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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负是非     问题妹妹恋上我txt下载     问题妹妹恋上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65章】原谅

    “什么对不起?你干什么了?”我云里雾气,完全搞不懂东方小娘这是怎么了,见她哗啦啦的掉眼泪,顿时手足无措,因为东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从小就被要求独立生活的她,性格倔强坚韧,轻易是不会哭的。

    “南哥哥,你的嘴唇是被缘缘咬伤的吧?”东方答非所问,抽了抽小鼻子,好像她的眼泪是因为心疼我嘴巴上的伤。[]

    “啊...”我含糊的点了一下头,很尴尬,楚缘既然告诉东方我的嘴巴是被她咬的,那自然也说了她为什么咬我...

    东方又问:“南哥哥,缘缘今天有点反常,你觉出来了吗?”

    “反常?没有吧...她不是很开心吗?”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楚缘的反常就在于她很开心而没有不开心!

    “就是因为她开心,所以我才说她反常,”东方抹干眼泪,但眼睛已经擦红了,“她喜欢吃醋,程姐姐和你好,她平时对程姐姐是什么态度呀?知道薛姐姐和你的关系,比程姐姐和你还要好,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吃醋呢?可你看她现在,跟薛姐姐有说有笑的...”

    我老脸发烫,不自觉的躲闪着东方的目光,“她心情好,跟你薛姐姐有说有笑,不好吗?”

    “如果真的是心情好,和薛姐姐有说有笑,当然没什么不好,”东方道:“但如果她心情很不好,却和薛姐姐有说有笑,我怕你就要大大的不好了。”

    我心里‘突’的一跳,感觉心里隐隐担忧却不敢去深想的东西,被东方戳到了,“什么意思?”

    东方将额前一撮刘海绕在指上,轻轻的拉扯着,似沉思,似苦恼,柳眉紧蹙,半晌不答,再张口时,却又一次换了话题,“南哥哥,缘缘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会原谅她吗?”

    我一怔,“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不管什么事情,”东方道:“如果她做了一件让你很生气很生气的事情,别人也都觉得她这件事情做错了,你会原谅她吗?我的意思不是说表面上的原谅,她做错了事情,你教训她,打她,骂她,甚至是很长时间都不理她,不和她说话,不见她...这些都是应该的,但也都是表面上的,你心里会不会原谅她?会真的生她的气吗?”

    东方这问题怎么听怎么有点矛盾不清,但我勉强算是听懂了,“谁都会犯错,有无心犯错,也有明知故错,如果是前者,我肯定不会真的气她,如果是后者...”

    “是后者会怎么样?”东方紧张的问道,让我不解,她干嘛如此在意这些?

    我道:“如果是后者,关键要看她知不知错,改不改错,如果她知错肯改...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即便她犯下的是全世界都不会原谅她的错误,我也会原谅她的。”

    “如果是我犯了错呢?”东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我不是你妹妹,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哦,虽然是犯了错误,但远远到不了让全世界都不会原谅我的程度...”

    我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道:“在我眼里,你和缘缘是一样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的。”我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一刻我只把东方当成了小孩子,但见她两眼放光,我才猛地想起来,这‘小孩子’可是爱慕着我的,我这话只可能被她当成情话...

    “我和缘缘是一样的?”东方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我熟悉的狡狯,“那在你眼里,我和她一样,都是你妹妹,还是她和我一样,是没有亲人这层关系束缚的女孩?”

    臭小娘...饶是我脸皮厚得像楼板,也不禁想要扎进马桶里面降降温了,“调侃我很有意思是吧?赶紧出去,我要尿尿。”

    “我也要尿尿,但我还有两个问题,问完了我就出去,”东方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颇有些萧妖精厚颜无耻的劲头,道:“如果你的回答让我觉得非常满意,那我先尿尿,却不用你出去,好不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无论东方还是楚缘,都被妖精带坏了,这厚脸皮调侃人的功夫,都已臻入化境了,让人着实无语...

    “赶紧问。”

    东方两颊绯红,惊道:“你还真想看我尿尿呀?!”

    我七窍生烟,骂道:“谁要看啊?赶紧问,问完滚蛋!你还是不是女孩子啊,怎么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招呼?亏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波波姐也是大小姐,她敢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半是我不敢说的,也不见你骂过她...”

    小娘皮果然是在学萧一可调侃我,我与萧妖精的事情,东方可是比楚缘还要清楚的多,我佯作不耐烦,道:“你不问就算了,我出去,你先方便吧。”

    “问,问,”东方压住我的腿,不让我起来,道:“第一个问题,缘缘咬了你,听说会落疤,你气她吗?”

    我张嘴欲答,可突然发现,我居然不知该怎么回答——要说一点不气那是假的,一想到嘴唇下边那几个牙齿印将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心里多少是有些恐慌的,虽然今天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心底深处却也忍不住暗怪楚缘没轻没重,我现在不生她的气,是因为心里有鬼,但以后呢?与楚缘和好以后,渐渐忘了今天的事情以后,照镜子时看到自己嘴唇下的疤痕,我会不会记恨楚缘?

    “不会。”我回答的很肯定,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我其实是在约束自己,并让东方做了见证,以后绝对不会因为这事跟楚缘置气。

    东方点点头,并不意外,眼睛直勾勾的瞄着我的嘴巴,一脸想往道:“第二个问题,如果是我咬你呢?”

    “什么?!”尽管我看不透这个机灵古怪的东方小娘,却也敢自诩是相对来说比较了解她的人,右手被她握着,一抽之下没抽回来,我便确信这小娘皮果然没憋什么好心眼子了,她肩膀一晃,似要起身,我赶忙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逞想,直勾勾的盯着我嘴巴也好,晃肩欲要起身也罢,都是她的虚招,趁我将防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嘴巴上,她忽然拽起我的右手,照着我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口!

    “哎呦——”我惨叫出声,用力缩回胳膊,但东方也跟着被我拉进了怀里,就是不肯松口,洗手间里太窄,我若使劲推她,挣脱她原本不难,可却怕伤了她,急中生智,我站起身,左臂一揽,托在她屁股下边,将她抱了起来,放坐在洗手池的边沿上,然后拧开了水龙头,放水入池,急道:“赶紧撒嘴,不然我给你洗屁股了,就说你尿了裤子,看你怎么出去见人!”

    这招管用,东方立马松开了小嘴,红着脸啐骂道:“缺德!”

    她一松口,我立刻后退了两步,胳膊疼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见袖子上湿了老大一片,有血水有口水,挽起袖子一看,小臂上两排整齐而对称的弧形齿印深得入肉,鲜血淋淋,虽然与虎姐手臂上的伤全然不同,却一样的触目惊心,将来非但一定会落下伤疤,而且一定比虎姐手臂上的和我嘴唇下的伤疤都要清晰——小娘皮下嘴之恨,比楚缘、虎姐犹有过之!

    “我和缘缘是最好的朋友,情同姐妹,她在你身上做了记号,那又怎么能少了我的?”东方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嘻嘻笑着,说不尽的得意。

    我又疼又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将别人的身体当什么了?在电线杆上划记号都是不道德的,你在我身上咬记号?!电线杆能换,我这条胳膊也能换吗?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臭小娘就歹毒的给我掌心割了一条口子,我更是来气,骂道:“小混蛋,你找打!”

    我伸手一把没抓住她,她朝我做了个鬼脸,转身开门跑了出去,我拔腿边追,只听她哭着大喊大叫道:“小夜姐姐,南哥哥欺负我!我不活了~!”

    我欺负她?哥们这一愣,东方已经躲到了冬小夜身后,我探过去的一爪俨然成了抓向虎姐胸口的!虽说平时我没少碰她这地方,但都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虎姐自愿让我碰的,她若是不想被我碰,便是三个我也别想近了她的身,例如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胸口即将落入我的魔爪,一旁的楚缘与紫苑已惊呼出声,虎姐却只是脸蛋微微一红,不见半点慌乱,退也不退,仅仅是上身侧转,然后抬起一条手臂护在胸前,挡开了我的手臂,我便从她身前掠过,这感觉甚至熟悉,我扑空之后紧忙收劲,但虎姐翻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推,我重心下俯,竟收不住前冲的势头,踉踉跄跄好几步,最后一头扎在了沙发上。

    “太极拳?!”我猛的跳起身来,脱口喊道:“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

【第966章】留宿

    “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

    这句话是我和舒童去北京拜访辛去疾和苏格格时,在火车上遇到的黑脸老人教我的,是一招不露痕迹的借力发力,因为遇到老人之前我刚与司马海干了一架,掐的头破血流,悲壮至极,故而对毫无技巧的一味拼狠斗勇深以为戒,所以见老人露了那一手巧妙的功夫之后,就格外的有感触,老人教我,我学得也很卖力气,但后来越是揣摩,越发现这看似浅显易懂的一招里面有很多的学问,尤其是借力发力的时机,若没有临敌时那份举重若轻的冷静淡定,根本就拿捏不准,可临敌时这份泰山崩于前而不慌不乱的冷静淡定,却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并领悟到的,少说也要下几年的功夫。[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冬小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手便是这招,可见,她果真是练过太极拳的,而且造诣不浅,是以我脱口而出。

    尽管我早就确信,那天在火车上遇到的黑脸老人与妖孽阿姨,就是虎姐的父母,可不知为什么,每每更确信一点,我就更惊讶一分,又或者...不是惊讶,而是其他的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自己的反应未免夸张,多少会让她们感到意外,但事实却是,她们的反应,让我很是意外——我这话又不是什么荤笑话,四女却无一例外的羞红了脸。

    “流氓...”虎姐骂了我一句,旋儿又道:“你还挺识货的。”

    楚缘正双手拉着紫苑,看见我胳膊在流血,忙跑过来,“哥你手臂怎么了?还有...裤子。”

    “裤子?”我愣了愣。

    紫苑好笑又好气道:“裤子掉了...”

    我低头一看,顿时无地自容——东方进洗手间的时候,我解开了裤带正要方便,却忘了系上了,此刻虽然没有走光,但露着里面的内裤,也着实的不雅...

    “小东方,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姐姐,我帮你出气。”

    东方见我摔得狼狈,本在偷笑,可冬小夜目光一转的工夫,她便挤出了一脸的委屈,变脸之快,犹如翻书!她刚才哭过,眼睛还红着,此刻虽然是假装抹眼泪,却也像极了真哭,用强过童非非不知多少倍的演技,哭诉道:“我尿急,去尿尿,没想到南哥哥在里边,上厕所不锁门,害我看见了...看见了他的丑东西!哇——小夜姐姐,我不活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虎姐、楚缘、紫苑闻言,无不脸儿更红,又羞又恨的瞪我,我张口结舌,却是有词难辨——东方小娘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而哭闹,从洗手间跑出来之前她还笑的异常得意呢,但她说的却又都是事实...

    我尿急没锁门不假,可你尿急就未必是真的了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尿急是真的,我没锁门固然不对,你不敲门难道就没错?!但偏偏遇到这种事情,男人往往只有吃哑巴亏的份儿,如此一来,人家最多嘴上骂你两句,若是一辩解,让女孩子感到难堪,人家便心里都要骂你了...东方小娘就是看准了这点,才肆无忌惮的冤枉我!

    冬小夜瞄了一眼我手臂上的牙齿印,问东方道:“所以你就咬了他?”

    “嗯,”东方点点头,表演的火候控制的恰到好处,即有气恼,又有愧疚,还有一点点害怕,“我又羞又气,就咬了他一口,他生气了,追着要打我,骂我不该不敲门就进去...”

    东方怜人绕了个弯子,竟都是在为她咬了我找借口!

    “他敢打你,我就揍他!”冬小夜瞪着我道:“家里都是女孩子,你去洗手间怎么能不锁门?小东方,你别怕,你咬他,是他活该,有小夜姐姐在,他不敢欺负你...再说,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生活在一起,谁也保不准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好吗?”

    虎姐八成是想到自己以前也有过洗澡忘了锁门,被我误闯进去一览无遗的前科,朝我瞪了一眼,羞涩多于气恼,虽然骂我活该,实际上却是在替我说话。

    东方目的已经达到,当即见好就收,乖乖的点点头,抹着红红的眼睛,对我道:“南哥哥,对不起,都怪我没敲门就进去了,你原谅我好吗?你以前说过的,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

    我靠...小娘皮在洗手间里莫名其妙的哭着向我道歉,敢情就是为了咬我这一口!

    “好...啊——”我疼的呼出声来,低头一看,楚缘的手按在东方咬出来的牙齿印上,故意用力掐了我一把!

    显然,东方的小伎俩已经被楚缘识破了!我稍一琢磨,便知道东方哪里露了馅——小娘皮的娇蛮任性和楚缘是一模一样的,岂有这么痛快就认错的道理?!即便真的错了,也会玩命抵赖的,东方弄巧成拙,全然忘了,她了解楚缘多少,楚缘就了解她多少!

    我下意识的望向东方,发现她正盯着楚缘,明明看穿了楚缘的吃味,她却没有半点慌张...我心下一凛,难不成,小娘皮是故意让楚缘识破她的?!

    更奇怪的是,楚缘掐我出气的同时,却并不理这个话题,而是依依不舍的对紫苑道:“小紫姐姐,已经很晚了,你别回去了,今晚就留下来睡吧。”

    我这才注意到,紫苑套上了一件冬小夜的外衣,看来是打算回去了,她朝我看了一眼,眼中有些不舍,转而对楚缘笑道:“不了,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留下来睡在哪啊?难道和你哥一样打地铺吗?”

    “我哥是睡床的,虽然是折叠床,但很宽敞的,”楚缘笑靥如花,却语出惊人道:“你可以和我哥睡一起啊,你们昨晚不也是一起睡的吗?”

    此言一出,屋里的空气登时凝固了...

    紫苑涨红了俏脸,羞得立时就要遁走,“我回去了,小南,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就要开高层会议了,别迟到...”

    “小紫姐姐——”东方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紫苑身前,搂住她道:“外面的雨大着呢,再说又这么晚了,那个闵柔姐姐说不定已经睡了,你就听缘缘的,别回去了。”

    是楚缘的暗示,还是两丫头与生俱来般的默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楚缘心里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而且,东方怜人在帮她!

    紫苑脸皮薄,忙不迭的掏出手机,道:“她不会这么早就睡的,我打个电话给她...”

    “不用打,”东方一把抢过紫苑的手机,藏到了自己身后,跳开两步,道:“我说她睡了,她肯定就是睡了,是不是啊,小夜姐姐?”

    “啊?”冬小夜被问的一怔,见东方挤眉弄眼,她恍然大悟,笑着劝道:“是啊,紫苑,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吧,难道你真的不懂小东方的意思吗?她怕你走了,她南哥哥揍她。”

    哥们背心一凉,冷汗浸湿了衣服...我家这一大两小三个丫头,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楚缘与紫苑亲热了一天,现在突然发难,留她住宿,虽话里带刺笑里藏刀,明显有什么阴谋,却也让紫苑不好拒绝,臭丫头演了一天的戏,目的,恐怕就是现在这一刻!

    但说到演戏,楚缘又远不如东方,小娘皮的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的,她明明是想帮楚缘胡闹,却完全骗到了虎姐,让虎姐以为她是怕紫苑离开以后,我和她算胳膊被咬伤的账!

    虎姐被东方骗到了不假,但出言挽留紫苑,却未必是因为东方!以虎姐的机灵和敏感,必然察觉到了楚缘此刻的反常,猜到了她挽留紫苑,肚子里十有八九没憋什么好主意,若是怕不留紫苑会惹楚缘不高兴,她大可寻一个容易被紫苑婉拒的理由,也算给紫苑找了台阶下,但她偏偏拿东方说事儿,挑了这个紫苑最难拒绝的理由...

    虎姐也是很会吃醋的,但她却极力留紫苑住下,为什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虎姐和东方一样,都是因为心里吃着紫苑的醋,所以巴不得楚缘整出点什么事情来难为难为紫苑!反正责任是楚缘的,而楚缘就是犯了再大的错误,我也不会真的和她计较...

    果不其然,我和紫苑的亲密关系曝光,她们心里都有老大的情绪,之前的风平浪静,都不过是刻意压抑下的假象幻象,现在才是真正的爆发!

    紫苑也不是笨人,哪可能看不透三个丫头的心思?一阵气苦,只因为看透了也没用,三对一,她们坚持挽留,自己却执意要走,即不识趣、得罪人,又显得自己虚伪做作,敢做不敢当...

    可最为难的人不是紫苑,而是我,因为我连嘴巴都不能张——我留紫苑,虽然趁了楚缘的心思,可她非但不会觉得高兴,心里还会更气苦,更记恨紫苑,虎姐与东方怕也会醋意更浓...可我不留紫苑,三个丫头觉得我庇护她,偏心眼儿,醋意也只会更浓,最要命的是,紫苑心里也不会舒服,毕竟真的很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她会怨我不心疼她不体贴她...

    我和紫苑一起长大,太清楚她那些因为过分依赖我而喜欢斤斤计较的小性子了。

    世界上最酸的醋,是女人的嫉妒心,泡在这样的醋里,任你再会游泳也没用,熏不死,也会泡软了骨头活活淹死,所以,枉我自诩有些应变得急智,此刻也是束手无策。

    思来想去,不吭声是最好的选择——既不得罪家里的三个丫头,紫苑亦会觉得,我不想她走,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挽留而已。

    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紫苑便硬着头皮说道:“好吧,我留下...”

    【ps:清明节了,六点钟去扫墓,睡了,大家晚安。】

【第967章】四女一夜之紫苑

    “好吧,我留下...”紫苑应是应了,但马上红着脸补充道:“我和小夜姐挤一张床就行,小夜姐,可以吧?”

    冬小夜当然不希望紫苑真的和我睡在一起,正要点头,东方却抢着说道:“小夜姐姐现在睡的是缘缘以前的房间,那张床很小,睡不开两个人的,以前我和小夜姐姐挤过一张床,真的很累。”[]

    东方如此一说,虎姐便发现她是在帮楚缘刁难紫苑了,虽然她不反感两个丫头整点小恶作剧戏弄一下紫苑,但这么开紫苑的玩笑,显然是有点过了,于是对紫苑说道:“我睡沙发就好,紫苑,你睡我的房间吧。”

    “不不不,”紫苑摇手道:“还是我睡沙...”

    “不好!”东方大叫一声,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楚缘给东方甩了个眼神!

    东方说道:“沙发在客厅,南哥哥也在客厅,不安全...”

    我正暗恼东方陪着楚缘一起胡闹,闻言正好发作,“东方怜人,你什么意思?!”

    东方扮可爱,吐了吐舌头,竟学会了以柔克刚,“我说错了,不是不安全,是不合适,男女有别嘛。”一句话,便将我的气势化于无形,让我一肚子邪火却发泄不得。

    紫苑想说自己睡沙发,可东方用‘男女有别’反驳了冬小夜的同时,也让她没办法再张口说这句话。

    “缘缘和我睡客厅,小紫睡小夜姐的房间,小夜姐,你和东方睡大床。”这是最合理的分配,冬小夜连忙点头,紫苑亦长吁了一口气,她看得出来,东方是有意针对她。

    楚缘让东方去拿医药箱,然后对我嘻嘻笑道:“哥,其实我和东方睡客厅就可以。”

    臭丫头的意思很明白,主卧让给我与紫苑...

    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一语双关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楚缘两眼眯成弯弯的月牙,嘴角勾得高高,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得很是好看,但我相信,屋里只有我看得出来,她其实毫无笑意,因为眼缝中闪动的,是化不开的哀怨,“我记得以前听爸说过,你和小紫姐姐小的时候不但经常一起睡,还经常一起洗澡呢。”

    “什么?!”“什么?!”

    虎姐与东方同时失声,吓到了我们不说,也吓到了对方,两人相觑对望,都是两颊绯红,转而看向紫苑,目光里很有内容,紫苑羞不可遏,忙解释道:“是小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妈妈经常加夜班,就拜托楚叔叔照顾我...”

    东方问道:“有多小?”

    紫苑含糊道:“六七岁,七八岁,八九岁...十一二岁以后就没有再一起洗过澡了。”

    冬小夜吁了口气,东方却嘟囔道:“十一二岁...那可不算小孩子了吧?我六岁时,就被那个我叫做‘爸爸’的混蛋抛弃了,十岁妈妈带我搬来了北天,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就开始要求我独立生活了...”

    东方很少讲有关自己和家人的事情,我们也有意的不去询问,一来是觉得,有钱人家不同于一般人家,背景敏感,关系复杂,好像问什么都有窥探人家秘密的嫌疑,二来,我们都知道东方和她妈妈的关系处的不好,东方很讨厌她妈妈(知道她其实很爱她妈妈的人,似乎只有我,而东方好像也只对我不会刻意的掩饰这一点),我们问了,倒像是有意的揭她伤疤了。

    东方说不太清楚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想一想,她十一二岁就被妈妈要求独立生活,她妈妈一年里也没有几天陪在她身边,倒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我唯一确定的是,她家里是搞餐饮娱乐的,因为郊区有个垂钓度假村的老板,称东方为大小姐,而东方从家里捣腾过来的一些高档食材,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有少数的高档酒店或者外国餐馆里才能搞到,我问过东方,她说她家里好像是干这行的,但更具体的她就不清楚了,这不是谎话,她对这些确实很不在乎,甚至毫无兴趣。

    言归正传,紫苑听东方这般说,脸蛋红的像两团火,低头搓弄手心,不敢去接东方的话,我虽然也觉得害臊,可回忆起小时候的种种,心里还是甜美更多一些。我与紫苑的感情深厚,关系特殊,很大程度上,就是源于在已经似懂非懂的年龄时,依旧亲密无间的相处...这与监护人的‘教育不当’有很直接的关系。

    我母亲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紫苑的爸爸更是在她出生之前就离开了她妈妈,很少回来探望她们母女一次,我们两家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关系近的亲人都不太多,且老爷子与薛阿姨都是那种性格独立、骄傲要强的人,不愿求助于人,不愿受人怜悯,所以甘愿又当爹又当妈的吃苦受罪,后来因为我替紫苑打架,被学校叫了家长,他们二位一见如故,很快成为彼此信任的好朋友,大概就是为此——既有同病相怜的共鸣,又需要家庭教育方面的交流,我与紫苑的关系,就是因为老爷子与薛阿姨的相识,才从一开始就变得很不一般。

    我和紫苑都是独生子女,又各自成长在单亲家庭,家长心里难免觉得歉疚,而对方孩子的出现,宛若自家孩子多了个哥哥妹妹,于是老爷子视紫苑为自家闺女,薛阿姨也当我是半个儿子...那时我与紫苑不过六七岁,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大人根本不当回事,还生怕我们俩感情不要好,恨不能将我俩用胶水粘在一起才好,看到我们俩相处的开心,他们会比我们还要开心几倍几十倍。虽然那时大多是薛阿姨太忙,将紫苑拜托给老爷子照顾,但偶尔也有老爷子出差学习,将我托付给薛阿姨的时候,所以我与紫苑总有很长时间要在一起生活,慢慢地,我们长大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开始有了些许了解,再一起洗澡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害羞了,但老爷子和薛阿姨反而习惯了我俩的亲密,非但不觉得孩子大了还在一起洗澡睡觉不合适,若是偶尔分前后去洗澡,反而会被怀疑我俩闹别扭!

    两位家长嘴里常开玩笑,称对方的孩子为未来的‘儿媳’和‘女婿’,怕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其实在他们心里,是将对方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将我们的亲密视为兄妹感情的深厚,并为此感到欣慰,殊不知,我与紫苑压根就没有兄妹情,我保护紫苑,只因将自己幻想为英雄,将她幻想为公主,而紫苑也是一般无二,所以从一开始就似懂非懂的我们,在老爷子与薛阿姨这样的宠溺下,自然而然的就认定了对方为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所以很多当时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亲密举动,我们自己只觉得是稀松平常的,例如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手拉手上学,吃一根雪糕,喝一瓶汽水...

    直到分别五年以后,再回过头去回忆两小无猜时,才发现甜蜜中,有着许多的不可思议,是那般羞人,又那般可贵。

    倘若不是因为十二岁时,我真的有了自己的妹妹,估计我和紫苑还会继续一起洗澡,直到老爷子和薛阿姨察觉到这已经不太妥当了为止...

    现在想想,那时我常能面不改色的帮后妈给萝莉楚缘洗澡,倒真不是像后妈想的那样,接受了楚缘这个小妹妹,仅仅是因为之前还常与紫苑一起洗澡,对这种接触的底线没有什么太清晰概念的缘故,十二岁的紫苑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与之相比,五六岁的楚缘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东方说的没错,十一二岁就不算是小孩子了,因为楚缘八岁那年就坚决不再让我给她洗澡了,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懂得吃醋了...

    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童年充满了甜甜的味道,相对的,楚缘的童年就只剩下了酸酸的味道。

    见我与紫苑不知不觉中对望着,情意绵绵,楚缘‘很不小心’的手一抖,将酒精洒在了我手臂的伤口上,疼的我猛然回神,她却依然笑的像只无害的小绵羊,“但我记得,直到读高中的时候,小紫姐姐来留宿的时候,你们偶尔也是睡一个房间的,怎么今天...小紫姐姐你却不好意思了呢?”

    “高中的时候还睡在一起?”东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紫苑,“小紫姐姐那时候岂不是和我现在一样大了?不对,我才读高一,如果小紫姐姐读高三,那不是比我还要大上一两岁,十七八岁...缘缘你还记得吗?上届高三有个女生被开除,就是因为去医院打胎,被老师撞到了...”

    “我和小南没有...高中时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你们不要乱想!”紫苑羞急了,浑然没发现东方是信口胡说——她们今年才高一,上一届高三没毕业的时候,她们还在念初三,根本就没考进第七中学呢!再说,即便真有女生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学校开除,学校也绝对不会用‘打胎’作为罪名,如此丑事,谁不遮着掩着,怎会传得人尽皆知啊?

    楚缘的话也忒不讲理,我们读高中时,臭丫头对紫苑的反感抵触,已经不亚于今天厌恶流苏的程度了,原本紫苑留宿,是和她睡一个房间的,可她不喜欢紫苑,不愿意和她一起睡,便每每都装病,她本来身子就弱,隔三差五便有小病,所以老爷子和后妈也不会觉得奇怪,怕她传染给紫苑,这才让紫苑睡我的房间,而那时,我们也只是睡在一个房间,紫苑睡床,我打地铺...当然,天气冷的时候,紫苑心疼我,也会让我上床去睡,但绝对是和衣而卧,守规矩的很。

    紫苑不善说谎,本来是问心无愧的事情,但她觉得‘我和小南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这话不是事实,便加上了‘高中时’三字,意思就完全变了,无异于承认了我们现在有了‘那种关系’,虽然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但听她亲口承认,我家里三个丫头的脸色还是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ps:凌晨一点才回来...作息已经没办法正常了吗...】

【第968章】四女一夜之爆发

    楚缘依旧笑着,可委屈幽怨却再也藏不住,裹在泪珠里,悬于眼角,强忍着才没有让它掉下来。

    冬小夜瞪着我,眼中有埋怨有忧虑,却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流苏,这也难怪,她喜欢我,却为此愧疚于流苏,所以不奢望与流苏竞争,但她没有任何理由相信紫苑亦无横刀夺爱之心。[]

    东方最会掩饰,脸色只是微微一变,继而便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说出来的话,貌似天真无邪,实际尖酸刻薄道了极致,“小紫姐姐,你肚子里现在有没有小孩子啊?”

    紫苑羞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再也看不下去,气血冲头,哈哈笑道:“现在有没有还不知道,但以后肯定会有,东方,今天你也睡客厅吧。”

    众女同时一怔。

    东方知道我动了真怒,笑得虽甜,但已掩不住脸上的惧色,声音略有些抖,不晓得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嫉妒而生气,“我睡客厅,你睡哪?”

    “我和你小紫姐姐睡卧室。”

    “小南!”紫苑急了,因为她看到东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紫苑知道,楚缘也好,东方也好,甚至是冬小夜,都因为嫉妒她而有意要给她一点点难堪,她本性善良,又心怀愧疚,答应留下时便做好了被羞辱的觉悟,她就是这样,心里想的永远是别人,不是她自己,而想到自己时,往往是在检讨和反省错误,她觉得给我下药是不对的,有事情瞒着我、瞒着大家是不对的,明知道我已经有了女朋友,还喜欢着我是不对的,所以,别人吃她的醋,对她发泄怨气,就是对的...

    这丫头为什么就不想想,我沾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便舍不得一个,才是最大的不对!

    我已然不对,如果还要紫苑因为我而受气,我就更加不对,所以,我发火了——保护紫苑,是我从懵懂少年时便觉得理所当然的责任,那时我便认定,这责任的时限,是一辈子。

    “小东方,你别听你南哥哥胡说,他跟你开玩笑呢...”

    “他没开玩笑,”东方不再嬉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他是认真的,因为他生气了。”

    “他没生气,他怎么可能对你生气呢...”

    我喝道:“薛紫苑,你给我闭嘴!”

    紫苑浑身一颤,目光与我一对,她欲言又止,果然不敢出声。

    我挣开正在给我处理伤口的楚缘的手,目光逐一扫过她、虎姐和东方,最后停留在紫苑的脸上,怒道:“好就好了,我敢承认,你干嘛不敢承认?喜欢我就这么丢人这么难以启齿吗?!对不起流苏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六七岁的时候就决定这辈子非你不娶,五年,不过五年而已,我就变了心,暗恋着墨菲,又爱上了流苏,还喜欢着身边的许多女孩子,人家爱我多少,我就爱人家多少,每个人都一心一意的对我,我却三心二意的待她们,舍不得、放不下...你觉得心里愧疚?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我?那你错了,因为我也喜欢你!因为你有事情瞒着我?那你又错了,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问你,是宠你,是不想你为难,难道你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一直这样待你,什么时候勉强过你?!难道我不知道吗?真的逼你说出来,根本就不难,只要我发发脾气,你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同时喜欢着不止一个人!所以从始至终,错的就是我,你低三下四的干什么?!嫌我心里的愧疚不够多吗?!”

    我没有觉得委屈的资格,但紫苑却让我委屈的红了眼圈。

    “我...”紫苑哽咽,瞪着我,眼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知是羞是气,惟独不像感动。

    我也并不奢求紫苑的感动,做了两个深呼吸,平缓了口吻,对家里的三个丫头说道:“你们心里的想法,我都知道,但你们应该冲着我来,如果...你们不是刻意要惹恼我,想要我记恨你们的话...我愿意被你们恨着,可我不想心里对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恨。”

    众女不再做声。

    冬小夜走到紫苑与东方之间,拍了拍她们的肩,东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搂住了哭得像个孩子的紫苑,而楚缘好像没看到那边的情况,将我的手拽过去,继续为我处理着伤口,但她已经不再笑了。

    自中午至晚上的欢乐气氛,此刻荡然无存,然而也没了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我们心里都明白,现在,才是正常的...

    紫苑去洗澡了,楚缘处理好我被东方咬伤的手臂之后,便靠在我怀里,像平时一样将我当做人肉枕头,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冬小夜帮楚缘铺好了折叠床,东方却不客气的盘腿坐上去,不看电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她是记仇还是不服气?这小娘皮心里在想什么,永远让人看不透。我被逼急了说了那样一番话,虽然维护了紫苑,但也伤到了她们,她们没有无视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别说盯着我看,东方现在就是扑上来打我骂我,或者把我全身上下咬满了牙齿印,我都心甘情愿的忍着受着,何况她只是盯着我看啊?

    虎姐昨晚没睡过,担心东方找茬针对我,所以强撑着困意,留在客厅陪楚缘看电视,我有意打破这沉闷的快要凝固的氛围,便向她请教刚才推我的那招太极拳的技巧,虎姐一开始心不在焉,回答的很是敷衍,但听我几个问题都问在关键之处,惊讶于我的‘天赋’,立时有了兴趣,讲不清楚的地方,甚至起身比划起了架势。

    虎姐功夫好,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比划出来,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漂亮,楚缘不看电视了,东方也不看我了,都被冬小夜吸引了,虎姐得意之余,便偶尔反问我们几个问题,见我答的准确,‘悟性’奇佳,她教得更是来劲,最后还拉着东方跟她一起拆招,验证招数的实用效果。

    虎姐哪里知道,我既无天赋,悟性也很是一般,只因为之前在火车上巧遇了她爸妈,这招‘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她爸教了我整整一路,所以我才知道哪里是关键所在...她果然是跟她爸那儿学来的太极拳,讲解的方法和套路都是一般无二的...

    舒呆子和妖孽阿姨交换了电话号码,听那老两口的意思,暑假可能会来北天看虎姐,万一到时候妖孽阿姨联系了舒呆子...那我们俩偷偷摸摸去北京的事情岂不是就要曝光了吗?!

    想到这里,我一阵头大,虎姐教得起劲,我反而心不在焉了,好在此时紫苑洗完澡出来,也听得津津有味,虎姐已经是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紧张关系侃侃而谈了,也就不怎么在意我。

    东方性格虽怪,终归有着小孩心性,她颇有运动天赋,悟性也是奇高,和虎姐学了几招之后,便忍不住想要实践一番,与人比划比划,楚缘脑袋聪明,理解能力甚至强于东方,故而也觉得技痒,但她却忘了自己的运动神经可是比刚出生的小猪还要迟钝的,一上来就被东方推了两个趔趄,第三次更是绊在茶几上,直接栽进了对面的沙发,好不狼狈,自己老大没趣不说,东方也是很不过瘾,于是虎姐便趁机撺掇紫苑陪她拆招。

    紫苑没有东方和楚缘那样一听便懂的超强理解能力,而且虎姐之前教那招‘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的时候,她在洗澡,她根本就没听到,东方这个小心眼有心也推紫苑两个跟头,便非要试这一招不可。

    东方未免低估了紫苑,自小就看着我打架的她,掌握的实用小技巧远多于刚学了三招两式的东方,结果一上手,信心满满的东方就吃了亏。

    紫苑去攻东方的胸口,东方原本只需看准时机,侧转上身,然后手臂一挡一推,便能将紫苑从自己身前送出去,让她扑个空,但紫苑每天坚持练瑜伽,身体的柔韧性很强,东方又憋劲要看紫苑的笑话,得意之极难免大意,闪身稍微早了些许,紫苑只是下意识的调整腰腿的发力,便及时改变了方向,等到东方手臂抬起格挡的时候,紫苑的手已经按在她胸口上了。

    东方羞得满脸通红,楚缘刚才被她摔的狼狈,此时竟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手叫好,给紫苑加油助威,如此一来,要强好胜的东方还有完?非拉着紫苑再来不可。

    两人不停的拆招,紫苑知道自己若有意让她,被她识破,反而会适得其反,也不放水,一次一次的按在东方的胸脯上,前几次都是她赢,因为从不发力,后来东方抓准时机好不容易成功推开紫苑的时候,也不好意思使劲了。

    两人从一开始的互有胜负,到后来五次里东方至少能赢上四次,期间从互相交流到说说笑笑,渐渐忘了刚才的芥蒂,直到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出了一身大汗,要再去冲一遍澡,刚才的尴尬才算彻底的揭了过去——东方与紫苑是手拉手一起走进浴室的。

    冬小夜实在扛不住睡意,等不到紫苑与东方洗澡出来,便回房睡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与楚缘。

    “哥...”楚缘仍枕在我怀里看电视,两只雪白的小脚丫搭在一起,轻轻的摆动着...

【第969章】四女一夜之楚缘的提示

    “哥...”

    “干嘛?”

    “把被子拿过来,我有点冷,脚凉凉的。”[]

    “被子在床上,你压着我,我怎么拿?”尽管外面下着雨,但我并没觉得冷,因为楚缘挤在我怀里,热乎乎的,比被子还要暖和,软绵绵的,比被子还要舒服,“你冷了就上床睡觉去,明天还要考试呢。”

    楚缘跳下沙发,从折叠床上拽了一条厚毯子,回来又躺进了我怀里,“我再看会电视就睡。”

    “躺在床上不能看吗?”

    “没有躺在你怀里舒服...哥,你今晚睡沙发?”

    “不然我睡哪?”

    “咱们可以一起睡床啊,又不是没睡过。”

    我一阵沉默,楚缘扬起小脸,笑望着我,道:“你是不是又在想刚才的不愉快了?怪我不该开你和小紫姐姐的玩笑?”

    我没否认,“我说过了,你应该冲着我来...”

    楚缘扁着小嘴,很认真的说道:“我承认我嫉妒小紫姐姐,但是,哥你相信吗?我说你和小紫姐姐小的时候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什么的,真的是没有恶意的,我知道小紫姐姐心里紧张,以为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情,既能让她觉得轻松一点,也能让小夜姐姐和东方对她的敌意少一些,可是东方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越是对她使眼色,她越去刁难小紫姐姐...也不怪她,谁让我平时对小紫姐姐的态度就比较冷淡呢,突然对她这么好,东方误解了,也是很正常的,怕是小紫姐姐也觉得我是故意针对她呢,可是哥我向你保证,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想过要给小紫姐姐难堪。”

    我怔了怔,细想起来,楚缘虽然对紫苑亲热的反常,但除了提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以外,确实没有特别‘针对’紫苑的言行,而所谓的‘针对’,也仅仅是我、东方、虎姐的主观感觉,认为‘针对’才比较符合楚缘的性格,但这其实是毫无事实根据的...

    “你没想过?”我加重了疑问的口吻,“真的、真的、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我用我的良心向你发誓,”楚缘摸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道:“我、绝、对、没、想、过、要、给、小、紫、姐、姐、难、堪。”

    我长长叹了口气,“你没想过给她难堪,也就是说,你想过别的?”

    楚缘微微一愕,旋儿吐了吐小舌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又长叹了口气,这丫头的性格,我实在太了解了,她若没有什么想法,绝不可能与紫苑如此亲近,更不会留她住宿——仅仅是她的这个想法并非是要紫苑难堪罢了。

    “缘缘,如果别人有意的针对你,我会生那个人的气,不管那个人是谁,可同样的,如果你故意针对你小紫姐姐...”

    “你也会生我的气,我明白,”楚缘道:“你就是这种人,可以委屈自己,却绝对不会让别人因为你而受委屈,这个我懂,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情的。”

    我一怔,没想到楚缘居然不耍小性子。

    “哥,如果我没做错事,你会生气吗?”

    “你没做错事,我怎么会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缘入神的看着电视,似乎只是随口问道:“你刚才说,小紫姐姐喜欢你,不是她的错,那...我喜欢你,我有错吗?”

    “嗯?”我没想到楚缘竟问了我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甚至是不止千遍万遍的想过,每每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有错。

    你喜欢我,有错,我喜欢你,也有错,因为我们是兄妹!

    可这个答案又被我否认了千遍万遍——辛去疾说,我们没错,苏格格说,我们没错,连小舒老师都觉得,我们没错...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关键还是在于我自己不想承认这是个错。

    若是错了,就是否定了楚缘的过去,否认了我曾经用微笑对她造成的种种伤害!

    “喜欢一个人,没错...”

    “对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楚缘牵着我的手,搂在她的腰上,用有些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我的手背,喃喃道:“小紫姐姐遇见你、然后喜欢上你的时候,只有六七岁,我也是呀,记得小时候,常听爸开玩笑说,小紫姐姐嫁给你做老婆最合适了,于是小紫姐姐就当了真,可妈也常说啊,说等我长大了嫁给你才是最合适的,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一辈子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真呢?因为我们是兄妹吗?但我和你明明就不是真正的兄妹啊,我和小紫姐姐都是五六岁、六七岁的时候认识你的,她是怎样依赖你的,我就是怎样依赖你的,你是怎样宠她照顾她的,就是怎样宠我照顾我...不,你对我,比对她更好,既然她喜欢你,不是她的错,那我喜欢你,又为什么会错呢?所以我肯定是没错的了...”

    “缘缘...”

    “你听我说完好吗?”楚缘拱了拱身子,似撒娇耍赖,又似只是想躺的更舒服一点,“哥你刚才承认了,你喜欢小紫姐姐,但你也告诉过我的,说你爱我喜欢我,会一辈子宠我照顾我...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嫉妒小紫姐姐,一点都不讨厌她,你一定是不信的,因为你知道,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她的,我讨厌你和别的女孩子关系好,更讨厌别的女孩子亲近你、喜欢你,我一天天的长大了,这种感觉也越来越难压抑了,我知道爱吃醋,最近连小夜姐姐和东方的醋都会吃,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所以我知道,我肯定是瞒不过你的...今天我和小紫姐姐亲近,就是为了留她住下来。”

    “为什么?”

    楚缘不答反问,“哥,小紫姐姐喜欢你,被我们发现了,但你说她没有错,我们不应该生她的气,你更不会生她的气,是这样没错吧?”

    “嗯...”我道:“错的是我,不是她...”

    楚缘不等我说完,又问道:“我喜欢你,也没有错,对吧?”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留小紫姐姐住下吗?”

    “为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楚缘吊着我的胃口,狡狯的笑道:“但我可以给你一点点提示,如果你猜到了,那么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如果你猜不到...那么结果就是我想要的——小紫姐姐出来后,我会和她说一件事情,提示就在我们的谈话中。”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提示?什么谈话?”

    楚缘还未答话,东方开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咦?小夜姐姐呢?”

    楚缘答道:“睡了。”

    东方见楚缘盖着毯子靠在我怀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而对着头上的吊灯夸张的打了个哈欠,“唔~,好困,我也去睡了,南哥哥晚安~”

    楚缘粉颊飘红,知道东方是在拐弯抹角的调侃自己,啐了一声,却也默赞了东方不愿做电灯泡的自觉。

    “东方...”我喊住了她。

    “怎么了?”

    “那个...刚才,对不起,我对你发火了。”

    东方耸耸肩,笑道:“很正常呀,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所以刚才我向薛姐姐道了歉。”

    “嗯,”我道:“你这样...很好。”

    东方摇头,道:“我知道我的性格很不好,因为以前即便我做错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告诉我,他们只会想尽办法去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却不会教导我不要再犯错误...南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我用指甲划破了你的手,挑拨吕思齐他们那群小混混揍你,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却简简单单的原谅了我,那不是因为你有气度,而是你根本不在乎我,也就不屑于打我骂我生我的气了,现在你因为一点小事对我发脾气,教训我,证明你已经不当我是外人了,我心里其实是很高兴很开心的。”

    ‘一点小事’吗?我苦笑,东方的话虽然有着发自肺腑的真诚,但‘一点小事’四个字,还是显露了她心里的一点点不甘。

    “南哥哥,你说话算不算话?”

    “当然算,人无信不立。”

    “我相信你,”东方一脸严肃道:“我知错认错,知错改错,你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哦。”

    “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不对,刚才是我在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是故意说反话讽刺我吧?”

    东方嘻嘻一笑,没有答话,见紫苑也从浴室里出来,她道:“薛姐姐晚安~”

    “啊,晚安。”从紫苑的态度看来,两人之间的那点小尴尬确实已经揭过。

    我的心思却不在东方与紫苑身上,而是楚缘,她到底想和紫苑说什么,又想暗示我些什么?

    时间已经不早,紫苑先叮嘱了明天有考试的楚缘要注意休息,然后又提醒了我一次明天公司召开高层会议的事情,我应了,楚缘却什么都没说,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直到紫苑开门要进屋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但与我听来,却也仅仅是无关紧要的一句废话,“对了,小紫姐姐,如果明天你起得早些,记得叫醒我,我给我哥做早饭。”

    紫苑知道我们都有赖床的毛病,便点头应了,“恩,我会的,晚安。”

    楚缘挥手,“晚安。”

    紫苑关上门后,楚缘便继续看她的电视,我等了半晌,见她好像还是没想起来,忍不住提醒道:“缘缘,你不是说...有事情和你小紫姐姐说吗?”

    “是啊。”

    “那你怎么没说?”

    “我说过了啊。”

    “说过了?”我惊讶道:“你说什么了?”

    楚缘关掉了电视,跳下沙发,爬到了折叠床上,故弄玄虚的笑着回答我道:“我说,要她明天叫我起床给你做早饭。”

    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里有所谓的提示吗?我懵了,楚缘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第970章】像她一样没错

    翌日清晨,当紫苑将我从梦中唤醒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楚缘昨晚睡前对紫苑说的那句话,到底有着怎样的用意了...

    在沙发上睡觉总会觉得很累,被紫苑拍了几下脸蛋,我惺忪的睁开眼睛,看到她立在身旁,昏昏沉沉的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哦,小紫...已经早上了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紫苑点点头,没说话,虽然雨停了,但天还阴着,屋里略显昏暗,我直到此时才渐渐适应,继而看清楚紫苑的俏脸——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紫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小南,你看见...缘缘了吗?”

    “缘缘?”我一怔,正要回答,可目光下意识的瞄向茶几的另一面,我干张着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床呢?!莫说楚缘,对面的床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楚缘已经起床了?我欲反问紫苑,可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两条雪白藕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我被吓了一跳,此时才察觉到我身上压着个大活人!反倒是紫苑并不意外,敢情她表情古怪,便是看出了楚缘睡在我被窝里面。

    在买那张折叠床之前,我们兄妹没少挤过一张床,这丫头睡相太差,喜欢抱东西,睡到我身上来也不是一次两次,此刻被紫苑撞见,尴尬多少是有一些的,但她毕竟不是外人,又知道楚缘从小就很粘我,故而我倒也不觉得怎么丢人,对她讪讪一笑,道:“这不吗,在我被窝里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撩起了被窝——我刚刚睡醒,脑子运转迟钝,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这个行为是极其不妥当的!

    若我完全清醒的话,撩被子之前,我至少会先琢磨一下,为什么茶几另一面的折叠床不见了,楚缘却睡在我的被窝里,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说是习惯了和我一起睡,也没必要在钻进我被窝之前,先将自己的床收拾起来吧?退一万步说,我什么都不想,也不该忘了楚缘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睡相很差的女孩子,如此鲁莽的撩起被子,将她丑丑的样子暴露给紫苑看到,未免不太合适吧?再退一万步说,尽管我和紫苑有最亲密的男女关系,尽管我几次坦白了对她的感情,可她却始终没有给过我明确的答复,我们还不是恋爱关系抑或更近一层的关系,我睡觉只穿了一条裤衩子,贸贸然的撩被窝,也实在太显轻佻太不妥当了吧?

    然而不要说这样的细节了,楚缘伸出来的手臂勾着我的脖子,这样的亲昵明明已经使我感觉到了被子下面那紧紧贴在一起的肌肤如火一样烙烫,我仍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警觉,似乎是因为这感觉太熟悉太不陌生,我隐隐觉得不妥当,却没去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妥当,便掀起了被子...

    没有口水横流的憨傻睡脸,也没有八爪鱼一样的糟糕睡姿,楚缘像小猫一样蜷伏在我的身上,我只能看到她乌黑亮泽的柔顺长发和玲珑曼妙的雪白肌肤...

    我忙将被子掩住,残留在脑子里的睡意,登时被驱散的干干净净——楚缘光着身子!没错,她身上片缕没有!

    我此刻才反应过来我方才到底为什么隐隐觉得不妥当——今天与昨天我醒来时的感觉是何等的相似!

    楚缘若是穿着衣服,我怎会有昨天醒来时搂着紫苑的感觉?!

    尽管我的动作很快,但我知道,紫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是她用目光提醒了我,楚缘的衣服,包括内衣裤,都搭在沙发背上...

    一股凉意从里之外的渗出,我却仍是一头的雾水。

    “她经常和你一起睡吗?”紫苑声音不大,不晓得是怕吵醒了楚缘,还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惊愕中,我茫然的点点头。

    紫苑蹙眉,“她也是裸睡的?”

    “不是...是...那个...”我不知道说‘是’好还是说‘不是’好,不晓得应该掩饰还是应该解释——说‘是’便是‘掩饰’,说‘不是’就必须‘解释’,可我能解释清楚吗?

    紫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也是...经常裸睡的?”

    “我?!”我被紫苑问的一愣,将手缩进被子,自腰至大腿滑过,我一张厚厚的脸皮瞬间像一块烧红烧透的烙铁——在楚缘、虎姐、东方搬来之前,我是有裸睡的习惯,但我可不记得我有睡熟以后脱裤衩的习惯!

    紫苑见我脸色一变,眼圈就红了,“小南,你...你不要脸!”

    “不是,小紫,你听我说,我...我...我...”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我,此刻连说了三个‘我’字,竟不知后面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我的脑子乱成一团,只是不停的想: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什么?!”紫苑抓起我的裤子,拽在我脸上,气苦道:“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脖子上有些什么吧!”

    “我脖子上有什么?”我摸了,可摸到的是楚缘的手。

    我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但这动作却更显与楚缘的亲昵,紫苑气得浑身发抖,待要说话,却听被窝里的楚缘‘唔’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等我俩反应过来,她双手按撑着我的胸口,已然坐起,旋儿扬起双臂,用力伸了个懒腰...

    被子滑落,不丰满、却盈盈一握的可爱玉+乳,因为绷力伸懒腰,显得比平时更挺翘了一些,两粒粉红色的娇艳蓓蕾也随着身体微微的颤抖,似果实一般,鲜嫩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咬上一口,纤细柔软的楚腰好像可以随风摇摆的柳枝,弱弱无力,惹人怜惜...楚缘赤+裸的上身,就这样被我一览无余,甚至是平坦的小腹下,那与我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的神秘私+处,也若隐若现...

    一时之间,我竟忘了要替她遮掩,她揉着水光盈盈的大眼睛,似毫无察觉,又似若无其事,对紫苑憨憨一笑,“小紫姐姐,早上好。”

    紫苑木讷的点了点头,盯着楚缘的裸+体,她居然比我还要入神...

    紫苑离开的北天的时候,楚缘十一岁,还是个小屁丫头,十六岁的今天,虽依旧有些青涩的味道,但她却已经出落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了,紫苑的目光中,有惊讶,有欣赏,有感慨,也有一点点羡慕...

    “早,哥...”楚缘俯身,就在紫苑的面前,亲吻了我的嘴角——这是‘早安的吻’,虽然不像‘晚安的吻’一样已经被楚缘当做习惯培养着,却她也能吻的驾轻就熟,看不出一丁点做作的痕迹,熟练自然的好似日常一般...哪怕我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一旁的紫苑见我们如此亲昵,惊得花容失色。

    这就是楚缘的目的吗?!她天性腼腆爱羞,‘晚安的吻’她虽然当做习惯培养,可平时若有虎姐或东方在旁,她也不好意思这般坦荡露骨,多半是假装嬉闹,偷袭似的亲我脸蛋,而我必须要默契的配合她,故作大意,被她亲到,我若敢躲闪,她事后肯定是要找茬发脾气的;也有时,她会假装撒娇卖萌不肯睡觉,我‘拗不过’她,哄孩子似的香一下她的脑门或脸蛋,‘骗’她去睡觉...只有虎姐和东方都看不见的时候,她才会亲我的嘴角,或者要我亲她的嘴角,若是实在没有机会‘晚安的吻’,第二天早上她一定要补,这才是‘早安的吻’。

    昨晚有机会,她没要‘晚安的吻’,今天紫苑站在身旁,她却给了我‘早安的吻’,而且吻的是我的嘴角,这还不足以说明她是故意的吗?!

    我脑中闪过她昨晚说过的那些话,霎时间,全明白了——原来她处心积虑留紫苑住宿的目的,是这个,她所谓的‘提示’,是这个,她要紫苑叫她起床给我做早饭的目的,是这个...

    她只是要重演昨天我与紫苑的故事!

    楚缘早就醒了,她灵动的大眼睛中,有羞赧,有笑意,有狡狯,独独没有刚睡醒时的混沌,她一直在等紫苑来叫她起床,然后发现她不见了,床不见了,然后发现她的衣服和内衣都在沙发上,最后发现她裸着身子睡在我的被窝里!

    ‘小紫姐姐,如果明天你起得早些,记得叫醒我,我给我哥做早饭’——这果然是一句提示!楚缘说,她留紫苑住宿,并不是想要给她什么难堪,却不否认她的确是想要做点什么,只要我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猜到,她想要做点什么,但她又一直没做,极有可能是因为当着虎姐与东方不能做!她说这句话里有个提示,而提示的内容便是,早上,当紫苑来叫她起床的时候,虎姐与东方是不可能出现在客厅里的,原因有两个,一,她们赖床,闹钟不响,她们是不会从床上爬起来的,二...楚缘貌似随口一说,但做客的紫苑一定会很认真的对待,紫苑起床早,虎姐和东方就更不可能出现在客厅里了。

    楚缘是想要用这样的行为告诉紫苑,她与我的关系,同紫苑与我的关系,是一样的,甚至,她与我的关系,要更亲昵更自然一些,因为我们不但一起长大,而且一直生活在一起,与紫苑相比,孰近孰远,一目了然...

    紫苑什么都没说,她显然无法立即消化这有悖伦理的现实带来的冲击,飞快的跑回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我以为楚缘会很得意,但她只有羞涩——羞愧欲死于自己的‘色’。

    紫苑关上的门的同时,楚缘也飞快的藏进了被子里,哪里还有刚才的大方与自然?

    她羞的浑身发抖,我气的浑身发抖,“臭丫头,你...”

    “你不能骂我!”楚缘不等我发飙,抢先道:“你说过的,我喜欢你不是我的错,就像小紫姐姐喜欢你不是她的错!”

    我一怔,一时竟有些语塞,“那你也不该这么气她!你这么做,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我怎么过分了?”楚缘钻出被子,露出红红的俏脸,瞪着我,似蛮不讲理,却又让我无可辩解,“你们俩昨天这样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就不算过分了吗?凭什么她可以这样,我就不可以这样?”

    我想说‘我们是兄妹’,可这句话卡在喉头,就是说不出来——即便说了,也会被楚缘反驳到没词儿的,这丫头,准备充足,昨天便已经堵死了我的嘴巴...

    但我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ps:回来了,因为今儿发生了一件很悲催的巧事,可笑之极...

    某渣在写南南口腔上颚被东方踢伤的桥段时,自己也很不确定,口腔上颚受伤真的会口齿不清吗?今儿居然拿自己做了回人体试验,当然,咱绝对是没有自残这个魄力的,也不建议大家培养这方面的魄力,俺这废柴是因为犯了个超低级的错误,伤了口腔上颚——中午,俺一手端着饭,一手拿着筷子,回房间,要开门,天晓得脑子怎么短路了,将筷子叼在嘴里,腾出手去开门,天又晓得那破门怎么一下子没拧开,俺往前一迈步,自己撞门板上了...结果可想而知,现在一想起来,身上都起鸡皮疙瘩,筷子戳到嘴里,捅破了上膛,疼死了某渣...

    实践证明,伤到了口腔上颚,果然是可以疼到让人口齿不清的,所以俺这废柴就提前回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如若结果不能更改,俺倒情愿和南南一样,被东方小娘踢上一脚,也好过自己叼着筷子撞门板,应了一句话:真他+妈+的是‘蠢到家了’...】

【第971章】宣战...吗

    楚缘早起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给我做早饭,将我从沙发上踹下来,要我到楼下去买米粥和油条,动机也是很明显的——不支开我,她没办法穿衣服...

    小混蛋竟然还知道害羞——紫苑说我脖子有东西,我照了镜子,是口红印,不止脖子上有,肩膀、胸口、手臂上也有,无论那唇印的大小、形状,还是唇彩的颜色,都是如此的眼熟...[]

    分明就是以前莫名其妙在我身上出现过的东西!记得当时楚缘、东方、妖精三人还彼此猜疑,最后东方自认是犯人,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替楚缘背了黑锅!臭丫头才是真正的犯人!

    她为啥做这种事情?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却能恍然大悟,答案都在她的小说当中——她喜欢我,又知道兄妹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便想撮合我与知道她秘密的东方或者妖精成为一对儿,如此一来,她至少不用担心未来的嫂子会排斥她了,只不过,我当时对东方并不感冒,楚缘亦不知道妖精早就认识我,亲近她倒有大半原因是冲着我来的,于是就故意误导我,让我误以为两个丫头当中,有人喜欢我...那时候的我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妹妹啊?!

    楚缘不担心东方和妖精之间会彼此猜疑,因为她喜欢我,对东方和妖精来说,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秘密,东方主动站出来背黑锅,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若非知道,便是猜到了楚缘的意图!

    东方如此,妖精也是如此,她们都替楚缘保守着秘密,并像过去的我一样,毫无道理的宠溺与纵容着她。

    我费了半天劲,才将唇膏印洗下去,有心去找臭丫头算账,可转念一想,她既然有意暴露这个秘密,便是因为没必要再瞒着我了,这已经是主动坦白,我又何必再让她难堪?难道就是为了逼她承认她做这些,是因为喜欢我吗?

    尽管有些过分,却是一片情意...那天流苏与墨菲醉酒留宿,我脖子上多了个吻痕,惹得两女互相猜疑,事后我单独问她们,她们也只是一味指责对方,不肯承认是自己所为,我当时便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也是楚缘的杰作吧。

    臭丫头的小动作真是不少,可看她缩在被子里,好像在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却没办法真的生气...无论是之前,还是今早的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因我而起,我气她什么?

    、、、

    许恒那辆白色的帕萨特依然停在楼下,出门时,我将之前天佑塞给我的车钥匙找出来揣在了兜里。

    若我猜得不错,原本潜伏在小区里的虎姐的同事,此时是不在的,林志很可能以降低我的反感和警惕、为虎姐抓捕许恒创造条件为名,将他们暂时撤走了——既然已经确定局长牛程锦有问题,那么,就极有必要针对专案组成员做一次彻底排查,以确定其中是否有牛程锦的人,否则,那些名曰保护我的警员当中,说不定就藏着想要我命的家伙,林志断然不敢冒这个风险,即便他敢,王猛也未必会赞同,尽管他们俩都不是那种喜欢按照规则出牌的人,但姓林的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王猛却是恩怨分明的,我救了他闺女王小萌,他绝不会昧着良心置我于险地。

    趁着时间尚早,小区里走动的人少,且虎姐又不在身旁,机会难得,我试了试,钥匙果然是这辆帕萨特轿车的!

    天佑给我这把钥匙,有什么用意?我觉得,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脚趾头想出答案——车里有许恒留给我的东西...

    我跟自己打赌,猜许恒留在车里的是个手机,用来和他联系的...之后我又庆幸,还好没下什么赌注。莫说手机了,我翻遍了车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坐垫的夹缝都仔细的找过,哪有什么手机啊,连一根头发都没发现!

    许恒是个心思缜密、做事目的性极强的人,将这么大个玩意儿弄到我家楼下,还给了我这把钥匙,不可能没有什么用意啊...我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小区里出入的人已经渐渐多了,我不便再搜,下车上锁,去买了早饭,心里兀自犯嘀咕。

    当我回到楼上的时候,虎姐与东方刚刚起床,幸在楚缘已经穿着整齐、洗漱完毕,正在摆放碗筷,总算没惹起那两个丫头的怀疑,至于紫苑...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若无其事般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看起来并没有要揭穿我和楚缘的意思,让我既松了口气,又不禁提了口气...她既不对我发作,也不说教楚缘,更不向虎姐和东方告状,将所有情绪都憋在自己心里,只会让她更觉得委屈和难受。

    我心疼。

    楚缘见紫苑这般隐忍,也觉得歉疚,非但没有再故意的亲近我去气她,还主动给她盛了一碗粥。紫苑饭量本就不大,心里有事,更是胃口不佳,只吃了小半根油条便要放筷子,楚缘忙不迭的又抓了一根油条递给她,紫苑待要摇头,见臭丫头一脸的惶恐,祈求的目光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心下一软,接过了油条,强迫自己吃了。

    我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俩丫头,性格中相似的地方真是不少——俩人从小就面和心不合,彼此嫉妒,又彼此羡慕,五年前的事情,更是另她们心中的隔阂撕裂到这辈子都难以再修复的程度,可一如小时候很难将敌视对方的态度彻底表现出来一般,她们现在也是如此。

    楚缘与紫苑的关系,复杂,却又简单,因为太像,倘若没有我的话,她们或许会非常非常投缘。

    楚缘对紫苑无法决绝的态度,也不难理解,尽管她心里并不喜欢紫苑,可从小到大,从性格到言行举止的每一个细节,不是都在一味的模仿她吗?可见,紫苑从来都是她理解中的完美存在。

    我也认为紫苑是完美的,因为她甚至没办法狠下心来告诉楚缘,她吃醋了,她生气了...她是个善良的傻丫头。

    东方陪楚缘一起去了学校,我与紫苑、虎姐回了公司,碍于虎姐,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和紫苑解释,不过我觉得,紫苑不想听我解释,才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的原因。

    送楚缘去学校以及来公司的这一路上,我片刻清闲都没有,先后接到了流苏、墨菲、龙珊、刘姐、姚婉儿、唐辛,甚至是姚婉儿的姑姑姚凌的电话,都是提醒我今天上午公司高层会议的事情,紫苑见我不停的接到电话,表情亦紧张而凝重,虽然她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什么,可我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若真的生了我的气,就不会这么在乎我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这所谓的高层会议,其实是以张力为首的高层针对我这非高层的小人物而设的‘考场’,我能否进入公司的十三城计划小组,全在于今天过得了过不了张力这一关,显而易见的是,缺少干劲和上进心的我,并不被任何人看好,哪怕是对我有着盲目信任的流苏、墨菲、姚婉儿...

    我不紧张,而最紧张的人,恐怕也不是紫苑、流苏或者墨菲,不是老墨、龙珊或者姚凌,而是看起来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张家那爷儿俩——我进不了十三城小组,固然大好,纵使阻止不了我进入十三城小组,张力舍身给他儿子做了炮灰,他儿子作为力挺我的最大功臣,进十三城小组,也是顺理成章。

    他们紧张,绝不是因为今天的高层会议。

    “楚少——”

    我们刚进公司,便看到了张明杰,这货迎上来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热的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单是看他这态度,很难相信,李星辉对付我的歹毒计谋,都是这货琢磨出来教他的。

    “张少你好,呵呵,这么巧,你也刚到?”我为自己喜怒不行于色的城府感到羞耻,但也不自觉的有些小得意,我心里恨不得将这厮千刀万剐剁碎了丢去喂狗,偏偏能笑脸相应有着不逊于他表现出来的兄弟一般的热情,惹得虎姐紫苑好不鄙视于我。

    “不是巧,兄弟我一早就来了,一直坐在这前台大厅喝茶等你,”张明杰指着自己的眼角,讪讪笑道:“瞧我这眼睛肿的...”

    “哎呦,我说见了张少怎么觉得哪有点别扭呢,还真是,怎么眼睛肿的这么厉害啊...”我不掩饰自己的做作,用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关心讨好着张明杰——讲求于人,则先下之,我要进十三城小组,离不开张明杰的支持,所以这是我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

    果然,张明杰眉宇之间的愁色散去了不少,释怀了许多。

    其实他眼睛周围虽略显肿胀,却并不明显,不细看是很难察觉到的,只因为他是个帅哥,比较在乎自己的脸,所以才小题大做,当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是借此来试探我的态度,丫叹了口气,道:“紧张啊,昨儿晚上失眠了,今儿这高层会议,决定着你我兄弟的前程,我哪里睡的着觉啊...”

    睡不着觉是因为你亏心事干得太多了——张明杰此时应该已经知道,李星辉下套设计我的事情,并未得手...确切的说,他知道的结果应该是:李星辉压根就没采用他的点子,因为我嘴巴意外受伤,不能喝酒,所以李星辉没能找到下药的机会,不得已采取了谨慎保守的第二套方案,即,用两套房子和五百万的支票,求我拜托闵柔向柳晓笙说了情,柳公子哪敢不给闵柔面子?况且,闵柔向他讨要人情,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于是他甚至没有趁火打劫去逼李星辉在合作中做出太大的利益让步,三方皆大欢喜...这恐怕才是张少爷昨晚失眠的原因。

    换了别人,未必相信我是贪图便宜的人,即便是李星辉也知道,金钱对我其实没有什么诱惑力,可唯独张明杰不会这么看,因为我前后敲了他和他弟弟张培文几百万,故而我为钱而替李星辉向柳公子求人情,张明杰还不至于生疑。

    他如果怀疑,也只会怀疑,会不会那么巧,我的嘴刚好受伤,喝不了酒...所以,在我‘心疼的’观察他眼睛的时候,他也在‘心疼的’观察我的嘴...原本我伤的是口腔上颚,若不刻意张嘴给他看,他是看不到的,偏偏他又不能无缘无故的问我嘴巴是不是受伤了,我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告诉他我嘴巴里有伤,而看不到,他心里的怀疑自然就会被放大,继而衍生为警惕,这对我来说,是个小小的难题,可巧就巧在,他现在不仅能看到,而且还是一目了然——他看到的并不是被东方踢伤的口腔上颚,而是被楚缘咬伤的下唇!

    “楚少嘴上怎么...贴着胶布?”这胶布给了他求证的借口,他继承了他老子小心谨慎的性格,怎能不问?

    我抻拉下唇,露出里面被咬破的牙齿印,倒真不好意思说是被楚缘咬的。

    张明杰一见那伤口,目光当即转向虎姐与紫苑,俩丫头都知道我这伤是怎么回事,虎姐替我觉得羞臊,紫苑却是一阵气苦,二女的反应落在张明杰眼里,他怔了一怔,旋即失笑,“原来如此,楚少真是不容易啊...”

    这货自作聪明,竟将我这伤口当做是虎姐或者紫苑争风吃醋的产物了,颇有些同情我和因为气苦而楚楚可怜的紫苑!

    我是挺不容易的...我只是给他看看伤口,他便一眼就认定这是女孩子咬的,待会流苏和墨菲问起来,我可怎么回答?!

    我苦笑,毫不做作的苦笑——张明杰当我的嘴唇是被紫苑或虎姐咬的,不以为然,流苏和墨菲却绝对不会不以为然;紫苑和虎姐被张明杰误会,不屑也不觉得有向他解释或者澄清的必要,但如果是被流苏和墨菲误会呢?她们也不屑解释吗?

    楚缘那小混蛋咬我,不会也像她今天早上在紫苑面前,赤身裸体从我被窝里爬出来一样,都是处心积虑设计好的吧?

    哥们一身冷汗,望着眼前的张明杰,只觉得这人面兽心的家伙,远不如我那腼腆可爱的妹妹可怕...

    我好像有点明白楚缘为什么要设计今早的事情了...她不是吃醋,而是在宣战,不单单是向紫苑宣战...

    她要告诉所有的人,她,是我的,我,是她的...

【第972章】解散综合组!

    虎姐腻味张明杰自是不用说了,紫苑对他的反感更比虎姐犹有过之,若不是张明杰教唆李星辉整我,怎会发生前晚的事情?没有前晚的事情,又怎会发生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满,不对我发泄,不对楚缘发泄,但没理由不对张明杰发泄——两女极有默契的不肯与张明杰同乘一部电梯。

    好在张明杰将两女挂了相的不快误以为是彼此间争风吃醋的情绪后遗症,以为她们在电梯前驻足,即是和我生闷气,亦是有意为我和他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这个对自己的气质样貌自信而充满了优越感的男人,非但丝毫没察觉到俩妞是在针对他,闭合电梯门之前,还可笑之极的对她俩说了声谢谢...[]

    “我有时很羡慕楚少你的艳福,可也只是羡慕,这样的艳福,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所以,楚少你乃非常人啊...”张明杰这褒赞的本质,其实还是同情,“这条胶布下面,怕是要落疤的吧?”

    对一个帅哥来说,脸上像柳晓笙一样被狼咬上一口,与像我这样被女孩子咬上一口,就结果而言,怕也没什么分别,都是难以接受的,我笑了笑,不理他这开场白似的调侃,道:“张少特意在楼下等我,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张明杰道:“就是想问问楚少,对于今天的高层会议,准备的怎么样?”

    “不瞒张少,墨董亲自批了两天假给我,让我养伤是假,养神才是真,准备功课我真没少做,但到底改变不了临阵磨枪的事实,兄弟毕竟年轻,又才疏学浅,即没念过名校,也没留过学渡过金,更不是名门出身,自小就有什么所谓的环境熏陶...不怕张少你笑话,我现在这感觉,就像小时候考试进考场似的,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昨晚上填鸭似的硬塞进肚子里的东西到底派得上派不上用场,所以令尊若是在会上刁难兄弟,还望张少你多多照顾,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我可就全仰仗墨董墨总和张少你了。”我这番话不但没底气,而且没出息,若是当着紫苑虎姐,即便是演戏,怕也张不开这个嘴,她们恶心张明杰,躲得远远的,倒正好成全了我,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耻一番。

    张明杰素知我有些小聪明,心里肯定不信我真的毫无准备,但我寄希望于他人的态度,他还是很欣慰的——这证明我没有百分之百熬过这一关的把握。

    “楚少过谦了,年轻又如何?且不说墨总,就说说兄弟我吧,咱们这总公司大楼里,年长于我的,不在少数吧?论资历,我和他们没得比,可论能力,能管着我的,远没有被我管着的多,再说学历,你们投资部那个郝帅,绝对的海归,但丫肚里那点货...嘿,他也就是摊上了一个好爹,才不至于饿死,”张明杰笑道:“人的能力不等于资历或者学历,楚少何必妄自菲薄呢?墨总、墨董的眼光断然不会错,三小姐、闵小姐的眼光更是错不了的,就是柳公子,私下里也表示过对你的欣赏呢。”

    这王八蛋又在不露痕迹的试探我,眼中虽然满满笑意,却一直盯在我脸上,摆明是要看我反应。

    我摇头笑道:“墨董是明知故错,只因为墨总错爱于我,他不得不爱屋及乌,至于三小姐...就是个神经病,那闵小姐也是个半神经,不是正常人,也就不干正常事,了解我都未必,又谈何欣赏?无非是消遣娱乐,视我为玩物罢了,再说那柳公子...呵呵,张少这话未免不尽不实,就算他真的表示过欣赏我,怕也是表示给闵柔听的吧?倘若有一天闵柔和我撕破脸皮,他柳公子怕是第一个要来整死我的人。”

    “楚少言重了,”张明杰就是想从我对柳公子的态度,试探我与他的关系,听我这么说,他心下释然,笑道:“柳公子性格高傲,他朋友很多,敌人也不少,但都算不上他欣赏的人,能被他欣赏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他想要巴结的人,一种是他想要得罪的人。”

    “那我肯定是后者。”

    张明杰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这厮生性多疑,见李星辉未得手,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才来试探我一番,我嘴巴上这一条胶布,彻底安了他的心,他也就不再多说。

    婉拒了到他市场部办公室喝茶的邀请,我回了投资部综合组。

    相比另外五组,综合组的气氛明显要另类许多,我今天明明没迟到,而且比往常来的还要更早了一点,可貌似仍是最后一个刷卡签到的——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如楚缘一般,像个刚刚坐进考场等待发卷的学生似的,表情拘谨,异常紧张,与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热闹随和相比,今儿这办公区安静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怎么了各位?干嘛呢,一个个的脸上像抹了胶水似的...”

    “南哥,你来的正好——”伟哥快步凑上来,脚步却轻的像猫,生怕惊动了谁似的,说话也压着声音,一直将我拽到角落,才道:“你们家墨总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大戏啊?”

    “啥?”我没听懂伟哥的话,却发现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在望着我们这个角落,目光里闪烁的东西与伟哥一般无二,疑问,不安,焦虑...

    伟哥蹙眉道:“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别跟我装傻,好歹给我交个底,让我心里有个数。”

    “交什么底?”我听得稀里糊涂。

    “还装傻?”

    “不是,你至少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才能回答你,对不对?墨总怎么了?她要唱什么大戏?”

    伟哥奇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气笑道:“我知道什么呀?”

    伟哥一字一顿,字字惊人,道:“墨总说,要、解、散、综、合、组——她没告诉过你吗?”

    “啥玩意儿?!”我失声道:“综合组要解散?谁说的?!”

    “当然是墨总说的,”伟哥见躲到角落,我也无可避免的成为了焦点,索性不再遮遮掩掩,朗声道:“墨总刚刚来了之后就说要找咱们综合组的同事逐一谈话,先喊了刘姐和程姑奶奶进到她的办公室,没多一会,小宋佳就过来喊走了老黑...”说到这里,伟哥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飘向了绰号老黑的田国冲。

    田国冲朝我笑了笑,不太自然,但也不是很勉强,说不出的一种味道。

    我小声问伟哥道:“老黑告诉你,墨总说要解散综合组的?”

    我问的是伟哥,但同时也是向刚刚凑过来的副组高哥与婉儿求证。

    伟哥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叹了口气,道:“墨总给了老黑两个选择,一是转到投资部其他五个组去,再不然,就调到分公司做个部门主管。”

    “好事啊,”我道:“做主管,那不是升职了吗?”

    “好个屁,”伟哥哭丧着一张帅帅的脸,道:“去分公司做个主管,一个月能多领几个子儿,却得多干多少活儿?综合组好歹是咱风畅总公司的直属部门,上司又是风畅未来的大当家墨总,既体面又有前途,咱们放着清福不享,出去受苦?”

    “那就转到其他五组啊...”

    “更是扯淡!”伟哥急道:“我滴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组平时看咱们综合组的人有多么的不顺眼,谁不骂咱们是混吃等死的主儿?咱们转去了他们的组,他们能让咱们活下去吗?老黑丫的就是怕受气,才选了去分公司做主管...刚才宋佳把岚岚叫去了,你说,岚岚愿意留还是愿意走,不都是让我为难吗?我是打死不会去那几个组当孙子的!”

    你丫也不愿意离开总公司,到分公司吃苦受罪...我好像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和伟哥成为好朋友了,因为我俩一样没野心没大志没出息...

    听伟哥这般一说,我便差不多搞明白了墨菲解散综合组的用意——破釜沉舟,她对十三城计划小组是势在必得啊...

    只要我或者她,得到了十三城计划小组的领导权,那么综合组存在的使命便可以宣布结束,她培养的班底,也就是混吃等死般轻轻松松领了她一两年高薪的我们这班人,将进入十三城小组,回报她,为她卖命...

    在高层会议开始之前,墨菲便先一步宣告了解散综合组的决定,我不知道她是相信我,还是单纯的赌博,将赌注全部押在了我身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没有了退路。

    十三城,顾名思义,是国内的十三个城市,而十三城计划,即改造、完善、健全风畅在这十三个大城市的市场及其运作,从基础设施、营销策略、服务体系、部门调整、人事变动到品牌推广等等等等,为合作产品的上市打下坚实基础。

    老墨曾说调我到外地工作,指的便是十三城计划——除了北天,还有十二个城市需要人手...

    伟哥便是为此而误解了,他以为老黑被调到外地分公司,是因为十三城计划的需要,殊不知,墨菲给老黑这两条路,与十三城计划其实毫无关系,而是另有用意的...我估计,这也是被张家人收买的老黑在身份被墨菲识破之后,却依然可以留在风畅的原因...

    言归正传,伟哥新婚燕尔,当然不愿意与秦岚分开,见老黑‘高升’分公司主管,心里怎能不慌?这厮结了婚也没什么长进,并没有为了妻子去追逐名利的责任感,可也不止是他,高哥与婉儿也同样忧心忡忡。

    婉儿扁着小嘴问我道:“南哥,墨姐...墨总不会调我去分公司吧?”

    “不会,”我笑道:“她哪舍得你啊。”

    婉儿单纯的可爱,喜道:“真的?!”

    我点点头,暗忖,这孩子天真可爱,毫无城府,派谁去分公司,也不能派她去啊,太不让人放心了...

    “那你呢?”婉儿红着小脸问道:“墨总会不会调你去分公司啊?”

    “嗯?”我先是一怔,旋即心中一凛,却是因为婉儿的问题,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墨菲最近这么卖力气的指导流苏,难道...是为了调她去分公司独挑大梁,将我俩分开?!

    想到此处,我又不禁摇头苦笑,就算墨菲真是那么打算的,又怎样呢?我何必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我之所以留在风畅,只为两件事情:扳倒张家,得到三小姐的合作项目...两件事完成之后,十三城计划才可以进行,届时跟我还有毛关系啊?

    婉儿见我苦笑,似乎是误会了什么,“难道墨总要调你去分公司?!”

    小姑娘话音未落,眼圈先红了...

【第973章】首先,其次

    投资部综合组,在风畅总公司大楼里面,素来有着n多别称,其中认可率最高的是‘混吃等死组’,除此之外还有‘堕落懒汉的休息室’‘幼稚园型养老院’‘型男靓女陈列室’...等等,即是因为工作轻松,薪水、分红却与其他小组一般无二,故而遭人嫉妒,也是别有用心者有意的讥讽和抨击一手成立了这个部门的墨菲,其中‘型男靓女陈列室’这个称谓听起来最悦耳,但琢磨起来,却也是最恶毒的。

    众所周知,综合组是墨菲为了培养自己班底而成立的预备队,所谓‘预备’,即,还不到我们发挥用途的时候,所以,对我们来说,综合组不是战场,因此办公室里普遍存在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综合组里是没有的,我们缺少竞争,也就缺少摩擦的机会,而外人对我们的羡慕嫉妒恨,对我们的嘲讽和排挤,不但使我们憋了口气想要证明自己,也使我们同病相怜、同仇敌忾,继而越发的团结...[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就是墨菲的御人之术,这个女人在商场上的天赋与才华,是与生俱来的。

    除了伟哥与龚凡林水火不容,综合组的同事们之间关系都是非常融洽的,如此的工作氛围,在当下这个不算计就要被算计的社会里,尤其可贵,所以,当知道综合组要解散的消息之后,大家才会异常的不舍与不安。

    莫说姚婉儿了,便是高哥伟哥这样的大老爷们,眼中也噙着泪光,不过我知道,他们一个是舍不得刘姐,一个是舍不得混吃等死赚工资的轻松日子...

    “我觉得你这么做是不妥当的...”等秦岚离开办公室,我才在沙发上挨着流苏坐下来,对办公桌后面的墨菲说道:“首先,十三城计划小组的负责人还未确定,墨董提议是你,但张力却一定反对,即便张力退了一步,赞同你做负责人,他也一定会安插自己的人进来,不会将权力集中在你一个人手上,如此一来,你想将综合组的十几个人全部转入十三城小组,就势必会有阻力,张力不可能允许你安插进太多自己人的,那时候综合组已经解散了,你让大家伙怎么办?这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流苏正在填补一份表格,补充的是刚刚秦岚回答墨菲的几个问题,这些问题若在平时看来,显得无关紧要,诸如家里有没有需要照顾的老人或者孩子啊,对现在的工作坏境和待遇是否满意或者有什么想说的啊等等,可置放一个前提为‘综合组解散’,再来看这些问题,就分明是在试探和考察综合组成员对于工作调整的态度和意向了。

    表格上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一道多选题:在以下十三个选项中,选择一个或几个你喜欢并愿意到那里去工作的城市...这分明就是针对十三城计划的。

    流苏正在补充的,便是秦岚的最后一题,又或者说,是对秦岚回答过所有问题后的一个总结:如果是公司需要或者墨总需要,在不降薪的前提下,可以去十三个城市当中的任何一个,职位高低是无所谓的,但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希望留在北天,跟随墨总,和好朋友们在一起工作,那么适当降薪也是可以接受的...

    同样的表格,刘姐手里还有十几份,听我反对墨菲的做法,她有些含糊要不要让宋佳继续到综合组去喊人,用目光向墨菲请示着,墨菲摇摇头,示意刘姐不急,我继续道:“其次...”

    “等等,”墨菲打断我,笑道:“我先反驳你的‘首先’,然后你再考虑要不要说你的‘其次’。”

    我怔了怔,点头道:“你说。”

    墨菲起身,绕过办公桌,不理流苏小狗护食一般的凶恶目光,在我另一边紧挨着坐下,她身上那特有的奇异体香钻入鼻腔,让我不自觉的脸上发烫。

    “你的‘首先’当中,首先就犯了一个错误——大伯...不,董事长提议的十三城计划小组负责人,不是我,而是你,高层争议不断的根本就在于此。我问你们,张副董主张召集了所有高层,一起开这个会,会议的目的是什么?”

    刘姐见墨菲的目光对着自己,忙道:“表面上是就月之谷方面提出的合作条件,商讨具体的谈判事宜,但这明显是个借口,与月之谷方面的谈判是公司核心高层的事情,大没必要特意将子公司分公司的高层们全部聚到一起,与他们有关,且他们具备话语权的,仅有十三城计划而已,所以,会议的内容和最终的目的,都不外乎十三城计划,而十三城计划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项目小组的建立,而建立小组的首要问题,是负责人的敲定。”

    墨菲轻笑颌首,转问流苏,“程小姐,你说呢?”

    流苏一直瞪着墨菲,不答反问,而且与墨菲的问题毫无关系,“墨小姐,办公室这么大,你干嘛非得和我们挤一张沙发?你的老板椅坐着不舒服吗?”

    墨菲眯起眼睛,笑得很是挑衅,“很舒服,所以我让给你了,你去坐吧,这沙发坐三个人是有点挤。”

    其实一点都不挤,俩丫头分明是在吃对方的醋...

    流苏也眯起了眼睛,“谢谢墨小姐的好意,但不是我的位子,我坐了会觉得心虚,不像坐在这里一般心安理得...墨小姐你坐在这儿,不会觉得心虚吗?”

    墨菲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可她笑的越甜,越让人觉得身上冷,“程小姐这话问的好没道理,你坐了别人的位子,真的会觉得心虚吗?你现在坐在这里,真的心安理得吗?不见得吧?”

    流苏的眼睛亦眯成一条缝,也是越笑越甜,越甜越冷,“名正言顺,名不正,则言不顺。”

    “‘名’是‘有名无实’的‘名’吗?”

    “你...”

    墨菲这话正好戳在流苏的痛处上,我家姑奶奶的笑脸登时看不见了——流苏虽然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俩确实是‘有名无实’,直到现在,也就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程度,尤其最近,她整天和墨菲黏在一起,我俩连牵手亲嘴的机会都鲜有了...

    “‘有名无实’的‘名正言顺’我可不需要,我宁可要‘名不正言不顺’的‘有实无名’。”墨菲这话,气得流苏浑身发抖。

    综合组里都说程姑奶奶脸皮厚,可是和墨菲比起来,程姑奶奶显然是嫩了一点...

    尽管两女‘程小姐’‘墨小姐’的很是客气,每句话说的亦婉转含蓄,但知道我们关系的刘姐,还是很容易便能听出她们藏在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比我还要尴尬——她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墨菲啊?‘有实无名’四个字,更是让她误以为我和墨菲已经有了什么亲密越界的关系,虽已为人母,刘姐还是红了脸。

    “咳,咱先说正事行吗?”我小心翼翼的请示,也算替斗嘴败下阵来的流苏解围,心下暗暗奇怪,这俩妞三句一小吵,五句一大吵,是怎么黏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的?

    “我是在说正事啊,”墨菲装委屈,扁着小嘴道:“是她不回答我的问题,扯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

    墨菲与流苏,性格上一冷一热,墨菲内向,流苏外向,但面对感情时,却又恰恰相反,墨菲大胆,而流苏含蓄。生活中、工作中总是一板一眼的墨菲,面对我时,会撒娇耍小性儿,反倒是平时大大咧咧的流苏,在感情中面对我时,会显得一板一眼...所以,两人因为我而拌嘴的时候,多半是墨菲赢,流苏输。

    就像现在,流苏一败涂地,气的差点撕坏了秦岚的那份表格,若不是怕让刘姐看了笑话,我估计她得跟墨菲打上一架,斗嘴赢不了,打架却一定不会输,可惜的是,墨菲早就猜到了似的,故意没让刘姐回避,又或者说,刘姐若不在这里的话,她十有八九也不敢挑衅流苏,因此流苏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了,一边掐我大腿发泄,一边没好气的回答了墨菲之前的问题,“高层今天开会的目的和刘姐说的差不多,是为了十三城计划,再详细点,也可以归结为一句话——权利的归属。”

    “没错,权利的归属,”墨菲拍手以示褒奖,流苏对此嗤之以鼻,还是狠狠的瞪她,墨菲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对我说道:“大伯提议你成为十三城小组的负责人,就是为了确保权利最终是属于我们的,将咱们置于不败之地。”

    刘姐奇道:“不败之地?”

    我问道:“怎么不败?”

    墨菲详解道:“提议你做十三城小组的负责人,不外乎两种结果,且都对咱们有利,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你能够在今天的会议上排除众议,当上这个计划的负责人,我作为副手来辅佐你,咱们两人的话语权加在一起,你说,十三城小组还有别人说话的份儿吗?张副董就是担心如此,才要极力反对你做负责人,而第二种结果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的会议上,没能排除众议,你最终做不了十三城小组的负责人,大伯再推荐我时,旁人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反对了...”

    “为什么?”流苏不解的问道,看刘姐一脸的茫然,显然也是想不明白。

    “因为我的背景,”墨菲道:“这个合作项目是大伯拉过来的,十三城计划也是大伯拟定的,即便明知道大伯推荐我,是要扶持我上位,旁人也很难反对,再加上他们才极力否定了大伯推荐的楚南,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即便是张副董,也不好再来反对我做十三城计划小组的负责人了,但谁来辅佐我,这个位置,张副董却一定是要插手的,所以这种结果远不如第一种理想,楚南你做负责人,我辅佐你,当然,结果也一定会是这样的...”

    墨菲笑容敛起,眼中精芒一闪,声音低沉,却十分肯定的说道:“因为,第二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流苏吃味道:“你对南南倒是很有信心。”

    “她不是对我有信心,”我叹道:“她是对自己有信心...她没办法帮我排除众议,得到话语权,但是她有办法让张副董失去话语权。”

    墨菲笑道:“你已经猜到了?”

    我点点头,“田。”

    “聪明。”墨菲对我竖起拇指。

    “什么甜啊苦的?”流苏听不懂,有点起急,“你们别打哑谜行吗?”

    田,指的是卧底身份暴露却没有被墨菲开除的田国冲,综合组尚未有人知道司马海那件事情,他才是罪魁祸首,所以我也不好当着刘姐的面将这事儿点破,老黑马上就要调到外地的分公司了,以后不会再有几乎经常见面,曾经的相处是愉快而美好的,我又何必去破坏他留给大家的那些原本值得珍惜的回忆?

    墨菲知道我的心思,于是不理流苏的疑问,继续对我说道:“你的‘首先’当中还有一个错误——即便我没有办法将综合组全部转入十三城小组,综合组就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综合组的使命,到今天,已经完成了,或许这么说有些悲壮,但事实如此,综合组的存在原本就饱受争议,现在这个时候,包括以后,我都不能再让它成为别人攻击我质疑我的口舌所在...楚南,现在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说你的‘其次’吗?”

    “有,”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如果与月之谷的合作项目都没谈拢,十三城计划就是梦幻一场,这样你也敢说综合组的使命已经完成?说它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吗?你有对付张副董,让他失去话语权的手段,难道你也有对付三小姐,让她在合同上签字的手段?”

    “我没有,”墨菲的干脆让我与流苏、刘姐皆是一怔,不等我们做出表情,她便接着道:“但你有。”

    【ps:已过零点,已经是农历三月二十二,今天,是家母去世整整一年的日子,按习俗,要大祭,某渣还要请假一天,对不起大家了,前前后后欠了大家三章,不知哪天能还上,抱歉。】

【第974章】谈判企划书

    “我有让三小姐在合同上签字的手段?”我哑然失笑,“墨总,你实在太幽默了。”

    刘姐和我一样,以为墨菲是在发花痴,正担心流苏打翻了醋坛子,不想刚刚还和墨菲拌嘴的她,一扭脸的功夫,又帮着墨菲说话了,“南南,是你太幽默了,我们之所以相信三小姐会在合同上签字,还是被你说服的呢,你忘了?”[]

    我一怔,然后摇头苦笑,“我是说过,但没有见到结果之前,自信与自大是没有什么分别的,无论我说过什么,也不过是句空话,我有我的手段,三小姐有三小姐的手段,我自信,她又何尝不自信?好比两人博弈,第一颗子还未落下,谁能知道这局棋最后的输赢?我对你们说的那些手段,确实是对付三小姐的,但我也没指望能对付得了她,最主要还是用来对付咱们风畅高层的,当然,如果真的对付得了三小姐,那是最好不过了。”

    “对付咱们公司高层的?”墨菲与流苏相觑一笑,俩丫头笑得一样的坏,一样的得意,墨菲对刘姐道:“刘组长,我办公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个档案袋,麻烦你拿给我。”

    刘姐应了,快步过去,拉开墨菲说的第二个抽屉,却稍稍一怔,“墨总,这个抽屉里面有几十个档案袋,拿哪一个?”

    墨菲未答,流苏先道:“刘姐,你随便拿哪个都行,里面的东西是一样的。”

    刘姐拿了一个档案袋交给墨菲,墨菲晃了晃,笑问我道:“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档案袋很轻,里面应该是薄薄的一叠纸张,我道:“与月之谷合作的谈判企划书...但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俩用我的名义做的,我说过,我不需要这玩意儿。”

    墨菲嘻嘻笑道:“一猜就中,凭这个,就没人敢说你是庸才蠢才...你怎么猜到的?”

    我不是很了解女人的心思,却也知道,当女人真正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心甘情愿的站到他背后,极尽所能的帮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这种事情还用猜?看看你们花痴的样子就知道了。

    “复印了几十份,你打算在今天的会议上发给所有的高层们看?”

    墨菲不否认,“你不同意?”

    “如果是以你们俩的名义发表,我同意,”我接过墨菲手里的档案袋,但并没有像不知内里乾坤的刘姐期待的那样打开来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风畅高层新旧交替,现在正是你展示才华、树立威信的时候,这东西即便最后用在三小姐身上不管用,却也足够让集团高层不敢小觑你,继而认同你了,动摇张派的同时,还能坚固墨派对你的支持,博得中立派对你的好感...”

    我转过头,又对流苏道:“倘若这东西真的派上了用场,让三小姐在合同上签了字,凭借这份功绩,你作为谈判策略的企划人之一,直接‘坐电梯’升入公司管理层,也不会有人不服气、有异议。”

    “我进管理层干什么?”流苏登时急了,抬起手,手指尖差点戳在墨菲的鼻子上,“至于她,也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吧?投资部这两年的业绩有目共睹,该认同她的人早就认同她了,不肯认同她的都是支持张副董的,她越出色,那些人就越不可能认同她,这份企划书她用不用,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倒是你,压根就没有过什么证明自己的机会,今天绝对是千载难逢——”

    流苏用手指着墨菲,其实是为了吸引视线,掩饰她探到我身后的另一只手,她一边说,一边使劲儿掐我后腰,给我暗示——典型的小女人心态,程姑奶奶压根就没想这份企划书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只在乎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她生怕墨菲被我说服,以她们俩的名字将这份企划书递到众高层手中,然后欣赏他们瞠目结舌的表情,于是就像个聪慧的小媳妇一个劲的提醒蠢笨的丈夫不要做这种吃亏的傻事似的。

    然而墨菲和流苏却想到一起去了,她又将档案袋从我手里抢了回去,一边摇晃着吸引刘姐和流苏的视线,一边将另一只手也探到我身后用力的掐,“程小姐说的没错,我用不上这份企划书,她也不需要,再说,这份企划书,我俩最多算是替你整理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完全是你提出来的,别说我们俩了,公司那个所谓的智囊团都不可能想得出这样的手段,程小姐就算说这东西是她想出来的,谁有肯信?”

    我一身的冷汗,即是疼的,也是吓的...流苏信不过墨菲,墨菲也信不过流苏,幸好俩人掐我的位置一上一下,手没碰在一起,彼此不知对方也在暗示我,不然的话,怕是真要打上一架了。

    “我有我的用意,你们俩照做就好...”我疼得声音打颤,话都不敢多说,不得已,将垂在自己腿上的双手向两边一挪,分别按在了俩妞的大腿上,果然立见成效,两女皆是浑身一颤,继而羞红了脸,不但手上不敢再使劲了,甚至身子都石化了一般,动也不敢动——如我所料,这种事情,组长刘心蕾明明看见了,也会装做没看见,俩丫头以为我的轻佻没被刘姐发现,担心因为自己躲闪抑或抗拒被刘姐察觉,继而令我难堪,所以哪怕不爽我另一只手摸在对方的腿上,也硬是忍住了没发作。

    刘姐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无论是两个丫头在我身后的小动作,还是我摸她们的大腿,就发生在虎姐的眼皮子底下,她怎么可能看不到?但她的表情没有过一丝变化,她怕流苏与墨菲尴尬,流苏倒还好说,像个妹妹,墨菲却是她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被下属调戏,同时被调戏的还有她的情敌,自己把这这种事情当成笑话来看,那是跟前途过不去啊...

    刘姐是个很内敛的女人,深谐为人处世之道,否则墨菲也不会让她来做综合组的组长,要知道,综合组饱受争议,组长既要安内又要攘外,难度可比做其他部门的领导难度大多了,然而两年以来,综合组纵是落了个懒散的骂名,但工作效率之高,办公室气氛之和谐,却是投资部,乃至整栋公司大楼之最,与其他五组之间,也从未发生过大的摩擦,由此可见刘姐在办公室里面的手腕,一如她本人,不显山不露水,明明是个极有魅力的美女,给人的感觉却只有低调和朴素,将自己很巧妙也很完美的藏了起来。

    刘姐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打扮自己,她只需不刻意的掩藏自己,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但追她的人肯定不会比追流苏的人少,而绝非现在这样,身边只有副组高大海这样不具备丝毫竞争力的追求者...我意识到刘姐是美女,是去年八月底的事情,我与流苏顺利度过了试用期,在学校开学之前,想给康康买几件新衣服,以感谢刘姐平日里对我们的照顾,于是约了刘姐和小萝莉一起去逛商场。流苏逛得兴起,心血来潮,非要给刘姐也搭配一套衣服,就拉着她去挑选,我则在休息区逗康康玩,等刘姐换上流苏为她挑选的衣服回来后,自己闺女都差点没认出来她来,就更别说我了,当时就看傻了眼,那家店的女售货员见康康粘我,又叫刘姐妈妈,更是离谱的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大夸特夸我们‘夫妻般配’,说什么女儿继承了我们俩的优秀基因——康康问刘姐,为什么我们成了‘夫妻’,刘姐没办法和她解释清楚这是大人之间的误会,就告诉她说,我们是在‘过家家’,于是从那天开始,康康就迷上了过家家,不再叫我‘大哥哥’,而改口叫‘爸爸’了,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情圣伟哥看女人的眼光真的很准,三十四岁但穿着打扮却像四十二岁的刘姐,稍微捯饬一下,嫩得就好像二十四岁...

    刘姐是真的不会打扮,还是故意不打扮?其实有心人只要看看康康小萝莉,估计会和我有同样的看法——康康是个很潮的小姑娘,在同龄人当中,穿衣风格绝对不逊色于现在的东方怜人...康康虽然早熟,却也没成熟到可以自己挑选和搭配衣服的程度。

    无论刘姐故意不打扮的原因是什么,像她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美女,能将自己淡化到如此程度,都足以见得,她不一般,她不简单,她和墨菲一样,在事业上有野心,所以,作为组长的她,对墨菲解散综合组的决定,竟然没有任何异议,因为机遇与挑战来临前的兴奋,甚至忽略了综合组的大家是否该留条退路,直到被我提及,才醒悟过来,见两女只顾得害羞,忘了继续说企划书的事情,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她赶紧扯回到之前的话题,“墨总,楚南方才的话,很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合作计划没谈拢,十三城小组成为纸上谈兵,咱们综合组却是真的没有了...要不,咱们再重新考虑一下?”

    “没必要,”对这件事情,墨菲的态度很坚定,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档案袋里面的企划书逃出来递给刘姐,才继续说道:“商场有时更像赌场,输赢要看运气,但楚南这份企划书,就好像是庄家手里握了一副可以通杀的最大的牌,就算我们不知道闲家的底牌也不要紧了,因为已经没有牌可以大过我们,哪怕坐在闲家的是三小姐...综合组并不是真的解散,而是换了个名字,叫做十三城计划小组罢了。”

    “那继续叫人进来做意向调查吗?”刘姐并不急着看企划书,她不需要看,因为她更相信墨菲。

    “让宋佳喊杨伟进来。”

    刘姐点点头,开门去让宋佳叫人。

    我知道墨菲不会改变主意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起身道:“那我先撤了,咱小职员一个,还是回避点好。”

    “等等!”流苏拉住我,犀利的目光盯在我脸上,让哥们好不心虚,“你嘴唇是怎么回事?干嘛贴着胶布?”

    哥们苦苦一笑,到底还是躲不开这个问题...

    楚缘那小混蛋,竟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大大的难题...

    【ps:抱歉,昨天请假,今天又更新晚了,两天一夜没合眼,快要码完字的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一章没检查稿子,可能会有错别字,大家谅解,某渣实在熬不住了...】

【第975章】紫苑的谎话

    我不怕如实告诉流苏与墨菲姓李的那一家三口设计我的事情,尽管冬小夜一再要求我们保密,说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北天警察系统里存在的腐败与黑暗;我甚至做好了觉悟,坦白自己被催情药迷昏了脑子,推倒并强吻了楚缘的事实,并彻底交代清楚我与紫苑的关系...但让我犯难的问题不在这里!

    流苏墨菲,与虎姐紫苑不一样。虎姐和紫苑,前者与我们同居,朝夕相处生活在一起,后者与我们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好像一家人,她们俩都在距离楚缘很近的位置,看得出来楚缘对我有着兄妹亲情之外的其他感情,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或没有点破,或不愿意点破罢了,但流苏和墨菲就不一样了,她们与楚缘接触的少,并不真正的了解那个丫头,对楚缘,即没有虎姐那种姐姐对妹妹一样的娇宠溺爱,也没有紫苑那种分不清是家人还是仇人的纠结复杂,所以,她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楚缘咬我,如果是为了报复我的话,只能证明她无法接受被我亲吻的事实,那她又怎么会主动来咬我的嘴巴呢?当然,流苏与墨菲完全可以将这理解为楚缘气昏了头,但如此一来却更可怕了,因为她们肯定会去开解和安慰那个臭丫头...想一想臭丫头早上对紫苑做过的事情,我就不寒而栗。[]

    楚缘若非故意,绝不会咬我嘴唇,既然是故意,那就肯定有她的目的,她已经向紫苑宣战,接下来,还不该轮到流苏和墨菲吗?

    我有勇气坦白我与紫苑的事情,因为这是做男人应有的担当,可我却没勇气坦白楚缘喜欢我的事情...世俗的眼光,她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当有人用那样的眼光去看她的时候,我没有办法不在乎!那是我最在乎的事情——我不能再让她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喜欢对相信我的人说谎,但现在不得不为了喜欢着我的楚缘而说谎,更何况嘴上落疤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与臭丫头计较,程姑奶奶和墨大小姐却未必不跟她计较,于是,我打算用事先想好的瞎话,让那条骚狐狸张玲芳来背这个黑锅,就说是我制伏她的过程中,被她给咬的,虽然争斗中咬嘴巴听起来多少有些扯,但我身上到处是她当时留下的抓痕,应该还是可以取信流苏与墨菲的,如果她们将信将疑,我就让张玲芳来给我‘认错赔礼’,谅她也不敢不听话。

    其实这黑锅让李颂来背也是可以的,与贱货张玲芳不同,李颂还是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女,我如此说,心理上也会更舒服一点,但李颂年轻貌美,弄不好流苏和墨菲反倒要怀疑是我侵犯她,才被她给咬伤了...

    “这个是...被人咬的...”

    “被人咬的?!”流苏与墨菲果然大惊失色,旋即满脸的猜忌,异口同声问道:“被谁咬的?”

    “被...”

    “被我咬的。”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突然的将我打断,我愕然望去,是紫苑。

    刘姐去吩咐小宋佳喊伟哥来办公室,并未关门,刚刚从楼下上来的紫苑与虎姐正好在门外听见了流苏问我的问题,我没想到,她竟会替楚缘来背这个黑锅。

    “你咬的?”墨菲寒着绝美的一张俏脸,冷冷的看着走进来的紫苑,“你干嘛咬他?”

    一早上对我不理不睬的紫苑站到我身旁,淡淡一笑,反问墨菲道:“这个问题我有权不回答,对吗,墨总?”

    “你...”墨菲气得差点咬到舌头,她是一何其聪明的女人,哪会听不懂紫苑话里的意思?‘墨总’,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应该只有雇佣关系,而下属员工之间的私事,她总经理是管不着的。

    小紫一句话,让办公室瞬间变成了火药库,见火就炸,而那火,此刻就在墨菲眼睛里,马上就要喷出来的样子...

    如果问墨菲,她最讨厌的女人是谁,我猜她肯定不会选整天吵架拌嘴的流苏,爱屋及乌,也不会选那个常对她冷嘲热讽的流苏的表姐舒童,而是此刻站在她面前,一脸无害的微笑,即不会跟她吵架拌嘴,也不会对她冷嘲热讽的混血助理,紫苑,只因为紫苑从不将她当回事。

    流苏和她吵架拌嘴,是因为知道自己比不上她,所以要找她的茬,挑她的刺,否定她的优秀;舒童对她冷嘲热讽,是因为清楚的看到了她强于流苏的地方,认定她是流苏的威胁...紫苑则不然,只是单纯的不将她当回事,不否认她,却也不承认她,就如同上班的态度,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但不想来的时候肯定会请假,至于墨菲批准还是不批准,紫苑却又一点都不在乎。

    紫苑只是让墨菲知道自己对她有看法,不喜欢她,可又从来不让墨菲看出自己对她有什么看法、为什么不喜欢她,墨菲越是看不透她,就越觉得她将自己看的很透,于是对她就越是忌惮,而忌惮到了最后,与厌恶就没什么区别了——面对紫苑,墨菲没有任何优越感。

    墨菲没发飙,她是冰山美女,眼里真若喷出火来,就太失态了,她不愿意在紫苑面前出丑,“流苏,你问她。”说罢,朝紫苑翻了一眼,眼神便将意思带出来了:你咬伤了程小姐的男朋友,我没资格问,程小姐总有资格问了吧?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超级大醋坛的程小姐,竟有些慌乱,“我问?问什么?”

    流苏是明知故问,她想装糊涂,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频率很高的偷瞄我的嘴唇。

    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原来墨菲以前评价流苏的那些话,并非信口胡言,明明她才是我的正牌女友,可不止对墨菲,就是对紫苑,这丫头也是心怀歉疚,觉得自己横刀夺爱,像小偷,像强盗...

    流苏性格外向,但面对感情,却属于那种想爱不敢爱的类型,甚至胆怯到自欺欺人的地步,在知道我喜欢墨菲以后,以为巨大的身份落差注定让这份感情无疾而终,所以就说了很多违心支持我的话,而这些话,成为了她今天无比自责的原因——她没想到墨菲这样的天鹅竟真的看上了我这只癞蛤蟆...

    也许流苏自己都不知道,她对紫苑的愧疚,多半是面对墨菲时,那种强烈的自责制造出来的衍生物,她并不是真的觉得有愧于紫苑,而是首先单纯的认定了自己是个横刀夺爱的卑鄙的女人,然后再看我与紫苑之间的感情,找到了‘紫苑先她认识我’和‘我先她爱上紫苑’这样的因素,便‘理所当然’的心虚起来了...

    所以,紫苑说咬伤了我的嘴唇,流苏只装作没听见,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理直气壮去质问紫苑的权利,偏偏墨菲与她截然相反,墨大小姐性格内向,对感情却诚实主动,紫苑噎住她,她立刻提示流苏,而流苏则顿时为难了。

    “你气糊涂啦?”墨菲道:“问什么?你男朋友被别的女人咬伤了,你说你应该问什么”

    “这没什么可问的啊,闹着玩,很正常的...南南以前就常被缘缘误伤,是吧?”尽管紫苑平时总是有意的保持着与流苏之间的距离,但性格外向的流苏跟谁都是自来熟,与紫苑的关系并不差,再顾及我的立场和感受,她不太愿意当众为难紫苑,所以主动替紫苑找起了借口。

    “闹着玩有朝人嘴巴上咬的吗?”墨菲已经看破了流苏的心思,又气又无奈,“程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流苏脸上一红,不理她的话,转而向紫苑后面的虎姐打招呼,“小夜姐,你怎么也傻站着啊?过来坐...诶~你胳膊怎么了?”

    虎姐从进门以后就没敢出声,不知道紫苑是要唱哪出戏,气氛剑拔弩张,她比我还要紧张,没想到也没反应过来流苏拉她的手,她虽然刻意穿了件长袖t恤,但流苏这一拽,她手臂抬起,袖口缩回些许,露出手腕,被流苏看到了里面缠了绷带,流苏下意识的撸起她的袖子,见小臂几乎都被包裹着,哪能不惊?

    虎姐断不会提李星辉的事情,正发愁该如何掩饰,就听紫苑说道:“和小南一样,也是被我伤的...误伤。”

    “嗯?”流苏一愣,这回却可以问上一问了,“紫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虎姐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苑为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是不是楚缘早上整出来的事情给她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她自暴自弃似的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万人恨的反面角色?想到这,我心里一痛,抓住她的手腕,道:“小紫...”

    “你敢做还不敢承认了是不是?”紫苑这话将我呛的哑口无言,我下以为她指的是早上的事情...

    她似嗔似怨的看了我一眼,旋儿对流苏说道:“蓝城集团与柳氏集团有个合作,因为李星辉私下里得罪了柳晓笙,柳晓笙现在不干了,李星辉求着郭享找到小南,拜托小南让闵柔帮忙向柳晓笙说个情,这两天,我们都在忙这件事情。”

    紫苑这话不具体,但也算是事实,所以流苏与墨菲用求证的目光看向我和冬小夜时,我们忙不迭的点头,也没觉得怎么心虚。

    墨菲没好气的问道:“薛助理,你倒真是忙,先陪着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三小姐吃饭,然后又陪着真人不露相的闵小姐去管闲事...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紫苑不理墨菲的揶揄,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让墨菲险些抓狂,继续向流苏说道:“柳晓笙巴不得有机会巴结闵柔,当然愿意卖这个人情,所以事情倒也简单,李星辉送了两套房子做谢礼,昨天已经过户到缘缘名下了,我们当然要好好庆祝了一下,结果他...”紫苑指着我道:“小南喝多了,我想扶他休息,他却将我当成了你,抱着我叫你的名字不算,还亲我,他力气大,我挣不开,情急之下就咬了他,他身上也被我挠破了不少地方,小夜姐的手臂,就是过来帮忙的时候,被我误伤的。”

    紫苑这谎话说的太厉害了——流苏听说我搂抱亲吻紫苑,是因为醉酒后将紫苑误认成她,虽然气呼呼的瞪着我,可她眼中的羞涩与欢喜,却是想藏也藏不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墨菲那嫉妒成狂的目光了...

    她们俩居然深信不疑!

【第976章】谎言与欺骗

    伟哥来的很是时候,没给流苏,或者应该说,是没给墨菲跟我算账的机会,看流苏的样子,对于我嘴巴上的伤,倒是羞怯喜悦、心疼怜惜更多一些。

    我和冬小夜不方便留在墨菲的办公室,趁机溜了出来,而紫苑却留下了,一方面,她毕竟是墨菲的助理,另一方面...我觉得她还是有意的躲着我。[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流苏与墨菲只是不了解紫苑罢了,不然刚才轻易就能识破她在说谎——如果真的是她将我的嘴唇咬伤,以她的性格,自责内疚还嫌不够呢,又怎会来指责我?再者...她平时说话都容易打磕巴,说这么羞人的事情却如此流利,不奇怪吗?

    而且,紫苑心虚和紧张的时候,有一个很明显并从小到大都改不了的好习惯:抠手指、并脚尖...当然,这是因为她很少说谎的缘故,所以没有什么实践的机会去改正,我也衷心希望她这个习惯一辈子都改不了。

    综合组的大家被逐一叫去墨菲的办公室,除了伟哥秦岚婉儿高哥这几人,因为知道十三城计划的事情,故而明白墨菲要他们填写那份表格的目的,其余众人纵是察觉到了些许用意,也并不确定,从墨菲的办公室回来,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知道墨菲是不是给了秦岚伟哥婉儿高哥四个人什么承诺,他们明显没有其他人那样的不安,也不像进去之前那样心怀惴惴,四个人回来之后,无一例外的过来,或拍拍我的肩,或朝我攥拳鼓劲,却又无一例外的啥话没说,搞得我一头雾水。

    伟哥和秦岚躲到角落里打情骂俏去了,这俩人已经结婚的事情仍然瞒的死死的,但人前却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了。婉儿跟虎姐说,她最近迷上了dota,但水平很烂,问虎姐懂不懂,能不能教教她——这正是虎姐极为痴迷的两款游戏之一,这位姑奶奶在家里只有求教楚缘和东方的份,难得指导别人,她还能不来神?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初学者,坐在婉儿的电脑前,俨然以师傅自居,殊不知婉儿是在扮猪吃虎。

    婉儿在投资部之所以被大家喜欢和宠爱,除了长的漂亮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好听点说,是她的性格腼腆乖巧,可再直白点说...她是个超级宅女!

    二十二岁,白领高薪,正是在挥霍中享受青春的大好年龄段,可姚婉儿的生活却始终是两点一线,讨厌夜生活,也不喜欢逛街消费,不但没有男朋友,连朋友也没有几个,她唯一的爱好,就是玩游戏,听秦岚说,姚婉儿在家里专门腾出一个房间做陈列室,里面收藏了八九十台游戏机,数千款游戏,数百套游戏攻略,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游戏周边,别看她年纪轻轻,可绝对是骨灰级的玩家!

    女人的心思总是栓在家里最让男人放心,所以姚婉儿绝对是大多数男人心目中最理性的老婆,冬小夜居然相信这样一个游戏达人的游戏水平烂,岂不是班门弄斧,在关老爷的门前耍大刀?

    显然,姚婉儿是故作谦虚,是有意将冬小夜从我身边拽走,百分之百是墨菲的授意...我离开她的办公室之前,她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份谈判企划书给我,要我在会议开始之前看完,有她的交代,综合组的同事谁敢来打扰我?我去打扰他们,他们都借口太忙,不肯搭理我!但虎姐就不一样了,她不是风畅的员工,墨菲根本管不着她,所以才让姚婉儿以请教游戏为名,将和我聊得不亦乐乎的她诱开。

    借口八成是流苏想出来的,因为墨菲可不知道虎姐痴迷游戏,更不知道她痴迷哪一款游戏...

    果不其然,姚婉儿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是游戏高手的底子,原因是冬小夜登上自己的id,本想叫上几个在网上认识的‘战友’,去菜鸟房里显摆一下自己虐菜鸟的风骚技术,不想又碰巧遇见了玩通宵直到现在还没睡觉的萧妖精!

    妖精对虐菜鸟没什么兴趣,但是对虐冬小夜这只菜鸟却相当上劲,估计是因为上次在游戏里对虎姐出言不敬,被我数落了一顿的缘故,妖精记上仇了,虽然没敢再骂脏话,但挑衅言词之尖酸刻薄,还不如骂脏话来的痛快些呢,她将虎姐的技术贬得一文不值,让虎姐在姚婉儿面前很下不来台,明知道自己不是妖精的对手,还是怒火三丈的接受了妖精提出来的单挑挑战,全然忘了,自己所以想叫上‘战友’去虐菜鸟,就是因为自诩风骚的技术,倒有大半是建立在抱队友大腿的基础上的...

    单挑?那不是纯粹的找虐吗?

    结果毫无悬念,虎姐完败。

    再战,又败,再战,三连败...姚婉儿在一旁看的频频摇头。

    连续三场,妖精都胜得游刃有余,虎姐被气的浑身发抖,输了也就罢了,她更受不了的是妖精的嘲讽揶揄,可别说她了,就是性格温婉的姚婉儿都有些看不惯妖精的嚣张了,所以第四场,她终于忍不住出言指点。

    虎姐这会已经输迷糊、气糊涂了,早忘了坐在电脑前的初衷,姚婉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虽然每次照做之后都觉得不可理解,但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她还是输了,可这次失败,完全是自己的操作失误所致,在战术上的优势简直是压倒性的,以至于妖精质疑坐在电脑前的人根本就不是虎姐,完全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好像输掉的人是她一般,坚称自己轻敌了,要求再战。

    见妖精失态,虎姐笑了,师徒换位,她立刻变成了求教的一方,对婉儿的技术完全没有了怀疑之后,她的操作也流畅了许多,果然以较大的优势赢了妖精,这次可轮到虎姐得意了,嘲讽揶揄一股脑的还了回去,妖精连输三场之后,情知再比还是个输,以三比三战平,改日再战为名,没出息的遁走。

    虎姐乐坏了,没羞没臊的向婉儿讨教了起来,婉儿是将她拴住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萧妖精下线之后,却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向我求证虎姐是否找了枪手。

    我不好意思拆虎姐的台,心想借这次机会给妖精上一课也好,让她知道,社会上有的是扮猪吃虎的厉害角色,做人如果太嚣张,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便没将婉儿指点虎姐的事情说出来,坚称虎姐就是个中高手,只是平时让着她而已,刚才是真的被她激怒了,才会露点能耐教训她一下,妖精心里信了,可嘴上却始终怀疑,不知道这丫头的胜负心是天生的,还是只针对虎姐一个人,直到综合组的所有同事都到墨菲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回来,我才劝服,或者说是命令她挂了电话去睡觉。

    我才将手机收起,宋佳就过来了,“楚南哥哥,墨总又传你去她的办公室呢,嘻嘻,才分开多大一会呀。”这妮子的口吻和表情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更可气的是,她毫无顾忌,旁若无人一般,声音大到综合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立刻将我戳成了刺猬。

    墨菲在风畅集团,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冷艳高贵的气质,让人即便站在她的面前,也会觉得她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如果谁能被她多看一眼,都会觉得那是一份莫大的荣誉,继而笑上好几天,北天多少名门公子官家少爷,为邀她共进晚餐而每天捧着鲜花在风畅大楼下边蹲点?又有多少人为博她一笑而不惜挥金如土?然而,她却看上了我这样一个要啥没啥的小人物。

    人的嫉妒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综合组的男同胞们,未必都对墨菲有想法,即便有想法的,也仅仅是想法,即便有一天墨菲被哪个名门公子或者官家大少追到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失落,反而觉得那是很正常的,可‘追’到墨菲的人是我,结果就截然不同了——自从我当众承认喜欢墨菲,且墨菲亦默认我们的绯闻都是真的之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人对我的敌视与怨恨,感觉到他们的不甘与不忿。

    只因为我不是名门公子,也不是官家大少,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普通的人,和他们一样平凡,和他们一样普通...

    人家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如我...

    其实...我比他们还想不通。

    我才进门,墨菲便问我道:“企划书看完了吗?”

    “嗯?嗯。”我含糊的应了,目光偷瞄正在和流苏一起整理表格的紫苑,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大伯刚刚给我来了电话,因为飞机晚点,路上堵车,半路抛锚什么的,有几位分公司的高层上午赶不到了,原定上午十点的会议,推到了下午两点...”

    我打断道:“迟到的那几位恐怕都是墨董的死忠吧?”

    墨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伯并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故意示弱,麻痹张副董那些人,他说这叫‘先抑后扬’,张副董以为咱们是没底气,可事后回过头来想一想,所有人都会觉得,咱们只是在忍让,如此一来也容易得到中立派的好感,继而把他们争取过来。”

    墨亦之不愧是老狐狸,但墨菲还是高估了他,老墨其实就是对我没信心...张力最近气势太盛,尤其是在司马海这件事情上,我们的隐忍已经是有目共睹,何必再整这样的小动作?他此举,不过是在给我争取临阵磨枪的时间的同时,也给我造成一种凡事都在他的算计和掌控之中的假象,如此可以使我的心态放松许多罢了。

    我没揭穿老墨,是免得墨菲本来轻松的心态变得没办法轻松。

    “然后呢?”

    “然后?”墨菲朝紫苑看了一眼,不太友善,但只是一闪即逝,转而对我笑道:“现在才九点,离会议开始还早着呢,薛助理说昨晚在你家留宿,害你睡了一晚上沙发,结果休息的很不好,腰酸背痛的,虽然我办公室里也只有沙发,但肯定比你家那张要舒服一些,你将就着睡会吧,免得熬到下午,你反而没精神了,嘻嘻。”

    若不是哥们脸皮够厚,这会肯定已经烧红了——我昨晚是睡的沙发,可我睡的很好,紫苑为什么说我休息的不好,还腰酸背痛的?

    昨晚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今天又很早被叫醒,然后从我被窝里爬出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小美女,而我身上到处都是小美女留下的吻痕...

    换做我是紫苑,我也不会认为我昨晚休息的很好,因为...我又不是柳下惠,我哪有时间休息啊?!

    靠!紫苑果然想歪了,彻底被楚缘误导...不,是彻底被楚缘欺骗了!

【第977章】剪刀与拳头

    我本就嗜睡如命,又怕紫苑一离开办公室,程姑奶奶墨大小姐便要跟我秋后算账,岂有睁着两只眼睛等她们来找茬的道理?再者,冬小夜屁股底下像坐了针毡似的,目光切切,就等着我睡着了,她好偷闲跑出去接着向姚婉儿讨教游戏心得,我估计,我再不睡,她就得过来帮我一下,照我脖子砍上一记手刀了。

    躺了不多一会,我便沉沉入梦,再醒来时,阴霾的天空已经放晴,透过窗子泼洒进来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遮住,同时向里侧翻身,“几点...了...咦?”我的脸贴在了什么东西上,有点软,有点香,那让人心弦一荡的触感和味道,绝非沙发的靠背!因为脸已经贴到了东西,所以我抬起来要挡住眼睛的右手自然落不到目标上面,但也没有落空,入手处,相较鼻尖的感觉更软了许多...好奇是人的天性,我出于本能的抓了抓,盈盈一握,从弹性到这弹性面积的大小,真是一点都不陌生啊...[]

    “咿呀——”

    我脊梁骨冒出来的凉气都将后背上的冷汗冻成了冰渣,这迟钝的羞叫声才惊然响起,哥们微微转过来脸来,抬头望着仍被我那只爪子按在胸口的流苏,讪讪笑道:“呦,早上好...”

    流苏满面血红,笑得嘴角抽搐,“呦,中午好...你给我去死吧!”

    “哎呦——”

    “啊——”

    程姑奶奶一拳头砸在我脑门上,我躲闪不急,吃痛之下,五指自然收拢,抓的程姑奶奶也是痛呼出声,我翻落在地上打滚,流苏捂着胸口趴在沙发上呻吟...

    难怪楚缘总是鄙视流苏,一旦自己的身材被东方或者虎姐打击到,就立刻拿流苏与自己比较,借此自我安慰呢——十六岁的楚缘与二十三岁的流苏,胸脯的发育程度几乎是一样的,不过程姑奶奶因为有一米八出头的身高,所以显得比楚缘还要可怜一些,但闭着眼睛乍一摸上去,感觉竟然是差不多的...

    “你的宝贝儿没事吧...不是,宝贝儿你没事吧?”

    “滚——”

    我伸手是为了撑沙发,好爬起来,程姑奶奶却误以为我又要去袭击她的胸口,本来嘛,我俩是情侣,被我碰一碰又有什么关系?可程姑奶奶脸皮薄呀,忙不迭的挥手拨了我一下,我一爪子按控,身体重心前倾,立时栽进了她怀里,脸扎入了她并不丰满,但触感却一样让人如痴如醉的双+乳之间。

    流苏羞的差点哭出来,“你...死南南,你有完没完?你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我哪是在闹啊...程姑奶奶真的冤枉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给我当膝枕的!也正因如此,我感动的眼眶发热...想一想,这丫头要多么小心的坐下,多么小心的搬起我的头垫在她的腿上,她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多长的时间才能不惊醒我?

    “我没闹,真没闹,”我赔笑,这姑奶奶就不讲道理,平时怎么调戏我都可以,恨不能像只树袋熊一样每天挂在我身上都不知道羞,可若是我主动,去摸摸她的小手她都会脸红,就更别说被我揉了胸脯了,我一扭身,坐上了沙发,揽肩将她搂紧,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傻丫头,腿都麻了吧?谢谢你。”

    “滚。”流苏推开我,还是这个字,但俏目含春,已是羞多于怒。

    “肉麻,做作,”墨菲很不识趣的破坏了这刚刚变得温馨而美好的氛围,前一个词是对我说的,后一个词是送给流苏的,“程小姐,你死皮赖脸跟我抢那个地方坐,还不惜跟我动了拳头,为的不就是等他醒了之后跟你说这么两句肉麻的情话吗?他说了,你又让他滚,你未免也太虚伪了吧?你平时那么不要脸,现在有假装矜持,你恶心不恶心?”

    我直到此时才发现墨菲就坐在我们旁边那张单人沙发上,刚刚我和流苏咬耳朵,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她听了去,冷嘲热讽,全是因为嫉妒,却也将我吓了老大一跳,“你们俩打架了?!”

    流苏红着脸道:“谁跟她打架了?”

    “那你怎么跟她动拳头啊?”我问的是流苏,眼睛却在墨菲脸上打量,虽说两个女人为我而大打出手,男人的虚荣心免不了是要爆棚的,但心里还是害怕居多。

    可我横看竖看,墨菲也不像挨过打的样子,此妞翘着一条腿,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随意,却仍能给人一种高贵优雅的韵味,鼻梁上架着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手里捧着一本《女人心计之套牢男人的三百六十招》,很厚,像本辞典,还是精装的,书名后面有个括弧——上...还他+妈是成套的!这是三百六十招吗?三万六千招都有了吧?!

    墨菲见我盯着她手里的书,猛然恍悟,忙将书倒放在腿上,却知道已经被我看清了书名,羞得无地自容,脸儿垂下,让我脑中忽然想到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墨菲好看,但流苏却不像我一样喜欢看,没好气道:“你听她胡说八道,我是跟她动了拳头——那是因为我俩猜拳,她出了剪刀!如果我出了布,我是不是也能说你给我一巴掌?”

    “哼。”墨菲似是不屑,但显然是理亏辩不过流苏。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觉得好笑,也不知她俩这样吵架,到底是争风吃醋,还是闲来无事的嬉闹。

    “这里是办公室,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俩要亲热,等下了班离开公司行不行?”

    流苏怪就怪在这里了,刚才羞的不行,现在却厚着脸皮将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很挑衅的冲墨菲道:“你嫉妒是吧?看不惯是吧?那就直说嘛,亏你还好意思骂我做作,你这又是摆总经理的架子给谁看呢?”

    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墨菲便毫无平时的伪装,两眼直勾勾的瞪着我们,“我就是嫉妒,就是看不惯,我摆架子就是给你看的,怎么样?在办公室里、在上班时间,我就有权利剥夺你这些让我看不惯的行为,你不服气吗?”

    “仗势欺人,不算本事!”

    “我就欺负你,我就欺负你!你有本事也仗势欺我呀!”墨菲像个赌气的小孩子,哪还是半点冷艳如冰、孤傲自信、让人不敢正视,偷瞄一眼都会忍不住敬畏的干练总经理模样?

    “乖,不哭,姐姐给你买糖吃。”

    “少来,买糖吃就不用了,你不让我吃醋就行,赶紧离楚南远着点!”

    “他是我男朋友好不好?”

    “不好!”

    墨菲的干脆让流苏愣了愣,“不好又怎样?你还想抢吗?”

    “我就是要抢,不行吗?”

    “不行!”

    “不行我也要抢!”

    眼见两女越说越急,似乎真的要吵红脸,我忙插口道:“二位,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闭嘴!”“你闭嘴!”

    二女异口同声,将我喝得一怔,见我模样尴尬,两女不禁相觑一笑。

    墨菲漱漱嗓子,敛起表情,道:“我让食堂给你做了一份牛肉盖饭,待会让宋佳给你捎回来,你先去洗把脸吧。”

    流苏道:“如果没胃口的话,还可以再睡一会,离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我腿麻了,墨小姐,你过来替我吧。”

    墨菲摇了摇头,“算了吧,吃醋是真的,但其他都是说笑呢,在你程小姐面前我可以不摆总经理的架子,在别人面前可不行,尤其是现在,我和楚南更需要避嫌,即便在我的办公室里,也该加倍小心,毕竟是公司...宋佳那张管不住的嘴巴,你们比我更了解,让她看见楚南枕着我的腿睡觉,不出半个小时,公司里恐怕就没人不知道了。”

    流苏莞尔,“有道理。”

    我心里暖暖的,只觉得亏欠这两个女人太多太多,她们是怕我为难,才住口不吵,我怎会看不出来?她们是担心会议开始之前,影响了我的心情...

    “我不睡了,醒了也就睡不着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

    墨菲的办公室里就有洗手间,但我还是出来了,我并不想方便,只是觉得,继续留在那里,继续坐在那两个丫头之间,我会受不了,受不了那种感动,受不了那种自责,我出来是为了透透气,将憋在心里的复杂感受释放一下。

    综合组没人,包括虎姐与紫苑,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

    我无所事事,还是溜溜达达的到了卫生间,没想到,却在门口遇见一个并不熟悉,却又认识的人。

    “这不是司马助理吗?好巧,你也是来方便的?”我心里觉得纳闷,但脸上不露声色,友好的向对方打招呼。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身材修长,长方脸形,眼睛不大,但目光炯炯,说不上很英俊,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很飘逸、很斯文的书卷气质,非常吸引人。他没穿外套,右手两指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左手摆弄着一个相当精致的便携式烟灰缸,普普通通的站在那里,却说不尽的潇洒飘逸,礼貌的对我笑着。

    白衬衫,红领带,黑西裤,看起来简单随意,但用心观察,会发现,他细致到领口、袖口,甚至是束进裤腰中的衬衫下摆的褶子,都是整整齐齐的,可见他是个相当仔细的人,烟灰稍微燃出一些,他便要抖进便携式的烟缸中,生怕不小心掉落在干净的地面上似的...我当然不认为他有洁癖,因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不太可能站在卫生间门口吸烟,所以这只能证明他是个非常在乎细节的人,而通常过于在细节的人,都是那种精细谨慎到极难对付的角色。

    这个人,便是连墨亦之都颇有些忌惮的张力张副董的助理——司马洋。

    “楚兄真的觉得在这里碰到我,是巧合吗?”

【第978章】司马洋

    “楚兄真的觉得在这里碰到我,是巧合吗?”直到我走近,司马洋才掐灭了香烟,指了指头上,对我笑道:“我的办公室在上面,二十七楼的投资部是墨小姐的地盘,我们没有工作上的接触,所以除非是火灾或者地震,我不得不从那边的安全楼梯跑下来,否则,这一年到头,我也没什么机会踩上这层楼的。”

    丫这是话里有话啊,我笑道:“司马助理特意来这里等我,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是张副董的人,不屑与墨总擦上一丁点的关系吧?这可是挑衅啊,当下这个社会,生存之道的精髓,就在于‘圆滑’这二字,尤其是咱们这些给人打工的,狗屁的忠诚,能当饭吃吗?谁能给咱发工资,谁才是咱的老板,像你这样一上来就亮明‘势不两立’的态度,好听点说,是牛+逼,难听点说...嘿嘿,未免就是二+逼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洋也不生气,素来给我感觉很阴沉的他大笑鼓掌,赞道:“楚兄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三小姐的眼光确实高人一等,金麟岂是池中物?楚兄来咱们风畅也有一年之久了吧?墨董张董却视而不见,到底还是墨小姐慧眼识珠,这才让墨董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我笑而不语,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显而易见的是,他这个一年到头不踩二十七楼的人,现在之所以站在我面前,肯定是有原因的。

    司马洋忽然笑容一敛,开门见山的问道:“楚兄,若要你站到张副董这边来,你有什么条件?”

    我依然笑着,不让脸上有一丝波澜,“司马助理是来收买我的?”

    司马洋不置可否,盯着我的眼睛,道:“楚兄不妨说说看,我相信,一个深谐圆滑之道的聪明人,应该很明白,我现在的话,就好比是摆在你面前的一张可以随意填写的空白支票。”

    “司马助理还是没听懂我的话呀...”我迎着他的目光,笑道:“我的确说了忠诚如同狗屁,但我也说了,谁能给我发工资,谁才是我老板...怎么我劝司马助理的话,司马助理却反过来劝我了呢?”

    司马洋一怔,面色有些不快,“楚兄此话怎讲?”

    我眯起眼睛,淡淡说道:“既然想要做一个圆滑的人,当然要先搞清楚,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张空白支票,还是一张空头支票,司马助理给我的这张支票,我不敢说,但我知道,墨董曾经摆在你面前的,却是一张实实在在的空白支票...大势所趋,墨董也好,张副董也好,其中总有一个的许诺会成为真的,一个会成为空的。”

    司马洋身上有一种气场,那是在商场上久经历练出来的自信,也是城府,“楚兄的意思是,张副董没有胜算?”

    他并不惶恐,没有被我打到要害的慌乱,问这话的口吻,也不像反讽揶揄,故弄玄虚的诈唬我目光短浅天真,但也不是那种认真到让人觉得做作的求教——平淡如水,就如同老师在课堂上提问一个不可救药的学生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你确定一加一真的等于三吗?这学生无论是真的确定还是故意装作确定的点头,老师都不屑于纠正并和他计较什么了。

    司马洋是这位老师,而我,就是不可救药到被他认定了只会点头不会摇头的学生。他知道我的答案,却又一定不会跟我计较,如此平淡如水的态度,反而会让我忍不住质疑自己,我是太笨,还是太儿戏?

    总之,我还没张嘴,他就已经让我觉得,我对自己不够负责任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只因为不着痕迹的表情和口吻,就能让对方动摇自信,司马洋果然是个人才,也难怪老墨总惦记着将他争取过来。

    当然,我的信心不会动摇,因为我留在风畅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心甘情愿的被墨亦之利用,司马洋是牛+逼还是二+逼有待考证,我是个傻+逼却已是毫无争论的了,一个傻+逼还谈什么‘圆滑之道’?我心无二,不胜即败,司马洋不纠正不说教是对的,因为说什么也是徒劳。

    “都说世事无常,胜负原也难说的很,但司马兄代张副董这一来拉拢我...嘿嘿,司马兄,谁的胜算更大,就立时见了高下吧?”

    司马洋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我轻轻挤开他,进了洗手间。

    “楚兄这话,是否高估了自己?争取你,与胜负何干?张副董爱才,而墨董对楚兄,不过是爱屋及乌,恕兄弟直言,楚兄与墨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墨董膝下无子无女,就这么一个宝贝侄女,将万千宠爱与无数厚望都寄予在她身上,而楚兄你...门户且放一边,单是感情方面就有很多让人不放心的问题吧?墨董肯将墨小姐许给你吗?他并非爱才,而是在利用你罢了,想想那些当初死心塌地为他出生入死才铸成风畅今日辉煌的老臣们,现在一个个落得何等下场,难道这些凄凉的结局,还不足以被楚兄引为前车之鉴吗?”司马洋追着我进来,说话也不再绕弯子。

    他说的对,老墨心狠独断,不如张力伪善谦和,所以老墨夺得走消得弱其他人手里的权利,却动不了张力丝毫,人们敬畏他的手腕,却折服于张力的为人,两条老狐狸一刚一柔,一攘外一安内,属性互补,双剑合璧绝对是最佳组合,但这一翻脸,就变成了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老墨的战略眼光和实干魄力,非保守谨慎、生性小心的张力能比,但张力强于经营管理,知人善用,所以两人矛盾公开之后,位高权重的墨亦之反而占不到丁点便宜,盖因口碑人望,都输给张力半截,中立派老成持重,所以更多是倾向于偏帮张力的,现在支持老墨的,多是一些年轻的激进派,像婉儿的姑姑姚凌。

    以老墨的为人,他会过河拆桥,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更确切的说,他若不对我心狠,我还真不敢留下来帮他,所以司马洋的话对我毫无吸引力,我站在便池前,边解裤带边笑着说道:“墨张斗法,胜负真的与我毫无关系?司马兄,我不狂妄自大,却也不妄自菲薄,如果我是那块材料,张副董看得上我,墨董自然也看得上我,如果我不是那块材料,墨董看不上我,张副董也没道理能看得上我,既然墨董觉得我有利用价值,那张副董争取我,又何尝不是因为我的这点价值?所以对我来说,到了哪边,要承担的风险都是一样的,我是人才,到哪边都有饭吃,我不是人才,到哪边都会被过河拆桥,但是我渴望在墨董这边得到的,在张副董那边是没有的,所以,我站在哪一边,就完全不同了。”

    “哦?”司马洋傲然道:“楚兄大可说来听听,张副董愿意给你的,也许是你远远想不到的。”

    “他愿意给我多少都没用,因为我想要的他没有,就算有,他也舍不得给我,”我道:“别说张副董没生个闺女喜欢我,就算生了个闺女喜欢我,将来继承他家业的,也是张少爷吧?坏就坏在他有儿子,墨董没有了。”

    司马洋掏出小+弟+弟,正要发射,闻言不禁扭过头来,怔怔的望着站在隔壁的我,水流射出,差点尿在自己手上,“看来,我是低估了楚兄的野心啊。”

    我点了点头,“所以咱俩是尿不到一个便池里的。”

    司马洋扶稳了小司马,目光下移,盯着我的小楚南,问道:“倘若我将楚兄这野心告诉给墨董呢?是不是就可以逼你和我尿到一个便池里了?”

    “你也太小看他了,你以为你不告诉他,他就没防着我吗?话说你老盯着我下边看什么?让你看的我都尿不出来了!”我本来就不想尿,但被他盯着看,却又有了一种憋尿的感觉,别扭的很...没听说这司马洋有女朋友,丫的不会是好这口儿的吧?

    司马洋脸上一红,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丫那含羞带臊的模样,像足了娘们儿!这回轮到我差点尿在自己手上。

    “楚兄果然有本钱啊,难怪三四个女朋友可以和平共处。”

    “你在厕所门口守着,就是来看这个的?!”

    “那倒不是,兄弟有点自卑,有感而发罢了,”司马洋这样的调侃让我实在受不了,却听他语气一转,道:“今天的会议,楚兄想必是准备充分,胸有成竹吧?”

    我指了指小楚南,“你从这儿看出来的?”

    没想到司马洋竟然点头,“没错。”

    “你忽悠我?”

    “不敢,”司马洋道:“实不相瞒,今天我来找楚兄,并非张副董的意思,张副董确实爱才,兄弟我没什么背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也算是个证明吧?但正如楚兄说的,张副董没闺女,就是有闺女,怕也难比那惊为天人的墨小姐,潜龙庄园一事之后,楚兄风流痴情之名,在北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多次劝张副董将你拉过来,他只是不允,盖因没有拉拢你的本钱,注定徒劳不说,反而还示了弱,自古以来,用人之道都是如此,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为对手所用,于是就有了家弟司马海那场事端...楚兄是聪明人,那场事端真相如何,想来是心中有数...”

    “我心中没数,”我笑道:“司马兄可否祥告?”

    “聪明人说话,心照不宣,楚兄又何必装傻卖愣?”司马洋抖了抖小弟弟,提裤系带,道:“那件事情对我们而言是个教训,虽然张副董依旧信心满满,我却始终惴惴不安,所以今早来了公司之后,就一直这洗手间斜对门的清洁工休息室里坐着,将门留了一条缝,二十七楼只有一个投资部,员工多是用这个卫生间,我闲来无事,就透过门缝,数一数一个人这一天下来,一般要上几次厕所...”

    “司马兄这爱好很奇怪,也很有创意,下次我闲得慌时,也试试用这个方法来打发时间,想必是有趣的很。”我嘴上乱赞,心里却揣测着他这么做的用意,守在清洁工的休息室里数别人上几次厕所,司马洋还没闲到这个份上,即便他每天都很闲,今天也不会闲啊...

    “都说人紧张了就容易上厕所,可我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没见楚兄你来过一次,可见,即便今天有一个如此重要的会议要你参加,你也依旧淡定的很...”司马洋没等我答话,语气一转,忽然又道:“我等不到楚兄,却另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贵投资部有位同事,短短几个小时,居然跑了二十七趟洗手间,这么高的频率,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啊?”

    我心下一动,笑道:“司马兄问我,我又哪里知道?”

    “哦?楚兄不知道啊,呵呵...”司马洋系好了裤子,整了整下摆的褶子,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冷不丁的回身说道:“那人好像和楚兄一样都是综合组的,我记得似乎是叫做田国冲的,楚兄应该认识吧?”

【第979章】拉拢

    “司马兄这话问的有些玩笑了,综合组一共才十几个人,谁不认识谁?老黑,哦,就是你说的那个田国冲,我们不但认识,而且很熟,那货前列腺有点毛病,本来就尿频,心眼还小,容不下事,一紧张就更尿频,尿得出来尿不出来是一回事,不在便池前边站一会他心里就没法踏实,早上我们几个同事还在打赌他今儿能上多少次厕所,我赌他至少五十次,照目前这频率看,我赢面很大呢。”

    “哦?”司马洋笑问:“不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司马洋果然是怀疑田国冲的身份已经曝光,觉得墨菲没有趁机将他清理,是别有用心,所以司马洋才来观察,才来试探——田国冲对墨菲而言有什么价值?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人渣出卖了墨菲,墨菲非但不予计较,还升了他的职...除非那丫头脑袋坏掉了,不然,就是田国冲向她妥协了某种条件,而以老黑那点能耐,演无间道的本事肯定是没有的,像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接近不了张力,所以,他最多本色出演,演一条狗,一条‘忘恩负义’的狗。

    这是司马洋与张力最害怕的事情。

    “何止他紧张,综合组现在人人自危,谁不紧张?”我用玩味的表情望着司马洋,道:“墨总今早很认真的宣布了一条消息——解散综合组,我们这些综合组的职员将会有新的工作安排,至于今后干什么,墨总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逐一找我们谈话,给了我们十三个城市的名字,问我们喜欢哪里...司马兄,你说,工作了一两年的部门突然就要解散了,前途未卜,墨总这般故弄玄虚,我们能不紧张吗?恐怕就是张副董听到墨总的这个决定,也难免会紧张到想要尿尿吧?”

    司马洋大吃一惊,连我对张力的揶揄也充耳不闻,他很清楚墨菲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想要笑的自然,却控制不住嘴角的颤抖,“十三城计划由谁来负责,暂时还不好说,希望墨小姐对楚兄的这份信任,不是盲目的。”

    我谦虚道:“希望张副董对十三城计划志在必得的信心,是完全盲目的。”

    “楚兄够坦白,却未免不够大气。”

    “你死我活的事情,谁大气谁就是装出来的,小弟不才,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

    司马洋脸色几次变化,似揶揄似感慨道:“好一个真小人,好一句伪君子,人有自知是好的,但无凭无据的评价别人,就不厚道了。”

    “厚不厚道,取决于我是不是君子,”我道:“我不是君子,所以我不讲厚道,虽然我不厚道,但好在我不虚伪,如果谁得罪了我,我会加倍奉还,可人家若是敬我一尺,我一定会敬人家一丈。司马兄不计较我与令弟的过节,愿意说服张副董给我一条前途,这并非看不起我,而是对我的认可与尊重,我谢过司马兄的美意,所以我收回之前一些不太礼貌的话,并真心邀请你来墨董这边,司马兄大才,未来不可限量,但你的前途,绝不在张副董那边。”

    司马洋淡淡一笑,“楚兄自己的前途尚无保障,又怎能保证我的前途在墨董一边呢?”

    “我只是邀请你来墨董这边,但我没说过你的前途一定在墨董这边,”我同样淡淡一笑,“只要司马兄你点点头,就算风畅容不下你,月之谷也一定有让你发挥的空间。”

    听到‘月之谷’三个字,司马洋眼神一变,很好的掩饰了,“风畅与月之谷,谈拢了,是合作关系,谈不拢,就一拍两散,合,两家就是一家,墨董容不下我,月之谷又容得下我吗?不合...月之谷似乎也没有继续卖给楚兄面子的必要了,不是吗?楚兄是在消遣我。”

    “非也,合,墨董的手也伸不进月之谷,不合,一拍两散的是风畅与月之谷,不是我与月之谷。”

    司马洋眉头一挑,“怎么讲?”

    我道:“墨董与闵小姐是合作关系,而我与闵小姐,是朋友关系,俗语有云,买卖不成仁义在,风畅与月之谷一拍两散,不影响我与闵小姐的友情。”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洋再次大笑,不同于之前,他的笑声中夹带着赤+裸+裸+的讥讽,“之前圆滑之道论,让我对楚兄着实的刮目相看,但现在我却又忍不住觉得楚兄实在是幼稚的可爱、可笑了,在物欲横生的当下社会里面,在交错攀缠的利益勾结之中,你竟相信友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信,但不盲目尽信,所以我只说闵小姐是我朋友,没说过三小姐是我朋友。”

    “闵小姐做得了三小姐的主吗?”

    “做不了,但我做得了三小姐的主。”

    司马洋一怔,“哦?”

    “我不当三小姐是我朋友,三小姐却不得不当我是她朋友,因为她是三小姐,她说过的话,必须算话,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提出的请求,她一定不会拒绝。”

    司马洋用轻蔑的眼神表现着他的不屑,“就算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楚兄的承诺?”

    “凭三小姐的眼光,她看得起我,总有她看得起我的理由。”这话相当的无耻,幸亏我脸皮够厚,那个无论能力还是心理都极其变态的怪女人是因为看得起我才这般捧我的吗?鬼才知道,想起李星辉说,三小姐捧我,是因为春心动了,看上了我,我脸皮底下更烫了,哪怕我明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男人,在否定自己魅力的时候,总会自欺欺人的催眠自己说,这不过是谦虚罢了...

    司马洋面无表情,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道:“知恩图报,人之根本,张副董于我有知遇之恩,楚兄的美意我谢过了,可惜我们终是尿不到一个便池。”说罢,转身便走。

    “司马兄,”我叫住了他,他驻足回身,畅快的撒了一泡尿的我不紧不慢的抖抖小楚南,系上裤腰带,这才笑问他道:“口说无凭,你信不过我?”

    司马洋冷声道:“楚兄也忒小看了我,我说了,张副董于我有知遇之恩...”

    “扯淡,忠臣不事二主,合着他去烤羊肉串,你就去帮他卖扎啤?”

    “你...”司马洋被我呛的无法辩驳,“话不投机,多说无益,我告辞了。”

    “司马兄,”我又叫住了他,“如果我给你一纸合同,你来是不来?”

    司马洋哼了一声,不理我,快步而去,我追出卫生间,又喊:“司马兄...”

    “我说了,多说无益,楚兄你未免太矫情了吧?”

    “不是,”我指了指里面的洗手池,“饭前便后要洗手,何况你刚才尿手上了,不洗洗吗?”

    司马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老脸一红,又哼了一声,转身去了,等他转过拐角,我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货,嘴上强硬,心却动了。

    像他这样的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他来试探我,已经证明,他对张力的胜利,缺少信心...

    虽然司马洋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他却是张力最信任的人,如果能将他争取过来,在士气上对张派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而且...作为最接近张力的一个人,司马洋手里,应该掌握着张力不少的秘密,即便不是致命的,想来也能给张力添不少麻烦。

    司马洋已经动摇,这是个很好的信号,他不愿与我深谈,只因为仍对今天的会议怀有几分期望——十三城小组是谁的,风畅集团的未来就是谁的。

    我已经给司马洋推开了一扇门,只要我赢到了风畅的未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走进来。

    。。。

    我没回投资部,而是去了墨亦之的办公室,老墨不肯点头盖章,我对司马洋的许诺,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当然,他就是点了头盖了章,也不排除他事后反悔、过河拆桥的可能,这老东西说话一向形同放屁来着。

    快两点时我才回到投资部,免不了被众女一通絮叨,墨菲和流苏是因为会议将至,为我紧张,冬小夜则是怨我又玩消失,其实我在墨亦之的办公室里灌了一肚子茶水,谈事倒在其次,故意不回综合组才是真的——流苏和墨菲凑在一起就够让我心惊肉跳的了,再加上一个紫苑...

    紫苑帮我掩饰了嘴唇受伤的真正原因,替楚缘背了黑锅,让我更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而流苏与墨菲信以为真,这三个人共处一室,可想气氛的尴尬了,虎姐今儿一个劲的缠着婉儿请教游戏,就是有意的要躲开她们,免得流苏墨菲问长问短,怕这俩丫头吃紫苑的醋,她也不敢跟紫苑凑得太近,否则会有被迁怒的危险,流苏还好说,墨菲对她,可是很猜忌的...

    墨菲与紫苑不和,因为我被咬伤的事情耿耿于怀,对紫苑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流苏这傻丫头却一直在安慰紫苑,数落我的酒后无德,要紫苑别跟我计较,还说什么我以前被她灌醉的时候,也会‘菲菲’啊‘小紫’啊‘小夜姐’啊的乱喊一通...臭丫头竟是觉得,紫苑耿耿于怀,对我不理不睬,气的并不是我抱她吻她,而是抱她吻她的时候,喊的不是她的名字...

    紫苑澄清也不是,不澄清也不是,流苏误会的越深,紫苑越是无地自容,羞愤的目光刺在我身上,让我哪里还吃得下饭去?墨菲特意让食堂给我做了份牛肉盖饭,见我不吃,以为我终于开始紧张了,忙一个劲的宽慰我,说她早就做好了种种准备什么的,要我放松放松再放松...

    流苏开解紫苑,墨菲开解我,冬小夜置身事外,越看越迷糊,大家是驴唇不对马嘴,原本挺简单的事情,倒是越描越复杂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好在不多一会,龙珊打来电话——通知墨菲,上楼开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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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妹妹恋上我介绍:
老爷子指着花儿一样的女人说:“以后叫妈”,指着花骨朵一样的女孩说:“这是你妹。”
我的妹妹不可爱。
她孤傲自大少言寡语生性怪癖,却懂得讨父母欢心。
她当人一面背人一面两面三刀,却唯独视我如蛇蝎。
我疼她爱她顺从她,她照样讨厌我。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的关系开始变的有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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