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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缘桃花开全文阅读

作者:当前月色     两世缘桃花开txt下载     两世缘桃花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1章 百般思量何初见等闲平地起波澜

    绿竹一听不是移情别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疑惑道:

    “那小姐约了谁啊?”

    若云笑了笑,道:

    “谁都没有约,不过静待有缘人罢了!”

    绿竹听的不明白,有‘猿人’,这有‘猿人’是什么意思?想问清楚,又怕小姐笑话她,便换了个话,转弯抹角道:

    “那,那小姐,这有‘猿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若云看绿竹一脸的八卦,便敷衍道:“即是有缘人,男子女子不都一样么?”

    绿竹忙辩道:

    “这男子女子怎么能一样呢?这......。”

    绿竹话没说完,就听外面的秦伯道:

    “小姐,醉红楼到了,马上要停车,小姐您坐稳了。”

    若云回道:

    “嗯,知道了,秦伯。”

    而后马车慢慢停下,主仆二人下了车。

    此时渐已入夜,醉红楼已近满座,主仆二人来的突然,没有提前定座,自然就想快走几步,看看能否找个没定的包厢,这时旁边突然闯过来一个莽汉,走的太急了,竟把绿竹碰了个趔趄。

    绿竹正扶着若云呢,这一下连锁反应,若云就遭殃了,眼看着就要给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旁边却猛然伸过一个胳膊,这胳膊不着痕迹的扶了若云一把。

    若云站稳后,很自觉的看了这胳膊的主人一眼,准备道个谢。

    这一眼就发现这胳膊的主人,当真还生的不错,虽说比风玉楼是差了些,但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还是称的上的,最主要是这人的气质很独特,明明有着通身的贵气,让人退避三舍,却又显得谦虚儒雅,平易近人,这么矛盾的气质,却在这人身上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完美的融合。

    若云突然就觉的,自己该知道这胳膊的主人是谁了!这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前一分钟自己还在考虑,如何才能和他搭上讪,下一分钟他就主动凑上前啊,自己若不好好把握住,那真是连老天爷都会看不过眼的。

    但无论怎样,自己还是要确认一下的,于是若云刚想趁着道谢,顺便试探胳膊的主人一番,是否正如自己所料想的那般,就见绿竹抓着刚才碰了她的那个莽汉,急的满脸通红,要那莽汉道歉。

    那莽汉甩开绿竹,强词夺理骂道:

    “你这杀才,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们走的那样慢,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一般,占着路,还怨别人不小心碰到你,爷还没骂你好狗不挡道呢,你还敢来寻爷晦气,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莽汉说着边晃了晃他那硕大的拳头。

    绿竹向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头几年又跟着若云多番历练,当下自然就不甘示弱,平日没理还要争三分呢,何况今日这理占十分的充足,于是鼓起胸脯,掐着腰对骂道:

    “你这贼人,跑那么快做什么?是急着要去抢孝帽,还是急着要赶着去投胎啊?若是去抢孝帽,那就不用那么急了,姑......爷爷要有你这样,不懂礼节忽冲乱撞的不肖子孙,也不敢让你给爷带孝帽,怕爷死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若是去投胎,那就更不用慌了,就你这狗屁不懂的,哪里配托生成个人,还是早早长个觉悟去投那畜生道吧!”

    绿竹这一番叫骂,听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连那帮扶了若云一把的贵公子都听得,忍不住撇了撇嘴。

    若云忍不住扶了扶额,喔,这丫鬟嘴这么厉害,将来当真嫁的出去么?

    若云这里正在为个小丫鬟的终生大事悲春伤秋。

    那莽汉看骂人不过,竟然对绿竹动起手来,绿竹一向便是嘴快力气大,外加一副侠肝义胆不怕事,刚才不过没注意,才被那人给碰了个趔趄,连累了小姐,如今他既要动手打自己,自己也正好可以出手,好好的出出这口恶气,于是绿竹豪迈的撸撸袖子,便迎了上去。

    果然力气大就是有好处,看着长的挺强壮的一个莽汉,竟被绿竹几下给捏住了胳膊,动都动不了,嘴里还一改刚才的嚣张,一个劲的求饶: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小爷,哎呦呦,疼疼疼,求爷爷高抬贵手,不要和小的计较,都是小的不长眼,冲撞了爷爷,哎呦!”

    绿竹手里抓着这莽汉,看了看若云,那意思是听若云的吩咐,顺便邀邀功,那意思就是:看,小姐,奴婢厉害不?

    若云苦笑不得,心道:厉害,可是你这么厉害,到时候你家小姐得花费多少嫁妆才有人敢要你啊!若云心里不由得一阵疼,仿佛看到花花的银子,向外跑,自己还怕人家不肯要。

    绿竹手里抓着人,看若云久久不给自己指令,忍不住‘咳咳’两声。

    若云被绿竹的‘咳咳’打断了神游,便趁机摆了摆手。

    这主仆之间自有默契,绿竹一看便明了,便向前一推那莽汉,乘机放开了手,那莽汉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绿竹撇了一眼那莽汉道:

    “你早那么说不就没事了,明明是你不长眼,走的快冲撞了爷,还敢还过来找爷的错,我看你是瞎了狗眼,当爷是软柿子,好拿捏么?”

    那莽汉连忙爬起来道:

    “是小的错,都是小的眼瞎,没看清路,以后小的一定睁大狗眼,看清路,今儿求求爷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码!”

    绿竹拍了拍手,好似刚才打人脏了她的手一般,道:

    “那还不快滚,下次再让爷,看见你这么强词夺理,欺负别人,爷绝不轻饶,爷定见你一次,狠打一次。”

    那么莽汉忙道:

    “多谢爷高抬贵手,小的以后定然记住爷爷的金玉良言,以后这种错误绝不敢再犯。”

    话毕,连醉红楼都不敢进,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若云看着绿竹一脸的嘚瑟样,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点了根蜡,唉,有这样嘚瑟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丫鬟,自己以后得给她搭多少嫁妆,才有不怕死的敢娶啊!

    看完了绿竹演的这场大戏,若云就想起了正事,赶快向身边一看,果然,这也是个看戏不怕大的,居然还没走,正一脸意犹未尽的,笑看着自己主仆二人,估计这会戏瘾正酣,还没看够,看戏这么快散场,估计有些心有不甘啊!

    若云在心里腹诽了一下,脸上扯出几分假笑,躬身作揖道:

    “刚才多谢这位兄台相扶。”

    那公子淡然一笑,仿若春风拂面,道:

    “好说,好说,公子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若云忙道:

    “对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在下来说却是免了摔个跟头,是以在下当然要好好谢谢公子才是,鄙姓秦,请问公子贵姓?”

    那公子见若云一脸的坚持,便随意道:“鄙姓容。”

    若云心道:那就是了,果然,千思万虑不如街头巧遇啊!

    若云心里打着小九九,嘴上从善如流道:

    “容公子,今日可是来听曲子,不若让兄弟略表谢意,请容公子听上一曲如何?”

    容云轩看若云一副真心实意要报恩的份上,也没在坚持,便也顺其自然道:

    “那好,那便一起吧,正好我今日定了个包厢。”

    二人便相伴上楼,正嘚瑟呃绿竹看自家小姐和身边的小白脸聊了几句,竟抛下自己走了。

    绿竹吓了一跳,心道小姐可不要和两年前似的,把自己一抛就走了两年多啊,可要了自己的这条小命了,自己这两年可真是盼的望眼欲穿啊。

    如今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能再让她把自己给舍了,于是赶忙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心里一个劲的嘀咕,难不成这就是小姐说的有‘猿人’不成?

    可是不对啊,自己明明记得听谁说过的来,这‘猿人’是浑身长着毛的,难不成这小白脸公子的衣服下面都是毛?

    绿竹一面想着,一面忍不住盯着人看,恨不得有双会透视的眼,能透过人家的衣服看看人家身上是不是真如小姐说的那般有毛?

    容云轩和若云进了提前定好的包间,二人客气一下自然落坐,灯下容云轩细细打量这位新结交的秦公子,刚才暗影里就看这位秦公子生的不错,这秦公子竟生的比名满京城的玉楼公子还要俊俏上那么几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秦公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女子的秀气,少了男儿家的英气。

    但他这通身气度倒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反而很好弥补了他的那份女气,容云轩不由得对自己这位新结识秦公子充满了兴趣。

    容云轩刚想和若云闲聊几句,对若云做进一步的了解,就忽然感到一阵危机,仿佛就如同被恶狼盯上了一般!

    容云轩忍不住头皮发麻,向危机来处一看,就见新结识的秦公子的小厮,就刚才打的那个莽汉求饶的那个,正瞪着双眼紧盯着自己看,那目光若是能变成刀子,估计这会自己连骨头都的碎成渣!

    容云轩忍不住咳了一声,飞快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衣领,怎么感觉让她看的自己好像,根本就没穿衣服一般啊!

    容云轩这一声咳,成功的引起了若云的注意,若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绿竹如同恶狼一般,紧盯着人家容云轩,不由丢人的想捂脸,艾玛,老丢人了!

第112章 红楼酒馆待缘人不料此缘非彼猿

    就算是没看过美男,也不能这样盯着人家看啊!要命了,这色丫鬟,真是太丢主子的脸,不行,我要休了她,不对,不对,不是休,是换,换了她,艾玛,还看,还看呐!丢人,太丢人了,有不有?

    容云轩被绿竹这如狼似虎的目光,给看的那真是一脑子门汉,心里真是觉得,这小厮的目光可真是太灼灼啊,竟是比父皇的目光还让人有压力啊!

    容云轩被绿竹看的头皮发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张口斟酌着问道:

    “这位小子,为何如此看着本......爷啊?”

    绿竹一向没心眼又没眼色,又一直呆傻的盯着人家看,听见有人问,也没管是谁,就直接回上了:

    “奴婢在看毛啊?”

    容云轩和若云听的一头雾水:“毛?”

    由于‘毛’字太惊人,容云轩和若云直接就把奴婢二字给忽略了!

    绿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对啊,‘猿人’不是都有毛的吗?”

    两人更迷:

    “猿人?”

    绿竹一副你们都怎么了的样子道:

    “小,主子,你不是今日要静待有‘猿人’,难倒这位公子并不是你待的那位有‘猿人’?怪不得呢,这看了半天都没看到半根毛呢。”

    说着还不死心的在容云轩的脸上身上又巡视了一遍。

    若云捂脸,艾玛,老天爷,快,快,用雷在地上劈个坑把我埋了吧,真是没脸见人了!这倒霉丫鬟,这谁要啊,倒贴银子,快快,领走!

    果真,这世上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啊!

    若云感到简直无话可说,忍不住一手捂着脸一手对绿竹挥了挥手。

    绿竹一看小姐挥手,立马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到了门口,认认真真的如同看门狗一般守在门口前,跟了小姐那么久,这点默契还是要有的么,每当小姐有重要事情要办,都会对自己挥挥手,让自己就尽责的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捣乱。

    绿竹向往日一般尽责的守在门口,不过守了一会,就觉的有点不对,为毛呢?这,这小姐和一个‘猿人’小白脸,能有什么要事要办呢?

    而且这‘猿人’好像还是个公的,这男女授受不亲,所谓‘食不连器、坐不连席’,这,这难倒和个公的‘猿人’就不用守着规则了?

    呃,小姐啊小姐,你这样做确定能成么?但是,就算是自己说也是没有用啊,这不合规矩的事情,小姐可做多了,月夜风高爬人墙头的事都做过,的确也不差今日这一桩了,呃,自己还是别瞎担心了,守好门是正经。

    不说守门的绿竹思虑颇多,这屋子里的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互看的有些眼红心热啊,这容云轩虽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此时也明白,自己今日‘偶遇’的,这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如同往日一些人那般,是有意接近自己啊!

    虽然他长的如斯的赏心悦目,如清风朗月般,让自己喜欢,但本来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突然就变成了别有心机的巧遇,实在是让人,有无意之间吃了苍蝇般的恶心啊!

    于是容云轩刚才路遇美男急与结交的心立马淡了,甚至是有些不耐烦,即是别有用心的找上自己,那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也如同别人一般,求自己当官或办事的,不过,他长的那么好看,只要要求不太过分,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的。

    若云惭愧的捂了脸,拿开手之后,看容云轩的面色已不如刚才那般和熙如风,便明白容云轩误会自己算计他了,但今日是算算计还是巧遇呢?

    自己今日是为他而来不假,但这番巧遇的确是偶然啊!呃,不管这了,自己反正也没想和他建立多么深的交情,不过是交换一下,各取所需吧了,当然顺便把他救上那么一救,也算是为了梦唐做了件好事。

    若云既然思路已清楚,便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就听容云轩道:

    “看来今日这番巧遇并非是偶然,那秦公子自然也是知道我是谁了,既然找的我这里,也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有些事可为,而有些事是不可为的,秦公子可要想好了再说,免得伤了我们这么美好的遇见!”

    若云听了,忍不住挑眉看来容云轩一眼,喔,够霸气,够直接,呃,姐喜欢,姐也不喜欢兜圈子,嫌麻烦。

    于是若云便单刀直入道:

    “今日是否是巧遇,在下就不多做解释了,但今日还真是有事要麻烦‘容公子’。”

    对于若云这么单刀直入的方式,容云轩还真是有几分喜欢的,不像是往日里那些,明明是别有用心与自己巧遇的,被自己看出来了,还一个劲的狡辩,说是什么仰慕自己,算了吧,说仰慕自己太子的身份还差不多。

    于是容云轩心里又回升了那么几分意味,心道:这么赏心悦目的人儿,明知自己的身份还能那么的从容不迫,这人儿不仅生的好,这通身的气度,也很对自己胃口,只要他今日所求不太过分,就是应了他又如何?

    不的不说,这世上的人啊,对与美好的人物,总是更宽容些,若云今日也有些沾了这张如仙般的脸的光。

    就听容云轩饶有兴味的问道:

    “说来听听。”

    若云也不斟酌,就按照以前想好的借口道:

    “在下是个从商的,总是四处颠簸,头几年在边境做生意时,见到过一个美貌的,匈奴装扮的女子,竟和咱们醉红楼里的唱曲的姑娘绿腰一模一样,生的这般的国色天香,让在下思之难忘啊!”

    容云轩听了若云的话思索道:

    “听闻醉红楼的,绿腰姑娘并无姐妹,且父母双亡,不得已才在此地卖唱。”

    若云见容云轩起了怀疑,便接着道:

    “是啊,既然绿腰姑娘并无姐妹,怎么会平白,有一个和绿腰姑娘生的如此相像的,便是长相平庸的姑娘,想找出如此相像的两个也不容易,何况是如此美貌无双的,若说是二人毫无瓜葛,在下是不信的!”

    容云轩听了若云的话,看着若云道:“你的意思是......?”

    若云道:

    “我的意思是:听闻容公子和绿腰姑娘是知己,可绿腰姑娘却隐瞒了容公子,自己在世上尚有亲人之事,尤其是那亲人还一身匈奴装扮,再想想容公子的身份,这绿腰到底想干什么?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多疑啊?”

    容云轩听了,忍不住后背上冒出了汉,是啊,绿腰想干什么,自己可一直待她不薄啊,甚至几次动了念头,要把她收到府里做个侍妾,可她却可能有个和她生的一般无二的姐妹,而且那个姐妹还在匈奴之地。

    不,不,或许,她也不知这件事,她不见得是存心骗自己!

    若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道:

    “容公子是否是想着,或许她并没有存心骗您,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姐妹亲人而已,可是容公子有没有想过,这有什么差别呢?若是那匈奴女子有一日来找她,她知道了自己这唯一的亲人,她焉能不认,若到时这匈奴女子再骗她些什么,或是匈奴人拿着女子要挟他,来害您,您说她会不会做呢?毕竟您是太子,而匈奴是梦唐的死敌。”

    容云轩头疼的捏了捏额,爷爷的,这不知道从那个角落跑出来的秦公子,怎么让他觉得,说的那么该死的有道理呢?

    是啊,若真有那么一天,绿腰会如何呢?喔,忽然有些期待怎么般?

    容云轩忍不住又认真的打量了一遍若云,呃,不对,这秦公子的皮肤怎么那么滑嫩,好似刚出锅的豆腐一般,这眼睛也太水汪汪了一点,这唇更是太粉嫩了一点,上面水波潋滟,像是勾着人去品尝一般,怎么越看越像个女子啊?

    容云轩心里生了疑惑,忍不住想向下看看,这秦公子是否有喉结。

    若云被他如狼般的目光盯得浑身想生了虫子一般,忍不住提提衣领,心道:这太子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明明好好的说着正事,这好不秧的,像狼见了羊一般,盯着人看是为那般?娘的,不要那么吓唬人好不好,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好么?

    若云被看的再也受不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强颜憨笑了一声。

    这声憨笑终于成功的把用眼几乎要吃人容云轩给唤醒了,被唤醒的容云轩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耳朵,这么像个登徒子似的这么盯着人家看,可真是有点丢脸,刚还笑话人家呃小厮呢,这就和小厮犯了一样的毛病,问题是人家不过是个小厮,不知礼仪也不为怪,自己堂堂一国太子,若说不知礼仪,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容云轩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掩饰了一下自己,多了几分亲近和客气道:

    “今日谢谢公子告知在下这些,不知公子可有所求?”

    若云听了松了一口气,心道:果然,太子不是白做的,真上道,这台阶送的好,要不然姐还要找话题,说说今日自己的目的,这非亲非故的,姐干嘛白帮你啊,总不能绕那么个大圈子就为了做好事吧!

    于是若云从善如流道:

    “还真是有点事,想麻烦容公子。”

    容云轩正颜道:

    “公子请讲,若能相助,绝不推诿。”

第113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落花流水惹春心

    若云道:

    “风玉楼,风状元,想来容公子也不陌生,他在边关出了点事,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楚国公的老儿子楚凤溪,前两年不是失踪了吗,皇上也曾下令让人四处寻找。”

    若云说到这里,看了看容云轩,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便继续道:

    “而前一段时间,风状元听闻楚公子是被匈奴人虏去了大漠,风状元年轻气盛,一时忍耐不住,就去了大漠那边救人,谁料想这两相交叉里,风玉楼去了大漠,匈奴人却大举进攻边关,虽然匈奴人最后也被占到便宜,被提前回到边关的楚凤溪,给打的屁滚尿流的逃回了大漠去,但风状元这个擅离职守的罪责却是不能推卸的。”

    容云轩听完若云的话,默了一默,这罪责说大也不是很大,但要说小那也真是不小,但风玉楼这种情况也不能,当成是临阵脱逃算,对于临阵脱逃的将士,容云轩自然是不能姑息的,但风玉楼这个情况只能说是擅离职守,又碰巧匈奴来犯,阴差阳错了些。

    说起来这擅离职守去救人,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人也是皇上曾吩咐要救的,但就怕到时候朝堂上有人咬住不放,非要上纲上线,因为风玉楼离开边关那段时间,的确好巧不巧的遇上匈奴人进犯边关啊?要是让人咬死了说成临阵脱逃,那事就大了。

    容云轩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边道:

    “秦公子所拖,我已经明了,此事我当尽力周旋,只是我还要一个问题想要问秦公子,你与那风玉楼有何缘源,要这般为他来求我一个陌生人?”

    若云没想到,太子容云轩痛快的应了自己所求,却突然冒出一个和自己所求并无关联的问题,一时之间竟让他给问呆了,不知如何回答,才算圆满。

    容云轩看这一项机灵又胜券在握的秦公子,竟被自己这个简单问题给问的呆愣在哪儿,脸上显得十分呆萌,不由的被若云这番表情给逗乐了,忽然就不想再难为若云,不想再追问,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折扇,有几分好笑的敲了敲若云的头。

    被敲了头的若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对于容云轩这么干脆直接的人,自己真是不想编什么瞎话,万一那天穿了帮也难看,但如果直接给人家说,我就是那风玉楼的未婚妻子,只不过穿了女装,是不是有点太过孟浪了些。

    若云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左右为难,幸好容云轩没有揪住不放,不再继续问了。

    若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谁知这气刚松了一半,就听容云轩道:

    “那有缘人又是何意啊?难倒说我竟是秦兄的有缘人?”

    若云被这又突然冒出来的问题,一下给问的不知所措,也懒得瞎编,实话实说道:

    “呃,这个,今日出门晚了些,小丫,喔,小厮,小厮问我约了谁,我就随口说了一句,约了有缘人,谁知那么巧,就碰上了容公子了呢,其实我也是听说,容公子喜欢听曲子,便想出门碰碰运气,过来看看,能不能与容公子结个善缘,您看,我这运气当真不错,这不就碰巧了!”

    容云轩看着若云的神色,一脸真诚,不像是虚言,便道:

    “嗯,这么说来,我还当真是秦兄的有缘人,只是秦兄,这有毛,又是怎么说的?”

    若云真是,忍不住想再捂住脸,艾玛,这倒霉丫鬟,真是害人不浅呐!瞧瞧这坑挖的,把你家小姐给埋的这个美啊!

    容云轩看着若云一脸的憋屈状,恨不得捂住脸,有几分好笑,想放若云一码不再继续问了,但又怕这个毛有什么玄机?就忍不住想追根究底,就继续问道:

    “这个,秦兄很难解释吗?”

    若云默了一默,磨牙道:

    “不难解释,就是,就此缘非彼猿,我那小厮耳背些,听错了而已。”

    就是这欠抽的绿竹,耳背,耳背,回去要给她买点猪耳朵补补。

    耳背的绿竹,猛地打了个打喷嚏,喔喔,这谁,谁想我呢,能不能想的斯文些,想的那么粗暴,害我打那么大个喷嚏,真是的!

    粗暴的若云,终于给容云轩解释清楚了,而听明白的容云轩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若云,若云不好意思的,陪着无法发自内心的笑脸。

    容云轩看着若云一副皮笑肉不笑,万分的憋屈的样子,真是想大笑三声,不知为何,这刚刚结识的公子,无论何种表情,总能让他心生喜悦!

    这真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便是和绿腰在一起也从不曾有过。

    呵,情窦初开的人儿,总是不知这喜悦是什么,可当明了时,付出的感情往往就收不回来了!

    这便是情浅犹未知,知时犹已晚!

    若云今日的目的已达成,丑也出够了,实在不想和这前世短命的皇子再墨迹,便找个借口道:“今日出门匆忙了些,未曾和父母报备,不宜归家太晚,所以为兄就先走一步了,来日有缘再聚。”

    若云话一说完,就准备拂袖起身,却被容云轩一把扯住衣袖道:

    “秦兄,你慌什么,你我兄弟一见如故,话没说几句,茶没喝半盏,曲还为听呢,你怎好撇下为兄先走,若是怕家人见怪,一会听完曲子,为兄自送你归家可好?”

    容云轩心道:本殿连你男女还没搞清楚呢,你就想走,美的你,撩拨了本殿,还能这么片叶不沾身的走,美不死你,怎么说,怎么说也要陪本殿好好的喝上几盏茶才能走的吗!

    不过你可别是个女子啊,若你真是个女子,这形事作风也真是太过大胆,以后那个好男儿敢娶你啊!

    不得不说,这太子殿下想的真是有点远啊,这雌雄还未辨呢,就替人家愁起婚嫁的问题来了。

    若云心头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娘的,不好,当然很不好,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一个未婚配的男子,你深更半夜的送我回家算什么呢?

    虽说姐这人一向不拘小节,连人家风状元家的墙头都爬过,但那是姐和他关系不一般,好么。姐想勾搭他,好么。

    而你,问题是姐和你关系清如水啊,而且姐也不是那种吃着锅里望着碗里的,半点也没想勾搭你啊?若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上该怎么说呢?好犯难呢?

    这时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就听绿竹道:

    “你谁啊,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往哪儿凑呢?这是我家小,呃,小公子的包间,你一个女子向里凑什么?”

    就听一个娇媚的声音道:

    “哎呦,这位小哥,您急什么,奴家可是女子,就算真碰上了,也是奴家吃亏好么,这包间一向是我家小姐给一个贵人包的,怎么今日到让你家小公子给包了呢?奴家想问问你家小公子,行个方便好么?”

    就听绿竹语气不耐的道:

    “有事说事,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一身的脂粉味,呛死我了,没事你撒那么多香粉做什么,真是!这又不是花街柳巷,这就是个喝茶听曲的地方,真是的。”

    只听那娇媚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你,你这乡巴佬,懂什么?这里的贵人哪有不熏香的,哼!”

    若云一看机会来了,当然不能错过,赶忙道:

    “在门口吵闹什么,有话进来说。”

    若云话落,绿竹就推开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涂脂抹粉的女子,见了容云轩就赶忙挤了过来道:

    “原来容公子您在这儿呢,我家小姐正寻您呢!”

    容云轩正想问,寻我做什么,若云已赶快接话道:

    “既然容兄有事要忙,兄弟就不叨扰了,先行一步,先行一步,你别客气,不用送。”

    说着若云就逃一般的遁走了。

    容云轩看若云一副狼狈逃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到太子脸上的笑容,旁边的暗卫很有眼色的跟着若云去了。

    旁边的娇媚女子,被容云轩的笑容迷得一时移不动眼,直到容云轩发出一声咳嗽声,才猛然清醒,也想起眼前这人是谁,是自己此生根本无法肖想的,便忙忙道:

    “容公子,我家小姐正寻您,您看您是否能过去看她一眼?”

    容云轩握了握手中的折扇,不知为何,今日竟有些意兴阑珊,便吩咐道:

    “告诉你家小姐,爷今日突然有事,就不过去看她了,让她好好唱曲儿,爷过几日再来看她。”

    容云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娇媚女子还想再劝,转眼间,人影都看不见了,只好无奈的去回她家小姐:绿腰。

    那娇媚女子回到一个阁间,屋内一绿衣女子,正坐与梳妆台前,镜子里影影绰绰显出此女子的容颜,只见此女肌肤胜雪,唇若涂丹,明眸若水,柳眉尖尖,好一副出水芙蓉的容貌,可惜这出水芙蓉般的人儿,双眉紧锁,似有万千解不开的愁绪般,让人真是我见犹怜,忍不住想为她排忧解难,抚平她的满腔愁绪!

    可这惹人怜爱的容颜,却不能让回到屋子里的娇媚女子,可怜半分,那娇媚女子厉声道:

    “绿腰,你这贱人,你不说不进太子府,才可以吊住太子的心吗?为何如今太子连来看你一眼都不肯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让太子起了疑心?”

    绿腰默默无声泣道:

    “我不曾,不曾走漏什么风声。”

第114章 万般痴心前缘误花开花落全赖君

    那娇媚女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绿腰,道:

    “哼,量你也不敢,就你这胆小如鼠,又一副倒霉的样子,太子能看上你,让你入府当个侍妾就够给你面子了,你还矫情个什么?万一哪天,你败了太子的兴致,坏了我们的大计,看我不把你们姐妹两个,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让你再给我矫情!”

    那女子言罢,狠狠的在绿腰身上揪了一把,慢悠悠的走了。

    绿腰默默抚摸着,被娇媚女子揪过一把的地方,无声泪流!

    自幼无父无母,看尽世态炎凉,受尽委屈侮辱,终于长大了,由于长了一双巧手,弹得一手好曲子,又长了一副柳腰,日子终于好过了一些,受到了一些达官贵人的追捧,可也要经常被他们骚扰。

    幸好遇到了心善又正义感爆棚的太子,可是自己与太子之间,怎么可能呢?

    和他之间何止是隔着一座山,根本就是隔着一个天啊!

    云端之上的太子,岂是自己这等卖唱的女子可以肖想的,自己这一生也不过只能默默的在远处仰望他罢了,他说要自己入他的府邸,不过是怜惜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身若浮萍无人可依,入了他的府邸能有个栖身之所,不被被人随意欺凌罢了。

    可是自己怎可利用别人的善意,来成全自己的私心,而不顾别人的名声呢?

    自己一个卖唱的女子入了太子府邸,别人会怎样看待太子,会不会认为他是个色令致昏的人呢?会不会认为他如此色令致昏,根本不堪为太子呢?自己怎可为了自己一时的安稳而让太子陷入这种不名誉的境地呢?

    自己只不过是想远远的、静静的仰望着他罢了,可现如今,连仰望都成了一种奢望。

    自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妹妹,竟被用来威胁自己,去害太子,自己真是没法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妹妹的,可她偏偏和自己生的一般无二,让自己想说不信都说不过去,可是就算她是,让自己为了素未谋面的她,去害自己钟情多年之人,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但若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自己又如何忍心,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所以自己唯有敷衍,想方设法保住两边,可是自己真的能保住两边吗?

    绿腰心头唯有恐慌和迷茫,却没有任何信心,可是又不能放弃,一边是血亲,一边是心上人,如何放弃,该如何放弃,又怎能放弃呢?

    泪眼恍惚间,又想起与太子的初见,那日自己弹完曲子,被一位纨绔子弟纠缠,拉拉扯扯间,太子出现,帮了自己,把自己带到一处空旷处。

    犹记得,那日的太子如清风朗月一般,站在那处,衣袂翩翩,问自己既不喜欢这推杯换盏、迎来送往的生活,为何不凭借自身的容貌和琴艺找个好人家嫁了?

    自己当日还不知他是太子,为他所救,又为他风姿所迷,便开口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终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略改动《卜算子》)

    可当日,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并未多言,想来自己的身份定是让他不堪吧!

    一个卖唱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卖唱的女子而已,又能比娼妓高几分呢?怎配对那云端之上的人儿痴心妄想呢!

    自己没想高攀的,真的没想高攀的!自己只不过,只不过是想找个爱自己的人而已,无论他是否生的端方如玉,是否家境一贫如洗,自己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只要他肯真心喜欢自己,不嫌弃自己生而卑贱,肯掏出几分真心待自己,当自己容颜老去的那时,还能让自己陪在他的身边,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自己对爱的所求真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真的就够了,毕竟这一生自己无父无母,从不曾记得被人善待过一点点,被人爱过一点点!

    可是对自己来说,想找这样的一个人竟是那样的难!难如上青天!

    既然找不到这样一个人,那就找一个自己能看得上眼的吧,可是终于有一个自己看上了眼,他却是自己终生都无法靠近的那个,那人对自己而言,不过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这人对自己而言,只能是一场梦幻罢了,莫说他心中对自己无爱,便是有,自己又怎配拥有怎敢拥有呢?

    绿腰越想越悲伤,感觉自己仿若困于一绝地一般,四面环三,处处死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悲伤不已的绿腰,不知此时正有人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她,为情所困的绿腰怎能想到,自己一心爱慕着的男子,有一日竟会派人监视着她呢?

    容云轩自从听了若云的话还真是派了人来监视她,虽然他没想怎么对付绿腰,但他作为一国的太子,这种可能与匈奴有牵扯的事,他还真不能视若等闲!

    再说风玉楼去了林府,见了忘年交林宏,林宏听到风玉楼来了,自然欢喜,但听了风玉楼擅离职守的事后,也忍不住有些紧锁眉头,毕竟风玉楼擅离职守,这罪责已然不小,又偏偏赶上匈奴人来犯,让人难免会怀疑风玉楼是看匈奴来势汹汹,而临阵脱逃啊!

    当然自己知道,以风玉楼的为人,他定不会做这种临阵脱逃的事,若他真是那贪生怕死之人,他也不会在荆州时,跟自己进了瘟疫区,在边关城破时,仍坚持不懈,绞尽脑汁的收复边关!可关键是自己信他没有用啊?关键是皇上信他才成啊?皇上那里自己自然是能说上几分话的,但自己一人终究是势单力薄了些,还要找个帮衬的才更稳妥!

    可是这个帮衬的,找谁合适呢?这人要在朝堂上有一定地位,有一定话语权,还要皇上平日里信任他才成,这个找起来不容易啊!

    不过说起来也不是很难,因为太子容云轩就是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啊!

    林宏想到这里,也不推诿,想起自己和那太子也算有几分交情,便直接让小厮拿了自己的拜帖去了太子府邸,说有事要麻烦一下太子殿下!

    此时太子容云轩在做什么呢?从秦家回来的暗卫报告说:那秦公子是个姑娘。从绿腰处回来的暗卫说:绿腰哪里果然不太简单,但详情还有待观察!

    太子容云轩忍不住扶了扶额,绿腰哪里已现端倪,倒是不怕的,这种事情就怕你不知不觉没有防范,如今有了防范,多加小心,自然可以顺藤摸瓜。

    就是秦公子哪里比较麻烦,那秦公子果然是女子,那皇商秦忠只有一个女儿,那女儿就是有着‘京城二乔’美名的秦若云,怪不得,她一身男子装扮,还如此的好看!

    自己喜欢她的性子,与她相谈甚欢,可她是个女子,以后如何相见,本来自己喜欢和她说话,把他纳进府邸也无不可,但记得她已被皇上赐了婚,赐的谁来,喔,赐的风玉楼,怪不得他要自己帮风玉楼,原来风玉楼的是她的心上人啊!

    她拜托自己去帮她的心上人没什么不对,可是自己怎么就觉得这么酸呢!

    太子容云轩正在这里犯着酸,林宏林大人派人送的拜帖到了,太子拿了拜帖,自己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林宏林大人这时候,找上自己八成也和那状元郎风玉楼有关,关于他们的关系,在朝堂里真不是什么秘密,居说是两人私交甚笃,因那一年两人去荆州镇灾,风玉楼好似在那时救过林大人的命。

    于是太子略一沉思,叫来自己一个幕僚,对他道:

    “你去一趟林府,就说天色已晚,来往有些不便,问林大人有什么事,若是风玉楼风状元的事,就不用多言了,明日朝堂本殿定会尽力。你言尽于此,不必多言,林大人自然明白!”

    幕僚疑惑道:

    “殿下,这事与我们用什么好处吗?难不成殿下是要拉拢风状元?”

    太子容云轩

    浅浅看了幕僚一眼,叹道:

    “那风状元是个好官,且我受人所托,不可食言!”

    容云轩在心里淡淡的叹了叹,呃,真的有点不想救他怎么般办?

    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那么卑劣啊!

    转眼间,月落星稀,红日初现,漫漫长夜已过,官员们如同往日那般,起个大早向朝堂进发。

    建安帝睁开睡意惺忪的眼,呃,天又亮了,不想起床怎么办?

    好想睡得自然醒啊,可自从当上了皇上,拉上了江山这个磨,自己就没能再睡个好觉啊!就连大婚那会都没能够啊?

    爷爷的,这憋屈的活儿,还人人羡慕,可知自己恨不的一下子就能撂个挑子啊!

    看看以往那些个朝代,那个不是儿子们一心的篡权夺位,兄弟们阴谋算计的,到了自己这儿到好,除了太子还上道些,帮自己稍微处理点政务,还有那个愿意分担,就,就那个老三,容云皓,那个兔崽子,整天就会寻花问柳,哪里景色好,他往哪里钻,让他干点正事,他娘的比兔子跑的都快,建安帝想到这里忍不住爆了粗口。

第115章 你来我往各陈词庙堂之上一场戏

    建安帝想着,也就太子吧,稍微上道些,但听说他还喜欢听个小曲什么的,哎,他还有空听小曲?

    想到这里建安帝不平衡了,真是的,也不想想他老爹,都忙的多少年没听过小曲了,真真是不孝子孙呐!

    建安帝越想越是心酸,越想越是火大啊!这古往今来,那个朝代的皇子们,不是想多讨点父皇欢心,想多干点活或多揽点权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呢?

    艾玛,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建安帝孤独的坐龙椅上,在心里暗暗的抱怨着,眼睛也十分不平衡的看着百官,喔,果然,有几个称病没来的,皇子们,喔,除了太子,居然都没来!

    建安帝心下真是十二分的不耐,心里想着自己啥时候,要不要也称个病,告个假,美美的睡上一个自然醒!

    一边的老太监,跟了建安帝多年,自然也是有眼色的,看建安帝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便配合的喊了一声: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这时就见风玉楼整整官服,玉树临风的出列了,道:

    “臣有本。”

    建安帝抬了抬有些发困的龙眼,竟是眼前一亮,喔,这名满天下的小状元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这不记得招他回来啊,作为武官,居然不奉诏,私自回京了,这是想干啥,难不成是脖子痒了,想要拿刀挠上那么一挠?

    喔,这么好看的头,杀了似乎有点可惜啊!建安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

    嘴上便道:“说。”

    风玉楼便道:

    “前些时日,微臣收到消息,楚国公的老来子,楚凤溪竟是被匈奴人给抓去了,所以才让臣等,在边关掘地三尺也不曾找到他的踪迹,臣一时气愤,昏了头脑,便带人去了大漠去救楚凤溪,不料此时正好碰巧匈奴人来犯边关,虽说最后有惊无险,但臣,深感罪孽深重,所以把边关事物,交于薛晨薛将军和楚国公把守,独自回来请罪来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建安帝一时有点消化不了,这事,不对啊,我怎么就没收到一点消息呢?

    边关守将擅离职守又碰上匈奴大军正好来进犯这样的大事,自己没有理由一点消息也无啊?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可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赶快报给自己,是不是不想混了,还把自己当老大吗?真是的!

    这,这真是叔能忍,他婶也不能忍的么?(改自孰能忍孰不可忍)

    可是这擅离职守的事,自己若是当堂表示,在人家来请罪之前一无所知,会不会显得自己这皇帝当的太没用了些?建安帝这里还沉思,考虑如何表现才能显得自己很有底气,各处消息无所不知,且会处理的公平合理。

    这时候,就见一个老御史匆匆忙忙的出列了,娘啊,这样天大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啊!

    由于建安帝一项清明又施以仁政,这朝堂上那就是一项没有什么大事,这鸡飞狗跳的小事又不好拿到朝堂来讲,御史们那真是每日里闲的骨头发痒啊,就差跑到街上去看猫狗打架了!

    今天,终于,有了一件可以上了台面的事,且当事人还供认不讳,这种扬名立万又能显得自己清真严明的机遇,怎可错过?

    老御史心里兴奋的嗷嗷直叫,都不要和我抢,不许给和我抢,我都那么老了,再不给个机会,我可就要致仕了!

    所以这自以为逮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老御史就慷慨陈词了:

    “皇上,身为将士,擅离职守已是重罪,应当严惩,不可姑息,且又恰巧碰上匈奴大军来犯,焉知不是风状元早早得到了消息,而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或是风状元觉得,临阵脱逃此罪太重,他不敢领受,所以才用擅离职守这样的托词而混淆视听?”

    几个御史一听,咦!这老家伙说的有理,也够机灵,这老胳膊老腿跑的也够快,这么好露脸的机会竟让他给抢了去,不行,这露脸的机会可不能全便宜了他!

    几个年轻的御史更是在心里嘀咕,真是的,都老成这样了,还逮着机会就抢,能不能要点脸了?给年轻人个机会!

    只见呼呼啦啦,几个御史都出列了,大声高呼道:

    “臣附议!”

    林宏一看这架势,忍不在心里骂了声娘,这帮闲的蛋抽筋的玩意,那那都有你们,整天不干点正事,文不能兴邦,武不能护国的,就会逮着人家一点小错瞎逼逼,人家不过是擅离职守去救了个人,那人还是皇上要救得,就让你们给夸张成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林宏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

    林宏心里骂着,嘴上也不能姑息,便:

    “老御史慎言,临阵脱逃可是重罪,老御史若无真凭实据,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要知朝堂之上,妄言误导皇上,可是重罪!”

    老御史一听林宏说他妄言,更是心头火气,抖了抖胡子,摆出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架势,道:

    “满朝皆知,林大人和风状元交好,但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林大人不能因与人有私交,就混淆事实,老臣今日既然仗义直言,就不会贪生怕死,看着巧言令色迷惑皇上,乱了朝纲!”

    林宏一听也是十分恼火道:

    “少左右而言它,老夫虽与风状元私交甚好,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公是公,私是私,也只有龌蹉之人看到的才唯有龌蹉,你既言之凿凿,何不拿出风状元临阵脱逃的正剧!”

    老御史被林宏的一番话给堵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击,直气的吹吹胡子。

    一个年轻的御史灵机一动道:

    “老御史拿不出证据说明风状元临阵脱逃,那风状元可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临阵脱逃啊?”

    林宏一听,呃,卡住了,这个风玉楼还真不好证明,擅离职守这事,到了现在若不是他主动来认罪,朝堂上都无人知道此时,这说明什么,说明边关之人都向着风玉楼啊!

    既然他们都向着风玉楼,那么他们的话又如何取信于人呢?而且这边关的人如此向着风玉楼,这肯定不是建安帝所喜闻乐见的啊!

    自古以来这帝王心就是高深莫测啊,建安帝会不会因为这些不喜而故意拿风玉楼立立威呢?

    林宏不自觉的向上窥视了一下龙颜,只见建安帝的脸色的确有几分说不明的意味!林宏不由的为风玉楼捏了一把汉,又看了看太子容云轩,昨日他不知为何就痛快的让幕僚传话说会尽力相助,也不知今日他是否会依言行事!

    林宏正在这里暗自揣测,就听龙椅上的建安帝颇为沉着的开了口:

    “对与御史们所言,风状元可有话说!”

    对于建安帝的询问,风玉楼平平静静道:

    “皇上圣明,微臣有罪,绝不推诿,微臣自认行事坦荡,是微臣的罪责,微臣不敢不领受,但微臣不曾犯的罪责,微臣却是不敢认得,微臣不敢蒙蔽皇上!”

    呃,这话说的,都是坑啊,难不成不相信你,就成了不圣明了?建安帝心里嘀咕着。

    这时几个御史又跟着要蠢蠢欲动,此时就见话不多但颇有见地的太子出列了,道:

    “父皇,关于此事,儿臣有些看法,不知当讲否?”

    建安帝挑挑眉,心里骂道:小兔子崽子,有主意还不赶快说,没见你老子正左右为难着的么?这风玉楼也算是有点的能力青年才俊了,最主要长的又那么养眼,看看朝堂上这一帮人,老的老,丑的丑,就自己的老师林宏还长的赏心悦目些,但这两年也眼看着老了!以后这两国邦交什么的,让谁去,总不能天天让你个太子去干这事吧?

    太子容云轩看看自家老爹,那挑动不已的眉,就知道这老爹八成又在心里把自己给骂上了!

    太子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汉,唉!真是的,自己真的不想帮忙怎么办?

    好不容易自己有个看上眼的人儿,偏偏她是为了求自己帮风玉楼才来的,自家老爹一看这个神色,明显的么,起了爱才之心了,根本就没想怎么惩罚风玉楼。

    这风玉楼怎么就那么好命呢?这命好的,连自己一个太子都嫉妒了,真是的,这还有天理么?

    太子最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

    “儿臣与这风状元所交不多,对于他平日里的人品儿臣也一无所知,但若说他怕死临阵逃脱,儿臣是不信的,犹记得两年前,由于将士王猛大意轻敌,导致边关城破,当日如此凶险,听说风状元都不曾退缩,还计谋百出、力挽狂澜,从匈奴人手里夺回了边关,此次匈奴进犯,边关仍在,要比上次情况好的多,风状元又何必临阵逃脱呢?”

    御史们一看太子出来力挺风玉楼了,立马风向也变了,毕竟这太子么,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臣子什么的,过几年建安帝不干了,或是干不动,这一摊子可不都是太子的,所以要想在这朝堂上有所建树,这太子还是最好别得罪的!

第116章 雷声甚大雨点小风起云涌一场空

    再蠢的人也知道,这得罪太子和得罪快退休养老的林宏还是有差别的,虽说御史们大都不怕死的,但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不是?既不能青史留名,又不能得到皇上的赏识,为毛还要搭上自家的这条小命呢?又不是和脖子上的那个脑袋有仇,真是的!

    呼啦一下,想明白的御史们都自觉的退回去了!

    这时候风玉楼又云淡风轻的加上了一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微臣惶恐,微臣不敢狡辩,但天理昭昭,人心自有公道!”

    老御史气的吹了吹胡子,瞪了瞪眼,娘的,还惶恐,你哪里有个惶恐的样子,你连装不都惜的装一下,好吗?

    老御史气的肚子一个劲的咕噜,不甘心呐,这么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它就飞走了啊,像小鸟一般一去无影踪啊!娘啊,让人没法活了啊!

    自己倒是有勇气在这金銮殿上撞上那么一撞,但问题是撞完了,别人笑话自己老糊涂怎么办?喔喔,还是算了,虽然自己很想青史留名,但前提留的是美名,若是留的是臭名,那还是让自己默默无闻好了。

    自认为想通了的老御史雄赳赳的出列,静悄悄的回列了!

    建安帝不动声色的看完了这一出,清了清嗓子,喔,戏差不多了,该自己出场了,自己的儿子么,还是挺睿智,这点像他老爹。

    就是呢,这小状元在边关城破的时候还赴偶顽抗呢,这会兵强马壮的一切都在自己把握之中,完全没理由临阵脱逃的么?

    但是这擅离职守也不是小事,虽说理由充分,但也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要不以后都有样学样,那还不乱了套?

    但是太子既然给他说了话,这个儿子的面子老子还是要估计滴,要不这太子一个不高兴,和其他皇子也有样学样的玩去了,不替自己干活了怎么办?再说自己的老师林宏的面子也是要给的么!

    建安帝权衡了一下利弊,又看了看玉树临风的小状元,喔,长的还真是赏心悦目,看这朝堂之上老的老丑的丑,就这么个养眼的,还是要给他留点后路,让他经常在自己跟前晃悠晃悠

    吧!

    于是建安帝自认为考虑好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就慢悠悠的盯着风玉楼开口了:

    “朕也相信风玉楼不是临阵脱逃,只是救人心切而擅离职守,但身为边关守将,擅离职守也是是重罪,朕自然不能姑息养奸,但有关那楚凤溪,朕的确是下过令让人找寻,所以这风玉楼擅离职守的罪吗,多多少少也是因朕下令找寻楚凤溪之故,所以两相抵消一些,就罚风玉楼撤职留用吧!众卿可有异议?”

    建安帝话落,就听风玉楼和林宏啪的一声跪地道:

    “皇上圣明!”

    众人石化!喔,这还能有异议么?这要有异议就是怀疑皇上不圣明?

    建安帝抽了抽了嘴角,心道:马屁拍的倒及时!

    这一场让风玉楼担心了许久的擅离职守罪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风玉楼和林宏相视一笑,同时出了口气!

    此时,就听那跟了建安帝许久的老太监拉着长腔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老太监心里想着,这看了半天的戏,洒家都饿了,你们也别出什么幺蛾子了,都歇歇喝口水去吧!在这里杵着难倒不累么?

    满朝的文武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老太监的腹诽,反正都没再多言,建安帝就这么顺其自然的下了朝。

    众官员们鱼贯而出,林宏和风玉楼慢走几步,等了等太子容云轩,太子就是太子,步履杉杉,不紧不慢,看着阶下两人,便知两人是想为自己刚才的仗义直言,表示一下感谢。

    于是太子稳如泰山般的,停在了两人的面前,等两人发言,间隙间,又忍不住观察了一下风玉楼,果然,生得一副好皮相,温润如玉,翩若谪仙,和那求自己帮忙的人,倒真是郎才女貌!

    太子心里这个酸啊!呃呃,好想打人怎么办?

    且不管太子心里怎么犯酸,风玉楼还是风度翩翩的道:

    “刚才朝堂之上多谢太子仗义直言,玉楼不胜感激!”

    太子撇了撇嘴,突然不想敷衍了,直接道:

    “不必谢本殿,本殿也不过受人之途忠人之事罢了!”

    说完也不解释,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了,真是的,长得那么好看,没事往本殿下跟前凑什么凑,拿本殿的长相平凡衬托你的长相不凡吗?真是的,长的一副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有意思么?太子心里愤愤不平,表面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走了!

    风玉楼和林宏二人面面相觑,片刻风玉楼对林宏道谢,道:

    “多谢林大人,大恩不言谢,林大人为在下所做的一切,在下定会时刻铭记在心!”

    林宏连连摆手道:

    “玉楼别忙着谢,老夫觉得这太子说的,所托他之人并非老夫,玉楼想想你可回京请罪之事,可还有关系密切的人知道?”

    风玉楼坦诚道:

    “便是太子不是受林大人所托,林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也助玉楼甚多,玉楼不胜感激!”

    林宏道:

    “玉楼客气,你我之间,谈这些不是生分了么。你还是想想那托太子相帮之人是谁,一是好相谢,二是看看他没有什么目的,毕竟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大意不得!”

    风玉楼想了想,道:

    “大人说的是,玉楼回去定会好好查查。”

    林宏摆摆手道:

    “好,那就此作别吧,总之这事可不能大意了。”

    话落,两人拱手作别不提!

    风玉楼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秦府赶去,他无亲眷,只有密友林宏和容云皓,但容云皓一向是个不理朝政的,且自己回京请罪的事情也不曾和他说过,难倒会是他托的太子么,他和太子是兄弟,说起来里他托太子帮自己,也不无奇特,太子又有何不能说不可说?

    风玉楼总觉的太子刚才打量自己的神色,太过意味深长了些,一脸的酸涩,好似自己抢了他的老婆一般。

    抢了他的老婆?喔,难不成这事和若云有关?风玉楼忍不住轻轻放慢了马速,本来急着去和若云说说自己没事了,虽然不是无官一身轻,但至少不会杀头,牢狱之灾也无的。

    但若是若云托的太子,那么这结果估计她就料到了,自己也就没必要急着去给那魔星报喜了。只是这事若真是她做的,她又是如何认识的太子,如何所托的太子呢?

    这魔星,自己一向知道她是素有谋略的,若说她是靠美色,风玉楼自然是不信的,但若说那太子被她的美色所俘获,这个么,倒是有可能呢!呃,这样,也就能解释太子为何一脸的酸意了!

    毕竟那魔星的颜色在哪儿放着呢,只要是有眼睛的就没法不承认,她的确是生的倾城国色!

    突然间的风玉楼就有了一种危机感,自己得快点把这魔星娶回家才好,这魔星最会祸害人了,还是让她继续祸害自己好了,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反正自己也被她祸害了那么久了,习惯了!

    风玉楼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便继续打马向秦府而去。

    风玉楼到了秦府,自然遇不到啥阻隔,那秦忠夫妇无子,根本就恨不得风玉楼直接入赘,住在他家不走算了。

    风玉楼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了若云的院落,只见若云一身粉色衣裙,一脸慵懒之色,正在院落里欣赏一池墨荷,微风吹过,衣袂飘飘,更添了若云的几分飘逸之色。

    风玉楼暗暗道:这魔星真真是有祸国的姿色啊!估计这会,她正为帮了自己得意着呢?浑不知自己已经被太子给盯上了!自己要不要和她说呢?还是装作不知,让她继续高兴呢?

    自己也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是可以摆的平的,但她摆的平,和自己舍得她去劳心劳心的去摆平还是有区别的!这样美好的女子,自己搂在怀里疼爱还嫌不够呢,怎么能让她这般操心费力呢?

    风玉楼思来想去还是觉定不说了。

    这时绿竹正好转过脸来,看到立在院落门口的风玉楼,马上自以为很有眼色的喊开了:

    “小姐,风状元来了!”

    若云回眸一看,果然,是风玉楼,一身官袍都没换,估计是一下朝堂就到自己这里来了,看那脸色,应是没事了,想来那太子也是个忠人之事的!

    想到这里,若云不动声色,慢慢向前询问道:

    “玉楼,一切都解决了么?”

    风玉楼看看若云那几分装腔作势的嘚瑟,笑道:

    “嗯,一切都解决了!”

    若云转了转眼珠,看了看风玉楼的神色,含了几分戏谑道:

    “既然都解决了,你这满脸意味的神色是为那般?难不成是曾经答应给我做厨娘的事,让你后悔了!喔,其实现在后悔也不是不可以的!”

    若云还待再说,风玉楼向前把若云轻轻揽入怀中说:

    “怎会后悔,我都恨不得生生世世给若若做厨娘的,只怕若若这般好,将来会嫌弃我,那可怎么是好呢?”

第117章 郎情妾意两相知月上柳梢赴不赴

    若云本想调戏一下风玉楼的,但看到风玉楼竟是有些不安,不由的马上心疼起来,认真道:

    “怎么会呢?玉楼生的这般好,又这般聪明,文能兴邦武能定国的,且入得厅堂还进的厨房,若云此生能的玉楼相伴,定是前世做多了好事,才修来的!”

    风玉楼听了,默默无语,只是又把揽着若云的手,紧了几分,如今有些知情识趣的绿竹,看着两人甜甜蜜蜜,忙红着脸撤了。

    二人相拥片刻,风玉楼轻轻和若云拉开些距离,看着若云的眼睛说:

    “若若,若有那么一日,有个比我更好的男子喜欢上了你,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若云本想回答说,这世上不会有比你好的男子的,但看风玉楼一脸紧张,还有些说不出的惶恐之色,她觉得对于这个问题,自己一定要认真些、严肃些,于是十分郑重的道:

    “在若云的眼中,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就是你,我未来的相公风玉楼,即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岁月如梭,天地转换,这一点都是不可能改变的!”

    风玉楼听了若云的情话,甚是感动,耳朵也不由的有些红了,但忍着些许的羞涩道:

    “若若,谢谢你肯如此待玉楼,你在玉楼眼中亦是如此!”

    风玉楼说完,忍不住又把若云揽入怀中,轻轻的环抱着!

    微风清扬,树上繁华轻落,二人轻拥,享受这片刻的静瑟!

    半晌,风玉楼道:

    “若若,如今皇上虽没治我什么大罪,但也撤了我的职,我如今是无官一身轻了,若若可会嫌弃我?”

    若云听了忙道:

    “不会,不会,我巴不得你没官做呢,喔,不是这个意思,口误,纯属口误,我的意思是,你不做官就可以日日陪伴我了!”

    风玉楼看若云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知道若云是怕他丢了官不开心,便道:

    “还是若若知我,我也是那么想的!只是若若,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了?”

    若云听风玉楼提到婚事,突然感到几分羞涩,虽说若云一向是个胆大脸皮厚的,但突然听到风玉楼提起两人的婚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便有几分逃避道:

    “这事情,你和我父亲去说吗!问我做什么?”

    风玉楼看若云,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子的羞涩,忍不住含了几分笑道:

    “当然要和岳父大人说的,我这不是先和你说一下么?你整日古灵精怪的,主意这样多,我这不是怕不和你提前商量,你到时候要有意见怎么办?”

    若云轻轻耳语道:

    “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么?”

    风玉楼听了若云的耳语,开心的不知如何言表:

    “你的心,我当然是知道的,我只是......只是怕委屈了你,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

    若云把头埋入风玉楼的怀中,掩盖了脸上的几分羞涩,吱吱呜呜道:

    “难到状元爷,就没听过有情饮水饱吗?”

    风玉楼爱恋的摸着若云的青丝道:

    “这句话,我早就在书上见过的,只是如今才深刻体会到它的意思!”

    两人卿卿我我,时光易过,最后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风玉楼依依不舍的离开若云,告别道:

    “过几日,我便托媒人上门,和岳父商谈我们的婚事,我家境不好,如今又无官职,你嫁给我,真是委屈了,但我发誓:婚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对你好,事事以你为先,而且我这一生唯你一人,绝无二色!”

    若云笑了笑,道: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也都信你的!”

    二人牵绊不舍,依依话别,毕竟这一段时间,他们日日都在一起,不曾分别的,如今一分开,还真是有些适应不得。

    果然,习惯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既便无情无爱的两个人,相守成了一种习惯,也很难割舍,何况是两个早就情深似海的人呢?

    记得有人曾说: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人生苦短,沧海桑田也不过转瞬间,两情相守若既不在朝,又不在暮,那又在何时呢?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话说风玉楼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回风府去了。

    若云心不在焉的吃了些东西,便躺在闺房里早早入睡了!自从有了风玉楼,若云发现以前那些自己喜爱的画本子们,都让她觉得毫无兴致了!就想着一天到晚,都能和风玉楼待在一起腻歪着!

    可是这还没回来两天呢,就赖到风府去住,会让老爹娘心酸的,这个老爹娘的情绪,多多少少还是要估计些的!

    考虑来考虑去,若云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睡着了。

    第二日,若云起了一个大早,去和父母一起用了个饭,顺便去逗了逗小浮生,这回来没几日,可能是生活好,也可能是秦氏有经验照顾的好,小浮生眼看着长大了不少。

    若云闲的无聊,逗了一会小浮生,看风玉楼今日没来看她,就想去风府去骚扰骚扰他,可是林方跑来送消息说,风玉楼被那个纨绔的三皇子容云皓给拉出去了,今日不能来看若云了!

    若云这一下更是闲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此时就见绿竹拿着一只鸽子跑来了,边跑还边兴奋的喊:

    “小姐,小姐,我逮到了一只鸽子,让厨房给炖汤喝好不好?”

    若云看着绿竹跑的一脸的汉,还一副兴奋的邀功相,那脸上就差几个大写的:快夸奴婢,看奴婢多能干!

    若云从绿竹手里拿过那只鸽子,细细的观察了一遍,有几分诧异的问道:

    “绿竹,你是在哪儿发现的这只鸽子,又是如何逮到它的?”

    绿竹巴不得若云问呢,自己也好表表功劳,便道:

    “在小姐您的院落发现的,这这只笨鸟,真是想不开,奴婢不过是伸了伸手,它就自动落奴婢手上了,小姐您说,它是不是傻了?”

    若云忍不住敲了敲绿竹的头,道:

    “绿竹,你行啊,随便那么一伸手,就把人家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银子的训练的信鸽给抓来了,好想拿它炖汤喝,真是美的你!”

    绿竹听得瞪大了眼,道:“小姐,你说什么,信鸽,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若云看了看绿竹,心道:你不懂是应该的,懂才不正常呢,要不是上辈子自己亲眼见过,楚落在来迎接自己时,曾用信鸽和楚凤溪通过消息,自己也想不到这小小的鸽子还可以用来干这样的大事?

    唉,楚凤溪,想到楚凤溪,若云心里忍不住叹气,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自己和他这场前世今生的纠葛,真是理还乱,剪不断啊!

    想想他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自己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但再感动自己却也无法和他再续前缘,再说两人的前缘也着实浅了些,前世自己与他虽有名分,却无多少感情可言,毕竟两人初见面时,便是生死之期。

    再说一看见他,就难免想起那些个夜夜跳城墙的夜啊!那锥心刻骨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啊!何况自己这世早早的有了风玉楼,一个人若拥有了风玉楼这样的男子,还要朝三暮四,那真是连老天也会看不过去的!

    若云正在这里百味陈杂着,绿竹看小姐呆呆的看着这鸽子,甚是不解,信鸽?哪儿写着呢?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于是绿竹一副探究的精神就上手了,若云手中的信鸽被绿竹一摸,自然的就动了一下,还顺带瞪了绿竹一眼。

    信鸽这会心里正委屈着呢,心里正憋着骂呢:什么眼光,真是的,本殿这么帅,这么能干,这么优秀,这么威风八面的一只信鸽,你这贱民,竟,竟然想拿本殿炖汤喝?美不死你!要是让本殿的殿下知道了,你这胆大包天的想法,看本殿的殿下不拔了你毛,抽了你的劲,把你扔到油锅里榨榨榨!

    若云被这信鸽一动,给从神游里拉回来了,便道:

    “你动它干什么,看把这小可怜吓得?”

    绿竹道抽了抽嘴,心道:有吗?我怎么看着它不仅没害怕,还瞪了我一眼呐?难不成是我看错啦,不对啊?奇了怪了,这鸽子......?这真的是鸽子吗?难不成小姐说的信鸽,就是这样会用鸽眼瞪人的?绿竹发现自己对这鸽子有了不可言喻的好奇心!

    绿竹满心的疑惑,回道:

    “小姐,奴婢只是在研究它为何是信鸽?”

    若云淡然一笑,把鸽子的肚子朝上,拨动了一下鸽子腿部的毛,道:

    “看,腿上绑着东西呐!”

    绿竹一看,喔了一声:“还真是呢,小姐。”

    绿竹说着,顺手就把绑着的东西给拿下来了,看鸽子肚子上的毛长得好看,还忍不住手贱的摸了一把!

    鸽子气的喔喔叫了两声:这贱民,竟敢摸本殿的肚子,本殿是公的啊,本殿的清白啊!

    对于鸽子的叫声,若云自然体会不到,若云从绿竹手中拿过信,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若惑绿腰故,赴约醉红楼!

    呃呃呃,若云看着这些字,一时疑惑,这是谁写的,字倒是不错,只是这是约自己么?

第118章 小小鸽子知人意月夜风高偷看戏

    对于小姐的疑惑,绿竹自然是不知的,绿竹这会正一心盯着那鸽子呢,她看自己摸了,那鸽子的肚子一下后,那鸽子好似火了,那小眼神瞪着自己,抽抽的跟刀子似得,于是绿竹的好奇心就更是大了,这鸽子真是了不得啊,成精了啊这是!还能跟人似得,发脾气啊?

    这鸽子到底是谁养的啊?这谁啊,有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能力,能把个鸽子养的跟人似的,自己好崇拜他,怎么办?

    于是绿竹看鸽子的那个小眼神,忍不住又热切了几分,鸽子看着绿竹那副,狼见兔子般的热切眼神,忍不住抖了抖:

    艾玛,这贱民,这般热切的盯着本殿,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喜欢本殿?喔,你这贱民,脸上没有毛,本殿不喜欢!

    你再看,你再看,本殿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不说鸽子和绿竹这里用眼神彼此热切,又南辕北辙、心思各异的交流,就说若云看了信,心下可犯了愁?这约,到底赴不赴呢?

    其实这信上没署名,但若云稍微一想,也差不多能猜的到这信是谁写来的,估计就是太子容云轩,因为绿腰之事,自己和他说过,估计这事他有了什么新发现,想和自己说说。

    至于他能找到自己的住处,想来那夜出于谨慎,他让人跟踪了自己,所以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皇商秦忠,就没有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儿子啊!对于他是否会派人跟踪自己这事,若云也是考虑过的,但若云想着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好,男女有别,自己正好可以不用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自己把有关绿腰的事情告诉他,他在朝堂上帮风玉楼说上两句公道话,那么和他之间的交情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谁知这太子竟也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明知自己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被赐了婚的女子,竟然还来邀约,这真是真是......,若云一时的竟想不出词来形容他!

    但是这约自己赴不赴呢?这个,当然,是不能赴的,这男男女女多有不便啊!况且自己有没有红杏出墙的想法,嘤嘤,可是他这封信,该死的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怎么办?

    这前世,太子到底是怎么被绿腰给害死的呢?嘤嘤,好想知道啊!

    若云的眼珠转了几转,喔,不赴太子的约,难倒自己不能独自去看看吗?如果再叫上风玉楼作伴当然是最好的啦,但是很明显,他今天没空!那自己就独自行动吧!

    若云拿定了主意,便假装无事的吩咐绿竹给鸽子喂食,喂完之后把它放了。

    绿竹自然不解,这么聪明的鸽子怎么能放回去,这么聪明的鸽子吃了说不定可以补脑子,绿竹看着鸽子垂涎欲滴,怎么看,都觉的这是一盘子美食啊!鸽子被绿竹看的浑身羽毛直竖,心底大吼:

    这贱民,这贱民,真真不知廉耻,竟然这般热切的看着本殿,大胆,喔,也能理解,这等贱民肯定是,没见过本殿这般英俊潇洒的鸽子,喔,看你对本殿如此崇拜的份上,本殿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吧!喔,不过,本殿要回去复命了,没空跟你墨迹。

    鸽子腹诽够了,便使劲抖抖翅膀,绿竹一个没注意,鸽子就振振翅膀,飞走了!

    绿竹见鸽子飞跑了,急的一边追,一边大喊:

    “哎哎,回来,回来,我不炖你了,我还给你拿一大把小米吃,行不行啊!”

    鸽子一边飞,一边哼了一声,心道:炖本殿,你有那个本身么,真是?小米,一把小米就能收买本殿,可能么?小米,怎么说也要两把的么!

    若云本想找个借口打发绿竹一边去,没想到绿竹这么上道,竟然追着鸽子跑了,于是若云就马上开始找衣裳,配毒药,准备黄昏后,去看看这个月上柳梢头的约,会有什么乐子可以看。

    既然要去偷看,白色衣衫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若云找了一身男子的玄色衣衫,换好,拿好配好的毒药,一个人出门,毒药是必备的,要预防万一有不长眼的,来找自己麻烦呢。

    喔,解毒丸也要备上几粒,虽然自己现在不怎么容易被毒到,但有备无患吗,谁还能没有个万一呢?

    万事俱备,若云感到事不宜迟,迟了就没好戏看了,于是偷偷摸摸的快马加鞭出了门。

    若云单枪匹马的来到了醉红楼,刚想悄悄的找店小二,看看能不能订到上次和太子喝茶的那个房间的隔壁,这样好方便偷听,就见太子容云轩一身月色衣衫,手拿折扇,一副烧包的模样出了醉红楼。

    若云刚想跟上去看看,就见后面又出来两个姑娘,其中一个身绿色衣衫,腰细入柳,虽打扮清秀,却奈何长相美艳,另外一个倒是认识,就是上次自己和太子一起喝茶的时候,和绿竹在门前争吵的那个娇媚女子!

    两个女子,婀婀娜娜,走的倒是不慢,若云愣神间,他们已经走了过去,若云为了保险起见,左右看了看,又等了片刻,才跟上前去,就见三人上了一艘规模较大的花船!

    若云也想跟着上花船,但苦无机会。

    正沮丧间,就见一群人带了好多酒水,和一些舞女也上了花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云灵机一动,混在其间,也跟了上去了。

    若云装作抬酒水的人,毕竟一身男装,又是玄色,装舞女也不像啊!

    上了花船,若云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隐蔽的角落,向里望去,只见太子和绿腰正在那里看着歌舞,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若云心里那个恨啊,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都给你说了这绿腰有问题,你还独自跟着她来喝酒看歌舞,怪不得上辈子这么容易就让人给害了啊,娘的,这就是个蠢蛋么!真是的,这建安帝这是没儿子了么?

    就让这么个蠢蛋当太子,就算是不被害死,那也会蠢死的好么?怪不得都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想来这句话,对这作死的太子来说,那真是至理名言呐!

    是谁说他和风玉楼一般的惊才绝艳呐?这不是胡扯吗,就他这智商,别说和风玉楼比了,和一般人比,那也不在线呐!

    若云这里一面恨恨,一面还忍不住看着,就见太子喝酒如同喝水般的,被两个女子一杯一杯的灌,不一会就趴那儿,一副任人宰割都不知道的模样。

    若云磨着后牙槽,怀疑着,难不成这尨唐的太子真的这样蠢,如果真是这样蠢,那真是蠢出了不可言喻的新高度啊!真是白瞎了那张还算是赏心悦目的脸啊!

    若云正在这里惋惜着太子那张美男脸,感慨自己今儿可真是开了眼,就见转眼间,跳舞的舞女们就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此时却出现了一个长相和那绿衣女子一般无二的女子,只是穿了一身粉衣,若云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这绿衣女子就是绿腰!

    虽然上次,若云言辞灼灼的对太子说,在匈奴之地见过和绿腰一摸一样的女子,但事实上若云是真的不知道,这绿腰长得啥样子,毕竟若云名动京城那会,绿腰早已死的不能再死,而绿腰艳名远播之时,若云还不曾出世!所以这两人前世真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但那日若云为了给太子传递,绿腰这女子可能会害他的消息,只好编造了一番,说自己认识绿腰!

    若云正在神游,就听绿腰道:

    “细细姑娘,我已按您的吩咐做了,你放了我的妹妹吧!”

    “好,好”

    那被称为细细的女子,笑面如花的连说了两声好,可是她忽然又柳眉倒竖道:

    “紫梧,把尨唐的这个蠢太子,给我扔到水里去喂鱼!”

    绿腰一听,马上站直身子,挡在太子前面,一脸的惧色和不可思议,磕巴道:

    “你,你不是说,你爱慕太子,只是想把他虏了去吗?”

    那名被称为细细的女子,脸上充满了阴冷残忍,嘲笑道:

    “我说什么,你就信么,你这么愚蠢的女子,能长这么大可真是不容易啊!这么一个大活人,本身武功不俗,还有暗卫一群,我怎么虏回去,我让你把他骗到船上,就是为了让那些暗卫没法跟随保护,下了船,暗卫们就能把他救回去,所以此时杀他最合适!”

    绿竹听了,满脸是泪,吼道:

    “不,不,你说过不杀他的,你答应过不会伤害他的!”

    细细笑道:

    “喔,我说过吗?我若不这样说,你会按我说的做么,你真是蠢的不可救药啊,这男子又不是真的爱你,你有必要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吗?一个不相干的男子,他死了,换给你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不好吗?”

    绿腰不为所动,仍执着的挡在太子的前面,道:

    “我是怕我妹妹死,但我更怕太子死,太子救我多次,我怎能恩将仇报,害他性命,若我早知你不是虏他,而是杀他,我绝不会骗他至此,如今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那叫紫梧的女子道: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姐妹相逢,从此相伴相依,该有多好,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子,误了性命!”

第119章 此恨不关风与月人间自是有情痴

    绿腰一脸的绝望,看着紫梧道:

    “若你真的认我这个姐姐,那我求求你,求细细放过太子吧!我真的不能,也不忍看着他死,他救我多次,是我人生当中唯一的一点温暖,若不是细细拿你的性命威胁我,我根本不会骗他来此,若我早知细细让我骗他来,是为了杀他,我便是死,也不会骗他的!我,我绝不能看着他死!”

    紫梧被绿腰的话触动,一时没有动手,毕竟绿腰是她血亲的姐姐,看到初初相见的姐姐如此伤心,她总是有几分不忍的!

    细细看着姐妹二人的样子,冷酷的笑道:

    “紫梧,你忘了你身上中的毒了吗?不想要解药了?”

    紫梧马上回道:

    “要,当然想要。”

    细细吼道:

    “那还不把这贱人拉开,让她杵在这里坏我的事。”

    紫梧听了,不再迟疑,赶忙上前来拉绿腰,绿腰挣扎不已,但最终还是被拉开了。

    细细扶起太子,走了花船边上,把他推了下去。

    若云看到这里,心里有了了悟,喔,原来前世太子就是这样让人害了的!喔,这么简单的局,这太子死的真是,真是太容易了些!

    这太子真是,真是也太没警觉性了,这么容易就让人暗算了,这让暗算的人多没成就感啊!

    若云正在这里感慨着,就听绿腰惨叫一声,竟拼命挣开紫梧的手,跑到了船边,也要跟着向下跳。

    紫梧赶忙扯住绿腰的衣袖,道:

    “姐姐,你何必......,他的酒里有毒,便是你把他救上来,他也是活不成的,我们姐妹刚刚团聚,你就忍心撇下我吗?”

    只见绿腰猛的转过身,死死的盯着紫梧和细细,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毫不掩饰怒火滔天的恨意,还有生不如死的痛悔和茫然的无助!

    紫梧被绿腰的眼神,吓得不由松开了她的衣袖,就听绿腰凄楚道:

    “你早知道她要害死太子,是不是?”

    紫梧一时被绿腰的眼神所惑,被逼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吱吱呜呜道:

    “我,我......”

    绿腰不再看紫梧,只是喃喃道:

    “他多次助我,我却骗他至此,是为不义,我爱慕与他,却陷害与他,是为不忠,一个不忠不义的女子,又有何面目立与世间?既然救不了他,我就和他一起死!”

    话落,就听‘扑通’一声,那绿腰竟跳进了水里,转眼间就没了踪迹!

    紫梧呆呆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迷惑不解道:

    “姐姐,你这是何必?”

    但却并不喊人来救绿腰。

    细细撇了一下嘴,抚了抚鬓边的发,道:

    “行了,别再扮演什么姐妹情深了,既然这贱人这么想死,就成全她吧,可惜了她那副好皮相,我们赶快收拾收拾,假扮成太子喝醉酒失足落水的样子,也好让尨唐人看看,他们的太子是多么的没出息,喝个酒都能掉进湖里淹死!”

    紫梧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姐姐因为一个男子殉情的事,有些呆傻站在那里。

    若云一看太子和绿腰都落入水里,就想着要跳水去救那么一救,虽说不一定能救得了,但见死不救这种事,若云还真是有些做不到,若云这里撩撩衣服要下水,就听耳边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道:

    “这场戏,看的可还满意!”

    若云一愣,回头一看,只见太子容云轩一脸戏谑之色,站在自己身后,低着头正对着自己耳朵。

    若云一惊,差点失足落到湖里,容云轩站在她身边,赶快用手一揽,把她揽入怀中,但立马又感到不妥,把扶着稳到一边。

    若云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晃得头晕,有点气急败坏的低声道:

    “太子殿下,你这么神出鬼没的可不好,这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听了若云的抱怨,太子也不恼,浅浅一笑,低声道:

    “我没想故意吓你,我站在你身后好久了,是你看的太投入没感觉到而已。”

    若云认真看了看太子,看太子虽脸含笑意,却一脸真诚,便拍了拍胸口道:

    “好吧,好吧,相信你!”

    心道:我一个大女子,真么能跟你一个小男人一般见识呢!

    若云腹诽完,又觉的不对,呃,太子刚才不是被扔到水里去了吗?若云有几分惊异的望着太子,刚想问他,就见太子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般,轻轻耳语道:

    “落水的是个擅长易容的暗卫。”

    若云恍然大悟,就说吗,自己都给他说了绿竹有问题,他那能还那么容易被骗,那要有多蠢才会被人骗倒啊!

    若云沉思间,就见太子向后挥了挥手,船上各处就出现很多男子,全部一身玄衣,和若云的打扮的到有几分相似!

    其中一个男子走道太子面前,道:“殿下,请你坐这边的小船,小人先把您稳妥的送那边大船上,免得一会打起来,脏了您的衣服。”

    太子道:

    “好,落水的两人要救出来。”

    话落,便牵着若云移步到了小船上,那人稳稳滑动小船,很快到了一艘大船旁边,那人打了一个浮板,太子稳步上了浮板,然后伸出手,来扶若云,若云本想拒绝,但看太子一脸坚持,便随波逐流、顺其自然让他扶着,走过浮板,上了大船。

    此时就听见原来那条花船上,传来一阵铿锵相击刀剑之声。

    太子不动声色,面色一片云淡风轻,只是让人上茶,让若云安坐品茗。

    若云看着眼前淡定从容的太子,有点明白这太子为何能与风玉楼齐名了,虽说这太子不够精明,又太过仗义,但他亲眼看到自己被所信所救的人陷害,还能保持这份淡定和豁达,着实不易。

    便是自己这活了两世的人,若是陷害的人是自己,自己恐怕都无法做到这样一副,置身其外、不伤不喜的样子!

    若云忍不住在心里给太子竖了竖大拇指!

    太子品着香茗,看着若云,仿佛知道若云所想般,淡淡道:

    “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不伤心?其实被自己信任的人陷害,我若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若说很伤心,却也是没有的。”

    若云听到这里,喔了一声,道:“为何?”

    太子看看若云,继续道:

    “绿腰之与我,不过是偶然的相救,而后不过看她可怜,便对她生了几分怜惜!若说对她有多么深的感情,那根本就不可能!”

    若云听了,有几分感慨道:

    “那绿腰对太子倒是一番深情!”

    太子听了若云的感概,又几分不赞同,道:

    “那又怎样?世间的女子这样多,若若个个对我深情,我便要个个回以她们同等的深情么?我喜欢的是知我懂我,与我情投意合,和我并肩而立的女子,可绿腰她不是,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爱慕我而已,可她的这种爱慕会害死她自己,也会害了我!所以这样的爱,以我的这种身份根本要不起!”

    若云听了,忍不住非常认真的看了看太子,不能不承认,他说的真是该死的有道理,就是,难倒有人对自己深情以对,自己就要回以深情吗?这又不是买东西,怎么能你来我往的平等交易?

    于是若云赶忙附和道:

    “太子说的有道理!”

    若云又想了想,又问道:

    “太子怎么知道,她们今日会害你?”

    太子笑了笑,道:

    “这要感谢你啊!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有可能中了她们的道,这绿腰曾被我所救过,又一心对我,我都知道,她又父母皆亡,一个孤女,所以我对她,从不设防!你提醒我之后,我就派了暗卫日夜监视她,发现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细细,她的父亲竟是一个匈奴贵族,估计匈奴人在武力上打不赢我们尨唐,便想败坏我们尨唐的名誉,给父皇添点堵。”

    太子说到这里听顿了一下,看了看若云,见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本想知道她们的计划时,就把她们一网打尽,但我又觉的将计就计,让你看场大戏也不错。”

    “便让小白给送了信,可是小白回来,却没有你的回信,小白颇懂人意,我询问了半天,它都表示你好似不愿意来看这场戏,我本以为你没兴趣呢,谁想着你竟偷偷的来了!还看的饶有兴致,中间是不是还在心里骂过我傻。”

    若云一听,喔,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刚才看他喝醉酒时还真是骂过。

    但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太子,就算他装的再和蔼可亲,他的身份在哪里放着呢,是不能忘滴!

    于是若云装了装一副佩服的表情道:

    “怎么会,太子这般雄才伟略,我佩服都来不及,怎么骂你傻?”

    太子瞥了一眼若云道:

    “你在看戏的时候,我一直就在你身后,你看屋里那人喝酒时,眉毛一个劲抖,莫非你就是用抖眉毛表示佩服的?”

    若云一听十分尴尬,嘤嘤,这人居然一直站在我身后,我怎么没感觉到呼吸啊,娘啊,这人怎么和鬼似的,站在我身后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喔喔,抖眉毛,有吗?我有吗?我怎么觉得我没有,会不会是天黑灯暗,太子殿下您没看清楚啊!”若云强辩道。

第120章 玉清湖边情难接漫沾残泪生死别

    太子听了若云的强辩,轻轻一笑,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若云一看太子不再追问,松了口气,也赶快转移话题道:

    “太子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太子挑挑眉,戏谑道:

    “怎么,你想知道本殿如何处置她们?可是,本殿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若云看着太子一脸的戏谑之色,撇撇嘴,道:

    “不说就不说喽,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然后小声嘀咕道:

    “真是小气。”

    太子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又亲自给若云的杯子里续了一些茶,微微一笑道:

    “你若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肯给我一些好处,我便告诉你,如何?”

    若云看了太子一眼,疑惑道:

    “我身无长物,太子殿下富甲四方,我实在想不出能给太子殿下什么好处啊?”

    太子面上有几分无奈,忍不住扶了一些额,道:

    “呃,也是,你的确没有什么能给本殿的,可本殿若是白白的告诉你,本殿不是吃亏了么?而本殿这个人什么都吃,却最是不吃亏的,不若这样,本殿今天先告诉你,以后你满足本殿一个要求,如何?”

    若云的第六感抽抽的响:有陷阱!

    仔细想想,以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子上都是怎么写的来?喔,想起来了,当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候,就是那个男子对那个女子有了想法,娘呀!这太子竟对姐有想法?!怪不得,怪不的他明已知自己的身份,还深更半夜的邀请自己来看戏!

    若云忍不住又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太子,嘤嘤,这眼神,这眼神里,对自己似乎真的有几分那个情义,且看这太子长的,还真是有几分姿色滴,但和风玉楼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滴。

    若云忍不住心下有点小窃喜,一个女子无论是否喜欢眼前的男子,若知道这般如玉的男子心里喜欢自己,估计都会有些小窃喜的!

    被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喜欢的确是一件快乐的事,但这种小窃喜维持了不到一分钟,若云就醒悟了,自己真是被眼前的美色给迷晕头了,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怎么会是好事呢?尤其是这个人位高权重,而自己早就有了心上人的情况下!

    若云心里的警钟大响,刚才的小窃喜直接变成了小惊吓。

    若云意识到不妥,赶忙起身道:

    “太子殿下,在下忽然想起还有点要事要办,就先失奉陪了。”

    说完不待太子回答,就走了出去,出了船舱口,看着月光下碧波荡漾,才想起自己是在船上,不由恼的一拍脑门,觉的自己真是被这该死的好奇心给陷坑里了!

    于是无奈,若云只好又回到船舱,就见太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正静待自己返回!

    若云有几分无奈的看向太子,真想向前问问,你堂堂一个一国太子,什么样的美人你没见过,你看上姐什么了,姐姐改,还不行么?

    既然知道今日不会那么容易回的去了,若云也只好想开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若云无奈的坐回原来地方,太子颇知趣的给若云又添了一杯新茶,有几分自己都未曾感受到的乞求道:“你在陪我坐一会,本殿就让人送你回去。”

    若云看着太子有些乞求的神色,不由的心底有些感到哭笑不得,至于么,我们不过是刚认识而已,但嘴上还是装作不解其意的道:

    “那客随主便吧!”

    太子脸色变了变,他如何不知若云是在装傻,但他也明白人家装傻,是给自己留面子呢,人家对自己没意思,但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为了彼此脸色好看,只好逃避!

    太子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为何不掩饰的好一点呢!臣子妻,岂可戏!

    太子思虑半响,黯然伤神道:

    “被抓起来的人,除了绿竹,都关进了大牢。”

    若云见太子说了这些人的处置,便没忍住,向下问道:

    “那绿竹呢,太子殿下准备如何处置?”

    太子盯着若云看了片刻道:

    “你希望本殿如何处置她?”

    若云被太子热切的眼神看的有几分发毛,忍不住回避道:

    “太子殿下这话问的有意思,这,这,自然是你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了!”

    太子听了若云的回答,收回目光静静道:

    “她虽受人蒙蔽,但却愿意与本殿共死,为她这份情义,本殿就放她一马,但也不会再与她有什么关系,亦不会再怜惜她!”

    若云听了太子的回答,忍不住点了点头,表示深感满意,这太子的确是个重情义的,无论绿腰是否有意,她害太子是不争的事实,太子如今还念着以前的情义愿意放她一码,算的上是仁义了!

    若云想了想,又问道:

    “那个假扮太子殿下您的暗卫呢?”

    太子听了若云的话,脸上露出几分悲伤,道:

    “他,虽和绿腰一样,被捞上来了,但因为饮了软骨散,去了!”

    若云听假扮太子的暗卫去了,不由也感到有几分心伤,虽然他不是自己的暗卫,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太子看若云没说什么,饮了一口茶,道:

    “他打小跟着本殿的,本殿觉得今日之事有危险,本不想让他假扮本殿的,但他却非要如此,本殿本以为她们骗本殿上船来,就是为了把本殿灌醉推入水中,然后再扮成本殿酒醉失足落水的模样,不想她们竟如此怕本殿不死,先在酒里下了软骨散,后又推入水,这样人死后,在水里侵泡一下,根本查不出用过毒!”

    若云听了,心里暗道:是了,这软骨散,让人在水里浑身无力,便是不醉,也只能活活被淹死,且人死后被水一泡,根本查不出来,难怪,自己上辈子就没听祖父说过太子中毒之事,只说醉酒跌倒玉清湖里给淹死了,感情真相是这样!

    若云看太子一脸哀伤,心道自己是不是该应景的安慰几句,什么死有重于泰山,死有轻于鸿毛什么的,能为太子而死是......,但又突然想到以前看过那些话本子。

    喔,那些话本上好像是女主安慰完男主之后,两人便一时情动,然后就......嗯,总之是少儿不宜的画面,若云一想那个画面的男女主如果换成了自己和太子,呃,那根本不能忍受,这个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姐可是有主的人了,姐可是有节操的,这样脚踏两只船的事,姐是不做滴!

    太子说到暗卫死的事,心里很是感伤,毕竟那是自己一块长大的人,和自己一项宛若兄弟般,他以为若云看到自己伤心,多少会安慰一下自己,虽知若云听完,脸色竟不停变换,让人觉的不可思议。

    但太子此时想起暗卫的死,心情真是低落,也不愿意再去猜测若云脸色变换的含义,便向后挥了挥手。

    不一会大船就靠了岸,就听太子吩咐道:

    “把秦公子安全的送回去!”

    然后看了若云一样,却并未再说什么,若云一看这架势,也未多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告辞,就顺其自然的就下了船。

    若云下了船,本想自己独自回去,但太子派的人很是负责,仍一路不动声色的跟着若云,直到若云进了秦府大门,才返回去给太子复命!

    若云走后,太子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杯,半响无语,直到一暗卫出来道:

    “禀告太子,绿腰姑娘哀求着要见见您!”

    太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的把那杯已冷掉的茶喝了下去,才道:

    “她可说了何事?”

    暗卫道:“这倒没说,只是一直哭着求着,要见见您!”

    太子冷冷一笑道:

    “那就把她带过来吧,本殿正想听听,她会如何解释今日的事!”

    片刻,绿腰被带了过来。

    太子冷冷的盯着绿腰,道:

    “你是要为自己求情呢?还是为你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子求情?亦或是想要解释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绿腰并不回答太子的话,只是慢慢向太子走近,暗卫刚想伸手来揽,太子却挥手阻止,太子不相信到了此时,她还会伤害自己!

    果然,绿腰走近后,只是认真看了一下太子,仿佛是为了确认太子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只见绿腰仔细的观察完太子,长长出了一口气,便向后退出几步,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向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绿腰又离太子有些远,等太子赶上去拦,绿腰的胸口已经血流不止!

    太子忍不住扶住绿腰,让手下人来看,可还有救,手下人看了看道:

    “她恐怕是一心求死,下手根本没留任何余地!心脏已刺破,救不回来了。”

    太子看着绿腰嘴角的鲜血,忍不住有几分心痛道:

    “你何必......?”

    绿腰已进入弥留之际,脸上待在几分凄苦的笑,道:

    “绿腰对不起殿下,本没脸来见殿下,但终是担心殿下,所以要来看上一看,看殿下是否安好,如今看殿下果然安好,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第121章 自古多情情不寿入骨相思知不知

    太子忍不住痛惜道:

    “我已经放过你,你这又是何苦?”

    绿腰脸上却有了几分欢喜,道:

    “殿下终究是怜惜绿腰的,绿腰这一生唯一的一点暖意,便是殿下!绿腰永远记得那一日,桃花纷落之时,殿下的相救,可绿腰识人不清,害了殿下,殿下不必为绿腰惋惜,绿腰有愧,无颜再见殿下,只愿殿下永远安泰如意,莫再遇到绿腰此等有眼无珠的傻子!”

    太子看着绿腰的嘴角血,不住的流,心里的痛也感到越来越重,这么多年的相伴,虽不敢说自己对她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既能想伴多年,自己对她喜爱和怜惜肯定是有的,也曾一度动过心思要把她收入府中。

    而且生死关头,她肯豁出命去救自己,救不了自己,便要同自己共死,这样女子,怎能让人不动容呢?甚至自己觉得,若是早知道她竟对自己如此的深情,可以为自己做到此种地步,自己或许会爱上她也说不定?

    可如今想什么都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嘴角和胸口的流血不停的流,人眼看着就不成了,自己怎可做到不伤不痛呢?

    “我已......不怪你了,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呢?”太子忍着心口的痛,断断续续道

    绿腰血流太多,眼前人,耳边音,已听不太清,只是断断续续、语不成声,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听着像是: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选自《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五代 ] 李煜)

    绿腰念罢,好似了了心思,竟就这么去了!

    太子把耳朵放在绿腰唇边,听着那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不由的滴下泪来,

    缘也,孽也,若是当年自己不救她,她便是被人抢去,以她的才艺姿色,也未必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可如今因为自己救了她,她便被人盯上,成了谋害自己工具,如今更是因为害了自己而内疚自尽而死!

    太子一时迷惑,心道当年自己救她,是否救错了,若不是自己救了她,她又会因感激而生情义,因情义而蹉跎多年,最后被人蒙蔽,落得孤独、痛悔、凄惨而死下场!

    旁边的士卫看着太子抱着绿腰的尸身,心伤难过,忍不住道:

    “殿下,人死如灯灭,为了让死者安息,还是让他早早的入土为安吧!”

    太子忍着心中的痛意,把绿腰的尸身交给士卫,道:

    “找个山清水秀又满是桃树的地方,好好的葬了吧!”

    绿腰,你一生就喜欢风景如画,桃花纷飞,生前我没能满足你的想法,死后希望我的安排能让你满意!这就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太子看着深爱着自己的红颜知己就这么去了,心下也没了别的心思,唯余一些说不清的痛意,于是太子吩咐自己的亲卫,把抓住的那些人犯,好好的送进死牢里,把那个假扮自己的暗卫厚葬了!便戚戚然的回太子府邸去了。

    下边的人自然按照太子的吩咐,好好把事情做了!

    太子回到府邸,独自待在书房,看着灯烛的火焰明明灭灭,跳动不已,回忆着与绿腰的点点滴滴,本以为她于自己,喜欢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个弹曲子的消遣而已,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看着她嘴角的血,和念的那首断断续续的词,太子忽然觉的,或许她之于自己,比自己想的更重要些。

    这种重要不同于自己对秦府小姐的一见钟情,却是在天长地久、相知相伴、生死不离的中磨砺出来的,也许远没有一见钟情让人心生喜悦,但却比一见钟情,更长久更难忘,更无法割舍!这种感情或许不能称为深爱,但它却会时时刻刻在自己心中徘徊!

    太子思虑良多,本来对若云一颗孜孜追求,火热跳动的心,如今却因为经了这场变故,有些冷了!

    这里说完了太子,再说说若云,这场戏看到够轰轰烈烈,前世的疑惑也全数尽解,自然心无旁骛,安心睡去了。

    午夜将近,若云好梦正酣,突然就觉得,屋里好似多了一个人,这一种骇人的感觉,当然让曾被匈奴士兵虏过的若云给惊得醒过来了!

    若云用手悄悄一摸,枕头下的药包,幸好,自己白日里配的一种新药,由于还没试用过药效,有待改进,便随手放到枕头底下了,这药粉是新配的,还没名字,但药效么,自己还是知道滴,它不会要人的命,只是会让中了它的浑身无力,任人宰割而已!

    喔,这药粉,还别说,给这小毛贼用刚刚合适!既不会要了他的命,还能抓住他,省的他以后再继续作恶!

    若云心里暗自庆醒,幸好自己枕头底下放了这包药粉,要不今日恐怕惨了!娘的,这是谁家的小毛贼,这么不长眼,竟偷到姐姐头上来了?

    若云拿好药粉,准备好,就等那小毛贼离得近些,好兜头撒了!

    谁知那小毛贼却一点都不配合,并不急着向床前来劫个色,也不急着翻箱捣柜,只是一味的站在那里安然不动,就像是要在那里扎窝一般,若云看的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喔,这小毛贼,你究竟想干什么?不为财不为色,那你这深更半夜的,难不成是到姐的闺房里来逛街的?

    若云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见那小毛贼似乎是,向着床帏的方向看了一眼,若云立刻了然,就说么,姐那么美丽的人儿,这夜入姐姐闺房里的,除了劫色还能是什么!

    若云得意了片刻,忽然就恨恨的,娘的,姐姐长得美,就是错么?你就来坏姐姐的清白,劫姐姐的色!

    劫色,今儿你可是找对人了,姐姐今儿,一定要让你劫个痛快,劫个满意,姐姐保管让你劫的,来一个倒一个,来一双,倒两个!

    就见若云这里雄心勃勃,打着一副为民除害的热血心肠,就等那小毛贼走进些,便准备兜头撒下药粉,给这小毛贼来个毕生难忘的深刻教训,可那小毛贼,偏偏在看了自己的床帏一眼之后,就那么杵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整个人在哪里静静的立着,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一般,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这一下子把若云给气的,后牙槽咯咯直响!娘的,今儿真是开了眼了,还有这样的小毛贼,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闺房里来,不偷东西不劫色,难不成是观景来了?

    气愤归气愤,但为了能捉住这个小毛贼,为民除害,自己还是要忍忍的,万一自己沉不住气,来个打草惊蛇,让这小毛贼跑了,不相当于给小毛贼,以后害别人的机会了?

    于是若云放平呼吸,仍伪装作成熟睡的样子。

    大家道这夜入香闺的人,是谁呢?

    那还用说,这当然是和那个纨绔三皇子容云皓,墨迹了一天的风玉楼了,话说风玉楼为何深更半夜跑来了?

    的确,像这般半夜三更,偷入女儿家香闺的这种事,的确不像是风玉楼,这种平日里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的人该干的!但是,但是,他就还真干上了!

    为何?理由简单,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风玉楼与若云都一夜加一个白日没见了,自然那就不止三个秋了!所以这不止三个秋没见着自己心上人的风玉楼,自我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就把礼教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就潜进来了。

    可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夜入香闺的风玉楼,看到不止三个秋没见着的若云之后,发现若云正在那里睡意正甜,好梦正酣,心里就突然觉得,自己今夜是否是来错了?

    自己对她思之若狂,辗转难眠,看这没心没肺的睡得倒是酣畅啊!

    风玉楼看着若云睡的香,本有些不平衡,想去唤醒她,与自己说说话,但又转念一想,自己这一日,都没陪她,说不得她白日忙什么忙累了,所以才睡得这般香甜!自己白日里没能陪她已是不对,再来吵她好梦,那岂不是错上加错?

    所以风玉楼就开始左右为难开了,想去唤醒佳人,却又不舍得惊了她的好梦,若是就这般默默离去,心底又万般的不舍!于是风玉楼就立在哪里半响不动,左右琢磨!

    风玉楼这一不动,可把若云给急的,这天杀的小毛贼,你深更半夜的,到姐的闺房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无论你想干什么,倒是赶快动手啊,你这站那里杵着不动,难不成真的是,只是来看看风景的?你,你就不能捎带着偷个香,窃个色?

    娘的,真是的,姐怎么就这么流年不利呢,这么变态的小毛贼竟让姐给遇上了!这深更半夜的,到一个小姐的闺房里来看风景,你脑子当真是,没有病么?

    正当若云在心里骂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风玉楼终于想通了!既然来了,总要稍微亲近一下心上人才能回去的么,要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第122章 夜探香闺情难抑暗香浮动若断魂

    于是想通的风玉楼,就开始轻轻的向若云的床边靠近,听到动静的若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喔,小毛贼,你终于送上门来了,害的姐姐等了你这好半天,你说姐姐该怎么好好招呼你,才能安抚姐姐这颗,火热而又焦躁的心呢?

    就这样一个轻轻又缓慢的靠近,一个表面默默不动声色又内心热切澎拜的等着猎物送上门!

    终于这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就这么热火朝天的接触上了!

    风玉楼轻轻附身向前,想和若云来个近距离接触,若云猛然间,挥手散出毒药,想凭借这一个动作,就把这夜入香闺、胆大包天的小毛贼给生擒了!

    果然,这新配的药粉没辜负她所望,一下子就把风玉楼给放到了,而风玉楼虽说武功不弱,像这种夜探香闺的事,都能做到让外面的护院毫无察觉,但却就这么容易的,被若云给一包药粉就放到了。

    主要是因为他对若云不设防,所以就这么,这么非常不可思议、轻而易举的中招了!

    若云拍拍手,下了床,觉的有点不对,为毛呢?

    因为她刚才似乎闻到一股清雅的竹香,而这香味是那样的熟悉,正是风玉楼身上带的那种味道!可是若云仍在疑惑?

    为毛呢?若云就想啊:夜探香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风玉楼这种,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能干出来的么?干这事的若是换成自己,那还差不多么!

    而且风玉楼这厮,一向怕自己调戏他的,当然这种‘怕’,也许只是表面上的,也许他内心也是骚动不已,窃喜不已的!

    若云忍不住在内心‘恶意’猜度一下风玉楼,谁叫他平日里总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但,但若说风玉楼会主动,半夜三更的凑上来让自己调戏,这个真是,真是难以置信啊!

    这实在是不像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风状元会做的事情啊!

    可是他,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就做了呢?

    自己怎么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而且这,这馅饼好是真金做的,太沉了,砸的自己有点蒙啊!

    若云觉得头脑蒙蒙的的,看着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的人,艾玛,这瘫在地上动不了的人,还真是风玉楼!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姿色,就连瘫在地上,也能迷的人晕头转向的人,确凿是风玉楼无疑,不用做他人想!

    若云感到有种做春梦的感觉,这风玉楼,半夜三更的送上门让自己调戏来了?喔,感觉怎么那么不真是呢?喔,我确定不是在做梦?

    若云想着,忍不住就随手掐了一把,喔,手感不错,但不疼,看来是做梦!

    被掐了一把动也动不了风玉楼,恨恨的磨着后槽牙,爷爷的,当然不疼,你掐的是爷,又不是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到疼!

    这时候,若云又忽然顿悟,不对,如果是梦,这梦怎么会有这么真是的手感呢?自己又不是没做过有关风玉楼的春梦,哪里有过这么真实的手感过?

    若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艾玛,果然,掐错了地方,掐在人家风玉楼身上。

    若云马上心虚道:

    “喔喔,抱歉,失误,失误!纯属无心,绝非纯心!”

    中了药粉的风玉楼说不出话,忍不住发出几声‘哼哼’的声音,意思是:失误,纯属无心,骗鬼呢你!

    若云一看风玉楼瘫在哪里,连话都说不清,心里更高兴了,没想到这新药粉这么给力,不止让人浑身无力,还带让人失语的。

    这么说,自己这下,可以为所欲为了?

    喔喔,幸福来的突然,自己还没准备好怎么办?若云感到心里一片火热!

    地上的风玉楼,看着近在咫尺的若云,两只眼睛像贼一般的盯着自己,两只眼珠在从窗户外,透过的一缕朦朦胧胧的月光的照耀下,滴溜溜的泛着水光,真像是一只饥饿的狼,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一样!

    垂涎欲滴,却又不知从何处下口一般!

    可自己,自己却丝毫都动不了,不止如此,连话都说不成了,这魔星也不知,到底给自己用了什么药,都怪自己没设防,让这魔星撒了自己一头!

    若云被突然来的幸福给砸的蒙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送上门的肉,不吃,那不是傻子么?

    可是自己,自己从来都不是傻子啊?相反自己还是很聪明滴,哈哈哈!若云忍不住在心里大笑三声,心里有了主意,若云马上就付诸于行动了!

    风玉楼虽然看上去比较清瘦,但那只是看上去而已,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清瘦,满身的肌肉,若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看上去清瘦单薄的风玉楼,给弄上了床。

    风玉楼浑身无力,一动也动不了,只好任由若云上下其手的,把自己给搂搂抱抱的挪到了床上。

    风玉楼看着若云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热切的盯着自己,仿若盯着砧板上的肉,心里就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若云没让他失望,把风玉楼挪上床之后,便伸出自己那十指纤纤,嫩如细笋的小手,非常自然的抚上了风玉楼的胸口。

    边摸还边说道:

    “状元爷,今日这是唱的是那出啊?张生夜会崔莺莺?还是男版的‘红拂’夜奔?无论状元爷今夜学的那一样,若云都是不胜欢喜啊!既然状元爷勇敢若斯,这长夜漫漫,若云自当不能作那不懂风情之人,白白浪费了状元爷,这一番深情厚意才是!”

    若云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慢慢拨开了风玉楼的衣衫,在微微的月光下,露出了他如玉般的胸膛!

    风玉楼口不能言,心下慌乱,不知是急的还是羞得,浑身滚烫,想阻止若云不要乱来,便使劲发出声音道:

    “哼哼......。”

    若云这里正被风玉楼如玉的胸膛,给迷得七荤八素,被这‘哼哼’声一惊,就清醒了一些,见风玉楼薄唇微张,唇色涟涟,一副引人采摘的模样!

    便一时心痒,忍不住,上前就舔了风玉楼一口,这一舔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口感太好,让人恨不得,一口就把他给吃进肚子里去,风玉楼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那耐得住若云这般,这般引诱!身体不由的更加滚烫,嘴角吟出几声难以抑制哼哼声!

    若云正添的起劲,但听到风玉楼发出一些模糊不变的哼哼声,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滚烫,就有些紧张了,呃,难不成,自己新配置的这种药,有自己不知道的副作用?

    这风玉楼的身体怎么这么烫?似乎还烧的迷迷糊糊的直哼哼?不会吧,自己配的这药粉,功能不就是让人手脚无力、四肢酸软,外加有些失声吗?

    怎么到了风玉楼身上,就多了一项:浑身发热?喔,这怎么会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这药粉虽然是自己第一次试用,但它总是自己亲自配的,不该有这样离谱的功能啊?

    前世今生,若云对于男子身体了解,就只是纸上谈兵,要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要知事实要躬行啊!

    喔喔,她浑不知一个男子,被自己的心上那般的抚摸,身体的温度是一定会上升滴!她还当风玉楼被自己的药粉给毒的发热了呢!

    若云这一误会,那点风花雪月的心思就跑了个光光,赶快慌慌张张、摸摸索索的去找自己以前配置解毒丸去了!

    这若云一走,可把风玉楼给害苦了,本来被若云给摸的,舔的浑身滚烫,如同飞在了云端里一般,这一下,若云把自己一撇走了,让自己在这里不上不下的,就如同被人卡住了脖子般,说进气吧,呼吸急促,说不进气吧,明明还在哪里苟延残喘着!

    风玉楼恨恨磨砺了一下后槽牙,发出哼哼的声响,意思是:若若,你快来啊,你把我一个人放这儿,不上不下的算什么?

    人要有责任心的好不好,杀人你要杀死,救人你要救活啊!你这般把人不上不下的撂在这里,不管不问是非常不负责滴,也是非常不道德滴!喔喔!

    若云正慌慌张张、摸摸索索的找解毒丸呢,听着风玉楼又发出几声哼哼,更加的慌乱了,忙返回到风玉楼跟前,抚摸着风玉楼的脸,安慰道:

    “你莫慌,我只是给你用了一些,让人身体发软的药粉而已,我开始没看清,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哪来的贼人呢,等发现是你时,药粉已经撒出去了,但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事的,等我给你找到解毒丸,服下就会马上好了!”

    风玉楼听了若云的话,又被若云这一抚摸,忍不住就舒服的又哼了一声,若云一听,心道:“坏了,难不成这风玉楼不仅有些失声,还有些失聪,听不到自己的安慰,要不然,自己都给他解释了,他还难受的哼哼?片刻都忍不得?

    若云这一想,急忙又离开风玉楼,又去找解毒丸了,风玉楼这里一看,若云又把给搁下了,不由急的又哼哼,意思是:

    怎么又走了,我热,我难受,都是你撩拨到半道把我舍下的好么?关那劳什子药粉什么事?

    你这个魔星,能不能从一而终点,把人一次撩拨彻底啊?这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真是很难受的,你懂不懂?

第123章 箭在弦上发不发凤萧声动迷不迷

    这次若云顾不得安慰哼哼的风玉楼了,她以为风玉楼毒发了呢,心里慌得什么似的!

    这新配的药粉,恐怕是有自己未知的作用,若云此时就一心急着,去找自己以前配置的、药效颇好的解毒丸去了!

    经过一番黑灯瞎火的翻找,若云终于找到了以前配制的解毒丸,赶快给风玉楼喂了下去,风玉楼吃了解毒丸,片刻后药效就起了作用,风玉楼终于能动了。

    风玉楼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之后,顾不得自己胸口的衣衫不整,猛地便把若云拥入怀中,亲吻便如雨点般的,落在了若云的脸上,唇上!

    若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给亲的有点蒙,但还是马上欣喜雀跃接受了,心里还忍不住的感慨:至于么,不就是给你吃了一粒解毒丸,需要这么感动?

    但很快若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风玉楼的亲吻铺天盖地,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架势,最,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手,他的手怎么这么不老实,在自己身上,像一条鱼一般游来游去。

    这条鱼游到哪里,哪里就仿佛起了一把火,烧的自己浑身发烫、不能自已,这一刻,若云似乎有些明白,风玉楼为何刚才那般全身发烫了,这绝不是那劳什子药粉的罪过!

    若云觉的这把邪火烧的越来越旺,可是放火的风玉楼,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风玉楼如今心里也正苦着呢,本想着被若云给舔的这把火,吻吻若云便能熄了,可谁知,越吻这火它就越旺,旺的都快把自己给烧死了!

    可,可自己偏又不能停,不是不想停,而是根本停不下!

    若云此时已衣衫不整、意乱情迷,一副任由风玉楼摆布的模样,而风玉楼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本就被若云拉扯过的衣衫,如今更是坎坎挂在身上。

    风玉楼感到此时已到了箭在弦上,不的不发的时刻,虽然那丝薄弱理智还在不停的逞强,告诫自己不可伤害若云,可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那丝理智渐渐的就撑不住了,什么礼仪廉耻、三纲五常都慢慢的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把洞房夜给提前过了,墙外突然传来凄婉的萧声,萧声如泣如诉,仿若在讲述一个令人断肠的故事。

    两人一时被这萧声所惑,片刻之后惊醒,才发现彼此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两人赶快背过身去,彼此尴尬的整理好各自的衣裳。

    墙外萧声依旧,伴着如水的夜色,让人倍感凄凉!

    萧声讲述着:一个幼小的孩童,自幼生母故去,嫡母不喜,身份低微,受人唾弃。生父怜爱,可生父是个伟男子,一个孩童细腻的心思,生父是不懂亦不知的,便是知,有时也是顾忌不到的。

    生父为了照顾他,早早把带到了边关不毛之地,边关之地多征战,孩童早早就见识了残杀血腥,也早早就在身上落下了那样这样的伤痕,人人都道孩童将门虎子,谁知孩童也曾半夜时刻,在血淋淋的噩梦中惊醒,不敢再入睡,独坐,看烛火到天明!

    当这个孩童慢慢长大,成了一个如他父亲一般伟岸的男子,成了一个将军,常年的边关生活让他,只知保家卫国、守护边疆,男女情爱、红袖添香那于他而言,真是想都不曾想过。

    可有一日,父亲传来音信,在京城给他订下了一个美貌如花,才情不凡的妻子,并送来了边关,让他半路来接,在边关拜堂成婚。

    那一刻,说没有期望是假的,自己那一刻是真的幻想过,父亲信中佳人的模样,且心中也颇多坎坷不安,如父亲信中所言,这样的美好超脱的女子,会看的上自己么?

    会在婚后喜欢自己么?会不会嫌弃自己一个莽夫粗鲁,不懂得风花雪月,不能与她吟诗唱和?

    记得自己为了能在初见时讨得她的欢心,自己还找人给自己做了几身月白色的袍子,因为亲卫们都说自己穿月白色,更显得风姿卓然。

    衣服做好了,自己本想穿着新衣去接她的,可是当时匈奴来犯,征战又酣,他实在无暇分身,只好让身边最忠诚的人去接,可不想这一举措让他在以后的岁月时时拷问自己,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让别人代他去接吗?会吗?

    想起城墙上那一幕,心中坚定的回答是不会,他的妻,作为一个丈夫,怎可怎忍,眼睁睁看她落到那般境地,那般凄惨。

    作为一个将士保家卫国,自是他职责所在,但一屋都不能扫,又哪来的面目扫天下呢?

    自己的妻子,自己尚护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摔得粉身碎骨而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来谈保护边关百姓?还有什么面目,来做什么劳什子将军?

    以后的日子,将军心中只剩下杀戮,再不敢对人世间的男女之情的美好有一丝幻想!仿佛有一丝对男女之情的渴望,便是对不起那城墙之上,那一眼万年的女子一般!

    那一刻余生从不敢忘!

    幼时母亡,不知母爱暖,少年征战边关,日日血腥杀戮为伴,不知人生暖,初到中年,仅有一次幻想爱情的模样,便以一见钟情之人跳落城墙摔的粉身碎骨收场,从而不知男女之情暖!

    人生还怎敢有奢望,余生又怎会有希望,直到那一日,终于找到散尽富贵,耗尽命理复活那人的时刻,将军终于敢,对于人世间的暖有了奢望!

    可事实残忍的告诉将军,幻想永远都只能是幻想,奢望也只能永远是奢望,那世间的暖,于自己而言,都不过是好梦一场!

    失之交臂便是咫尺天涯!

    若云被萧声中讲述的故事吸引,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风玉楼整好衣衫,便飞身而去。

    风玉楼到了墙外,只见月下一人墨发玄衣,五官在月色下朦朦胧胧,不甚明了,但看的清身形,是盘膝而坐,膝上一副白玉琴在月色下,悠悠的泛着白光!

    那人见到风玉楼,却是一副懒得看一样的模样,只是起身遁去,风玉楼本想去追,不料那人轻功在自己之上,几个起落间,已不见踪影。

    若不是地上还遗留一白玉琴,几乎让人会怀疑,刚才那一场,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风玉楼拿起地上的白玉琴,悄悄返回若云的闺房,若云果然,等在哪里一副满脸疑惑,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忧伤的模样!

    风玉楼默默无语,把琴递给若云,道:

    “走了,没看清!”

    若云沉吟片刻,道:

    “是他!”

    风玉楼思虑几番,不知如何作答,反问道:

    “那萧声,那故事......?”

    若云脸含愧疚,强颜做出一丝苦笑,道:

    “不想,不想我能来到此处,竟是他牺牲一切换来的!这......可值得?”

    风玉楼心中疑惑,却不敢问,他忽然觉的真相,那真相,自己不会喜欢的!

    这幅纠结不已的模样,自然落到了若云的眼中,若云忽然就后悔了,前世今生自己欠了别人那么多,不偿还就罢了,为何还要招惹风玉楼呢?

    这份情自己真的要的起么,能要么?可若放弃,情之所系,情窦所开,怎是说弃就能弃的,说改就能改的?

    楚凤溪啊,楚凤溪,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何却又记起了前世,不想我前世竟欠你至此,可是便是如此,我也无法与你再续前缘,偿还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只因你记起我太晚,也因我知道这一切太晚!

    这一世,我的心里已住进了别人,而你,已住不进去,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心太小,弱水三千,它也只能取一瓢饮而已!

    对不起,错过便是错过,不管我们有多么的不甘,有时错过便无法回头!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一念悟,则心灵永恒!

    刹那失去,便永恒失去!

    若云叹了一口气,心底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看着风玉楼一副无奈,却又不敢问清真相的模样,不由的一阵头疼,闭了闭眼道:

    “玉楼,你先回去,今日事,你若是想问个究竟,改日我定毫无隐瞒的告诉你!”

    风玉楼静静的望着若云,几分心痛,几分感叹,道:

    “事实究竟怎样,玉楼并不在意,你若安好,玉楼便心安,便是你的安好是要玉楼的放弃来成全,玉楼亦心安,这一生,从相遇、别离、再到重逢,若若都不曾欠过玉楼什么!所以若若如何选择,都不会亏欠玉楼半分,若说有,那也是玉楼欠了若若的!”

    顿了片刻,风玉楼又继续道:

    “你若伸手,玉楼的手便一直在你的手中,你若回头,玉楼便一直在你身后,片刻不离不弃!”

    风玉楼言罢,便飞快的转身离去,仿佛再慢上片刻,就再不忍离开一般!

    若云看着风玉楼离去的背影,静默半响不动,叹道:

    “你倒是想的开,可惜,便是我舍得你,我的心也舍不得你!我的心宁愿偿他一条命,却不能舍弃你那颗心!”

第124章 前尘往事不可追烟柳断肠心恨谁

    然后,若云便看着风玉楼带回来的那把白玉琴不知所措。

    这白玉琴,竟是自己前世去边关的路上,带的那一把,记得自己担心边关遥远,旅途寂寞,便带了自己平日里,最爱的那把白玉琴,来打发旅途时光。

    这白玉琴不止是自己的最爱,还是祖父年轻时的最爱,后来祖父游历去了,它就成了自己的了,从而代替祖父伴在自己身边。

    想不到今生,自己还能再见到这把琴,想起它曾陪伴自己的那些孤寂的岁月,一时不由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父亲林君,眼中唯有美色,母亲眼中唯有哥哥,又有谁曾眼中有过我呢!生养之恩前世已用命偿还了,今世我便不再欠你们什么了,既然你们不曾爱过我这个女儿,便愿你们今生不要,再带这个毫不曾在意过的女儿,来体会这个世界的炎凉、冷暖、不甘,和无措。

    就这样吧,你们不曾欠了我,我亦还清了你们,就让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瓜葛!

    若云这里前世今生都回忆了一遍,几许凄凉,几许心酸,还有几许不平不甘,在心中环绕,郁郁不得出,不能忘!

    不说若云这里想起了前世今生,欢颜难展,就说楚凤溪如何就恰好就出现在此处,又是如何得到的这把白玉琴呢?

    这事说起来真是有点因缘际会的感觉啊!

    话说那日楚凤溪心生羞愧,打马而去,但终因伤势太重,一时心伤又搞得伤口破裂,失血过多,晕倒了。

    之后,当然就是从马上栽了下来,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水中月就来了,大家道:为何水中月会出现在此处啊?

    无它,只因那日,风玉楼伤势严重依然不听劝告要离去,水中月拦不住,也有些不敢拦,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便宜弟弟,水中月内心还真是有几分怯意的,为毛,理由简单啊!

    因为自家老娘害过人家娘俩啊!虽说后来自家亲娘也用命,为她自己的错误买了单,但水中月是个讲道理的人,老娘虽受了惩罚,但害了人家总是事实,所以自己见了人家当然就心生惭愧了。

    所以在这个便宜弟弟的面前,他摆不动当哥哥的谱,弟弟身上带着伤就走了,他拦不住又不放心,只好派了手下的人跟着一路保护,再说就是他想的开,不派人保护他的便宜弟弟,那他老爹水陌也不能同意的么!

    可是风玉楼是何等样人,自然很容易就在路上发现了尾随之人。然后,略施巧计,就非常容易的把尾随之人给甩掉了。

    水中月派来的人虽然跟丢了人,但也不是纯傻子,人跟丢了,自然就赶快给水中月,用隐世一族的方法传了信,告知水中月,在何处跟丢的风玉楼。

    就这样,接了信的水中月就在父亲水陌默默无言的鼓励下,匆匆忙忙的出了隐世山谷,来到了手下跟丢人的地方,来寻他的便宜弟弟风玉楼来了。

    未曾想,便宜弟弟没找到,倒意外的救了重伤的楚凤溪。

    那日,水中月遇到楚凤溪的时候,楚凤溪正浑身是血,昏迷在地。

    水中月向前一瞧,嘿,这人,生命力还挺顽强,胳膊少了一个,流了这满地的血,居然还活着,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喔,还不止少了个胳膊,脑袋里还有个血块,而且看着这血块是陈年旧伤,不是新摔的!

    呃,这是一个多么倒霉又勇敢的人呢!都这样了,还能活着,真不容易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自己弟弟没找着,遇上他了,怎么也要日行一善,救上一救的么!

    于是这么着,水中月就把楚凤溪给救了,而且救了之后呢,水中月还发现了个意外之喜。什么意外之喜呢?那就是洗干净脸的楚凤溪,原来就是那日,在郎艳独绝问他,如何讨得心上人欢心的人。

    他走之后,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人就出现了,来寻他。这也就说明,他可能知道,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人的下落!便是不知下落,至少他也和自己那一见钟情的那人认识,自己作为他的救命恩人,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找到那人!

    当日,在大漠,他一路循着踪迹找那人,后来那人没找到,到找回了自家的便宜弟弟:风玉楼。

    自己这次出谷,当然是来找便宜弟弟的,但私心里,也想找找那人,毕竟自己活了这半辈子,老大不小的 ,就看到这么一个对眼的,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好不好?

    于是这普通的救死扶伤,就意外的成了别有用心!

    尽职尽责、别有所图的水中月,自然是把楚凤溪给治了个彻彻底底,于是楚凤溪就非常自然的把自己那点和若云前世今生的纠葛,给想起来了个彻彻底底!

    忆起前尘往事的楚凤溪苦啊,苦的跟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前世自己为了换她重活的机会,付出富贵,甚至是生命,可她呢?

    她,她活了!可她对自己弃之如履,毫不怜惜啊!想到这里,楚凤溪真是满面苦涩,‘内牛’不止啊!

    林若云啊!林若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楚凤溪这里真是一百个想不通!

    我们的婚约你想抛就能抛了么,我满腔的情义,你想负就能负了,美的你!

    如今的楚凤溪已不再是,那个小奶娃子了,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他都完全有能力和风玉楼一拼,而且楚凤溪这个前世里就身经百战的将军,虽然少了只胳膊,但武功还是在风玉楼之上的。

    所以伤好之后,智力和体力都恢复的楚凤溪,就很容易的看出了水中月的旁敲侧击。

    这救命恩人水中月,自己在郎艳独绝见过,当日就看他不像个小倌,今日看他就更是深不可测了,但有一点,他对自己没恶意,他在寻找风玉楼和林若云,这两人可能和他之间,有某种自己没法探知的关系!

    既然没法探知,是敌是友不能预测,自己也不能把底牌早早的就亮了,所以伤好之后,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凑了个还算完美的借口,就痛痛快快的和水中月告别了!

    就这样楚凤溪回边关去了,水中月继续找便宜弟弟和一见钟情之那人去了!

    先不提水中月找人找那旮旯里去了,就说回到边关的楚凤溪,与父亲楚国公,相见自是一场抱头大哭。

    楚凤溪那是真哭,嚎啕大哭,想想自己,前世今生最对不起的都是自己的老父,前世自己为了复活若云,早早的去了,让他白发人送自己这黑发人,今生又让他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日日磋磨,自己真是太,太不孝了!

    楚凤溪在边关陪了老父数日,打听到若云跟着风玉楼回了京城,自然是万分的不甘心,就想和老父一起回京城,把若云给抢回来,在楚凤溪看来这也不叫抢,只能算是物归原主,若云本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么!

    可不巧这时,建安帝发了圣旨过来,圣旨上说:边关暂时派给老爹守着了,为毛呢?因为原来的守将风玉楼,犯了擅离值守的罪责,并且据他所说,这罪责还是因为救自己才犯的,但无论原因如何,结果都是犯了错,所以被革职查办了。

    爷爷的,抢了爷的心上人,还拿爷来顶锅开托?这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啊!

    不过仔细想想吧,这话也不全然是假的!他擅离职守去大漠,是为了寻若云不假,但他在哪里救了自己倒也是真的!

    这样一想吧,风玉楼这么说也过得去,总比说,是去寻若云的好吧?这若云可是自己的人,他要这么说,一是损了若云名声,二也给自己抢回若云增加了难度不是?

    所以他这么说也挺好,为了能不牵扯若云,自己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他一下,不揭穿他了!

    楚凤溪在心里骂了一通,最终还是认可了风玉楼的说法,但他想到若云和风玉楼在京城里卿卿我我,相依相伴的就又不平衡了。

    爷爷的,自己未来的夫人,自己为她命都搭上了,你风玉楼凭啥不劳而获、摘人辛辛苦苦的果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爷爷的,爷不吱声,你就拿爷当软柿子捏,美的你!

    楚凤溪想着想着,又是一通臭骂,最后终于骂累了,找了个借口就辞别了老爹,跑回京城去了。

    等他紧赶慢赶的回到京城,又想起前世给若云收遗物时,找到过一把白玉琴,当时若云的身体摔得稀巴烂,楚凤溪真是急于找些若云的遗物来悼念她,而这把白玉琴出现的时际刚刚好,再说这琴她能随身带着,应是极喜欢的!

    于是以后只要,还喘着气的岁月,楚凤溪就一直都带着它,且经常弹奏,说起来,如今这手琴艺还是那个时候练得!

    楚凤溪想到这里,也不含糊,就立马麻利的潜入曾经帝师林宏的家中,把这把白玉琴给偷了出来!

    然后趁热打铁,带着琴就奔秦府来了,本想来个夜探香闺,可又怕自己太孟浪了,吓着了若云,毕竟今生他们可没有婚约,不想前世似的,两人有婚约,自己能探的理直气壮些!

第125章 诗来诗去婚期定垂杨系马起纷争

    楚凤溪想清楚当下自己的身份,自然就不大敢造次了,但若是让他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又不大甘心,所以他就去偷窥了若云一眼,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眼,差点没让他气破了胆!

    他本想上去给风玉楼一通老拳,打的他不能动弹,但又怕这深更半夜的事情闹大了,坏了若云的名声。

    但若让他就这么坐视不理,那还不如杀了他呢,于是一番斟酌及伤怀之下,就把他这前世今生的幽怨给引了出来,于是他就拿出刚偷来,喔,不叫偷,叫借,刚借来的琴,来了个以曲寄情,还别说,今夜这琴还真是弹得不错,超长发挥!

    这琴声够幽怨、够寄情,果然,不负所望,成功的把意乱情迷的两人,将要发生的好事给生生搅合了!

    楚凤溪搅合了两人的好事,心里仍旧有些余怒,但当他看到风玉楼狼狈的从若云的闺房里出来的那一刻,那点余怒也就成功的飞走了。

    于是搅和了人家好事的楚凤溪,就这么很潇洒的、毫无心理负担的、甚至连看风玉楼都懒得看一眼的,心情颇为畅快的走了。

    再说风玉楼回府之后,想起月下弹琴的那人,那曲,一时心乱如麻,这怎么可能?

    若云明明与自己有婚约,怎会与楚凤溪又那样的纠葛,可是若云听了那曲中的故事,却颇有感触,默认了那曲中所说,这,这到底是为何?

    风玉楼突然就不愿意想了,无论怎样,只要若云还愿意和自己再一起,自己就一定不离不去,无论要为此背负什么,自己都认了!

    就这样,风玉楼一夜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了一夜!

    第二日,没了官做的风玉楼不用早朝,自然起的也有些晚。

    风玉楼没精打采的吃了早饭,不知何去何从是好,去看若云吧,又有些近乡情怯,唯恐若云说出些什么自己不敢听的,不去看吧,又坐卧不宁、失魂落魄!

    就在风玉楼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才好的时候,若云的丫鬟绿竹来了。

    今日绿竹很高兴,为毛,因为这小丫鬟是个颜控啊,今儿一大早,小姐肿着两个大眼圈,递给绿竹一封信,让绿竹到风府跑一趟,给风状元送封信,送信好啊,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看美男,这可是个好差事,为此,绿竹高兴的连小姐若云,眼圈为什么肿的都没问,就麻利的跑出了!

    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风状元的府邸,让门口的老伯给通传了一声。

    果然很快就让自己进来了,见了风状元,也没等人家主动询问,就很主动的把信递过去了,然后,然后当然就是很清净的在一旁看美男了!

    一向有些冷清的风玉楼,把若云的心拿在手中,并没有急着拆开看,只是紧紧的皱了皱眉头,为何呢?

    当然是他怕打开信,会看见自己不喜欢的内容,于是略微停顿了一下!

    绿竹在一旁看着也不动,但见风玉楼不拆信,眉毛却一个劲皱,很是奇怪。绿竹一向是个直爽人,看到疑问自然就要问上那么一问喽!

    于是绿竹就问道:

    “状元爷,看到我家小姐的信,难倒您不高兴不成?我家小姐那样好,对您,对您又一片真心,日月可鉴的,不是奴婢说您,您这样可是不对的!”

    风玉楼正在猜着信了写了什么,在拆信和不拆信之间做着思想斗争,一时听到绿竹这话,很是不解,便道:

    “绿竹,你为何这般说,你从哪里看出我接到小姐的信不高兴了?”

    绿竹忙道:

    “这不明白着么?人家收到信高兴的不是应该赶快拆开么,状元爷,您看您,不止不拆信,还一个劲的皱眉。”

    风玉楼听了,不由心下一阵苦笑,自己做的有这么明显么?

    但嘴上还是道:

    “我没有不高兴,就如同你说的,你家小姐这样好,又对我一片真心,我收到你家小姐的信如何会不高兴呢,我是很高兴的。”

    绿竹‘喔’了一声,又道:“那状元爷,您为何不拆信呢?”

    风玉楼强颜欢笑了一下道:

    “我这不是正准备拆么。”

    绿竹听了抽了抽嘴角,没在说话。

    风玉楼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选自《击鼓》)

    最后还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日日盼君至,何日花轿来?

    风玉楼看到这几个大字,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便赶快修书一封,让绿竹带回去。

    风玉楼让门房送走了绿竹,便直接去买礼品,买好一些列东西之后,就打马去了林府,去找林宏林大人,他去林府干什么?

    当然是让林宏履行当年的承诺,来给他主婚了,当然还要附加,先给他上秦府提个婚,商讨一下婚事,其实这一刻,他也曾想到过他的父亲:水陌。

    但是,但是幼年的记忆一如昨日,母亲生前的彷徨无助仍历历在目!

    他也想忘了的,但怎奈记忆力太好,想忘却忘不了,又能奈何?

    风玉楼甩甩头,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想他生物学上的父亲水陌了。

    风玉楼到了林府,林宏刚下朝,还没脱下官服,见风玉楼急忙忙、兴匆匆而来,那个高兴劲,还当风玉楼要官复原职了呢?可是有很疑惑,若是风玉楼要官复原职,怎么着,自己这天天上朝的人,也该听到点消息不是?

    风玉楼见了林宏,也不见外,但还是先对林宏上次相助之事表示了感谢!然后看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林宏一听也很高兴,毕竟正常的人还是希望看到有情终成眷属滴。

    于是林宏也很干脆,直接找了个官媒,去了风府,拿了风玉楼准备好的东西,连停歇都没停歇,就直接奔秦府去了!

    林宏到了秦府,那么大的官员来了,秦忠自然要诚惶诚恐的好生招待,二人分宾主做好之后,林宏就自然直接的说明了来意,毕竟林宏的身份在哪儿放着呢?

    在一个小小的皇商面前,还用不找藏着掖着的,何况今日这事,两家早已是御赐婚约,秦家父母对风玉楼又是非常满意,当然这风玉楼本身也实在是让人找不到不满意的地方,且这男女双方又是郎情妾意、山盟海誓、难分难舍的,所以这事么,今日自己来,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果然,事情就如同林宏所预想的那般,非常容易的就敲定了婚期,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万事顺遂!

    于是林宏敲定婚期,满意而归,连秦忠的再三挽留都没留住,就回府邸去了,回府之后顺便派了个小厮去给风玉楼送了信。

    风玉楼收到了消息,虽然明知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还是控制不住的欢喜许久,欢喜之后,风玉楼便欢快的倾其所有,让人来修整林府,准备是迎娶若云,虽然自己没有秦府那么富有,但这几年自己所有的收入,几乎就没怎么都动过,如今正好可以排上用场!

    秦风两家的婚期敲定,这种喜事在京城不算大事,因为每天婚丧嫁娶不计其数,但总是喜事,所以自然就没有理由藏着掖着,所以这婚事就非常容易的传到了楚凤溪的耳中!

    何况楚凤溪一直就暗中让小落子观察着秦风两府呢,这样的大事自然不可能错过,这小落子上次因为生病没能跟着楚凤溪去京城,而逃过了一劫,如今楚凤溪回来了,主仆相见,自是万分高兴。

    小落子一向就很能干,所以这事一有风声,小落子就马上知道了,于是就飞快的给楚凤溪报了信。

    楚凤溪听到风玉楼和若云不日就要举行大婚,当然就坐不住了,他本想着自己这世界和若云没有婚约,要慢慢图谋才好,谁知他们竟要大婚了,那他还慢慢图谋个甚?

    再慢些,人家娃娃都该有了!

    楚凤溪急的,也顾上使什么谋略了,身为武夫那一面直接就冒出来了。

    心急如火的楚凤溪直接二话不说,单枪匹马的就去了风府,爷爷的,打女人,爷不舍得,奸夫,爷还不舍得?

    本来人家风玉楼和若云是光明正大的御赐婚约,但到了楚凤溪这里,他们几乎就成了奸夫*的代表了。

    当然在楚凤溪的心里,若云不能算是*的,他也不舍得用这么龌蹉的字眼形容自己的心上人,怪就怪那风玉楼,没眼色,抢自己的心上人,他是妥妥的奸夫一枚!

    虽说这奸夫也曾救过自己,但救过自己的恩怎么也抵不了抢自己心上人的仇啊,所以楚凤溪对于自己打上门去这事,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楚凤溪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风府,说来也巧,风玉楼正在大门口看着请来几个工匠修理大门呢。

    这好吧,楚凤溪直接把路上幻想了多次的踹门动作都给省了,把马一系,直接开打!

    风玉楼正喜气洋洋的看工匠修整大门呢,这突如其来的被人打了一下,还真是有点蒙,但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上过来的,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开启了对抗模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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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缘桃花开介绍:
京城第一美人死后又活了过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时候一个奶娃娃看上了她,她心里暗骂,姐已经让你坑了一辈子啦!这辈子放过姐吧!这时一个貌若谪仙,嘴巴毒辣的状元郎来啦,她恨恨道:小倌更不行啦,姐没那么重口味啊!两世缘桃花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两世缘桃花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两世缘桃花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