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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犬的彪悍人生全文阅读

作者:败类很斯文     守山犬的彪悍人生txt下载     守山犬的彪悍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相逢是缘

    寸头男目光yīn冷,齐武夫那从嘴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他听得分明,可毕竟是在道上滚爬多年的老练角sè,不会傻了吧唧就跟齐武夫硬碰硬,退后两步,身后三十来号人如是一拥而上,乍一看浩浩荡荡,每人手里头握着的砍刀被西下的夕阳照耀着,折shè出相对绚烂的光芒。

    有人说,以寡敌众,总有先天xìng的劣势,毕竟人多势众,一人一拳头,难以招架,可对齐武夫而言,跟前三十号人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学生,即便来一个幼儿园的,也就是多打出几个拳头的事,毕竟眼前不是三十号赵檀马海超这类角sè。质不足,量多,同样无用。[..com]

    齐武夫气势汹汹,看着三十号人打七八米开外冲过来,脚步仍旧没有半分停止,两秒有余,最先冲在前头的五六号人挥刀将至,刀光映入眼帘,刀芒划过的瞬间,两个低沉的拍击声响起,而隐约能从拍击声里听见骨头折断的古怪声音。

    仅一个照面,齐武夫踏步矮身,抓住两个汉子握刀的手,一拉一扯一折,继而抢过两把砍刀,甩手用刀柄砸在两个倒霉汉子的后脑勺,二人应声倒地,已是起不来了。一系列动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快到在旁人的眼里,冲在最前头的两个汉子直接倒地而已。

    下一个眨眼,齐武夫侧身躲过劈头盖脸过来的三刀,再一矮身,随而就地一翻冲出第二波人群,只是不知哪个脑子有问题还是不知好歹的人从远处丢来一把砍刀,不知是真有恰到好处的控制力还是运气好,死死瞄着齐武夫的脑袋,齐武夫右手甩了四十五度,随后撒手,砍刀飞舞而去,打飞了迎面而来轨道之中的砍刀,因为相互碰撞的力道不成比例,从而迎面而来的砍刀向后方弹去,二十七八号人此刻都往齐武夫那冲,相对拥挤,压根没法子找位置躲避,于是又一个倒霉汉子的肩膀挨了一刀,索xìng只是一擦而过,可刀刃锋利,还是留了一个入了将近两三寸的豁口。而齐武夫没刀的右手换掌,猛地一拍地面,借力起身,不退反进,朝着二十七号人再度杀去。

    砍刀换至右手,虽不是软刀,无法将响马刀大部分柔中带刚的巧劲刀技用出来,可对付跟前这些只知凭着一股子不要面的气节胡乱砍一通的寻常混子,怎么都也足够了。

    齐武夫步伐似逆水行舟,步步惊心,每一步都跟诸多迎面而来的刀锋擦肩而过,可一步一刀,一刀一人倒地,一秒踏两步,速度快的尤为惊人,面对二十多把重重围过来的砍刀,面sè如常,连喘息都没乱了丁点分寸,又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风驰电掣间,二十七号人倒下一半,起初浩荡的人群气势早已亏空了一半,一鼓作气初就衰竭,何来继续斗下去的勇气和资本。

    剩余的十几号人都知道不是齐武夫的对手,不曾贪生怕死不错,但也都不是傻逼,他们知道送死和怕不怕死并非一个概念。一个个呈包围姿态围着齐武夫,却没一个再敢上前,反而是一步一步后退,生怕靠得齐武夫近一些,就是他下一个刀下亡魂。每人都会瞧一下已经倒地的兄弟,没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大多身上都有几处刀伤,更倒霉的一个无非是自己的又膀子被齐武夫用蛮力弄变形,而变形的右膀子又握着刀砍在自己的左臂上,惨不忍睹。

    前后不过两分钟不到,已经死伤一半,齐武夫没有乘胜追击,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方才气焰嚣张跋扈,此刻一个个神sè严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倒地不起的青蛇帮喽啰,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子悲凉劲来,毕竟这群人出生入死,不论成败,真正捞的大好处的都是他们的大哥,即便他们能分到好处,又是分了几杯羹后留下来的残渣末梢。走神一刹,齐武夫眼角余光隐约看见往桃花树靠近的寸头男,低哼一声,尤为不屑。齐二牛当初打小就教育过他,祸不及妻儿,凡是武夫,要堂堂正正,用拳头,用刀跟跟前的面对面的厮杀搏斗,暗箭伤人武器抹毒,那都是小人行径。小腿发力,大步往寸头男冲过去,挡在他跟前的三个大汉子连阻拦的心思都没有,惟恐避而不及,一个个退让,齐武夫一步似常人三步,狂奔之下,寸头男刚还未到桃花树门口,齐武夫便已经追赶上来。

    感到苗头不对,看了一眼那群站在原地看起的手下,寸头男低骂一声,知道现在再冲进桃花树里,倒霉的只会是自己,折身便跑,齐武夫停下身子,紧追不舍,毕竟追远了,剩下的十来号人跑进桃花树,他也没辙,毕竟也是个人,跑的再快,也要时间,会被放风筝放死。

    见齐武夫没追上来,寸头男缓了口气,即便此刻远远看着齐武夫,心下都有些心惊胆战,刚才有一些犹豫,可能他就要交代了。嘴里低骂一句:“哪里骂出来的家伙,他妈的跟拍电影里的武打明星似的,就他妈五爷也做不到他这样吧。”骂完一句,冲着那些倒地没倒地的手下人大吼一声:“带上兄弟,撤!”

    寸头男已经发话,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一群人立马一个个背着已经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兄弟就往仙城大街尽头的拐脚走。齐武夫隐隐看了眼,那头有几辆面包车。

    方才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已经狼狈离开,每个人的神sè里除了凝重便是对齐武夫能耐的一种惊骇,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大多平rì的厮杀就是谁更有一股子狠劲,厉害的角sè自然有,但从没认为再厉害的一个人可以和几十号人单挑,毕竟一人一把刀过来,躲闪都不及。可齐武夫从某种程度上打破了他们僵化的认知观。

    走回桃花树,陈玥正站在门口,方才一切她多看在眼里,本来手里已经握着手机,准备打110,可之后近乎压倒xìng的一幕让陈玥放弃了这个念头,可能她打来110,反而会让局面不好收拾。

    齐武夫能从陈玥的目光里头瞧出许多味道来,有惊讶,有诧异,也有不敢相信。好在他早习以为常,毕竟武术这东西早已在大多人的潜意识里被埋汰与埋没了,大多人会觉得无非是个外强中干骗人的把戏,将它与所谓的跆拳道空手道之流混为一谈。也因为以往传道授业的方式确实不尽人意,而更大的问题,无非是,谁愿意让自己孩子打小五点起床就要晨跑,每天坚持站桩一到两个小时,一天将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打基础上,其余的时间不是睡觉就是挨师傅的板子。都是苦死人不偿命的事,如今娇生惯养的娃娃成不了气候,也做不了这档子事。

    “准备打烊?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见陈玥没有开口的意思,齐武夫说道,大致看了看桃花树,即便收拾过,还是一片狼藉,书架的好几处被刀刻意看出来的痕迹,零散的碎纸,他能看出本都是陈玥jīng心布置过的东西,可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跟人玩谁更贱,作弄人还乐此不疲的。

    陈玥点点头,收拾一番背上包就将桃花树关了。

    二人往仙城大街中区缓步走,天sè渐渐昏沉下来,夕阳烧红了一变天,仅是最后的余芒还让西边的天空不至于太过灰暗。正是大多学生放学的时间,整个仙城大街人群的年龄普遍趋于学生,各个小吃摊贩的生意比之下午中午更好一些,排队的学生络绎不绝,各种特sè的肉夹馍烤地瓜又或是铁板烧烤后头都有学生。

    虽说齐武夫对于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可身边毕竟还有一个姑娘在,让她跟着自个儿吃这些东西未免太寒颤,最后还是找了个地道的馆子,然后把点餐的权利全权交给陈玥。

    陈玥没在这方面纠结推脱,知道齐武夫是个随xìng子的人,只是问了问他吃不吃辣,得到一个什么都吃的答案后觉得有趣笑了笑,然后点了个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的都有,也都是东北地道的菜sè。干锅娃娃菜,红烧边花鱼等。

    齐武夫要了几瓶啤酒,又先要了碗饭,没有小酒怡情小酌几口再配点下酒的菜的意思,狼吞虎咽,埋头苦吃。三下五除二的一碗饭横扫光,一盘鱼的鱼尾巴已经被他吃完,对于这点陈玥看在眼里,觉得齐武夫倒是个看起来粗心实则细心的汉子,把鱼身子刺最少的那一块肉都留给自己了。

    三碗饭下去,菜倒是被齐武夫干了个差不多,陈玥却仅仅喝了三分之一的酒,吃了几口菜而已。倒不是她吃的有多慢,反而是更多的时间花在看齐武夫吃饭上了,说不上享受,是一种很特殊的观赏xìng。就像一个本给自己建立了良好风度的绅士在特殊的场合表现的跟野兽一般,巨大的反差造就了巨大的“美感”。

    齐武夫的手机响起,赵檀跟马海超已经赶回来,说桃花树已经关门,齐武夫把这个馆子的地址报给他们,又让陈玥多点了几个菜,毕竟以赵檀和马海超的脾气,可能也是火急火燎来去一番,顾不上吃饭。

    陈玥又点了四道菜一个汤,齐武夫则往靠窗的位上挪,喝了一口雪花啤,轻轻吐了口气。因为距离桃花树本就不远,五分钟不到赵檀和马海超便过来,陈玥点的几个菜也重新上了桌,马海超瞥了眼四人坐的座位,首当其冲地往陈玥边上坐,他知道赵檀这厮肯定不会往这种尴尬的位置上赶,那总得有个送死的人不是。对于马海超的举动,陈玥心里没多大波澜,很平静,就像马海超同样很平静一样。

    赵檀坐下来便拿起筷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你二姨不在,不过他儿子在,我问他儿子要了你二姨的电话,然后你二姨跟我大致提了提,这青蛇帮的帮主以前就是宋家大老板的保镖,后来跟着大老板久了,耳濡目染的多了,为人处事都比较沉稳,然后大老板就把他放下去弄了一个帮,把辽源市大部分的高利贷和贩毒的都控制住了,算是地底下的一个小龙头。你二姨说,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要去动他们,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动就动了,齐家在辽源本来就是安家而已,就是来几个宋家李家也就是个一锅端的事。嘿,别说,当时你二姨的口气挺有指点江山的味道,老霸道了。”

    齐武夫约莫想了想,觉得找陈玥麻烦的这件事不能搁着,好歹得有个说法。他本就不是冷血动物,又因机舱里的萍水相逢,他总觉得这是一种缘分,有缘分的人就得互帮互助,至少这是他力所能及的事。

    就像当初他遇见沐夏花一样,给予,总是因为友情和感情或者爱情而有的词汇。

167-狗太阳的青春

    “看他们那的动静,你走的时候他们来了三十号人,让我打跑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可能,除非那他们查到我们身份不想动我们。”齐武夫喝了口酒,继而看向陈玥问道:“这几天你飞不飞?”

    陈玥摇了摇头,回道:“和朋友调了个班,我连休四天,大后天才飞。”[..]

    “那这几天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回家不安全,我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齐武夫说道,尔后便想到奇峰国际顶楼的那间一室户,可以塞人,自己又不可能真睡那里,正好让陈玥住进去,等这件事彻底了了,其余的事也好从长计议。

    陈玥面露纠结,她觉得齐武夫帮她的够多了,再多她的心中会有所亏欠,目光游离,显然不知道如何下决定。

    赵檀观察入微,笑道:“别惆怅了,武夫他这个人哪都好,有一个坏脾气,犟,他真要保护你,你就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都有法子把刀给弄到自己手上来。”

    “别多想了,他们这种逼债的法子本来就是强人所难,你自己能有什么办法。以后我去你书店掏书,你别收我钱就成。”齐武夫心里无奈,知道跟前的妮子也有自己的偏执,轻声道。

    齐武夫这一句话,让陈玥没好气地岔气笑出声来,轻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

    因为有赵檀的缘故,吃饭从来不会沉寂冷清,有陈玥这个美女在饭桌上,赵檀滔滔不绝的状态似乎挺巅峰,一口菜一句话,一口酒又是一句话,吃饱了话也没少说,而饭馆里头的人也愈加多起来,毕竟前后一折腾,一个多小时有了,众人吃完饭也没急着走,喝着小酒继续在那细嚼慢咽。

    只是馆子里头走进一对还算惊艳的小情侣,径自坐在齐武夫对面一桌,赵檀的眼睛立马变得不正经起来,嘴里头说的话都有些搁置的意思,眼睛不时往那瞥往那瞄的,跟打了激素吃了chūn药无二。

    齐武夫和马海超习以为常,陈玥尤为诧异,毕竟方才赵檀表现出来的素质大体是好的,能说会道,长的又英俊潇洒,为人谦逊有礼貌,而现在的行径大有为自己的形象分扣分的嫌疑。赵檀自然感受到陈玥的目光,笑道:“古人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可我觉得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所以吧,喜欢美女爱看美女不是错,就像我现在看着你一样,这只是纯粹的欣赏。不然那些搞艺术的家伙是不是太占便宜了,他们看**的女人那是艺术,我们大冬天看穿了十件八件衣服的漂亮姑娘那就是耍流氓,这不公平。”对于赵檀的强词夺理天花乱坠,陈玥面带笑意,觉得挺逗,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件事,马海超少见的一改扑克脸,送了一张比扑克脸还有臭的脸给赵檀,约莫就是你丫的适可而止点,太过分老子迟早拿刀片捅死你。

    齐武夫将目光放在窗户外头,虽无高楼大厦的灯红酒绿,也没小桥流水人家的安宁恬静,可这番喧哗热闹又富有人情味的仙城大街似乎也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会怀上的?我那天戴套子了。”赵檀正说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隔桌的那对郎才女貌的情侣开始小声说话,只是因为气氛和情绪相对激动,声音还是不轻,传到了耳力不错的齐武夫这桌,就连陈玥都能勉强听清内容,况且赵檀马海超齐武夫这厮从小多少受到点训练的人的耳朵了。想是天生对于八卦的一种本能,四个人都没有将目光放到那对情侣身上,反而是保持原本的行为,继续吃菜小口喝酒。只是各自心里都有嘀咕,毕竟这对情侣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花季年龄,可能还只是高中生而已。

    女生抿了抿嘴,咬了咬嘴唇,目光有些幽怨又带着些许气愤,回道:“那天一共就只剩下六个,最后两次你都没有戴。”

    “哧。”赵檀刚一口酒喝下去,听见女生的这番言语,一阵胸闷气急,呛到喉咙间,冰凉**的啤酒从鼻孔里头呛出来,索xìng急事拿手捂住,否则可能就喷到一桌子菜上了。因为赵檀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所以声音很细微,坐在边上的那对情侣正在郁闷头上,自然也没心思注意赵檀这一桌的动静,而除了赵檀外的三人,齐武夫是安静的听,继续安静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陈玥轻叹了口气,多少觉得现在的孩子不如以往的他们那般纯净。至于马海超,曾经一度糜烂过,夜总会酒吧有阵子经常光顾,一夜情没少干过,他知道一夜八次是个什么概念,看了眼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男生,颇有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

    “是我不好,我想法子吧,晚点我就回去问同学借点,听说去个大医院做人流前前后后也就2000多的样子,就是很疼,你别怕。”男生还算不赖,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井下石又是说点儿风凉话,一番话在赵檀耳朵里都很受用,心里还夸这小子像个爷们。

    女生安静的点点头,没再说话,直至一桌子点的几道菜上了,二人小口吃菜,聊起其余的事来,方才的一切像未曾发生过,比之旁听的赵檀一群人还要淡定。

    赵檀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的青chūn,为何没有这么美好的回忆。为什么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喜欢的姑娘就比我高,等我比她高的时候,可我已经不是一个处男了,她也已经变成女人了。”嘴里嘀咕,看着隔壁那桌确实挺般配的情侣,觉得怪不容易的,又想到这个男生还得为个2000块犯愁,就算自个儿家里有点小钱,恐怕家长知道都得气个半死,径自摸了摸自个儿的口袋,发现也没那么多现钞,看了眼身边的齐武夫,他知道这厮从来不用银行卡这类东西,裤子口袋里永远会有一大截东西凸出来,那都是一张张让人尊敬的毛爷爷,不知道的人,通常都会觉得那是齐武夫喜欢常年在裤子口袋里放一块砖,知道的自然就像赵檀现在这样,堆了一脸笑容,轻轻拍了拍齐武夫的胳膊,哥们二字刚刚脱口而出,齐武夫已经伸手把厚厚一叠毛爷爷握在手下,继而小声的放在桌子上,远远看去,颇有视觉震撼的效果,毕竟都是面值一百的大钞票了。

    齐武夫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大致从赵檀的出发点思考一下便知道这厮葫芦里开始卖什么药,反正就是花点钱做件好事,自己不伤筋动骨,还能给赵檀一个好心情,何乐不为,况且之前在奇峰会所里头对苏若乔说的那番话确实让赵檀挺尴尬,就当做弥补亏欠了。其实说的更远一些,他即便不给赵檀,赵檀也就跑出去找个ATM取一叠钞票的事。

    坐在正对面的陈玥本是有心理准备,知道齐武夫是要拿钱出来,可乍一看将近四五千的样子,厚厚的一小叠放在桌子上,心中有些苦笑,这差不多就是她不算奖金的一个月收入。

    赵檀约莫数了数,五千多,心下觉得多了,抽出两千塞回齐武夫的口袋里,留了三千有余,毕竟姑娘家的做完人流太虚弱,不补一补太容易出事。

    “吃的差不多就撤呗,让我做回好人成不。”赵檀不停对着马海超陈玥抛媚眼,他知道这招对齐武夫是不管用的,这厮是个苍井空站在跟前也像看到一个寻常人不会有丝毫动容的猛人,他不是对手。

    陈玥没好气扬了扬嘴角,感情做好人好事还得自己一个人来,已经起身背上包往外走了,马海超和齐武夫很默契,一块儿起身,离开座位,到了馆子外头站着吹凉风,显然在等赵檀快些完事。

    赵檀手里头握着三千来块,走到隔壁桌上把钱搁上去,一脸平静,跟个救世主耶稣上帝一般,轻声道:“做学生的都不容易,我在你们这年纪的时候也有喜欢的女孩,只是那时候的女孩不是家里管的太严压根不让她们跟男生说话就是一个个风气不好,花枝招展水xìng杨花,我的童年是没有美好记忆的,刚才你们俩人的悄悄话让我很感动,你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也是个不错的姑娘,所以我代表中国情侣协会给予你们的帮助,哥们,做人流的时候陪着你未来媳妇一块儿,多余的钱给她买点燕窝什么的补补身子,最重要的事,以后再睡大床滚床铺的时候,记得多备着点,你要知道,节约两个泡泡球,你换来了更高额的人流费,这是很不明智也很得不偿失的一件事,你明白吗,所以,记得下回多买点杜蕾丝,超薄型的,非常赞。最后一个最后,这是我仅仅奢求的一个回报,就是请你俩每人给我一个拥抱。”话说完,两个还未入社会的学生听得一头雾水,只是目光都放在桌上那一叠钱上头,赵檀却已经伸出双臂,微微向那个男生俯下身去,男生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却拥了个空,赵檀一转桥头,往女生那儿俯去,颇有一些霸王硬上弓的味道,一个熊抱,将女生的身子跟他挨的贴贴实实的,心里嘀咕,老子好歹花了三千块,能占的小便宜还是得占的,这妞的胸部真是大凶器,怪不得这小子一晚上能八回。

    拥抱的姿势维持了三秒钟,赵檀马上起身往外走,不留余力。

    对他而言,方才那一通长篇大论自己也大致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狗屁中国情侣协会纯属cāo翻,他只知道这对看着还算顺眼的学生情侣不用为不小心买单,不用在不久的将来骂如今的青chūn是狗-娘养的。

168-暗杀

    出了馆子,赵檀神清气爽,没由来的舒坦。

    齐武夫瞥了眼,道:“三千块,能吃好几顿饭了。”[..]

    “哥们,打你当初到了běi jīng的几年里,你已经为出租车事业无私奉献了不少金钱了,我们其实也只能算彼此彼此,只是我这叫一次xìng支出,你那是细水长流的奉献,从严格意义讲,我们都是伟大的。”赵檀再度开始口若悬河,齐武夫却已经大步往仙城大街上走。

    四人一直出了仙城大街,才在马路边招到一辆出租车,有赵檀在的缘故,这个司机仅仅口舌与其交锋了两个回合便已败北,没敢再在价格上纠结,已经往奇峰国际开了。

    二十分钟,抵达后发现奇峰国际已经关了,想想也正常,毕竟是个朝九晚五的公司,哪有晚上九点还开门的道理,只是守夜的保安和门卫都在,瞧见齐武夫下车,也都知道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老板。毕竟打齐武夫走了之后,下午周粥就跟各个部门的领班说过齐武夫如今的身份。

    两个门卫迎上来,赵檀和马海超在出租车里头等,齐武夫只是喊俩人把电梯开通,然后带着陈玥就往顶层走。虽说都是一室户的办公室,可周粥这些月薪将近十万的更喜欢选择在家里享福或者晚上去会所酒吧凑凑热闹,所以此刻顶楼异常安静,齐武夫开了门又把钥匙交到陈玥手上,道:“明天我去你家一趟,帮你带点衣服过来,今天就勉强一下,别替换了。”说完折身就往外走,按下电梯静静等着。

    陈玥远远说了声明天见,然后关了门,看了看别致的一室户,古香古sè,墙壁上挂着几副豪放生猛的纂字,很漂亮。脑海中又不经意晃过齐武夫那简介明了干净又清新的小字,不经意笑了笑。将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办公桌前,瞧见不多不少的文件资料,出于好奇还是翻开来看了看,都是让她头疼的数字,虽说是个理科生毕业,但那段艰苦的岁月对她而言是辛酸外加可怕的,所以合上文件。只是对于齐武夫的身份还是尤为好奇,一身近乎电影屏幕里才会拥有的功夫,又在奇峰这个在整个东北都鼎鼎大名的家族产业里的子公司里担当了一个看似BOSS的角sè,可又有一些让人无话可说的古怪习惯或者说根xìng。平易近人,又有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

    只是走神片刻,陈玥便回过神来,瞧见房间里都是新的被褥,看起来虽然有被打扫整理过,可没人用过,桌子上放了几本钱学生的书籍,索xìng坐下来,耐心地翻阅起来。

    齐武夫出了奇峰国际,再上了出租车,往齐家宅院驶回去,期间接了一个齐东流的电话,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看着办,不用有什么顾及。一个宋家再加一个李家也就掀起一个浪花的事,巨鲸大蛟一个甩尾,浪花就得化作四溅的水花。

    “哥们,我发现一件事,你特别特别有女人缘。我觉得不少漂亮的姑娘都对你挺有好感,也难为你了,家里头有个漂亮的嫂子,跑到外头为人处事已经够低调了,还是无法阻挡自个儿的魅力。”赵檀闲来无事,看着窗外,话风声东击西,显然是在对齐武夫说。

    齐武夫此刻看着另一头的窗外景sè,栏杆路道和远处的灯光匆匆而过,在瞳孔里的余光中不断衍生拉长直至消失,一改话锋:“海超,今天下午去奇峰会所的时候碰见一个女的,叫苏若乔,长得挺好,人也不错,你打从‘狼牙’出来就没怎么去过酒吧,一夜情也没玩过,太安分不好,容易憋出问题,找个不错的姑娘做媳妇,晚点生个大胖小子。否则等以后夏花生了,你们一个个都没有,那孩子就怪孤单的了,没人作伴。”

    马海超诧异看了眼齐武夫,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赵檀却已经认输,一脸苦笑道:“我错了成么,别埋汰我了。”

    马海超旋即释然,知道齐武夫在勾兑赵檀,也就在边上当个看戏的,事实齐武夫也没得寸进尺,继续看着窗户外头,安静如常。

    开车的司机小心翼翼,打刚才看见齐武夫下车奇峰国际门口那几个门卫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这回坐车的主不是一般人,直到他们报了齐家宅院的地址,心下更是骇然,因为他自己以前本就是被齐家买下来的那块方圆三里里头的居民,后来得到一大笔不错的迁居费,心里头还嘀咕是哪个有钱人把地买下来想弄什么大动静,可事实这块地买了将近七八个年头,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最后不知从哪来的小道消息,知道仅是那个有钱人想让自己的家人过的清净安宁一些。

    回到宅院,三个人都有些疲惫,除了齐武夫没事蛋疼还绕着宅院死命慢跑外,马海超和赵檀已经轮流洗完澡回屋子里头各自忙了。

    齐武夫慢跑完打了会拳雷打不动扎了半小时马步,才冲了凉,回到屋子里头看书到深夜睡觉。

    第二天大早起床,老三样锻炼一番,吃了早饭跟起了的马海超练了个手就说了句晚点有事联系,往齐凤年院子里走。

    风轻云淡地下了一局棋,齐武夫和齐凤年的关系也愈加融洽,每天下完棋都会有事没事说几句话,齐甲六夹在当中也算融洽,况且有上一回跟齐武夫一块儿出生入死的经历,跟齐武夫走的更近一些,心中仅剩的一丝隔阂也消失殆尽,已经将齐武夫当作齐家人看待了,一声一声哥喊得很热忱,没半点虚伪做作。

    对此齐武夫心中同样温暖带着些许欣慰,仔细算算,来齐家前后也就大半个月而已,可齐家上下都没有丝毫生分,不论对他还是对于赵檀和马海超,都是当作自家人来看待的。

    出了齐家宅院,齐武夫自个儿开宝马750Li又往西安区赶,期间给陈玥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她家里的地址在哪儿,然后一路驱车,不缓不慢,到了陈玥家的那个小区,是个寻常的居民楼,没什么特别,只是在顶层六楼,对寻常人而言爬起来比较吃力。齐武夫刚到五楼,便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猪血和油漆味道,直至到了六楼,便看见陈玥家门口被泼满猪血,边上还被喷漆油漆涂满了一些出言不逊的恐吓言语,大致是欠债还钱先杀后jiān这种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段子,因为油漆还挺有光泽,显然就是昨天喷的。

    齐武夫不屑笑笑,觉得这种行径未免太小儿科了一些,拿出昨天便从陈玥那要来的钥匙,开了门,拉开的瞬间,一张苍白无神睁着眼睛的脸庞映入眼帘,一股子腥臭气息传来,尔后往齐武夫的身上倒来,齐武夫扶住跟前的尸体,大致瞧了瞧,眉宇间与陈玥有几分神似,能猜出这是陈玥的哥哥。

    回到宅院,三个人都有些疲惫,除了齐武夫没事蛋疼还绕着宅院死命慢跑外,马海超和赵檀已经轮流洗完澡回屋子里头各自忙了。

    齐武夫慢跑完打了会拳雷打不动扎了半小时马步,才冲了凉,回到屋子里头看书到深夜睡觉。

    第二天大早起床,老三样锻炼一番,吃了早饭跟起了的马海超练了个手就说了句晚点有事联系,往齐凤年院子里走。

    风轻云淡地下了一局棋,齐武夫和齐凤年的关系也愈加融洽,每天下完棋都会有事没事说几句话,齐甲六夹在当中也算融洽,况且有上一回跟齐武夫一块儿出生入死的经历,跟齐武夫走的更近一些,心中仅剩的一丝隔阂也消失殆尽,已经将齐武夫当作齐家人看待了,一声一声哥喊得很热忱,没半点虚伪做作。

    对此齐武夫心中同样温暖带着些许欣慰,仔细算算,来齐家前后也就大半个月而已,可齐家上下都没有丝毫生分,不论对他还是对于赵檀和马海超,都是当作自家人来看待的。

    出了齐家宅院,齐武夫自个儿开宝马750Li又往西安区赶,期间给陈玥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她家里的地址在哪儿,然后一路驱车,不缓不慢,到了陈玥家的那个小区,是个寻常的居民楼,没什么特别,只是在顶层六楼,对寻常人而言爬起来比较吃力。齐武夫刚到五楼,便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猪血和油漆味道,直至到了六楼,便看见陈玥家门口被泼满猪血,边上还被喷漆油漆涂满了一些出言不逊的恐吓言语,大致是欠债还钱先杀后jiān这种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段子,因为油漆还挺有光泽,显然就是昨天喷的。

    齐武夫不屑笑笑,觉得这种行径未免太小儿科了一些,拿出昨天便从陈玥那要来的钥匙,开了门,拉开的瞬间,一张苍白无神睁着眼睛的脸庞映入眼帘,一股子腥臭气息传来,尔后往齐武夫的身上倒来,齐武夫扶住跟前的尸体,大致瞧了瞧,眉宇间与陈玥有几分神似,能猜出这是陈玥的哥哥。出了齐家宅院,齐武夫自个儿开宝马750Li又往西安区赶,期间给陈玥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她家里的地址在哪儿,然后一路驱车,不缓不慢,到了陈玥家的那个小区,是个寻常的居民楼,没什么特别,只是在顶层六楼,对寻常人而言爬起来比较吃力。齐武夫刚到五楼,便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猪血和油漆味道,直至到了六楼,便看见陈玥家门口被泼满猪血,边上还被喷漆油漆涂满了一些出言不逊的恐吓言语,大致是欠债还钱先杀后jiān这种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段子,因为油漆还挺有光泽,显然就是昨天喷的。

169-蛇吞不下象

    开车到了人民大道,将车停在停车位,往巨大的商厦里走,先去买了一些休闲衣服,是相对中xìng一些的,男女都可以穿,尔后齐武夫走进一间品牌内衣店。因为有给沐夏花买过的经验,他不至于尴尬,无非在别人眼里自己可能是个有变装癖的变态又或者是个有老婆的老公罢了。

    而真正尴尬一些的,无非是齐武夫在想到尺寸问题的时候,有些发愣,他在这方面的直觉和观察力不及赵檀,赵檀这厮乍一看就能把一个女人的三围大致报出来,jīng确率基本能在90%以上,当然,有个前提,那必须是个漂亮的女人。至于齐武夫,总不可能在这时候打个电话问陈玥尺码,至少在齐武夫看来,这是一个后果很严重的问题,容易发生许多化学反应。[..]

    在短暂的思考之下,齐武夫做了一个完美的决定,他把把最小号到最大号之间的号全部买下来,然后拎着大包小包,在销售店员一脸古怪玩味的目光护送下离开了这个楼层。

    将四大包内衣外衣丢在车后座里,齐武夫径自开车往奇峰国际跑。其实他对辽源市整体的低端还不算熟悉,好在几个路线都坐过出租车,脑海都有印象,没走岔路和弯路,很快抵达奇峰国际,直接将车停在正门口,两个门卫看清来者何人,自然没敢多说什么,见齐武夫提着包,还想上前帮把手,可瞳孔之中隐约瞧见包装袋里头的洞天,两者相视一笑,目光之后颇带玩味。

    齐武夫看在眼里,没什么怒气,进了奇峰国际,坐电梯往顶楼去了。而此刻另一个准备学着齐武夫把车这么停在正门口的二愣子直接被这两个相迎的门卫大喝一声:“喂,停边上去,长没长眼,这边不能停车。”

    “那这辆宝马怎么个回事?就因为他有钱?”那二愣子感受到了差别待遇,尤为不服气,反驳道。

    其中一个门卫瞪了瞪眼,理直气壮道:“哪天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卷铺盖走人,我也不会阻拦你!”

    到了顶楼出了电梯口,坐在门口接待的还是周粥,一身称身的女士西装,包住膝盖的短裙若隐若现,小腿很匀称,又给人一种圆鼓鼓的饱满感,不似寻常骨瘦如柴的油条美女那么纤细,是有视觉美的女人。

    齐武夫只是风轻云淡地扫一眼,心中连惊艳都没有,人总是需要比较的,他以前整天和沐夏花待在一起,现在走在马路上还是在哪儿,基本碰不到在姿sè上能打败沐夏花的姑娘,那他本就强悍的免疫力自然更上一层楼,几乎没有女妖jīng可以迷了他的眼睛,只要他不愿意。

    “齐总,今早过来的时候听见你办公室里有动静,我还以为你昨天一宿在那呢。”周粥正容道,没有多余情感,收敛的很到位,如同昨天她表现出的双重人格一般,显然已经将齐武夫划分到自己无法吃下的和尚的范畴里了。而周粥一句话说完,目光还是不经意地瞥到齐武夫手里拎着的四个袋子,又顺其自然地瞧见里边的东西,心下诧异又觉得好笑,难不成还要开个内衣会,买了这么多内衣。索xìng隔了有些距离,周粥也仅仅是看到许多内衣,并不知道这些尺码各有不同,否则难免将齐武夫想成有那种有收藏内衣特殊嗜好的变态。

    对于周粥的问题,齐武夫没排斥,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回一句:“一个朋友,最近她家里出了点状况,在这住两天。”

    周粥点头,每在搭话,在跟齐武夫的几次言语碰撞中,她基本已经将他定在齐东流那个层面上的人物了,不拖泥带水,不打马虎眼,说一是一,这种比她更强势的xìng子和交流方式不是她所苟同的,可也不是她能抗衡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整理一些部门新人应聘的文件和资料。

    齐武夫刚腾出手想开门,才想起钥匙不在自个儿身上,无奈地敲了敲门。门那头在沙发上看书的陈玥马上起身,透过猫眼看清来者何人便开了门,随后瞧见齐武夫拎着的东西,露出一张好奇好笑的脸,却是没有说话。齐武夫心中无奈,这种吃力不讨好,还说不定惹人嫌的举动,可能也只有他才会理直气壮并且觉得必须这么做的去做一做。

    将门带上,齐武夫将四包东西放到沙发上,径自坐在另一边,开口道:“你家被青蛇帮搜过了,没件能穿的衣服,所以只好亲自帮你去买几件了,至于内衣,我不知道尺码,无奈之举。”先将燃眉之急的问题解释完毕,齐武夫见陈玥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已经在看他买的那些衣服了,随后继续道,“今天去你家的时候,你哥的尸体就在屋子里头,发臭了。还碰见个不知什么时候潜伏着的杀手,几个交手下来,他会一点形意拳,谈不上厉害。我觉得他们可能在找什么东西,你哥有给你留什么东西没。”

    原本还在心里夸齐武夫挑的几件衣服眼光还算不错的时候,听见齐武夫提及他哥的尸体的时候,脸sè顿时变的低沉下来,心里有些道不出说不尽的难受,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毕竟打小相依为命,虽说这个哥哥二十三岁那一年开始赌博便不争气,可在他二十三岁之前,都是他在外面白天打工下班以后去各个小区捡垃圾一分钱一分钱攒下来把她养大的。她知道,就连她的第一个手机,都是陈阳卖垃圾赚来的钱给买的。

    沉默片刻,陈玥吸了吸鼻子,微微仰了仰头,试图让眼泪流回瞳孔里头,对齐武夫歉意笑笑,道:“他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这是他赌来赚的一笔,让我替他保管着,说是我将来的嫁妆,那次正好要出去飞,就忘记了,我也不知道里边有多少钱。”说着,陈玥似想起什么一般,起身往昨天她睡的那间房间里走,从包里拿出一张工商的银行卡来,放在桌上。

    齐武夫拿在手里,从卡的痕迹便能瞧出是没注册多久的,齐武夫走出这间办公室,把银行卡放在周粥的桌上,道:“帮我查一下这张银行卡里的余额。”

    周粥点头,奇峰国际二楼本就有几个银行专用摆放的ATM,电脑也能连到几家银行里,于是坐电梯到二楼,让手下的员工大致一看便心中了然。

    回到顶楼的时候齐武夫还站在她方才坐着的办公桌边上,将银行卡交还到齐武夫手上,道:“里面有一千万整。”

    齐武夫点头,说了句谢谢,又回到办公室里。

    周粥笑笑,不知齐武夫的用意。

    带上门,齐武夫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拿了两个杯子,都倒上水后放在茶几上才坐下来,径自喝了口润嗓子,道:“你哥可能用了什么法子从青蛇帮那弄了一千万过来,所以他们才这么不留余力地找你。”

    “那就把这些钱还给他们,我用不着。”陈玥心中还是有些气急的,毕竟陈阳是因为这些钱被青蛇帮追杀至死的,但更多的反而是埋怨陈阳,毕竟他自从第一回在赌场那赚了万把块之后,每天都去赌,早些rì子没怎么输过,一个月便多了三十来万,觉得这些钱太好赚,便一个劲的往里头钻,却不知道早进了别人的套子里。

    齐武夫摇了摇头,虽然知道这件事是陈玥这边理亏,可今个儿去陈玥那的时候受了埋伏,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观察力,现在可能都是闭着眼睛没法子呼吸的。即便这些可能都是种种因素所造成的,可在齐武夫看来,与他有关。径自拿出手机,给赵檀打过去,因为已是正午时分,赵檀早就梳洗完在去奇峰会所的路上了,虽说若是往rì赵檀必定还会再在院子里头待久一些,只是今时有美人在奇峰会所里,他自然撒丫子就得狂奔而去。

    “哥们,什么事。”赵檀正开着车,电话那头不算安静。

    齐武夫回道:“马海超在你身边没。”

    “肯定的,不是怕到时候又找他,我们还得回去喊他一次太麻烦吗,我决定过阵子拿私房钱给他买一辆宝马750Li,到时候我们三辆宝马在马路上头排着队,别提多拉风了。”赵檀很快回答。

    齐武夫继续道:“晚点你先去次奇峰酒吧,让苏若斌跟着你一起去花园小区六号楼601一次,那边有个尸体,先处理了。”

    “好,你杀的人?”赵檀没再吊儿郎当,正sè问道。

    齐武夫很耐心地把早上的大概情况复述了一边,在电话那头的赵檀笑笑,调侃一句:“好在你丫的的耳力不是正常人能比的,不然晚点我来找你的时候,你的肚脐眼上是不是就有个洞了。那先挂吧,我去跟我的未来媳妇打一声招呼,然后就把这件事办妥了,不过你真要我带着那个苏若斌一块儿,他毕竟只是个看酒吧的,可能没涉及过这些东西。”

    “他有他的野心,一个奇峰酒吧塞不下他,所以现在是你给他机会,他借着这个机会能往上走往上爬。明白了吗。”齐武夫解释一番,赵檀回了句明白便挂了电话。

    赵檀挂了电话,齐武夫把电话揣回兜里,对陈玥道:“这两天你就委屈着吧,等后天你飞的时候,这件事应该也解决了。”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出门不忘轻轻带上门。

    齐武夫跟周粥换了个眼神,二人都没说话,齐武夫径自坐电梯下了楼,尔后上了宝马,尔后给齐chūn风打了个电话,没多久那头便通了。

    “武夫,什么事找二姨?”齐chūn风的声音如故。

    齐武夫直截了当道:“二姨,帮我查两个人的动向,一个青蛇帮的帮主,另一个是青蛇帮里会点形意拳的。”

    “行,你先回次齐家,我派两个人帮你打下手,你在辽源毕竟人生地不熟。”齐chūn风道,过了半响,补充道,“现在就回来,到时候资料让那两个接应你的人给你。真决定动手的时候就利索点,二姨给你的两个都是以前跟着我的,枪杆子使的不错。”

    齐武夫笑着回了句知道了,然后是齐chūn风先挂的电话,齐武夫开车往齐家宅院赶回去。青蛇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蛇吞象,那他就在他们同样不知情的情况下扮猪吃青蛇。

170-完美的午餐

    一路驱车回去,半个多小时,回到偌大的院子门口,赫然“齐家”门牌下面,站着两个穿着休闲服的汉子,乍一看也就二十五六,年纪算不上大。瞧见齐武夫,二人都带着笑容冲齐武夫点点头,齐武夫伸出脑袋说了句上车。

    两人上了车,齐武夫启动车子,往外不缓不慢地开。[..]

    在后座的二人各自介绍了一番,左边瘦弱些的叫大龙,右边强壮些的叫二虎,打小就被齐chūn风收养的孤儿,六岁那年开始站桩,之后辗转在几个部队练过,贴身格斗技巧很扎实,大龙的枪法很棒,二虎跟着范中流练过硬气功,护主子不错,抗一两颗子弹不是问题,只要不是要害跟死门,也就擦点药的事。

    “青蛇帮帮主是宋风流以前的司机,以前是‘虎狮’特种队里的老兵,退役后跟着宋风流,做了八年司机,最后被宋风流放开手去弄了个帮。明面上两者不合,私底下青蛇帮吞下的许多东西和私货都是直接给宋家的。这寻常人不知道,可宋家和李家都心知肚明,至于我们,在他们家里都有好几个中高层在,所以知道这些没什么难度。”大龙先询问了一下齐武夫嫩功夫抽烟,得到没意见后才敢给自个儿点上一根白沙,径自吸了口气继续道,“这帮主真名叫李剑锋,外人都喜欢喊他外号,虎牙。很能打,以前在‘虎狮’里就很出名了,至于另一个会形意拳的,青蛇帮里有两个,一个就是李剑锋,还有一个叫陈五行,除了形意拳,也擅长用匕首,基本近几年来大小硬点子的事情都是他来解决的,跟李剑锋能打个三七开,整个青蛇帮里唯一能和李剑锋过上招的人。”

    齐武夫耐心开车,仔细听着,对于李剑锋的能耐,没什么感冒不感冒,就算李剑锋能完虐陈五行,对齐武夫而言,可能也没多大压力,毕竟马海超和赵檀,随便来一个,都能把陈五行虐死。

    不知不觉就出了安静的道上,大龙开口道:“齐哥,干妈喊我们以后就跟着你,你看这开车的事还是让我来吧,毕竟不安全。”

    “下次吧,今天我来开。”齐武夫笑着回一句,透过后视镜大致看了眼两人,大龙的话显然多一些,二虎相对沉默寡言,只是刚上车的时候喊了声齐哥,之后便只顾着看窗外。其实真照年龄来说,他们都比齐武夫大,可不是辈分和主次有别,还得尊敬喊一声哥么。

    因为大龙提供的消息,李剑锋常年待在西安区的地下赌城里全盘cāo控,不怎么出窝,里头人不少,轻轻松松百来个还是行的,处理起来有点棘手,陈五行就相对好对付一些,据说跳楼把右腿弄骨折了,现在在市里头的医院里,也就一两个弟兄陪着看护着,下起手来很轻巧。都是短时间不会移动的靶子,所以齐武夫也不急着去动这两根骨头,先往奇峰酒吧赶,路上又给赵檀打了个电话,问了下状况,得到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对于这种惨剧的收拾,苏若斌表现出的惊人的天赋,先是让几个酒吧里的手下用蛇皮袋把陈阳的尸体包起来,当然没有放到太平间,只是送到了酒吧专门运货的几辆车的其中一辆的后备箱里,没急着火花,知道是陈玥他哥的尸体,总得让陈玥亲自来,至于整间混乱的屋子也大致收拾弄干净,特别在赵檀的形容下,似乎苏若斌进门看见死不瞑目的陈阳的尸体没什么反应,第一个上前搭手就喊人拉蛇皮袋把人往里头塞。整体而言评价挺高,跟齐武夫心里的大致估算差不多,苏若斌是个可以共富贵的人,至于能不能共患难,还得rì后观察。兄弟一辈子就那么几个,往后再多一些也不及最早的,况且两肋插刀出生入死上刀山的事,说句实诚话,就是愿意当傻逼的傻逼才会做,所以有在齐武夫眼里,有赵檀和马海超这两个傻逼足够了,而在赵檀和马海超的眼里,有齐武夫这个傻逼也足够了。

    又得知赵檀和马海超已经在奇峰会所,齐武夫也一改路线,折向奇峰会所,半个小时,抵达目的地,已经看见停在会所门口的那辆宝马760Li,也没怎么客气,赫然停在赵檀这辆车的边上,尔后下了车,原本上前想要阻止的保安本就心下有点迟疑,等齐武夫下车的时候更不敢阻挠,毕竟昨天便瞧见他跟赵檀一块儿来,虽不知他和赵檀的关系如何,可至少能看出是平级的关系,与主次无关。况且这回齐武夫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角sè,虽然瘦弱一些的看起来吊儿郎当,可强壮的汉子却是一脸严肃,看起来跟个不会说话的铁人一样,倒有点那么个味道。

    齐武夫走在前头,大龙二虎跟在后头,进了会所,两个迎宾的因为知道齐武夫的身份,尊敬地喊了声齐先生,然后大厅的一名经理便引着齐武夫往楼上走。这回目的地不是苏若乔的休息室,而是专门给赵檀腾出来的一个休息室,看起来也有布置过,可能也是苏若乔的好意。进了休息室的齐武夫径自坐下,大龙二虎站在齐武夫跟后,没说话。

    “哥们,哪来的两个跟班,挺霸气啊。”赵檀瞧得出跟在齐武夫身后的两人不是酒囊饭袋,至少都是能在他手底下撑三十回合的家伙。

    齐武夫笑笑,大致解释了一下,赵檀无非带着玩笑地抱怨几句自个儿怎么没有那么好的二姨外,也没别他意思。

    “现在还早,那偷袭我的人现在在医院,大白天的下手不合适,等晚上换身衣服假意探班,来个枕头来把消音枪崩一下的事。这件事你俩去办就行。”齐武夫说着,回头看了眼大龙二虎,电话里就大致听齐chūn风说过他们的事迹,杀过一些个身价上八位数的角sè,伪装这种事基本是家常便饭。

    大龙二虎一齐点头,齐武夫给了这么一个轻松的命令,倒是没想到,毕竟听齐武夫的口气,李剑锋那儿是不打算让他和二虎处理了,可仔细想想也明了,二人毕竟是齐chūn风打小收养的,算半个齐家人,知道的事不少,所以齐武夫跟赵檀马海超当初会和赵鑫等人悄无声息地做了乔六的事迹他也知道。乃至范中流在齐武夫手底下吃了亏作为徒弟的二虎也听范中流提及过,并且评价不低,在范中流的评价里,齐武夫约莫是个不比当初齐二牛弱的牛犊子,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为过。

    “二姨让你们跟我就也罢,但别这样,我不习惯,你们不zì yóu,我也觉得不zì yóu,该玩就去玩,这是自己地盘,不可能有事端。”齐武夫对身后二人道,毕竟让他俩一直站在这,三个大老爷们聊起天来都不自在。

    大龙二虎应声便走出休息室,出了休息室,大龙给自个儿点上一个白沙,拍了拍身边的二虎,道:“老弟,这新主子比干妈好伺候多了。”

    “没错。”二虎憨厚笑了笑,没再说话。大龙笑骂一声赏给二虎一个板栗,尔后便往楼下走,去桌球厅里互相切磋了。

    休息室里又只剩下齐武夫赵檀马海超三人,赵檀吸了口烟,微叹口气道:“今个儿乔姑娘都没搭理我,我好惆怅。”

    “要不我帮你写封情书,落款人写上你的名字。”齐武夫笑道,一副不把赵檀打击至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赵檀白了齐武夫一眼,翘起二郎腿,嘀咕道:“得了吧,咱也看透了,感情这东西还得随缘,你说成天玩糖衣炮弹芬芳玫瑰的也太落伍了,我需要用我自身的魅力征服她,如果她感受不到,那证明我和她没有缘分。”

    “能正经点不?真喜欢别人就好好对待别人,先送别人下班请别人吃几顿饭开始。”齐武夫虽受得了赵檀,但他这般自暴自弃难免有些玩火**,还是好心给了一两招其实尤为老套的法子了。

    赵檀正一正sè,拍了拍齐武夫的肩膀,义正言辞道:“哥们,你今天的这番言语让我茅塞顿开,大恩不言谢,他rì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一定为你是用。那就这么着,你看都中午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请乔若娘吃一顿午餐,你俩自个儿忙吧。”

    “你这算见sè忘友吗。”马海超少见地开口讽刺一句,目光调侃。

    赵檀挺了挺胸膛,打开门站在门卫做了个两肋插刀的姿势,说道:“兄弟对不住你们,给你们赔不是了。”说着,又给了自己两“刀”,模样十足。

    齐武夫跟马海超相视一笑。

    随后齐武夫跟赵檀也没闲着,毕竟到了饭点,即便不饿对身体也不好,何况有齐武夫这个食物机器在,饿这个字眼对他而言就像一个秒杀他的王牌。

    奇峰会所三楼便是用餐厅,分三个区,一个咖啡厅,一个面包店,还有一个西餐厅,其实都是可以混在一块儿的,可似乎就是为了弄的更专业一些故意分开,可当齐武夫看着菜单的时候,还是觉得挺有趣的,毕竟菜单上有三个用餐区里所有的东西,也就说纯粹是看自个儿坐在哪个位置罢了。

    齐武夫点了几客三明治一份意大利面,马海超只是要了份牛排,前者狼吞虎咽,后者细嚼慢咽,早阵子齐武夫也喜欢吃牛排,只是又要动刀子又要玩叉子,颇为麻烦,况且他传统的吃饭方式,总喜欢拿下巴往前凑,一凑就碰到滚烫的铁板,然后下巴就是一个偌大的水泡,就算他不怕疼,可有一个疙瘩在那里,总是难受的,于是还是将吃的东西换作方便的,至少不用让他受那些没必要的皮肉之苦。

    半个多小时,齐武夫跟马海超就回到休息室,俩人闲聊了十来分钟,然后马海超继续看书,齐武夫少有的眯着眼睛打了个盹,直至下午三点赵檀回来,一脸chūn风得意道:“真是一顿美好的午餐。”

171-勇

    夜晚十点,怀泽路辽源外科医院三楼VIP看护楼里,一片宁静。

    一辆寻常出租车停靠在医院正对面,大龙二虎换上一身外科医院医生的褂子,又拿出特殊手段搞来的入门卡,径自往医院里走。门卫仅是和二人点点头,笑道:“有东西拉下了?”[]

    “钱包没拿,这不刚下班想去喝个酒,发现没钱,只能回来了。”大龙笑道,声音不如上午那般干脆,变得低沉沙哑了一些,乍一听颇有三十多岁阅历十足的成熟男人的韵味。

    没什么突发状况,二人进了医院,一路往上走,期间只有几个值班的小护士和一些走动上厕所的病人,到了三楼VIP看护楼,一片黑暗安静,接待楼只有一个护士在那,对二人点点头,开口道:“有什么事?”

    “有个病人的配药好像出了点问题。”大龙轻声道,说着向前一步,抬起手,像在拿文件一般,等护士凑近一些,大龙的左手一探,右手猛地一伸,换掌,将护士的脑袋压下来半分,一击击在百会穴处,已然晕倒,即便护士的闷哼声,也被大龙用左手捂住嘴巴,再无传来分毫。

    再度安静,大龙二虎往陈五行所在的房间走,拐了弯,便瞧见两个抽烟打屁吊儿郎当的汉子,大龙冲他们礼貌点点头,道:“今天护士来签单的时候我发现陈五行同志的葡萄糖少吊了一瓶,这样对他的康复不是很好,我们给他加一瓶葡萄糖。”

    “成。”为首的汉子点头应下,而在边上的汉子皱了皱眉,开口道:“那你们的葡萄糖呢?”

    大龙笑笑,道:“这不在身后吗。”随着一句话说完,一直藏在后背里的左手伸出,甩手一枪,同一时间,二虎也有所动作,右手拔出消音64,二人一齐按动扳机,子弹在消音器的磨合下从枪膛穿梭出去,纷纷shè过两个人的眉心,快若奔雷,连呼喊都来不及。在倒地前,已经被大龙二虎搀扶着放在过道边上。

    尔后推门而入,原本闭着眼睛休息的陈五行陡然睁开眼,本能的觉得跟前的两个人尤为危险,伸手便往身边的呼叫护士的按键上按,而走在前头的大龙却甩手打在呼叫按钮上,一阵火花闪过,少许黑烟,已经报废。

    陈五行迅速拔开扎在身子上的针管,强忍右腿的抽痛,一个翻滚躲过二虎接连shè来的两枪,便往窗口奔去,虽是三楼,可真跳下去不至于死,而再这儿停留的更久一些,等他的恐怕就只有死了。

    陈五行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轻车熟路做惯了这种事的大龙二虎习以为常,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通常情况那些被动的人会选择什么方式逃跑,大龙抬手便往窗口连shè两枪,一枪打碎玻璃,另一枪则打在了陈五行的脊椎处,一时间顿时失去行动能力,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却也没敢多发声音,他知道这时候大吼大叫都是没任何意义的。

    “行有行规,照理说是不该告诉你买你脑袋的人是谁的,可这是我们的主子,偏偏你今天上午又惹了他,所以你死的不冤枉。”大龙带着淡淡笑意,目光里透着以往没有的寒冷,眯起眼睛,再度扳动扳机,又是细微的一声响,陈五行的眉心开始溢血。

    大龙二虎各自点一点头,开门将过道的两个尸体拖进看护室里,然后带上门,一路离开。

    走出医院,又不咸不淡地跟门卫闲侃了几句,滴水不漏,眉宇间没半点慌张,再度回到外科医院的斜对面,换回自个儿的衣服,大龙拿出手机给齐武夫发了条短信:“齐哥,完事了。”

    此刻,齐武夫跟马海超走在路上,收到短信,对身旁的马海超笑道:“动作比我们快多了,我们连目的地都没到。”

    马海超笑笑,算是对大龙二虎专业xìng的肯定。

    进了一间看似无人经营的酒吧,齐武夫敲了敲门,里头马上传来一声很粗矿的声音:“打烊了,不营业。”

    “喝两口金子,捞一点酒水。”齐武夫回道,说完,门便开了,探出一个三是来岁带着络腮胡的中年大叔的脑袋,仔细瞧了眼齐武夫跟马海超,道:“新来的?没见你们以前来玩过。”

    齐武夫笑着点头,回道:“朋友介绍,说是虎牙大哥罩的场子,安全。”言语之中带着谦卑,目光里毫无半点以往的锐气,现在的齐武夫就像个寻常来赌博的赌徒,没半点让人惊艳又或是觉得有些异常之处,至于边上的马海超,常年一张扑克脸,也顶多让人觉得他不苟言笑而已。

    方才齐武夫那一声马屁拍的还算好听,虽说看门的不是李剑锋本人,可听见自个儿老大被人夸,难免都会有长脸的感觉,笑笑开了门,不忘撮一撮手指,这都是规矩,刚来的总要给点开门费,齐武夫笑着塞了两张一百,还算大方,络腮胡汉子拍拍齐武夫肩膀,说了句随便玩,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往楼下走的通道,视线放远一些便能瞧见门。

    二人径自下楼,打开门,进去一看,便是另一番洞天。约莫两三百号人在四十多个桌上围着,有高档的梭哈,也有寻常的掷骰子玩豹子,应有尽有,因此也显得颇为蛇龙混杂。只是整个地下赌场没谁来搭理齐武夫和马海超,跟先前大龙说的无二,一般过了看门的那一关,进来的便都是赌场的老顾客了,没谁会起疑心。

    齐武夫和马海超分开走了走,各自往一桌上凑,随意玩了几把,目光却都放在整个地下赌场里,略一打量,这个不大的地理环境便熟悉的很,无非是个五百平米大的小地下室,唯一的出口似乎也就是方才自个儿下来的那块地,麻烦有一些,谈不上大。

    仅在远处,齐武夫跟马海超对了个眼神,马海超随后在一个赌大小的桌子上停下来,开始压钱下注赌起来,齐武夫则找了个明显看场子显然是李剑锋手底下的喽啰,道:“小哥,帮个忙,我是宋晓菁小姐派来的,找虎牙大哥有点事。”因为知道是李剑锋是宋家的人,自个儿恰好又知道宋晓菁这一号人,当作借口也算不错,况且宋晓菁本是宋风流的女儿,不可能抛头驴露面,知道她的人肯定少之又少,所谓的例外也就近乎与无。

    只是此刻跟齐武夫问话的汉子显然不知道,但见齐武夫说话不像有假,便让齐武夫等着,过一会儿回来便领着齐武夫往赌场的深处走,拐了两个弯,然后进了一间屋子,没怎么装饰,甚至没装修,水泥地板,看起来还有些简陋。

    整间屋子里五六号人,坐在正中间的李剑锋翘着二郎腿,在那吃拉面,一头汗水,抬头看了眼齐武夫,道:“小姐找我?你和她说,让我带那些特产都在路上,不用这么着急。”

    “不着急。”齐武夫平淡回了一句,原本放在双腿两侧的手一动,一抖,两把小号刀片出现在手指心,没急着对付跟前的李剑锋,往后一甩,那个领路来的倒满汉子脖子上就有一条缝,鲜血从中溢出来,倒霉汉子只觉得没法呼吸,浑身无力倒在地上,苦苦挣扎。齐武夫另一只收再度一甩,往一个准别拔枪的汉子的手腕上甩去。刀片猛地一扎,死死扎在那个汉子的手腕处,jīng准无差。

    李剑锋低声骂了一句,抬起拉面便往齐武夫丢过去,滚烫的汤汁在半空中呈一个弧度,齐武夫脚下用力,向身侧快步接连两踏,躲闪而过,继而冲上前去,跟迎面而来的李剑锋碰撞。

    李剑锋气沉丹田,右手提臂猛劈,左手握拳跟上。一步一崩,漂亮的劈与崩,倒有些针对着齐武夫的步伐来对付。

    齐武夫侧身扭腰胯,右腿进一步,左腿微微弯曲半分,身子一矮,躲过一劈,小腹微收,躲过一崩,左手存力,右手反提一抽一打,标准的八极架,躲闪之后再添反击。

    李剑锋没想到齐武夫反应和身形这般厉害,可大致一想也知道跟前的汉子肯定是让陈五行吃亏的那厮,知道不是好对付的主,想着找些机会不跟齐武夫纠缠,却发现齐武夫进攻之势排山倒海惊涛骇浪,比之黄河决堤过而不及,大开大合间,他只能硬打硬抗,纵然退了半步,都得吃不少亏。

    而在边上的五六号人,已经一个倒地没了呼吸,还有一个不敢拔出深深扎在手腕里的刀片,毕竟一拔就是静脉出血。其余三号有两人手中有枪,可齐武夫跟李剑锋博弈间的身形动作太快,一个不小心就会误伤,况且齐武夫此刻的目光时不都会留意他们,目光中尽是不屑,仿佛在等着他们开枪似的。

    对齐武夫而言,近距离躲枪难度很大,可借着劈挂拳的身形诡异,借力使力,声东击西,很容易把李剑锋往他们的枪头上拉扯,有个靶子在,他又有何所惧。

    “开枪!打中我就打中了!”十五个回合,李剑锋已经心力交瘁,知道再来十五个回合,齐武夫便能破了他的防守之势,到时候自己就是任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听李剑锋如此开口,持枪的二人只好扳动扳机,两声响亮的枪响声穿透了整间屋子,又是接连两声闷哼。李剑锋只觉得腰部和大腿一阵吃痛,心里低骂,知道并不是两个手下枪法太蹩脚,而是齐武夫方才藏了一手拙,陡然一个劈挂抹脸佯攻,折腿攻下盘曲了他的膝盖,一扯手就将自己往枪口上送。

    件李剑锋挨了两枪,二人没再敢开枪,一个个踌躇的很,最后索xìng丢下枪冲上前来,再让李剑锋这般孤军奋战,估计自个儿的老大就得这么死了。齐武夫扬了扬嘴角,顺手一探,早已挨了两枪没反抗能力的李剑锋被他提起,脚下进一步,挺胸提肩,挨靠如亲吻,腰胯发力,动其全身,肩砸,贴山靠,仿佛天塌下来一般,李剑锋的胸口阵阵发麻,骨头碎裂的触感清晰感受,无法控制地吐出一口又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172-伤筋不动骨

    屋子里仅剩三人,两把枪手赫然对着他的胸口和下盘,另一个汉子已经冲上前来,手中握着一把短小匕首,锋芒毕露。

    齐武夫顺着方才一记贴山靠的气势和身势,往下一俯,抄手将李剑锋的尸体抓起来,偌大的将近一百八十斤的身躯被齐武夫单臂抗起,速度极快,两个汉子本来按下枪膛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齐武夫硬是抢在他们先头找到了挨枪子的“盾牌”。神思敏捷叹为观止。[..]

    挡去六发子弹,二人子弹已经告罄,知道装子弹无疑自寻死路,纷纷丢到边上,从腰间抽出短小匕首向前冲来,齐武夫背后一寒,昨踏半步,矮身,拉扯着李剑锋的尸体往后一甩,一丝刀入皮肉的声音耳边传来,偷袭的汉子一把匕首插进李剑锋的腹部,鲜血透过匕首流向自己的手臂,偌大的身躯带着不小的后坐力将他砸倒在地。李剑锋死不瞑目的双眼恰好对上这个汉子,一时间双手有些发软,有些走神。尔后脑袋一疼,失去意识前,只看到一个脚后跟往自己脑袋而来。

    齐武夫一脚重踏,带着些许千斤坠的力道,脚掌分明感觉的到那个汉子的脸骨碎了,没作多想,跟前两个汉子迎上,都呈半弓姿势,可攻可守,一眼便能看出有点搏击功底,只是一个跆拳道黑段在国术小成的人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况且这些不论身体素质好事格斗技巧都不如跆拳道黑段层面上的保镖了。不退反进,两把匕首一上一下一刺一划,看似把退路完全封死,上前来无疑自寻死路,可齐武夫脚下前踏一步,双手后发先至,右手拍与攻他上路汉子的持刀臂膀,寸劲和崩拳劲道融会贯通,一股子穿透气劲作用在汉子的右膀子上,仿佛被高压电触了一瞬间,又仿佛那么一刹被万吨重的刚锤将手臂砸了个粉碎,再无半点力道握着手臂,齐武夫顺手探掌到他的胳肘窝,阎王三点手水到渠成,刹那芳华间,三手猛攻晴天霹雳快若奔雷,那个汉子只觉浑身抽痛,太阳穴发麻,目光浑浑噩噩,双脚已然控制不住平衡,身躯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转一瞬间,划向齐武夫腹部的刀芒将至,齐武夫方才先走一步的脚掌用力,扯动腰胯,旋即脚面一震,起身,腰胯发力,周身转了二百十度,右腿抬起一记回旋踢,奋力砸在矮了半分身子的汉子的脖颈上,左腿同一时间做出近乎违背物理常理基调的动作,逆水行舟般地与右腿夹在一块儿,半空借力,全凭腹部,齐武夫闷声低喝,硬是借着腹肌的跳动将膝盖一弯一曲,夹着汉子的脖子,一扭一个半空旋身,汉子吼道的经脉已经破损,死人半个。

    三人毙命,前后不过十几秒,杀人如麻,杀人亦如快刀斩乱麻。

    齐武夫微微缓了口气,方才的一些动作对身躯的要求颇高,毕竟有两把枪对着自己,不注意点拼一些挨了枪子可不是小事。

    敏锐的听觉已经能听出外头发生的些许慌乱,早和马海超大致商量多,等他一个人击杀李剑锋的时候,他在外头偷偷把那些个看场子的人逐个击破,对马海超而言,给他一把自己制作的特殊刀片,靠近一个没有防备的人半米距离,那个人必死无疑。所以在接连杀了十来个看场子的人以后,才有人发觉不对劲,原本十来个走动的人都莫名其妙坐在地上,双目无神,身躯无力。走近才发现他们喉咙间都一道细小的刀缝,而缝隙里头除了不停溢血外,还有类似于经脉的细小管道肉虚,异常恶心。

    也因外面马海超制造的慌乱,已经有几个人敲门打算进来征求李剑锋的意见,齐武夫拾起地上的三把短小匕首,三把各自用两根手指夹着,一个手掌恰到好处用着三把,半开门眼,一个一脸慌张的汉子冲进屋来,刚要开口,便瞧见房间里的洞天,一时间有些愣神,尔后刀芒掠过,寒光甚至都没照进他的瞳孔里,喉咙间只觉一阵酥麻酸痒,尔后纵然要怎么说话都说不出来,如何呼吸都使不上劲,太阳穴发麻,浑身无力倒在地上,如何挣扎,也仅仅是让自己的生命流逝的更快一些。

    踏着将死之人的身躯走出门径,几个守门的早已瞧出不寻常来,一个个握枪瞄准,只是齐武夫还未出门夹在手里头的两把匕首已经顺手甩出去,早在进门前便记住二人的大致位置,此刻一把直接飞插在了靠左边的汉子的脖子上,借着惯xìng和身躯本能的保护反应,汉子直接向后仰倒在地上,感受到喉咙间插着一把匕首,可死亡的微笑近在眼前,他不敢拔出匕首,可不拔,痛苦和不久后的死亡又逼迫着他,强烈的挣扎让他近乎发狂,双目最后一瞪,昏厥过去,索xìng也是好事,不用抗着巨大的痛苦死去,在休克中慢慢死亡,对他而言,不至于太痛苦。

    而齐武夫另一把匕首先发后至,因为借着水泥墙壁的阻隔力,齐武夫先甩向斜角的墙沿,一阵金属摩擦和轻微的碰撞,匕首一改方向,弹向已经开枪的汉子,稳稳的插在了脑壳的正zhōng yāng,倒地不起,瞬间休克等待死亡。

    两发子弹先后shè在,只是已死的开枪汉子太过慌张,两枪几乎都是同一个方向位置,齐武夫犹如黑豹一跃般敏捷迅猛,爆发力惊人,本该打在他胸口的两颗子弹,一颗已经擦在胸前飞过,另一颗贴着胸膛穿透过去,顺着胸膛磨了一层皮,火辣的疼痛作用在齐武夫的胸前,也仅仅为他平添些许兴奋。

    目光如雷,大步冲出去,外头已经乱作一团,只见大多赌博的人都已经躲闪到整个赌场的角落,中心只有一个马海超对弈着仅剩的四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围的水泄不通,齐武夫甚至只能瞧见包围的人,而看不见里头的马海超是什么状况,但唯独他知道的是,他低谷了这个在“狼牙”两年的兄弟,仅是一扫眼,倒在地上的青蛇帮手下已经有四五十人,比起他方才杀的不到十人,用战绩赫赫四个字形容马海超无可厚非。

    虽说青蛇帮在辽源也算抗把子,只是如今军火这东西控制的还是很严密,如果跟当地的军方打不通关系,他们纵然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多少货sè,所以在外头的这群人里,没一个手中有枪,大多提着砍刀匕首围着马海超,齐武夫脑中思维一晃而过便冲向浩荡的人群,他知道,他晚一些时间,马海超的压力就更大一分。

    右手仅剩的一把匕首顺手甩出去,带着手腕的寸劲,甚至捕捉不到空中的轨迹,半秒间,便插在一个人的脖颈后处,那个倒霉的汉子无力向前倒去,接连撞在两人的后背上,几人一回头,便瞧见一脸刚毅,目光深邃犹如洪水猛兽的齐武夫大步冲来,一个个大吼一声:“后面有人,砍了他!”

    齐武夫冷笑,很快迎面冲来一个汉子,齐武夫脚下转二字马,进一步则改为追马,双手架起,一副你四面八方而来,我巍然不惧的架势。

    刀光四面当面甩来,齐武夫拳风掌面快若奔雷,猛如洪水倾斜,一泄千里,又延绵不断,脚下追马步不断,不忘趁机撇、扫、钩、撩,敏捷如豹而又刁钻如蛇,上身双拳紧打、小念头、左右破排手时而出击,扯起双臂,向身后送,尔后便有几把刀迎着自个儿兄弟的身子捅进去,借刀杀人,齐武夫用的未曾眨眼。

    因为齐武夫杀出来的缘故,马海超的压力骤然减少,虽说他的抗击打能力强的惊人,可被将近五十号人围着,双拳毕竟难敌四手,后背已经挨了一刀,左腿也吃了一刀,后背稍好,左腿上的刀伤就不轻了,多少影响他的步履行动,只是纵然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对他而言,也就那么回事,依旧一张扑克脸,目光里看人带着玩味和玩虐,仿佛跟前的一个个面sè彪悍的汉子都是他的刀下亡魂,弓身踏小步,靠近一人便将手中的带着血槽的小刀片往那人的身躯里捅,再一拉扯出来,肠子已破,运气不好,甚至被拉出身躯外头,鲜血彪shè,尤为恶心,也极为血腥。

    二对五十,却依旧如一边倒。

    齐武夫近乎一眨眼一人倒地,踏一步,三四人无法起身有所作为,两分钟有余,围着齐武夫的二十号人再无能起身举刀的,而他除了方才胸膛上的破皮伤口,再无心伤。马海超那也就仅剩七八个人,已经不敢靠近齐武夫,有一人回头一看,发现齐武夫那的兄弟都倒地不起,心下大惊,一时间不知逃还是不逃,因为喊去叫李剑锋的兄弟迟迟不归,心里多少能猜到李剑锋可能也遇到了不测,内心有恐慌,更有疑惑,齐武夫和马海超这两个疯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猛人。

    齐武夫二话不说又向前冲去,大开大合间,三人倒地,其余四人,都被马海超逼近捅倒在地,齐武夫瞧见马海超后背的血迹以及左腿站立不稳的模样,心中微痛,知道他行动不变,上前两步就把马海超抗在肩上,脚掌发力,大步向仅有的一个门飞奔而去,步步有震颤,三两秒,已然从赌场zhōng yāng冲到门前,其百米能力比之那些能拿金牌的运动员过而不及,只是此时此刻,在场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又有几个会把心思放在这上头。

    一看看再看着齐武夫下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偌大的不锈钢门,被齐武夫借着冲力浑然一撞,一股子金属被掀翻的声音传来,尔后齐武夫的身躯便冲了出去,简直不可思议,只是,倘若他们亲眼看见过齐武夫撞倒一棵巨大松柏,眼前的一幕,也就没所谓的震撼可言了。

    守门的络腮胡汉子本坐在沙发上小口喝酒,一脸惬意地看着不锈钢门被齐武夫撞开,尔后在他一脸惊讶不知如何反应的情况下,齐武夫上前两步照他百会穴来了一击,再无意识。

    出了地下赌场,已是夜晚九点半,这条路本就偏僻,行人不多,纵然几个看见齐武夫背着马海超在马路上狂奔,也就觉得奇怪,并无更深层面的想法。

    过了几条马路,齐武夫把马海超塞进宝马750Li,径自启动开车,一路彪行,速度保持100时速之上,过弯即飘逸,各种不要命。

173-不怕疼

    人民大道的夜晚灯红酒绿,高楼大厦屹立各个路口,灯光璀璨,这里的夜生活还算糜烂,逛夜市走夜市的多不胜数,车辆相对川流不息,只是今天比起往常的糜烂元素,更要添加些许疯狂。

    一辆黑sè的宝马750Li犹如狂牛猛狮在国道上疯狂超速行驶,一路喇叭不曾按过,可车速快到一点不小心便会发生事故,而事实上,已经有许多事故随着它的出现不停发生,好几辆本要换道的车主瞧见后视镜以高速冲撞过来的宝马,情急之下便下意识地一转方向盘,继而幅度过大撞到边上的车子,连锁交通事故由此展开。[..]

    而肇事者依旧疯狂行驶,如同被几百个强盗匪徒死命追杀一般。

    事实上,这辆宝马表现出来的素质除了横冲直撞外,还有惊人的驾驶技巧,好几个偌大刁钻的弯道在这辆车的飞速行驶下被彻底征服,九十度的标准弯道,寻常人如何能够保持100公里时速穿梭而过,于是,这辆宝马帮着这些恰好站在弯道口的人亲身实践论证了这个错误的思维。

    轮胎的摩擦声以清脆尖锐却又好听的方式传达在每个人的耳孔之中,低沉的油门声像发自肺腑地传入自己的灵魂深处,黑sè带着夜sè灯光衬托下的诡异光芒,划出一个漂亮又冗长的甩尾光芒,映入眼帘,好比黑sè的堕落天使。暗红sè的车头照过路面,照过每个人的脸庞,又照过大多惊艳的同时又惊讶诧异的目光,尔后长驱直入,高速开过。

    一个漂亮到不能再漂亮的过弯,轮胎的摩擦,车头的压弯入弯,完美的甩尾,以及漂亮的收弯轨道,最后一路继续加速踩油门,配合黑sè与暗红sè的sè调,以及宝马本有的低沉马达声,寻常人对于某个赛车动漫的热情再度被唤醒,一个个人都不觉得这纯粹是漫画里才有的事物,而是真的可以实验的漂移技巧。

    虽是风轻云淡,蜻蜓点水的一个照面,却也影响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境,可能短时间内,他们无法平息今天见到的这一幕,对他们而言,这个可以说是奇迹,也能说是被上帝上了身的赛车手,正在上演一场漂亮的城市高速飚车技巧。

    只是对齐武夫而言,此刻除了快些到奇峰会所里的私人治疗房间里帮马海超处理伤口,别无其他想法,

    从龙山区到西安区,期间仅仅用了十二分钟,这个骇人的战绩即便高速不少辽源市当地的飙车一族,他们都只能咽一口因惊讶而来的口水。一路上,齐武夫用脚踏刹车的次数仅仅与他过弯的次数成一比一对等,这般疯狂,对他人说近乎是玩命。只是齐武夫自己知道,如果这条路让那个教他从十一连那座高山破下山道一路怎么驾驭弯道和山路的黄兴海过来开,需要的时间肯定更短,而且给黄兴海一辆寻常的大众,他都能看出比齐武夫更棒的效果来。

    虽说齐武夫学习能力强到变态,却也并非什么事物都能短时间青出于蓝的。

    抵达目的地,齐武夫便抗着马海超下车,一路上马海超没说话,仍旧一张扑克脸,只是开车的期间心中也有心惊胆战,他甚至心中想着齐武夫一路上承受和看着周遭车辆的直观压力定然比他还大,却仍旧游刃有余地猛踩着油门,悍不畏死。除了些许悍然和惊讶,心中更多的是暖意和兄弟情谊。对他而言,说再说话不如齐武夫这种沉默的行动来得更能打动人。多说两句话,浪费的是几秒时间,多说十几句话,他可能就要多流不少血了。而现在,马海超即便左腿还在小幅度地流血,整个人相对虚弱,还是不经意扬了扬嘴角,如同当初在废弃仓库被上百号人围着,直至醒转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齐武夫,那都是无言的感动,积累下来,再积累下来,便是一个眼神就能为你出生入死的情谊。

    漂亮的迎宾小姐看见齐武夫背着浑身是血的马海超,也有些惊讶,却没敢阻拦齐武夫,齐武夫一路狂奔,甚至没心情等电梯,横冲直撞到了苏若乔的休息室,开口道:“快处理一下,流了不少血了,看下我的血型?能用就马上抽我的血。”

    齐武夫说着,却没将马海超放下来,一路上虽然跑的疯狂,可抗着马海超的肩膀用的力道更多,尤其巧劲,所以他未曾感受到多大的颠簸和震荡。

    苏若乔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喝咖啡,见齐武夫这般模样进来没多大诧异,很快起身,给医护室那边打了一个电话,半分钟便有人扛着担架过来,把马海超扛走了,齐武夫也跟着,打算看看能否验血,对他而言,即便有储备的血,也不如自个儿的血来得健康。

    苏若乔看着齐武夫一身匪气离开的模样,心有余悸,毕竟在她的潜意识里,齐武夫虽然看起来强壮些生猛些,可表现出来的行径和举动都相对儒雅,有股子儒雅气息,可方才浑身毫无半点儒雅可言,整一个洪水猛兽,随时都能把人吞下肚里去。

    转念一想,苏若乔又给赵檀那打了一个电话,大致情况说了一下,电话那头的赵檀似乎也挺紧张,赶忙挂了电话从休息室出来往医护室方向走,而在赵檀身后便是大龙二虎,因为他们完成任务要比齐武夫快得多,而且本来就在西安区的缘故,也早就回来了。

    挂上电话,苏若乔淡淡扬了扬嘴角,赵檀这番反应侧面体现了他的某种气质,心中蜻蜓点水般的,原本的好感像不停滴水的小杯子,一丝一丝上溢着。

    马海超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他后背的伤口不深,可大腿上的那一刀入木三分,得快些缝合,而齐武夫也在验血,若是不行就要用备用的血液了,因为马海超的是AB血型,相对稀少,齐武夫是O型,显然不合适,只是赵檀恰好冲进来,一马当前地cāo口道:“老子就是AB型,来快消毒,抽起来。”说着还想给自个儿点根烟,缓缓痛。

    齐武夫瞪了赵檀一眼,赵檀没敢再放肆,把香烟放回兜里。当然,齐武夫也知道,马海超这厮对血有种先天xìng的畏惧,所以这般自告奋勇当真不容易,如同让一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去尝试跳水游泳,像是在逼着一个人做一辈子能不做便不做的事。

    只是在马海超这个当口前,赵檀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选择献血。

    因为一路上马海超没少出血,赵檀一口气就献了500CC,比寻常献血多了太多,虽说献血前好歹要吃好喝好休息好,好在赵檀生活虽然糜烂,但对于自己的身子从来不亏待,至于身体健康程度也不用怀疑,又是私人xìng质的谈不上医院的小医院,也就没有历经特别多的程序。

    抽血的过程中,赵檀都睁着眼看着自个儿的血被送进一个个血袋里,一脸惆怅,不忘悲悯着嘀咕几句:“打我出生就和我陪伴的血,看着你离我而去,我不会惆怅,正如你轻轻的来,我挥一挥手臂,让漂亮的护士扎一针,你就轻轻的离去,希望你在我兄弟的身上能够流淌的快乐,虽然他是个扑克脸闷葫芦,但你可以用我充满活力的朝气将来点燃。”不知是赵檀的天xìng太过乐观,还是方才的氛围太过沉闷,因为赵檀这一句常人说不出来的话,将沉默的氛围相对点燃,大龙二虎首先没忍住笑出声来,齐武夫在边上不经意地扬了扬嘴角,至于按着赵檀手臂输血的护士半红着脸,心里却是觉得赵檀这个老板没以前那个那么死板,开起玩笑虽然没什么轻重,可也怪有趣的,蜻蜓点水般的好感,但没多余的奢念,毕竟赵檀今个儿已经主动约苏若乔吃饭了,任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他是想干吗。

    输血完毕,赵檀起身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整个人不是特别舒服,走出门想给自个儿点根烟解解晕,齐武夫却一巴掌将黄鹤楼拍在地上,跟边上的大龙二虎说道:“把他们扶回去,多让他喝水,肚子饿了帮他准备吃的东西,他要抽烟你们就打他,别怕下不了手也不用怕打不过他,他现在虚弱的很,打不过你们,我让你们干的不用怕他拿身份压你们。”

    “马勒个把子,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要抽根烟都不行,老子又不是吸毒你姥姥的。”赵檀一脸苦闷加苦逼,看着齐武夫的眼神带着埋怨,想受到欺负的小媳妇,道不出的幽怨。

    齐武夫冲赵檀傻笑,没再说话,尔后给了大龙二虎一个眼神,赵檀无奈,只得被两个汉子驾着回去了。

    刹时间苏若乔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瞧见赵檀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模样,抿了抿嘴,笑道:“抽了多少血?”

    “不多。”赵檀笑笑,抬起巴掌,赫然一个五。

    苏若乔微微皱了皱眉,道:“他失血那么严重,抽了五百CC,你们快把他搀扶回去吧,我给他准备点吃的。”说着,苏若乔就往楼下走,奇峰里有专用的厨房,虽然只做西餐,但几个橱子还是喜欢中国菜,所以自个儿吃饭也就买点菜放在厨房里,午饭都用中餐解决。

    赵檀心中暖流回cháo,看着苏若乔高挑纤细的背影,目光是说不出的高兴。

    大龙二虎放在心里,前者本就机灵,后者木纳,愣愣开口道:“赵大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漂亮姑娘啊。”一句话不轻不响,恰好传入走在前头的苏若乔耳朵里,她的身躯明显一愣,尔后又往楼下走,赵檀看在眼里,心中纠结,却是没有瞧见苏若乔背对着他的脸颊有明显的嘴角上扬幅度。

    一直等苏若乔彻底下了楼,赵檀边往休息室走,边转过身子对着二虎抬起手膀,二虎本以为赵檀要赏他巴掌,暗自提气准备运硬气功硬抗,却发现齐武夫竖起中指,面带微笑道:“亲爱的齐二虎同志,我保证,等我身体复原之后,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单挑,不把你打倒在地哭爹喊娘,我就跪到我爹跟前大哭一场。”

    二虎愣了愣,憨笑道:“我会硬气功,不怕疼,嘿嘿。”

174-静养

    将近十一点,马海超已经在看护室里躺着,边上吊着葡萄糖,因为刚大出血又重新输血,不适合吃东西,容易呕吐。

    齐武夫从头至尾都在外头等着,此刻站在马海超病床边上,看了一眼还是扑克脸,只是脸sè相对苍白的马海超,笑道:“你就不能没事笑笑?就算整天摆着一张脸,给外人看就是了,自家兄弟跟前,还这模样。不过,有进步,我把李剑锋做掉的时候出来有点小吃惊,被你放倒不少了。”[]

    马海超勉强地扬了扬嘴角,算是摆出一个笑脸来,齐武夫的这般刁难对他而言太难,毕竟笑容对他而言太过生分,所以即便扬了嘴角,还是有些僵硬。目光盯着齐武夫胸前若隐若现的血印,道:“你也消个毒涂个红药水吧,好歹也挂彩了。”

    “知道,那你睡着,我回去了。”齐武夫此刻才意识到自个儿胸口也有血迹,淡淡的疼痛和麻麻痒痒的感觉不那么好受。说着,又拍了拍马海超的胸口,算是道别,然后走出房间,看护士也在齐武夫走后走进来,陪在马海超边上,倒没说话,楞子发呆。

    马海超瞧见这么个漂亮的护士进来,一时间有点儿不自然,道:“你出去吧,我没事,有事我会喊的。”

    看护士面露些许难sè,只是瞧见马海超那张扑克脸,还是有些畏惧,还是走出去,虽说违背规矩,可毕竟是马海超硬要如此,她也没辙。

    齐武夫又去休息室里看了眼赵檀,此刻大龙二虎站在赵檀的边上,而苏若乔也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看着赵檀喝着皮蛋瘦肉粥,吃着白菜,看起来清淡无味,可都是高蛋白质和对恢复很好的蔬菜,齐武夫冲苏若乔蜻蜓点水笑笑,以表感谢,尔后对赵檀道:“未来弟妹挺会照顾人的,别辜负人家,今天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回去躺,没木人桩,打拳不自在。”说着,又看了一眼大龙二虎,已经走出门,跟一句:“你们也在这看着吧。”带上门,往楼下走。

    屋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局面,原本吃的津津有味时不冲苏若乔傻笑一下的赵檀现在满脑子混乱,心里没少骂齐武夫是个臭-逼样的,只是目光硬是不敢再动半分,只看着跟前的皮蛋瘦肉粥了。

    苏若乔也没想到方才齐武夫会说那番话,心底里有些娇嗔,能够感受到现场的尴尬氛围,不多做停留,鼓起勇气当了回先开口的,跟赵檀说了几句应该注意的事,然后就回自个儿休息室收拾好包就离开了。

    奇峰会所并非通宵经营的会所,虽有酒吧,也只是暖sè调的**酒吧,大多给一些小资的白领情侣喝酒谈天。所以十二点前都关门了,只有几个保安会住在安排的多余房间里罢了。

    走下楼,出了会所,兀自瞧见齐武夫在那挂了电话,有些诧异,本以为齐武夫已经走了,也没多想,继续往前走,打算打车回去。

    “我送你吧。”齐武夫开口道,看着苏若乔的目光很纯粹,甚至给人一种极度的安全感,因为苏若乔和齐武夫正视的时候,能在他瞳孔深处瞧到一种生人勿近的凉薄,那是一种任何女人都会识趣的感觉。于是也没矫情,苏若乔笑着就开门坐在副驾驶席上。出于一种主次之分,还是没敢往后座走,毕竟从某种层面而言,那是老板才能坐的位置。

    “仙城大街328弄,5号302室。”系好安全带,苏若乔报出地址,面sè安静如常。

    齐武夫启动车子,规规矩矩的倒车,尔后开上马路,一路不缓不慢,驾驶平稳,像个好好先生,不经意开口说道:“你连几楼几室都告诉我,我不会对赵檀保密的。”

    苏若乔抿了抿嘴,有点小女人的气质,刻意望着窗外,像在逃避齐武夫的话题。

    “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齐武夫说道,尔后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没等苏若乔回答,继续道,“有一阵前,我们去了上海办点事,那时候一起逛了回复旦,他看见个挺漂亮的妮子,那是他第一次真喜欢女孩,压根不知道怎么跟人说话,那时候我和我媳妇也在,没帮他,让他自己去追,他傻乎乎的冲到别人上课的教室里,还就直接坐在别人边上,当时点名的老师一眼就看出他是个旁听生,把他赶出去,他就蹲在外头等着那个女孩出来,然后如愿以偿请那个女生吃了顿饭,那天半夜里,他又翻墙到了复旦大学的宿舍楼里,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宿舍楼在哪间,就对着一个一个宿舍楼大喊岳佳妮我喜欢你,之后两个人好像就确立恋爱关系了,只是有点距离元素,也因为一些家庭因素,那个女孩家的父母太世故,后来谈不上不欢而散,是赵檀他爸动手把两人的关系从某方面割断了,因为那女孩立场不够坚定。后来赵檀有难过一阵子,但那次的打击挺好,让他上进了不少,可能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不少,但他喜欢过的女人至今可能也就两个。”当齐武夫说到两个这字眼的时候,苏若乔身躯有明显一愣,尔后趋于原样。

    而齐武夫说到这里,似乎也没继续把故事讲下去的样子。

    一路无话,直至将苏若乔送到楼底下,等苏若乔下车,齐武夫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赵檀这犊子一根筋,很多话不会说,很多感情不会表达,我对这方面也不算懂,只是我觉得,你真觉得他不错,也喜欢他,就自个儿主动点,别让他一味主动,感情会变质。”说完,齐武夫一转车头便往外行驶。

    苏若乔一边开楼下的保险大门,一边在心中记着,回味着方才齐武夫说赵檀的故事,脑海里径自会晃过赵檀一个人翻过复旦大学围栏跑过一个个宿舍楼大喊那些挺羞人的话的模样。嘴角不经意上扬,一路走到三楼打开门,苏若乔还独自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感氛围里,而这氛围,都是齐武夫方才几句话熏陶出来的。

    送苏若乔回去耽搁了二十多分钟,齐武夫也没觉得没意义,毕竟说了那么一通话,也算帮了齐武夫一把,他能从苏若乔的眸子里瞧出对赵檀的一种若有似无的喜欢,就像当初沐夏花看着他的眼神一样,只是他在某方面的偏执让他在一些特殊情况能爆发出异常的战斗力来,而赵檀似乎没有这种隐藏的能力,所以适当地帮一把,省的让赵檀在对的时间错过了对的人。

    一路缓慢行驶回去,将近半夜才抵达齐家宅院,好在看门的下人三小时换一班,有人给齐武夫把车开进车库,齐武夫也没急着回院子,继而又走出去,绕着空旷的马路来回跑了二十来圈,左右算算也有三四公里,停下步伐,也没喘大气,仅仅是身上有点汗水,稍稍尴尬一些的事是,他觉得胸口有些疼,显然是汗水渗透到伤口里了,少有地低骂一句,又把处理伤口的事给忘了,好在他的身子骨天生硬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索xìng让它自动愈合也罢。

    因为方才送苏若乔回去前就跟沐夏花通过电话,所以齐武夫也没什么放不下心的事,回到院子又打了十来分钟拳,扎了半小时马步,冲了个凉,也趁这个机会看清自己胸膛上的伤,约莫三十厘米的长度,不短,照他这个不科学的处理方法,等伤疤痊愈以后多一道疤是必定也必须的,好在债多不愁,疤多不怕,心里没怎么惦记这个小伤口。

    站在大院子门口吹着冷风等头发自然干,然后上楼躺床铺上闭着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今天对他而言,可能比上回拿下乔六还要累些。

    而在这个安静的夜里,也同样有不安静的一幕在辽源市发生。

    陈五行跟两个守夜的青蛇帮众被爆头死在看护室不说,李剑锋和整个地下赌场的手下也都死了大半,剩余的人也都危险的很,不是大出血就是肠子都破了,或是等死,或是送到大医院,而宋家在得知状况后,还是选择后者,想方设法将这群人送往沈阳的医院里抢救。

    而陈五行的死如果对青蛇帮只是伤筋动骨的话,那李剑锋的死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宋风流在收到消息的时候甚至想不通一个小小的辽源是谁想动他。虽然第一时间会想到齐家所为,可仅一思考就将齐家排除在外,毕竟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但凡齐家在辽源开的酒吧会所,宋家从来没有干涉,双方赚钱都不影响,况且齐家也没有丝毫理由来找宋家的麻烦,除了前几天宋晓菁和李硕跟齐武夫发生的那点摩擦,但李硕已经吃了苦头,不至于牵扯到更底下的青蛇帮。于是这个不成立的想法被宋风流拗断,之后便是陷入恐慌和无奈,毕竟,在辽源市上,悄无声息地把陈五行杀了,或许也有几方势力能够做到,可在不惊动人的情况把地下赌场的李剑锋给杀了,那未免太骇人了。

    只是唯一能说出点马脚的那个络腮胡汉子也仅仅能说出来者是个傻乎乎憨厚的汉子跟一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对于前者的形容,无异于误导了宋风流的猜测。

    也因齐武夫的这一手段,至少在一个月里,宋家和李家都会互相抱团取暖,以为有谁想对他们两个家族动手了。

175-风平浪静

    辽源市气候相对暖和一样,不比先前一阵子的寒风徐徐。正午的上空会有久违了的太阳,只是在这个靠北的地域里,太阳的光芒也仅仅是蜻蜓点水的温暖,整体的温度还在十度徘徊,所以街上的行人穿着依旧厚实。远远看着相对臃肿。

    齐武夫五点鲤鱼打挺,打拳慢跑洗澡吃早饭,又去和齐凤年博弈了两局,仍旧是赢,只是相较前几天,赢起来又相对乏力,拖延了七至八手才将齐凤年拿下,他自然知道,再往后,便不是多下几手棋就能将齐凤年军的事了,而是相同层面上的博弈了。心下也挺佩服齐凤年,也就将近一个月,布局落子间隐隐有一股子自己的棋风,稳重却不伐果断,而他自个儿蛮横生猛的棋风却是和黄青鸾每天两局雷打不动三年才练就的能耐。虽其中也有个中原因,可最关键主要的因素还是齐凤年本人。[..com]

    所谓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齐甲六每天在边上看着俩人博弈下棋,棋艺也有进步,如今去市里的棋社,除了两个老一辈和一些棋艺也算不错的狠点,其余的他都能对付,也算棋社里小有名气的年轻棋友了。

    博弈完毕已然上午十点整,齐武夫径自开车往奇峰会所去。

    大致情况跟他一般,大清早大龙就有打电话说了昨天发生的两桩变故对于宋家和李家的化学反应。大半夜的李家的李磊就往宋风流那里赶,两伙人还商议着李剑锋的死到底是谁所为,可怎么也都没法子将这件事放到齐家上来,其实真放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只是齐家真要动他们早便动了。也因为这一出好戏,宋家和李家相对人心惶惶,原本大清早都喜欢去附近小区院子里跟人下象棋的宋风流今天早上甚至没出门,一副闭门不出,足不出户的架势。

    齐武夫大致了解心中了然,至少这件事过去以后,陈玥就不用再有什么是是非非担心了,毕竟青蛇帮现在内乱便这么严重,哪里有功夫搭理陈玥这边,况且李剑锋和陈五行之流都死了,知道这档子事的人本就不多,基本也算息事宁人了。

    不如昨夜的疯狂飚车,齐武夫今个儿开的不缓不快,全然没有昨天半分疯狂,花了一个半小时才抵达奇峰会所,期间经过仙城大街,瞥见那辆已经拉下卷帘门的桃花树,淡淡笑了笑,毕竟它又可以重见天rì了,心里还思量着要不要帮着陈玥一起布置布置或者帮她扩张一下,毕竟整间书屋的格局布置都很棒,就是太小,能够容纳的书本捉襟见肘。当然,这都是后话,眼前还有不少事,齐武夫径自将车停在赵檀的边上,没半点身份,门口的保安已经见了齐武夫好多面,也算习以为常,打老远瞧见这辆宝马的时候,就知道来者何人了,所以只是走近一些跟齐武夫点个头笑一声尊敬地喊了声齐先生,便往别处逛了。

    进了会所,轻车熟路地上楼,先到马海超的看护室逛了一圈,在外头的窗户瞧见这厮已经起床靠在枕垫上看书,也就不进去打扰,再杀到赵檀那儿,没敲门门便是开的。发现房间里头只有大龙二虎在那打瞌睡,赵檀却是没踪影。

    齐武夫刚走进屋,大龙本能的机敏反应便迫使他神经紧绷睁开眼睛,瞧见来者何人,微微苦笑,道:“昨天被赵哥折腾的不轻,我和二虎都没怎么睡好觉,打个小盹。”因为大龙已经开口,二虎也愣愣地睁开眼,哈喇子流了不少,瞧见齐武夫,一抹嘴角,憨厚笑了笑。

    “赵檀呢。”齐武夫没在意,多少能猜到赵檀昨天肯定想法子故意刁难大龙二虎,径自问道。

    大龙一改疲倦脸sè,神sè带着点暧昧,笑道:“在乔小姐屋子里呢,乔小姐说给他做了点补身子的饭菜。不过也奇了怪了,今天乔小姐主动敲门就喊赵哥去吃饭,你说她是不是也对赵哥有意思,这么主动。”

    “行,你俩睡吧,别趴桌子上了,又不是没有多余的床铺,去隔壁的休息室里躺着,睡饱了才有jīng神干活。”齐武夫莞尔,对大龙二虎道,因为语气里带着些许命令口吻,大龙二虎没敢矫情,索xìng出了屋子就去隔壁的休息室里,原本昨晚就被赵檀被折腾坏了,二人各自躺一张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毕竟任谁大晚上听着一个汉子在那死命地扯开嗓子唱歌,都没法静下心来睡个安稳觉。

    苏若乔的休息室里都是淡淡的饭菜香味,茶几桌上放着几盘jīng致的小炒,而米饭仍旧用皮蛋瘦肉粥替代了。桌上还有一盘芹菜和一盘小鸡蘑菇,都算高蛋白质的食物,对赵檀这厮的营养补充也挺有好处。

    赵檀跟齐武夫似的埋头苦干狼吞虎咽,半响也不怎么敢抬头瞥一眼苏若乔,跟个未成年一样唯唯诺诺,没半点以往欢畅风流的霸气在。

    至于苏若乔,则在边上很“勇敢”地看着赵檀,看他吃饭的一举一动,偷偷抬头瞄他一眼的惊慌失措,当真像个孩子似的。因为昨天齐武夫夜里跟她的短暂交谈,她总觉得该尝试一下,毕竟扪心自问,她从赵檀的目光里总能看见自己想要的那种神韵,那种纯粹的,不为任何目的xìng的喜欢的目光。

    响起敲门声,苏若乔起身开门,赵檀心下嘀咕是谁在这么个时候扫兴,等齐武夫的半个身子踏进房间的时候,方才心中的嘀咕也就烟消云散,冲齐武夫笑笑,然后继续吃,一盘芹菜已经被他消耗了大半,小鸡蘑菇也已经瞧不见鸡肉了。只是,不知是出于恶趣味还是赵檀昨天血被抽的太多了,像脑子从未开窍一般对齐武夫说道:“要不要一起吃点,苏美女亲自下厨的。”

    齐武夫瞥了眼桌上所剩无几的菜,按照他的胃口而言可能连个十分之一饱都填不下,送给赵檀一个傻笑的神态,目光又扫过苏若乔,神sè中竟冒出一股子孺子可教的味道来。对此赵檀和苏若乔都很诧异,后者诧异也罢,毕竟没认识齐武夫多久,可前者好歹是跟齐武夫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许多年的兄弟了,打认识到现在潜意识里就不认为齐武夫能有这种神情,就像如来佛有一天看见漂亮的妖jīng目光里露出sèyù来,说的更通俗一些,完全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檀愣了愣,甚至忘了咀嚼嘴里的芹菜,苏若乔暗自羞涩,没敢对上齐武夫这个眼神,坐回办公桌上,貌似失态地翻阅桌上的一些可有可无可看可不看的资料。

    “吃完没,吃完出去走走?”齐武夫看了眼赵檀,这句话说的有些不解风情。

    赵檀心里纳闷,也知道齐武夫不会没事打这种邀请牌,三下五除二把最后一口粥喝下肚里去,主动收拾残局,将碗筷盘子往苏若乔之前泡茶的那间房里走,两三分钟出来对苏若乔道:“好吃是挺好吃,可太清淡了,晚上一块出去吃点什么呗。”说完,赵檀径自站在原地等着苏若乔回话,心里的小鹿没少撞。

    苏若乔没抬头,还是继续翻阅桌上文件,轻轻应了声:“你决定吧。”声音并不响亮,恰到好处传到赵檀的耳朵里,有点儿梦幻,赵檀憋着一肚子的欢腾,快步走出房间,带上门,在过道上才露出一脸欢喜。

    “这会我们干吗?”赵檀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黄鹤楼,刚打算点上,就被齐武夫一巴掌拍在手掌上夺过来,一脸惆怅,望着被齐武夫捏着手中的烟,仿佛牛郎看着织女,迟迟触碰不到。

    齐武夫走在前头,道:“先去下楼吃点东西。”说着,齐武夫顺手往赵檀的兜里拿烟,把剩下的大半包丢进过道里的垃圾桶里,“三天里不能碰烟,我看不见的时候大龙二虎在,大龙二虎不在的时候总有人在,你抽了一根,打你一顿,说到做到。”

    “不给抽就不给抽,丢了做什么,好歹是běi jīng带过来的,少一根就没一根,就算我带的多,也不能这么糟蹋吧,我不抽,也能给路边讨饭的那些大爷抽不是,他们装瘸子装残疾都不容易,给他们抽一根好点的烟有错?可你这么丢烟就是你的不错了,在这个jīng神层面上,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做一次深层的沟通。”赵檀跟着齐武夫并驾齐驱,嘴里嘀咕。

    齐武夫瞥了眼赵檀,似笑非笑道:“你就不问问昨天我跟苏若乔说了些什么,你不想知道她对你有没有好感?你又不好奇她今天主动给你做饭?”

    “齐武夫同志,这顿午餐你想吃什么。西提牛排还是意大利顶级皇家特质皮萨,你就是想吃大象,我也想办法给你弄一头过来,我们能走快点不?快点找家餐厅谈正事。”赵檀义正言辞,一脸严肃道。

    最终齐武夫与赵檀坐在三楼的餐厅里,齐武夫啃了将近四个三明治,六份培根,才算收敛,跟赵檀风轻云淡地提及了昨天夜里跟苏若乔说过的话,赵檀听在耳里,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说挺不乐意齐武夫把他跟岳佳妮的那些老段子告诉苏若乔,可毕竟起到的效果都是好的不是,乐开怀间便顺其自然地往兜里拿眼,可手指往本该有香烟壳的位置摸去,却空空如也,不免再度神情惆怅,一脸郁闷。

    “她现在是主动了,你呢?总觉得你比以前追岳佳妮的时候还要懦弱。表现的真实一点,如果以后都是要滚床铺的人,你的缺点也要让她看见,也要试着挖掘她的缺点,然后喜欢她的缺点。就这样,我去次公司,晚点你给苏若斌打个电话,说我找他帮点忙,跟他提个醒,不然到时候过去他给我来句我只听找老板的吩咐,那太尴尬。”齐武夫把点的橙汁喝了个底朝天,便起身离开了。

    赵檀兀自点点头,琢磨齐武夫话里的意思,回想起来,似乎自个儿反差确实有点大,面对喜欢的姑娘也不该这样,径自起身往楼上走,一路上都在做深刻反思。

176-好人和坏人

    出了奇峰会所,开车径自往奇峰国际行驶,期间距离还算远,算上齐武夫行驶速度不快,花了半个小时抵达,彪悍地停在正门口,两个门卫没敢说半句话,齐武夫带上门下车走进公司,而路过的旁人只是心里揣测这厮开着宝马的大款在奇峰国际里是什么身份。

    径自坐着电梯上了顶层,走出电梯没再看见周粥,而是另一个还算标致漂亮的成熟女人,与周粥一样成熟又贴身的职场小西服,包裹膝盖的短裙恰到好处地将她修长的小腿以微妙的形势呈现出来。索xìng看在齐武夫的眼里也就是两条白乎乎的骨头加包裹的一层肉一层皮而已。[..]

    “我是周总的助理简单,齐总好。”简单冲齐武夫礼貌一笑,目光里有纯粹的敬畏,却再无别他念想,齐武夫点点头,轻轻甩了甩手,示意她可以继续忙了,尔后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简单坐下来便继续整理文件。

    齐武夫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陈玥开门,让开身子让齐武夫进来。陈玥径自拿起被子给齐武夫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便坐在沙发上径自看书。因为昨天齐武夫给她带了好几件替换的衣服,所以现在穿的是身相对休闲的秋衣和牛仔裤,虽然略有宽松之嫌,可多少带了点慵懒的韵味,远远看过去,陈玥只是将黑亮的发丝盘在后脑勺出,几根调皮捣蛋的发丝从鬓角前段的挣脱橡皮筋的束缚落下来,架在陈玥白哲的脸颊上,漂亮极了。

    齐武夫看在眼里,心里却没丝毫动容,拿起茶几上陈玥倒的茶小酌一口,道:“完事了,准备收拾一下搬回去吧,你家里本来挺乱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你哥的尸体还保管着,你想怎么处理,如果是送殡仪馆就早些送,如果要火化也快点,放的再久一些,会腐烂,我们的设备还没先进到能给他提供太平间里的大冰库。”

    “火化了吧,打知道他去世的时候就给他买了墓地,只是墓碑迟迟没立下去,现在把骨灰放进去,也是了。”陈玥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惆怅伤感,目光里有些浑浊的水光,尽力仰了仰头,才把在眼眶里头徘徊的泪珠收回去。仅用片刻释怀,尔后起身,去房间里头将齐武夫买的那些衣服再度塞回包装袋里,尔后拎着走房间。

    齐武夫起身充当苦力工,把大包小包都拎着,尔后二人便走出这间一室户的办公室,出门前陈玥将钥匙交还到齐武夫的手里。

    在门口办公桌上坐着的简单眼角扫过迎面而来的两人,心下有些诧异,她倒是不知道齐武夫的办公室里还有个漂亮的女人在。大致打量,即便同为女人,因为那点私心和嫉妒心扣了五分,却仍旧在心里给了个85分的高分。毕竟陈玥从事空姐的行业,举止投足间都有些说不出道不尽的韵味,而这种被大多人称之为气质的东西,在男人眼里,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女人眼里,便是**裸的季度,毕竟这些都是她们中大部分不具备的。

    下了楼,齐武夫将大包小包放在后座里头,陈玥坐在副驾驶席上,齐武夫启动车子便赶往奇峰酒吧,因为距离较近,纵然开的不快也就十来分钟抵达,而抵达的时候,齐武夫瞧见正好有个停车位控的,像事先便给他准备好了的,径自停进去,然后和陈玥一同进了酒吧里。

    因为是中午一点,酒吧刚刚开门,员工只来了几个,大多都是清洁打扫和整理布置的。苏若斌已经坐在门口的吧台高脚凳上等着齐武夫,见齐武夫进来又瞧见身后的陈玥,本以为是嫂子,可转念一想怕这一开口未免太过唐突,尊敬道:“齐哥。”尔后又对陈玥点点头,因为不知道称呼,也便作罢。

    齐武夫没打算坐下,似乎也没想给苏若斌介绍陈玥的xìng命,开口道:“喊上几个能干力气活的汉子,我们去办点事。”

    “成,不过要等会,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那些小兔崽子也还没来上班,我得打电话喊他们过来。”苏若斌解释道。

    齐武夫点头,没什么不满,坐在靠门的沙发上,耐心等待。

    苏若斌见齐武夫已经在等着,也不多说,走到里头的休息室便给手下的人打电话,大多都是迷迷糊糊应两声,尔后在苏若斌带着吼腔的声辞里清醒过来。

    陈玥没如何矫情,坐在齐武夫跟前,拿出书径自看着。因为前几天在吃饭里就从赵檀等人的交谈里知道齐武夫已经成婚了,心里初时的那些念想便已风轻云淡,而更有趣的是,当她昨天晚上实在闲来无事给林心怡打了个电话倾诉的时候,却从林心怡那听到了另一版本的故事,而那个故事的主人翁除了林心怡自己,另一个赫然也是齐武夫。陈玥当时的内心是澎湃的,至少她觉得放在平时的巧合里,她会奋不顾身地试着追一回齐武夫,可事实跟前这个长得谈不上特别帅可越看越顺眼,气质谈不上上佳可内敛得当不卑不亢的齐武夫已经有个怀孕的漂亮老婆在家等着他了。

    “你认识林心怡吗?”陈玥突然开口道。

    齐武夫眉头微微挑了个不经意的弧度,不细看瞧不出来,原本径自看着桌面发呆的他抬头看着陈玥,心下有点儿诧异,毕竟陈玥莫名其妙跟他提及这个挺敏感的女人的名字。因为他知道林心怡对他的情愫,只是许多东西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喜欢归喜欢,可一辈子能爱的人就一个,也只有沐夏花一人仅此而已。虽然诧异,还是点点头。

    “我们是挺好的朋友。”陈玥扬了扬嘴,轻声道,“昨天晚上我打电话找她聊天,提到了你的名字,后来她就给我讲了一点儿故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陈玥道。

    齐武夫仍旧点头,思绪则有些飞散,脑海里渐渐涌出林心怡的脸庞来,对于这个印象里的妮子,齐武夫不曾讨厌,可以说有些许好感,毕竟也是曾在飞机上遇见的一个空乘员。况且对谁来说,一个女人大半夜发烧被一个男人背着满大街跑了好几公里路这种段子,都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仅被陈玥一撩拨,便都涌现起来,不经意扬了扬嘴角,甚至连他自个儿都没发现。

    陈玥却看在眼里,继续道:“就是个很傻的问题,你喜欢过心仪吗?一点点也算的话。”

    “喜欢。”齐武夫甚至没有思考便回了一句,“只是感情光凭着喜欢是不够的,有很多障碍和阻挠,要一步一步走,牵着手,走很多很多路,一起面对很多困难最后才能在一起,在她之前已经有一个女孩为我付出很多了,我是个思想刻薄传统的人,所以在情感这方面,光喜欢是几乎无用的。”

    陈玥没再说话,淡笑道:“如果心仪亲耳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果你和她真是好朋友,我方才说过的话和你问过的话,你应该选择沉默而不告诉,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和好处,只会让她浪费更久的青chūn增添我的些许愧疚感,而这种成反比的情感游戏只会毁了她或者荒废了她的生活。”齐武夫很少说话这般咬文嚼字,陈玥有些云里雾里,只是大致揣摩也都明白齐武夫的意思,作为林心怡的好闺蜜好笔友,自然不会选择反其道而行之的套路。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苏若斌恰好走出来,而门口也进来了好几个挺壮的汉子,纷纷对齐武夫点头,喊了一声齐大哥,而瞧见齐武夫正对面的陈玥,都下意识地喊了句嫂子,整齐划一,没半点不异口同声的地方。

    一时间陈玥哑然,脸sè羞红,却低头抿嘴微微笑着,给了齐武夫一个含糊不清的眼神。

    齐武夫面sè如常,仅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普通朋友,称谓下次记得改。”说着起身,走近苏若斌,轻声道,“去个空旷的地方,带上尸体,火化了吧。”

    苏若斌微微点头,尔后对几个汉子道:“把蛇皮袋拿出来。”当下心里也算了然,显然此刻坐在沙发上的陈玥便是陈阳的妹妹了。

    几个汉子都明白苏若斌口中蛇皮袋的意思,一脸正sè,往酒吧后头的仓库走。不一会大大的蛇皮袋被两个人扛出来,隐约能瞧见里面包着一个人形物体。

    齐武夫这回没开车,而是坐的酒吧进货的面包车,往人民大道的方向行驶,一直到尾部又开了不久,距离乔安村也没躲多少距离,这一带相对偏僻,除了清晨和傍晚乔安村送货送鸡蛋和蔬菜的村民经过,几乎无人问津。

    一行人将陈阳的尸体火化,陈玥仅在边上默默了留了些许眼泪,因为尸体放了阵子,臭气熏天,不少人都有些受不了,可还是憋着一股子气等着尸体彻底变成白骨灰。装进骨灰坛里,用大白布包起来,陈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上,手中的沉甸甸或许及不上心中的沉甸甸,气氛谈不上有好,即便与这档子事几乎无关的苏若斌跟几个手下,也都沉浸在惆怅的氛围里。

    “先把骨灰放回去吧,然后跟你桃花树边上的几个门面店铺谈谈价格,买下来或者租下来,扩张下你的书店。”齐武夫开口道。

    陈玥看了眼齐武夫,有些迟疑,齐武夫则继续道:“不会再有人你去书店里惹事了,你以后想开就开,不想开照旧不开,可有时候我能过来买些书,你也知道,在这块地买书的难度不低,除非去大学里借,可公家的财产,自己写点东西最后还得物归原主。”

    “可那些前本不该是我的,而且数目太大了。”陈玥径自道。

    齐武夫笑笑,道:“你哥用他的命换了这么点钱,无价换有价,你还觉得受之有愧,那就是傻子。这年头没好人坏人,只有傻子和聪明人。”

177-挑事

    出了奇峰会所,开车径自往奇峰国际行驶,期间距离还算远,算上齐武夫行驶速度不快,花了半个小时抵达,彪悍地停在正门口,两个门卫没敢说半句话,齐武夫带上门下车走进公司,而路过的旁人只是心里揣测这厮开着宝马的大款在奇峰国际里是什么身份。

    径自坐着电梯上了顶层,走出电梯没再看见周粥,而是另一个还算标致漂亮的成熟女人,与周粥一样成熟又贴身的职场小西服,包裹膝盖的短裙恰到好处地将她修长的小腿以微妙的形势呈现出来。索xìng看在齐武夫的眼里也就是两条白乎乎的骨头加包裹的一层肉一层皮而已。[]

    “我是周总的助理简单,齐总好。”简单冲齐武夫礼貌一笑,目光里有纯粹的敬畏,却再无别他念想,齐武夫点点头,轻轻甩了甩手,示意她可以继续忙了,尔后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简单坐下来便继续整理文件。

    齐武夫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陈玥开门,让开身子让齐武夫进来。陈玥径自拿起被子给齐武夫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便坐在沙发上径自看书。因为昨天齐武夫给她带了好几件替换的衣服,所以现在穿的是身相对休闲的秋衣和牛仔裤,虽然略有宽松之嫌,可多少带了点慵懒的韵味,远远看过去,陈玥只是将黑亮的发丝盘在后脑勺出,几根调皮捣蛋的发丝从鬓角前段的挣脱橡皮筋的束缚落下来,架在陈玥白哲的脸颊上,漂亮极了。

    齐武夫看在眼里,心里却没丝毫动容,拿起茶几上陈玥倒的茶小酌一口,道:“完事了,准备收拾一下搬回去吧,你家里本来挺乱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你哥的尸体还保管着,你想怎么处理,如果是送殡仪馆就早些送,如果要火化也快点,放的再久一些,会腐烂,我们的设备还没先进到能给他提供太平间里的大冰库。”

    “火化了吧,打知道他去世的时候就给他买了墓地,只是墓碑迟迟没立下去,现在把骨灰放进去,也是了。”陈玥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惆怅伤感,目光里有些浑浊的水光,尽力仰了仰头,才把在眼眶里头徘徊的泪珠收回去。仅用片刻释怀,尔后起身,去房间里头将齐武夫买的那些衣服再度塞回包装袋里,尔后拎着走房间。

    齐武夫起身充当苦力工,把大包小包都拎着,尔后二人便走出这间一室户的办公室,出门前陈玥将钥匙交还到齐武夫的手里。

    在门口办公桌上坐着的简单眼角扫过迎面而来的两人,心下有些诧异,她倒是不知道齐武夫的办公室里还有个漂亮的女人在。大致打量,即便同为女人,因为那点私心和嫉妒心扣了五分,却仍旧在心里给了个85分的高分。毕竟陈玥从事空姐的行业,举止投足间都有些说不出道不尽的韵味,而这种被大多人称之为气质的东西,在男人眼里,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女人眼里,便是**裸的季度,毕竟这些都是她们中大部分不具备的。

    下了楼,齐武夫将大包小包放在后座里头,陈玥坐在副驾驶席上,齐武夫启动车子便赶往奇峰酒吧,因为距离较近,纵然开的不快也就十来分钟抵达,而抵达的时候,齐武夫瞧见正好有个停车位控的,像事先便给他准备好了的,径自停进去,然后和陈玥一同进了酒吧里。

    因为是中午一点,酒吧刚刚开门,员工只来了几个,大多都是清洁打扫和整理布置的。苏若斌已经坐在门口的吧台高脚凳上等着齐武夫,见齐武夫进来又瞧见身后的陈玥,本以为是嫂子,可转念一想怕这一开口未免太过唐突,尊敬道:“齐哥。”尔后又对陈玥点点头,因为不知道称呼,也便作罢。

    齐武夫没打算坐下,似乎也没想给苏若斌介绍陈玥的xìng命,开口道:“喊上几个能干力气活的汉子,我们去办点事。”

    “成,不过要等会,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那些小兔崽子也还没来上班,我得打电话喊他们过来。”苏若斌解释道。

    齐武夫点头,没什么不满,坐在靠门的沙发上,耐心等待。

    苏若斌见齐武夫已经在等着,也不多说,走到里头的休息室便给手下的人打电话,大多都是迷迷糊糊应两声,尔后在苏若斌带着吼腔的声辞里清醒过来。

    陈玥没如何矫情,坐在齐武夫跟前,拿出书径自看着。因为前几天在吃饭里就从赵檀等人的交谈里知道齐武夫已经成婚了,心里初时的那些念想便已风轻云淡,而更有趣的是,当她昨天晚上实在闲来无事给林心怡打了个电话倾诉的时候,却从林心怡那听到了另一版本的故事,而那个故事的主人翁除了林心怡自己,另一个赫然也是齐武夫。陈玥当时的内心是澎湃的,至少她觉得放在平时的巧合里,她会奋不顾身地试着追一回齐武夫,可事实跟前这个长得谈不上特别帅可越看越顺眼,气质谈不上上佳可内敛得当不卑不亢的齐武夫已经有个怀孕的漂亮老婆在家等着他了。

    “你认识林心怡吗?”陈玥突然开口道。

    齐武夫眉头微微挑了个不经意的弧度,不细看瞧不出来,原本径自看着桌面发呆的他抬头看着陈玥,心下有点儿诧异,毕竟陈玥莫名其妙跟他提及这个挺敏感的女人的名字。因为他知道林心怡对他的情愫,只是许多东西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喜欢归喜欢,可一辈子能爱的人就一个,也只有沐夏花一人仅此而已。虽然诧异,还是点点头。

    “我们是挺好的朋友。”陈玥扬了扬嘴,轻声道,“昨天晚上我打电话找她聊天,提到了你的名字,后来她就给我讲了一点儿故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陈玥道。

    齐武夫仍旧点头,思绪则有些飞散,脑海里渐渐涌出林心怡的脸庞来,对于这个印象里的妮子,齐武夫不曾讨厌,可以说有些许好感,毕竟也是曾在飞机上遇见的一个空乘员。况且对谁来说,一个女人大半夜发烧被一个男人背着满大街跑了好几公里路这种段子,都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仅被陈玥一撩拨,便都涌现起来,不经意扬了扬嘴角,甚至连他自个儿都没发现。

    陈玥却看在眼里,继续道:“就是个很傻的问题,你喜欢过心仪吗?一点点也算的话。”

    “喜欢。”齐武夫甚至没有思考便回了一句,“只是感情光凭着喜欢是不够的,有很多障碍和阻挠,要一步一步走,牵着手,走很多很多路,一起面对很多困难最后才能在一起,在她之前已经有一个女孩为我付出很多了,我是个思想刻薄传统的人,所以在情感这方面,光喜欢是几乎无用的。”

    陈玥没再说话,淡笑道:“如果心仪亲耳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果你和她真是好朋友,我方才说过的话和你问过的话,你应该选择沉默而不告诉,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和好处,只会让她浪费更久的青chūn增添我的些许愧疚感,而这种成反比的情感游戏只会毁了她或者荒废了她的生活。”齐武夫很少说话这般咬文嚼字,陈玥有些云里雾里,只是大致揣摩也都明白齐武夫的意思,作为林心怡的好闺蜜好笔友,自然不会选择反其道而行之的套路。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苏若斌恰好走出来,而门口也进来了好几个挺壮的汉子,纷纷对齐武夫点头,喊了一声齐大哥,而瞧见齐武夫正对面的陈玥,都下意识地喊了句嫂子,整齐划一,没半点不异口同声的地方。

    一时间陈玥哑然,脸sè羞红,却低头抿嘴微微笑着,给了齐武夫一个含糊不清的眼神。

    齐武夫面sè如常,仅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普通朋友,称谓下次记得改。”说着起身,走近苏若斌,轻声道,“去个空旷的地方,带上尸体,火化了吧。”

    苏若斌微微点头,尔后对几个汉子道:“把蛇皮袋拿出来。”当下心里也算了然,显然此刻坐在沙发上的陈玥便是陈阳的妹妹了。

    几个汉子都明白苏若斌口中蛇皮袋的意思,一脸正sè,往酒吧后头的仓库走。不一会大大的蛇皮袋被两个人扛出来,隐约能瞧见里面包着一个人形物体。

    齐武夫这回没开车,而是坐的酒吧进货的面包车,往人民大道的方向行驶,一直到尾部又开了不久,距离乔安村也没躲多少距离,这一带相对偏僻,除了清晨和傍晚乔安村送货送鸡蛋和蔬菜的村民经过,几乎无人问津。

    一行人将陈阳的尸体火化,陈玥仅在边上默默了留了些许眼泪,因为尸体放了阵子,臭气熏天,不少人都有些受不了,可还是憋着一股子气等着尸体彻底变成白骨灰。装进骨灰坛里,用大白布包起来,陈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上,手中的沉甸甸或许及不上心中的沉甸甸,气氛谈不上有好,即便与这档子事几乎无关的苏若斌跟几个手下,也都沉浸在惆怅的氛围里。

    “先把骨灰放回去吧,然后跟你桃花树边上的几个门面店铺谈谈价格,买下来或者租下来,扩张下你的书店。”齐武夫开口道。

178-弄出血

    齐武夫和大龙走出奇峰会所,走在前头的齐武夫径自将车钥匙抛给身后的大龙,径自坐在后座里。前几天本就答应下次让大龙充当司机,若是还不快实施,那就是一种不信任的心态了。

    大龙碰过的车不少,宝马系列也有,不过7系的还是第一次摸,却仍旧显得驾轻就熟,踩下油门,低沉的发动机传来阵阵冗长的回音与轰鸣。原地三百六十度的调头,尔后猛踩油门,打着方向盘,扬长而去。[]

    速度掌握的恰到好处,即便刚接触这辆车,也就花了三两分钟了解了大致功能,齐武夫让大龙调了个轻音乐电台,尔后一路安静听着音乐。

    因为奇峰会所靠西,奇峰酒吧靠东,之间还有些距离,将近跨越一个区,没法很快抵达,毕竟大龙不可能用齐武夫那天近乎疯狂的法子飚车。即便速度不慢,在车道上不停超车,可愣是有几个安全的红灯大龙也没闯,毕竟身后是自个儿的老大,不能拿他的命来跟自个儿所谓的很安全相提并论。

    不到半小时,宝马750Li跋扈地停在奇峰酒吧门口,因为已是将近晚上7点的时间段,停车位也都被塞满了,简陋到大众,牛叉到悍马,应有的车子都有,可真的要比起价位,可能还是这辆宝马在这立在枭处地位。

    先后下了车,齐武夫不至于矫情到等着大龙跑来给他开车,二人推门而入,激情的金属摇滚音乐震撼人心,整个酒吧的喇叭音调似乎已经调到了最大,震耳yù聋并不为过。齐武夫对这种氛围一直既喜欢又讨厌,前者是嘈杂的音乐可以让他暂时忘却许多东西,而后者同样是嘈杂的音乐会让他感到些许不舒服与不适应,毕竟高音的生活对耳朵的负担是很大的。

    齐武夫大致扫了眼四处,吧台前有七八个汉子,穿着明显的地痞无赖,与近来的香港古惑仔电影里头的着装有异曲同工处,说的更jīng确些,应该就是纯粹的模仿了。而舞池里的人群魔乱舞,仍旧摇摆着脑袋,有甚者的模样游离神态诡异,明显是吃了那些容易让他们神经处在幻觉抑或是放松到极点的东西。

    至于一个个酒吧围座,不乏一个款爷搂着无数庸脂俗粉,也不乏一个标致的女人正在被无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衣冠禽兽邀酒。

    唯一不和谐的,可能就是吧台边上一个板寸头的大汉,此刻脑袋上开了花,流了不少血,虽说已经用纱布做了简单的处理,但些许血液流淌过的痕迹还是在脸庞上,显然不是被啤酒瓶砸了一下就是被硬物狠狠摧残了一番,谈不上惨,可至少算是出血了。这汉子齐武夫有印象,是今天下午一起帮着运陈阳尸体中的一个,话不多,可挺肯使力。

    苏若斌此刻正和一个提着酒瓶的小个子对峙,前者斯文如常,后者脏话连篇,动辄就可能就会朝着苏若斌的脑袋把酒瓶轮下去似的。

    “骂了隔壁老子说了,以后你们这不准卖粉卖冰,懂不懂?不懂老子就砸你酒店,一天不够,两天,两天不够,三天,你能让老子砸几天?有背景又怎么的?法治社会,你敢杀了我?顶多进局子里蹲几天,到时候还有成千上万的弟兄来砸你场子,看你他妈的怎么做生意。”小个子说话带点儿结巴,所以一句话不长不短,可从他嘴巴里吐出来却好生吃力,将近花了一分钟才说完,说话者如此乏力,听者更是痛苦。如同哆啦A梦里的胖虎想唱歌。

    苏若斌目光早已放在进了门的齐武夫,微微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在他跟前的小个子多少注意到苏若斌的眼神波动,给自个儿点上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转过身子看了眼来者何人,本以为喊了一大帮子帮手来,定神一看也就齐武夫和大龙两个,前者个子不算太高,可乍一看挺壮实,目光深邃,浑身有股子生猛的气息,像个野兽,后者高高瘦瘦,挺俊俏,看起来还算平易近人。虽说小个子多少被齐武夫的气势震慑到,可毕竟人多,胆子自然大一些,他也不知齐武夫是哪里的高人,毕竟以前奇峰酒吧的那个会功夫的BOSS走了,上头的老大喊他过来闹事,还打保票说安全的很。

    “怎么,那么寒酸?就喊两个帮手?哥们看起来挺凶啊,不知道打起架来是不是草包了。”小个子吸了口烟,上前几步,抬起头才能正视齐武夫,将一口气缓缓吐在齐武夫眼神,挑衅意味十足,一副不知死神降至的模样。

    齐武夫的脸sè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侧开身子避过小个子,轻声道:“下手利索点,不弄出血不把他们送医院躺个半年别跟我说处理完了。”说完,小个子还想发飚,觉得齐武夫这厮说话好生有自信,可在齐武夫身后的大龙已经似豹子两个踏步冲上前来,先是一巴掌直接甩在小个子的右脸颊上,一根刁在嘴里的香烟已经跟着牙齿的颤抖下被咬烂尔后飞出去,而因为刚想说话半张着嘴巴,此刻遭受大龙一击重击,牙齿恰好咬在口腔里头的脸颊肉,因为用力和大龙那一拳的力道过猛,风驰电掣间就咬掉了一小块肉,顿时嘴里都是血,整个人还控制不住身子往地上倒。

    小个子身后的七八个壮汉见势不妙,立马三五成群围上来,有三个是往齐武夫围,还有五个围向大龙,大龙看在眼里,矮身抄起小个子手里的酒瓶,就往围向齐武夫三人中的一人脑袋上砸去,闷声响起,一人则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倒地不起。毕竟近距离的一个奋力砸击,其爆发力比大龙奋力一拳还要恐怖,况且大龙方才握着的酒瓶不是啤酒瓶,而是黄酒瓶,方方正正的那种,拿酒瓶跟它对撞如以卵击石。

    大龙身子一缩,又是一个横冲直撞,硬挨了两个汉子的脚踢,冲出五人的包围圈,脚步雷动快速,眨眼间到了齐武夫边上,纵身一跃一个贴身膝撞,因为跳跃的高度不低,几乎是贴着跟前汉子的胸口撞上去的,借着余力在半空中竟交替另一只膝盖补上一脚,旁人看起来潇洒轻巧,可实则需要强大的腹部力量才能支撑身躯在半空中完成这种高难度的格斗技巧。

    稳稳落地,只有一个汉子,因为大龙冲过来,他没再敢把注意力放在齐武夫身上,手上翻出一把水果刀来,晃悠着一脸yīn险模样,以为握着这么一个东西就真能伤的了人一样,一脸天真,大龙心下觉得好笑。

    汉子冲过来,匕首一探,没有任何进攻技巧,大龙迅速侧身躲过,这种进攻,就像初中体育老师玩打野鸭一样,身手灵敏一些就能完虐了。侧身躲过的瞬间,右手换掌刀,狠狠劈在汉子的手腕处,因为恰到好处的位置把握,切在了汉子的手腕脉搏处,一阵发麻,无力握住匕首,松手,匕首还未落地,大龙左手一探,握在手心,尔后往这个汉子的手掌心猛扎下去,动作果断,没有丝毫犹豫。撕心裂肺地吼叫一声,可双腿已经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手掌心穿过的匕首,压根不敢把它抽出来。

    而大龙身后的五个汉子已经冲上来,两脚踢来,三双手臂已经伸来想要将他控制住,大龙尚未回头,顺势翻滚,躲过两脚,一直手掌迅速拍地借力起身,后退两步半弓着身子,看清五人跟自己保持大致一米多的位置,不退反进,脸sè间没有丝毫畏惧,以寡敌众,气势仍旧凌人。

    此刻齐武夫已经坐到吧台上,听着重金属摇滚,这类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的音乐,对吧台的服务生道:“给我杯苏打水,多放点冰块。”

    服务生知道齐武夫的身份,尊敬地笑一下应了,立即从冰柜里拿出本就冰镇的苏打水,尔后再敲打了几块冰,放进杯里,径自送到齐武夫跟前的桌上。

    齐武夫喝了下口,微微哈了口气,转身看着仍旧热烈的场面,对他而言,他并不知道赵檀马海超这种层面的人是如何以寡敌众的,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受伤便是对自己身体机能的最大折损,所以他从来讨厌被人击中,哪怕挨一个无关痛痒的拳头,而事实证明,在没有他这种撼人的基础很先天后天的努力,决计是无法达到这种层面的境界的。

    所以大龙纵然气势凌人,进攻势头凶猛疯狂,往往盯着一个人就把持着把他给打成残废的信念不断挥拳贴近用脚,同样用尽周围可以借的势,可纵然如此,还是有不慎防备的地方,挨一两个闷拳不可避免,只是对于那些尖锐的匕首和迎面而来的酒瓶,他都会想方设法躲闪,即便会影响他下一步进攻,这多少都和齐武夫所使用的方式有所不同。

    毕竟,在齐武夫的字典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没有退让一字。三分钟有余,五分钟不到,七八个原本气势凌人的汉子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倒霉的莫过于方才对齐武夫的脸庞吐了口烟圈的小个子,大龙像惦记在心里似的,纵然这厮已经倒在地上装死不爬起来,可大龙还是上前对着他的“尸体”接连踩了十来脚才泄气。要知道大龙的脚力不是寻常的地痞流氓,跟那些踢球所谓的国脚比起来都过而不及,真给他一个足球说不准能踢出“全垒打”的水准来,所以十来脚作用在小个子的身上,五脏六腑在身躯里头一顿翻江倒海不止,内伤可能已经有了,外伤的骨头可能也有几处遭殃。

    结果与齐武夫说的大致相同,基本每个人都得送到医院里处理,并且不是马上可以出院或者马上再度拥有战斗力的类型。

    大龙走回吧台来,气息微喘,显然一个人挑七八个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可还是要费力的,齐武夫把剩余的大半杯苏打水递上来,大龙仰头喝了个干净,爽快地哈了口气,笑道:“好久没这么跟一群人玩肉搏了,记得上一次是去部队里跟人切磋的时候玩了几手,挺惨,跟三个教官打,打不过。”

    齐武夫笑笑,给了边上苏若斌一个眼神,道:“把他们抬出去,在门口影响生意,再带他去医院走一圈,毕竟开花了,这么处理不行。”说着,齐武夫又看了一眼自己这边脑袋开花的汉子。

179-冷枪

    七八个汉子被径自拖出奇峰酒吧,半躺在外头,除了痛苦地叫,还是痛苦地叫。仅仅方才那个手掌被匕首扎穿了的汉子爬起身,快步往外跑,看着手掌不停流淌出来的血液,害怕的要死,总觉得自个儿快死了一样。

    而酒吧里头,齐武夫在大龙耳边轻声道:“快点出去,一群人里可能有人会回去求救,毕竟七八个人不可能让他们死在门口,你注意点,看看能不能跟踪一个,争取追到老巢,知道是哪个酒吧做的yīn损手脚,晚点我们两个人去扫掉。”[]

    大龙点点头,快步出了酒吧,心下对于齐武夫的心思缜密有些敬佩,至少他在这一波短暂的胜利过后不至于想往后的事情。可能这就是一种称之为天赋的东西,有的人骨子里流淌着那种血液,有的人没有,不可强求。

    走出酒吧,四处看了眼,便瞧见七八个人里少了一个,眼角余光隐约看见一个步履慌张的身影跑过拐脚尽头,大龙扬了扬嘴角,嘴里嘀咕:“还真有。”说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上去,大步狂奔,不过五六秒便到了方才的拐脚,放下脚步,视线之中已有慌张逃跑汉子的踪影,漫步追上去,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被他发现。跟踪这种事他不如何擅长,反倒是二虎更jīng湛一些,不知他那憨厚的弟弟对这方面是特别有心得还是天生来的天赋,但凡他追过的人,没一个发现过他,其中不乏一些虎人,而虎人之中,也包括过二虎,由此得牵扯到一次玩笑,大龙一回喝酒的时候跟二虎说:“哪天你能跟踪你师傅还让他不发现,我就包你一个月的夜宵。”事后大龙无异于让自己的钱包受到了狠狠的摧残,毕竟二虎的饭量真要比起来,跟齐武夫能有一拼。

    酒吧里,齐武夫喊上苏若斌回到后头的休息室。休息室的隔音很好,几乎听不见外头的喧闹,较大的反差纵然齐武夫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耳朵微微有些发鸣,这也是对他个人而言的一种悲催,打小就被齐二牛-逼着泡药酒,他的耳力比常人好不知道多少,所以对细微的声音和常人听不见的声音多少都能捕捉到,于是一些类似于超过耳朵承受能力的声音齐武夫也能听见,所以刺激xìng很大,齐武夫微微捏了捏耳垂,权当放松运动。

    苏若斌站在齐武夫跟前,等着齐武夫开口切入正题。

    “之前不是说酒吧有驻场子的打手吗,今天怎么没瞧见。”齐武夫开口道,对此他有些纳闷,方才进了酒吧看见的也就是这几个汉子,因为下午接触过,齐武夫知道这些都是空有力气没有实战能力的二愣子,属于憨厚的傻大个那种类型。

    苏若斌相对有些尴尬,苦笑道:“那些就是手下的打手,怎么说呢,都是以前一块来奇峰上班的苦难兄弟,我们一个村子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就都跟着我,一起在餐馆洗过盘子,在工地搬过砖头,后来有机会来酒吧混,当几个保安,我混到如今的差事也不容易,我妹也是因为之前走的那位爷才当上奇峰会所总经理的差事的。”

    一番话,齐武夫才算心知肚明,没再多追究,道:“我刚喊大龙去追逃跑的犊子了,追到了晚点你带那几个汉子跟着我一起走一趟,对了,这里附近的酒吧都是自己的小帮派势力,还是上头有公司注资帮着的。”

    “都是自己小帮笑派的势力,不过上头有个青蛇帮,每个月都要给他们开酒吧的保护费,我们的隐势力大,所以不用交,不过最近青蛇帮好像出了点事,不知道谁走漏的风声,说他们的老大李剑锋被人暗杀了,似乎事情闹的挺大的,连宋家的股份持有人都没怎么露过面,低调的很,成天窝在自己家里。”苏若斌回道。

    齐武夫心里笑笑,大龙本就跟他提及过,他知道自己干了这么一件事连锁反应确实不小,回到正题,开口道:“那晚点就把那些但凡私底下做手脚的酒吧店子都处理掉,他们不想好好做生意,我们帮他们做。”

    苏若斌知道齐武夫骨子里没有开玩笑的血液,所以不会把齐武夫这句话当作玩笑话,知道这是一手敲山震虎,他也知道方才喊大龙出去目的所在,毕竟在这种场所混当了有些年,多多少少都懂一些事。应了一声,没再接话,给齐武夫倒了杯水,尔后自个儿坐在边上等着大龙那边回来有个好消息了。

    约莫二十分钟,大龙便回来了,敲门进了休息室,进屋就一脸笑意对齐武夫道:“齐哥,是怀德路上的茂盛酒吧,他们派人过来抬人了,估计还在路上,怎么办?”说完,瞧见桌上有杯水,也就真没客套拿起就灌下去,毕竟一路上跟踪别人还不想让别人发现确实不容易,又是很快跑回来,耗费的体力不少。一口水喝完,爽快地吐了口气,相对不规律的呼吸逐渐平息。

    齐武夫起身,给了苏若斌一个眼神,道:“我俩先去,苏若斌晚点带人来收拾残局。”说完,走在前头,大龙跟在后头。走出休息室,又是一阵震耳yù聋的摇滚音乐,齐武夫微微皱了皱眉,耳朵有些受不了,潜意识觉得以后还是少来酒吧为妙。

    出了酒吧,再度清闲,门口还是躺着六七号汉子,一个个都爬起来,意识清醒,可真让他们起来走路困难不小,大龙每人都不忘在他们腿上动手脚,基本每个人都有条腿是站不起来的。

    而在不远处,约莫瞧见两辆面包车开到奇峰酒吧门口,浩荡地下来了十来号人,一群人看着齐武夫和大龙,犹犹豫豫,尔后纷纷拖着自家兄弟上了车子,迅速开走。

    大龙本想动手,可见齐武夫没反应,还是没敢擅作主张,只等人群走光了才询问道:“不在这先弄残他们点人?”

    “太打草惊蛇,我有法子直接把茂盛酒吧老大弄残了。”齐武夫不咸不淡说了句,“带路吧。”

    大龙有些纳闷,不知道齐武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马当先在前头带路,一刻钟便抵达。

    齐武夫走在前头,大龙跟在后头,进了酒吧,与奇峰酒吧大致无异,除了布局格调有所不同,整体氛围如出一辙,溜冰的溜冰,跳舞的跳舞,打情骂俏比比皆是,至于角落的那些隐秘动作和一男一女牵着手往洗手间走的身影都在齐武夫的眼里,仅是蜻蜓点水的一扫而过,随后齐武夫拍了拍明显看场子的混混,等那混混一脸不爽地看过来的时候,齐武夫凑过去在他耳边道:“我是青蛇帮的,收保护费,喊你们老大出来。”

    “他妈的现在才中旬,一般都月末月初收的,你别骗老子。”混混乍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一脸不爽对齐武夫低骂道。

    齐武夫面sè如常,仍旧好声好气道:“因为你的一点不信任,如果换来酒吧出事,你觉得你能兜着走吗。”

    “好,跟老子走,骗了我抽死你丫的。”混混面sè之间显然有些犹豫,毕竟齐武夫表现的相对平静自如,也不像寻常来骗保护费的,况且人多势众的,俩人真来骗保护费不是被从酒吧尾打到酒吧头的结果吗。

    混混在前头带路,齐武夫大龙跟着,大龙心里觉得有趣,感情齐武夫还会玩这种有点不要脸的手段,不过仔细想来也确实容易,省的大打出手的把酒吧弄的一团糟,无非让之后来做收尾工作的苏若斌增添麻烦,心下敬佩,也算学到一点东西。

    越过嘈杂的酒吧大厅,后头有不少包间,门都是敞开着的,有小型的K歌包房,也有一些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洗手间的睡觉的地,显然是为了方便那些一夜情的痴男怨女可以更快的找个发泄情-yù的场地。

    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个酒吧里的看场子的混混,齐武夫心里记着,显然都被派出去送那群先前倒霉的汉子去医院了。这回齐武夫没特别上心,要对付一个没点后台没点能耐的酒吧老大,让大龙一人来不说绰绰有余,可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此次一块来,基本就是轻松拿下的剧本。

    混混推门而入,一群人正在那打牌,为首对一个光头汉子低骂一声:“哈哈,飞机大炮加炸弹,这种好牌你们只有付钱的份,给钱给钱。”说着,另一只在边上胸大如胸器的女人的文胸里头的手蠢蠢yù动,肆意地捏揉,在他边上的女人还迎合着发了几个尤为风sāo的娇嗔,听的旁人心神不宁的。

    光头汉子回头看了眼齐武夫和大龙,皱了皱眉,道:“干什么来的。没看见老子在打牌?”

    “老大,他们说是青蛇帮的,来收保护费的。”混混点头哈腰道,一副龟孙模样。

    光头汉子暂且将牌放下,放在女人衣服里头的手也抽出来,抽出来前还不忘留恋一番,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一下齐武夫和大龙,尔后右手悄然往自己的后背处挪去,而他后背赫然是一把56式的手枪。

    一脸笑意走到齐武夫跟前,嘿嘿道:“收保护费的,不好意思,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也知道最近青蛇帮出了点事儿,提前收保护费再正常不过了,来,前天刚从哥们那里赢了两万块的银行卡,本打算拿去消遣消遣,正好凑了你们的数,就先孝敬你们吧。”说着,右手猛然抽出,手中已经按下扳机,枪声响起,摄人心魄。

180-收编

    光头钱多一脸笑意,听到枪响的瞬间便觉得跟前的齐武夫肯定死定了,毕竟青蛇帮收保护费的时间一向规律,从来不可能到了中旬过来,况且每回过来的都是他熟悉知道的。而仅过了半秒有余,甚至他那张原本堆砌的笑容都来不及无限放大,便发现不对劲,自己方才悄然瞄准齐武夫的手枪枪头此刻却是对着地面,而方才的子弹稳稳地shè在他的右脚掌面上。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传来,身子一下子有点控制不住,将要倒地的时候还试图给齐武夫一枪,可他跟前的齐武夫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过手枪,尔后递给身边的大龙。

    大龙接过枪没丝毫犹豫,对着钱多的右手手臂便是一枪,一颗子弹破膛而出,与空气发生剧烈摩擦,传来一阵清脆又富有穿透力的响声,实打实地穿过钱多的手臂,一个子弹孔清晰呈现。[..]

    一时间的变故颇大,不论齐武夫一手神乎其神地探手一拍将钱多的枪头调转,或是大龙果断甚至没眨眼的一枪下去,都让边上几个打牌的汉子一愣一愣的,而方才被钱多肆意调戏时不发出娇嗔的女人更是吓的阵阵尖叫,而因为声音过分尖锐,不禁让齐武夫稍稍皱了皱眉,大龙甩手一枪,一颗子弹擦着女人的脸蛋边缘shè过,控制的恰到好处,因为子弹擦着耳朵过去,一种破空的声音撕扯过来,女人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死亡跟自己擦肩而过,知道大龙这一枪仅仅是jǐng告她,没再敢叫,而是在原地坐着颤抖。

    大多时候,死不可怕,面对未知的人与未知的事物或者未知的死亡更可怕。而此刻房间里的这群人便是这么个情况。

    钱多本就只是一个寻常酒吧的老大,靠着一股子狠劲捣腾了一两年才有今天这番成就,手里头的枪都是想方设法从青蛇帮那里掏来的,也就一把而已,如今都被大龙握在手心,他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心中虽然恐慌,可不至于失去意识,嗓音间有些许颤抖,是因为脚掌和手臂的激烈疼痛的缘故,看着齐武夫道:“你们就是把小六儿打残废的家伙吧,我认输,我给你们磕头了,是我不对,不该找手下去你们场子找麻烦。”

    “喊上你的兄弟一块滚蛋,酒吧里现有的货和东西都留着,这间酒吧我吞了。”齐武夫对着钱多的眼神,目光里少有的露出极度的侵略,像头伺机待发的东北虎,光凭眼神就能将人活活吞下去。

    对于齐武夫近乎强盗的掠夺方式,钱多心中怒气滔天,可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反抗辩驳的勇气和立场,一把枪的枪头对着他,一张野兽的眼睛望着他,他说话都胆颤,何来的勇气去辩驳一字半句。神sè颓然,却还是点了点头。

    周遭的人本就都被吓傻了,平rì里小打小闹,见过最厉害的东西也不过是刀子,哪里真的亲身体验过一把枪的威力,大龙方才那一枪就让他们没了多少自主意识,现在见钱多都点头,几个汉子已经起身搀扶起钱多,便往外头走了。

    “好话不说第二遍,还想着玩小动作动歪脑筋,我会让你看不见太阳和月亮。”在钱多走出去前,齐武夫不咸不淡补了一句,并不响,传达在钱多的耳朵里,却像晴天霹雳,压根就是让他在这附近没法立足。

    光头钱多一脸笑意,听到枪响的瞬间便觉得跟前的齐武夫肯定死定了,毕竟青蛇帮收保护费的时间一向规律,从来不可能到了中旬过来,况且每回过来的都是他熟悉知道的。而仅过了半秒有余,甚至他那张原本堆砌的笑容都来不及无限放大,便发现不对劲,自己方才悄然瞄准齐武夫的手枪枪头此刻却是对着地面,而方才的子弹稳稳地shè在他的右脚掌面上。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传来,身子一下子有点控制不住,将要倒地的时候还试图给齐武夫一枪,可他跟前的齐武夫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过手枪,尔后递给身边的大龙。

    大龙接过枪没丝毫犹豫,对着钱多的右手手臂便是一枪,一颗子弹破膛而出,与空气发生剧烈摩擦,传来一阵清脆又富有穿透力的响声,实打实地穿过钱多的手臂,一个子弹孔清晰呈现。

    一时间的变故颇大,不论齐武夫一手神乎其神地探手一拍将钱多的枪头调转,或是大龙果断甚至没眨眼的一枪下去,都让边上几个打牌的汉子一愣一愣的,而方才被钱多肆意调戏时不发出娇嗔的女人更是吓的阵阵尖叫,而因为声音过分尖锐,不禁让齐武夫稍稍皱了皱眉,大龙甩手一枪,一颗子弹擦着女人的脸蛋边缘shè过,控制的恰到好处,因为子弹擦着耳朵过去,一种破空的声音撕扯过来,女人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死亡跟自己擦肩而过,知道大龙这一枪仅仅是jǐng告她,没再敢叫,而是在原地坐着颤抖。

    大多时候,死不可怕,面对未知的人与未知的事物或者未知的死亡更可怕。而此刻房间里的这群人便是这么个情况。

    钱多本就只是一个寻常酒吧的老大,靠着一股子狠劲捣腾了一两年才有今天这番成就,手里头的枪都是想方设法从青蛇帮那里掏来的,也就一把而已,如今都被大龙握在手心,他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心中虽然恐慌,可不至于失去意识,嗓音间有些许颤抖,是因为脚掌和手臂的激烈疼痛的缘故,看着齐武夫道:“你们就是把小六儿打残废的家伙吧,我认输,我给你们磕头了,是我不对,不该找手下去你们场子找麻烦。”

    “喊上你的兄弟一块滚蛋,酒吧里现有的货和东西都留着,这间酒吧我吞了。”齐武夫对着钱多的眼神,目光里少有的露出极度的侵略,像头伺机待发的东北虎,光凭眼神就能将人活活吞下去。

    对于齐武夫近乎强盗的掠夺方式,钱多心中怒气滔天,可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反抗辩驳的勇气和立场,一把枪的枪头对着他,一张野兽的眼睛望着他,他说话都胆颤,何来的勇气去辩驳一字半句。神sè颓然,却还是点了点头。

    周遭的人本就都被吓傻了,平rì里小打小闹,见过最厉害的东西也不过是刀子,哪里真的亲身体验过一把枪的威力,大龙方才那一枪就让他们没了多少自主意识,现在见钱多都点头,几个汉子已经起身搀扶起钱多,便往外头走了。

    “好话不说第二遍,还想着玩小动作动歪脑筋,我会让你看不见太阳和月亮。”在钱多走出去前,齐武夫不咸不淡补了一句,并不响,传达在钱多的耳朵里,却像晴天霹雳,压根就是让他在这附近没法立足。

    光头钱多一脸笑意,听到枪响的瞬间便觉得跟前的齐武夫肯定死定了,毕竟青蛇帮收保护费的时间一向规律,从来不可能到了中旬过来,况且每回过来的都是他熟悉知道的。而仅过了半秒有余,甚至他那张原本堆砌的笑容都来不及无限放大,便发现不对劲,自己方才悄然瞄准齐武夫的手枪枪头此刻却是对着地面,而方才的子弹稳稳地shè在他的右脚掌面上。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传来,身子一下子有点控制不住,将要倒地的时候还试图给齐武夫一枪,可他跟前的齐武夫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过手枪,尔后递给身边的大龙。

    大龙接过枪没丝毫犹豫,对着钱多的右手手臂便是一枪,一颗子弹破膛而出,与空气发生剧烈摩擦,传来一阵清脆又富有穿透力的响声,实打实地穿过钱多的手臂,一个子弹孔清晰呈现。

    一时间的变故颇大,不论齐武夫一手神乎其神地探手一拍将钱多的枪头调转,或是大龙果断甚至没眨眼的一枪下去,都让边上几个打牌的汉子一愣一愣的,而方才被钱多肆意调戏时不发出娇嗔的女人更是吓的阵阵尖叫,而因为声音过分尖锐,不禁让齐武夫稍稍皱了皱眉,大龙甩手一枪,一颗子弹擦着女人的脸蛋边缘shè过,控制的恰到好处,因为子弹擦着耳朵过去,一种破空的声音撕扯过来,女人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死亡跟自己擦肩而过,知道大龙这一枪仅仅是jǐng告她,没再敢叫,而是在原地坐着颤抖。

    大多时候,死不可怕,面对未知的人与未知的事物或者未知的死亡更可怕。而此刻房间里的这群人便是这么个情况。

    钱多本就只是一个寻常酒吧的老大,靠着一股子狠劲捣腾了一两年才有今天这番成就,手里头的枪都是想方设法从青蛇帮那里掏来的,也就一把而已,如今都被大龙握在手心,他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心中虽然恐慌,可不至于失去意识,嗓音间有些许颤抖,是因为脚掌和手臂的激烈疼痛的缘故,看着齐武夫道:“你们就是把小六儿打残废的家伙吧,我认输,我给你们磕头了,是我不对,不该找手下去你们场子找麻烦。”

    大多时候,死不可怕,面对未知的人与未知的事物或者未知的死亡更可怕。而此刻房间里的这群人便是这么个情况。

    钱多本就只是一个寻常酒吧的老大,靠着一股子狠劲捣腾了一两年才有今天这番成就,手里头的枪都是想方设法从青蛇帮那里掏来的,也就一把而已,如今都被大龙握在手心,他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心中虽然恐慌,可不至于失去意识,嗓音间有些许颤抖,是因为脚掌和手臂的激烈疼痛的缘故,看着齐武夫道:“你们就是把小六儿打残废的家伙吧,我认输,我给你们磕头了,是我不对,不该找手下去你们场子找麻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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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犬的彪悍人生介绍:
杀过黑瞎子,斗过东北虎。 一根绳一把刀,和某位大虎兄弟就能虐一个阿尔法小队。 以平常心踏上一条晦涩的路,红兵黑卒,不退半步。 他不是急了跳墙的狗,而是一头任谁都会惧怕的守山犬。守山犬的彪悍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守山犬的彪悍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守山犬的彪悍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