是朝我脸撞过来的,我本能的闭眼闪躲,再一吃痛,力道自然就松了,被他趁机挣脱,这货手长脚长,将我从他身上推起,顺势一脚蹬在我小腹上,我连退好几步,背对背的撞上了电梯口的司马洋,司马洋一准是怕碰到里面的郑雨秋,侧身闪躲,我俩同时失去平衡,在电梯里摔成一团,却给郑雨秋让出了门口。
端木流水爬起来,郑雨秋冲出去,眼见着钵大的拳头和尖尖的鞋跟各自朝着对方脸上招呼,来不及起身的我只能又惊又急的叫道:“住手!”
“住手!”人群中有一女声,与我同时喝止,端木流水与郑雨秋果然顿住,扭头朝围观一侧的人中望去,前者惊慌,但多半是装的,后者漠然,却是真实反应,只瞄了一眼,就不屑的转过头,过来将我拉了起来。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你们不怕丢人显眼,但不要连累我们也跟着你们一起丢人现眼!”
我个人觉得端木夫人 ””这话是极不负责的哥们还纳闷呢,闵柔这酒店里的安保怎么没有我预想的那样高效,客人都吵成这样了,还不见有人过来制止,从电梯里爬出来,看到因为个子小小可发起飚来却气场十足的端木夫人而自动散开的人群,才发现人家的保安和工作人员早就到了,却是被端木夫人给挡住了,现在正一脸为难的和夫人身旁的张力沟通呢
这亦证明,端木夫人早就来了,至少比保安来的更早,也许是因为郑雨秋与端木流水吵架的内容涉及到了她,所以她才没有制止,直到我和司马洋无力拦阻,他们要大打出手,才不得不出声介入
与工作人员应付的老张明显心不在焉,那脸色可比端木家母子和郑雨秋还要复杂得多,惹我苦笑,我也不知我是该自责,还是应该觉得庆幸饭还没吃呢,我将郑雨秋骗过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而且结果比我预想的更直接、更干脆、更有打击力度,可这过程与我设想的却完全不同,甚至就不是我所期盼的
如果现在递给老张一把刀,告诉他可以马上捅死一个人,且只能捅死一个人,我保证他不会捅我,而是毫不犹豫的乱刀扎死端木少爷即便我拉来了郑雨秋,也不代表端木夫人就没有将她再争取回去的机会,可被端木流水这么一闹,别说支持端木家了,恐怕连保持中立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别说郑雨秋是不是真的喜”问题妹妹恋上我 真情假意?(中)”欢我,就是为了面子、为了赌这一口气,她都会力挺我,在这件事情上与端木家对立到底,捅死我?他敢吗?捅死端木流水,他不但自己出了口恶气,顺带着还讨好了郑雨秋,那才像老张。
不是老张狡猾市侩,确实是端木少爷太气人了,人家老张投诚端木夫人,也算是英明果断的妙招了,现在却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昏招郑雨秋要发泄,也不会真的将端木家怎么样,毕竟她是吃着端木家的饭长大的,没有亲情也有养育之恩呢,更何况她与端木夫人的血缘关系也不是她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所以最后迁怒老张将他当成撒气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整他不为别的,就为了削端木家母子的面子
老张忐忑不安的在前面领路,跟在后面的是身材娇小的端木夫人和被她衬显的犹如巨人的端木少爷,端木夫人没回过头,可只要留意就能发现,郑雨秋的出现对她心理的冲击是巨大的,她紧紧抓着端木流水袖口的那只手,抖的非常厉害,不外乎用力过度、紧张过度抑或激动过度再后边,是有意隔开端木流水和郑雨秋、预防再次发生冲突的司马洋,不过以这厮的智商,真的二度冲突,我估计他是不会再拉架的。刚才端木夫人不在,即便郑雨秋和端木流水打起来,郑家姐妹的关系也未必会变遭,可此刻端木夫人在场,拦不住端木流水就很容易被郑雨秋理解为其姐故意放纵了他,姐妹为此翻脸”问题妹妹恋上我”,这顿饭的始作俑者老张就是罪魁祸首,我将受尽渔翁之利,聪明的司马洋肯拦才是见鬼。
远远跟在最后边的,才是今天做东的我,以及刚刚穿上鞋子的郑雨秋被她丢出去砸了我脑袋的那只鞋子,在我与端木流水扭打时不知被谁踩了一脚,鞋跟活动了,又晃又转,是以郑小姐扶着我,走的也不是很稳当。
但如此顺序,还是说明了形势已经逆流的事实,如无例外,接下来的饭局其实就只剩下形式了,而发生例外的概率,是零,这一点,我比谨慎的老张和脆弱的端木夫人更有自信。
“看你的表情,不太高兴啊。”翻脸如翻书的女人我不是没见过,但能翻得这么快、这么不留痕迹的,从前和今后,大概都只有她郑雨秋一个了,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笑脸,根本不能相信这家伙一分钟之前还高举着鞋子要与人拼命。
“我应该高兴吗?”
“应该啊。”
“因为你说你喜欢我?”
郑雨秋一怔,摇头笑道:“你现在不高兴,我觉得是因为这句话但我不确定,你是觉得为难,还是还是”说了两个‘还是’,她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仍笑着,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郑家姐妹的笑,似乎都是长相的一部分,而不是表情。
“你想多了,发生方才那种事情,实非我所愿,还害得你险些挨揍,我想不到高兴的理由。”
聪明的女人笑道:“我差点挨揍,不就是你应该高兴的理由吗?如果我挨了揍,你应该更高兴才对。”
“因为你和你姐翻脸,张力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郑雨秋眨眨眼,“不是吗?”
“是,”我叹了口气,道:“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计划绝不是让你们姐妹翻脸,我更想能借这次机会,缓和你们姐妹的关系,作为我利用你们的代价。”这是掏心窝子的话。
“问你个问题行吗?”
“你问。”
郑雨秋缓缓吸了口气,道:“我不想评价你到底是聪明还是聪明过头,但你肯定已经猜到了一个你认为很合理的我为什么会?a href='//945/1846820/'不赌愕睦碛桑?园桑俊?br /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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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真情假意?(下)
“既然你心里有了那样一个答案,那么你能告诉我吗?”郑雨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表情认真的问道:“你是因为利用了我,心里有愧疚,为了你所谓的代价,才强忍着厌恶装糊涂扮无知敷衍我,视为等价狡猾,还是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根本不在乎我为什么喜欢你,又是不是真的?a href='//945/1846820/'不赌悖俊?br /
我想了想,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郑雨秋一怔,继而失笑,“我姐,闵柔,小紫苑,她们都说你智商很高可情商极低,在女人面前非常笨拙愚钝,可这话问的不是挺聪明吗?真话直接听,假话呢,就是婉转的真话,没区别啊,呵呵,那你就说真话吧,我觉得我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
我硬着头皮道:“都有吧。”
这话不明智,有可能惹得郑雨秋佛袖而去,我甚至觉得,她就是知道我现在不敢惹她,才挑这个时候将如此一个敏感的话题挑明,可是让我骗她,我做不到感情这回事,含糊不得啊,我今天撒了谎,以后也只能撒谎,否则会伤人更深无论是对郑雨秋还是对我,背上这么一个包袱都不是一件好事,再说感情这回事,就是得诚实点、干脆点,今天舒童、妖精的事情都是警示,感情萌芽时没有快刀斩乱麻的拿出一个态度去扼杀,总以为自己是自恋故而抱持着一种观望的心态,等到发展起来确认了可能性的存在, ” 章节” 也已经迟了,身不由己了
萧妖精我便没能拒绝,舒童的情况更复杂,我还不晓得怎么处理呢,教训摆在这里,就算郑雨秋喜欢我,并非我所理解的那个原因,我也有必要告诉她,我和她,不可能。
没想到郑雨秋比我还淡定呢,“姐好歹也算个美女吧?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
“一点最原始的**都没有?”郑小姐追问时,双臂内拢,夹紧了抹胸裙中的两团粉嫩,领口裸露的部分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九十八分瞬间就变成了一百二十分女孩的美貌在女人的性感面前不堪一击,我家妹妹虽然有一张绝美绝伦的漂亮脸蛋,可是论女性的综合魅力,她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赶超集美貌、气质、性感于一身的郑雨秋,至少累死那丫头,她也挤不出这样一条勾人魂魄的深邃乳沟,那挑逗魅惑的眼神,她更是学不来
这是两种不同的冲动、不同的**,举个例子便是,同处在一个房间,楚缘属于那种我想亲手给她脱下并换上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既享受这个过程,然后又怎么欣赏都不会觉得满足的女孩,我会细致到要求她摆出每一个我认为可爱的pose,细微到留意她每一个害羞的表情和反应,将其视为乐趣,而郑雨秋则属于那种不管穿的多养眼多端庄,我都无法淡定欣赏、只渴望用最粗暴的方式扒光她的女人,看她在我身下辗转承欢,听她放浪的呻吟,享受征服她 ””和摧残她的快感
面对楚缘,我更多的是保护欲,事实上我对身边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惟独面对郑雨秋,我满脑子都是一个‘性’字这不就是最原始的**吗?像他妈+的野兽一样渴望着占有与交合,血液里躁动着的都是人类本性中最卑劣的恶质细胞。
“问你呢,你对我一点最原始的**都没有吗?”
我吞了口唾沫,“没有”
郑雨秋盯着我蠕动过的喉结,不信了,笑道:“一点坏坏的想法都没有?”
我还想说‘没有’,她却突然驻足,抓住我的手腕,不等我反应,已然将我的爪子按在她一只浑圆挺拔、柔软饱满的乳+球上,掌心感受到的温度与弹性,让我的大脑瞬间短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脸血红,紧张、羞涩、胆怯,更多是对异性触摸自己敏感部位的极大不适应,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却附在我耳边,用轻蔑的口吻小声道:“如果我就是因为你的长相和性格像极了墨亦然,因为墨亦然和伍雪晴的女儿也喜欢着你,才非要和她抢,非要得到你不可呢?如果我就是想要报复郑雪冬,让她看到我和你,就像看到当年的她和墨亦然,让她看着你、我、墨菲将,她与墨亦然、伍雪晴的故事重演,却变成另一副模样,发展为她曾经无比憧憬但因为没有勇气去追求而错过的幸福结局,继而嫉妒、懊悔、痛苦不堪呢?如果我就是将你当成我向郑雪冬复仇泄愤的工具”问题妹妹恋上我 真情假意?(下)”、当成墨亦然的替代品呢?如果我现在跟你说,反正你已经识破了我虚情假意的表演,咱俩不妨做个交易,你配合我、得到我,我就帮你对付张力,甚至帮你得到风畅呢?”
我惊愕的忘了收回爪子,上身微微后仰,盯着她的眼睛,低沉着声音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郑雨秋不答,妩媚的笑容有点邪气,有点妖气,“对于我这么可耻、可恨的女人,你还会愧疚吗?对我仍然没有想法、没有**吗?你就不想教训我、报复我吗?你不觉得我这种贱女人、坏女人,就是欠上、欠被男人压在床上肆意的蹂躏欺辱吗?楚南,如果你连这种想法都没有,你自己说,你还是男人吗?被一个自恃美貌的女人如此轻视、利用、欺骗、玩弄,你却不想占有她、折磨她,你他+妈还算男人吗?”
“郑雨秋”哥们贱,但也没贱到被一个女人辱骂还能不嗔不怒的地步,我远没有那种佛性,抬臂将她推在墙上,手肘顶住她的脖颈,凶狠着表情道:“你他+妈说够了没有?!你以为我会当真吗?我告诉你,我不会,但我不会当真也不意味着听你放的这些屁话我不会生气,我警告你两件事情,你给记住了,第一,不要和一个男人玩如此危险的激将游戏,你玩不起!第二,别拿老子和你姐夫或者墨亦然做比较,老子不是他们那样的正人君子,再他妈自以为了解我的试探我,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这话回去也告诉你姐!”
或许在郑雨秋的理解中,”问题妹妹恋上我”最凶恶的男人无非就是端木流水那个类型的,所以见到比他更残暴恐怖的我,有点被吓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是扑哧一声笑了,“你没将哪件事情当真?报复郑雪冬?还是我喜欢你?”
“都没当真。”
“但这就矛盾了啊,”郑雨秋道:“既然你不认为我想报复郑雪冬,凭什么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像墨亦然啊?”
我自己也觉得矛盾,可我依然觉得,郑雨秋作为一个懂得感恩的女孩,即便这辈子都无法原谅端木夫人,也绝不至于去报复她三小姐选择了风畅作为合作伙伴,说郑雨秋在其中没有起到关键作用,这话谁信?由此可见,她对端木夫人和端木家,更多还是回报的心态,况且这种糟蹋自我、两败俱伤的报复手段,她乐意,三小姐和闵柔也不可能放任啊
见我无法回答,郑雨秋又笑了,“你觉得,我认识你多长时间了?”
“几个星期或者,是几个月,”我道:“前阵子我遇到了我的小学老师,她说几个月前,有两个女人,找到她家里,向她了解我小时候的事情,胡扯说我正在和她们的妹妹交往”
“其中一个人就是我,而我所说的妹妹,也不是胡扯,指的就是小紫苑啊,”郑雨秋语出惊人道:“也就是说,尽管我那时还从没有见过你,但我认识你,却还要在那之前,你知道是多久吗?”
””望着郑雨秋伸出的四根手指,我惊讶的说不出来话来,“四年,更精确的说,是三年零八个月你说,当一个我并不觉得陌生的男人用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救了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姐姐时,我发现我似乎喜欢上他了,还是那么的难以理解吗?当然,我不会否认,一年前你阴差阳错的进入风畅,郑雪冬私下里调查你,被我发现了你竟然那么像我姐夫,那么像墨亦然,也是我觉得你如此特别的原因也许我心里真的有过那样去报复郑雪冬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那么做,所以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就这么纯粹,甚至,我只需要你知道就好,并不需要你一定回应我,因为我有绝对赢不了、也不可能去竞争的对手,呵呵,我郑雨秋自小就是个问题儿童,缺点比优点多得多,能被我姐欣赏,只有两点是引以为傲的,一是简单,二是认真我不骗你,在我眼里,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复杂的,即便是感情,因此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对我没感觉,我可以继续做昨天的郑雨秋;如果你对我有感觉,我也不介意从今天开始就变成另一个薛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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