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小倌馆里初相见
那被称为李四的道:
“我可没造谣,我刚才经过郎艳独绝,亲眼看到他进去了,还和那里最红的那个小倌水中月进了上房,你想他要不是断袖,找那个水中月做什么?那个水中月可是很贵的,而且那个水中月,你要知道,那个美的不敢看啊,是个公的见到他恐怕都会弯的!”
那个叫张三道:
“那你可......确定没看错?你又不认识人家云将军?怎么能确定进去的就是人家云将军呢?”
那个李四忙说:
“谁我不认识云将军,我每日都在云将军府门口乞讨的,云将军还经常施饭给我的。”
若云一听郎艳独绝,水中月,这个若云还真听说过的,若云在这漠北卖了一年的香料,可没少听见有些贵女提到过这水中月,居说长得甚美,甚勾人,就是和尚见了他都想犯个罪!
若云想到此处更紧张,那水中月长的那么好看,又经验丰富,要是把楚凤溪这个小娃子,给......给祸害了怎么办?
若云慌得,那是紧赶慢赶,几乎一溜小跑到了郎艳独绝,进门就道:
“水中月在哪里?在哪里?快出来,爷今天要找水中月,快让他出来迎爷!”
这水中月送走了云溪,正在小憩,大家知道这美人么,一般么,都比较好睡懒觉的,可这还没睡着呢,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喊自己的名字,问题是这声音还那么好听,听着颇像个女子,但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爷,让自己去迎他。
于是水中月起身透过窗户向外一望,这一眼,坏了,水中月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水中月此时的感觉就如同一阕词描写的那样: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 《青玉案.元夕》)
水中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那颗都不记得活了多久的心,竟然砰砰跳了!
可能在很多人眼里,这水中月不过是郎艳独绝里的一名红牌罢了,这可水中月的真实身份远比人们想的还要吓人,他其实是隐世一族的少主,是老族长亲自指定的下一任的接班人,这隐世一族,因为不想沾染红尘俗世,所以一直隐蔽在人们不知道的某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这世上知道隐世一族的人不多,但隐世一族的确是存在的,这隐世一族既要隐世,为何他们的少主人还来到了红尘俗世中呢?
因为这水中月被指定为了隐世一族的少主人啊,这少主人当然要出来历练一下啦,看看这红尘之内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这有助于他将来好好带领隐世一族的发展啊!
这隐世一族因为活的超脱,一般不允许自己的族人到这红尘万丈中来的,当然也怕他们隐世一族的人出来之后,会无意影响了外面的发展,毕竟隐世一族的人,个个能掐会算、颇不一般,但作为族长或少主,则要过几年就要带几个人出来转转的。
为何呢?一是他们要看看红尘之中的发展,二是隐世一族虽然隐了,但还是要吃饭滴!所以虽然他们隐了,但在这红尘之中,仍是产业处处啊!所以这过几年就自然要出来看看产业,收收银子喽!
这水中月出来历练,走遍大江南北,来到了大漠,发现挺喜欢,就自然想多停留一段时间,谁知这一停留,就遇到了命中的劫数:情劫,此生求而不得,最终只能错过!
如果说楚凤溪貌若潘安,风玉楼姿若谪仙,那这路过的水中月,就真的是翩然若仙啊!请原谅这么美得男子,只能客串一下打个酱油,没办法,这么美得人只能遗世而独立啊!凡人怎么能配的上么!
这隐世一族的少主人,风姿当然不能是一般,水中月身为隐世一族的少主人,自幼冷情冷肺,凡尘万物对他来说不过过眼云烟,自然从不曾入过他的心,他的眼。
不说红尘之中的人见了他迷恋,就说隐世一族的人中,追逐他脚步的也不少,可这所有的人都不曾在他心中起过半点波澜,可今日,一见钟情一眼万年这么狗血的情感,居然就这么不可思议的发生在他身上了,他自己真是......真是有点难以置信啊!
水中月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确定这是不是错觉,可惜现实马上告诉他,这是事实,是事实,他那颗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心,动了,不容他否认!
于是水中月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从楼上翩然而下!
若云找水中月,其实是想看看楚凤溪在哪里,在若云眼中,楚凤溪就是个小娃子,虽然这个小娃子如今已长的比她高,和个大男人没甚差别,但先入为主,若云还是受这世桃花潭初次相见的影响!总觉得楚凤溪还小,可别自己一个疏忽就让人把他给骗了。
可这一眨眼功夫,就见一个红衣美男,飘落在自己的眼前!
若云看着眼前的如斯美男,忍不住看了又看,忍了又忍叹道:
“怪不得叫郎艳独绝啊!”原来这里的小倌竟然这么美啊!
水中月听了,浅浅一笑,宛若春花秋月:
“这位公子这是在夸我吗?”
若云虽见惯了美男,还是被这水中月一笑给迷得不自觉道:
“当然!”
水中月看着若云盯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看了看若云脸上的假胎记,又笑了一笑道:
“那公子可愿与我去楼上一坐,共饮清茶一盏?”
若云脱口而出道:“当然!”
若云随着水中月上了楼,才发现自己这是被人家的美色给迷晕了头,竟然好不防备的跟着人家就进了人家的屋子,若云这一清醒就想起来,自己到这里干嘛来了,便连忙左看右看,但不见楚凤溪,便忍不住问道:
“水公子,您今日可曾接待过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水中月挑挑眉,假装沉思了半刻道:
“俊俏的小郎君?有啊?”
若云忙道:
“那他如今在何处?”
水中月扶扶额,一阵失望,心道:果然不是冲着我来的。便忍不住戏谑道:
“不正在此处吗?”
若云又赶忙左右看了一下,还是没人,便道:“哪里?”
水中月淡然一笑,用扇子敲了一下若云的头,道:
“喏,不就是你吗?”
若云狂然大悟,原来他说的那个在此处,竟是自己。
第七十七章 卖艺不卖身
若云看了看水中月,觉得他没有说真话,便猛然想到,小倌么?哪有不掏银子,白白回话的。若云想到此处,便赶快打开荷包,找银子,转眼间便把荷包里所有的银子都倒在了桌子上,道:
“呃,就这些,别嫌少啊?实在不行下次补给你吧,这个做生意么,总要细水长流得么,哪能一下子就暴富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水中月看着若云豪气的把荷包里的银子全都倒在了桌子上,一时不解,这毛意思?刚不是还和自己打听人呢?
呃,对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小倌啊,她在桌子上放那么多银子干什么?难不成她想和自己春风一度,这女子?呃,好生大胆?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看来打听人是假?往自己身边凑,沾自己便宜是真啊?
想到此处,饶是水中月一向云淡风轻,也忍不住红了耳朵,那自己要不要接受呢?
若云看水中月耳朵红了,正奇怪呢,就听水中月期期艾艾道:
“难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呃呃呃!若云直接被这个卖艺不卖身的给惊住了,心道这小倌脑子秀逗了不成?姐何时说过要买他的身了,再说姐买了,也用不成啊?姐哪里有那家伙事啊?难道是钱给多了,让人误会了,于是若云赶忙改正错误,把银子拿回来一点道:
“这些可以了么?”
水中月听了,看了看桌子上剩的,那可怜的几两银子,心里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堂堂的隐世少主,在她眼里就值这些?水中月忍不住又扶了扶额,叹口气道:
“我在公子眼里就值这些么?”
若云疑惑的看看水中月,这是又嫌弃少了?
水中月看了看若云疑惑的小眼神,心道:这红尘中的女子可真是都一样一样的直接啊!上次那个郡主什么的,也是这样的直接,可是就算喜欢也不能一见面就就......。
水中月忍不住又扶了扶额,叹道:“姑娘,我真的是不卖的。”但若是你真要强求,银子不要,人么,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若云看水中月一脸为难之色,嘴上还说着什么买卖的,便道:
“我不买什么啊?我就是想用这些银子,问问公子今日可见过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他如今在哪里?有人告诉我他来找公子的。”
水中月一听,脸立刻红了,娘呀,这笑话闹得?丢人啊,也顾不上其他了,用扇子遮了脸道:“你说的那个公子,可能去买美食了,你来之前的确有个小公子在这里坐了一坐,就说要去买美食!那个小公子的确长得不错。”
若云一听立刻向外跑,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
“谢谢水公子相告,我先走了!”
水中月答道:
“不客气,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我姓秦。”
若云一慌,直接把真实的姓氏给报了出去而不自知。
水中月看着若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心道:今日真是丢老脸了,怎么自己会犯这种弱智的错误呢?难道是色迷心窍?
一转眼,又看到桌子上的银子,不由又无奈的扶了扶额。
此时,被喜欢男人的楚凤溪正在街上找美食,听小亚希说玉芳斋的绿豆糕非常有名,便跑去了玉芳斋,买了一大盒刚出锅的绿豆糕,又在小亚希的建议下买了几样美食,便往回返了。不想就这样和寻他的若云错了过去。
若云追到街上去找楚凤溪,遍寻不见。心道难不成楚凤溪买完美食回府去了,于是便也向回走,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霍克思。
说来也巧,霍克思这几日伤刚养的有点起色,在家里闲不住,心里还想着他那昙花一现的美人,早日找到好成婚呢,便带着几个随从出来碰运气了。
他也托了人到漠南去找,但自己也要在漠北寻寻的吗?也许美人还会回来呢,说不定自己与美人有缘,在街上就能碰上呢?
这霍克思一边看人,一边瞎逛,美人没找到,却看到了女扮男装的若云,这小身材,这小样貌,可不就是那日雪夜见的美人么?连同脸上的胎记都一样一样的啊!可就是这性别么,不太对,会不会是美人的孪生兄弟?
于是这霍克思便不动声色的尾随了,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
若云虽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怎么说也学过几天防身术的,有个伤员跟踪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的,于是若云就不动声色的把跟踪自己的人给引到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向角落里一藏。
这霍克思跟着跟着人没了,当然不死心,就给随从道:
“大家分头去找,但不许动粗伤了人,只要看清他住在何处就可以了。”
若云在暗处一看,原来是雪夜调戏自己的那个登徒子,看来上次给他吃的教训不够,又送上门来了,于是若云看他的随从都去找人了,便现身道:
“阁下是在找我吗?”
霍克思被若云的突然现身给吓了一跳,期期艾艾道:
“我,我?”
若云戏谑一笑道:
“难道不是找我的么?那我要可走了。”
霍克思一看人要走,赶忙向前拦住若云道:
“哎,别走,别走。”
若云故意鄙视的看了霍克思一眼道:
“想拦我?公子有那个能力么?”
霍克思一听要急,就想动手,但又转念一想,万一这小公子是美人的兄弟,那不就是自己的小舅子吗?这小舅子么,可是不能得罪的。
想到此处,霍克思马上换上一脸笑道:
“公子不要误会,在下这不是看公子长得英俊不凡,想要结交一下吗?在下名唤霍克思,是如今漠北的守将,请问公子是?”
若云听了,心道这杀才,居然没认出自己是那日的女子,那拦住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他还好男色,男女通吃?这么一想,若云更觉的恶心了,恨不得立刻离开,但见他又拦着路,只好敷衍道:
“原来是霍将军,幸会,幸会!”
霍克思一听马上趁热打铁道:
“那请问兄台贵姓?仙乡何处?”
若云一听,心道这也没啥可保密的,自己住在楚凤溪的将军府,估计也少不了和他打交道,于是便从善如流道:
“在下姓楚名云若。”
第七十八章 雌雄不辨苦纠缠
霍克思听了,马上顺杆向上爬道:
“楚兄弟,我是个粗人,客套话也不会说,若是兄台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霍大哥吧,以后有事楚兄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不推诿。”
若云看了看霍克思,心道这登徒子倒是个痛快人,便多了几分真诚,从善如流道:
“那就多谢霍大哥了!”
霍克一看若云愿意喊他一声霍大哥,立刻喜笑颜开道:
“那不如今日大哥做个东,请楚兄弟到玉芳斋坐坐?”
若云挑挑眉,心道:这霍克思可真直接啊,刚攀着认识了,就拉着去吃饭,接下来是不是要拉着自己去他家住啊?
于是若云拒绝道:
“今日出来好久了,要回去了,不如改日再坐可好?“
霍可思一看若云的脸,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急切了,便控制了一下情绪道:
“好,好,那改日再请楚兄弟,只是不知楚兄弟仙乡何处啊?让大哥何处去请啊?”
若云看霍克思一脸急相,忍不住淡然一笑道:
“兄弟如今住在云将军的府邸,霍大哥可以到哪里去找我的。”
若云说完不待霍克思回答逃也似的走了,免得他再啰嗦,她还急着去找楚凤溪呢。
霍克思一听云将军的府邸,被惊住了,呃!楚兄弟居然和那个喜欢男人的云溪住在一起,就楚兄弟这么好的风姿,云溪那个弯的能放过吗?不行,自己得管管,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啊?可不能让云溪那个弯的给祸害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到让霍克思很自觉的以人家的女婿角色来考虑问题了,这霍克思打定主意,要去拯救若云不提。
若云慌慌张张跑回楚凤溪的府邸,看霍克思没有追上来,忍不住放松的抚了抚胸口,长出了口气,就见楚凤溪正四处寻找自己,楚凤溪看到若云从外面回来,很是高兴,赶快献宝似的把若云拉到屋里,让若云看看这些美食,可合心意?
若云看着这些个美食,心里也挺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和美食过不去的,再说自己跑了这一大圈子也真是有些饿了。
楚云溪一看若云盯着这些美食,心道:这水中月果真没骗我,若云果然喜欢美食!于是楚凤溪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到若云嘴边道:
“你尝尝,这个绿豆糕,特别好吃,是玉芳斋的招牌点心,虽说玉芳斋是个酒楼,但他们每次上菜前都要上一盘,他们的招牌点心绿豆糕,让来吃饭的客人先垫垫肚子,再吃菜,好多人尝了之后,觉得好吃,在玉芳斋吃完了饭菜,都要再点一盘绿豆糕带回家去的。”
若云本想用手接过来再吃,结果楚凤溪竟直接把绿豆糕送到她的嘴边,若云又想起楚凤溪喜欢男人的事,就犹豫着用嘴接了。
楚云溪一看若云直接就着自己的手吃了点心,更觉得受了鼓励,又赶快拿了一块准备继续喂若云,若云转了转眼珠,感到无奈,只好又吃了,两人心思各异,一个喂一个吃,也没说话。把个小亚希给膈应的,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那个不喜欢男人的能一个喂一个吃的?
小亚希撇撇嘴,退出屋子,守到门口,心道:自己可要守好门,可不能让别人进去了,看到将军给一个男人喂东西吃,多有损将军的英勇形象啊?
可这人越怕事,他就越来事,小亚希正守着门,小水儿来了,她也听到楚凤溪去了郎艳独绝,心道:怪不得自己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明示暗示了这么多次,楚凤溪不为所动啊?原来他竟是喜欢男人啊?额,自己的这颗心啊,这半日里好似在掉进了油锅里啊!翻来覆去的煎熬啊!
自己这一辈子,流离失所,处处为人所欺,好不容易爱上个男人,以为会是自己今生的救赎,想不到他竟喜欢男子,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呐?
小水儿来的门口,想见楚凤溪,小亚希拦住她道:
“将军这会正忙着呢,没空见你!”
这小亚希不是很待见小水儿,为毛呢?小亚希觉得这小水儿虽然长得美,可美得不太正经,尤其是还跟了儿子又嫁了老子。
虽说匈奴人不讲究什么三贞九烈、从一而终的,但像这种跟了儿子又嫁了老子的,还真是不大多,何况自己将军长得那么俊,怎么也该配个贵女吗?
哪能配这种残花败柳,可将军救了她,又把她留在府里,自己还真是怕将军对她又那么点意思,所以一直对她很是尊重客气,可如今看,将军喜欢男子,她和将军根本就没戏!所以对她也不再客气了!
小水儿道:“那我在这里等将军。”
小亚希看小水儿硬赖着不走,有些恼了,便道:
“你也该听说了吧?将军喜欢的是男子,你根本无机可乘,还是乖乖待在府里,别惹得别人烦你,免得那日惹了人的眼,将军把你赶出府去!”
小水儿一看情况,也觉得小亚希说的有些道理,便无奈的离去,一路走一路想,自己该何去何从,就这么无意之中竟走到了府外,有几个乞丐就围了上来要银子,等小水儿看到这几个乞丐不坏好意的围着自己,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府外。
这时候就听道一个男子粗声大气的道:
“让开,都给爷让开,围着人家一个女子想干什么?”
乞丐们一看此人长得人高马大,赶忙散去。小水儿抬头一看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便道:
“多谢公子相助。”
这男子正是霍克思,他想着这云溪喜欢男子,那他的楚兄弟不就危险了吗?自己要想个办法救救楚兄弟才是,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来了这云溪的府邸,虽然一时半会他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但没想到他这次无意的到来,却意外发现了这被乞丐围着的小水儿。
霍克思一看这小水儿,眼直接就直了,娘啊!这美人,哪里来的?虽然比不上自己未来的老婆,但给自己当个贵妾绝对是绰绰有余啊!
于是更加热情还故意显摆了一下道:
“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要不本将送送你,免得这帮不长眼睛的欺负了你去?”
第七十九章 云府求美
小水儿一听,他自称本将,心道:这是谁?这守城的除了自家将军,还有个霍将军,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
小水儿心道:这些男子没一个好的,自己还是赶快回府去吧,至少待在府里安全有保障。于是便道:
“多谢将军,我这就回去了,我就在住在这将军府邸。”
霍克思疑惑道:
“将军府邸,云将军的府邸?”
小水儿回道:“正是。”
霍克思一想,这云溪(楚凤溪)一向不好美色,连栖霞公主都不搭理,怎么府邸会住了这么个美人?哦,对了,上次他救了漠北大王的小妾:小水儿,自己还想给他抢呢,后来遇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要娶得人,就把这事给忘了,这美人难不成就是引起漠北大乱的小水儿。
这么一看,这小水儿这小脸还真是长得祸国殃民,真比自己心上的人强太多,毕竟自己的心上人的脸上可是有块胎记的,这个自己真没法说谎。
但比身姿么,自己的心上人还是要比这小水儿飘逸些的,虽然自己的心上人个子娇小,但不知怎的就能给自己若仙若云的飘逸之感,就这一点,自己也说不上为何?反正就那雪夜一眼,她就入了自己的眼自己的心,想忘也忘不掉了!
如今这云溪(楚凤溪)喜欢男子,自己是不是该把这美人给要过去?要不然这么美得人儿,没人疼惜,是多么的暴殄天物啊!
想到这里,霍克思便道:
“正好,我正要找你家云将军说点事,那我便随你一同进府去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将军府,门口下人赶紧去通报,这门口人看看霍克思,心道:认识啊,老熟人啊,莫不是屁股又痒痒了,来讨打的不成?难不成上次打的轻了,教训不够?
霍克思是个武夫,心思不怎么细腻,对于看门人的腹诽自然不可能注意,他大摇大摆的进了云溪(楚凤溪)的府邸,云溪(楚凤溪)正在细心的给若云喂食,听到霍克思来了,只好让若云自己吃,让人把霍克思引到了客厅里,两人分宾主落座。
霍克思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就直接开口道:
“云将军,本将今日来是有两件事,一件是来看看本将的兄弟楚云若,第二吗?那个城破之日,你救得那个美人小水儿,你若没兴趣,你看送给本将可好?这样一个美人儿,放在后院闲置,岂不是白白浪费?”
云溪(楚凤溪)一听霍克思说起若云,心下猛然一惊,他怎么知道的若云,还知道若云住在这里?于是云溪(楚凤溪)问道:
“楚兄是住本将军的府邸,但没听她说过和霍将军有什么交情啊?霍将军怎知道她住在我府的?难不成你监视本将军的府邸不成?”
霍克思一见云溪(楚凤溪)要发怒,上次被打的伤还没好,今日可不能再自讨没趣,虽说大王啊莫提的确让自己监视他,可他的将军府严密的如铁桶一般,自己根本插不进去人,在没抓住他啥把柄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和他对上,避其锋芒的好,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心急,被他找借口给打了,这次可不能再给他机会让他找到借口打自己。
于是霍克思连忙解释道:
“云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将怎会监视你的府邸呢?那楚兄弟乃是今日在街上与我偶尔相遇,我与他一见如故, 他也觉得与我相识恨晚,才留下姓名地址,以便于以后好联系,可我实在等不急想见楚兄弟,所以这会就找来了。”
云溪(楚凤溪)一想若云的确是刚从街上回来的,便道:
“原来如此,那霍将军既要见楚兄弟,那就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问问楚兄弟可有空闲见你。至于水姑娘,我虽说救了她,但她是个人,我不能随意决定她的去留,她是否愿意跟着你,我总要问问她自己的意见才可以。”
云溪(楚凤溪)说完,便吩咐下人好好招待霍克思,自己去寻若云,问问她如何认识的霍克思。于是云溪向后院走去。
云溪(楚凤溪)到了后院,见了若云,便问道:
“若云,你今日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霍克思?他到府里来寻你来了,你可要见他?我看他好像没有认出你是女子?”
若云正在对付云溪(楚凤溪)给她买的绿豆糕,听到云溪(楚凤溪)的话不由一顿,道:
“也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上次见了我,非要抢我?今日见了我又要和我称兄道弟,还非要请我吃饭,我好不容易甩了他,他又追到府里来了?你说我女装的时候他抢我还说的过去,我如今男装,他又没认出我女儿的身份,为何还要紧追不舍?难不成他还男女通吃不成?”
这一句男女通吃把个给云溪惊的,差点给差了气,忍不住左右看了一下,假装咳嗽两声掩饰过去道:
“他,我虽不知他找你什么目的?但你都不用担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虽不算太长,但从没听说他喜欢男子,只听人说他对女人的身姿情有独钟!对于女子的五官反倒不是很在意。”
若云心里有点小感动,这云溪(楚凤溪)总是对自己这么的掏心掏肺啊,便道:
“既如此,我就去见见他,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若云来到客厅,见到霍克思,客气的行了个礼问道:
“霍大哥,急着来找兄弟有事?”
霍克思道:
“我对楚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呐,才刚见过,就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不若你随着大哥到大哥府邸去住上两日可好?”
若云被这个‘一见如故’给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就听云溪(楚凤溪)道:
“当然不好,云若在我这里住的好好的,我们感情甚好,为何要住到你的府邸去?”
霍克思心道:就是因为你们感情甚好,他才要住到我府邸去,但脸上装作无意道:
“云将军,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和楚兄弟商量吗?”
言外之意没和你说话,你别插话。
若云一看两人的表情,赶忙表示道:
“多谢霍大哥美意,小弟在这里住的很合心意,不想挪动。”
第八十章 一心为君
霍克思听了若云的话,心里那个急,心道你可知这个云溪(楚凤溪)他喜欢男人啊,你在这里住着被他祸害了怎么办?不想挪动怎么行?但嘴上又不方便直说,便转移话题道:
“那楚兄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可还有其他家眷?”
若云听得一惊,其他家眷,吗个意思?难不能是问自己是否娶妻?便迟疑的回答道:
“兄弟还不曾娶妻,自然是一个人住在此地。”
霍克思一听,旁敲侧击没问出自己想问的,便再也忍不住道:
“我是想问问楚兄弟,可还有兄弟姐妹和你住在将军府邸吗?楚兄弟这般俊秀人物,我甚是仰慕,就想问问楚兄弟家里的情况,楚兄弟可有姐妹什么的?”
若云一听,恍然大悟,我道这个二货没发现自己是女儿身,还盯着自己不放,原来以为雪夜那日遇到的是自己的姐妹,跑到这里想通过自己找出雪夜那日见到的女子,看不出,这二货还是个长情的。
于是若云眼珠一转道:
“喔,兄弟的确是有个小妹的,但没跟着兄弟出来,只有小弟一人住在这将军府邸。”
霍克思一听有心上人的消息,立马急了,再顾不得掩饰直接道:
“那楚兄弟的小妹在哪里?”
云溪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心道若云有个妹子吗?怎么没听说啊?
若云看霍克思一脸急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故意道:
“我家小妹一直在尨唐定居,劳霍大哥挂心了!”
霍克思一听挂心二字,立马觉得不好意思,心道难道楚兄弟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不会吧?自己表现的真有这么明显么?但是不对啊?他的小妹如果一直在尨唐定居,那雪夜那日自己见得到底是谁?
云溪(楚凤溪)一看两人你来我去的,便明白若云是在戏耍霍克思,但又有些吃醋,便是戏耍,云溪(楚凤溪)也希望若云只戏耍自己才好,若云就像自己寻了千年的宝,如今找到了这宝,便只想抱在怀里,连看都不舍得让人看一眼!
于是云溪(楚凤溪)咳嗽一声,找了找存在感,问霍克思道:
“如今楚兄弟,你也见了,话也问了,那小水儿,你可还有意?”
霍克思正迷惑着美人的消息,一听云溪(楚凤溪)问他小水儿,心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平常,自己纳个妾也没啥稀奇,便道:
“若是云将军愿意割爱,在下当然恨感激。”
云溪(楚凤溪)一听,赶忙看了看若云,见若云也在看他,于是连忙撇清道:
“割什么爱,我和那小水儿毫无关系,虽然我救了她,但一心想着她一个孤女,活的很不容易,就想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去,但要找个愿意对她好的,这个女子几番沦落,也甚是可怜,你若想求娶她,便要许诺对她好,还要求得她的同意才可?我让人去唤她来,当面问问她的意思。”
云溪(楚凤溪)一番话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谈,他觉得嫁人还是要女子自愿方好,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吗!
可在这些话传到窗外偷听的小水儿耳朵里,那就是五味杂陈,心酸不能自已,自从云溪(楚凤溪)救了自己,自己就一心爱慕着他,可枉费自己长得花容月貌,他就偏偏视而不见,对自己的一片心意更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如今更是亲耳听到他对自己无意,可那又怎样?自己总是钟情于他的,这霍克思与他,恐有些嫌隙,他既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不能帮他做什么,也不能因为自己给他树敌,自己就跟了这霍克思,若是有一日这霍克思做出对他不利的事,自己也好通风报信给他。反正自己这残破的身子,本就配不上他。
小水儿抹去腮边的泪水,打定主意,退了回去。
小水儿回到院子里,正有人找她,小水儿既已知道找她的原因,便未多言,便直接去了客厅。
小水儿到了客厅,云溪(楚凤溪)道:
“小水儿,你别怕,今日找你来,是因为有人求娶你,想问问你的意思?”
霍克思忙道:
“小水儿,咱们刚才也算是见过了,本将军没有娶妻,但正妻的位置,本将要留给本将的心上人,至于你,本将虽然诚信求娶,但只能许你贵妾的位置,你可愿意?”
霍克思说完,还故意看了若云一眼,那意思就是正妻的位置我还给你妹妹留着呢,这小水儿虽然比你妹妹美,但我只许了她贵妾的位置。
若云被霍克这一眼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娘的,还正妻,姐根本看不上你好不好?你当你的正妻很抢手呢?也不搬块豆饼照照你那样子?
不说若云和云溪(楚凤溪)两人的腹诽,就见小水儿看了一眼云溪(楚凤溪)道:
“奴婢愿意!”
霍克思听了心花怒放,云溪(楚凤溪)看小水儿虽然嘴上说愿意,但脸上毫无喜色,想再多问几句,但又怕若云误会自己对小水儿有意,毕竟小水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小水儿看云溪(楚凤溪)不言不语,也不曾出言相留,心下更是痛楚,暗叹自己满腔的情谊都付了流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自己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孤女,又能怎样?
于是霍克思一定小轿迫不及待的把小水儿给抬了去,临上轿子,云溪(楚凤溪)终于忍不住道:
“小水儿,我们虽然非亲非故,但你在我府邸也住了不少日子,总有些情谊的,日后若是有人欺你,你可回来告诉我,我自会为你做主的。”
说着拿了个装了金银的包裹给了小水儿。
“小水儿,这些金银拿去傍身,不要客气。”
小水儿沉默不语,默默接过包裹,转身上轿。上去之后,却俯身下拜道:
“多谢公子,小水儿去了!”
云溪(楚凤溪)望着轿子远去,小水儿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可他心里一直有人的,以前不知道她是谁?尚且为她守身如玉,如今她就在眼前,自己当然不舍得惹她半分不快的。
再说自己的心太小,装了若云,就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再把小水儿留在这里,只能白白耽误她而已。
第八十一章 情孽难度
云溪(楚凤溪)送走了小水儿,就到了若云的院子里,见若云屋里灯已经熄了,云溪(楚凤溪)就着月光,从开启的窗户,进了若云的屋子,如水的月光,淡淡的照在若云的脸上,让若云的脸看上去更加莹白如玉,怪不得都说月下看美人,马上看将军,当真是如此。
云溪(楚凤溪)忍不住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若云的脸,蹭完之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赶忙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云溪(楚凤溪),没看到床上的若云在他走后,睁开了眼,若云因为前世在睡梦中被匈奴人给抓住,所以睡觉比较敏感,除了和风玉楼在一起同榻喝醉的那几次,夜里一旦有人靠近,她就会醒的,但她闻到了云溪(楚凤溪)身上的气息,所以装睡没动而已,对于云溪(楚凤溪)她真是不知如何面对他这番深情厚谊!
一个人若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你,若你爱他当然皆大欢喜,但若不爱,他与你却只能是负累而已!这如水的月夜,若云感到自己又在想风玉楼了!
此时远在边关的风玉楼也在思念在若云,那日林方与若云失散后,又没看到若云的留言,到处找不到若云,就以为若云找不到楚凤溪,死心了,回边关去了。
结果等他回到边关,见了风玉楼方知,若云竟是没有回边关,两人急的恨不能长上翅膀飞到大漠去,看看若云到底跑哪儿去了。
风玉楼一向理智,但如今若云失踪,让他方寸大乱。风玉楼想抛下一切去找若云,他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让自己继续去等。
幸好薛晨见风玉楼心神大乱,把边关暂时接管过去,对外宣称风玉楼病了,需要静养,让风玉楼离开边关去寻若云。
就这样风玉楼匆忙赶去了漠北,去寻若云。
这一日,若云和云溪(楚凤溪)正在用饭,栖霞公主带着随从来了,栖霞公主也算是这将军府的常客,所以一进将军府,栖霞公主悄悄的问清了云溪(楚凤溪)在何处,也未让人通报,直接就进来了,她本想给云溪(楚凤溪)来个意外惊喜什么的,可惜这喜是没有的,惊到是真的被惊到了。
栖霞公主来到客厅,一看云溪(楚凤溪)正在和一个男子亲亲热热的吃饭,若云脸上有块胎记,栖霞公主这一下子还真没看出来,但坏就坏在云溪(楚凤溪)看若云的眼神太过深情。这就让栖霞公主想起了落霞山上的那一幕,云溪(楚凤溪)深情的望着那个女子,那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目光,自己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目光!
想起云溪(楚凤溪)为那女子挡箭,为救那女子命都不顾的跌落悬崖,于是栖霞公主就通过云溪(楚凤溪)深情的目光认出了若云。
栖霞公主望着若云一阵冷笑,道:
“梦里杀你千百遍,想不到你那么不长眼,竟然送上门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梦想成真的机会,为我们漠南几万将士报仇雪恨?”
云溪(楚凤溪)一看,赶忙挡在若云前面道:
“你该知道只要我在,便不会让人动她分毫。”
栖霞公主看着云溪(楚凤溪)护着若云,嫉妒的目眦欲裂,竟忘了云溪(楚凤溪)失忆的事,只恨恨道:
“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的救命恩人,两年来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的人,你怎可如此对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若云冷冷道:
“你是救了他,可也是你害的他跌落悬崖。”
栖霞公主道: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为了救你,云溪怎会跌落悬崖?你用毒药害我漠南将士,我杀你报仇有何不对?”
若云道:
“你们漠南来我尨唐边关烧杀抢掠,我用毒药害他们保护边关又有何不对?”
栖霞公主道:
“你们尨唐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我们大漠土地贫瘠,恰逢大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你们尨唐整日鼓吹什么仁义大国,难道不该接济接济我们大漠,给我们一座城池,帮我们度过难关吗?”
若云听了怒极反笑道:
“我见过强词夺理的,但像公主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论的还真没见过,今日公主真是让我开了眼,我这也算活久见了!”
栖霞公主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拿出佩剑指着若云道:
“你这贱人,竟敢嘲笑我?我哪里是非颠倒,你给我说清楚?”
云溪(楚凤溪)依然不动,立与若云前面,若云想挤到云溪(楚凤溪)的前面,云溪(楚凤溪)不肯相让,若云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坦然不惧道:
“你们漠南大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乃是因天灾引起的,不是我们尨唐造成的,至于土地肥沃贫瘠,这更怪不得我们,你们自幼生于大漠,我们自幼生于尨唐,土地乃是世代所传,并不是我们尨唐抢了你们的土地。”
“你们遭灾,若向我们借粮度过荒年,我们定会相帮,若你们来进犯抢粮,我们当然要抵抗,我们的粮食难道是天上掉下来,我们的粮食是我们尨唐的百姓辛辛苦苦、汗流浃背的种出来的,凭什么白白送给你们?我们欠你们的吗?”
栖霞被若云说的哑口无言,看着站在若云前面的云溪(楚凤溪)道:
“你让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云溪(楚凤溪)仍旧不动道:
“为着我们两年的情谊,我也不想与公主动手,但公主该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刻,便能不容忍别人伤她分毫!”
云溪(楚凤溪)拿出佩剑,放与胸前,对若云道:
“若有机会,不必管我,赶快走!”若云惨然一笑道: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一切了吧?若是今日我们注定在劫难逃,就让我们死在一处吧,我再也不要提心吊胆的到处寻你!”
云溪(楚凤溪)听了心下一动,心道还说和我只是朋友,如今都要和我生死相依了。
云溪(楚凤溪)掩下心中的激荡道:
“早就相信你了,好,我们就生在一处,死在一处,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若云听着这话有些不对,但此时也顾不得给云溪(楚凤溪)纠正。
栖霞公主看着这两人,到了此刻还郎情妾意,生死相依,气的眼都红了,想自己这两年,一心爱慕他,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他竟然对自己的一腔深情弃若敝屣。
一时之间,栖霞公主拿着佩剑,泪流满面,想着自己这两年对他的情谊,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第八十二章 情深似海
栖霞公主握剑的手不停的抖,最终还是不能不忍,和自己思慕已久的人拔刀相向,栖霞公主放下佩剑,咬咬牙道:
“云溪,你过来,我要与你谈一谈!”
云溪(楚凤溪)看着栖霞公主,想着这两年她对自己的好,心酸道:
“你说。”
栖霞公主道:
“让她到别处去,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云溪(楚凤溪)拉着若云的手道:
“不可,四周仇敌环绕,我怎可让她独自一人。”
栖霞公主水眸中泪光闪闪,惨然一笑道:
“众人听令,我要与云将军详谈,在我们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可动此人分毫。”
众人看着栖霞公主,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们听栖霞公主话的意思,好像那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用毒药害了漠南将士,可是他们虽没去过边关,但也听说过下毒是个女子,而且听说是个美人儿,他们还私底下讨论,要把她偷偷虏来报仇泄恨呢,这美人儿怎么会变成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呢?这可能吗?是不是公主听说云溪(楚凤溪)喜欢男子,想杀这个男子泄愤,故意那么说的?
这云溪(楚凤溪)也是个怪胎,放着栖霞公主那么千娇百媚的女子不爱,偏偏喜欢那么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真是不可理喻,这脑袋,确定不是让驴给踢了?
但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栖霞公主的话,他们总是要听得,云溪(楚凤溪)唤来自己的亲兵,让他们保护若云。
云溪(楚凤溪)看看若云,仍旧有些不放心。栖霞公主看着云溪(楚凤溪)凄楚道:
“你不信我吗?我们相伴两年,你当知我是言出必行的,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你不说了要和她同生共死的吗?既我不愿你死,又怎会杀她?”
云溪(楚凤溪)又看了若云一眼,若云道:
“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全身是毒,要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云溪(楚凤溪)只好放开若云的手,随着栖霞公主到了书房。
栖霞公主脸上泪迹未干,目光灼灼的望着云溪道:
“这两年,我对你的心思,我不信你竟是不知的?”
云溪(楚凤溪)道:
“多谢公主厚爱,云溪虽没了以前的记忆,但始终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然后有一天,她真的来找我了。”云溪(楚凤溪)说完,深情的看了一眼若云。
栖霞公主恨恨的盯着云溪(楚凤溪)道:
“你已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怎知她不是花言巧语编造谎话骗你呢?”
云溪(楚凤溪)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栖霞公主道:
“我从第一眼看到她,我的心就知道了,就是她!公主刚才也说我为救她而跌落悬崖,公主觉得我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也要救得人,我可会弄错?”
栖霞公主被云溪(楚凤溪)一句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也要救得人,给问的泪流满面,栖霞公主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不想让心上人看到她的软弱无措,眼前这个人,他好狠,他怎可这般说?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相伴,这么多朝夕相处,难道都是假的么?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就算不曾喜欢过她,可她赤*裸的一颗心,放到他面前,难道他就不能有一丝的怜惜么?
栖霞公主再也忍不住,上前用手抓了云溪(楚凤溪)的衣襟,痛哭道:
“你怎可如此对我?”
云溪(楚凤溪)并未挣扎,看着失控的栖霞,云溪(楚凤溪)也有几分不忍,毕竟这两年栖霞公主对他的好,他也是看的到的,可是不爱便是不爱,无法勉强,便是若云不曾来找他,他也是没法子将就的,也许世上别的事情都可以将就,但唯独感情这东西是没办法自己骗自己的。
云溪(楚凤溪)道:
“对不起,栖霞,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心不由我,它太小,已经装下了一个,便
没法子再装下另外一个。”
栖霞公主见云溪(楚凤溪)给她道歉,放开云溪(楚凤溪)的衣襟道:
“你一心想着她,可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的心上人叫风玉楼,若是你跟她回了边关,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她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云溪(楚凤溪)被栖霞公主这句话说的心中一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栖霞公主这句话好像是对的,但云溪(楚凤溪)嘴上仍强辩道:
“不会的,她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寻我,怎会不喜欢我?”
栖霞公主看了看云溪(楚凤溪)凄然道:
“你和我一般,爱而不得,同是可怜人罢了,我又何必刺激你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是不喜欢你的。我不想你死,所以我不会杀她,你若不信我的话,就派人去边关打听一下,她的心上人是谁?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当日不管你是为了谁跌落悬崖,总是我在崖下的水潭救了你一条命,我既然救了你,自然就不会再杀你,你放心待在大漠吧!我不想看见她,我走了。”
栖霞公主说罢,转身回到客厅,带了她的随从而去,也许她是有些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可是父亲好战,子民们要吃饭,作为一个匈奴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有她的立场啊!
云溪(楚凤溪)她不忍心杀,但那个女人,却不能留,一是她们之间隔着不共在天的深仇大恨,二是有她在,云溪(楚凤溪)眼里心里便只能有她,所以她必须死。可是如何让她死,云溪(楚凤溪)才能不恨自己,还能不和她一起死,自己要好好想个主意才好。
再说霍克思自从得了小水儿,那真是觉得夜夜**苦短,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小水儿腻在一处,这一日,正想拉着小水儿白日里胡闹一番,听闻门房来报,栖霞公主来了,霍克思立马吓了一跳,把那些白日宣淫的龌蹉心思都给吓没了。
霍克思赶忙整好衣衫匆匆来迎栖霞公主,心里还一边想着这是吹了什么风,竟把栖霞公主给吹到自己府邸来了,栖霞公主虽然常常来漠北,可那次不是去云溪(楚凤溪)的府邸啊?今儿到底刮的什么风,竟把这座大神给吹到自家府邸来了?白白耽误了自己的**,真是让人憋屈又迷惑啊!
第八十三章 霍府密谋 秘药夺情
话说霍克思把栖霞公主迎入书房,霍克思觉得这栖霞公主来他府上肯定是有公事,而不是来做客的,所以客厅吗的,就不用去了,直接到书房去谈正事就成了,谈完自己还急着去和小水儿去模拟妖精打架呢,如今这对他来可是很重要的事,不能耽搁。
霍克思一看栖霞公主脸上居然有些泪痕,不由的非常奇怪,这栖霞公主内心本就十分强大,大王啊莫提又十分宠爱她,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把她气哭?确定不是活够了?
于是霍克思赶忙上前道:
“为臣看公主好像不高兴,是哪个没长眼的惹了公主,公主尽管说,让为臣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栖霞公主看看霍克思道:
“没人惹本公主,本公主听说你被云将军打了,过来问问你因何事而被打?你要居实回禀,不可虚言!”
霍克思一听,只好期期艾艾道:
“也没啥,就是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子,身姿甚美,便想求来做我的夫人,可她不愿意,然后发生了那么一点点小冲突,再然后,就是云将军觉得我违反了军纪,打了我一顿,但现在我已经好了,也就算啦,多谢公主关心!”
霍克思心道:被美人给下药迷晕这事么,就不要说啦,说出来多丢人啊!
至于云溪(楚凤溪)吗,看在他把小水儿送给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不告他黑账了。我霍克思可是有恩必报的人呐!
再说这小水儿实在是太好了,这几日把自己快活的给神仙都不换啊,感觉以前那么多年简直是都白活了,心上人也不找了,这辈子就小水儿一个吧,回头等她给自己生了儿子,就把她给扶了正。
栖霞公主一听霍克思因为一个女子挨了打,自然就想到肯定是因为若云,但栖霞公主也没多说,若是让人知道了若云的身份,估计满城的将士都想杀她,毕竟她用毒害了漠南那么多的将士。栖霞公主虽说深恨,但现下还不能让她死,万一她死了,云溪(楚凤溪)想不开怎么办?还是等云溪(楚凤溪)爱上了自己才好放心解决她。
栖霞公主道:
“霍可思,我记得我们漠南有一种秘药,若是让男子吃了就会昏睡,醒来后他见到的第一个女子,他就会倾心爱恋,至死不渝!你可记得这种药?”
霍克思听了,神情一顿,别说还真有这种药,偏巧还留传在自己家里,听说是自己老祖从一个苗疆女子哪里得来的这种药,但自家人没遇到这种求而不得还非要求得人,所以一直就没有人用过,就在哪里闲置,这都不知传了多少代了,还不知道有没有药效?
前一段时间自己倒是从老母亲那里要了来,准备等抓到自己雪夜里偶遇的那个女子,她若坚持不肯从了自己,就给她吃了那药,看看效果。
不得不说这霍克思曾经对若云,还真是挺执着。但这执着现在说起来,却只能是过去式了,为毛呢?因为自从有了小水儿,他日日都觉得**苦短啊,哪有时间再去想别人啊!
如今栖霞公主要这药,他也没啥舍不得。但他仔细一想,栖霞公主要这药干什么,嗷,对了,那云溪(楚凤溪)不是喜欢男子么,她想给云溪(楚凤溪)吃?但这药给一个喜欢男子的人吃了,能见了栖霞公主就改了性子喜欢女子吗?这个性别的喜好也能改了?
霍克思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但嘴上什么都没说,在书房的抽屉里拿出药给了栖霞公主。
栖霞公主却不接药,道:
“一事不凡二主,你想个办法把云溪(楚凤溪)给我请过来,找个机会把药给他下了。”
霍克思张大嘴,却什么都没说,心道:这是赖上我了,要了我的祖传药,还要我给人家下药。而这云溪(楚凤溪)虽说打了自己,但也把小水儿送给了自己,自己给他下药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啊?再说他若吃了药,真的爱上了公主,当了驸马,以后这朝堂武将这一方,哪里还有自己的地儿啊?
栖霞公主见霍克思不答,便疾言厉色道:
“霍将军难道不愿意帮忙吗?”
霍克思一看栖霞公主的脸色,立马有点囧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还是给云溪(楚凤溪)下吧!便期期艾艾道:
“在下非常荣幸能为公主效劳,在下这不是正在想主意吗?”
栖霞公主道:
“本公主来了,难道你不该给本公主接个风吗?”
霍克思一听明白了栖霞公主的意思,便道:
“那就依公主所说,在下马上设宴为公主接风?”
栖霞公主道:
“那就有劳霍将军,今日的若能顺利办成,本公主不会忘了霍将军相助之情。”
这话霍可思爱听,立马道:
“那多谢公主,在下立马去办,公主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待在下设好宴席,便来请公主。”
栖霞点点头没说话,霍克思走了几步,转过头问:
“若事败,如何?公主须知刀剑无眼?”
栖霞公主沉吟半响道:
“便是事败,生擒。无论如何,我要他活着。”
霍克思不知如何回答,让人引着栖霞公主去客房休息。却忽略了书房不远处的小水儿,正在咬着牙。
霍克思心里这个小纠结啊,公主对云溪(楚凤溪)这个小白脸这么的执着深情,以后恐怕有好事也轮不到自己啊,反倒这倒霉事恐怕都归自己了,这可该怎么办好啊?
霍克思心里一阵嫉恨,若事败,云溪(楚凤溪)肯定会逃走,自己不如给他放个水,但也不能让他轻松的走了,最好给他打残了,就算是逃不走留下,以后也不能给自己挣啥。
霍克思心里打定主意,设好宴席,让人去请云溪(楚凤溪),理由就是为公主设宴接风,还有就是对云溪(楚凤溪)把小水儿送给他,表示表示感谢!
云溪(楚凤溪)送走了栖霞公主,正在想该何去何从才好?他知道栖霞公主肯定是不想杀他的,但对于若云栖霞公主可是恨之入骨,云溪(楚凤溪)还没想出好的解决方法,就接到了霍克思邀请他赴宴的请帖。
第八十四章 新恩虽厚 旧恩难忘
云溪(楚凤溪)当然不想去赴宴,因为他知道栖霞公主今日去了霍府,这霍克思今日就来请自己赴宴,这不明摆着是鸿门宴吗?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他也躲不过啊?这难题来了,靠躲恐怕也是不行的?
云溪(楚凤溪)思来想去,想着自己也要做个准备才好,要是栖公主霞真的不肯放过若云,那自己就只能带着若云离开大漠了,于是云溪(楚凤溪)就把小亚希叫来准备安排一下。
云溪(楚凤溪)对小亚希道:
“小亚希,自从我来了大漠,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你可有什么打算?”
小亚希虽然不大懂云溪(楚凤溪)的话,但今日栖霞公主来了片刻,就气冲冲走了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想着肯定是栖霞公主发现了将军喜欢男子,气急败坏才走的,但就算如此,将军也不至于要离开这里啊?自己还想着将来跟着将军混好了,回去娶自己的心上人呢。
于是小亚希心里想着嘴上便说出来了:
“也不至于吧?就算是公主对咱们将军府不满,将军为漠南立下汗马功劳总不是假的吧?也不至于就让将军解甲归田啊?”
云溪(楚凤溪)看着小亚希一脸的打抱不平,知道他误会了,但云溪(楚凤溪)也不想多做解释,他怕小亚希知道了若云下毒害过漠南将士的事,也会对若云不利,为了若云的安全,这大漠看来是真的不能待了。
云溪(楚凤溪)又看了一眼小亚希,他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征战颇多,是很有些情谊的,但如今却不能对他透露什么,云溪(楚凤溪)沉默一下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对小亚希道:
“这些银票你拿去,今日你带着我的亲兵悄悄的把楚公子送出城,在十里坡等我,路上照看好楚公子,不要让人伤她分毫,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不曾去和你们汇合,你就把她送去边关,这两年多谢你陪伴,但如今我已不能带你升官发财,让你衣锦还乡,还很有可能会连累你,所以只有给你一些银票聊表心意。”
小亚希不接银票,呆呆的看着云溪(楚凤溪),他觉得今日的将军很反常,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言犹未尽,刚想再问个明白,就见云溪(楚凤溪)把银票硬塞给了自己,吩咐道:
“去吧,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若是楚公子问起,你就说我一定会去找她,让她不要担心。”
小亚希只好晕乎乎的把银票放到怀中,去召集云溪(楚凤溪)的亲兵。
云溪(楚凤溪)安排好一切,便慷慨赴宴!此时已近黄昏,玄月初上柳梢头。
云溪(楚凤溪)纵马赶到霍克思的府邸,门口的小兵拦住他道:
“今日乃是公主的接风宴,为了公主的安全,请将军下马把剑放下。”
云溪(楚凤溪)无奈,只好下马放剑,进入饭厅。
栖霞公主和霍克思已分宾主坐下,在公主和霍克思之间给自己留好了位置,云溪(楚凤溪)也不客套,坦然落座。
霍克思道:
“今日为臣给公主接风洗尘,云将军来的晚,要先饮三杯,以表歉意。”
云溪(楚凤溪)淡淡一笑道:
“霍将军说的是,只是这几日云溪身体不适,不便饮酒。”
霍克思一看云溪不上钩,不动声色的看了栖霞公主一眼,栖霞公主一看云溪怀疑她,心下更是难过,更加下了决心要给他下药,便道:
“把酒撤下去,给云将军换茶。”
仆人上来给云溪(楚凤溪)换了茶,霍克思便吩咐人上菜,不再提让云溪(楚凤溪)喝酒的事,也不提让他喝茶,以防言多必失,引起他的怀疑,只是吩咐人上歌舞。
云溪(楚凤溪)心里却是有些怀疑,他怕栖霞公主给他下药,他知道栖霞公主不想杀他,但想控制他,好方便去杀若云,为漠南的众将士报仇。
三人各怀心思看着歌舞,云溪(楚凤溪)看了半天歌舞,不知不觉就想喝口茶,云溪(楚凤溪)看二人神色都如常,便有些怀疑自己是多虑了,毕竟栖霞公主说过不会杀若云的。
云溪(楚凤溪)端起茶杯,栖霞公主心里一阵紧张,面上强装着镇定,案下的手忍不住狠狠抓着。
毕竟这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啊,只要他喝了这加了药的茶,自己就可以得到他了。
眼看着茶就要送入口中,忽然绿影一闪,一个女子撞了过来,打翻了云溪(楚凤溪)的茶,这传了好几代的药,就白白陪着这茶水瞎了。
这女子脸上蒙纱,伸手一把扯住云溪(楚凤溪)的衣袖,道:
“将军快走!”
霍可思一看事败,一边拿刀来砍云溪(楚凤溪),一边唤出埋伏的人马,云溪(楚凤溪)赶忙拔剑,一摸没摸到剑,才想起剑在门口已经解下。
这一耽搁,霍克思的刀已砍了过来,云溪(楚凤溪)眼前人影一闪,只见那个绿衣女子竟向着霍克思刀扑去,只听噗的一声,就见鲜血飞溅,那个女子手捂胸口,跌倒在地,云溪(楚凤溪)赶忙向前,把她揽入怀中。
只见那女子面纱已掉落,露出那张又娇又魅又熟悉的粉面,可怜那张粉面的嘴角不停的向外流血。这张不停流血的粉面的主人正是小水儿。
云溪(楚凤溪)颤抖的揽着小水儿,语不成声道:
“你......这是为何?”
小水儿惨然一笑道:
“今日终可报将军昔日之恩了。”
霍克思一看他砍中竟然是小水儿,不由惨叫一声,一把从云溪(楚凤溪)怀里抢过小水儿,紧紧抱着怀中。
霍克思望着已近入弥留之际的小水儿,目眦欲裂,怒吼道:
“为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能如此对我,难道我们这几日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小水儿嘴角的血越流越多,眼看着不成了,断断续续道:
“新恩虽厚,旧恩难忘,小水儿一颗心已给了云将军,如何再能给别人?”
说着小水儿又吐出一大口血。
第八十五章 若有来生 早日寻我
霍克思状若疯狂:
“我不许你死,你若死了,我一定杀了他给你陪葬。
小水儿失血过多,已看不清眼前人,只余模模糊糊、影影绰绰一个轮廓,小水儿艰难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摸向眼前人,嘴里断断续续道: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若有来世,你一定要早早来找我,若还念着这几日的相伴之情,请放过云将军吧!”
话一说完,小水儿的手慢慢垂落!
霍克思痛不欲生,抱着小水儿慢慢站起,泪流满面道:
“我一定早早的去找你,你......你一定要等我!”
转身看着埋伏士兵与云溪(楚凤溪)战作一团,大喊道:
“放他走!”
栖霞公主不忍伤害云溪(楚凤溪),只在一边观战,眼看着霍克思要放云溪(楚凤溪)走,赶忙阻拦道:
“不可。”
霍克思冷漠的看了栖霞公主一眼沉声道:
“我夫人临死之前,唯求我这一件事情,公主也要反对吗?难道公主要让我的夫人死不瞑目吗?”
栖霞公主看着霍克思一脸冷色,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霍克思又对众士兵道:
“若还认我这个将军,就放他走!”
霍克思的亲兵看着他们的将军,迟疑着慢慢散开,栖霞公主来漠北看云溪(楚凤溪),带的亲兵本就不多,还都让霍克思安排去休息了,霍克思本来想着让他的亲兵埋伏,好能听从自己的命令,把云溪(楚凤溪)给打伤打残,却没不曾想云溪(楚凤溪)没被打残,自己的心上人却死了。
栖霞公主欲亲自向前来拦,云溪(楚凤溪)目光灼灼道:
“公主,真的要与我兵戎相见吗?”
栖霞公主心痛至极,跌跌撞撞的上前抓住云溪(楚凤溪)的衣袖道:
“你,你当真要弃我而去吗?两年的相伴就真的比不上那人的展颜一笑吗?”
云溪(楚凤溪)看着凄婉的栖霞公主,心下触动,两年的相伴他岂能相忘,但若此时不走,又待何时?
毕竟相伴再久,她也不是心上那个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云溪(楚凤溪)狠狠心,用刚才夺过的士兵的剑,挥手间斩断衣袖,而后飞身而去。
栖霞公主痴痴看着手中断袖,泪流不止。
霍克思抱着小水儿,举步艰难,状若疯癫,不知往哪里走。
云溪(楚凤溪)飞快的向前走,没有回头,两年的情意,他不是石头,他怕自己会心软,他虽很喜欢若云,但毕竟没有和若云相处的记忆,更不记得前世和若云的纠葛。
云溪(楚凤溪)出了霍克思的府邸,骑上自己来时骑得的马,头也不回一路向东,去十里坡和若云汇合。
若云今日过得晕晕乎乎,先是栖霞公主突然而至,间接直接的承认了往日的一切,然后自己被云溪(楚凤溪)的亲兵带到此处,说是云溪(楚凤溪)说了让在此处等他,若云不想等,她总感觉云溪(楚凤溪)好似出了什么事,可是小亚希这个一根筋的,死活都不让自己去找云溪(楚凤溪)。
若云正在想办法说服小亚希让她去找云溪(楚凤溪),这时候云溪(楚凤溪)就一身是血的骑着马出现了。
若云吓得赶忙飞奔上前,抓住云溪(楚凤溪)的衣袖,发现云溪(楚凤溪)的衣袖都被割断了,若云胆战心惊道:
“你,你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云溪(楚凤溪)看着若云一脸着急,心下几分感动,几分欣喜,她关心我,她是喜欢我的!
云溪(楚凤溪)翻身下马,伸出手,紧紧握住若云的手道:
“不要担心,我没事,衣衫染得是别人的血。”
小亚希和众亲兵,看着自家将军一身是血,本想上前,但看将军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怕自家将军尴尬,反倒像后退了几步。
云溪(楚凤溪)看看众亲兵,心中百感交集,这些人曾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如今自己不仅不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反而要害的他们叛国叛家,自己今日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当然若是此时把他们杀了,自己和若云会走的更安全,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自己真是做不来的。
若云一看云溪(楚凤溪)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的亲兵,当时就明白了云溪(楚凤溪)的纠结,杀,不忍,不杀,就会泄露他们的踪迹,若带着他们一起走,那就是骗的他们叛国叛家,那真是比杀了他们还残忍。
若云想了想,挣开云溪(楚凤溪)握着的手,转身对那些护送她到此地的士兵道:
“你们现在悄悄的回将军府去吧,今日护送我来此地之事不可对人言,若是你们不听劝告,对别人说了这件事,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还有可能为此事误了性命。”
几个亲兵上前,围住云溪(楚凤溪)道:
“云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总是您的亲兵,要保护您安危的。”
云溪(楚凤溪)叹了口气,拉下脸道: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将军,还记得往日里我们的情义,现在马上悄悄的回府去,若有人问起我,就说今日我吩咐你们好好看守将军府,至于我去了哪里,你们根本不知。”
几个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小亚希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道:难道公主竟为了将军喜欢男子,就恼羞成怒要杀死将军吗?那自己该怎么办?站在将军这一边,还是听将军的吩咐,假装糊涂,明哲保身?小亚希还没想好。
云溪(楚凤溪)已经怒道:
“小亚希,你快带他们回去,若不听令,军法处置。”
小亚希不死心,看了看云溪道:
“可是?”
云溪(楚凤溪)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他道:
“没什么可是,快走,难道连你也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小亚希无奈,他知道将军这么做事为了他们好,不希望他们陷入和栖霞公主的混战中。小亚希咬了咬牙,对众亲兵道:
“走!”
云溪(楚凤溪)用手一指道:
“从另外一条小路走,无论听到什么声响,不可回头,注意隐藏踪迹。”
第八十六章 彷徨无措 玉楼相助
云溪(楚凤溪)说完转过身,不再回头,小亚希看了心下凄楚,他感觉这一别,恐怕再见会是遥遥无期,忍不住双膝跪地道:
“拜别将军!”
其他几个亲兵一看小亚希拜倒在地,也跟着跪拜道:
“拜别将军!”
云溪(楚凤溪)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道:
“快走,若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情义,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话!”
几个亲兵一走,云溪(楚凤溪)抓住若云的手道:
“我们即可就走。”
若云道:
“好,有话我们路上说。”
云溪(楚凤溪)轻轻把若云抱上马,然后也飞身上马,两人一路向东飞驰而去。
二人一路急行,云溪(楚凤溪)在路上给若云说了,发生在霍克思府邸的事,说了小水儿为报恩救他而死。若云听了也惋惜不已。
不知道两人到底行了多少里,天慢慢的亮了。
两人展望四周,周围全是荒漠,两人想下马稍作休息,再继续上路,可后面却传来踏踏的马蹄声。
云溪(楚凤溪)回头一看,果然,栖霞公主带着人追来了,云溪(楚凤溪)赶忙继续前行,但一匹马坐了两人,又行了一夜,已是强弩之末了,很快便被栖公主带来的人马用弓箭团团围住。
栖霞公主不忍伤害云溪(楚凤溪),并未让人射箭,栖霞公主狠狠的盯着被云溪(楚凤溪)护在怀里的若云,眼睛瞪得几乎都要流出血来。
栖霞公主咬了咬牙,从随着她来追人的匈奴兵的手中拿过一张弓箭,瞄准若云,一字一顿对云溪(楚凤溪)道:
“跟我回去,我就放她一条生路,要不然,我今日就让她乱箭穿心,死无全尸!”
云溪(楚凤溪)看看怀中的若云,又看看栖霞公主,此时的栖霞公主早已不同往日的巧笑嫣然、娇俏妩媚的样子,她一脸阴暗,状若疯癫,以往梳的整齐的发髻,也变成了一头乱草,披在肩上。
云溪(楚凤溪)正要妥协,若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今生,我绝不允许你再为了我以身犯险。”
若云说着,把手中的药粉撒了出去,可惜没有风,若云的力气又不够大,撒的不够远,不过幸好撒的够出其不意,几个沾上药粉的匈奴兵连人带马纷纷倒地。
云溪(楚凤溪)一看,赶忙找个出口,骑马继续前逃,没中药的匈奴兵一看他们又跑了,一时没有多想,纷纷把箭射了出去,云溪(楚凤溪)赶忙拿箭去挡,但其中一箭还是射中了云溪(楚凤溪)的后背。
云溪(楚凤溪)的后背立刻血流如注,云溪(楚凤溪)怕若云担心,不动声色,继续纵马前奔。
栖霞公主看到心如如割,上前劈手一掌把那个匈奴兵从马上打翻,怒道:
“你竟敢伤他!”
云溪(楚凤溪)后背中箭,血流如注,但仍不动声色,纵马上前飞奔,栖霞公主心痛若焚,凄厉道:
“云溪,你回来!”
云溪(楚凤溪)不答,亦不回头,继续向前,栖霞公主打马来追,忽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箭,竟射中了她,她中箭之下从马上跌了下来。
于是众亲兵赶忙下马来救栖霞公主。这一耽搁,饶是云溪(楚凤溪)和若云的马跑的很慢,也跑远了。众匈奴兵一看,云溪(楚凤溪)他们的马已经跑远了,而栖霞公主重伤昏迷,便不再追击,赶快带着栖霞公主回去治伤去了。
但云溪(楚凤溪)和若云马跑着跑着,终于力气不支跪到在地,云溪(楚凤溪)和若云就这样被甩下了马来,若云爬起来,看云溪(楚凤溪)还躺着地上,还以为他摔伤了,赶忙上前去扶,却不料刚一碰到云溪(楚凤溪),就摸了一手血,若云此时方知云溪(楚凤溪)竟是中了箭。
若云抖抖颤颤,扶着云溪(楚凤溪),口中轻轻唤道:
“楚凤溪......凤溪......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若云饶是活了两世,可终究曾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而不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就是上次那么恨匈奴人,也只是把他们用药迷倒而已,像这种全身是血的惨状,哪里见过?
况且上次他为自己受伤跳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若云此时心中恍惚,心痛难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此时眼前白影一闪,一个男子从阳光中走来,衣袂飘飘,翩然若仙,若云呆呆的看着这个在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的男子,男子向前轻轻揽住若云道:
“若若,我总于找到你了。”
若云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喃喃道:
“风玉楼,风玉楼,我又害了他,怎么办?怎么办?”
风玉楼又把若云向怀里揽了揽道:
“莫怕,莫怕,若若!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会救他的。”
风玉楼放开若云,去看楚凤溪的伤势,发现楚凤溪虽被箭射中了,但没有射到要害处,之所以会昏迷,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风玉楼对若云道:
“若若,你别走远,到附近看看,附近可有人家,或者水源,但千万别走远,若有事记得赶快唤我。”
若云听了,以为风玉楼想赶快找地方救治楚凤溪,便起身赶快去找。
风玉楼看着若云走远,便拔出手中佩剑。
风玉楼心道:楚凤溪啊楚凤溪,那么高的悬崖跌落下来,你都没事,今日你可要坚强一点!
风玉楼用剑割开楚凤溪后背的衣衫,再一次认真查看了楚凤溪的伤口,从自己的里衣里撕了一块棉布,从怀中拿出自己备用的止血药,一切都准备好,便拿出水囊,倒出里面的水去清洗楚凤溪后背上的伤口,
然后运力拔出楚凤溪后背的箭,这一拔箭,伤口的鲜血立刻向箭一奔涌而出,风玉楼赶快把准备好的止血药倒在伤口上,用棉布狠狠摁住。
血还是渐渐渗了出来,风玉楼仍坚持摁住伤口不放。心道:幸好,幸好,刚才把若云给支开了,要不然她一个女子,看了这一幕该多么的惊恐害怕。
慢慢的也许是止血药起了作用,血不再向外渗了。风玉楼松了一大口气,只要能止住血,人就有救了。
风玉楼又摁了一会,又从里衣里撕下一块棉布,给楚凤溪包扎好伤口,把楚凤溪侧着身子放好。
风玉楼擦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昏迷中的楚风溪的脸色,可能是失血太多,他的脸色甚是苍白,就是自己拔箭之时,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醒过来。
第107章 生不相离死不弃忘川路上永相依
浮生痛不欲生,心里暗恨自己当年的懵懂无知,对不起,花娘,都是我害了你!
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许不会经常上山,若你不经常上山,便不会遇到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生身父亲。
可笑我当年,还为你找到亲人而暗自欢喜,谁能料到这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坑啊?
对不起,花娘,为什么当初我会那么无知呢?为什么我就没能早些顿悟呢?早些去寻你呢?如今终于找到了你,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你,日日煎熬,生不如死!
我,我,为何这般没用?
花娘每次毒发,都痛不欲生,在旁边看着的浮生,恨不得以身相替,为救花娘,浮生遍查典籍,终于学会了用法术和交合之法,把蛊虫移到了自己身上,本来蛊虫离体,宿主必死,可浮生竟用此法成功的保住了花娘的性命,让花娘活了下来。
但美中不足的是没能清除花娘身上蛊毒,所以花娘虽活了下来,也恢复神智,忆起了当年的过往,但她要活下来,却要在风雨之夜,蛊虫活动的频繁之时,吸食童子之血来压制蛊毒!
可浮生自从蛊虫入体,性情大变,也变的喜欢人血,但幸好他是佛门中人,自幼礼佛,心中尚有一丝清明,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吸食人血。
但浮生控制了自己的意志不去吸血,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竟慢慢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浮生想一死了之,但他知,他若死,这样的花娘必不能活!
他本以为通过交合之法,把花娘身上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上,花娘就会变回原来的花娘,不再需要吸食人血,可是没想到蛊虫是引到了自己身上,花娘身上仍存留着蛊毒,这样的结果就是,既没能完全的解救下花娘,又搭上了自己。
就这样不人不鬼浮,生带着花娘四处流浪,东躲西藏,最后无意间,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村落,本来花娘只需要在风雨之夜吸食一点童子的血,不需要夺人性命,可是不曾想,那次的交合换蛊,竟让花娘怀孕了。
怀孕之后的花娘,为了孕育她的孩子,需要的鲜血越来越多!
浮生随着蛊虫入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越难以自控了,在一日的风雨夜,他竟也忍不住吸食了与他打斗之人的血。
浮生清醒之后,痛悔不堪,于是他服了一种毒药,用于压制蛊虫,这样除了风雨夜,他就会变得沉睡虚弱,还不如一个平常的人!
浮生不想害人,也不想让花娘死,此事本就两难。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没有这种两全法啊?所以,所以浮生只好依着本心,选择不辜负自己心中所爱的了。
于是浮生便虏了很多孩子,养在了地洞里,定期喂食,并给孩子们服了*,让孩子们常常处于沉睡状态,只在风雨夜取他们的血,来给花娘吸食!
故事讲到这里,花娘苦涩的笑了笑,看着若云道:
“小姑娘,你如今可明白了么?”
花娘说着,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道:
“那些被我吸血的孩子们并没有死,左边的墙上有个按钮,打开你就可以把他们带走了!”
若云听了,赶快和风玉楼及林方去找按钮,果然打开按钮,里面睡着几个孩子!
三人把孩子抱出来,若云心酸同情的看了看花娘道:
“花娘,你与我们一道走吧?”
花娘粲然一笑道:
“小姑娘可知,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了?终于要解脱了!你可知我有多厌恶吸食人血,可为了能多陪伴浮生一些时日,我只能忍着,可如今浮生都去了,我为何还要忍着?又如何能再忍的?”
若云道:
“可是,花娘,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不是么?难倒你就不能为他想想么?”
花娘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苦笑道:
“孩子?他不会想要我这样一个母亲的!”
若云看着花娘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该如何再劝说,而且花娘还要吸食童子的血才能活下去,自己到哪里去给她弄童子血啊?真是让人一筹莫展啊!
三人看着花娘都很纠结,最后决定先把孩子送出洞去再说,三人把几个孩子送上去,面面相觑,都在想如何才能救救花娘!
林方盯着风玉楼和若云道:
“这一切都不花娘的错,我想要救她,如果她的毒治不好,就让她先吸食我的血吧,我虽不是小童,但我...我…还是童子身的!”
风玉楼听了,嘴角实在忍不住抽了抽!
若云听了,忍不住扶了扶额!呃呃,童子身便是小童么?这神马逻辑?
三人正在想办法,忽听下边洞里传来一声痛呼,三人赶忙下洞,发现花娘竟用浮生的利爪在肚子上拉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如注,瞬间流满了花娘的肚子。
花娘凄凄的看着若云,露出一个苦的不能再苦的笑,道:
“小姑娘,我要去陪浮生了,你帮我把这孩子,从肚子里拿出来好么?如果孩子能活,你就帮我抚养他吧,不要告诉他,有我这样一个生身母亲,若他不能活,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命运多舛,把我们一家三口埋在一起,成么?”
若云看着满身是血的花娘,心里说不出的痛惜,这个女子,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生了一副适合练蛊的身子罢了,便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迫害。
想到此处,若云心痛的叹道:
“花娘,你放心,我会的!”
林方看花娘一身的血,便想上前,但突然想到男女有别,只好别过头,道:
“花娘,你怎么可以如此呢?”
风玉楼赶忙转过脸,男女有别,他自然是不能看的,虽然在战场上杀人剖腹并不罕见,但此时,破腹的毕竟是一名女子,而不是战场上的敌人。
若云狠了狠心,从花娘肚子的伤口处,伸进手去,然后很快就摸出一个孩子,然后用烤了火的刀子,割断脐带,提起孩子的双脚倒立,在孩子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孩子只是发出轻微的哼声,却不曾哭。
若云撕下自己的一片里衣,把孩子包好,放到花娘眼前,给花娘看。
花娘浑浑噩噩,已进入弥留之际,若云轻轻唤道:
“花娘,你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儿!”
花娘张张嘴,挣扎道:
“浮生......浮生......我们......有女儿了。”
若云又问道:
“花娘,你给女儿起个名字吧,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花娘仍断断续续:
“浮生......浮生!”
若云疑惑道:
“花娘,你给她起名叫浮生么?”
花娘却已没了回应。
风玉楼道:
“也许花娘是想纪念浮生,所以给她的女儿起了这个名字吧!”
风玉楼话落,从出生就一直不曾哭过的婴儿,竟然大哭起来。
若云心酸的看着这幼小的孩子,心道:难道你这么小,竟也知道你的父母去了吗?
三人把浮生和花娘的尸体放入棺材,想起洞外的还有孩子,便赶忙抱着婴儿出了洞,三人埋好洞口。
人死债空,浮生和花娘都已经死了,三人商量了一下,无论他们生前对村子里的人做过什么,人都死了,就别让这个小婴儿来承担罪责了。
于是三人把这些幸存的孩子,送回了村子,至于这个多出的婴儿,便说可能是那怪物在别处虏来的吧。
村子里的人看到风玉楼三人,竟然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并寻回很多失踪的孩子,还听说那个怪物已经死了,一时高兴万分,对风玉楼三人感恩戴德!
若云要给花娘的女儿找个奶娘,村子里有些有奶的妇人,便自告奋勇,毛遂自荐,更是有妇人提出,愿意帮忙抚养这个孩子,来报答若云的恩德。
可若云拒绝了,她始终记得自己对花娘的许诺,要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于是只是让有奶的妇人给这孩子喂奶,但却不肯把这个孩子送给别人抚养,若云觉得既然自己曾许诺花娘,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就要遵守承诺,便是再难,也不能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
因为孩子幼小,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带着她上路,但风玉楼又要赶快去京城请罪,一时之间反倒进退两难了!
若云本想让风玉楼先走,但风玉楼和若云经历了这一场场的生离死别,早就怕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和若云分开!
于是三人只好留在村子里,仔细的观察了几天这个孩子,又找了一头小奶羊带着上路了!
这三人本想抄个近路早点回京,却不想,这一耽搁不仅没快,反而慢了!
古人说欲速则不达,果真诚不欺我啊!如今不仅拖慢了行程,还整得三个人变成了四个,外加一头整日咩咩叫的小奶羊,这下可真真是热闹的,一言难尽!
由于有了这个小婴儿浮生,三人自然不敢再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再说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人受的了,那头可爱的小奶羊也不一定受的住啊!
是以接下来的路程,三人都会早早的在有客栈的地方停靠。
第108章 回京路上涟漪起一场春梦了无痕
这一日,四人一羊赶着马车,来到一家客栈,不巧投宿的人多,只剩下了一间房,店老板一看三个男人行色匆匆,还带着一个婴儿,便心生恻隐的给安排道:
“各位客官,天色已晚,你们还带着孩子,再走实在不便,离我家最近的一家客栈也有好几里远的,不如客官们就带着孩子住在剩下的那间上房如何?”
风玉楼听了,刚想回答就听林方忙道:
“让他们两人带着孩子住在一起吧,店老板还是给我找个柴房安置了吧。”
心道:虽然你老婆长得美,我也很喜欢,但这电灯泡什么的,我可真心没兴趣!
店老板一看这个客官,宁肯住柴房,也不愿意和这两人一起住客房,心里很是奇怪,这男子矫情个什么?三个男子一个婴儿避什么嫌啊?又一想觉得更不对啊,三个男子同行,为什么要带个这么小的孩子啊?
难道,难道这孩子竟是是偷来的不成?店老板瞬间正义感爆棚,但又仔细看了看,也不对啊,这三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偷孩子的好么?
尤其是其中那个穿白衫的,他娘的,长的跟神仙一般啊,和他一比,自己怎么看都才像是偷孩子的哪一个好吗?
古人云:相由心生,难不成,这句话是个坑?
店老板这心里真是一头的雾水啊!正义和怀疑让他左右摆动,不得安宁啊!
林方很喜欢小浮生,他很想看着小浮生,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比不得女子细心,所以看孩子这事,他还真不敢和若云争,于是他便牵着小奶羊去喂草了,准备一会给羊喂好了草,好挤羊奶,毕竟要想喝人家的奶,不先给人家点甜头,也不是个事不是?
林方纯熟的喂好了小奶羊,小奶羊也非常配合的出了奶,林方把奶放在柴房里的锅里,烧火煮沸,送到上房去给小浮生喝。
再说若云抱着小浮生,和风玉楼一起住进了店老板给安排好的上房,风玉楼虽说也曾和若云住在一起过,但那终究是因为醉酒什么的,像这样好长好短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在一起,还真是没有过,所以此时内心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小羞涩。
风玉楼尽量的控制着情绪,压制着那点不为人知小羞涩和小雀跃,唯恐若云那个魔星发现,再笑话他。
反倒是若云有几分明目张胆的欢喜,心道:这玉小倌终于落到姐的手心里了,看今儿姐怎么收拾你?
艾玛,这真是好运来的突然啊,一时让人有点不能接受啊!
追逐了风玉楼那么久,这厮就是个假正经,总是吊着自己,连点甜头都不舍得给,恁扣了!就那次在荆州得了一点点甜头,嘤嘤,还偏偏醉了酒,老天爷啊,你说,还能让我再悲催一点么?
可惜啊,可惜那次那么好的机会,让自己给白白浪费了啊!
但今儿这机会可更好,人很清醒,还同居一室,真真是占住了天时地利,自己若不好好把握住,那真真是暴殄天物啊!那真是连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啊!
不说若云心里打着小九九,就说风玉楼,对于若云他早就沦陷感,但他一向生活严禁,又对若云宠爱入骨,当然不舍得伤害她半分,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若云带来什么不好影响!
他虽然恨不得日日夜夜和若云待在一起,但他又害怕和若云待在一起,一是怕坏了若云的名声,毕竟世俗对女子多有偏见,若是男子被发现和一个女子同宿,男子不过被笑一声风流,而女子却要被人骂做下流!
从古到今,这男女的待遇就没相同过啊!
二是风玉楼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做出了伤害若云的事,虽然他一向以自己的自制力强,而引以为傲,但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若云面前直接就是秒成渣!
以往他们都是三间房,他和林方住在两边,让若云住中间,好能方便保护若云。
自从有了小浮生,他都是把浮生安顿好,哄睡了,又看着若云入睡了,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如今只有一间房,林方去了柴房,如果自己也去柴房,那让若云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客房,他可真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思来想去、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要留下!
于是纠结不已的风玉楼,就和满心欢喜的若云住在了客房,店老板送了饭菜,三人各自吃好,林方送来了煮沸的羊奶给小浮生喝,若云一小勺一小勺的吹凉了喂给小浮生!
然后林方逗了一小会小浮生,就很自觉的去柴房了。
风玉楼看看窗外,这长夜漫漫,自己可有的熬了!上次若云醉酒可把他给折磨惨了,那就仿佛是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只能看不能吃,个中滋味,当真是不可描述,难以言喻啊!
可不管你期不期待,惊不惊喜,该来的它总要来的啊!
夜深了,小浮生喝饱了羊奶,也玩够了,就甜甜的睡着了。
风玉楼看了看若云道:
“若若,要不我在凳子上睡吧,你看床那么小......。”
若云围着风玉楼,故意的转了那么一圈,装作街上的浪荡子挑戏人家小娘子的样子,道:
“怎么?状元爷莫非是怕我,可我明明记得,我们曾在一起睡过的么?状元爷,就不要瞎矫情了吗!”
若云嘴里说着,就故意装做要动手。
风玉楼忙闪躲道:
“别瞎说,什么叫一起睡过?你懂什么叫睡么?我何时对你……。”
若云见风玉楼害羞的躲闪,戏演的更来劲了,装模作样的用手捂了自己的心口道:
“哎呦,我的小心肝呦!状元爷,您这是要赖账么?要始乱终弃么?明明在荆州的时候,你趁着奴家酒醉,沾了奴家的大便宜的,如今居然不认账,感情人家都是有了老婆不要娘,到状元爷您这儿,感情是有了闺女不要老婆了么?”
风玉楼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就算若云算是自己的老婆,呸呸,什么算是,若云很快就是自己的老婆了,但闺女哪里有啊?自己和她这不是,连婚还都没成呢?闺女不是要成了婚才可以有的么?
向来才智似妖的状元爷,什么都懂,唯有这洞房花烛夜,他倒是真的不太懂,没办法,父母早亡,这事也没人给他普及过,且他这个人过往又有些冷心冷情,对女子没什么兴趣,所以对这些事情还真没去研究过。
自从有了若云,他内心才变得热情似火,才常常感到身体的变化。
但牵牵小手,玩个亲亲,就能有个闺女什么的,那肯定是不能的,虽然风玉楼在这么方面很纯洁,但并不是很‘蠢洁’好么?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走路,但作为一个男子,尤其是那么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要生宝宝,肯定是要先洞房那么一下下的么!至于到底怎么洞房么?自己这个大概,好像,约么是知道的。
风玉楼想着想着脸不由的红了,但嘴上忙辩驳道:
“不要乱说,我哪里有闺女了,你…我…还没成婚,哪里来的闺女?”
若云上前抓住风玉楼的衣袖,指了指床上调笑道:
“状元爷,那不是你闺女么,你昨天不是还给他换过尿布么?啧啧,闺女都那么大了,你就别装纯洁了,呵呵,今晚你就好好顺从姐,姐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风玉楼听着若云的胡言乱语,有些忍不住,便一把拉过若云,揽入怀中道:
“那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疼我?”
若云一听,一下愣住了,心道:这该如何操作?上次自己喝醉酒到底是怎么把风玉楼给那个的?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无喔?仔细想想,真真是一点也无啊!呃,还真是难住了!
但是,但是自己怎么能认输呢?呃,就是输人也不能不输阵啊!
这个?这个?喔,对了,自己前世婚前还看过不少春宫图的,怎么操作的来?赶快回忆回忆。
呃,对了,先脱衣服,然后摁在床上,喔喔,还有摁在桌上的,总之,脱了衣服,摁在哪里的好像可以的,还有,还有,喔喔,差点忘了,还有嘴也要用上的!
若云大致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前世看过的春宫图,实在是有些记不清楚了,倒不是年代久远,而是当时自己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就没看仔细,只记得脱了衣服便可操作了,于是把风玉楼摁在桌上,就开始向春宫图中那样,拉扯风玉楼的衣服,嘴巴也在风玉楼唇边咬来啃去的不停!
风玉楼心里不是不想的,因为擅离职守的事还没解决,虽说建安帝是仁君,但他万一要为了杀一儆百而严惩自己呢?
再说便是自己能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那自己还没成婚呢,怎么可以在婚前就轻薄自己的心尖上人呢,上次若云醉酒误会自己与她曾春风一度过,自己之所以没否认,只是担心若云会喜欢楚凤溪罢了!
可现在若云竟然在自己身上乱操作,尤其是这嘴巴还在自己唇边咬来啃去,一向冷清又坐怀不乱的风玉楼,感觉自己有点忍不住了,好像一下子掉到火里了,而且这火是如此的炽烈,烧的他感觉都快要爆炸了!
第109章 忍无可忍无须忍好梦过半终虚幻
风玉楼忍无可忍,就不想再忍了,一个反转就翻身农奴在上面了,看着若云眸光若水,红唇潋滟,风玉楼忍不住一下子就含住了若云的唇,拼命吸取里面的甘甜来浇灭心中的火。
若云被风玉楼压在桌上亲的五迷六道七荤八素的,正迷糊着呢,忽然就觉得小肚子处有个东西来回戳,戳的有些疼,心道:这玉小倌真是小心,时刻不忘带着武器啊!
只是这武器实在太硬,戳的自己实在太疼,自己还是先给他拿开,再继续洞房的好,免得一会把自己给戳伤了,把今儿的好事再给败了!
于是若云就伸出手,慢慢的向下摸,但风玉楼一直在动,又亲的她实在是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摸到了,就一把抓住,谁知这一抓,就听风玉楼喉咙里压抑的发出一声吼,然后,再然后,自己的手就湿了!
风玉楼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又被若云磋磨了这半天,早就忍不住了,被若云这一抓就直接给交代了!风玉楼一时羞愧难当,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就听若云喊道:
“好你个玉小倌,你竟又尿姐身上了,姐的衣服和你有仇么?姐知道姐穿上男装是比你俊美些,可是,那也不是衣服的错,好么?”
风玉楼听了苦笑不得,心里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这魔星单纯呢?还是该怨这魔星‘单蠢’呢?
只好安慰道: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你洗行么?”
若云听了,眼珠一转道:
“好,不过你要先给我脱才行!”
风玉楼面色潮红的看着无知无畏的若云,真是有点无话可说,只好点头默认了。
若云心道:依稀记得那些春宫图上都是男子脱女子的衣服的,然后好像是男子压在女子身上的,今日开始是自己压在他身上的,但后来又被他压了过去,所以这就是洞房了吧!只是这洞房该风玉楼给自己脱衣服的!他没给脱,现在要让他补上才算是齐活啊!
只是,只是,若云总觉得这洞房洞的,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且不说若云在心里纠结着,洞房到底是哪儿没洞对,就说风玉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抖抖索索的,把若云的衣服给脱下了来了,虽然脱的只是外衣,若云里面还穿着呢,但这一扯一脱的,难免也要露出些春色。
风玉楼有些控制不住的看着若云,露出的一点莹白如玉的肩头,偏偏若云好死不死的还不自觉,看着风玉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肩头,便显摆道:
“怎么了,嫉妒么?姐就比你长得白,嫉妒也没用喔!呵呵!”
风玉楼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化身成魔上前,摁倒若云就想动作,这时就听床上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两人一听这哭声,都清醒了,若云还没怎么样,风玉楼羞得赶快拿起若云的外衣去洗了!
若云一看风玉楼狼狈羞涩的跑了,不由的十分的想笑,但小浮尘可没给她留笑的时间,一鼓劲的大哭起来了,若云把她抱起来一看,喔,原来是尿了,这小家伙可真会耽误姐的事,若云给她换好干的尿布,又抱着来回晃动,慢慢的小浮尘又睡了。
若云把小浮尘轻轻放在床上,躺倒床上,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一番的拉扯,自然有些七零八落,心里突然明白洞房的问题出哪儿了,那春宫图上洞房的女子都是没穿裤子的,可自己上衣虽有些不整,但裤子还还好好的啊!
感情自己这折腾了半天,今儿还是没洞成功啊!艾玛,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不对,是图,图到用时方恨少啊!你说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认真看看呢?呃,后悔,喔,真后悔!
若云就在后悔,当年没有认真看春宫图的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可怜风玉楼洗完衣服,回来就看到,若云睡得一塔糊涂。
风玉楼向自己身下看了看,身体还有些反应,在哪儿不甘,自己今夜被若云这一番撩拨,不上不下的,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第二日,若云抱着小浮尘,林方又给小浮尘送了奶,小浮尘喝过奶,三人便轮流用了饭,之后上车继续赶路,林方看着风玉楼红红的眼,虽说他也没有老婆,但心里仍旧有些模糊的懂得,是为了什么,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昨天跑的快,要不然这把狗粮吃的,得有多么多么的猝不及防啊!
四人一羊继续赶车上路,但有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夜,风玉楼更精明了,总是天还很早就去投宿,这样万一那家客栈满了,还有时间再找一家,就这样,四人磨磨唧唧的终于到京城了。
四人的马车刚到城门口,闻讯而来的秦忠夫妇早已等在城门口处了,同来的还有那个对若云日思夜盼的小绿竹。
若云看到父母来迎,心里万分激动,赶忙抱着小浮尘就下了车,秦忠夫妇和小绿竹一看若云竟抱了个孩子回来,一下子集体风化了!
秦忠夫妇还没想好怎么说,心直口快的绿竹就喊开了:
“哎呀,小姐,你怎么,怎么都有孩子了,你不是……还没……。”
说到这里绿竹突然捂住了嘴,心道:不对,这话可不能在大街上说,但是小姐额,就算这玉楼公子长得美,这还没成婚,你也不能强迫他和您生孩子的么?
可惜若云听不到,这小丫鬟的一番的腹诽,这要是听到,就该问问了,娘啊,这到底是谁的丫鬟啊?孩子,谁生孩子了?
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绿竹想歪,主要是若云当年太强悍啊,深更半夜的就敢爬人家风府的墙头啊!爬人墙头还不算,还赖在人家不走,这根本就是个女强盗么!
呃,当然,就是强盗,绿竹也是以她为荣的,自家的主子么,那自然是什么都好的,就是强盗,那也是强盗中的强盗,强盗中的好汉啊!
若云看绿竹话说了半截,就知道绿竹这是误会了,虽然若云早已把小小年纪就丧失父母的小浮尘,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但自己毕竟还没成婚呢,让别人误会自己不打紧,但丢了父母的人那就不好了!
于是若云赶忙解释道:
“这孩子不是我的,是我收养的,她的父母亡故了,她又没有亲人,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秦忠夫妇不动声色的齐齐松了一口气,秦母道:
“云儿心善,娘是知道的,但你一个未婚女子收养个孩子是不合适的,不如把她放在为娘名下,让她给为娘当女儿,给你当妹妹!”
说着便把小浮尘从若云怀中接了过来。
若云见母亲好似很喜欢小浮尘,也觉得母亲所滤甚是有理,便道:
“母亲说的是!小浮尘给云儿当妹妹当真是更好呢!”
绿竹听着这孩子要给自家小姐当妹妹,还是有些疑惑,忍不住把目光,又在自家小姐和玉楼公子上转了两转,心道:玉楼公子这么美,小姐真的忍得住,这么多年在边关就没对他下手?
若云这会是顾不上猜测绿竹所想的,若云见了好久没见的父母,光顾着高兴了,几乎都快把风玉楼给忘了,还是风玉楼自己赶快的主动的,向前给秦忠夫妇请了安,便依依不舍的与若云告了别。
若云看着风玉楼要走,也是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风玉楼刚回京城市,有好多事情要做,再加上自己快三年都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了,便比较痛快的带着小浮尘跟着父母回秦府了。
风玉楼回到府里,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赶快去找自己的忘年交林宏去了,本来打算先去找找自己的损友三皇子容云皓的,但是又觉得三皇子那人面甜心苦,整天关心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朝堂上的事,他未必知道,就先别给他说了,万一他哪天酒醉,说了出去,再给坏了事,那就不美了!
虽说风玉楼并不在乎做不做那劳什子官什么的,但他可没忘当年若云找上他,可是打着让他做靠山的念头,当然风玉楼自我觉的,自己做不做官都能给若云当靠山,但是前提是,他要活着才成啊!
当然他觉得这次的事,只要自己认罪认得及时,没人在自己认罪之前,把这事给捅到到建安帝那儿去,就凭自己以前的功劳,和建安帝的英明,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但小心些总是好事。
而且还怕自己回京回的晚了些,这事已经让别有用心的人给呈报到了建安帝那里,如果是这样,这事情就有些被动,不好说了!所以现在自己要赶快去林宏林大人那里去打探一下消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风玉楼这里匆匆的去了林府,就说若云回到府里,小浮生被母亲抱了去,自己无所事事,就想帮帮风玉楼那回京请罪的事。
说起来这事,也是自己给惹出来的,若不是自己非要到大漠去寻找楚凤溪,风玉楼也不会擅离职守去寻自己,而去了大漠,延误了军机大事,虽说楚凤溪帮忙打了胜仗,但风玉楼擅离职守之事是事实,这事实,若是建安帝真较起真来,那风玉楼还真没好果子吃。
若云转了转眼珠,回忆了一下,以前曾听祖父说过的朝堂事,那谁来,比较有权,有心计的,在建安帝哪里,还说话特别有影响力的,喔,想起来了:太子,容云轩!
第200章 前尘如梦往事多若云思量助玉楼
其实到了如今,上辈子秦家满门抄斩的祸事已经躲过,若云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所以这风玉楼能不能在朝堂继续给自己当靠山,若云还真是不怎么在乎的,但不在乎风玉楼是不是继续待在在朝堂,并不代表不在乎风玉楼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虽然若云觉得,便是自己不管这事,就凭风玉楼的聪明才智,这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万一风玉楼想不开,觉的自己擅离职守,活该受点惩罚呢?那不就坏菜了,所以这事呢,自己反正是闲着无事,不来插一脚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所以呢,若云就想着要找个人帮忙,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太子,容云轩。
这容云轩么,若云前世还真是没见过,为毛呢?因为这家伙和那风玉楼是一路的,属于惊才绝艳却又偏偏短命的,当然说他和风玉楼一般的惊才绝艳,是有点夸张的,在梦唐,谁人也没法子和这貌若谪仙的小状元比的,这容云轩是皇子,自然大家要抬举他那么几分了。
但这太子容云轩在众皇子里面,还真是不错的,所谓瘸子里面拔将军吗,若云前世还真是听祖父说过他很多次的,为毛呢?
若云想了想,记得当时祖父曾感慨说,天嫉英才,这梦唐,最有才的臣子当属风玉楼,可惜早早的就被一把火给烧死了,这最像样的皇子就是这容云轩了,大臣们都觉的他是妥妥的建安帝的接班人啊!
可是他偏偏,年纪轻轻就醉酒跌倒玉清湖里给淹死了,当时淹死的还不仅仅有他,他那个相交多年的红粉知己绿腰,也为了救他,跳到水里给淹死了!
想到这里,若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怎么这么像是唱戏啊,一个烧死,一个淹死,一个携妻子同葬火海,一个携知己同葬湖底!呃,这梦唐的青年才俊呐!这是怎么了,都那么早(找)死!
这一国的太子淹死,可不是个小事,所以当时建安帝在金銮殿上震怒,当场吐血昏迷,而后让大理寺和锦衣卫没少查了这个案子,最后查来查去,几乎把所有的皇子们都清查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猫腻,这倒不是说皇子们有多么的兄友弟恭,不会去谋害太子。、
这个么主要是,建安帝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还是烧了多少香,积了多少功德,他的这几个皇子真是奇葩的没法说,几乎个个都想着吃喝玩乐,清闲度日,不想坐上那冰冷的龙椅,整日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就一个太子还靠谱点,还愿意帮建安帝干点活,谁知竟好不秧的醉酒淹死了,这剩下的几个皇子可真是人人自危啊,倒不是怕太子的死,查到他们头上啥的,他们啥也没做,自然也不怕查啊,他们是怕,这突然少了个乐意推车拉磨的,建安帝让他们替补上啊!所以他们个个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唯恐惹了建安帝的眼呐!
这皇子们查来查去,一个个清白无辜的,让建安帝真是说不出什么,但若说是自己的太子就是因为醉酒失足跌湖里淹死的,这理由?真真是有点让这当人老爹的不能接受啊?
虽说这结果比手足相残好的多,但这么多皇子啊,就这么一个像样的,还醉酒失足跌下湖淹死,真是太丢脸了,有木有?
所以这事,建安帝不甘心呐,让人继续向下查,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向下查,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向下查,终于,建安帝这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上天,真相终于被查出来了!
这结果真是有点让人出乎意料,这太子的死竟是那个,为救他而淹死的绿腰,给他下了致幻药物而害死的,这结果真是让人迷惑不解啊!
这绿腰与太子相识多年,当日又为救太子而死,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害太子啊,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绿腰她害死太子没有一点红利啊?她这是为那般啊?
若说不为利为仇,那绿腰一个孤女,在醉红楼酒馆卖唱,太子还多次帮她免于一些达官显贵的纠缠,这仇又从何说起啊?
所以她没有理由会害太子啊,最主要是她为了救太子,也搭上了她那条小命,若她真心想杀太子,为何又要为救太子而死呢?再说她人都死了,谁又会去怀疑一个苦命的卖唱女子呢?
这事吗?最终能找出这个线索,一是要归功与建安帝的锲而不舍,几年之后还在不曾放弃的追查,再就是归功于绿腰那早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爹妈,生了个和她长相一般的妹子。
这个冷血的妹子,从绿腰出事后一直隐藏的很好,可是没曾想这建安帝这么坚持不懈啊,几年的案子,还让人追查,这偶尔露了一次面,就让人盯上了。
这也没办法,主要是这姐妹两个长的太像了,查案子的人一看这绿腰怎么又活了,自然就会想到这里面有问题,大刑伺候之下,才弄明白这个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并不是绿腰,而是绿腰的妹妹:紫梧。这紫梧身份并不简单,好似的和匈奴人有关联。
具体紫梧到底什么身份,当年如何害的太子,当时祖父就没说清了,估计其中内情祖父也不一定能清楚,因为当时祖父已经不在朝堂了,而且就算在朝堂,其中内情,建安帝也不见得会让审案的人透露,不论怎样,反正就是太子前世是被绿腰给害死的!
如今应该还没到太子淹死那会,因为太子淹死这么大的事,如果出了,京城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的,所以呢,自己是不是应该顺便救救太子,让他欠自己个人情,然后再风玉楼这件事上再讨回来?
若云这人一向喜欢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这既然想到这儿,就立马把心动给贯彻成行动了,手脚麻利的找出一身男装换了,于是若云清了清嗓子,喊道:
“绿竹,吩咐门房给你家小姐备个车。”
外面的绿竹听了,脑子连转都没转就忙回答道:
“好的,小姐,奴婢马上就去。”
绿竹走了两步,又马上转回来了,上下打量了若云一遍,问道:
“小姐,这天都快黑了,您备车做什么?”
若云瞥了绿竹一样,这傻子,备车当然是要坐了,备车不坐,还能干什么?
若云扶了扶额,喔,这小丫鬟,太久没被自己*,更傻是正常的,总不能期望都和自己这般聪明的么?!
想明白的若云决定大度一些,不和傻子计较,耐心解释道:
“备车当然是要坐啊。”
绿竹听的一脸懵懂,呃,难倒是我这做奴婢的脑回路有问题么?我问的是备车坐不坐的问题么?咦,怎么觉得有种被小姐带沟里的感觉呢?
若云看绿竹不动,只傻乎乎的站在哪里,忍不住催促道:
“还说天快黑了,怎么还不快些?还有把你那身衣服换了,换成男子装扮方可。”
绿竹听了,看看天,喔,天真的快黑了,然后便很听话的到门房去吩咐备车,并把和小姐一块出门穿过的男装换好了,然后很快主仆俩人就上了备好车,出府去了。
出了府,绿竹好像一下子脑洞大开了,哎,自己傻得,问什么,这小姐肯定是趁着天黑无人去找状元爷的么。
这横竖又不是第一次,自己还问什么?谁说状元爷和小姐刚分开,但这两年小姐和状元爷肯定没分开过,瞧这不,刚一分开就开始想念了!
绿竹一副心里明了的样子,看着小姐若云,呃,小姐这两年越发的漂亮了,真是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了。
绿竹此时默契的不问去哪里了,可是赶马车的秦伯却是要问的,此时就听秦伯问道:
“小姐,我们如今要去哪里?”
若云干脆的答道:“醉红楼。”
秦伯答道:“好的,小姐。”
绿竹听了,原本自我感觉明了的心瞬间糊涂了,小姐不是要去找状元爷么?去醉红楼干什么?那不是达官贵人们最爱去听曲的地方么?听说哪里有一个卖唱的叫绿腰,曲子唱的那个叫坐,去的晚了,人多的根本就坐不下的,难到,难到小姐和状元爷在哪儿约好了,绿竹还没张口问,就觉得自己真相了,呃,人太聪明真是没办法啊!绿竹心里暗暗自恋着!
不自觉的竟说出来了:
“小姐一定是和风状元约好了去醉红楼听曲吧?”
若云正在思考着,不知太子容云轩此时是否在醉红楼听曲子呢?如果在自己该如何接近太子容云轩呢?若不在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就被绿竹这句话给惊醒了,若云抬了抬眼,看了绿竹一眼,问道:
“这话你听谁说的?”
绿竹理所当然道:
“这不明白着么?小姐这个时辰了出府,不是和风状元约好,难不成还能和别人约好么?”
若云听了绿竹的话,浅浅一笑,故意道:
“喔,小丫头,不得了啊,还真让你说准了,我还真是和别人有约。”
绿竹一下子瞪大了眼,叫道:
“别,别介,小姐,您可是有婚约的,再说满京城里,有那个比的上风状元好看的,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啊?”
若云听了绿竹的话,忍不住被她的话逗得,噗呲一声笑了,道:
“你这倒霉丫鬟,胡说些什么,我与别人约上那么一约就是移情别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