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清宫熹妃传TXT下载清宫熹妃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清宫熹妃传全文阅读

作者:解语     清宫熹妃传txt下载     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五十七章 身份

    瑕月赞许地看了夏晴一眼,道:“你说得甚有道理,还想到什么,继续说下去。”

    夏晴想了想,道:“若奴婢没有料错的话,这样的后备,应该早在娘胎之时就已经寻好了,且不止一个,就像奴婢刚才所言,出娘胎之前,谁都不晓得男女,想要得到男孩,一定要多挑几个临产日子相近的孕妇备着。在愉妃临盆之时,她们也各自生下孩子,其中一个男孩被抱进了宫中。”

    齐宽断然道:“不可能,宫里守卫森严,怎么可能由着他们将孩子送进来。”

    阿罗接过话道:“还有,愉妃是早产,那些孕妇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在那个时候临盆,除非……人为催产,提早她们的临盆之期。”

    知春亦迟疑地道:“但是这样做很容易伤身,一个不好,可能连性命也没有了,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夏晴嗤笑道:“愉妃连七阿哥也敢害,伤几条人命算什么,在她心中,除了自己,任何人的性命都卑贱如草芥;甚至……我怀疑以愉妃的性子,那些孕妇孩子最后都被她灭了口。至于守卫……他们都是人,既然是人,就有可能被收买。”

    瑕月缓缓道:“愉妃家人都在京城,若你所猜为事实,当时的京城应该有不少孕妇失踪;照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可以找到愉妃家人犯事的证据。”

    阿罗一边思索着他们的话一边摇头道:“奴婢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若愉妃当真如此心狠手辣,就不该留着那个孩子。”

    瑕月望着窗外平滑的河水,徐徐道:“或许她根本没打算留下那个孩子,是小全子他们自作主张。”

    阿罗眼皮一跳,惊声道:“主子是说……愉妃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活着?小全子他们在这件事上背叛了愉妃?”

    “如果她知道,就该将孩子交由她的家人抚养或者是照看,何必让小全子他们一趟又一趟的出宫?”

    齐宽兴奋地道:“主子,或许咱们可以利用这件事,让小全子与冬梅背叛愉妃,将她做过的恶事都抖露出来。”

    “证据呢?莫要忘了,刚才那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瑕月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熄了齐宽心头的热意,好一会儿方才不确定地道:“小全子与冬梅是愉妃的心腹,他们所说的话,皇上应该会相信,另外……还有那个孩子……”

    瑕月摇头道:“愉妃擅于作戏,若非罪证确凿,怕是难定她的罪,再者,小全子他们未必会肯因为这件事彻底背叛愉妃。这件事不宜打草惊蛇,还是先照着京城那条线索查下去。”说罢,她命人取来纸笔,写下给弘昼的回信,嘱齐宽出去看看那个小太监还在不在,若是不在的话,就先收着,等往后有机会了再交给弘昼。

    齐宽依言走了出去,在来到船尾时,瞧见了那个小太监,在擦身而过之时,齐宽悄悄将捏成一团的纸条放到他手中,后者当即握紧了拳头,在行船停靠之时,回了弘昼所在的船只。

    彼时,弘昼正在见一个刚刚追上他们行程的心腹宁二,此人本是留在京城的,但因为查到一件关系重大之事,所以连夜追上了上来。

    弘昼倏然起身,紧紧盯着他道:“真的找到铃兰香了吗?”

    “是,那是一家位于河间府的药铺,他们店铺就有铃兰香,因为这种香买的人很少,所以他记得在和敬长公主出事前后,曾有两人去买过铃兰香。”

    弘昼连忙问道:“他还记得那两个人吗?”

    宁二如实道:“因为时间太久,他不太说得清,不过奴才带着他去富哈察大人府外,他认出富哈察的心腹,很像第一次问他买铃兰香的人;至于另外一个,暂无发现,奴才怀疑,就是当初那个扮成游方郎中的死士,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无从认起。”

    “好!”弘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追查这么久,终于有了线索,走了几步道:“可有派人暗中保护那个掌柜?”

    “奴才调了阿威他们几个暗中保护掌柜,再加上这件事只有奴才几人知道,未曾外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停顿片刻,宁二再次道:“主子,奴才另外还探听到一个消息,刘二娘曾在福州出现过,但很快又失了踪迹,颇为可惜。”

    弘昼思索片刻,道:“刘二娘既然在福州出现过,应该还在附近,你多派些人去福州寻找,此人至关重要,已经让她逃了五年了,一定要尽快把她找出来。”

    宁二当即道:“奴才这就回去安排。”

    “不必了,你既是来了,就跟在本王身边吧,左右王九还在京城,你飞鸽传书回去,让他负责这些事就行了。”待得宁二答应后,他出了船舱借着各自船只之间的踏板来到御船上。

    弘历正在看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看到弘昼进来,笑道:“朕正想找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准葛尔贡使想在肃州贸易,你觉得此事可行吗?朕怀疑他们是以贸易为借口,欲刺探我朝军情。”

    弘昼压下心中的思索,躬身道:“自从十七叔领兵大败准葛尔后,准葛尔虽部落仍在,但当年的气势与强势已经不复存在,哪怕十年的休养生息,也不过恢复了五成,且葛尔丹已死,臣弟以为他们应该没有再进犯我大清的心思,所以贸易一事,皇上不妨考虑一二。”

    弘历想一想,颔首道:“你分析的也有道理,罢了,明日传随行众臣一起商议之后再定吧。”说罢,他将奏折合起放到一边,道:“对了,老五你来见朕又是为了何事?”

    弘昼神色凝重地道:“皇上,您让臣弟追查的和敬长公主一事,这会儿有了进展,臣弟找到了铃兰香的真正来源。”

    弘历神色一肃,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弘昼应了一声道:“臣弟派宁二查知,那是一家位于河间府的药铺,在和敬长公主出现之前,掌柜记得曾有人买过铃兰香。”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有些艰涩地道:“他记得是谁买的吗?”

第六百五十八章 难以置信

    他并不想问这句话,因为他怕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回答,但是……他身为长乐的皇阿玛,万不可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虽然这些话,弘历没有说出来,但弘昼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多少也猜到了几分,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宁二带着他在京城转了一圈,最后他认出,买铃兰香的那个人就是富哈察的心腹随从。”在瞅了一眼弘历渐趋阴沉的脸色后,续道:“另外,臣弟还曾查知,富哈察曾派人出京去捉过蝴蝶,理由则是供他女儿玩耍。恕臣弟直言,以当时的季节而言,京城虽然蝴蝶不多,但还是有,如果真是为了玩耍,大可在京城捉寻,何必离京去抓呢;除非他们要找的,是相对罕见的毒蝴蝶,可以用来杀人。”

    弘历寒声道:“你想说长乐是皇后所杀吗?皇后是什么样的,你应该很清楚,她怎么会做这种残忍的事?”

    弘昼沉默片刻,拱手道:“臣弟知道这件事令皇上很难接受,但……臣弟所言皆是事实,并无一字虚假。”

    “不会的,朕不相信会是皇后。”弘历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站起身来,手却不小心碰掉了一旁的琉璃镇纸,磕到地上摔坏了边角。

    弘历从罢免额尔吉图父子官职的那一夜起,就一直在担心长乐的事会与明玉扯上关系;如今,他最担心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明玉……彻底的变了,偏执、残忍,在她身上,再也不找到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善良。

    明玉是他亲自选定的皇后,从初识一直到现在,他都想要与之携手一生一世,正因为这样,他才对明玉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包容,可是明玉却变本加厉,害了一个又一个,长乐……长乐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且还是一位公主,对她根本不会有任何威胁,她却仍然生生扼杀了那个幼小的生命,且从未有过一丝悔意。

    弘历忍着晕眩之意,走到弘昼面前,轻声道:“老五,会否是那个掌柜认错了人,皇后……朕……”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声音亦开始发起抖来。

    弘昼叹了口气,道:“臣弟也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但宁二跟随臣弟多年,做事一向有分寸,若没有把握,他不会连夜赶来通知臣弟,真的……是皇后娘娘所为。”

    “朕不相信……朕不相信……”弘历喃喃地重复这句话,良久,他背对着弘昼,抚了一把脸道:“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告诉任何人!”

    弘昼一怔,脱口道:“皇上,您想隐瞒这件事吗?”

    弘历没有回答他亦没有回身,只道:“退下!”

    弘昼急声道:“皇上,皇后害死了和敬长公主,而且这不是她第一次害人,您不可再姑息了!”他话音刚落,弘历倏然转身来,用一种阴寒至极的目光盯着他,“朕做事,不用任何人来教!退下!”

    弘昼沉默了一会儿,跪下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恳请皇上,还和敬长公主一个公道!”

    弘历盯着他,咬牙道:“弘昼,不要让朕再说第三遍。”

    见弘历始终不肯回答,弘昼无奈地道:“是,臣弟告退。”

    在弘昼走后,弘历拿起桌上的笔架狠狠摔在地上,上好的湖州狼毫笔摔得满地都是,之后又是奏折,很快就摔得满地狼籍,弘历却跟疯了一样,仍然在继续,四喜与小五远远站在一边,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一直等到再无东西可摔之时,弘历方才喘着粗气停手,但是胸口仍然像有刀子在割一样,不断提醒他,他选错了皇后,选错了要一辈子携手的那个人!

    弘历捧着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明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朕失望;你明知道朕最不愿意怪责的人就是你,可是……”

    他此刻很挣扎,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公诸于众,他曾答应过皇额娘,若是明玉再犯错,必废其后位;可若是隐瞒下来,不止对长乐不公平,对瑕月更是不公平;而且明玉止不定还会害人……

    弘历将自己关在屋中整整一日,一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方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原本有些犯困的四喜看到这一幕顿时清醒了过来,走过来道:“皇上,您可是要歇息了?”

    弘历没有理会他,只是越过满地的狼籍往外走去,四喜与小五赶紧跟上,弘历一路来到明玉所居的容悦居,宫人正倚在柱子上打哈欠,看到有人影过来,提了灯道:“谁啊?”

    无人回答,不过宫人已是看清了来人,连忙跪下道:“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弘历未加以理会,径直走了进去,明玉已经歇下了,所以容悦居中只有一盏烛光还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四喜没有跟进去,关了朱红雕花门后,与小五一起守在外头。

    弘历缓步来到床榻边,也不说话,只是默然看着熟睡中的明玉,那张脸他看了十八年,本应该很熟悉了,这会儿看来却是那么的陌生,好像根本不认识一般。

    昏暗中,他缓缓开口道:“明玉……朕是那么珍惜你,那么想要与你一起走下去,为何你非要毁了咱们的夫妻之情;你恨瑕月,所以容不下与她有关的任何东西,阿罗、长乐都是这样;但你有没有想过,长乐是无辜的,而且她也是朕的女儿,她长大之后,还要唤你一声皇额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说到后面,弘历的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惊醒了沉睡中的明玉,当她睁开惺松的睡眼看到弘历时,惊讶不已,撑起身子道:“皇上您何时过来的?”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弘历回答,又见他神色凝重的样子,趿鞋下地,握了弘历的手关切地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臣妾睡梦中好象听到您在说话,但迷迷糊糊的听不清,您能否再说一遍?”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不知

    “根本不可能!”弘历一脸冷漠地道:“从朕宠幸瑕月的那一日起,朕就告诉她,朕会给她尊荣与恩宠,但永远都不能越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朕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一想你,生怕委屈了你,但你呢?朕也好,傅恒也罢,从来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富察明玉,你真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从刚才开始,弘历就一直在连名带姓地叫她,言语间透出的冷意与陌生令明玉浑身发凉,急急道:“不是,臣妾有想过,但是……这一切臣妾并不知道,臣妾怕皇上被她迷惑,忘了你我夫妻的情份,所以才会急进了一些;臣妾答应您,以后都不会了。”

    “你知道。”弘历冷冷道:“朕与你说过,在潜邸的那些年,朕一直在瑕月的胭脂中放入麝香,为了就是不让她怀孕;只凭这一点,你就应该知道,在朕心中,瑕月从来没有越过你,可是你依旧容不下她!”

    明玉哽咽地道:“臣妾知道错了,皇上,您再原谅臣妾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她害怕,弘历真的会如其所言的那般,废她后位,她不要去冷宫那个鬼地方,绝对不要!

    弘历痛苦地抚着额头,一边往后退一边无力地道:“朕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原谅你,朕很累!”

    明玉上前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急切地道:“可以的,皇上,您以前一直都肯原谅臣妾,这次定然也可以;臣妾答应您,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绝不会再让您失望。”

    弘历强行将她拉开,痛苦地道:“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说罢,他步履不稳地往门口走去。

    “不要,皇上您不要走,臣妾知错了,您原谅臣妾,求您原谅臣妾!”明玉语无伦次的说着,可惜弘历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停留,径直开门走了出去,甚至在她站立不稳跌坐在地时,也没有丝毫停留。

    魏静萱与纪由早就被此处的动静惊动赶来,因为四喜拦着,所以不敢进来,这会儿看到弘历出来,连忙屈身行礼,待得弘历走远后,两人赶紧走了进来,在看到明玉坐在地上哭泣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魏静萱又让纪由去沏了一盏茶来,随后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明玉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落泪,泪水滴入茶盏中泛起阵阵涟漪,直至原本八分满的茶盏快要满至杯沿之时,她方才泣声道:“皇上……皇上知道长乐的事了。”

    此言一出,魏静萱与纪由均是惊骇万分,相互看了一眼后,纪由开口道:“主子,您是说蝴蝶那件事?”

    明玉一边哭泣一边点头道:“不错,皇上知道是本宫害死了长乐,所以来质问本宫。”

    魏静萱皱了眉头道:“奇怪,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快有两年了,皇上怎么又突然知道了?”

    “皇上一直都不相信长乐的死是意外,所以这两年来一直在暗中追查,他查到富哈察曾去河间府买过铃兰香,又查到抓捕蝴蝶之事,所以猜出长乐是死在本宫的手里。”

    魏静萱觑了她一眼,试探地道:“那皇上可有说什么?”

    听得这句话,明玉当即搁下茶盏,抓着魏静萱的手紧张地道:“皇上说要废本宫后位;静萱,现在要怎么办,皇上会不会真的废了本宫?本宫好怕!”

    明玉抓得很紧,十个指甲几乎都掐进了魏静萱肉里,后者忍着慌忙与疼痛道:“主子您别担心,冷静一些,皇上除了说要废您后位之外,还说了什么?”

    在她的劝慰下,明玉勉强冷静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纪由看着魏静萱,小声道:“姑姑,皇上难道真的要废主子?”

    魏静萱摇头道:“皇上虽然说得狠厉,但始终还是留了一丝余地,否则刚才就不会这么走了。”

    听得这话,明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一脸希翼地道:“你是说,皇上还是会原谅本宫?”

    魏静萱无奈地道:“奴婢说不准,但是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主子不必太过绝望。不过接下的时间,主子千万要当心了,万不可再触怒皇上,以免火上浇油。”

    明玉此刻已经没了主意,魏静萱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待她止了哭泣后,魏静萱扶着她到床上歇着,随后与纪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在走到无人之处时,纪由紧张地道:“姑姑,这可怎么办啊?皇上若真怪罪下来,主子顶多就是打入冷宫,咱们可就惨了,会不会被活活杖毙啊?或者……”他瞅了一眼夜色中黑黝黝的河面,缩着脖子道:“直接扔进河里喂鱼?我还不想死,姑姑,你可一定要帮着想想办法啊!”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魏静萱也很是心烦,不断地来回走着,过了一会儿道:“这会儿我也没什么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见纪由仍是一脸不安的样子,她又道:“别太过担心了,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毕竟皇上那么爱重主子,应该不会苛责;若真有什么事,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听得这话,纪由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安慰,无奈地道:“也只能这样了。”

    “行了,趁着天还没亮,回去再睡会儿吧,省得明日里没精神,我听说明儿个午后就要到杨州了。”在打发纪由离去后,魏静萱也回了住处,船上不比宫中,没那么多地儿,宫人睡得皆是通铺,在魏静萱离去的时候,其他宫人也都醒着,此刻见到魏静萱进来,连忙问她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容悦居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且好似有人争吵一般。

    “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睡吧。”随口敷衍了一句,魏静萱倒头便睡,见她这样,宫人也只得无奈地睡下。

    在身边相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魏静萱却是睁开了眼,盯着顶上的木板出神,今夜之事,给了她很大的冲击,纪由的担心没错,一旦弘历真决定治罪明玉,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绝对难逃一劫;就算不治罪,也不见得会放过他们,他们此刻就像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淹没。

第六百六十二章 奢靡

    她很想去与愉妃商量,但这个时候,绝对不宜过去,只能等明日再寻机会,说起来,明日靠岸入住行宫,去愉妃那里应该会方便许多。

    正如魏静萱所言的那般,翌日午后,船行至扬州水域,此处已属江南中心之地,比他们沿途所见的地方要繁华许多。

    船还未靠岸,便可看到码头上乌泱泱的聚了一大帮人,为首那人穿着知府官服,正焦急地张望着,待得看到船后,朝后面挥了一下手,立时有乐曲奏起。

    黄氏在船栏前看到这一幕,轻笑道:“不知这个扬州知府在这里等了多久,才能够这样及时的迎驾。”

    站在她旁边的瑕月轻笑道:“想来应该是天未亮时就等在码头了。”

    黄氏笑一笑道:“在船上那么多日,终于是可以上岸了,臣妾有生以来,还没坐过那么久的船呢,以前最多也就坐了半日。”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船渐渐往岸边靠去,御船最先靠岸,侍卫先行下船,手握刀柄,严加看守,随后是宫人,搭好上岸的踏板,并执香炉、宫扇、锦旗于两边侍候。

    待得曲过三遍之后,一身明黄龙袍的弘历扶着凌若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在他们身边则是身着皇后凤袍的明玉。

    看到他们三人,扬州知府激动地抬手命乐曲停奏,随后上前一步,拍袖跪下道:“微臣扬州知府祟德率扬州所有官员恭迎皇上圣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又朝凌若与明玉磕头道:“微臣恭迎皇太后、皇后娘娘凤驾,愿太后凤体安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些话并不是他一人在说,而是数十名官员一齐喊出,声音整齐划一,又颇为响亮,莫说是弘历,就算瑕月他们那船也听得一清二楚。

    知春抿着唇笑道:“不用问了,一定是事先练习好了,所以才说得这么齐。”

    齐宽打趣道:“也不知他们练了几遍,有没有对着铜镜一起练。”

    黄氏好笑地道:“你们两个尽耍贫嘴,就算祟德他们真的事先练习也没什么奇怪的,皇上南巡这等大事,当然得小心筹备,以免出了差错。”

    知春二人嘻嘻一笑,不再言语,那厢弘历已经扶着凌若下船,祟德毕恭毕敬地道:“皇上与太后一路辛苦,不如由微臣送您与诸位娘娘去行宫休息吧?”

    弘历精神倒是尚好,不过瞧见凌若眉眼间缠绕着一抹倦色,故道:“也好,就先去行宫吧。”

    在他们之后,瑕月、黄氏、愉妃等人先后下了船,随众人一道前往行宫,在去行宫的路上,衙差沿途而站,将百姓拦在两边,待得弘历一行人过来时,纷纷跪下行礼,山呼万岁,好不壮观。

    因行宫离此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又改乘马车,数十里的路,一路行来,却不见纤尘,且隐约可以闻到香气,瑕月心知,必是祟德一早命人扫水净街焚香之故;可见为了迎接弘历此次南巡,他真是做足了功夫。

    待得下了马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三院九进的宫殿,原是一座龙王庙,于康熙二十三年改建为行宫,之后又几番扩建,方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在弘历入行宫安顿之后,祟德又再一次率众官员行礼,之后方才退下,弘历亲自扶了凌若来到东宫正院之中,里面种有柏、柿、桐、椿、槐、杨六树,取“百市同春”、“百世怀杨”之意;除之外,还有附属的东廓院,里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除了常见的牡丹、芍药之外还种着许多奇花异草,煞是好看,有几样连弘历也认不出来。

    弘历将之看在眼中,满意地道:“儿臣记得皇祖父在世时,曾与儿臣说起过此处行宫,皇祖父来时,行宫可没像现在这样好。”顿一顿,他又道:“此处如此清幽雅致,正适合皇额娘静养,看来这个祟德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凌若笑一笑未说什么,待得进到大殿后,道:“皇帝,你觉得祟德做的是好还是不好?”

    弘历一怔,道:“他事事思虑周到,又将行宫打理的如此妥当,自然是极好,难道皇额娘还有何不满意吗?”

    凌若摇头道:“不是不满意,而是太过满意。”

    弘历思虑片刻,始终想不明白她的话,只得道:“恕儿子不解皇额娘之意。”

    凌若看了他一眼,道:“皇帝出行之前,曾传旨告诫地方:力屏浮华;时时思物力之维艰,事事惟奢靡之是戒;祟德为了讨好皇帝,兴师动众,扫水净街甚至焚香,又将行宫百般修缮,移来这无数奇花异草,这不是浮华奢靡是什么?”

    弘历闻言,有些尴尬地道:“指不定行宫早有修缮,祟德只是稍加打理罢了。”

    凌若摇头道:“先帝在位十三年,从未南巡,行宫空置,又怎会去修缮,想来是这次知晓皇帝南巡,所以大加修整,瞧瞧这柱子,漆的颜色如此鲜艳,分明是新漆上去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弘历一眼道:“皇帝,先帝在世时最不喜欢浪费奢侈,他平日用膳,连一粒米都不愿浪费,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百姓滴着汗水辛苦种出来的。”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道:“儿子住的寻常一些不打紧,但是皇额娘……”

    “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哀家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如今这日子对哀家来说,已经是福中之福,所以不需要再怎样,明白吗?另外,你南巡是为了体百姓疾苦,视各地官员,切不可游玩享乐,你是这样,哀家也是这样,否则你皇阿玛在天有灵,定会有所不愿。”

    弘历愧疚地道:“是,儿子明白,儿子定会严加申斥祟德,并责令之后几处地方官不许再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皇帝明白就好。”凌若接过水秀递来的茶道:“对了,皇帝与皇后可是出了什么事?”

    弘历面色一滞,旋即道:“儿子与皇后很好啊,皇额娘怎么这么问?”

    “哀家听说昨夜里,皇后住处传来争执之声,今日皇后眼睛红肿,看向皇帝时,有几分惧意,可是起了争执。”

第六百六十三章 是废是瞒

    弘历垂目道:“只是一些小事罢了,皇额娘不必担心。”

    凌若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是小事最好,哀家就怕不是小事。”

    弘历内心挣扎难安,他昨夜想了一夜,始终没有想好到底是废还是瞒;若是废,就是告诉天下人,他错了,他爱新觉罗·弘历有眼无珠,选错了皇后;若是不废,长乐在天之灵难安,他亦对不起瑕月。

    许久,他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皇额娘想多了,确实没什么大事。”

    知子莫若母,凌若岂会看不出弘历有事瞒着自己,但弘历不愿说,她这个做额娘的也不好勉强,只得道:“哀家乏了,皇帝退下吧。”

    弘历依言道:“是,皇额娘好生歇息,儿子晚些再来给您请安。”

    待得弘历走后,水秀好奇地道:“太后,您说会不会是皇后又犯了什么错,所以才会引得皇上与之争执?”

    “皇上对皇后一向恩宠,会起争执,想必不是什么小错。皇后……”杨海摇摇头道:“恕奴才大胆说一句,皇后如今是越发难以服众了。”

    水秀对此嗤笑道:“皇后何时能够服众过,以前是善良,这些年却是变得狠毒了,害了一个又一个!”

    凌若面色微寒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皇后,你岂可如此说她,若让人听了去,还以为哀家连个宫人的嘴都管不了。”

    见她动了怒,水秀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到惨死的水月,所以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得水月二字,凌若心中亦是一颤,她与那拉氏争斗了那么多年,几次险此还生,水月她们都熬了过来,结果却死在明玉手中;而她为了顾及皇帝,顾全大局,生生压下了这件事,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她依然不能真正放下,每每思及,都觉得对不起水月在天之灵。

    在回到正殿后,诸女还等在那里,弘历让四喜与小五分别带她们去东西宫安置,明玉在经过弘历身边时,迟疑地停下脚步,小声道:“皇上……”

    弘历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心中的怒气,低声道:“皇后若不想现在就将事情公诸于众,就什么都不要说,朕不想听!”

    明玉眸光一颤,低头离去,很快正殿便只剩下弘历一人,他长出了一口气,抚额闭目坐在椅中,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阿桂进来道:“启禀皇上,行宫的守卫已经都布置好了。”

    弘历点点头,睁开眼睛道:“兆惠呢,他在做什么?”

    “兆惠尚在巡视各地,看是否有遗漏之处,皇上可是有事吩咐?”面对阿桂的询问,弘历摇头道:“没事,朕随口问问罢了。”

    阿桂心思虽然不及兆惠细,却也看得出弘历有心事,当下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弘历随口说了一句,道:“朕突然很想喝酒,你陪朕喝几杯。”

    见弘历不愿说,阿桂也不愿多问,取来酒陪弘历喝,然他刚喝了一口,弘历便已经将一杯饮尽,连着几杯下来,阿桂不敢再替他斟酒,劝道:“皇上,您这样喝很容易醉的,要不然微臣让人做些菜来,然后再对饮。”

    弘历闷声道:“不必了,倒酒!”

    阿桂无奈地替他斟酒,待得一壶酒喝尽,弘历仍嫌不够,让阿桂再去取几壶来,这一次阿桂说什么也不肯,道:“皇上一路行来,本来就已经颇为辛劳,再这样大饮,万一伤了龙体可怎么办,您若是有什么不愉之事,不妨与微臣说说。”也只有曾与弘历出生入死的他敢这样直言相谏,换了一个人,哪里敢说这些可能触怒龙颜的话。

    弘历抬起未见醉意的双眼,冷声道:“朕叫你去取酒没听到吗?还是朕现在差不动你了?”

    “微臣是为皇上好,皇上不宜……”阿桂话未说完,一个青玉酒盏已经“呯”的一声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小块,耳边传来弘历的厉喝声道:“朕叫你去取酒,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若是不愿,就滚出去再给朕换个人来?!”

    阿桂正欲言语,兆惠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碎瓷片,他不动声色地跪下道:“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他话音刚落,阿桂便道:“你来的正好,赶紧劝劝皇上,才刚到行宫,就喝那么许多酒,若是喝醉了可怎么办?”

    “皇上……”兆惠刚开口,便被弘历喝止,“朕现在不想听你们说,取酒来!”

    阿桂待要再劝,兆惠已是强行将他拉了出来,随后低声道:“这会儿劝,只会越劝越糟,还是听皇上的,去取酒来吧。”

    阿桂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皇上只是斥了一句,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吗?真是没用,罢了,你不敢,我自己去劝。”

    兆惠拉住他没好气地道:“你这头蛮牛,白长了这么大个脑袋,却是一点脑子都不会动;皇上明摆着是想一醉解千愁,咱们就算劝干了口水也没用,反而会触怒皇上;不过,身为臣子,是该勇于直谏,但现在这样,叫以卵击石,纯粹是找死!”见阿桂一脸不认同地样子,他叹了口气,道:“皇上是天子,但他同样是人,也有他的喜怒哀乐,你正生气的时候,人家叫你不要生气,你做得到吗?”

    阿桂憋了半天,道:“皇上若有什么烦心之事,大可说出来,咱们与皇上曾经同生共死,必定是会帮他的,何必憋在肚子里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皇上不愿说,咱们总不能逼着他说吧;设身处地,若换了是你,你愿意吗?”

    阿桂挠了挠脑袋,道:“这有什么难的,说就说。”他一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不会那么许多弯弯,但是他在碰到大事时,却颇有几分精明,这一点连兆惠也是承认的。

    兆惠连连摇头道:“真是对牛弹琴。”顿一顿他又道:“总之现在你依着我的话去做,赶紧去拿酒,然后陪着皇上一起喝,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第六百六十八章 圆谎

    四喜瞪了他一眼道:“自从来了江南后,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总之皇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小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又抓着脑袋道:“这次倒是带了好几串菩提子手串,但哪一串才是皇上要的啊?”

    “你还不明白,哪一串都不要紧,总之是菩提子手串就行了。”见小五还是一脸疑惑,他朝其后脑勺拍了一掌道:“走快一些,还想什么呢。”

    小五揉着后脑勺嘟囔道:“我总觉得皇上刚才的话怪怪的,好像……是在怀疑和亲王一样。”

    四喜没好气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记着,多做事少说话,就像刚才你议论祟知府那一句,下一次皇上可不会再这轻饶了你。”提到刚才的事,小五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随四喜一起去取菩提子手串。

    至于弘昼那边,小五都发现了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没发现,忐忑不安地跟在弘历身边,刚才那些话他是拿来敷衍弘历,裕太妃并没有拉下什么菩提子手串在船上,一旦去了那边,立刻就会被揭穿,到时候弘历追问起那个宫女的身份……他该如何回答才好?

    正自担忧之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弘昼慌忙道:“什么事?”

    弘历笑道:“这句话该朕问你才是,老五你今儿个怎么怪怪的,朕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反应;还有,不过拍了一下肩膀而已,紧张成这个样子。”

    弘昼忍着心中的慌意,强笑道:“没什么,臣弟在想选拔士子的事,江南人杰地灵,人才备出,皇上定可选得许多栋梁之材;另外臣弟觉得皇上可以借着这次南巡,增加生员名额,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士子参加科举。”

    “你的提议,朕会考虑。”这般说着,弘历目光一转,落在弘昼脸上,“老五,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朕?”

    弘昼勉强笑道:“臣弟对皇上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有何事瞒着皇上。”

    “是啊,以前确实是如此。”如此说着,弘历抬手在弘昼额间抚过,原本干燥的指尖变得湿润,眸光变得冷厉起来,“既然没事瞒着,为何你额头有这么多汗?”

    弘昼心中的慌意更甚,但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弘历看出来,当下笑道:“皇上知道臣弟一向怕热,这会儿又在太阳下走了那么久,出些汗也是正常的。”

    “是吗?”弘历淡淡的说了一句,取出帕子拭了拭手凉声道:“既是热,就走快一些吧,裕太妃的院子就在前面了。”

    “是。”弘昼无奈地应着,他恨不得分身去告诉裕太妃,让她为自己圆谎,可惜他并没有这样的本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弘昼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这样就不会面临谎言被揭穿的局面,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路也终归会走完。

    在跨过那道及膝的门槛时,弘昼感觉自己双腿都在发颤,有一种转身逃走的冲动。可惜,他不能这样做,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裕太妃正在与宫人说话,瞧见他们进来,笑言道:“咦,今儿个怎么你们俩个一起过来了?”

    在弘昼行过礼后,弘历微一欠身道:“到了扬州后,朕还未曾来看过太妃,不知太妃在此处住得可还习惯?”

    裕太妃微微一笑道:“哀家这里一切都好,劳皇帝关心了;说起来,这江南美景,哀家可是有几十年没有看到了,这次亏得皇上将哀家这把老骨头也给带了出来,才能够再次看到,说起来,哀家还没有好好谢谢皇上呢。”

    “太妃说得哪里话,您是弘昼的额娘,又是打小看着朕长大的,孝敬您乃是所理应当的事,您要是再这么客气,就太过见外了。”说罢,弘历瞥了弘昼一眼,道:“朕听说,太妃惯常用的菩提手串拉在了船上,可有这回事?”

    弘昼的心,随着他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旦裕太妃说出一个“不”字,弘历就会知道他在撒谎,可是当着弘历的面,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自着急。

    裕太妃笑道:“是啊,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昨日晨起礼完了佛,顺手往桌上一放,结果就给忘记了,直至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不,让人去知会弘昼一声,好替我去取来。”说罢,她看着弘昼道:“手串呢,取来了吗?”

    弘昼愕然看着裕太妃,自己明明是撒谎,怎么额娘竟然真的说手串不见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弘昼,弘历也颇为惊讶,从这一路上弘昼的言行举止,他已经可以肯定弘昼在撒谎,为何裕太妃的话却可以与他对起来,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弘昼并没有撒谎?

    裕太妃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弘昼回答,蹙眉道:“哀家在问你话呢,怎么也不回答?”

    弘昼回过神来,连忙道:“回额娘的话,从这里到码头来回几十里呢,儿子就算快马加鞭也没那么快取来啊,不过皇上说了,他有一串菩提手串要送给额娘。”

    “哦?”裕太妃又惊又喜地道:“皇帝果真吗?”

    弘历压下心中的疑虑,笑言道:“是啊,朕已经让四喜他们去取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就是不知道太妃喜不喜欢。”

    裕太妃满脸笑容地道:“皇帝送的东西,一向都是极好,哀家怎么会不喜欢呢。”

    说话间,四喜与小五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弘历亲自打开呈给裕太妃,是一串千眼菩提手串,裕太妃欢喜地拿在手中摩娑,随后道:“皇帝有心了,哀家很喜欢。”

    “太妃喜欢就好。”说话间,弘历的目光一直在裕太妃与弘昼身上打转,摸不透他们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串通。

    裕太妃把玩了一会儿手串,道:“哀家听说皇帝昨夜喝醉了,可有这事儿?”

    弘历压下思绪,笑道:“昨儿个与兆惠他们一起,一时贪杯,想不到竟然喝醉了,让太妃担心,实在是朕的不是。”

第六百六十九章 裕太妃

    “哀家倒是罢了,最担心的皇帝的人是太后,这会儿既是没事了,就去给太后请个安,免得她记挂。”

    “太妃说的是,朕立刻就过去,改日再来给太妃请安。”说罢,他对弘昼道:“你在这里多陪太妃说会儿话。”

    弘昼拱手道:“臣弟知道,恭送皇上。”

    待得弘历走远后,弘昼连忙道:“额娘,您怎么会……”

    裕太妃面色阴沉地抬手,随即扶着宫人的手起身道:“你且随哀家进来。”

    弘昼依言随她进到内殿,刚一进去,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宁二?你怎么会在这里?”

    裕太妃冷声道:“若不是宁二听到你与皇上的对话,绕路赶来告之哀家,皇上早就已经发现你撒谎骗他了。”

    宁二在一旁道:“奴才原是有事来请示王爷,不曾想会听到那样一番话,奴才看皇上好似一直逼着王爷您,担心会有事,所以赶来告之太妃。”

    不等弘昼说话,裕太妃已是冷声道:“弘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皇上,你身为王爷,当知这是欺君之罪;若非宁二,你这会儿已是出大事了,一旦遭皇上起了疑心,不说前途,就连你这亲王之位能不能坐稳都是未知之数,到时候额娘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了。”

    弘昼静静听着,待得裕太妃说完后,低头道:“儿子知错,请额娘恕罪。”

    裕太妃叹了口气,道:“哀家不会怪你,因为你是哀家的儿子,但是皇上不会这样想,不管你现在看起来多得信任,多么风光,只要你一步走错了,就会失尽一切,甚至连性命难都保。”

    弘昼沉默了一会儿道:“皇上是儿子的四哥,他不会那样绝情的。”

    “他是你四哥不错,但更是你的君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裕太妃神色凝重地道:“不管你与皇上以前多么要好,如今,你首先要将他当成君王看待。哀家只有你一个儿子,所以……弘昼,你千万不可有事,否则额娘不知该怎么办。”说到后面,她忍不住眼圈发红,弘昼见状,连忙安慰道:“额娘别那么担心,儿子不会有事的。”

    裕太妃点一点头,道:“之前见你的宫女是谁?与你有何关系?”

    弘昼垂目道:“额娘您别问了,总之儿子有分寸的。”

    “连额娘也不能说吗?”裕太妃不悦地道:“弘昼,以前你可不会这样瞒着额娘,那人到底是谁?”

    弘昼迟疑地道:“儿子……不能说,还请额娘恕罪。”

    裕太妃倒是没有生气,在绕着弘昼走了一圈后,语出惊人地道:“若只是一个宫女,你不会这样百般隐瞒不说,那人……是皇帝的妃子对不对?”虽说胤禛在世时,裕太妃在后宫之中并不起眼,但她并不是愚蠢无脑之人,相反,她看事看人很清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与凌若亲近,从而换来她与弘昼的安稳太平。

    弘昼大惊失色,连忙道:“额娘您胡说什么,您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

    裕太妃眼角一扬,凉声道:“这么说来,就是猜对了?”

    弘昼别过脸,道:“没有那回事,您别乱猜了。”

    “到底是我乱猜还是你做了荒唐事。”裕太妃神色严厉地道:“弘昼,你身为亲王,虽说不比皇帝,但也算是位高权重,有何样的女子没有,怎会与宫妃往来,你忘记弘时的事了吗?”

    弘昼哭笑不得地道:“额娘您说到哪里去了,儿臣怎会做那样的事,只是……说些事情罢了。”

    “既然没有那样的事情,那就老老实实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一桩事情,若是不说清楚,你往后就别唤我额娘!”裕太妃将话说得极重,因为她不想弘昼有任何踏错之处。

    弘昼为难地道:“额娘,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您连儿子也信不过吗?”

    面对他的话,裕太妃只有一个字,“说!”

    裕太妃的坚决令弘昼为难不已,思索良久,终是道:“那人是……皇贵妃!”

    听得这话,裕太妃脸色骤变,声音发颤地道:“那拉瑕月,你与她……还有往来?弘昼,你疯了不成?”

    “额娘,您别乱想,儿子与皇贵妃并无私情,她这次特意来寻儿臣,是为了和敬长公主的事。”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弘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长乐的事细述了一遍,随后道:“这件事皇上压着不许说,但皇贵妃起了疑心,又不能传我去问,所以扮做宫女询问此事。”

    裕太妃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想不到当中竟然有这么多事,待得心中稍定之后,道:“你与她说了吗?”

    弘昼摇头道:“没有,这件事皇上严令不许告诉任何人,儿子又怎会告诉皇贵妃。”

    裕太妃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顿一顿,她又道:“记着,往后不要再与皇贵妃往来,你与她以前毕竟有过一段情,稍一接触,就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弘昼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但是皇贵妃家族覆灭,在宫中很是吃亏,所以……”

    “所以你就心软帮她?”裕太妃摇头道:“额娘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但她曾经那样算计离间你与皇帝,你不与她计较已经算好了,还帮她做什么。”说罢,她脸色微沉,道:“弘昼,你是否对她尚有余情?”

    弘昼脸色一变,急切地道:“没有,绝无此事。”

    裕太妃缓缓点头道:“好,既无余情,就不要再往来,就算她寻你,也避开,知道吗?”

    弘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点头道:“儿臣谨记额娘教诲。”

    “你许久没有陪哀家一道用膳了,今日既是来了,就用过膳再走,昨日试了一下,这些个江南大厨,手艺甚是不错。”裕太妃捕捉到了那抹无奈之意,却不曾再说什么,她在后宫几十年,知道凡事不能逼得太甚,否则反而会坏了事。

    就在离此不远处的琅华阁中,瑕月眉绪不展,自她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未说过,夏晴端茶进来,看到这副情景,悄声问着一旁的阿罗,“怎么了,没问出来吗?”

第六百七十章 生变

    阿罗摇头道:“我当时隔着一段路,所以未曾听到主子与和亲王说话,不过看这样子,就算问出来,只怕也不是好事。”

    她们言语虽轻,却仍是被瑕月听入耳中,抚额叹道:“没有,和亲王的嘴很紧,连本宫也撬不开分毫。”

    阿罗与夏晴对视一眼,惊讶地道:“和亲王一向帮着娘娘,这次怎么丝毫不肯透露。”

    瑕月摇头道:“只怕是皇上下了旨意,不许他说,到底是什么事,与皇后有关,又说对不起本宫,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会不会是皇后又想害您?”阿罗话音刚落,夏晴便道:“依着你的说法,在皇后还未害主子之前,皇上就知道了,那他有什么对不起主子的,我猜,应该是已经成了伤害的事。”

    “伤害……”瑕月喃喃重复了几遍后,脸色瞬间为之一变,豁然起身道:“难道是长乐的事?”

    “长公主?”阿罗思绪一转,明白了瑕月的意思,惊声道:“您是说,皇上已经查到皇后害长公主的证据?”

    瑕月眯眸道:“除此之外,本宫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令皇上这般讳莫如深,连提也不许和亲王提。”

    夏晴思索道:“要是依主子这么说,皇上岂非在明知皇后谋害长公主的情况,还护着皇后这个杀人凶手?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阿罗冷笑道:“皇上又不是第一次护着皇后了,水月的事,我的事,哪一次不是这样。”顿一顿,她对瑕月道:“主子,奴婢知道了,皇上曾答应过太后,若是皇后再犯错,就废她后位,结果事到临头,他又后悔,所以逼和亲王帮着他隐瞒这件事,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夏晴话音未落,瑕月便冷声道:“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若是皇上不肯给这个公道,本宫就亲自讨回来!”

    夏晴一惊,道:“主子,您切不可冒然去质问皇上,皇上的想要隐瞒的事情咱们已经猜出来了,您此刻过去,只会令皇上不高兴,一切还是从长计议吧。”

    阿罗沉默了一会儿,道:“主子,夏晴说得有道理,奴婢明白您的心情,但这会儿确实不是时候。”

    瑕月深吸一口气,道:“本宫知道,这样过去,只会令皇上怀疑和亲王将事情泄露与本宫知晓;和亲王帮了本宫许多,本宫不能害了他。这件事……本宫会想办法,你们不必担心。”

    之后几日,弘历忙于巡视海防河工,并不知道他一直隐瞒的事情已经被瑕月知晓,而他对于是否处置明玉一事,也依旧没有下定决心,甚至可说是借着巡视河工在逃避这件事。

    废后……他从未想过,但明玉却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令他不知是否还能继续容忍下去!

    这一日,因天降大雨,无法巡视河工,逐陪着凌若等人在戏楼看戏,戏班是祟德寻来的,据说是扬州最好的戏班,一曲《昭君出塞》无人可及。

    虽是在行宫之中,阿桂与兆惠等人也守在戏楼附近严加戒备,在扬州的这段日子,他们已经打听到此处偶有前明余孽天地会的行踪,虽然官府多番剿捕,仍然余孽未绝;所以这些日子但凡弘历进出,均有许多侍卫守护,除此之外,还有密探在暗中保护,确保弘历安全。

    不知是他们保护严密,还是那些反贼已经不在扬州,这段时间倒是风平浪静,未见什么异常,不过关乎天子安危,任谁都不敢松懈。

    《昭君出塞》过半,裕太妃蹙眉凌若耳边道:“太后,这个戏班,当真是扬州府最好的吗?”

    凌若瞥了她一眼,道:“妹妹何出此言?”

    “太后知道,妹妹最是喜欢听戏,这《昭君出塞》也不止只看过三四次了,里面的词儿,几乎可以闭着眼睛背下来;这戏班子的人,有一处词可是唱错了。”

    凌若笑道:“只是唱错一处罢了,是难免的事儿,妹妹要求未免太严了些。”

    裕太妃思索片刻,道:“或许吧,不过妹妹总觉得他们既是以唱戏为生,《昭君出塞》又是他们出名的曲,不该有这样的错,而且动作看着也说不上太好,充其量不过是中上水平罢了。”

    成太妃听到她们的话,抿唇笑道:“妹妹整日听着御用的戏班子,自然觉得这地方上的戏班子难以入耳了。”

    裕妃笑言道:“哪有这回事,不过……”她皱一皱眉道:“确实有稍许失望。”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宫人重新奉了茶上来,明玉正好觉着有些口渴,取过摆在小几上的茶盏一边看戏一边啜着茶,喝了一会儿,觉得总有东西碰着唇,又不太像是茶叶,逐奇怪地低头看去,这一看,却是将她吓得花容变色,只见一只婴儿手掌大的幽蓝色蝴蝶飘平铺着翅膀浮在茶水中;

    刚才……她喝茶的时候,就是蝴蝶的翅膀……想到这里,明玉恶心的不得了,下意识地松开手,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茶盏“哐铛”一声掉在地上,惊动了众人,连戏台上的人,也停下动作往这边看来。

    瑕月就坐在明玉身侧,一脸关切地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明玉没有理会她,扬声道:“刚才这盏茶是何人沏来的?”

    听得这话,一个身形娇小的宫女连忙走过来跪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沏的茶。”

    明玉瞪着她道:“你为何要在本宫的茶中放入蝴蝶?”

    宫女惊愕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连连摇头道:“没有,奴婢没有放过蝴蝶,请娘娘明鉴。”

    明玉指着碎瓷片中的蝴蝶,冷声道:“若不是你放的,那这蝴蝶从何而来?”

    宫女慌张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与奴婢无关。”

    她的回答令明玉越发不喜,寒声道:“做错了事还不承认?!”

    宫女惊慌地摆手道:“真的与奴婢无关,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娘娘茶中放入蝴蝶,奴婢是无辜的。”

第六百七十一章 乱党

    不等明玉再开口,瑕月已是道:“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宫人,怎么敢做这种事,想必是她未留意时,让蝴蝶飞进去的。<-》”

    “飞进去?”黄氏在一旁道:“怎么会呢,今儿个下了一天的雨了,哪里还有蝴蝶在外面飞,又哪里会那么凑巧地飞到茶水中去,不过宫人应该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戏弄娘娘,这只蝴蝶倒像是凭空出来的。”

    黄氏的话令明玉想起自己利用蝴蝶害死长乐的事,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嘴上道:“凭空变出来的,哪有这种事,仪妃莫要胡言。”

    “臣妾不敢,不过世间之事,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好比当初和敬长公主的事一样,好端端的,蝴蝶突然发了疯,胡乱攻击人,要不是那样,和敬长公主也不会出事。”

    明玉脸色越发难看,垂目盯着尚跪在地上的宫女道:“说,究竟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宫女吓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话也说不清楚,明玉气恼地道:“若是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宫不客气。”

    “好了,不过是一盏茶罢了,重新再沏就是了,别扰了看戏。”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弘历,不等明玉开口,他已是对那宫女道:“将东西收拾下去,然后重新沏一盏茶给皇后。”

    这件事分明透着古怪,明玉哪里肯依,开口道:“皇上……”

    弘历打断她的话,凉声道:“怎么了,皇后还有什么不满吗?”

    见弘历面色不善,明玉心中一颤,不敢再多言,在宫人将东西收拾下去后,戏台上重新开锣。

    成太妃在收回目光后,道:“太后,皇帝与皇后之间是否有什么事?”

    凌若瞥了她一眼,道:“何以这么问?”

    成太妃努一努嘴道:“以前皇帝对皇后十分敬重,可从未听他这样与皇后说过话,更不要说今儿个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

    凌若眸光微动,道:“其实皇帝也没有错,不过是一只蝴蝶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皇后,想必是喝了几口泡着蝴蝶的茶水,被吓坏了,所以才会一直追问那个宫女。”

    裕太妃是几人当中,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她见成妃还要说,连忙插话道:“太后说的正是,咱们还是看戏吧。”

    见她们都这么说了,成太妃只得作罢,不过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事实上,这一点凌若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此刻,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戏,依旧演着,外头的雨,也依旧下着,一切的一切,就如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看着一台寻常的戏,但是这一天,注定不会平常……

    戏至高氵朝,越发引人入胜,虽然有些小瑕疵,但功底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最后那一段,演得极好。

    待得戏落之后,凌若颔首道:“恩,还算不错。”

    弘历在一旁笑道:“皇额娘喜欢就好。”这般说着,他对四喜道:“去,赏他们一人十两银子。”

    四喜依言答应,待得赏银之后,四喜过来道:“皇上,戏班班主感念皇上与太后赏赐,想过来磕头谢恩,否则他们不敢收银子。”

    弘历笑道:“这个班主倒是有意思,罢了,既是这样,就让他们过吧。”

    得了弘历的话,侍卫放那班主与几个装束未卸的戏子过来,有一人手里还拿着长刀,不过那是未开过锋的,伤不了人。

    几人诚惶诚恐地跪下,激动地道:“草民等人唱了一辈子的戏,想不到今日会有幸为皇上与太后唱戏,实在是草民们几世积修的福气,草民叩谢皇上与太后赏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弘历抬手笑道:“平身吧!只要你们唱得好,待会儿还会有赏赐,赶紧去准备下一场吧。”

    “草民遵旨。”这般说着,手持长刀那个男子手指在刀柄上轻轻一按,下一刻,一道寒光如流星一般朝弘历刺去!

    突然受袭,弘历大惊,眼见寒光将至,起身躲避已是来不及了,脚在地上用力一顿,连人带椅往后退去,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刀,然手臂躲闪不及,被那道寒光刺中,鲜血直流!

    弘昼最先反应过来,厉喝道:“有人行刺皇上,快护驾!”他自己则迅速往前奔去,挡住那个持刀的戏子。

    在他喝喊的同时,那些戏子与班主也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抽出兵器来,那个班主大声喝道:“反清复明,驱逐鞑子!兄弟们,一起上,杀了狗皇帝!”

    “不好,是天地会的乱党!”兆惠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戏班是天地会的人,他们想要借此机会刺杀弘历。

    无数侍卫蜂拥而来,持刀杀向那些天地会的人,以免伤及弘历。但是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杀向弘历,誓要取他性命,虽然弘历避过了刚才的刺杀,但情况仍是岌岌可危。

    一众嫔妃与宫人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四处乱逃,令局面更加混乱。

    成太妃眼见着刀光剑影,也是吓的不清,拉着凌若道:“太后,怎么办啊?还有皇帝,他……”

    凌若还稍稍冷静一些,道:“只能退远一些,留在这里帮不了皇帝,万一被那些人盯上,反而会对皇上更加不利。”

    成太妃与裕太妃此刻已是没了主意,凌若说什么就是什么,慌张地往后退着,但是到处都有那些乱党与侍卫的交锋,哪里都没有出路,只能缩在角落里。

    弘历虽然手臂受了伤,但他自小习武,哪怕是当了皇帝,一身功夫也没有拉下,所以虽然险向环生,还但没有致命的危险。

    兆惠等人杀红了眼,急着赶过去救弘历,但那些天地会乱党不要命地挡着,令他们一时无法突围,至于弓箭手早已待命,无奈场面太过混乱,一旦射箭,很可能会伤到弘历或是哪位主子,所以迟迟不敢动手。

    兆惠眼看着不是办法,拖得越久对弘历越危险,他扔下手中的长剑,奔过去取过弓箭,瞄准其中一名乱党的脖子射去,岂料有其他乱党发现了那枝箭,将之打偏,反而射伤了仪妃,令现场更加混乱,到处都是尖叫声。

第六百七十二章 挟持

    瑕月连忙扶着肩膀中箭的黄氏坐下,紧张地道:“仪妃,你怎么样?”

    黄氏痛得直冒冷汗,勉强道:“痛……好痛,娘娘,臣妾……会……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只是肩膀中箭罢了,不会有事的,你忍着一些。”瑕月将几块帕子拼在一起,让阿罗压着黄氏中箭的地方,以免血流的太多。

    兆惠懊恼地跺着脚,弘昼过来按住他的手道:“不要再射了,这次是伤了仪妃,下一次还不知伤了谁。”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不能再拖了!”事实上,天地会的那些反贼不少人受了伤,有些满身都是血,还死了几个,但他们就像没感觉一样,依旧扑杀阻挡,完全是伤人伤已的法子,但确实很有效,令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无法靠前。

    就在这个时候,场中再次起了变化,那些反贼见已方伤亡越来越大,却一直没法杀了弘历,竟然朝凌若等人下手,这些人可不像弘历那样懂武,一下子就被抓住,除了凌若,还裕太妃与暇月!

    戏班班主厉喝道:“狗皇帝,你若再不让他们住手,我就杀了你所谓的皇额娘还有这两个人。”

    凌若与暇月皆被乱党所制,弘历不敢冒险,连忙命一众侍卫住手,刚才还满是厮杀之声的戏楼倾刻间变得极为安静,静到只能听见雨落之声。

    弘历捂着伤口紧张地道:“你们不要乱来,此处已被包围,你们逃不了的,还是赶紧将人放了,这样朕还能饶你们一条性命。”

    一个满脸油彩的戏子冷笑道:“要是放了她们,我们才真的会没了性命。”

    “你们想要怎么样?”面对弘历的话,戏班班主冷声道:“很简单,我们想要你的性命!”

    阿桂厉喝道:“放肆,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弘历示意阿桂不要多说,道:“你们以为杀了朕,就可以‘反清复明’了吗?前明早就已经消亡一百多年了,而且大清的基业,也不是你们所能动摇的。”

    戏班班主激动地道:“大明从未灭亡过,只要能将你们这些鞑子驱逐出去,就可以复我大汉江山!”

    弘昼盯着他们道:“其实满人还是汉人做皇帝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就是给百姓安稳富足的日子,让他们不受贪官污吏的欺压就行了;皇上这次南巡,就是为了视察民情,看百姓是否有受苦。你们听我一句话,赶紧放了皇太后,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戏班班主冷笑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视察民情?既是这样……”他看向缩在阿桂后面的祟德,冷声道:“为何这个贪官还好端端的在这里。”

    祟德脸色一变,探出头来战战兢兢地道:“大胆反贼,你别血口喷人,本官一向清廉,何来这个贪字?!”

    “你不止贪,还好大喜功,为了迎奉这个狗皇帝,在他过来的前一日,你不让百姓上街,以免坏了你洒水净过的街;除此之外,你还大肆征用民工,修建行宫,结果却一分工钱都不给,连顿饱饭也不管,害得多少人饿着肚子干活,做慢了还要被那些衙差打,简直就是该死!”他越说越气,面目狰狞,恨不得杀了祟德。

    祟德被他说得脸色惨白,急急道:“皇上,您别听他胡说,万万没有这样的事,微臣一直牢记皇上教诲,爱民如子。”

    弘历没有看他,朝那戏班班主道:“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朕也清楚,这些天朕虽巡视河工,却有派和亲王调查祟德的官声,只等罪证齐全就会将他罢官问罪。”

    弘历的话令祟德浑身发软,他一门心思讨好弘历,岂料弘历不止不领情,还暗自派人查他;完了,这次什么都完了,莫说是升官,就连顶戴也保不住。

    瑕月感觉到挟持在自己颈上的刀颤了一下,知晓弘历这些话触动了他们的心思,赶紧道:“皇上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若是你们伤害了他,一定会成为千古罪人;至于贪官,你敢说前明之时就没有吗?”

    戏班班主咬牙道:“我们才不会相信你们的花言巧语,不管怎么样,鞑子皇帝都该死。”说罢,他盯着弘历道:“狗皇帝,是你自己死还是你的额娘还有妃子死,你自己想清楚吧?!”

    弘历脸色阴沉地道:“朕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放了太后等人,朕保你们安然离开!”

    挟持着裕太妃的那人冷笑道:“看来你是想他们死了,好,那我们就先杀了这个老太婆,再杀剩下那两个。”说罢,他将刀锋移近裕太妃的皮肤,后者又慌又怕,无奈那人抓得很紧,她没办法逃离。

    弘昼脸色剧变,急声道:“你不要伤害我额娘。”

    那人阴笑道:“你刚才也杀了我们不少兄弟,这会儿正好报在你额娘身上,好,真是好!”

    裕太妃脸色煞白地闭起了眼睛,那缕寒意已是从皮肤处渗进来,似乎随时会割开她的喉咙,令她从此停止呼吸。

    事关至亲安危,弘昼急得方寸大乱,弘历寒声道:“你们若是伤了裕太妃,就真的走不了了!”

    那人梗着脖子道:“死就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冷笑声道:“好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瑕月,那人瞪着瑕月冷声道:“臭娘们,你说什么,找死不成,信不信我先杀你?”

    瑕月并未被他的言语吓倒,这种刀剑相向的场面,她并非第一次经历,寒声道:“找死的不是本宫,而是你们;若你们今日激战而死,或许二十年后还真能成一条好汉,但今日你们手中沾着老弱妇孺的无辜鲜血,莫说是好汉,二十年后是变猪变狗都不知道。”

    “哼,你们满人狗会有无辜二字吗,真是可笑。”他话音未落,瑕月已是道:“你自己问问裕太妃姓什么,她到底是满人还是汉人?!”

    裕太妃睁开眼,强自镇静地道:“哀家姓耿,乃是汉军旗出身。”

第六百七十三章 无路可走

    那人话语一僵,随后道:“就算你原先是汉人,从你在狗皇帝身边侍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了。”

    “自顺治爷开始,就一直推行满汉一家,满族也好,汉族也罢,皆是同样的人,谁敢说汉人做皇帝就一定好;康熙爷平三藩、收台湾;雍正爷爱民如子,在位十三年,呕心沥血;皇上登基之后,休养生息,施惠于民;你自己说说,有何对不起百姓之处?”

    戏班班主冷笑道:“牙尖嘴利,倒是一个会说话的主,那你倒是说说这次南巡,浙江、江苏、安徽,哪一个不是修行宫、搜古玩、彩办各种名肴特产,趁机向百姓敲诈勒索,这不是劳民伤财是什么?他若真的爱民,就不该南巡,不该弄这些个排场。”

    弘历脸色难看地道:“这一切并非朕本意,朕之意……”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这个狗皇帝废话,总之一句话,你是要看着他们三人死,还是自己死!”

    “该死的那人是你!”阿桂厉斥着,他心里憋屈的紧,攥了一身的力气却无处去使。

    “既是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戏班班主冷笑一声,道:“虽然这次没能杀了狗皇帝,但杀了狗皇帝的母亲与妃子,也算是值了!”说罢,他们几人便要扬刀砍向凌若等人,令众人脸色大变,一个是当朝太后,一个是当朝皇贵妃,还有一个也是和亲王的额娘,先帝留下的太妃,若是真这么死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对于有些人来说,巴不得这些个乱党赶紧杀了瑕月这个眼中钉。

    “慢着!”弘历突然道:“你想要朕的性命是吗?好,只要你们放了皇额娘他们,朕这条性命就给你们。”

    弘昼骇然失色,疾步走到弘历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您疯了不成,怎么可以这么做,不可,万万不可!”他咬一咬牙道:“还是臣弟去与他们交换。”

    弘历看得出弘昼的关心以及最后那句话,并没有丝毫虚假,在这生死关头,令他颇为感动,笑一笑低声道:“老五,还记得咱们一起练习弓箭的日子吗?这一次,朕可是将性命交给你了!”

    弘昼一怔,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头,随后徐徐往后退着,至于弘历,则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往那些乱党一步步走去。

    凌若急切地道:“皇帝,你不要过来,哀家年纪大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打紧,但你不同,你是大清的皇帝,担负着你皇阿玛的希望,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裕太妃虽然不想死,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亦没有说什么,与她相比,弘历的性命无疑矜贵许多,没有人可以要求大清皇帝以性命相救。

    明玉与愉妃等人皆先后出言阻止,让弘历不要过去,弘历听到了她们的话,却没有止步,依旧大步往前走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凌若又气又急,道:“皇帝,你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儿臣若是眼看着皇额娘遭难,却什么都不做,那就真是枉为人子了!”说完这句话,他将目光转向瑕月,后者从他眼中看到了在意与紧张,知道弘历心中记挂的,并不仅仅只是太后一人。

    面对弘历的靠近,那些天地会乱党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们之前都已经快放弃了,没想到弘历竟然真的甘愿受死,真不知该说他孝顺还是蠢。

    在离他们还有五步远之处,弘历止步,道:“我已经过去了,你们可以放人了。”

    “什么时候放人,轮不到你来决定。”戏班班主说了一句,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当即走过去,将刀架在弘历脖子上,在他做完这一切后,戏班班主等人缓缓松开了刀,放凌若等人自由。

    他拿刀指着弘历,狞笑道:“狗皇帝,你也有今日!今朝是你亡,明日,就是满清覆灭!”

    “你永远都等不到那一日!”说完这句话,弘历将头微微一偏,下一刻,一枝利箭擦着弘历的耳边,准确无误地射入挟持着弘历的那人额头,临死之前,他看到了射出这枝箭的那个人――弘昼!

    弘历与他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练箭,常常比谁射得准,有时还会变得花样射,甚至两箭在半空交汇,看谁的箭先落地;二人箭术皆是极佳,说句百步穿杨也不为过;正因为如此,弘历刚才才会说将性命交给弘昼,后者亦明白,他是要自己寻机会射杀乱党,救他于危难之中。

    从弘历过去的时候开始,他就悄悄退出了人群,取来弓箭隐在人后,伺机而动。凭着与弘历多年的兄弟,在他侧头之时,知道这便是弘历所给的信号,顶着巨大的压力,射出那一箭,幸好……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戏班班主看到这一幕,怒吼道:“你们使诈,果然满人狗没一个是好人,兄弟们,跟我杀啊,能杀几个是几个!”

    这般说着,他自己却是盯住了弘历,不顾一切地向弘历杀来,誓要取其性命,场面再次变得混乱无比,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在挟持自己的人中箭时,弘历就从他手中夺过了钢刀,但是因为右手受伤,左手使刀甚是不顺,与那戏班班主对战之时,落了下风;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兆惠便带人攻破了那些伤躯的阻挡,来到弘历身边,将他重重保护了起来。

    弘历冷声道:“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投降吧!”

    戏班班主咬着牙没有说话,厮杀在这一刻,无比激烈残酷,活生生的人一个个倒下去,原本六七十人的叛党,这会儿只剩下十几个人。

    其中一人在靠近戏班班主后,焦急地道:“林香主,撑不住了,你快走吧,我们断后!”

    被称为林香主的戏班班主咬牙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个机会,怎么能就此放弃,再说,我又怎么能抛下你们独自离开!”

第六百七十五章 遍寻不至

    贴着李逍遥的身体似乎也软了三分,全靠李逍遥搀扶着才能站稳。李逍遥也谅解她的苦衷,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爽快,就让林盈盈冒这么大的风险,提心吊胆的未必就能体会到欢好的乐趣。李逍遥捏了林盈盈洁白的玉脸一下,调笑道:“逗你玩呢。你肯我还不肯呢!哈哈……”

    李逍遥笑着奔向了林子外面,林盈盈俏脸莫名的红透了,其实她也是想在这里试一下的,毕竟刚才与李逍遥那般亲热,又目睹他人野合,早就是春水泛滥了,只要李逍遥稍微强势一点,她定然会顺水推舟的与李逍遥成就好事。也体验一番野外的别样刺激。想不到李逍遥最后竟然弄出这么一句来,林盈盈顿时羞不可抑,大叫一声混蛋,立刻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两人你追我赶的抛出树林不远,已然是半下午了。李逍遥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林盈盈赶上自己。学生渐渐的多了,李逍遥与林盈盈不好太过于亲热,只好同行前进,只是林盈盈的绝世妖娆风姿,仍旧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回头率,剩下两个也是同性恋。她的美貌是男女通杀的,只要是看到的人统统不会放过。“我数三声数,那小子定然撞在路灯上。”李逍遥忽然指着一个几乎扭断头盯着林盈盈猛看的男生。“一”李逍遥刚刚开始数一,林盈盈忽然对着那男生抛了一个媚眼,男生立刻喷着鼻血昏倒在地,却并未按照李逍遥的预测,三个数之内撞在路灯上。李逍遥愕然,随后对林盈盈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李逍遥的电话忽然又响了,李逍遥纳闷了,随即有些恍然,知道流氓晨为什么会忽然打自己的手机了,估计是欧阳家的人使劲使到了他那里。李逍遥伸手接通了电话,看了身边的林盈盈一眼,道:“现在打电话做什么?”

    “不为什么啊?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我说什么呢,老大啊,你还是收了吧,这么漂亮……”流氓晨刚一接通电话,就开始满嘴的瞎掰。“呃,你说什么啊。你说清楚一点,我怎么不明白你说什么?”李逍遥急忙高声打断流氓晨的屁话。林盈盈已然贴过来听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他没有上欧阳飞飞的心思,却有了这个名声啊,谁让他在警局里那么的猥琐呢。

    流氓晨顿了一下,在电话那头猥琐的笑笑,才一本正经的说道:“逍哥啊,这里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您来处理一体啊。您现在有空吗?”流氓晨一本正经的问完,而后对自己鄙视的竖起了中指,才继续贴着手机听李逍遥的命令。李逍遥故意不去看林盈盈,高声道:“什么事情啊,需要我亲自处理?我养你们这群家伙都是废物啊?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亲自出面?”李逍遥的话让林盈盈樱唇含笑,刚才她并未听清楚流氓晨话的意思,还真以为李逍遥为了陪自己,才这么发火的。

    “是,是我们是废物。当然无法与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老大相比了。所以,需要老大来亲自处理啊!”流氓晨忍着呕吐,死不要脸的奉承李逍遥,拿开电话,对着空气狠狠的呕吐了几下,才又一脸微笑的接着听李逍遥的电话。

    李逍遥捂着电话看着林隐隐为难道:“要不我去看看,非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不可。什么大不了的屁事,都需要我亲自去一趟的!”“去吧,我的大帮主。知道你日理万机的,忙的狠,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了”李逍遥顿时笑的虱子咬着了一样,嘿嘿道:“我的好林姐,您也不能这样挖苦我不是?在您的面前,我可不敢自称帮主的。帮主之位可是您的,永远都是您的。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 k.cn”

    “少说些好听的。马屁精。走了!拜拜!啵!”林盈盈搔首弄姿,妩媚万端的对李逍遥抛媚眼,送飞吻,而后袅袅婷婷的走向远去,步步生莲花,曼妙无比啊。李逍遥微笑着目视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之后,才飞也似的赶向流氓晨的老窝销魂窟。

    “说吧,让老子来这里做什么?”李逍遥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屁颠屁颠的送来茶水的流氓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可以放开的说话。“您这次打算弄残了欧阳集团?”流氓晨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李逍遥手边,探寻的问李逍遥。如今,卢胜楚欣然他们正忙着把台湾的林帮主力,迁回到江南地区,不适合搞出太大的动作。

    “我有这么说过吗?那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李逍遥端着茶杯,看了流氓晨一眼,眼神莫名,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流氓晨躲闪了一下李逍遥的眼神,身为领导者,自然不能让属下猜到自己的心思。李逍遥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流氓晨,淡淡道:“有什么人找你了都?”李逍遥当然知道,既然流氓晨出面必胜客的事情,就等于是林帮出面了。廖净轩之所以那么的惊惧害怕,不是怕某一个人,而是怕林帮这个组织。因为如今的林帮已然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一般人只能仰视,不敢亵渎分毫。

    “市长今日打了一个电话,旁敲侧击了一下必胜客的事情。当然,如今必胜客的事情已经变了性质了。他也并未直接询问。”流氓说的是市长,是与欧阳集团关系匪浅的孙市长。孙市长的女儿正与欧阳春处对象,两家俨然一家人了。只是欧阳春仍旧在学校里鬼混,并无一点要安分守己的觉悟。好在孙小姐也是一个乱搞的狠角儿,两人彼此彼此了。

    “哦。那就是欧阳飞飞使劲使到了那里了。我的目标很简单,不想上她,也不想颠覆欧阳集团,我只是讨厌他们的兄弟,你知道那两个小子干的事情。对了,你干过那样的事情吗?”李逍遥忽然停下喝茶的动作,看着流氓晨怪异的道。

    “我的事情,您不都知道吗?卢胜那小子都快把我第一次跑马的时间给挖出来了。我真想一口咬死他啊!”流氓晨狠狠的咬牙道。显然对流氓晨如此穷追不舍的挖掘他的隐私,让他极其的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第六百七十六章 消失

    “哦。她没对你施展媚术?”李逍遥疑惑的看着流氓晨。“哪有啊。我一直都忙着剑蝶的事情啊。哪里有心思搞那些……呃,我真的没有啊。欧阳家的那小妞逍哥您也是知道的。满身都是刺啊,我哪里敢碰啊。况且她不是逍哥您看上的女人吗?”流氓晨舔着脸靠近李逍遥讨好道。

    “滚开。老子说过要上她了吗?他妈的!说说还有其他什么人被她鼓动了?”李逍遥伸手打了流氓晨一下,流氓晨急忙闪开,嘿嘿的淫笑。有打落水狗的机会流氓晨丫的若是放过了,李逍遥就不会让他来管理剑蝶了。心慈的人不能成大事也!

    流氓晨急忙回来,又思索了一下道:“她鼓动的人也就孙市长有点分量。其他的人我们也不鸟啊。那就不知道他们的能量还有多大了。欧阳集团也就在本市比较厉害,他们的势力还没有伸到外面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关系了。”流氓晨淡淡的撇嘴道,似乎也知道欧阳集团的实力实在是不怎么地,没有必要太担心什么。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有位伟人说过一句话。”李逍遥淡淡的看着流氓晨,眼神幽幽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什么话”流氓晨看到李逍遥的眼神,后背发凉,屁股发紧。急忙收紧屁股弯腰道:“哪位伟人的什么话?”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么有名的一句话,你会不知道?那你回家抱孩子去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娶个老婆抱孩子?都他妈三十几的人了!”李逍遥盯着流氓晨上下打量。

    “呃,一个人太自在了,自由习惯了。要是让我再找一个一起吃饭,天天在一起睡觉,洗澡,洗衣服,什么的,哎呦,受不了啊。太麻烦了,我还是一个人过的舒服啊!”流氓晨顿时被火烧了般,拼命的摆手,一脸的难受样。

    李逍遥故意淡化那句某位伟人的话,也是不想太严肃,他也知道流氓晨丫的是大将之才,只需要稍微点播一下就可以了,说的太重反而不好。“那好吧,我就不逼你了。不过,这件事情你若是办砸了,那我就罚你结婚得了。你也别说哥哥我欺负你。”李逍遥满脸严肃的盯着流氓晨。只是眼神里满是戏谑之色。

    流氓晨一脸苦涩,能不能办好,办的好不好,不都是李逍遥一句话嘛!李逍遥若是非说自己没有办好事情,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结婚?流氓晨不敢向下想了。“那逍哥打算如何处理他们呢?”流氓晨追问道,还是多探探李逍遥的口风,到时候让他没有话说。

    “对了,我还没吃中饭呢。你这里有好地方没有?推荐一个。”李逍遥忽然捂着肚子站起来了,一副我饿的不行了的样子,盯着流氓晨道。呃……流氓晨馒头冷汗啊,逍哥,您打岔这样都可以啊,不想说您就直说嘛!何必这样。流氓晨心里鄙视李逍遥,脸上却郁闷道:“有啊,人体大餐你吃不吃?”

    “人体大餐还有这玩意什么时候出现的?”李逍遥郁闷了,小鬼子的玩意就是邪恶,拿处子玉体当菜盘子用,各个部位放上各色菜色,吃饭的人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去夹菜。而后菜吃完了,女子的玉体也就彻底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啊!那叫一个刺激。口水肯定哗哗的,刺激食欲啊!

    “早就出现了,只是您忙于泡……您日理万机的,哪里有那闲工夫啊!”流氓晨可不敢说李逍遥得了严重妻管严,在学校里不敢乱搞,才不知道女体盛的。“嗯,说的也是啊。正好明日我要参加文化周大赛开幕式,今天就去见识一下,就当是庆贺一下。”李逍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小鬼子的文化虽然大部分是继承与中国,却比高丽棒子的有些水准。高丽棒子精髓没有继承到,反而不知天高地厚,比土财主还要不堪。倒是小鬼子的东西可以见识一下。这个是女体盛可是把食于色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啊。走吧,咱们就去见识见识!”李逍遥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看到过的关于女体盛的记载,微微的笑道。

    “逍哥啊,您没有去过,都知道这么多啊。佩服佩服,那我们就去好好的见识一下。您说,若是把这种东西弄到剑蝶俱乐部里去,是不是个绝佳的主意?”流氓晨忽然色眼放光的盯着李逍遥,兴奋的就差抓住李逍遥的胳膊了。

    “呃,这个啊。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女体你到哪里去找?呃,想想,只要出的钱多,小姐满地都是呢,何况只是当个盘子。如今国内大富豪小富豪满地走,花个几千几万的参与一次,说出去也是身份的象征不是?嗯,是值得考虑。你小子关于这方面总是很有水准啊!”李逍遥鄙视的盯了流氓晨一眼。“还不都是逍哥指导有方,我们才能做的这么好嘛!”流氓晨舔着脸贼笑道,双眼精光四射,显然已经在脑海里构思这个女体盛如何引进剑蝶的事情了。

    流氓晨驱车,自然不能让小弟跟着,李逍遥的身份需要保密,况且流氓晨这样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老大,出来给人开车,也太雷人了。所以,只有两人驱车微服赶向位于本市一个豪华度假村,本市也只有那里提供这种服务。据说是正宗的日本文化,就连女体也是纯正的日本处子,主要接待日本日籍人,华人比较少接待。接待的也大都是一些亲日的份子。李逍遥与流氓晨开车赶到那里,把车在豪华壮阔的停车场停好,下了车,四处一看。好嘛!大部分都他妈的是百万以上名车,只有少数的日产垃圾车混迹其间,但也是价值不菲的。显然那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啊!

    李逍遥路上给流氓晨讲述了一下关于女体盛的一些知识。女体盛的女体除了必须是处子之外,也都是A型血,因为小鬼子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是内在纯洁外在洁净的,体毛什么的自然是越少越好的。那里的不算。

第六百七十七章 凶多吉少

    面对弘历的斥责,二人无言以对,唯有跪下请罪,阿桂硬着头皮道:“请皇上宽心,微臣一定会尽快找到皇贵妃他们。”

    弘历冷笑道:“之前两天,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阿桂,你告诉朕,结果是什么?”顿一顿,他面色阴寒地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定要找到皇贵妃与和亲王,哪怕……是将扬州城翻过来也再所不惜,听清楚了吗?”

    “微臣遵旨。”在兆惠二人答应后,弘历又道:“除了行宫之中必要的守卫之外,其他人全部沿河搜寻,至于扬州知府祟德……”他眸光一冷,朝四喜道:“传朕旨意,祟德身为扬州父母官,却不曾善待百姓;此次又让天地会乱党混入行宫之中行刺,令皇贵妃与和亲王失踪,罪无可恕,将之立即革职查办,知府一职,暂由同知暂代。”

    在四喜与兆惠他们下去后,弘历无力地跌坐在椅中,眉眼间有着挥之不去的愁绪……

    瑕月,你到底在何处,可知朕很担心你,还有弘昼,是否平安?

    短短几日,对于弘历而言,却如过了几年那么漫长,瑕月也好,弘昼也罢,都是他在意之人,这会儿一起出了事,让他怎能不担心。

    皇帝虽集天下之权于一身,但在生死福祸之事上,却依然会有一种无力感。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如弘历或是裕太妃那般担心,有些人巴不得永远都不要找到他们,尤其是瑕月。

    “啊欠!”明玉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取过纪由递来的帕子擦拭着通红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埋怨道:“这个周太医真是没用,接连喝了三天的药,本宫的病情还是没什么好转,头也依旧疼得很。”

    魏靖萱正好端了药进来,听得她这话,笑道:“奴婢倒觉得主子的病好了许多,想来再服用几天就没事了。”

    一闻到她手里的药味,明玉便蹙起了眉头,在勉强喝下后,赶紧含了一颗金桔在口中,待得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后,方才道:“希望如此,否则再喝下去,本宫这嘴里只能尝得出苦味了。”顿一顿,她道:“对了,那个贱人可有消息?”

    魏靖萱嘴角噙了一缕笑意道:“主子放心,奴婢打听过了,皇贵妃依旧没有消息,都已经过去三天了,想必她已经凶多吉少了。”

    明玉冷笑道:“那个贱人总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这会儿终于得了报应,当真是好得很!”

    纪由在一旁道:“没有皇贵妃从中挑拨,奴才相信主子与皇上很快就会和好如实,甚至恩爱更甚从前。”

    明玉深以为然地道:“不错,本宫与皇上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皆是拜她所赐,没有了她,一切皆会回到原位。”说到此处,她柳眉微蹙,道:“可是皇上曾说……要废本宫后位,只怕……”

    魏静萱安慰道:“奴婢相信那只是皇上的一时气话,否则哪会这么多天都不见提及,说到底,您都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又是个顾旧情的人,不会当真那么绝情狠心的。”

    “姑姑说得正是,奴才也相信皇上不会那么做的,主子尽可放心。这不,今儿个一早皇上才遣喜公公来问过主子的病情呢,可见皇上还是很关心主子的。”

    他们的话令明玉心中一宽,言道:“希望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否则……”

    “不会的,您别魏静萱看了一眼外面道:“主子,这几天您一直待在屋中,想必有些憋闷,奴婢看今日天气甚好,且又不是很热,不如扶您去外面走走,也好透透气。”

    “也好。”这般说着,明玉扶了魏静萱的手来到外头,正如魏静萱所言,外头并不热,尤其是风拂过之时,吹散了仅余的一丝热意。

    因为去了心头大患,明玉心情甚是不错,一边漫步于花木之中,一边与魏静萱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位于西顺门附近,行宫除了正门之外,东西两边,各有侧门,西顺门就是其中之一。

    侍卫看到明玉过来,连忙跪下行礼,明玉随意看了一眼,正欲离开,魏静萱忽地在她耳边道:“主子,您看那个人,好生奇怪,一直在外头张望,您说会不会与那次一样,是天地会的乱党?”

    被她这么一说,明玉亦留意到在门外徘徊不去的那个人,那模样与衣着很是普通,犹如寻常的扬州百姓,但若真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为何要在行宫外徘徊不去,且还不时探头张望,行迹时分可疑。

    明玉微一皱眉,对尚未起身的侍卫道:“那人在外头多久了?”

    侍卫低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已经有好一会儿。”顿一顿,他试探地道:“可要奴才赶他走?”他们早就留意到那人,只是因为其并不曾太过靠近行宫,所以没有将之赶离。

    明玉微一点头道:“行宫附近不宜有闲杂人等逗留,立刻将他赶走。”

    侍卫应了一声,大步来到外头,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看到侍卫出来,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在听到侍卫让他离开的话语后,他迟迟不肯离去,在侍卫露出不耐之色,他赶紧道:“这位大哥,我受人之托,来这里求见一个人。”

    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惊讶地道:“你要见何人?”

    “见……”中年人嘴唇几次蠕动,最后鼓起勇气道:“我……我要见皇上。”

    他这话将侍卫吓了一跳,再次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带着警惕之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见皇上?”

    中年人见他加重了语气,神色比之刚才更加紧张与慌乱,连连摆手,语无伦次地道:“不是我要见皇上,是有人要我来见皇上,是受人所托,不关我的事。他……他有一封信让小人呈交皇上。”

    侍卫皱了眉头道:“你且说的仔细一些,到底是什么人叫你来的?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有何目的?”

第六百八十章 恩断情绝

    同一时刻,耳边传来弘历的痛心疾首的喝斥,“富察明玉,你当朕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

    明玉捂着剧痛的脸颊,惊慌地道:“臣妾没有,臣妾真的……”

    “还在撒谎!”弘历打断她的话,寒声道:“你若想要拿给朕,早在朕问你之时就该拿出来了,可是你却一再隐瞒,且还端了一个火盆来,不是想毁了信又是什么?你明知道自从瑕月与弘昼失踪之后,朕就担心不已,你却还做这样的事,富察明玉,你对得起朕吗?”

    明玉慌忙跪下道:“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皇上您再相信臣妾一次。”

    “相信你?”弘历冷笑地盯着她道:“从成亲到现在,朕相信了十八年,结果呢,你却欺骗了朕一次又一次,将朕当成傻瓜一样耍弄,你还要朕怎么相信你?”不等明玉说话,他一字一句地道:“从这一刻起,朕再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他的冷言令明玉越发害怕,急忙拉了他的袍角道:“自从皇贵妃失踪后,臣妾一直很担心,盼着她早些可以回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臣妾又怎么会隐瞒呢,臣妾当真是因为身子发冷,才会让纪由端了火盆来。”

    “担心?”弘历嗤笑道:“你恨瑕月入骨,甚至连朕与她的女儿也不肯放过,又怎么会担心她的安危,你该是恨不得她死才对!”

    “没有!”明玉急急摇头道:“臣妾从未这样想过,至于长乐一事,臣妾已经后悔了,若是可以重新来过,臣妾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求皇上明鉴。”

    弘历冷声道:“你要朕明鉴是吗?好,朕如你所愿!”不等明玉高兴,他已是一字一句道:“你身为皇后,本该母仪天下,善待众人,但你却残害无辜,丧德败行,更将朕的宽容当作纵容,一次又一次犯下恶行,罪无可恕,不配再为后宫之主,着即废去后位,贬为庶人,暂禁容悦居,待得回宫之后,便正式下旨,幽禁冷宫!”

    这番话,对于明玉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弘历……弘历竟然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下旨废后,他……当真对自己如此厌恶了吗?不,她不可以失去后位,不可以去冷宫!

    想到这里,她再次用力攥紧弘历的袍角,尖声道:“不可以,您不可以这样对待臣妾!”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怪不了任何人!”

    弘历的决绝令明玉浑身发冷,她能够感觉到,弘历的心正在离自己远去,且这一次,比之以往任何一回都要远,远到她几乎无法够到!

    她哀求地看着弘历,“臣妾知错了,皇上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一次,弘历没有再心软,摇头道:“朕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机会,可惜你从不知珍惜,如今……一切已经太晚了,明玉,朕与你从此……”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仍是坚持着说下去,“恩断情绝!”

    听到这四个字,明玉眼前阵阵发黑,不敢相信弘历竟然真的对自己绝情,下一刻,弘历已是挣开她的手,往外走去。

    明玉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下一刻,她跌跌撞撞地奔过去,从后面抱住弘历,颤声道:“不要,皇上你不要这样对臣妾,臣妾答应您,往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不做害人之事,您就念在十八年的夫妻情份上,再相信臣妾最后一次,求求您!”

    “太晚了!”弘历缓慢而坚决地掰开明玉的双手,回身冷然道:“朕这一世,都不会再相信你,也不会收回废后的旨意!”说到此处,他眸光泛起一丝凄凉,“朕此刻甚至在后悔,若当初听从皇额娘的话,早些下决心废你的后位,长乐就不会死,朕与瑕月也不会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

    弘历最后那句话,触动了明玉心底的恨意,厉声道:“瑕月!瑕月!你现在心里只有那拉瑕月,若非你将她宠上了天,我又何至于如此?!她是罪人之后,早就该死了,可是你不仅让她活了下来,还封她为皇贵妃,是你,是你逼我走这条路的,如今你却将所有的因错都归咎在我身上,弘历,你……”

    “没有人逼你!”弘历寒声打断她的话,“所有这一切,皆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心胸狭窄,容不下瑕月!”

    见弘历一直帮着瑕月说话,明玉越发恼恨,嘶声道:“她多次算计我,又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为何要容得下她?”

    弘历摇头道:“她固然害了人,但你呢,你害的还不够多吗?”

    “阿罗勾引傅恒,长乐是那拉瑕月的女儿,他们都该死!该死!”明玉恨得失了理智,将心里最真实的话皆给说了出来,直至这一切,弘历方才清晰的认识到,明玉对瑕月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毒妇!”随着这两个字,又是一掌狠狠掴在明玉脸上,打得她另一边嘴角亦渗出血来。

    “你打我?!”明玉抚着剧痛的脸颊尖声道:“你为了那个贱人一次又一次的打我?你疯了是不是?”

    弘历痛声道:“是,朕是疯了,所以才会容你到现在,一回京,朕就立刻下旨废后!”

    “不可以!”弘历这句话,无疑是明玉最不愿听到的,她尖声道:“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若废后,就是告诉全天下的人,你选错了皇后,你这个皇帝做错了!”

    迎着她混杂了惶恐与害怕的目光,弘历缓缓点头道:“不错,朕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人,朕错了,朕错选了一个蛇蝎心肠的皇后!”

    “你……”明玉万万没想到,弘历废后之心竟然如此坚决,宁可承认自己做错,也要废后,甚至连一丝还转的余地也没有,许久,她喃喃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希望你在冷宫之中,好生忏悔!”说完这句话,弘历不再停留,大步往外走去,哪怕明玉在后面痛哭哀嚎也不曾停步。

    他对明玉……当真是彻底失望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861/ 第一时间欣赏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 作者:解语所写的《清宫熹妃传》为转载作品,清宫熹妃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清宫熹妃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清宫熹妃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清宫熹妃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清宫熹妃传介绍:
她为保家人周全狠心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选秀,盼能一朝选在君王侧,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四阿哥胤禛身边的一名格格,从此卑微、荣耀、欢喜、绝望都系于胤禛之身。
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清宫熹妃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宫熹妃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