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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傲世录全文阅读

作者:河无尘     长生傲世录txt下载     长生傲世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百八十四 见义勇为

    杜奇历来十分敬重德望兼备之人,憎恨无理取闹之徒,此时见智能如此不可理喻,不由对少林寺的看法大为改观,本欲不再理会智能,但念在曾与宗擎和普从有过交往,只得耐着性子道:“在下尚有急事待办,此时脱身不得,如果大师等不及,便请先行回寺,异日杜奇定当登门拜访!”

    智能见杜奇似欲借机溜走,不由长眉一轩,急忙阻住杜奇的去路,斥责道:“在事实面前,施主尚诸多狡赖,明知有错在身,仍要推三阻四,由此可见施主奸狡无比反复无常,贫僧今日岂能容你逃脱?阿弥陀佛!”说着,智能探手便向杜奇肩膀抓去,一出手竟然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爪手,显是欲将杜奇捉住强行带回少林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小说网小说网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杜奇见智能一再相*,不由大感不快,冷笑声中,闪身躲过智能的爪子,猛地疾掠而去,智能和智力两个和尚连忙大吼一声,紧追在杜奇身后,却哪里追杜奇得上?杜奇回头见智能和智力两个和尚远远地掉在身后,兀自气急败坏地暴跳如雷,忽然觉得这样对待两个出家人大是不该,于是叫道:“在下事了之后马上便回,请两位大师到襄阳杜府去等我。”语毕,杜奇不再理会智能和智力,脚下发力,顿时如一枚劲箭般向前标去这一耽搁,罗长河早已去远,杜奇展开轻功奋起直追,不知奔过多少路程,方登上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山岗,透过枝叶间隙向前望去,只见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正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奔上对面一个小山岗,杜奇正欲沿途追过去时,却见罗长河与向青山突然折而向左,在树巅草尖上掠过,径直滑落谷底,顺谷间的小溪而行,一路之上竟未留下半点痕迹。

    杜奇见罗长河在仓惶逃命之际仍能静下心来故布疑阵,不由暗暗佩服他遇事沉着冷静心智过人,若不是用精神感知力牢牢地锁住罗长河,杜奇自知无法追上他。对待罗长河,杜奇又势不能象对待其他百花宫人一样网开一面,毕竟罗长河身负十余条命债,不让他血债血还不足以解恨,所以,杜奇无论如何也要将罗长河抓回去或是亲手将他击杀!

    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速度虽然极为快捷,但却显得十分悠闲,显是以为杜奇不可能这么快便追了上来。杜奇估计前面绝不会再有百花宫的人帮助罗长河,又不用担心罗长河走失,更有的是时间,因而他并不着急,反乐得看热闹。见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小心翼翼地沿溪而行渐渐远去,杜奇方跃起身来,穿林越峰向罗长河所行的方向奔去。

    前方是一个小小的渡口,只有一条破旧的小木船往来运载客人,远近并无象样的房屋,唯有一所孤零零的破茅屋瑟缩在河边,屋前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却并无人守护,显是让客人随意取用。

    只要渡过河去,罗长河便再也不用担心杜奇能追上他,可此时那唯一的小船刚刚离岸,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罗长河与向青山望着在水中努力挣扎着游向对岸的小船,不禁显得有些焦躁,可他们除了等待并无它法,两人趁机自己动手到了杯凉茶解渴,无意间回头望向来路,只见杜奇正施施然地走了过来,罗长河不由大惊失色,与向青山交换了一个眼色,再顾不得等船渡河,急忙转身夺路而逃。

    心急慌乱之下,罗长河刚刚起步便撞在一个似正欲过来喝茶的人身上,罗长河来不及看清被撞的人是谁,便闪身欲去,谁知却被那人一把抓住衣袖,嚷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撞了人家便想一声不吭地溜走吗?”

    猝然被人抓住,罗长河不由大急,忙用劲一甩,并未如愿挣脱那人掌控,欲待再次用劲时,却见抓住他的乃是一位美貌不可方物的少女,忙道:“因见追杀在下之人到来,心急之下误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那少女诧异地道:“哦?他为何要追杀你呢?”

    罗长河见那少女年龄虽不大,但却倒提着一柄长剑,抓他的手法十分怪异,他竟然来不及躲避,骤然用力也未挣脱,心知那少女必定身怀高绝武功,罗长河虽然着急得要命,但此时却不敢开罪那少女,只得耐着性子道:“谁知道呢?今天在下好好地呆在朋友家中,那小子突然带领一大帮人来袭,无端将朋友的家人杀害,只有在下与朋友两人逃了出来,可那小子仍然紧追不舍,在路上又杀害了四五个路见不平的江湖朋友。你看,那小子来了,姑娘快快放手,否则,在下的小命不保矣!”

    那少女仍然抓住罗长河的衣袖,闻言柳眉一竖,愤然道:“世上竟有如此凶狠猖獗之人?你不要害怕,有本姑娘在,岂容他再作恶!”

    脱身不得,又见杜奇越来越近,罗长河唯有急忙躲往那少女身后,低声道:“姑娘小心,那小子心狠手辣,而且武功高强,姑娘快快放手让我离去吧,免得姑娘为他所害。”

    那少女竟然对罗长河的话深信不疑,似担心等会动起手来无法照顾罗长河周全,依言放放开罗长河,宽言道:“也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罗长河感激地道:“姑娘援手之德,在下无以为报,唯有牢记在心。请姑娘当心,那小子奸狡无比,千万不要被他骗了!”语毕,急忙拉起向青山,沿着河岸仓惶而去。

    杜奇认得那少女乃是昨晚从聚香楼逃出来的宁静,却不知她为何到了此处?杜奇心知她的武功应该比罗长河高强,所以并不担心罗长河为难她,在罗长河与她相撞时才没有及时赶上来,只是功聚双耳,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见罗长河竟公然欺骗宁静,杜奇不由更为恼恨,忙转向罗长河追去。

    宁静闪动身形拦住杜奇的去路,提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长剑指着杜奇,气势汹汹地道:“你给我站住!”

    杜奇知道宁静并不认识他,因有罗长河之言在先,杜奇也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装着不认识她,惊异地道:“姑娘叫住在下有何吩咐?”

    宁静改颜一笑,嫣然道:“没有吩咐就不能叫你站住吗?”

    杜奇老老实实地道:“当然能,只是在下要去抓人,耽搁不得呀。”

    守静闻言不由微微一怔,诧异地道:“抓人?抓人是捕快的事,可怎么看你也不象捕快呀,你凭什么去抓人?”

    杜奇笑道:“在下虽不是捕快,但却是可以调遣捕快之人,偶你替捕快朋友抓上个把小毛贼也是应该的。”

    宁静见罗长河与向青山已没入前面的树林中,心知杜奇此时赶过去也难以追上他们,不由放下心来,假装四下看了看,略显兴奋地道:“哪有小毛贼啊?本姑娘最喜欢扮官兵抓强盗,还未有抓小毛贼的体验,你去抓小毛贼能带上我吗?你放心,本姑娘手底下还有两下子,不会拖累你的!”

    杜奇心知宁静被罗长河之言所蒙蔽,既无理由与他翻脸动手,又担心他追上去杀害罗长河,唯有想办法跟在他身边时刻监视着,让罗长河逃得更远些她才会放心,杜奇自然不会驳了她的好意,笑道:“有姑娘如此美貌无双的佳人相伴,抓贼的乐趣定然无穷,姑娘请!”

    宁静仍然拦住杜奇的去路,愁眉不展地道:“可是,哪里才有小毛贼呢?”

    杜奇笑道:“姑娘只管跟着在下,绝不会让姑娘有虚此行!”

    宁静盯着杜奇,眼内漾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娇嗔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带路?”

    杜奇笑道:“姑娘一直用长剑指着在下,在下怎敢乱动?”

    宁静倏地收回长剑,剑到中途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将长剑藏于身后,狡黠地笑道:“你自由了,可以动身了吧?”

    杜奇淡然一笑,毫无防范地从宁静身旁挤过,缓缓地向前走去,那模样就象在游玩一般,哪有半分去抓贼的气象?更不象是去追赶早已逃远之人样子,宁静不由暗感奇怪,忍不住道:“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去抓小毛贼呢?”

    杜奇笑道:“小毛贼生性狡猾,又无固定的作案场所,要找他们确实不易,好在现在天色已晚,我们随便走走,说不定马上便能碰上一两个。”

    宁静忽然扑哧笑道:“你真会睁眼说瞎话,你明明在追杀那两人,现在那两人已经去远,你为何不急着追上去呢?”

    杜奇道:“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时,任他们肋生双翼,也难逃应得的惩处!”

    宁静感慨地道:“你真会说话,即使诬蔑好人也振振有词,本姑娘现在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

    见杜奇只顾闷头赶路,良久都未回话,宁静责问道:“你不是很会说话吗,现在为何不不言不语,难道是自知理屈词穷了么?”

    杜奇似有些无奈地道:“无论在下说什么,姑娘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在下又何必多言?”

    宁静道:“难道你不说话本姑娘就相信你了吗?”

    杜奇忽然低声道:“嘘!前面有人,说不定便是小毛贼,我们跟上去看看!”语毕,不等宁静回话,便急忙向前掠去。

    此时天色已暗,宁静仍然早已看见一条人影在前方林中忽隐忽现地穿行,只看他风尘仆仆行色匆匆的模样,便知他绝不是收工回家的山民,必是他们信口所言的小毛贼无疑,宁静连忙依杜奇之言噤声,学着杜奇的模样,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见那人似是根本不虞有人跟踪,大摇大摆地沿上山之路而行,但他们仍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人身后。

    行约三四里,前方林木间露出一角屋宇围墙,却是一间整齐的道观,那人毫不迟疑地推开观门走了进去,复又返身将门关严,宁静估计那人必是进屋去了,正要跟过去,忽被杜奇一把拉住,正要发问时,却又听得杜奇低声道:“左前方那棵大树上,右前方那丛矮树后,院门内皆有人把守,这样过去必会被他们发现。”宁静闻言一怔,她虽不知杜奇所言是否属实,但在这等时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要问杜奇怎么办时,只听杜奇又道:“跟我来!”

    两人绕了一大圈才从观后翻入墙内,悄悄地掠上屋顶,屏气凝神藏好身形,只听一人高声道:“那厮的医术虽然了得,但刚愎自用不近人情,刚才章大侠带来了首辅大人的口喻和那厮的行踪,大伙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一大早便出发,务必除掉那厮,看他还怎么重编本草?”

    杜奇闻言不由暗惊,世上欲重编本草而又是严蒿急欲除去之人,除李时珍外还有何人?杜奇没想到会在此得知他的消息。自那人说过这话后,屋内众人应承一声后便扯开话题,谈论起风花雪月之事来,显是正事谈毕,杜奇心知再也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忙与宁静退出观外,躲到一个山角后。

    宁静盯着杜奇道:“观中那些人乃是严蒿那奸贼的走狗,正欲干伤天害理之事,乃是不折不扣的大奸大恶之徒,不知他们的时候是否到了呢?”

    杜奇笑道:“宁姑娘古道热肠,最爱见义勇为,在下岂敢人后,自然要尽力阻止他们作恶!”

    宁静笑道:“但愿你说的是真话!”话未说完,宁静忽然讶异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本姑娘的姓宁?”

    杜奇笑道:“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是否是坏人对吧?哈!宁姑娘放心,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你不利的,至于在下的为人,我自己也不好评断,明天见了那些人你自然知晓。”

    宁静道:“你既有除去他们之意,为何要等到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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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一 慷慨赠书

    庞宪泣道:“师父难道欲弃我不顾吗?”

    李时珍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汝已深得我医术真传,尽可傲游世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杜奇心知庞宪已无计可施,忙道:“老哥此言差矣,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之言诚然不假,但并不能以是否助人为生存之理,更何况老哥价值早已深入人心无人可比,怎能将自己的担子交给他人打理?老哥既然以善者自居,为何又要让人伤心难过?”

    闻言,李时珍的眼内忽然涌出两行热泉,仰首望天叹道:“愚兄本欲矫正本草谬误,奈何天不佑我,奈何奈何?”

    杜奇道:“并非天不佑老哥,只是一些跳梁小丑无事生祸,其实老天待老哥并不薄,否则,小弟如何能及时赶来相救老哥,只要老哥找回自我,一切皆可从头来过!”

    庞宪急忙附和道:“是啊师父,杜公子之言不错!”只是他仍在抽泣,语音十分悲戚,让人闻之不由随之肝肠寸断。

    李时珍突然一呆,随即笑道:“你们这是为何?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做什么?”

    杜奇和庞宪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杜奇不解地道:“老哥为何失落?”

    李时珍又颓然道:“愚兄虽然有心为民,但却只会连累无辜枉丢性命,更有感于数年辛苦被歹人毁于一旦,心中有些难过而已。”

    杜奇又道:“可是,老哥刚才的神情真的很吓人呢。”

    李时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淡然笑道:“自决定重编本草的那一天起,愚兄便做好了面对任何挫折和失败的准备,即使为此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可那些奸佞小人却为一己之私愤横加干预,这怎不叫愚兄痛心疾首?面对残酷的现实,愚兄真有些心灰意冷,何苦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跋山涉水四处奔走?”

    杜奇讶异地道:“老哥准备放弃理想追求?”

    李时珍忽然一挺身,豪情万丈地道:“头可断,血可流,理想追求不可丢!无论如何,我李时珍也不会放弃重编本草!”

    望着庞宪,李时珍欲言又止,庞宪忙道:“师父有何吩咐?”

    李时珍本欲不让庞宪再跟着他吃苦受累,所以才有“汝已深得我医术真传,尽可傲游世间”之言,但念及庞宪无论如何也不会离他而去,此言再也无法说出口,见庞宪问起,忙道:“你的伤势如何?”

    庞宪挥了挥手臂,轻松地笑道:“并无大碍!”他虽然故作轻松,但却隐现痛苦疲惫之色,显是不愿让李时珍和杜奇为他担心。

    杜奇心知他们刚才激战半夜,本已精疲力竭浑身带伤,后为从火堆中抢救李时珍辛苦撰写的药稿,一连被那恶道士踢飞数次。许是那恶道士夺得李时珍的包裹,尽情地烧毁李时珍的心血结晶,又见李时珍和庞宪两人已穷途末路,丢命身亡乃是迟早之事,一时间不由神情激奋,根本没有注意斗场的变化,他才心存折磨李时珍和庞宪之意,没有立即踢毙他们,等见到杜奇来援时欲取李时珍和庞宪的性命却已不及,但李时珍和庞宪所受之伤绝对不轻,否则,以李时珍的坚强豁达,绝不会有半句抱怨之言。此时见他们的心情正慢慢地平静,杜奇不由放下心来,突然冲着悬崖边喝道:“滚过来!”

    李时珍和庞宪循着杜奇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悬崖边倒毙着三具死尸,并无一个活人,他们皆不由一怔,不知杜奇在向谁说,思念未已,只听杜奇又喝道:“用拂尘那臭道士,还躺在那里是不是真的想死呢?”

    杜奇不知此次行动是否真是严蒿之意,所以他早留有后手,当时只将那道士踢伤,并未要他的命。那道士见杜奇武功高强,他根本望尘莫及,怎敢再与杜奇动手?在这似乎只有一条通道的山顶,他又不敢冒然逃走,只好躺在地下装死,可是却并不能蒙混过关,闻言只有慢慢地坐起身来,胆战心惊地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愿为公子效劳!”

    杜奇冷叱道:“你们无故为难我老哥,该当何罪?”

    那道士虽不知杜奇是何来路,但却惧于他武功高强,此时见杜奇问罪,反而放下心来,但却装着诚惶诚恐的模样道:“小人一向敬仰李神医,但上命难违,此次为难李神医实乃情非得已,其情尚请公子明鉴。”

    杜奇冷然道:“本公子留你一命,便是让你回去传话,告诉严蒿那老贼,以后如果再有人为难李老哥,我杜奇将动用所有力量杀尽他的帮凶,取他的狗命!”

    那道士闻言不由暗笑杜奇好大的口气,但他却为难地道:“可是,小人身份卑微,如何见得了首辅大人?”

    杜奇森然道:“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了,留你又有何用?”

    那道士见杜奇声色俱厉,似欲立即过来取他性命,忙道:“公子息怒,小人一定将公子的话传到。”

    杜奇道:“不是传到,而是你必须亲口对严蒿诉说,若有多言少语,本公子定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道士哪敢说半个不字,忙道:“公子放心,小人定当遵命而行!”

    杜奇叱道:“还不快滚!”那道士闻言如获大赦,急忙起身仓惶而去。

    李时珍苦笑道:“严蒿除我之心由来已久,绝不会轻易更改,贤弟何必多此一举呢?”

    杜奇笑道:“此事并不费劲,如若成功,老哥从今往后再无此威胁,如若不成,大不了也与从前无异,于老哥并无额外损害,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事情果如杜奇所愿,自此以后严蒿再没有派人来找李时珍的麻烦。

    杜奇的话音刚落,宁静的声音猛然响起道:“原来你就是杜奇,襄阳杜奇?”

    杜奇早知宁静在他踢飞那恶道士之时便已来到,只是她一直躲在远处观望,杜奇忙于劝解李时珍,顺带处理一些善后事宜,所以才没有搭理她,此时见她缓缓地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星星闪耀,不由暗暗怪叫了一声,装着若无其事地道:“不错!宁姑娘来得正好,请照看一下李老哥,在下去去就来。”

    宁静道:“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本姑娘呢?害得本姑娘紧张半天!”

    杜奇笑道:“当时宁姑娘会相信在下的话么?”

    宁静咯咯娇笑道:“此言不假!你把这个摊子扔给本姑姑,准备躲到哪里去偷懒呢?”不等杜奇说话,她接着娇笑道:“不过本姑娘一向敬仰李先生,今日幸遇,愿为李先生效劳!”

    杜奇笑道:“在下岂敢要宁姑娘效劳,只要宁姑娘陪李老哥说说话便可。”

    宁静反催促杜奇道:“此处不劳你费心,有事快去快回!”见杜奇迟疑未去,宁静又催促道:“天就快亮了,还在那里发什么呆?”

    杜奇忽然改变主意道:“在下本欲去寻几味草药为李老哥和庞兄疗伤,可在下却并不识得草药,更不知到何处去寻,因而只得作罢。”

    宁静又娇笑道:“这就叫忙人无计,没想到威名赫赫的襄阳杜奇杜公子也会犯这样的错误?咯咯,李先生乃世人尊崇的神医,自有疗伤圣药保命灵丹,又何需到别处去找药疗伤?”

    李时珍见到宁静的人并不为异,但听到她的话却不由苦笑道:“时珍穷途潦倒现已身无长物,手边连一株草药也欠奉,何来疗伤圣药?”

    宁静愁眉苦脸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可如何是好?”

    庞宪虽未见过鲁妙儿的真面目,但想来必是一位不可多见的美人,此时又见宁静美貌无双,无论是巧笑还是忧愁皆令人心旷神怡,不由暗暗羡慕杜奇,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美女相伴。看见宁静愁眉不展的模样,庞宪不由热血奔涌,宁愿舍去性命也不愿让她发愁,当下急忙道:“请姑娘在此陪伴家师,在下与杜公子去下面道观中寻找刚才丢失的草药。”说着,庞宪便欲站起身来,但他浑身酸软根本无力可施,而且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狂袭而来,他只得颓作罢。

    杜奇急忙按住庞宪道:“庞兄稍安无躁,在下立即给你们疗伤。”说着,杜奇按住庞宪的肩井穴不放,顺势盘膝坐在他与李时珍之间,另一只手搭在李时珍的肩膀上,分出一半精神与宁静闲扯,同时展开内视之术,将本身真元缓地输入李时珍和庞宪体内。

    杜奇所习乃长生至要,所得的长生真气用于疗伤别具妙用,真气所到之处,李时珍和庞宪经脉内的闭塞之处立即畅通无阻,体内损伤之处立即恢复如初,真气只在他们体内运行一周天,他们的疼痛立减,再行一周天,所受之伤便已痊愈,只是体力需要慢慢恢复,杜奇难以帮上忙,唯有收功而起,问道:“老哥、庞兄感觉如何?”

    在宁静惊异的眼光中,庞宪一跃而起,兴奋地叫道:“杜公子真乃神人也!在下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即使再遇上敌人也可尽情一战。”

    李时珍笑道:“现在不需要你作战,只需要挖一个大坑便成。”

    庞宪自知若任由那些尸体暴露于野,必会滋生病毒流传害人,所以必须将那些尸体掩埋,当下忙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自然是弟子之事。”

    将所有的死尸埋葬,已是日上三竿,回到半山腰那间废弃的道观,庞宪找到已损坏的药锄药筐,想起昨晚突遇敌袭,此时仍不由嘘唏。

    为免睹物伤情,杜奇急忙拉起李时珍离去,正行间,突见前面山坳里房舍重重,原来竟到了一座市镇入口处,道上途人熙来攘往,甚是热闹,见庞宪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杜奇不由发起愁来,只好向宁静求助,问道:“宁姑娘身上可方便?”

    宁静显是未理会杜奇之意,笑道:“本姑娘一身轻爽,方便得很!”

    到是庞宪深知杜奇之意,笑道:“杜公子不用为难,我们师徒长年在外奔波,自然不会短缺盘缠,刚才虽然辛苦,到也发了一点横财。”

    杜奇大喜道:“既然如此,我们自然要找间象样的酒楼聚一聚!”

    昨晚奋战半夜,既担心受怕又悲天悯人,此时一旦松懈下来,李时珍早觉饥肠辘辘,自不会反对杜奇的提议,一行四人来到镇上正是午餐时分,到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尽情地吃喝,偶尔谈起昨晚之事,李时珍和庞宪仍不由黯然,庞宪忍不住心痛地道:“唉,师父的心血被毁实在可惜!”

    李时珍感慨地道:“若不是贤弟及时赶到,我们哪有命在?只要人无事,其它的都无关紧要,大不了再费一点时日,重新验正撰写。”

    杜奇深知李时珍说得轻松,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所需并不仅是时间,还有无数心血和精力的凝聚,即使将以前走过之路再重新走一遍,能否将所毁本草点滴不漏地重写出来尚未可知。杜奇深知自己帮不忙,唯有暗叹,忽然心念一动,忙掏出一直珍藏在怀中的《百草鉴方》递给李时珍道:“老哥,这是家师所传,不知能否入得老哥法眼?”

    李时珍接过《百草鉴方》略一翻阅,不禁动容道:“此书所载详尽周全,备细分明,我若早知有此书,怎敢妄言重修本草?”

    杜奇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将此书送与老哥,但愿对老哥有所帮助。”

    李时珍忙推辞道:“如此贵重之物,愚兄如何敢受?”

    杜奇笑道:“此书在我身上一文不值,老哥拿去却可造福世人,老哥推辞不受,是否不让小弟为世人之福尽一点心意呢?”

    李时珍见推辞不得,唯有受之。杜奇又令店伙找来纸笔,将《金丹制方》所载的自然炼丹之法默录下来送与李时珍。

    李时珍见这种炼药之法比他所知更为玄奥,但却简捷、实用得多,当下不由大喜,兴之所致,随口吟道:“相救荒山头,相携上酒楼,慷慨赠宝书,此生更何求!”吟毕,与庞宪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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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 失去敌踪

    见杜奇望着李时珍和庞宪远去的背影发呆,宁静笑道:“既然你如此依依不舍,为何不与他们同行呢?”

    杜奇惆怅地道:“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李老哥志在山野,在下的命却在江湖,虽有意远游,却不得其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请收藏燃文小说网小说网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宁静道:“那么,接下来你准备何去何从呢?”

    杜奇似有些无奈地笑道:“自然是继续追捕罗长河!”

    宁静道:“那罗长河是何方神圣,居然令你如此紧追不舍?”

    杜奇道:“百花宫的一条小泥鳅,但却作恶多端,在下誓必将他捉拿归案!”

    望了望杜奇,宁静忽然垂首道:“杜公子,对不起!”

    杜奇诧异地道:“什么?”

    宁静自责道:“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从中阻拦,你早已将他抓获,何至于现在连他的去向也不知道,不知何时才能如愿而归。”

    杜奇笑道:“如果没有宁姑娘,在下将错过与李老哥相见的机会,此事可比追捕罗长河重要千百倍,如果李老哥有所闪失,那是天下人之不幸,在下也将遗恨终身,所以,宁姑娘有功无过,又何须自责呢?”

    宁静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深感过意不去,只有抓住罗长河我才能心安,杜公子可知他逃往何方落脚何处?我们早一点追上去方是上策。”

    杜奇道:“那罗长河别的本事没有,逃跑起来却迅快无比,昨天下午在下追出两百余里才看到他的人,这一晚半天早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能沿着他逃跑的方向追下去碰碰运气,看能否发现他的行踪,我们就此别过,再会!”

    宁静急忙跟在杜奇身边,嫣然道:“本姑娘此次前来找杜公子有两个打算,不知杜公子是否有兴趣听闻呢?”

    杜奇知道推辞不得,唯有退让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只是时间紧迫,可否容在下返回襄阳后再洗耳恭听呢?”

    宁静虽在询问杜奇是否有兴趣听闻,但她却根本不管杜奇是否愿,接着娇笑道:“本姑娘本是收留杜公子而来,但看杜公子的模样,此时绝不会甘心听从本姑娘的号令,所以,本姑娘只好吃亏一点,暂时投奔杜公子算了,从今往后,杜公子之事便是本姑娘之事,所以,杜公子别想撇下本姑娘一人去抓捕罗长河!”

    杜奇与宁静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深深地感到宁静并不简单,至少不象她表面上那样单纯,心中早已有所防范,自不愿让她跟在身边,却又不便明言驱赶,唯有闷头向前,对宁静的存在睁只眼闭只眼。

    宁静见杜奇沉默无语,尚以为他骤然得知此消息激动得不知所言,当下不由暗自得意,竟将杜奇看得低了一些,狗肉就是上不得席面,小混混就是小混混,给他再高的职位也是本性难改,见了漂亮姑娘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简直有辱杜府门楣!只不知那些女孩子为何甘心跟随于他,难道她们也……唉,算了,只要自己如意,又管他人如何?

    杜奇偶见宁静面泛喜色,不由笑道:“宁姑娘何事暗自高兴,何不说出来让在下也乐呵乐呵?”

    宁静闻言猛然一惊,忙笑道:“想知道吗?偏不告诉你!咯咯,宁静已决定跟随公子,公子何必再自称在下呢?这样别人会笑话公子的。”

    杜奇笑道:“别人要笑,再怎么着他仍然要笑,既然如此,还不如随兴而言,要笑就让他们笑个够吧,哈哈!”

    宁静似有些无奈地道:“宁静好言相劝,公子却不以为意,既然公子执意如此,便由得你好了,本姑娘理你才怪。”

    见杜奇久未回话,宁静又道:“喂,生气了吗?你没有那么小气吧?”

    杜奇不解地道:“在下为何要生气?”

    宁静道:“那你为何不说话?”

    杜奇道:“在下要思考罗长河的去向,哪有精力说话?”

    宁静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宁静没有影响到公子吧?”

    杜奇似有些不高兴地道:“宁姑娘以为呢?”

    宁静忙道:“公子放心,宁静会很乖的,往后定少说话多做事!”

    杜奇道:“早该如此!”

    宁静似欲回话,猛地想起方才所言,急忙住口不语,但她仍忍不住暗暗“哼!”了一声,偷偷地做了一个鬼脸。杜奇见宁静好不容易才住口,自然乐得清静,不会再去招惹她,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天黑时分,两人来到一座市镇,宁静忍不住道:“公子,歇歇如何?”

    杜奇早已失去了对罗长河的感应,这一路下来也只是循着罗长河昨晚所行的方向往前追,这半天已追出两三百里,但仍无罗长河的踪迹,杜奇明知再追下去也是枉然,只是心有不甘,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向前追,即使此时也不愿停止,但见到宁静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模样,杜奇不由心中一软,似有些过意不去地道:“天色已晚,正该找个地方用餐歇息,只是在下囊中羞涩,奈何?”

    宁静喘了几口粗气才道:“公子放心,宁静身上的盘缠还算充足。”

    杜奇道:“那么,我们是先找地方休息还是先找地方用餐呢?”

    这一路急奔下来,宁静早已累得精疲力竭,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躺下来美美地睡一觉,只是顾及杜奇的感受,才没有自作主张,正欲让杜奇拿主意时,突见两个年青人扶持着一个年约四旬、身上鲜血直流的汉子走入前面的“客来香酒楼”,从他们的身形步法不难看出,他们三人皆身怀武功,从他们的神情也不难看出,那三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宁静不由暗感奇怪,有人受伤不去找大夫,巴巴地跑到酒楼来干什么呢?于是道:“我们先去喝杯茶如何?”

    杜奇早已看到那三个武林人物,只是他不愿多生事端,才无跟过去一探究竟的意愿,但见宁静对此似乎颇感兴趣,心想反正寻罗长河不着,此时正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去瞧瞧热闹也未尚不可,于是顺着宁静之意道:“也好,反正找到住宿之地后仍要出来找吃的。”小地方客栈是客栈,饭馆是饭馆,不象大城镇,客栈大多连带经营酒楼,所以杜奇才有此言。

    宁静擦了一把满脸的香汗,领先冲进客来香酒楼。大堂内虽然人头涌涌,但仍有好几张空桌,并不见刚才进去那三人,心知他们必已上楼,当下不假思索地蹬上二楼,见楼上并不象大城镇的酒楼那样设有雅间,仍然是一个厅堂,只设有数套桌椅,刚才所见那三人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张桌前,那张桌上只有一个年在五旬,相貌威武的人端坐上位,似正与受伤那人谈话,他一手悠闲地搓着两牧硕大的钢球,另一手自豪地抚摸着下巴上那蓬美须,他身后挺立着八个高矮胖瘦不等,年在二十到三十五六间的汉子,估计那些人皆是他的弟子。宁静根本不管他们的感受,旁若无人地坐在那人的邻桌,刚刚坐下便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长剑“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叫道:“小二,上酒上菜!”

    对宁静和杜奇的无故打扰,那五旬汉子似是颇为不满,当下用力搓着手中的钢球,发出一阵急促的“哗哗!”声,同时冷冷地哼了一声。扶那伤者前来的两个年轻人突然转过身来,愤然地盯着杜奇和宁静,其中一人叱道:“哪来的臭小子野丫头?大爷们在此谈事,你们在这里瞎叫唤什么,还不赶快滚开?否则,惹得老子火起,把你们抓起来送到衙门去关进大牢。”

    宁静毫不相让地道:“这是吃饭的酒楼,不是谈事的地方,你们凭什么不许我们在此吃饭?又凭什么来抓我们?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呀,说抓就抓、想关就关?要谈事回家去谈好了,没的影响别人的食欲。”

    那两个年轻人闻言不由怒气迸发,正欲向宁静和杜奇动手时,那五旬汉子却突然说道:“算了,两位世侄回来吧,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在宁静说话时,杜奇似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宁静的衣袖,似欲阻止她说话,以免得罪那些人。宁静自然深明杜奇之意,突然用力挥袖将杜奇的手摔开,仍然毫无畏惧地坚持把话说完,此时听到那五旬汉子的话,不由冲着那两个年轻人嚷道:“听到没有,有见识的叫你们回去,还不赶快点?”

    那两个年轻人似不敢违逆那五旬汉子之意,恨恨地盯了杜奇和宁静一眼才急忙转过身去回到原位,恭敬地道:“是,洪爷!”

    那洪爷道:“为人要大度一些,不必斤斤计较,更何况诚如那位姑娘所言,此处乃是公众场合,我们来得,别人自然来得,大家互不相干。”

    那两个年轻人忙恭声道:“洪爷教训得是,晚辈定当铭记在心!”

    那洪爷轻轻地搓着手中的钢球,满意地笑道:“年轻人谦虚受教才是本份,现在象你们这样谦虚受教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嚯嚯!等此事过了之后,你们两个来找老夫,老夫送一点小玩意给你们。”

    闻言,洪爷身后那八名汉子皆不由露出羡慕、嫉妒之色,那两个年轻人却喜出望外,忙恭声道:“谢洪爷!”

    宁静见那洪爷绕了个弯子来影射她和杜奇,心中深感不服,念及跟着那三人进来的目的,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强忍住没有发作,但仍然嘟哝了几声以示抗议,同时愤然地盯着那洪爷,只见他一手搓着钢球,一手轻轻地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得地道:“嗯!钟兄弟请坐下说话!”

    那满身鲜血直流的汉子似是流血过多,方才有那两个年轻人扶着尚无事,那两个年轻人丢下他来责问宁静时,他早已摇摇欲坠,此时见那洪爷开恩,忙道了声谢,扶着桌沿在下首坐了,但他却侧着身子,只有半边屁股落在凳子上,另半边屁股悬空以示对那洪爷的尊敬。

    见那姓钟的汉子坐好,那洪爷满意地笑了笑才道:“具体情况如何?”

    姓钟那汉子道:“洪爷知道,在下几年前差点丧命,幸得一位恩公搭救才幸免于难,据可靠消息称,在下那恩公几日前已来到附近,听说有人欲暗害于他,在下自然要想办法通知恩公严加防范。素闻百花观的道士无恶不作,以为他们多少与此事有关,于今晨前往打探情况,正碰见两个陌生人从观内出来,在下见他们神色不善,一时忍不住上前盘问,谁知话未说两句,忽然从百花观内冲出五个道士,不由分说便围住在下猛攻,那两个陌生人趁机逃得无影无踪,而在下却被那五个道士伤成这样,所以,特请洪爷为在下主持公道。”

    那洪爷动容道:“钟兄弟呀,以我们的交情,无论是谁伤了钟兄弟,洪某也要向他讨回公道,可是那百花观并非善地,你我怎么招惹得起?他们没有要了钟兄弟的性命,已是天大的人情,若是再去找他们,便是我们不知趣了。”

    姓钟那汉子愤然道:“在下无故被他们伤这样,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那洪爷道:“听洪某直言,此事就到此为止,不但不能再去招惹他们,连说也休说此事,唉呀,洪某差点忘了,家中还有一些琐事待理,就此告辞,愿钟兄弟好自为之,我们后会有期!”说着,那洪爷似躲瘟神一样急急忙忙地去了,只留下姓钟那汉子和扶他来那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气愤难平。

    一个年轻人忽然慷慨地道:“师父,百花观向来为害乡邻无恶不作,我们早有为民除害之意,谁知我们还未去找他们,他们却将师父伤成这样,姓洪的不帮我们,我们自己去找百花观的道士报仇得了。”

    另一个年轻人也豪情满怀地道:“百花观的道士欺人太甚,姓洪的怕他们,我们却不怕,等师父养好伤,叫上两位师叔和其他师兄弟们一齐杀上百花观,不把百花观踏为平地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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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一 虚与委蛇

    借着他们手中火把的光焰,宁静看得分明,见那十余人中只有四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其余九人全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女子,最小的一个最多只有四岁,她们虽然身着粗布衣服,但人人眉清目秀,面貌娇好,此时却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一人跟着一人鱼贯而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小说网最快更新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当经过门外时,宁静才发现那些女子皆被绳子捆绑着,而且九人连成一串,尽管她们小心翼翼循规蹈矩,仍时不时地招来那四个男子的喝叱叫骂甚至鞭打,看他们的模样,并不象公差押解犯人,倒象是盗贼强抢民女。宁静不明白的是这四个盗贼为何竟敢劫持这么多女子公然进住客栈,而且此事好象并不止这一次,而是经常发生,以至于客栈伙计都见怪不怪,镇上的居民却畏之如虎,这些人如此胆大妄为,怎么就没有人来管管呢?

    念及这些女子可能面临的悲惨下场,宁静不由义愤填膺,正欲不顾一切地拉开房门冲出去解她们时,却被杜奇一把拉住,宁静愤然道:“你干什么?”

    似知道宁静要说话,杜奇拉住她的同时已捂住她的嘴,宁静的声音才未外泄,但一个粗壮汉子仍然有所察觉,止步诧异地道:“此处怎会有声音呢?”

    走在前面的小李子急忙转过身来,望了一眼那汉子,怪怪地笑道:“男男女女挤在一间房里没有声音才怪!”

    那汉子邪笑道:“原来如此,哼!你小子是不是在取笑你家大爷?”

    小李子忙陪笑道:“小的不敢!”

    那汉子道:“谅你小子也不敢!快走!”说着,他飞脚踹在一个年约十六岁的美貌女子身上,叫骂道:“妈的个小娘匹,再磨磨蹭蹭地不听招呼,信不信老子等会就把你办了?”

    前面一个汉子回头笑道:“老九不要性急,明天到了地头有你乐的!”

    另一个汉子也笑道:“是啊老九,千万别坏了规矩,否则,我们如何交差呢?还是委屈一下憋着点吧!”

    那老九不满地嘟哝道:“什么狗屁规矩?成天看着这些小娘匹在眼前晃来晃去又不能动一下,还不如死了算了!”

    前面那个汉子叹道:“唉!谁叫咱们地位低下呢?认命吧,老九!”

    另一个汉子又附和道:“是啊老九,要是这些姑娘以后飞黄腾达了,我们还要求她们照顾呢,现在就对她们好一点吧,不会吃亏的!”

    那老九满不在乎地道:“等到她们来照顾?黄花菜都凉了!”

    前面那汉子又道:“老九你别不信,听说过四十三号兄弟之事么?他就是靠着一个小姑娘脱离这苦差事的,现在那日子过的,真叫人羡慕!”

    另一个汉子接着道:“他就是因为在路上为一个偶感风寒的小姑娘抓过一回药,后来那小姑娘飞黄腾达了,感念他的相助之恩,才特意提拔他的。”

    那老九冷笑道:“这么说来,我们不是押解她们,而是侍候她们的?”

    前面那汉子无奈地道:“谁说不是呢?说得好听是押解她们,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侍候她们,要不然怎么会说这是一个苦差事呢?”

    那老九仍然不满地叫道:“你们别开口闭口都是苦差事,要是被人听了去,我们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等天明呢?”

    前面那汉子笑道:“好了好了,老九知道害怕就好了!快走快走!”

    那老九仍似不服气地道:“并不是老子怕了,而担心连累三位大哥,否则,老子才懒得管它什么狗屁规矩呢。妈的,你们这些臭娘们到是快点啊,别听到一点好消息就想入非非,你们以为自己都能出人头地啊?做梦去吧!”

    见那些人终于从门外走过,宁静扳开杜奇的手,没好气地叫嚷道:“你捂够没有啊?弄得人家气都接不上来了!”宁静的语气虽极为不满,但并无责怪杜奇之意,虽是叫嚷,语音却极轻微,显是不愿让门外那些人听了去。

    杜奇见宁静说话,仍是急忙令她噤声,宁静忽然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似在赌气地道:“怕什么?在客栈这等公众场合难道还不许人家说话不成?喂,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话语间,那一行人已推推攘攘地进入隔壁房中,吵吵嚷嚷地分食着自己带来的干粮,乱哄哄地根本无暇它顾,宁静见杜奇阻止她救人,以为仍要按原计划前去探查那钟大叔的情况,她心有不甘才忍不住发问,谁知杜奇却躺回床上,笑道:“凉拌!”

    宁静跟到杜奇的床前,不解地道:“你既说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又不思离去,眼看着那些姑娘即将陷入火坑又阻止本姑娘去解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奇仍然笑道:“现在我们除了看热闹,还能干什么呢?”

    宁静道:“深更半夜哪有什么热闹可看?”

    杜奇笑道:“宁姑娘不想看热闹,又想干什么呢?”

    宁静没好气地道:“要死啦,本姑娘和你说正经的,你老是东拉西扯地干什么?快点坐起好好回本姑娘的话!”

    杜奇居然急忙坐起身来,将头凑到宁静眼前,笑道:“是,请宁姑娘吩咐!”

    宁静突然叱道:“少给本姑娘嬉皮笑脸,坐好了!”

    杜奇急忙依言正襟而坐,同时正而八经地道:“是!”

    宁静突然“扑哧!”笑道:“公子,宁静都急死了,不要闹了,快告诉宁静接下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好不好?”

    杜奇见宁静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由大叫头痛,他真有些受不了宁静一会儿倨傲、一会儿卑怯,一会儿高高在上、一会儿又低声下气的神情,现在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尽快离开此处,离开宁静,而且越远越好,但为了弄清宁静的动机和那些人的底细,杜奇只得按捺住心情留下来与宁静虚与委蛇,但他此时却再无心思和宁静说话,正想闭上眼睛清静清静,宁静突然又道:“你哑巴了吗?到是说话呀。”

    杜奇急忙将食指竖放在自己嘴唇前,轻声道:“嘘!不要出声!”

    宁静疑惑地望着杜奇,正待追问杜奇之意时,突听墙壁上传来“砰、砰!”两下敲击声,这声音虽然不高,杜奇和宁静骤然闻之也不由为之一怔,正不知刚才住进隔壁那些人为何突然敲击墙壁时,接着又一连响起“砰砰砰砰砰!”五下敲击声,这敲击声尚在杜奇和宁静耳中回荡,只听那老九的声音叫道:“隔壁的兄弟完事了吗?可否消停消停让我们兄弟睡个安稳觉呢?”

    听到那老九的话,宁静突觉无地自容,杜奇却暗自偷乐,刚才他们两人低声说话,隔壁那些人虽听不明了,但仍有所觉,并误以为他们正在干那事。杜奇见宁静忍不住便要发作,急忙伸手又捂住宁静的嘴,宁静却似有些不甘地奋力挣扎,似欲出声抗议,却只发出一阵似是极力忍耐的“嗯、唔!”之声,而且震得木床一阵乱响,隔壁那四人闻之皆不由大乐,一人笑道:“隔壁的兄弟真猛,这么久了还在攀登高峰!”

    杜奇见宁静终于妥协不再说话方放开她,忽然也在那堵隔墙上有节凑地一连敲了七下,接着道:“来者是哪几位兄弟?”

    过了片刻,隔壁一个汉子才应道:“人字部七号,八号,九号,十三号送货经过此处,不知兄弟是……”

    杜奇早知百花宫的人将四处抢劫回来的女子分为数等,年幼资质佳者便就近送到梅花观、兰香阁、竹堂庵或菊花亭筛选选培训,余者有的送往各处青楼敛积钱财,有的送给他人打通关节,有的则被奖赏给有功之人,也有的留作安抚宫内之人,最倒霉的便被卖往偏远苦寒之地为奴,而押送这些女子的人员便以天、地、人三部区分等级,这些人中虽不乏武功高强之士,但大都武功不高,身份地位更是极为低下,在自己人面前向以编号相称,从不以姓名示人。杜奇见那四人已将他看成自己人,于是郑重地道:“在下天字部三十七号,只是途经此处,并无公干,兄弟们放心歇息吧。”

    那四人的身份虽不及天字部,但毕竟是一个档次的人物,因而对杜奇假编的身份深信不疑,更无多大顾忌,那老九笑道:“兄台兴趣高昂,只管继续,我们自家兄弟不碍事,哈!”

    杜奇急忙惶然道:“兄台莫要乱说,在下虽然身份卑微,但她却非等闲之辈,如果惹恼了她,我们哥几个的脑袋都得搬家!”

    那老九不信地道:“哦?什么大人物能看上兄台,说出来也让哥们高兴高兴?”

    杜奇迟疑地道:“这个,这个……”

    宁静虽不知杜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与来人东拉西扯,不用想也知道杜奇必有用意,于是顺杜奇之意娇声道:“反正本座也不想隐瞒此事,告诉他们又有何妨?”

    杜奇应了声是才道:“几位兄台可曾听说过百花仙子?”

    那老九惊异地道:“听说百花仙子貌美如花,武功高强,而且身居高位,对人向不假颜色,难道兄台竟然能得到百花仙子的垂青?”

    杜奇傲然道:“不错,在下这位便是美艳无双,武功高强的牵牛花仙子!”

    听到杜奇的话,那四人竟然齐齐地哦了一声,那老九羡慕地道:“兄台能得仙子垂青,必有过人之处,异日青云直上时,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哟。”

    那老九的话音刚落,宁静便抢先道:“哼!要想出人头地,也要看自己有无本事和际遇,尔等还是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那四人闻言哪敢再吱声,杜奇忙道:“仙子,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遇上他们也是一种缘份,看在我们自幼相识的份上,您就发发慈悲提携提携他们吧。”

    宁静似有些无奈地叹道:“反正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他们愿意,就归入本座门下吧,以后归你调度得了。”

    杜奇大喜道:“在下替那四位兄台谢过仙子!”

    那四人听到宁静的话,早喜出望外,不等杜奇吩咐,忙感激地道:“谢谢仙子成全,我等定当以死相报,绝不辜负仙子的栽培!”

    宁静道:“好了,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你们就省省吧!本座这次乃是追杀一个叛徒,天明后便会立即返回襄阳,你们四个跟本座一块走吧!”

    那老九迟迟地道:“谨遵仙子令喻!只是、只是这些货咋办呢?”

    宁静毫不迟疑地道:“本座索性好人做到底,一齐将她们收归门下,归你们调教,从今往后都是兄弟姐妹,希望大家和睦相处!”

    那四人忙道:“谢谢仙子!”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女子也急忙道:“谢谢仙子成全!”

    宁静似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天就快亮了,大家抓紧休息一会好赶路!”

    宁静的话音未落,突听一人冷声道:“你们既然来了,还想走么?”

    这人的声音来得十分突兀,而且暗蕴雄厚内劲,在这静夜之中格外响亮,就连杜奇和宁静闻之也不由暗感惊异,宁静忍不住娇叱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本座面前大呼小叫?报上名来!”

    那人喝道:“百花宫的走狗,赶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那四人见居然有人敢公然向他们百花宫的人挑衅,皆不由大哗,因有宁静这个百花仙子在场,他们才未强自出头。

    杜奇和宁静却不由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才取得那四人的信任,准备让他们乖乖地将那些女子带离此处,然后伺机相救,这样将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谁知此时竟然有人敢在梅花观附近招惹百花宫的人,因不知来人的深浅和底细,杜奇和宁静只得强撑到底,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宁静再次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与百花宫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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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二 范氏兄弟

    那人豪迈地道:“百花宫倒行逆施,百花宫人作恶多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在下自然当仁不让,誓将踏平百花宫为江湖除害!”

    杜奇尚以为来人不知百花宫的厉害,方试图以己之力前来搭救那些被劫持的女子,可从他的言语之中不难看出,他分明深知百花宫的底细,看来此人必是有备而来,并自认有能力与百花宫之人相抗,如果单从对付百花宫而言,此人到是与他杜奇志同道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小说网小说网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有此强援在侧,要大闹梅花观又多了一分胜算,但杜奇却并无半分喜悦之意,反而暗暗担心不已,此人既敢向百花宫挑衅,必有过人的武功修为,象这样的一个人,必不是无名之辈!天下有名的正道之士,此时理应全在襄阳附近,至少也应在奔赴襄阳的途中,难道此人是途经此处偶然碰上此事抱打不平?可是他为何不在野外动手或是暗中相救,偏要等那四人进入客栈后这许久才在外面叫阵呢?难道他唯恐别人不知此事?思念未已,只听来人接着叫道:“你们这些百花宫的魔崽子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赶快给我滚出来,要是慢得半分,在下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隔壁那四人的武功并不高,要救那些女子容易,要安置她们却十分困难,皆因此处与梅花观毗邻,一有风吹草动百花宫人便会立即来援,再加上显是别有用心的姓钟那人及不明意图的洪梦龙等人也极有可能在暗中虎视眈眈,杜奇好不容易才取得那四人的信任,此时不管来人的动机和本事如何,他都不便表明立场,又不愿明言承认自己是百花宫的人,面对那人的喝叫确实不知如何应付,谁知那人的话音刚落,突听一人嗤笑道:“癞哈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老子到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言不惭?”

    先前那人笑道:“终于有送死的来了!哈!你们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都出来吧,免得我等会还要一个一个地去搜查。”

    后来那人道:“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弟兄们,给我围起来,务必将他们斩尽杀绝,一个也不要放走!”

    先前那人笑道:“不要话说得好听,等会就只知道逃命。”

    后来那人叱道:“在下慈善手下不死无名之辈,有种的报上名来!”

    先前那人惊问道:“阁下便是一日闯两寨,一掌毙双枭,号称关中第一高手的‘子午掌’慈善?”

    慈善傲然道:“在下正是‘子午掌’慈善,怎么着,害怕了吗?如果你立即投降,在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可以饶你不死!”

    先前那人笑道:“你不在关中享福,竟然甘做百花宫的走狗,跑到武当山下来送死,可惜呀可惜!”

    慈善怒喝道:“只知大言不惭的匹夫,拿命来!”喝叫声中,慈善似已忘记手不死无名之辈的承诺,猛地纵身向先前那人扑去。

    他的身形刚动,突听一人暴喝道:“慢着!”

    慈善急忙稳住身形,喝道:“怕就赶快投降,只在那里大呼小叫地有何用?”

    那人道:“想与我们庄主动手,先过了我‘震天锤’百里钢这一关再说!”

    慈善惊骇地道:“阁下便是有天下第一锤之称的‘震天锤’百里钢?”

    百里钢傲然道:“不错!在下正是百里钢!”

    慈善又道:“这么说来,阁下口中的庄主便是范家庄的范统?”

    百里钢仍傲然道:“不错!正是大庄主金面在此!”

    慈善仍然有些惊异地道:“向闻范家庄范统范剑兄弟的武功天下无敌,而且同进同退从不分离,今日怎不见范二庄主呢?”

    百里钢笑道:“阁下现在才想起我们二庄来是否晚了一点呢?”

    慈善闻言一怔,忽然惊惶地道:“难道范剑去梅花观了?怪不得你们并不急于动手,原来是在拖延时间,哼!既然他自己犯贱去送死可怨不得别人,弟兄们,给我杀!”

    慈善等在梅花观的百花宫高手昨晚从罗长河处得知杜奇将独自一人追踪他而来,便巧作布置,欲让杜奇自投罗网,许是怕言之太过暴露痕迹,姓钟那人才不便强劝杜奇前往梅花观,只得暗中留意杜奇的去向,由于担心不便掌握杜奇离镇的时间和离镇后的去向,慈善便尽起梅花观中的高手十七人漏夜前来准备杀害杜奇,谁知却碰上范家庄的庄主范统和威名赫赫的百里钢,估计范家庄的二庄主范剑正率领大批高手杀向梅花观,慈善再顾不得杜奇,又不敢不战而退,只望能早一点围杀范统和百里钢后回援梅花观。

    范统和百里钢见百花宫的高手从四周涌来,竟夷然不惧,各自长笑一声,毫不迟疑地向敌人迎去。

    杜奇原以为来者只是一般的江湖高手,听得范统和慈善之言,方知他们皆是不可多见的高手,可杜奇以前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名号,看来江湖中的奇人异士真的是层出不穷数不胜数,以后得处处小心在意才是!

    明知慈善乃是百花宫的高手,又不怀好意而来,但杜奇和宁静却不惊反喜,毕竟慈善来得正是时候,无巧不巧地解除了他们的窘境,听得双方已动起手来,杜奇忙假装问道:“请问仙子,我们是出去杀贼还是留在客栈中呢?”

    宁静道:“来人只有两个,慈大侠等人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我们不便轻举妄动,只须小心防范便可!”

    杜奇忙假装感激地道:“多射仙子体谅属下!”

    隔壁那四人更是暗暗感激不已,以前他们遇敌时,领头之人总是让他们去打头阵,哪象现在这样根本不用去拚命?那七号不由信誓旦旦地道:“如今大敌当前,敬请仙子示下,属下定当誓死效命!”

    宁静道:“来人武功甚高,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很难分出胜负,本座等会可能要参战,那将是一场恶战,你们四人先行撤退吧!”

    那七号又道:“请问仙子,属下等人是先撤到梅花观呢还是直接回襄阳?”

    宁静道:“本舵人员全部在襄阳待命,自然是直接回襄阳!为了路上方便,将姐妹们的绳子都去掉吧,找个时间把你们的姓名造册呈上!”

    那四人不疑有它,自然不敢违抗仙子之命,急忙按照宁静的吩咐,解除捆绑那些女子的绳子,不说那四人高兴不已,就是那九名女子也不由暗暗庆幸。

    估计那四人已将那些女子身上的绳子解掉,宁静又道:“情形似乎有些不妙,你们赶快离去,我们出去看看!”

    不等那四人回话,杜奇和宁静便从后窗翻上屋顶,伏在暗处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十余人正刀来剑往地杀得不亦乐乎。核心处,一人左手持剑右手握刀,刀使剑法,剑走刀路,这人无疑便是范家庄的庄主范统!只见他身随刀走,意随剑出,招招玄奇诡异,刀剑所指之处,围攻他的百花宫高手退让不迭;另一人自然便是“震天锤”百里钢,一对不下三百斤的斗大多梭铜锤在他手中就象纸糊的一般,轻飘飘地似乎毫无重量,舞动起来也是飘忽不定,似是浮在空中一般,稍遇一点阻力便东飘西荡,但却快如闪电,疾如劲风,端的是来无影去无踪,令人防不胜防,围攻他的那些百花宫高手竟无人能挡!

    稍远处的屋脊上,三个年在三十到四十间的汉子挺立其上,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斗场,中间稍靠前那人当是慈善无疑,许是见众人一时不能取胜,他突然喝道:“事不宜迟,我们上!”喝叫声中,极少用兵刃的慈善竟然挥舞着一柄细如钢针的匕首,带着一股尖厉的啸声径直向范统奔去。

    百里钢早就欲找慈善一决高下,此时见慈善参战,忙将手中多梭铜锤一摆,抢在范统之前,双锤一前一后向慈善兜头砸下。慈善叫声:“来得好!”笔直向前的身子猛地一旋,已避过百里钢的铜锤,绕到百里钢的侧面,手中匕首“哧!”地一声便向百里钢的颈侧动脉削去;百里钢却是一声不发,虎腰用力,手中锤就势横扫,一击慈善的匕首,一击慈善的胸膛。

    慈善和百里钢这一动上手,竟将众人迫在一旁。两人捉对儿杀在一处,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顿时只见慈善的匕首寒光闪闪,百里钢的铜锤黑影飘飘,一时之间,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竟然杀得难分难解。

    慈善用细如钢针的匕首对付百里钢的铜锤本就相形见拙,但他竟然还一反常态使用钢猛之劲,所用招式更是大开大合,似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一般,不管百里钢如何闪避,用何招式,他都似义无反顾,手中匕首皆“哧哧哧!”地狂猛击出,一副勇往直前的气慨,似不将百里钢斩于匕首下绝不罢休。百里钢的双锤既大且沉,但他却似有些担心双锤的厚重抵挡不住慈善那匕首的锋利,竟不敢让双锤与慈善的匕首相碰,百里钢却并未因此而害怕后退,而是针锋相对,身形闪转腾挪,招式小巧灵动,一对大锤舞动起来虽然快如闪电,但却无声无息,他居然也一反常态使用阴柔之劲来与慈善的钢猛之劲相抗。

    范统并非饭桶,在百花宫十七位高手的围攻下竟然毫无惧色,他左剑右刀,刀使剑法,剑走刀路,身随刀走,意随剑出,一刀一剑一守一攻,守,守如铁桶,敌人难越雷池半分;攻,攻势凌厉,往往一招便迫得数名敌人手忙脚乱纷纷后退。范统展开刀剑,一会儿刀主守剑主攻,一会儿剑主守刀主攻,一会儿刀剑攻守兼备,端的是变化无方,招招玄奇诡异,式式毒辣凌厉,在敌众中纵横来去,数招间便刺伤两人,劈翻一人,虽是敌众我寡,却已胜负分明。

    杜奇目注斗场,一时竟忽略了谁胜谁败,只在意他们招式的神奇和劲力的巧使,一时之间竟然如痴如醉,浑不知身在何处,但却受益良多,猛地醒起此行的目的,等不及他们分出胜负,心想那些女子只要不被送入梅花观,迟早都会被人发现相救,当下忙拉起宁静隐入暗处,悄无声息地离开悦来客栈,溜出镇外,避开大道,径往梅花观而去。

    梅花观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道与外界相通,座落在麻柳镇西面的麻柳山下麻柳弯内,占地极广,观内屋宇重重,与洪梦龙的麻柳山庄背山而立。梅花观虽是道观,但却不供三清,只奉牡丹仙子,只因百花宫宫主便是牡丹仙子,因而观内香火并不旺,远来上香者大多是百花宫之人,江湖中人也只知此处有一麻柳山庄,并不知尚有一座梅花道观,更鲜有人知道这梅花观乃是百花宫的人才培训基地。

    杜奇和宁静到达梅花观时,只见梅花观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杀伐声、惨号声、喊叫声、呼喝声一阵阵地从火海中传出,不用想也知道这必是范家庄的二庄主范剑的杰作,看来那范剑来此并不是犯贱,确实为江湖做了一件好事。

    杜奇心系罗长河的下落,当下凝神搜索,却并未感应到罗长河的存在,心知他必已远逃,杜奇不由一阵失落,顿时不顾一切地冲入观中,准备寻找一个百花宫的人打探罗长河的去向。

    杜奇虽不知那范家庄的底细,但念及他们此次乃是针对百花宫而来,自不便伤了他们的人,更何况杜奇并不想滥杀无辜,只要别人不来阻拦他,他也懒得与所遇之人计较,只是从他们身旁一掠而过。

    远远地,杜奇突见一群人拥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且战且退,保护她那些人虽然勇武,但见敌人势众,己方的高手又迟迟不现身,惶急之下根本使不出全力,纷纷被追击的敌人击倒在地。骤然看到那少女,杜奇不由大喜,顾不得形势危急,忙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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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五 卿本佳人

    那美少女见四周火光闪闪,护卫她的人接二连三地被敌人击倒,欲回身接战却又不敢,唯有暗自惶急,此时她身后只剩两人奋力抵挡七个高手追击,形势十分危急,她也是几次遇险,身上已多处受伤,眼见敌人纷纷围拢过来,她不由惊恐万状,手中两柄短刃奋力刺倒一个率先从侧面攻到的汉子,再顾不得是否仍有人护卫,急忙转身而逃,突见前面一人飞奔而来,她不由一惊,待看清来人乃是杜奇时,她又不由心中一喜,更加快速向杜奇奔去,同时幽幽地道:“你是来杀我的吗?也好,死在你手中也不枉此生!”

    杜奇忙道:“罗姑娘不要害怕,在下见罗姑娘危急,特来相救!”原来那美少女乃是百花宫的罗曼,杜奇前次经过兴国府富水渡口时曾在聚英楼上与她有一面之缘,此时在她身后护卫的两名高手之一便是当日曾与她同行的吴胜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tXT下载.non.o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杜奇惊于罗曼的美艳不曾忘记她,没想到罗曼也还记得他,杜奇的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曾拥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子,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杜奇终于有点明白罗曼的心思,原来她的芳心之中竟已有了杜奇的影子。

    罗曼闻言大喜,但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真的吗?”

    见形势急迫,杜奇来不及多言,一把抱住飞奔过来的罗曼,旋身飞起一脚将尾随她而来的吴胜夫踢向追来的范家庄高手,同时叫道:“范家庄的朋友,在下这厢有礼了,这位是在下的表姐,被百花宫强行抢来,并不曾为恶,在下这便接她回去,请各位朋友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此情在下定当铭记在心以图后报!否则,便是这等下场!”

    吴胜夫冷不防被杜奇踢飞,人尚在空中便被两刀砍中肩膀,一剑穿胸而过,又被一人一掌击飞丈余摔倒在地一动不能动,显是凶多吉少。罗曼见状一时不由大急,忙叫道:“那是自己人,不!”

    见范家庄的高手似不肯罢休,紧跟而来的宁静急忙抢在杜奇身前,长剑一摆娇喝道:“小女子荆州宁静,请各位朋友看在家父宁致远的薄面上不要相*,否则,可别怪小女子的长剑不长眼睛!”

    杜奇恨那吴胜夫当日对金大钏等人恶言相向,更恨他带头向骆马帮挑衅,此时自然不肯放过他,更何况还能借此向范家庄的人立威呢?但他却依罗曼之意放过另一个护卫她的百花宫高手,见范家庄的高手仅微微一顿又*上来,忙道:“宁姑娘,请阻拦他们一下,然后回襄阳等我!”说着,拉起罗曼转身便走。

    许是见杜奇身形如风已经去远追之不及,又被宁静所阻,范家庄的高手才未尾随追击,杜奇、罗曼和那位百花宫的高手方得顺利逃出梅花观。

    来到一片小树林中,罗曼见并无人追来,不由放下心来,顿觉身软力疲,一屁股坐一株大树下,喘息道:“我走不动了,歇会吧!”

    杜奇估计范家庄的人暂时不会追来,于是也放下心来,望了一眼那位保护罗曼的百花宫高手,毫不迟疑地坐在罗曼身前,看着罗曼娇美的面貌和不停起伏的****,杜奇的心情不自禁地一荡,似有些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急忙问道:“罗姑娘怎会在此呢?”

    罗曼被杜奇拉着跑了这么远,芳心早已动荡不安,此时见杜奇坐在面前,只望得他一眼便急忙低下头去,心慌意乱地玩弄着衣角,极力抑制着狂跳的心,闻言似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杜奇忽然叹了一口气,苦闷地道:“在下的亲人被罗长河无端杀害,在下好不容易才求得贵宫的‘锦衣神君’柳叶柳老爷子首肯,将罗长河交由在下全权处置,谁知那罗长河竟不顾道义,伙同他的狐朋狗友向青山杀害押送他的贵宫朋友逃之夭夭,在下心切亲仇,便一路追了下来,但却并无他的行踪,罗姑娘可知那罗长河的去向?”

    罗曼失落地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你并不是来找我的?”

    看着罗曼的神情,听着罗曼的话语,杜奇不由暗叹了一声,竟违心地道:“当日在下骤见罗姑娘玉面,顿时惊为天人,无奈伊人远去,在下痛心疾首,一直念念不忘,虽有找寻之意,但却不知罗姑娘去向,只得作罢,天可怜见,今日意外相逢,在下喜不自胜!”

    罗曼喜道:“真的?”

    杜奇慷慨激昂地道:“肺腑之言,千真万确!”

    罗曼忽然抬起头来,定定地注视着杜奇,似欲从杜奇的脸上看出他所言是否属实,但她却幽幽地道:“柳老爷子真的曾答应将罗长河交给你处置?”

    杜奇忙正色道:“当然!罗姑娘请想,如果在下直言向罗姑娘打听罗长河的去向,罗姑娘也必定不吝相告,在下有哄骗罗姑娘的必要么?”其实杜奇现在已在暗暗后悔刚才为何要瞎编那番说词。

    罗曼忽然慢慢地地低下头去,似有些慌乱地道:“我、我确实愿意、愿意回答你任何问题,可是罗长河毕竟毕是本宫弟子,与你所言大不一样,我也不忍见他落入你手,你叫我怎么办呢?”

    杜奇笑道:“那罗长河乃是有名的‘铬铁嘴’,连死人都说得活,捏造事实,颠倒黑白更是不在话下,如果罗姑娘不相信在下所言,在下可与罗长河当面对质,看他是否曾行凶杀人?不过,在下并无以此得知罗长河去向之意。”

    罗曼忽然又幽幽地道:“你得知罗长河的去向便要立即离去么?”

    杜奇本不愿欺骗罗曼,但他又不敢据实以告,只得瞎编乱造,此时见罗曼一再地暗露心迹,似不愿与他分离,杜奇不由暗暗叫苦,不说现在骆马帮与百花宫已势难两立,即使是他身边的女子,在追杀罗长河时杜奇也不愿带着她们,此时只得实话实说道:“在下与罗长河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知道他的去向,自然要立即前往追杀!”

    罗曼又抬起头来大胆地望着杜奇,似欲将杜奇的模样刻入心底,同时幽怨地道:“其实,我也不知罗长河的去向。”

    杜奇闻言不由心中一凉,当日他见吴胜夫对她的态度大异他人,而今又见那么多百花宫的高手舍命相护,料想她在百花宫的地位必定不低,至少在这梅花观中颇有地位,谁知她竟然也不知道罗长河的去向,这半天不是白忙活了么?没的还将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正心灰意冷暗自失落时,突听罗曼接着道:“罗长河乃牵牛花舵的金线三花弟子,此次私自逃离尚可说事出有因,但他必不敢他去,牵牛花舵的总部在横山长城边上,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听到罗曼这番话,杜奇不由哭笑不得,他虽不知此处距横山长城到底多远,但想来绝不下千里,往来必费时日,眼见中秋之约将临,不知是否赶得及,更何况尚不能确定罗长河是否已经前往,即使罗长河毫不耽搁地径直回归牵牛花舵总部,而且呆在那里不动,由于有好几条道路可行,他根本无法在路途上追拿,骤然前去人生地不熟之处也很难找到,但想到小月姐对他的好,黄达等捕快为了抓捕罗长河曾经吃过的苦以及最终惨状,杜奇断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罗长河抓回来,至少也要亲手杀死罗长河为小月姐和黄捕头等人报仇雪恨!正要向罗曼告辞而去时,突听罗曼怯怯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罗长河的去向!”

    杜奇闻声心动,忙道:“罗长河狡猾万端,与罗姑娘无关!”

    罗曼又道:“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杜奇轻松地笑道:“罗姑娘不必如此,这次让罗长河逃走了,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但总有一天,在下会亲手抓住他的!”

    深情地注视着杜奇,罗曼娇唇颤栗,几次欲言又止,不知费了好大的力气,罗曼才鼓起勇气道:“那,你准备何去何从呢?”

    杜奇忽然失落地道:“既然不能确知罗长河的去向,在下只好返回家去再想它法,罗姑娘准备何往呢?”

    话刚出口,杜奇又不由暗骂自己无用,只要一见到漂亮姑娘便昏了头,忍不住打听别人的去向,让人误以为别有用心,好在罗曼似乎与他以往所遇的女孩子不同,并未直接回复杜奇的问话,竟然一改刚才之意并没有追随他或是邀他同行之意,而是问道:“你家住襄阳吗?”

    对罗曼这么简单的问题,杜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与百花宫已经势难两立,即使对罗曼,他也不愿谈论自己的身份来历,但他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主要是不想再哄骗罗曼,于是道:“正是,罗姑娘有何指教?”

    罗曼幽幽地叹道:“你这人真是,这么久了还这么客气见外,唉!告诉你吧,襄阳即将大乱,你、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中秋过后再回去吧。”

    杜奇不知罗曼此言何意,闻之不由一怔,苦笑道:“可是在下身不由己,必须得回去呀!”

    罗曼轻轻叹息了一声,轻轻地道:“既然如此,你、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更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很容易上当吃亏的。”

    听到罗曼这一席话,杜奇真不知她是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关心他,此时他只想尽快离开罗曼,而且越远越好,于是道:“在下定当谨记罗姑娘之言小心在意,请容在下告辞如何?”

    罗曼似有些无奈地道:“我们突遇变故亟需善后不能相伴,你要保重!”

    杜奇忙站起身来,抱拳为礼道:“罗姑娘保重,告辞!”

    罗曼急忙跟着站起身来,见杜奇转身欲去,忽然叫道:“等等!”

    杜奇疑惑地转过身来,不解地道:“罗姑娘有何吩咐?”

    罗曼腼腆地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杜奇闻言又不由一怔,他真记不得当日罗曼在场时是否报过姓名,难道她事后并未听人谈起过他,此次也未亲耳听闻罗长河诉说情况?如果说出姓名来历,罗曼对他的态度是否会改变呢?正患得患失之际,罗曼突然叹道:“唉!算了,我还是不要知道,留点思念的空间也好,你去吧!”

    听到罗曼这句话,杜奇不由松了一口气,一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在意罗曼的对他看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罗曼并不知道他的姓名,所以才嘱咐他小心在意,看来罗曼的心地到还纯洁,但杜奇却不禁暗叹:“卿本佳人,奈何身在魔窟?唉!”见罗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杜奇又抱拳为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成全罗姑娘,告辞!”语毕,杜奇急忙转身如飞而去,他这一去,不仅带走了罗曼的眼睛,而且还带走了罗曼的心神,只是他并不知道而已。

    刚才他们虽然奔跑了半天,但仍距梅花观不远,范剑等人不可能长时占据梅花观,总有退去之时,那时幸存的百花宫人自会重新聚集,再加上罗曼本身武功并不弱,身边还有一个高手相随,所以,杜奇并不担心罗曼的安危,放心地钻出小树林,略略辩别了一下方向,避开大道径往襄阳而去。

    当再次进入一片小树林中,杜奇见四下无人,确定无人跟踪后,急忙折向北行,似一溜烟般穿过驿道,尽拣荒无人烟之处奔行,直到天黑时分,才到一家人前,问明去横山长城的道路,念及向青山的绰号乃是“猫头鹰”,想必善于夜晚活动,在罗长河逃命之际,必定昼夜兼程,又比他早一日一夜动身,此时可能早已远远超前,为尽早追上罗长河,杜奇哪顾得休息,唯有漏夜起程,好在他有夜视之能,并不影响赶路,反因夜间行人稀少更为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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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六 他乡巧遇

    杜奇昼夜兼程只想早日追上罗长河,可他既担心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早已逃远追之不上,于是不遗余力地奋起直追,又担心已超前他们追过了头,因而每遇市镇便强迫自己停下来略事休息,顺便打探情况,一路上走走停停,三天三夜下来,杜奇已进入横山,却始终没有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信息,望着光秃秃一片黄的山岭沟壑,杜奇不由犯起愁来,在这半天遇不到一户人家的不毛之地,如何打听罗长河的消息呢?

    早在伏牛山时,杜奇便欲放弃追捕罗长河返回襄阳,但想到罗长河也许就在前面不远,再追一段也许就追上罗长河了,既然已经追出这么远,就此放弃实在可惜,于是便又充满希望向前追,但迎接他的往往是失望,失望之时又心存侥幸不愿放弃,就这样在失望和侥幸间挣扎着来到此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在这无人的山间,杜奇展开轻身功法,在横山中纵横来去数趟,几乎踏遍了横山的每一个角落,但仍然没有罗长河的踪迹,更未看见百花宫牵牛花舵总部的影子,可时间已过去六七天,眼见中秋将至,杜奇必须返回襄阳去赴鹿门山之约!再次望了望身周的崇山峻岭,杜奇不由喟然长叹,真有点后悔与罗曼相别后不顾一切地到此追捕罗长河,当时虽有虑及罗长河是否前来,又将藏身何处,是否能找到罗长河等情?但却并未仔细思量,只自信罗长河在十里之内便难逃他的感觉,但现在身处在群山之中,杜奇才知要凭精神感知力找到罗长河无异于大海捞针,想到费了这么多心力和时间,连罗长河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杜奇不由猛然长啸以泄心头积郁,他不敢再在此处消磨时间,终于下定决心放弃追捕罗长河立刻返回襄阳,但刚刚起步杜奇又深为不甘,细算来时路程,如果全力奔驰,一天一夜完全能赶回襄阳,既然这么多天都已过去,再扩大范围找找又有何不可呢?于是,杜奇决定走出横山,在横山周边寻找罗长河。

    午后时分,杜奇立身于横山东北角,他准备沿东、南、西、北的顺序绕横山而行,只凭精神感知力搜寻,不向旁人打听,只绕横山一周,无论是否找到罗长河,也要立即起程赶回襄阳。

    正奔行间,一阵小孩们的嬉闹叫骂声突然传来,杜奇闻之竟然倍觉亲切,忙转身向那吵闹声传来之处走去,似欲与他们一道玩耍嬉戏。

    杜奇幼遇变故,向与姚富贵浪迹街头嬉戏成性,却少有同龄玩伴,他心中十分渴望能与同龄人玩乐,所以,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后,见到东方暖玉等少年玩闹时也不禁心生向往,可近一段时间以来,杜奇身边虽有鲁妙儿、马雨筱等十余个同龄人跟随,但他却要自重身份,装着成熟老练的模样,有时偶尔放纵一下言语,也只是浅出即止,根本不敢尽兴而为,此时孤身在外,又无人认识他,更无人知道他的底细,再听到小孩子们的嬉戏声,杜奇自然忍不住去看看,若能与他们一同游戏当然是再好不过之事。

    杜奇从一道山脊上奔下,转过一个山角,突见前面山坳中露出一段围墙,围墙内竟有屋脊数重,杜奇见之不由大讶,在这横山之中,杜奇所见几乎全是窑洞,除了市镇根本难见房屋的影子,没想到现在却在这山间见到这么一片房屋,而且其规模看似还不小。正惊疑间,又忽然闻到一阵清淡而浓郁的花香,忙举目望去,只见围墙内的屋宇间露出一簇簇淡黄,阵阵幽香随风传来,令人不知不觉心旷神怡,杜奇不由心中一喜,难道此处便是百花宫牵牛花舵的总部?当下敢大意,但此时他却无法隐藏身形,唯有高度戒备硬着头皮向前走去,只是仍然没有感觉到罗长河的存在,杜奇又不由有些失望。

    来到近前,却见这是一间破败的寺院,山门外坑坑洼洼的土坝上,一群小孩子正在追赶奔逃,杜奇见那些小孩都比自己小,再加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杜奇实在不好意思加入他们中去,只好站在旁边看热闹,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一群小孩中奔来跑去,欲去抓这个,另一个便追在他背后,并用手中的花枝去轻打那小男孩,等那小男孩转过身来,他却转身便跑,而另一人又从背后去逗弄那小男孩,等那小男孩转过身来时,那小孩又转身跑开,接着又有人从背后去逗弄那小男孩,如此不停不休,根本不让那小男孩停止下来。

    杜奇本以为他们是在游戏玩乐,但只粗粗一看,便知是那群小孩在故意戏弄那小男孩。那群小孩共有十一人,有男有女,年在七八岁到十三四岁之间,他们都比被戏弄那个小男孩粗壮高大一些,行动更是敏捷得多,任那身形瘦小的小男孩东奔西逐,却连一个人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只急得他不停地奔来跑去,口中更是叫骂不休,那一群小孩却不由神情愉悦,开心地大笑,下手逐渐重了起来,有几个小孩还故意用身体撞击那个小男孩,更有甚者干脆直接用手脚向那个小男孩身上招呼。不一会,那个小男孩身上本已补满补丁的衣服又被撕破了好几处,他的人也好几次摔倒在地上,弄得满身泥污,脸上、身上肌肤多处被擦破,露出丝丝血迹,那模样更显得狼狈不堪。

    见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比他们幼小之人,杜奇不由暗暗着恼,正欲上前教训教训那群小孩时,突听一人喝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又跑来欺负人,看我不把你们的狗腿打断!”那群小孩似是并不惧怕那人,听到那人恶狠狠的话语后竟然一齐“嗷嗷!”大叫以示对抗,也许他们已经玩够,而对方毕竟又是成年人,那群孩子终于不敢太过放肆,欢叫着排成一列蹦蹦跳跳地沿下山之路而去。

    杜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三十三四的瘦弱汉子肩着一捆荆棘藤蔓正从寺院另一侧的山道上下来,此时正怒气冲冲地盯着那群小孩,那小男孩见那到汉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汉子急忙扔掉肩上的柴禾,奔过来搂住那小男孩,心疼地为他擦去眼泪。那小男孩全身靠在那汉子身上,搂住那汉子的脖子,悲泣道:“爹,他们怎么老是欺负我呀?他们如此欺负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呀?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爹……”

    那汉子似有些无奈地叹道:“都怪爹没用,海儿不哭!海儿不哭啊!”说着说着,那汉子也禁不住热泪盈眶,显是平时深受他人的欺侮。

    许是心中的愤懑得以宣泄,许是不忍见那汉子难过,那叫海儿的小男孩急忙止住哭声,举袖为那汉子拭去脸上的泪水,同时道:“海儿听爹爹的话,海儿不哭,海儿不哭!”但海儿仍止不住一阵阵地抽噎,语音更是悲切无助,杜奇闻之也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心酸难过。

    那汉子努力控制着情绪,擦干海儿的泪水,拉起海儿便向那破败不堪的寺院大门走去,突见杜奇站在门前,不禁怒目一瞪,喝道:“你小子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成心看我们爷儿俩的笑话是不是?快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杜奇见那汉子虽然声色俱厉,但却无丝毫恶意,想来他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些小孩,并不会真个动手打人,怪不得他空有一身高强武功仍然被那些无知的山野小孩欺负,杜奇不由暗暗为他不值,叫道:“大叔,你们怎会在此呢?”

    那汉子听出杜奇不是本地人,又听得他语音中满含亲切之意,但细细观之却并不认识,不由疑惑地道:“小哥儿是来走亲戚的么?认错人了吧?”

    杜奇迎上两步,略有些兴奋地道:“小子是襄阳杜府杜奇,李大叔还记得小子吗?”说着上前抚摸着海儿的头道:“这便是沧海兄弟吧,都这么高了!”

    原来那汉子乃是朝中原司礼中官李彬的家人,姓李名进,那李进虽只是一名普通的家人,但却武功高强,机敏多智。李彬被陆炳弹劾侵盗工所物料、仿帝陵建坟被处斩,李进临危受命带着李彬与一俏婢私生的幼子李沧海逃亡到杜府求庇,那时李沧海才两三岁,杜奇也只有十一岁,两人时常在一起玩耍,后来事态平息,李进却带着李沧海不知所踪。杜奇家遭难后,罗长河横加干预时,杜奇便曾想到此事,故对李进的印象极为深刻,但此时仍端详了良久才敢上前相认。杜奇从一个十一岁的孩童长成十六岁多的青年,其变化之大可想而知,急切间李进哪里认得出杜奇来,闻言惊异地道:“你便是襄阳杜府的公子奇哥儿?你看看,都长成大人了,快请屋里坐!”

    李沧海却显得很生份,似害羞又似害怕般躲往李进身后,李进忙将他拉到身前,说道:“海儿,这便是你念念不忘的奇哥哥,快叫啊,不然,奇哥哥可要不高兴了哦。”

    李沧海扑闪着一对仍挂有泪花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杜奇,似是真的害怕杜奇不高兴,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怯怯地叫道:“奇哥哥!”

    杜奇拉起李沧海的手,随李进跨入寺院大门,只见寺院内到处墙倒房塌,唯有里进一间偏殿尚算完好,但也是屋顶漏光,四壁透风,免强可作栖身之所,屋内陈设简陋,根本没有一件象样的物件,由此可见李进和李沧海的生活是何等清苦,望着这不象家的家,杜奇也不由黯然,李进更是深感惶恐,搓着手自嘲地笑道:“家居简陋,奇哥儿不要见怪,来来来,请这里坐!”

    见李进用衣袖将一个似是随时都会散架的小木凳擦了又擦,杜奇实在不好意思坐下,笑道:“大叔不必客气,小子坐这里便可!”说着,杜奇一屁股坐在屋中的一个木墩上。

    李进竟象一个孩子般既窘迫又兴奋,嘿嘿笑道:“奇哥儿来得正好,海儿今年八岁了,我特地为今年中秋节准备了一些月饼,我们正好可以一起乐乐!”

    杜奇道:“大叔不必费心,小子必须在十五那天赶回襄阳!”

    李进故作不高兴地道:“奇哥儿如此说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呢?”

    李沧海靠在杜奇身边,摇晃着杜奇的手臂道:“奇哥哥,山下那些人不是来抢我们的东西便是来欺负我们,从来没有人来看望我们,奇哥哥留下来不要走好吗?我们院里的桂花开得正好,你闻闻,好香呢,只可惜被他们折坏了。”

    杜奇闻言又觉心酸,真想留在此处保护他们不再离去,但他又不敢忘记自己的责任使命,于是道:“大叔有所不知,小子今次是追杀一个仇人偶然路经此处才有机会与大叔和沧海兄弟相见,襄阳还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回去处理,所以不得不赶回去,并不是瞧不起大叔。”

    李进不信地道:“奇哥儿在拿话诓我吧?”

    杜奇道:“大叔明鉴,小子句句属实,并无虚假!”

    李进道:“这样啊,奇哥儿好不容易来此一趟,既然碰上了便是有缘,更何况当初我们爷儿俩在贵府叨唠多日,奇哥儿怎么着也得留下吃顿饭吧。”

    杜奇知道推辞不得,只得道:“不过,晚饭后小子无论如何得起程,大叔不得再留!”

    李进忙道:“奇哥儿肯留下来陪海儿一会,他此生也应无憾矣,好,大叔这便准备晚饭,奇哥儿先坐会。”

    见都杜奇执意要去,李沧海不由失望之极,急得就差哭出声来,此时见杜奇同意留下共进晚餐,不由高兴得跳了起来,欢叫道:“哦、哦、哦!过中秋了哦!哦、哦、哦!过中秋了哦!奇哥哥,走咯,我们到外面去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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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一十三 言传身教

    杜奇笑道:“大叔,并不是小子生性残酷,实在是这罗长河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不惩治惩治他实难消我心头之恨,现在他已是废人一个,小子对他已没有丝毫兴趣,就交由大叔处置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non.o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微微一顿,杜奇又接着道:“大叔可别想他能改过自新放他一条生路,当初就是小子见他可怜一时心软没有废去他的武功,才害得近二十人无辜丧命,小月姐更是受尽他的欺凌含恨而终,现在他虽然武功尽失,但他背后却有一个号称江湖第一大帮且野心勃勃的百花宫,所以,为了沧海兄弟的安全,大叔绝不能心软放他们离去!”

    李进见杜奇将罗、向两人交给他处置时便感到有些头痛,闻听杜奇此言后更是头大如斗,不由叹道:“奇哥儿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呢!”

    杜奇道:“大叔,这罗长河与向青山虽是小子从他处赶来,但谁敢保证大叔和沧海兄弟不再遇上此等恶徒呢?”

    李进叹道:“我知道奇哥儿的心意,只是,唉!名师难求啊!”

    杜奇笑道:“大叔不是很好的名师吗?”

    李进惭愧地道:“大叔这点玩意根本上不得台面,即使倾囊相授,海儿又能练到与我一般,到时还不是不能自保!如果大叔有奇哥儿一半的本事,也当无忧矣,只可惜那只是痴心妄想啊!”

    杜奇知道李进一身武功绝对可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与那些顶尖高手相比是有一些差距,但并不象李进自己所说那般一无是处,只是他担心李沧海到时不知天高地厚引祸上身而又无力应对,故宁愿荒废李沧海也不愿教他武功,而杜奇自己又没有时间亲自教李沧海练武,心中也颇感为难,思虑间,杜奇忽然心中一动,开心地道:“小子这里有一本书,大叔可与沧海兄弟共同参习,只要略有所成,便可自保无忧!”说着,杜奇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取出一本书来递给李进。

    李进迟疑地接过书来,就着油灯光焰一看,只见书皮上用古篆体写着五个大字:“周易参同契”李进不由惊叫道:“周易参同契!?古往今来天下第一修仙奇书?!不知奇哥儿是从何处得来?”

    杜奇笑道:“正是周易参同契!不知大叔是否有兴趣让沧海兄弟研习呢?”

    李进心动地道:“海儿能得此奇书是他天大的造化,我怎会无故反对呢?只是此书乃是天下人打破头都欲得到的奇书,我们怎么敢接受呢?”说着,李进恋恋不舍地把《周易参同契》塞还在杜奇手中。

    杜奇笑道:“大叔不必推辞,此书传自家师,小子与沧海兄弟一见如故,便代家师转传给沧海兄弟,沧海兄弟便是小子的师弟,自可参习师门传书!小子现任本派掌门,特许大叔与师弟共同研习此书!”

    李进闻言大喜,忙道:“海儿,还不赶快过来参拜师父,参见师兄?”

    听到杜奇和李进谈论他习武之事,李沧海心下忐忑本不抱多大希望,此时听得李进之言,不由喜出望外,急忙跪倒在杜奇身前,高叫道:“弟子李沧海参见师父、师兄,请师兄多多指教!”说着,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杜奇代师安然受之。

    杜奇与李进和李沧海意外重逢,不忍见李沧海再受人欺侮,更心喜李沧海资质绝佳而且纯朴善良,一时心动竟然将师门镇派之宝《周易参同契》相赠,只因这一赠,便造就了一代大侠:“沧海大侠”李沧海!只是李沧海在李进的言传身教下,从未在当地人前显露武功,而且只用李海之名,故当地人根本不知道貌似忠厚平庸的李海便是“沧海大侠”李沧海。后来杜奇见李沧海修为日深而且为人正直,便将自己的使命责任慢慢地转交给他,只是杜奇没有料到李沧海的后人李自成却以此拥兵自重,亲手推翻朝庭自立为王,兵败后却于九宫山悟道成圣白日飞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杜奇等李沧海行过拜师大礼,忙俯身将他扶起,师兄师弟重新见礼,杜奇当即将自己的一些练功方法与心得悉数相传。李沧海得偿习武心愿,自是欢喜无限,对杜奇所言听得津津有味,但他一时哪里记得下那许多,幸得有李进在旁帮助记忆,日后李沧海才有所得益。

    李进其实根本不知杜府的底细,当初得有心人指点托庇于杜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使事后也认为杜府乃是名声在外,充其量只是一般的江湖大豪,旁人不敢轻易招惹才有那几天平安而已,能逃过劫难全是他和李沧海福大命大,不过李进的心中还是十分感激杜府的收留之恩,所以才热情招待杜奇,毫不犹豫地拒绝杜奇让李沧海习武的提议,因为此事他曾思考多次,心中早有定论,一时哪能那么容易便转变观念?待见到杜奇似不费吹灰之力便制服了两个武功高强之辈,李进不让李沧海习武的决心终于有所松动,待见杜奇欲与《周易参同契》相赠时,李进自是喜出望外,恨不能立即代李沧海接受下来,只是《周易参同契》太过珍贵,李进又不敢轻易受之,谁知杜奇却是诚意相赠,竟想出代师收徒这等奇招来,李进自不会再拒绝杜奇的好意,此时听得杜奇谈论起武功修为之方法和心得来,李进不由大呼过瘾,当下忙用心记忆,但仍只记了个大概,仅只是那一点大概,李进穷毕生之力也未曾参透!因为他现在毕竟心神难以集中,躺在地上的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放又放不得,杀又不忍下手,任谁都会感到头痛不知应该如何处置,他见杜奇似已忘记了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存在正欲告辞离去,不由急忙叫道:“到底应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刚才杜奇就已说清楚绝不能放走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原因,现在他们又已知道《周易参同契》在李沧海手中,李进更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此处,只因他们两人作恶多端确实该死,但杜奇现在似是不屑杀他们,而李进又从未杀过人下不了手,总不能让李沧海这么小就动手杀人吧?所以,面对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的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李进才深感为难。

    杜奇却似事不关己地笑道:“那是大叔之事,何须问小子呢?”

    李进知道奸邪之徒的反复和凶狠,更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为了确保李沧海以后的生活平安无忧,李进突然把心一横,毅然道:“既然已经确定让海儿习武,他以后的生活也许会血雨腥风,现在见些血壮壮胆也好!”说着,李进一拳击出,“噗!”地一声击在罗长河的胸口上,罗长河顿时鲜血狂喷,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他在死前受尽痛苦的折磨和绝望的煎熬,那是他作恶多端的报应!

    向青山的穴道被罗长河所制虽然失去行动之力,但并未失去知觉,因有杜奇的承诺,所以他并不担心,此时见李进击毙罗长河后慢慢地向他*去,不由叫道:“杜公子,你保证过不会伤害我的,现在就请你当小人是个屁放了吧。”

    杜奇笑道:“向帮主,为履行承诺,我早已为你解开被制的穴位,不但未伤害你,还有意放你走,只是你的好朋友罗长河不愿让你离他而去,这怎能怪我呢?现在是李大叔要成全你与罗长河,与我又有何干呢?”

    向青山急忙叫道:“杜公子,你出身名门,为人正直,得讲信誉呀!杜公子请放心,小的绝不会将今晚之事向任何人透露只字片语,如若违言,天诛地灭!如果杜公子不放心小人,小人愿寸步不离地跟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

    杜奇笑道:“你的话谁敢相信呢?再说,老子身边皆是仁侠仗义之辈,根本没有凶狠奸佞之徒的容身之地,象你这样的反复奸狡之徒,老子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又怎会让你时常在眼前晃来晃去?还是留点精力去找你的好朋友算账吧。”

    向青山见求杜奇无望,忙转而恳求李进,竟然挣扎着叩头道:“李大侠,你大人大量,就放过小人吧,小人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只要留下小人的狗命,李大侠无论叫小人做什么都行!”

    李进冷叱道:“留下你的狗命来害我们么?去死吧!”喝叫声中,李进又是一拳击毙向青山。

    杜奇见罗长河、向青山两人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暗向那些被他们所害的英灵祈祷:“小子杜奇为你们报仇了,各位安息吧!”突见李沧海看到李进连杀两人不但没有一点害怕之意,反而暗暗兴奋不已,忙问道:“师弟害怕吗?”

    李沧海闻言不由一惊,忙道:“奇哥哥,哦,师兄,小弟以前一直怪爹爹软弱无能,今日见他大发神威一拳打死一个坏人,小弟开心死了,一点也不害怕!”说着,还上前分别踢了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尸体一脚,同时恨恨地道:“坏人,看你们还作不作恶?”

    杜奇道:“师弟,人,以信为本!我们既要言而有信,又不能无缘无故地将自己套死,若不是有李大叔在,愚兄绝不会承诺不伤害向青山,从而让他逃出生天为害世间!师弟,对罪大恶极之徒固然不可心软,但却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能滥杀无辜,恃强凌弱,甚或以此作恶,知道吗?”

    李沧海见杜奇声色俱厉,不由吓得跪倒在地,惊惶地道:“小弟定当谨记师兄教诲,绝不敢滥杀无辜,恃强凌弱,或是去作恶!小弟一定以师兄为榜样做一个好人!”

    杜奇见李沧海言出至诚,忙上前扶起他,疼爱地道:“师弟,愚兄相信你,愿你好自为之,若有为难之处,便到襄阳来找我!大叔,保重!”

    李进忙道:“奇哥儿放心,大叔会好好教导海儿的!”

    杜奇放心地笑道:“如果不是相信大叔,小子怎会放任师弟不管?保重!”语毕正欲离去时,突见李进脸上隐现难色,心知他是在为地上两具尸体发愁,忙道:“若有人问起,大叔只管说并未见过他们便可!”说着,杜奇挟起两具尸体掠出屋外,沿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来路而去。

    杜奇所行甚速,但一路上却是小心翼翼,既要留意是否有人发现他,又要彻底清除罗长河与向青山来时留下的痕迹,直到天亮时分,才离开李进所居之处十余里,此时正好来到长城脚下,杜奇将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的尸体摔在一块巨石下,因有他们从别处而来的脚印,杜奇只略作布置便弄出一个任何人也难辩真伪的打斗现场来,然后功骤手指,运指如风在那块巨石上写道:“襄阳杜奇击毙百花宫奸徒罗长河、襄阳烈阳帮帮主向青山于此得报深仇,快哉!”写毕,杜奇仍然不放心,又仔细审视了一番现场,见毫无破绽方放心离去。

    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终于毙命,杜奇大仇得报的同时又收下一位师弟,他的心情自然十分舒畅,奔行起来显得格外轻松,再加上他心系中秋之约,不知不觉地将轻身功夫发挥到了极致,一路上虽有几个武林人物见杜奇亡命狂奔以为必有蹊跷欲跟踪打探情况,但只一会便被杜奇甩得无影无踪。

    杜奇从横山长城一鼓作气奔回襄阳,竟然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路之上穿村过镇虽有看不完的美景,但杜奇却甚感枯燥,禁不住思潮起伏,以前所经之事,往后即将遭遇之事不停地交织着在脑海中闪现,既有感于众女的深情,又有感于众人的厚爱;既深恶权臣专权,又痛绝宵小趁火打劫;既伤感铁花的别有用心,又痛心鲁妙儿的离去;既有众志成城的喜悦,又有佳人背叛的心酸;既有快意恩仇的畅意,又有痛失亲朋和战友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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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一十四 重返襄阳

    东方阁、文通、任冬明、姚富贵及马雨筱等诸女见杜奇一去无踪,皆不由暗暗焦急,眼看着中秋一天天地临近仍然没有杜奇的音讯,众人更是忧心如焚,此时见杜奇安然归来,皆不由喜形于色,得知罗长河与向青山两人终于伏诛命丧他乡,黄达等捕快、小月姑娘一家及那些被他们两人所害之人的冤仇得以申报,众人更是欢喜无限,围着杜奇询长问短,嘘寒问暖,那气氛犹如欢迎贵宾一般热烈,又犹如过年一般温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non.o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享受着众人的关爱,杜奇犹如坠入爱的海洋,一股浓浓的幸福之感蓦地涌上心头,看着眼前众人,特别是那一张张如花似玉般的娇颜,忆及刚才在路上所思,杜奇不由心潮起伏,真不知以后应该如何面对,而此时他只能暗暗叹息。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诉说,杜奇时而悲愤难当,时而意气昂扬,得知当日他追罗长河去后东方阁等人与百花宫人那一战非常惨烈,竟令天一教十二圣之一的“高瞻远瞩”瞻钱厚和“落地生根”石沉海,以及二十余名甲兵不同程度地负伤,更有六名甲兵不幸遇难,杜奇不由深感难过,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杀他们一个回马枪不可,只是他一人施展仙人舞中的藏踪匿迹之术前去除掉罗长河,瞻钱厚、石沉海和那二十余名甲兵又怎会负伤?更不会有甲兵遇难之事发生!幸而水无痕和圆慧两人安然无恙,杜奇方才觉得好受一些。但这几天百花宫人数次前来挑衅,东方阁等人虽然有备在先奋起反击,但仍有数十人受伤,二十余名高手和甲兵遇难,骆马帮襄阳分舵更是差点被百花宫踏平,杜奇不由义愤填膺,恨不能亲手杀尽百花宫的人为死难的高手、甲兵和无辜者报仇雪恨!得知襄阳城内各路势力时有火拼之事发生,杜奇又不由暗感高兴,这正是他定下此次中秋之约的目的!得知百花宫城内城外的住地多次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百花宫人死伤惨重,杜奇顿觉心情大畅!纵观江湖中各路势力,杜奇最恼恨的正是百花宫,时常恨不能立即亲手除之!

    言谈中,杜奇突然发觉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大有强颜欢笑之嫌,杜奇不由大感讶异,忙劝散马雨筱等众人,邀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进屋详谈。

    四人依次坐定,东方阁首先笑道:“公子得报大仇,实乃可喜可贺!”

    杜奇叹道:“杀一个微不足道的罗长河,损失那么多兄弟实是得不偿失啊!”

    东方阁道:“即使没有罗长河一事,百花宫人也绝不甘寂寞,只要与他们交手,死伤在所难免,公子不必为此自责!”

    杜奇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怎不叫我心中难过?只是三位暗藏隐忧,不知何故?”

    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听到杜奇的话后皆不由一怔,三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东方阁才避重就轻地道:“有两件事可能于公子不利,我等自然有些担心,没想到却被公子看了出来,实在是不应该呀!”

    杜奇心知能令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三人齐齐担忧之事绝非小事,更何况还有两件之多?杜奇不由更感惊异,忙道:“东方将军请讲!”

    东方阁又与文通和任冬明交换了一眼色才道:“公子与少林寺有何过节?”

    杜奇闻言心知是智能与智力两个大和尚惹的事,但他却应道:“没有啊!”

    东方阁不解地道:“可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首席弟子智能与智力两位大师为何气势汹汹地来找寻公子,而且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模样呢?”

    杜奇轻松地笑道:“此事纯属误会,几天前我追罗长河途中已见过他们,等中秋事后我自会给他们一个交待,大家不必为此事烦忧!”

    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闻言皆不由松了一口气,由此可见少林寺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东方阁轻松地笑道:“是误会便好!”

    杜奇又道:“还有何事令三位耿耿于怀愁眉不展呢?”

    东方阁道:“庐山有所变故,可能会影响到公子,所以我们才有些担心。”

    杜奇早知天一道长羽化在即,所以天一道长才破例传授秦馨的武功,准备将秦馨培养成他的得力助手,原定五年之约,可这才过去两个多月,难道天一道长竟未算准时间?如果天一道长有何不测,对杜奇履行责任使命确有一定的影响,但应该并不大,所以杜奇并未在意,笑道:“此事我早有所知,三位不必在意!”

    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三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东方阁道:“既然如此,公子有何打算呢?”

    杜奇笑道:“三位放心,不管有何变故,我都将矢志不移地履行责任使命,尽己所能消弭此次灾祸,免使民众吃苦受累!”

    听到杜奇的话,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三人又不由对望了一眼,东方阁正欲说话时,忽听门外一人叫道:“大漠七煞求见,杜公子方便否?”

    自回到襄阳后,杜奇几乎未得闲暇时间,大漠七煞虽然一直住在杜府内,但他们却极少见面,杜奇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大漠七煞的老大伍天赐,不由暗感奇怪,不知他们有何急事竟要于此时前来见他?当下忙道:“有请!”

    伍天赐等七人闻声跨进门来,向杜奇、东方阁等四人抱拳为礼,伍天赐郑重地道:“我等有一事向杜公子禀报,杜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杜奇笑道:“他们不是外人,伍大侠有事但说无妨!”

    伍天赐略略一怔才道:“在下有感公子的救命大恩,所以才与众兄弟追随公子左右,本欲护佑公子平安,但公子身侧能人无数,我等根本无效力之机,因此决定立即返回大漠,现特来向公子告辞,万望公子俯允!”

    杜奇知道这并非伍天赐想要说的心理话,但此时他又不便追问,只得道:“各位去意已决,杜奇不便挽留,各位请便,杜奇不便相送,保重!”

    伍天赐感激地道:“公子救命大恩,天赐定当牢记于心,公子保重!”

    杜奇见伍天赐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站在那里一副欲又止的模样,心想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想说之话,不由问道:“伍大侠何事难以启齿呢?”

    伍天赐望了望东方阁、文通和任冬明,迟疑了许久才慎重地道:“杜公子,通过这一段时间相处,我等觉得铁花姑娘似是有些不妥,还望公子小心在意。”

    杜奇一直以为大漠七煞之所以跟随他,是因为他们要保护铁花,并在必要之时协助铁花行事,可现在铁花尚在,他们却要离去,而其情又似不虚,此时听到伍天赐之言,杜奇不由暗感讶异,难道他们与铁花并无关系?或者是伍天赐如此言语只是欲盖弥彰?杜奇思索着道:“请伍大侠明言!”

    伍天赐道:“我等始终觉得铁花姑娘行事的作风与传言不太一样,具体何处不妥,我等一时也说不清楚,只能妄作小人给公子提个醒,尚请公子勿怪。”

    杜奇终于释怀笑道:“伍大侠盛意拳拳,杜奇感激不尽,又怎会责怪呢?”

    伍天赐再次抱拳施礼道:“多谢公子,我等去也,公子保重!”

    杜奇急忙还礼道:“各位保重!”大漠七煞人人武不弱,联手合击之技更是武林一绝,杜奇眼见他们离去并无丝毫失落之感,反而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也许是他一直以为他们心怀不轨而在暗中防范的缘故吧。

    见大漠七煞已去,东方阁笑道:“中秋相约之事已准备妥当,公子往来奔波辛苦,请好好休息休息,我等暂且告退!”

    杜奇刚才虽然从众人口中知道一些这几天的情况,但却并不详细,此时正欲向东方阁等人细加打听,谁知东方阁却欲离去,显是不愿深谈。东方阁虽然与水无痕和圆慧一样,也是暗中保护他的高手,但在杜奇的心目中,却对东方阁有些陌生之感,并不象对水无痕和圆慧,甚至是邋遢散人那么亲切随意,此时自然不便再向东方阁打听情况,更不便向文通询问,唯有道:“也好,趁还有一点时间,我得略事休息,东方将军、文先生请便!”

    杜奇话音刚落,甘中游忽然来报:“禀公子,宁静宁姑娘求见!”

    杜奇心知中秋之夜必有一场恶战,本欲利用这仅有的一点时间练练功回复体力,谁知这么一点愿望都难以实现。他明知宁静别有用心,甚至是未怀好意,但为了弄清宁静的真实意图,杜奇不得不虚与委蛇,但又有些害怕与她单独相处,所以他才在梅花观趁机摆脱宁静的纠缠,让她到襄阳来等待,虽不明宁静何以这么快便得知他已回到襄阳,此时却不便拒绝宁静求见,于是道:“有请!”

    东方阁笑道:“公子约会佳人,我等不便在旁相扰,呵呵!”戏笑声中,东方阁与文通相携离去,唯任冬明倚老卖老仍然懒在杜奇身边不肯移动分毫。

    宁静笑意盎然地飘进门来,还隔着老远就叫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叫人家一个弱女子去阻挡那么多如狼似虎的追兵,你自己却拉着美人跑到别处去风流快活,根本不管人家的死活,要不是仗着家父的威名,人家哪还有命在?”

    杜奇忙起身哈哈笑道:“当时情况紧急,在下实是迫不得已,宁姑娘万勿见责。”

    宁静嫣然道:“本姑娘大人大量怎会与你一般的见识,不过,本姑娘舍生忘死,你总不能就这么轻轻一句话便了事吧?”

    杜奇笑道:“宁姑娘需要在下如何报答呢?”

    宁静笑道:“很简单,只要公子以后多听宁静的话便可!”

    杜奇道:“可是在下向不爱听人之命,只爱发号施令,宁姑娘若不习惯尽可请便,在下绝无异言!”

    宁静仍然笑道:“本姑娘决定投奔你,是看得起你,你别白费心机想赶走本姑娘,再说,凡事都有开头,你习惯了便好!”

    杜奇笑道:“有宁姑娘这样的美人相伴,在下欢喜无限,只是担心委屈宁姑娘,心下才有些忐忑,既然宁姑娘毫不在意,在下自然欢迎!”

    宁静笑道:“欢迎到不必,只要你不要动不动就赶人家走便可,本姑娘住哪里呢?”

    杜奇笑道:“这里有四个房间,随你住哪个都可以!”

    宁静笑道:“你不会是想让本姑娘和你住一个房间吧?”

    杜奇笑道:“宁姑娘说笑了,在下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啊!”

    宁静的脸上忽然飘上两抹彩霞,羞涩地道:“你还说!”

    看到宁静羞赧的模样,杜奇忽地忆起那晚的激情,禁不住心中一荡,蓦地醒起宁静不怀好意,顿时又不由心中一惊,忙道:“妙儿的房间一直空着,宁姑娘就暂时住那间吧。”

    宁静警惕地道:“妙儿是谁?”

    杜奇笑道:“一个前来卧底的魔女,被在下打发走了!”

    宁静闻言不由大惊,但她却故作轻松地道:“如此别有用心的女人,确实该死!”

    杜奇笑道:“宁姑娘差矣,在下并未为难她,只是将她赶走而已。”

    宁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诧异地道:“公子如此大量,确实难得,看来宁静并未跟错人呢!”

    杜奇正色道:“在下虽然明知妙儿来路不正,但并未怪过她,所以才轻易让她离去,如若再有人不怀好意,在下绝不会轻饶!”

    宁静愣怔了片晌才道:“象这样的人,公子就要给她一点厉害瞧瞧才是!”

    杜奇叹道:“唉!可是在下一向心太软,虽然对此类人深恶痛绝,但往往硬不起心肠来拒绝她,更不忍亲手惩治她,奈何?”

    宁静道:“公子必须狠下心来,否则,到时吃亏的可是公子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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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一十九 中秋之约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杜奇知道东方阁又在敷衍他,如果此时东方阁真还象以前那样对他,为何不见姚富贵前来送行,更不见水无痕和圆慧的身影呢?杜奇虽然越想越觉得众女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对他一心一意,也不愿水无痕和圆慧跟着他前去鹿门山冒险,但在这临行之际,杜奇仍然渴望与她们话别,可如今连他最亲近的姚富贵也未露面,不是东方阁在从中作梗又是什么呢?

    杜奇心知东方阁如此对他必有原故,因为东方阁的任务不仅是护卫他平安,还负有监视他之责,必要时更有置他于死地的权力,所以,此时不能当面与姚富贵、马雨筱等诸女相别,杜奇虽然深感遗憾,但却并无丝毫责怪东方阁之意,因为东方阁也是听命而行,他只是在想,自知道身负的使命责任以来,自己的行为有何差错呢?可思来想去仍然不知所以,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呢?正苦苦思索间,突听东方阁叫道:“都出来吧!”

    杜奇闻言不由一惊,难道东方阁此时便要取他的性命?如果就此死在东方阁的手中岂不是很冤枉?正在他不知是束手待毙还是就此逃走留待有用之身查明事情真相时,只见姚富贵和马雨筱等人欢呼着从屋后奔出,依依不舍地拥在他身周,七嘴八舌地殷切嘱咐他要小心在意,犹如新婚燕尔的娇妻送别恩爱的夫君,浓浓的真情溢于言表,在杜奇和众女之间流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感受着这浓似氤氲甜如蜂蜜的情意,杜奇差点熔化其中,他不知为何为有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不由望向方阁,却见东方阁正满面含笑地望着他们,其神情与以前毫无二致,要不是杜奇此时仍有些头重脚轻之感,真会认为刚才东方阁对他的态度乃是一场梦,突见姚富贵静立一旁热泪盈眶默默地盯着他,杜奇更是心头一热,忙挣脱众女的纠缠,上前搂住姚富贵的脖子,却禁不住热泪长流,哽咽道:“贵叔,小子舍不得离开你呀!贵叔,小子此去生死未卜,贵叔要好好保重知道吗?!”

    姚富贵擦了一把激动和离愁交织在一起的热泪,但脸上的泪水却更多,却仍然笑道:“老子这把年纪了都未轻言死字,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更不要轻言此字,你小子记着,老子在这里等着你,好好地给老子滚回来!老子还等着抱孙子玩,等着你小子给老子养老送终呢,这可是你小子的责任,别想推给别人,更别想丢下不管!”

    杜奇仍然哽咽道:“贵叔放心,不为别人,只为贵叔,小子也绝不会死!”

    姚富贵笑骂道:“你看你,又把那倒霉的字挂到嘴边了,不过早一点吐出来也好,从此你小子便与那字无缘了,哈哈!”

    杜奇泪眼婆娑地点头道:“贵叔,小子听你的!”

    姚富贵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杜奇的头脸,强抑制着激动开心地道:“这才是贵叔的乖奇儿,去吧,贵叔知道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的!”

    杜奇激动无语,几乎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两个字来:“保重!”语毕,杜奇深深地望了姚富贵和众女一眼,毅然转身而去,去鹿门山赴约,去履行他的使命责任,去迎接那未知的命运!

    起身之际,杜奇耳中灌满着姚富贵和马雨筱等诸女的声音:“保重!”倏忽之间,那声音猛地转变成猎猎风声,冲撞着他的耳鼓,刺激着他的斗志,杜奇顿觉意气昂扬,猛地放声长啸,声震四野,顿时引来无数嗔怪的眼神,杜奇这才惊觉已到鹿门山下,前后左右全是上山的武林人物,也许是那些人并不认识他,只看了他一眼便回过头去继续赶路。

    杜奇本未在意任何人,但刚才那一瞥却见两人显得十分突兀,一人身形富态,担着一担汤水挑子,俨然便是街头卖混饨水饺加汤面的小贩,他的身旁跟着两个下人模样的小厮,那两个小厮也担着沉重的担子,只是他们所担之物用洁白的细沙布盖得严严实实,不知他们所担何物,想必是那人所需的混饨水饺面条之类的食物;另一人身材虽然高大,但却显得有些瘦弱,一顶破旧草帽背在肩后,上身衣服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腹肌肤,裤腿卷得高高的,就象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农夫,只是他现在却担着两大捆上等干木柴不急不徐地跟在那小贩身后,似那小贩的雇工,又似是卖主按买主的要求将木柴送到地头,许是由于赶路的缘故,那农夫的裤腿一个高一个低显得极不对称。象这样两个人,若是在赶集途中,任谁也不会大惊小怪,但此去显非赶集,虽然左近的武林人物行行色色、各式各样的装扮皆有,但他们两人还是特别抢眼,更何况他们紧跟在杜奇左侧,阻在杜奇与他人之间,随杜奇行进而行进,此时杜奇回过神来不想注意他们都难。

    他们的行径与紧随在右侧的水无痕和圆慧一般无二,对这样两个人,应该是四个人,杜奇不感到奇怪才怪,思念间猛然回头,却见东方阁和任冬明紧跟在身手,他们身后便是那位磨刀匠,见杜奇回望,那磨刀匠冲着他善意地一笑,同时叫道:“磨菜刀修剪刀,磨长剑抢大刀”

    见此情景,杜奇心下已然明了,不用说那两人当是暗中保护他的另外两名高手,杜奇没想到为了应付这个中秋之约,他们竟然六人齐出,而且还要加上一个骆马帮的顶级九蹄长老,由此可见东方阁等人仍然十分在意他的安危,并未如他想象般对他不善,看来这两天确实有些多虑,难道是因为追杀罗长河太过劳累的缘故?思念及此,杜奇不由心下欢喜,虽在奔行之中,但于不知不觉中精气神早已复员,全身上下并无半点不适之感,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道,要说刚才面对姚富贵时他所言仍有些免强,但此时却已满怀信心,充满着必胜的信念。

    鹿门山因鹿门寺名而名而闻名于世,寺后有一山名曰万寿山,万寿山临近山顶处有一数百丈见方的开阔平地,呈左高右低之势,最左端有一丈余高台,站在上面可将左侧的鹿门寺及右侧平地上的情景悉数收入眼中。

    今夜无云,碧空万里,圆月似一轮皎洁的玉盘悬于天际,毫不吝啬地撒下满地银辉,将世间一切照得雪亮,但仍然有人燃起数以百计的火把,将整个平地照得如同白昼。

    杜奇本有夜视之能,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此时站上高台,只见眼前人头涌涌数不胜数,当不下三五千之众,这些人乃是各帮派的佼佼者,向来眼高于顶目无余子,其中不乏目空一切、桀骜不训之辈,虽然没有人明确地组织协调,但众人耸立台前却安静异常井然有序,毫无嘈杂混乱之象,见到杜奇,众人更是立即噤声,整个山间顿时只有微风轻拂的声音,杜奇眼望众人,却不知到达多少帮派,更不知有哪些帮派到来,还有哪些帮派未曾赶到,因为此约只是杜奇为解当时烦忧兴之所至一时冲动而定,并未经过深思熟虑,事后也未采取有力的补救措施,更未想过要组织好此次约会,只是凭想当然地来参与,现在身临其境,杜奇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见众人皆静静地望着他,杜奇不由心中发虚,但欲退不能,唯有硬着头皮道:“各位前辈,各位朋友,杜奇约大家到此,只为商定杜奇与谁合作一事!”

    见众人仍然鸦雀无声静听他言语,杜奇不由胆气一壮,接着道:“众所周知,我骆马帮向以为各位朋友服务为宗旨,虽然分舵遍天下,但毫无争强斗胜之意,在下蒙曲副帮主和各位长老不弃,有幸为骆马帮之供奉,自当遵循本帮宗旨,但如今天下不靖,杜奇承蒙各位朋友看重,屡欲抬爱杜奇,面对天下英雄,杜奇深感惶恐不知如何抉择,因此特请各位前辈、各位朋友前来商定、见证杜奇与人合作之事,此事一旦定下,任何人皆不得再有异议,自此以后更不得以任何借口为难我骆马帮!现在,请看得起杜奇、欲与杜奇合作的朋友当着各位朋友的金面直言,如若今晚无人表态,此事便休得再提,否则,便是成心与我杜奇过不去,与天英雄过不去,我杜奇虽然年幼言轻本事低微,但也将誓死与其周施到底!”

    天下极少有人知道骆马帮与天一教的关系,更少有人知道杜奇负有神圣的使命责任,所以,他们欲称霸武林甚至是天下自然想拥有骆马帮这股庞大得覆盖天下的力量,而要将骆马帮据为己有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通过杜奇,一来杜奇年少,二来杜奇本身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容易拉拢控制,而今前来之人无不野心勃勃,他们早已打好如意算盘,既要使杜奇归顺,又要使天下英雄臣服,因而不惜精锐尽出,更有的甚至是倾巢而出,准备在必时以武力达到目的,更有人意图一举将履约众人一并收归己用,但现在却无人率先开口,都想等到最后最得那渔人之利。杜奇似是早已料到这种局面,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既然没有哪位朋友愿与杜奇合作,此事就到此……”

    杜奇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人突然大喝道:“慢着!”

    这人的声音犹如春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杜奇循声望去,只见声音传来处人人皆在东张西望,显是不知谁是说话之人,想是那人不愿让人知道,杜奇由于距那人较远,又在集中精力说话,没有发觉说话那人尚情有可原,但说话那人身边众人竟然也未发现他,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杜奇心知那人阻止他把说完是不愿此事就此草草了结,只是不明白那人为何不愿露面?但杜奇却不得不有所反应,于是笑道:“这位朋友有何指教?”

    但人群中却无人回应杜奇的话,只是相互间低声议论,山间顿时一片嗡嗡,杜奇正欲续接前言,突听一人叫道:“我有话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条瘦长汉子,许是他刚才一直佝偻着身子,挤在人众中尚无甚特别,此时直起腰来,竟比身旁众皆高出一头,大有鸡立鹤群之象。

    杜奇笑道:“朋友愿与杜奇合作吗?请问朋友来自何处、如何称呼?”

    那人并不回话,而是排开身前众人,挤到众人之前,跃上高台旁一块大石,这才分别向杜奇和台下众人抱拳施礼道:“在下‘无常鬼’白立志,此次强自出头并非要与天下英雄争夺杜公子,而是想为大家提一个建议。”

    听到“无常鬼”白立志的话,众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更有的嘘叹出声,众人之后一个看似威武的汉子喝道:“既然你不想与杜公子合作,就不要出什么风头,赶快回来吧,免得引起公愤把你打成肉饼。”

    杜奇却道:“白大侠有话但说无妨!”

    白立志又冲着杜奇一抱拳,感激地望了杜奇一眼才转向众人道:“今日前来之人并非散仙游侠,几乎全是帮派中人,而且是成群结队而来,可是在下见许多帮派的人并未集结在一起,而是散立各处,更有的仇人就在身边,在下觉得如此下去十分危险,不排除即将发生流血事件的可能,而我们大家此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与杜公子合作,所以,无论是谁,都不愿在此事落定之前出现乱局,因此,在下提议,各帮派要约束好自己的人,最好是集结一处与其它帮派划清界限!”

    微微一顿,白立志接着道:“今日凡是有胆来此的各路英豪,必不惧怕别人的攻击,为让杜公子和大家心中明了,何不亮出自己的招牌呢?”

    ...

六百二十 鹿门山上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见白立志说得有理,众人纷纷附和,待众声稍歇,一人高声道:“无常鬼说得不错,我们都是为杜公子而来,如果尚未与杜公子结交,我们便先厮杀起来,今日不是白跑了么?为了自己的安危,为了帮派的利益,更为了能与杜公子合作,大家赶快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去吧!”

    那人的话音刚落,人群立即骚动起来,那些未与本帮派众人在一起者这才意识到独在一处确实危机四伏而且面临巨大的危险,于是急忙回归本阵与其它帮派拉开距离,众人顿时分成七八十堆,相互之间壁垒分明,而且各自暗暗戒备,显是担心别的帮派趁机攻击自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众人忙乱未已,突听人群最后面一人叫道:“各位,不管我们愿意还是不愿,只要与杜公子合作成功,以后便将面对天下英雄,此时又何必藏头露尾不敢暴露家门,让在场的英雄豪杰和杜公子瞧不起呢?为澄清各位朋友的疑虑,我‘游龙帮’首先向各位请安了!”说着,他忽地将手中的棍子一挥,只听“唿!”地一声响,一面青色旗帜展了开来,上书“游龙帮”三个大字。

    “游龙帮”附近之人似是害怕惹祸上身,又似是害怕“游龙帮”众人,不由纷纷退让开去。远处却有一人嗤笑道:“你区区游龙帮也想前来与杜公子合作?就不怕别人将你们连根铲除吗?”

    那人却毫不在意地向众人抱拳施礼,同时笑道:“在下龙游帮帮主呼延春,自知无能与杜公子合作,此次前来纯属观摩学习以增见识,如若得便,我龙游帮也想顺便找个靠山,免得被人连根铲除了,嘿嘿!”

    呼延春的话音未落,便有人笑道:“呼延大帮主,你既然自知无能何必来此凑热闹?你既然前来,只要不出声,别人未必会注意到你,你又何必强自出头而又要寻找靠山以求自保呢?这不是更突显你无能么?”

    呼延春笑道:“兄台此言差矣!我呼延春向来胸无大志,既无本事君临天下,何不跟在明君身后摇旗呐喊呢?”

    呼延春的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人群中央一人突然大叫道:“好!呼延帮主说得好!在下‘飞凤帮’郑成仁向呼延帮主致敬,向各位朋友致敬!”语毕,郑成仁令身旁一位汉子展开早已准备好的旗帜树在身前。

    似是目的已达,白立志忽然笑道:“白某谨代表‘万品堂’感谢呼延帮主和郑帮主的大力支持!起!”随着白立志最后一声喝叫,最前面一簇人前忽地树起一面大旗,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万品堂”三个大字。

    白立志不再言语,只再次向杜奇和众人抱拳为礼,然后不慌不忙地回到万品堂的旗帜下,与另外十一人站在一处,杜奇认得其中一人乃是“机伶鬼”刘济刘浩然,想来那十二人便是威名显赫的江湖十二鬼。

    见万品堂打出旗号,众人似是一呆,许久都未有人说话,似是不甘示弱,众人急忙打出自己的旗号,原来他们早有准备,只是刚才无人亮出而已,有三个没有准备旗帜的帮派急忙找来笔墨布帛,写上自己帮派的名称,“夜郎帮”急切间找不到应用物品,一名帮众竟然脱下自己的白色长衫,毅然咬破中指,用鲜血染出“夜郎帮”三个殷红大字,然后高举在头顶向众人示威。

    杜奇见片刻之间眼前便树起百余面大大小小的旗帜,有的帮派只有一面旗帜,有的却有三四面,“通神教”竟然有五面之多,他们除了写着帮派名称的旗帜之外,还有一面写着当家人的姓氏或是姓名,以及欢迎杜奇入盟的标语和本帮的口号等,杜奇所知有名的大帮派大都到齐,却不见“天地教”、“万圣宫”、“百花宫”等帮派和道德真人一系之人。由于深知杜奇的底细,天地教的人自然不会来此凑热闹;“百花宫”向与骆马帮为敌,近日更是数次交战,他们不来与杜奇合作自在情理之中;可道德真人早就想要杜奇归顺,此时竟然也未前来,这多少令人有些费解,难道他们另有阴谋不成?最令杜奇感到疑惑的自然是万圣宫,他们送礼在前,却又未言明何意,此时更不见他们的踪影,杜奇真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而又于此关键时刻不闻不问。

    为免夜长梦多,杜奇决定尽快了结此事,于是高叫道:“各位,愿与杜奇合作的朋友敬请直言!”

    刚才众人皆不明现场情况无人敢率先明言,现在各帮派皆已打出旗号,却仍然没有谁敢率先坦言与杜奇合作,细观众人神情,似比刚才更为小心,想来他们必是相互顾忌,谁也不愿做那出头之鸟,只想做那最后的渔翁!

    见众人只管相互观望,却没有人接他的话,杜奇忍不住高声道:“请问,有哪一家大帮派愿与杜奇合作?”

    见仍然无人回应,杜奇又道:“请问,有哪位朋友愿与杜奇合作?”

    杜奇连问三声,在场众人仍然默不作声,杜奇不由暗赞那些人真沉得住气,他明知此事绝不会不了了之,但他却不想如此拖延下去,正欲宣布此事就此结束以*迫那些人表态时,突听一声娇笑响起,一个甜到人心坎里的清脆声音娇笑道:“没有人与你合作,你就跟着本姑娘吧,嘻嘻!”

    听到这声音,杜奇不由一怔,惊异地道:“宁姑娘,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去,不要在此胡闹!”杜奇虽然明知宁静跟在他身边必定别有用心,但此时仍不免为她担心,所以第一句话便是叫她赶快回去,以免遭遇不测。

    宁静却嘻嘻一笑,从山下来路飞身跃上高台,俏立在杜奇身旁,冲着台下众人一抱拳,娇笑道:“各位朋友,小女子荆州宁静见无人愿与杜奇杜公子合作,便欲代家父收留他,各位没有异议吧?”

    见无人说话,宁静又道:“既然无人反对,小女子便带走杜公子了,各位承让之情,小女子定当牢记在心永不相忘!”

    宁静的话音未落,突听一人暴喝道:“慢着!”

    宁静盯着说话那人,笑道:“秦教主竟想与小女子争夺杜公子?”

    原来说话那人乃是“三才教”教主秦寿生,他听到宁静话忙摇手道:“宁姑娘别误会,在下并无与宁姑娘争夺杜公子之意!”

    宁静依然娇笑道:“哦?那秦教主叫住本姑娘有何指教呢?”

    秦寿生陪笑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为杜公子而来,现在大家一言未发,自然不会轻易让宁姑娘将杜公子带走!大伙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啊?”

    但众人仍是你望我,我望你,根本无人帮衬他之言,秦寿生见状不由心中一凉,又见宁静冷冷地望着他,秦寿生顿觉无趣至极,他虽不害怕宁静,但也不禁感到一阵苦闷,略显尴尬地道:“既然没有其他人反对,在下也不便阻止,宁姑娘请便!”

    秦寿生的话音未落,突听一人叱道:“好一个畜生崽子,老夫尚未说话,你凭什么叫那丫头片子离去?”

    秦寿生见有人竟敢公然辱骂他,不由怒喝道:“畜生你骂谁呢?”

    那人惊异地道:“哟嗬!你个畜生崽子有长进嘛,居然敢这样对你老子说话?信不信老子马上把你个不争气的小崽子送去回回炉再加一次工?”

    秦寿生闻言大怒,暴喝道:“畜生……”但他只叫得两个字便突然住口,原来他忽然醒悟自己的话已说包,而对方又是自己惹不起的厉害人物,弄不得好这次真的是进鹿门容易出鹿门难,到时可能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因而唯有恨恨盯着那人敢怒不敢言。

    宁静见说话那人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知道他是凶名远播的“三光派”的掌门杜子腾,这“三光派”并非以武传教的帮派,乃是一群江洋大盗的组合,他们人数虽不多,但人人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每到一处作案皆是“杀光、抢光、烧光”,故江湖朋友才贯以他们“三光派”的称号,而他们却自称为“福音派”,意即每到一处便给当地带去福音,那杜子腾能成为众盗之首,带领群盗屡次逃脱江湖中正义之士的围捕追杀,其武功修为可想而知,因而宁静不由暗感心惊,但她仍然镇定自若地道:“小女子当是谁呢,原来是杜掌门!杜掌门如此言语,难道是想与小女子争夺杜公子?”

    杜子腾直言不讳地道:“不错!杜公子乃是老夫的本家,老夫自然有责任护卫他平安,小丫头识相点赶快回去吧,不过你也别太失意,事后老夫再让杜公子来请你回来玩耍玩耍,哈合!”

    宁静娇笑道:“既然杜掌门有意杜公子,小女子怎敢相争?杜掌门请领杜公子去吧,来不来找本姑娘都不重要,嘻嘻!”

    杜子腾见宁静这么爽快便将杜奇让给他,不由暗感高兴,正欲向众人交待几句场面话领走杜奇时,猛地想起在场不乏实力强大的帮派,他们都是为杜奇而来,绝不会轻易让别人得手,刚才那么久都忍了下来,此时为何会冲动呢?忙道:“宁姑娘且慢,常言道男儿有志在四方,杜公子跟着宁姑娘会有更好的发展,他虽是老夫的本家,但老夫却不便阻止他施展才华,所以,老夫只好忍痛割爱,将杜公子交给姑娘!”

    宁静仍然娇笑道:“谢杜掌门成全!还有哪位朋友有异议?”

    宁静的话音未落,突听一人骂道:“没出息!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敢招惹,还有脸面在江湖中混吗?还不如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去躲起来算了!”

    杜子腾闻言不由怒火中烧,叫道:“哪个****的在那里狂吠,有种的给老夫滚出来!”

    那人冷冷地道:“老子就在这里,你可看好了,怎么着?看你怒气冲冲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是不是想杀老子呢?”

    杜子腾恨恨地道:“姓金的,你别得意,老夫总有一天会叫你好看!”

    原来说话那人乃是“活阎罗”金满堂,他挺立在万品堂众人之中,显是万品堂的一员,不知杜子腾忌讳万品堂人多还是顾忌金满堂本人,此时只能说说狠话却不敢有所行动。

    杜子腾似欲息事宁人,但金满堂却不肯罢休,冷笑道:“既然你对老子不满,何必等到总有一天呢?我们现在就来比划比划,也好为大伙抛砖引玉!”

    面对金满堂的公然挑战,杜子腾竟然装聋作哑,但余众却哄然叫好,金满堂越众而出,来到众人与杜奇所立高台前的空处,好整以暇地叫道:“杜老鬼,还不赶快过来拜见本君?”

    被人当众指名挑战,修养再好之人也会忍无可忍,更何况是一向飞扬跋扈凶狠残暴的杜子腾呢?他见金满堂已站好方位,当下不由怒哼一声,甩掉身上的长袍,微一作势便向金满堂扑去。

    杜子腾身旁一个年在三十左右的汉子忙拉住他道:“掌门人,杀鸡焉用牛刀,就让属下去打发那小子吧。”话未说完,那汉子便左拳右掌,抢在杜子腾前面扑向金满堂,猝然看去似是他们两人欲同时向金满堂出手,白立志猛然叫道:“现在是单打独斗,怎可依多取胜?”话语声中,白立志一掌击向那汉子。

    三光派本与万品堂相邻,而那汉子恰巧又从万品堂这边奔出,白立志几乎是站在原地未动,掌刚击出便已到了那汉子胸前,那汉子急忙旋身躲开,三光派中另一位四旬汉子和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同时抢出,各出拳掌迎向白立志那一掌。

    三光派那两人刚动,万品堂立即便有三人抢在白立志身前迎击他们,见万品堂又有三人动手,三光派人也不甘人后,立即有五人挥拳而上,只听一阵“噼哩啪啦!”地乱响,十余人拳脚交击互不相让,因担心自己人吃亏,附近之人纷纷加入战团,顿时,万品堂与三光派众人竟然混战起来。

    ...

六百二十五 独孤逞威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独孤问道如此言语根本未将在场众人放在眼中,无异于向在场众人挑战,向整个江湖示威,但众人却能忍受独孤问道的狂傲,而且任由他咄咄*人,依然沉默无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7764)】宁静却忽然娇笑道:“独孤大侠如此英雄,谁敢有异议?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可否向独孤大侠当面请教?”

    独孤问道眼中寒芒闪现,定定地射向宁静,似恨不得将宁静一口吞入腹中,但他却淡笑道:“独孤某人抢了姑娘的生意,姑娘是否感到不服气呢?”

    宁静仍然娇笑道:“在独孤大侠面前谁敢不服?即使心中不服口中也得服是吧?独孤大侠别生气,小女子最喜欢说实话!小女子以为,独孤大侠若欲称雄江湖,不但要让人口服,更要让人心服对吧?”

    独孤问道厉言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不管他是心服还是口服,也不管他服还是不服,只要听从本人号令便行,否则便是与本人作对,凡与本人作对者,就只有死路一条,白云飞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证!”

    宁静仍然娇笑道:“如此说来,独孤大侠只以自己的喜好行事,根本不顾江湖道义,也不顾是非公道,更不顾他人的感受咯?”

    独孤问道不悦地道:“本人所行便是江湖道义,本人所为便是为天下人谋利益,做大事不拘小节,为了大众的利益,自然得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怎可做到人人满意?”

    宁静又道:“依独孤大侠所言,未来江湖中便只有服从,根本没有辩别是非的标准,如此下去,人们岂不是非不分?”

    独孤问道恨声道:“是非自在本人心中,所以,大家根本不需要多想,只要听命行事便可!你在此哩嗦地胡搅蛮缠,到底想说什么呢?”

    独孤世家向以行侠仗义闻名于江湖,再加上独孤刀法举世无双,因而江湖中人人敬之!如今听见独孤问道这一席话,众人皆不由暗暗为独孤世家出了独孤问道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独裁者感到惋惜,正气帮内一些正直之士更是深叹所遇非人,因有白云飞之事在前,此时根本无人敢当面进言劝解,介于入帮时的誓言,他们又不能轻言离去,但他们实不齿与杜子腾、沈京斌之流为伍,顿时陷入去留两难之境,唯有暗叹自己时运不济遇此窘境。宁静却并不为独孤问道的神色和言语所动,仍然娇笑道:“请问独孤大侠,在你的心中,白云飞与杜子腾或者是沈京斌相较,谁对江湖的危害更大一些呢?”

    独孤问道狠狠地盯着宁静,恨恨地道:“白云飞虽可算是正直之士,但他刚才的行为已严重违犯了本帮帮规,其态度之恶劣,影响之深远大家有目共睹,不杀他实难以正本帮风纪;杜子腾和沈京斌此前所为虽然罪孽深重,但他们既已投入本帮,便要听从本帮号令,从此改恶从善造福江湖善莫大焉,此乃有本质区别的两码事,岂可相提并论?”

    宁静似是成心与独孤问道过不去,仍然娇笑道:“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杜子腾、沈京斌等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徒实是死有余辜,根本不会改恶向善,只会一意为恶,而独孤大侠却偏要对他们网开一面,是否欲以此为自己预留后路呢?”

    自与宁静唇枪舌剑以来,独孤问道的神色语气虽然一直严厉,但他仍然耐心地与宁静对答,这让在场众人多少有些不解。听到宁静那番言语,独孤问道似已失去耐性,猛然喝道:“无知丫头真不识好歹,小小年纪怎知人性好坏?本人即将是天下的主宰,本人所行之路便是天下人之路,本人何需什么后路?你如此言语,分明是不怀好意成心捣乱,如果你再没完没了,我独孤问道耐得下性子,这柄刀却再也听不得闲话!”说着,独孤问道将手中刀一抡,一道寒光闪过,宁静额前的一缕发丝已被吹起,随风飘落台下。

    骤遇此情,宁静不由吓得花容失色,慌忙向后退去,怯生生地躲在一直挺立在杜奇身后的任冬明、水无痕和圆慧身后,再也不敢言语。

    杜奇虽知宁静跟在他身边必定别有用心,因而对宁静诸多防范,再加上宁静为达目竟不惜向他献身,所以,杜奇根本看不起宁静,不齿她的为人,但此时却十分赞同宁静所言。宁静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出了他的心声,即使是鲁妙儿在此,也不可能令他有如此畅快淋漓的感觉!想到鲁妙儿,杜奇的心又毫无由来地一痛,看到将宁静吓退正神气活现的独孤问道,情不自禁地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厌恶憎恨之意,好似独孤问道便是造成他与鲁妙儿分离的凶手,杜奇不由恨恨地盯着独孤问道,冷冷地道:“独孤大侠是否愿诚心与杜奇合作呢?”

    独孤问道忽然挤出一丝笑意,坦言道:“当然!否则,本人又何必到此呢?”

    杜奇冷声道:“如果独孤大侠真有诚意,请先诛杀杜子腾和沈京斌这两个武林败类以明志如何?”

    独孤问道为难地道:“杜公子何必定要与他们两人过不去呢?”

    杜奇愤然道:“并不是在下欲与他们过不去,而是他们两人罪无可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泄众恨!”

    独孤问道不悦地道:“杜公子休得多言,谁该杀谁不该杀本人心中有数,再说,本人的志向早明,又何需以杀人来明之,所以,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否则,便是与本人作对!”

    杜奇忽然冷笑道:“既然如此,独孤大侠可以走了!”

    独孤问道诧异地道:“我们还没有相谈合作事宜,更没有向大家宣告合作一事,如此急迫离去似乎有失礼数吧?”

    杜奇淡淡地道:“杜奇本是小小襄阳城内的一个小混混,不敢与杜子腾、沈京斌这样威名赫赫之辈为伍,更不敢高攀独孤大侠如此盖世英雄,所以,现在要走的只是独孤大侠,在下之事未了,自然不必急着离去。”

    独孤问道闻言居然微微一怔,怒道:“你小子不要不识抬举,普天之下,除了我独孤问道,谁敢与你合作?你小子又能与谁合作?识相的就赶快向在场众人宣布,看在我们合作愉快的份上,本人尚可恕你不敬之罪!”

    杜奇冷笑道:“在下虽然年幼识浅,但也言出必践,略知江湖道义,似独孤大侠这等英雄见解在下实不敢苟同!”接着他向旁边跨出一步,望着台下众人高声道:“此次杜奇约大家到此商讨合作事宜实为情势所迫,并不是要寻求靠山,所以,不管他的实力如何强大,如果行事不端,在下也绝不会与他合作!”

    杜奇如此言语,无异于指着光头骂秃驴,指责独孤问道的不是,独孤问道自然恼羞成怒,不等杜奇把话说完,便突然大喝道:“小子找死!”喝叫声中,独孤问道手中刀猛地闪起一溜寒光,直奔杜奇的咽喉射去。

    因不耻于独孤问道的为人,杜奇连正眼也不想望他,只是慷慨激昂地望着台下众人,正欲数说独孤问道的不是之处时,突觉眼前一亮,似闪电在静夜中划过,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花朵,只是那些花朵太过冷艳,而且一闪即逝,使他感到亮丽而凛冽,猛地觉得劲气似潮、压力如山狂涌而至,杜奇不由心中一懔,这才惊觉那闪电乃是独孤问道的刀光,此时已近身前,强烈的刀光刺得杜奇睁不开眼睛,强横的劲气刮得杜奇的衣衫猎猎作响,刺得杜奇的肌肤生痛,杜奇根本来不及招架,根本无力招架!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纯是下意识的行动,杜奇似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般被独孤问道的刀风拂起,疾若流星般地向后飘退而去,险之又险地躲过独孤问道那狂猛的一刀,但被独孤问道的刀风拂过,杜奇仍然感到呼吸困难,而且似被割破了喉咙般疼痛难耐。

    志在必得的一刀竟然没有命中目标,独孤问道也不由微微一怔,但他的手下却丝毫不缓,仅只是手腕一拧,强猛的劲道贯注在刀身上,竟使一柄厚背大砍刀轻颤不已,寒光流转间忽地荡起,似劲箭般标向杜奇的胸膛。

    杜奇见独孤问道的刀光再闪,心知凭己之力绝对接不住,当下来不及多想,只凭意识的指挥,毫未停顿向后退,但他退得再快,也没有独孤问道的刀快!

    杜奇虽然自知无力抵抗独孤问道的攻击,但他在后退之时也未闲着,急忙将全身真元聚集在右手,在刀即将破衣的刹那猛地拍出,欲将独孤问道的刀击偏,同时借力更快地向后侧退走。

    “!”地一声,沉闷的响声令人闻之心悸,杜奇全力一掌拍在独孤问道的刀面上,杜奇的手被一股强劲的反弹之力高高弹起,但他的身子却微微一滞,不但未借得丝毫力量,反因这一击失力形势更为不妙。而独孤问道的刀却并未偏移分毫,似毫不受影响仍然笔直快捷地刺向杜奇的胸膛。

    独孤世家的刀法向以快、准、狠、厉闻名江湖,而独孤问道早已把家传刀法的快字诀练到极臻,此时他成心要杜奇的命,出刀的快捷可想而知。他虽然已连发两刀,但在众人眼中他的刀才刚刚挥出,杜奇便被他的刀击得飞退,即使是杜奇,也未分辩出这一刀已是独孤问道的第二刀。

    杜奇将轻身功夫发挥到极致仍然快不过独孤问道的刀,用尽全力也不能将独孤问道的刀击偏分毫,此时独孤问道的刀尖已刺破杜奇的衣服,触及杜奇的皮肤,杜奇虽然不怕死,但却心有不甘!

    有鉴于独孤问道之意图已昭然若揭,见杜奇断然拒绝与独孤问道合作,众人不由心中大快,皆佩服杜奇胆量过人,虽然无论哪个帮派都想与杜奇合作,但却没有谁敢与独孤问道作对搭救杜奇,即使他们有心相救也已不及,眼见杜奇即将丧命在独孤问道的刀下,台下众人皆不由暗叹可惜。

    以护卫杜奇安全为己任的水无痕和圆慧早已暗加提防,独孤问道出刀之时她们便将葫芦当锤,拂尘为枪猛地抢前,欲代杜奇接下独孤问道的刀,只是独孤问道的刀实在太快,将要刺入杜奇的胸膛时她们才赶到。

    水无痕的葫芦和圆慧的拂尘挟着雄浑的劲道几乎同时击中独孤问道的刀,两声沉闷的金铁交鸣声猛地响起,强横的劲气四散迸射,水无痕和圆慧受力不住,惊叫声中被震得双双倒飞而回,其势竟比杜奇后退快了不知多少倍。但独孤问道的刀仅只是微微一颤,依然原势不变地刺向杜奇。

    杜奇见水无痕和圆慧同时出手,不由喜出望外,当下鼓起勇气加速后退,心想她们只要令独孤问道的刀势稍缓,他便有望逃出生天,可惜他的意念尚未转过,水无痕和圆慧便被震飞,独孤问道的刀却仍在胸前,杜奇见状不由彻底绝望。

    为防万一,东方阁和磨刀匠在右侧山坡处警戒,而那小商贩和农夫则在左侧入口处观望,他身边只有水无痕、圆慧和任冬明随行。如今水无痕和圆慧联手都不堪一击,并不能稍阻独孤问道分毫,而任冬明年事已高,他一人如何能抵挡刀势如虹的独孤问道?被吓退的宁静则更不用提,看来独孤问道这一刀定将毫无悬念地刺入他的胸膛,割破他的心脏,夺去他年少有为的生命!

    心知再退也是枉然,杜奇决定不再退,当即运起玄功护住心脉,双手成爪,一抓独孤问道的刀,一锁独孤问道的咽喉。杜奇的双手刚刚成势,右手爪又突然变成鹤嘴,左手原势不变,右手却猛地啄向独孤问道的左眼,原来杜奇在万般无奈下竟欲以自己一条命去换独孤问道一只左眼,是否能成功连他自己心中也无底。

    ...

六百二十六 九蹄长老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一声暴喝,有若平地起了个焦雷!在杜奇的意念刚动、身形仍在快速后退、双手刚刚变招,独孤问道的刀即将破体而入之际,任冬明突然大吼一声猛地从后侧抢出,奋力将杜奇撞向一边,双手成爪毅然抓出,竟将独孤问道的刀牢牢地抓在手中,独孤问道那势若奔雷的刀势顿止,竟然不能再前进分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7764))

    见任冬明居然赤手牢牢地抓住独孤问道的刀,于间不容发之际阻止了独孤问道行凶,众人皆不由大讶,暗惊任冬明之能,但见杜奇已脱离险境安然无恙,众人皆不由放下心来暗中叫好,更有人喝叫出声,由此可见众人对自以为是且趾高气扬的独孤问道的不满,因而皆不愿目睹独孤问道得逞。

    独孤刀世上无双,独孤问道深得独孤刀之精髓,当今之世无人能挡,谁知现在却被任冬明徒手抓住刀锋,而且是在他刀势最盛之时,后来更是数次挣扎皆不得脱,独孤问道不由骇然惊呼道:“金丝锁魂手?!”

    如果此时任冬一脚踢出,独孤问道不死也得重伤,但任冬明并未有所行动,只是牢牢地抓住独孤问道的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淡淡地笑道:“不错!正是金丝锁魂手!你将独孤家规忘得一干二净,到还记得金丝锁魂手?”

    独孤问道不解地道:“我这样做乃是要将独孤世家发扬光大,你既然会金丝锁魂手,自当全力助我,为何反要出手阻止我呢?”

    任冬明似是有些痛心地道:“独孤世家已经名扬天下,何需你再去发扬光大?更何况你的所行所为已大违道义,如此下去只能令独孤世家永世蒙羞,从而彻底毁了独孤世家!”

    独孤问道似是一怔,茫然道:“我错了?真会如此危险吗?”

    任冬明肯定地道:“事实确实如此,老夫绝不会危言耸听!”

    独孤问道仍然有些迷茫地道:“那我该怎么做呢?”说着,独孤问道慢慢地减弱了施加在刀上的力道。

    任冬明语重心长地道:“尔虞我诈的江湖并不适合你,听老夫良言相劝,赶快解散正气帮回家去吧!”感觉到独孤问道施加在刀上的力道正在慢慢减弱,但任冬明仍然不敢松懈大意,依然全神贯注,全力抓住独孤问道的刀不敢放松。

    独孤问道泄气道:“既然事与愿违,我再呆在江湖中还有什么意思呢?实不如听你的话回去笑傲山水逍遥自在。”

    见独孤问道言出至诚不似作伪,而且已将刀上的力道全部撤走,任冬明不由放下心来,随之慢慢地撤回力道。

    独孤问道忽然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掌割破了么,疼吗?”

    得到独孤问道的问候,任冬明忽然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忽然放开独孤问道的刀,摊开手掌,露出两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正汨汨地涌出,原来任冬明虽然用金丝锁魂手抓住了独孤问道疾刺而进的刀,但也被独孤问道那无坚不摧的刀劲割破了双掌,此时松懈下来,鲜才慢慢涌出被独孤问道发觉,但任冬明却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毫不在意地笑道:“些许皮肉之伤,不妨事!”

    独孤问道忽然踏前一步,惭愧地道:“为了阻止问道作恶,竟连累你受此伤害,问道深感彷徨歉疚,让问道看看好吗?”

    似不想让独孤问道看清自己伤得如何而担心,任冬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反将双手握拢,正欲藏往背后时,独孤问道那仍然凝在任冬明胸前的刀突然光华大盛,在任冬明的双腕间猛地一闪,竟将任冬明的一双手掌连腕切下,整个刀锋继而完全灭入任冬明的胸膛,从任冬明的后背突出。似是害怕任冬明临死前反击,独孤问道竟然弃刀飘退,直退到高台边沿才止住退势。

    突遇变故,众人皆不由惊异莫名,任谁也想不到独孤问道竟然如此卑鄙,居然暗施诡计,斩断任冬明的一双手掌之后,仍然狠心杀害存心护卫他、好心阻止他作恶的任冬明。

    任冬明不信地望着挺立在胸前的刀柄,举起白骨森森的手腕,指着独孤问道,悲愤地道:“你、你、你……”

    杜奇见状不由心胆俱裂,声嘶力竭地狂呼道:“不!任老……”喝叫声中,杜奇急忙奔上前去,却不能阻止事态的发展,只能将正慢慢软倒的任冬明扶住,急忙渡过一缕长生真元,急切地道:“任老稍安勿躁,待我为你疗伤!”

    精、气、神本已渐渐涣散的任冬明得杜奇的真元相助,居然精神大见好转,但他却欲离开杜奇的怀抱,见挣扎不脱,忙道:“咳,咳咳,我的心,咳咳,已被那厮的刀、咳咳、刀劲震碎,公子不必再费力气,咳咳。”

    杜奇急忙叫道:“任老,你知道的,我的真元与众不同,再重的伤都能治愈,你现在别说话,一会就好!”

    任冬明微微一笑,似欲说话,但嘴唇翕动了半天也未说出一个字来,只是不停地咳嗽,直咳得回不过气来,直到再也咳不出来时方才稍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欲说话,又似欲再咳,但他却猛地喷出一股血雾,同时,他胸前背后和手腕的伤口处亦是血流如注。血雾未散,任冬明的眼耳口鼻中突地渗出缕缕殷红,却再无气出,可怜身负旷世绝技金丝锁魂手的一代奇人,骆马帮九蹄长老任冬明就此惨死于独孤问道的暗算之下。

    有感于为了护卫他平安任冬明不惜以仆役之身相随,杜奇心中十分敬重任冬明,而今任冬明却为了救他的小命而亡,忆及任冬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杜奇不由悲从中来,抱着任冬明的尸体说什么也不肯放下,但他深知此时不是悲戚之时,于是他只得将悲伤藏入心中,收拾起沉重的心情,恨恨地望着正狞笑不止独孤问道,恨恨地问道:“他无意伤你,你为何反要杀他?”

    独孤问道得意地狞笑道:“谁叫他会金丝锁魂手?不管是谁,只要会金丝锁魂手,都得死!哈哈,金丝锁魂手,金丝锁魂手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哈哈!什么都不是!天下没有什么金丝锁魂手,只有我独孤刀,只有我独孤刀!”

    说话之时,独孤问道忽然定定地盯着任冬明掉在地上的双掌,得意地狞笑着继续道:“你们任家的金丝锁魂手不是挺厉害的吗?快来抓我啊,来呀,来抓我啊,来抓我的刀啊,哈哈,你现在连手都没有了,我看你还怎么来抓我的刀?你现在连命都没有了,我看你还怎么阻止我称雄江湖?”

    杜奇冷冷地道:“就因为任老可以克制你刀,你便不惜杀害他?”

    独孤问道狂笑道:“不错!数百年来,我独孤家的刀无人能挡,却一直受制于任家的金丝锁魂手,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杜奇又道:“可是江湖中人只知独孤刀,并不知金丝锁魂手,怎说你独孤刀被金丝锁魂手压得抬不起头来呢?”

    独孤问道愤愤地道:“你知道什么?这正是任家的阴险之处,他们不在江湖中显名,却又要时时干涉我独孤家的行动,处处抢我独孤刀的风头。”

    似是说得兴起,独孤问道毫不停顿地接着道:“一百五十余年前,我中土黑白两道联手大战大乘教,无论武功威望,任家之人都不及我独孤家的先辈,可就因为任道远的金丝锁魂手能克制独孤刀,便抢得武林盟主一职,在与大乘教的战斗中,任道远几次与人交手了?还不是我独孤家的人奋力杀敌,后来怎么样?任道无便名扬江湖,而我独孤家却默默无闻!如今又逢乱世,我独孤问道欲称雄江湖,将我独孤世家发扬光大,可我独孤问道刚刚出师,这个姓任的便仗着自己会金丝锁魂手能克制我独孤问道的刀,无端跑出来干涉,令我独孤问道解散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正气帮回家去。试问,面对如此一个人谁能忍受?如此无理的要求谁能接受?是你,是你,还是你?”

    杜奇知道独孤问道早已利欲熏心,称霸江湖甚至是整个天下之心绝不会死,根本无可救药,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杀了他方能阻止他,才能使江湖免遭浩劫,生灵免遭涂炭,虽然有些事他不愿发生,但为了江湖的平静,天下的太平,人民的安康,杜奇再也顾不得许多,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除去独孤问道,于是他慢慢地将任冬明的尸体放在地上,默默地祈祷:“任老,你老在此稍躺一会儿,杜奇这便去斩杀独孤问道那厮为江湖除害,为你报仇!”

    祈祷毕,杜奇缓缓地站起身来,同时将右手伸入左衣袖,抓住娇娇的尾巴,轻声道:“娇娇,独孤问道那厮的刀法精绝,武功奇高,我们要杀他,必须全力以赴,知道吗?”虽然与众人相距甚远,但娇娇为免惊世骇俗仍然闭口不语,只是扭了扭身子以示明白杜奇之意。

    杜奇站起身来,眼中似欲冒出火来,狠狠地盯着独孤问道,却淡淡地道:“独孤问道,我杜奇今天便要杀你为江湖除害,拿起你的刀来!”

    独孤问道诧异地道:“你?你居然敢向我挑战?”

    杜奇仍然淡淡地道:“如果你怕死,可以不应战,赶快夹着尾巴滚回老家去躲起来,在下绝不会前去找你的麻烦!”

    独孤问道忽然转向台下众人,却反手指着杜奇狂笑道:“大家都听到了,这小子居然敢向我独孤问道挑战,肯定是疯了,哈哈,肯定是疯了!哈哈!”

    在场众人皆自认不是独孤问道的对手,杜奇自然也不是独孤问道的对手,这从他刚才差一点便丧命在独孤问道的刀下便不难看出,可他不设法自保反向独孤问道挑战去送死,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东方阁、磨刀匠和农夫急忙跃上台来挺立在杜奇身后,似是准备随时接应杜奇;那小商贩却仍在原处,只是一个劲地将柴禾往一个小火炉内塞,却不见火起,只有烟出,一个小厮找来一把破蒲扇使地扇,但仍不见火起,但烟却更浓,慢慢地在众人头顶弥漫;水无痕和圆慧刚才被独孤问道的内劲震飞,幸喜并未受伤,见杜奇向独孤问道挑战皆不由大惊,忙抢上前来护卫在杜奇左右;令人费解的是宁静,刚刚明明被独孤问道吓退,此时居然也跑上前来,站在水无痕外侧定定地望着杜奇,脸上浮起复杂的笑意,眼中却满是赞许之色。

    独孤问道转回身来正对着杜奇,略有些疑惑地道:“你敢出此大言,难道他竟敢违背任家祖训将金丝锁魂手传了给你?哼!即使你学得金丝锁魂手,现在功力尚浅也绝非我独孤问道的对手,既然你会金丝锁魂手,那就必死无疑!”

    杜奇仍然淡淡地道:“在下不会金丝锁魂手,你就会放过我吗?为了让你死个明白,在下可以告诉你,在下并未学过任老的金丝锁魂手!”

    独孤问道略略一怔,继而狂笑道:“你既然没有学金丝锁魂手为何还敢前来送死?难道你想倚多为胜还是自以为武功比我独孤问道高强?哈哈!小子,告诉你吧,普天之下,除了金丝锁魂手,我独孤问道问道什么也不怕,除了会金丝锁魂手的人,谁也不是我独孤问道的对手!哈哈!”

    独孤问道的笑声未已,突听一人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世上除了金丝锁魂手便没有克制你独孤刀的武功了吗?那你小子就大错特错了!哈!天下武功比你小子高强的人多的是,你小子信不信?贫道随便使出**十余种武功来都可以克制你小子的刀!”

    这声音只是寻常之音,说话之人并未贯注内劲,所以并不高亢,毫无震慑威吓之力,但却飘渺不定,使人分辩不出说话之人身在何处?

    ...

六百三十一 雨筱喋血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前次他们离京途中谈论为何会被人跟踪时,任冬明曾谈及慈航师太的神态,杜奇虽然立即确定他所见并非慈航师太,但事后却曾数次怀疑任冬明别有用心而谎言,可现在任冬明为救他而丧命,杜奇自然不会再怀疑任冬明,也才肯定眼前这个妙龄尼姑绝非兹航师太,因而才有此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7764))

    似是习惯,假慈航师太仍然笑意盎然,但却神色冷厉,眼中寒芒一闪,定定地刺在杜奇脸上,叱道:“谁是你的师妹?少在此嬉皮笑脸!”

    似是已用目光将杜奇杀害,假慈航师太从杜奇身上收回目光,转望向道德真人、独孤问道和台下众人,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笑才侃侃地道:“贫尼慈向,到此无它,只是想奉劝各位一言,并请各位看一场好戏!”

    听着慈向之言语,看着慈向的神态,杜奇不由心中一懔,突地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显然地,她此来绝未怀好意,如果她欲对自己不利,当日正可为所欲为,为何要等到现在呢?难道她只是为了将马雨筱送到他身边,为了解救俞大猷?于是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见她自称慈向,并不是慈航,想来与他并无瓜葛,所以杜奇再无心情和她玩笑,不再称她师妹。

    航向的目光又似箭一样射在杜奇的脸上,她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但眼神却更冷厉,就象看着一个死人,淡淡地道:“想知道贫尼当日为何没有杀你吗?”

    杜奇道:“谁知道你有何居心呢?”

    台上台下人数虽众,但都是武功高强修为精深之士,杜奇和慈向的话音虽然不高,但众人依然听得一清二楚,皆不由被慈向的话勾起了好奇之心,于是急忙屏气凝神仔细倾听,谁知慈向却转向众人,高声道:“因为当初贫尼也和各位英雄一样,欲通过这小子借用骆马帮的力量,可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贫尼才发觉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道德真人似有些不耐地道:“小尼姑有话直说无妨,我等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分辩好坏!”

    慈向明白道德真人以为她在挑拨离间,但她却并不介意,仍然好整以暇地笑道:“真人稍安勿躁,真相即将揭晓,贫尼保证真人要被吓一大跳!各位请看,贫尼的证人已经来到!”

    众人循着慈向所指向山下来路望去,只见十二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风风火火地涌上山来,众人见之不知其意,杜奇却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十二个少女乃是他留在家中的马雨筱、温文雅、玉如意、常落叶,常飘飘、黄金花、黄银花、苟香茗、齐飞舞、许秋婵和铁花,她们并未受制,更未受伤,行动完全可以自主,她们身后虽然跟着十余人,却并没有押送驱赶之意,到象是她们的跟随保镖,看来众女到此完全出于自愿,杜奇见状不由大讶,忙道:“你们怎么来了?”

    众女上得山来,见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脸的迷茫,纷纷叫道:“公子没事啊?吓死我们了!公子没事就好了!”说话间,众女纷纷跃上高台拥在杜奇身后,而跟在她们身后那十余人却毫不停留地散在台后的林间毫无动静,不知是已经离去还是仍然藏在林中?

    来到杜奇身后,众女似是才想起杜奇的问话,马雨筱望了一眼慈向,惊疑地道:“师太说公子身受重伤,要我们前来,前来……”

    见马雨筱语塞,许秋婵接着道:“雨筱姐姐说那师太乃是她的恩人,绝对不会骗她,于是我们便跟着她带来保护我们平安之人前来准备见公子最后一面,谁知公子却安然列恙,我们也放心了!那师太既然是雨筱妹妹的恩人,她为何又要诓我们到此呢?难道她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见众女已到,慈向甜甜地笑道:“贫尼并无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欲向在场的各位英雄好汉揭露姓杜那小子的真相!”微微一顿,慈向又向众人道:“各位,你们可知这姓杜的小子有何靠山?他又有何使命吗?”

    众人闻言皆不由大讶,难道杜奇手中并不止骆马帮一股力量?虽然慈向有言在先,但众人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欲将杜奇据为己有的想法更为坚定!谁知他们的意念未已,慈向又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只听她接着道:“如果各位想通过这姓杜的小子借用骆马帮或是其它什么力量,那是痴心妄想!因为姓杜这小子乃是朝庭的走狗,骆马帮更是皇帝老儿的势力,所以,这小子的靠山便是朝庭,他的任务便是要铲除我们!”

    慈向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众人闻之不由一阵发懵,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无不大力禁止民间武事,当今朝庭更是不遗余力,更何况他们意欲独霸江湖,称雄天下呢?朝庭自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他们羽翼未丰,来此赴约又只有少数高手随行,只能勉强应付其它帮派的挑衅,无力应付大队官兵的围剿,此时自然担心被官兵围困。杜奇闻之也不由暗惊,看慈向的模样,绝不是信口开河,只不知她是如何知道这些情况的?杜奇心知眼下绝不能惊慌,否则便将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忙装着若无其事地道:“你为何想杀我呢?”

    众人恨不能立即杀掉杜奇泄愤,道德真人和独孤问道更是蠢蠢欲动,但见杜奇神色平静责问慈向,难道这真是慈向这个小尼姑欲杀杜奇的说辞?心想杜奇反正跑不掉,于是急忙稳住心神,静观事态进展。慈向似是深知杜奇之意和众人的心思,忙肃容道:“各位,贫尼确实想杀这小子,因为贫尼深知他的底细,不杀他我们以后便无安生日子好过!”

    杜奇忽然叹道:“请问师妹如何称呼,又意欲何为呢?记得两月前我们相见之时你自称慈航,找我帮你保护一个人进京,在下二话不说便为你办妥;今日相见你却自称慈向,不感谢我也就罢了,为何要胡言乱语挑唆天下英雄来杀在下呢?只不知下次你与各位英雄相见时又叫什么?又要干什么?大伙都知道,我杜奇乃是襄阳杜府的唯一传人,出身来历再清楚明白不过,曾经蹲过大牢,杀过官吏,惩治过武林败类,所有这些天下英雄皆有目共睹,他们怎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慈向并不知道杜奇乃是朝庭的主宰,并非走狗,杜奇自然理直气壮,而众人又没有谁知道她的来历,更没有人认识她,再加上众人大多知道骆马帮只是一个江湖帮派,比朝庭的历史还要久远,说是皇帝老儿的势确实有些牵强,所以,众人不由有些怀疑慈向刚才之言。

    见杜奇这么沉得住气,慈向不禁暗感讶异,但她也是底气十足,此时见众人都疑惑地望着她,慈向忙道:“各位,贫尼所言乃是铁的事实,不要听这小子狡辩!更何况贫尼尚有证人呢?雨筱,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杜奇闻言不由心中一震,当日发觉慈向假冒慈航师太时,杜奇虽然曾经怀疑过马雨筱,但杜奇却怎么也不愿相信,只是这次从横山返回襄阳的途中,杜奇将以前所遇之事再细细地过了一遍,才又有些怀疑马雨筱,此时忙转头望向马雨筱,只见马雨筱似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但只一瞬,马雨筱又抬起头来,神色自若地道:“师太要我说什么呢?”

    听到马雨筱的话,杜奇禁不住心中一阵绞痛,凄苦地道:“雨筱,原来你果然别有用心?”

    马雨筱急忙道:“没有!公子,请你相信我,我跟着你乃是一片至诚,并没有别的意思!”

    杜奇淡然一笑,怀疑道:“那她又为何要找上你呢?”

    马雨筱急道:“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想完成父亲遗命救出俞将军,但却被尉迟朝峰所掳,正无计可施时,那尼姑趁尉迟朝峰不在时将我带了出来,并说能帮我完成心愿,但她却要我为她做三件事情,迫于无奈,我只好答应了她,至于何时做何事却未明言,她说到时再说,所以,直到现在,我并未为她做过任何事情,更未背叛公子!”

    慈向忽然喝道:“死丫头,那小子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自身难保,你如此低声下气地解释,难道还想跟着他吗?现在是你履行诺言之时,不管你有何想法,赶快向各位英雄说出那小子的底细吧!”

    马雨筱没好气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呢?”

    慈向道:“有什么说什么,贫尼要的只是事实,并未要你瞎编乱造害人,这并不违背我们当初的约定!快说吧!不要再指望那小子,即使今日他能逃出生天,还会要你吗?”

    马雨筱闻言不由一呆,感到温文雅等姐妹皆似以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马雨筱又不由心中一凉,她本一心一意地跟随杜奇,向以杜奇的女人自居,谁知慈向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美梦,诚如慈向所言,杜奇还会要她吗?她又如践行对慈向的诺言呢?即使慈向不再相*,杜奇能原谅她,她还有何面目与杜奇和众姐妹相处?思念及此,马雨筱忽觉心中一痛,顿时万念俱灰,一颗心直沉下去再无生趣,默然道:“公子,姐妹们,雨筱实无颜再见你们,永别了!”但她却恨恨盯着慈向,恨恨地叫道:“臭尼姑,我恨你!”喝叫声中,马雨筱默运玄功,竟然震断了自己的心脉。

    杜奇见马雨筱的眼中忽然流下两行血泪,“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不由心中一痛,忙抢过去扶住正欲倒下的马雨筱。马雨筱软倒在杜奇怀中,再喷出两口鲜血,微弱地道:“公子,你相信我吗?”

    杜奇忙渡过一缕长生真元,焦急地道:“傻丫头,我根本没有怀疑你!你为何要干此傻事呢?”

    马雨筱突然展颜一笑,吃力地抬起手来,似欲伸入胸前衣内,但她却再也无力支撑自己手臂的重量,唯有吃力地道:“刀、刀、刀……”

    杜奇自然明白马雨筱之意,忙半转身子,背开慈向和独孤问道的目光,从马雨筱怀中掏出她的家传宝刀藏入袖中,马雨筱见状再次展颜一笑,那笑容却凝固在她如花的娇颜上,再也不会褪去!

    才经历过任冬明被独孤问道杀害的悲痛,此时再见马雨筱自尽,杜奇的心似已麻木,再无半点悲伤之意,只是紧紧地抱着毫无生机的马雨筱,不停地道:“傻丫头,我相信你,我根本没有怀疑你!你为何要干此傻事呢?傻丫头,我相信你,我根本没有怀疑你!你为何要干此傻事呢?”

    众人也似根本没有料到马雨筱会自尽以示抗议,皆不由暗感戚然,慈向却不由骂道:“死丫头,说话不算话,确实该死!”

    杜奇忽然在马雨筱的嘴唇上吻了吻,温柔地道:“雨筱,你放心地去吧,我无论如何也要杀了那尼姑为你报仇!”说着,杜奇轻轻地将马雨筱放在任冬明身侧,本欲立即搏杀慈向,但转念一想,忙将此念藏在心中,但他仍恨恨地盯着慈向,冷声道:“慈向,马雨筱已被你*死,你还有何话可说?”

    慈向毫不在意地冷笑道:“你以为她死了就无对证了么?”接着她又向众人道:“各位,当日若不是贫尼冒慈航之名,这小子绝不会答应为贫尼办事。至于慈航,不用贫尼多言大家也应该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吧?”

    道德真人道:“佛有万相,每相一法,法力无边,普渡世人!师太所言之慈航是否便是普渡奄的慈航师太呢?”

    慈向笑道:“真人果然见闻广博!贫尼所说的慈航正是普渡奄的慈航,慈航便是维护皇帝地位的佛门败类,这小子与慈航渊源深厚,不是朝庭的走狗又是什么呢?”

    ...

六百三十二 肃清身侧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道德真人似有些不信地道:“这小子真与慈航有关?”

    慈向开怀地笑道:“贫尼这两月来多方打探,不知费了多少心神才得知这一天大的秘密,所以,贫尼才决心要除去这小子以保大家的安全!”

    道德真人仍似有些不信,又问杜奇道:“小友真的与慈航有关?”

    杜奇身负维系黄帝正统传承的使命一事十分隐秘,世上并无几人知道,他不知这个慈向从何处得知?好在她知道得似乎并不多,现在所言也许纯属猜测并无实据,否则,她也不会笨得叫马雨筱出来为她作证,但见道德真人问起,杜奇又不便抵赖,只得道:“慈航师太于小可有恩,故小可才答应为她办事,不过此事与骆马帮毫无关系!”

    道德真人喜道:“这么说来,小友此次乃是真心找人合作咯?”

    杜奇此时唯有硬着头皮道:“不错!真人既然知道其中内情,小可实不便再隐瞒,此事小可也只是初次审查,能否合作成功却不在小可,而在于各位的表现,即使与人合作成功,如果他的行为有所偏差,也将立即终止合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燃文书库(7764)】”

    道德真人似有些激动地道:“这个自然,小友尽管考查好了,贫道一向胸怀宽广乐善好施,真君门法度严谨奖惩分明,所纳皆是仁义为怀的真君子,誓死愿为天下民众谋利请命!”

    众人虽然略知皇帝身后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但却并不知其详,更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再支持皇帝,即使知道,也找不到!道德真人显然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但他仍然不知道普渡奄具体座落在何处,否则,他必定早已前往寻找慈航师太相助,此时得知杜奇竟然与慈航有关,他怎不喜出望外,极力向杜奇表白?其余众人见状不由大为心动,唯慈向不明所以,诧异地道:“真人明知这小子是朝庭的走狗,为何还要向他示好呢?”

    道德真人笑道:“此乃我们中土武林之事,小尼姑不用多言,贫道等人自然知道处理,不过,贫道还是要感谢你将这么重要的情况告诉我们,哈!你可以去了,以后贫道得道之时,定满足你一个愿望,哈!”

    听到道真人的话,杜奇不禁暗感纳闷,搞了半天,原来道德真人竟然知道慈向的来历,只是道德真人也太现实了一点,向慈向请教问题时恭敬有加,以他那大把年纪居然也称呼她为师太,现在用不着她了,又象先前一样毫不客气直呼小尼姑。慈向自然深感不满,正欲再言时,铁花忽然叫道:“师姐,我们只是要广播教义,并不是要独霸江湖,你又何必要与杜公子为难呢?更何况小妹已与杜公子达成协议,师尊更令小妹全力支持杜公子,师姐如此做,不是令小妹不好做人么?”

    听到铁花的话,众人皆不由大哗。慈向喝道:“你懂得什么?此人不除,我教何以能全力发展?”

    道德真人疑惑地道:“小友既然已与别人有协议,为何还要定下此约呢?”

    杜奇也不由暗感诧异,他没想到慈向竟然是大乘教的三圣女之一,只不知她是金花还是银花?他更没想到铁花居然于此时将他们结盟之事公诸于众,看见众人的神情,杜奇一时竟然有些发懵,见道德真人直言相询,杜奇更是不知如何应对,唯有据实以告:“小可只是代表络马帮与大乘教达成了互不侵犯的协议,与小可今日之约并不冲突,如果真人不能容忍,自可立即退出!”

    道德真人开怀笑道:“小友多虑了,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如此协议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贫道刚才已向那小尼姑言明,到时将满足她一个愿望,便是有让她们大乘教到中原来宣传教义之意,哈!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只是没想到小友竟然比贫道还快一步,哈!”

    道德真人笑声未已,独孤问道忽然喝道:“姓杜那小子是我的,任何人也不得争夺!”

    道德真人哂道:“你凭什么如此专横?刚才贫道已经手下留情,如果你再不知趣,可别怪贫道不讲情面!”

    独孤问道针锋相对地道:“你又凭什么不让别人说话?如果你认为武功无人能敌,我们再大战三百合试试,看是我的独孤刀厉害还是你牛鼻子厉害?”

    宁静忽然插话道:“你们要打要杀到一边去,最好是来个两败俱伤,不要在此吵吵闹闹地影响杜公子决断!”

    因为宁静刚才曾言来收留杜奇,所以众人对她都有所警惕,此时却深以她的话为然,道德真人只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似是不愿与独孤问道一般见识,独孤问道却突然叫道:“黄金花、黄银花,还不赶快劝劝杜公子归顺于我?”

    众人或许还不知道独孤问道此言的份量,但杜奇闻之却不由心中一痛,但他又不能改变既成之事实,唯有颓然暗叹,心想趁此机会肃清身侧也未尚不是一件好事。黄金花和黄银花似是没有料到独孤问道会出此言,两人皆不由一怔,似是再无颜面呆在杜奇身后,唯有离开众女,但又深感不舍,因而行动十分迟缓,当来到杜奇前侧时,黄金花和黄银花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黄银花歉疚地道:“公子,我们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请你不要见怪!”

    黄金花气苦地叱道:“走吧,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说这些话?”

    独孤问道也叱道:“叫你们帮我劝劝杜公子,你们尽说些无用的话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见到你老子了?”

    杜奇深深地望着黄金花和黄银花,苦笑道:“我明白!只不过令尊并不在独孤问道手中,现在很安全,你们回家去吧,不要再在外面游荡,更不要呆在独孤问道那样的****身边!”

    黄金花和黄银花闻言不由一怔,黄金花感激地道:“谢谢公子以德报怨指点迷津,我们去了。”语毕,双双向杜奇深深地鞠了一躬,连看也不看独孤问道一眼,径直飘然下山而去。

    独孤问道见黄金花和黄银花竟然不把他当回事,不由怒气迸发,喝道:“既然你们不听令谕,留之何益?”

    杜奇见独孤问道似欲为难黄金花和黄银花姐妹,不由叫道:“独孤问道!”

    独孤问道闻声一惊,今日与会群雄谁不想将他毙于手下?独孤问道虽然不惧任何人,但却十分忌惮道德真人,值此生死攸关之际,他如何敢大意妄动?更何况还可给杜奇一个顺水人情,于是忙收回心神小心戒备,但他仍冲着黄金花和黄银花的背影恶狠狠地道:“今日看在杜公子的份上就暂且饶过你们,以后再找你们算账,哼!”接着换上一副笑脸道:“不知公子叫住在下有何吩咐?”

    杜奇冷冷地道:“你胁迫我身边的女人在先,心怀不轨杀害我骆马帮的九蹄长老在后,这笔账该如何算呢?”

    独孤问道闻言不由一窒,原以为只要他往杜奇身边一站,旁人便不敢与他相争,杜奇便只能唯他之命是从,谁知不但半路上杀出一个武功并不在他之下的道德真人,而杜奇更不象他想象中那样胆小怕事,并且居然敢当众向他挑战,他本想通过黄金花和黄银花来缓和与杜奇的紧张关系,不曾想她们竟被杜奇轻轻一言打发走,杜奇对他更是满腔仇恨,心知杜奇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与他合作,当下不由气苦已极,恨恨地道:“小子给你脸你不要,偏要找死可怨不得别人,接招吧!”

    显然,独孤问道得不到杜奇的支持,他也不想别人得到,于是马上翻脸欲杀掉杜奇,谁知却引来一片指责之声,道德真人冷冷地道:“要想杀杜公子,先过了贫道这一关再说!”

    慈向本欲借用在场众人之手来杀掉杜奇,谁知弄巧成拙,道德真人反而更加卖力地护卫他,心中自然有所不甘。水无痕、圆慧和温文雅、铁花诸女见独孤问道蠢蠢欲动,唯恐杜奇有失,急忙拥在杜奇身前,而东方阁、磨刀匠和农夫却仍然挺立在杜奇身后暗暗戒备。

    独孤问道心中十分明白,即使他能一刀将杜奇杀掉,也将成为众人的公敌,或许没有人敢明言向他挑战,但暗箭却必不可少,更何况道德真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动起手来,最后鹿死谁手实难预料,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所乘,独孤家数百年威名将毁于一旦,自己更要因落败而受辱甚或丢命,到时怎能再举大事呢?所以,尽管他恨不得立即杀掉杜奇,但也只是声色俱厉地说说,根本不敢妄动,唯有狠狠地盯着道德真人,愤然道:“老杂毛不要借故挑衅,我们的事没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温文雅等诸女刚刚一动,十余顶尖高手突然跃上高台,齐齐拦在众女和独孤问道之间,这十余人皆是一帮之主或是一帮中武最强者,他们平时相见即使无事或许都要找出点事来打压对方的志气,长长自己的威风,可现在他们却不约而同地跃上高,其矛头显是直指独孤问道。

    独孤问道见这么多人皆满含敌意地望着自己,显非护卫杜奇那么简单,尽管他艺高胆大,独孤刀所向无敌,心中又满含杀意,此时也不由暗暗心惊,气极怒笑道:“哈哈!你们想动手吗?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你们一齐上,只要划下道来,我独孤问道绝不含糊!”

    似是见独孤问道并未真个动手击杀杜奇,又似是觉得这样风急火燎地跃上高台有些孟浪,那十余人纷纷转身向杜奇抱拳为礼,却是一言不发。

    杜奇见那十余人转身欲去,忙道:“各位且慢!”

    那十余人闻言转身不解地望着杜奇,却没有人说话,杜奇不由暗叹了一声,强忍住心痛平静地道:“把你们的人都带回去吧!”

    听到杜奇的话,那十余人皆不由色变,但他们仍然无人说话,只是不解地望着杜奇。杜奇却退到一旁,望着众女凄然道:“黄金花和黄银花并非独孤问道的手下,她们只是迫于独孤问道的威胁,才不得不为独孤问道所用,你们的主子就在眼前,快跟着他们回去吧,看在你们曾经陪伴我渡过近两个月的快乐时光,我不会怪你们,如果你们现在还要来欺骗我就不应该了。”

    众女闻言皆不由色变,既惊慌又觉得难为情。温文雅尴尬地道:“公子,对不起!”

    杜奇淡然道:“我们各为其主,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去吧!”

    温文雅顿觉气苦,鼻中酸酸的怪不是滋味,略有些哽咽道:“谢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可肯见告?”

    杜奇仍然淡淡地道:“请讲!”

    温文雅道:“自跟随公子后,小女子并未有任何异常举动,公子是怎么发现的呢?”

    杜奇淡淡地笑道:“因为你本身便是一个最大的破绽!试想在京城之中,以严蒿的权势,左三同的武功修为,铲草怎会除不了根?你能幸存下来本就很困难,又何谈接掌风云会?所有这些只能说明左三同并未为难你,你所说大都是谎言,只是想骗取我同情和信任的谎言!”

    温文雅道:“如此说来,公子早就有所怀疑了么?”

    杜奇坦然道:“不错!只是两天前才敢肯定!”

    温文雅气苦地道:“小雅去了,公子保重,小雅会想你的!”

    面对温文雅的话,杜奇唯有暗叹,他虽然心中不舍,也只能看着温文雅怯怯地归入万品堂的阵营,原来万品堂竟然是严蒿那奸贼的势力,怪不得白立志等人多方暗助于他,看来严蒿竟然十分在意与他的合作之事。

    见温文雅已去,杜奇只觉心中一阵绞痛,竟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叫住那十余位高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杜奇绝不会揭破温文雅的身份,也不会让黄金花和黄银花离去,更不会让马雨筱死去,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杜奇不由一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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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傲世录介绍:
家园、亲人瞬间灰飞烟灭,名门之后杜奇顿时成了孤儿,在机缘巧合下,历尽磨难终于练成家传宝玉上所载奇功——长生至要,最后终于荣登仙界。他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道尽了世间百态;博大仁德的宽广胸怀,赢得了各方关爱;高深莫测的武功修为,震慑了江湖诸派。为情义,杜奇勇斗权臣、威慑魔道、游戏人间、傲视苍生,这一切尽在《长生傲世录》,敬请诸君品鉴。长生傲世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生傲世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生傲世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