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卫生间与马桶,童非非与我
【还债...之前请假落下过两章,今天先补一章,合在一起了,加上ps的闲扯淡,八千字,还欠着大家一章,有时间就还上。】
身体燥热,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这些都是醉酒的症状,我起身道:“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张玲芳道:“你还记得洗手间的位置吗?还是我领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记得,记得很清楚。”先不说李颂与童非非正火药味十足的僵持,好像随时都有大打出手的可能,桌上离不开张玲芳,单说这娘们两眼含春、骚气四溢,就让哥们我很没有安全感。
上次这**便对我施展过种种色诱的手段,冬小夜和楚缘都是知道的,此时我若不干脆的拒绝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两个丫头还不打翻了醋瓶子,给我好看啊?上次我未喝酒,还被张玲芳这荡妇挑拨的欲火横生,现在...我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却偏又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美色当前,酒既壮了胆,又乱了人的心性,我可没把握她扑到我怀里,我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听你说话,确实有点醉了,别摔着。”张玲芳并不坚持,微微一笑,倒显得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从说话判断我已经醉了,大概是因为我咬字不清楚,哥们暗暗苦笑,我确实醉了,但咬字不清,却是拜东方小娘所赐,上颚的伤口被酒精刺激后的疼痛所导致的。
对张玲芳点了点头,转身,不知是忽然那一阵晕眩的缘故,还是膝盖软了一下,我有点站不稳,险些晃个趔趄,幸好被人扶住了——竟然是童非非。
这妞方才被李颂激怒,拍桌站起,虽然中间隔着楚缘,却仍能及时的扶我一把,我还未道声谢谢,便听她没好气的对李颂和张玲芳说道:“我也去洗手间。”
我心里一颤,想起童非非在车里握我手摸她腿的种种...
心虚之下偷瞄了一眼楚缘虎姐,却现她们两个并没怎的在意,冬小夜盯着张玲芳,蹙着柳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像她警惕的对象便只有张玲芳一个人,而楚缘,则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脸蛋微红,目光有些呆滞,这丫头不会喝酒还要逞能,看来是已经醉了...
客厅与餐厅相通,这房子一共有三个卫生间,主卧次卧各一个,还有一个,在客厅餐厅之间通往玄关的拐角处,这个卫生间的门敞开着,李星辉对于自己上大号的磨叽劲似乎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并未占用这个卫生间,可如此一来,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用着主卧的那个,还是用着次卧的那个了。
童非非毕竟是个女人,总不好让她进卧室找那个空着的卫生间,万一李星辉蹲在里边,多少会让她感到尴尬,所以我道:“童小姐,你请...喂——”
我话还没说完,姓童的突然将我一把推进了卫生间,好在里面空间够宽敞,如果换做是在我家,我十有**会一脑袋扎进马桶里面,饶是如此,我几步踉跄,还是没能站稳,正好跪在了马桶前,双膝磕在地上,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翻身坐到,我张口就要骂,却正好看到童非非一个箭步跟进来,‘咔嚓’一声将门反锁,哥们这小心惊得肝扑扑得跳,“你、你想干什么?!”
童非非俏脸一红,紧紧靠在门板上,好像她才是即将落入狼口的小绵羊,“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以为你想干...咳,你有话想和我说,是吧?”稍微一冷静,忙将那句差点顺出来的‘我以为你想干我’吞回了肚子——童非非在桌上却闷不吭声,显然是不好意思在人前低三下四的求我,我说上洗手间,她便刚好借着回避与李颂闹僵的气氛跟过来了。
童非非果然变得扭捏,“你...你既然知道,那咱们就开诚布公,也免得绕弯子了,你说条件吧...但我先声明,《三心二意》虽然把我捧红了,但我可不是什么富翁,我没有赚到一分钱片酬,为了演这部电影,我还...借了很多的钱...”
“借钱?”
“嗯,”童非非尴尬又懊恼的说道:“我不花钱去疏通关系,人家凭什么把角色给我这个新人来演?这部电影的片酬,全给了制片人做好处费,我现在不但是个穷光蛋,还欠了一百多万的债...能不能演柳氏投资的大制作电影不要紧,我只要签下一份广告,就可以还清那些债务,可是现在...公司将我全面雪藏了,我一点收入都没有,总不能让我父母帮我偿还这笔债务吧?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班族...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班族。”
“呵呵...你是在讽刺我吗?”我想站起来,但手脚无力,头晕的厉害的,胃里的翻腾,让我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不敢,我现在有求于你,哪敢讽刺你啊,你讽刺我还差不多,你没看见刚才姓李的小贱人是怎么拐弯抹角的损我吗?”童非非即委屈,又无奈,苦笑道:“我爸妈本来就不同意我入这一行,我好不容红了,火了,不孝敬他们已经是大大的罪过,我又怎么开口问他们要钱还债?他们辛苦半生,给我买了房子,现在每个月还偿还着银行贷款,我...我...我...”
连说了三个‘我’字,童非非话没说下去,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说实话,我并不是真正的了解童非非,对她有先入为主的厌恶,仅仅是那次在世纪影城的休息室门外,偷听到了她与吴乐峰吵架,被她撞见后,她还给了我一句‘一丘之貉’的评价,其余的,便都是从吴乐峰嘴里听说的了。我不知道老吴骂她不要脸、骂她贱、骂她做事不择手段,到底有没有切实的根据,但我觉得,吴乐峰既然这么骂了,总不可能一点原因都没有吧?再加上童非非对慕睿的态度与慕睿对她的态度恰恰相反,我便自然而然的厌恶她了,可现在看着她哭的稀里哗啦,我不禁怀疑起吴乐峰的那些话了——她真的是那种差劲的女人吗?恐怕未必吧,如果她真的那么差劲,慕睿为何还要如此的维护她呢...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童非非道:“李董说,柳公子肯给面子的人不多,在北天这块地面上,除了那个什么三小姐和闵小姐,也就只有你了,但那两位小姐除了你以外,却又不会给其他任何人面子,都不要说给面子了,想结识她们都异常困难,所以想要柳公子放过我,也就只有来求你了,毕竟他所以看我不顺眼,就是因为你的缘故...”
“因为我?”我一怔,旋即明白,她还是怀疑柳晓笙整她,是授意于我,因为我与吴乐峰是好朋友。
童非非不置可否,继续道:“我原本不信,可是看李董为了自己的事情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求你,也由不得我不信了...你问我要房子我肯定是没有,要钱的话,我的经纪人陈姐说,如果你真能帮到我的话,她可以先借给我一些,但是...算了,也没有什么但是,你开个价码吧,要多少好处你才肯帮我,我现在没有,可以给你打欠条,以后签了广告赚了片酬,我肯定会补给你的...”
我胃里痛的厉害,似乎是威士忌与茅台酒混合在一起的副作用,胸口窒闷,身体越的燥热,呼吸都变得沉重了,我要吐,又不想让童非非看了笑话,于是强忍着,笑道:“谁问你要钱了...”
“那你要什么?”童非非本就靠在门上,闻言更是紧张的缩起了身子,又害怕又愤怒道:“姓楚的我告诉你,我不要以为我童非非真的是李颂说的那种轻浮的人!出卖自己身...出卖自己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做!也做不到!你...你别看不起人!你再用这种...这种讨厌的眼神看我,我...我不求你了,大不了不当演员就是了,我才二十出头,我有的是时间赚钱还债!”
草...我说这妞推了我一个跟头,见我半天怕不起来,为什么也不肯过来扶我一把呢,敢情是把我当成那种下流**了...可也难怪,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这含糊不清的口吻,加上粗粗的喘息,像极了酒后**膨胀的淫+魔。
但是童非非这一喝骂,倒也真的吓了我一跳,因为我猛然觉到,我的目光确实是在她身上上下飘动,这让哥们不禁老脸一红——秀色可餐,这话确实不错,美女当前,想管住自己的眼珠子,可是走神不得的,我脑袋晕,迷迷糊糊中,便忘了把持自己,的确失礼。
“我不要钱,也不要...不用你出卖自己什么的,如果真是柳公子有意刁难你,我帮你求这个人情就是了,他不给我面子,那个闵姑娘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大不了我去求闵姑娘帮你这个忙...我就是好奇,你来求我帮忙,又害怕我向你提这样那样的条件,那为什么不去找吴乐峰或者慕睿姐?你应该知道我与他们是朋友吧...呼——呼——”勉强顶住开口后那翻滚上来的呕吐**,几句话说完,我喘息的更加厉害。
“吴乐峰那么看不起我,我怎么去求他?”提到吴乐峰,童非非的表情颇是复杂,又爱又恨。
“但慕睿姐肯定会帮你的...”
“我知道她一定会帮我,所以...我更不能去跟他们说...”童非非眼中闪过一丝愧色,没解释为什么,脸色一肃,道:“你别问这些没用的,如果肯帮我,尽管把条件开出来,不用去考虑吴乐峰和慕睿姐,我才不要欠他们的人情。”
“呵呵...”我笑得有些无力,道:“说跟你说,我对你,原本是一丁点好感都没有的,但现在却觉得,你和吴乐峰说的,有些不太一样,你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可救药啊...”
童非非两颊一红,道:“他当然不会说我好话,我对他那么死缠烂打,还不讲道理的忌恨慕睿姐...”
敢情这货也知道自己恨慕睿是‘不讲道理的’,我摇头道:“他说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小年纪,很多心机,让人觉得可怕...可看看你现在,不是很有做人的原则吗?哈哈。”
“他说的没错,我...我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童非非低下头,喃喃道:“我从小就很仰慕他,我当演员,就是幻想着有一天我出名了,便有机会跟他合作,那样就可以认识他了...我进入公司以后,知道慕睿姐和吴乐峰是一届的同学,所以才主动的去接近她,我俩每次聊起那个男人,都会没完没了的忘记了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吴乐峰从学校一毕业就结婚了,所以我以为,慕睿姐也和我一样是个单相思呢,我们投缘,是因为同病相怜,直到有一天,她说介绍她老公给我认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现实里的、真真正正的吴乐峰...”
“你觉得慕睿欺骗了你,于是就散播了吴乐峰有两个妻子的消息?”
“吴乐峰有两个妻子的传闻,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只是无凭无据的,从来没有被炒起来罢了,但另一个妻子是慕睿的绯闻,确实是我散播出来的...”
我觉得,童非非对我的毫不隐瞒,与有求于我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因为我与吴乐峰慕睿是朋友,所以想要借我之口澄清什么,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服气吴乐峰对她的诸多意见,不想受这种委屈,道:“如果他对他妻子一心一意,我也就死了这条心了,可他既然能接受慕睿,那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都不在乎他有两个老婆,他干嘛还要拒绝我?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可是他...他就是个伪君子!他跟你说我不好,说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单单是因为我威胁他参演了《三心二意爱你》,多少...或许多少是有些吃醋吧...”
说到‘吃醋’二字,童非非脸上即有点羞涩,又不无得意。
“他吃醋?”
“他觉得制片方指定我做女主演,是因为我用了什么...用了什么不爱惜自己的手段,例如...出卖...出卖**什么的,实际上我可没有!”童非非赶紧强调道:“我才不是那种女人呢!”
这话我信,她若真是那种可以轻易出卖**的女人,刚才在车里亲近我的时候,便不会那般不情愿不自然了,但我也为此更加好奇,“那你是怎么说服制片方用你的?”
“我们公司为了柳氏投资的大制作,专门挑选和培养了一批新人演员,我就是其中之一,《三心二意爱你》的女主演,公司原本就是决定在我们这些新人里挑选一个出来的,毕竟这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没有请明星大腕的预算,所以我就花钱打通关系,找到了制片方的负责人,说我愿意零片酬出演,原本属于我的片酬,全部归他所有,其实这么干的并不止我一个新人,有些不自爱的家伙甚至脱光了衣服爬到了人家的床上,那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但我有比这更厉害的招数...我跟制片方的负责人说,如果你肯让我当女主演,我就帮你请到吴乐峰来做男主演,而且是低片酬出演,保准不出原有的预算...”
说到这,哥们就听明白了,“所以你就用吴乐峰和慕睿姐的关系去威胁他就范了?”
童非非自我辩解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和他一起演戏...再说,他来演这部戏,主要还是因为慕睿姐也是主演之一。”
我道:“慕睿姐做主演,怕也是你向制片人提出来的吧?”
童非非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没想到会一猜就中,可既然猜中了,理由想必也就顺理成章了,“慕睿姐洁身自好,一直不被公司重用,突然就被选中成为女主角之一,想想也知道是有原因的...我与吴乐峰相交时日不多,却也知道他是个宁折不弯的性格,吃软不吃硬,你一味的威胁怕是不太好用,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但如果慕睿姐也出演了主角的话就不一样了,你即便不威胁他,他也巴不得来演,可是以慕睿姐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他自降身价来帮自己的,所以你真正想要威胁的人压根就不是吴乐峰,而是慕睿姐,你威胁到了吴乐峰的前途,威胁到了他与依婷姐的家庭幸福,慕睿姐当然就不会阻止吴乐峰来演这部电影了...”
童非非脸色大变,无比惊恐的望着我,结结巴巴道:“你...你...”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继续自己的推测,道:“制片方启用你当女主角的前提,是你能请来吴乐峰低片酬参演,而让吴乐峰妥协的前提,便是想办法使慕睿姐成为女主角之一了,所以我猜,是你让制片方将角色送给慕睿姐的...这招倒真是高明。”
听我感慨称赞,童非非仿佛在求证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说看,这招怎么高明了?”
“慕睿姐与吴乐峰的关系没人知道,而你能请来吴乐峰,无论是你身边的人还是吴乐峰身边的人,肯定就会觉得,你们俩之间有点什么,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用舆论向吴乐峰施压,迫使他接受你...照你说的,吴乐峰一夫二妻的绯闻很久以前就存在的话,人们也会自然而然的觉得他另一个妻子就是你了,对吗?以他今时今日的成就,为什么参演这样一部小成本电影,且导演还是与他恩怨颇深的胡言,这肯定会成为媒体大众热议的话题,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为了说服制片方以及你们公司启用慕睿姐,我就会跟他们说,电影上映之前,不妨就热炒一下吴乐峰一夫二妻的新闻,让人们往慕睿姐身上联系,反正她对你们公司来说并不重要,慕睿姐向来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绯闻,突然就爆出了负面新闻,还有依有据的,作为炒作对象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况且不肯随波逐流的她,平时肯定得罪过不少高层领导,有个机会泼脏她,想必会有不少人附和,所以让她当上这个女主角,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看透了这之间的利益关系,你一分钱本钱都不用出,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没错吧?但这还不是最高明的地方,最高明的地方在于,这绯闻一炒起来,慕睿姐作为‘小三’,肯定会遭到舆论抨击,吴乐峰低片酬参演《三心二意》的原因,任何官方理由都是惨白无力的,于是,为了保护慕睿姐,不让人们将慕睿姐与‘小三’‘地下情人’这样的字眼儿联系起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人们的视线从慕睿姐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你又坑他又害慕睿姐,显然就成了他最有可能选择的对象...童小姐,我请问一下,如果老吴真的报复你,让大众觉得你才是那个‘小三’,你是不是真的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啊?”
我热,一脑袋汗,童非非好像更热,汗出的比我还多,似乎想要说话,但嘴巴张了张,只是吞了口唾沫。
她没反驳,便已经是回答了,我叹道:“你若真的承认了,老吴还真就没办法否认了,你一旦承认,即维护了慕睿姐,又将自己大好的前途搭给了老吴,以他那滥好人的性格,肯定是要对你负责任的...你小小年纪,倒真是够可怕的,这心机,这计谋...”
“我呸!”童非非颤声骂道:“你年龄比我大吗?但你比我可怕了一千倍、一万倍!我冥思苦想精心算计的方法,不是被你一猜就全猜中了吗?!你、你还是人类吗你?!”
“你别抬举我,我可没有你这本事,”我道:“老吴最后没能如你所愿的报复你,是因为慕睿姐心疼你,不肯让他伤害你的缘故吧?所以你才像现在这样,这么讨厌慕睿姐,是吗?”
童非非没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
“你明知道慕睿姐与我是朋友,也不去求她,是因为恨她,还是因为心里有愧?”
童非非道:“都有。”
“呵呵,你这么干脆的承认了,证明你确实不像老吴说的那么不可救药,至少你还算坦白,如果一切都像你计划的那样,你最后非但没有害了慕睿姐,反而是在事业上帮助了她,你心地并不坏,只是用的方法太极端了一点,你自始自终不说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帮助慕睿,在我看来,这可比李星辉的房子和支票可贵的多了,”我道:“我帮你向柳晓笙求情,但你要如实的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童非非对我又惧又怕,战战兢兢道:“你、你问...”
我皱眉道:“你在车里...在车里对我那种态度,是李星辉威胁你的吗?”
童非非登时粉面通红,“是...不是...不是威胁,但...是他告诉我的,你这个人非常的好色...不是,他说你非常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你让柳晓笙整我,可能就是因为我以前给过你脸色,你心里记恨我,他说如果我...如果我表现的软弱一些,亲近你一些,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你一高兴,说不定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你就愿意帮我向柳晓笙求情了,就算你还是会索要好处,至少也不会趁火打劫似的,像讹他一样讹我...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才...但那种低三下四讨好人的事情,我真的做不来,要我卖笑,比杀了我还难...”
哥们讪笑,“我真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吗?”
童非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是你有两个女朋友,总不是假的,还有...这套房子至少也值两三千万吧?另一套房子我虽然没见过,但肯定不比这套差多少,加起来就是五六千万,再加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我说你不黑,你自己信吗?”
我反问:“我说我想要的其实只是他一句话,你信吗?”
童非非一怔,“一句话?什么话?”
酒劲上头,我脑子犯迷糊,顺口说露了,“没什么...他是他,你是你,我帮他是一回事,帮你是另一回事,麻烦你扶我一下,我现在就给柳晓笙打电话替你求情,完事你就赶紧回家吧,以后少跟李星辉这种人来往。”
童非非喜形于色,赶紧过来扶我,嘴里却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才不想跟他这种人来往呢,可张姐托了很多关系都不管用,只有姓李的说有办法,不然冲他看我那色迷迷的眼神,我早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了,嘻嘻。”
我也想陪着童非非笑一笑,但嘴尚未咧开,胃里一股热浪顶上喉咙,我忙将她推开,转身掀起马桶盖,‘哇’的喷出一口酒水,那刺鼻的味道让呕吐的**一不可收拾,直吐到胃里已经空空如也,依然干呕不止。
我中午便没吃过东西,胃里除了酒便是刚才喝的茶水,吐过之后,脑子虽然清醒了些许,但身上燥热不减,四肢依旧乏力,而且...这情况似乎有增无减,我起身之后,想去洗把脸漱漱口,腿上一软,险些瘫倒,幸好童非非搀扶着我,水龙头都是她帮我拨开的,我手上竟丝毫力气都使不出来,捧起清水淋湿了脸,那冰凉非但没有让我觉得舒服,肌肤的燥热感反而更加明显了,只觉得小腹好像有一团火焰,熊熊的燃烧着。
身体乏力,却血液沸腾,这感觉,似曾相识啊...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润,眼中那不正常的朦胧,让我心里猛得一颤。
“你醉的太厉害了,电话迟些再打也无所谓,我先开门,扶你到沙上躺会吧。”童非非递给我一条毛巾,转身便去开门。
“等等...”我伸手要扶她,可才一拧身,直觉天旋地转,摔在地上,竟连疼痛都未感觉到。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童非非吓了一跳,过来要将我扶起。
我刚要答话,忽然听到门外一人说道:“这个破药,终于起效果了。”
是李星辉!
【ps:闲扯几句,有些朋友可能还记得,在很久以前在某个章节ps里,是非说,《三心二意爱你》原本是与《妹妹》同时期的一个构思,后来写了《妹妹》,《三心二意爱你》就成了《妹妹》里的一部电影。
所以实际上,吴乐峰、慕睿、童非非这几位主演了《三心二意爱你》这部电影的人,还有吴乐峰青梅竹马的妻子依婷,原本是从某渣构思的另一部书里面提取并改编过的人物,就好像之前写过的一个人物‘辛去疾’,不同的是,辛去疾是某渣新书里的一个配角,而吴、慕、童、依婷,非但是《三心二意爱你》那本书当中的主角,在《妹妹》里也有影响主线的戏份,当然,在那部书里,吴乐峰和慕睿都不是大明星,而是小白领与女贼。
《三心二意》那本书以后是不打算写了,所以在写到吴、慕、童、依婷的时候,是非总是会忍不住多描几笔,其实于故事展无关紧要,有时候大可一笔带过,这是某渣自己的一点心理问题,请大家谅解。
我知道大家未必喜欢童非非这个角色,但当时在构思《三心二意》的时候,某渣对这个人物和专门为她设计的一些故事,还是很满意的,可以说,童非非是《三心二意》当中,某渣最喜欢的一个女角,尽管在那本书当中,她即不是‘大小姐’,也不是‘妻子’或者‘女贼’,她只是一个痴恋着那时已经飞黄腾达的小白领,最后却没有开花结果依旧痴痴苦恋着的豪门公主。童非非设计吴乐峰,想让他没办法不接受自己的感情这一段,原本就是《三心二意》里面的一个故事,在《妹妹》当中做了一些改动,更换了人物和故事的背景,并假楚南之口写出来,也算了却某渣一桩心事,于大家看来,这个故事可能没什么意义,但于某渣而言,丫丫电子书的一个原本注定被慢慢遗忘的人物,总算是活了一次,甚感欣慰。
再扯一句,忘了以前是否说过了,南南与吴乐峰及吴乐峰饰演的小白领的性格模板,原本是一样的,呵呵,滥好人,想必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性格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南南到了后期,脑瓜子明显要比吴乐峰或者小白领聪明多了。】
【第951章】下药
药?什么药?
“你小点声,这药跟放在女警察和小丫头杯里的强力安眠药可不一样,他没睡着,能听见咱们说话。”李颂也在门口,压低的声音中,有一丝忌惮。
“他喝到肚子里的药虽然没有安眠效果,但他喝到肚子里的酒呢?”张玲芳那贱人走了进来,笑道:“你没见他刚才在桌时就强忍着酒劲儿怕咱们看出来啊?一张嘴,舌头都大了,这小子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差,比张明杰说的还有不如,难怪次张力阴他,他才喝了一点酒,就跟那个司马海大打出手了呢你瞧他,眼睛都睁不开,已经昏迷不醒了,真麻烦,他睡着了也不可啊,待会还得弄醒他。”
这贱+婊+子一边说着,一边用穿戴高跟鞋的脚踢捅着我的脸蛋——我浑身无力,但头脑却很是清醒,心思一转,我顺着张玲芳的话,便装作醉酒熟睡了过去。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楚缘与虎姐的杯里被放了强力安眠药,此刻他们既然都站在我面前,便证明那两个丫头已经睡死过去了,此刻我毫无抵挡能力,又投鼠忌器,先不说童非非是不是与他们通同一气的同伙,即便不是,她又帮得了我吗?张玲芳提到了张明杰,看来今儿这事儿和那个王八蛋不无关系,我索性装死,一边想对策,一边试着能否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些因由。
“你干什么?!”童非非似乎才回过神来,一把将张玲芳从我身前推开,怒道:“你们在说什么?药?什么药?他为什么会昏过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星辉冷笑了一声,却不说话,李颂也不睬童非非,而是对张玲芳道:“芳姨,你是有些过分了,干嘛用脚踢他?”
“呦,小颂,我没听错?你是在心疼这小鬼吗?”张玲芳笑无好笑道:“刚才这小鬼狮子大张口,你不是恨的都挂了相了吗?怎么出气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又舍不得了?”
“什么舍得舍不得!”李颂没好气道:“冤有头债有主,狮子大张嘴的不是他,是他那个小贱货妹妹,我就是有气,也跟他出不着,这楚南如果真是贪财的人,次你们挖他跳槽的时候,也不至于讨了个老大没趣,芳姨,你这一肚子气,怕也不是替我心疼这两套房子?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心里记恨他,是因为你次出卖色相勾引他,他不拿你当回事”
“是又怎么样?哪个女人没自尊?”张玲芳冷笑道:“我勾引他,他不心动,就是否认我的魅力,我记恨他,不该该吗?却是你,男朋被他整的毁了容,瘸了腿,你不恨,你男朋不敢报复他,迁怒到咱们一家身,你还是不恨,怎么?见他长的俊,春情动了?”
“呸——”李颂啐道:“谁是我男朋?是你们硬要撮合我跟那姓柳的,我认识那姓柳的才几天,有个屁感情,我犯得为他去记恨谁吗?他毁容瘸腿是因为害人在先,从头到尾都是我亲眼目睹的,最后却是这姓楚的冒死救了他,柳晓笙那么心高气傲的人,都知道是自作自受,我替他去记恨这姓楚的?凭什么!就凭他柳晓笙现在把咱们往死里逼吗?”
张玲芳语气有些虚,“柳晓笙想逼死咱们,还不是因为这姓楚的”
“我李颂自认为已经是个很不要脸的女人了,但和芳姨你比起来哼哼,真是差的远哩,柳晓笙记恨咱们,和姓楚的有半毛钱关系吗?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见风使舵,为了拍三小姐和闵小姐的马屁,大骂柳晓笙,惹恼了那家伙,拒绝合作项目,好像也是你们先提出来的?柳晓笙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张玲芳恼羞成怒,“难道你没自作主张的甩了柳晓笙吗?!”
“难道我应该跟他这种心胸狭隘手段狠毒的人过一辈子吗?!”
“别说的这么好听,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甩他,只因为他那张俊脸毁了!”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长的俊的男人,也好过你,为了钱,跟什么样的男人床都无所谓!”
“你”
“够了!”李星辉喝断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李星辉这一劝阻,张玲芳反倒更来劲了,骂道:“你爸有今天,就是我陪男人睡出来的!否则你这没良心的小贱种能活的这么滋润?!”
李颂亦越来越激动,“烂+婊+子,你陪哪个臭男人睡觉我李家没分你好处?!哪次好处你少要了?!北天名媛?北天名妓你!”
李星辉都插不嘴,童非非就更加的插不嘴了,敢情刚刚在饭桌,李颂与张玲芳的和睦关系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那时李颂称张玲芳适合做情人,与讽刺童非非适合做一夜情的对象一般无二,都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人,只是童非非没有张玲芳那样的城府罢了。
张玲芳被骂急了,嗓音尖锐道:“小贱种,你和我有什么区别?我水性杨花,你不是吗?!我再烂再贱,至少对你爸还有情有义,你李家今天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也没弃你们而去,我要再傍个男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我还不是留下来帮你们下药坑人!可是你呢?!见这姓楚的长的有些模样,把他当作自己人了,还是把自己当作他的人了?我踢他两脚你还不乐意了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朝夕不保,全是被这小子害得!”
我大是不解,柳晓笙跟李星辉斗气,李星辉若不想低这个头,大不了就是赔失落已经投入的几个亿罢了,虽然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但李星辉也不是奉陪不起,否则那时他就不会为了讨好闵柔而主动攻击柳晓笙了,这说明他是有过与柳晓笙决裂的觉悟的,现在他发现柳晓笙与我并未交恶,还似乎凑趣到了闵柔,有意继续与他的柳氏合作,虽然窝囊气是一定要受些的,可他最后获得的肯定远远超出他原本应该失去的,以他的身份,又何必为了两套房子一张支票,对我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几个亿都舍得扔,几千万反而舍不得了?
不成能,这厮肯定还有另外图谋!
细想一番,李星辉求我两件事情却留着一件坚持要当面说,为此还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张明杰最近与他频繁接触这个信息引诱我,并以看房子为由将我约到他家里来,显然就是为了下药整我啊
因为刚才已经将胃里的酒水呕吐了出去,酒意减退,我的头脑渐渐恢复到了平时的清醒状态,但身体的燥热却越发强烈,四肢也依旧使不出任何力道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惶恐不安,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有情有义就未必,走不了才是真的,如果我爸和龙啸天之间那点破事被挖出来,你也跑不了”
“小颂!”李星辉再次沉声爆喝,这次显然是动了真怒。
我心下猛颤,李星辉设计这个圈套,竟然是为了龙啸天案,如此说来他的目的是许恒?!
草,我也太蠢了!天真的以为同行是冤家,再加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李星辉对龙啸天的为人表示出诸多不屑,就以为李星辉与龙啸天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死仇家,我就从未想过,这厮会与龙啸天有过什么勾结麻痹的,这两个祸害要是不认识没交情,龙啸天大寿那天晚,他李星辉又怎么会在潜龙庄园里啊!
恐怕李星辉次挖我跳槽也是假的,他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三小姐的合作计划,而是要通过我挖出许恒,杀人灭口!
果不其然,便听李星辉道:“小颂,看看这不是真的睡着了,别是你药的剂量下大了,死过去了,咱们还得指着他去找柳晓笙求情,指着他把姓许的引出来呢。”
我感觉到李颂蹲在我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横在我鼻子下边,过了片刻,说道:“呼吸有点重,鼻息热,这是药的效果,但呼吸频率稳定,肯定是睡着了,如果还醒着的话,只是闻见我们身的香水味,他就会喘的很厉害”
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李颂忽然伸手搭住我的手腕草,这娘们太专业了,竟要试我脉搏!
呼吸我可以控制,但心跳脉搏我怎么控制的了?老子又不是专业的间谍!
就在我觉得必定要穿帮的时候,童非非突然将李颂一把推开,“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姓李的,你给他下了什么药?!为什么他会躺在地睡着了?!他女朋和妹妹呢?!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是犯法你们知道吗?!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我会我会报警的!”
我暗呼庆幸,但旋即醒悟,童非非知道我是在装睡,害怕李颂从脉搏中觉察到这一点,所以才赶紧推开了她——童非非知道我是‘摔’在地的,可她在质问李家人的时候,却用了一个‘躺’字,显然是在替我掩饰。
这妞是个伶俐的女人,虽然她的演技在演员傍边不是最优秀的,但用在现实傍边欺骗李家三口,却是绰绰有余了,就是不晓得,她若知道我装睡仅仅是无力抵挡的无奈之举,她还敢不敢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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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因由
【6000+章节,补齐之前请假欠下的两章,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报警?”张玲芳冷笑着对童非非道:“大明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有求于这姓楚的,报警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我们三个若死咬你也是同谋,你跟警察能解释得清楚?警察最多相信你是事到临头觉得懊悔,才报警自首的,注意,是‘自首’,哼哼,别说你撇不清责任,就算你撇清了责任,这声誉上的损失,你承受得起吗?你这辈子还想不想演戏了?”
童非非又怕又怒,“你威胁我?!”
张玲芳道:“不是威胁,是彼此方便,童小姐,你没瞧见这小子多大的胃口吗?想求他帮您向柳晓笙说情,你求得起吗?我们这是在帮你,抓到他的把柄,你还怕他跟你讨价还价?”
童非非道:“抓他的把柄?他有什么把柄?”
张玲芳哈哈笑道:“没有把柄,我们不会制造一个把柄出来吗?不然费劲巴拉的让这位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下药迷翻了他们干嘛?”
草...哥们这才知道,李颂竟然是学医的,怪不得又懂下药又会切脉呢...
“你们什么时候下的药?把药下在哪里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童非非这话貌似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以证明她确实不是李星辉一伙,便听李颂答道:“茶和酒里都有。”
“红茶里面下了药?”莫说童非非,我也是一怔。
楚缘说那茶味道有些不对,李星辉自始至终没喝过一口...原来不是我想的多了,而是茶里真的放了别的东西,以至于变了味道,被楚缘尝了出来!
只听张玲芳心有余悸道:“险一险被那小丫头觉察到,嘴巴还真够刁的,楚小鬼没喝茶,我还当他起了警惕心呢,幸好是虚惊一场...”
我的确起了警惕心,但除了李星辉,其他人都喝了茶,不见谁有问题,我反而为此放松了该有的警惕...
童非非不解道:“那我为什么没事?你们不也都喝了茶吗!”
“楚南没喝,我爸也没喝,所以楚南要水,我给他倒了杯茶,直到你递给他,他才喝了,”李颂哪知道童非非是在帮我套话,如实说道:“下在红茶里和白酒里的药是同一种,与下在红酒里的强力安眠药不一样,是...是一种很厉害的催情迷药,对女人没什么效果,但男人喝了,就会...就会像他现在这样,先是四肢无力,浑身发热,头脑昏沉,再过上一会儿...再过上一会儿...”
我不敢睁眼去看李颂的表情,却也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往下说,童非非紧张道:“再过一会儿会怎么样?”
张玲芳替李颂回答道:“再过一会,他不但会慢慢恢复力气,而且,比平时的力气还要大上一两倍,像头凶猛的野兽似的,到时如果你把他妹子推倒他怀里,那他可就真的会变成一只猪狗不如的乱+伦禽兽了~哈哈哈哈。”
我日+他老李家的祖宗!身体这乏力燥热的感觉似曾相识,果然与以前紫苑偷偷给我下的是一类东西!是他+妈+的专门用来**男人的催情药!
不可置信的童非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想要他和他妹妹...你们还是不是人?!”
张玲芳啐道:“他妹妹是他后妈带来的,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看看小颂说这姓楚的应该娶那小丫头做老婆时,那小丫头含羞带臊含情脉脉的骚包相,真做了那种苟且的事儿怕也只是帮她圆了心思,是好事是坏事,怕是不好说呢。”
幸亏哥们本就红着脸,不然这烙烫的肌肤就会拆穿我装睡的事实...李颂那道美女连线题,除了讽刺张玲芳与童非非之外,竟也是在试探楚缘,如此说来,八成也是在试探冬小夜和我的关系了。
李颂插口道:“小贱货喜欢她哥哥的事儿,在她们学校里传的很热闹,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小贱货也从来没否认过,不少人还亲眼见过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哥亲热...这小贱货不和她爸妈住,跑去跟她哥同居,说他们兄妹没故事,怕是没人相信。”
...靠,所谓众目睽睽之下的亲热,应该是楚缘和东方曾经在篮球场边上亲了我的事情,而学校里的传言一准儿是吕思齐他们几个小子走漏的,只是没想到李颂竟然专门去楚缘的学校里摸过底,看来今天这事儿,他们真是处心积虑啊。
在学校里暗中保护楚缘的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打听楚缘的事情,他们居然毫无察觉...
“所以不能指望着用小贱货来威胁他,还不得不委屈一下我们的大小姐,牺牲色相,陪他风流一夜了,”张玲芳口中如是说,但语气却恰恰相反,好像在讽刺李颂巴不得牺牲色相一般,又似乎在嘲弄她吃楚缘的醋,不等李颂发作,便继续说道:“拍上几张香艳的合照,分别给柳晓笙和墨家的大小姐寄过去,哈哈,妙,真是妙,张明杰那小子的头脑太好使了,这种点子都能想得出来,柳晓笙心高气傲爱面子,小颂甩了他,跟了这姓楚的小鬼,他柳大公子脸上怎么挂得住?还道是楚小鬼欺人太甚,故意向他示威羞辱他呢,势必要恨透了楚小鬼,而墨家大小姐见这姓楚的又有了别的女人,心里肯定也好受不着,再加上这小鬼跟她妹妹都做了那种道德沦丧的苟且之事,爱他越深就会恨得越深了,墨亦之更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疙瘩跟了这种人渣...柳晓笙跟他翻了脸,墨家又将他踢出了风畅,咱们再‘请~’他来蓝城做个高层,三小姐的合作项目自然也就是咱们的了,到时候,谁还在乎陪着柳晓笙烧了那几个亿啊?”
哥们虽浑身发烫,却也感觉得到后背上溢出了一层凉凉的冷汗...张明杰那厮,好谨慎的手段,好狠毒的计策!
李星辉声音低沉,但其中亦有掩饰不住的得意,道:“张明杰那小子比他老子深谋远虑,也要聪明的多了,他给我出这点子,一是怀疑柳晓笙和姓楚的私下里有什么勾结,转而去和墨家搭关系,所以对柳晓笙答应借给他老子张力一个亿还债堵窟窿这件事情不太放心,这才想要挑起这两人的事端,即为试探,也是图个保险,二嘛,风畅高层现在出现了内斗,张、墨两家争权夺利,矛盾彻底公开,其关键就在这个姓楚的小子身上,只要墨家与姓楚的翻脸,那便等同让风畅丢了与三小姐合作的机会,届时姓张的大可把责任全推到姓墨的身上...张家人虽有野心,但最想得到的还是风畅集团,倒并不是三小姐的合作项目,所以张明杰表面上才甘愿舍得将姓楚的连同三小姐的项目一起送给我...”
“表面上?”张玲芳注意到了这个敏感的字眼儿。
“哼哼,你若全信了张明杰,那你就真的太小看那小子了,”李星辉冷笑道:“那小兔崽子即担心柳晓笙不借他钱,又担心柳晓笙跟咱们这一斗气烧钱,最后落得没钱借给他,所以来找我求借这一个亿,貌似是被催债太紧,急着用钱,迫不得已才给我出了这个绝妙的主意,实际上...嘿嘿,他是想连老子我一起算计。刚才楚小鬼打电话的时候,你们没听见闵小姐跟这楚小鬼说话时的态度吗?整个儿一发春的母猫,显然是对他有意思,墨家的小丫头会因为他男女关系不检点把他踢出风畅,闵小姐知道了原因,就不会恼他恨他了?再说那三小姐,北天有多少人知道她为何对这小鬼如此青睐,却谁也不敢提,以至于这小鬼到今天都被蒙在鼓里,连‘三小姐’是谁名谁长的什么样子都不清楚?还不就是因为知情人心里都明白,三小姐这般那般的,不单单是因为她欠了楚小鬼天大的人情,十有**是动了凡心,看上这小子了,否则以她的权势财富,想还这份人情,让楚小鬼出人头地飞黄腾达,还不是动几下嘴皮子的事情,至于跟他如此磨磨唧唧的纠缠不清吗?楚小鬼越是想知道却偏又不知道她三小姐是谁,她三小姐就越是藏着躲着不肯出来,她性格虽怪,却又什么时候对一个男人感过兴趣,这么不厌其烦的陪他玩耍?这分明就是小女孩的腼腆怕羞嘛,既然她不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谁又敢替她去捅?她名头虽响,本事虽大,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个娇生惯养,被人捧在天上傲慢成性的千金小姐,恼羞成怒起来,说不准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说起逞强要面子,柳晓笙已经是极致了,可跟她三小姐比起来,却还是差得远了,那小娘们就是只怪物!十八岁开始在家族里夺权,明枪暗箭阴谋阳谋,在那么复杂那么庞大的家族里,竟然只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就清理了所有的对手,稳稳得坐上了家族之主的位子,厉害吗?可传说她去抢家主的动机,却是幼稚之极的,即不是为了权利也不是为了财富,而是十八岁生日那天,因为一个外人,与家族的几位长辈吵了几句,然后许愿吹蜡烛的时候,撂了一句气话...虽说外人都不知道她究竟为谁吵架又说了一句怎样的气话,但既然时至今日仍被家族引以为耻,连失败者都绝口不提,想来肯定是荒唐之极的,她三小姐今天所以成为神话一般的人物,除了年纪轻轻,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真本事以外,这倔强任性的脾气和迁怒于人的能耐,倒是占了绝大部分...”
李星辉在说到三小姐的时候,虽言语不敬,却颇为忌惮,我很希望
他能露出三小姐的姓名或者纠缠我的原因,但他好像害怕隔墙有耳一般,又似回避童非非,偏就不提。
他说三小姐看上了我,这话太扯淡,我不信,就像他说三小姐十八岁夺权,几年时间便当上家主一般,我也不信——她是家主,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真是凭自己的本事,斗一口恶气,还是依仗家长的庇护,这就很难说了,神话神话,就是因为不切实际,所以才叫神话,三小姐是很懂得神话自己的,我觉得和明星炒作没啥两样,神秘的本质大多时候都在于‘包装’,而包装除了刻意的表演,便是以讹传讹的扯淡了。
但李星辉这话与我听来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我知道三小姐大概的年龄了——五年前,三小姐投资龙氏开发潜龙山庄,那是她刚刚在家族掌权时的事情,以此推断,她到今天也不过就是二十七八岁的年龄...我认识这个年龄段的有钱女人吗?而且还是欠过我什么不小的人情的...
一点印象都有!
便听李星辉继续道:“如果三小姐真的是对这姓楚的小子有意思,咱们今天用这样的手段让小颂和他好上了,三小姐非但不会把合作项目给咱们,迁怒于咱们倒是大有可能,所以今天这件事情,咱们非但不能暴露,还得瞒的紧紧的,固然不能让三小姐知道,也同样不能让张明杰知道咱们真的用了他的这个法子...妈+的,若被他知道了,想堵住他的嘴巴可就难喽,他姓张的想要玩的,和咱们现在干得,那是同一种勾当,都是要制造个把柄抓在手里,然后去漫天要价!他丫想兵不血刃,借刀杀人,让咱们帮他除了楚小鬼和墨家,还想白白攥了我的把柄,到时候别说一个亿,他问我借八个亿十个亿,我也不能不借,否则他把这点儿事给捅出去,不说别人,单是一个三小姐,就能让咱们生不如死...”
洗手间里一阵沉默,也不知他们是被李星辉的话吓到了,还是被张明杰的精心算计吓到了。
好一会,张玲芳才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整他离开风畅,来咱们蓝城,不要三小姐的合作项目,而是继续跟柳晓笙合作?”
“与柳晓笙合作的项目,我钱都投进去了,干嘛要扔?”李星辉道:“我常说,人想有出息,必须够贪心,但再贪也要有自知之明,巨蛇吞象,撑死的是自己...咱们蓝城没有能力吃下月之谷的新能源项目,我犯不上舍近求远,张明杰出了这个点子我用上了,不是为他,而是为我自己,我就俩目的,一,让这姓楚的小鬼去向柳晓笙求个人情,继续跟我合作,用闵小姐的面子威胁那杂种别他+妈的在利益上敲诈我,二...我闺女清白的身体都被他给糟蹋了,他总不好看着我这便宜老丈人被那姓龙的死老鬼连累吧?把姓许的给我引出来...对这楚小鬼,我是真的很欣赏的,我说他绝非池中之物,倒也不是奉承,所以...嘿嘿,你虽然有把柄在我手里攥着,我却不威胁你,我不但成全了你和你妹的好事,还把独生女儿给你做小情人儿,把姓许的交给我,事后你想要多少好处,我统统给你,想灭了姓许的人多了去了,等我把姓许的捏在手里,还怕捞不着好处吗?届时,龙啸天以前有的,我全有了,龙啸天到死都没能得到的,我唾手可得!你们想想看,墨亦之无儿无女,就一宝贝疙瘩的侄女,楚小子娶了墨大小姐,风畅集团将来就是他的,这多情种子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放不下一个,三小姐既然对他动了情,那就等同羊入狼口,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等他再泡了三小姐,我想不沾光都难啊,哈哈,哈哈哈哈。”
童非非揶揄道:“沾光的该是李大小姐才对吧?”
李星辉恬不知耻道:“一样的,一样的,小颂虽然有些娇惯气,但怎么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这小子,只要以后不逼他要个名分,踏踏实实做他的地下情人,这小子心里有愧,自然就会对她千依百顺。”
老东西,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方才那句‘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放不下一个’,很像是我在公司对付司马海时,当众说过的一番话,姓李的八成是从张明杰那里打听来的,枉张明杰自诩聪明了,跟这老狐狸打交道,终究是嫩了一点...
童非非道:“他占了便宜,你也占了便宜,吃亏的倒只有李大小姐喽?李小姐,你不觉得委屈吗?”
李星辉道:“她有什么委屈?这小子虽然长的不如柳晓笙好看,但也算俊得很了,千里挑一不敢说,百里挑一总是有的,难得的是,这傻小子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现如今上哪找这种男人去?不然怎会有这么多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不爱江山,就是很爱房子和支票,尤其是豪宅和不低于七位数的支票...”童非非这话却是在讽刺我呢。
“呵呵,童小姐错了,大错特错,他今天肯来这里喝我一杯酒,可不是为了房子或者支票,而是为了我嘴里的一句话...”
事到如今,李星辉猜到我是冲着张明杰接触他的目的而来,也不足为奇了。
童非非知道我并不图房子支票,不接李星辉的话,转问李颂道:“李小姐,你真不觉得委屈?”
李颂没回答,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却听童非非冷冷道:“有模样有价值就行,李小姐不愧是李董的千金,有其父必有其女,佩服,佩服。”
这话不但是损李星辉李颂父女,连张玲芳也一起捎带上了。
李颂淡淡道:“你我有区别吗?装什么高尚纯洁,我出卖自己换我一家一生富贵前途,你出卖自己难道为的就不是这些?”
童非非的话没错,有李星辉这样的爹,有爹身边张玲芳这样的女人,李颂的价值观也就难免被塞满了虚荣与铜臭。
童非非怒道:“谁出卖自己了?!”
李颂哼哼冷笑,不言自明,气得童非非张嘴要骂,却被李松辉截断,“童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五一十的如实相告,没有一句话瞒你吗?”
童非非看着像个花瓶,除了漂亮便一无是处,但实际上她的智商出人意料的高,“你嘴上想说信得过我,绝对不会把这些话告诉楚,哄我说这事我不需要担任何风险任何责任,你自会让楚帮我去和柳公子说情,而我也不用再付出任何代价...可你心里想的却是,‘先安抚住这个女人,别让他捣乱坏了我的大事,等生米煮成熟饭,做了他的便宜老丈人,这姓童的小妞再跟他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对吗?你说了半天那个三小姐怎么厉害怎么喜欢迁怒人,就是想吓唬我,让不把今天看到的事情烂在肚子里面,免得她也迁怒到我身上来,对吗?”
李星辉虽未出声,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童非非的两句‘对吗’,让他吃了老大一惊。
童非非这话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对我说的,提醒我千万要把持住自己,别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都说漂亮的女人不聪明,但是童非非很聪明,可是她也有不聪明的地方,便是她经常会聪明的过了头,一如她设计吴乐峰,样样都算计到了,却忽视了慕睿对她的庇护,现在亦是如此...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虚与委蛇,先顺着李星辉说话,以图脱身求援,而不是揭破他的心思,如此一来,只会逼得他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可童非非偏就要质问,似乎是觉得,将李星辉的企图全部拆穿,他就会恐惧会害怕,会悬崖勒马...
“姓李的,你骗我讨好楚,就是因为他人聪明,警惕性高,又不轻易喝酒,所以想让我敬他酒,是吧?”
童非非不但是美女,还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只是和她坐在一起,便已足够让人心跳加速想入非非了,她若主动亲近我,再敬我喝酒,我魂儿都没了,还真没有不喝的道理...
李星辉不答,似乎是默认了,童非非又问:“我那杯红酒里面,是不是也混了强力的安眠药?如果我喝了那杯酒,这个时候,我是不是也会像外面的冬小姐和楚小妹一样,睡得死死的了?”
李星辉还是不答,童非非怒极而笑,“看来你也想对我做点是吧?!哈哈,哈哈,可惜我只是抿了一小口,没能如你所愿,对不对?所以我现在成了你们眼中的麻烦,你们不得已,才想说服我哄骗我上你们的贼船,是不是?!”
李星辉依旧不答,我听到耳边有鞋跟敲踏地面的声音,似乎是李颂或者张玲芳被点破了心思,紧张的挪动了脚步。
童非非笑声一敛,“但我不明白了,酒是从同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为什么你们喝了没事,他们喝了却有事...”
李星辉终于说话了,“红酒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她们杯子里的冰块,那冬小夜是刑警出身,想骗过她,那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至于白酒...呵呵,我和楚小鬼喝的都是一样的。”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药是下在红茶里的,我方才喝了,李星辉却从未喝过,现在我乏力倒下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可药既然也下在了白酒里,为啥我躺下了,李星辉却依然站着呢?
童非非也想不通,“你喝得比楚还多,为什么你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没事?”李星辉哈哈大笑道:“我没事,是因为多喝了几杯冰水,忙不迭的跑进洗手间,将胃里的东西全吐到马桶里去了,否则...童小姐,你就危险了。”
最后一句话,口吻相当的轻佻下流。
童非非立刻紧张了起来,“我现在也很危险吧?”
忽听李星辉大喝道:“楚南,你要干什么?!”
我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便听童非非‘啊’的一声闷呼,旋即软软的倒在了我身上...
“楚...救...”最后一个‘我’字只说到一半,童非非便昏了过去。
这狗+娘养的李星辉,使诈骗了童非非,他下药不成,干脆就来粗的了!
【第953章】处女的等价交换
“他+奶+奶+的,我本以为楚小鬼让柳晓笙整这个童非非,是因为看上她了,这才哄她卖些色相讨好楚小鬼,方便我灌躺下他,没想到这两块料都不是那么回事,一个不会卖笑,一个坐怀不乱...他+妈+的,当自己是圣女吗?***,你小子是柳下惠还是太监啊?”
李星辉分别在童非非和我身上踹了一脚,力道不大,似乎是怕疼醒了我们。
张玲芳嘟囔道:“你就多余叫上这童非非...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想在她身上也制造个什么把柄攥在自己手里吧?这小妞,又年轻又漂亮又有名气...给她拍几张和楚小鬼的**,责任都是楚小鬼的,便宜却全让你占了...”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姓李的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那么下作吗?”李星辉骂骂咧咧,可任谁都听得出他的心虚,“小颂捣鼓来的那破药不下在酒里盖不住味道,容易被人察觉出来,你们非放在红茶里,不就差点被那小丫头识破吗?跟她哥一样,精细的很啊,倒真是兄妹,这楚小鬼心眼多城府深,再加上前阵子刚被张力算计过,吃了醉酒的亏,拿还会轻易的碰酒杯?你如果有本事迷得他晕头转向,让他一口气把酒喝进肚子里,我还用得着骗这小明星过来捣乱吗?妈+的,老子一口一杯的敬他,这小子就愣好意思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等不到他药力作,老子反先躺在地上欲火焚身了,那成什么事儿了?不让他先喝了酒,我就跑进洗手间吐他+娘+的一通,这小鬼更有理由不喝酒了...若非如此,张明杰的事情我真不想提,这小鬼精明的很,万一我提了,他却还是不肯喝酒,我到底往下说不往下说?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说真话,他心里一慌,更没心思喝酒了,说假话,他敢一抬屁股就走人,幸好我押对了宝,他把酒喝了...他+妈+的,你们俩还戳在这里干嘛?赶紧把这小明星抬走啊,丢到客厅去,用胶带把她手脚绑了,嘴巴也堵上。”
张玲芳和李颂一个抱头一个抱腿,将童非非从我身上抬起来,便听张玲芳嘴里依旧嘟嘟囔囔,“你是自持身份,不屑做这粗活累活,还是被我捅破了心思,不好意思趁机对这小明星大下其手啊?”
李星辉淡淡道:“咱俩换换也行,女的我抬,你去把楚小鬼抱到卧室里。”
张玲芳自讨没趣,李颂则没好气的催道:“芳姨,你少说两句废话行不行?赶紧的...我还得把小贱货收起来的两份合同取回来。”
张玲芳被李星辉噎了一句,正满腹怨气呢,闻言便道:“你骂我眼里只有钱,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废话,这两套房子是我的,万一你们和龙啸天那些勾结被扯出来了,财产被没收了,这两套房子又便宜了楚家那小贱货,你让我去喝西北风啊?”
“我们要是完蛋了,财产被没收了,你这两套房子也留不住!”
“从法律上说,我跟李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我爸妈协议离婚的时候,我是跟我妈的...你就是看我不顺眼,生怕我以后过的比你好,所以才非要拿我的财产送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个屁!”张玲芳骂道:“许恒交给警察的举报材料里面也有你爸和龙啸天一起做过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公司财务和他的个人财产都被警察盯得紧紧的,这个时候将名下房产赠与旁人?别人都把尾巴夹在裤裆里,生怕别敲出点什么,你却让你爸摇着尾巴招摇过市?你想害死他啊?你做女儿的,为你爸牺牲两套房子算得了什么?这两套房子难道不是他买给你的,你有什么不服气的?我还没说什么呢,那五百万,可是我的私房钱,是我一分一毛赚回来的!再说,当初应跟你解释得很明白,咱们今天这计策不成,房子才会送出去,不然最多就是哄哄楚小鬼高兴罢了,现在一帆风顺,如意大吉,你还抱怨什么?只签了赠与协议,即没公证又没过户的,合同一撕不就完了吗...”
这一大一小两个贱人嘴里斗的热闹,半天也没挪上几步,好像将所有力气都用在嘴上了,李星辉一语中的,道:“瞧你们俩这点出息,害怕就说害怕,贫来贫去的,逞什么逞?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更不能慌!”
这李大能耐嘴里说得斩钉截铁,散着破釜沉舟般勇往直前一干到底的霸气,结果却还不如两个娘们,他原本还算镇定,估计是因为打晕了童非非的缘故,他才变得紧张了起来,以至于都忘记了我所以‘睡倒’,并非那催情药的效果,而是‘醉倒’,所以远不及楚缘虎姐她们睡的沉,他竟然像拖死猪似的,拽着我两条腿便往外扯...好歹那俩紧张到不停斗嘴的婆娘,在抬童非非的时候,还知道彼此合作,小心翼翼呢。
也难怪,虽说他身材单薄瘦小我也并不健硕粗壮,他有把子蛮力而我打飘了秤砣也就一百三十斤不到,但若不懂得一些用力的技巧,便想将一个软软的浑身不使丝毫力道的大活人扛抱起来走上个十几米,着实不太容易...李星辉这样的富豪,总不可能有很多这样的经验,于是我也就只能咬牙忍着后背和脑袋摩擦地面的疼痛,免得不慎哼出声来了。
从洗手间出来一拐,便是两厅,我先将头歪向餐厅一面,不由得暗吁了口气——冬小夜叠着双臂,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而楚缘则还是我离开饭桌时的那个姿势,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只是闭上了眼睛,从嘴角流下一丝口水...
这三个人渣只是让她们睡了过去,并没有伤害她们...或者该说,是还没得及伤害她们...
“爸,那姓冬的怎么办?她是警察,事后我们不会有麻烦吧...”
李星辉闻言脚步一顿,我借此很自然的脑袋一晃,又将脸转向了客厅,童非非被丢在沙上,两个贱人各拿着一卷胶带,李颂缠手,张玲芳缠腿,将她绑了。
“怎么招待那小明星,就怎么招待她,也绑了,等你和楚小鬼完了事,再把她丢到床上去,”李星辉桀桀笑道:“扣丫一个强+奸+女警的罪名,就算时候他们知道是咱们捣的鬼,又能说出去吗?现在警察把楚小鬼盯的死死的,这冬小夜保护他是假,监视他才是真,一旦许恒和他接触,这娘们立马就会抓人,咱们攥她一个把柄,不让她对许恒下手,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心中大惊——李星辉竟然知道冬小夜留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为了寻机会抓许恒!这件事情可是林志今天早上才决定的啊!
转念一想我便明白了,这又是林志的手段!昨天沙之舟袭击我,已经证明警局高层当中有人走漏了消息,林志定然圈出了一些值得怀疑的对象,所以今天又将冬小夜负责保护我,目的在于抓捕许恒的事情故意透露给了他所怀疑的这些人——一旦其中有人坚持要求撤换冬小夜,那么这个人十有**便是之前泄露消息、害怕许恒被捕的罪魁祸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即,将消息再次泄露出去,自然会有人对冬小夜下手,或利诱或威胁,或干脆除掉她...
林志那混蛋,未免太信任我家虎姐了,你相信她不会被利诱也就罢了,她一个女人家,你竟真的相信她能应对所有的危险,甚至给你抓个舌头供出警局内部的败类吗?!
李星辉既然知道冬小夜在我身边的目的,且消息如此灵通,即证明,他与警察局里泄露情报的那位,关系匪浅...
李星辉将我拖进主卧室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实在没有力气再将我抬上床,于是便喊张玲芳与李颂进来帮忙,自己则虚脱一般坐在一旁,与之相反的是我,我感觉到四肢已经渐渐的开始恢复了力气。
李星辉缓过气来,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上了窗帘,回身说道:“小颂,脱了那小子的衣服,玲芳,你去把摄像机架好。”
李颂虽不自爱,到底还是个处女,羞臊道:“现在就...就开始?”
张玲芳道:“怎么,不好意思了?想敲退堂鼓?”
李星辉也怕李颂反悔,沉声道:“药力一过,再想制住这小子寻现在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让他过了这关,他想整死咱们,却太容易太容易,小颂,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能这时候在你老爸心窝上戳一刀啊,我和你芳姨的命,还有你...和你妈,咱们的富贵前途,可就都在你一念之间了。”
张玲芳似乎也意识到李颂是点头还是摇头关乎着自己的未来了,口吻便不再尖酸刻薄,倒有些做红娘似的苦口婆心,“小颂,跟了这小子也不算委屈啊,你看芳姨我,跟了你爸这多年,无名无份的,不也照样快快乐乐的?再说,这小子又年轻又帅气,比你爸强了不知多少倍,你福气可是比我大多了...你之前觉得柳晓笙好,可柳晓笙跟他比呢?就像脚下的一坨屎,简直让人恶心!这楚南不是一般人啊,潜龙庄园里,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魔王吆五喝六,那些平日里牛气冲天的大人物,谁没吓得两腿打软?只有他站的直直的!谁不委曲求全,摇尾乞怜?可他高谈阔论,面不改色!谁不自求多福,只盼苟且偷生?他居然为一命换两命大笑不止...笑他傻笑他痴的大有人在,但柳晓笙想要害他,他拼死杀狼反救了柳晓笙,却是你亲眼目睹的吧?难道你心里就没觉得,他虽然不如柳晓笙英俊,却比柳晓笙帅气了百倍千倍?”
张玲芳对我真是不吝啬赞美之词,换做平时我必然要飘飘然了,但一想到她吹捧我的目的,我就想吐...
“光帅有个屁用,又不能当饭吃,又帅又有钱才是我的择偶标准!”
这小婊子的价值观...真他+妈让人无语,俗,但也叫现实,更可悲的是,这是当下这个社会里,绝大多数女人的择偶标准,我似乎也没必要为此觉得惊讶、疑惑、不可置信...
张玲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等他娶了墨菲泡了三小姐,你还怕他没钱给你花吗?再说,咱们熬过了这一关,你想花钱,你爸就供你花个够。”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说眼前的事情,”李颂道:“爸,你答应过我,我帮了你这件事情,你就给我蓝城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你的保险受益人和遗嘱继承人的名字,也都必须换成我的,且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李星辉道:“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玲芳道:“放心吧,你爸的财产最后都是你的,我不要。”
我草...我还以为这小婊子愿意以处女之身迷+奸+我,对我至少真的有那么两三分意思呢,原来‘两三分’都是我太自恋的证明,最主要的,可能也是唯一的原因,还是李星辉许诺给她的种种!
我没听见李颂应声,但我却感觉到有个香喷喷的身体爬到床上来,开始扒我的外衣!
“我一个人弄不动他,爸,你过来帮帮忙。”
***,让个男人给我脱衣服?!而且还是个猥琐的小老头儿?!哥们心中大急,虽然手脚能感觉到一些力气,但一个一个收拾他们的把握我有,一下子收拾两个的把握就有点吃不准了,一下子收拾三个人...那是一丁点把握都没有,楚缘和虎姐,还有童非非,都在外面昏迷着,若李家人跑出去要对他们不利,我可怎么应付?!
我就不信,脱我衣服的时候你们在旁边看着,等李颂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你们还能站在旁边看着!
所以暂时我只能忍着恶心,任由李星辉帮李颂扒掉我的上衣,我分不清是谁的手碰触到我的肌肤,但无论是谁的手,我都觉得反胃,忍住了激灵,却忍不住那一股透心彻骨的凉意...我得谢谢李星辉,他让这催情药都变得没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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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章】绝地反击
李星辉的呼吸比我还要粗重,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看见了哥们赤裸的上身,兴奋的...这无聊又荒唐想法让我忍不住一声干呕,我吓了一跳,更是将李星辉李颂父女吓得不轻。
两人同时从我身边弹开,李颂惊道:“他、他、他醒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哥们急中生智,闭眼不睁,吧唧吧唧嘴,含糊不清的哼哼道:“小夜...水...热死了...”
“没事,酒烧的,药劲儿也上来了,口渴是正常现象,正好再给他一杯加了药的红茶,趁着他似醒非醒迷迷糊糊又欲火焚身的这股劲,把你当成了那女警察,再好不过了,也免得咱们担心叫醒他以后有什么抵触,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咱还真不敢说...”李星辉话音未落,紧接着便‘呸’了一声,“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嘴就喊那女警察给他倒水,他是什么柳下惠了?明显是经常睡在一起养成的习惯,不然他怎不喊程流苏给他倒水?怎么不喊墨菲给他倒水?”
“小颂没嫉妒,你倒先嫉妒起来了,羡慕他有艳福吗?难到我还比不上那几个小毛丫头?”
李星辉不理张玲芳磕醋,“我去给他倒水...诶?那女警察你们绑了没有?”
张玲芳道:“没呢,不是你喊我们进来帮忙吗?哦,那小明星的嘴巴也还没堵上呢...”
“不绑起来,等她醒了还了得?那娘们可是刑警,自由搏击拿过冠军的!”李星辉语气严厉,却也不怎的着恼,我甚至感觉到他口吻中有些刻意压抑着的兴奋...这老鬼不是对虎姐起了什么歹意吧?
果不其然,便听老王八蛋道:“你们麻利些,我去绑了那个女警察。”
我可不信他这老流氓不会借此机会对虎姐动手动脚!一时间心下大急,好在李颂与张玲芳都深知这货的品性,异口同声道:“先倒水送过来。”
我松了口气,暗定主意,只要李星辉离开房间,我立马动手,料理了李颂与张玲芳...没弄出声响,李星辉去给我倒水,肯定会回来,弄出点声响也不怕,把李星辉吸引回来,我一样可以躲在门后,给丫一记闷棍...关键是要麻利,必须一击即中,不能放李颂和张玲芳任何一个跑出去,也不能给她们出声呼喊的机会!
李家人以为我醉了,是因为我口齿不清的缘故,实际上我酒量虽然不好,却也不至于真的一杯就倒,口齿不清完全是被东方小娘伤了口腔上颚的缘故,再加上刚才呕吐,我已经将胃里的东西吐出去大半,便是那催情药的效果,也必然大打了折扣,所以,缓到此时,我不但头脑完全恢复了清醒,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把握自然大增。
“哼哼,小颂,你那药还真是厉害,你爸灌水洗胃,也不见得就有什么效果,看他那急色的德性...”
李颂见李星辉走了,又重新爬到床上来,要解我的皮带,似乎张玲芳在一旁看着,她多少觉得不好意思,道:“芳姨,你弄好了没有?弄好了就去把那个童非非的嘴巴贴上,免得她醒过来大喊大叫。”
“你还真当他是你老公了?舍不得给我看啊?”似乎已经架好了摄像机的张玲芳啐骂了一句,却还是挪动了脚步。
我哪能放她出去?趁李颂俯身解我皮带,我睁开眼睛猛然坐起,抡圆了胳膊便是一记手刀切向她脖子,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坐起来的同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女声尖叫:“救命啊——非礼呀——”
是虎姐?!还是楚缘?!
我心一慌,力道难免弱了,身子一颤,动作自然有些走形,又恰好李颂听见外面的尖叫,下意识的仰身回头,我这手刀竟刚好从她耳边滑过!
李颂骇然大惊,这小娘们儿的反应神经和运动神经都出人意料的好,一弹而起,拔身而跃,动作一气呵成,竟不转身,倒退着便从床上跳了出去。
让她跑了还了得?我来不及起身,狼狈得向前一扑,右手抓空,按在床上,借力一撑,同时腰腹发劲,向前再纵一下身子,左手横着一扫,终于打到了李颂的脚踝,就听她‘哎呀’一声惊呼,旋即‘啪嗵’一声闷响,因为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她头下脚上,后脑勺狠狠砸在了地板上,直接疼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外面也‘哐啷啪嚓’的一阵乱响,好似碗盘杯碟摔在地上的响声,可张玲芳还是被距离自己更近的声音吸引,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我从床上滚下来,而李颂双脚搭在床上,上半身却躺在地板上...
我出师不利,虽然搞定了李颂,却也失了先机,好在屋里屋外都出了变故,让张玲芳惊讶过度,脑子一时短路,傻傻的戳在原地,没喊叫也没逃跑,我暗叫侥幸,待要爬起来扑上去制伏她,忽听听外面李星辉颤声道:“你怎么...你怎么...”
似乎惊吓过度,李星辉的声音抖的厉害,难道是虎姐或者楚缘反抗争执,被他给伤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张玲芳却借此回神,转身便跑,“星辉,不好...哎呦!”
这婊子惊慌失措,脚丫子绊在了摄像机的三角支架上,踉跄了几步,自己扑爬在了地上,但距离敞开的房门只有不足半步远,我亦慌了,赶忙窜过去要捂她的嘴巴,免得李星辉警觉起来,挟持楚缘她们再来威胁我,可不想张玲芳翻身见我扑过来,本能的抬起一脚,那尖尖的鞋跟正踹在我小腹上,我缓了老半天才运足的一口气登时便泄了,她待要爬起再跑,我忍痛抱住她双腿,和她扭打在一起,她又抓又挠,几下便让我赤着的上身到处血痕,我非但没力气马上将她制服,还只能听着她大喊大叫,“星辉!快来帮忙!你+他+妈+的!赶紧过来帮老娘...还有你闺女!这小子...这小子要弄死我们啦!唔——”
我怕总算是压住了她的胳膊,捂住了她的嘴,也没工夫笑这娘们气喘吁吁的吼这几句话,好似正在被我强+暴似的,脑中灵光一闪,先伸手将门关了,然后凶神恶煞的小声对张玲芳道:“叫床!”
张玲芳两眼瞪圆,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叫床!”我依旧单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将腰间的皮带扯了下来。
张玲芳满面通红,不过很快就知道自己想歪了,我将皮带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旋即便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将皮带稍稍拉紧,张玲芳倒是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没敢趁机叫嚷。
“叫床,平时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你敢乱叫,我就使劲勒你脖子,让人出不得声,至于会不会勒死你,就不好说了,倘若姓李的碰了外面任何人一根头发,你就别想活了,我杀你全家!”
张玲芳在潜龙庄园亲眼见识过我的嚣张,再加上我此刻又急又怒,面目异常狰狞,当下深信不疑我敢弄死她,于是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啊...死了...死了...要死了...轻...轻点...李星辉你个狗+娘+养的,你个老乌龟...快...快来救老娘...这小子连老娘也不过...他疯了,他强+奸老娘了...啊...”
这贱女人真是淫荡到家了...明明一脸的恐惧,可一张嘴,偏能叫的如此逼真妖媚,听得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难怪李星辉拿她当宝了,让这浪货去讨好男人,只这叫床的本领,就足够迷死大多数人了。
拽起张玲芳,将她推贴在门侧的墙壁上,用膝盖顶住她的屁股,一边扯下她的腰带将她的手反绑,一边继续要挟她叫床求救,只等李星辉推门进来,我便将他制住,可张玲芳浪叫了足足两分钟,外面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李星辉那畜生,不在乎张玲芳给她戴绿帽也就罢了,难道老婆女儿一起被我给...给那个啥喽,他也毫不在乎?!又或者...他只听见张玲芳浪叫,却没听见他闺女出声,所以起了疑心?
我惦记楚缘虎姐,哪还沉得住气?拉开房门,便推着张玲芳一起出来,只听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一声是张玲芳,一声却在门外,我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便见张玲芳忽然向一侧闪避,旋即有个拳头结结实实的招呼在了我脸上!
我只当是李星辉,但忍痛抬头一看,竟是虎姐...
虎姐身后还站着一人,却是在洗手间里被李星辉打昏了的童非非。
虎姐不是被强力安眠药迷晕了吗?怎会这么快就醒过来?是童非非救醒了她?不对,我刚刚亲眼看到童非非的手脚都被李颂和张玲芳绑起来的...我待要发问,却是一阵晕眩,向前跌进虎姐怀里。
虎姐突然与张玲芳撞了个脸对脸,也是惊魂未定,慌忙中伸手扶住我的肩头,我看到,她右手自腕处直至小臂内侧,多了一条三寸长、约一小指宽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少了一层皮肉,却端得触目惊心,兀自渗出血液,这伤口离我甚近,我呼吸之间,没闻到血腥味,倒是闻见一股浓浓的酒香...
【第955章】鬼使神差的一吻
童非非要用纸巾帮我擦鼻血,我说自己来便可以,这话其实是客套,本就不在状态的我,跟张玲芳一番扭打,早就没了力气,靠在沙上有一会了,兀自呼呼的喘息着,任谁一看都知道我此刻的虚弱,可童非非却老实的将纸巾盒递给我,旋即红着脸退开了三步,我好心出来救她,她竟连句谢谢都没有,甚至不敢多看我一眼,听我没再说话,她便赶紧转身走到虎姐旁,问道:“冬小...冬警...冬姐姐,你的手臂得赶紧包扎一下。”
虎姐用手铐将李星辉与张玲芳铐在一起,拍拍手,对右臂那条怪异的伤口颇不以为然,先瞪了一眼萎靡在地上浑身抖的李张二人,又回头看了看被她一拳打的鼻血长流的我,竟与童非非一般,忙不迭的红着脸转开,啐道:“不要脸...”
我不知这句‘不要脸’骂得是李张二人还是我,可哥们很有点自知之明,觉得便是骂我也没啥不能理解的,谁让我多此一举,想出了逼张玲芳**这样的缺德招数呢...看冬小夜将张玲芳铐上之后,又撕了一条胶带贴在她嘴上,‘不要脸’三字,便多半是针对这件事的,其实当张玲芳见到冬小夜安然无恙,而李星辉与童非非却颠倒了角色,五花大绑躺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骇得万念俱灰,只剩浑身抖的份了,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敢说话?冬小夜堵她嘴巴,着实有些多余...
刚才喊‘救命’和‘非礼’的人,是童非非,李星辉撕胶带要贴住她嘴巴的时候,她恰好转醒过来,以为姓李的要对她不规矩,故而失声尖叫,撞翻了茶几,额角青肿老大一块,险些疼的又昏过去,但李星辉之后吓得魂不附体,颤声连道“你怎么...你怎么...”,却与童非非受伤没关系,而是本该昏迷沉睡的虎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虎姐让李星辉解开了童非非手脚上的胶带,又让童非非反绑了李星辉的手脚,并堵上了他的嘴,之后便要来救我,却先听见了张玲芳的**和求救,说我强+奸+她,两人到了门外却因为害羞而迟迟不敢冲进来,生怕见到里面那不堪入目的淫秽景象,正犹豫着,突然见房门拉开,虎姐这才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是一记帅毙了的右摆拳...
童非非因虎姐而得救,见自己好意关心她,她却不理自己,也丝毫的不以为意,全然没了大明星的优越感,拉过她的手臂,便用手帕帮她包扎伤口。
“你胳膊怎么伤了?姓李的干的?”我一肚子怨气,力气稍稍回复,便起身要过去踹那人渣两脚。
“我巴不得他有胆子反抗,我好一枪打爆他的脑袋!”虎姐轻蔑的俯视着李星辉,便是明知她说的不过气话而已,李星辉仍被吓的面无人色,身体抖如筛糠,虎姐不屑再瞪他,这才对童非非点头表示谢意,两人也算正式揭过了曾经那小小的不愉快,“这伤是我自己用指甲抓出来的。”
不止我与童非非,连同李张二人,也大惊失色。
“你自己抓的?!”我与童非非异口同声,童非非又追问一句,道:“这么深的伤口,你自己用指甲抓的?为什么?”
说‘抓’实际不太恰当,那伤口虽然不怎么深,却已见肉,而且极宽极长,像是在小臂上生生剜了一条血沟出来,只是看着都觉得疼痛,虎姐却一脸的不在意,好像既无感觉,也不担心这条手臂将来必然会落下一条丑陋的疤痕...
“你说去洗手间,童小姐也说去洗手间,显然她是要私下里向你求情,我跟过去不合适,可这个女的...”虎姐指着张玲芳,道:“...还有屋里那个李颂,说话实在太无聊,我跟她们既没什么话题也不想有什么话题,见缘缘装醉...”
“缘缘装醉?!”我惊讶的打断道。
“我觉得她是装醉,”冬小夜道:“这几个人求你办事,你答应了,那丫头想要的房子合同也到手了,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红酒,我自然以为她是要装醉催你走人...她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这位张大姐对你不停的抛媚眼,咱们的小姑奶奶不烦才怪。”
“...”虎姐这话很是耐人寻味,她好像知道楚缘是个小醋坛子似的,只是没有点透罢了...的确,不仅仅是针对有过前科的荡妇张玲芳,怕是童非非和李颂,这丫头心里也毫无道理的提防着呢,既然她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她当然该琢磨怎么走人了,我竟没想到她是装醉...可话说回来,我以为她醉了的时候,还真想过,从李星辉嘴里套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以后,便借口告辞。
楚缘这混球儿,可真是把我摸透了...
“我见她装醉,索性就学她一起装醉,趴在桌上,倒也没想假睡,这张玲芳和那个李颂不主动叫我跟我说话,我就乐得不吱声,没想到这俩人聊着聊着,不但声音越来越小,对话也变得驴唇不对马嘴,她说‘今天这雨看来是不会停了’,那个却说‘嗯,应该多放些盐,少放些糖’,然后那位又心不在焉的接着说‘明天雨停了再放也不迟’...我越听越觉得奇怪,不知道她们俩到底在说什么,两人古古怪怪的哼唧了一会就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这姓张的就小声叫我,我没吱声,又听李颂叫了缘缘几声‘小妹妹’,缘缘也没吱声,然后就听张玲芳笑着跟李颂说,‘你这强力安眠药真管用啊,才喝到肚子里就起效果了’,李颂则说,‘我也没想到这么管用,还以为要多等上十分八分的才会见效,按理说,应该是楚南喝下的那种药,效果来的更快才对’...我一听她们给我下了药,当时就要跳起来,趁药力作之前制伏她们,忽然就听见李星辉问她们俩,‘楚小鬼呢’,我这才知道李星辉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却就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张玲芳告诉他,你和童非非都去了洗手间,李颂则说,你们喝进肚子里的药差不多也应该见效了,可话没说完,李星辉‘咦’了一声,问,‘你们的杯子都是空着的,怎么只有童非非的杯子是满的?’这两个女人‘啊’的一声,说,‘坏了,童非非只抿了一小口,压根就没喝酒’,李星辉骂了一句,就赶紧跑到洗手间外面趴门缝去了,两个女人也跟着过去,居然没顾得先把我绑起来...”
冬小夜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她为什么自己伤了手臂,童非非依旧不解,我却大概猜到了,“你想知道他们给我下了什么药,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下药,所以他们既然没绑你,你也就不急着动手了,想多听一些,可又怕喝进肚子里的安眠药起效果,于是就伤了自己的手臂,疼得厉害,自然就睡不着了...我被他们抬过来的时候,看见你叠着手臂趴在桌上,那地方我洒过酒...”
“嗯,”冬小夜抬起已经被童非非用手帕包住的手臂,晃了晃,道:“伤口沾到酒水,疼上加疼,睡得再死也醒过来了,又怎么能睡得着?我总不能再犯许恒喷晕我那样的低级错误了...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单是将想害你的人打跑是不够的,搞清楚他们为什么想害你,是受谁的指使,才是最佳的选择,如果他们真是受人指使,却死咬着不说,后面的人抓不到,说不定就还会再指使其他人来害你。”
我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我从未想过,许恒劫走我的事情,竟让冬小夜如此内疚与不甘...我嘴里被东方踢破了一点,沾到酒水仍疼的要死要活,她下如此重的手伤害自己,还将伤口按在酒水上面,岂不比我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这个臭女人,装作若无其事,只因为心里太在乎我的感受...
她一副不疼不痒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我又不瞎,怎会看不到她额头的汗珠,看不到她因为强忍着疼痛而颤抖的右手啊。
我走到这妞身前,道:“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冬小夜将手臂藏到身后,“有什么可看的,童小姐刚帮我包扎好...”
“你疼,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只感到喉头的哽咽。
冬小夜仍在逞强,“谁告诉你我疼?”
我怒瞪了一眼李张二人,道:“他们下在你杯里的是强力安眠药,不疼的话你早睡着了。”
冬小夜一脸的费解,道:“可怪就怪在...怪在...怪在...”
“怪在什么?”
冬小夜蹙眉道:“那个安眠药如果真的管用,我就是再疼,也应该能感觉到困意吧?可怪就怪在,我压根没有这种感觉啊,难道是药还没有起效果的缘故?我现在还是觉得,我就是不伤手臂,也一样不会睡着啊...你们确定真的在我的杯里下了吗?”
我与童非非一怔,李星辉与张玲芳也是一怔。
李张二人就算真下了药当然也愿意承认,童非非忙道:“绝对下了,是他们亲口说的,给咱们下的药,是混在冰块...里...的...”
童非非话未说完,便恍然大悟,我们亦齐刷刷的随她一起将目光转向饭厅餐桌上的红酒杯——
三人哑言失笑,两人面红耳赤,那两人,自然就是李星辉与张玲芳了——冬小夜与楚缘的酒杯里,兀自堆着几块冰,那混了强力安眠药的冰块,压根就没化开!
李星辉一家也忒二百五了!冰块还未化开,虎姐与楚缘便睡着了,他们竟也没觉得奇怪,这疏忽简直太过离谱了!
可是看到依然靠在椅子上的楚缘,我的笑声嘎然而止,“不对!”
虎姐与童非非奇道:“什么不对?”
“药没效果,缘缘怎么还在睡?!”
虎姐也是脸色大变,她与李家人一样,也极其离谱的疏忽了一件事情!楚缘若是装睡,早该醒了才是!
我三步两步冲到楚缘跟前,使劲晃她的肩,“缘缘,缘缘?缘缘?!”
“唔...”楚缘茫茫然睁开双眼,憨憨道:“哥...怎么了?哦,该回家了是吧...嗯?已经到家了吗?”
敢情这丫头装睡想回家是真的,‘一杯倒’也是真的...
我长松了一口气,顺口便接道:“嗯,到家了...”
楚缘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点点头,伸手扶我,想我拉她起来,我还未力,忽然见她脸色大变,旋即满面羞红,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颤声道:“你、你、你...哥你想干嘛?!”
“什么?”
我还在纳闷这丫头怎么不抬头看着我说话,便见一旁的虎姐与童非非亦是涨红了脸,眼睛却和楚缘一样,都盯着我的下身在看,与我目光一对,俩妞赶紧转过了头,虎姐啐骂道:“丑死了!”
什么丑死了?我茫然低头...
哥们的脸啊,瞬间便化了似的!
难怪童非非不愿帮我擦鼻血,还总是退得远远的,不敢看我;难怪虎姐刚才转过头去骂我一句‘不要脸’;难怪楚缘质问我想要干嘛...我此刻**着上身不说,下面的裤裆,更是支起一个大大的帐篷!离谱的是,一柱擎天,我竟毫无感觉!
我还未来得及遮丑,只觉一阵香风袭面,‘啪’的一声脆响,楚缘已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声音虽响,却没什么力道,换做平时,我恐怕身子都不会颤一下,可此刻我居然如同没根的树叶一般,轻飘飘的便摔了出去,紧接着是一声轻呼,楚缘虽然扬起一巴掌打我,另一只手却仍拉着我的腕子,我这一倒,她便跟着倒了,这丫头运动反应神经相当的迟钝,等想起撒手的时候,已经摔在我身上了。
我下体一阵剧痛,也不知是被楚缘的哪个部位砸到了,身体本能的蜷缩,可身上有个楚缘,自然而然便变成抱紧她了,右手不巧也巧的刚好按在了她的臀上。
楚缘“嘤咛”一声娇呼,俏脸就在我眼前,一口如兰如麝并混着红酒香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我登时昏醉了一般,脑子登时混沌了,那软软的身体依偎在我怀中,让我说不尽的舒服,那熟悉的香味沁入我的肺腑,让我身体里的燥热骤然加剧,十倍,二十倍,一百倍...
身体里犹如燃烧一般的感觉,让我口干舌燥的几欲死去,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绝美俏丽的红润娇颜,望着那薄薄的两片嫩唇,我鬼使神差一般,迷里迷糊的便吻了过去...
“小楚子,不行!”
“楚,那是你妹!”
当我愕然惊醒时,我与楚缘已经调换了位置,她在下,我在上,我们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天啊,我干了什么?!
我又惊又怕,宛如天雷轰顶,登时像傻了似的。
我不知道在被冬小夜与童非非拉开之前,我是没来得及看,还是压根就没敢看楚缘的表情,我只知道,当冬小夜与童非非抽了我不下二十记耳光想要唤我清醒的时候,楚缘兀自躺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那并不怎么丰满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
该死,我的眼睛又在看些什么啊...
【第956章】被窝里的女人
渐渐地,我听不清了冬小夜与童非非的声音,只看到张开闭合的两张小嘴,似乎在吼叫着什么。
浅浅地,我看不清了冬小夜与童非非的样子,只看到四只又或无数的嫩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
渐渐地,我感觉不到了脸颊肿胀的火辣疼痛,只觉得身体如掉进熔炉一般,几乎化作一滩汤水。
我能听到的,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让我似曾相识的粗重的呼吸。
我拼了命的忍耐,忍耐那好似要涨爆我身体的火热,这很难受,但我知道,倘若我不肯努力的忍耐,我就会是一辈子的难受,所以这忍耐几乎耗尽了我的全部的精力和体力,使我无心去听任何声音,不敢仔细去看任何一个女孩子。
后来,童非非与冬小夜好像生了什么争吵,两个人不在冲着我无声的叫喊,也不在轮番抽我的耳光,她们红着脸,吵得很凶,我好像知道她们在吵什么,却又不记得她们当时在吵些什么了,我唯一记得清楚的是,楚缘一直躺在地上没动...
吵着吵着,虎姐的气势就弱了,看看我,又看看楚缘,最终扭捏的点点头,童非非便不和她吵了,然后两人合力将我搀扶起来,我记得我当时对虎姐说了两句话,但说的到底是哪两句话我一点也记不得了,我只依稀记得,在说那两句话之前,我脑子里模模糊糊的闪过了几个人,有李星辉,有许恒,有张明杰,有流苏,有墨菲,有紫苑,有萧妖精,有东方,有后妈...
虎姐的脸色刹那间变的煞白——这到底是我的记忆,还是我以为那两句话出口之后虎姐的必然反应,仅仅是我的幻想错觉,我也记不得了,说过那两句话之后,我便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在回忆这些之前,我仿佛做了个梦,一个好像很累又好像很舒服的梦,似乎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缠绕,是那样的荡人心弦,让我如同飘在空中,枕在云间,说不出的畅快惬意,又慵懒舒适。
当悦耳的声音平息,我突感一阵疲惫,似裹在云里憨憨入睡,待到各种各样的感觉流出身体,四肢百骸只剩轻快舒爽之后,我才悠悠转醒,开始慢慢回忆我鬼使神差般亲吻了楚缘之后的事情,然而越想越累,越累就越是模糊,越是模糊就是越是想不起来,待到身上一沉,耳边又是一声‘嘤咛’,好似楚缘跌入我怀里时那样,我身体巨震,猛然睁开了眼睛...
原来回忆竟是梦里的梦。
我不是躺在云端,而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因为头上不是蓝蓝的天,而是一块我没见过的天花板,悬着一盏我没见过的华丽的吊灯,灯亮着,虽然光芒柔和,却依然刺得我眯起了眼睛,天也亮着,只不过窗帘拉着,窗外亦没有阳光,但听得到雨点敲打在窗上的声音,雨未停,没办法去猜测大概的时间,只觉得屋里似乎比外面还要明亮许多,大概是清晨吧?
我贪睡赖床,想翻身接着睡,突然觉得不对——这不是我家!这是哪?!在脑中猛地闪过这个疑问的同时,我也惊然现,我没能翻动身子!
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伸手一摸,我登时一头的冷汗,昨天的种种闪过脑海,我竟不敢低头去看——触手处是火热而滑嫩的肌肤,压在我身上的是个女人,是谁?楚缘?冬小夜?童非非?李颂?或者是...张玲芳那贱人?!
似乎是嫌空气太过凉爽,被子里的女人搂着我的腰,压在我身上,以这样亲密的接触来寻找温暖,我们的胸口紧紧相贴,我一只手扶在她的圆润的肩头,一只手按在她纤细的腰肢,我可以确定,她不是楚缘,因为我太熟悉楚缘依偎在我怀里的感觉,其次...楚缘那丫头身上,可从不曾有哪个部位,给过我如此丰满的感觉...
我不由长长吐了口气,胸口感觉到的柔软饱满的压迫,岂是楚缘那稚嫩女孩能拥有的成熟性感?便是李颂与童非非也差得远呢,是虎姐还差不多...这念头冒出来的同时,我心里猛地一颤,身上又打湿了一层冷汗,一瞬间,我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个无比荒唐的想法:我怀里的**女人,是楚缘,也不要是虎姐...
我不晓得这一瞬间的恐惧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虎姐与我早有暧昧,我们俩心里都明白,若非有楚缘和东方这两个小小电灯泡,若非没有太多单独相处的机会,我俩这对名副其实的‘狗男女’肯定**的难以把持了,虽然一直没有展到最后一步,但差的却不是感情的深度,而仅仅是个空间罢了。
背负着对流苏的愧疚而情不自禁到如此程度的感情,展到巫山**,原本不该是多么惊讶的事情,何况我被下了那种药,生这种事情,更是刚好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去放纵的理由...仔细回想,当时童非非与冬小夜争吵,好像就是为了这事,童非非见我被那破药折腾的生不如死,便要虎姐帮我泄欲,而虎姐最后貌似是妥协了...
然而现在,我竟莫名恐惧,我为什么恐惧?是不知道,还是不敢想?
扶在她肩头的手一哆嗦,便滑到了她的脖颈,我又是一怔——被窝里的女人,即不是楚缘,也不是冬小夜!虎姐是利落的短,而被窝里的女人,是一头柔软的长丝...不会真的是张玲芳这贱人吧?!
哥们冷汗更甚,我已经认出来了,我仍在李星辉家里,这正是昨晚他们抬我进来的那间主卧室——长过肩,胸部丰满,昨晚的饭桌上,同时附和这两个条件的女人,除了张玲芳,还有其他吗?!没有!
我悲愤交加,也不及去想别的了,猛一撩被子,就要推她起来将她一脚丫子踹下床去,恰好她再次翻身拱动,从我身上滑落下来,侧躺着,下巴垫在我的肩头,一张粉面正对着我,我顿时怔了——柳眉藏春,双颊绯红,便是闭着一对美眸,也有说不尽的似水柔情;琼鼻薄唇,肤若凝脂,俏丽中带着一丝弱弱病态,惹人怜惜,标致的瓜子脸,微高的鼻梁,和那有异于常人的白皙肌肤,清新、唯美、俏皮、可爱,是混血儿独有的美感...
这人不是紫苑是谁?!
紫苑怎会在这里?怎会**裸的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的记忆朦朦胧胧,好像有点什么印象,却又如同碎片一般拼凑不到一起,我正在脑中拼命的搜罗这些碎片,忽听枕边响起‘嗡嗡’的声音,摸出来一看,却是紫苑的手机。
电话只是震了两下便挂断了,来电号码是一串数字,没有编辑姓名,我只当是打错了或者无聊的骚扰电话,可刚要将手机放下,同样的号码又一次拨了进来,还是只震了两下就挂断,出于好奇,我碰了紫苑的手机,翻了一下未接电话,现这一晚的未接电话有二十六个之多,其中十八个是方才的号码,其余八个,则都是闵柔打来的...
我心底一动,明知不妥,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又翻了‘已拨电话’和‘已接听电话’,现所有接过的和拨出的号码都是编辑了名字的,唯有一个例外,便是一晚上震了十八次的这个号码,而偏偏,这个号码也是紫苑拨出和接听次数最多的,之后是与她同居的闵柔,再之后才是我...
这个号码是谁的——显而易见,我心里是有答案的。
紫苑性格内向腼腆,与楚缘一般无二,堪称孤僻,所以朋友很少,电话薄里的号码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我全都认识,因为几乎都是我身边的朋友或同事。紫苑是个很细心的人,即便是在公司里也很少说上一两句话的同事,她也存了名字,可偏偏这个联系次数比我还多的家伙,却只有一串号码...
毫无疑问,这个号码,是属于三小姐的,紫苑故意没有编辑姓名,就是怕有人或有意或无意的翻看她的手机。
“不拨一个试试吗?”
紫苑醒了,眨着有些惺忪的大眼睛,笑吟吟的望着我,脸上却掩不住羞怯。
“不拨,”我看了时间之后,便将手机放回了枕边,还以为是清晨呢,竟快中午了,“我拨了会让你为难。”
“嗯,”紫苑既不否认也不隐瞒,将被子向上抻了一下,遮住了裸露在空气的香肩,道:“那是三小姐的电话,她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所以很想知道我和你在干什么。”
哥们老脸一红,虽然明知故问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可我确实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所以求证似的问道:“我和你干了什么?”
紫苑似是嫌灯光太亮,实则羞不可遏的借此掩饰,头一缩,将脸藏进了被子,却在我腰上用力掐了一把,“你说呢?我...我是被你害惨了,缘缘和小夜姐都在外面,你让我怎么出去见她们啊?你...你这白痴,怎么会中了人家这样的圈套!中了这样圈套也就罢了,你干嘛非要叫我过来?叫程流苏和墨菲就不行吗?”
“是我叫你过来的?”我本想问紫苑为何会来这里,她自己先说了出来。
紫苑闻言一怔,愕然仰起头来,胸前春光暴泄,“你忘了?!你不但让小夜姐叫我过来,还...还...还跟她和缘缘,说了咱们...说了咱们俩的事情...”
哥们冷汗涔涔,“我说了...咱们俩的事情?什么事情?我怎么说的?”
紫苑粉面羞红,嗔道:“我哪知道你怎么说的!我一到这里,小夜姐就将姓李的给你下药的事情跟我讲了,然后...然后就把我推进来了。”
紫苑这般一说,我隐隐记起,我失去神智之前,的确曾对虎姐交代了两件事情,其中一件,好像便是将紫苑喊过来...
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盯着紫苑那雪白而丰满的隆起,惹的紫苑一声羞叫,缩回了被子,“是小夜姐推你进来的?她...她没说什么吗?”
紫苑表情一黯,似嗔似怨,“她倒没说什么,只是缘缘问了我一句...”
“缘缘?!”我心中立刻乱作一团,说不清是恐惧还是紧张,颤声道:“她问你什么?”
紫苑瞪了我一眼,旋即是一脸的复杂,“她问我...咱们俩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只觉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天地又开始旋转了...
【ps:早晚不得闲,后半夜才开始码字,更晚了,对不住大家...】
【第957章】各自烦恼
再次发生了这样的关系,紫苑的烦恼多过于害羞,她原本想将我们的事情隐瞒一辈子,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暴露了出来,尽管流苏还不知道,但楚缘和冬小夜既然知道了,那么自然是想瞒也瞒不住了——紫苑曾发誓说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只求我永远不要把我俩的关系说出来,只要偷偷摸摸做我的小情人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条件,对任何男人来说,无疑都是最有诱惑力的,可这丫头兀自对我百般不信任,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我对流苏坦白了,生怕为此伤害了流苏,所以在人前,她总是刻意保持着与我的距离,一为避嫌,二来,怕就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俩该如何相处...在投资部,与她最亲近的人是流苏,但她却与腼腆的婉儿和性子并不相投的秦岚关系要更好一些,便是因为流苏若不是黏在我身旁,就是和墨菲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时,她不相信自己,担心别人看出她对我有情,和墨菲在一起时,她总是忍不住给这位痴情于我的领导脸色看,担心这样也会惹人怀疑,所以她总是尽量保持着与我和墨菲的距离...除了她自己,投资部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这掩饰太过多余,甚至只起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效果,可她自己却毫无察觉似的,始终自我约束,直到我公开承认对她有情,她才不像过去那样刻意的躲避我,但也不会刻意的亲近我,就怕情不自禁,暴露了我俩亲密的关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她连自己都信不过,又怎会信得过楚缘和冬小夜?
我的烦恼与紫苑差不多,却又有着很大的差别,我本就没想一辈子隐瞒着与紫苑的事情,这是对紫苑负责任,又何尝不是对流苏负责任,对墨菲、对虎姐、对萧妖精、对东方这些喜欢着我的女孩负责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月之谷的合作项目触手可及,将张家人踢出风畅也只差临门一脚,内忧既无,又得到了发展壮大的机会,风畅的前景一片光明,墨菲以大功服众,不但能够成功上位,早已培养了自己班底的她,亦将彻底掌控风畅,地位不可动摇,流苏有了施展才能的空间,亦就有了一个光明的前途...若在这个紧要时刻,两个丫头为我所伤,心灰意懒,我岂非苦心尽废?这都在其次,若我为情伤分神,不慎被张家人起死回生,我更是万死难辞其咎...今天我中了李星辉的圈套,而这货对付我的计策正是来自于张明杰那厮,千防万防我都险些没防住,稍有差池,万劫不复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偌大的干系,我怎能不烦恼?
可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地方便在这里,我竟觉得我最最烦恼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我该怎么和楚缘那丫头解释...
“啊~啊~啊~呀~呀~呀~”
我正靠在床头胡思乱想,就听缩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的紫苑怪声连连,像极了无病呻吟,刚想问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被她连推带踹的从床上顶了下来,哥们措不及防,赤+身+裸+体的滚到了地上,急道:“你干什么?!”
紫苑裹着被子坐起,眼中虽有一丝歉意,却很快被羞恼取代,“你答应我不把咱俩的事情说出来,你不守信用!现在你怎么办?程流苏怎么办?墨菲怎么办?你...你在风畅的前途怎么办?!”
性格温顺,很少发脾气的紫苑,此刻就像一只愤怒的小鸟,气得满脸通红不说,还不断的将手边能抓到的东西一一朝我丢过来,打得我好不狼狈。她气骂了半天,想到的却全是别人,惟独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这件尴尬的事情,让我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又是怜爱,所以她丢我,我也不躲,就抱着脑袋当靶子给她出气。
床上能丢下来的东西有限,除了两个枕头就只有她的手机了,全丢完了,她气还没消,随手又抓起自己的衣服扔过来,帽衫,卫裤,这是居家的穿着,显然,她昨晚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抓起内衣的时候,小紫只是晃了一个胳膊,总算是及时的反应过来了,脸红的欲滴出血来,将内裤藏到身后,嗔道:“光溜溜的坐在地上也不怕羞,赶紧把衣服穿上!”
“哦...”
紫苑抓东西丢我的时候,被子滑落,虽未走光,但雪颈香肩,藕臂美腿,半遮半掩的,反而更显性感撩人,我看得失神,傻呵呵的便抖开她丢过来的那件紫色帽衫要套在身上,忽然发现,这帽衫竟是坏的,从领口到胸下,被撕了老长一条口子,我微微一愕,抬头问紫苑道:“这是...我撕的?”
紫苑羞瞪我一眼,不答而道:“你穿上衣服,出去和小夜姐、缘缘说清楚咱俩的关系...给我一点时间,我以后会亲口向流苏道歉。”
言下之意,她是想要虎姐和楚缘暂时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我太了解紫苑,只看她目光闪烁,不敢看我,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俩的关系已经曝光,所以这丫头打算对我食言了,一旦完成三小姐交给她的任务,她就会去向流苏坦白、道歉,自己承担了所有责任,然后便悄悄离我而去,从此不再见我与流苏...
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这般善良、这般痴傻的女孩?
我常常琢磨,幸福是什么?为什么人总是觉得自己是不幸的?慢慢的,我得到了一个答案——如果人像一个杯子似的容器,那么幸福就是水,即便杯子里只有一点点水,那也是值得珍惜的幸福,可是,当太多太多的幸福涌入杯中,我们可以承载的,最多也不过一杯而已,于是,人反而不觉得幸福了...
世上有几人知足?在拥有了满满一杯的幸福之后,我们更多的,是在为溢出杯外的幸福而不舍、惋惜、痛苦...
大多数人说,这是因为人性的贪婪,还有些人说,人本就应该贪婪。
我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是对的,但我知道,我是那种即便拥有了一整杯的幸福,却依然会为那些因为我无法承载而流逝掉的幸福感到不舍、惋惜、痛苦的人,我不贪婪,我只是觉得,那些我无法承载的幸福,原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好像,紫苑将自己杯里的幸福,倒入我的杯中,却溢到了杯外...
这种感觉,就叫做内疚,就叫做谴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品味自己这满满的一杯幸福?自己杯中的幸福该当珍惜,那些因为我无法承载而流到杯外的幸福,我就不该珍惜?对于别人因我而流失的幸福,我就没有责任了吗?
如果将这种责任背负在肩上是一种贪婪,我真想做个贪婪的人。
我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点破紫苑的心思,我昨晚似乎很疯狂,自己的衣服都丢在地上,捡起来穿好,惴惴不安的走到门口,却不敢开门出去。
“等等!”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将爪子摸到门把手上,紫苑这一唤我,我登时像触了电似的又把爪子缩了回来,“怎...怎么了?”
紫苑已穿好了内衣和裤子,却又钻回了床上,红着脸道:“衣服...帮我去买一件上衣回来...不然我没办法出去...”
的确...紫苑的上衣被我撕破了,没办法再穿...
开门出来,却没看到那张我预想中阴沉的可怕的小脸,楚缘不在,只有冬小夜自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估计这份报纸也是听见我开门才赶紧抓起来的,因为她拿倒了...
“小夜...姐...”
“醒了?没事了吧?”冬小夜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有饮料,水果,零食,可基本都没有动过,她放下报纸,拧开了一瓶纯净水,对我道:“喝点水吧...干净的。”
说罢,也觉得‘干净的’这三个字的补充有些多余,双颊飘红,眼中闪过几许复杂,不再看我,抓起报纸继续阅览,这次没拿反。
我确实口干,拿起瓶子喝了两口,想说话,可看到虎姐有意用报纸挡住脸,我话在嘴里却挤不出来——虎姐很想装出一副很自然的表情,但她发现这很难,所以才不想我看到。
屋里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那个...”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喝光了一瓶纯净水,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张开嘴巴,虎姐却有意打断,问了我这样一句。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情,低声歉意道:“她刚回来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了啊...”报纸挡在我们之间,我看不到虎姐脸上的表情,她语气平淡,我也听不出喜怒哀乐。
【ps:颈椎疼,在电脑前边坐了四个多小时,倒趴了一个多钟头,呃...】
【第958章】自作自受的猪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我想说我和小紫上次发生关系,也是因为误食了这种破药,但转念又想,上次的药可不是旁人下的,而正是小紫本人,这话便没说出口——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我扪心自问,那一晚不食催+情+药,紫苑靠进我怀里,我一样会兽血沸腾,将她推倒...问题的本质在于感情,不在于事情。
虎姐听我住口不说,也不多问,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与薛紫苑有感情,我一早就知道,你们俩成天眉来眼去的,我不瞎,也看的到,我若是在乎的话,就不会来...来喜欢你了,再说,我和薛紫苑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我们都对不起流苏。”[]
“小夜...”
“行了,你和薛紫苑是怎么好上的,我不想知道,你也别告诉我,不然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不要名分不在乎你有几个女人什么的话,就都要反悔了...跟你好之前我心里就敞亮着呢,你身边这几位红颜知己和你的关系十有八九会纠缠一辈子,所以我既然说了我喜欢你,开口之前对此就早有觉悟了...可心里明白和亲眼看到,终归是两回事,就好像我说,只要你疼我关心我,我就会很满足一样,我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贪心的多,我好像没有自诩的那般豁达潇洒...”
“你...吃醋了?”
“对,我吃醋了,嫉妒了,现在正醋海翻腾妒火中烧,所以你最好别解释,别编什么好听的瞎话哄我,不然我忍不住揍你,你后果自负。”
这妞倒真是诚实...
我苦笑道:“我和紫苑的事,昨晚不是当着你和缘缘都说了吗?再编些好听的瞎话解释哄你,就真是欠揍了,不过现在也很欠揍,你心里不舒服,就揍我好了...”
冬小夜淡淡道:“你昨晚只让我叫紫苑过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过,我可不知道你们俩有多少故事。”
我奇道:“我昨晚什么都没说?”
“你兽化之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叫紫苑来’,第二句是,‘先别报警抓人’,两件事情,只说了这十个字,我问你为什么,你也没答。”
“兽化...”哥们讪笑,“这俩字...忒好不听了...”
“把妹妹压倒在地上又摸又...又亲...咳,我少说了一个‘禽’字,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你嫌不好听,就别干那种不好看的事儿啊。”虎姐一双小手将报纸攥的‘嚓嚓’响,嗓音压的太过低沉,直抖,也不知是羞是气还是此刻回忆起来兀自感到不可置信。
我老脸烧的红如烙铁,‘兽化’这词难听就难听吧,好歹是比‘禽兽化’好听了一些,“可紫苑说,她来了之后你把李星辉下药的事情讲了一遍,就推她进屋了,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果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跟你说,你怎么可能送羊入狼口啊?”
“明摆着的事儿还用说吗?”冬小夜道:“她又不是医生,你那个时候叫她来,总不是来给你治病的吧?再说,她真是羊的话,我送她入狼口,她叫都不叫一声?我刚才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替缘缘问的,你的小紫昨儿晚上自己就将你们俩的关系全写在脸上了,缘缘都看得出来,难道我看不出来?”
紫苑那丫头,太实诚,太容易被人看透了,恐怕自己就没想过要掩饰什么...可话说回来,我那时叫她过来,她便是想掩饰,又掩饰的住吗?
“李星辉呢?”
“你说先不要报警抓人,我就把他铐在洗手间里了。”冬小夜的口吻中带出困顿疑惑,显然是想问我为何不让她报警抓了这人渣,“我昨天装昏睡的时候,用手机录了音,他们在客厅里说让你强...说的那些对付咱俩的不堪入耳的混账话,还有他们设计害咱们,目的是为了找许恒的那些话,都录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足够让他在牢里住上几年的了,而且...他既然能从我们专案组里得到内部严格要求保密的情报,不但可以确定他与我们局里出现的内鬼有关系,说不定,与沙之舟袭击你的事情也有什么关系呢。”
我微微一愣,这一点我倒从未想过,但无论李星辉还是沙之舟,都是从专案组内部得到的第一手信息,那么‘李星辉便是指使沙之舟的幕后黑手’,这种假设自然就是成立的。
“你还没审过李星辉?”
“审他...还是你去审吧,他...恶有恶报,比你惨多了...”便是看不到虎姐的脸,也能从她的声音中猜到她此刻的扭捏表情。
我惊道:“你不会是用刑折磨他了吧?!”
“呸!”虎姐一激动,将报纸扯成了两半,露出了一张羞怒的红脸,“我折磨他?我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是他折磨我们还差不多,嗷嗷叫了一晚上,害我们陪着他一夜没合眼!我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吐,你还让我跟他说话?你让老娘多活两年不好吗?”
“干嘛说的这么夸张...”我不知虎姐干嘛这么来气,“他叫了一晚上?叫什么?”
“叫...”冬小夜一顿,没往下说,好气又好笑道:“你去看了就明白了,害人害己,他那是活该,现在不叫了,估计是那股劲已经过去了。”
我仍是不解,冬小夜已起身带我走向了洗手间。
“小楚子...”
“嗯?”
虎姐走在前面,没回头,道:“说了不问,可...我还是问一个问题吧,你不许骗我。”
我道:“你问。”
“为什么昨晚...你要叫薛紫苑过来?”虎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跟你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你心里是知道的吧?”
我心中一颤...
“知道,但是...我和紫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我的女人,对你太不公平。”
虎姐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心里仍是乱乱的,当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记不得了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了,但我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推开洗手间的门,冬小夜立即闪身让开,好像里关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会跳出来咬她一口似的,我走进去一看,顿时被惊呆了——洪水猛兽当然没有,但泡在水里的人却有一个!
地面全是湿的,李星辉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一只手被铐在里侧的水龙头上,另一只手无力的悬在浴缸外边,他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中,仰着头,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连我进来都毫无察觉一般,只是粗声喘息着,黑黝黝的一张脸此刻紫里透红,颜色颇为怪异。
怪不得冬小夜不愿意进来——李星辉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与赤身裸体已没有太大分别,浑身上下都是被指甲抓伤的血痕,一条条的,犹如刚刚被人用长鞭抽打过一番,尤其铐着手铐的那只腕子,勒得血肉模糊,破皮卷起,血水涔涔,让人看了便不禁头皮发麻。
我回头对门外的冬小夜急道:“你还说没用刑折磨他?!你瞧瞧他这副样子...”
冬小夜又退开一步,道:“我不看!他爱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反正跟我没关系,我没打过他一拳踢过他一脚,是他自己要求我把他铐在这里的,他折腾成什么样子都是他自找的...不,是那个张玲芳害得,谁让她不听李颂的话,把整整一瓶药都倒进酒里的...呸,他们下药就不对,害了自己难道还不是活该吗?”
我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他昨晚跟我一样,也...”
冬小夜红着脸点点头,旋儿又摇摇头,“你有薛紫苑,他只有浴缸和凉水...”
我好笑又好气,也不理虎姐语气中的吃味,问道:“他昨天不是把酒全吐出去了吗?”
“你也吐出去了,还不是一样...咳,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酒里的药是张玲芳下的,她没听李颂的,下过了量,尽管姓李的全给吐出去了,可胃里多少还是有些残留,只是他吐出去的比你早一些,胃里残留的比你少一些,所以药效发作的也就比你稍微晚了一些,”虎姐骂道:“三个白痴,比猪还笨。”
【第959章】敛财
正文]【第959章】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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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与李星辉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们都没有好报,只是我无害人之心,他有伤人之意,故而他的报应比我惨得多了。
在浴缸里折腾了一夜半天,无论身体还是jīng神,皆已虚弱至极,李星辉哪还有力气说话?若非一直泡在冷水中,他早就睡过去了,我向冬小夜要了钥匙,给他打开手铐,扛到了一间次卧,才倒在chuáng上,这厮便人事不省了。
“这货不会有事吧?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他没事,”冬小夜说她看一眼李星辉都觉得恶心,这话果然不假,我忙来忙去的,她却回到客厅继续看她的报纸,淡淡道:“他闺nv是学医的,还能害他不成?”
“李颂说的?”
“依我的,早叫几个兄弟过来把他扔医院去了,”虎姐指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牢sāo道:“难道大晚上的我不想睡觉,喜欢听他嗷嗷叫唤吗?”
李颂就是怕警察来抓,所以才非要说李星辉没事吧,人在绝境中总会怀有一丝侥幸心理,李颂定是觉得,只要不惊动别人,这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怨我不让你抓他?”
“难道他不该抓?”
我讪讪笑道:“该抓,可一旦他现在被抓了,就打草惊蛇了,我也是没办法”
“打草惊蛇?”虎姐一愣,她这一夜半天,又是生气又是磕醋,怨气满腹,无处宣泄,自然就无心冷静思考,直到此刻听见我这‘打草惊蛇’四字,才恍然大悟,拍tuǐ而起,惊道:“对啊!沙之舟不是北天人,在北天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他不太可能直接从我们专案组高层那里获得情报,中间肯定另有个人转达,这个人就是指使他对付你的幕后黑手,而李星辉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因为表面上,我已经被停职,和你在一起,只因为咱们是男nv朋友关系,可李星辉不但知道我在保护你,还知道我现在保护你的目的,是为了寻机会抓许恒,这件事情是昨天早上才由林队决定下来的,姓李的却在下午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与专案组高层有勾结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李星辉真的就是指使沙之舟的人,即便我们抓捕他的事情再怎么保密,专案组的内鬼还是可以将这个情报泄lù出来,沙之舟闻讯必跑,我们就更难抓到他了!小楚子,我真服了你了,昨晚你都那样儿了,还能想到这么多,顾虑得这么周全!”
虎姐这话羞的我老脸发热,我哪想到这些了啊?我所谓的‘打草惊蛇”压根就不是沙之舟这条蛇
“咳,沙之舟是否受李星辉的指使还不好说,可既然有这种可能,咱们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我不让你现在抓李星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昨晚上这条歹计,是张明杰的主意,张明杰目的有三,一为挑拨我与柳晓笙的关系,二为把我踢出风畅,破坏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三嘛,是为了从李星辉这里借钱”
冬小夜是我身边人当中,最清楚我与张明杰暗中斗法的人,尽管我从不与她细说,可她聪明机灵,往往是道头知尾,知道的颇为详尽,听我如此一说,顿时一头冷汗,“是了是了,如果李星辉被抓了,张明杰就会知道他对付你的事情失败了、暴lù了,但是空口无凭,李星辉就算再怎么咬他,咱们也拿他无可奈何”
“没错,”我点头道:“他老子从地下钱庄借了一个亿高息,堵了他亏空公款的窟窿,我正在托人查这个地下钱庄的底细”
虎姐柳眉一蹙,道:“你托的人是萧战赫吧?”
这妞外憨内细,不但聪明,心思也敏捷着呢,我笑了笑,没否认,道:“张家已经快承担不起这份高息了,所以去找柳晓笙借钱,将地下钱庄的债还了,现在柳晓笙帮我拖着他,答应借,却又迟迟不借”
虎姐嘟囔道:“你和柳晓笙之间果然有猫腻。”
我不理她chā嘴,继续道:“倘若现在打草惊蛇,以张力的谨慎xìng格,肯定会从别处借钱,连本带息的还了地下钱庄,擦掉自己唯一的尾巴,那时候我就是查到这个地下钱庄也是徒劳,抓不到他的把柄了,而失了这次机会,再想扳倒他,就太难太难了”
虎姐吃味道:“你对墨菲真好”
我本要说,‘我对你不好吗”可想到屋里的紫苑,觉得这话未免太亏心太轻浮太不负责任,便没说出来。
虎姐见我默认,醋劲更浓,“你为了你们公司里面的竞争就不让我抓李星辉,未免说不过去吧?”
“别这么说,我要是把那个地下钱庄给你挖出来,那还不是大功一件吗?李星辉这厮,不过是早抓几天晚抓几天的事情。”
“那你能保证,现在不抓他,他就不会去和张明杰通气了?”
“不会,”我笑道:“他非但不会和张明杰通气,还会尽力配合咱们,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冬小夜道:“戴罪立功?”
“是,也不是,”我道:“人xìng吧,他和张明杰,还有你们警局里的那个内鬼,是一路的货sè,没理由自己倒霉,却不让这些人陪着他一起倒霉。”
冬小夜沉思了片刻,凝视着我道:“小楚子,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怕。”
我愣了愣,失笑道:“我可怕?为什么?因为我了解他们这种人,把他们看的透了?”
“不是,是因为我了解你,却看不透你。”
既然了解,又怎么是看不透呢?我不明白虎姐的话。
虎姐朝紫苑所在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因为了解你,所以喜欢你,因为看不透你,所以离不开你或好奇或不甘,yù罢不能,明知是错,还会为此与你纠缠一辈子的nv人,将来怕也不止一个我,一个薛紫苑,一个墨菲,或者一个萧一可”
我咀嚼着她的话,不得其解,也不敢接口,更不敢问,便听她道:“咱们去审一下张玲芳吧,她也该睡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忽又想起一件事情,忙道:“还是待会再审吧,那个小夜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干嘛?”
“那个那个”哥们扭捏道:“紫苑的上衣被我撕坏了,你能不能”
“帮她去买件衣服?”虎姐笑无笑意,揶揄道:“衣服都撕坏了,昨晚真是热情狂野啊。”
哥们老脸顿红,虎姐亦觉得这话太过lù骨了,站起转身,道:“紫苑昨晚来的时候衣服被雨淋湿了,缘缘和童非非已经给她买了换穿的衣服,应该快回来了吧?嗯,说是差不多中午就能回来的”
我出来之后没看见楚缘和童非非,只当楚缘回学校了,童非非回去休息了,此刻听冬小夜如此一说,童非非竟与她在一起,惊道:“童非非陪楚缘去学校考试啦?”学校里绯闻漫天,什么我与舒童jiāo往呢吧,我是个超级有钱人吧,楚缘是个千金大小姐吧昨晚听李颂说,学生当中亦在疯传我和楚缘兄妹热恋,此刻若再看见童非非这样的大明星陪她一起上学,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来呢,舒呆子早就被各种各样绯闻折腾的苦不堪言,几乎天天打电话骂我出气了,我再给她添luàn,她不跟我拼命才怪!
“缘缘没去考试,”冬小夜道:“童非非陪着她一起,和李颂去公证和过户房子了,十点钟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办了一张新的银行卡,张玲芳送给她的五百万,她全存进去了,顺便还抱怨了一下,说什么未满十八岁,不许办信用卡,现在房子应该已经办完公证和过户手续了。”
靠那个小hún蛋!
我又急又怒,对冬小夜吼道:“你有没有搞错?!不考试去干这种事情,你干嘛不拦着她?!这种钱这种东西,咱们能要吗?!”
冬小夜回吼我道:“我是没拦过吗?可她说这是她该得的jīng神损失费,你让我还说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这种心情,这种状态,换了你,你还能坐在教室里考试吗?你脸皮厚如墙,不怕别人笑话,缘缘可只是个小姑娘,当着我们被你给给两套房子和几百万的臭钱,也治愈不了留在她心里的伤吧?她才十六岁!”
我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可心里却觉得,虎姐这番理直气壮的抢白,未必就是真的义愤填膺,倒更像是为楚缘收下这份重礼寻的借口
楚缘不等我起chuáng,就急急忙忙的去办过户手续,显然是知道我不会同意她收房收钱,冬小夜表面马虎,心里却端得细腻,明白其中的利害,若不赞同楚缘这么干,任楚缘再怎么哭闹,她也会劝那丫头至少等到我起chuáng再说的
然而虎姐张口闭口提我昨晚强wěn楚缘的事情,羞得哥们无地自容,纵是心里百般怀疑,又哪敢顶嘴求证啊
显而易见,虎姐在权衡了利害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有便宜不占大傻蛋
我俩正僵持着,就听mén口一阵响动,楚缘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小夜姐”
喊了一半,见到我也在,笑容立马僵在脸上,旋即冰寒的像张扑克牌,从背上摘下小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先瞪了我一眼,旋即恨恨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扭过脸去。
我压根就不相信楚缘会因为我wěn了她而真的和我生气,毕竟,这个超级厚脸皮和我打赌能考年级第一名,赌注就是一个wěn我尴尬,我恐惧,我担忧,仅仅是因为我与小紫的关系被她知道了
故而此刻见她这副模样,我这心里终于不再唱‘忐忑’了,别人看不出来,我却太了解她,真若生了我的气,她根本不会理我,更不可能故意朝我‘哼’那一声了。
“缘缘”在冬小夜的示意,或者说威胁下,我凑上去,将手轻轻按在楚缘肩上,还没想到后面要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就见一瓶纯净水直朝我面mén砸过来,我躲闪不及,正中鼻梁,身子向后一仰,还未来得及退步,楚缘跳起来便是一脚,跺在我脚面上,继而合身撞进我怀里。
我本就重心后倾,脚又被她踩着,再被她这一撞,哪有不倒的道理?一个仰八叉,摔得我差点晕过去,臭丫头骑在我身上,朝我脸上就是两爪子,“你hún蛋!你hún蛋!你hún蛋hún蛋hún蛋!”
我yù张口说话,她忽然一俯身,小嘴咬住我的下chún,‘咔嚓’就是一口,我‘嗷’的一声惨叫,疼的翻身打滚,楚缘身轻力弱,也摔了出去,直到此时,冬小夜与刚刚进mén的童非非和李颂才猛然回过神来,惊呼着过来扶我们。
我下chún火辣辣的疼,疼的几乎不能说话,却关心楚缘,赶紧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盘tuǐ坐在地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不出的古怪表情,嘴角鲜血淋淋,却不是她的血,而是我的
我嘴chún险些被她咬下一块ròu来!伸手一抹,满掌的鲜红
【第960章】审
正文]【第960章】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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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嘴chún差点被咬下一块ròu来,绝非危言耸听,便是冬小夜这般宠溺楚缘,见了我的伤口,也不禁面lù愠sè,若非楚缘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怨恨的瞪着我不肯起来,虎姐定要忍不住数落她两句了——我下chún内外的两排牙齿印几乎咬个对穿,李颂说,伤口太深,虽然不用缝针,可将来肯定是要落疤的
楚缘一口将我咬的破了相,就算虎姐觉得我是‘罪有应得”心里也难免要怪楚缘没轻没重。
还有两个觉得我是罪有应得的人,一个是童非非,另一个自然是心虚的紫苑,虽然她们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一个怨的是我,一个怨的是‘我们”却同样迁怒到了李家三口身上。紫苑xìng格腼腆温和,又见李颂是个年轻nv孩,所以没有恶语相向,可童非非却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嘴,只不过我始终觉得,她这颇有溜须拍马嫌疑的恶损指责,倒不是给我出气,其实是在给她自己出气,昨天李颂大小姐在她面前又摆架子又挑衅,现在终于给了她一个报复的机会,她还不使劲的糟蹋李颂?
李颂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人,xìng子高傲,被童非非这般损骂,却无可辩驳,只有屈辱流眼泪的份儿,一边哭一边给我处理好了伤口——虎姐要看守李星辉与张玲芳,所以不肯去医院治疗手臂上的伤,恰好李颂是学医的,便买了个家用医yào箱回来,却先给我用上了。
我看李颂可怜,本想让童非非安静一会,可想起她昨晚的所作所为,心里又实在反感,也就由着童非非教训她了,再说,我的嘴巴现在是里外都疼,上颚烂了,嘴chún肿了,说话着实费劲。
楚缘一直坐在地上,虎姐与童非非几次要扶她起来,她都不肯,紫苑红着脸去哄她央求她,也被她无视,让紫苑好不尴尬,虎姐与童非非只当这丫头是在计较昨晚我yào力发作后强wěn她的事情,所以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咬破了我的嘴chún,还劝慰紫苑不要和楚缘计较,殊不知这话在楚缘听来有多拱火——我知道,从小看着楚缘长大的紫苑也知道,臭丫头就是在气我俩的亲密关系。
紫苑对我连连使眼sè,要我去拉楚缘起来,就已经证明她是知道楚缘在气什么的。
果不其然,我伸手要拉这臭丫头起来,她不睬我,我俯身将她横着抱起,她却也不反抗,虎姐与童非非松了口气,以为楚缘这是原谅我了,谁会想到,这小心眼的丫头不过是在告诉紫苑,她讨厌得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nv人,所以,任哪个nv人想要她起来她都不肯
讨厌一个人,和生一个人的气,完全是两码事,楚缘不讨厌我,但确实是在生我的气,不然就不会狠狠咬我一口,咬重了,听说将来会落疤,她心里也后悔,这才肯让我抱,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来。
其实我没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心里偏偏犯贱似的感jī刚把我咬破相的臭丫头
童非非有求于我,当然要帮我说好话,就一个劲的向楚缘数落李家人的不是,把我昨晚强wěn她的事情全推到了李家人身上,紫苑即害羞又惭愧,知道楚缘郁郁不快是在吃她的醋,便不多说话,跟着我与冬小夜,去审了张玲芳。
张明杰接触李星辉的目的,我昨晚装睡的时候,便已经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七七八八,而那些也是张玲芳知道的全部,她说,她与李星辉与其说是表面上的夫妻,倒不如说是彼此利用的合作伙伴,故而之间颇有提防,并不会真的坦诚相待,所以,各有各的秘密,李星辉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和她讲我们不是傻子,知道张玲芳是在推卸责任,李星辉不会对她完全坦诚是真的,但李星辉不告诉她的事情,她不知道,就未必是真的了,她不过是很清楚,自己知道的越少,责任就越小罢了。
但有两件事情,张玲芳没办法装不知道。
第一件,是张明杰与李星辉最近频繁接触的原因。柳公子答应借给张家一亿去还债,却总以周转不易推托搪塞,再加上萧三爷忽然横chā一刀,问柳氏借几千万去来买风畅因急于套现而准备出售的一块地,让张明杰感到了不安,他以为柳晓笙迟迟不肯借钱给张家,是仍在观望和评估张家的投资价值,张家一天不显lù出可以扳倒墨家、掌管风畅的潜力和势头,柳公子就会托一天不借钱给他,故而最后很可能捱不过人情和面子,将钱借给三爷再者,柳公子最近与李星辉怄气,大有拼个两败俱伤也要把面子找回来的倾向,若柳氏将几个亿的投资打了水漂,损失之下,别说周转出一个亿来借给张家,就是还拿得出拿不出几千万借给三爷,都实在难讲得很,所以柳李二人矛盾才公开,情急之下的张明杰,就想了这么一条毒计出来——借李星辉之手,彻底将我抹杀,不但断了柳晓笙与我合谋的可能,亦可离间我与墨家人的关系,继而将我从风畅踢出去,三小姐既然以言出必行而闻名,那么我离开了风畅,她的合作项目自然也就不能再给风畅,将这责任推给老墨小墨,老张小张可就前程似锦了,即便老墨小墨为了合作项目忍了我,张明杰也可以反过去从李星辉那里得到一个亿,甚至是更多好处,即便李星辉豁出去不借钱给他,我睡了柳公子的前nv友,要面子的柳公子为出一口恶气,也会借钱给他张明杰,来恶心恶心我尽管这条计策被李星辉看透了,但不可否认,若李星辉真的照实做了,且我真的掉进了这个陷阱,那么,张明杰也就真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二,是李星辉找许恒的原因。我对房地产这个行业甚是生疏,而冬小夜的工作主要针对刑事犯罪,对经济犯罪亦不太了解,所以张玲芳的话,我们只听明白了一个大概——在三小姐幕后投资龙氏集团开发潜龙山庄之前,龙氏与李星辉的蓝城非但不是冤家,还是狼狈为jiān的一对好伙伴,两家集团联手打压北天业内的竞争者,炒作房价哄抬房价,利用房产jiāo易洗黑钱等等,李星辉更是借助龙啸天在的关系,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张玲芳还说,业内没有一家公司,在拍地举牌之前是不行贿的,地方政fǔ与开发商之间普遍存在利益分成现象,李星辉与龙啸天都是既贪心又胆大的坏种,官商之间的不法勾当简直太多太多了,两人表面亲近热乎,其实都防着对方,各自握着对方很多把柄,后来龙啸天以行贿手段,经政fǔ牵桥搭线得到了三小姐的投资,撇开了李星辉,独自去开发潜龙山庄,龙李两家关系彻底闹崩,而李星辉敢气却不敢言,即是为此,大家各有把柄,真的翻脸也无非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而现在,龙啸天死于非命,以前做过的坏事正一件一件的被扯出来并得到印证,许恒案不结,上面迫于舆论,便会不断施压彻查,眼见着栽进去的官员越来越多,李星辉怎能不怕?他知道,这样顺藤mō瓜,早晚会把他拉出来,所以听说许恒要自首,且这个消息来自于我,他便毫不犹豫的对我下手了,因为他很清楚,除非许恒‘畏罪自杀”否则这案子没完。
正因为下手太急太仓促,李星辉准备不足,又惊恐紧张,这才犯下一连串低级错误,竟被我侥幸逃过了大难
至于李星辉到底是怎么从警方专案组里得到的情报,张玲芳坚称自己不知道。
张玲芳所以被牵扯其中,则是因为受李星辉和龙啸天指使,给一些人行过贿,陪一些人睡过觉——张玲芳yàn名在外,却偏还最在乎自己的名声,担心这些丑事曝光,甚至胜过怕吃官司,不晓得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冬小夜将张玲芳的话全部录音,之后又审问了李颂,但李颂知道的又远不如张玲芳多,且不像张玲芳一样,有故意的隐瞒,她是真的不清不楚,这个拜金nv还在念书,对李星辉公司的事情知之甚少,她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受利益驱使,虽然还是处nv之身,但此妞思想开放,基本没有贞cào观念
楚缘下午也没去考试,李星辉嗷嗷叫了一夜,吵得她没合过眼睛,估计李星辉就是没嗷嗷叫,她也睡不着中午随便吃了点零食,便在沙发上呼呼的睡了,我不敢吵她,给小舒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给楚缘请病假。自从北京回来之后,小舒老师对我就没有过丁点好脾气,此时免不了又是一通数落,骂我连妹妹都照顾不好,将来怎么照顾流苏?一个流苏都照顾不好,还好意思整天的沾huā惹草?就因为整天将心思用在沾huā惹草上,所以才照顾不好妹妹,为什么连妹妹都照顾不好,妹妹反而成了严重的兄控呢?就是因为太喜欢沾huā惹草骗nv孩子喜欢了,所以妹妹病了十有**是假的,吃醋装病才是真的,为了不让她哥去沾huā惹草
舒童有点天然呆,所以说话总有点呆气傻气,可偏偏每次说的呆话傻话,都能说到点子上,戳到人心里,我吓得哪敢言语?好好好是是是的由着她臭骂了一顿,她骂爽了,这才说,会替楚缘写张假条,和班主任一起到教务处报批,按学校规定,是要有监护人签名的,她代签了我的名字。
学校里谣传的绯闻倒也颇有点用途,班主任配合不说,年纪组长和教务处主任也一点不为难,批了楚缘一天假。
下午三点,楚缘依旧酣睡,李星辉却总算是醒了
PS:后半夜才回来,这个时间才更新,对不住大家了
【第961章】有分量的内鬼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浅显易懂,我们在开口之前,先将冬小夜昨晚偷录到的,以及方才审问张玲芳与李颂时的录音播放一遍,李星辉当即面如死灰,完全放弃了抵赖,有问必答,以求宽大处理。
李星辉交代的作案动机,与张玲芳所云颇有些不同,他怕的并不是和龙啸天交好时一起做的坏事曝光,毕竟两人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闹崩,之后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虽然面子上还过得去,可实际上却形同陌路,越走越远,就算有人要挖他曾经与龙啸天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也很难找到人证物证了,再说,龙啸天被许恒杀了,死无对证,就算有什么人证物证,李星辉也大可将责任尽推到他身上。
他真正的怕的,不是被龙啸天连累,而是被龙啸天贿赂过的那些政府官员,贪心的人大多是软骨头,一旦别抓起来,就绝对不会只交代自己与龙啸天之间的问题,权利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因此贿赂过他们的人,既不止一个龙啸天,也不止他一个李星辉...
根据法律规定,犯有行贿罪的人,在被诉前主动交代,并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不被追究刑事责任,即便没有立功表现,只要主动交代,也可以减轻处罚甚至是免除处罚,故而我们对李星辉这种破釜沉舟的行为颇感不解。
李星辉苦笑说,只因虚荣,只因贪婪。
他在乎今时今日的地位、名声,所以他必须和犯罪撇清关系,只要那些贪官不倒,他在生意场上便依然能够得到很多便利,继而为他带来财富,所以他甘愿冒险。
人性果然如此贪婪吗?
“我不是他女朋友,也没被停职,而是负责保护他,以图伺机抓捕许恒,这些事情你都清楚?”
“我不...那个...”李星辉略显犹豫,见冬小夜表情严厉,他点头叹道:“我清楚...所以我昨晚设局,才将冬警官你也算计进去了,我想,你们既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那么楚老弟...不,楚先生,楚先生和你发生了关系,你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冬小夜脸上一红,怒色却更重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强...他强迫我发生了关系,就是强...强+奸,于是你就能同时攥住我们两个人的把柄了,是这个意思吧?”
李星辉谄媚道:“是我眼拙,两位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简直天生一对,我那手段实在太多余...”
“啪——”
“哎呦——”李星辉痛呼捂嘴,被冬小夜抽了老大一个耳刮子。
虎姐羞怒道:“合着你还是好心啦?!我应该谢谢你是不是?!”
紫苑与童非非留在客厅,并没进来,故而李星辉压根就不知道房子里多了一个人,昨晚我药效发作,欲火焚身时,童非非说服虎姐救我,李星辉是听到的,所以见我此刻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和虎姐是发生了关系的,所以才说这些话来讨好虎姐,安慰虎姐,不想却正好打翻了虎姐的醋坛子。
我不敢吱声,虎姐对李星辉发飙,只是迁怒,她心里气的,其实是我——她已下决心献身于我,我却‘不识趣’的让她将紫苑叫了过来...换了我是她,我也得生气。
李星辉捂着脸痛吟了半天,见虎姐没有再打他的意思,才战战兢兢的将手放下,虎姐冷冷瞪着他,问道:“我假冒他女朋友的事情,专案组里人人皆知,也就不用说了,但让我伺机抓许恒,却是昨天上午,才由刑警队林志大队长决定并下达的命令,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是...”
“你最好别说瞎话,”冬小夜故意打断了李星辉,故弄玄虚道:“你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吧?咱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录音,若你的话核实后完全属实,才能称之为坦白,才可以从宽处理,但只要有一句假的,坦白便是不成立的,你也就不用指望从宽处理了...好了,你继续说吧。”
我不禁佩服起冬小夜来了,李星辉因为慌乱而闪烁的眼神证明,他刚才想要干脆出口的,十有八九不是真话!他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是想从冬小夜脸上看出什么,可冬小夜面无表情,别说他看不出来,天天和这妞形景不离,自诩对这妞了如指掌的我都没办法看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就是工作中的冬小夜。
李星辉笑着叹了口气,道:“冬警官这话,似乎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啊...”
我暗呼糟糕,姓李的这话看似随意,其实是句试探,他脸上似无奈似敬畏,眼中却藏着狡狯的精芒,他是在观察冬小夜的反应,推断她是真的心里有数,还是纯粹的诈唬!
冬小夜当然是纯诈唬!她若顺着李星辉的话,说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李星辉反而不信了——要知道,林志命令冬小夜伺机抓许恒,有违法理道义,关乎着警队荣耀,真若确定了内鬼是谁,怎会将这个消息露给他知道啊?
虽然李星辉并不知道林志是故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内鬼,可话说回来,林志正是因为没法确定谁是内鬼,所以才圈出了不止一个的嫌疑对象,以泄露消息来逐一试探的啊...
李星辉这厮老奸巨猾,像条成了精的狐狸,此刻竟还在动心思,他极力想要包庇那个内鬼,显然是没断了杀许恒灭口的心思,只要那个内鬼不暴露,警方就没有秘密可言,那杀许恒就总是有机会的!
我有意提醒冬小夜,可一旦被李星辉察觉,无疑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嘴里岂能再说实话?
我心急如焚,却听冬小夜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得到的信息,所以我才要问你,我知道的仅仅是这个信息只可能是从专案组内部,且是极为有限的几个高层那里泄露出来的,因为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泄露这个消息的人,也不会将这种要求严格保密的信息随随便便的告诉一个人,否则便容易暴露了自己...如果你觉得说谎可以为你带来什么好处的话,你尽可说谎敷衍我,反正我已有言在先,你敢说谎,我就不承认你的坦白——李星辉,你觉得,我要想查一查你与专案组领导班子里的哪位人物有交情,难吗?”
我险忍不住拍手叫绝,更对冬小夜刮目相看了,这妞的心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细腻,李星辉脑子里的那点玩意儿完全在她预料当中,那最后一问,更是让李星辉彻底断了所有的期望与幻想。
李星辉摇了摇头,心灰意冷道:“没错,一点都不难查...他大舅哥在我一家子公司做部门经理,他小姨子开店我去剪过彩,店面都是我送的,他老婆隔三差五约玲芳打麻将...”
冬小夜不耐烦道:“你直接说,他是谁?”
李星辉长叹了口气,道:“牛程锦...”
冬小夜豁然站起,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与愤怒,她握紧的拳头在发抖,极力用自然的语调,道:“你再说一遍,市局专案组里,泄露机密给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李星辉也懒得去在乎冬小夜夸张的反应了,一字一顿的重复道:“牛、程、锦。”
冬小夜身子一晃,我起身将她扶住,见她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嘴角虽然笑着,却笑的凄苦绝望,即关心又好奇道:“这姓牛的是干什么的?”
冬小夜消化了好一会,才苦笑着答了我两个字,“局长...”
我心中一动,旋而又觉得莫名其妙,我没见过这个牛局长,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冬小夜吐出‘局长’两个字的时候,我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单单是熟悉,似乎还觉得这名字好像和我有什么关系,但仔细想了想,我和一个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人能有什么关系啊?这不太舒服的感觉当真没来由...
“最后一个问题,”冬小夜沉着脸道:“是你指使沙之舟袭击楚南的,对吗?”
“沙之舟?”李星辉一脸的茫然,“沙之舟是谁?哦,前阵子被你们警方通缉的要犯,昨天...不,是前天,前天新闻里报的那个在北天大学附近开枪射击的疯子...诶?”李星辉一怔,惊问我道:“这么说...新闻里说的那个被袭击的人,是你?!”
我不置可否,看李星辉这样子,不能说一点都不做作,但对于沙之舟这个名字的反应,确实很陌生,这种陌生,不是想装就装的出来的——一次绑架未遂,一次街头火拼,这两件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警方都算在他脑袋上了,如此穷凶极恶的人,前天又当街开枪伤人,更惹出了视频事件,惊动了国家领导人...若那厮真是受李星辉的指使,李星辉再怎么想掩饰,也难免会露出些许破绽的,可是在冬小夜问题出口之前,我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观察,听到沙之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眼中确实没有丁点波动...
指使沙之舟的不是李星辉,便另有其人,可李星辉是从公安局长牛程锦那里得到的专案组的信息,指使沙之舟的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难道牛程锦不止将情报泄露给了李星辉一个人?抑或...警队里还有其他的败类存在?!
冬小夜表情更严肃,更沉重了...[(m)無彈窗閱讀]
第962章 四季.春
第962章四季.春
在某种意义上,‘坦白’与‘隐瞒’其实并不矛盾,李星辉只坦白了无法隐瞒的一部分,至于他可以隐瞒的部分有多少没坦白的,就不是我与冬小夜可以知道的了,至少我们不会天真的相信,他所以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匆匆忙忙的对我下手,仅仅是害怕自己行贿的丑事曝光,仅仅是舍不得他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口碑……倘若他犯过的错误只有他现在交代的这么多,那么最多定个行贿罪,坦白从宽,立功从宽,他的罪责不会太重,远不止于倾家荡产,何必提着脑袋去杀许恒?
一个人的行为与动机之间必然存在的等号,称之为逻辑,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大多是不成立的,以此推之,名声也好利益也罢,这样的动机与此刻的行为所必须承担的风险,始终让人觉得难以画上一个等号,所以,李星辉肯定是将可以给自己定重罪的一部分事情隐瞒了,他依然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不说的事情,警方未必就查得到,查到了,也未必就有证据,有证据,也未必就不能抵赖,赖不了,未必就不能推到龙啸天身上去,推不掉……既然推不掉,那么这些事情坦白和不坦白的下场,怕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就我的立场而言,我反而不希望李星辉太坦白且不隐瞒,否则罪名太大,不可从宽轻饶,他岂不绝望?我承认我被逼到了一个不得不畏首畏尾的尴尬角落里,担心打了李星辉这丛草,惊了张明杰那条蛇,于是不想现在便将姓李的送进局子,可如果他要跑,我放任他,不就是在给他时间与机会买机票吗?所以李星辉坦白时的避重就轻,和急于立功减罪的大力举报,正中我的下怀。
李星辉觉得自己不至于破产吃牢饭,自然就不会舍弃一切的跑路,反而会‘积极’配合警方破案;冬小夜知道了谁是内鬼,知道了李星辉行贿过的对象,亦足以促进案件的侦破;而我,则可以将李星辉作为一颗棋子,反过来去对付张明杰——李星辉当然很乐意将昨晚对我做过的事情归咎为张明杰的教唆蛊惑,而我也很乐意相信他绝不是‘嫁祸’张明杰……
虎姐当然不甘心放过李星辉,也不满意我‘教唆蛊惑’李星辉去‘嫁祸’张明杰的阴险做法,但她很清楚,继续审下去,李星辉也不可能再交代什么了,严刑逼供,只会徒增他的危机感,还不如就这样适当的表现出对他坦白态度的信任,让他暗觉侥幸,像我这般与他有些利益上的交易,效果自然就更好了,让这厮心里踏实,安抚了他,虎姐也好在不惊动牛程锦的前提下,进一步的搜集这内鬼的犯罪证据。
老牛毕竟是***局长,此时仅有李星辉一面之词,还不足以成为决定性的证据,若是现在抓了李星辉,老牛大可反咬一口,说李星辉是诬赖诽谤,说不定还会找个人顶缸,届时,他需要解释的问题,也就仅有他大舅哥为啥在李星辉的子公司吃闲饭,他小姨子的店面为什么是李星辉送的,他老婆为什么与李星辉的姘头是牌友……就算解释不清楚这些问题,与他是不是警队内鬼,与他是不是想杀许恒灭口,也很难扯上关系。
况且警队里面,专案组之中,未必就只有牛程锦这一个内鬼,抓了牛程锦,搞不好也是‘打草惊蛇’,依我说,就是林志那狗+日+的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没有嫌疑,冬小夜虽然不爱听,心里却也真的犯嘀咕,左思右想,还是暂时不抓李星辉最为妥当,但她坚持要与林志商量,并将录音证据交给林志,我知道她告诉我这些,是想听我的意见,希望我给她拿个主意,我同意了,但提出了两条建议——第一条是录音要留备份,万一林志那狗+日+的真与牛程锦穿一条裤子怎么办?即便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也难保与领导穿一条裤子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能不动心,帮住牛程锦渡过这次难关,升官发财还少得了他的?诱惑摆在眼前,保不准就有挺而走险的‘勇士’诞生……第二条建议是,录音也好内鬼的事情也好,不要只告诉林志一个人,内鬼既然出现在市局,那无妨告诉东城分局的王猛。我虽不耻王杰的为人,对王猛却很信得过,他大半辈子和萧三爷对着干,不求功名前程,是其一,够执着够有原则,王小萌的事情,他不记恨我、迁怒我,而是真心感谢我,是其二,够坦诚,恩怨分明。
我的用意在于让林志与王猛互相协作互相监督,可说到底,这两条建议都是以质疑林志的人格品行为前提的,冬小夜骂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还是将录音拷贝了两份,分别存在我与紫苑的手机里,但她说这是为了防止证据遗失,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对林志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丫头敬林志如兄如父,这份无凭无据的信任,让我好没来由的嫉妒……
警方的专案组根据专业领域又下分若干的任务小组,以刑警队为主要成员的小组主要负责刑事案件侦破,即所谓的‘潜龙庄园绑架案’,亦称‘许恒案’,而有关龙啸天涉嫌的非法竞争、行贿洗钱等等经济犯罪,和市内官员领导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等等腐败问题的‘龙啸天案’,则另有其他的小组负责,这便是为什么冬小夜压根就不知道李星辉被警方盯上的原因,她属‘许恒案小组’,李星辉与龙啸天的牵扯,是属于经济犯罪调查小组的,因为案件性质恶劣,牵扯众多,故而专案组相当强调保密性,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负责人,各个小组之间的案情进展和情报收集,并不是完全共享的——但我建议林志以李星辉谄媚的讨好我并送以诸多好处为名,着经济犯罪调查小组重点关照一下他,以防这老小子卷钱跑路,想来也不至于惹起牛程锦的怀疑,只要让李星辉拿求我向柳晓笙说情的事出来便足以释怀他的疑心。
当然,这个情我是真的替李星辉求了,不但求了,我还求柳晓笙不要占便宜占得太狠,在合同上玩命的欺负李星辉……柳公子给不给我这个面子是一回事,李星辉是真的感激涕零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虽然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骂我……他哪里知道,我替他多说的这几句好话,仅仅是因为楚缘那臭丫头已经收了他的两套房子和五百万花花钞票,哥们深以为这有悖于老爷子平日里的淳淳教诲,心里亏得慌……
楚缘这小混蛋果然不是老爷子亲生的,不然怎会一点都没有老爷子的风骨?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后妈亲生的……要知道,后妈这般喜欢撒娇耍赖,却一毛钱都不肯花老爷子的,连我孝敬给她的钱,她都存起来了,而且还给我另存了一笔钱买房娶媳妇用,哪像楚缘这般无耻,白吃白喝我的也就算了,不但日常家用这样的小钱她要贪污,连几千万的房子几百万的支票她也敢贪,而且贪得心安理得……
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打冷战,暗暗下了个决心,我将来绝对不让她经商或者当官,不然一准儿出事,下场不是‘李星辉’,就是‘牛程锦’……可再一想,以这丫头的容貌气质,头脑能力,将来嫁出去,进的也大有可能不是官邸就是豪宅,即便未来的老公是个儒商或者清官,娶了她这样贪心胆大的媳妇,变成贪官奸商也是迟早的事情,下场免不了又是个‘李星辉’或者‘牛程锦’……
我越想越怕,但隐隐又觉得,我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寻着什么借口,本来我是要叫醒楚缘回家的,结果见她一睁眼,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我神魂未归,长长叹了口气,既无奈又坚决的把心里正好想到的话顺口便说了出来,“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做,踏踏实实留在家里给我烧饭就好,我养你一辈子……”
我察觉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想到的话说溜了嘴,是在话音落下后至少半分钟以后,因为这半分钟里,除了我自己长吁短叹,屋里一群大活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提前几十年出现了质量问题……
“诶?”其实‘诶’这一声之前,我就被刀子似的目光刺得醒过味来了,老脸通红,却假装糊涂的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四女皆是满面通红,冬小夜气得说不出话,紫苑羞得说不出话,童非非双手挤着脸蛋,不可置信的惊呼着,“天啊,你要负责吗?难道你真要负责吗?妈啊~这是剧本吧?这是在拍电影吗?神呀,我昨晚看到了什么?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我是又羞又气又不可置信,“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我瞪的是童非非,这话自然也是问她呢,却见楚缘双手捂着胸口,小胸脯急急的起伏着,脸儿醉红,一对眸子似惺忪似朦胧,颤声答道:“我听见……你向我求婚了……”
屋里又是一阵寂静,这次远远超过了三十秒,这次……屋里只能听到楚缘缺氧一般重重的喘促……
然后我听到,有人将指节捏得‘格格’脆响,屋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冬小夜……
再然后,我被人一脚踹在了后脑上,不疼,屋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紫苑,因为虎姐能一脚踢死我,而童非非穿着高跟鞋……
我被一脚踢进了楚缘怀里,原以为楚缘会赏我两个大嘴巴,没想到,她双臂一展,却是紧紧的将我搂住,喝道:“小紫姐姐,你干嘛踹我哥?!”
口吻虽冲,可是却完全听不出哪怕一丝的愤怒,甚至不觉得她是在质问,她的语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与得意,似鸟儿婉转着歌唱,似轻风诉说着心事,似溪流饱含着柔情,似鲜花洋溢着微笑……
我的脸紧紧的贴在她胸口,软软的,是我熟悉的感觉,香香的,是我熟悉的味道,扑扑扑,却不是我熟悉的心跳……
楚缘的心跳很快,如她质问紫苑的口吻一样,像一支曲子,一只轻快愉悦的小提琴协奏曲……
听着她的心跳,我耳中似乎响起了维瓦尔第的《四季.春》……
【第963章】击掌为约
我很难判断楚缘的心情到底是很好还是很不好。
若说很好,她虽然护着我,使我免遭虎姐的铁拳或者紫苑的绵腿,但对我却依旧冷漠,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若说很不好...她一转眼就与紫苑和好,拉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好像对我与紫苑的亲密关系丝毫不在意,让紫苑受宠若惊,别说我俩被‘捉奸在床’,就是以前光明正大的时候,楚缘也没对她这么亲热过啊...
见臭丫头炫耀银行卡的存款,按着手机免提倾听着账户余额时的陶醉模样,心下惴惴的紫苑也不禁笑出声来。
楚缘贪心且贪得无厌吗?也难说得紧,童非非甘愿做一只大肥羊,问楚缘想要些什么的时候,这丫头居然又有了老爷子清高的风骨,很坚决的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童非非表面光鲜,其实负债累累,日子过得比我还拮据,莫说狮子大张口,以楚缘的胃口,就是小小的咬一口,童非非也够呛能满足她。
但童非非自己可不这么觉得。
我相信我心里对童非非的评价,与她心里对我的评价是差不多的——年纪不大,心机太深,城府过重。
对她有些了解之后,我确定吴乐峰对她的那些评价,既有捕风捉影,也有主观揣度,实在做不得准,所以对她少些厌恶,多了些欣赏,可也免不了有了几分忌惮。
被公司封杀雪藏这件事情,童非非实在是有些冤枉,虽然的确是柳家人有意刁难,但这人却并不是柳晓笙,而是他妹妹星雨,至于星雨为何这般针对童非非,与我不能说没关系,可关系确实不大,最多是‘干哥哥’三字而已...
星雨一直很感激我的帮助最终成全了她与郭享的事情,那天我携闵柔一起参加柳公子的宴会,柳公子当众将我介绍给他母亲认识的时候,信口说星雨认我做了干哥哥,其实只是为了让众人觉得我与他柳家交情不浅罢了,亦是嘲讽和自讽,星雨待我敬我,远远超过了他这个亲哥哥,本来这事我与柳晓笙都只当成玩笑,一扭头就忘记了,没想到星雨却当了真——她整童非非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那晚童非非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好。
但另一个原因显然才是最主要的。
在柳晓笙出院之前,闵柔公开了月之谷新能源公司与三小姐之间的关系,她更是因为狼园事件,代我出头,向柳家兴师问罪,使柳家瞬间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宴会当天李星辉也到场祝贺,但当时李颂已经甩了柳公子,柳公子与李星辉私底下更是闹得很不愉快,与其说李星辉是去道喜,不如说是趾高气昂的去奚落柳公子,看他笑话的。
当时柳晓笙忍气吞声,与后来李星辉再一次见风使舵,原因是一样的——他们都没想到,不但我来了,闵柔竟也陪我一起来了,并且与柳家握手言和。
这也是后来柳晓笙变本加厉跟李星辉过不去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参加宴会之前,柳晓笙被李星辉欺负的有多惨,星雨是看在眼里的,柳晓笙受伤虽因我而起,但也是他咎由自取,星雨气他,可看着心高气傲的他生理心理均惨遭重创,心里怎能不替他难过?那毕竟是她亲哥哥,所以李星辉的落井下石和李颂的负心薄幸,就让她异常愤怒,而童非非之所以倒霉,就是为此...
童非非直到现在才彻底搞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遭到公司的雪藏封杀——那晚她不该对我不太礼貌,但更不该对李星辉太有礼貌...
童非非作为当下最火的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被公司高层特意带来北天参加柳晓笙的宴会,为当晚添色不少,他们公司此举本意是讨好柳公子,顺便也能借此机会结识一些北天上流社会的人物。龙氏集团垮台被收购,蓝城集团一跃成为北天房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自然也成为了童非非公司渴望巴结到的目标,不逞想,李颂甩了柳公子这件事情,被柳公子引以为耻,他当然不会到处宣传,而知悉内情的人又都知道柳公子骄傲且易迁怒人的性格,不敢胡乱传舌,童非非的公司在北天这个圈子里只能算是个客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故事,见到李星辉,只当他是柳晓笙的未来岳父,心里还在偷笑有个借口可以和他搭上话呢...
李星辉见我与闵柔出现在柳晓笙的宴会上,本来忧心忡忡甚是不安,让星雨觉得好不解气,可童非非能说会道,加上有意在领导面前显摆其社交方面的天赋才华,几顶大高帽,硬是将李星辉哄得哈哈大笑...星雨不气才叫新鲜。
也可以说,童非非是替公司背了黑锅,星雨存心跟他们找茬,柳晓笙是知道的,但一来,柳氏投资拍电影,这群人拿了钱却迟迟不办事,他肚子里就憋着一股子火,二来,妹妹是替他出气,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美滋滋的,于是也就没拦着。但要柳晓笙承认他们兄妹是看童非非与李星辉套近乎,所以心里才老大不爽,却比杀了他还难,那不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因为失恋而迁怒吗?所以他才一口咬定,星雨是在给她干哥哥,也就是我,出气呢...
这话童非非的公司当然不会信,因为柳公子已经与李星辉公然翻脸,可这种低级错误谁好意思承认?于是将错就错,把童非非推出来背黑锅,以消柳公子的气,又生怕童非非知道自己是替公司被了黑锅的,死活不告诉她被雪藏封杀的原因,问急了,就告诉她说,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童非非聪明之极,一想便想到了柳公子,继而将病根归结于我,又放不下脸去求慕睿,便有病乱投医,最后竟求到了真正的病根李星辉这里...
李星辉这色老头早就垂涎童非非的年轻美貌,又正要对付我,便灵机一动,将童非非也算计了进来,布为了一颗棋子...
但千万不要以为童非非此刻向楚缘示好,是转危为安后的狂喜欢悦,这小娘们儿之前才跟我说过她没钱没房,没有酬谢我的资本,像个无赖一样跟我讨价还价,现在却不怕楚缘狮子大张嘴,岂不前后矛盾吗?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巴不得楚缘狠狠讹诈她——现在没有,她以后补上,那么,在她补上之前,我们就得继续打交道,她没工作就没钱赚,没钱赚也就补不上欠楚缘的好处,怎么办?不难,有个靠山就好办了,例如柳氏集团,一句话就可以让公司封杀她,一句话又能让她成为公司的至宝...
童非非性格高傲,知道我与吴乐峰慕睿是好朋友,就不屑和我交朋友,她明明想占我便宜,又假清高怕我看出来,于是便想了这样一个绕弯子的招数出来,却不料,楚缘这只胃口奇大的小狮子,竟不肯张嘴咬她。
莫说童非非费解,我与紫苑、虎姐亦无不惊奇。
送童非非回了下榻的酒店,她的经纪人陈姐拎着一个水果篮子已等在楼下,对我千恩万谢,说公司董事长刚刚亲自给她打来电话,通知她带着童非非马上回去,重新安排档期,她已经订好了明早的机票,晚上说什么都要请我们吃一顿饭。
我们几位现在对‘请吃饭’这三个字绝对是心有余悸,忙不迭的谢绝,她见我们坚持,便说改日重礼酬谢,我收了她的水果篮,说这就足够,她再挽留,被童非非拦了。
“楚,我欠你一个...不,是两个,我欠你两个人情,将来有机会,一定会还给你。”
“两个人情?”我怔了怔。
童非非伸出两根手指,“求情是其一,救我是其二。”
“救你的是小夜姐,不是我...”
童非非嘻嘻一笑,“不一样吗?”
哥们老脸一红,偷瞄虎姐,她背着身正在看街上的雨景,假装没听见童非非的话,因为能感觉到楚缘和紫苑也在看她。
我瞪了童非非一眼,知道她是故意逗两个丫头吃醋,“你嘴下留情,就算还了我一个人情,还欠一个,等你将来真的火了,成了超级大明星,我会找你去要,到时候你别赖账就行。”
“像吴乐峰一样,找我做广告代言人?”这妞竟然知道我找吴乐峰给风畅代言新产品的事情!转而一想,定然是慕睿告诉她的...
“免费的,你干不干?”
“一言为定,谁让我欠了你的?”童非非深出右掌,笑道:“借你吉言,我将来一定会火,也一定不会赖账。”
我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与她击掌为约。
此时我说要她以后还我人情,只是为了谢绝她经纪人陈姐的热情邀请,其实没怎么当真,更没想到现在这个演技并不怎么出色的童非非,短短几年以后就成为了国内数一数二,甚至在国际上都颇有人气的超级大明星。
这样的大明星,无疑是广告商们眼中的宠儿,然而在众多时尚品牌拿着天价合同哀求她时,她却与国内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下子签了十年的卖身契,让全世界碎了一地的眼镜片,从而迅速成就了这家时尚品牌公司与这家公司里的两位充满了话题性的天才——一个是才华横溢的美少女设计师,一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老板娘...
童非非今天这一巴掌的许诺,可远比李星辉的两套房子值钱多了,几倍,甚至几十倍也不止吧...
直到那时,童非非才知道,最难还的不是房子和支票,是他+妈+的人情,最昂贵的也不是房子和支票,还是他+妈+的人情...
【ps:作息彻底混乱了...】
【第964章】楚缘与东方的异常
冬小夜手臂上的伤之前只是由李颂简单的消毒包扎,与童非非分开后,才到医院做了真正的治疗,也是在医院,将李星辉一家三口供认不讳的录音交给了林志和王猛。
听到‘牛程锦’这个名字时,我没看到预想中林志会出现的惊讶表情,想来这位牛局早已是他心里怀疑的对象,又或者,不管内鬼是谁都已不值得他惊讶了,因为被怀疑的对象中,就没有一个身份简单的...[bsp
冬小夜保护我,是为了伺机抓捕许恒,在件事情已经在李星辉的供认中被‘曝光’,但我没像昨天一样用话激林志换掉冬小夜,另派一个人来保护我,林志见我不吭声,也识趣的不提这码事,还偷偷嘱咐虎姐盯紧了我,不要因为我知道了她的任务目的,就放松了警惕,让虎姐心中窃喜的同时也不禁大惑不解,但她生怕林志换别人来接替她的任务,林志不主动解释,她便不敢问。
事后冬小夜洋洋得意,却来怪我不言不语,说林志险些就换了她,我说,我是故意不屑吭声的,不然还像昨天一样挤兑你们林队换了你,他就真的会另派人来保护我。
冬小夜问我为什么,我说,他现在相信你是公私分明的,所以我大没必要画蛇添足,既然我知道他是不死心的想要抓许恒了,那我心里自然就很明白,再怎么要求他换人,换来的,也必然和你一样,都是执意要抓许恒的,我防别人是防,防你也是防,那我何必非要把你退回去呢?咱俩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交往了这么久,站在我的角度来说,肯定是防你比防别人容易,你们林队当了半辈子的警察,这点逻辑心理学还是懂的,而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我以为最容易提防的你,恰恰是最难提放的,因为你能公私分明,我却未必做得到,他换个人过来,没私,只剩下公了,我也就只会用警惕作为招待了...
冬小夜这才恍然大悟,免不了又骂我心眼太多,算计林志...我看得出来,她欣喜之余,也有几分惭愧和自责,因为林志是相信她,才将她继续留在我身边,但她却不是真的想抓许恒。
我笑着对她说,她不需要责怪自己什么,因为她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在许恒自首之前抓到他,冬小夜笑我吹牛,以为我只是哄她,却不知,我这话可没有一丁点玩笑的意思。
其实现在换别人来保护我,对虎姐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保护我的是谁,抓不到许恒的责任就得由谁来背,可虎姐明知道要承担责任,还是舍不得离开我,担心换个人过来就会坏了我的事情,她这一片痴心一片苦心,我又怎硬的下心肠推却?好在,不让虎姐承担责任的办法并不是没有,而且一点都不难——只要让林志知道,就算你把警察局都搬到我家里来,也没办法抓到许恒,也阻止不了他主动自首,不就行了?
当我、虎姐、林志、王猛四个人在交流案情的时候,楚缘仍缠着紫苑亲热的聊天,这与平时她对冬小夜的态度没什么两样,虎姐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吃味,倒并不觉得奇怪,她了解楚缘,知道楚缘的性格虽然内向腼腆、含蓄胆怯,可是对熟悉的、亲近的人,还是十分健谈的,可我见楚缘与紫苑越聊越开心,却是越来越惊讶了。
要知道,楚缘与紫苑之间,可是有一道很深的隔阂的——楚缘撕了小紫写给我的信,致使我与小紫五年来没有任何联系,使我们的关系停滞了五年之久...
楚缘虽然承认自己错了,但心里更怪紫苑不辞而别,怪她没有再写一封信给我;紫苑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怨楚缘不该撕了她的信...
尽管楚缘的言行举止无不模仿紫苑,可是与她却并不亲近,而紫苑也觉得,楚缘的出现,使得依赖我,不再是她唯一的专利,所以,两丫头自小就不怎么来电,楚缘对紫苑一直冷冰冰的,紫苑对楚缘,也多是因为我而爱屋及乌,绝非冬小夜这样,喜欢我是喜欢我,喜欢楚缘是喜欢楚缘,并不混淆。
两人从来都是这样,更何况发生了五年前的事情?更何况发生了昨晚的事情?
楚缘今天与紫苑亲近,一开始我不觉得很奇怪,是以为楚缘得了两套房子,账户里多了五百万存款,贪财丫头一夜之间变成了小富婆,高兴的过了头...可兴奋劲过了,亲热劲却延续到了现在,我就不能不好奇了——紫苑要打车回闵柔那里,楚缘居然死缠着她不放,非要她一起回家不可,说东方下厨做了一桌子法国大餐,要她一起去吃,还说之前她来家里吃饭,因为自己胡乱发脾气,不欢而散,说什么也要弥补,紫苑若不肯去,就是不肯原谅自己。
楚缘居然会主动认错!这次可是连冬小夜都惊得合不拢嘴了,若不是乌云挡住了天空,我都怀疑太阳是不是要从东边落山...
因为与我的亲密关系曝光,紫苑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楚缘的亲热态度和虎姐的知而不问让她很是困惑,但心里还是有些窃喜有些小甜蜜的,觉得和我在一起,原来也不用那么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昨晚一夜缠绵,她本就舍不得这么快便和我分开,又想知道楚缘和虎姐对我俩的关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再听楚缘这般邀请她回家,她哪里还会拒绝?含羞带臊的应了...
东方昨天从家里带来一大堆食材,今天果然像模像样的做了一桌法国大餐,估计是与楚缘确认过时间的缘故,我们进门的时候,她的最后一道菜刚好出锅。
不止小紫心里敲小鼓,我心里也敲着小鼓——以楚缘和东方的关系,昨晚的事情东方一准儿是全知道了,我下唇贴着胶布,她问都不问一句,就是最好的证明,包括我们昨天一夜未归,留她自己在家,她也绝口不提,更不问紫苑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
我看不出东方心里的想法,她装得一无所知,偏又让你觉得她无所不知,对我也好,对紫苑也好,没有一丁点情绪的外露,一丝吃醋的迹象都没有,以至于我都不禁开始怀疑,她昨天对我的表白,会不会是我梦里的事情...
我一整天粒米未进,再加上昨晚和紫苑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早就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了,莫说东方手艺很好,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就算是虎姐那地狱级别的手艺,此刻放在我面前,我可能也会当成世上罕有的美味往肚子里面划拉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上桌,坐在了平时习惯坐的位子上,也不管盘子里面是什么,下筷子就夹,紫苑避嫌,要坐我对面,却被楚缘抢先坐了,臭丫头笑嘻嘻的对紫苑道:“小紫姐姐,你坐我哥旁边。”
紫苑脸蛋一红,不好意思,可也不好推辞,便挨在我右边坐了,楚缘又道:“小夜姐姐坐我哥左边吧。”
平时吃饭,坐在我左右的往往是楚缘和东方,坐对面的一般是冬小夜,正所谓习惯成自然,楚缘突然打破了这个习惯,尽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却还是不免好奇,尤其是东方——她知道楚缘的秘密,更知道楚缘是个小醋坛子,即便撮合她与我好,都会忍不住吃她的醋,怎么突然这么大方,竟将我放在两个成熟美女中间呢?
就是紫苑都觉得楚缘是有什么目的的,可臭丫头居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和东方说着自己发横财的事情,给她讲铂金湾空中花园的房子多么大多么好...
紫苑见楚缘真的是因为占了大便宜而心情美好,就慢慢得放开了,尤其是冬小夜加入了话题,给她们讲我制伏了张玲芳,逼着她假装叫床诱李星辉,却误中了她一拳头的趣事时,气氛火热到了顶点,并不怎么爱说话的紫苑也开始有说有笑了,有时甚至笑到前仰后合的程度,要靠在我身上才不会出溜到桌子底下去,冬小夜也是一般无二,浑然忘掉了男女有别,楚缘却仍看不出吃醋的样子,倒是东方忍不住有些挂相了,几次伸脚过来踢我,开始我还当是楚缘桌上一套桌下一套,后来抓住那只作恶的小脚,摸到脚趾上缠着胶布,再看到东方一脸慌张羞涩,才知道是她...
虽然没喝酒,但说笑中,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十点半才算尽兴。
冬小夜回房间,打电话向专案组汇报我这一晚上的活动内容,紫苑帮楚缘一起收拾餐具,到厨房刷洗,我到洗手间小解,解开裤带,刚将小楚南掏出来,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竟是东方——我尿急,忘了锁门。
我赶紧将小楚南塞回裆里,也不知道东方看见了没有,急道:“你干嘛不敲门?!”
东方淡淡道:“尿急。”
女孩子说这么直接也不嫌害臊,我气道:“先来后到,我也尿急,你先出去,我尿完了你再进来。”
“哦。”东方嘴里应着,却一步未挪,反手将门关上,‘咔嚓’一声上了锁...
哥们的汗登时就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该我问你,你什么意思?”东方那双时而狡狯时而忧郁的眼睛中,此刻溢出的是森森寒意,让人毛骨悚然,“为什么没跟我说过你和薛紫苑的事情?!”
“诶?”我一怔。
“诶什么?!”东方知道我‘诶’什么,苍白的脸蛋蓦地羞红,两步跨到我面前,我以为她是恼羞成怒要动手揍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后脚跟磕在马桶座上,我一屁股坐到了马桶上,却没想到,东方并不是要打我出气,见我坐倒,她微微一愣,旋儿慢慢蹲下,双臂枕在我大腿上,将脸埋进双臂之间,轻声抽噎道:“南哥哥,对不起...”
我懵了,“什么?”
东方扬起小脸,眼中哪还有什么寒意啊?似两潭清泉荡漾着柔波,溢在眼角的泪珠滑落下来,打湿了眼角下那颗褐色的泪痣,鼻翼抽噎,她倔强的扁着小嘴,怕忍不住哭出来似的,道:“对不起,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