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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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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留其一命

    面对那拉氏的话,刘氏不敢反驳,应了一声后随那拉氏往外走去,在即将跨过门槛时,那拉氏耳中传来凌若的声音,“娘娘这就走了吗,那刘答应被人下毒一事怎么办??”

    那拉氏脚步一顿,恻目看了一眼凌若,“贵妃放心,本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如此歹毒心肠的人逍遥法外。”

    凌若露出一丝微凉的笑容,“那臣妾就拭目以待。”

    待那拉氏还有太医等人走远后,凌若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可真是出了一身冷汗,若是锦囊里当然被发现是砒霜,事情可就麻烦了。

    齐佳氏捡起掉在地上的锦囊,反复看过后确认就是她自己的那一只,但里面的东西为何会对砒霜变成了面粉,她却是一头雾水。

    凌若定了定神后,看向站在旁边的三福,“锦囊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三福微微一笑道:“不敢隐瞒主子,确实是奴才做的手脚,将砒霜换成了面粉,真正的砒霜在这里。”如此说着,他将自己的帽子摘下,露出藏在里面一只钱袋,打开来,是与刚才一样的粉末,但这可是剧毒之物,稍稍沾之,便会取人性命。

    “奴才换了砒霜后,不知如何处置才好,若是随意丢弃,只怕会被人发现,这个时候,您与皇后娘娘又来了,无奈之下,便只藏在此处。”

    水秀抿唇笑道:“真亏福公公想得到这么一个绝妙的藏处,哪怕刚才皇后娘娘要搜你的身,估摸着也发现不了。”

    齐佳氏好奇地道:“可是福公公怎知奴婢将砒霜放在柜顶?”

    莫说齐佳氏,就是凌若也有这个疑惑,“是啊,你怎么会在此处?”

    “当时主子与齐佳氏随小宁子去了坤宁宫后,奴才方才想起,未曾问剩余的砒霜在何处,万一若是藏在这屋中又被皇后找到,就算是铁证了,所以奴才立刻就来了此处,哪知刚到这里,便看到杜鹃带着人在这里东翻西找,奴才不敢露面,一直到她走了方才翻查,也是奴才饶幸,发现有一只锦囊在柜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真是亏得你细心,才令皇后与刘氏空手而回。”这般说着,她对齐佳氏道:“好了,如今已经没事了,你将这里收拾一下,安心待着吧。”

    齐佳氏一听这话,连忙又跪下哀求道:“娘娘,虽然刘氏没证据,但看她那样子,只怕并不相信奴婢是无辜的,她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奴婢,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凌若压下心中的不悦道:“刘氏就算真要报复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否则就是在自找麻烦,所以你尽可安心,至于后面的事,待本宫仔细想想再说。”

    “多谢娘娘。”在齐佳氏的叩谢中,凌若离开了内务府,一言不发地回到承乾宫,待她坐下后,三福道:“主子真的打算再帮齐佳氏吗?”

    凌若没有回答,而是道:“怎么了,你觉得不好?”

    “恕奴才直言,齐佳氏太过愚蠢,帮她很容易引火烧身,好比这一次,竟然不及时将锦囊扔掉,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这些话三福当着齐佳氏的面不好说,此刻却是无需再顾忌什么。

    听他这么说着,水秀也忍不住道:“是啊,刚才连奴婢都有些看不过去,主子已经暗中提醒她了,她却还要往柜顶看去,这不是明着告诉皇后娘娘,柜顶藏着东西吗?而且奴婢看她那样,若不是福公公及时出现,说不定她为了活命就说下毒是主子指使的。这种人,为了自己,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三福再次劝道:“是啊,主子帮了她这一次,说不定她下一次会求主子助她复起,奴才看她并不甘心做一个官女子。但是她若真复起,只会给主子带来更多的麻烦。”

    凌若抚着脸颊道:“你们说的本宫都知道,所以本宫并不打算帮齐佳氏什么,但这个人,始终要解决。”

    三福沉默了一会儿道:“依奴才说,最好的办法是让齐佳氏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唯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见凌若不说话,三福加重了语气道:“主子,奴才知道您不愿与皇后一样,残忍无情,但非常事行非常手段,若是一味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

    “三福,官女子死后该如何处置?”凌若突然问这么一句,令三福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好一会儿方道:“据奴才所知,官女子没有资格葬入皇陵,都是随意寻个地方埋了,若是有家人还好,没家人的就连个牌位都没有,说到底,官女子就与奴才们一样,是这宫里头最底层的人。”

    凌若微一点头,道:“水秀,明儿个你出宫问徐太医要一副假死的药来,齐佳氏还是不要留在宫里的好。”

    三福稍稍一想已是明白了她的打算,“主子是想以假死瞒过宫中的人,然后让齐佳氏出宫?”待凌若点头后,他缓缓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但万一齐佳氏还活着的消息走漏,只怕还是会给主子带来麻烦,尤其是齐佳氏这个人愚蠢却不自知,她不会明白主子这样做是为她好,甚至还会觉得主子利用完后,将她弃于宫外。皇后与刘答应的家人可都在京里头,一旦与她们勾结上,后果不堪设想。”

    凌若拂一拂袖,面色冰冷地道:“本宫知道,所以本宫虽放了齐佳氏一条性命,却会命人将她带到远离京城之处,让她在那里终老,永世不得踏进京城一步。”

    见凌若已经想好了后面的安排,三福也不再多劝,毕竟齐佳氏若是能远离京城,对于凌若自然没有了威胁。

    与此同时,那拉氏也回到了坤宁宫,一踏进殿,刘氏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娘娘,您真打算就这么放过熹贵妃与齐佳氏吗?任谁都能看得出是齐佳氏下的毒,而熹贵妃就是幕后主使者,她们想要臣妾的性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拉氏冷眼道:“知道又如何,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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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下一次机会

    刘氏恨恨地咬牙道:“锦囊一定是被三福动了手脚,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没发现古怪。”

    “刘答应,锦囊确实被三福动了手脚,但并不是从奴才手里接过锦囊的时候。”小宁子的话令刘氏一愣,追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小宁子看向那拉氏,待其点头后方才继续道:“若奴才没料错的话,应该是在咱们进去之前。虽然三福说是奉了熹贵妃的命来齐佳氏屋中查看,但他刚出现的时候,奴才留意到熹贵妃的表情很惊讶,所以奴才斗胆猜测,熹贵妃事先根本不知道三福会在那里。”

    听到这里,刘氏会过意来,“你是说,三福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不错,很可能他是猜到齐佳氏可能会将没用完的砒霜收在屋中,所以过来查看,发现之后,则趁机将砒霜换成了面粉。”说到此处,小宁子一脸无奈地道:“这一点想必主子也猜到了,只是寻不到证据。”

    “不错,这一次是咱们棋差一招,既已输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见刘氏咬唇不语,那拉氏意味深长地道:“刘答应,本宫知道你受了委屈,不甘心就此放过钮祜禄氏与齐佳氏,但来日方长,早晚有你报仇的那一日,无需急在一时。在宫里头,旁的东西可以没有,但耐心必须得有。”

    刘氏咬一咬牙再咬一咬牙,“臣妾明白,臣妾会忍耐,直至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那拉氏满意地点头,随后道:“齐佳氏头大无脑,这种人虽然好利用却也很令人头疼,看着吧,这一次没成功她很快又会闹出事来,本宫会派人盯着齐佳氏那边,下一次她可没那么好运了。”

    得了她这句话,刘氏心里好过了些许,欠身道:“多谢娘娘,自臣妾被贬为答应后,唯娘娘尚肯垂怜,娘娘大恩,臣妾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那拉氏叹了一口气,起身看着外面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色道:“本宫这么做,既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本宫自己。钮祜禄氏日益势大,又将属于本宫的权利夺走,单凭本宫一人想要对付她实在不易。”

    刘氏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敛袖跪下道:“臣妾虽然力薄,但也愿助娘娘一臂之力,还望娘娘不嫌弃。”

    那拉氏弯腰将她扶起,带着一丝笑意道:“刘答应肯帮本宫,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顿一顿,她敛去笑容,郑重道:“记住,只有除掉钮祜禄氏,你才能将六阿哥要回来,也只有除掉钮祜禄氏,你才有机会复起,再次成为谦嫔,乃至谦妃!”

    刘氏眼皮一跳,轻声道:“娘娘真觉得臣妾能够复起?”

    那拉氏再次笑道:“本宫当初被禁足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本宫完了,因为皇上厌恶本宫,不止禁足,还要废本宫后位。结果呢,本宫不是依旧好好站在这里。本宫可以,刘答应自然也可以!”

    刘氏目光微闪,深深欠下身去,“那臣妾就承娘娘的话了。”

    那拉氏拍拍她的手温言道:“好了,今儿个忙乱了一天了,你又受了惊吓,赶紧回去吧,本宫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参汤过去。”

    刘氏大为感动,眸有泪光地向那拉氏再三谢恩,随后才扶了金姑的手离去。

    在刘氏离开后,那拉氏卸下脸上那丝温情,对小宁子道:“徐氏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的话,徐常在是个安份的主,平日里除了待在长悦居之外,便是偶尔去御花园还有谨妃那里走走。”小宁子将最近打听观察得来的消息禀告给那拉氏,随后道:“有一件事奴才觉得很奇怪,但又不太肯定。”

    “无事,你尽管说。”那拉氏回到椅中坐下,将有些皱褶的裙子抚平,她已经四十多了,可谓是年近半百,不论多好的脂粉都遮不住那张脸上的细纹与暗黄,但不论何时何地,她都极力将自己装扮的精致无瑕,令自己远离凌乱与皱褶。

    “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徐常在每次去过咸福宫后,都会有些许变化,有时候是动作,有时候是神态,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像徐常在本人。”

    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甚是奇怪,“不像她本人,那像谁?”

    “像……”小宁子感觉应该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但一时之间又始终想不出来,苦思冥想许久,甚至将自己认识的人一一想了个遍,依然没想起来,只能无奈地道:“主子,奴才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起来。”

    那拉氏不以为意地道:“无事,你且去将徐常在唤来,本宫亲自见见她,看谨妃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当徐氏听得小宁子传话,说那拉氏要见自己时,忐忑不已,低头进到殿中,不敢看那拉氏,只是行着她身为常在该有的礼。

    “徐常在免礼。”不管心中是怎样的想法,那拉氏脸上永远是一派温和,在示意徐常在坐下后,她看着宫人端到徐氏面前的茶道:“这是今春刚进贡上来的碧螺春,徐常在尝尝看。”

    “是。”徐氏有些紧张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道:“香气悠长,清新可口,看来今年浙江风调雨顺,并没有受什么天灾。”

    那拉氏有些惊讶地道:“哦,徐常在只喝了一口便能推断出这些吗?”

    徐氏应道:“回娘娘的话,若茶叶曾经受过天灾,譬如旱灾或是涝情,不止是会减少,还会对存活的茶叶本身产生一定的影响,臣妾父亲喜欢品茶,所以臣妾从小便接触各种各样的茶,对茶叶一道知晓些许,不过碧螺春一年的产量极少,尤其是早春这季,所以臣妾在家中时,只喝到过两次。”

    “原来如此。”那拉氏微微一笑道:“小宁子,去将内务府送来的茶叶匀一斤出来,待会儿让徐常在带走。”

    一听这话,徐氏急忙起身道:“这如何使得,臣妾无功无德,不敢领受娘娘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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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神似

    “只是一斤茶叶罢了,哪里有这么严重,而且你不拿着,岂非枉费本宫这片好意。”论口才,徐氏如何是那拉氏的对手,在她这番言语下,只能不安地收下那一斤碧螺春。

    在徐氏拿帕子拭去唇边的茶渍时,那拉氏看到她绣在帕上的花,眼皮一跳,道:“徐常在帕子上的花好特别,能否让本宫看看?”

    徐常在闻言赶紧将帕子递给她,“娘娘请看。”

    那拉氏仔细看着帕子上头栩栩如生的绣花,眸色在认出那朵花后变得异常幽暗,“本宫记得,这是连翘花对不对?徐常在很喜欢这花吗?”

    “回娘娘的话,正是。”徐氏其实并不喜欢这花,但瓜尔佳氏告诉她,这是胤禛喜欢的花,既然想要成为胤禛身边的女人,便要以他的喜好为喜好,如何方才有机会得到圣宠。

    那拉氏缓缓点头,“宫里头喜欢这花的人并不多,本宫也只在很久以前见过。”

    “是皇上吗?”徐氏脱口而出的话令那拉氏一愣,旋即摇头道:“皇上性情刚毅,怎会喜欢这样柔弱娇小的花,是本宫一位故人,可惜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她的话令徐氏满心奇怪,谨妃明明说胤禛最喜欢连翘花,为何皇后又说不是?不过奇怪归奇怪,这些话却不好当面问出口,只能转过话题道:“不知娘娘传臣妾前来,是否有事吩咐?”

    “哪有什么事,本宫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起自徐常在入宫后,还未曾与你好好说过话,所以命小宁子请你过来。”这般说了一句后,那拉氏又道:“既是来了,就多坐一会儿,用过晚膳再走。”不等徐氏说话,她笑道:“本宫这就让小厨房去准备,看看本宫能不能猜中徐常在喜欢吃的菜。”

    那拉氏如此客气,徐氏无法推辞,低头道:“娘娘盛意,臣妾愧领了。”

    那拉氏笑笑,唤过小宁子,命他去小厨房传话备膳,在小宁子准备离去时,她在其耳边轻语道:“让小厨房备以前索绰罗氏喜欢吃的菜。”

    她的话令小宁子眼中掠过一丝惊奇,索绰罗氏……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就是感觉到徐常在变得有些像索绰罗氏。只是因为索绰罗氏已经死了好几年,再加上对她印象不深,所以才没想起来。如今主子这样吩咐,必定是看出了端倪。

    不过索绰罗氏喜欢吃的菜,他以前虽奉那拉氏的话去准备过,但毕竟过了那么久,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但那拉氏吩咐的话,他不敢有违,更不要说此刻还当着徐氏的面。

    小宁子答应一声出了主殿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后终于想起两个菜来,赶紧让小厨房准备着。待小厨房将膳食做好又摆到偏厅后,方才重新走进已经掌灯的殿中,打了个千儿道:“启禀主子,晚膳已经备下了,随时可以用膳。”

    那拉氏点一点头,对徐氏道:“说了这么久,徐常在想必也饿了,咱们一道过去吧。”

    “是。”徐氏柔柔地应着,随那拉氏来到偏殿,偌大的膳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

    那拉氏一眼便看到小宁子特意准备的那两道菜,不动声色地拉着徐氏坐下,轻笑道:“徐常在,这满桌菜肴中,可有你喜欢的?”

    徐氏看了一眼摆满膳桌的菜肴道:“臣妾并不挑食,这里每一道菜臣妾都喜欢。”

    那拉氏笑意不减地道:“就算都喜欢,也总有那么几道是徐常在最喜欢的,且说来给本宫听听。”

    “这个……”徐氏犹豫了一下后,指了三道菜道:“差不多这三道菜是臣妾最喜欢的。”

    徐氏指了三道菜,其中两道正是小宁子按着索绰罗氏的喜好所做。到了这一步,那拉氏已经差不多完全明白,在晚膳后,又借故试了徐氏几次,方才命人将她送出去。

    待得殿中没有旁人后,小宁子终于问出一直憋在胸口的话,“主子,徐常在的喜好怎么会如此巧合的与索绰罗氏相同?”

    “巧合?”没有了外人,那拉氏无需再装那温和慈善的模样,冷笑道:“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每次她都是从谨妃那里出来会发生些微变化,本宫之前还奇怪,弘时在得了本宫警告的情况下,怎的还会去见徐氏,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谨妃……这个算盘打的可真好。”

    小宁子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些迟疑地道:“主子是说……谨妃刻意将徐常在变得与索绰罗氏一般,但徐常在又不是牵线木偶,她怎会听从谨妃的话?”

    那拉氏起身走到一盏有些发黯的灯前,拿起一旁的银剪,将乌黑蜷曲的烛芯剪去,“一般情况下自是不会,但如果瓜尔佳氏告诉她,这些是皇上喜欢的呢?若换了你是徐常在,会不照着做?”

    听得这话,小宁子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豁然开朗,有些兴奋地道:“奴才明白了,谨妃是想将徐常在变的不止形似,更加神似,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皆有其神韵在,就好像索绰罗氏活过来了一般。”

    那拉氏回身瞥了他一眼,冷然道:“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弘时一直对索绰罗氏魂牵梦索,如今骤然看到一个与她相似且连喜好都一样的徐氏,自然难以忘记。”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道:“瓜尔佳氏打听的倒是仔细,连索绰罗氏的喜好探听的分毫不差,连喜欢连翘花都晓得,难怪弘时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只怕弘时都要以为徐氏是索绰罗氏托生了。”

    小宁子转着眼珠子道:“谨妃这么做,目的应该是为了害二阿哥,一旦二阿哥与徐常在做出什么惹人非议的事来,可就算是毁了。”

    “她发现一时对付不了本宫,又发现弘时是本宫的根基,便转而去对付弘时,哪怕弘时没真与徐氏做什么越矩的事,她也会利用流言来让弘时脱不了身。这个女人论心狠手辣的程度,可要比钮祜禄氏更甚。”没有人比那拉氏更清楚流言的威力,那足以要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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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珍珠

    “虽说二阿哥这段时间一直没再去过翊坤宫,但徐常在活着一日就一日是个祸害,得想个办法将她除去才行。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小宁子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犹如一半在人世一半在阴间。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问题在于该用什么法子除去她。若她与齐佳氏一样不知天高地厚,还好说一些,偏偏却是一个不爱生事的主,对付起来更加麻烦。”就算没发现瓜尔佳氏的计策,那拉氏也不打算留徐氏在世上,但就算是她,要突然除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在如今的后宫,到处都是眼线,稍一不甚,便会被人揪住错处,这也是她一直到今日都还没有动手除去徐氏的原因。

    见那拉氏露出头疼之色,小宁子思索着道:“主子,奴才倒是有一个法子。”

    那拉氏抚着额头道:“且说来听听。”

    “今儿个不是刚出了刘答应那件事吗,咱们何不在那件事上做文章?”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一怔,蹙眉道:“你是说让齐佳氏背定这个黑锅?”

    小宁子轻声道:“不错,齐佳氏心气颇高,但脑子蠢钝如猪,这一次要不是熹贵妃兜着,她早就已经没命了,若是再来一次,只怕就是熹贵妃也兜不住了,而且咱们也可以利用她将熹贵妃引出来,可谓是一举两得。至于动机,徐常在与齐佳氏她们一道入宫,如今齐佳氏与许氏先后被贬为官女子,唯独她一人还是常在,齐佳氏完全有嫉妒的理由。”

    那拉氏将他的话在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发现确实有可为之处,赞许地看了小宁子一眼道:“你这脑子倒是越来越好使了,这一会儿功夫便让你想出办法来。”

    小宁子低头道:“主子谬赞。”

    那拉氏扶着他的手缓缓道:“就按你说的去做,但此事得仔细计划,避开宫中各人的耳目,以免招来祸端,本宫如今可受不起这些,明白吗?”

    小宁子肃然道:“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会剔除所有意外,不让主子有任何危险。”

    一张网刚刚扯破,另一张网便又借着夜色成形……

    凌若、那拉氏、瓜尔佳氏,这三个人都在编织着自己的网,当这三张网交织在一起时,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自从那件事过的事,齐佳氏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不过刘氏倒是真没来找她麻烦。当这桩麻烦事情过去后,她又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去求凌若,好让她替自己在胤禛面前美言几句,摆脱这官女子的卑贱身份,哪怕不能复位为贵人,做一个答应或是常在也好。

    正想得出神,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发什么愣呐,赶紧把这些珍珠给徐常在送去。”

    齐佳氏回过神来,看到摆在自己面前一整斛珍珠,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地道:“这些都是给徐常在的?可真多。”

    钟管事拿眼角睨了她一眼,凉声道:“这算什么,如今徐常在既得皇后娘娘喜欢又得谨妃娘娘看重,自然什么都多一份,可不是你能羡慕来的,赶紧送去,徐常在那头还等着用这些珍珠磨粉服用呢。还有这里总计一百零八颗,要是送到徐常在手里时少了一颗,小心咱家扒了你的皮。”

    “公公说笑了,奴婢哪敢做这种事。”钟管事轻蔑的言语,令齐佳氏恼恨不已,却只能笑脸相向,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赶紧吧,咱家还要去忙其他的事。”在钟管事离开后,齐佳氏朝他啐了口唾沫,低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往日我为贵人时,可没见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不忿归不忿,齐佳氏还是只能捧着珍珠往翊坤宫行去,而她并不曾看到在自己走后,从转角处走出来的钟管事以及挂在他脸上的那丝诡异笑容。

    齐佳氏拿着珍珠来到长悦居时,正好徐氏在沐浴,她不得入内,只好在外头候着,偏生今日的阳光又特别毒辣,虽有屋檐挡着,依然感觉浑身发热。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看到紫容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珍珠,道:“且随我进来吧。”

    进了里面,只见徐氏穿了一身月白色锦衣,头发因为尚在滴水的缘故并未挽起,随意披在身后。看到齐佳氏进来,她轻笑道:“今儿个天气热得很,午歇了一会儿,起来后一身是汗,便想沐个浴,没想到正好姐姐过来,快请坐,紫容,去沏茶来,记得用上次皇后娘娘赏的那些个碧螺春。”

    虽然齐佳氏已不是贵人,但徐氏仍念着昔日的情谊,对其客气礼待,连平日里舍不得喝的碧螺春也给拿了出来。然这些看在齐佳氏眼中,却变成了炫耀,令她又妒又恨,想当初她的位份可是比徐氏要高,一向都是徐氏向她行礼,眼下却要靠着徐氏的施舍方有喝到一杯碧螺春。

    待紫容沏了茶来后,徐氏道:“姐姐这个时候过来,是知所为何事?”

    齐佳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将捧在手中的那斛珍珠递过去道:“奴婢奉管事的话,给徐常在送珍珠过来,共计一百零八颗,请徐常在点收。”

    “多谢姐姐了。”徐氏并没有点收,只命紫容将珍珠收起来,随后道:“姐姐如今在内务府可还好?若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姐姐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齐佳氏忍住胸口翻涌的酸意,脱口道:“徐常在如今是皇后娘娘与谨妃娘娘面前的大红人,奴婢如何敢麻烦您。您觉得天热了,随口一句话,便有一堆下人服侍您沐浴,奴婢却要顶着毒辣的太阳给您送珍珠来,还得被管事警告,说要是少了一颗,就扒了奴婢的皮。”

    徐氏有些尴尬地道:“姐姐说这个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会过来,所以才让紫容她们备水沐浴,并非有意。”

    “奴婢哪里敢说徐常在是有意的,只是奴婢自个儿有些感慨罢了,唉,何谓同人不同命,今儿个总算是体会到了,就好像徐常在有皇后娘娘赏的碧螺春,而奴婢只能喝一下粗劣的茶叶沫子。”徐氏的软弱令齐佳氏更是肆无忌惮,说话也越发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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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要命

    徐氏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不是有意的,姐姐不要误会,若是姐姐喜欢,我让紫容取一半来给姐姐拿去。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

    这一次没等齐佳氏说话,紫容已是看不过眼地道:“那些碧螺春是皇后娘娘指定给主子,可不好随意送人,再说让内务府其他人看见了,指不定会说齐佳氏是从哪里偷来的呢!”

    齐佳氏此刻哪里听得进紫容这有些带刺的话,当下起身盯着紫容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容可不惧她,“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你觉得听不入耳,可以不听。”

    徐氏见状连忙道:“紫容,怎可如此无礼,还不赶紧认错。”

    “奴婢没有错,为何要认?”紫容不服气地道:“她早就被贬为官女子,可她自进来后就一直对主子冷嘲热讽,诸多挑刺,好似自己还是贵人一般。再说了,她被贬为官女子,皆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跟主子更是半丝关系都没有,又何必跑到主子面前来诉苦。”

    齐佳氏听得脸都绿了,怒道:“不错,我是官女子,但你又是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何时轮得到一条狗来说我?”

    见两人话越说过,徐氏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姐姐,紫容不懂事,您别与她一般计较,昨儿个内务府送了一只新鲜的西瓜来,早上我让人放在井水里,此刻取出来正好,姐姐……”

    不等徐氏说完,齐佳氏已是冷声道:“不必了,我吃不下,珍珠已经送到了,我也该回内务府去覆命了。”

    说罢,不顾徐氏的挽留快步离去,见原本好好的事情弄成这样,徐氏不悦地盯了紫容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谁许你那样说话的?”

    紫容委屈地:“奴婢不是没规矩,只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主子,许氏是这样,齐佳氏又是这样,一个个都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齐佳氏落得今日这样,已是很惨了,又何必再去踩她的痛处,不管怎么说,我与她也是一道入的宫,有几分情谊,能帮就尽量帮一些。”其实徐氏又何尝不知紫容的心思,但她一向与人为善,哪怕明知道别人欺负自己,也是不愿与之多计较。

    “主子您就是心善,若是有一天,您被贬为官女子,齐佳氏她们根本不会同情你,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呢。这样的人,您又何必去同情她,根本不值得。”相比徐氏,紫容更加爱憎分明,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了,连忙道:“主子,奴婢不是咒您,只是举个例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人这么好,又蒙几位娘娘看重,怎可能被贬为官女子。”

    徐氏摇头道:“行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怎会不清楚你的性子。让人去将西瓜取出来,然后切一半送去齐佳氏那里,还有茶叶别忘了。”

    紫容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心善的,就算自己说破了嘴,她也听不进去,只能点头答应,随后又道:“主子,奴婢看内务府这次送来的珍珠很是不错,要不奴婢先去磨几颗来给你服用?”

    在徐氏答应后,她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端着一品羊奶进来,道:“主子,奴婢用羊奶冲了珍珠粉,您赶紧趁热喝了。”

    徐氏点头接过,刚喝了两口,便看到许氏走了进来,大刺刺地往椅中一坐道:“我听说内务府送了一斛珍珠过来,是真的吗?”

    紫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好灵通的消息,才送来不到半个时辰,你便知道了,不晓得还以为你整日张望着呢!”

    许氏在这里待了好一阵子,与紫容接触的多了,知道她是什么脾气,并未与齐佳氏一样生气,只道:“我与你家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话的份。”说罢,又对徐氏道:“妹妹,不是我说你,紫容脾气不好,不知分寸,你这个做主子的应该多管教管教她,否则总是这样子,可是容易得罪人。”

    “姐姐说的正是,我会好好与她说的。”如此说着,徐氏命紫容去取西瓜来,待其走后,又道:“内务府刚刚确实送了一斛珍珠来,我正打算送些去姐姐那里!”

    “那就多谢妹妹了。”许氏不客气的说着,她与徐氏相处的最久,也最清楚徐氏的性子,所以她将徐氏吃的死死的,见了面连声常在也不唤。

    紫容憋着一肚子气将盛着剜好了果肉的小碗摆在两人面前,徐氏刚吃了一块,便皱起子眉头,之后更是捂住了肚子。

    紫容看着不对,连忙道:“主子,您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突然间觉得肚子好痛,还有……啊……啊!”徐氏努力想要说话,却发现舌头发麻,转不过弯来,并且口唇指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

    这下子莫说是紫容,就是许氏也看出不对来了,赶紧走过来道:“她……是不是中毒了?”想到这里,她忽地想起一事来,赶紧将嘴里没吃完的西瓜吐了出来,随后更将手指伸到喉咙里,用力地扣着,想要将吃下去的西瓜全呕出来,指不定这西瓜里就有毒。

    紫容可没心思管她怎样,赶紧唤人去请太医,她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徐氏身边,等周明华赶到的时候,徐氏已是吐了好几次,人陷入半昏迷之中,口唇上的青紫色也更明显。

    紫容一看到周明华,赶紧哽咽地道:“周太医,你快看看主子,她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周明华让人扶徐氏去里屋,然后将手指搭在她腕上,刚接触到徐氏的脉象,他就立刻皱紧了眉头,这分明是中了砒霜之毒的脉像。奇怪,最近这宫里头是怎么了,不久前刘答应那边刚出了事,现在又轮到徐常在。不过从脉象看来,徐常在服用的砒霜份量应该不多,要不了她的命。

    在确诊了症状后,周明华让紫容等人赶紧去拿水来,尽量给徐氏灌下去,好将她胃里的东西清空,而他自己则开了一张解毒的方子,让宫人赶紧去按方煎药。在宫人下去后,一旁的许氏赶紧凑上来道:“周太医,你也替我看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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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珍珠有毒

    虽然许氏早没了请太医看病的资格,但周明华本着医者之心,一边为其把脉一边问道:“你可有腹痛、麻痹、欲呕的症状?”

    许氏道:“这些倒是都没有,但刚才我与徐常在一道用了西瓜,之后她就出事了,所以我很担心。”

    周明华在仔细诊过后,道:“不必担心,你体内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

    许氏一再确认自己体内没有中毒迹象后,总算放下心来,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徐氏道:“她怎么样了,可有救?”

    “徐常在中毒不深,只要能够将她胃里的毒物清空,再辅以药物,应该不会有大事。”话虽如此,周明华却不敢怠慢,看着紫容将一碗碗的水强行灌进徐氏口中,逼着徐氏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直至她吐出来的全是清水后,方才命紫容停下,这个时候药也煎好了,紫容赶紧将药喂给徐氏吃,服药后徐氏口唇与指甲上的青紫色消退了不少,且周明华再次诊脉,发现她的脉象渐趋平和,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从周明华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紫容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为之一安,随后不解地道:“周太医,我家主子中的是何毒?”

    “砒霜!”当紫容从周明华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时,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能,西瓜是自己亲手所剜,也是亲手端来的,怎么可能会有砒霜,而且许氏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这件事周明华也感到很疑惑,在回到之前徐氏所坐的地方后,用银针分别试了她与许氏所用的果瓤后,发现并没有任何毒性,他想了想道:“砒霜服下去直至毒发,需要一段时间,不知在此之前,徐常在用过什么?”

    紫容指着徐氏只用了几口的羊奶道:“除了西瓜便只有这碗冲了珍珠粉的羊奶了。”

    周明华再次以银针相试,这一次银针的变色,证明了这碗羊奶才是被下了砒霜的毒物,许氏在一旁冷笑道:“好你个紫容,平日里看着挺忠心的,想不到竟然做出弑主的事情来,胆子可真是大。”

    “我没有!”紫容神色激动地反驳着她的话,但银针变色是不争的事情,她只能仔细回想着之前的事,羊奶是她从御膳房拿来的,当时为了试温度还抿了一口,若羊奶中有毒,那最该毒发的人是她才对。

    不对,她确实试了羊奶,但那是在未掺入珍珠粉之前,难不成问题在那些珍珠上?想到这里,她赶紧将那斛珍珠拿了出来,“周太医,您看是不是珍珠有问题?”

    周明华让紫容取来一盆水,将珍珠浸在里面,然后再以银针相似,结果与刚才试羊奶时一样,漆黑无比,从而证明紫容的推断没错,问题果然出在这些珍珠上。

    事情已经很明显,有人想要利用这些珍珠毒害徐氏,亏得徐氏当时只是喝了两口,要是全喝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这珍珠是从何而来?”

    “是内务府送来的。”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事来,“送珍珠来的是齐佳氏,之前因为她说话过份,奴婢还与她争执过几句,奴婢看得出她对主子很是嫉妒。”

    此事已不是周明华能处理的了,他道:“这件事还是赶紧禀报贵妃娘娘吧,请她出面详查此事。”

    紫容点点头,赶紧往承乾宫行去,而在紫容离开后,许氏也借故离开,不知是去了何处。

    紫容赶到承乾宫时,瓜尔佳氏正好也在,二人听得徐氏中毒的消息,皆是一惊,随后又得悉此事与齐佳氏有关,惊意更甚。

    在命紫容先行回去后,凌若面色凝重地道:“姐姐觉得这件事,是齐佳氏所为吗?”

    “且不说齐佳氏有没有办法再弄到砒霜,只说在珍珠上抹砒霜这个法子,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用,因为那样做,就算杀了人,自己也难逃罪责。再说了,徐氏与齐佳氏并没有什么过节,杀她做什么?”瓜尔佳氏几句话,将这件事所有的疑点都给挑了出来,之后展一展袖道:“所以仔细想来,这件事应该是人栽赃嫁祸,至于是谁,目的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了。”

    凌若缓缓点头,唤过杨海道:“你带上水秀从徐太医处取来的那包假死药去见齐佳氏,如今正是用药的时机。告诉她,若是不肯假死,就等着真死吧,只要她听话,本宫一定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记着,让齐佳氏送你出内务府,然后再服药,否则你与本宫都要洗不清嫌疑。”

    “奴才知道。”其实不让人看到是最好的,无奈内务府人多眼杂,杨海根本没办法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见到齐佳氏。

    听着她与杨海的对话,瓜尔佳氏摇头道:“你啊,还真打算留齐佳氏一条性命,也不怕她将来会反咬你一口吗?”

    凌若微微一笑道:“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始终不习惯过河拆桥,不过我也不会让齐佳氏有机会伤害我,这一点姐姐可以放心。倒是皇后那边……还真是死缠着不放啊,看来我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能够安生地待着。”

    “她若能够安生,就不是跟咱们斗了半辈子的皇后娘娘了。”说到这里,瓜尔佳氏忽地神色一寒,道:“不对,皇后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对付你,否则宫里头那么多人,何必单挑徐氏下手。”

    凌若蹙眉道:“姐姐是想说,皇后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徐常在?”

    “不错,她应该是知道了二阿哥曾去过翊坤宫的事,对徐常在的忍耐到了极限,布下这么一个局,想要除掉徐常在,只是徐常在命大,从鬼门关前捡了一条命回来。”说到此处,她微眯了眼眸道:“看来我的计划得赶紧开始才行,否则继续待在宫里,就算徐常在这次没死,也早晚会没命的,这样一来,咱们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凌若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打算如何让徐氏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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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中毒暴毙

    瓜尔佳氏目光微闪,道:“这个改日再说,如今咱们还是赶紧去翊坤宫吧。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见她不说话,凌若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无果,只能与她一起往翊坤宫行去,在快到翊坤宫时,意外遇到了那拉氏。

    她果然来了……凌若与瓜尔佳氏相互看了一眼,齐齐欠身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那拉氏瞥了她们一眼道:“本宫听许氏说,徐常在在自己宫中中毒,且中的同样也是砒霜,本宫怀疑与前次的事情有关联,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贵妃与谨妃也是为此而来吗?”

    凌若低头答道:“是,臣妾听徐常在的宫女紫容说这件事,特来查清楚事情的经过,以便早日抓到下毒者。”

    那拉氏点点头,道:“既然都是为了查这件事而来,就一道进去吧。”

    这个时候,徐氏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虚弱得很,抚着紫容的手勉强走到三人面前,声如蚊呐地道:“臣妾见过三位娘娘。”

    那拉氏将厌恶与失望很好的掩饰起来,温言道:“徐常在体内余毒未清,不宜多加走动,还是赶紧去坐着吧。”

    “多谢娘娘!”待得徐氏坐下后,凌若唤过站在一旁的周明华道:“周太医,你确认这次砒霜之毒,是出自内务府送来的那些砒霜吗?”

    “是,微臣很肯定。”听得周明华的回答,凌若颔首道:“内务府之前就曾送过珍珠去各宫,并未发现问题,这次出现砒霜,想必是有人意欲加害徐常在。东西是从内务府出来的,还得从内务府查起才行。”如此说着,她转头对那拉氏道:“娘娘以为如何?”

    那拉氏眼皮一抬,道:“贵妃所言有理,就按着贵妃的意思去办,让人将内务府所有经手过这批珍珠的人全部传来审问。”

    凌若应了一声,吩咐道:“水秀,按皇后娘娘的话去做。”

    水秀依言退下,按理来说,从这里到内务府并不远,却迟迟不见回来,那拉氏等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不对,对站在身后的小宁子道:“你去看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人。”

    小宁子正要答应,瓜尔佳氏忽地道:“不必去了,因为水秀他们已经回来了。”

    抬眼望去,果见水秀带着几个人进来,在他们行过礼起身时,紫容有些激动地道:“不对,还有一个人没来,齐佳氏――就是她将珍珠送来给主子的。”

    这里本没有她说话的份,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没人苛刻她,凌若盯着水秀道:“齐佳氏呢,为何没将她带来?还有,怎么去了这么久?”

    水秀垂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原本是要将齐佳氏带来的,但奴婢在其屋中找到她时,她已经没了气息。因为她是送珍珠给徐常在的人,所以奴婢斗胆请来太医一验,发现乃是中毒暴毙!”

    那拉氏豁然起身,惊疑不定地盯着水秀,“你说什么,齐佳氏死了?”

    “是,也是因为如此,奴婢才会回来晚了,另外奴婢将齐佳氏的尸体也给带来了,就在外面。”水秀话音未落,那拉氏已是扶着小宁子的手走了出去,外面果然放着齐佳氏的尸体,不用那拉氏吩咐,小宁子便走过去探其鼻息与脉搏,果如水秀说的那样,气息全无,浑身冰冷。

    小宁子回到面色不善的那拉氏身边,小声道:“主子,她真的死了。”

    那拉氏此刻又惊又怒,她明明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怎么齐佳氏突然就死了,难不成……那拉氏想到一个可能,立刻转身往身后望去,果然让她发现在钮祜禄氏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齐佳氏果然就是钮祜禄氏杀的,想不到这个女人,如今变得如此果决狠辣,一发现齐佳氏成为自己用来对付她的棋子,就立刻派人杀了齐佳氏。好,真是好!不过她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就大错特错。

    那拉氏压下心中的怒意,缓缓道:“徐常在这边刚出了事,齐佳氏就中毒暴毙了,事情实在巧得有些不像话。”

    瓜尔佳氏走过来打量了一眼,道:“如今看来,应是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人分别毒害了徐常在与齐佳氏,另一个则是齐佳氏下毒后畏罪自杀,不过若是依着臣妾的意思,更倾向于前一个。”

    那拉氏已然知道是她在调教徐氏,令徐氏变得越来越像索绰罗氏,心中对她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凌若,不动声色地道:“谨妃何出此言?”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像畏罪自杀,但一来咱们都知道齐佳氏手上并没有砒霜;二来,她与徐常在就算真有一些过节,也不至于要杀人泄愤;而且杀了也就杀了,在事情还没被查出来之前,有必要畏罪自杀吗?”顿一顿,她又道:“所以在臣妾看来,更像是有人指使齐佳氏害徐常在,事后又怕齐佳氏将真相抖露出来,牵连到自己,所以连她也一并杀了,好让别人以为她是畏罪自杀。娘娘您认为臣妾说得可有道理?”

    “谨妃一向观察入微,自然不会没道理。”如此说着,那拉氏走到随水秀过来的那几个宫人面前,一一询问过后,道:“在你们来此之前,可曾留意到这段时间都有谁去找过齐佳氏?”

    “回娘娘的话,齐佳氏人缘并不怎么好,所以平常没什么人来找她,不过,刚才倒真是有人来找过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杨海杨公公。”说话的人,正是奉那拉氏之命,将砒霜涂抹在珍珠上,又命齐佳氏将有毒珍珠送来给徐氏的钟管事。

    见齐佳氏的死果然与凌若扯上了关系,那拉氏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皱紧了眉头,对一言不发的凌若道:“贵妃,你这个时候让杨海去见齐佳氏做什么?难不成她的死与你有关?”

    凌若低头道:“娘娘,能否让臣妾问几句?”在那拉氏应允后,她盯着钟管事道:“你说曾见杨海去找齐佳氏,那本宫问你,杨海离开的时候,齐佳氏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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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荒唐的念头

    “这个……”钟管事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道:“杨公公离开时,齐佳氏还活着。”他自然可以说谎话,但齐佳氏送杨海出去时,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谎根本没办法圆。

    “那就是了。”凌若唇角微勾,看向那拉氏道:“娘娘,臣妾只是让杨海去看看齐佳氏在内务府过得如何,并无他意,怎么也没想到在杨海离开后,她会突然中毒暴毙。唉,当时杨海若是多留一会儿,说不定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那拉氏冷眼看着凌若,双手在袖子中微微握紧,她肯定齐佳氏就是钮祜禄氏杀的,只是钮祜禄氏将整件事做的滴水不漏,连她一时之间也挑不出刺来,在压下心中的恼恨后,道:“那可就奇怪了,不是杨公公又会是谁?”

    瓜尔佳氏抚着手上的玳瑁护甲,漫然道:“或许……是内务府里的人也说不定,毕竟那里可是有着几百号人,谁也不能保证。”

    见瓜尔佳氏将矛头扯向内务府,那拉氏颇感棘手,毕竟她在内务府可是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万一查到钟管事头上来,她也会很麻烦。

    思索片刻,那拉氏道:“据本宫所知,徐常在一向与人为善,本宫实在想不到,究竟是谁会下这样狠的手。”

    瓜尔佳氏哂然一笑,“连娘娘都想不到,臣妾就更加不知了。若是齐佳氏还活着,倒是能问出些许来,可惜她死了,要问只能去阴间问了。”

    那拉氏皱眉道:“那依着谨妃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瓜尔佳氏摊一摊手道:“臣妾也不知道,只是臣妾实在是理不出头绪了,除非将内务府所有人都带来盘问一遍,可就算是这样,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毕竟咱们可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那拉氏叹道:“话虽如此,但看着行凶者逍遥法外,实在是有些不甘。”

    凌若说道:“虽然齐佳氏死了,但臣妾会继续追查下去,相信总有一天会抓住这个行凶者,让她为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腥赎罪。”

    那拉氏欣慰地点点头,“那贵妃就多多费心了。”

    “娘娘客气了,这一切都是臣妾该做的。”在凌若说完后,那拉氏对小宁子道:“本宫有些乏了,扶本宫回去吧。另外……”目光落在徐氏脸上,怜惜地道:“徐常在那些珍珠不能用了,待会儿将本宫那些珍珠拿来给徐常在。”

    徐氏闻言连忙让紫容扶自己起来谢恩,随后与凌若等人一道恭送那拉氏离开。在其走后,凌若与瓜尔佳氏在安抚了徐氏几句,并且让她以后小心任何吃进腹中的东西后,也离开了翊坤宫,并且将齐佳氏的尸体带走,让人抬到宫外寻个地方埋了。

    在回去的路上,凌若轻声道:“姐姐刚才为什么要说齐佳氏是被人害死的,直接说她是畏罪自杀,不是更省事吗?”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道:“怎么了?担心皇后真会抓着这一点查下去吗?她不敢的,否则早就查了。是她让人在徐常在珍珠上放砒霜,她又怎敢拆自己的台。”说到此处,她道:“之前我说过要向你借一个人,如今差不多是时候了。”

    “姐姐想要借谁?”面对凌若的询问,瓜尔佳氏吐出一个令凌若意外至极的名字来,“周明华!”

    齐佳氏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当她醒过来时,正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五脏六腑都像要被颠出来一样,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在马车上,就算她死后被带出宫,也应该是在京城才对。

    想到这里,她爬过去掀起车帘,朝背对着她的赶车人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停下来!我让你停下来!”

    赶车人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道:“主子有命,送你去川西,你会在那里过完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

    齐佳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不!我不要去川西,我要回京城,你立刻送我回去!”

    赶车人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依旧飞快地赶着马车,他原是弘历的人,奉弘历之命,将这女人带去川西,永世不得回京。

    凌若遵照了自己的承诺,让齐佳氏衣食无忧的活着,只是不像齐佳氏以为的那样。但这样,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好的,因为继续留在宫中或是京城里,以她的性子,只有死路一条,就像昔日的萍儿。

    齐佳氏死命的叫着,换来的是被堵住嘴巴绑住手脚扔在车厢里,而马车,依然一路往川西驶去……

    就在齐佳氏离开的三日后,弘时知道了徐氏中毒险些丧命的事,很是担心,有心想来探视,却又碍于自己答应过那拉氏的话,在翊坤宫附近徘徊许久,终是没有入内,只是让王忠送去一盒上等的冬虫夏草。

    在王忠放下东西准备离去的时候,徐氏忽地道:“二阿哥最近可好?”

    王忠低头道:“多谢徐常在关心,二阿哥一切皆好。”

    “那就好,替我谢谢二阿哥。”徐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起这个,弘时好与不好,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在王忠离去后,她看打开装着冬虫夏草的盒意,意外发现里头还搁着一张细薄光润、洁白如玉的澄心堂纸,上面写了八个字:愿徐常在早日安好。

    底下没有署名,徐氏却知道这一定是弘时所写,自己中毒数日,胤禛虽然也知道,但只是让人送来一些滋补养身的东西,连一句询问也没有,更不要说亲自来长悦居。反倒是弘时,与自己萍水相逢,只是见了几面,却还特意让人送东西过来,还写了这么八个字。

    二阿哥……那一刻,徐氏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雍正五年的选秀,她不是入宫,而是被赐给二阿哥,那么一切都会与现在不一样。至少……她不用这样孤零零地待在长悦居,漫无尽头地等待着君王的召幸。弘时……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

    可惜,她没有这个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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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后妃星

    自入了五月之后,瓜尔佳氏就突然患了怪病,吃不下东西,每次吃了之后就吐,吃什么吐什么,一天下来,往往吃进腹中的还没有半碗东西。

    为了瓜尔佳氏的病,太医院里的太医来了个遍,但不论他们开什么药,瓜尔佳氏都照样吐出来,一点效果也没有。

    胤禛得悉此事后,来了好几趟咸福宫,看着瓜尔佳氏一趟比一趟消瘦,甚是难过,责骂太医无能之余,亦将容远请入宫中,但这一次却是连容远都束手无策,因为观瓜尔佳氏脉像,除了虚弱之外,并无异症,偏偏却是呕吐不止,好像她的胃容不下任何东西一般。

    这夜,胤禛来到承乾宫,得了宫人通报的凌若迎出来,屈膝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吧。”胤禛的声音有些发沉,在扶起凌若后,借着周遭的灯光,看到凌若双目通红,神色悲切,怜惜地道:“在担心谨妃吗?”

    一听到这个,凌若忍不住垂泪道:“姐姐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臣妾除了眼睁睁看她受苦之外,就什么都做不了。臣妾……臣妾真的很担心姐姐。”

    胤禛轻叹一口气,揽住凌若微微颤抖的双肩安抚道:“谨妃不会有事的,太医一定有办法医好她,你不要太担心。”

    “连徐太医都束手无策,臣妾怎能不担心,臣妾真怕谨妃姐姐会……会……”说到伤心处,凌若泣不成声,看到她这个样子,胤禛更加怜惜,“谨妃与你姐妹情深,如今膝下又抚养着弘瞻,她怎么舍得离你们而去。这样罢,朕明日下旨,张贴皇榜,请天下名医入宫为谨妃医治,好不好?”

    凌若屈膝道:“臣妾待谨妃姐姐谢过皇上。”说着,她拭着眼泪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刘答应,之后是徐常在与齐佳氏,现在又是姐姐,唉。”

    被她这么一提,胤禛也想起来了,问道:“下毒害刘答应与徐常在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吗?”

    “至今仍无头绪。”凌若的回答令胤禛越发心沉,前朝风云不止,后宫亦是危机四伏,真是没有一处太平之地。若自己不是皇帝,或许就没那么多烦心之事。

    这个时候,杨海突然走过来道:“启禀皇上,钦天监监正东方闵求见。”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胤禛有些奇怪的低喃了一句,随即道:“让他进来。”

    “嗻!”杨海退下后不久,身着监正服饰,头发花白的东方闵走了进来,拍袖跪地,肃声道:“微臣东方闵叩见皇上,叩见贵妃娘娘。”

    “启禀皇上,这段时间微臣一直在夜观天像,发现西方后妃星有渐趋黯淡之势,恐怕宫中哪位主位娘娘将会有灾厄。”

    东方闵自康熙时就任钦天监监正一职,这么多年来一直克尽已守,观星象,推历法,从未出过错,深得胤禛信任,如今听其这么说,不疑有他,问道:“那你可能算出是哪位主位娘娘?”

    东方闵面有愧色地道:“微臣无能,算不出具体是何人,只知是在西方。”

    “西方……”凌若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惶恐地攥着胤禛的袖子道:“皇上,姐姐的咸福宫可不就是在西方吗?”

    “谨妃?”胤禛想了一下,道:“东方闵,这后妃星黯淡是今夜才有之事吗?”

    东方闵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其实早在多日前便有迹象了,只是当时变化甚微,使得微臣未曾发现。今夜后妃星突然大为黯淡,微臣见势不对,便赶紧来禀告皇上。”

    凌若问道:“东方闵,你可还记得后妃星是何时起的变化?”

    东方闵仔细想了一下,道:“回贵妃的话,应该是在入了五月之后。”

    “五月……是了,姐姐也是从入了五月以后开始犯病的,皇上,看来这后妃星的危难,确实就是谨妃姐姐。”凌若越想越觉得不安,哀求道:“皇上,臣妾这心里慌得很,想过去看看谨妃姐姐。”

    胤禛也觉得有些不安,逐道:“朕陪你一道过去。”想一想,他又对一直低着头的东方闵道:“你也跟着。”

    “微臣遵旨!”东方闵答应之后,跟着胤禛往咸福宫行去,刚到门口,就看到里面人影幢幢,灯火通明,不时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嘶喊声。

    “为何这么久还不见太医,赶紧去催!”凌若听出这是从祥的声音,顾不得胤禛还在旁边,快步走了进去,一到院中果然看到从祥满面忧心地站在院子里。

    从祥没有留意到凌若,因为有人疾步奔过来道:“从祥姑姑,主子早前吃的半碗粥又吐了,还一直冒冷汗,这可怎么是好?”

    “我已经让人去催太医了,应该很快就到,你赶紧去看着主子。”说话之时,从祥看到了凌若以及随后进来的胤禛,连忙奔过来想要行礼,不等她说话,凌若已是攥着她手臂道:“谨妃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慌张的样子?”

    从祥忧声道:“奴婢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奴婢就出去沏个茶的功夫,主子突然昏了过去,刚才还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

    不等她说完,凌若便快步往后殿走去,胤禛知道她担心瓜尔佳氏,未有多说,跟着她一道进去。

    到了后殿,果见瓜尔佳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上都冷汗,弘瞻坐在脚踏上,跟个小大人一样替瓜尔佳氏拭汗,可每次刚拭尽,立刻就有新的汗冒出来,从意在一旁急得不得了。

    看到瓜尔佳氏这个样子,凌若哪里忍得住,走到床榻边紧紧握住瓜尔佳氏苍白没有血色的手,垂泪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凌若的眼中不止是担心,还有不为人知的内疚与悲伤。

    不知是否听到了她的声音,瓜尔佳氏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目,看到凌若满脸是泪的样子,努力弯起了唇,虚弱地道:“别哭,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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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祈福一月

    凌若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瓜尔佳氏的手,直至太医到来后方才松开,胤禛扶着她的肩膀道:“别太担心了,谨妃一定会没事的。”

    这个时候,弘瞻攥着被冷汗湿透的帕子跑到胤禛身前,“皇阿玛,姨娘会好吗?”

    胤禛抱起弘瞻,将他小小的眉头抚平,“太医来了,一定会好的。”

    弘瞻点点头,双眼却一直不放心地盯着瓜尔佳氏,他虽然一直没有改口唤瓜尔佳氏额娘,但他明白瓜尔佳氏待自己的好,所以在她生病后,经常跑过来看她。就好像今日,原本都已经睡下了,听到外头宫人嘈杂,非要跑出来看看,之后就一直陪在瓜尔佳氏身边不肯离去。

    太医围了半晌,除了虚弱之外,始终从其脉象中诊断不出什么来,听着他们的回禀,胤禛忍不住怒气,喝骂道:“没用的东西,除了会说不知二字外,还会说什么。”

    “微臣该死!”太医惶恐地跪下请罪,但他心里也很是委屈,瓜尔佳氏的脉象他不是第一次诊了,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见鬼了。

    凌若哽咽着道:“那现在怎么办,只能看着姐姐受苦吗?”

    “微臣可以开一些舒缓镇痛的药给谨妃娘娘……”不等他把话说完,胤禛已是斥道:“你明知道谨妃吃不下东西,开药有何用?”见太医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没用的东西,给朕滚下去!”

    胤禛缓一缓气,目光落在东方闵身上,“你既能从星象中观出谨妃有难,可能看出化解之法?”

    东方闵低垂的目光中有精光闪现,道:“从星象中可以看出,后妃星之所以有难,乃是因为缺水之故,若微臣没有料错的话,谨妃娘娘生辰八字之中,必定缺水。”

    听得这话,凌若迭声道:“不错,姐姐曾与本宫说过她的生辰八字,五行八字之中,土多水少。”

    “土克水,谨妃娘娘本身水就不多,偏又土多,水就更加被牢牢克制住,令谨妃娘娘生了这么一场大病。”见东方闵说的头头是道,凌若赶紧问道:“那依你看来,谨妃这次的灾劫,该如何化解?”

    东方闵保持着低头之势,道:“谨妃娘娘之厄,不在药石,而是在本身的命盘上,想要替谨妃娘娘化解灾劫,就必须得找一个五行属金的人为她在佛前日夜祈福,如此才可以转危为安。”

    “为何非要属金之人?”凌若问道,她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尚在家中时,额娘曾请寺庙里的大师为她解过,水多木多,金却是没有。

    “五行之中,只有金是生水的,余者不是相克便是无益,且身份必不可太卑贱,否则再多的金也没用。”东方闵话音刚落,胤禛便对身后的四喜道:“传朕口喻,立即去各宫各院,问清楚所有嫔妃的生辰八字。”话音一顿,他再次道:“皇后那边不必去问了,朕记得她生辰八字中最多的是火。”

    “奴才遵旨!”四喜躬身退下,因为胤禛这道旨意,除那拉氏之外,所有宫嫔,皆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给四喜,不过因为四喜嘴巴极严的缘故,并不晓得胤禛为何突然要她们的生辰八字。

    胤禛示意四喜将纸条交给东方闵,“你仔细瞧瞧,这些人当中,可有一个是五行属金之人。”

    “微臣遵旨。”东方闵接过那叠纸,根据上面的生辰八字细细推算了起来,在看到第七张纸条时,神色一正,手指飞快地算着,旋即露出一丝喜色,“皇上,这个生辰八字的主人正是咱们要找的属金之人。”

    胤禛微一点头,道:“四喜,这张生辰八字是何人给你的?”

    四喜看了一眼上面的笔迹,道:“回皇上的话,是翊坤宫的徐常在。”

    “徐常在。”胤禛脑海里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旋即道:“你即刻去翊坤宫传朕旨意,让徐常在日夜在佛堂中为谨妃祈福,若谨妃可以病愈,朕便封她为贵人。”

    四喜正要答应,东方闵忽地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胤禛瞥了他一眼,道:“是否还需要什么?”

    “回皇上的话,徐常在虽是五行属金之人,但只在宫中的佛堂祈福是没用的,需得在受无数信众多年供奉的佛像面前才有效。”

    东方闵这个要求令胤禛犯起难来,按他这样说来,唯有寺院中的佛像才可以,可徐常在一来是宫嫔,二来万寿寺皆是僧侣,她一个女子过去祈福着实有些不合适。

    这个时候,凌若忽地道:“不知慧安寺的佛像是否可以?”

    慧安寺中修行的皆为比丘尼,并无僧侣,若是去那里倒是可以。

    东方闵点头道:“回娘娘的话,只要是供奉多年的佛像皆可以,余下的都不打紧。”

    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凌若朝胤禛道:“皇上,不如让徐常在去慧安寺中暂住一阵,好为姐姐祈福。”不等胤禛说话,她又神色哀切地跪下道:“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谨妃姐姐陪在臣妾身边,犹如亲姐妹一般,还望皇上救救姐姐。”

    不等胤禛说话,弘瞻也跑过来跪下,奶声奶气地道:“皇阿玛,儿臣也求您救救姨娘。”

    “你们这是做什么,朕何时说过不救了。”胤禛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二人,随后走到床榻边,手在瓜尔佳氏苍白如纸的脸上轻轻抚过,“如今药石无效,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得试上一试。”

    “四喜!”听得胤禛唤自己,四喜连忙躬身道:“奴才在。”

    胤禛不再犹豫,吩咐道:“传朕旨意,晋徐氏为贵人,着其明日前往慧安寺,为谨妃祈福一月。”

    当徐氏听得胤禛这道旨意时,愣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直至四喜快要离去时,方才追问道:“喜公公,皇上为何突然下这么一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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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自残

    到了这个时候,四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谨妃娘娘今夜病情加重,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得悉谨妃娘娘得此怪病,乃与其五行缺水有关,徐贵人五行属金,金生水,所以特命徐贵人前往慧安寺为谨妃娘娘祈福。皇上知道请徐贵人去慧安寺一个月,着实有些为难,但谨妃娘娘危在旦夕,唯有徐贵人才能相救,还请徐贵人体谅。”

    “公公哪里的话,能为谨妃娘娘尽绵薄之力,是我的福气才是。请公公代我转呈皇上,我一定会在佛前,虔心为谨妃娘娘祈福,保佑她早日安康。”

    事情,就此定了下来,第二日天一亮,四喜便奉胤禛之命,从御林军中抽调了数名御前侍卫,一路护送徐氏前往慧安寺。

    直至马车驶离皇宫,消息才传到各宫各院的耳中,各人反应不一,既有对此事存疑的,也有嫉妒徐氏凭白捡了一个贵人身份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阻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

    “小宁子,就只能打听到这些了吗?”那拉氏坐在紫檀木椅中,问着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小宁子。

    小宁子低头道:“是,奴才已经尽力打探了,只能打探到这些。”

    “奇怪,本宫怎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故意欲让徐氏出宫一般。”那拉氏一边说着一边扶了小宁子的手站起身来,缓步来到院中,如今天色尚早,院中尚有一丝清凉,若是到了正午时分,只要站在院中一会儿,就得热出一身汗来。

    小宁子转了转眼珠子,道:“会不会是谨妃怕主子对徐贵人不利,所以编这么一个谎言送徐贵人出宫?就连她的病也是假的?”

    那拉氏摇头道:“不对,本宫去看过瓜尔佳氏,她身形削瘦虚弱,面无血色,虚弱到连头发也不断脱落,确实是病了。”

    “那奴才就真是猜不出来了。”听着小宁子的话,那拉氏忽地露出一丝冷笑,“要猜这么明白做什么,只要让徐氏死了便行了。”

    小宁子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是想在宫外处置了徐贵人?”

    那拉氏笑意不减地道:“不错,在宫里头,本宫许多事都要避讳,连下个毒也要事先找到替死鬼,暗卫更加动用不得;宫外便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小宁子会意地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出宫去通知英格大人。”

    那拉氏点头之余道:“让英格做事仔细一些,尽量让别人以为是意外,知道吗?“她知道徐氏身边肯定有大内侍卫的保护,但在那些擅长暗杀的暗卫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尤其是京城里,在许多密探都被调往浙江的情况下,暗卫行起事来更加无所顾忌。

    与此同时,凌若正在咸福宫中与瓜尔佳氏说话,除了最贴心的几个人之外,余者全候在殿外。

    凌若手里端着一碗白粥,一点点的喂到瓜尔佳氏唇边,虽然过了一夜,瓜尔佳氏脸色还是很难看,没什么精神,只吃了小半碗,她便虚弱地道:“拿走吧,我不想吃了。”

    “姐姐才吃了那么几口,再多吃一些吧。”面对凌若的劝言,她摇头道:“不必了,再多吃,又该吐了。”

    凌若犹豫一会儿,轻声道:“姐姐,徐氏已经去了慧安寺,你不必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赶紧多吃些,好恢复身子。”

    瓜尔佳氏推开碗,道:“虽说徐氏已经去了慧安寺,但才第一日,我若突然一下子好起来,必定会令人生疑,所以一切还是慢慢来吧。”

    凌若担心地道:“我只怕继续这样下去,姐姐身子会受不了,从祥告诉我,姐姐如今大把大把地在脱发,而且有时候,就算不抠喉咙,吃下去的东西也会呕出来。我……”

    瓜尔佳氏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都说了没事,你担心什么,从祥这个丫头一向都是大惊小怪的,别听她胡说。”

    她越是这样说,凌若心里就越难受,眼圈微红地道:“我若早知道姐姐是用这样自残的法子让徐氏离开,必定不答应。”

    瓜尔佳氏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知道,我就是怕你阻止,所以才迟迟不告诉你。”

    瓜尔佳氏根本没有得病,也不是因为什么后妃星黯淡,五行缺水造成的灾厄。之所以每次吃下去便呕出来,皆是因为她抠自己的喉咙,强迫自己呕吐,人为造成自己的虚弱。在这种情况下,太医当然诊断不出什么来,只能将其归咎为怪病一类。

    而之前,瓜尔佳氏问凌若借来周明华,只是问了他一件事――能够令人感到剧痛的穴道。昨夜里,之所以在没有病痛的情况下痛到不停地冒冷汗,就是因为她让从祥悄悄将银针扎在痛穴之中,然后在用衣裳掩盖,果然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一开始,凌若也以为瓜尔佳氏得了怪病,急的不得了,尤其是在徐容远也束手无策后,更是急上加急。也就是那个时候,瓜尔佳氏悄悄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而那个时候,凌若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能帮着她继续演这场自残的戏。

    想要让一个宫嫔出宫,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瓜尔佳氏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祈福。但要让胤禛同意徐氏以祈福的名义出宫,必须得有让徐氏出宫祈祷的原因。而她得怪命,就是一个不错的原因。

    不过仅止这些还不够,她知道宫中的钦天监监正东方闵与阿玛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所以她在问来徐氏的生辰八字后,交给从意带出宫,让阿玛求东方闵务必帮这个忙。她知道阿玛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所以只让从意告诉他,一切皆是为了救徐氏的性命。

    在泰礼的恳求下,东方闵答应帮这个忙,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昨夜那些事,可以说昨夜的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当中。而胤禛当时在承乾宫,无疑令得计划更加成功。

    “其实二阿哥对徐氏一直颇为上心,就算徐氏不出宫,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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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命途相殊

    瓜尔佳氏打断凌若的话道:“未必什么?宫里头有宫规限着,皇后盯着,二阿哥就算再想也做不出什么来,唯有出宫,才能让事情朝着咱们希望的方向发展。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可是昨夜我看到姐姐那个样子,真的很担心,我……我就好像回到了温姐姐离去的时候,除了眼睁睁看着她停止呼吸就什么都做不了,我……”见凌若越说越激动,瓜尔佳氏打断她道:“都说了我没事,你瞎担心什么,不过是演戏罢了。”

    “这样的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凌若不假思索地说着,虽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看到瓜尔佳氏一天比一天虚弱,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这段时间,她经常因为做噩梦而惊醒,而噩梦的内容无一例外,皆与瓜尔佳氏有关。

    “好,我答应你,以后都……”瓜尔佳氏正要说以后都不做这样的事,一阵恶心毫无征兆的朝自己袭来,紧接着刚喝下去的粥便全吐了出来,凌若来不及闪避,裙上被溅了许多。

    她顾不得身上的污秽,赶紧扶住呕吐不止的瓜尔佳氏,一直到胃里全空了,连一滴水都不剩方才停下来,不过这么一吐,瓜尔佳氏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且泛着一股青色,在就着从祥的手喝了几口水后,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从祥担心地道:“主子,要不奴婢请太医来看看,不然您这样真的要吃不下东西了。”

    瓜尔佳氏眼也不睁地道:“不必请太医,想必是本宫刚才吃的快了些,所以才会这样,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从祥待要再劝,凌若已是先一步道:“姐姐,你刚才已经吃的很慢了,可是一样会吐,必定之前催吐太多伤了身子,还是让太医看看,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从祥去传周明华,他是咱们的人,不会去外头乱说的。”

    瓜尔佳氏微微睁开一线,淡淡地道:“就算周明华来了也没吃,他开什么药我都吃不下去。行了,总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凌若无奈地点头,“那我今日在这里陪姐姐。”随后对从祥道:“去将粥热一热,热好了盛一点过来。

    在从祥离去后,瓜尔佳氏小声道:“若儿,如今我没什么精神,徐氏那边,你让人仔细盯着,若我没猜错的话,皇后应该会趁着她不在宫里的机会下手,要是她死了,咱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凌若点头道:“我知道,徐氏那边的事,我会安排妥当,姐姐不必担心,只需好好养身子便行了。”

    这一日,凌若都待在咸福宫中,在从祥热好粥后,她又服侍着瓜尔佳氏吃了一些,为了怕她再次吐,每次喂的不多。半碗粥而已,足足吃了一天,庆幸的是瓜尔佳氏未曾再吐,算是有点安慰。

    待得回到承乾宫时,天色已暗,半圆的月亮悬在半空中,星光围绕在它周围,令夜空唯美至极,也令人移不开目光。

    而此刻,位于慧安寺的徐氏也怔怔看着星斗密布的夜空,这是她来慧安寺的第一晚,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低头,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张纸,正是当初弘时夹在锦盒中给她的那一张,除了换洗衣裳之外,她唯一从宫里带来的,就只有这张纸。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纸上那八个字,她都觉得特别温暖。这是她入宫之后,第一次那么真切感觉到的温暖。

    只可惜,她与二阿哥命途相殊,彼此之间,只剩下相念……

    紫容走过来道:“主子,不早了,去歇着吧。”

    “我还不想睡,扶我去大殿,我想再为谨妃娘娘祈福。”虽然徐氏很快将手中的纸收了起来,但紫容一直跟在她身边,又哪会不知道,轻叹了一口气,道:“主子,那张纸您还想看到何时?”

    “我……”紫容的话令徐氏有些慌张,别过脸道:“我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

    “你前前后后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了,主子,他是二阿哥,而您是贵人,您与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若是强行,只会害了您。”

    徐氏回头看着紫容道:“我知道,所以我从不强行。”

    “既然如此,您又如何再留着这张纸,如今是在慧安寺,一切还好说,待一个月后回到宫中,让人看到这张脸,事情就麻烦了;之前中毒的事,您难道忘了,宫里人心叵测,哪怕您处处与人为善,依然有人想要您的命。”

    紫容的话犹如一把锤子,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在徐氏的心口,令她闷得难受。

    徐氏知道紫容说的没错,她与弘时是不可能的,可要她就这么将纸扔了,实在舍不得,毕竟这是她唯一的一点温暖。

    “主子,您还在想什么,难道真想等出了事再后悔吗?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紫容的一再劝说终于令徐氏狠下心肠,用力将手中的纸条撕破,掷向空中。

    破碎的纸片在半空中飞舞,犹如一群迷失的蝴蝶,但徐氏与弘时之间,并没有随着这张纸的破碎而结束,恰恰相反,一切皆才开始……

    第二日,英格看着底下人搜集回来关于慧安寺与徐氏的情况,在仔细思索过后,他下令暗鹰,让他今夜带几个暗卫去慧安寺,扮成江洋大盗,烧杀抢掠,借此掩饰,杀了在那里祈福的徐氏,且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弘时知道,哪怕他事后怀疑追问,也绝对不能吐露一个字。

    就在英格下令的时候,弘历得凌若传召,前往承乾宫,就在前一日,他再一次接到弘昼从浙江寄来信,借着上一次的杀鸡敬猴,形势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还有一些富户不同意新政,但数量只占到两三成,勉强能够达到胤禛的要求。而在这件事情上,全部是李卫出面,弘昼并没有过多暴露。算起来,李卫已经将事情俱折上奏,若没有意外,应该就快要回京了。

    在入了承乾宫后,看到凌若正在与三福说话,弘历拍袖跪下道:“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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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暗中潜伏

    在起身后,他看到凌若憔悴的面容,关切地道:“额娘怎么了,还在担心姨娘吗?”见凌若点头,他道:“儿臣听说皇阿玛已经让徐贵人去慧安寺为姨娘祈福,应该很快会没事的。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凌若没有说什么,在示意弘历坐下后,道:“额娘有件事要嘱咐你去做。”在弘历点头后,续道:“从此刻开始,你派人去慧安寺暗中保护徐贵人。”

    “保护徐贵人?”弘历蹙眉道:“恕儿臣不明白,徐贵人身边自有大内侍卫保护,为何还要儿臣派人去保护,而且她在慧安寺会有什么危险?”

    “你见过徐贵人吗?”凌若的问题令弘历更加奇怪,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远远见过几面,儿臣记得她长得好像有些像……弘时以前的侧福晋。”

    “不错,当初弘时的侧福晋索绰罗氏便是被皇后所害,如今出现一个像索绰罗氏的徐氏,皇后唯恐二阿哥把持不住,做出错事来,已是下过一次毒手,只是徐氏命大,捡回一条性命。如今徐氏身在宫外,身边只得几个大内侍卫,皇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弘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儿臣知道了,儿臣回去后便立即安排人去保护徐贵人。”

    “你不止是要派人保护她,若是她真的遇袭,你一定要将事情告诉二阿哥。”凌若的话令弘历一怔,面带为难地道:“让儿臣去告诉二哥,这合适吗?儿臣的话就算是真的,他也未必相信。而且儿臣不明白,为何非要将这件事告诉二哥?”弘历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道:“难不成……”

    凌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总之你心里明白就好,徐贵人绝对不能死,明白吗?”

    弘历垂首道:“是,儿臣一定会保护好徐贵人,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见其答应,凌若神色一缓,转而道:“明玉怎样了,一切可还好?”

    “回额娘的话,明玉一切皆好,至于瑕月那头也没什么动静,儿臣一时也猜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凌若蹙眉道:“她应该是发现身边有人盯着,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不碍事,只要继续盯着,早晚会抓到她的狐狸尾巴。”

    “儿臣知道。”之后又陪凌若说了一会儿话后,弘历方才离开,不过他并未立刻离宫,而是去咸福宫看望了瓜尔佳氏,看到瓜尔佳氏憔悴虚弱的样子,弘历甚是难过,在他心中,瓜尔佳氏就像第二个额娘一样。

    见弘历红着一双眼,瓜尔佳氏抚着他的肩膀道:“本宫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你下次再来看本宫的时候,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弘历点点头,哽咽地道:“这可是姨娘说的,不许说话不算话,待会儿我让人送一些养身的东西来给姨娘。“

    瓜尔佳氏能够感受到弘历对自己的关心,轻笑道:“不必这么麻烦,宫里什么没有。”

    弘历道:“宫里头的归宫里头,我送的归我送的,怎能一样。”

    见他执意如此,瓜尔佳氏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随后又说了一会儿,见瓜尔佳氏露出疲惫之色,弘历道:“说了这么久,姨娘也累了,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看您。”

    “嗯。”瓜尔佳氏确实有些累了,在看着弘历离开后,闭起了双目,而弘历在跨出殿门时,意外看到旁边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弘瞻又是谁。

    弘历一把将弘瞻抱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弘瞻眨着明亮的眼睛道:“我刚写完了字,想来看看姨娘,四哥,姨娘好些了吗?”

    姨娘有些累了,正在歇着,你待会儿再去看她好不好?”虽然知道弘瞻是刘氏所生,但如今的弘瞻聪慧可爱,实在令弘历生不出厌恶之心。

    弘瞻乖巧地点点头,道:“四哥,姨娘说你的字也写的很好,能不能教教我?”

    弘历刚才没注意到弘瞻的话,直至他再次说起,方惊讶地道:“你这么小就在习字了?”

    “嗯。”弘瞻骄傲地点头,伸出十个小小的手指头,说,“我现在会写比这个更多的字,不过姨娘总说我现在写字没力气,让我等五岁的时候再写。可是我答应了额娘,每天都要习字,不可以偷懒。”说罢,他扯着弘历的衣裳道:“四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好。”弘历疼爱地揉着他的头,在纠正弘瞻下笔的走势,又写了一些相对简单的字,让他跟着练习后,方才离开。

    一回到宝亲王府,立即按着凌若的话,派出自己的心腹去慧安寺暗中潜伏,保护徐氏。事后想想放心,毕竟英格那些暗卫一个个武功高强,只自己这些人未必能挡下,思索之余,又命他们带了一群弓箭手在外埋伏。

    天色在极尽的明亮之后,渐渐黯淡了下来,日落西沉,于天边绚染出一片锦绣,犹如一匹最为华丽名贵的绸缎,让人恨不能据为己有。

    夜色在朦朦胧胧中降临,这一日,徐氏一直跪在佛前为瓜尔佳氏祈福,直至寺院里掌起了油灯方才起身。

    “贵人,请至偏厅用膳,贫尼已为贵人备好了晚膳,只是寺中只有素菜,没有荤腥,还请贵人见谅。”说话的是这慧安寺的住寺师太,年过四旬,法号静安。

    徐氏双手合什,回礼道:“师太这是哪里的话,要说见谅也该是我请师太见谅这段时间的叨扰才是。”

    “贵人奉皇上之命来此为谨妃娘娘祈福,乃是敝寺的荣幸,何来叨扰二字。贵人请!”在静尘的示意下,徐氏来到偏厅用膳,之后便是沐浴更衣,然后再去佛前祈福。

    一切看起来都与昨夜一样,没有人发现危险正在朝她迫近……

    沉沉的夜色下,徐氏与静安师太等人正跪坐在佛前,忽然听到寺门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静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对身边的小尼道:“怡琳,去看看是何人在外面敲门。”

    “是,住持。”怡琳答应一声,来到寺门处,道:“何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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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失败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师父,我们是行脚商人,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客栈,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此求宿,还望小师父行个方便。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这个……”若换了是女客,怡琳也就开门了,偏偏是个男客,一般情况她们寺院是不收留男客的。怡琳尚在犹豫的时候,外头又道:“小师父,我等实在是没办法才求助贵寺,还请小师父开方便之门,让我们歇一歇,我们一定多捐些香油钱。”

    “那好吧。”怡琳想了一会儿,终是不忍他们露宿野外,打开了寺门,殊不知,她已经将一群恶狼引了进来!

    因为夜色已深,怡琳手中又没有提灯,看不清门外诸人的模样,更看不到他们藏在身后的兵器,只道他们真的是来投宿的,宣了声佛号后道:“几位施主请!”

    “多谢小师傅!”随着这句话,暗鹰抽出了藏在身后的长刀,朝怡琳砍去,怡琳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便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过她的呼喊引起了佛殿中众人的注意,徐氏正要起身出去看个究竟,静安按住她道:“贵人待在这里,贫尼出去看看!”

    静安刚走到殿门口便又回来了,不过她回来的姿势有些怪,是倒退而回,好像被什么人逼迫着一样,而事实上,她脖子上确实架着一把刀,“你……你们想做什么?”

    蒙着面的暗鹰,目光在殿中一扫,已然知道了谁是徐氏,因为众多尼姑之中,唯她与紫容是蓄发的,而主仆的妆束一向很好区分。

    “把你们寺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若藏着不交,我立刻就杀了你。”英格让他们扮成江洋大盗,就是不想让胤禛疑心有人刻意暗杀徐氏。

    静安强自镇定了心神,道:“我们这里是寺院,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暗鹰冷声道:“老尼姑,当我们是傻瓜吗?慧安寺可是皇寺,光是那些香火钱就不得了,怎可能没钱,识相的快点交出来,否则刚才那个小尼姑就是你们的下场,不怕死的话尽可试试。快点!”

    静安怕他们真的会杀人,只得让人将寺院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取来,与此同时,负责徐氏安危的大内侍卫听到动静过来。

    暗鹰早知有大内侍卫在,所以带来的皆是身手一等一的暗卫,且人数又占优,很快就将那几个大内侍卫压制住,眼见着就可以取他们的性命,突然又一群人奔了进来,帮着大内侍卫挡住了他们。

    暗鹰看着不对,连忙喝问道:“你们是何人?”

    对方为首之人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识相的话,赶紧退去,否则小心性命不保!”

    这原是暗鹰威胁静安的话,如今却被人反过来威胁他,实在是可气,暗鹰不再说话,只招招攻向对方要命之处。他原就是英格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头子,擅长暗杀,一旦全力行之,对方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另一边也差不多,被那些暗卫狠狠压制着。

    “真不知道是谁要谁的性命!”在吐出这句冰冷的话后,暗鹰执着带血的钢刀,用力往对手身上砍去,要彻底结束对手的性命。

    对方眼见难逃性命,提气大喝道:“快动手!”

    就在这句话过后,暗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意,那种杀意甚至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还没等他明白杀机来自何处,一枝利箭已是擦着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

    “不好,有弓箭手埋伏!”喊出这句话的人,下一刻,已是被利箭射中胸口。

    形势在这一刻逆转,利箭不断射来,虽然暗鹰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躲入暗中,令弓箭手失了准头,但他的人已是死伤过半。

    而在他们躲入暗处后,弓箭手也停止了射箭,双方呈现一种怪异的僵持,至于原本与暗鹰交手的那些人,与大内侍卫一道护在徐氏四周,令暗鹰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个负伤的暗卫问着,谁都想不到本该是十拿手稳的事,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不知那些人是何人所派,又怎知道他们会来这里。

    暗鹰咬牙不语,刚才他曾试过以快速的身法闯入大殿杀了徐氏,但只要他一踏出黑暗,箭就如雨一样射来,令他根本无法接近大殿,更不要说杀徐氏了。

    在经过一番权衡后,暗鹰咬牙挤出一个字来,“撤!”

    他们固然是不怕死,以命令为先的暗卫,但那并不表示他们就会白白送死,在双方实力相差过大,即便是全部身死也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撤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暗鹰撤离后,那些人与弓箭手也全部撤离,留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徐氏等人。

    夜深了,弘历却还没有睡,依旧待在书房中,小郑子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门外袭来,吹得烛台上的烛焰一阵摇曳,忽明忽暗,待得烛焰稳定下来时,书房里亦多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弘历最为信任的手下,名唤阿德,刚才拦住暗鹰等人的正是他,“属下叩见王爷。”

    弘历看到从阿德身上滴下来的鲜血,连忙让小郑子扶他到一边坐下,随后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护住徐贵人?”

    “幸好王爷派了一队弓箭手给属下,不然徐贵人真的要危矣了。”说着,阿德将刚才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属下按着王爷的话,让没负伤的人还有弓箭手继续埋伏在寺外,以免那些人去而复返。”

    “好!”得知徐氏没事,弘历长长出了一口气,“你先下去包扎伤口,余下的事,本王自会安排。”

    阿德虽然很好奇弘历为什么要派自己去保护徐氏,但他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该问的,只能忍着好奇心退下。

    在阿德退下后,弘历对小郑子吩咐道:“立刻备马,本王要去定亲王府。”

    小郑子劝道:“王爷,夜已经深了,二阿哥那边想必已经歇下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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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 告之

    “等不了明日了,立刻就去。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见弘历心意已定,小郑子不再多言,以最快的速度备马,随他赶往定亲王府。

    门房在听得宝亲王三字后,不敢怠慢,赶紧开门请其进来,然后去禀告了府中的总管王忠。

    王忠在听门房说了之后,一边披衣起身一边心里直犯嘀咕,宝亲王发的哪门子神经,竟然半夜跑到这里来。

    待到了正厅后,他赔笑朝弘历打了个千儿,“奴才给宝亲王请安,宝亲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弘历不客气地道:“本王有要事要见二哥,赶紧去通传。”

    “这个,真是不巧了,王爷已经歇下了,宝亲王有什么事尽可告诉奴才,由奴才替您转达。”王忠话音刚落,便被弘历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混帐东西,本王说了有要事,不去将你家主子请出来,却在这里诸多言语,真是该死!再说,本王把事情告诉你,你能做得了主吗?再多嘴,本王直接进去见二哥。”

    王忠没想到弘历态度这般强硬,一时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方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来,“那奴才这就去通传,请宝亲王在此稍候。”

    在退出正厅后,王忠硬着头皮来到弘时其中一位侧福晋院中,轻敲着门道:“王爷?王爷?”

    唤了几声后,里面传来弘时不耐烦地声音,“大半夜的嚷嚷什么?!”

    王忠吓得缩着脖子,惶恐地道:“回王爷的话,四阿哥来了,嚷着非要见王爷,还说如果奴才不来请王爷的话,他就自己闯进来。”

    弘时没有说话,不过里面很快掌起了灯,不一会儿功夫,弘时披衣走了出来,“弘历?他来做什么?”

    王忠一脸委屈地道:“奴才也问了,可四阿哥不仅不肯说,还将奴才好一通责骂,说奴才身份卑贱,没资格过问。”

    弘时心下不悦,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弘历,摆架子摆到本王这里来了,真是能耐。”在命王忠扣好衣裳后,他往正厅走去,到了那边,只见弘历正在慢悠悠地喝着下人端来的茶,看到弘时进来,笑道:“深夜叨扰二哥,实在是我的不是,还望二哥海涵!”

    “自家兄弟之间,说这样见外的话做什么。”弘时虚笑着坐下,道:“只是为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要四弟半夜前来?难不成宫里出事了?”

    弘历微微一笑道:“不是宫里出事,而是寺院里出事了。”

    “寺院?”弘时一时未反应过来,直至弘历再次道:“二哥不会忘记了徐贵人如今在慧安寺为谨妃娘娘祈福吧?”

    一听得“徐贵人”三字,弘时的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追问道:“慧安寺出什么事了?”

    “我还以为二哥对慧安寺没兴趣呢。毕竟咱们与徐贵人并不熟悉,她是死是活也与咱们无关。”这个时候,弘历却是卖起了关子,令弘时恼恨不已,拉下脸道:“若四弟真觉得无关,就不会半夜来此了,慧安寺究竟出了什么事?”

    弘历见关子卖得差不多了,道:“有一群不知是何来历的人袭击了慧安寺,还在寺中杀了一个人。”

    弘时脸色骤变,急急追问道:“杀人?杀了谁?”

    看到他这个样子,弘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二哥放心,死的不是徐贵人,而是寺院里的一名小尼姑。”

    弘时狂跳的心渐渐缓了下来,同时意识到自己在弘历面前有些过于失态,连忙定了定神,道:“慧安寺离此极远,四弟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那么巧,你当时就在慧安寺?”

    弘历再次一笑,道:“自然不是,只是那么巧,我无意中知道有人会想要徐贵人的性命,原以为只是玩笑话,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几个人过去,结果二哥你猜怎么着,居然真的就有人袭击慧安寺了,实在是巧,亏得我派了几个过去,否则徐贵人现在是死是活,就难说了。”

    弘历尚在那边说的时候,弘时就已经猜到了袭击慧安寺的那些人身份,徐贵人身在深宫,又从不与人结怨,唯一可能招祸的,就是那张与索绰罗氏相似的脸。皇额娘,一定是皇额娘!

    弘时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握紧松开,好一会儿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这要真是奇怪了,徐贵人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怎会有人要她的性命,不知四弟的消息是从何处得来?”

    弘历似笑非笑地看着弘时,“二哥真的不知道吗?”

    弘时一脸茫然地道:“四弟这话真是可笑了,为兄怎会知道徐贵人的事,倒是你,究竟从何处来得的消息?”

    “有些事,我不问二哥,二哥也不必我问。”说罢,他起身道:“好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二哥早些歇着吧。”不等弘时说话,他又道:“放心,我绝不会再来叨扰。”

    在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道:“二哥,你说我将有人想要徐贵人性命的事,告诉皇阿玛好不好?”

    弘时盯着他双目,冷冷道:“皇阿玛不会相信的。”

    “也是。”扔下这两个字,弘历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在弘时心中激起多大的波澜。

    在其走后,王忠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徐贵人没事呢,您不必担心。”他一直跟在弘时知道,也是他将那盒冬虫夏草交给徐氏的,所以他很清楚弘时对徐氏的感情。

    弘时没有看他,只是漠然吐出两个字来,“备马!”

    王忠心中一跳,硬着头皮劝道:“王爷,四阿哥刚才已经说了,徐贵人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您不必……”

    “本王叫你备马,没听到吗?”他的话终于令弘时正眼看他,但弘时的表情却如凶神恶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王忠害怕之余还是提醒弘时,“王爷,城门已经关了。”

    “本王知道,不用你多嘴!”弘时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在王忠备好马后,他又道:“将马牵回马厩吧,本王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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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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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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