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白衣白裤,长发如缎
虎姐的手劲儿我是知道的,那可是抓犯人的手啊,就算是我这样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想要挣脱都没有那么容易,长直发竟然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不光要有力气,更要懂一定的反擒拿技巧——大学现在有这门课程吗?!
冬小夜左手拨开她抓来的手臂,沉肩转身,右手推在我胸口的同时,左腿一记回旋蹬踹捣向伸手要拽我手臂的长直发的小腹,长直发为了拽到我,竟不躲闪,收腹躬身,拼着硬挨了一脚,虽然没抓到被冬小夜及时推开的我,却抓住了她的脚踝,旋即踢向她的支撑腿。[.guan m.]
虎姐好像脑后长眼,没回头,已料到对方招数,双手撑住门框两侧,借力凌空跃起,如展翅而飞的鹰隼,右脚结结实实的蹬在长直发的胸口上,长直发连退几步,终于拉开了与我的距离——在如此狭窄的空间,两个女人大打出手,电光石火之间,素来反应不慢的我,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与冬小夜动手的人无论是仇媚媚还是天佑,我大概都不至于如此惊讶,问题是...那个长直发是谁啊?!
她显然不是大学生,因为年龄就不像,再结合生日派对,家里却异常的安静,所以冬小夜才会怀疑她,而那女人试图将我拽进房间,证明她的目标是我,同时也证明屋里肯定还有埋伏...
“带缘缘走——”
冬小夜逼退了长直发,自己非但没撤出来,反而一步跨进了房间,将我关在了门外!
丫傻啊?我都猜到屋里有埋伏了,你猜不到?!我马上恍悟,冬小夜是明知而为!她想自己拖住他们,给我争取时间带楚缘逃跑!
有人从对门出来对我不利,就证明对门住的仇媚媚和天佑已经被摆平了,能摆平她们两个人的,岂是泛泛之辈?!
“冬小夜,你+他+妈的——”楚缘的安全固然重要,但我也不可能丢下虎姐不管,我手里尚有个酒瓶做武器,她可是赤手空拳啊!
家里两层门都是锁着的,楚缘暂时肯定是安全的,危险的只有冬小夜这个白痴!情急之下,我也忘了应该先回家拿她的手枪,合身便去撞门,不料房门突然被拉开,我一头扎进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里——哥们可是卯足了劲撞过来的,然而被我撞到的人竟纹丝未动,好像一团瓷实的棉花,单靠身体的弹性就将我的力道完全化解了!
两团沉甸甸的肉压在我脑瓜顶上,我抬头一看——哇,好大...
后退半步,依然仰望——哇,好高大...
我从未在现实里见过长得如此高大的女人,我荒唐的以为,她胸前的两块肉,比我屁股都大...
“同学,你发育的真好...”虽然抛开参照物,她的身材比例还算匀称,并不显得魁梧肥硕,可在她面前只剩下娇小的我,仍是一点吃豆腐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我刚才碰过的就是两团肉,而不是女人的乳+房,平淡之味,与摸自己的屁股差不多...
巨人女对我的夸奖无动于衷,她看似木讷,反应却奇快,我转身要拉冬小夜逃跑,她却先一步捉小鸡般掐住了我的脖子,单手就将我双脚提离了地面!
别说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就算有,丫这变态的握力和臂力也能立马让我忘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就算她是个女人,也不是地球上的女人,我宁愿相信丫是乘坐圆形宇宙船从贝吉塔行星飞来侵略地球的超级赛亚人!这恐怖的力气,简直是圆月变身的一头母猩猩啊!太不现实、太不科学了!
更不现实、更不科学的事情还在后边——我装作无力反抗,出其不意或者说是下流无耻的照她脑袋就是一酒瓶子,她居然身子都未晃动一下,在我砸中她的同时,她的右膝也撞进了我怀里,我还未感觉到疼痛,人便横在了空中,惊愕中只听耳旁风声呼啸,淹没了冬小夜的惊叫,然后便重重摔落在地板上,像只脱手的冰壶,继续滑行,直到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才止住势头。
这实用的身手,这变态的气力,这时而内敛时而锋芒的杀气——她们是比沙之舟更危险的专家,杀人的专家!
我滚身爬起,指着那巨人女,想骂,可喉咙一甜,竟咳出一口血来,接着便浑身散架了似的,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干咳不止,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鼻涕眼泪哈喇子失控似的倾泻而出。
“楚南——”冬小夜急了,像只发狂的野兽,抄起身旁一把木椅丢向与她对峙的长直发,趁酒水洒入巨人女的眼睛,她箭步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脑袋,跃起一记飞膝,顶在巨人女的下巴上,巨女庞大的身体向后仰倒,冬小夜却不给她倒地的机会,脚尖落地,又是追身的膝撞,这次命中的是她的小腹,本已要摔倒的巨女吃痛,虾缩蜷身,倒退了两步,撞在门上,冬小夜已然转身靠入她怀里,拉住她一条手臂,爆喝一声,竟将身高两米有余,体重少说是自己两倍的巨人女从肩上甩抛了出去!
虎姐知道巨人女力大,又有身高腿长的优势,不趁机先将她料理了,过会完蛋的肯定就是自己,故而这一连串的进攻坚定凶残,一气呵成,不可谓不暴力,却偏给人一种蝴蝶穿花般的飘逸美感,举重若轻,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
“小心——”我来不及惊喜,才喊了两字,便又是一阵猛咳。从小到大,大大小小少说我也干过上百场架,虽然奉行的是‘打不过就跑’的原则,但被人逼入绝境肉搏厮杀落得死狗一样下场的次数也绝对不少,可自诩只有顽强这一个优点的我,却是第一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打的爬不起来!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对手居然是个女的!但最让不能接受的,是我居然要靠一个女人来保护我!
长直发偷袭得手,将虎姐踹倒,正跌在那巨人女身旁,巨人女的身体不是一般的结实,反应也不是一般的迅捷,擒住虎姐一只手腕,翻身便要倚仗体重上的绝对优势按住虎姐,可虎姐并不跟她拼力气,以背心为支点,身体陀螺似的顺势旋转半周,纵全身之力,一脚蹬在那巨人女的下巴上。
两次重击,相同的位置,那巨人女抗击打能力再变态也吃不消了,牙齿硬被硌掉了两颗,裹着血水喷落在地板上,但她也够硬气,捂着嘴巴,疼的打滚,却死忍着没痛呼出声。
“你作死!”长直发没想到虎姐这般厉害,两个打一个都没能占到半点便宜,恼羞成怒,趁虎姐还未起身,甩腿便撩向她脖颈,完全是要人命的杀招——当然,从我被扔飞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生日派对惯用的恶作剧节目了。
这是以命搏命的厮杀!
我爬起身便要扑向长直发,胸口剧痛,我是打架的专家,但搏命的战场上,我最多算个业余选手,所以没奢望能打倒练家子的长直发,我只想着哪怕能替冬小夜挡了这一脚,给她争取两秒,哪怕是一秒钟时间起身也好,可我却莫名其妙的摔了个狗吃屎——我确定我两只脚都是听使唤的,但刚刚右脚却没能跨出去!
顾不得面门疼痛,我抬头望去,就见虎姐双臂架挡住长直发阴毒的一脚,借力打力,翻身横扫,勾向长直发的支撑腿,长直发本可退开,却怕给了虎姐起身的机会,单腿发力,跳跃躲闪,反应快,动作衔接漂亮,虎姐这招一旦用老,就会把整个后背亮给她踩,可虎姐却智高一筹,身手更是俊的让人忍不住鼓掌叫好——扫堂腿只是虚招,她为的就是诱长直发跳起来,此时她正好侧着身子,双手撑地,双腿交叉缠拌住长直发的小腿,横身转体,长直发一声惊呼,整个人在半空中被虎姐搅落了下来,直趴趴的拍落在地——她胸前比我多了两团肉,摔的肯定比我疼,抱着胸口蜷成一团时,虎姐已然帅气的旋身而起。
见她安然无恙,我反而不想叫好了,只剩下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可虎姐的表情也不见一丝放松,反而是更警惕、更凝重了,她盯着我身后,冷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嘻。”我身后响起一声轻笑,骇得我毛骨悚然——
屋里竟然还有长直发、巨人女的同伙!而且就在我身后咫尺之处,而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
我的裤脚被人拽着,难怪我会莫名其妙的摔倒,我猛地回头,却情不自禁的愣住了——我身后,是一张靠在窗下的长沙发,沙发上斜坐着一个女人,她白衣白裤,长发如缎,月光下的一张面庞,美的令人窒息...
【第1178章 】妖
w白衣白裤的女人仰着脸,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悬在窗外的明月,安静幽美的宛若落入凡间的嫦娥仙子,清高而孤傲,却又在幽幽的想往之中,漾着一抹淡淡的愁怨,那一声轻笑,并非是对冬小夜的回应,更像是独思时忽的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由莞尔。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
如果不是她垂在沙发下边的一只手仍恶作剧般拉着我的裤脚,即使她的存在已经是如此的可疑,我想我还是不会去怀疑她与长直发和巨人女有什么关系,不是因为她对周围一切的漠不关心,而是因为她不像女人,她甚至不像个人——她像是一幅画在墙上的风景,美的不切实际。
我好奇,也费解,她着装随意,坐姿更是随意,可我为何偏偏觉得她是如此的优雅脱俗、高贵端庄?
她没穿外套,斜着身子侧倚在沙发的一端,揪着我裤脚的右手是自然下垂的,左手横搁于腰腹,欣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女士香烟,衬衫的两条袖子都是高高挽起的,这已然不怎么淑女,更是叠着双腿,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一条右腿上,慵懒的不成样子。
她没穿鞋子,也没穿袜子,一双雪白的脚丫非常的醒目,在我认知中,似乎除了楚缘,就再没有哪个女孩的脚可以与她这双相媲美了,不是别人不够美,而是总有那么一两种美,是超越了极致的完美,犹如她的脚,让人甚至想要迫切忘掉它们其实是用来走路的
如若我下班回家,推门进屋,却看到我身边的无论是哪个女人或者女孩,像她现在这样坐无坐相的挽着袖子夹着烟裸着脚丫翘着腿腻味在沙发上,我可能都会气的骂街,难听却贴切的形容,这副遗忘了被东方女性引为美感的矜持的仪态,实在是像极了风月场所里等待嫖客点名叫钟的卖肉妓女,如此无所谓的放纵和懈怠,换了谁我都会看不惯可她却不会,哪怕一点点这样的感觉,甚至是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都没有,为什么?我不知道,唯一没有疑问的是,她的美貌,她冷艳而慵懒的气质,让我望而生畏,又自惭形愧。
我竟然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无论是她的脸,她的腿,她的脚,还是她夹着烟或者拽着我裤脚的手。
这太奇怪了,我也说不清心底产生如此敬畏甚至是恐惧的来由是什么,视线的回避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是没有根据的直觉——她很危险,比直长发和巨人女更加危险!
我的直觉,尤其是对危险的主观判断,一贯是悲催的精准,恰恰是这种悲催,帮助我几次死里逃生,但这次我却不禁怀疑我的感觉了——不要说杀气了,她若如此危险,我怎么直到回头看见她之前,连她存在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呢?
也许这正是我觉得她危险的原因!
冬小夜显然也有与我相同的感觉,她没带枪,毕竟只是来邻居家串个门,既怕吓到小女孩们,也怕她们对那个危险的玩意产生好奇心,但手铐还是带着的,掏出来,略作犹豫,丢下了倒在地上的两个短暂的失去反抗能力、却已经证明了危险数值超高的女人,径直朝白衣女走来——冬小夜的步子快而轻,白衣女的无视没有惹恼她,她也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她丢掉素有的强势,颇有些偷袭之嫌。
虎姐也像我一般,在气势上便承认自己输了。
直到虎姐近身,白衣女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看月亮不看人,但就在冬小夜弯腰去铐她手腕的一瞬间,因为莫名其妙的紧张而绷紧了身体的我觉得裤脚忽的松了,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起身,我双膝发力,硬拔上半身横在虎姐与白衣女之间,要将虎姐推开,但还是慢了一拍——
“啊——”
冬小夜那一瞬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衣女即将被手铐锁住的右手上,不想白衣女左手的香烟不偏不正的弹在了她的眉心,她本能的闭眼,白衣女的收回去的右手蓦地自下而上,夹带着一道白光,划向冬小夜持着手铐的那只手腕,还好被我及时用后背挡住,我双手抵住冬小夜的小腹,可没等用上力气,白衣女的一只裸足便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踢过来,轰入我左腋窝,我又一次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这几个娘们都他妈彪悍的超越了我这等市井草民能够理解的范畴,这是打架吗?这是杀人啊——左腋窝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没有什么肌肉,还靠近心脏,我差点以为我就会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
当我用尽所有力气才终于从地板上翻坐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觉得,我是必死无疑了
直长发和一招就秒了我的巨人女齐上都奈何不了的虎姐,却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被白女人制伏了!
虎姐自己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面朝我、背对着白衣女而跪,右手与左脚腕被自己的手铐锁住,白衣女似乎就没离开过窗下那张沙发,一只脚踩着虎姐的膝窝,一条腿搭在她肩上,盘夹着她的脖子,左手揪着她的头发,右手比在她眼前,手里握了一把银色的美工刀,薄薄的刀片压着虎姐的鼻梁,好像只需要轻轻的用力,就能削掉虎姐的鼻子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果然,t恤被划了很长一条口子,疼,可摸到的血不多,想来伤口不深,也算运气。
“这位姐姐,有话好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聊嘛,又动拳头又上刀子的,还没沟通就伤了感情,这不好,你说是吧?”我七分软三分硬,无论白衣女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先以冬小夜的安全为最优先考虑。
“楚南,楚南”白衣女低声念了两遍我的名字,薄唇张合之间,露出一口如糯米般白的泛蓝的整齐贝齿,她的外貌、气质都非常大气,声音却出人意料的有种小女人的味道,悦耳动听,是少女般的音色,让我连她的年龄都无法判断——十六七?声音像;二十六七?容貌像;驻颜有术的三十六七?眉宇间的韵味像——
妖女,我脑海里蓦地跳出这样一个词来,那种不是杀气的杀气,像妖气。
妖女笑起来的样子娴雅恬静,但脸上,尤其是眼睛里,仍有一分化不开的清冷,似乎微笑并不是她熟悉的表情,“你就是楚南?”
“如假包换,”我指着冬小夜,不掩饰紧张的笑道:“她是我女朋友,性子爆了些,点火就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多担待,您要是觉得她实在可气,也别跟她一般见识,怨我,女人不懂事,肯定是男人在家里没教育好,您说是吧?”
冬小夜把白衣女两个同伴打的落花流水,还掏出了手铐,我却只说她是我女朋友,而不提她的警察身份,倒不是奢望白衣女能很傻很天真的以为虎姐真的只是暴脾气,继而脑残的放了她,而是要她知道我非常非常重视冬小夜,冬小夜对我而言是非常非常特殊的存在,她有要挟我的价值,白衣女才不会轻易伤害她。
白衣女笑问:“你对每一个想要你命的人,都这么说吗?”
我不知她针对的是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故而一怔,“怎么说?”
“有话好说,有事坐下聊,还没沟通就伤了感情,不好这些话是真心话?”
“绝对真心话!”我违心道——你放了老子的婆娘试试看,老子死在你手里之前要是和你说过一句软话,我二十几年就算白活一遭!
我对自己的宁脾气有自信,却没有她放了冬小夜,我单挑能打赢她的自信
白衣女眼睛一亮,浅浅笑道:“那好,坐下聊,不过,是我坐着,你跪着。”
【ps:抱歉,今天又回来晚了,实在没办法两更了,争取这一两天给大家补上,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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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9章 】跪
“我+操+你+妈——”冬小夜破口大骂,“够胆你就杀了我,怕殉职老娘当初就不考警察了!握紧你的刀子,照老娘脖子上抹,皱一皱眉头,我墓碑上就不刻‘冬小夜’这三个字!要他跪你?你也配?!”
“你墓碑上刻不刻名字,和我没有关系,他跪不跪我,也和我没有关系...”白衣女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让她柔和而缓慢的语调听起来非但不再悦耳,反而令人毛骨悚然,我感觉不到她的执着,这最可怕,仿佛猫戏老鼠一般,玩弄我或者杀死冬小夜,哪一种结果对她而言都是乐趣抑或都无所谓,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声音里,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目的。
“楚南,你走!她没胆杀我!”冬小夜偏执的不要我跪,不惜睁着眼睛说瞎话,直长发和巨人女都不是致命伤,不多会就可以恢复,我若现在肯丢下她夺门而逃,确实不难。
薄扁如纸的锋利刀片贴着冬小夜的鼻梁,缓缓下移至她唇上,白衣女用刀尖轻轻拨弄着她的嘴唇,道:“小姑娘,跪不跪是他的选择,他跪了,我就和他说话,他不跪,我就不和他说话,你本来就是这屋里最多余的人,所以最好闭上嘴巴保持安静,我不喜欢吵闹的声音,但我很喜欢漂亮的东西,你这两片嘴唇生的就很漂亮,万一惹我烦躁,不小被割掉了一片...”
冬小夜不等她说完,竟张嘴去咬那刀片,莫说我被吓了一跳,一直淡定自若的白衣妖女也被混丫头犯楞的行径骇得花容惊变,虽然她及时抽走了刀子,但锋利的刀尖仍然划破了冬小夜的口腔,虎姐啐了一口血,冲我骂道:“楚南,你敢跪她,别怨我不认你是我男人!”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怒不可遏,冬小夜的行为看似怒极莽撞,但意图却瞒不过对她了如指掌的我,她并不是自寻短见,至少表面上不是,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我就更可能逃走了,所以她才去咬刀刃,美工刀刀刃锋利,却薄而易断,她只需咬断一截刀刃吞了,我绝对分秒不敢耽搁,当即跑出去求救——她相信我会做出正确的判断,我根本不是白衣女的对手,与之纠缠就是在消耗她是生命,一旦直长发和巨人女回过劲来,我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她受饱受折磨而死,反不如冲出去求救,赌白衣女慌乱而逃,她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丫不是在赌命,而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在算计我,让我活!我如何不怒?!
“去你+妈的臭警察,冬小夜!我就说一次,你给老子记一辈子——在我眼里,你丫什么都不是,你就是我的女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根头发丝、一片脚趾甲都是我的!你再敢弄伤我的东西,别怨我不认你是我女人!我没你这么不懂事的娘们!听明白了就给我闭上嘴巴乖乖的待着!”
冬小夜被我骂愣了,我抹掉脸上的污秽,和愤怒一起甩在地板上,瞬时就换上一副笑脸,对白衣女道:“跪就跪着,和坐着、躺着一样,不过就是个姿势而已,再说男人跪女人也不寒碜,哪个男人没给女人跪过?求婚要跪,拜堂成亲要跪,犯了错误赏个搓衣板,还得跪,要是跪一跪就能讨着一个漂亮的老婆,让我天天跪我也乐意啊。”
白衣女亦笑了,“占我便宜?还是你觉得你这样说能让你女人心里好受一些?”
我不置可否,嬉皮笑脸无所谓,但双膝跪地的刹那,冬小夜还是泪如雨下,死都不怕的她紧抿着嘴唇,竟害怕出声,只因为我让她闭嘴,她顽强的忍住抽噎,血水从她嘴角溢出,不知是嘴里的伤,还是又咬破了唇,真让人心疼。
我爸爸是老师,她爸爸也是老师,所以她知道,即便我再潇洒不羁,骨子里,也多多少少继承了父辈文人的傲骨,所以潜龙庄园跪了一地,我却站着。
跪,不难,跪天跪地跪父母。
被人逼着跪,不容易,气节骨节和傲节。
冬小夜以为,跪对我而言,太难。
但我却发现,下跪其实比我想象的容易。
地上的两个女人已经爬了起来,巨人女揉着下巴站到我身后,直长发则怒视着冬小夜,双手背后,腰杆挺直的站到了白衣女身旁。我暗暗吁了口气,看来她们觉得人质有冬小夜一个就足够了,并没有到对门把楚缘也捉过来的打算,于是也更加的配合,“好了,咱们可以谈话了吗?”
白衣女盯着我,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谈什么?”
我被问的一愣,你们找上门来,却问我想谈什么?
白衣女补充道:“我可以先回答你一个问题。”
“住在这里的几个女学生呢?”
“哦?”白衣女好奇道:“比起我的来历、目的,你更关心邻家几个陌生人的安危吗?如果我说,我今天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呢?”
我想了想,还是道:“告诉我,你把她们怎么样了。”人命大过天啊。
白衣女笑道:“你果然有些意思,好吧,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乎这几个女学生?因为善良?牵连了她们所以愧疚?还是说...你在乎的并不是‘几个’,而是其中的一两个?”
我心里打了个突突,听出她话里另有所指,却装傻到:“什么意思?”
白衣女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好看却没有笑意,妖而不魅,“这几个女学生中,有两个人背景比较特殊,其中一个,是被你们北天一些人称之为三小姐的女人的义妹,还有一个,就更了不得了,竟然是制造了潜龙庄园惨案的主犯许恒的小妹子,叫做什么‘许小佑’吧...”
我霎时手脚冰凉——她怎么会知道仇媚媚与天佑的身份?!
冬小夜才是最惊讶的人,两个身份背景不简单却又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同时混进对门和自己做了邻居,自己竟毫无察觉,这是何等失职?我怕她自责,便凝重表情,问白衣女道:“你到底是谁?为谁而来?想拿仇媚媚去勒索三小姐?还是想利用许小佑引许恒出来,杀他灭口?又或者,你是替谁来找我寻仇的?”
如此说即是承认了我早就知道两人的身份,只是故意对冬小夜隐瞒了,虎姐闻言,哪里还有刚刚感动乖巧的模样?虽然还是很听话的闭着嘴巴,可眼珠子都瞪的快要爆了。
白衣女将美工刀的刀刃收起,松开了钳住冬小夜脖子的腿,又像最初时的歪斜着身子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中,道:“我不认识许恒,与他没什么过节,杀他干什么?”
我背脊钻出一股冷意——她这样回答,无意中流露出一种隐示,即,她杀过人,而且不以为然,不杀许恒,仅仅是没有杀他的理由罢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制造了轰动北天乃至全国的潜龙庄园命案的许恒,这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像是一只爬过脚面的蚂蚁,那么的无足轻重。
“这么说,你的目的绑架仇媚媚,勒索三小姐?”
“她?”白衣女笑了,连酷酷的直长发和机器人一样的巨人女也跟着一起笑了,“她有的我都有,我稀罕她什么?勒索她什么?再说,真要勒索她,绑架你,分量轻了点,仇媚媚,更不值钱。”
“那你是冲谁来的?许恒和三小姐你都不放在眼里,就更不可能是替谁来找我寻仇的吧?”
“我就是冲你来的。”
“我?”
白衣女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巨人女转身走到门口,从鞋架上娶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像摆放易碎的古董一样,小心翼翼的放在我面前,便听裸着双足的白衣女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就想知道,一个为了喜欢着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下跪的男人,他为什么就不肯为另一个喜欢着自己的女人穿上鞋子呢?难道这比下跪更难?”
我发懵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那白衣妖女,叫道:“你就是三小姐?!”
【第1180章 】如假包换的三小姐
短暂的寂静...
“噗——”白衣女踢着两只漂亮的脚丫,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有趣,你真是太有趣了——”
我恼羞成怒,已然忘了这女人的危险,“你笑什么?!”
白衣女果然收起笑声,翻身坐起,却不是怕了我,她情绪转变之快,眼中神彩之漠然,以及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让我清晰的感觉到,这是一种比她倒在沙发上打滚更直白的轻蔑与嘲讽,“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三小姐?”
“你不是三小姐,为什么要我给你穿鞋子?!”我语气有点虚——方才过于激动了,没走脑子,这女人身手如此好,甚至一眨眼就制伏了可以秒杀沙之舟的冬小夜,有可能是那天晚上被沙之舟追的走投无路,同我们兄妹一起跳山的三小姐吗?不说其他,此女身上那份淡定傲然的气质,就不像是那晚虽然冷静胆大却嚣张乖僻的任性女人,但...她若不是三小姐,为什么会知道鞋子的事情?又为什么对此这般执着?
“我只是将一双鞋子放在你面前,可我有说过要你给我穿上那双鞋子吗?”
我登时语塞,她确实没提过这个要求,可...你赤着足,又将一双鞋子摆在我眼前,除此之外我还能怎样理解?
白衣女不等我答,接着说道:“我刚刚说的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为一个喜欢你的女人穿上鞋子——是‘喜欢你’的女人,我是不是可以将你的反应理解为,你十分自信,三小姐这个女人是喜欢你的?”
我老脸火烫,她虽然没直说,可任谁都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区区一只癞蛤蟆,却是多么的盲目自恋啊...
我无法反驳,尽管我自己也一直理性的否定三小姐对我的青睐与器重有男女感情方面的原因,更是常常恶意揣度她的用心,可男人与生俱来的虚荣心,还是让我在潜意识中抱有这种期盼,这种期盼并不包含任何现实因素和目的性,就像少女们总是幻想童话般浪漫的邂逅,男人也喜欢幻想——
我拥有能够吸引所有女人喜欢的特殊的魅力——无论你是个多么正常多么理性多么现实多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你必然都有过这样的幻想,有这样的愿望,更有臭屁者,有过这样的怀疑,甚至是为此而烦恼。
我属于那种幻想者,这与我喜欢不喜欢三小姐无关,一如诸君随波逐流于人潮人海中,擦肩而过一身材惹火脸蛋精致的姐姐或者妹子,她莫名回首多瞧了你一眼,就会在你心底泛起一晕涟漪般——你没爱上她,你只是爱上了她让你觉得你与众不同的那惊鸿一瞥。
女人天真,男人单纯,就是如此。
白衣女的问题让我尴尬的快要不敢对视她的目光,不得已,我转移了话题,以便我可以继续保持强势,“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住在这里的女学生呢?”
“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们’指谁?仇媚媚和许小佑,还是其他几个女孩?”疑似三小姐的白衣女一边说着,一边又对巨人女做了个手势,巨人女拾起地上的两只鞋子,走过去,跪蹲在地,轻轻托起白衣女的脚踝,帮她将鞋子穿在了脚上,明明做着一件很卑贱的事情,可她非但不觉屈辱,恭敬谨慎中,僵硬如铁的脸上,竟还露出一丝似姐似母的温柔笑意。
“其他几个。”白衣女知道我与三小姐因为一只鞋子而闹得很不愉快的事情,那她就算不是三小姐本人,应该也与三小姐关系匪浅,所以仇媚媚肯定无恙,天佑身份暴露固然令我担忧,但说到底,这几个被她找来掩护身份的女孩,才是最无辜的人。
白衣女拍了拍巨人女的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知是喜欢虎姐还是把她当成了被自己驯服的宠物,抚着她的头发,笑道:“我在这里等你,她们留在这里碍事,我自然是将她们都打发出去了,至于她们换到什么地方去庆祝生日,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兴趣知道,”
我相信她没有说谎,尽管没有根据,“那许小佑呢?”
白衣女的目光骤然冷峻,阴森森道:“她就不太懂事了,要她滚蛋却赖着不走,叫破她身份又动刀子与我拼命,你说我能怎么办?”
哥们心脏霎时凉了半截——天佑这小疯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许恒那大疯子真将北天炸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白衣女见我脸都吓白了,扑哧又笑,道:“放心吧,我只是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教训,碍着她和你的关系,我怎会伤她,更何况...呵呵,她一脚废了苏逐流,就是对我有什么不敬,我也会原谅她一次。”
听她提到了苏逐流,我愈发觉得她就是三小姐了。
“她现在在哪?”
白衣女指了指浴室。
我见她并无阻碍我的意思,便慢慢移步过去,尽管几乎可以判定她们无甚恶意,至少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可我的视线依旧不敢离开冬小夜,到了浴室门外,敲了几下门,却听不到里面回应,我神经又绷紧了,“她真在里面?你确定她还活着?”
白衣女不答,用收回了刀刃的美工刀挑着冬小夜的下巴,问道:“手铐的钥匙放在哪个口袋?”
冬小夜不知她意图,倔强着不说话,白衣女也不客气,猫腰便在她身上一阵乱摸,口中打趣道:“他不让你说话,你就真的不说话,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这样一只凶暴的小老虎心甘情愿的做一只温顺乖巧的猫咪呢?”
这妞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根本无法判断,言行举止无厘头,让人看不穿摸不透——碍着我的关系不会伤天佑?可我刚刚差点就死在你们手里啊...
浴室里是否还有埋伏对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反正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索性推门而入,六目相对,我“哇”的一声大叫,忙又带门而出。
冬小夜急道:“怎么了?!”
“没...没事,”我面红耳赤,怒瞪着哈哈大笑的白衣女,火道:“如果这是玩笑,未免太过了吧?”
“这不是玩笑,是教训,”白衣女笑的放肆却不放荡,不淑女,可不知为何,仍有一种高贵优雅的女王范儿,“她们对我不敬,我碍着某人面子,不好伤了她们,所以小小惩戒,也不算过分,至于你推门进去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就是我意料之外的误会了,就像我要哑女试你身手,被你误会了我的意图,继而大打出手,不慎被哑女误伤一样。”
“不慎误伤?”浑身痛的好似风雨中飘摇的一株狗尾草的我想笑,却是一串咳嗽。
“嗯,误伤,”白衣女的肯定中夹带着要挟似的狡狯。
“你究竟是谁?!”我现在可以确定,她绝不是三小姐——
浴室没上锁,里面不止天佑一个人,仇媚媚也在,两个女孩都未受伤(仇媚媚脸上的伤是之前留下的),而且神志清醒,只是手脚被缚,嘴上贴了胶布,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她们应该都听的真切,却一直没有发出声响,只因为...背靠背绑在一起被丢在浴池里的两个女孩,皆被剥的一丝不挂!
仇媚媚与三小姐亲如姐妹,三小姐会将自己的小妹妹扒光了给一个男人随便看吗?!
白衣妖女何止是不以为然,完全是引以为乐趣了,她似乎很喜欢这些在我看来根本就不能算是恶作剧的恶作剧。
“我是谁...”白衣妖女在冬小夜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手铐的钥匙,先打开了锁住她脚的一边——没了束缚,冬小夜又变成了脱笼的猛虎,抓住白衣女的手,反身便要将她按倒制伏。
连我都是惊觉,虎姐方才的老实乖巧,并不完全是听我的话,多半是故意营造这种假象,用以麻痹白衣女一众,实则伺机而动——可就算是视线一直盯在她俩身上,我也没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漫不经心的白衣女身形晃动,然后便是一阵眼花缭乱,虎姐就被她一个背摔扔在了沙发上了,虎姐回过神来时,双手已被反铐,白衣女将她身体推翻仰躺,继而坐在了她小腹上,美工刀轻轻一撩,虎姐的t恤从下摆到领口便被完全豁开,肌肤暴露,刀尖反转,挑在胸+罩两个罩杯之间,向上勾起,虽然只是威胁性质,并没有切开的意思,但也露出了下半边浑圆的淑+乳,虎姐“呀”的发出一声尖叫,又惊又羞,哪还敢动?
白衣女看也不看满面羞红的冬小夜,叠起一条腿,弓着身子,手肘支在膝上,左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的望着我,道:“我就是三小姐,如假包换。”
【ps:本来还欠着一章没还,昨天又没更新,对不住大家了,昨天去外地办事,下午实在难受,偏头疼,咳嗽也厉害了,不敢开车,住了一晚,今天下午才回来...本来只是上呼吸道感染,嗓子疼,已经及时吃药了,却越吃越严重了,感冒,持续低烧,卡痰,咳血,免疫力简直是渣啊...明天开始输液,欠着的,待病好之后补上,抱歉了。】
【第1181章 】为她而来
“你以为我是傻子?”我冷视着又一次轻描淡写便将冬小夜制伏的白衣女,“那晚和我一起跳山的女人不可能是你,运动能力差太多了,说话的口吻、语调也完全不同。”
“对,不是我,”白衣女反问道:“可有谁告诉过你,那晚和你一起跳山的女人就是三小姐?”
“你唬我?”我心下一凛,表情如常,道:“她自己都承认了。”
“她承认了她就是真的,我承认了我却是假的?你逻辑有问题,为什么只可能是我冒名顶替她,不可能是她冒名顶替我?你对她了解多少?对我了解多少?对三小姐了解多少?你相信她就是三小姐的依据是什么?认为我不是三小姐的依据又是什么?”
白衣女一连串的问题终于将我问懵了——我一个都回答不了。
对她,对和我一起跳山的女人,对三小姐,我都是一无所知!
跳山女和白衣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三小姐?哪怕是闵柔、郑雨秋甚至小紫,此刻站在这里告诉我答案,她们的话就真实可信了吗?我无法确定...如同三小姐导演了一场戏,每一个因为‘她’而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都有可能只是这场戏里的角色,在尽心尽力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谁在戏中,谁在戏外,谁在表演,谁属于现实,真真假假,我如何辩的清楚?
白衣女见我沉默纠结,狡狯笑道:“我想你肯定是有一箩筐问题想要抛给三小姐的,现在却不说话,应该证明了两件事件,第一,你怀疑之前那个女人不是真正的三小姐了,所以你不再继续坚持我不是三小姐这个观点;第二,你依然不相信我就是三小姐,所以你那一大箩筐问题一个都不抛给我,不主动透露任何有关三小姐的信息,就不会被我加以利用,成为我欺骗你我就是三小姐的证据,对吗?”
我点点头,不否认自己现在像个傻子,也不掩饰被她如此戏耍的愤怒。
我觉得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女人多半就是在玩我,可偏又像她说的,我没有证据证明跳山女就是三小姐,也没证据证明她不是三小姐。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知道三小姐知道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三小姐知道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
“你很冷静,我逼你下跪,欺负你女朋友,不停的戏耍你,激怒你,分散你的思考,我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但你却依然冷静,即便愤怒也不是理性,呵呵...”白衣女忽然岔开话题,不知所云道:“我周围很多冷眼旁观的好事者,每每谈到北天近来的风风雨雨,都说那个因为死不了而不知不觉就成为主角的小人物是个幸运儿,抬举一些或者客观一些的,也不过赞他是个疯狂胆大的赌徒,将赌命赢命当成赌钱赢钱罢了,谈及此时,无一例外的只是将这个小人物屡屡死里逃生,作为贬低他对手愚蠢无能如猪一般的佐证,引为笑谈,呵呵,见你之前我也觉得不外如是,可见你之后,我发现还是她说的更有道理,她说,说这些风凉话的人,不过是身份显赫的优越感使然,自以为了不起,喜欢将自己偶然的成功归为必然,却低看别人的必然,谓之偶然。”
我如坠云雾,摸不着重点,“你想说什么?”
白衣女仍自说自话般,道:“我以为她对你的评价同样不够客观,现在发现,其实是我主观了,就像她说的,你之所以成为北天这个舞台上的主角,不是因为你幸运,而是因为你的不幸,故而你今天还活着,不是偶然,是一种必然——没有谁是天生的赢家,但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成为赢家的资质,例如你。”
不知所云,我干脆问道:“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当然是三小姐,”丫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白痴,“被你抱着一起跳山的那个女人。”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不是说你才是真正的三小姐吗?!”
白衣女收刀起身,不等冬小夜反应,突然一提她的裤带,一只手溜入她裤中,竟将手铐的钥匙塞进了她的内裤,冬小夜羞怒的连骂街都找不到词儿,气的差点昏过去,白衣女颇为得意的拍拍手,转过身来又气我道:“我说我是三小姐,但我也没说她不是三小姐——如果她是三小姐,我也是,如果我不是三小姐,她‘三小姐’这个名号又是怎么来的?她在家里又不是排行老三。”
我恍然大悟——白衣女并非北天上流社会误传为官称的那个三小姐,而是‘三位美丽的小姐’之一!
白衣女见我表情,微微一笑,不再理我,一边对名为哑女的巨人女做着手势,一边对瞪着冬小夜的酷酷直长发道:“攻其不备,仍输给人家,还有什么不服气的?技不如人,不丢人,需知天外有天,要想赢,就要先学会认输,知耻而后勇,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认不清自己的斤两,才是真的丢人。”
她虽然是笑着,可语气却是冷的,就连那个不止是哑,似乎也听不到声音的巨人女都能感觉得到,表情肃然恭谨,直长发更是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看虎姐,簌簌道:“我知道了,姐。”
明显要小着几岁的白衣女微笑颌首,捏了捏直长发的脸,道:“知道了就别苦着一张脸了,黄小莲黄小莲,你这名字真没起错,呵呵。”
我觉得白衣女的话不单是说给哑女和黄小莲的,也是说给虎姐听的,见黄小莲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白衣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门外有人,已经守了好一会,楼下的动静也不太正常,北天现在太过敏感,我可不想惹起什么事端,更不想别人知道我与小白的关系,给她添了麻烦,就本末倒置了,趁没闹出大乱子,咱们撤退。”
她说的漫不经心,直长发的黄小莲闻言却是脸色大变,轻脚快步移至门口,贴着猫眼查看门外情况。
门外是否有人我没听出来,但我确实察觉到楼下动静异常——太静了!
现在不过八点左右,虽然平时这个时间小区里也差不过安静了,但绝不至于静到连一丁点动静都听不到,不止小区里,留心听会发现,小区外的公路上好像都听不到车来车往了...
“等等——”我试图拦住白衣女,但巨人女一只手就盖住了我的脑瓜顶,仿佛稍一用力,就能给我抓出五个血窟窿似的,吓得我动都不敢乱动,举手向她示意我并不想自寻短见向白衣女挑战,口中则直接问白衣女道:“你是谁,三小姐...小白,又是谁?”
白衣女示意哑女将手挪开,笑道:“她是谁,你去问她,我无权代她回答你,至于我是谁...不知道对你比较好。”
说了等于没说,却也在意料之中,我退而求其次,“我可以不问你是谁,但我和我女人总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你‘误伤’吧?我至少应该知道你今晚为什么而来。”
白衣女闭目倾听,然后睁眼叹道:“我从不回答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今晚若不想闹出动静,看来还要你送我离开才行了,就当还了你这份人情吧——我来北天有两个目的,第一,好友受了惊吓,险些没了小命,我来探望,第二,那个逼得你们一起跳山殉情未遂的混蛋逃脱了,从不肯低头求人的倔强好友竟为此哀求我把他找出来,替你除了这个危险的隐患,呵呵,你说说看,对于传说中的你,我能没有见一见的兴趣吗?”
除非我刚才被打坏了脑袋,不然我的感觉就肯定不会错的——她今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她来北天的这第二个目的...
【ps:又欠一章。。。sorry...】
【第1182章 】她对我的好与不好
“你能找出沙之舟?”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可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避重就轻的嫌疑。
“不能,”白衣女叹了口气,道:“确切的说,是按照她的要求,不能。”
“她的要求?”
“要找出沙之舟其实并不难...”
“放屁!”冬小夜双手被反身锁着,手铐的钥匙却被白衣女贴着小腹塞进了内裤里,除非有人帮忙将钥匙掏出来,或者自己将裤子脱掉让钥匙掉出来,否则就没办法打开手铐,可目前这两种方法显然都不得当,虎姐怎能不恼羞成怒?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因此打断道:“不难?数千警力地毯式搜捕都找不到他,你以为我们北天警察都是吃白饭的?”
“难道不是吗?”白衣女的故作惊讶是极致的讽刺,“他两次被你们北天警察包围,好像都是你们故意将他放走的吧?然后再组织数千警力去搜捕,这个...”
冬小夜怒道:“那是因为警队里出了牛程锦这样的叛徒!他同沙之舟是一伙的!”
“可我听说,之前的许恒,也是在你们北天警察的层层包围中从容逃脱的,难道他和牛程锦、沙之舟也是一伙的?”
冬小夜欲辩无词,憋红了一张俏脸。
白衣女笑了笑,继续对我道:“现在大街小巷贴满了沙之舟的通缉令,警方却接不到一个靠谱的举报电话,就是因为搜捕的声势和力度越大,潜藏起来的人就会越小心谨慎,更重要的是,你们北天警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只是一边在等,一边在盲目的找。”
我问:“难道你有线索?”
“你就是线索,”白衣女道:“沙之舟的目标是你,只要用你做饵,他自然会自己出来。”
冬小夜面色微变,我则面露苦笑——这倒真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除了等,这好像是唯一能将沙之舟引出来的方法。
白衣女耸耸肩,道:“可小白不同意,我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虽然我可以让他不敢在这座城市里待下去,但小白还是不同意,担心他今天跑掉了,有朝一日还会回来,依然对你不利——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在哪件事情上有过半点犹豫,像今天这样左右顾忌,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呵呵,我对你的好奇,就不难理解了吧?”
“我很难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帮我?”
白衣女诧异道:“你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我希望她一顺嘴就道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白衣女怔怔的望着我,忽然失笑,道:“楚南,你在潜龙庄园差点丢了性命吧?”
“是有如何?”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将话题扯到潜龙庄园那件事情上去。
“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在潜龙庄园出现过,你就不会遇到许恒,不是吗?然后呢?你虽然不再是北天的英雄,但你同样也不会被怀疑为许恒的同谋,继而被很多人瞄上性命了,对吧?”
“大概...会是这样吧。”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那你就从未后悔过,那天为什么要去潜龙庄园,去参加你根本就不认识的龙啸天的寿宴?”
“后悔又能怎样?”我苦笑道:“难道可以重新来过吗?”
“正因为不能重新来过,所以我才不能理解,你就一点都不恨吗?”
“恨什么?”
白衣女道:“恨那晚让你出现在潜龙庄园里的人啊。”
“郭享,星雨?”要说心里对他俩没有一点埋怨那肯定是撒谎,虽然他俩当时肯定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可怕的事情,但我的确是因为他们才会出现在潜龙庄园,继而被卷入了这场巨大的风暴...可‘恨’这个字,真谈不上,毕竟,起因是他们造成的,结果却是我自找的——我完全可以不那么意气用事将许恒放走的,他的过去他的遭遇再惹人同情,他是杀人犯的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每每有迁怒于人的念头时,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藐视法律的恶果,与旁人无关,再说,郭享和星雨若没有死拉活拽着我到潜龙庄园,冬小夜和墨菲一样会遇到这场变故,她们又会如何?我想都不敢想,念及此,更是对郭享和星雨抱着几分感激。
白衣女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是这两个人没说过,还是你忘记了?他们为什么要带你去龙啸天的寿宴?”
“是因为...”我愕然一顿。
“是的,因为‘三小姐’说,如果有机会,她很想认识你,”白衣女走到我身前,轻笑叹道:“没错,你的那位朋友不是偶然听说的,只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番话其实是小白故意传到他耳朵里去的,他更不知道,龙啸天的寿宴之所以邀请了他,也是小白刻意安排的,自视甚高的龙啸天,哪里会认识郭享这样的小人物。”
我神思如电,脑子突然灵光了许多,“三小姐那晚也在潜龙庄园?!”
“在,”白衣女道:“因为她知道,你的那位朋友无论是真心报答你,还是出于私心,都一定会将你带到潜龙庄园,在一个集结了北天大部分上流人士的场合下与‘三小姐’结识,对你,对你的朋友,都会有一些特别的好处...小白只是脾气坏了些,心思还是非常细腻的,不管对事,还是对人,她都会考虑的非常周到,但她终归是人不是神,她没想到,会凭空杀出一个许恒来。”
“她也是人质?”那个叫做小白的女人总是平白无故的对我发脾气,理由便是我见过她不止一次,却完全不记得她——想到这里,我也不知怎地,便将这个在老墨办公室里见过的可我却没记住模样的女人,与我在潜龙庄园里见过的某个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如果两个人是同一人,那我确实见过‘三小姐’不止一次!
“托你的福,她没有被许恒爆头,也成为当晚所有人质中,唯一一个没有遭受搜身屈辱的女人。”
尽管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我仍撑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声音只在自己的脑袋里咆哮着:是她!原来是她!她就是三小姐!郭享说她未必会在潜龙庄园出现,可她非但去了,还被许恒一众悍匪挟持成为人质,更是一直躲在我身后——她就是被许恒用枪顶住脑袋逼我就范继而害我惨遭暴打的那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漂亮女人!
怪不得很多人似乎都知道三小姐为何青睐我、器重我,一边跑来巴结我,一边却又对我或隐瞒或敷衍,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对三小姐有救命之恩,却又不敢提她的糗事——因为许恒刻意羞辱,潜龙庄园劫持案俨然成为身份超然却被逼得丑态百出的人质们最想忘记的噩梦,尽管三小姐并没有像其他女人质那样被匪徒搜身猥亵,可惊恐失措之态还是被一览无余,想她心高气傲,肯定是受不了这份屈辱的,再说...若她参与了寿宴且被劫为人质一事曝光,她到底有没有遭受猥亵,可就是人嘴两张皮的事情了,万一有什么不好听的言论出现,惹怒她的后果,谁承担的起?
“现在你知道小白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
“我救过她的命...”
“错了——”白衣女在我脑门上弹了个爆栗子,佯装嗔怒,道:“她对你的好与不好,都是因为你今天之所以如此倒霉,一切皆始源于她,她对你好,是希望你知道,她对你不好,是害怕你知道。”
“什么意思?”
白衣女笑道:“听不明白没关系,反正小白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研究这个问题。”
我如坠云雾,脑袋里又开始混乱了...
【ps:继续欠债。。。这几天咳的厉害,偏头疼很严重,已经卧床两天,脑袋混混僵僵,偏偏这两章有填坑的内容,而挖过的坑都是两百多章时的内容,很多细节都忘的差不都了,还需要重新‘复习’,颇累,谅解。】
第1183章 白衣女的身份上
“姐,门外没人。”一直贴着猫眼观察门外的直长发回头说道。
白衣女微笑摇头,却是望着我,道:“外面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人声,也没有车声,显然是人为所致,什么人能在短短几分钟内疏散楼下乘凉的人,并对小区外面的公路实行戒严管制呢”
“警察”直长发有些惊讶,但我没看出她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目光扫过我与冬小夜,她不解道:“他们俩都在这里,不可能报警,警察怎么可能知道咱们在这里”
“他们俩是不可能报警,但他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楚缘
“那个性格奇怪的小女孩”
不止我,冬小夜的表情亦有明显变化——她们知道楚缘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们知道楚缘很奇怪,直长发刻意强调这点,就更让我觉得奇怪了
白衣女笑而不答,转头调侃冬小夜道:“北天警察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差劲,从这个出警速度倒是看得出来,你们真不是干吃白饭的。”
冬小夜冷哼一声,“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三秀还是什么三秀的姐妹,绑架、袭警、故意伤害,随便一条就足够将你送进监狱的,别以为有钱就有特权,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还能争取从轻处罚的机会”
白衣女道:“我放过你,但你却不够老实,所以现在是我在处罚你,我很少给人第二次机会,对你已经是个例外,否则那把钥匙我就不会塞进你的内裤,而是喂你吞进肚子里了,我觉得,让你男人帮你将钥匙从内裤里摸出来,比让他知道钥匙是你坐在马桶上拉出来的要高雅有情趣的多了,对吗”
那种场景我想想都不禁面皮发热,虎姐更是羞臊得连骂街的底气都没有了。
白衣女似乎特别欣赏虎姐吃瘪的模样,继续嘲弄道:“再说我放开你,你也还是打不过我。”
要强好胜的虎姐对自己的身手向来自负,闻言怒道:“侥幸赢我两次,不够你得瑟的了是吧有种再来一次,还是我输,不用你喂,姑娘我自己把手铐钥匙吞下,再当着你的面拉出来”
这妞不能飚,飚了就什么话都敢往外招呼
“再来十次你也一样会输,”白衣女道:“你功夫很俊,力量、速度、反应,都在小莲之上,技巧更是远胜哑女,如果你不是先与她们干了一架,你或许真有侥幸赢我的机会,因为之前我确实没想到,像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警察,竟然不是个普通的花架子,对你多少是抱有一些轻视的”
虎姐气笑,“不是普通的花架子再怎么不普通,也还是花架子对吧”
白衣女不置可否,敛起玩味的微笑,道:“看得出来,你有相当丰富的对战经验,可惜,这些经验华而不实,大概都是在训练馆或者擂台赛上积累下来的,只为赢人、制人,而非杀人,所以你的拳脚看似凶猛,其实根本打不死人,我两次轻松放倒你,确实不是你我真实的实力差距,而是我事先便知道你会无意识的或者下意识的避开我身上的要害,再预判你的招式、路数、虚实,就容易得多了,这是你长久公式化训练养成的习惯,也是你畏惧杀人,匮乏真正的厮杀经验的证明小姑娘,你当警察几年了抓过不少人吧但你有杀过人吗”
其实两次我都没看清楚虎姐是怎么输给白衣女的,但是见虎姐欲言又止,没有反驳,便知道白衣女全部说中了——虎姐自尊心极强,是不屑为了逞强而撒谎的。
“当时你并不清楚情况,看到楚南被哑女重创,你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楚南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动手时肯定是毫无保留的,能同时打倒小莲和哑女,这份功夫放在警队里,应该也是出类拔萃的冠军级别,但事实却是,哑女直到被你打倒,小莲直到哑女被你打倒之前,都没想过要与你搏命厮杀,与你一样,都以制伏为目标,如果她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以杀死你为目的的,我敢说,一对一,你都没有任何胜算,因为她们豁得出自己的性命,而你,虽然也能豁出自己的命,却不敢要她们的命,如此一来,束手束脚的,就只有你了”白衣女顿了顿,见冬小夜只是紧咬着下唇,没有否认,略感欣慰的点点头,继而严肃说道:“你的上司派你来保护楚南,主要考虑的,是你的身份最适合,还是你的能力最适合他们更在意的,究竟是楚南的安全,还是抓到那些威胁了他安全的人这些问题,我认为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你不需要善意理解我‘误伤’楚南的动机,但经过今晚的事情,我觉得你自己也该有所警觉了——如果我的目标是楚南的命,他现在已经死了,他不但已经死了,因为你被我挟持,他还会交代所有你们北天警察不希望他交代的事情,然后受尽屈辱的死掉。”
冬小夜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气,但她更怕,她脸色苍白的骇人。
“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看到这种‘如果’,你就必须要有杀人而不是抓人的觉悟,因为你的对手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他不可能束手就擒,你一瞬间的天真、犹豫、胆怯或者自大,结局都有可能是我方才假设的‘如果’,若觉得自己没有杀人的胆量,就主动放弃这份工作吧,这不单是对楚南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白衣女又朝浴室大声说道:“你们两个也一样,将这话记牢了——对楚南这种傻子而言,你们保护不了他,结果就是他为保护你们而丧命。”
以我对虎姐的了解,这妞肯定又想多了,在自责,有意缓解气氛,我笑着对白衣女道:“我怎么觉得这才是你今晚光临的真正原因原来你‘误伤’我逼跪我,都是为了给小夜提个醒,为我们打预防针,呵呵,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说声谢谢”
“谢就不必了,”白衣女亦笑道:“你妹妹报警招来警察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的身份不太受北天警方欢迎,与小白的关系如果曝光,肯定会给她带来一些毫无必要的负面影响,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送我们离开,咱俩就谁也不欠谁了。”
她不愿意告诉我她的身份,我问了也是自讨没趣,便忍住了好奇,道:“你帮小夜打开铐子,有她照应,警察才不会难为你们。”
白衣女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道:“除非她不想干警察了,不然她还是留在这里最好。”
我暗暗一惊——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白衣女不再理睬我,与我擦肩而过,对直长发一拨手,直长发让开门口,她回头对我与冬小夜露齿一笑,突然将门拉开,便听门外‘呀’的一声惊呼,她未动,从楼道死角慌忙闪出一个小小身影挡住了门口,胆怯却厉声喊道:“不、不许动”
我与冬小夜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楚缘这臭丫头——她不但蹲守在门外死角,而且还舀着冬小夜的手枪
枪口举起,正顶在白衣女一对乳峰正中,黄小莲与哑女吓了一跳,忙要上前,白衣女摆手制止,然后伸手摸向楚缘的脸庞。
胆小又怕生的楚缘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样,美得不像存在于现实中的女人。
“小缘缘,好久不见呦,嗯,长高了不少,也更漂亮了。”温柔的掐捏着楚缘脸蛋的白衣女,一句话,震呆了我与冬小夜。
白衣女与楚缘竟然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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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 白衣女的身份中
看得出来,楚缘不太敢认白衣女,听她呼出了自己的名字,脸上的惊异才绽放为惊喜,“你你是”
白衣女用手里的美工刀敲了敲臭丫头顶在她胸口的手枪,佯作嗔态,道:“小鼻涕虫,长本事了,用枪指着我,好吗不怕我划花了你的小脸”66721文字首发文字首发
白衣女明显是一句玩笑话,却骇得臭丫头刚刚上扬起来的嘴角瞬间僵住,她眼中满是惊恐,莫名其妙的朝我看了一眼,竟转身就跑,“哎呀,我忘了火上还煲着汤”
大概连情况都没搞清楚,但是肯定看清了我与冬小夜狼狈模样的楚缘,犹如从窗口吹入的一阵晚风,没有任何的留恋,逃得毫无犹豫——回家,关门,上锁火上煲了汤你今晚根本就没开火啊
如果我没有被欧的记忆错乱,被沙之舟劫持的那天晚上,似乎就是这个臭丫头说,死都要和我死在一起
反倒是白衣女,对楚缘的‘无情’落跑不以为意,嘴角挂着的那一丝洞彻明了的微笑,让我看了颇为不爽,渀佛她比我更了解我家妹妹似的,抑或,我并非‘吃醋’,只是气楚缘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大秘密瞒着我——臭丫头认识白衣女,而白衣女不仅是三秀的姐妹,更是‘三位美丽的秀’其中之一而我呢一直在为‘三秀是谁’这个问题而纠结
楚缘不知道白衣女与三秀的关系,所以才从未和我提起过这白衣女吗似乎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怎么都想不通,即,三秀小白为什么想要认识我,并最终利用郭享,将我诱了潜龙庄园,处心积虑的制造了那样一个能助我一步登天的机会那时候我又没救过她的命,仅仅是因为听说过我的花边绯闻,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难道原因从一开始就不在我,而在楚缘身上可楚缘只是一个有着宅女属性的普通高中生啊,性格内向的她就是同龄人朋友都没几个,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在北天上流人士看来都高不可攀的、被奉为神话的三秀呢难道三秀是老爷子或者后妈的朋友那就更没有楚缘认识而我却不认识的道理了啊,再说我也从未听老爷子和后妈谁提过自己有这样一个牛逼闪蛋的朋友,以老爷子人脉广又好管闲事的性格,真有这样的朋友,平rì里是少不了来往的,三秀想认识我,就更没必要这般绕弯子了
我一肚子问号不得其解,白衣女已经走出了门口,被反铐双手的冬小夜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出。原本虎姐是不相信白衣女的,自然不放心让我独自送白衣女下楼,可楚缘认识白衣女,等于验证了白衣女确无敌意,她说的话,虎姐亦就不得不认真重视了——白衣女铐了她,不让她一起下楼,或许真的是不想她砸掉饭碗
我与冬小夜已颇有默契,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道:“你吧,浴室里那两个家伙交给我吧。”
两个‘女孩’变成两个‘家伙’,可知虎姐对于被欺骗,是憋了一肚子怒火的。
我无暇关心天佑与仇媚媚会不会被虎姐教训,紧跟着白衣女出了门,发现她就站在楼梯口,见我出来,含笑指了指地面,我低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回头看时才猛然惊觉——地面上竟留有几双清晰的脚印
为什么水泥地面会印出我们的脚印灯光昏暗,我蹲身查看,是面粉从我家门口到楼梯下面的每一级台阶,被洒了薄薄的一层面粉
“真是个机灵的姑娘啊,”白衣女赞道:“留下这些脚印,即便你被人绑走了,警察也能根据脚印的大小和数量,得到绑架者的人数、性别、身高、体重等等有益于分析的信息。”
“这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做的”直长发酷酷的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没看出来,她胆子不大,却有些小聪明”
“胆子不大小聪明”白衣女笑道:“她不但是大聪明,大智慧,而且胆子也是非常大的,不然她就不会舀着一把打开了保险柄的手枪蹲守在门外你不可能看到的角落里了,更不会在门开之后立刻跳出来拦住门口,以最近的距离瞄准我的心脏,呵呵,她害怕,她恐怖,但她有勇气做自己害怕和恐惧的事情,你还能说她胆小吗小缘缘比里面那个警察小姑娘更有觉悟——不但有被杀的觉悟,她还有杀人的觉悟。”
白衣女不只对直长发说,也用手势将意思告诉给听不到声音的哑女,哑女眼中既有惊讶,也有赞赏,不由自主的转望我家紧闭的房门,对藏在里面的女孩大有好感,直长发却不以为然,显然觉得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不可能有如此胆量。
我倒觉得,楚缘之所以不怕死,恰恰是因为她不够聪明,是她一直都没搞清楚死亡与我到底哪个对自己更重要的缘故——有时候我觉得她长大了,因为她学会了包容与照顾,有时候我觉得她还是没有长大,因为她一如小时候那样幼稚、固执。
一个因为我闹情绪而在天寒地冻的大雪中偏执守候了一整夜的娇弱女孩,从鬼门关游走了一遭,奇迹般的睁开眼睛,却不是为重获生命而喜悦,仍关心和畏惧着我是否还在生气你该如何教会她,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可贵的她胆子很小,怕的东西很多:怕打雷,怕各种虫虫,怕体育测验,怕后妈的鸡毛掸子,怕她收藏在床底下的‘秘密’被老爷子发现,怕我讨厌她、不理她却惟独不怕死。
白衣女好似看穿了直长发心底的想法,边下楼梯,边说道:“我本来很是好奇,楼下没了动静之后,为什么没人上来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
“为什么”却是跟在她身后的我问道。
“就是为了我们留下的这些脚印,”白衣女道:“担心来不及,所以小缘缘不可能是等救援赶到以后才开始布置这个陷阱的,如此一来,有人上楼,就必然会破坏地上的面粉,有没有时间重新布置,完全没有保障,再说,我若有心杀你,未必会等到有人来营救你时再动手,我若无意杀你,他们冲上来,非但不能确保你一定获救,倒极可能逼得我们狗急跳墙,对你与那警察小姑娘不利,因此,让警察在楼下撒网才是最明智的小缘缘一直守在门外,目的也非常清楚,第一,阻止楼内的住户上下楼,破坏地上这层面粉,第二,像刚才那样,等待机会,门一开就冲进来,如果你有三长两短,她就为你报仇,如果你活着,她就交换人质,第三,就算她失败了也没关系,被她这么一捣乱,闹出了动静,我们必定急于离开,那时还会留意地上的脚印吗而且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埋伏在门外,也会让我们麻痹大意——如果警察赶到了,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小女孩干这种事情啊如此,谁还会想到楼外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啊就算警方没能及时赶到,至少也留下了我们的脚印呵呵,这些不会是别人教她做的,因为这些都是只有她才能考虑到、才会考虑的事情,了解了这些,你还会觉得她只是一个胆小的、有些小聪明的女孩吗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孩,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些连大人都无法想象的大胆的决策和布置吗”
白衣女不是问我,而是以问我的方式,矫正直长发的不以为然。
直长发果然敛起了那分轻蔑,却也让我不解,白衣女为什么如此在意别人对楚缘的看法我甚至觉得她有几分炫耀
“你怎么会认识我妹妹”诸多疑问中,我抛出了我最好奇的一个。
即使微笑也始终给人一种清冷气质的白衣女用食指轻按着薄唇,明明是装嫩式的调皮,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做作,“秘——密。”
早有感觉,从这女人口中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却因为太过好奇,还是不免有种深深地失望,滥于言表。
白衣女走路很快,让我心里暗呼神奇,明明是同样的步频,我几乎就是在小跑,可她却像散步一般悠然,丝毫不显急促,呼吸平缓,语调亦平稳,我连旁敲侧击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下到楼底,出了门。
静得只能听到蛐蛐叫的楼外,没有警方标志性的强光刺目,也没有噪音一样的喊话,坏掉了就一直无人理睬的路灯下,是一如往常般的漆黑,我只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掺杂着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便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了正中,唯有一个例外,是用一把弯弯的砍刀横于白衣女脖颈的瘦高男人,一身如她般雪白的衣裳,却是一脸能吓哭小朋友的狰狞凶狠,“贱人,北天萧三爷的女婿你都敢动,嫌生活太平淡了,想寻个刺激是吧很好,这里有的是爷,保准将你伺候舒坦——放了我家姑爷,不然爷爷们轮死你”
大热天裹一身白色西装,这货不是风骚的桑大狗腿又是谁
楚缘那小混蛋,喊来的不是警察,竟是警察的天敌——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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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5章 白衣女的身份下
这样的情况应该也是白衣女未料到的,所以尽管她面不改色的微笑着,却让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我夹在她与后面的直长发和哑女之间,哑女听不到声音,脑子转的也不是很快,哗啦啦一群人围上来,刀光剑影的,她下意识的用手捏住了我喉咙,呈对峙礀态,更是加深了桑英杰的误会。
我被哑女掐的气都呼不出来,如何出声解释急忙摆手,倒像是提醒桑英杰不要乱动
“哦没想到啊,小妞长得还挺标致,有二十了没”桑大流氓一直守在楼外,因此更容易适应黑暗,看清了白衣女倾国倾城的容貌,他粗俗轻佻的语调并不能掩饰内心里的惊讶,“看你这岁数,不像是道上魂的,绑我家姑爷干什么不是看他长得俊,又听说过他的好,想绑回给自己当男人吧那可真是失敬失敬,刚才那些屁话您当我没说过,不过我看也别那么麻烦了,想你这模样,我家姑爷也不至于嫌你,放开他,给他斟杯茶道个歉,我打包票,请他收了你做个小的。”
我要是能出声,早将桑狗腿骂个狗血淋头了,原本人家没啥敌意,他这一番放狂,反倒惹恼了我身旁的直长发,丫不理砍刀架脖,反手照我肚子就窝了一拳,哥们的呻淫被哑女的大手卡在喉咙里,疼得是浑身抽搐,面肌痉挛
我心知肚明,桑英杰一改往rì的文雅做派,粗鄙凶横下贱的好像魂魂甲乙丙丁,其实是很高明的计谋,这货脑子相当好使,不然也得不到萧三爷的器重——如果我真的被人绑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却故做不明,报过家门之后便将话题扯向无聊的方面,就是要白衣女忌惮他的背景,可又不会高看了他,让她产生退意的同时又不会觉得自己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所以桑英杰并不是见白衣女年轻貌美因此轻视于她,泼皮无赖一样的调侃,而是刻意扮演了一个有勇无谋糊涂毛躁的匹夫,给白衣女创造着利用他低智商的机会,由此可见,桑英杰的用意是逼她弃我而逃,首先确保我的安全,倒不是铁了心要抓她——乍看之下,这货考虑的着实周到,也不枉楚缘找他们而不是报警,换做警察,在北天如今的形势下,十有会将我的安全排在第二位,可桑英杰却没发现,自己聪明过头,已经露了馅
直观感觉,白衣女是三人中最年轻也是最花瓶的,可用刀横在她肩颈的桑英杰,却每一句话都是对她说的,俨然看穿了她才是三人之首,这种眼力,像魂魂甲乙丙丁吗
果然,白衣女笑淫淫道:“你是桑英杰吧”
桑英杰未料白衣女一口叫破了自己身份,浑身一震——谁让你丫烧包似的,总穿一套惹眼的白装
白衣女又道:“北天萧三爷我没听说过,早些年倒是听闻过,北天出了一个不仁不义却喜欢虚情假意的小流氓,叫丧家犬萧三儿,不知道和你说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个人。”
桑英杰脸色巨变,敛起了狰狞凶恶,表情阴沉,却更多了几分狠辣,“你他妈作死”
白衣女都知道他桑英杰的名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老大的名字的确是**裸的挑衅,但桑英杰如此轻易的就被激怒,却让我有些不能理解,毕竟三爷自己都承认自己的不仗义,为了做北天唯一的‘爷’,他不惜做掉了一起磕过头拜了把兄弟的‘大爷’和‘二爷’,落下骂名也实属活该,难道是因为‘丧家犬’这个诨号
桑英杰忠心不是坏事,但在这种情况下忠心就不免要坏事了。
丫被激怒,有砍人的冲动,可是顾忌我,难免会有犹豫,想法一多,注意力自然而然被分散,白衣女抓住这个空当,突然出手了,且一出手就令桑英杰大吃一惊——她竟不理睬横在颈上的砍刀,美工刀笔直刺向桑英杰的眉心,速度极快,快到让桑英杰忘了他的弯砍刀与白衣女的美工刀在长度上的差异,只要他不动,白衣女想刺到他,就必须向前探身子,如此一来,即便刺着他,自己也会先抹了脖子。
可桑英杰还是本能的闭眼了,不止他,白衣女出刀的气势与决绝,让其他手持器械的彪悍老爷们亦不约而同的退了半步,那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来的是一种我无法解释的感觉——即便我站在她身后,她的刀子不是刺向我,我竟也有强烈的想要躲闪的,渀佛她手里的刀子随时有可能突然变幻一个角度伤到我似的。
桑英杰闷哼一声,见血了,白衣女刺中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持刀的手,血流如涌,我好像看到桑英杰的两根手指飞离了手掌,弯刀脱手,却没有落地,白衣女左手攥住刀柄,黑暗中犹如一只飘忽的幽灵,闪过侧里挥落的两把砍刀,追着倒退中的桑英杰便是劈头一刀,人群顿时乱了,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挣开了哑女的锁喉,喊道:“别砍”
好像被及时按下了暂停键,弯弯的砍刀晃也没晃,贴着桑英杰的鼻梁骨停止了下落之势,貌似弱不禁风的白衣女,那条纤细的手臂里蕴含的力量,以及她对力道的掌控能力,惊呆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大老爷们。
桑英杰面无人色,她用刀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你来救楚南,他欠了你一份人情,现在他还给你了——莫说你桑英杰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马仔,命贱如草,就是你大哥萧三,对我出言不逊,我也至少要他一对眼珠子。”
桑大狗腿惊魂未定,哪里说的出话
“谁家的秀这么大口气,想要我萧某一对眼珠子”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群人,足有四五十之多,将我们团团围住,短短一两分钟,楼下就聚集了上百人,人群分开一条路,当中走出一个身着唐装的魁梧壮汉,平头方脸,粗眉虎目吊眼角,嘴巴很大,模样极其凶悍,却不是萧三爷是谁
三爷人高马大,可不知是他太粗壮的缘故,还是女人本就显高,与我身后的哑女一比,他好像矮了还不是一星半点。。
白衣女收刀,双手抱怀,俏生生的站礀特别的小女人,嫩声笑道:“我想要,你不给吗”
若此时有不知情的人路过此处,一准被她的天真恬静迷得撞弯了路边的电线杆子。
“我给你两个大耳刮子”从山一样伟岸的三爷身后跳出一个身材格外娇小的女孩,指着白衣女的鼻子,跳脚骂道:“赶快放了我南哥哥,不然我要你好看”
从桑英杰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该想到了,楚缘肯定是向萧妖激ng求助的,萧妖激ng连她老爸都搬出来了,自己怎么可能不来呢或者说,她老爸就是因为拦不?,才一起跟着过来的
“你要我好看”白衣女反问妖激ng,“难道我还不够好看吗”
“我见过自恋的,但从没见过你这么自自”恰好此时有人亮起了照明工具,妖激ng可以清楚看到白衣女的容貌,如我那时一般,她好像也不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和楚缘同级别的美貌存在,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后半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恼羞成怒似的,道:“你不放人,我就要你变得不好看”
白衣女被妖激ng的诚实打败了,失笑一刻,周围不知多少男人看痴看呆,“好可爱的女孩,你就是萧一可吧”
丫连楚缘都认识,再认识一可,我也就不觉得怎么惊讶了。
妖激ng向来是输人不输嘴,有老爸撑腰,底气就更足了,不料还未卖狂,忽然被三爷一把拽到了身后,三爷应该已经从白衣女与桑英杰的对话中听出了白衣女与我的关系并非敌对,可他竟如临大敌般,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那衣服明明宽松,却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撑爆的感觉,就听他沉声喝问道:“你是谁”
白衣女将美工刀收入口袋,右手食指沿额角拢向脑后,左手持桑英杰的弯刀,眼花缭乱的挽了一串刀花,手法之快,我又没看清,亦不明白她如此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却见三爷的脸色霎时苍白,既惊且怕,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三爷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头,我这才猛然恍悟,白衣女刚才在自己头上比划的那条线,刚好与三爷头上从额角划至脑后的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位置相同
白衣女笑而不答。
三爷表情几次变换,羞恼,憎恨,懊悔,恐惧最终叹了口气,抬起手,无力的摆了摆,对众手下道:“散了吧。”
妖激ng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下,急道:“爸——”
三爷单手紧搂着女儿,话是对她说的,却是望着我,道:“你不是也听明白了吗她对你南哥哥没有恶意,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这话更像是求证——三爷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他竟然胆怯了
妖激ng气道:“误会个屁她没恶意为什么要揍南哥哥你没看到他衣服上沾着血吗还有,她削掉了桑叔叔两根手指啊你就这么让她走掉那咱们萧家人以后还有什么脸走在北天的大街上”
我之前咳了几口血,擦嘴时粘了一些在袖子里侧,并不容易被看到,不想还是被细心的妖激ng发现了。
三爷不理女儿,对周围与妖激ng同样不甘的手下吼道:“没听到我的话吗散了,你们几个,送杰子医院,把手指接上。”
一众小头领见老大发飙,马上指挥众人退散。三爷年轻时没当成兵,可是对部队似乎始终怀抱着向往,他在北天黑白两道树敌无数,名副其实的众矢之的,却始终屹立不倒br/>?肭康骷吐傻墓芾碛凶藕苤苯拥墓叵担?窒滤纳4缒袷拮矗?绰抑杏行没什么太大的动静,转眼就只剩下十来个人。
“爸”
“闭嘴——”三爷喝愣了妖激ng,可能是觉得口吻太重了,他忙松缓表情,道:“听你南哥哥的意思,你不是说你南哥哥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子吗”
这没出息的老男人,一脚将皮球递给了我
三爷一向将妖激ng捧为掌上明珠,疼不够爱不够的,何时如此凶的吼过她啊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妖激ng小嘴一扁,忍不住要哭,就在这节骨眼上,手机刚好响了,妖激ng要强,不愿别人看到自己出糗,狠狠踢了她老爸小腿一脚,转身跑到暗处接电话了。
桑英杰攥着流血不止的手,正要离开,白衣女淡淡开口道:“姓桑的污言秽语辱我,我只要他两根手指,他已经是赚到了。”
三爷虎躯一颤,几个留下的手下也是脸色骤变,我本来没听懂白衣女的意思,见桑英杰怔了片刻,突然抢过身旁人捡来的自己的两根手指,对白衣女道了声‘多谢’,轮圆了胳膊就要扔,才猛然恍悟,箭步上前抓?的手腕,回头冲白衣女怒道:“你有病吧他骂你两句你就要他两根手指头,你那般辱我和冬小夜,还有那两个女孩,我是不是也该问你身上要点什么”
白衣女知我斤两,笑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从桑英杰身旁一人手中抢过砍刀,怒道:“舍得一身剐,皇帝也能拉下马回问问你那姐妹,姓楚的是怕死的种吗之前我忍你,是觉得你不算朋友,也算朋友的朋友,现在你他妈这么对我朋友,我看那位朋友和你这位朋友的朋友,也他妈不过如此”
白衣女道:“人多欺负人少”
“是男人欺负女人”我不知死活道,“就咱俩,单挑你赢了,不但他的两根手指给你,我剁两根赔他,再剁两根赔你,我赢了,不要你手指头,你刚才怎么玩我和冬小夜,我就怎么玩你”
“嘻嘻,耍诈,你知道我不能要你的手指,对吧”
哥们老脸一红,硬着头皮道:“你打赢我就是了,手指我自己剁,不算你要的”
我确实算准了她不会与我动手,可就算没有这个把我,形势于此,我也会站出来,或者说,是不得不站出来,毕竟桑英杰是因为我才断了这两根手指,但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底气就是了
牛皮本来就是吹的,逞强也是逼不得己啊。
“算了,看在楚南面子上,饶过你了,”白衣女不再计较,径直走离人群,直长发与哑女紧随其后,经过三爷身旁,她也脚步不减,却道:“萧战赫,今晚你为楚南惹出不小动静,这份人情我蘣他还,从明天开始,北天不会再有谁找你麻烦。”
三爷先是一喜,后又有刑恐,道:“不,不,您这份心意,萧某心领,但我与楚南本就是一家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贵在知足,”白衣女朗声道:“我蘣楚南还你人情,就是因为你们永远也做不了一家人,萧战赫,希望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三爷听没听懂,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听懂,又似乎是听懂了一半。
白衣女没有特别和我说声‘再见’,步子轻快的她转瞬走远,妖激ng挂断电话回到三爷身边时,她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了,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还盯着她消失的方向。
妖激ng在她老爸肚子上打了一套组合拳,啐道:“逊爆了”
三爷正在发呆,挨了妖激ng的拳头才猛地回过神来,低头望着嗔怒的女儿,非但没生气,还咧开大嘴,放笑不止。
妖激ng恼道:“你笑什么”
三爷不答,只是一个劲抚着妖激ng的脑袋,我看到,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兴奋,是伴随着恐惧的兴奋。
“三爷”
“什么都别说了,”萧三爷打断我,神经兮兮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天上午,你来我公司,咱爷俩好好唠唠,哈哈,哈哈哈哈——女婿啊女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没想到,你竟识得她这样的人物。”
我就是想问这个——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我记得三爷对我说过,他不知道三秀是谁,那他为什么却认识这个同样是‘三秀’的白衣女呢
三爷说不谈这个话题,就真不谈这个话题,抬腕看表,道:“还不算太晚,女婿,我得先走,有个饭局,不得不——宝贝女儿,你是回家,还是在你南哥哥这里住上一晚”
妖激ng想都没想,“我留下。”
三爷看了一眼桑英杰,点头道:“杰子受伤,别人保护你,我也不放心,留下也好,明天上午和你南哥哥一起来公司就是了。”
这话像当爹的说的吗留妙龄女儿在单身男人家过夜,你确定你放心
仇媚媚和天佑的身份曝光,冬小夜肯定已经气炸肺了,而我也有太多问题要问她们与楚缘,爱咋呼的妖激ng留下,纯属添乱,我正要提出异议,却听三爷笑问道:“女婿,你可知今晚请客,正在等我的是谁”
三爷别有深意的微笑已然是个提示,我一怔,惊讶道:“不会是”
“就是,”三爷弹了个指响,或许是太高兴了,他有失稳重,活脱脱一个大号儿童,“张家那爷儿俩今天忽然联系我,说要介绍个有钱的财主给我认识,哈哈,我原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有事先告诉你,没想到你却先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耳朵里一阵轰鸣,三爷后面的话一句都没听见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它不是发生在今晚的话
今天晚上,他们不是计划着要请我吃饭的吗
是因为我无法赴约,故而另请了三爷还是原本就同时请了我与三爷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他们所谓的财主总不可能是端木夫人吧让端木夫人借钱给三爷买我们风畅自己要卖的一块地皮,怎么想都不可能,可如若是后者,情况就有些微妙了:张家父子为何要在瞒着我与三爷的情况下让我们俩碰面他们是怀疑,还是已经察觉到我与三爷柳晓笙相互勾结给他们布局下套了
念及此,我将张家父子今rì约我,被我装醉推辞一事简明扼要告知了三爷,本以为能浇灭他的欢喜,不想他却不以为意,不屑的笑道:“怀疑就是没证据,没证据,今晚请客,无非就是想要试探,我留个心眼也就是了,再说真的被发现了又如何女婿啊女婿,你是站在金山上,不知脚下就是宝啊,一块几千万的破地皮,谁他娘的在乎方才那女人的一句话,是你老丈人我倾家荡产都买不来的——那是下半辈子的安生啊,哈哈,这份人情,比你送我十块地皮都大呦。”
我都不知该为此惊讶,还是为此气恼了——几乎忘了,三爷帮我,纯属利益合作,他才不在乎墨菲在风畅的前途呢,抛开了利益因素,他甚至巴不得墨菲倒霉
白衣女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能一句话,就让现实的三爷连钱都不想赚了
与三爷道别,我与妖激ng上楼,这丫头一反常态,主动留下,却一句话都没有,还是我耐不住,没话找话,先问了她一个问题,“刚才谁打电话给你”
走在前面的妖激ng头也不回,道:“缘缘。”
臭丫头我奇道:“她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妖激ng越走越快,“告诉我是她搞错了,一场误会,要我别难为那个女人。”
“她告诉你那个女人是谁了”
“是。”
“谁”我不自觉的拉住妖激ng的手。
妖激ng回过头来,我才看到,她扁着嘴吧,已经哭花了一张小脸,“就不告诉你,大叛徒”
我一怔,妖激ng跳起来扑到我身上,照我左边脸蛋就啃了一口,然后拔腿便跑,冲上了楼,我紧追其后,在家门口,正好遇到从对门出来的冬小夜仇媚媚与天佑
大家都挺尴尬,天佑和仇媚媚被我看光光,可以理解,而冬小夜的手铐是怎么打开的,估计是会成为我与这妞一辈子心照不宣的小秘密了。
因为t恤被白衣女豁开了,虎姐借穿了一件仇媚媚的外套裹在身上,我道:“先换衣服,还是先医院”
这虎妞咬刀片子,伤了嘴巴,不知伤得轻重。
“刚才看了一下,伤口很浅,不碍事”
冬小夜见妖激ng与我一起上来,不免惊讶,还没张口,妖激ng先低声啐了一句,“偷腥的猫。”
虎姐顿时呛成了大红脸。
没有任何疑问了——必然是楚缘与妖激ng秘密共享了啊
“碍不碍事,医生说了才算,先回家换身衣服吧,”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个晚上注定是不能消停了,边按门铃,边对天佑与仇媚媚道:“你们俩也进来说话吧。”
楚缘做贼似的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朝外看了看,没瞧见白衣女,才稍稍释怀,开门问道:“她走了”
我一想到臭丫头刚才丢下我和虎姐,自己开溜回家,心里就有气,瞪着她道:“她到底是谁”
楚缘明显吃了一惊,“她没告诉你”
“告诉我了我还问你”
“咦”楚缘奇道:“不会吧,她昨天不是还约咱们见面了吗虽然她没露面就走了”
“哈”
楚缘不解的望着不解的我,字字清晰的说道:“她就是东方的妈妈呀。”
我像石像般杵在原地,过度魂乱的头脑,变成了一片空白
那个性格与美貌都只能用‘妖孽’来形容的女人,竟然是东方小娘的妈妈,冉亦白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东方怜人又何尝不是一个只能用‘妖孽’来形容的臭小娘啊
有其母,必有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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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6章 违和感
“她就是冉亦白”冬小夜同样觉得不可置信。~~<>~~
我与东方妈曾经通过电话,很难将印象里那个三两句话就被我ji怒继而破口大骂的狂躁症患者与今晚这个出手狠辣却总是一副风趣淡定模样的绝色美人叠落到一起,因此我也问楚缘道:“你真的确定”
“当然确定,”楚缘道:“我见过她的,在东方家里。”
“既然你这么确定,刚才为什么不敢认她”我蹙眉怀疑道:“像她那么特别的女人,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吧”
楚缘不答反问,“她哪里特别了”
“她哪里不特别了容貌,气质”我话说出口,才发现气氛不对,楚缘粉脸生寒,妖jing表情yin郁,冬小夜虽然强笑伪装,却明显不自然,仇媚媚更是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唯有天佑,低头把玩着一把啄木鸟小刀,心不在焉,对我们的谈话亦漠不关心的样子
臭丫头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只见过她这一次,却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是吧”
“我和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别将重点理解为这么无聊的事情”我面有愠色,总觉得楚缘是故意将话题岔开的。
楚缘果然心虚,回避了我的目光,含糊哼唧道:“我又不是你,那么喜欢看漂亮女人,我只见过她一次,偷偷瞧过她两眼,没有太深的印象,哪里不正常了”
“‘偷偷’瞧过她两眼,这一点就很不正常,”我道:“为什么是‘偷偷’”
以楚缘内向腼腆的性格,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多半不敢直视,甚至偷偷打量都需要一定的勇气,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她每天都随我到公司,综合组的同事们也很喜欢她照顾她,按理说,彼此已经算不上陌生了,但我敢说,换一个场合相遇,其中一大半人她都认不得或者不敢认,因为她平时就没怎么留意过他们的长相,不是不想,而是怯生,一旦与人视线相对,就会紧张拘束不知所措,于是连偷偷打量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不慎撞上对方的目光这是很严重的娇际障碍,一方面源于她儿时有过的一段封闭而孤单的生活经历,令她自卑自闭,以为自己与常人有异,另一方面,则是成长过程中,周围始终缺少朋友——如此性格的她不太懂得如何主动与人娇流,可出众的容貌与优秀的成绩,又总是让她被迫成为焦点式的人物,她不喜欢被男生纠缠,就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是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她高傲清高的错觉,以至于同龄的女生对她亦是避而远之,或是看不惯她的冷艳骄傲,或是自惭形愧,觉得她高不可攀,或是单纯的不想站在她身旁,成为衬托她是多么优秀的那片鸀叶
父母不是不了解楚缘的问题,老爷子以前有些应酬娇际,就喜欢带上楚缘,想借此锻炼她,但效果不大,甚至是负面影响更大一些,惹得臭丫头更抵触与人娇往,令老爷子也不得不放弃强制治疗,脾气秉性如此,除非她自己肯改变自己,否则谁都无能为力
因此楚缘大可‘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就是对东方妈印象不深,何必支吾含糊,还试图转移话题呢这就有些不大正常了。
听我如此一问,臭丫头明显慌乱了,“小夜姐,你里面的衣服破了吧快换件新的吧,好将外套还给人家。”说罢,她拉着冬小夜便朝卧室了。
我更觉得有古怪了——她知道冬小夜裹在外套里面的t恤破了,就肯定能猜到是被白衣女用那把锋利的美工刀切开的,却不问因由,别说不像平时的她,这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拥有正常逻辑的人应有的反应啊。
“等一下,我话还没问完呢”
“哎呀,还有什么可问的嘛”楚缘表现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嗔道:“我都说了,她就是东方的妈妈”
“那她为什么只字没提东方的事情而且只承认她是三秀,却不肯告诉我她到底姓甚名谁,还说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比较好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楚缘的同时,目光转向了倚在沙发上的仇媚媚——她知道的,肯定比楚缘更多。
“东方的妈妈是三秀”楚缘与妖jing的反应是一样的,这证明她是不知道白衣女的底细的,但东方却没有不知道的可能,因此她俩的惊讶,更多是针对东方的。
明明是秘密共享的姐妹,东方却向她们隐瞒了这样的一个大秘密,她们怎能不ji动
“确切的说,是‘三秀’之一,并不是特别针对我的那位三秀,但她与那位三秀,是姐妹般亲密的关系。”
“不可能”楚缘使劲摇头,好像我在说谎诽谤她的朋友似的,急道:“真有这种事情,东方怎么可能瞒着我对了,她和她妈妈关系很差,一年也只能见一两次面,她从来不关心她妈妈的事情,连她妈妈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不清楚,所以不知道她妈妈与三秀认识也不奇怪啊,不是吗”
东方与她妈妈关系差,只是少女叛逆期呈现出来的一种表象,她未必真的不关心她妈妈的事情,但她与她妈妈一年只能见一两次面却是事实,从白衣女的话里也不难听出,她的确极少来北天,似乎除了工作,复杂的身份背景也是主要原因之一,她更是很注意保护真正的三秀小白,有一种不愿被任何人知道她与三秀关系的jing觉性,故而有意瞒着少不更事的女儿,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问题在于,东方小娘真的是‘少不更事’吗恰恰相反,东方是少年老成,那份城府睿智与沉稳,在成年人中都是鲜有的,以我对她性格的了解,平时越难见面,她越会想方设法的多关心和了解她妈妈,而只要她有这个心思,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吗
楚缘只是不愿相信东方背叛了自己的信任而已。
见她眼泪围着眼圈转,迫切渴望我放弃对东方的质疑,我实在狠不下心坚持我的观点,也许这是楚缘没有长大的证明,太单纯,太天真,但如果她能一直拥有如此美好的东西,我倒真不舍得她某一天会长大g人了。
楚缘对东方深信不疑,拥有这样的朋友,东方是幸福的,楚缘也是幸福的。
“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楚缘道:“肯定是这么回事”
仇媚媚适时地chā了一句,“明明是三个人,却变成了一位‘三秀’,原本就是北天一些不入流的家伙胡乱理解给我姐乱按上的称谓,换言之,也只有不认识她的外人才会这样称呼她,小东方不知道‘三秀’,确实不奇怪。”
“对吧对吧,我就说啊,东方如果知道,是不可能瞒着我和姐的。”楚缘连仇媚媚的身份都不清楚,就相信她说的话,只能证明这丫头根本不愿意动脑子怀疑东方小娘。
妖jing与东方就远不如与楚缘这般亲近了,摆手道:“她不会瞒着你,但会不会瞒我就不好说了。”可见,妖jing也是怀疑东方知情却故意隐瞒的。
我问仇媚媚道:“这么说,刚才那女人,真的是东方她妈妈那她为何昨晚约了我,自己却不lu面,今天又主动找上门来而且故意不告诉我她的身份”
“那个贱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哪知道”仇媚媚对白衣女意见很大,颇带痞气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o着乌青未散的眼角,恨恨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姐的朋友,所以我不能宰了她。”
旁边的天佑闻言,用鼻音‘嗤’了一声,似嘲讽,亦似轻蔑,仇媚媚顿时红了一张小脸,瞪了天佑一眼,却不再说话了。
白衣女的言行举止令人猜不透看不穿这一点,也与东方小娘极为相似,尽管楚缘非常确定,可不知为何,对于她与东方是母女关系,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横看竖看她都比我后妈年轻,却和后妈一样有一个十六岁大的女儿,这岂非证明她是个比后妈还要奇葩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东方妈昨晚说过,要东方留在北天是可以的,但我要答应她一个要求,可今晚,白衣女却自始至终没提过这档子事儿
是她忘了,还是故意未提显然,这两种可能性都远远超过楚缘认错人,首先我不会怀疑楚缘出色的记忆力,其次,那女人不是也认得楚缘吗还知道她是个爱哭的鼻涕虫
但这种矛盾的不协调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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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7章 虎姐心事
【工作忙到凌晨一点半,今天就只能更一章了,抱歉】
冬小夜很郁闷——因为仇媚媚与天佑的不配合。
相比天佑的沉默,仇媚媚的一问三不知,更让人气恼、抓狂,毕竟,天佑之前扮演的角色‘楚小花’,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有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再加上许恒与警方水火不容的关系,天佑三缄其口,也在冬小夜预料之中,意外的那个人是我——且不说假小子恨警察入骨,单就她‘动手不动口只用拳头讲道理’的暴脾气,身份暴露之后面对冬小夜,竟一改往ri的强势做派,可以自始至终保持沉默,这份沉稳与冷静,不可谓不是个奇迹,要知道,这货不久之前才一脚踢残了厩大少苏逐流难道是被冉亦白教训了一顿,终于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还是为自己酒后失言吐露了秘密而内疚自责
再看仇媚媚,却截然相反,撕下伪装,她不再是那个开朗豪放、热情阳光的女大学生了,丫作为种子酒吧大老板兼叛逆公主的那股子目中无人的矫情劲毫无保留的全部释放,根本不将冬小夜这个级别的小警员瞧在眼里,无论冬小夜问她什么,她都是一句‘不知道’,这也就罢了,那副趾高气昂有恃无恐的娇惯傲慢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别说虎姐被气的不行,就是与虎姐敌对的萧妖激ng,都差点忍不住扑上抽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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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仇媚媚谈不上了解,但也敢肯定,她这么挑衅拱火,若不是图个好玩、好奇,想制造个热闹乐呵乐呵,就是因为自己出糗的样子被我与虎姐看到了,羞怒难消,继而存心捣蛋发泄说穿了,就是耍小孩子脾气。
在仇媚媚的性格方面,我觉得完全可以参考萧妖激ng,妖激ng现在对仇媚媚所表现的出来的敌意,只怕与虎姐吃瘪没有半点关系,否则就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盯着人家胸前那对雄伟的咪咪了——都是童颜**,可胸围、身高,还有气场,她好像输了都不是一星半点
仇媚媚与萧妖激ng是同一类人,这纯粹是我的直觉。
冬小夜气归气,但并没有将情绪代入工作,被我拖出门医院之前,她还故意当着天佑的面,与林志通了电话,对于她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说我参加邻居家的生ri派对,与人发生了口角,惊动了萧三爷,三爷小题大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三爷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又封路又赶人的,早就惊动了警方,警方那边一直沉寂,就是因为还没探清楚这群敢在风口浪尖上聚众闹事的家伙们的底细,在集合足够的警力之前根本不敢妄动,生怕再给搞砸了,明儿一早又成为新闻媒体口诛笔伐的销量保障
冬小夜这通电话既让刚坐上市局局长位子故而战战兢兢的林志松了口气,同时也安抚了天佑,婉转表明,自己虽然是警察,但与我是站在同一立场的,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但是看天佑的样子,好像谁说话她都没有用心听,也不知是否领悟到了冬小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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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小夜在警察与女人之间的角色互换,神奇的让人无法理解——之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咬锋利的刀片,想用牙齿硌断刀刃然后吞下肚里,因为心中有疑问待解,她也可以对嘴里流血不止的伤口不以为意,将审问仇媚媚与安抚天佑列为最优先事项,即便是在来医院的路上她也没闲着,一直与故意找茬、奚落警方出警太慢只会擦屁股善后的妖激ng打嘴仗,浑然忘了自己嘴里有伤似的,可刚进医院,才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她就面无血色、两腿打软了,见医生亮出手术工具,她的眼泪更是哗啦哗啦的止不住了,以至于大夫给她缝针时我都不得不留在旁边,一直握着她的发抖的手不断的柔声安慰此时谁还能将那个不怕死甚至为了保护我而不惜寻求最受折磨死法的彪悍女警察,与眼下这个不停抽鼻子的柔弱小女人联系到一起
万幸,她只是划伤了上嘴唇内侧,距离破相只差毫厘,若人家抽刀再慢一些,她咬的再深一些,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如果不是看她哭哭啼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肯定又忍不住要对她破口大骂了,现在回想当时她受伤的那一幕,我都心有余悸。
回家的路上,冬小夜解释说,她哭,不是因为她怕疼,而是怕破相,因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但我知道她这话是撒谎。
她哭,是因为她庆幸——今晚,是我陪她来医院,而非她陪着我
冬小夜之前一直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因此专注于眼前的每一件事情,可是当她步入医院之后,这里的环境与味道,就让她无法再回避那种后怕的感觉了——一如东方妈说的那样,如果她输了,就意味着我必死无疑,而今晚,她输了两次
回到家之后虎姐就以太累为由回了房间,楚缘和妖激ng一起进了浴室洗澡,就像故意给我制造了一个可以放心进虎姐房间安慰她的机会,要知道,对自己的贫乳特别自卑的楚缘,是从来不肯与别人一起洗澡的。
楚缘是小醋坛子,妖激ng爱闹别扭,但她们都是懂事的姑娘。
门没锁,我也没敲,推门而入。
屋里黑着灯,冬小夜没脱衣服,没盖被子,就那样以一种疲惫的、自然的、让人心疼的礀势趴在床上,悬在床边的右脚上还挂着一只拖鞋,听到动静,她赶忙将头扎到枕头下边,抽了抽鼻子,带着很重的鼻音道:“我要睡了,你进来干嘛”
我关上门,没有开灯,走到床边,摘掉了她脚上的鞋子,笑道:“你看都没看,就知道是我”
冬小夜不说话。
我在她身旁坐下,一巴掌拍在她浑圆挺翘的臀上,道:“我知道你累坏了,所以来帮你脱衣服。”
冬小夜还是一动不动,好一会,才低声道:“楚南,我差点害死你”
“屁话,”我道:“那个娘们是东方她妈,又不是来杀我的。”
“可如果她是来杀你的”
“没有如果,她有什么理由杀我吗我蘣她照顾闺女还有罪了不成”照顾她闺女固然没罪,但是泡她闺女如此一想,我真心觉得这顿虐挨的不冤。
“但如果她是沙之舟”
“她就是她,不是沙之舟,”我轻轻拍着虎姐的背,柔声道:“‘如果’是没有意义的,现实才是绝对的,而现实就是,打败你的是东方她妈妈冉亦白,不是想要我命的沙之舟。”
冬小夜道:“也许沙之舟比她还厉害呢”
我失笑道:“他那么厉害,会被你踢爆一颗卵蛋会看见你就被吓得跳山”
“我以前也觉得我很厉害,可东方她妈妈说的没错,沙之舟杀过人,他敢杀人,但我不敢,如果真的以命搏命,也许我”
“没有人要求你,也没有人希望你用那样的方式保护我,”我没让冬小夜将话说完,沉声打断道:“冬小夜,有一点你千万不要再搞错了——在这个家里,你只有一个身份,女人,做女人,你就必须有做女人的自觉,你应该学会和习惯来依靠我,而不是成为我的依靠,像你今天这样的表现,就是在挑战我的尊严,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用别人来收我这条烂命吗我自己就没脸活下了,你那种行为,不是救我,你是在谋杀我啊。”"cellspacing=cellpadding="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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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8章 】有妹梦游
“楚南...”冬小夜有些呜咽。
“嗯?”我以为她被我感动。
冬小夜勾起右腿,脚丫踢中我的手臂,“你能再假点吗?这么肉麻你不嫌恶心?”
我皮下升温,有点烫,在她脚心搔了一下,笑道:“我说的是大实话,怎么假了?你们不也常说我是大男子主义吗?爷们这叫霸道。”
“你只是逞能,”冬小夜双脚乱踢,道:“那天在潜龙庄园里,你也硬是出头保护我了,理由是什么?难道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把我当成是你的女人了?楚南,你别太小看我冬小夜了!我没有那么花痴,更没有那么自恋!我喜欢你,不能自拔,就是因为我知道,那晚你之所以舍命保护我,并不是我在你心里有什么特别,而是换了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会那样去做,什么尊严,什么霸道,都是你脑袋一热跳出来以后才去想的逞强的借口!”
“然后呢?”我将她两条小腿抱住夹在腋下,道:“我承认我是逞强,我承认我怕死,而且怕的要死,然后呢?这与我想保护你,与我不想你舍了命来保护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冬小夜道:“我想保护你,不是脑袋一热!因为我是警察,更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嗯,我知道。”我轻轻的应道,心里的感动却像火一样滚烫。
冬小夜抽噎道:“但是我没做到...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成为你的累赘...”
“你太要强了,才会这样以为,”我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照你这种说法,我就只能做个孤家寡人了,你都成了我的累赘,我身边还有谁不是累赘吗?我爸妈,缘缘,流苏...有谁比你更厉害?也许你们警队里有人可以比你更好的保护我,但那却不是我想要的,因为除了你,北天不会再有第二个警察肯这样纵容我去帮助许恒了,所以完全可以这样说,是由于我的自私,才将你卷入了同我一样的险境,即便如此你仍然纵容着我,为了保护我,你受了伤,受了委屈,不怨恨我,反而自己觉得愧疚,你让我情何以堪啊?现在我就觉得,我真是罪该万死了...”
冬小夜安静了,好一会,才翻身躺过来,道:“你不是在安慰我,你是在威胁我,卑鄙!”
“还是那句话——我这叫实话实说,”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摸着她沾满泪水的脸颊,我柔声笑道:“你现在为我付出的,已经让我太幸福太幸福,所以别再要求自己为我付出更多了,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我配不上这份幸福,好吗?”
冬小夜握着我的手,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终于解开了心结,释怀的笑了,手指滑到她柔软的唇上,问道:“还疼吗?”
冬小夜摇头,却道:“疼...”她将我的手向下拉,按在她挺拔却柔软的胸口,轻声道:“从你为我下跪时开始,这里就一直很疼...”
我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自以为很懂情调的说:“揉揉就不疼了,我帮你...”
冬小夜‘嘤咛’一声,被语调温柔爪子却粗鲁凶残的我抓疼了...
男人从来不是什么诚实的物种,我不但揉了冬小夜的胸,我还脱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摸遍并亲吻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就像昨晚她熟睡时那样,不同的是,她醒着,所以我能够感觉到她敏感的身体所做出的每一种害羞而诚实的反应...
黑暗是罪恶的颜色,让人心底的邪恶蠢蠢欲动,黑暗也是幻想的颜色,令情欲中的男女意乱情迷。
黑暗中冬小夜压抑的呻吟,又一次唤醒了我身体里的那只猛兽,但同样充满了渴望的虎姐却没有让我进入她已经湿润的身体。
一是楚缘和妖精还没睡,我俩已经摇摇欲坠的哥哥姐姐形象不能再进一步崩塌了,二是虎姐昨天才破身,还有些吃不消,亦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倒不是因为我刚刚被东方妈和哑女爆殴了一顿,那些都是硬伤,并不大碍,而是被这妞看了出来,那俩个娘们之所以能够轻易将我干掉,是因为我昨晚耕耘太多,将身体给掏空了的缘故,尽管我有自知,即便身体处于最佳状态我也不可能干的过那俩女变+态,但肯定不至于这般不济,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离开冬小夜的卧室之前我还刻意开灯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利落,以免被楚缘和妖精瞧出什么破绽,结果却是徒劳,一开门就和她们俩打了个照面——俩丫头头发都没湿,显然根本就没去洗澡!
见我出来,她俩也没有一点偷窥小变态的自觉。
妖精竖起拇指,道:“爷们——”
楚缘也竖起拇指,道:“霸气——”
“我们实话实说——”俩丫头同时拇指向下,异口同声,“呸!”
我回过神来,顿时臊得老脸通红——这俩丫头果然是从一开始就在门外偷听,而且一字不落,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的!
楚缘照我脚面踩了一脚,“色狼!”
妖精照我肚子捶了一拳,“叛徒!”
然后这对默契的问题组合商量好了似的,又一起捏着鼻子,对屋里床上蜷在被窝里烧的无地自容的冬小夜来了一声,“咿呀~不要亲那个地方~”
声情并茂,竟也学得八九不离十。
“啊——”虎姐惊悚悲惨如命案现场般的尖叫声中,两个红着脸的臭丫头不知是羞还是怕,飞速逃窜回了房间。
我老尴尬了,欲怒不得,亦哭笑不得。
、、、
夜深人静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东方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我接连发了几条短信,亦无人回复——如果白衣女就是东方的妈妈冉亦白,那么这个手机,此刻应该就在她手里。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东方的妈妈,尽管楚缘很肯定,但我却很怀疑,或者说,是觉得不可置信吧,这种近乎偏执的求证欲望,似乎仅仅是出于好奇。
将手机扔在茶几上,我闭上眼睛,正打算数绵羊催眠自己,就听有谁开门从卧室里出来,轻着脚步走到我床边,“哥,你睡着了吗?”
是楚缘。
“没呢,有事?”
“没事。”臭丫头转身又回了房间,当真是莫名其妙。
不一会,我刚有了些睡意,臭丫头又出来了,“哥,睡着了吗?”
“没...睡着了。”
“那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睡着了。”这是多么脑残的对话啊...
“哦。”楚缘应了一声,然后竟撩起我的被子,爬到了我的折叠床上。
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床小,楚缘一边寻找舒服的卧姿,一边小声答道:“我梦游。”
我骂道:“哪有梦游的人知道自己梦游的?”
“也没有睡着的人问梦游的人为什么知道自己梦游的。”
我崩溃...臭丫头早就想好了用这个理由呛我吧?还是说,这套理由是用来明早敷衍冬小夜与萧妖精的?!
我有点胆战心惊,“我亲爱的妹妹呦,你今晚不会是打算睡在这里吧?”
楚缘侧身躺着,头枕着我的右肩,一条胳膊一条大腿横压在我身上,道:“如果我后半夜真的起来梦游睡回房间里的话,就不会。”
今儿清早我一睁眼,她就在我被窝里,现在又来?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撒娇?还是忍了我与冬小夜一天一夜,终于忍无可忍了,故而反悔,故技重施,对冬小夜正面宣战?
我所以这么想不是没有理由的——早上说不会像对紫苑那样对冬小夜宣战的楚缘,从我被窝里钻出来时,身上是穿着校服的,可现在...她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
我裸着上身,因此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臭丫头睡衣里面是真空的!
胸前的压迫没有冬小夜那种夸张的柔软与弹性,可青涩的触感却是一样的荡人心弦,是别一种诱人犯罪的性感,我动都不敢动,生怕肌肤的摩擦,让我忍不住对楚缘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忽听楚缘问道:“哥,做+爱真的那么舒服吗?”
心驰神摇的我随口答道:“嗯,舒服...”
“是吗...”
“嗯?你刚才问我什么?”猛然醒悟,我差点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楚缘翻身压到我身上,用略带好奇又无比认真的口吻道:“哥,你和我做+爱吧。”
【ps:又是通宵...】
【第1189章 】‘各种爱’
【这章是昨天的,今天的现在开始码,大家就不要等更了...】
“哥,你和我做+爱吧。”
“做...做什么?”
楚缘略撑起上身,柔和的蓝色月光下,裸露着的肌肤泛出一层水样的光泽,如清澈而平静的湖面,温软、光滑、闪耀,睡裙一边的吊带沿着她圆润的削肩滑落至微曲的臂弯,如一叶小舟顺流而下,流畅的好像没有摩擦似的。她里面果然没穿内衣,盈盈一握的青涩宛如尚未熟透的多汁果实,令喉咙燥热的我仿佛舌下生津,不由自主的吞咽,才发现口中其实什么都没有,坠入腹中的,仅仅是令干渴加倍的邪恶欲念。
楚缘不是故意走光,却不理睬已经走光的事实,粉颊如火,从唇齿间清晰的吐出了那两个我以为只是幻听的字,“做——爱。”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臭丫头拉回怀中,翻身侧卧,将她抱紧到不能动弹,斥道:“睡着以后再说梦话。”
在我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重新说出那两个字之后,楚缘不单是用光了所有的勇气,亦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所以她没有挣扎,螓首深藏于我的颚下,热烫的脸颊与呼吸,几乎要将我的喉咙烧融出一个洞来。
当我们的心跳终于平复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时,楚缘才终于再次开口,“哥...”
“嗯?”
“你睡着了吗?”又是明知故问。
我还睡得着吗?我苦笑,这次可不敢说谎了,“醒着呢。”
“哦,”楚缘用头顶拱了拱我的下巴,证明似的说道:“我也是。”
我抚捋着她的长发,轻声哄道:“快睡吧。”
“嗯...”楚缘应了,可才过了一会,她便又问,“哥...”
“怎么了?”
她伸臂搂住我的腰,呓语般说道:“你爱我吗?”
“当然爱啊。”
“是哪种爱?”
我稍稍一怔,道:“你觉得是哪种爱,就是哪种爱。”
“骗人,”楚缘委屈道:“那你为什么和小紫姐姐做+爱,和小夜姐姐做+爱,却不肯和我做+爱呢?你心里还是只把我当成妹妹,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自嘲的笑道:“我和你流苏姐姐也没做过。”
楚缘对流苏的名字向来敏感,“为什么?”
我闭上眼睛,将脸埋入楚缘的长发,道:“我与你小紫姐姐、小夜姐姐好了,这是对你流苏姐姐的背叛,是很不负责任的男人的表现,如果我再去和她好,岂不成了存心欺骗她的感情吗?同时也是对你小紫姐姐和小夜姐姐的背叛,那样一来,哥真是连人渣都不如了。”
“但程流苏喜欢你啊,也许她不在乎呢?”楚缘想了想,还是小声补充了一句,“就像我一样...”
“也许她现在不在乎,将来会后悔呢?”我喜欢楚缘长发的触感,柔软,顺滑,令人爱不释手,我更喜欢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当我陶醉其中,身体里的躁动消失了,心里是一片安逸,让我不再吝啬剖析自己原本不愿去面对的藏在心底的种种,无论是忧虑,自卑,伤感,还是畏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缘成为了我最信任的人,“哥想给她全部,但是给不了她全部,既然明知道自己不能让她百分之百的幸福,我还可以那样自私吗?”
楚缘问道:“对我也是这样吗?”
“是呀,”我笑道:“你今年十六岁,刚开始读高中,读完了高中还要考大学,大学毕业以后找工作,踏入社会,到了我今天这个年龄,你才算真正的长大成人,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依赖我了,因为不同的阶段,你会有不同的奋斗目标,随着价值观的不断成熟,你对自己、对别人的要求都会越来越高,而你用努力争取到的环境也注定你会与很多比哥更优秀的男孩子邂逅,你现在就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了还了得?追你的棒小伙,肯定比追你墨姐姐的还要多,但那时候哥就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大叔了,不帅了,又没有本事没有钱的,说不定你就不喜欢我了。”
“哥...”楚缘抬起一只小手,摸着我的脸。
“嗯?”
“我实话实说...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其实你现在也不帅,吕思齐都甩你一条街了。”
我一巴掌拍在臭丫头屁股蛋上,纯粹是下意识反应,“放屁,我哪点不如他帅了?”
楚缘羞呼一声,却使劲向我怀里拱了拱,窃笑得意道:“你吃醋了!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我臊得老脸通红,找面子道:“不然你会厚着脸皮爬到我被窝里要我跟你...”
“啊啊啊——不许说!不许说!”臭丫头自己说可以,却不让我说,“我就是吃醋了!不行吗?总好过你,口是心非,刚才还说都是为了人家好,现在人家说吕思齐比你帅,你又马上翻脸,羞不羞?”
这并不是一种矛盾,而是理智与欲望的碰撞,无私与自私,其实都是诚实,所以我诚实到底,道:“羞。”
楚缘娇笑,然后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哥,我骗你的,吕思齐没有你帅。”
“不用安慰我,”我讪笑道:“我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帅。”
“不是啦!”楚缘挣松我的手臂,勾着我的脖子向上蹭了蹭身子,与我脸对脸,让我能够清楚看到她眼睛里的认真,“我和波波姐刚刚是嫉妒你对小夜姐姐太好了,才存心那么说去气你的,其实我们都承认你是真的特别爷们、特别霸气的,我以前非常、非常瞧不起吕思齐,觉得他好丑,整天牛气哄哄的,却只是欺软怕硬,张扬的幼稚,现在我承认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帅,也是因为他有那么一点点地方像你,可和你比,他还是差得太~远太~远了——男人真正的帅,不在外表,在于内涵,而内涵这种东西,是别人永远都模仿不来的。”
我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乖,这马屁拍的,真舒坦。”
“信不信由你!”楚缘嘟着小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爱我,到底是哪种爱?”
“不是说了吗?你觉得是哪种爱,就是哪种爱。”我不是谦虚,感情方面我真的不敢自称爷们自诩有多霸气,我腼腆的甚至没出息。
楚缘摇头表示不满,固执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我不好意思对视她闪耀着期待的一双水眸,“你希望是哪种爱,就是哪种爱。”
楚缘想了想,道:“我希望是‘各种爱’。”
“各种爱?”
“嗯,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爱——”楚缘道:“咱们是一家人,所以肯定要有哥哥对妹妹的亲情之爱;咱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和小紫姐姐一样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所以也一定要有你对她那样的亦亲亦情亦友的爱;你是成年人,我虽然还未成年,但也有十六岁了,是懂得恋爱的年龄了,咱们俩现在是同居关系,我对你表白了,你也承认我不是小变+态了,所以你对我肯定有对程流苏和小夜姐姐那样纯粹的男女之爱,还有...你知道我对你是抱着哪种感情的那一刻,也是你重新认识我的那一刻,所以你对我,也应该有对墨姐姐那样的,被一箭穿心、对我一见钟情的爱!这些爱加在一起,就是‘各种爱’了——你对我是这样的‘各种爱’吗?”
这是将所有的爱叠加在一起,还是将我爱那些女孩的理由叠加在一起?臭丫头是要我变相承认,我不但有爱她的理由,我也有着她胜过爱我身边任何一个女孩的理由...
我没有揭穿她天真可爱的小心思,宠溺着笑道:“是,我对你是‘各种爱’。”
“那你说一遍。”
“说什么?”
“说你爱我。”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不严肃,不算。”
我无奈,肃重了表情,张开嘴,原以为说出这三个字并不困难,不想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觉得心跳加速,面皮升温——这与以往我宠着她哄着她,竟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这是...赤+裸+裸的表白呀!
楚缘翘起小嘴,催道:“你倒是说啊!”
“我说了之后,你就安分睡觉?”我为自己找了一个能够支取勇气的理由——以前我就有这个自觉,可此刻才发现,我真的真的很不善于告白。
“嗯。”楚缘点头,无比期待。
“我爱你——”我飞速说完这三个字,接着便赶紧闭眼,“睡觉。”
“哥。”
“干嘛?”我面皮火热,眼皮只撑开一条缝。
楚缘抚摸着我的脸,将小嘴凑过来,压在了我的唇上,含着笑,柔声轻轻道:“我也爱你——是各种爱。”
吻着她湿润的唇,我醉了,因为她的‘各种爱’...
【第1190章 】骚扰短信
楚缘是含着我的嘴唇睡着的,傻傻的笑着,眼角却噙着泪珠。
我知道这丫头心里其实装满了委屈,她今晚看似胡闹,却是真见不得我与冬小夜亲近,于是半夜爬到我床上,撒娇耍赖都是幌子,一半是情绪发泄,一半是寻找安全感,担心我‘喜新厌旧’...
我憎恨自己不能给予楚缘百分之百的安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所以每每她感到不安的时候,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不知道楚缘会否为此而安心,但我知道,我会觉得安心,来自她身体的真实的触感会让我在心理上感觉到一种充实的满足,然后让我可以这样自私的想着:啊,此时此刻,她还是属于我的...
诚实面对自己时,我不否认我幻想过能一直拥有她,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因为我一直都有这样一个觉悟:如果某天楚缘长大了,想要离我而去,我一定不会挽留...
我没有选择她的权力,但我有让她获得幸福的义务——作为男人也好,作为哥哥也罢,我至少应该为自己划下这样一条底线。
至于到时候我会不会又向对冬小夜那样出尔反尔的跌破底线人渣一回,说实话,我是没啥自信的,所以现在抱着这个丫头,我才能用昨晚的禽兽行径警示和约束自己,规规矩矩的没有对她可爱而诱人的身体做出什么猥琐的举动——至少我今天还是个君子,就算是伪君子,也是个没撕下面具的伪君子...
胡思乱想着,便昏昏欲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破坏了我就这样被楚缘咬着嘴唇入睡的美好计划,更气人的是,这条短信并不是东方妈的回复,而是舒呆子发过来的,就四个字:还我鞋子。
若不是怕吵醒楚缘,我一准将电话拨回去开骂,强压着怒火回复道:请问老师,现在几点?就算你有穿衣服睡觉的习惯,也不可能有穿鞋睡觉的习惯吧?
舒童的回复让我几欲喷血:老师没穿衣服睡觉的习惯,也没有穿鞋子睡觉的怪癖,但老师怕你睡觉前有用那只鞋子做点什么的怪癖。
还好手机质量过关,不然屏幕非被我按碎了不成:大半夜不睡觉,你丫是自恋过度,以为你是我的性+幻想对象,还是欲火焚身,拿我当成了你的性+幻想对象?!咱俩到底谁更像变+态?!
短信发出去我就后悔了,舒童傻、呆、纯,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小城府,其实都在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范畴之内,丫是反应迟钝的粗神经,恐怕是睡觉前突然想起自己那只鞋子落在一个内心肮脏的男人手里可能会成为他睡觉前制造某些龌龊遐想的工具,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我还回去,虽然这种直白的表达对我实在不怎么礼貌,可她若是能顾及这么多,她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舒童了,她的动机很单纯,也很诚实,并不是信不过我,只是被自己的疯狂幻想吓了一跳,不这么做心里就没办法踏实罢了,否则她再傻再呆再纯,也不至于将自己那种担心告诉给我知道——她不是想要我马上将鞋子还给她,只是出于警告的目的。
我做人从来都是贱字当头,可这种贱是有前提的,即,自己犯贱可以,你觉得我贱也可以,但如果你以为我贱就来欺负我羞辱我,门都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无论你是打了我一拳,还是骂了我一句。因此我从来不在拳头或者是嘴巴上退让,打架和打嘴仗都被我视为维护人格与尊严的战斗,故而我倒不觉得我对舒童的话说的太重太难听,只是觉得,对她,真没这个必要。
好歹舒童也是流苏的表姐,是楚缘和东方的老师,让着点她,给她留些面子,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屁大点事,我这么一挑,以舒童那简单易懂的脾气,肯定要气爆了,没完没了起来,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有句话说的好啊,宁与明白人打架,不和糊涂人讲理...
我已经做好了接电话被舒童轰炸耳朵的心理准备,可手机却迟迟未响,好一会,才收到了她的又一条短信,错词竟十分平静:你真的不是那种变+态吗?
不是!!!——两个字,我用了三个惊叹号强调。
大约两三分钟,她的短信又来了:如果我是,算不算做了对不起流苏的事情?
我咋舌无语,看了眼怀里睡得像头沉沉小猪的楚缘,惊讶中暗忖:莫非舒童现在这种情况才是真正的梦游状态中?!
手机再响,似乎是以为我没看懂,属于补充说明:我的意思是,人们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最近常常梦到你...
念到这里我心里一跳,再向后看,却完全不是那个味道:我最近常常梦到你...在梦里对我做一些特别下流特别变态的事情,我是不是对不起流苏了?
我回复:我觉得你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怀疑舒童根本没看我的回复,我才发送出去,她的短信就回来了,仍然是对上一条的补充:你在梦里百般欺负我,我却不放抗,不觉得委屈,还有些高兴,好像还有些喜欢你那样对我似的,又好像,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这算不算做了对不起流苏的事情?
我避重就轻的问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舒童磨叽了半天,回道:我梦见你打我,骂我,让我跪在你面前,用绳子捆我,用鞭子抽我,用脚踩我的头...
我有没有把你吊起来、让你骑木马、点红蜡烛滴你啊?!素来注重塑造温柔体贴邻家大葛格形象的我,有哪一点像抖s了?!你竟然能将这样一个在女人面前自我感觉都是温吞如水软趴趴的闷骚男代入**那样极具感官刺激的虐恋场景?难道你是抖m吗?!
吐槽点太多,我的手指承受得了,但手机屏幕可能承受不了,因此只回问了一句:你丫的清纯和衣服一样,都是白天穿着晚上就脱了是吧?
我就是脑子再愚钝,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电话另一端的人,十有八九不是舒童本人!这根本就不像是舒童那种性格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呀!
是谁?流苏吗?大有可能——程姑奶奶今儿睡了整整一个白天,晚上烧包似的睡不着,找乐子,实属正常,而且这的确是她的风格,虽然近来与墨菲较劲,学大家闺秀学小鸟依人学端庄贤惠学高贵优雅,较之过去收敛了许多,可性格外向的她原本就是最喜欢胡闹的,放在大学时代,无底线的玩笑都是家常便饭,真要荤起来,她能穿着内衣给我跳上一段大尺度的艳舞,当然,有个前提,是在醉到某种深度以后...
程姑奶奶虽然没有紫苑和虎姐那样被我粗暴对待过经验,但她却有可能是最清楚我心里有那种倾向的人,一方面是源于小紫离开之后这五年里楚缘性格大变,有这么个蛮横强势的妹妹整天折磨我,我要是没被压抑出点毛病来,那才不正常,另一方面...哥们有生以来接触过的成人床上动作片,超过八成是程姑奶奶帮我搜罗的...
我估计程姑奶奶是晚上又喝兴奋了,不然是不至于顶着她表姐的幌子和自己的男朋友开这种暧昧玩笑,大概是因为舒童明天就要走了,存心闹一闹,淡化离别的不舍与伤感吧,流苏表面乐观坚强,内里却脆弱纤细着呢。
我没将自己的怀疑提出来,是怕那边若真是程姑奶奶捣蛋,事后醒酒瞎琢磨——为啥我知道短信不是舒童发的呢?为啥我那么了解舒童呢?
我与舒童虽然是假装情侣,但信以为真者早就不在少数,谁知道流苏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对和舒童的关系倒是问心无愧,可问题是我与冬小夜已经假戏成真,难免将心虚代入到相似的问题中,而且...这场假戏甚至骗到了辛去疾那样的非主流专家,说对我毫无影响,肯定不是实话...
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又收到用舒童手机发过来的短信,与第一条短信一样,简短,明了:明早五点半,南站。
【第1191章 】白色的百合花
我四点半起床时,睡眠很轻的楚缘醒了,但贪睡的她只是换了个姿势,便又睡了过去,大概以为我只是上厕所吧,她什么都没问,清晨是她最喜欢的睡眠时间,想来是舍不得浪费了懒懒的睡意。
洗漱完毕,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也未惊动房间里的冬小夜和萧妖精。
到楼下时,天刚蒙蒙亮,一般晨练的人也不会起得如此早,所以薄薄一层雾气中,在远端小路上有个慢跑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另类,看那苗条的体型,应该是个女孩。
我开着那辆许恒用绑架我的钱买来的帕萨特,行至小路口,才看清楚,刚才一边慢跑一边挥拳的女孩,居然是天佑。
假小子在汽车发动的那一刻就发现我了,似乎是有意等在路口拐角的梧桐树下,百无聊赖的压腿舒展筋骨,右脚轻松抬过头顶,与左腿劈成一条直线,平行于树干,身体柔韧性强的就像个橡皮人,我缓缓停车要打个招呼,可窗子还未放下来,她已经从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上来了。
我愕然望着满头大汗的她,问道:“你干嘛?”
天佑看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运动服,道:“晨跑。”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下来晨跑吗...不对,我问你上车干嘛?”
天佑先后回答了我两个问题,“醒得早,睡不着了,就出来跑跑,女警察不在车里,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跟着你。”
“你知道我去哪?去干什么?”
天佑用袖子擦了把汗,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着我干嘛?”带着这么一条尾巴去火车站,我怎么向流苏和舒童介绍她?编瞎话骗不过她们,说实话又会吓着她们,典型的自找麻烦,“瞧你这身打扮,像个出门办事的人吗?下车,回家洗澡去,一身汗味,臭死了。”
假小子抬臂闻了闻腋下,居然没咬钩,怒视着我,冷冷道:“我身上没味儿,还有,你穿的也是运动服。”
我是想换套衣服来着,可衣服都在卧室的衣橱里,卧室却睡着一只萧妖精...
不等我再找理由撵她,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固执的说道:“我哥让我保护你,我已经搞砸两次了,不想再有第三次。”
我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
天佑亦和冬小夜一样,心高气傲,对自己又太过自信,因此昨晚的惨败外加羞辱,不可谓不是人生一大挫折,这也就难怪她天还没亮就下楼出来锻炼了,恐怕不是醒得早睡不着,而是一夜都没睡着吧?
如果我再坚持要她下车,倒像是对她的否定与不信任了。
“我去车站送人,你留在车里等我。”
“嗯。”天佑没回头,但痛快的应了。
车子才动,她便放下一半车窗,并将身体完全倾向车门一侧。
我笑道:“早晨湿气重,你刚出了一身汗,别吹凉风了,我说着玩的,你身上没味儿。”
天佑还是没回头,脸几乎藏到了座位的靠背后面,她皮肤很白,所以更容易看出她耳根后面的红是不正常的肤色,这真是让我吃了不小一惊——原来她也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是知道害羞的啊...
、、、
我提着两个袋子,在车站外面的广场上找到了早已等在这里的舒童——因为我没有车票,进不了候车室。
广场上人不多,舒童又太惹眼——她穿着那天与我‘相亲’时穿过的、也是流苏与我第一次约会时穿过的那套白色吊带连衣裙,披了一件淡粉色的长款针织开衫,娴雅的坐在一条向阳位置的长椅上,双手放在膝上,手下压着一本翻开的散文集,但她并没有在看,而是望着天际那大半都藏在云里的旭日,目光有些呆滞,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让我联想到了昨晚那个看月亮的女人。
其实舒童远没有她那么美,那女人就像是巨匠画丫丫电子书的一幅传世佳作,气势磅礴、色彩绚丽,内涵丰富,稀有甚至是独一无二,故而名贵、神秘、又耐人寻味,可也为此显得太过飘渺和不现实,她的美是得令人憧憬令人敬畏的,让人不知不觉中,欣赏她的视角就变成了仰视;舒童则更是一朵白色的百合花,是简单中极致美,也许她并不独特,可那一份清新,让她只要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吸引力。
直到我站在她面前,她才发现我,目光一触即离,垂首看着腕上的手表,道:“你迟到了两分半。”
我是来送行的,又不是来上课的...强忍下吐糟的欲望,我提起右手的袋子,道:“买早点要排队,耽误了几分钟。”
舒童有些小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
“猜的,”我将袋子放在长椅上,取出用一次性餐具盛放的小米粥、小酱菜、小蒸包,并递给舒童一双筷子,道:“睡那么晚,起这么早,自己做费事,找地方吃费时。”
她脸上一红,接过了筷子,“想的还算周到...那个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的鞋子。”
舒童应该早就猜到了,所以并不惊讶,低头喝着米粥,小声说道:“你还真带来了啊。”
我朝她脚上瞄了一眼,她也知道我在看什么,下意识的将双腿更收拢了些——丫太行为艺术了,一只脚上穿的是拖鞋,另一只脚上穿的却是印花帆布鞋,与我袋子里这只是一双...
即便如此,我也没质问她和流苏昨晚合伙拿我开涮找乐子的事,只是带着点反击性质的嘲讽道:“我不给你带过来,你回家这两个月,不得每晚都失眠啊?”
不想舒童却没说那是流苏捣蛋,只是一边往嘴里填包子,一边口齿不清的含糊解释道:“我昨晚喝多了,那几条短信你都忘了吧...”
我排了二十分钟长队才买着早点,急急忙忙赶过来,自己也没顾上吃,再加上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倒在床上时已经累的胃口全无,也是粒米未进,这会早就饿的眼睛都绿了,抓起一盒包子,就像饿了半个月的狼终于逮到肉吃了似的,舒童的话我既没用心听,更没细心琢磨,转身坐在她身旁,便开始狼吞虎咽,“流苏呢,干嘛去了?”
舒童手一抖,夹起来的包子掉在了手心里,“她没来...”
“你回家,她不来送你?”我蹙眉,第一反应是程姑奶奶昨天喝高了,早晨赖床...
“她想来,我没让。”
“为什么?”
“......”舒童没回答,慢慢咀嚼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之后,才蚊鸣般说道:“不为什么。”
我就是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了,旋儿再回想她方才那句话...
昨晚的几条短信都是她醉酒以后给我发来的,亦就是说...叫我来这里的是舒童,流苏根本就不知情?!
想到此处,我差点被包子噎着,用力吞下,我慌道:“那个...”
“食不言寝不语。”舒童将手里那个包子堵入我口中,一张俏脸红的堪比碟中的酱菜。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昨晚的短信真的是舒童发的?可就算是喝高了,那也不像她的风格啊...
我飞快的思索,脑袋里好像有万马奔腾,然而在震耳欲聋的马嘶蹄翻中,却理不出半点头绪...
三人份的早餐就这样在混混噩噩中被两个人消灭干净,是因为吃的东西没有了,我才发现我已经吃饱了。
“楚南...”
“什么事?”听舒童打破了沉默,我心里竟然打了个突突,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舒童用商量的口吻道:“帮我将那只鞋穿上,行吗?”
又是女人,又是让我为她穿鞋子——难道最近很流行灰姑娘耍大牌的故事?可要虐你也应该去找个王子,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呢?
原本我对这种小事并没有什么抵触,可先有三小姐强势蛮横,昨天又有三小姐的姐妹逼我下跪,明知道舒童和她们不可能是一路的,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恨屋及乌的愤怒,但不满还未出口,就被舒童接下来的话给逗乐了。
某妞无比痛苦的呻吟道:“我吃撑了,弯不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