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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灵医王全文阅读

作者:幻魔神     都市灵医王txt下载     都市灵医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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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乾隆四十七年,十月,扬州城内。

    “宝珍阁”的老板孟山金正舒服地躺在长椅上,一边与身畔年轻美貌的九姨太调笑,一边张口接过一旁丫鬟喂过来的水果,显得惬意十分。宝珍阁是一家珠玉、古玩的专营店,在扬州这个自古的繁华胜地,富商大贾云集,对珠宝古董的需求量一直居高不下,其间的利润可想而知。

    宝珍阁虽然才开了短短三年,生意却越做越大,名头也愈响亮,这与孟山金本人的经营是分不开的,但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有一位亲哥哥是朝里的从四品朝议大夫,而这位大人恰好又在三年前调任扬州知府。

    自上个月知名古董坊“惜玉楼”倒闭后,宝珍阁更是一举成为全扬州最大的珠宝店。

    孟山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春风得意——在兄长的支持下,就象以往用那些嫁祸、陷害、欺诈等手段整倒其他同行一样,他终于成功地将惜玉楼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挤垮,连惜玉楼的老板都被安个罪名送进了大牢。想他孟山金三年前还是一个小小的古玩贩子,现在却已具有垄断全扬州珠宝市场的能力。

    想着想着,胖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鼻边的那颗醒目的红痣也随之一跳一动,他看了一眼娇嫩欲滴的九姨太,将肥手伸进她衣内,在那高耸的峰峦上重重地摸了一把,女人顺势将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孟山金的呼吸不由粗重了起来,手朝着裙下摸了进去,九姨太轻嘤了一声,脸红如醉,身子轻摆着,纤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这个动作使得孟山金欲火大炽,此时门外却不合时宜地传来家丁的声音:“老板!冯掌柜有事求见。“

    孟山金心头火起,怒骂了一声,好一个冯老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紧要关头冒出来!但他也知道一向老成的冯掌柜不会无故打扰,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不舍地离开了身边的女人,来到大厅。

    “老冯,什么事啊?快点说吧。”孟山金皱着眉,没声好气地问道。

    冯掌柜现老板的不悦,不敢耽搁,赶紧凑上来,在孟山金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哦?”听到这几声耳语,孟山金的小眼睛放出了光,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走,去看看!”

    冯掌柜领着孟山金来到了前院宝珍阁的待客室,与布置得豪华奢侈的待客室相比,那位客人显得寒酸龌鹾,这是个瘦弱的男子,穿着身肮脏破旧的长衫,脑后的辫子也是多日未曾清洗梳理,面上更是憔悴,一双无神的眼睛深深地凹了进去,颧骨高高地突兀着,毫无血色嘴唇上裂着几条口子。

    孟山金走近几步,刚要说话,从那人身上传来的恶臭怪味让他几乎立刻呕出来,连冯掌柜都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孟山金看了可那到那双枯爪中的污渍斑斑的小布包,不由怀疑起老冯先前说的话来,就这家伙的寒酸样,还能有什么宝物?但既然到走这里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看就甩手回去吧,孟山金说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能让我先看看货吗?”

    那人似乎身体不太好,连递过来手有些颤抖。孟山金忍着刺鼻的味道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层层包裹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块玉佩。他随手将玉佩拿了出来,刚入手就觉有异,那东西传来一股特别沁心的冰凉,竟然令他打了个冷颤,寒玉?孟山金一阵惊喜,开始认真端详起这玉佩来,越看越舍不得放手,这是一块纯墨色的玉佩,表面光滑而触感极好,迎光一照,颜色剔透而内色分布极其均匀,玉质甚佳。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的琢工,玉佩中央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周围盘踞着着一条龙,龙的刻画细致入微,连鳞片都异常精细,显得栩栩如生,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魅惑力,孟山金也算是见多识广,尤其对古玩玉器有着相当的鉴赏能力,却从未见过如此鬼斧神工的完美琢工,尽管只是一块小小玉佩上的浮雕,但就算是木雕都未有如此精细逼真,单论这份琢玉的手艺,就是无上的极品,更毋论寒玉本身的价值了。

    果然是件稀世宝物!看着玉佩,孟山金的眼里尽是贪婪之色,他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这龙佩雕琢功夫不错,不知是否兄台的大作?”

    孟山金不愧为生意人,算盘打得不错,如果这人具有如此神妙的技艺,那么能留下他为自己效力就等于得到了一棵摇钱树。可惜的是那人摇了摇头,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有气无力答道:“不……在下是外地来的,这墨龙佩本是我的传家之物……是先祖当年从遥远的番国带回的,据说还是贡品,现在由于生活所迫,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打算变卖,说起来实在是惭愧……贵店是全扬州最大的珠宝行,相信能给个公道的价格。”

    外地人?落魄在此?孟山金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他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皱眉道:“这茶都凉了,怎么能这样怠慢客人,掌柜,去换上品的碧螺春来!“

    说着,朝冯掌柜瞥了一眼,冯掌柜年纪虽然不小,耳目却相当灵敏,马上会意,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孟山金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与那人谈起价来:“这玉佩看上去虽然不错,价值却不高,看年份也非古物,我看最多值一千两银子……”

    孟山金说出这价格时,心里也有点忐忑,在他看来,这玉佩至少值两万两银子,要是这家伙摔袖子走人就麻烦了,好在自己及时叫老冯布置去了,大不了强买下来。大出他意外的是,那人似乎心不在焉,对这个低价也不反驳,即使是孟山金后来故意吹毛求疵,将价一压再压,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异议,最后居然以三百两银子的低价格成交。

    孟山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随即涌起一阵狂喜,这种宝物,居然用这么便宜的价钱就买下了!但他随即又后悔了,早知道这家伙是个这样的外行“羊牯”,自己最开始出价就应该报三百两,不,一百两……

    这时,冯掌柜带着伙计端茶上来了。

    “老板,茶准备好了!”故意扬高的声音惊醒了错愕中的孟山金。

    孟山金点了点头,给了冯掌柜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吩咐账房,拿三百两银子来给这位客人。”

    “三百两?”老冯也愣了。

    很快地,银货两讫,那人收下三百两后离开了宝珍阁,而孟山金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墨龙佩,爱不释手地在手中把玩着,冯掌柜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不停地称赞着老板的精明和好运,他想起了什么,询问道:“那还要不要让胡三……”

    孟山金鼻边红痣一动,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点了点头,一挥手,冯掌柜知趣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屋内响起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胡三原名胡志,本是一个江洋大盗,身手了得,犯下不少命案,在一桩买卖中失手被擒,本来已判了秋后斩立决,孟山金看中了他的武艺,动用兄长的关系,从死牢里将他换出,并以钱帛美女诱之。胡三虽然凶残,倒也有些江湖义气,从此就为孟山金卖命,专做些夜行盗窃、袭击暗杀之类的勾当,上次利用栽赃搞垮惜玉楼,胡三就居功至伟。这次孟山金欺负那卖玉佩的人是个外地的流浪人,又怕其口无遮拦,将这贱卖的事到处乱说,破坏宝珍阁的名誉,便想叫胡三将之暗中除掉。

    胡三的追踪术果然高明,他不露痕迹地跟着那人,似乎一点都没被觉,而那人竟然也如他所愿地一步步走到人迹稀少的郊外,胡三不由心中暗喜。走到乱葬岗一带时,胡三环视四周无人,觉得已经可以下手,便将蒙面黑巾戴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飞快地扑了上去,一刀捅向那人后心。在这飞掠出的一刹那,杀人如麻的胡三忽然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觉,这人……真怪,就好像自己处理过的那些尸体一样,怎么感觉不到半点生气?心里虽然奇怪,但手中的利刀却是丝毫不缓,“夺”地一声就顺利地没入了对方的后心。

    怎么会这样?胡三只觉手中刀子的触感和入体声音与以往完全不同,仿佛刺进了一块坚硬的木头中,连拔都拔不出来,难道遇上高人了?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右手立即弃刀,左手闪电般顺势一捞,将那装着银子的包袱飞快地夺了过来,同时身形一退,闪后几尺,以免对方反击。

    奇怪的是,那人中刀后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对包袱被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胡三正待出手,却看清了那人的面貌。饶是他胆大,嘴里也不由出一声惊叫,手中的包袱掉在了地上,眼中尽是惧色。

    因为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个人的模样,而是一具活动的干尸!最可怕的是干尸的脸,那张失去水分的脸显得格外狰狞,而那两个空洞的眼孔中,竟然有一条蜈蚣出没,胸口开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可以看到后面的景物。

    更令胡三头皮麻的是,那干尸伸着干枯的爪子居然踉跄地朝自己走来,拖沓的脚步节奏虽然缓慢,却更添几分惊怖的感觉。胡三行走江湖十几年,却从未经历如此骇人之事,平时自诩遇神杀神的他忽然想起诸多可怕的鬼神传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正想逃开,却觉颤抖的双腿灌铅似的难以迈动,干尸那张看不到嘴唇的嘴忽然裂开一条缝,白森森的牙齿间吐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长息,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忽然脚下站立一个不稳,将整个身躯倒在了胡三的怀里,一股腐烂的恶臭味顿时直钻鼻孔。

    胡三惨叫一声,三魂七魄都飞出天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一推,拔腿就跑,这下把轻功挥到了极致,转眼就逃出了乱葬岗。被推在地下的干尸倒也没有继续动弹,而是又出一声叹息,慢慢地没了动静,随后不久就风化一副白骨,最后竟然丁点不剩地消逝在空气中,连骨头都没留下。只余下躺在地下的那把锋利的尖刀,正闪动着寒光,印证着刚才所生的事实。

    胡三没命地奔逃到人口众多的集市才停了下来,几乎跑得快要脱力,冷汗也浸透了全身的衣服,他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心里一阵寒,大白天居然闹鬼了!

    孟山金在宝珍阁看到胡三时,觉他脸色白得吓人,不由奇怪地问了句:“那人很棘手?”

    胡三犹豫了一阵,决定不说出刚才的事,以免影响自己平时强悍的形象,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孟山金心中一惊,那人居然是个高手!还好自己老成,让胡三及时除掉那人,不然谁知道以后会惹出什么祸事来,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胡三的肩膀,说道:“辛苦了,那三百两银子你就拿去花吧,回头我让账房再给你二百两。这可是件大功啊!”

    胡三这次没有如往常一样露出喜色,而是心有余悸地在想着什么,孟山金只道他过于疲累,也不以为意,勉励了几句,回自己房里继续欣赏那龙佩去了,他现在似乎已经被它迷住了。

    就在胡三第二天不辞而别后,宝珍阁就开始生一桩桩奇事,如收藏的宝物忽然不翼而飞,后宅经常闹“鬼”,孟山金曾多次报官调查,也请过道士捉鬼,却都一无所获,到后来这鬼越闹越凶,甚至连孟家的人口都相继神秘失踪。最后在一场离奇的大火中,整个宝珍阁被付之一炬,大火足足烧了三天,连知府大人派出的守军都无法成功灭火,火熄后,里面的人都是尸骨无存。

    然而三个月后,一位在外经商的扬州人声称曾在徐州城目睹一个相貌酷似孟山金的人拿着个小包走进了当地最大的一家珠宝店,但众人随即又否认了他的说法:孟老板不是已经死了吗?虽然这人貌似孟山金,鼻边也有红痣,但天下相貌相似的人何其之多!何况就算他侥幸在那场大火中生存下来,也有兄长可以投靠,绝不会流落到徐州去,更不会是所描述那副的失魂落魄的潦倒模样。那商人听众人如此说法,自己也弄糊涂了,只好承认是当初看花了眼。

    ……

    民国十二年秋,深夜,广州。

    “叮!叮……”铁器挖掘的声音在墓群中响起。

    “老许,我这边有货!”一个声音响起。

    老许马上扔下手中的铁铲,拿着放在地下的油灯走了过来,只见同伴拿着一个大木盒,正在拭去上面的泥土灰尘。盒子没有锁,上面只有两张似乎是道符似的黄纸,已经腐烂不堪,很容易就被扯了下来,盒子一下就被打开了。老许将油灯凑上前去,只见一块不大东西静静地躺在里面,墨色的龙佩倒映着晃动的***,闪烁莫测的幽光,似乎征兆着噩梦的延续……

第一章 都是石头惹的祸

    “扑!”一记突如其来的响亮声音打断潘教授的讲课,这下子整个教室一片沉寂。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声响的来源处,暗想着:“是谁?敢在素来严厉的潘泽教授的解剖课中放这么个夸张的响屁?”

    潘教授凝聚着怒火的眼神也随之扫了过去,那一位坐着的仁兄看了看周围掩鼻不迭的同学,脸都白了,口齿不清地连忙摆手:“不,不是我,我今天感冒了,鼻塞闻不到……”

    这时,他身边有人站了起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报告老师,是我。”

    看清主动承认的人后,潘教授怒不可遏,斥道:“肖风凌!”

    “对不起,老师!我肚子很不舒服,想请假去厕所。”肖风凌捂着肚子,苦着脸说道。

    “快点去!”潘泽看了看表,铁着脸,指着门外,“一会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于是,肖风凌夹着腿极不自然地走出了门外,周围同学都想笑,却慑于潘教授的威严而不敢出声,一个个憋得两腮酸,满脸通红。

    潘泽定了定神,用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视着那些憋得很辛苦的同学,正色说道:“以后有这种身体不适的情况应该提早请假,我不想再看到这种扰乱课堂的类似事件……”

    话未落音,教室外的走廊远处再次清晰地传来那种熟悉的响声,大家再也无法忍耐,都大笑了起来,而潘教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下课后,同学们纷纷围住了从厕所里走出的肖风凌,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尤其是他的好友黄燮:“这下你全校出名了!我说肖风凌啊,你还真是‘一鸣惊人’啊,不,‘三鸣’,哈哈!你该不是故意放得那么响吧?”

    “去,去!正烦着呢,别添乱!”肖风凌一脸烦闷,他自己也曾拼命地忍着,只是身体实在不受控制,“谁想啊,换了是你,敢在潘魔头的课上这样故意捣乱?”

    “那你怎么没控制好那个……那个释放技巧啊?哈哈!”黄燮还没说完又笑了起来。

    “怎么个控制法?”一旁的同学配合地问道。

    “嘿嘿,这个嘛……”黄燮一脸坏笑地看了看周围,“既然有女生在,我就尽量含蓄地用书面语言表达吧:先逐步放松括约肌,小心控制好出气量,然后微微侧身,抬起半边臀部,有节奏地分段分量……”

    一位女生听不下去了,把手中的课本扔向黄燮的脑袋:“就这垃圾理论还好意思说啊!亏你还是人家好朋友,这时候落井下石!”

    “石红鹃,看来你挺仗义的啊,总是这么帮他,是不是看上我们的‘一枝独秀了’?”

    “阿强,你说错了,肖风凌‘一枝独秀’的外号这下得改改了!”

    “哈!那就叫‘肖三炮’吧!”

    “……”肖风凌无言。“一支独秀”这绰号是从进学校的头一天就有的,因为当时他所在的班级几十位同学中,除了他以外,竟然全是女生!后来在他强烈要求下,更换了班级,这个绰号就也被好事者传了开来。

    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肖风凌心情极度郁闷地走向潘教授的办公室,心里暗骂道:都怪那片该死的怪石头!

    ※※※※※

    肖风凌,十九岁,英才医科大学中医系的大二学生,看不出平时爱好运动的他,小时候却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尤其是他六岁那年,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身体忽冷忽热,缘由他有些记不得了。听他的姥姥说,似乎是因为他乱捡了什么东西吃,引了食物中毒。

    没想到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昏迷不醒的他连省中心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原以为没的救了,外地赶回的父亲请出一位年逾七十的退休老中医为他扎了几针,又活了过来。

    当时老中医告诉肖风凌父母,肖风凌的病相当特别,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了下来,要想根治的话,需要长年来他那里定期治疗。由于老中医的医术确实高明,后来姥姥便怂恿小风凌在治病的同时拜老中医为师。这些年来,老中医对这个聪明机灵的孩子一直颇为留意,因此二话不说就收下他做为记名弟子。也因此,年幼不懂事的小风凌,开始与老中医的小孙女芷容一起学习医术。

    随着年龄的增长,肖风凌对医术的兴趣越浓郁,师父也惊异现他的天分竟然很高,于是对他的传授也由随意变得正式起来。遗憾的是,不久后,肖风凌的姥姥就因心脏病作去世了,肖风凌悲痛之余更加坚定了学医的决心,正是在这样的信念下,后来他才去考英育医大的。

    与师父的相处是他最开心的一段生活,只是好景不长,到肖风凌读高一时,老中医忽然要搬家了,师徒二人被迫分离。

    老中医临行前给了肖风凌一本旧手抄本《一元功》,里面记载的是一些顺气通脉的基本功法,交待肖风凌要勤加练习。

    三年过去了,肖风凌在勤练《一元功》的状况下,怪病再也没有作过。随着一元功练习时间的增长,他惊讶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具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如五官出奇的灵敏、感应能力也特别强等等,有时甚至还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奇怪事物。

    肖风凌也曾疑惑过:难道师父给自己的是小说中常提到的武功秘籍?应该不会吧,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谁还真的去专门死钻这玩意儿?

    一把手枪就足以抵得过任何高强的武功了。不过想想,这应该是本养生气功之类的入门法诀,反正师父不会害他,多年的毛病也是靠这“气功”才痊愈的,所以他就这样继续练下去了。

    直到一天,肖风凌前往古玩摊上闲晃时,无意现一块奇怪的石头。

    ──也就是这块石头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石片,约两指来宽,表面光滑,边上雕着简单的花纹,中央除了一个奇特的镂空符号外什么都没有,拿在手里有一种特别的冰凉感觉。

    摊主见他对石片有些兴趣,赶紧向他推荐:“这是前天才收到的东西,据说是古代有身份的人戴的一种饰物,能驱邪避凶。便宜卖给你吧,两百块怎么样?”

    “两百?”肖风凌不屑地说道,“古人会带这种石头?就算不是金银最起码也会戴个玉石什么的,再说这形象也差太远了,连个瑞兽的图案也没刻。我看这八成是什么假冒的伪劣失败作品,不知被你从哪里拣来的。”

    刚说完就似乎听见身边一个奇怪的声音,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肖风凌看了看自己周围,并没有其它人,他当是自己的幻觉。

    这时,那摊主一脸尴尬的说道:“这个……看不出小兄弟对这个也挺在行的啊,见笑了,你真想要的话,二十块钱拿去吧。”

    “五块,不买拉倒。”肖风凌说道,心里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要是平时,他早就走人了。

    “好吧,看你是熟客,就亏点卖给你了。”摊主马上拍板成交,事实上,这垃圾石片摆这儿也不知道有多久了,连当初怎么弄来的都不记得了,很可能象这年轻人说的,是自己从哪里拣来的,就这货色,能卖五块钱算是赚到了。

    肖风凌接过石片,并没有仔细看,而是随手扔进兜里。他正走向下一个摊位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气死我了!先是被那混蛋小子说得一文不值!现在居然被五块钱给卖了!”

    这次的声音格外清楚,肖风凌吓了一跳,他清楚地感应到声音是从自己身边出的,这应该不是幻觉,听那内容……莫非……是那块怪石片?他马上把石片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这年头,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现在连石头都会开口说话?真是大白天见活鬼了!

    肖风凌紧紧地盯着石片,他甚至有些“错觉”地感应到那石片也在观察着他,老半天听见石片又不满地蹦出一句:“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宝物啊!”

    “切!就你这副德行,也叫宝物?”果然是这东西在说话!虽然惊骇于石头会说话,但肖风凌还是不服气地回敬了一句。

    “你懂什么……”石片正说着,忽然现这“混蛋小子”竟然能听到自己说话,不由大叫了一声,“你能听到我说话?”

    “废话!不听到你说话怎么知道你在自我陶醉!”听到这石头的语气比自己还要吃惊,肖风凌有些想笑。

    想不到这时那石头倒先笑了出来,情绪还很激动:“终于有人能听到我说话了!哈哈哈!”

第二章 失忆的石头

    石片的一阵大笑让肖风凌感到奇怪:“难道除了我,别人都听不见你说话?”

    “普通人哪里听得到我说话?”石片的语气有些傲然,“你是灵能者吧?似乎还有挺点本事……”

    “灵能?”怎么象小说中的鬼故事?肖风凌感到更惊讶了。

    “你这小辈真是孤陋寡闻,”石片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强调,“真不明白你是怎么修炼的!你学的是什么法门啊?”

    “修炼?法门?”是那本《一元功》吗?肖风凌正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却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这小伙子在大街上自言自语老半天了,莫非是个疯子?肖风凌也反应了过来,脸一红,马上把石片往口袋里一塞,也不管它如何抗议,快步向前走去。

    肖风凌再也没有心思去逛了,他马上乘车回到了家中,拿出石片,放在了桌上,那块啰嗦的石片一路上就没停止过唠叨,现在更是精力十足,大声数落起他的无礼,简直亵渎了自己这个“稀世奇珍”,肖风凌对这家伙也挺感兴趣,便与它交谈起来。

    “真是笨啊!”石片了解到肖风凌把自己塞口袋里的原因后,说道,“用神识和我交谈啊,那样我们的谈话别人就都听不到了。”

    肖风凌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啊,那要怎样做?”

    “天哪!你师父是谁,他是怎样教出你这种蠢徒弟的?我快要被你气死了!”石片干嚎了一声。

    “我师父姓白,几年前就离开了,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所谓‘名师出高徒’,看来你师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石片不屑地说道。

    “哼!”听到对方对自己从小就尊敬的师父出言不逊,肖风凌的脸沉了下来,“你不就是块会说话的破石头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听到肖风凌的训斥,石片并没有如前一样和他斗嘴,而是忽然一下沉默了下来,良久,只听石片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是啊,我……我是谁啊?怎么想不起来了?”

    原本板着脸的肖风凌几乎当场绝倒:石头也会失忆?石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带着哭腔:“真的记不起来了……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只知道自己和自己说话,好多事情都忘了……怎么办啊!”

    肖风凌心里涌起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姥姥离开以后,他更加懂得了孤独的滋味,虽然父母仍然健在,但由于父母分居的原故,他从没有真正感受过父母之爱。

    母亲有时会来看看他,上次还给了他一张存有巨款的银行卡;至于父亲,一年到头都很难得见到一次。

    “别伤心了……”肖风凌温言安慰着石片。

    好在那石片凄切的声音不久就停了下来,但没有再出声,肖风凌试探着又问了句:“你多少年没和人说话了?”

    “……几百年吧……不,几千年……不!不……”石片又开始哭嚎,“反正是很久很久……完了,我连这个都记不得了……”

    “好了,别难过了,现在不是有我和你说话了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交个朋友吧,以后有空时可以常常陪你聊聊。”

    “朋友?”石片立即停止哭声,声音还带着惊讶,“你居然要和我……做朋友?”

    “不愿意算了。”

    “愿意!愿意!”石片赶紧不迭地应道,本来它还想摆个架子,神气两句,但一来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辉煌历史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二来也怕肖风凌真的改变主意,便马上答应了下来。

    “我叫肖风凌,欢迎你来到我家!”肖风凌心里也挺高兴的,一向内向的他不善交际,朋友更是屈指可数,这个石片虽然古怪,却有趣的很。

    “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石片难为情地说道。

    “这样吧,我帮你临时想个名字,就叫……”肖风凌理解石片的心情,他看一眼贴在墙上的《拳皇》漫画海报,“就叫八神……不,叫‘老八’怎么样?”

    老八?石片心里有些不乐意,它理想中的名字应该是气势磅礴、非同凡响,别人一听上去就产生敬畏感的那种。

    有了新朋友和新名字的老八显得格外兴奋,那**谈的嘴开始充分挥机能,似乎要把多年来的话一次说完。它对屋里的摆设也充满了好奇,不停地提出一些令肖风凌啼笑皆非的问题来。

    肖风凌一一耐心地解释着。

    老八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和新事物,当它看到肖风凌练一元功时,再次出了惊叫:“小风,这种就是你平时的修炼啊?”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我注意你很久了,”老八一副行家的语气,“你的潜在力量相当强大,不然也不可能听到我说话了,但这种力量并非你的本原力量,是后天形成的,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奇特际遇?身体竟然有这么强的灵力?”

    肖风凌听得一头雾水,老八又开口了:“奇怪的是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使用自己的力量,你现在所修炼的东西,是一种及其浅陋的基础修灵心法,而且还不完整,修炼起来只会事倍功半,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再也无法提高了。”

    看到朋友错愕的样子,老八得意地开始了它的基础概念教学:

    与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修真者相比,灵能者属于比较另类的修炼者,他们修炼的目的不是什么长生不老和飞升成仙,而是追求终极的力量。

    灵能者是以力量等级来划分层次的,分为聚灵、灵动、灵心、空寂、破元五个层次。

    灵能者的功法和灵诀也有很多不同的属性,能挥出相对应的特别力量,如火属性、水属性等等。

    “以我专业的眼光看来,无论是学习修灵,你都具有相当好的潜质,不过能看出这一点的人恐怕很少,这是由于你灵气内敛的缘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通常只有修炼到较高的层次才能做到反璞归真,你真是个令人看不透的家伙。”

    从认识这个会说话的石头开始,肖风凌一直坚守的唯物主义观点就开始动摇,现在老八说的这些修灵什么的东西听起来有板有眼,处处与事实吻合,不由他不信。他对这未知的神奇事物充满了好奇,开始饶有兴趣地和老八交谈起来。

    在听肖风凌说完自己小时候的怪病后,老八几乎肯定了是他小时候在山里经历了什么奇遇,获得了特别的力量,那种冷热的表现很可能是幼年身体过于羸弱,无法承受住强大的力量所产生的症状。直到后来老中医采用疏导的方法,才让症状得到控制。

    而那本《一元功》的修炼更使那种力量渐渐融合到肖风凌的体内,尽管不懂得使用的法门,却足以使肖风凌的身体机能和精神力量远远地过了普通人,这也就不难解释那些“异能”了。

    听完老八的话,肖风凌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大吊灯,自己身体里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么说那个一直令人困扰的怪病居然是从天上掉下的馅饼?在欣喜之余对师父的感激之情也更浓了,因为按老八说,当时的情景是十分危险的,那力量如果再得不到控制的话,最终的结果将会是爆体而亡——师父还真是他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啊。

    想着想着,肖风凌肚子忽然“咕噜“响了一声,和老八聊了这么久,早过了午饭时间了。他从冰箱中拿出火腿肠,到厨房下了一碗面,吃了起来。看到肖风凌吃得那么香,老八不禁嘴馋了起来,叫嚷着也要吃东西——它的记忆几乎消退了大半,力量更是所剩无几,正急需能量补充,但人类的食物并不适合它,它最喜欢的美味就是灵力。

    肖风凌想了想,朝老八伸出了手,示意让老八从他身上先吸取些,身体灵力不是有很多吗?反正现在也用不着这种东西。

    这举动让感情丰富的石片顿时感激零涕,它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愿意为自己甘愿牺牲宝贵灵力的主人(朋友)。但它很快地又遗憾地告诉肖风凌,自己目前的力量过于虚弱,况且肖风凌身上的灵力过于特殊,根本无法吸取。现在只能找一些有灵气的物品让它慢慢吸取,先恢复小部分力量再说。

    这下肖风凌犯愁了,上哪去找这种灵物?

    老八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我教你一种灵诀,能让你分辨出哪些是有灵气的东西,这样你就很方便地为我寻找灵物了。”

    “灵诀?就是电视里那些奇妙的法术吧?我能学?”肖风凌不由兴奋了起来,那可是在小说里才能看到的玄妙玩意儿。

    “当然可以学,这种灵诀叫……叫……”石片似乎又陷入了回忆瓶颈。

    “算了,别想名字了,告诉我怎么练吧。”肖风凌怕老八又为失忆而难过。

    “对了!叫那个……‘玄灵眼’!”石片这回倒想起了名字,但它又犯愁了,“以你现在所掌握的修炼方法,根本无法随心运用自己的灵力,看来还得重新教你篇真正的修炼心法。你想学什么属性的心法?”

    肖风凌挠了挠头,说道:“我什么都不懂,你说吧。”

    “我也不知道啊,看你的灵气充足,无论修什么都可以,这样吧,你体内的灵气是一寒一热,正好我有一套印象最深的‘阴阳诀’,也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属性的修灵法诀,正合适你这不知道选择的人修炼。”

    于是,老八开始循序渐进的向他解释“灵窍”、“神识”和“意元”等等基本概念。

    但虽然这些仅仅是基础,肖风凌还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理解,结果被性急的老八一个劲地埋怨他笨。

    直到深夜,他才学会了如何通过神识里与老八交流,对肖风凌这个菜鸟来说,算是不错的进步了。

    而求功心切的老八却在一旁直摇头:“象你这样差的基础,要学会阴阳诀,还不成的很呢,至于那个‘玄灵眼’更是遥遥无期啊。”

    第二天开始,老八俨然以师父的态势督促肖风凌修炼,自此,肖风凌正式开始了他的修炼之旅。

    通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肖风凌终于勉强达到老八所说的“入门境界”,而阴阳诀的效果也渐渐体现了出来:每天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头脑呈现前所未有的神清智明,对外界的感应力也越来越强,举手投足间,力气大得出奇。

    唯一令肖风凌感到不太高兴的是,师父教给他的《一元功》似乎被阴阳诀同化了,自己特意修炼《一元功》时却不自觉地转成了阴阳诀,老八给的解释是“本能反应而已,因为阴阳诀更适合你现在的状况”。

    老八见他终于掌握了基础的修炼方法,便迫不及待地把“玄灵眼”传授给了他。此时的肖风凌已不需要用纸笔纪录口诀,他只需要用神识进入老八的那个符号中,就能将老八需要传递的信息完全录入自己脑海中。

    两周前,老八又硬逼肖风凌学了一种刚回忆起来的《大梦心经》。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辅助性功法,能让修炼者在睡觉的同时都能进行自动修炼。在《大梦心经》的帮助下,肖风凌的修炼进步神,老八也为自己的安排得法感到得意。

    昨天它还神秘地告诉肖风凌:“这几天可能就会有让你惊喜的异状出现。”

    老八算得还真准,这“异状”果然在今天的课堂中出现了,却带给了肖风凌这样一个“惊喜”,怎能不让他心烦。

    ※※※※※

    肖风凌看了看办公室前的标牌,硬着头皮地走了进去。不出所料,才进去就被潘老头臭骂了一顿,并让他尽快写一份深刻检讨交来。听着一路上同学们喊着他“肖三炮”的新外号,肖风凌忽然涌起了想揍人的冲动。

    就这样,他垂头丧气地地回到了教室,写好检讨交给教授。由于怕再次出现这种尴尬场面,肖风凌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班主任请了假,极度郁闷的回家。

第三章 黄燮的约会

    回到了家里,肖风凌气冲冲地径直走向冰箱——这片奇怪的石头最喜欢寒冷的环境,每天都呆在冰箱的冷冻柜里,而且要求还挺高,平时肖风凌不在家的时候要把电视开着陪它,冰箱门也要打开,好方便看电视。

    它今天的样子很怪异,不知是否冰冻的效应,白色的石片上面覆盖着一层平时没有的黑色雾气,这雾气又似有形有质,凝成一个卡通版的脑袋形状,居然还有鼻子有眼,活脱脱就是副人样,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近期又现一具奇怪的尸体,死者身份不祥,这是迄今为止现的第六具这样的尸体了,死者死法离奇,全身的水分被完全蒸,成为一具干尸,而在头部眉心位置有一个窟窿,不知是否凶手故意留下警方确定是系同一凶手所为,凶手有特殊的设备且严重变态的犯罪心理。省公安厅已经高度关注此案,并勒令限期侦破。目前本案正在进一步侦破中,请有线索的市民拨打举报热线……”

    肖风凌可没心思关心这些个新闻,见那脑袋还在望着电视,也顾不上问它为什么会这副样子,大声责问道:“老八!昨天你不是说有什么惊喜的异状出现吗?结果今天我在课堂上出了个大大的洋相!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把什么修炼口诀给弄错了?”

    “恩……”这家伙居然还是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睛紧盯着电视不放。

    肖风凌急了,抓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又大声地问了一遍。

    “小飞,你怎么知道……我弄错了?”老八对他的关电视的行为很不满,但听清他的问话后吃了一惊,连那团雾气中的表情都带着惊讶,“我正想告诉你呢……”

    肖风凌只觉头脑“轰”的一声,如今的他可不象以前那么混沌,早已了然修炼差错的严重后果,难道自己那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完了……

    还好老八后面的话及时将他从绝望中拉了回来:“唉!都怪我记性不好,那个‘玄灵眼’是种非常上乘的灵诀,至少要灵心程度的灵能者才能使用,难怪你一直都学不会。我还是再教你套简单的‘天眼通’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肖风凌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开始了问罪。

    老八问清肖风凌今天在课堂中的情况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肖风凌可不乐意了:“都怪你这罪魁祸,还好意思笑呢。”

    “要是换了别人碰到这好事,连高兴都来不及呢!”老八边说还边在笑,“笨蛋,连这个都不懂!这是浊气尽泄的表现啊,恭喜,你已经练成阴阳诀的第一重境界了,勉强也算是个灵能者了吧。比我预想的还早了几天,看来你小子的资质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嘛。”

    这个结果大出肖风凌的意料之外,他的心情霎时变好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成功地踏出了修灵的第一步了。

    “对了,你身上怎么有层黑雾?是在冰箱里面形成的吗?”肖风凌指着老八的身体提出了自己早就觉的异样。

    老八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大叫一声,黑雾中的“眼睛”都瞪圆了:“你说什么?”

    肖风凌把自己所看到老八的样子描述了一遍,老八显得很激动,嘴里还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

    “怎么了?”肖风凌更奇怪了,这个家伙在冰箱里冻傻了?

    “那才是我的本体啊!你……这是应该从玄灵眼里看到的景象!”老八大声叫道,“难道你真能练成了?不可能啊!”

    在一番激动的叫嚣后,石片终于冷静了下来,在通过一番小心的证实后,这个事实令它欣喜若狂,肖风凌为什么能练成玄灵眼的一阶境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肖风凌就快为自己找来急需的“粮食”了,届时自己再也不需要窝在这个“难看”的石片里。

    听他一说,肖风凌幡然醒悟。

    怪不得刚才回家的路上总有些不对劲,他所看到的路人身上都带着明暗不等的气氤,当时急着回来找老八问罪,也没顾及这么多。

    老八告诉他,那是普通人的状态显示,可以理解成一种“气”的概念。

    “气”的强弱反映着一个人的身体情况,而灵能者或妖魔所带的“气”又各不相同,修为越高的人“气”越强大,有些甚至能达到反璞归真的境界,看上去就如常人无异。

    肖风凌所修炼的“玄灵眼”修炼到高阶时,不仅能看透这些隐藏的状态,分析出敌人的弱点和破绽,还能透过玄灵眼出强大的攻击。这一点连佛家的“慧眼”都无法做到,至于那种“天眼通”之类小术更是难及项背。现在老八让肖风凌用玄灵眼来找有灵气的东西,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那么说通过玄灵眼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病人的健康状况了?”肖风凌忽然想到以后可以将玄灵眼应用于工作实践。

    “当然,那简直是小儿科。”老八漫不经心地答道。

    “太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会成为一名庸医了。”肖风凌非常高兴地说道。

    “你就这点出息?”老八看到肖风凌居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满“脸”不屑地说了一句——哪有这种家伙,明明有着别人梦寐难求的资质和机缘,心里却想着今后如何做个普通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修灵之路,恐怕以后想做个普通人都难了。想到这里,老八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在老八的督促下,掌握了玄灵眼的肖风凌平时开始留意上了周围的事物。哪知灵物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专程去找时,反而难以找到。加上他玄灵眼的功力太浅,无法时刻保持“灵视”的状态,玄灵眼是时灵时不灵,只有在精神特别专注的时候才能稳定挥作用。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收获甚微,才找到两样灵气很弱的小物品,结果被老八几秒种就给“吃”了,然后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张脸上简直就写着“还有吗”三个字。

    在肖风凌的一再要求下,老八终于把一部《元元医经》教给了他,这医经中记载了大量的中医知识,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古怪东西。肖风凌大喜望外,开始了废寝忘食地学习。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星期五了,第四节正是潘教授的解剖课,自从上次课堂中的“放炮”事件后,“肖三炮”的名头就响遍了全校,而潘教授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种格外的严厉。

    今天不上理论,而是一堂实验课,地点是在校园西被学生们戏称为“尸楼”的解剖楼。记得第一次进解剖楼的时候也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当时课程内容倒没想象红的可怕,就是人体骨骼,要命的是楼里弥漫的那股能把人熏死的福尔马林味道,很多人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偏偏敬爱的潘教授还说了一句“为尊重死者,请大家不要带口罩和手套”,结果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绝大多数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在一刹那间修炼到了辟谷的境界,一口都没吃下去,只有少数几个人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与肠胃的反应展开了战斗,愣是坚持到把饭吃完,好不令人佩服。

    肖风凌正入神地听着教授的讲解,身旁的黄燮忽然递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三炮,中午吃完饭别又失踪了,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肖风凌好奇地看了看黄燮,后者对他露出一个神秘地微笑。

    所谓“久入兰室而不闻其香”,今天午饭吃的是红烧猪心,尽管稍有想象力的人都能将之与刚才解剖课的内容联想在一起,但由于“久经沙场”,大多数人都若无其事地吃得正香,只是几个胃口不好的女同学还心有余悸地回忆着课堂中老师提来的那一桶心脏。

    刚吃完饭,黄燮就把肖风凌拉到宿舍里,说道:“三炮,咱们是不是兄弟?”

    “三你个头啊!有话快说,别绕***。”肖风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黄燮的性格极其外向,为人开朗,爱开玩笑,是肖风凌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那好,下午陪我去趟‘嘟嘟’餐厅,我请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到底什么事?怎么无缘无故想到请我吃饭?”肖风凌还是比较清楚这家伙的性格。

    黄燮嘿笑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刚认识了一位可爱的漂亮美眉,叫苏俏,是学美容医学专业的,今天下午我请她吃饭,所以想让你陪我去。”

    “我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啊。”

    “当然不是,”黄燮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说道,“其实她对我也很有好感,问题是这次约会她姐姐也会来……”

    “原来是去相亲啊?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美眉落入火坑啊。”幽默是会传染的,和黄燮在一起呆久了,肖风凌偶尔也会蹦出几句妙语来。

    “谁落入火坑还说不准呢!听苏俏说,她家里自小就家教极严,姐姐受她老妈委派,一直管得她很紧,如果能过了她姐姐这一关,以后的交往就顺利的多了。所以这次你的关键任务就是陪好这位姐姐大人,帮助我留给她一个好的印象,如果顺利的话,吃完饭我还能和苏俏去看场电影再吃个夜宵什么的,到时那位姐姐大人就由你负责引开了。”

    “这事我哪行啊!你应该叫上曾滔他们,你知道我一向交际能力差劲,到时候就怕帮了倒忙,坏了你的好事。”肖风凌面露难色,这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

    黄燮自顾自的继续说:“听苏俏说,她姐姐最讨厌这种男人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误了我终身大事。告诉你吧,她姐姐苏清月可是本校第一美人,就是人冷傲了点,平时人家约都约不到,这次算便宜你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还能借这次机会和我一起告别单身,那时你感谢我都来不及呢。”

    “时间太紧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我不要去。”

    “你还要什么心里准备啊,又不是你相亲!你就听我安排就好了,不会为难的。不过平时看石红鹃对你挺有意思的,虽然性格小器了点,但也算是个小美女了,是不是你心里对人家也那个?所以不想去看别的美眉?嘿嘿……”

    “看你个头啊,再开这种玩笑我就走人了。”

    “好了,不说了,但你要答应我陪我这一次。”

    肖风凌刚要继续推辞,忽然看到黄燮身后的床上居然有阵阵灵力的波动,他奇怪地走上前去,波动居然来自床头的一个骷髅头骨。说起这个头骨,肖风凌倒不陌生,这是黄燮这家伙在解剖楼上课的时候偷偷拿回来的,说起来也好笑,潘教授每次上课时都要强调一句话:“不准把骨头拿回去!”

    因为前几届的师兄师姐们老喜欢把骨头偷偷拿回去,有的做纪念,有的做饰品,有的甚至还拿来送人。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可以做为钥匙圈用的环锥骨,而黄燮这家伙居然喜欢头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个头骨一向被黄燮诩为幸运物,说能给他带来桃花运,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的古怪信仰。

    而且最近在电视新闻中还提到那桩离奇案件的干尸,头上的伤痕与这头骨就极其类似。黄燮却每天把它宝贝似的放在床边,难道不怕做恶梦吗?真不知道那家伙的大脑里有什么奇特构造。

    肖风凌没想到这个自己平时熟悉的骷髅头居然是件灵物,黄燮见他忽然如此关注这个骷髅头,正好顺水推舟:“好你个肖风凌,现在竟然学会了趁火打劫,原来你一早就看上我的幸运头骨了,好吧,为了我的苏俏,就忍痛割爱一回!”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头骨往目瞪口呆的肖风凌手里一塞,说道:“记住,下午放学后和我一起去餐厅。”

    就这样,肖风凌以协助黄燮“相亲”为代价意外地得到了这个头骨,他不敢耽搁,立刻回家去。但考虑到下午还有课,他选择了一条从小巷插过去的近路。

    这小巷很凉爽,平时挺清静的,中午更是没几个人,据传闻这里晚上经常闹鬼,害得人们都不敢走夜路。

    平时挺清静的,中午更是没几个人。

    肖风凌正走着,忽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摇摇欲坠地快要倒下,他赶紧加快脚步,上前扶住这人。这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相貌清秀,但脸色很苍白,身上的那套白色休闲服上尽是灰尘,似乎摔了不少跤。

    “你不要紧吧?”肖风凌问道。

    年轻人喘着气,咳嗽了几句,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这人看来不是本地人,说的一口外地话,肖风凌看出他身体状态很差,建议道:“你看来身体不好,最好是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用衣袖一抹,竟然**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你的状况很不好,”熟读《元元医经》基本篇的肖风凌已经看出这人并非普通病况,而是受了内伤,他在心中比较了一下,与救人相比,那个头骨的事情只能先缓缓了,“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就在出巷不远,我陪你去吧。”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你是哪所医大的学生?”年轻人止住了咳嗽,有气无力地问道。

    “英育医大。”

    年轻人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把一样东西暂时放你这里几天,等我病好了再来拿好吗?”

    肖风凌这回可没有答应,而是露出警惕的表情,他可不是那种懵懂的人,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要是毒品或者罪案赃物的话,自己岂非是犯罪?电视上这种案例可不在少数。

    年轻人看出了他的疑虑,说道:“放心,这不是什么牵涉到犯罪的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一个小盒子,年轻人小心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迭放着一面颜色灰暗的似乎是旗帜样的东西,上面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纹。

    待肖风凌看清后,年轻人马上关好盒子,说道:“我说没错吧,这只是一面幡而已。”

第四章 小巷奇遇

    年轻人看肖风凌迟疑的样子,以为他还不相信,又解释道:“这件事情很难解释……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邪术类的害人之物,我从一个很厉害的……巫师那里偷来的,还来不及销毁就被他现了。他一路追杀,我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来。我看你人品不错,想请你帮这个忙,否则这东西一旦再回到他手里,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条无辜的人命了。”

    肖风凌考虑了一阵,应承了下来。这面什么“幡”在他的玄灵眼里呈现很浓的黑气,蕴藏的灵力也异常古怪,确实不是什么善物,这年轻人身上隐约有紫色光芒出现,应该是位有着不弱力量的修灵者。

    那个盒子也是特制的,有屏蔽黑气的作用,一关上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这人说的应该是实话。

    年轻人原本正担心他不相信这种灵异的事情,见他答应帮忙,露出欣慰的表情,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真是太谢谢你了,过几天伤好了我就来找你,到时候会来报答你的。但你要切记一点,这盒子关系重大,千万不要打开它,否则那巫师会有所感应,来找你麻烦的,到时候不尽前功尽弃,你还会受到连累。”

    “恩,我叫肖风凌,是英育医大中医系一年级的学生,你到时来学校找我就行。”

    “我叫唐凌,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万事小心。”唐凌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交给了肖风凌。

    肖风凌点了点头,接过盒子。唐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踉跄着着继续向前走去,不久就走出了巷口。肖风凌把盒子小心地放进了那个装着头骨的纸袋的最里层,长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才走了几分钟,在转弯处就差点与一个正向前疾奔的人的撞了个满怀。

    “不长眼睛的东西,快滚开!”对方恶狠狠地说道。

    这人确实不讲理,明明是他自己先撞来的,居然还出口伤人,肖风凌不由心中有气,但他不想闹事,冷然说了声“对不起”后,不再理睬那人,径直向前走去。

    这时旁边一个妖娆的声音响了起来:“呵呵,小伙子挺有个性的,姐姐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这女子看来是那人的同伴,肖风凌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还挺美的,妖媚的眼睛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如火般的红唇娇嫩欲滴,一身紧裹衣衫将那惹火的成熟身材展露无疑,尤其是胸前高耸的峰峦,简直呼之欲出,惹人遐思,她手里牵着一只白色的狮子狗,正对着肖风凌吠叫。而刚才那个蛮不讲理的是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目光阴狠,下巴留着短须,左耳朵还挂了一个小环,身上宽衫的款式也挺奇怪的,脚上还穿着靴子,看来是个喜欢另类装束的家伙。

    肖风凌瞄了瞄二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也不说话,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可恨的是那只狮子狗居然还在狗仗人势地朝他狂吠,只听身后传来那男子骂道:“要不是今天有正事,看老子不整死这臭小子。”

    那女子的声音却带着疑惑:“怎么前面没人了,刚刚明明感应到是这个地方啊?”

    这句话更让肖风凌确定了自己的假设,心头猛然一跳,脚下加快了脚步,他刚看出这两人并不是普通人,现在听这口气,分明就是唐凌口中的极厉害的“巫师”。这时令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男子指着狮子狗说道:“看,魔貔还在对那小子叫,莫非……”

    肖风凌心道不妙,眼前一花,那两人一犬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本来他与两人已经相距甚远,但两人竟然能在刹那间来到自己前方,果真神通广大,这下自己该如何是好?肖风凌提着袋子的手不由沁出了冷汗。

    “你似乎很紧张啊?小弟弟,”那女子安抚着狂吠的魔貔,娇笑一声,说道,“你走得这么急,要上哪去啊?”

    “我有急事赶着回家,刚才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肖风凌灵机一动,故意提起开始的事故,想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刚才那件小事姐姐早忘了,”可惜这女子并不是容易打的主儿,她扭动着腰肢向前走了一步,“姐姐现在有件事想问你,你刚才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在这里经过吗?”

    “没有,我一路上来,没见到什么白衣男子。”肖风凌退了一步,身子下意识地侧了侧,想将手中的袋子拦在身后。

    那两人的经验何等老到,目光马上盯到了肖风凌手中的袋子上,女子拦住了作势欲扑的男子,又上前了两步,说道:“那白衣人是个贼,偷了姐姐的好东西,小弟弟,你看着我,姐姐像是说谎的人吗?”

    这幽怨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魔力,肖风凌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顿时被女子眼中的奇光所摄,再也无法移开半分。渐渐的,肖风凌的目光变得呆滞了起来。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这妖媚女子双目含春地看着自己,在身前漫舞着。随着舞蹈动作的夸张,衣衫一件件飞落,直至全身不着寸缕,女子肌肤胜雪,身上妙处毕露,肖风凌全身的血液呼地一声向脑中涌去,虽然他的意识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看”,可目光还是不听指挥地牢牢盯在女子的**上。

    这时,那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有些急促,又似带着几分饥渴,使人遐想万千:“告诉姐姐,那东西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你的袋子里?把它打开给姐姐看看好吗?”

    听到对方要求,目光痴呆的肖风凌机械般地点了点头,如牵线木偶一般,慢慢将袋子捧在怀里,一只手就要打开纸袋。此时,平时的修炼终于挥了作用,他猛然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虽然眼前幻景中的**女子仍在扭动,却已经失去了先前的迷魅作用。

    肖风凌现自己的动作,顿时大惊,明白定是着了对方的道儿。他努力想反抗时,现身体似乎被套上了一层无形枷锁,根本不听大脑使唤,虽然神志情醒,却只能无法抗拒地按照对方的命令去做,这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可怕!一时间,他不禁又惊又急。

    眼看纸袋中的盒子就要暴露,急切间肖风凌忽然感觉到从丹田涌起一股巨力,正是平日熟悉的阴阳诀,这股力量猛然爆,将那层枷锁震得粉碎,同时玄灵眼不由自主地全力释放,朝着女子的目光迎了过去。

    那女子在开始施术时没遇到任何反抗的征兆,只道这个“小弟弟”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肖风凌居然还有反击的力量,在忽然现对方的眼睛中金芒大炽时,心知不妙,但已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被玄灵眼将那术法完全反弹了回来,击个正着。

    女子所施展的摄魂眼原本是一种通过咒语,以心灵之力控制对方行为的术法,这类的灵术要是失败就会遭到反噬,将对心神造成巨大的损伤。

    女子当下惨叫了一声,立足不稳地退了几步,被男子扶住,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那只正要扑来的魔貔被玄灵眼的金光一照,心中惊惧,畏缩着连声都不敢再作。此时,肖风凌的手刚刚打开纸袋中的报纸,露出那个头骨的一小部分来。

    惊醒的肖风凌赶紧将报纸包好,把纸袋藏在自己身后,眼睛紧盯着两人,看出对方身上的“气”非常强大,心中不由异常紧张:自己学的是心法,并没学过什么攻击类的灵诀,也没有什么搏斗经验,绝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刚才那女子受伤只不过是恰巧被玄灵眼将她目光中力量反弹回去而已,自己现在的玄灵眼离那种以目伤人的高阶境界还差得远呢。

    看眼下的情形恐怕难以善了,逃又逃不过他们,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肖风凌心里不禁后悔了起来,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老八教自己几套逃命的玩意儿。

    他却不知道此时那两人的心里也是惊疑未定,在他们所知道的灵能者中,能完全抵御女子那种程度“摄魂眼”的并不是很多,而能将力量如此反弹过来的高人更是屈指可数。

    二人本以为肖风凌只是一个知情不报或者是捡到他们东西的普通人,没想到他竟有这等力量。二人凝神观察肖风凌,由于阴阳诀功力特殊,无法看透他的深浅,一时间哪敢动攻击。

    “我们都看走眼了,没想到阁下并不是普通人。”那女子调养了一阵,强打精神说道,修灵者的外貌往往和实际年龄并不符合,由于怕得罪“前辈”,她称呼也尊敬了许多,说道,“刚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阁下见谅。”

    肖风凌见对方态度缓了下来,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放松了不少,但怕露出破绽,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在两人看来,更觉得他高深莫测。

    中年男子朝女子耳语了几句,女子继续说道:“我们师兄妹受师父之命,来追查本门的一件失物,刚才感应到失物就在这附近,正追赶到这里。而这只魔貔在一定距离内,对灵物有特别的嗅觉能力,适才它对阁下的纸袋吠叫,所以我们才有所误会。”

    “刚才我师兄看到阁下的袋中确实有灵物,但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由于师命如山,我们两人责任相当重大,丝毫不但怠慢。为了谨慎起见,还请阁下将那东西拿出让我们看清,也好回去复命。这个不情之请,还请阁下答应。”

    肖风凌想了想,面对着两人,左手捧着纸袋,右手十分有技巧地扒开报纸,小心地拿出骷髅头骨,露出大半截后,又放了回去。看清这东西后,两人显得很惊讶,女子说道:“原来是灵骨,怪不得魔貔会有反应……小妹冒昧地问一句,阁下拿这东西有何用处?难道是修炼吗?要知道,这种修炼一向为正道中人所不齿。”

    “这……这个……”肖风凌目的只是为了替老八寻找有灵力的东西,可不知道还有这类禁忌。

    两人见到肖风凌支支吾吾的样子,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反而露出会心的微笑,那男子从肖风凌原先紧张的表情看出他并非什么“前辈”,便开口说道:“兄弟不必紧张,其实你我是同道中人,刚才的事情纯粹是一场误会。我们师兄妹二人是昆仑赤血毒王门下。刚才看兄弟灵力高深,不知师出何门?尊师的大名能否告知?说不定我们还是一家人。”

    原来修灵还有正邪道之分,肖风凌见两人敌意大减,暗暗高兴,正想胡撰一番,忽听远方的巷口处隐约穿来一声咳嗽,似乎是唐凌所。两人立即警觉,男子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几个瞬间已经闪出老远,那女子匆匆对肖风凌说了句“事态紧迫,后会有期”,也尾随男子而去,两人的背影片刻就消失在肖风凌的视线中。

    肖风凌长出了一口气,现自己的里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哪里再敢耽搁,捧着纸袋拔腿就跑,直到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才放松了下来。

    当老八听到肖风凌刚才的奇遇时,对所谓的“正邪之分”有些不屑,它认为修炼的本身并没有正邪分别,都是对力量或者理想的一种追求。当然,它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提出来要看看那面幡,但肖风凌牢记着唐凌的嘱咐,不管它怎么要求,都不肯打开盒子。

    看到它一脸的不高兴,肖风凌把头骨拿了出来,在老八面前晃了一晃,这家伙顿时忘记刚才的不快,欢呼着扑了上来。这头骨中的灵气要远远过以前的那两块石头,老八这次可谓大块朵颐。当它心满意足地回到石片中时,却意外地现了骷髅头眉心中的一个透明窟窿。

    这个窟窿直径有三厘米左右,似被锐器贯穿造成,肖风凌记得当初黄燮拿回来的时候这个窟窿就已经有了。据老八判断,这个骷髅生前竟然是位修灵者,而且修为不弱,不然死后也不会还有那么强的灵力留存在尸骨中。

    此人应该是被那眉心的那致命一击所杀,能从这个部位如此击杀他,看来敌人相当之可怕。

    老八沉思着,忽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肖风凌问原因时,老八说它自己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害怕,只是本能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恐惧感。肖风凌也没有追问,他有感于今天的遭遇,提出想向老八学习一些防身和逃命的法术,老八表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答应下来。等肖风凌刚一转身,“脸”上马上做出一个“等你好久”的表情,心中暗道:好小子,你终于上道了。

第五章 冷美人的难题

    下午放学后,黄燮和肖风凌提前来到了“嘟嘟”餐厅。等了好一段时间,两个苗条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苏俏人如其名,娇俏可爱,人也很漂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给人一种很灵动的感觉,她的嘴边总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而苏俏的姐姐苏清月不愧为全校闻名的第一美女,容貌比妹妹还要美得多,飘逸的长,白如莹玉的肌肤,精巧完美的五官以及成熟婀娜的身段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但这美女的气质和言行却处处透露出一个字:“冷”,就连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本应是风情万种的凤眼,都散着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冷漠。

    黄燮赶紧拉着肖风凌站起身来,并给三人做相互介绍,苏俏听到肖风凌的名字时,可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莫非你就是在潘教授课上……那个的……”

    看她一副抿着嘴忍笑的模样,黄燮马上接了下去:“对,他就是我的好朋友,最近风头正盛的肖三炮同志。”

    在美女面前出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肖风凌不自然地讪笑了一声,一张脸红得象柿子似的,打了句招呼后,就低着头再也不敢正眼看她们。

    看到脸皮这么薄的男生,苏俏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苏清月的冰冷的目光都缓和了不少,黄燮一看这开场气氛还不错,心头不由暗喜。

    然而,没过多久,黄燮就几乎完全推翻了这个所谓的“正确选择”,这位好友确实是非常“沉着稳重”——自从饭菜端上来以后,肖风凌就一直耷拉着脑袋专心对付着桌上的食物,连话都不说一声,仿佛那些吃的比眼前的两位美女还有吸引力。

    要不是他绞尽脑汁找些有趣的东西逗着苏俏开心,恐怕早就冷场了。

    眼见那位姐姐大人的目光越来越冷,黄燮的心里也开始着急了,他暗暗伸出手去,朝着肖风凌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一把,想把着个贪吃的家伙掐醒。

    谁知才一用力,一股奇怪的力量就将自己的手震开来,仿佛平时被静电打到一般。这下令黄燮哭笑不得——这家伙出来还随身带着什么防身武器?

    肖风凌终于有所感觉,抬起了头,猛然回忆起自己的使命,含着满口的饭菜朝黄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他不是那种完全木衲的人,虽然平时沉默少言,不太喜欢合群,但在熟识的朋友面前却是个肯帮忙,头脑冷静的人,有时还能偶吐妙语。只是肖风凌平时更极少同异性打交道,又从未担任过这种“陪客”角色,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黄燮可坐不住了,这个肖风凌平时和自己在一起时,还不乏幽默,嘴巴也挺能编的,怎么这下碰到美女就完全哑火了?眼看这顿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形势却不容乐观,自己还巴望着他帮忙搞定苏清月呢,看来是没指望了。

    黄燮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苏俏,只见对方无奈地朝身旁努了努嘴——她也没办法,这事情还得看姐姐的意思。苏清月冷笑了一声,不待黄燮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晚餐,我看我们也该回宿舍去了。”

    苏清月的声音虽然冷了点,听起来还是感觉挺悦耳的,只是那内容却让黄燮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次“见面会”就此失败了吗?苏俏的嘴马上嘟了起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苏清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妹妹不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暗叹了一声,对肖风凌说道:“这样吧,看在妹妹的份上,我给你这位陪客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能谈到让我感兴趣的话题,今晚我就不管苏俏了,你们爱去哪玩就去哪。不过苏俏你可不准提示。”

    这句话让黄燮眼睛一亮,立马向肖风凌使了个眼色,快找话题聊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而苏俏却是一脸沮丧,她清楚地知道姐姐唯一感兴趣的是什么,这个肖风凌肯定无法完成任务,这分明是姐姐要自己死心的一个办法。但苏俏心中同时也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个肖风凌能天花乱坠地扯到与那方面接近的相关事物上去,那么自己也许还能说服姐姐履行承诺。

    苏俏和黄燮殷切的目光,在肖风凌看来却变成了巨大的压力,他看了一眼美貌不可方物的苏清月,马上把目光移开,不敢与之对视,心中竭力思考着应该说些什么?要是十分钟还没谈到她感兴趣的东西该怎么办啊?怎么对得起黄燮?苏清月究竟喜欢什么啊?如果是一般的东西,她也不会提出这个问题了。

    他越想越复杂,越想越紧张,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黄燮在一旁看着干著急,恨不得替他说出来,女孩子嘛,多聊些音乐、电视剧、网络QQ之类的,应该有共同话题,也有些喜爱游戏、体育、动漫卡通、言情小说什么的,要不聊聊就她所学的专业也行。

    眼见十分钟的时间期限慢慢地过去,肖风凌却还是涨红着脸一句话没说,黄燮不由干咳了一句,示意他快点说出来,被催促的肖风凌如惊弓之鸟般马上把心中的疑问吐了出来:“你……你喜欢什么?”

    这个“深思熟虑”的“答案”让苏俏和黄燮差点昏过去,就连苏清月的心里都想笑,但她嘴里还是一本正经地答道:“这应该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吧。”

    “哦,”肖风凌脸更红了,想了半天又蹦出一句,“今……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哈哈!”苏俏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听到苏俏的笑声,肖风凌更加紧张了。

    “是的。你的时间还剩三分钟。”

    “你……吃饱了吗?”头脑变得一片空白,肖风凌在继续着愚蠢的问题。

    “啊?哈哈,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苏俏也顾不得什么约会了,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黄燮也苦笑了一声,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而苏清月的控制能力确实惊人,表情居然还能保持平静,回答的声音也很冷峻:“谢谢,吃饱了。还有两分钟。”

    看到黄燮颓丧的样子,肖风凌真急了,他猛地抬起头,凝神正视着眼前的冷美人,刚要继续问时,却忽然惊异地从玄灵眼里看到苏清月的身周竟然流动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白光!

    灵力!肖风凌心里不由一震。他又看了看苏俏,她身上也有着类似的灵力,不过比苏清月弱得多,老八曾告诉过他如何通过玄灵眼分辨所看到的“气”,如普通人是种带着的稀薄雾气;而灵能者的标志是身体周围隐现的光芒,中午在小巷遇到的三人就是如此。想不到这两姐妹竟然都是灵能者!

    肖风凌平时对《元元医经》最为用心,这些日子下来,也有些心得,他马上又看出苏清月的灵力在身前运转有些凝滞,仿佛受了伤的样子,不由露出讶色。

    苏清月原本正用嘲讽地眼神看着这个不称职的“陪客”。关于这男生故意扰乱课堂的传闻显然有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个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甚至有些老实本分得过了头的人,课堂上那个事件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妹妹一定和那个黄燮说了自己讨厌轻佻浮荡的男子,所以让这人来陪同,倒也有心。虽然黄燮和妹妹看样子很谈得来,但自己是绝不可能放任妹妹与之交往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家规。

    这时,对面的肖风凌忽然抬起了头,迎上了苏清月有些不屑的目光。

    苏清月看着肖风凌那清亮而有神的双眼,心跳竟然不自觉地加了起来,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自修炼“冰心诀”以后,再也不会对任何男子动心,哪知此刻面对着那双奇特的眼睛,内心竟然涌起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连“冰心诀”都几乎压制不下,不由暗自心惊。

    事实上,这倒也不是肖风凌身上真有什么令人牙酸的“王霸之气”,而是那阴阳诀心法的缘故,对于阴极的灵诀来说,集合阴阳之力为一体的阴阳诀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即使是讲求无情之道的冰心诀,也不例外。

    苏清月并不清楚这一点,赶紧定了定神,刚要说话,现对方的目光居然移到了自己的胸前,而且紧盯着不动,心里那份异样马上化为恼怒,刚要作,就听肖风凌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黄燮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开始看肖风凌那么精神振作的样子,还以为有戏,想不到那家伙忽然蹦出句这样的话来,有这么哄女孩子的吗?看来今天自己是栽到家了。

    而苏家姐妹则不然,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苏俏这丫头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黄燮也愣了,不可能吧,她真的受伤了?怎么看出来的?

    苏清月的目光立刻变得严峻起来,暗暗集聚灵力。看到这美女忽然变得充满敌意,肖风凌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从小就拜了一位老中医为师,掌握了不少的中医知识,正好现了你的身体有异,所以才冒昧地问了一句。”

    苏清月缓缓地点了点头,凝聚的灵力却丝毫没有散开的迹象。苏俏惊讶地说道:“哇,这都能看出啊,你真厉害!”

    “肖风凌,看不出啊,原来你还有这一手绝活。”黄燮心情大好,感叹道,“早知道带你去我舅舅家了,他那个怪病,去了好多医院都察出不个所以然来,兴许你能看出点什么。”

    “这次算你说对了。我说话算数,苏俏,你和黄燮先走吧,我还有点问题要向这位肖同学请教一下。”苏清月淡淡地说道,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肖风凌。

    黄燮大喜,马上和苏俏离开了餐厅,临行前不忘给了肖风凌一个神秘的眼神,肖风凌知道黄燮有所误会,不由暗暗叫苦。

    他心中明白,正是自己一时失言引起了苏清月的警惕。老八曾说过,修炼未成之前一定要韬光养晦,不要在外面显露自己的能力,否则很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怎么关键时候就忘了这一点呢!

    “你姓肖?”苏清月一脸谨慎地问道:“你和肖门有什么关系?”

    “肖门?”肖风凌诧异的样子还真不是装的。“虽然我姓肖,但我没听说过什么肖门啊。”

    “是吗?”苏清月边说边仔细观察着肖风凌的表情变化,“那你师父是谁?”

    “是一位老中医啊,”这也是事实,肖风凌并没有说谎,“我从小体弱多病,是恩师救了我并传授我医术。”

    苏清月皱了皱眉,她努力想从肖风凌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绽,但始终没有成功,又问道:“那是我记错了,你是怎么看出我受伤了?”

    “这个嘛……”肖风凌知道终于说到了正题,把拟好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你应该听说过中医的‘望、闻、问、切’吧,由于我跟随师傅学习时日尚浅,所以只对“望”稍有心得,对于一些明显的病症能观之一、二。中医学有‘气、血、精、津液’之说,而‘气’分元气、宗气、营气、卫气等。其中宗气为后天之气,主管呼吸及气血运行。我刚觉你的玉堂**与膻中**一带似乎有气血痹阻的现象,也没想太多,就冒失地问了出来,真对不起。”

    苏清月知道自己的伤情,见他说得有板有眼,受伤部位丝毫不差,不由信了几分,而通过仔细观察也没现肖风凌有什么异乎常人的灵力,便慢慢解除了战备状态,她想了想,说道:“不,你看得很准,我前段时间确实不小心摔了一跤,直到现在还没好。你看有什么办法吗?”

    肖风凌为难地说道:“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了,光靠看是不行的。你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

    正说着,一只雪白的纤手伸了过来。“那么就请肖大医师帮我把把脉吧。”苏清月的口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但审视的目光却没有一丝放松。

    箭在弦上,不得不。肖风凌迟疑着,暗叹了一声,伸出右手三指,搭在了她的手腕的桡动脉上。在接触的一刹那,两人心头同时一震。

    苏清月向来对身边任何男子都是不假颜色,对那些轻浮的家伙更是厌恶,男生们虽然倾慕于她的美貌,却在那冰山般的冷傲面前望而却步,背地里也给了她一个“冰美人”的绰号。现在让一个男生主动来握自己的手,对苏冰月来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这是为了试探他……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而肖风凌自懂事以来,除了自己亲若妹妹的芷容外,再没有和任何女孩子有过亲密接触。在高中时,也曾有女同学主动写情书给他这位平时默不作声的“酷哥”,却一如石沉大海,不见回音。在现在大学生涯中,同班的石红鹃对他似乎有好感,但他总是采取回避的态度。

    今天对面着眼前这位绝美的女孩,即使是如此的局部的接触,也令他心头一阵莫名紧张。他竭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开始把起脉来。

    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肖风凌一旦真正投入到自己的角色,马上就变得专注十分。

    苏清月默默地看这个凝神为自己诊断的男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平静感觉,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那么冷漠,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画面切换到肖风凌家的冰箱,老八在里面正模拟出一个话筒,和电视中的mTV的镜头一起,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走调声音高歌:“我承认都是阴阳诀惹的祸……”)

    肖风凌此刻的心神全部关注在苏清月体内的伤势上,从他学医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进行实践。

    他心念顿转,指法一变,中指微微抬起,眼里霎时浮现一幅全身的“气”息流动图像。成功了!肖风凌的心里一阵狂喜,《元元医经》果然神妙,自己次应用那种特异的切脉手法就能收到如此奇效。

    在尝试了其他几种的诊断方法后,他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苏清月居然是医经中所提到过的天阴之体,这种纯阴体质的女子十分罕见,是修炼那些寒类心法的上佳人选,而她所受的伤也绝非自己说所说摔伤,而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内伤。

    这种内伤也是寒属性的,还带有一定的毒性。这种内伤居然也是偏阴寒属性的,原本以她的特殊体质和灵力来说,这种寒性的伤势并不能带来多大的伤害,天阴之体能逐渐将寒气同化并恢复伤势,但要命的是这寒伤中还夹杂着一种怪异的毒性,这种毒性使她无法顺利化解寒性,而且那毒性对内脏也有不小的损害,要不是苏清月修行不弱,一直用灵力护住自己的五脏六腑,早就遭到侵蚀了,但一直这样拖下去形成沉屙的话,恐怕还会危及生命。

    这种情况下,苏清月的天阴之体反而成为了一种累赘,良好的生存环境助长了寒毒的滋生,不能被同化的寒毒沉积在体内,形成一个顽固的个体,不要说同化了,连驱散都成问题。

    这种无法排除的寒毒在体内会不定时地作,所造成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居然竟然会是这样怪异的伤势!肖风凌的眉头不由紧锁了起来,一时间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第六章 老八的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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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风凌之所以为难,并不是他不懂得如何治疗,事实上,在《元元医经》中记载着三种方法化解这种寒毒。

    一是服用特效的丹药,这一点恐怕难以办到,别说肖风凌更本就不懂什么炼丹之术,光是那些所需要的材料就是极难寻觅的珍稀之物,有几样更是闻所未闻;第二种办法是以强大的灵力驱除,这个也不可能,肖风凌知道自己灵力不足,强行运用的话,只怕还会害人害己;最后一种方法是用一种奇特的针灸配合一些普通的药物进行治疗,这个方法看来可取。

    但问题是《元元医经》上所记载的针灸之术十分特别,需要一套特别的手法配合特制的银针才能使用,他手头既没有那种银针,也不会那套“天衣针法”。

    他收回了手,对苏清月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苏清月边听边露出恍然的表情,她一直在为无法恢复伤势感到困扰,经他这一解释才知道原来是这种原因,想不到这个男孩竟然有如此高明的见识!苏清月不由在心里对肖风凌的医术做出重新估计。

    “你……有什么办法治好吗?”苏清月殷切的目光确实自内心,这难以忍受的伤病折磨她已经好久了。

    肖风凌皱着眉,叹了口气,苏清月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渐渐地又恢复了冰冷,若无其事地说道:“没关系,我知道那难度太大。”

    难道真的要让眼前这如雪的女子继续遭受那种痛苦的折磨?想到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肖风凌心口莫名地一热,脱口而出:“不,也许有办法!”

    苏清月身子微微一颤,脸色没有变,眼睛却亮了。

    望着那双凝望着自己的美丽眼睛,肖风凌心里忽然一阵紧张,仿佛生怕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不过……现在还不行,等十几天……不,几天以后,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苏清月点了点头,肖风凌依照医经开了一张清毒化寒的药方给她,告诉她这只能暂时缓解伤势所带来的痛苦,自己会争取尽快找到帮她完全根除寒毒的办法。苏清月注视他良久,轻声说道:“谢谢你,肖风凌。”

    肖风凌脸一红:“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呢?”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暖意,淡淡地反问道,纤手拂了拂鬓边的丝,那种轻逸的美态让肖风凌看呆了,好半天来回过神来。

    “对……不起。”肖风凌想起黄燮曾说过,苏清月最讨厌轻浮的男生,自己这样失礼地看着她,会不会被她讨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开始开始关心起苏清月对他的印象来了。

    听到对面男生的道歉,苏清月自己也觉察到了什么,神情又回复了冷漠,让肖风凌心里好一阵担心。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给我的帮助。”苏清月询问一些有关于那张药方的问题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站起身来。

    苏清月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对还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肖风凌问了一句:“既然你清楚地知道我的伤情,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这种伤?”

    “我也不知道……大概忘了,”肖风凌挠着后脑,傻傻地问了一句:“你会告诉我吗?”

    苏清月也不答话,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这突然的一笑,使整个人的气质在刹那间生了质的变化,虽然表情动作很小,只能算是一种浅笑,却如寒梅绽放,化尽了平日那种高不可攀的冷傲,让肖风凌不由看呆了。

    回过头的苏清月心中也有些茫然,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笑?是因为他的帮助?还是因为他带着自己的那种奇怪感觉?

    ※※※※※

    回到家中,肖风凌马上干劲十足地向老八请教如何炼制医经中的“天衣银针”。老八感到有些奇怪:这家伙前段时间还只是学习医经的基础诊断知识,怎么忽然就跳到治疗篇去了。肖风凌支支吾吾地说,是一个女同学需要医治。看到他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老八露出了世故的狡猾笑容,一脸古怪地问起他那个女同学的具体情况来。

    “老八,你想到哪里去了?”肖风凌见老八到后面越说越离谱,居然神秘兮兮地问自己要不要学男女双修秘术,不由大窘,连忙制止了老八的继续问。

    “嘿嘿,”老八得意地笑着,还故意感叹道,“如今的年轻人啊……”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肖风凌干脆直入主题地问道。

    “别急,我在想呢,”老八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忽然间它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眼睛”一亮,说道,“办法是有,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你说吧。”

    肖风凌爽快的回答让老八很满意,那黑雾凝成的脑袋也点了点头,说道:“这其实牵涉到我打算以后才教给你的炼金术,既然你现在急需要用,我就提前把它传授给你。”

    “炼金术?是做针的方法吗?”肖风凌一脸兴奋。

    “唉,气死我了,真是色令智昏啊!”老八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难道你满脑子只有针吗?”

    “所谓炼金术,就是如何人工炼制灵力器具的方法,一般来说,灵能者不需要借助其他的武器就能出强大的攻击,所以多数灵能者对灵器不以为然,也不屑于学习炼金术。也有少数人精研炼金术,称为炼金术士。

    虽说修灵主要还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但灵器与普通的武器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有些时候,灵器能挥意想不到的奇妙作用,如有些灵器能降低灵能者的灵力损耗,有些能增幅灵力的强度,甚至还有些能直接动特异攻击……”老八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开始讲解了起来。

    “灵器那是不是传说中仙人们修炼的法宝?”肖风凌想到仙侠小说中那些千奇百怪的法宝,一下子就来劲了。

    “你自己也知道那只是传说啊,很多都是被夸大的……灵器可不是拿个什么炉子烧两下就变得出来的,它的炼制工艺和对炼金术士本人灵力的要求都是相当严格的……”

    “要学会炼金术,必须修炼到能拥有心之火焰的程度,也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灵心境界,心之火焰又俗称三昧真火。这种火焰不同于普通五行之火,需要强大的灵元之力控制,它温度极高,连水都无法将之熄灭,能轻易地熔金化铁,无坚不摧,许多邪物都惧怕这种火焰,可以说也是一种厉害的攻击武器。”

    肖风凌一下子泄气了,自己现在最多才算聚灵境界的初学者,要到那种程度不就要几十年、几百年?那苏清月恐怕早就投胎几世了。

    “别灰心,”老八早看出他的心事,“以你现在第一重的阴阳诀境界,加上体内的那股强大的冷热潜力,只需要运用其中赤阳之诀将体内的那种热的真元力量激出来,应该能出三昧真火。能但要控制自如的话,还需要勤加练习。”

    肖风凌心中一喜,马上就要运起赤阳之决进行练习。老八吓了一跳,马上阻止他:“你在这里试?万一控制不当,会连房子都烧掉!而且你现在连最基本的材料都没有,虽然天衣银针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灵器,但必要的材料和炼制程式是不可少的。你过来,我把炼金术的要诀教给你。”

    肖风凌依言将眼睛凑到石片中那个奇怪的镂空标记前,并放松心神,不多久,一篇篇相关的文字依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种神奇的方式如同计算机中的传输数据一般,而传过来的内容就储存在肖风凌的心中,可以随时查阅并学习使用。

    “铂精、炼钢和寒晶是什么?”肖风凌根本就没听说过炼制天衣银针所需的这三样材料。

    “铂精和炼钢是除去杂质的白金和钢,你可以弄些白金和钢来用三昧真火提炼,最麻烦的寒晶……”老八顿了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是一种珍贵的晶石,蕴涵大量的灵气并有特殊的功用,它的样子有些类似玉石,凡人也许会把它当成普通之物,但在炼金术士们眼里,是难得一见的灵器材料。”

    “哪里才能找到寒晶呢?”肖风凌听得这寒晶如此重要,不由插了一句。

    “寒晶产自极寒之地,而且很难寻觅,通常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你会玄灵眼,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恐怕是不可能的,”老八摇了摇头。

    就在肖风凌心凉了半截的时候,这个该死的老八话音一转,又说道:“幸亏你运气好,遇上我这种高人,眼前就有一个机会……”

    “你倒是说啊!别拐弯抹角了!”肖风凌都有些抓狂了。

    “不是我想兜***,实在是……唉,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我这个来历不明的朋友,一个是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心上人,”老八长叹了一声,居然露出一个沉痛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他道:“如果我们当中之能留下一个,你会选择让谁留下?”

    “什么心上人啊,我和她才认识,只是出于同情……”肖风凌正脸红地解释着,忽然听清了老八最后的那句话,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因为我所附身的石片,正是一块小型寒晶矿石……而失去了它,我将无法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肖风凌身体一震,怪不得老八做出那副样子。这下他心里确实犯难了,一边是心有好感的女孩,一边是这位和自己投契,教自己修炼的古怪朋友,偏偏关系到两人的生存问题的寒晶矿只有一块,这叫人如何选择。

    沉默了良久,心中矛盾交织的肖风凌猛然抬起头,下定决心地说道:“老八,放心,我绝不动你这块寒晶的,但人命关天,苏清月那里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你不是说极寒之地出产寒晶吗?我这就去学校请假去,我们去北方一趟吧。只能这样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八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叫道:“太令人感动了,想不到你居然没有重色轻友!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决定牺牲这一次算了!寒晶矿你拿去吧!”

    “那你怎么办?”看到这家伙忽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肖风凌感到奇怪。

    “这就要看你的修炼进度了,”老八终于说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打算,“你要答应我尽快把炼金术学好,然后帮我做一个新的‘住所’。”

    “原来你刚才说要我做就是这件事啊,我当然答应。但……要些什么材料?短时间内找不找得到?”肖风凌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难,就做个简单的东西,能让我住就行,用做天衣银针的材料加上一些普通的灵玉髓就可以了。”

    “灵玉髓?”

    “就是灵玉的精华,你去玉器店挑几样有灵气的玉石加以提炼就行了,”老八接下来的话暴露了刚才那种大义形象背后的预谋,“我早算过了,天衣银针所需的寒晶很少,余下的部分加上那些材料能给我再做一个更好的住所,这石片又难看环境又差,我都呆腻了。”

    “搞了半天,还是为你自己!你有这个打算很久了吧!”肖风凌终于明白了老八的目的,狠狠地一把抓住了石片。这家伙,早就心中有数,故意害自己矛盾了那么久!

    在老八“嘿嘿”的讪笑中,肖风凌开始了炼金术的学习。

    ※※※※※

    第二天,肖风凌带着老八乘客车来到了几百公里外的青佛县,这里的青佛山区,这是个待开的大型旅游区,范围广阔,风景极佳,但住户却很稀少,只有在入口一带有几座象样点的房子。

    肖风凌和黄燮他们以前在假日时来过青佛山几次,所以对里面的黑水潭、天一寨等几个著名景点还是挺熟悉的。

    肖风凌考虑了一阵,将试验的地点选择到了人迹罕至的黑水潭旁。一路上老八连连称赞此地山灵水秀,风水极佳,算得上是一块宝地。肖风凌点了点头,怪不得听说有一位迷信风水的富豪通过关系在里面买了一块地,还修建了豪华的私人别墅。

    为谨慎起见,他照着老八的教导,用石头和树枝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老八说这样能使普通人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好了,就这样……将灵力凝于掌心,把我教你的那套心火灵诀全力释放出来……”老八看到肖风凌的学习进展顺利,心中一阵窃喜。

    只见一团红光渐渐从肖风凌的右手中冒出,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炽热起来,地面的青草地开始变得枯黄卷曲。随着真元的凝聚,那团红光的面积变得膨胀起来,越来越炽,温度也越来越高。忽然,“呼”的一声肖风凌身上的衣服竟然烧了起来,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安然无恙,而周围那些布置阵法的树枝也开始冒出火苗,此时地上的老八已经感觉不妙了,它从未看过有哪种三昧真火还未出就有如此的威势,一种本能的危机感使它喊了出来:“小风,马上停下来!”

    “不行啊,我停不下来!”肖风凌也慌了神,他竭力想停下来,但那股跃动的火焰还在不断加强,早已不受控制了。

    “那就释放出来!称它的力量还没到顶峰,快!对着前面的水潭!”老八大叫道。

    “呼轰!”一股股耀眼的红焰呼啸着从肖风凌的手中源源不断地喷出,如强力喷火器一般,直冲出十几米,将地面的青草地变成一片焦土,那些布置在周围的树枝早就化作飞灰,阵法也失去了作用。

    更可怕的是,宽阔而深不见底的黑水潭居然在这真火的炙烤下开始慢慢沸腾蒸,潭中的大量鱼虾早已翻起了白肚浮在水面上,多半是被烤熟了。

    “好,慢慢把阳的力量转为阴属性,顺势将火咒停下来,记住一定要顺其自然,不能急躁,否则会气血逆行受重伤的。”

    在老八的指导下,肖风凌终于将火势停了下来,他也顾不得身上只剩一条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牛仔裤,一**坐到了焦黑的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了下来。

    这时黑水潭的水位已经整体下降了几尺,水面上尽是鱼虾的尸体,肖风凌在惊魂未定的同时也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听老八的话没在家试验,否则整栋楼都会被烧掉。

    老八也被这火焰的力量惊呆了,整个过程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而肖风凌也没出全力,竟然会有如此威势!这家伙蕴涵的力量太可怕了,哪里象一个初学者的三昧真火?可惜自己不会那种高阶的“真灵火诀”,不然一定要让他试试,搞不好还真能达到传说中最强的天灵之火的地步……

    正在一人一“石”呆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对面的湖畔中传了出来:“是何方道友在此胡闹?”

第七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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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肖风凌吃了一惊,只见对面的湖中飘来一个身影,竟然如幽灵一般,在水面上行走,瞬间就出现在岸边,口中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伤害我黑水子孙?”

    这忽然出现的人让肖风凌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老八马上在神识中叫醒他:“好古怪的灵力!这一定是潭中修炼的精灵,快回话!”

    精灵……那就是人们口里说的妖怪了?真的有这种东西啊!那妖怪会不会象传说中一样吃人?想到这里,饶是肖风凌一贯头脑冷静,都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对方。眼前是一位七旬年龄的老者,身材矮胖,奇怪的是他身穿的居然是一套西装,而非想象中的古装。

    老人外表年龄虽大,精神却很矍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肖风凌运起玄灵眼,现老人头上有一股青黑之气,与普通灵能者不同,而是一种妖气。在他身后,可以看到一个大龟壳,原来是一只乌龟精!

    老人同时也在打量着肖风凌,这个衣衫破损的小伙子看起来年纪甚轻,外表倒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却有如此法力,特别是那双朝自己看来的眼睛,有金光隐现,分明是修炼到了相当境界的表现。

    老人心中惊异,口气也缓和了许多:“这位道友为何要在此地炼火?你看,这谭中刚才有多少生灵就死在你的手中,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有干天和吗?”

    肖风凌倒没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满脑子里只是在想,自己居然碰见妖怪了!紧张之下语无伦次:“你……是妖怪!”

    这回答确实无礼,老人心中忿怒,也不言语,口中吐出一颗白色珠子,同时念念有词,周围的气温马上低了下来,连身后的潭水都迅结上了一层薄冰,肖风凌冷得直打哆嗦,他的衣服早就被自己的真火给烧了,现在还光这膀子呢。那颗珠子周围包裹着一团水雾,在老人灵力的驱动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虚托着,凭空向肖风凌直飞过来。

    肖风凌的完全没有这种灵力对战经验,眼睁睁地看来飞来的珠子,正不知所措时,老八着急地喊道:“居然是灵器离水珠!快,运起玄阴诀的柔劲,把珠子抓住!不然你会被冻结的!”

    肖风凌心随念动,马上运起玄阴诀,顿时觉得全身寒意尽退,举手就向珠子抓去。

    老人在心中冷笑,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辈,居然敢去空手抓离水珠!难道他不知道离水珠是寒中之精吗?自己正是从刚才潭中的情况判断出他的控火之力强大,所以没有硬拼,而是直接用寒性灵器动攻击。离水珠正好克制火性,这下不死也得重创。

    老人想着,也不控制珠子躲避,反而催动珠子向肖风凌的手中飞去。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这“小辈”若无其事地一把就抓住了离水珠,还放在手中好奇地端详着,老人惊怒交加,赶紧全力动离水珠的寒气,但那团水雾对肖风凌没有任何威胁,等到老人觉不妙,想用灵力收回宝物时,珠子又似乎和他失去了联系,在肖风凌的手里一动不动。

    “你究竟……”老人心中的惊愕是难以形容的,他早看出对手不简单,没想到这人比想像中的还厉害,赤手空拳就把自己最厉害的灵器离水珠给抢了过去,实力简直可称恐怖二字。殊不知玄阴诀的力量是天下至阴的力量,此刻的离水珠在肖风凌的感觉中,连个冰棍的温度都没达到。

    老八最喜欢就是这种至寒之物,欢呼道:“好东西啊!”

    这家伙在心里飞快地算计着如何让肖风凌把离水珠炼制成自己“新家”的一部分,哪知肖风凌看到了老人焦急的样子,善意地笑了笑,把离水珠又扔了回去:“还给你吧!”

    “小风你这笨蛋!”老八骂道,哪里有这样的傻瓜,到手的宝物又还给人家。

    “那珠子也没什么特别,再说我们理亏在先,看人家那么着急的样子,应该还给他啊!”肖风凌在神识中说道。

    好个不识货的家伙!老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我们再抢回来吗?”肖风凌看老八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又问了一句。

    “哼,哪还有那么好的机会?都怪你,喜欢做什么好人。”老八也知道刚才是老人一时轻敌,才让肖风凌这么容易得手。

    而肖风凌此举使老人心中好感大增,离水珠一直是自己性命般珍贵的灵宝,当年由异类修灵全靠这珠子,被对方抢去时,心若死灰,正打算拼命,想不到这人居然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不由大喜。

    “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请道友见谅。”不为外物所惑,正是修行境界极高的表现,老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人”,自叹不如之余更是感佩交加,朝肖风凌深施了一礼——如果他此刻能听得见这位“高人”正在神识中和某块石头商量如何再次把他的宝物弄过来,不知会怎么想。

    道友?怎么好像拍戏一样?肖风凌心里嘀咕着,但还是按老八的指点,向老人回了一礼,说道:“不敢当!我是一位普通的修灵者,适才在这里使用心之火焰炼制灵器,想不到控制不住,致使黑水潭的生灵受损,唉,实非我本意,还请多加包涵。”

    “心之火焰?灵心境界!”老人不由惊呼了出来,他来的时候正好是肖风凌“纵火”后,如果他看到肖风凌先前使用真火时的情景,哪里还会这样贸然出手。

    这年轻人用的竟然不是普通的火焰之术,而是自己的克星——三昧真火,老人心中敬畏,暗道还好自己没有继续鲁莽行事,马上说道:“原来如此,确是误会一场。想不到道友竟然已经达到灵心境界,至于失控一事……生死有命,命之所然,也怨不得道友。”

    “我也是机缘巧合,刚进入灵心境界没多久,所以才会控制不住真火,刚才看道友似乎是龟形化身,所以才一时失语,请原谅。”肖风凌解释道。

    “道友好眼力!在下正是在这潭中修炼的灵龟。”没想到对方还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真身,乌龟精心中更加惊佩。

    双方随后互通了姓名,乌龟精名叫乌兴,生于宋末元初,一次偶然的机遇,它吞下了这颗灵器离水珠,然后借离水珠之力吸取月之精华进行修炼,至今已经八百年了,肖风凌一听对方年龄,不由肃然起敬。

    在老八的授意下,肖风凌报了自己的姓名,但谎称自己的师父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教了他一段时间后,就不知所踪。

    乌龟精听到此处,心中一动,但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表示惋惜。他与肖风凌交谈了一阵,感觉倒也投机,在一番深思熟虑后,他试探性地向肖风凌出了到家里做客的邀请。

    家里?难道是这水潭里?里面有神话里的水晶宫?肖风凌胡思乱想了一阵,在老八的催促下,答应了下来。

    乌兴见他回答时面色自然,似乎丝毫没有嫌弃自己的妖类身份,老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他请肖风凌站在一个圈里,也不敢要求他闭上眼睛,手一挥,化做一阵黑风,将他凌空摄起,向外低飞而去。肖风凌从未坐过这样的“交通工具”,惊骇之余一时间晕船晕车什么翻腾的感觉都涌了上来,还好老八让他默运阴阳诀,稳住了心神,才没有当场出丑。

    黑风的方向似乎是朝传闻中那块被富豪买下的地而去的,肖风凌想开口问,却被周围呼啸的风声所阻,只好闭上了嘴巴。果然,黑风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不远停了下来,乌龟精随后现身,说道:“雕虫小技,让道友见笑了。”

    乌兴向前方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友,请。”

    踏着一条平整光洁的白石小路,沿途看着那些躬身行礼的守卫人员,肖风凌跟着乌兴来到了那栋豪宅前。这栋只有在电视上见过的大型豪华别墅确实让肖风凌大开眼界,从外观看,古典法式贵族的建筑风格气势宏伟,配套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光游泳池就有室内、外共四个。

    在请肖风凌换过新衣服后,乌兴面有得色地一边向肖风凌介绍着沿途的设施,一边带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道友,请上坐。来人,给贵客上茶!”乌兴的书房与别墅外观的风格不同,透露着浓郁的中国传统气息,古色古香的设施和装修给人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观。

    肖风凌端起侍女送来的茶杯茗了一口,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清爽,却又说不出什么具体来。

    老八马上让他转述了自己对茶的一番品评,虽然才寥寥几句,却让乌兴佩服不已,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又没喝茶,怎么知道这么多?是瞎蒙的吧。”肖风凌有些奇怪,但看乌龟精那副模样,老八又不象在胡扯。

    “什么瞎蒙?我老八可是八面玲珑,样样精通啊,区区茶道,算得了什么,光看就知道大概了。你遇上我这种朋友,可算是前世修来啊。”

    肖风凌对老八的这副德行早已见怪不怪了,也不理睬它,和乌龟精继续谈了起来。

    乌兴先是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了一阵肖风凌的基本情况,然后开始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向他提出一些关于修炼方面的问题来。不知怎么的,老八对这个乌龟精好像印象不错,竟然配合地让肖风凌一一回答了乌兴的疑问。

    乌这八百年来,由于未得名师指点,修炼过程步履维艰,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地自我摸索,特别是近年来,修炼遇到了瓶颈,境界总是停滞不前,正愁无法突破。现在听肖风凌这一解释说明,许多原本不明的地方豁然而通,不由大喜望外。

    乌兴正要想对方致谢时,只听这时肖风凌忽然念出了一篇修灵口诀。这篇口诀在肖风凌看来并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照本宣科地把老八的原话转达出来罢了,而在乌兴的耳中听来,却是字字千钧。他修炼多年,口诀一入耳,就知真假,这篇口诀对他这个异类来说,实是珍贵万分,好比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修炼的前路。

    听罢口诀,乌兴早已热泪盈眶,拜倒在地:“小老儿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对仙师甚是无礼,现情愿拜在仙师门下,从此牵马坠蹬,追随左右,请仙师万勿嫌弃!”

    “你……怎么……快起来!”乌龟精的举动是肖风凌始料不及的,虽然明知对方并非人类,但看到那白苍苍的老人给自己下跪,心里不觉一颤,连忙伸手去扶。

    “仙师还珠大义在前,授诀施恩在后,风范修为,都是乌兴生平所见。弟子此番真心拜师,求仙师垂帘!”乌兴不仅不起来,反而磕起头来。

    肖风凌当下为难了,倒不是嫌弃它的妖精身份,而是自己修行太浅,怕无法胜任。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求助老八。

    “收这个徒弟没什么不好啊?小风也过过当师父的瘾吧。”老八反而显得很兴奋。

    “你个死老八,都是你让我念那口诀惹的祸,”肖风凌不由埋怨了起来,“你知道我的能力,怎么能做人家的师父啊!”

    “有我呢!再说它一个异类,修灵也不容易,让你做个便宜师父不好吗?”老八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打算,“这小乌龟看样子很有钱,正好让它想办法帮你收集那些炼金的必须材料,要知道,即使是炼制天衣银针这样的小物,工序也不简单啊,这不是双方互利的好事吗?至于那篇口诀,看起来极其诱人,实际上没人指点的话,恐怕他再过八百年都无法领悟。”

    “原来你这家伙老早就打这个主意啊!把我一直蒙在鼓里。”肖风凌没声好气地回了一句,看到还在磕头的乌兴,马上拦住了他的继续动作,说道:“我并不是什么仙师,别再这样叫了,我只是个才入门的修灵者,连正式的灵能者都算不上,年龄也比您小太多,怎么能做您老的师父。这样吧,我们就交个朋友,有时间互相交流修炼心得,怎么样?”

    “仙师这是嫌弃我是个异类还是怀疑我的诚意?我情愿在此跪上一世,直到仙师答应为止!”看乌兴的态度,倒真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

    事已至此,肖风凌知道劝说无益,只得长叹一声,说道:“别跪了,我答应你,就做个记名弟子吧。不过事先说明,我能力有限,到时候可别失望啊。”

    “多谢仙师!”乌兴欣喜若狂地大声应道。

    肖风凌扶起了他,只见乌兴竟然喜极而泣,上前结结巴巴地安慰了几句,又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肖风凌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如此动作对待一位外表已经到垂暮之年的老人,旁人看来只觉不伦不类——一位刚推门进来的中年人就这样当场愣在那里。

    看到中年人,乌兴马上脸色一整,抹去脸上老泪,大声斥道:“乌海!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中年人被乌兴一骂,连忙解释:“父亲,刚听佣人说来了一位客人,而书房里又传来父亲的大叫声,怕您老有危险,所以才贸然闯了进来。”

    他朝肖风凌看了一眼,问道:“这位小朋友就是……”

    “逆子住口!你知道这是谁吗?”乌兴见儿子对新拜的师尊出言不敬,怕肖风凌心中不满,一个箭步上前,一记狠狠的耳光将他扇倒在地,“这是我新拜的师尊!也就是你祖师爷!”

    乌兴转过脸来,又连连向肖风凌赔罪,自责管教无方,肖风凌心中十分尴尬,糊里胡涂就收了个年龄足以做自己老祖宗的乌龟精做徒弟,现在看人家管教儿子,也不好出声,想了半天,只得挤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乌兴便去把家里人都叫到书房来,让他们来参见祖师。

    “今后祖师如有差遣,我乌家子孙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众人接下来的话又吓了他一跳,怎么看起来自己越来越象什么组织的老大了?”

第八章 八百岁的徒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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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兴朝这几个人瞄了一眼,忽然问道:“老二哪里去了?”

    “他……在外面办事没回来……”乌海不敢正视老爷子严厉的目光,低下了头。

    “哼!”乌兴见肖风凌在旁,也不好大声训斥,只是面如沉水地说道,“别以为我老糊涂了,那小子一天到晚在外惹是生非,你以为我不知道?”

    乌海哪敢出声,而乌兴转身对肖风凌说道:“犬子顽劣,让师尊见笑了。”

    肖风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极不自然地点了点头,乌兴看出他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向众人挥了挥手:“出去吧!”

    听完乌兴接下来的叙述后,肖风凌才知道,原来乌兴并不是他想象那样终年隐居在黑水潭中修炼,特别是这几十年来,他的修炼停滞不前,所以投身俗世间,苦寻修炼之法。起初他依靠经营古玩起家,渐渐财势雄厚,在几个子侄的协助下,业务全方位拓展,深入到各个领域,至今已经迅展成一家规模巨大的集团公司。

    “原来你是那个乌氏集团的创始人!”肖风凌忍不住打断了乌兴的话,乌氏集团可是现今国内最著名的几家集团公司之一。

    “看来师尊对此也有耳闻啊,”乌兴的脸上并没有得意,反而有些沮丧,“这些俗务是进展顺利,而修行却是毫无起色,如果今天不是有幸遇上师尊,恐怕再过几百年,弟子还在无边的黑夜中摸索。”

    “其实,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小子,现在还在读大学,修灵的时间也很短,你对我这样看重……只怕到时会有负厚望。”见到乌兴对自己的信任度和期望值如此之高,肖风凌不忍心欺瞒,对他说出了实话。

    “师尊!”见肖风凌以诚待己,乌兴更加激动,“修灵一途,能者为先,年龄一事本不必介怀,弟子是真心拜师,诚心天地可鉴!”

    “我资历毕竟尚浅,以后就叫你乌老吧。”在肖风凌的坚持下,乌兴终于答应了下来。

    乌兴随后问到肖风凌当初控火失败的事情上来,在问明了天衣银针所需的炼制材料后,乌兴脸上露出难色,说道:“师尊,这些其它的材料还好办,弟子可以尽快筹到,但这寒晶,却非普通尘世之物,恐怕有钱都难以买到。”

    肖风凌心中一喜,这下倒方便了,能找到其它的材料就省下自己不少气力了,至于寒晶的事情,早就和老八商量好了。这时乌兴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向师尊禀明,其实弟子自得到离水珠后,这些年对炼金术也曾有觊觎之心,还收集一些炼制灵器的材料……”

    “说来惭愧,”乌龟精说到这里,老脸一红,“适才未拜师之前还想以此来和师尊交换一些修炼心得,想不到……哎,现在弟子愿意全部献给师尊,以备不时之需。”

    交换?怎么和老八打一样的算盘?肖风凌心中一愣,自己毕竟处世太浅,终究还是比不上这些老狐狸们。

    看乌兴那歉疚的样子,肖风凌朝他善意地笑了笑,说道:“这种小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那些材料想必很宝贵,你就留着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老八却埋怨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拒绝了?跟他讲什么客气?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我们可用的好东西啊。”

    乌龟精心中有愧,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东西虽然稀罕,在弟子手中,却形同废物。师尊以后制作灵器时,说不定还能派上作用,请万勿推辞。”

    在乌兴和老八的坚持下,肖风凌只得答应,乌兴一边吩咐下人火去购买质量上乘的玉器铂金等材料,一边请肖风凌稍坐,自己动身前往黑水潭内将珍藏取出。

    在书房中,肖风凌和老八在神识中交谈了起来。

    “小风,这是个大好的机会,看这徒弟这么有钱,这里的环境又好,干脆让他提供一个专门的修炼场所给你,今后你那学校也不用去了,就在这里专心修炼。”

    肖风凌摇了摇头,他不是那种狂热的修炼者,他的志向是学医有成,济世救人。

    老八对此不以为然,还在竭力劝说他一心修灵:“以你的进境和潜力,加上我的指导,用不了几十年,就能成为实力群的灵能者。”

    “‘实力群的灵能者’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根本志不在此……”

    正讨论间,这时门外传来乌兴的语声:“师尊!我回来了。”

    “先不说这个,”老八听肖风凌的语调有点消极,怕继续说下去他会失去修灵的兴趣,赶紧把话题及时岔开,“我们看看你这位徒弟拿了些什么东西来吧,你还等着炼针救人呢。”

    最后那句话果然引开了肖风凌的注意力,这时乌兴一副兴冲冲样子走进书房,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老八一阵惊叹:“看不出来,这小乌龟倒有些眼光。那是火焰晶矿、玄金……这个居然是九天陨铁!都是好东西啊!小风,我们全要了。”

    在老八暗暗思量如何将这些东西运用到自己将来的“新家”时,肖风凌想了想,也决定了一件事,对乌兴说道:“乌老,这里是否有宽敞而安全的静室?我想在这里呆两天,找个地方专心熟习心之火焰和炼金术。”

    “有,就在别墅旁边,有几间位置隐秘的地下静室,是弟子平时静思的地方,正符合师尊的要求,请放心使用。”乌兴巴不得他多留一阵,自己还有许问题要请教这位年轻的师尊呢。

    当晚,用完餐后,肖风凌就挑选了一间较大的房间,打算再次开始练习三昧真火,乌兴没有他的吩咐,不敢提出旁观的要求,退了出去。

    ※※※※※

    清晨,远山笼罩着白雾,珍珠般的露水悬垂在草尖上,附近不时传来悦耳的鸟鸣。刚从密室的隧道中走出的肖风凌不由伸了个懒腰,乍看外面的天光,一时倒有些不适。

    才走出来,就看到了闭目盘坐在外面的乌兴,肖风凌心中不由一阵感动,乌兴睁眼一看,惊喜地说道:“师尊,你出关了?”

    肖风凌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由于时间和寒晶的问题,我没有炼出天衣银针,但已经勉强能控制好三昧真火了。”

    “恭喜师尊,才短短五天,就将三昧真火运用自如,真令人佩服。”乌兴脸上的敬佩可不是装出来的。

    “什么?五天?”肖风凌一把抓住乌兴的手,“我在里面居然呆了五天?我还要上学呢!”他急了,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时间竟然过得这么的快,除去周日,自己是不无故旷课四天。

    “师尊不用担心,周一时,由于看您还没出关,弟子就擅自做主派人去学校帮您请了假,还请师尊原谅。”

    肖风凌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朝乌兴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想到他五天来不眠不休地一直替自己把关护法,亲自送来材料和饮食,现在又为自己着想,向学校请假了难,肖风凌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说道:“对不起,乌老,辛苦你了。”

    “为师尊效劳,是弟子应该做的。”乌兴恭敬地答道。它却不知道,打这一刻起,肖风凌开始从心里真正接受他这个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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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八百岁的徒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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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风凌沉思了一阵,自己请假的消息,黄燮一定会透露给苏俏姐妹的,那么苏清月也会知道自己这几天并不在学校了,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在为她的伤而奔波吗?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自我炫耀了?想到那位清若冷月的美女的回眸一笑,肖风凌不由心跳加起来。

    “糟糕!”肖风凌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不由惊呼了出来——自己答应唐凌保管的那个小盒子,还放在家里,要是唐凌这几天来学校找不到人怎么办?

    “师尊,出什么事了?”乌兴问道,“有什么弟子能效劳的尽管吩咐。”

    “没……没什么,我有点事情,需要马上回学校一趟,”肖风凌答道,“里面桌子上有我用铂精和炼钢做出天衣银针的雏形,就差最重要的‘化灵’过程了。乌老,请你尽快找个手艺精湛的工匠来先将它的外形雕琢一番,我下次来再完成炼制……”

    “遵命!弟子会办好这一切的,请师尊无须客气。”乌兴问明肖风凌的要求后,行礼答道。

    “以后不用这么拘礼,我不习惯的,我们虽然是……那个……师徒身份,但我们的关系可以象好朋友一样,包括言谈、态度什么的,好吗?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肖风凌很真诚的说道。

    乌兴一阵感动,迟疑着答应了下来,肖风凌想到自己虽然做了这挂名师父,却还没尽一点责任,心中有些歉意,拿出一张老八让他准备的小纸片说道:“这次时间紧迫,你先按照这上面的讲解修炼那基础篇,有不明白的地方等我下次来再解释吧。”

    “多谢师尊!弟子恭送师尊!”乌兴的声音依然恭敬无比。

    “……”肖风凌心中暗叹了一声,他知道要让这顽固的老人和自己完全如朋友那样相处,还需要相当的时间。

    中午,肖风凌在同学们惊羡的目光中,从乌兴那部加长的豪华轿车里走了出来。才进校门不远,就被正好路过的黄燮逮个正着。

    “好个肖三炮!这几天你逃到哪里去了?”这家伙看了看校门外开走的那部轿车,露出贼笑,“是不是被哪个富婆看中了?要是被石红鹃知道,会伤心的。”

    “去!你这样的小白脸才有这资格!要不要我介绍个有钱的大妈给你?”肖风凌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我可是那种情比金坚的专情男子!在我的眼里,除了我的苏俏,其它的女人,管你再有钱,再漂亮,都如同粪土一般!”这家伙一说苏俏,顿时来劲了,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其它的女人都是粪土?也包括苏俏那位姐姐大人?还有她的妈妈和其它女性亲属?我会把你的原话宣传出去的,保证你成为全校女性师生的公敌。”对付黄燮,肖风凌还有点心得。

    “你敢!”黄燮咬牙切齿地朝他肩膀擂一拳,“哼!这下怎么伶牙俐齿了?你那天的表现差点毁了我的终身幸福……还好后来你突出奇兵,稳住了那位姐姐大人,总算没有辜负本大人对你的一片厚望啊!”

    肖风凌回忆起当时把脉的“亲密”接触和动人的那一笑,脸色有些红,这个细节没有逃过黄燮的眼睛,马上抓住机会反击:“好啊,怪不得石红鹃倒追你都不行,原来你小子对我们的第一美女苏清月动了春心了,老实交代,后来你们之间生了什么?”

    “不是……”肖风凌连忙解释,“我只是看出她身体不适,想帮她忙而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燮看出好友心中有鬼,毫不放松地追问道:“老实说,看到苏清月这样的美女,难道你不动心吗?”

    虽然只见了一次面,但肖风凌心里承认,自己对苏清月确实有种特别的感觉。听到好友的问,肖风凌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叹了口气,低声说出了自己心事:“美女谁不动心,但你也知道,她是全校有名的冰美人。我又算什么啊……罢了,这方面我有自知之明。”

    “兄弟,别灰心,事在人为,”黄燮沉默了一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凡事都没有绝对,何况听苏俏说,她姐姐似乎对你印象不错。”

    “真的?”肖风凌精神一振,那模样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没骗你,苏俏说姐姐向来对男生没有好感,但那天从餐厅回来后,心情就一直很好,连苏俏看电影回去晚了都没有责怪呢。”

    “是吗?”肖风凌一阵欢喜,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我可不敢奢望,这很可能是因为我有希望治好她的伤吧。”

    “别这么悲观,这周我没空,下周我打算约苏俏去青佛山玩两天,苏清月肯定会不放心地一起跟去,你就准备继续担任陪客吧,呵呵,这也是给你的一个好机会,怎么样?”

    听到这个建议,肖风凌心中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时,黄燮又问了他一个问题:“苏清月受伤的事是真的吗?我曾偷偷向苏俏问过这事,她却让我少管闲事。能透露点内幕消息吗?三炮同志。”

    肖风凌摇了摇头,他知道一般灵能者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管黄燮和苏俏将来的关系展如何,现在自己这个局外人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不方便说吗?算了,”黄燮倒也没有追问,“我感兴趣的,不是女孩子的什么**,而是你的医术,看那次餐厅的情形,你似乎真有两下子,光用看就知道她受伤了,是不是以前跟什么名医高人学过?”

    肖风凌无奈,只得把对苏清月说过的那套故事又照搬了一遍,黄燮听罢,欣喜地点了点头,说道:“‘肖医生’,原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记得上次我说过,我舅舅得了种怪病,到许多医院都治不好……能帮他去看看吗?”

    “我还没学到家呢,就怕看不来,丢了你的面子。”肖风凌迟疑了一阵,他对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

    “没关系,我就说你是和我一起来玩的同学,顺便看望下舅舅的病情,反正就算看不好,以你学生的身份,也没什么,好多大医院都检查不出病因呢,”提到舅舅,黄燮嬉笑的表情一下子不见了,情绪也低落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家在外地,这里唯一的亲戚就是舅舅了,他从小就非常疼我,到这里读书以来,每年的学费、食宿费和零用钱都是舅舅给的,现在他生病了,我心里特别不好受,你就去看看吧。”

    肖风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

    “好,够兄弟!明天是星期五,放学后你和我一起去他家吧。”

    肖风凌点点头,想起已故的姥姥,心中很羡慕黄燮和舅舅之间的感情。这时黄燮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昨天你不在,有个外校的男的好像在找你,又不肯说是什么事情。我对他说你有事请假,让他过几天再来。他还问我你家在哪里,我怕是找麻烦的人,就骗他说在城外宏大小区一带,后来他就离开了。你自己小心点,要帮忙的时候就说句话。”

    唐凌果然来了!要是在宏大小区找不到自己,会不会误会自己是失信之人呢?看到黄燮一副自以为帮上大忙的样子,肖风凌心里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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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宿命的遭遇

    肖风凌乘豪华轿车回到学校的消息很快就湮灭在校园里层出不穷的各色新闻里,虽然他很想见见苏清月,却没有始终没有勇气去主动找她,而一直盼望的唐凌这两天也没有再出现,唯一的收获就是在这两天粗略地掌握了一种逃命的灵诀。

    ──瞬间移动,其缺点是消耗灵力很大,而且在初阶水平时,瞬移的距离相当有限,又不能穿越障碍物,有时定位不准还会出现乱序瞬移的情况,肖风凌第一次使用时,本想从卧室的门口移动到客厅里,哪知道居然倒飞回卧室里,还一头撞在了墙上。

    老八本来不想教他这种“小术”,在它看来怎么,也得教个象瞬息千里或是御空飞行这样既潇洒又体面的灵术,但那种高级灵诀对于肖风凌现在的境界来说太过困难,而他又力求易学实用,最后还是坚持学了这个瞬间移动。

    周五放学后,路过校门外的“嘟嘟”餐厅时,肖风凌忍不住多望了几眼,七天前那冰消雪融的回眸一笑在他的脑海里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她,对于自己来说,究竟真实中的梦幻?还是梦幻中的真实?在黄燮的催促下,肖风凌暗叹了一声,心情复杂地向前走去。

    黄燮的舅舅家住的是市内有名的富豪宅区,一路上黄燮饶有兴趣地向他介绍着沿途华丽的设施,但对于见识过乌兴那栋豪华别墅的肖风凌来说,并没有表现出黄燮想象中的惊讶。黄燮的舅舅谭天峻是某知名珠宝行的老板,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舅妈叫李燕,今年只有三十岁,比丈夫足足小了十岁,两口子一直很恩爱,而自从几个月前舅舅犯病以来,舅妈既要打点店里的生意,又要照顾丈夫,实在是辛苦。

    谭天峻的家厅宽敞,装修设施也很奢华,黄燮的舅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且颇具姿色,处处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只是由于近期劳累,脸上尽是憔悴之色。难得的是她对人没有架子,起初看到肖风凌时,只以为是黄燮带来一起吃饭的同学,非但没有不悦之色,反而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

    黄燮急于想看看舅舅的近况,放下了买来的水果,拉着肖风凌就向楼上的卧房走去。哪知才走到房间门口,就被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人给拦住了。

    黄燮一看到她,脸上顿时有些不悦:“卢护士,你做什么?我进要去看舅舅!”

    “对不起,李医生正在里面为谭老板做检查,请不要打扰。”

    “哼,又是这样,怎么每次我来都在做检查?”这护士挺漂亮,但黄燮却对她没什么好感。

    “对不起,为了谭老板的健康,请你配合一下。”那女护士模样看起来有些妖娆,但的回答却是不卑不亢。

    “小燮!”李燕在楼下喊了一句,“你先下来吧,等李医生帮你舅舅看完了病再去看他吧。”

    黄燮听舅妈这样说,悻悻地又走了下来,李燕看他那样子,笑道:“李医生这人很细心,每天都来固定诊察几次,真希望你舅舅能快点好起来。”

    “这种私人医生很可能是庸医,要不舅舅的病怎么还不见什么起色,舅妈,你别被他们给骗了!”

    “不会的,李医生是店里的陈主管介绍来的,听说医术很高,老陈这个人一向是你舅舅最信任的人,他不会骗我们的。”李燕叹了口气,看了楼上一眼。

    楼上的诊断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结束,李医生和卢护士走拒绝了女主人请他们留下来用餐的好意,离开了谭家。

    临走前,那个中等年纪的李医生忽然看肖风凌一眼,那种奇特的眼神让肖风凌感觉很不舒服。

    黄燮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的大门,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对肖风凌使了个眼色,和他一同上楼来到卧室。

    黄燮推开门,轻轻喊了声“舅舅”,而谭天峻此时正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黄燮不想惊动舅舅,示意肖风凌不要弄出太大响声。

    肖风凌轻手轻脚地走到谭天峻的床前,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可能是疾病缠身的原因,谭天峻的样子与妻子相比,显得格外苍老,苍白的脸色、深凹的眼窝和高突的颧骨,使他的病容更加显眼。

    “看你的了,三炮。”黄燮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肖风凌郑重地点了点头,看着露在被褥外的那只枯瘦的手,按《元元医经》中的手法,伸出三只手指,搭了上去。带着灵力的手指刚一接触接触谭天峻的手腕时,谭天峻受惊般地微颤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沉睡。

    而肖风凌使出那种特别的内视之法的时候,心中一片震惊:没想到这人的情况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全身经络都萎缩得不成样子,气息也几乎停止了,如果不是看到病人胸前一起一伏的被子,肖风凌真会怀疑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一具尸体,他变幻了几种手法,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生机渺茫,不由皱起了眉头。

    随着灵力的探索,他感觉到了谭天峻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吸力,居然在不露痕迹地吸取自己输入的力量!如果不是阴阳决的心法独特,还无法轻易察觉到这一点,而那吸力的根源,来自谭天峻胸口的位置。

    肖风凌心中一动,灵力一收,举手向被子揭去,想要看看那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你们在做什么?”李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黄燮连忙走上去,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出了自己带肖风凌来的真正意图。

    李燕面带讶色地打量着肖风凌,似乎不相信他的本事,但经不住黄燮的好说歹说,也知道这外甥是一番好意,终于没有再提出异议。

    肖风凌小心的揭开被子,只见谭天峻的胸口戴着一块黑色的玉佩,直觉告诉肖风凌这绝非一般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光滑的表面在壁灯的映照下出晶莹的光芒。

    难道是这玉佩有问题?肖风凌暗暗运起玄灵眼看去,只见玉佩上面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青气,这青气类似灵力,虽然薄,但似乎带着一股邪异的力量,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运动着,就连玄灵眼都无法穿透它看到里面的东西。

    肖风凌心中惊讶,把目光投向谭天峻时,现他的身上原本应该具有的人的“气”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那种奇怪的青气,而在他的眉心中还隐约竖着一道小小的缝,像是用笔划上去的标记,又象一只闭上的小眼睛。

    这股青气一定有古怪!肖风凌正思量间,一旁的黄燮见他看着玉佩,解释道:“这玉佩是几个月前舅舅花大价钱收购来,他自己非常喜欢,舍不得卖掉,就自己戴上了,本想它能驱邪消灾,哪知道一病不起,看来这种迷信的事情还是不信为好。”

    社会经验丰富的李燕则是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肖风凌,她知道这玉佩价值不菲,是丈夫心爱之物。现在的人都是不可貌相的,这小伙子看上去虽然本分,但不见得一定是个好人,这病没看什么病,眼睛老是盯着玉佩不放,该不是听说自己家里有钱,便花言巧语骗了外甥,打算来顺手牵羊,偷点什么回去?

    为了提醒他自己不是那种容易欺骗的人,她故意咳了一声,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肖风凌并不知道自己在李燕那丰富的想象中已经成为一位手脚不干净的惯偷,他已经想到谭天峻的病很可能是这种古怪的青气所造成的,而听到李燕的咳声时,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现她的身上的“人气”也十分虚弱,居然也夹杂着那种青气,不由惊呼了一声。

    不过李燕的青气要比谭天峻稀薄得多,眉心也没有那种标记。肖风凌又用玄灵眼看了看黄燮,还好,他的身体是正常的。

    肖风凌猛然想起医经中说过的一种症状,吓了一跳,回头看着玉佩,心中惊疑,为了确定病情,他催动阴阳诀的灵力,加强了玄灵眼的威力,向玉佩上的青气直扫了过去,不知是否是阴阳诀起了作用,那青气终于起了变化,但不是越来越薄,而是越来越浓,变成了一团混沌的青雾,雾中的两个位置忽然出了耀眼的光芒,如同眼睛一般,那青光越强烈,朝着肖风凌的玄灵眼就迎了上来。

    这两股旁人无法看到的无形的力量顿时对在了一处。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生想象中的冲撞,而是纠缠在一起,由于力量悬殊,高下立判,可怕的青光如同一个旋涡中的大手,将玄灵眼的力量一步步向旋涡中拖去,肖风凌觉自己的灵力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外泄,大吃了一惊,赶紧回收力量,哪知灵力似乎被黏住了,怎么收都回不来。

    这样下去,不用多久,灵力就会被吸干,肖风凌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全力催动体内阴阳诀,将力量猛地一收!这时屋中的黄燮和李燕只觉整个房间忽然晃动了一下,似乎遇到了小型地震,而肖风凌终于收回了灵力,由于用力过猛,一**坐在了地下。那青雾似乎惊讶地“咦”了一声,也没有追击,缓缓恢复了原状。

    “奇怪啊,电视好像没有预报最近有什么地震啊。”黄燮看着恢复原状的房间,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拉起肖风凌,笑了笑,“这种小地震就把你弄成这样?太夸张了吧。”

    肖风凌喘息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走到床边,小心地观察了一阵,现玉佩再没有其它异状,暗松了一口气,飞快地盖好被褥,谨慎地离开了床边,口中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李燕点了点头,心道,就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她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丈夫,轻轻掩上了房门。

    刚关上门,床上沉睡的谭天峻忽然睁开了双眼!那瞳孔赫然是青色的,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阴阳……诀?”

    那低沉而诡异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让人毛骨悚然。

    ※※※※※

    客厅。

    “你说吧,小肖,”李燕故意问了句,“我老公的病情如何?”

    “唉,”肖风凌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们会相信吗这种灵异的事情吗?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说出来,“说出来也你们不信,那块玉佩……有些古怪,似乎……”

    “古怪?”李燕笑了一声,脸上却全无笑意,这小子居然还在打玉佩的主意,但现在自己没有什么证据,又碍于外甥的情面,所以也不便作,只是没声好气地说道:“难道你想说玉佩里有鬼,而我老公是被缠上了?”

    肖风凌本马上想说“是”,但看对方的语气,知道她说的是反语,这件事解释起来确实很困难,便说道:“情况虽然有点不同,但……也可以这样理解吧,最好……”

    “最好把它给你是不是?”李燕脸上露出讥诮之色,冷冷地截断了话题,连黄燮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

    肖风凌摇着头苦笑了一声,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而看到李燕那副轻蔑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气愤,简直想撒手就走,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还是黄燮的言打断了沉默:“舅妈,我看你误会了,我可以保证,我这同学绝不是那种人,只是他平时很少说话,说起话来常常词不达意,你不要介意。”

    李燕对这个外甥倒是深信不疑,听他这么说,将信将疑地看了肖风凌一眼,“哦”了一声。

    对于朋友的信任,肖风凌心中感动,朝黄燮点了点头,更坚定了自己帮忙的决心,问道:“阿姨,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也有点毛病?比如……头晕、腰疼,有时还手脚抽筋?”

    李燕本来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吃了一惊,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这同学的医术学自一个非常高明的老中医,有些病光用看就知道了。”黄燮赶紧说道,一边朝肖风凌竖起了大拇指。

    “能让我把把脉吗?”肖风凌的样子却不那么乐观,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

    “小肖,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劳累了,经常神经兮兮的,请别见怪。”李燕的态度立即改观,一脸歉意的伸出了手。

    “没关系。”肖风凌微笑着说道,开始认真替她把起脉来。

    不久,肖风凌面色凝重地收回了手,问道:“阿姨是不是……恩……那个……月事不调,下腹经常抽痛?应该还有身体冷的症状。”

    李燕见他问到这方面,脸上红了红,但心里确实紧张了起来,因为肖风凌说得丝毫不差,她马上问道:“是的,最近老这样……我还以为是疲劳过度引起的。怎么?我得了什么病?”

    肖风凌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样!不由陷入了深思——这些症状与《医经》中所提到的都一一吻合,这并不是普通的病痛,而是中了“吸魄术”而精魄丧失的表现!

    《医经》中所指的“精魄”就是人体的生命精华的统称,不仅包括普通的精、气、神,还包括虚无的魂魄之力。精魄一旦被吸取,不仅性命难保,还有可能由于魂魄被控制而成为受人操纵的丧尸。而那种损人利己的“吸魄术”是一种极其高深的法术,施术者能吸收他人精魄提高自身力量,其威力的阴损程度远远过一般摄魂夺精的邪恶灵术,传闻是魔界独有的高深秘术,曾在几千年前被降世的魔王带入人间,并借此制造了强大的死尸傀儡军团,但随着后来魔王被消灭,这种禁术就已失传。

    没想到居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莫非那玉佩是什么魔物?尽管《元元医经》记载的知识博大精深,但对这种“病症”却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尤其是谭天峻,分明已经完全被那黑龙佩所控制,除非消灭魔物,不然毫无他法。而李燕受荼毒不深,情况还好些,在那套“天衣针法”中有一种专门驱邪排毒的针灸方法,加上用一些固本培元的药,应该会有点效。

    李燕此时已不再怀疑肖风凌的医术和动机,见他沉思的样子,也不敢出声打扰。一旁的黄燮却很性急,问道:“三炮,我舅妈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啊?”

    肖风凌抬起头,又用玄灵眼扫视了一遍李燕,想了想,说道:“阿姨这个病比较麻烦,很可能和那玉佩有很大的关系,这样说吧,那玉佩的材料不是普通的玉……而是种特别的石头,它带有一种……毒素,谭叔的病很可能就是这种毒素引起的,而且这种毒素还会传染,所以阿姨也有不适的症状出现。阿姨能把玉佩的详细来历给我说说吗?看看能不能找到病根和治疗的方法?”

    李燕此时对肖风凌已经完全信服,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犹豫,她考虑了一阵,对黄燮说道:“小燮,你去书房玩玩电脑游戏吧,我和小肖有点事情要谈。”

    黄燮感到很奇怪,什么事情还要自己回避?不过他还是听从了舅妈的安排,向楼上书房走去。李燕直到看着黄燮进了书房,才叹了一口气,向肖风凌说起玉佩的故事来。

第十章 归途惊魂(上)

    这黑龙佩原本是珠宝行主管老陈在谭天峻外出时收购自一位客人的,据那客人说是祖传宝物,急需用钱才拿出来变卖的,老陈见这玉佩确非凡品,便花大价钱买了下来,谭天峻回来看到玉佩,顿觉爱不释手,和老陈一起赏玩了一整天,最后决定留下来做为自己的收藏品。李燕素来支持丈夫的收藏爱好,也没有多说。

    后来店里生了一些奇怪失窃事件,谭天峻也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有时呆在店里整天都不回家,劳累使他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最终一病不起。

    “小肖,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想来,这玉佩只怕确实有古怪,那怪病也正好是在他得到玉佩以后才生的。”

    “阿姨,谭叔各方面的行为和得到玉佩之前比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请你仔细回忆一下,说给我听听,不要漏了。”

    李燕想了一阵,说道:“他变得沉默了许多,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事情来,比如店里的一些玉器古玩被他带走而不知所踪影,问他也不解释,实在逼急了还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也无法进行沟通,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现在都有些怕他了。”

    “我曾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那些东西都让他拿去送给‘二奶’了,虽然也想过和他离婚,但想到十多年的夫妻之情,心里还是放不下。后来他身子垮了下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在他有难的时候离开他。

    本想等他身体好了以后和他好好谈一次,可是他的病……”说着,李燕不禁抽泣了起来,连眼睛都红了。

    肖风凌叹口气,递过一张纸巾,又问道:“还有什么很异常的情况吗?”

    “有,他好像特别喜欢低温,这种天居然开空调制冷,有段时间还让人把很多冰块般到房间里,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我坚决反对这件事,他还打了我,以前……他从来不打我的……”李燕接过纸巾,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呜咽地说道。

    喜欢低温?怎么和老八的习性一样?肖风凌感到意外,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正想着,李燕犹豫着又说道:“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就是他……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在……在那方面却强得出奇……每天晚上都……”

    肖风凌一时没反映过来,问道:“什么?哪方面?”

    李燕的脸有些红,毕竟对方只是个没有结婚的大学生,但为了丈夫的病,还是难为情的悄声说了出来:“就是夫妻那方面……”

    肖风凌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暗怪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而李燕索性都说了出来:“以前他那方面有点问题,怎么都无法和我同房,我们也去看了医生,说是器质性……无能,这种是先天性的,没什么有效的法子能治好……他为了我好,就想和我离婚,可是我很爱他,舍不得离开。最近他……那个忽然好了,而且需求十分旺盛……我感觉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所以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奇怪的药引起的……”

    肖风凌可还是个处男,听到这些,脸红的跟个柿子似的,但他也隐隐猜出了李燕中吸魄术的原因就是因为男女间的**。李燕说到后来,语调也越来越低沉:“也许是他的需求太旺盛,我满足不了他,所以他才想去找别的女人——有一天,卢护士来给他检查,我特意端了茶水上去,才推开门,就看到他们俩竟然光着身子在……当时我的杯子都摔到了地上,而他们现以后竟然没有停下来……

    事后他大骂了我一顿,说以后没他的同意不许进他房间。我心里难过,所以每次不管是那姓卢的女人单独来还是和李医生一起来,我都不想上去,不想再看到他们的丑态……也许,这场婚姻就快走到尽头了。如果不是他的病,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这是在那玉佩出现之后的事情?”

    “恩……”李燕的回答让肖风凌心中暗惊,莫非都是这玉佩弄出来的?

    李燕低下头,努力不让眼眶的泪水掉下来,迟疑地问道:“你开始说的传染……是不是那种……不干净的病?能治好吗?”

    “阿姨多虑了,”肖风凌心中有些佩服这个美丽而善良的女人,也明白了为什么李燕要让黄燮回避,“放心吧,这个病与那方面没关系。是玉佩引起的,我帮你开副药,你每天坚持吃药,同时尽量避开与玉佩接触,下次来我再帮你做几次针灸,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

    “而且,夫妻之间的……房事也要避免。”肖风凌红着脸又补充了一句。

    “谢谢你,那……他呢?有什么办法吗?”

    “谭叔的病比较麻烦,暂时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我回去好好想想,尽力而为吧。”那龙佩上的青雾异常厉害,肖风凌自知绝非对手,但谭天峻毕竟是好友的舅舅,如果撒手不管,恐怕连黄燮都难逃毒手,他想回去和老八好好商量商量。

    “阿姨,这病比较麻烦,你最好……能暂时离开谭叔一段时间……”

    “那谁来照顾他呢?虽说他对不起我,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还是不能就这样走掉,谢谢你了,小肖,传染方面我就尽量注意的。”看得出来,李燕对谭天峻还是有着相当的感情。

    肖风凌欲言又止,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如果另外请个人来照顾谭天峻,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李燕在他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除了那个因男女房事引起的吸魄术外,也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所以只好侥幸期望“谭天峻”对李燕的一点故旧之情了。

    吃完晚餐后,肖风凌起身告辞,和黄燮一起离开了谭家。

    “你这段时间暂时别去舅舅家吧,免得不小心感染那种毒素了。”肖风凌简单地说明了谭天峻的“病情”,看到黄燮点头答应,才放下心里一块石头。

    ※※※※※

    在校门口与黄燮分别后,肖风凌踏上了回家的路,他走的是那条平时惯走的僻静小巷。一路上,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也不知为什么,难道是和龙佩交手时受伤了?暗运灵力检查时,现身体倒没什么异样。

    他拿出手机,打算和乌兴联系明天去密室接着炼针的事情。原本苏清月的伤就已经拖了一个星期,再加上黄燮舅舅家这事,看来天衣银针必须加紧制作了。

    拿出电话,肖风凌还是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这一回头让他吃惊不小,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后方忽然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在昏暗的路灯下,来人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由于是背光,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在这偏僻的的巷子中,那人的出现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味道。

    肖风凌心里自然也有些毛,运用玄灵眼凝神望去,这种灵诀果然玄妙,居然还具有夜视的功能,对方的相貌马上清晰地出现在玄灵眼中。

    令肖风凌意外的是此人正是在谭天峻家见过的李医生,他的神色极其森冷,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如野兽一般出凶戾的光芒,在玄灵眼里看来,那眼神是何等的阴森可怕。更令肖风凌心中寒的是:李医生全身竟然围绕着如谭天峻一模一样的青气,而眉心亦有一道那样诡异的标志。

    寒意,从肖风凌心头涌起。

第十章 归途惊魂(下)

    他一直跟着自己?难怪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想到龙佩上魔眼的恐怖力量以及李医生周身的青气,肖风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时,李医生的脚步动了,步伐并不快,在四周无人的僻静小巷中,皮鞋与地面撞击的清晰节奏如同巨钟一般敲击在肖风凌的心头。

    “你……别过来!”没有什么对敌经验的肖风凌被那副怕人的样子吓到了,心惊胆寒地一步步后退着。

    “你很怕我?”李医生的语气特别阴沉,听起来毛骨悚然。

    “谁说我怕你……”为了给自己壮胆,肖风凌提高了音量,“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的主人想要见见你,跟我走吧。”

    “我还有事,不去了!”肖风凌听到“主人”这个称呼,马上猜到一定和那可怕的黑龙佩有关,马上回绝了下来。

    “只怕……由不得你吧……”李医生阴测测地笑了一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中青光一现,继续朝他慢慢逼近。

    肖风凌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李医生手一伸,那条手臂如同橡胶一样忽然不可思议地伸长几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肖风凌猝不及防,差点被拉倒在地上。大惊之下奋力回扯,体内修炼的力量顿生作用,反而将李医生带得向前栽倒在地。

    李医生低吼了一声,手上的指甲慢慢变长变尖,如同兽类的爪子一般,深深地陷入肖风凌的肉里,疼得他直咧牙,那爪子紧紧扣住胳膊,越挣扎越是疼痛。

    这时,李医生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并不是象常人一样爬起来,而是腰不弯、腿不屈,如僵尸一般直挺挺地立起来的。肖风凌手上吃疼,又无法挣脱,心念一动,把灵力集中在胳膊上,用力一抖,只听对方闷哼一声,那爪子带着缕缕鲜血被震开老远。

    肖风凌赶紧后退几步,一摸胳膊,手上尽是鲜血。李医生把爪子收了回去,手臂又恢复成普通长度。

    “你果然有两下子,想活捉恐怕是难了……”李医生淡淡地看着自己被震折的指骨,似乎毫无痛楚的感觉,缓缓地说道,“那么,我只好杀了你,主人说过了,哪怕是尸体,也要把你带回去!”

    就在肖风凌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现对方额头上的标记开始生变化,那条缝渐渐裂开,一只奇怪的小眼睛自裂缝中出现。这第三只眼睛的瞳孔是幽青色的,不时出淡淡的光芒,使李医生整个人变得更加狰狞。

    当然,它的作用可不仅仅是“装饰”,第三只眼一开,李医生全身的青气大盛,肖风凌感觉到那股邪恶的力量陡然增强了不少,或许是力量增长的代价,那些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开始收缩干枯,转眼就变成一具干尸。肖风凌看得心胆俱裂,猛地联想到最近电视新闻报道的干尸连环命案,心中陡然一震,莫非……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那干尸原地用力一跃,腾空而起,居然一下子就越过自己头顶,来到前方,挡住了去路。

    那嶙峋的利爪挥动着寒光,闪电般地向肖风凌的胸部抓来!它的力量、度和跳跃能力都大大过了之前的程度,犹如一只异常灵活的魔兽,完全不是想像中那副拖沓而行动缓慢的僵尸模样。

    肖风凌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这阵子修炼下来,也具备了相当的基本素质。尽管惊恐,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慢,刚产生后退的意念,整个人已经挪移开几尺。

    然而他忘记了那手臂神奇的伸缩能力,才避开的爪子又忽然暴涨一截,狠狠地击在了肖风凌的胸口上,这一击非同小可,顿时将他打飞几米,跌倒在地。

    肖风凌挣扎着爬起,只觉胸口好像裂开一般剧痛,喉中一阵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对手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嗥叫一声,高高跃起,双手朝肖风凌的头顶大力砸下,眼看他就要难逃毒手。

    “砰!”一声,沙石飞溅,坚硬的水泥地竟然被砸出几道深深的裂痕。而干尸疑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刚才还在那里的肖风凌忽然就不知所踪,它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来,那第三只妖眼出强烈的青光,缓缓向周围扫视着。

    此时肖风凌正塌着半边身体悬挂在干尸头顶上那高高的路灯杆上,刚才多亏了新学的瞬间移动才保住小命。他望着正下方的可怕敌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心中只希望着它快点离开。

    由于光线昏暗,干尸一时倒也没现肖风凌。然而肖风凌却有些难以支持了,鲜血不断地从右胳膊上被干尸抓出的五个血洞中流出,而胸口受那一击也使他受了严重的内伤,稍动一下都很困难,感觉越来越坚持不下去了。

    结果,他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不住下滴的血珠终于落到了“李医生”的头顶上。

    干尸摸了一把头顶,那只青色的眼睛注视着爪中的血迹,喉中吐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息。

    它抬头一望,顿时现了猎物的所在。原地一跃,单手向上直抓而去。肖风凌早有准备,再次运用灵力出瞬间移动,蓦地出现在前方的地面,拔腿就跑。

    干尸一击不中,下落时吊在了路灯低垂的金属杆上。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金属杆被那巨大的力量抓瘪,灯光也为之一黯。

    它也不等落地,在空中荡了荡,借力朝肖风凌奔跑的方向直跃了过去。背后的重物坠地声使肖风凌更加心惊,双腿飞快地向前奔去——他奔跑的度虽然比不上干尸,但配合那奇妙的瞬间移动,对方一时也无法得手。

    ※※※※※

    随着时间的推移,肖风凌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

    他也曾试过用自己唯一会的攻击性灵诀三昧真火来对付怪物,但三昧真火威力虽然大,但是缺点就是凝聚时间太慢,而怪物可怕的度根本不给他凝聚力量的时间,有一次勉强使出来时,灵力才凝聚到一般就被怪物一爪打飞了出去,只能全力逃跑。

    这也多亏了那个新学的瞬移法术,使他暂时还没被怪物抓住。当然,这不包括刚才某人差点瞬移到干尸怀里的亲密举动。

    渐渐地,肖风凌的处境变得不妙起来,他的伤得毕竟不轻,鲜血早就浸透了衣衫,灵力已经快到透支的边缘了,而怪物却一点都没有力竭的表现。不久,另一件令他顾虑的事情也生了,这个小巷虽然号称“鬼巷”,但毕竟不是全无人迹——前方就隐约传来人声。

    肖风凌这一分神,脑后风声又近,无奈之下,他只得抛开杂念,全力感应并躲避着干尸的追击。不久,果然有两名女孩出现在小巷中,尽管灯光昏暗,两人还是隐约看清了追逐中怪物的恐怖模样,其中女孩顿时出了一声耳熟的惊叫,肖风凌的喊声也随之响了起来:“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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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脱险(上)

    “肖风凌!”在这种灯光下,一名女孩居然还认出了他。

    虽然声音很熟,但肖风凌无暇分心辨认,边跑嘴里边喊:“快逃啊!”

    “表姐!快帮忙,那是我同学!”女孩的声音很急切。

    另一个短女孩犹豫了片刻,平举双手,十指张开对准移动中的干尸,看准位置,口中轻叱了一声,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快要逼近肖风凌的怪物准确地震飞开来。

    “往这边跑!肖风凌!”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

    肖风凌已经听出是同班石红鹃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

    干尸被震飞后,眼中青光大盛,显然被这种挑衅激怒了,双腿一蹬,迅朝女孩冲去。

    短女孩踏前一步,将石红鹃挡在身后,双手一挥,再次将干尸震退。那干尸低号了一声,以更快的度又冲了上来,女孩的力量虽然能击退这怪物,但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让干尸更加恼怒,它放弃了对肖风凌的追击,那忽然暴涨的长爪朝女孩挥舞过来。

    女孩没想到爪子会忽然变长,匆忙间只来得及勉强一侧身,被爪子划过肩颈一带,斜摔在地上。干尸不肯对手喘息,长臂扬动,握爪成拳,朝地下的女孩狠狠地砸去,一旁的石红鹃不由出一声尖叫。

    肖风凌见情势危急,不顾一切地使出瞬间移动,闪到干尸背后,抱住它翻滚在地,这下自己送上门,正如了干尸的意,它顾不得女孩,收回长臂,拖起身子,将挂在身后的肖风凌抖落下来。

    没等他逃遁,那只可怕爪子就伸了过来,单手一把将他当胸提起。悬在半空的肖风凌仓皇间也不记得什么灵诀了,只是拼命地挣扎,两只脚在空中乱瞪。干尸手臂一抡,将他狠狠地朝对面的墙壁甩去。

    肖风凌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摔了出去,一阵短暂的“腾云驾雾”后,背部与坚硬墙壁地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两眼顿时一黑,吐着鲜血跌落在地,感觉全身骨头都好像断裂一样,爬都爬不起来。好半天,他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帘的却是“李医生”那双沾着血珠的皮鞋,他的目光无力地向上扫去,只见那干枯爪子朝自己直伸过来。

    就在肖风凌闭目待死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女孩清亮的喝声,只见短女孩已经站了起来,脸上露出肃然的表情,身上的灵力波动更加强烈,她双手呈握球状,遥空对准干尸。肖风凌在玄灵眼中看到在干尸周围出现了一道道黄色的灵力线,飞地交织着,转眼就成为一张大网,将干尸牢牢地缚在里面,干尸愤怒地挣扎着,却始终动弹不得。

    肖风凌瞧得真切,这清秀美丽的女孩竟然有这样高的灵力技巧!看到局面被控制下来,他也松了一口气。

    石红鹃不敢看干尸那狰狞的面孔,跑过来扶起肖风凌:“肖风凌,你怎么样了?”

    肖风凌勉强露出一个“无妨”的笑容,在她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干尸眼中青芒大盛,喉咙中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骨骼也传来一阵奇异的脆响声,邪力又增加了不少,那紧缚着它的灵力网因为抗力过大而产生阵阵颤抖,黄色的光芒也闪烁欲灭,女孩觉不妙,连忙加大灵力,想竭力稳住灵网。

    然而那股力量实在过于强横,一声裂帛般的响声过后,灵力网再也无法困住这怪物,被震得寸寸俱断,消失在空气中,女孩倒退了几步,脸色一片苍白。

    挣脱束缚后的干尸动作没有丝毫凝滞,以可怕的度直冲上来,而刚才灵力网的破裂似乎使女孩受到了相当程度的伤害,一时无法有效地做出闪避,眼见枯爪抓来,只来得及勉强地移开,那爪子一把将女孩的上衣由肩至背全数扯裂,光洁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令人心惊的血痕。

    利爪紧接着朝她的脸部抓去,势要将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抓碎。女孩再也无法躲避,脸上不由浮现出绝望和惊恐。

    关键时刻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身前,那一爪正抓在这人的肩膀上。原来是肖风凌见女孩危急,奋起余力,瞬移到干尸身前,帮她挡住了要命的一击,干尸见是肖风凌,眼中青光更炽,爪上一用力,肖风凌只觉自己右边肩胛骨要碎裂一般,不由痛呼出声。

    短女孩不顾内伤,勉力再次放出灵网,缠住了干尸,想让它松手,干尸一边挣脱灵网,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量,似要将肖风凌肩膀抓碎一般。

    在石红鹃的惊叫下,灵网再次渐渐崩断。肖风凌忍住肩膀的钻心剧痛,抓紧宝贵时间,运起老八所传授的火诀,专心将剩余的所有灵力渐渐凝聚到左手,对准干尸的脑袋。

    女孩见灵网无效,正想上来帮忙,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变得异常闷热起来,而那怪物身前“呼”地一声,燃起了一团极其耀眼的红焰!

    这团红焰竟然令原本毫无痛觉的干尸十分痛苦,它双爪一松,肖风凌跌落在地。

    火势以难以想象的度迅蔓延到这怪物的全身,使它马上变成了一个火人,干尸捂着头上第三只眼睛的位置,出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吱吱声,它拼命在地下翻滚着,却始终无法扑灭身上的火焰,不多时,整个身体就被红焰烧成飞灰,消散中空气中,地面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的黑色深坑。

    肖风凌长出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了下来,这时候,原本被恐惧和紧张冲淡的伤痛一齐袭来,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在黄燮舅舅的房间里传来,原本坐床上的谭天峻忽然面色痛苦地捂住了额头,连手上的茶杯摔落在地都浑然不知。

    好半天才松开手,逐渐恢复了平静,胸前那块龙佩上的青芒与之前相比竟然黯淡了几分。他喘着气,那双诡异的眼睛中青芒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久,谭天峻停止了思考,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鞋子,来到隔壁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门。

    由于白天的辛劳,加上受吸魄术的影响,李燕早早地就睡了过去。谭天峻走到妻子身前,看着裸露在外那白藕般的的手臂和俏丽的面孔,眼中邪光渐渐升起。他揭开被子,喉中出一声如同兽类的低吼,脱下衣服就扑了上去,那动作敏捷有力,哪里还是那个有气无力的病人模样!

    房间里顿时传来李燕惊叫声,渐渐地,挣扎的声音在可怕的咆哮声中变为了哭泣和呻吟。此时在天上漂移的明月渐渐隐入了云层中,原本阴沉天空变得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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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脱险(下)

    “小风!快来!”这熟悉的声音,居然是姥姥!

    他连忙睁开眼睛,姥姥牵着他,指着前方来的一个男人,说道:“看,你爸爸来了!”

    那男人很高大,不知是否由于男人背后的阳光过于刺眼的关系,肖风凌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孔。男人几步就走了上来,声音也很亲切:“是小风吗?长这么大了,快叫爸爸!”

    肖风凌没有出声,而是有些胆怯地躲到了姥姥的身后,姥姥拍了拍他,温言道:“小风乖,这是爸爸啊,去,叫爸爸。”

    看到那陌生男人的逼近,肖风凌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转身拔腿就跑。才跑不远,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对不起!”他赶紧说道。

    “小风慢点跑,别摔到了啊。”说话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女孩。

    “知道了!师父。”面对着师父,肖风凌早没了那种紧张和惶恐,大声地应了一句,那小女孩还朝他扮了个鬼脸。

    他继续向前走去,旁边走过一个女孩,忽然掉了样东西,被他拾了起来了。

    “谢谢你……”女孩冰冷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是她!这个动人的笑容使肖风凌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全世界的时间都凝聚在这一刻,可惜的是即使时间静止了下来,人却始终无法阻止自我的流逝,不久,女孩就消失在他不舍的视线中。

    紧接着,周围场景一变,原本明媚灿烂的天空一下子布满了阴霾。

    “小子,竟敢骗我们!”背后传来愤怒的声音,他一回头,看到了上次在小巷里碰到的那个阴鸷男子,那面小盒子里的幡不知怎么的又落到了他的手里,一旁的妖媚女子迈着诱人的脚步,走了上来,但那双眼睛却目现杀机,手中的指甲也如妖魔迅一般变长变尖。

    “快跑!小风!”老八叫得很急,“他们追来了!”

    肖风凌刚想跑,一个身影忽然挡在了前面,吓了他一大跳。

    “你想逃到哪里去?”说话的赫然是黄燮的舅舅谭天峻,他戴着那块龙佩,身上出幽青的光芒,额头上出现了那令人恐惧的第三只眼睛,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更可怕的是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戴着眼镜的李医生!

    正如肖风凌所害怕的那样,李医生转眼就变成了一具面目狰狞的干尸,锋利的爪子闪动着寒光,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肖风凌出一声大叫,猛地一挣,周围的景物顿时消失,原来这只是一场梦。但梦中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真实!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才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大的卧室,看起来显得很舒适,从一些小布置就能看出主人的细心之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在肖风凌所躺的床上显得格外浓郁。肖风凌一起身,肋部一阵隐痛传来,现自己身上的伤处都被细心的包扎了起来。

    “你醒了,”门开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醒的快。”

    出现在肖风凌眼前的是一位让他心跳加的女孩,那轮廓看上去还挺熟悉,依稀就是肖风凌在小巷遇到的那个短女孩。在清晰的照明下,女孩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就算是苏清月与之相比,也只是春兰秋月,各擅胜场而已。

    她的身高、身材与苏清月相仿,气质却迥然不同,给人的是一种秀丽端庄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晶莹的眸子,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柔,仿佛能穿透红尘俗世的浮华。

    “感觉好些了吗?”女孩的话使肖风凌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

    “喝了这碗药吧,”女孩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他,说道,“你的恢复度真是快得惊人,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起码要半个月才能复原,而你居然不到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连断骨都在自动愈合……”

    “谢谢……”肖风凌接过碗,忽然想到自己去乌兴别墅炼针的计划,不由一惊,“我睡了快一天了?”

    “是啊,你没事吧?”女孩关心地问道。

    “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说到谢,我还应该谢谢你的舍身相救呢!不然我也难逃那怪物毒手。”女孩微笑着看他,又问道:“我应该叫你前辈吗?你的灵力好强呢,特别是最后出的火焰,特别厉害。”

    “我可不是什么前辈,我是个大一的学生……”

    “是啊,表姐!我都和你说了,他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怎么你老不信。”石红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她马上为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肖风凌。这位是我表姐,司徒雪沁,近郊著名诊所的主治医生,大美人一个。”

    “红鹃,你说哪里去了……”司徒雪沁对石红鹃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好意思,见到肖风凌手里还端拿着药碗,说道:“你先把药喝了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

    肖风凌正惊讶于司徒雪沁的医生身份,见她关心自己,脸莫名地红了红,赶紧端起碗一饮而尽,这是一碗中药,苦中带着清凉。

    “对了,你怎么会被那种怪物追杀?想想当时的情景都会做恶梦。”石红鹃问道。

    “我也不知道……”肖风凌猛然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心头一颤,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了?是不方便说吗?”司徒雪沁接过他递来的药碗,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我自己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肖风凌想了想,还是打算先不把玉佩的事情说出来。

    “想不到你和表姐一样,都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啊!”石红鹃一脸崇拜的模样,从小巷的表现来看,她并不是个灵能者,甚至还把灵力看做特异功能。

    她看着讪笑的肖风凌,又蹦出一句:“真是看不出来,平时你在学校里还真会掩饰自己啊!对了,难道……那天上老潘的解剖课是你故意用特异功能……”

    “不!不!”肖风凌连忙解释,他可不愿意在这位大美女面前提及自己的那件糗事。

    偏偏石红鹃看到表姐疑惑的样子,也顾不得肖风凌难堪,把那“三炮”事件说了出来,司徒雪沁看着肖风凌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笑意,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其实……这应该是体内浊气尽去的现象之一吧!”司徒雪沁居然一语道出了关键,“说明这位肖同学的灵力应该已经突破了一般的层次了,怪不得能使出那么强大的火焰之术。”

    看到司徒雪沁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肖风凌感激的同时心中对她的见识也有些惊讶。

    “放……那个……也是特异功能有所突破的表现?肖风凌,你到底学的什么神功啊?”石红鹃笑着问道。

    “这个……”

    司徒雪沁知道灵能者都有自己的不宣之秘,不便相询,马上言制止,“红鹃,你出去把外面的那些药材收起来。”

    石红鹃嘟了嘟嘴巴,走了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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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灵医王介绍:
英育医科大学的学生肖风凌偶然得到了一块会说话的石头,在这块石头的指导下,踏上了修灵的道路,
意想不到的美女垂青,百年妖精的拜师,灵力医术的学习,可怕干尸的跟踪等等奇事接踵而来。同时,一双诡异的魔眼也在背后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几千年前商周时期封神之战的真相一步步被揭开,而当年未曾完结的战斗也渐渐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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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极飞鹰》,书号12463o
内容提要:考古学家在探索一座古墓时,无意中放出被封印的1o8妖星。一位平凡的小职员在一场意外的事故中被飞鹰形态的地星附体,从而获得了人的度和控制金属的能力,他将怎样面对今后不再平凡的生活呢?6续出场的1o8星各具备奇特异能,又会交错出怎样的怎样绚烂火花呢?一切尽在《极飞鹰》。
《极飞鹰》与《都市灵医王》的风格有所不同,力求轻松、流畅、精彩,当然,剧情设定和任务刻画方面一向是老幻注重的地方,请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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