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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庄墨韩     小楼传说txt下载     小楼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风云际会 第五十三章 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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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诸人一片哗然那远方而来的男子也是张口结舌:这就是你们老板?”

    “是本来今天是在上头相亲的。”倒茶的村姑也有些惊怕。这么久以来青姑都是和和气气的她这么强悍凶狠的样子可是好久不见了。

    男子却哈哈一笑:“太有趣了想不到京城竟然出了这么有趣的人物。可惜我有公务在身否则这热闹一定多看一会儿。”他说着抬手端起茶碗大口喝干扔下一串钱在桌上径自骑马去了。

    而在楼上青姑关着窗子了一会儿呆喘了几口气这才对还保持僵木状的王媒婆说:“王姨麻烦你下次说亲时替我说明白。这茶楼不是我的是容大哥的。我只是替他打理若是别人还肯……”

    “当然不肯了……”王媒婆这时才回过神来跳脚大骂:“就你这长相这年纪这茶楼要不是你的谁肯同你结亲你以后别来找我真是晦气……”她怒气冲冲甩门而去青姑自己在房间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也走出房间来到旁边的雅间处轻轻拉开门进去低了头怯懦道:“容大哥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我……我闯祸了。”

    “现在才记起来要道歉晚了。”容谦板着脸语气极为不快。

    青姑的头越垂越低都是她不好一时冲动白费了容大哥一番好意。

    “这种人渣就该打到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才对你居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他。真是气死我了!”容谦拍桌子怒。

    青姑愕然抬头:“容大哥。你不气我把他扔出去?”

    “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容谦怒视她。

    青姑已是松了口气走近前来低声道:“王姨说以后不会再……”

    容谦苦笑摇摇头止住了她的话头。

    他岂会不知道这些热情来谈婚事的男人多是冲着钱来的。不过这婚姻之道上他可没有方轻尘那种洁癣。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若是比两个人单独生活要舒服要合适这婚事就可以成了。无论当初对方第一眼看中地是人还是身家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双方都是诚心诚意。要成一个家互相帮扶着过日子就足够了。

    他自己体弱残疾行动不便没办法四处奔波替她挑选所以也只能求助于媒婆。他本来是想皮相地那些。相处时间一长自然就淡了。而青姑的温厚勤劳。单纯真挚日久天长下来却是真正能打动人的。那么只要双方年纪相差不要太大对方粗通文墨性情不要太暴燥。就勉强可以将就了。将来生儿育女。小家小户自然和和美美。

    谁知道这个世道。偏有这种男人自觉只要是个男人就有了绝对的资本可以把女人踩在脚下来侮辱。就是这么个一无所有的所谓读书斯文人也可以摆出这样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对青姑颐指气使。实在让人气闷。

    罢罢罢自己是急于求成了生生是把这样一个温厚的女子送了出去白白叫人羞辱。

    他轻轻一叹:“罢了这种事原也可遇而不可求以后就不谈了吧。”

    他认命了。青姑便有千好万好在这个世间怕也难觅佳偶。出色男儿看不见她的好那些粗蠢之人要的也只是她的财而不是她这个人。读过书地看不起她没读过书的又何曾不作贱她。既然如此他对她的体贴反而是伤害她了。

    青姑仍是低了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再不用相亲了再不用想着嫁人了再不用手足无措心惊胆战了。只是终究还是要让容大哥继续替他操心劳神将来他就是要走都要为她放心不下……

    这个傻丫头在他的面前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透明似的。

    容谦用剩下的那只手按着桌子借力有些艰难地站起来笑话她:“傻丫头不嫁就不嫁了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我们兄妹这样相依为命一辈子好了。”

    青姑一震抬头:“容大哥你……你不会走吗?”

    “谁说我要走?你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容谦微笑:“天下不是人人都象你这么笨肯让我这么白吃白喝地。”

    青姑望着他忽然怔怔落下泪来。

    容谦早有准备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你也不用太感动。我这样的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

    “容大哥……”青姑哽咽着打断了他。

    “傻丫头你一日不嫌我碍事我便一日和你作伴。只要我活着总不会抛开你不管。你这么笨这样容易叫人欺负我要是不在旁

    你怎么能够放心。”

    青姑忽然大哭起来轻轻依到他肩上眼泪刹时间染湿了他地青衫。

    她从来不曾奢望他不会走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真的可以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人。这样巨大的惊喜砸下来叫她手足无措心中一片空白只有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掉。

    容谦在她靠过来的这一瞬咬牙努力站稳才没被她无意中给撞得跌坐下去。为着自己如今弱不禁风地身体哀叹一声他到底还是伸手在她肩上轻拍。

    这个傻丫头不知道历世历劫除了生身父母从来没有人象她这样一无所求地善待过他。

    这些日子一起朝朝暮暮地过了为着他偶尔不用拐杖也能走几步路为了他渐渐也可以提起一些略重地东西他身体这些些微的好转都让她笑得整日合不上嘴。

    为着她生意渐渐好起来脸上渐渐有自信的光彩待人接物渐渐从容爽朗曾经地阴影一点点从她眉眼间褪去。他也总是暗中感觉欣慰。

    风劲节飘然而去方轻尘那家伙却迟迟不来但是他丝毫不曾焦躁过。这个残破的身体这样留在人间自然是要受些煎熬。只是……浮尘幻世于他不过弹指一瞬就是尽此五十年岁月能陪伴一个真心相待之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

    他微微一笑宽大的手掌轻抚在青姑的上。眼神却渺无尽头穿过绣楼纸窗遥遥飘向京城。

    唉他也回来了。当初这一张庞大的情报网他是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织起来的。安无忌这小子在秦国潜伏了这些年现在就这样抛弃了身份跑回来那边的网等于是废了一半实在是……让他没法不肉痛。

    方才安无忌在楼下大呼小叫的要茶水他听着还不敢相信从窗缝往外偷偷看了看还真是他。郁闷。

    容谦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唉小家伙的根基还是太浅啊。毕竟是少年亲政威望不足所以燕国看似国泰民安实则隐患重重。尤其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而不是傀儡的皇帝他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现在居然连安无忌也不得不被召回来帮封长清分担压力。这混小子当初怎么就不肯再忍耐一两年呢……

    转念又一想进京述职虽然急迫但安无忌也不必这样匆忙。他应该是还带了什么重要的消息给燕凛。

    秦燕楚……轻尘……

    容谦心里呻吟了一声忙忙地打断了乱飞的思绪。现在你可是个死人啊废人啊你在等人在养伤在养老……没事找事你这操的都是哪份闲心?

    安无忌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茶楼下那一声吼让某人磨了多长时间的牙。他快马加鞭直入京城在御前总统领封长清府外前下马自偏门递入一方令牌后便悠然等候于门前。

    未几便见封长清长笑而出:“无忌你居然来得这么快?我正念叨你不知何时才能赶到呢!”

    安无忌爽朗一笑:“小人哪里敢劳烦总统领亲自来迎。”

    封长清大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去你的想的倒美。哪个迎你。我是要带你直接进宫面圣。”

    安无忌愕然:“喂喂好歹先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样入宫太过失仪了!”

    “用不着陛下正急着等消息呢你先去御前回完话回来后我给你十天假由着你玩遍京城爱去哪儿去哪儿想见谁见谁。现在你别想跑。”

    封长清话音未落已有下人牵了他的马过来他翻身上马瞪了安无忌一眼:“还愣着做什么?”

    安无忌苦笑一声嘟哝着上马跟随。十天假?你真会给我?这会儿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第一故事展到这里俺们轻尘虽然还是主角但是终于是可以不必再完全唱独角戏了。他不必继续唱独角戏的结果就是纳兰不得不头痛无比地开始整理大纲因为必须要看看这几个人的线索该怎么联络了。相应的更新就……擦汗咱贵精不贵多吧……恐怕暂时不能像前面那样一直保持45oo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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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五十四章 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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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长清的引路皇宫大内一路畅行无阻。燕凛很快接待了这个多年潜伏异国的出色密探。

    早在容谦主政之时便建了行人司专门培训各种暗探散布诸国。安无忌很早以前就被容谦扔到秦国去了那时候燕凛还是个小屁孩儿他的身份又是见不得光所以这次他和燕凛竟是君臣初见。

    安无忌在外面随性惯了未失那种游侠自在的豪性次面圣也不执虚礼一拜之后便直入正题报告燕凛要他打探的消息:

    “陛下兰嫔不是病死而是受尽凌虐而死。秦王自收到楚国国书后就一直焦燥不宁每日饮酒大醉借打杀宫人出气。兰嫔的尸体葬入皇陵属下无法验尸但是臣重金贿赂了负责收尸的太监据说兰嫔断气之时身无寸缕体无完肤。”

    封长清怒道:“兰嫔虽出身寒微到底是我大燕皇后之母。秦王如此做法置我大燕于何地?”

    安无忌摇头道:“秦王当时酒醉失智却不是有意轻慢我国。他以急病为兰嫔丧再用公文通报也正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至于我们大燕准备用何种态度应对这就要看陛下的打算了。”

    此事的确有些棘手。如果燕国有心攻打秦国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可是燕凛主政未久根基未固现在并不是掀起大战的时机。既然不欲与秦开战那么国书责问那些也就不必提了。他们难道能要求把入葬皇陵的妃子给挖出来验尸?没有证据这种责难。秦王只需要一封回书。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反而让燕国难堪。

    所以此事的真相不能不查现在查出来了却也难以追究。

    燕凛对此很清楚所以也不焦躁只是淡淡道:“秦王在公文之外倒是还附了一封私信给我说是乐昌年纪尚小骨肉情深为免其伤心。劝朕不必对她提起。以后他自会派人仿兰嫔地笔迹口吻照常给乐昌写家书。”

    封长清心下不耻。这种事情都做过了还想着要瞒下来好让乐昌继续死心塌地为他出力。

    安无忌心中则是一动:“陛下请恕微臣造次。但是若是陛下将此事私下告之皇后便可绝其恋秦之心。陛下只需嘱咐皇后时机不到。暂时令她不要宣扬亦是……”

    一箭双雕之策。

    可是不待他说完。燕凛已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乐昌是朕地妻子。”

    安无忌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做密探做得太久了。大概是已经是习惯了考虑成败得失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设想秦燕的这段政治婚姻中。可能尚有几分真情。

    他垂默然不语。心中也并非没有腹诽。

    燕秦双方合议联姻之时秦王并没有多么看得起燕凛。所以当初议定嫁给燕国的乐昌公主出身是最低的一个。年龄是最小的一个而且她的出嫁也拖延了许久直到这一批公主都送走了才轮到了她。这些随乐昌而来的那些宫人内侍不用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十之**都是身负“使命”者。

    本来只要两国不扯破脸皮这种事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了。然而如果身为他们保护伞的乐昌自己同这些密探过不去要将他们慢慢收拾掉那却是容易得多。这个哑巴亏秦国只能吃下来而且这些人的性命也是对兰嫔一事极好的报复有了这个结果燕国也就不失尊严。

    但是燕凛竟然不肯。他要保护乐昌保护他地……妻子!

    燕凛看得出眼前两人的不满但是他却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是他的妻子他怎能在她面前渲染她的丧母之痛只为自己拂灰掸尘。她身为是大秦的子民他怎能迫她与国为敌辗转反侧。她是秦王的女儿他怎能逼她天伦反目一生不得安宁?

    她已经没有母亲了纵然贵为公主天地之间除了他又有谁肯能保护她。身为丈夫者不能保护妻子何以为人?身为君王者连自己最亲近地人都护不住反而要用他们的血泪为自己遮风挡雨?他若是无力无耻至此还有什么颜面为帝!

    御书房里奇异地寂静了片刻直到这寂静被外头传来地叱喝之声打破。

    封长清身为御前侍卫统领职责所在立时高喝:“什么人在此喧哗?”

    外头有人恭声答:“甘泉宫内皇后的内侍失仪未经传报就要立刻面见陛下正在外面吵闹。”

    燕凛微微一挑眉。他接见安无忌时下了命令不许打扰外头的侍卫自是见人就拦不知甘泉宫那边有什么事竟是等不得这一刻。当即平静地下了旨意:“让他进来。”

    不久便有一名脸色苍白的内侍踉跄着进了御书房一进来就直接往地上一跪:“陛下皇后晕倒了。”

    燕凛一惊起身迈出两步复又驻足:“安卿久在异国朕本该为卿接风洗尘。只是皇后身体不适朕分身乏

    后朕定择日再为卿论功卿今日先回吧。”

    安无忌没想到燕凛如此情切之时还记着不能冷落自己忙躬身施礼:“微臣怎敢有劳陛下如此费心。”

    燕凛实在没空再多说这些客套话挥挥手就快步出去了。

    封长清也急匆匆跟了去只来得及回头交待一句:“我让侍卫陪你出宫。你在京中还没有府邸先住我家吧。”

    安无忌应了一声。也跟着出了御书房来遥遥看着这一君一臣疾行而去不觉微微一笑。

    这位陛下的性情和他以前以为地似乎是大大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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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了吗?咱们皇后娘娘地生母被活活打死了。”

    “是啊听说是秦王为了没能把楚国那个王弟害死。就拿身边地人出气啊。偏偏是那位娘娘给撞上这种霉运。”

    “听说死得非常惨。全身都是伤可怜啊……”

    黑暗地深处仍然是这些冷酷的声音在回环往复萦绕不绝。

    她想大喊却不得声。她想冲过去质问却动弹不得。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娘亲的怀抱已无可寻觅。翻腾的血色间这世间至亲的人已越行越远。

    仿佛又回到了远行异国的那一天。红漆红幔红色的嫁衣。满目鲜红的盛大仪式中她拜别了秦王和王后。而她地娘亲地位卑贱甚至不能上前。隔着层层的红色她站在角落里。眼睛是红的却忍住了泪。只是努力对她微笑遥遥送别她此生再难相见的女儿。

    红色黯淡了黑暗中娘亲越飘越远。她睁大了眼努力伸出手。却触不到一片衣角。

    “娘!”

    她呼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坐在榻旁摸了摸乐昌火烫的额头看着泪水悄然自她眼角滑落。听着那一声声喃喃地呼唤“娘!”燕凛黯然无语。

    她还只是个十三岁半的孩子。

    不论这场婚姻是为什么他与乐昌已经举行了大婚她就是他地妻。他应该爱惜她照料她等着她长大等着她准备好。就象那人一直照料他等待他长大一样。

    他们大婚数月他的真心终于换来了她的释然这个身份尴尬的女孩子还是天真未脱。感觉到了他对她好便也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靠无所隐藏地同他分享一切。

    而在她所有地叙述中都可以听出她地过去贫乏到可怜除了一个爱护她的母亲几乎是一无所有。

    那时他也曾心头怜惜轻轻抱着那小小的身躯柔声说:“以后你还有我。”

    然而现在他地小妻子就在他的面前昏迷不醒却犹自落泪呓语。

    他忽然愤怒起来冷眼一扫榻前太医:“皇后为什么还不醒?”

    太医早已跪了一地:“陛下皇后只是一时受惊心悸待缓过来再用些调息宁神的药自然就好转了。”

    燕凛冷冷环顾殿内的宫女太监:“在秦国时没有人教过你们规矩吗?皇后逛园子身边居然只有两个人跟着?前后净场的人呢?清除闲杂人等的人呢!你们当得好差!”

    满殿的下人只是磕头请罪。

    燕凛冷冷道:“你们犯的本是万死之罪念你们是皇后故国之人朕若杀了你们未免有伤皇后颜面。只是这贴身服侍的事再也用不着你们了。朕自会另调人来照料皇后。”

    众皆震惊几个位阶较高的女官忍不住开口哀求:“陛下我等都是皇后故国旧侍追随皇后日久若是尽离只怕皇后一时不便……”

    “正是追随得久了人懒心大轻忽放肆才敢让不三不四的人冲撞了皇后凤驾!”燕凛冷笑:“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们可是觉得我大燕国的皇宫就杀不得人了?”

    殿内当下一片寂然再没人敢多说一句。

    燕凛冷哼一声大步行出内殿喝道:“所有人都给朕退下!召封统领进来!”

    封长清一直在甘泉宫门处等候。这里毕竟是皇后寝宫他虽然是御前侍卫统领也不能擅入。何况皇后昏倒必有内情而这个内情是不是他应该知晓的还不一定。

    得了宣召之后他才大步入内到了甘泉宫正殿见到殿内竟是半个侍者都没有心中更是一凛先自定了神给燕凛行礼。

    “皇后今日就在外头园子处散心无意中听到两个洒扫的宫人说起兰嫔之死惊痛之下昏迷不醒。而那两个宫人现变故立时便逃离了。”

    封长清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打住只是干净利落地行了个礼:“臣即刻就去布置搜拿冲撞皇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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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五十五章 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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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闭塞的燕国皇宫之中两个粗使宫人居然会知道的遥远的异国皇宫中一个宫嫔的生死。而且她们知道得还如此及时如此准确如此详细。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那就见鬼了。

    封长清离开之后燕凛复又入了内殿悄然在乐昌床边坐下静静地守着她。乐昌的泪水消消染湿香枕就是在晕迷之中身体仍不住颤抖一声又一声无意识地呼唤着:“娘!”

    燕凛忽然间有些悲伤起来。她和他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都再没有亲人了。

    他自幼就没了双亲而她有父等若无父有母又遭枉死。她和他一样都是孤儿了。

    他慢慢地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别伤心以后你还有我。”

    他会保护她的。就象许久许久以前有一个人以一种绝对呵护守卫的姿态抱着只知痛哭的他。

    虽然他什么也不曾说但是他一直一直是在保护他。

    半个时辰之后封长清来报:“陛下人已经找到。”

    皇宫毕竟是封闭的普通的太监宫女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本来是十拿九稳之事封长清却出了一身冷汗:“那两个粗使宫女一个已经投井自尽另一个想跳又不敢跳耽误了时间才被臣拿住。据她招供她们知道闯下大祸跑去找另外一个宫女拿主意那个宫女告诉她们惊吓了皇后。是要诛九族的。只有她们自己先寻死才不会连累到亲人。”

    燕凛眼神微动:“那个宫女有问题?”

    “陛下明鉴。这消息的确就是那个劝她们一死以保全家的宫女私下里传出来地。”

    燕凛冷声道:“不是巧合。”

    封长清低头应:“陛下圣明。”

    “这个宫女地消息又是从何得知?”

    “她是宫中的下等女官负责管理在甘泉宫洒扫的粗使宫女。陛下仁厚曾恩旨宫中女官和有品级的太监一年可有若干次会见家中亲人的机会。两天前她同自家兄长会过一面这消息是她兄长告诉她的。她位阶太低也不够机警正好又在甘泉宫皇后眼前当差。听说了皇后的家事只当作了奇闻没办法忍住不说。她倒是叮嘱过那些宫女这是秘密听听就是了不可外传……”

    燕凛哼了一声。不知轻重的女人。你招摇自己耳目灵通知人所不知。又怎能指望别人不是人同此心一样出去炫耀。秘密。只说一声要别人保守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她今日也是见两个小宫女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去找她问主意才知道闯了大祸为了摘清自己让宫里没法查下去。就故意用诛九族这样的罪名。诱吓两个小宫女去自尽。”

    “其心可诛。”燕凛淡淡四个字已经简单地决定了这个宫女的命运。“那么她地兄长?”

    “臣不敢让陛下久等。所以先来复旨另派了得力副手亲去捉拿审问此人。”

    燕凛微微点头:“朕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另行差遣于你你先去追查此事。”

    封长清也不敢耽搁立时领命而去。而燕凛却坐在乐昌身旁锁眉沉思。

    是谁布了这个局?这条线牵得简单也机巧。乐昌身边贴身服侍的都是陪嫁的秦人只有外头执洒扫粗役的才是燕国宫人。

    如果乐昌身边的秦人不是对她漠不关心每日只是躲在她皇后的身份下搞风搞雨连最起码地职司都怠慢了去那些粗役宫女的闲话无论如何传不到乐昌地耳朵里。

    那些粗使宫人地位极低相应的在宫内的活动范围也最窄。她们没什么敏感心思生活也单调得了这个消息不可能不互相传说。她们的活动范围小又集中在乐昌身边既然那些秦人并没有尽责将她们和乐昌隔离开那么这个消息在宫中管事查觉之前就让乐昌听到的可能性已经是极大。差别不过是早一天晚

    已。

    他思索再三要将这个消息传到乐昌这里地确是没有比利用这个女官地哥哥更方便更稳妥的了。但是能够想到这些并采取这样的策略这个布局之人想必是心思极其细密要么就是……对燕国皇宫有乎寻常地了解。

    燕凛的面色便阴冷了。乐昌不过是个孩子。她的母亲也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嫔。她们何德何能惹来了何方势力如此不惜血本来关心?

    虽然他借机将所有秦人罚去了尚衣局以后再也无虞乐昌身边耳目不净算是去了心头隐患但是他可丝毫没有感激之心。办下这件事的人这个梁子他记下了。

    封长清刚出宫门就见安无忌微笑着迎上来不觉一怔:“你没回我府中去?”

    “知道有热闹看我哪里还能闲得住。”安无忌微笑:“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只管吩咐。当然若是不方便我知道的也没关系你说一声就好。”

    他们是老朋友自然没有绕弯子客气和试探的必要。封长清笑道:“无妨宫中出了点事我估计只怕同别国奸细的阴谋诡计脱不了干系。正好当奸细是你的老本行那你就过来帮帮我的忙吧。我刚才已经派了人去捉拿审问咱们现在就赶过去边走边说。”

    出了宫门二人放手策马挥鞭封长清领着安无忌一边向府衙去一边和他交待了下前因后果。

    安无忌摇头道:“这其中若真有鬼你派大内侍卫去捉人岂不打草惊蛇。”

    “放心我已交待了叫他们直接扮做差衙只说是有人告官先把人捉去衙门打官司等进了牢房清了场再细细地审。”

    正商谈间前方两名部属快马飞驰而来。远远一见封长清即时下马施礼。

    封长清在马上问:“如何?”

    “那人甚是没用只抓起来吓了几声就什么都交待了。他也是听了别人的摆布收了旁人的银子才把这消息捅给在宫里皇后娘娘那当差的妹妹的。那人自称是秦国来的有秦人口音说他觉得兰嫔死得冤枉希望她唯一的女儿可以知情不过用了几张银票就把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给收买了。他按照那人教的将这个消息在闲谈中透露给妹妹然后本来是想拿了银子跑路的可是这两年他嗜赌成性这两天就扎在赌场里什么都忘了银子输得差不多精光只剩下这两张银票……”

    禁卫把声音压低到仅他们聚在一起的这几个人可以听得见同时从怀里掏银票呈上来。封长清信手接过也不细看就收入袖中淡然问:“可知那所谓秦人现在何处?”

    “他不知那秦人的下落招供时只说是在京郊一处茶楼喝茶时那秦人忽然出现同他闲聊慢慢说起此事的。侍卫长恐那茶楼是秦人出没之所不敢怠误所以让我们回来给统领报信他要赶去先把茶楼的人捉来再说。”

    封长清和安无忌同时一惊齐声问:“京郊茶楼?!”

    一语问出同时惊觉身旁之人异状不觉愕然再同时扭头看向对方惊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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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今天纳兰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都没露面。想想看是周末大家现在没睡的还多吧。所以我决定先把我这里有的这26oo字放出来给大家解馋要不然又到3点4点才能更新。然后……嗯如果今天什么时候月票到了6oo就让纳兰立刻加更一章如果不到擦汗那……那明天晚上也会更新比较肥硕的一章一定把今天的字数补上。(小声说其实没啥区别我也不觉得小楼这个月的月票能到6oo但是既然顺便就拉下票吧再擦汗。)

    另外最近公众版更新的问情篇已经结局真的是很精彩的同人呢不过……嗯算是轻口味的**向所以大家按照口味随意就好。

风云际会 第五十六章 平地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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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报信的侍卫说起京郊茶楼封长清大惊又听到安异不免心里打鼓:“怎么了?”

    安无忌一笑道:“入城时我正好在那喝茶休息那竹楼颇有意趣那个老板却十分凶悍。

    封长清一愣。十分凶悍?这个安无忌确定他没走错地方吗?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的时候连忙哄了安无忌回府等他封长清快马加鞭火烧屁股往京郊疾赶。

    此刻乡间茶楼茶香袅袅笑语不绝一片平和的田园风光。

    忽然间门外沙尘扬起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哗啦啦抖着铁链子闯进茶楼眼一瞪脸一板高喝断喝:“应天府办案闲人回避!”

    一时间桌椅乱塌茶客们惊慌失措作鸟兽散。

    在茶楼干活的村姑个个惊得脸色苍白脚软机灵点的就想逃跑早让差衙迎面一拦冷声喝道:“凡是茶楼的人一个都不许走!老板在哪儿?”

    村姑们哆哆嗦嗦地看向青姑青姑自己其实也在打哆嗦这年头哪个老百姓不怕官啊。更何况她一个普通村庄里长大的憨厚姑娘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一个捕头打扮的差役走到近前:“有人把你们茶楼告了跟我们走吧!”一边说一边抖手把锁链套下来。

    被又沉又重又冷的铁链子套住青姑脸色青颤声问:“谁告我?”

    “我们也不清楚象是伤人的案子总之到了衙门你就明白了。茶楼里所有人都得带去做证。”

    青姑又惊又悔:“他真告我去了?”

    “什么?”捕头自己也是一惊。哧溜就说漏了嘴:“谁告你?”

    四周的差役也纷纷把村姑们锁起来了村姑们吓得又哭又叫。

    “早知道这样就是给再多工钱也不到这里来帮工。”

    “相亲相亲相到把人从二楼扔下来这算什么女人?”

    “自己不好好做人还要连累我们……”

    四下又哭又骂青姑听得又是窘迫又是难堪。

    一干差役一起看向青姑。捕头眼露精光:“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样的手段!一个弱女子能把个男人扔下楼。你地武功应该不错吧?”

    青姑傻愣:“武功?”

    捕头继续冷笑:“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之事想必老板娘也不是俗人。”

    青姑哪里听得出他地弦外之音只是担心地说:“官爷我虽把他扔下了楼却只往松软的地面上扔他应该没受伤……”

    捕头正好借题挥:“人家受了内伤。表面看不出来罢了如今已是去官府告了你。你识趣些跟我们走吧。”说着用力一扯铁链拉得青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青姑伸手抓住锁在颈上的铁链哀声问:“官爷。这案子。官老爷会重判吗?”

    捕头冷冷看他一眼:“那就要看你犯的罪重不重了若是严重不但你自己活不成。你的亲人也跑不了。”

    他隐指这桩惊动皇后的深宫案子青姑却只当是真把那个赵书生伤得重了一时吓得魂飞魄散。不但自己活不成连亲人也……容大哥!万一官府判得重那会牵连容大哥了。容大哥身体不好怎么能去坐牢?不行!我要带他逃走!

    慌张之下她本能地抓了铁链用力一扯铁链铮然崩断青姑当时就傻了眼。虽然知道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但是眼看自己居然可以随便扯断精铁打制的链子她还是望着断开的铁链了下呆。

    捕头当即两眼放光:“果然是高手!”话犹未落他已是拔刀出鞘迎面劈来刀风凛烈之间招式大开大合颇有大家风范那绝对不是普通官差的能耍得出来地刀法。

    当然青姑是没那个高明眼光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拿着亮闪闪的钢刀对着自己当头劈过来。她只是吓得尖叫一声抱头逃窜明明是惊慌失措的动作偏偏那亮闪闪快捷如电的刀影就是跟不上她的身形。

    那捕头一连砍了十三刀连她的衣角也没沾着既兴奋抓到了线索又觉得丢人现眼大声喝道:“大家一起上!”

    用不着他纷咐其他官差们见势不妙早已是纷纷抽出兵刃围攻而来。一时间茶楼外头刀光剑影十几个大男人合伙围攻一个村姑那村姑手里就拎着半截铁链子脚下有些四处闪躲而旁边则坐着几个被铁链锁着已经吓软了地女人哭天嚎地。

    封长清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令他汗下地一幕连忙高喊:“住手住手!”

    那些大内侍卫假扮的差役久攻青姑不下正自心惊忽然听到身后顶头上司的声音人人觉得有了主心骨赶紧撤招后退。

    青姑也不懂要乘势冲出去别人一收招退后她心神一松也一跤坐倒在地上了。其实如今她的内力已极之深厚这种程度的群殴根本不足以让她劳累但她地心情过于紧张惊吓太过眼前局势只略一缓已觉疲惫欲死。

    封长清擦汗还好还好赶来得及时这些小子们还没有冲撞到容相。

    那冒充捕头地侍卫长冲到封长清面前就待邀功:“统领来得正好这茶楼的人果然有古怪。照卑职看……”

    封长清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侍卫长的话:“看个屁!茶楼地主人是我江湖上的朋友这位是他的义妹跟哥哥学了一身功夫。因为她从未闯过一天江湖所以不懂打架。否则就你们这点本事早被她撂倒了!茶楼若真有问题那我岂不成了勾结逆贼之流?”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等下容相可不要责怪他放任属下欺负他的徒弟!

    侍卫长吓出一声冷汗:“统领。属……属下……”

    他这里结结巴巴。封长清又是冷冷斥了一句:“你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时会挑自己的店铺当做同人接头地地点吗?只会一惊一乍地四下抓人幸好你们不是真地差衙否则还不知道在民间弄出多少冤案来。”

    一众侍卫全在那低着头汗流浃背地挨训。他们也冤啊本来只是来探听消息谁知道

    上青姑这样一位哪里能不怀疑下呢?

    封长清叹口气:“还愣着做什么?解开那些姑娘能走多远走多远就给我走多远去!”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回头给其他村姑解开锁链。然后赶紧就要离开。

    封长清又冷喝一声:“站住!”

    众人驻足回。

    “我的朋友爱清净不喜张扬。这件事你们回去后谁也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我决不轻饶!”

    他是这些人的顶头上司这话说出来谁敢不识趣。侍卫长连忙应到:“统领放心。卑职明白!”然后才领着众人迅退走。

    封长清走到至今仍一脸迷茫惊魂未定的青姑身前微笑道:“姑娘可认得我?”

    青姑凝视他。轻轻道:“我记得以前开茶棚时你陪一个很和气的公子来喝过茶后来你还到我家找过容大哥。容大哥说你是当官的。”

    封长清笑道:“刚才是我的手下办事有误。我已把他们骂走了。只是我也许要去拜访一下你大哥。”

    青姑低声问:“这事和容大哥有关吗?”

    封长清微笑点头。依容相的性子此事既然与燕凛有关。当然也就与他有关了。

    青姑点点头立时放下了所有的惊慌不安。再奇怪的事和容大哥有关她就不觉得惊奇了。容大哥是非凡地人自然会遇上非凡之事。

    封长清又对其他一干吓得现在还在地上打哆嗦的村女道:“真是抱歉我手下人办事不牢靠惊吓了大家。麻烦姑娘们把这场面收拾一下明天我让官府派人送赔偿银子过来再在这里出个告示说明今日只是官差走错地方捉错人给姑娘们都正正名声也让来往的茶客们放心这样就不会影响大家的生意了。”

    村女们眼都直了。赔偿……道歉?官府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位大官客气得过分了点吧?哎呀呀这个扫把星照顾的那个痨病鬼居然认识这么大的官……

    封长清看大家呆重重咳嗽一声。村姑们如梦方醒连忙站起来恭敬称是自取收拾东倒西歪地桌椅。

    封长清和气地向青姑请求:“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就先去见一见姑娘地义兄。”

    ————————————————————————

    今天阳光灿烂容谦心情很好。

    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对他来说都是恩德。身体各处的痛楚会比阴雨天轻许多而且手脚也灵便不少。大好时光当然要抓紧每一寸光阴。所以他扔了拐杖沿着院子的围墙慢慢走动活动手脚。

    平时多练习些以后在没有拐杖支撑的时候也就可以多走几步。

    身体又是一晃他急忙伸出仅余地一只手及时扶了墙壁来稳住身体。才绕着院子走了不到两圈他头上已经累得冒汗了。

    这样地生活不是不苦只不过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了。最初闲来无事还爱骂燕凛几句来出出心中闷气到后来连骂都懒得骂了。反正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说穿了与人无尤。

    而且这样的苦痛艰难之中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无所得。没有这千疮百恐地身体就不会知道健康是多么珍贵的宝物。没有眼前的种种不便就难以真正体会到应该如何珍惜那些看似平常的时光。

    无论是可以不用人扶着蹲下再站起还是可以用自己的手拎起半桶水……这些平常轻易就可以被忽略的小事原来都可以带给人如此纯粹的快乐甚至是可以令他比以往身居高位时达成了一项了不起的政绩更要开心。

    简单的人简单的事简单的追求简单的快乐。就这样同青姑相依为命过完五十年又有什么不可以。

    正想到青姑时就听到围墙外头有熟悉的脚步声。

    容谦微微一愣现在还没到茶楼打烊的时间青姑怎么就回来了?而青姑那一重一轻因先天残疾而与别人完全不同的脚步声外还伴随着另外一个落地极轻几无声息的脚步。

    容谦皱了眉。他不喜欢麻烦很不喜欢。

    “容大哥有朋友找你。”随着话音青姑和封长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容谦的目光在看到封长清的那一刻微微一凝。他一语不冲封长清点了点头便转身慢慢走向客厅。

    封长清也不说话静静地跟上去。以一种几乎是忍耐煎熬的心境不说话也不上前搀扶。跟着容谦极慢的步伐回到厅中咬着牙跟进厅门一回手很自然地关上了门。

    青姑安静地在院中驻足没有再跟上去。随手拿起墙角一个扫把开始打扫她的农家小院。

    她是个本份而温柔的女子她知道在容大哥的另一个世界里有着无限的精彩也有着自己永远不能了解的复杂。所以她不会去多问多看但是她还是坚持要陪封长清一起回来因为她希望容大哥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随叫便可以随到。

    她很笨她什么都不会。然而如果容大哥要写字她可以磨墨如果容大哥有事要出门有她扶一把腿脚不是太利索的他也总能走得快一些。

    只要一点点小忙她能帮得上就好。再小再小做了也总比不做好。

    小小的厅堂里容谦平静地坐下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抓头这章只能断在这里……汗。没有45oo啊明天继续肥硕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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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五十七章 画影图形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五十七章画影图形

    就这样我听说手下不知轻重要到茶楼拿人就赶了。”封长清一口气讲完前因后果。

    当初封长清在茶棚偶然现了容谦碍着燕凛在旁边容谦示意他不要相认他也就没敢吱声。事后他自然是悄悄过来探望容谦。容谦轻描淡写地交待了几句别后之情封长清察觉容谦身体不佳当即力劝他回京去就算不去见皇上至少可以住在他的府上让他好延医求药就近照顾。

    容谦一口拒绝。开玩笑住在皇帝的信臣红人家里他的行迹能藏得了几天啊。至于治病既然连风劲节赶来施救最后的成效也不过如此别的大夫难道还能强得过他那个“御医”“神药”去?

    二人磨了一夜的嘴皮子都有点心力交瘁最后当然是封长清大败而归。说到底封长清是怕逼得容谦再次离去所以谈判处于绝对下风。其实容谦就是想走以他的身体又能走到哪里去呢更何况他根本就放不下心远走。

    封长清不但没能劝服容谦去见燕凛无法让容谦随他回府诊治甚至不能给容谦送任何医药或者是人参熊胆这样的补品因为容谦说人多口杂而且他的身体虚不受补不必浪费了。

    自然他也不能对燕凛露口风平时无事也不能主动来见他。作为交换条件容谦答应留在京郊不离开不玩失踪虽然不去见燕凛。但万一燕国有变。燕凛有事封长清还是可以来找他通气拿主意。

    自从那以后封长清一直坚守着诺言就算心中十分牵挂也从不曾探望过容谦。偶尔从城外经过时也只是远远张望看着那当日的小小一片茶棚展成如今这一座竹楼心中暗自佩服容相鬼才卖茶水居然也和当宰相一样成功。

    当初。他临告辞前容谦也正式将青姑引见给了他。对青姑说这是一位当官的朋友对他则说这是救他性命的义妹。

    他说地极简单但封长清明白。他既然特意介绍便是向他摆明了青姑地重要性。她是他的家人。和燕凛一样是他保护的对象。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封长清若方便都应该尽力关照。

    因此今天之事。他着实汗颜。

    容谦先自微微一笑:“当时。你身边还有什么人?”

    “无忌刚被召回来正在我身边我让他先回……。”话犹未尽。封长清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一红怒喝道“无忌你给我出来!”

    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人轻巧无声地闪进来笑嘻嘻先自对容谦施了一礼方才转对封长清道:“老兄几年不见你功夫退步得真是厉害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现看看容相多高明我才一潜近他立时就察觉了。”

    他腆着脸在这里马屁容谦封长清则是板了脸恶狠狠瞪他。真要论功夫他还在安无忌之上。但他是武将练的是长刀横枪沙场血战的本事安无忌却是干密探的这潜踪匿迹跟踪盯睄之道他是不如他。

    封长清也不是不清楚老朋友爱管闲事的毛病只是这回安无忌调回来是给他打下手是他直属的手下。他自己长年在军伍之中早就习惯了上下分明令行禁止从来没想到他这个上司了命令安无忌居然可以当作耳边风。结果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安无忌以有心算无心一直跟到了这里来这个脸他可丢大了。

    容谦笑道:“长清你为人端方这些灵动诡计素来非你所长一时计较不周也是难免。无忌江湖习性重这些年又一直在秦国独当一面万事自己可以作主既然已经现了事有蹊跷他要还听你的话乖乖回避他就不是安无忌了只是……”

    他凝视安无忌笑道:“你现在已经回了京。这里是天子脚下你诸事也不可太过放肆。你与长清是好友他自然不会计较只是上至天子下至重臣谁也不会希望这掌握耳目之人聪明用得不是地方。”

    话虽温和安无忌却也是心头一凛知道自己这次是造次了。若非封长清同他是好友自己也算是容谦一手造就地人才他现了这么大的秘密不被杀人灭口就不错了以后想再被重用更是难比登天。

    他诚心诚意深深一揖“容相无忌受教了。”抬头看到容谦形容憔悴身体残疾心中大痛脸上却是不敢露出来只得在那里暗自咬牙。

    容谦倒是浑不在意笑道:“我这个样子你吓着了也是应当用不着硬装出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我的心脏坚强得很你就是放声大哭也打击不着我。”

    这话说得安无忌哭笑不得容谦径自说下去:“我的事你在外头想必也听过许多传言其中不详不实之处也不少。你要真是太好奇就问长清吧他有空时自会对你解释的。只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更不可以告之陛下。”

    安无忌立时道:“容相恕无忌直言陛下那边说与不说倒是无妨只是容相地身体极之不妥理应延医治疗妥善调理一直隐在这乡村之间只怕……”

    容谦淡淡一笑平和道:“我身体的事我已经同长。你有空自去找他问我就不必重复了。我地决定算再向你重复一次。”

    他的笑容平静温和语气也甚是从容然自有一种久居高位一言九鼎无可挽回的坚决。

    安无忌沉默了一会在他那始终温和的目光下终于渐渐低了头轻轻道:“是。”

    容谦这才满意地笑笑。懒懒问道:“无忌既然回来了。长清他的职位会如何安排。”

    封长清低声道:“行人司目前由我暂时管理只是我地性情实在不适合做这些事所以才向陛下请旨调无忌回来。今日宫中若无变故陛下就会提及以后这行人司就交由无忌和史靖园协同管理了。”

    容谦点了点头。安无忌是掌管情报地大行家。理当重用。只是君主驭臣自然不能把耳目全交给一个并不熟悉地臣子把最信任而又办事稳妥的史靖园安插过来做个大方向地领导确是极妥当的。这个安排燕凛即能放心。安无忌也能免除嫌疑是最长久的保全之道。

    安无忌也自微笑:“想必是史世子为正。我为副了。”

    “史世子手上也兼着好几个差事在行人司只是挂个名必然会万事倚重你你们共事之后就会知道他绝对不难相处。”封长清说得很含蕴。但安无忌也听得明白。史靖园就是名义上挂着正职当个盖章和签字的工具罢了行人司真正的大权自然还是握在他手中。

    当然。做为燕凛最信任的好友此人的精明能干也是绝不可轻视的。他不干涉过多不代表在必要时他不能彻查过问这其中地分寸就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如何把握了。

    容谦笑道:“无忌恭喜高升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眼前这桩差事正是你显本事的时候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大显神通查出幕后主使吧。”

    安无忌见他落到如此地步还有闲情来取笑自己也只得苦笑罢了。

    封长清却是皱眉道:“所有线索如今都断在那个牢里的笨蛋身上。这人也真是胆大包天接了一个陌生人的银票就敢把这消息往宫里捅对那人他却是一问三不知就连长相也说得颠三倒四真是……”

    容谦一笑。做暗探的人相貌想必是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地。要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在惊慌失措中还能准确地描述出来地确是难度太大。

    他忽然提高声音喊:“青儿!”

    青姑在外头应声就进了来虽然现厅里多了个人却也只看了安无忌一眼就立时走到容谦身边低声喊:“容大哥!”

    安无忌目射奇光死死盯牢了青姑。

    他第一眼看见的可不是青姑脸上的那块青斑也不是她微的腿脚而是她对容谦的态度。久做密探地人察颜观色判断分析地本事自是高强。那女子一进来明明白白眼中心里便只有一个容谦。这样自自然然走过去自自然然地呼唤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刻意亲近地表示然而最亲近深刻的关系却已经在不自觉中表现出来了。

    安无忌心里略微有点不是滋味。容相温厚大度待属下总是十分关爱然而骨子里不多不少始终是有那么点淡淡的疏离。除了许多年之前他曾经偶尔在相府看到他对那个少年帝王笑得异样温柔的外青姑是他生平所见第二个可以真正同容谦亲近的人。

    这女人有什么出奇之处?值得容相如此关怀?

    容谦自是懒得去理旁人的眼神只笑问青姑:“青儿茶楼有一个叫王达的老客人在城里开一个水果铺子经常亲自出城来去农家收果子每回都会在你那儿坐一会喝几口茶这人你有印象吗?”

    青姑点点头:“我记得他以前摆茶摊时他就常来光顾后来起了茶楼反来得少了听说是喜欢上了赌钱所以铺子里的生意都顾不上了。不过前些天他倒是来过一次。”

    青姑绝不是聪明伶俐的人但她好就好在心思简单性情淳厚只要一门心思做一件事就必然无比专心。她即立了心要把茶楼建好自是十分上心十分用功。所有来过两三次的老客人姓名身份爱好她一定努力记得牢牢的而第一次来的客人她也会有印象因为新客她通常都会亲自上去招待尽量让客人觉得满意以便拉到回头客。

    “他最后一次来茶楼是八天前。当时有个人和他同坐在一张桌说了很久的话。你可有印象?”

    青姑点头。“我记得那是个生面孔新客人所以特意上前去招呼不过他们好象在专心说话没怎么理会我我就走开了。”

    封长清立时问:“他们说什么?”

    “我就听着那人说他来自秦国为了向人报丧来燕国的后来我靠近过去。他就不说了给了我点赏钱让我不用特意伺候他我就走开了。”

    安无忌沉声问:“姑娘可记得他的长相。”

    青姑又点头为了对回头客做出应有地热情反应第一次见地新面孔。她都刻意牢记一段时间生怕第二次了来她认不出。

    容谦一笑:“青儿。你替我备笔墨过来。”

    点头也不多问很快拿了笔墨过来。替他铺平了纸研墨。

    以前她虽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女但跟着容大哥久了。这些看似风雅的活计。多少也懂了些只是手脚始终笨拙怎么也做不出优雅的姿态来。

    容谦提笔笑道:“你先告诉我。他的脸型如何……”

    “他啊……”青姑认真地回忆起来。

    封长清和安无忌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一个说一个画。即震惊于容谦这奇特的描画复原方式也惊讶于青姑神奇的记忆力。

    容谦差不多画完了人像指予青姑看。

    青姑立时点头很是佩服地说:“容大哥你画得真好。”

    她自然是不会明白这种还原被追查者容貌的方法在此时是怎样的创举只是觉得容大哥把人的脸画得这么象真是了不起。

    容谦对封长清道:“你拿这画图去牢里让那人认一下若是无差错就多画几份让下属暗暗查访也不用找别处。我看此人即施下此计不确定成功应该不会远离地。而要确定成功一是打探宫中消息二是悄悄监视王达。他在宫中想必没什么耳目否则不必去绕个大弯找王达传递消息所以他应该会藏身在离王达不远处只要一现有官府捉人就该猜知必是计成事了。”

    封长清心悦诚服:“我即刻就去安排。”

    事急如火他转身要走安无忌脚下却丝毫不动眼睛只在容谦同青姑之间转来转去眼神中颇有几分哀怨:“刚才那个法子容……”当着青姑他不敢叫容相敢紧把后一个字给咽下去:“你从来没有教过我!”

    不公平啊!他也算容相半个弟子当暗探的本事几乎都是容谦教的这种技巧对于追查有多么大的帮助?可是容相居然从没有教导过他这一招。

    不甘心啊!这个女人何德何能?长得不怎么样走路还明明又不会武功。可是容相将她教导到可以应付十几个大内侍卫的围攻这样的巧妙方法容相也不避她!

    容谦也不觉苦笑这种技巧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被明出来出时代地东西照小楼的规则是不该由他们来主导地。

    “我有我的原因不便教你们但这也不算特别难你即看到了其中巧妙再找出色的画工好好琢磨一下想必能很快创出一套最适合你们的方法吧。”

    安无忌点点头目光又在青姑身上略做停留这才一笑道:“好那我先去办事了。”

    事不宜迟那个隐在暗处的人一旦察觉事成极可能尽快脱身而走。虽说他心中仍有疑问重重但是实在不敢耽误只得先自转头跟封长清一起去了。

    容谦看安无忌地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怕是心理不平衡了。他既然旁观了茶楼那一战哪里可能看不出青姑身有绝世内力。这样地人物如果还能认真学习招式和搏击技巧转眼就是一顶尖高手。如果青姑是个绝世美女也还罢了偏偏她又丑又残那他教了青姑却并不教他他能不埋怨他偏心么。

    扪心自问容谦悄悄把他们几个同学研制出来的天下第一内功教给青姑的确是偏心偏到家了。但青姑能练得这么好却是青姑自己地本事。

    这内功本来是为阿汉量身订做的越是心思纯挚心无旁骛之人练起来效果最好他们几个同学方轻尘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当然练得最糟糕他自己成天要为整个国家和一个别扭小孩操心来操心去成就当然也不怎么样。风劲节为人洒脱比他们两个要好一些但练得最好的却是整天睡大觉啥也不管的阿汉。

    象安无忌这种当密探出身永远防这防那看谁都要分析研究一番的人要练这种功夫走火入魔却也说不定了。

    偏偏青姑也是出奇地心思单纯练这功夫最为合适。短短一年之间如果纯比内力的话已经可以打败顶尖高手了。虽说不谙招式只凭着眼明手快反应比高手都要快上一筹如果胆子再大些经验再多些就算和一流高手打架也很难吃亏的。

    想到这老实丫头如今的成就容谦自己这个当师父的还是蛮有成就感的笑着冲青姑招手让她凑到眼前来轻声问:“青儿今天那些官差有吓着你了吗?你手下那些伙计可有胡说八道埋怨你的?”

    青姑呐呐地说:“没有!”

    容谦挑高眉看她:“没有?”

    青姑在容谦的面前哪里能面不改色把谎圆好愣了一会儿终于低下头轻声道:“容大哥我真的吓坏了那么多人拿着刀砍我其他人也一直骂我是扫把星。”

    容谦摸着下巴冷笑两声。很好很好封长清带的好手下当差久了办事的本领不见长进欺负老百姓一个比一个出色这笔帐咱们慢慢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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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够肥了吧?够不够?看得开心就把月票交出来吧嘿嘿。这个月没有了那俺们预定下个月的成不成?

风云际会 第五十八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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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摸着下巴冷笑两声。很好很好封长清带的好久了办事的本领不见长进欺负老百姓一个比一个出色这笔帐咱们慢慢算吧。

    正快马加鞭往城里赶的封长清忽然背上一阵寒有些惊疑地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安无忌随口问。

    封长清苦笑:“这回得罪了青姑娘还不知道容相打算怎么同我算帐。”

    “不就是个误会吗?容相素来宽宏……”

    封长清心里说宽宏当然是宽宏可他护短的时候你没看见啊!想起当初那个在刑场谋反的淳于化被他拍得全身找不出一根没碎的骨头整个成了一根人形面条。封长清打了个哆嗦哀叹道:“青姑娘对他有恩与他曾相依为命是他极看重的人自是容不得她受委屈。”

    说起青姑安无忌兴趣高涨:“那个青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她和容相之间……”

    封长清白他一眼:“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咱们再慢慢细说吧。”

    安无忌只得暂且按捺心情同他急驰回城。

    两人先去牢中找那被押着等死的王达证实了画像的准确性然后紧急召了大内侍卫和行人司中出色能干的人物照着图对所有可以及时注意到王达家中或铺中变故的人进行查找筛选。

    没有等多久便传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经暗中追索调查终于现。画像中的人应该就住在离王达家只隔了三条大街地一处巷子口。那人姓赵名华是个书生几年前上京赶考不中无颜返乡所以一直在京城住下。平时靠教书换几个束修为生。

    而坏消息则是。半个时辰前这赵华所住的房子忽然间着火了因是白天街市来往人多众人反应快捷及时担水扑灭火势没有漫延但房子终是烧毁大半在废墟中。人们现了烧得面目全非地尸体。

    面对火场残尸安无忌冷笑一声。安排大量的人手去四下查问百姓。无论是熟识赵华的邻居还是只同他见过一面或是偶尔说一过句话的路人一个也不放过。从赵华此人从哪里来平时的性情为人。生活习惯如何甚至他吃一碗饭要用多长时间一天去几次茅房他都要求手下详细记录。而他自己则撑着疲倦的身体在火场中细细翻找所有焦灰中地残余物品不厌其烦不嫌脏肮一件件分类保存。

    最后一边仔细观察证物一边讲手下人报告上来的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一一翻阅。综合分析。

    没有什么人是真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再出色的探子再能掩饰自己的暗桩。都不可能完全一笔抹杀自己的过去。几十年生长所适应的一方山水一地习俗所受的教育所持的想法家乡地方言菜肴特色隐隐约约总会露出一些行迹来。

    也许是腰带上玉佩的颜色也许是说标准官话时候偶尔带出地一个尾音也许是偶然哼出的一句自己也不曾查觉的家乡调子也许是平时吃饭吃菜时味道上一点小小的偏好……这些差异往往微小到平时他自己和别人都查觉不到但是一旦汇总在了高手面前分析推断过一切便无所遁形。

    如果没有安无忌封长清只能束手无策去向燕凛请罪了。不过在安无忌一头扎进去做分析研究时他也没有闲着。他以捉贼为名禁闭四门封锁街道。四下差人寻找着那个可能正暗中逃窜的赵华。

    然而毕竟是京城重地这样的禁闭和封锁不可能持久。三寻不获也就只得放弃了。从这一场及时地大火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布局何等巧妙慎密只怕早就暗中提前准备好了退路只要一确定宫中事成立时悄然遁去。他们的反应慢了一拍由明寻暗失败已经是正常若是凑巧成功了反倒是天大的运气。

    封长清心头忐忑不安亲到宫中来请罪。

    “楚国你认为那个收买王达的人来自楚国?”燕凛沉声问:“既然那人已经一把火烧掉一切你又是如何确定他是楚国人?”

    封长清为人自然不肯夺了安无忌的功劳连忙自承无能又狠狠为安无忌美言了几句。

    燕凛只是一笑:“那赵华想必也不过是个区区小卒。现在他既然已经放弃身份潜逃在你们的追缉之下他能再回京城兴风作浪的机会微乎其微。这等无碍大局之事也不必多做追索了。知道了他是楚人……”他微微蹙眉终于是痛苦地决断道:“也就够了。”

    封长清低头不语。燕凛在烦恼那幕后之人的目的他自己也已经同安无忌关起门分析过老半天了却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件事明明同那人都没有半点利害关系。

    如今楚国掌权地虽然表面上是秦旭飞但他绝对没有能力调动楚国暗探那唯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就只有方轻尘了。可是楚国乱后初定内患重重这人怎么会有力气有闲心不远千里跑来算计一个甚至与楚国并不接壤地国家?

    当年方轻尘得势之时也曾下过苦功建立情报组织。只是他掌权的时间远不如容谦长久所以他的情报网直到他被囚困之时也没有象燕国的行人司这样庞大严密。况且这数年大家都以为他金殿剖心而死楚国大乱没有哪方势力可能顾得上接管他留下的情报网。几年下来这张网不但是瘫痪而已那些隐匿下来的骨干人物恐怕早就各奔西东。另谋前程了。

    方轻尘重归才多久?就算是他察觉到了卓凌云等人的情报搞得非常糟糕所以复又用

    以前地密谍旧部。这么短的时间成效也必定有限。缺地时候他还会牺牲掉一个已经隐伏燕国多年的探子的明面身份费这么大心思只为了告诉燕国皇后她娘死了??

    哪个英明的皇帝会为了替个未曾谋面的外国岳母报仇。来大兴兵戈?战争无论口号为何罪状为何都不过是向天下交待的虚文罢了。从国家利益来说燕国根本不可能去攻打秦国。如果说方轻尘不是想挑拔燕国对秦国出兵那么他付出这么大地代价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臣对望两人一起头痛。猜不透的局才是最让人警惕最让人放不下的局。但是不放下来又能怎么样?

    如果容相在此。必是能看破这个玄虚的吧如果他还在。必然不会似我这般愚鲁短见吧……

    “陛下皇后娘娘的凤体是否已有好转。”封长清关切的询问将燕凛飘忽的思绪生生拉了回来。他神色如常道:“皇后醒后服了太医宁神调息的药已经好了些。只是她一直抓着朕追问那传言是不是真的。朕……”他轻轻叹息:“朕不忍心骗她。”

    到了这种地步。这件事情哪里还瞒得住。乐昌哭倒在他怀中几次晕厥几次复苏而他什么劝慰的话也说不出只是一直抱着那个失去了母亲地孩子让她的泪水一次次湿透他地龙袍。

    封长清看着燕凛略有伤怀的表情知他是在为乐昌难过略一犹疑。还是咬咬牙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陛下。皇后在宫中甚为孤单是否要请些年长的命妇前来陪伴。”

    这话说得委婉潜在的意思却是冰凉。所谓年长的命妇并不是随便在外头挑几个诰命倒是宫中那些经过历代宫争心思细密地太妃或有着较高品级见多宫中旧事的宫女。她们可以去教导乐昌什么是皇宫中的生存之道。

    乐昌太小太稚嫩。她一直是在秦宫中无人注意的角落中存活下来也因此远离了那些勾心斗角保有了少女的纯洁和天真。然而这深宫里最容不得的也就是纯洁和天真。

    一个稍有经验懂得宫中规则知道应付大小变故的皇后绝不会在听到几个粗使宫女的私语后就晕倒过去一个明白深宫存活之道的皇后也绝不会因为个人的悲痛就那样完全不顾规矩礼法地肆意痛哭。

    只念故秦轻忽新燕。只知有母不知有夫。如果宫中不是她年龄幼小如果不是燕凛还没有其他嫔妃如果不是今天燕凛护住了她这样地罪名已经可以引来铺天盖地的诘难。这一次燕凛护住了她下一次再下一次呢?这样地女人如何母仪天下?如何协助燕凛打理后宫?

    再不教导她将来她肯定会吃更大的亏会成为更多人利用伤害的靶子。

    燕凛默然不语。他明白对乐昌的教导是必须的。可是他能像容相当年逼迫他一样去逼迫年幼的乐昌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让她再不敢放肆地笑再不敢任意地哭吗?要她在夫妻之间也端起小心谨慎察颜观色那一套一重重规则礼法下真情不再只掌握权谋之道和驭人之术吗。

    容相当年你是用什么心情逼着我一点点长大的。看着那个越来越象一个皇帝的我你会不会也偶尔怀念一下多年前那个可以在你怀里说说笑笑无所顾忌的孩子。

    “陛下这是为了保护皇后!”封长清沉声说。

    “皇后的安全我来保护。”

    封长清以沉默表示着他的反对。他如何不知道主君的心结但燕凛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皇后而不是一个会成为他包袱的女孩。为了得到诸国的认可燕凛已经娶了秦国公主那么为了迅稳定国内的局势安定权臣和地方藩镇的心他也势必不能拒绝纳权门贵女为妃。那时候……后宫风云必起难道燕凛在外面打拼的同时还能总是一只眼睛看着宫内时刻保护乐昌这个流落异国的孤女。

    “你……你给朕一点时间。”

    燕凛的声音里难得露出了软弱。这个权握天下亲主朝政在臣子面前总似乎是刚强有为的君主骨子里仍然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是那个大事小事都只会大叫着依赖容相的孩子。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任性可是他又怎能现在就去逼迫乐昌放弃最后一点天真。

    容相!你告诉过我君主不能无权谋却不可只有权谋。你要我爱护我的家国我的百姓我身边的所有人。我……我想听你的话我想要护住乐昌护住我的妻子。可是我……我无能。我不知道不靠权谋我能怎样安定自己的后宫。我不够坚强我恐怕最终无法允许自己的妻子保有最后一丝真性情。

    容相这么多年政务军务国家大事宗室纷争你一手抚平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能即施权谋又不失本心?

    容相我这个学生其实真的很笨。我……我还没有学好我还没有学会。如果你知道……你……你会不会生气得跑回来继续来教导我?

    容相我……我很想念你……

    当封长清入宫觐见燕凛时安无忌也正带着他最后的推断去拜访容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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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纳兰的老公烧我家的冰箱也烧。汗。今天吃了很多要融化了的冰激淋煮了很多冻水饺所以今天的更新晚了不少……

风云际会 第五十九章 火花四溅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五十九章火花四溅

    原来是楚国!”

    听了安无忌的汇报容谦淡淡一笑忽然说了句同这件大事毫无关系的话:“你替我去茶楼把青姑叫来一下我有话说。”

    安无忌愣了一下却不敢迟疑只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去了。

    这边人一走那边容谦那笑得云淡风轻温和如春风的脸就立时阴沉了下来他随手一拂桌上的杯子跌到地上摔个粉碎。

    他浑若不觉咬着牙闭了眼在脑海深处大喊:“张敏欣张敏欣!我知道你在看着你给我出来!快出来!我要你立刻帮我接通轻尘那个混蛋!”

    小楼的规则所有的通讯都只能由小楼一方主动起然而他这样漫无目的地用精神力肆意乱喊还真是很快把人给喊出来了。

    “我说小容求人帮忙不知道客气些吗?虽说我一向最乐于助人最有同学爱你最起码也该说声请然后问问小楼和轻尘本月的沟通时间有没有满啊。”

    “你少跟我啰嗦我管他有没有满反正我现在要立刻和他通讯。我是个犯规受罚的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怕什么?大不了再多记几条过多挨几样罚张敏欣你不帮忙就试试看……”

    张敏欣那边沉默了一刻。一向好说话的小容怎么会忽然间变得这么凶狠这样疯狂?老实人火是很可怕的她可是已经通过论文毕业在即。幸福光明的生活就在眼前地好学生呢可不能为着意气之争。让这种大过小过记一身的家伙拖累对吧。

    很快在那幽深无垠地精神回路中容谦和方轻尘的通讯被打开了。

    小楼主控室内以张敏欣为几个同学全凑到一块。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

    容大圣人难得火一次这么有趣的戏文真是不看白不看啊。

    亏得方轻尘明知暴风雨即将降临还能无比轻松地打招呼:“小容啊抱歉抱歉。都是我不好明知你一直在等我我却总是忙得抽不开身扔你一个人在燕国受苦。居然还要你来联系我。”

    小楼一干人等个个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在暗中给别人捅完刀子后再热热络络说这么一番话啊。听了这话容谦要还不怒。那他就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该改叫佛爷了。

    小容果然更加暴跳如雷:“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明明知道我找你不是为这个!”

    “不是为这个?那是为了什么呢小容。你就别嘴硬了。我知道你身体不好。在民间过得也苦你就承认自己受不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必死撑呢?我这次出来主要就是为了帮你和阿汉捎带着再替我上回的事收收烂摊子。虽说阿汉现在整天睡觉。不用我帮忙了但你这位老同学我是绝不会丢下不管地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这话说得真是亲亲热热若是双方坐在一起交谈完全可以想象方轻尘拍着胸脯大义凛然一诺千金的样子。

    容谦怒极咬牙:“你少给我东拉西扯我问你你在算计燕凛什么?”

    方轻尘的声音惊讶至极任何人都听不出一丝破绽:“关燕凛什么事了?我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楚国和燕国也不相连。我算计他做什么?”

    “派人把皇后生母之死的真相捅给皇后知道这件事情你别说不是你做的!”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呢?我管这种闲事做什么?我派的人?哪个是我派的人。我什么时候派的人你给我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你想冤枉我没门!”方轻尘眼也不眨一下一赖到底。

    容谦气结。

    方轻尘忽然咦了一声用惊异的语调问:“对了你不是整天都骂那混小子这不好那不对吗一提他就恨得牙痒痒没日没夜地后悔不该为救他把自己葬送了吗?你不是老早就誓再不管他地闲事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只等到回小楼的那一天吗?你不是很哲学地表感慨说啥昨日之日不可留吗?你不是指天誓日地说过去地自己已经死了以后要过全新的生活吗?怎么莫名其妙又跟我扯上燕凛了别说我没招惹他我就算是真的招惹他了这闲事你也没必要过问啊!”

    容谦所有的风度一概丢到爪哇国咬牙切齿用警告的声音喊:“方!轻!尘!”

    方轻尘轻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和你胡闹了。我知道你是左等我不来右等我不来又不好意思催在那拐弯抹脚地提醒我呢。好好好我这边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楚国暂时也没什么事需要我了我随便交待一下就动身来找你。只要把你送回小楼什么病都能治好了就算你在受罚不能脱离肉身你总是可以有个活蹦乱跳地身体用。”

    容谦想也不想立时喝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不会回小楼我是警告你别去碰燕凛!”

    方轻尘当即大喊:“色女啊喂喂喂还有旁边看热闹的几位啊你们都听见了可要给我做证啊。不是我不去帮他是他自己不想回去所以我现在不过去可是怪不得我的了!”

    小楼深处众人皆笑。

    明明是小容找方轻尘兴师问罪怎么一转眼变成方轻尘轻轻松松甩掉了身上一大责任小容则莫名其妙地放弃了再不管红尘诸事只想回小楼治好身体过完五十年的原本打算。真个一念即生烦恼无穷他这一卷进去只怕是五十年不满不得脱了。

    小容是君子方轻尘却是个无赖君子碰上无赖吃亏的果然永远是君子。

    吴宇轻声叹气:“方轻尘这家伙闲着没事这不是陷害同学吗?他也太狠了点吧小容的身体这么糟糕还要逼得人家在尘世打滚五十年这心肠真是大大地坏了。”

    张敏欣眯着眼摇头:“难说。小容就算真回了小楼治好了身体但是再不能回归人间一直只能坐看着燕凛青姑他们的命运轮转不能介入不能相助你觉得就他那个鸡婆性子人回了小楼就真能象他自己说的那样从此轻松高兴了?”

    张敏欣很奸诈地笑:“我们是天天看着当然明白小容为了青姑早就有心不回来了。可是轻尘他的耳目不灵通这件事情他不知道所以这次才会借机逼小容。其实不管他是好意还是恶意反正小容的心意早就是那样也没害他什么。”

    “但和青姑安安心心隐居在平静地生活里相依为命跟整天替小皇帝提心吊胆操心劳神暗中保护这完全是两回事吧。”吴宇笑道:“轻尘做事总是想当然完全不顾虑人家的感受就算他是好意大部份人怕也只敢敬谢不敏。”

    大家闻言都是一笑仍旧注目看着屏幕。

    容谦也是聪明之人心思一动已隐隐把握到方轻尘一点心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尘我不管你搞什么玄虚反正你给我记住了别碰燕凛永远不要去算计他。”

    方轻尘也是哈哈一笑:“我就是算计他了又怎么样?”

    “我不会坐视一切生我不会放过你。我会与你为敌。”容谦知道这也许就是方轻尘想要地答案但他却仍然直言不讳。

    “好啊我看你能做出什么事来我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大不了咱们再战三百合谁怕谁啊你的死灵法师哪次赢过我的圣骑士?”方轻尘答得轻描淡写容谦却是为之气结终于忍不住沉声道:“轻尘!不管你是善意还是恶意你能不能别总用轻忽的姿态去试图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一次教训又一次你还学不乖吗?难道说目睹了别人的疯狂和痛苦你就一点也不后悔吗?”

    方轻尘的声音终于冷了下来:“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轻尘你的一切谋算的确是因为对我的善意对我的关怀。但就算是好意你这样的谋划也是让人难以接受更难以感激。轻尘你思谋之心太重得失之念太深你这样一日不放下一日就不得解脱!”

    容谦平静了一下心绪以手扶额叹气道:“现在你明明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何必再管旁人的闲事。你太喜欢谋算别人无论是你的朋友亲人下属还是爱人都一样。然而将心比心谁会愿意被人谋算?轻尘你这老毛病不改就算有朝一日楚若鸿醒过来又怎么样?你得到了的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失去!”

    “容谦!”方轻尘已经不再叫他“小容”了。“我的事不劳你过问我这种魔鬼也无需你这种圣人来感化。”

    方轻尘冰冷的声音换来容谦微微一笑:“同理我的事也不劳你过问我的人生也用不着你来代我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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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嘿嘿有没有觉得风云篇已经渐入佳境了?嗯快到月底了哦大家的月票pk票都拿出来用了吧。pk友情推荐抢错郎书号186896

    今天纳兰那里暴雨某人正和老公顶着盆接漏的雨水因此写文极其不专心字数就不是很多。正好攒了好久的月票段子开始上来吧!

    【假使他们有墓志铭】(丁口异)

    阿汉:别吵我睡着呢。

    轻尘:别吵我烦着呢。

    小容:别吵我忙着呢。

    劲节:别吵我活着呢。

    敏欣:别吵我美少年例外。

风云际会 第六十章 半斤八两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六十章半斤八两

    容谦!我的事不劳你过问我这种魔鬼也无需你方轻尘冰冷的声音换来容谦微微一笑:“同理我的事也不劳你过问我的人生也用不着你来替我下决定。”

    脑海深处忽然寂如死水所有的思维呼唤放出去都只能碰到冰冷的壁垒。

    方轻尘一怒之下招呼也不打便单方面中断了这次的联系。

    容谦苦笑了。说轻尘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一个用无赖手段面对质问一个用揭人疮疤来挽回劣势。轻尘是利用燕凛来刺激他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他又何尝不是想用楚若鸿来提醒轻尘的错误。

    都是为了对方好但又都不愿意接受对方的好意也没管对方愿意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他们两个实在是半斤八两。

    伸手抚着隐隐作疼的额头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

    甘宁殿外御花园中。一棵大树根深叶茂。

    枝叶深处方轻尘神色冰冷。

    楚若鸿没有再见过他并不等于他就没有再见过楚若鸿。他总是忍不住会悄悄地来忍不住会悄悄看他两三眼又忍不住会悄无声息地离去。

    皇宫中他可以自由出入楚人和秦人都不敢窥探他的行踪。他自己轻功和隐匿之术又高明所以竟然是没有任何人现他对楚若鸿是在这样默默地关注。

    就连赵忘尘。也不知情。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赵忘尘小心地引领着因着长时间接触。对他渐渐不再排斥的楚若鸿走出殿宇来晒太阳。

    李得意等几个大太监也乐呵呵跟在旁边服侍。

    方轻尘不喜欢有太多人目睹楚若鸿地疯颠之状一早就下过令楚若鸿身边贴身服侍的人不用多其他负责洒扫地宫人无招呼不必接近他。

    所以一见太上皇到园子里来。园林中的宫人早就散得尽了。

    偌大的花园内连楚若鸿在内也不过六个人。

    人去鸟归。寂静中是飒飒的风声是盛开的鲜花有些干燥的香气是鸟虫婉转地啼鸣还有……一个疯子偶尔的一声笑。

    就算楚若鸿处于疯颠之中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也有舒服的感觉身边拂过的清风都带着花草的清香。他抱着白骨自然也是高兴的。

    而方轻尘。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看他对身边所有人露出傻傻的笑。

    这次因为小楼的通讯忽然接了进来所以他不能动不能走。

    “轻尘你玩什么不好偏要玩小容养的那个死小孩?小容就算是只笨笨地老母鸡。护着小鸡来那凶悍样子也是能跟老鹰拼命的你这不是找麻烦吗?”张敏欣似笑非笑地声音响起来。

    方轻尘能切断和小容的联络却不能中断和小楼的联络。他心里正不痛快闻言冷笑一声:“小容不是不管那小子的事了吗?”

    “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信你会真的信?喂你到底搞什么鬼?”

    方轻尘哼了一声懒得理会。抱歉他既然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凭什么他在这里愣愣看着那人的疯狂束手无策。小容就可以安安心心享受太平高高兴兴看着自己教成材地孩子当一代英主。

    他是故意要装无赖气到小容火冒三丈。但是他一点也不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

    冷眼看着树下那疯颠却不自知疯颠的人看着他茫然无觉地笑看着周围曲意安抚他的人同他说着那些他听不懂也不会明白的话看着那些人脸上堆着绝对不是出自真心的笑容听着小容暴跳如雷的指责他不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他绝对不是控制不了。他只是不打算控制这一腔邪火。

    他绝对不是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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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大哥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却是青姑听了安无忌的招唤连忙从茶楼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容谦抚着头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吓得心中狂跳飞奔过来。

    容谦忙放下手笑道:“没事我只是在专心想着我们把茶楼做大地事有些入神了。”

    青姑不解地望着他:“做大?”

    “是啊把那个茶楼扩建盖个大大的游乐城什么地不用豪华越是简朴有农家风味越好。就找农家女儿花衣布裙地来接待客人上农家茶做农家菜组织大家做农家活。城里那些有钱多得没处扔的家伙山珍海味吃多了绫罗绸缎穿多了。自会花钱来吃咱们的粗茶淡饭花钱求我们带他去种地担水。在城里也同时开一间茶楼达官贵人也好贩夫走卒也罢都是咱们的客

    以后生意做大了啊再推广开来目标是让全燕甚至咱们的生意等到你富可敌国时让这四乡八镇不长眼的男人们一个个悔断肠吧。”容谦越想越是快活不觉眉开眼笑。

    青姑听得两眼直很多话完全听不懂只隐约明白是要把生意扩大大大闹腾一番:“这个我们……好象……没那么多钱……”

    容谦微微一笑:“封大人的手下欺负了你总该给点压惊费吧。”

    青姑还在晕头转向中安无忌悄悄在后头替封长清倒叹一口冷气照容相这种宏大的设想可怜的老封啊……你的积蓄啊……准备打水漂吧。容相护短果然护得厉害这压惊费收得可是……

    “可……可是……”青姑可了半天没可是出什么来。容谦已是理所当然地对安无忌道:“安大人封统领是当朝红人手握重权偶尔放个风声出去就说我们家跟他有点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想来京城各大衙门都不至于来为难吧上回生的误会总不会再来一次吧?”

    “不会不会”安无忌一迭声地喊这种误会要再来几次就算封长清改行当贪官也赔不起压惊费了。

    只是容相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他又不缺钱把事业做大了耳目是灵通了可是众人瞩目之下他被人现的可能也跟着大了啊。

    他心中疑惑容谦却只是微笑并不解答。

    他终是个俗人。

    繁尘世从来能入而不能出。既然已经脱不开身与其硬逼着自己装个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隐士还不若重新一头扎入这红尘之中罢了。

    能不被那人现能不需要他站出来当然最好。但若是真的被找到了若是真的他还能帮到他他又何必非要苦苦躲避。

    既然仍想要帮助他既然仍想要替他看住这大好河山总要把根扎得深一些总要把影响放得远一些总要尽力让自己能做更多的事吧……

    安无忌迟疑了一会才问:“容先生何以忽生此念刚才我请教的事……”

    容谦微笑道:“刚才那事我想过了不要问我是如何确定的我就是可以确定对方应该并无恶意。此事不必再多费功夫了。至于我为何会生此念?呵呵不过是忽奇想罢了。”

    安无忌可以确定他这忽奇想必然和这件事有牵连但到底牵连在何处却是万分难解的。对方并无恶意?容相到底是如何确知的呢?

    看着安无忌略有迷茫的神色容谦只是轻轻一叹。

    当然没有恶意方轻尘最多只是有点恶趣味。明摆着是不甘心他的同学为人做出这么大牺牲之后那人却全不知情。

    昨日之日不可留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去放不下那个心心念念从来不曾忘却的孩子。这一点方轻尘比他自己看得更清楚。

    方轻尘只是恶毒阴险特别喜欢看那些尘世间的倒霉蛋在他的设计之下醒悟自己的错误然后痛不欲生懊恼无比。

    不愿意他的朋友在付出许多之后自欺欺人地说一声什么都结束了然后安心地等着被他接回小楼去治好身体然后在剩下的五十年里只能通过屏幕去看那曾时刻放在心头的人。

    他只不过是要逼得他在冲动之际说出深思熟虑后绝不会说的话逼着他做出一个选择然后再无反悔的可能。

    接着他就只需要袖手等着看热闹罢了。

    只要展下去迟早总有那么一天他将避无可避地站在燕凛面前那个……那个骄傲倔强的孩子亲眼看到他的憔悴和残疾会有怎样的伤痛和悔恨?

    这就是方轻尘要看的!

    容谦磨了磨牙即使知道方轻尘是替他不平他依然没法感激这个处处使用阴谋诡计的混蛋。

    妈的这个家伙居然还敢不认账。既然是他楚国的密探怎么会特意在他的茶楼找对象接头这不是平白留给破绽给自己吗?他分明就是要他知情要他介入要他为燕凛暴跳如雷!

    可恨就算他能未卜先知也躲不过被轻尘算计。因为他如果不应下来轻尘真的会毫不客气地继续算计利用燕凛。他怎么敢不留下来?怎么敢不继续守护在一边?于是只有干等那必然会来的重逢的一刻。

    心意动处正自出神脑海深处却忽响起轰鸣之声分明就是小楼深处的报警器在鸣响。张敏欣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容出事了!轻尘出事了!哎呀都是你!你刺激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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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都留到明天说……

风云际会 第六十一章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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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内张敏欣对着传音器喊:“小容!出事了轻尘呀都是你没事你刺激他干什么?”

    吴宇愕然伸手掩住传音器:“喂刺激他好象咱们都有份吧。”

    “大家都有份当然要一起担责任。我们这里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他那里怎么可以什么也不知道安安心心不用受良心谴责?”张敏欣眉毛也不抬一下地说。

    当方轻尘极平静而极冷漠地断开了和小容的联系的时候他还只是没有了心情再去斗嘴而已并没有办什么蠢事的冲动。

    小容的猜测是对的。他的设计并无恶意。为了对付秦旭飞的长远谋划他需要利用任何可能与秦国为敌的力量。燕国会不会是他能利用的对象他其实也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他从来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兰嫔的死纯属意外他乘机推这一下只是要断了乐昌的恋父思国之念将来如果燕凛有对秦国出兵的可能就不会面临来自后宫的太多阻力。

    国家利益面前儿女之情本来是微若尘埃但是燕凛的情况却有些特殊。他知道燕凛因为小容的事而受了不小的打击小容临行前的话对于燕凛来说是刻在了心里。他了誓要善待身边的人那么如果乐昌同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总是会让他也感到为难的。如果是已经到了出兵之时燕凛就是告诉乐昌她的生母是被生父所害在那种情况下。乐昌也未必肯相信。

    从头到尾他就不是要算计燕凛或燕国什么。只是要为将来可能地展尽量消除些阻碍。当然既然有机会可以顺便把小容也牵扯进来逼迫那个笨蛋面对自己的真心不再自欺欺人做心无挂碍飘然出尘状他怎么会舍得不牵扯。将来让燕凛那浑小子有机会亲眼看看。他到底给小容这个笨蛋造成了什么伤害光想象一下那个所谓地明君痛哭流涕的场面方轻尘就觉得很痛快。

    原本真的没有打算和小容吵架的他知道小容肯定会跳起来责问他直接和他解释清楚了就是。可是……

    偏偏是他在这里正眼睁睁看着那阳光下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还在咧嘴笑。偏偏是他的心情糟糕到无以复加所以言词也就尖酸刻薄。

    是地他被小容戳到了痛处。在占尽上风之际。被小容的那些话伤到了。

    “轻尘轻尘你快些醒过来。轻尘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树下的人还在痴傻地一声声喊。他伶牙俐齿他机变无双。但是那一刻他却如个莽汉一般悍然挥断了和小容的联系!

    小容被他隔决于意念联系之外然而小楼的通讯却无法由他单方面结束。

    张敏欣笑嘻嘻地说:“轻尘怎么这么不高兴。这件事明明是你在招惹小容。”

    方轻尘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小楼深处所有人静静看着屏幕里他那漠无表情的面容。不起波澜的眼神。

    阳光灿烂明媚天地。奇花异草呈芳。奇石流泉悦目。灵鱼水中游奇禽异兽漫然游走。如此美丽的园林之中那人却只是抱着一具白骨傻傻地笑喃喃地说。

    吴宇终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轻尘算了。不必太在意了。他……他治不好也没什么要紧。”

    其他的同学们忍不住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他。

    “轻尘治不好就治不好吧。反正你已经让纷乱地楚国平定下来了也让他由阶下囚变成了太上皇。你也算是收拾完残局可以同教授交待了。”

    “轻尘别伤心了……”

    方轻尘有些不耐烦地微微蹙眉他的样子象伤心吗?从头到尾他有任何伤心悲苦或者不痛快地表示吗?这帮人真是多管闲事!

    “轻尘反正现在阿汉不用你帮小容不要你帮你自己的事也差不多了要不你回来吧。”

    “如果你还不想回来多留在人间玩几年也罢了那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是啊毕竟是他先负的你。”

    方轻尘默然无语依然只静静盯着下方。

    “轻尘……”张敏欣咬了咬嘴唇终于说道:“劲节已经回过你话了他没研究过精神科帮不了你。我也帮你问了他他说在这个时代人类医学对于精神领域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你就算是求遍天下名医也真的……没有用的。”

    轻尘的眼睛渐渐深黑到看不见底。漆黑地眼睛只是盯着树下那个

    能为力的人。

    “轻尘算了别想了吧。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别再回头渐渐的不也什么事也都过去了?救不醒就救不醒吧你就当你没有回过人间没有再来看过他不好吗?”

    方轻尘微微地扬了扬唇角。是的不回头不闻不问不去想就都好。可是他回来了。他看到了。他听到了。

    花园里大树下繁华绿叶间楚若鸿抱着白骨坐在石桌旁旁边赵忘尘正弯着腰和他说话带着笑。

    一年又一年他会一直这样疯颠地活下去。

    他会慢慢地老去死去在深宫的一个角落里最终腐烂消失化为天下人口中的一场笑谈。

    他的世界很平静他有一具白骨他不会失望不会痛苦不会迷茫不会挣扎。

    他的人生可笑复可悲但是他自己并不会知道不会痛苦。

    不会有任何人真心的爱他在乎他关心他但是他会得到最好的照料!

    对楚若鸿来说地确够了!他的世界里有他以为地轻尘在他可以一直怀着希望去呼唤一生满足!

    然而对方轻尘来说这不够!这远远不够!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赵忘尘闻声抬头上望立时一怔。

    李得意等人又惊又惧又叫苦纷纷跪下行礼。

    而楚若鸿受到身边数人的齐声请安所惊抬头一看立时跳起来惊恐地想要逃跑。

    然而这一次他逃不了。

    只要方轻尘不肯放什么人都逃不了。

    方轻尘只一伸手就捉住了他。楚若鸿疯狂挣扎然而方轻尘轻轻伸指一点楚若鸿的所有动作就此凝窒。

    身体不能动弹让楚若鸿感到更深的惊惧和愤怒他张嘴要嘶吼方轻尘仍然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点所有可以嘶裂天地的呼喊就归于沉寂。

    方轻尘冷冷地说:“所有人退下。”

    赵忘尘仍在愣李得意着抖硬着头皮说:“方侯明鉴太上皇经不起再……”

    耳旁风声倏起李得意只觉得脸颊凉僵硬得扭头却见身后一株大树上莫明得现出三个深深的指洞。

    方轻尘目光一扫纯色漆黑的眸子诡异得仿佛魔鬼:“滚或者死?”

    冰冷的声音下赵忘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扯起李得意一边对其他三个还软在地上的太监大声怒喝:“快走。不要命了吗?”

    三个太监回过神来手足并用地爬起来跟着赵忘尘飞快地退了出去。他们一直退出花园退出整个甘宁殿仍然因为刚才那一刻感觉到的肃杀冰冷而微微颤抖。

    从方轻尘回头看向楚若鸿看着这个不能说不能动甚至不能正常思考的人僵硬地站在那里双眼因着极度的惊怒恐怖和不解而充血鼓起。

    他冷漠地伸手一点一点地把楚若鸿怀里的白骨抽出来。

    他明明可以一把夺出可他却选择将白骨这养极慢极慢地抽走。

    疯子是否也有思维疯子是否也有痛苦?当楚若鸿再一次无能为力地看着生命里唯一的光唯一的希望就这样被人从手中夺走时他会想什么?

    方轻尘的眼里闪过几分冰冷的讥嘲。

    楚若鸿的眼睛布满血色渐渐向前鼓起他的脸涨得越来越红仿似无数把烈火在他体内燃烧他的呼吸急促得几乎没有间隙在身体深处他疯狂地用力疯狂地挣扎。然而他无法嘶吼他无法反抗他挣扎和努力最终都是徒劳。

    他的轻尘一点一点被抽离了他的身体带离了他的身边。

    “轻尘!你干什么?”

    “狐狸狐狸你别胡闹!”

    “你这也太过份了他都已经被你逼疯了你还想再逼疯他一次吗?”

    方轻尘随手把白骨抛在地上冷冷地在脑海中回了一句:“你们很吵。”

    然后他伸手扶住楚若鸿的脸。

    手触到他的皮肤上感觉到滚烫的热度。有多少怒火在燃烧呢?原来即使是疯了也会有如斯的愤怒和不甘。

    他双手慢慢固定楚若鸿的头慢慢的移动着他的头直到楚若鸿那疯狂和混乱到了极点的眼神同他的目光完全相接。

    “若鸿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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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啊啊表pIa。大家想想轻尘上次眼睛漆黑是啥时候还有漆黑过了他自己是啥后果基本就能知道他这次干了什么好事了……

风云际会 第六十二章 斩魄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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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鸿看着我。”

    偏激任性的方轻尘残忍无情的方轻尘肆无忌惮的方轻尘。

    他的面容是冷的他的眼神是冷的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这样冷漠的表情这样平板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这一瞬间却分明有着至大的悲伤。

    小楼的电脑忠实地记录着。

    一个人被硬生生压坐在石桌上。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石桌前。

    那样的悲伤就这样定了格。在无数个世纪之后无数段时光之后当后世之人提取这段资料时候那种刻骨的悲伤仍然一样鲜活得令人心悸。

    轻尘轻尘轻尘轻尘……

    坐着的人眼里看见的是什么?站着的人有没有听到一声声来自过往的回音混合着坐着的人心里一声声不能出口的怒吼。

    轻尘轻尘轻尘轻尘……

    那个在阳光下无数次呼唤他的少年。

    若鸿看着我。

    看着我。

    小楼的警报器忽然轰鸣起来数据图表飞快地高低跳跃众人惊极一时间面面相觑。

    吴宇大喊:“轻尘你的精神状态怎么这么不稳定?你到底在干什么?别胡来!你的精神力起伏已经太大了不管你在干什么都停下来!快点停下来!”

    时间和空间的另一头那个人静立。默然。

    微微的开始起风了。风儿柔顺地依偎着他地身体流转。卷起地上的灰尘拂动着他地衣角。又似乎恋恋不地旋开了去。

    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唤。

    ————————————————————————

    “王爷!方侯出事了!”

    秦旭飞正一个头八个大地扎在奏折堆里受苦受难远远听到殿外喧哗心下一惊。

    外头七八重的护卫正努力把那个未经通传且身份不够的不之客远远拦住。

    赵忘尘上气不接下气。面红耳赤提起内力喊了那一嗓子后正还和那些护卫纠缠。

    眼前就见一道红云急掠劲风呼啸中他的话音还没落那人已经是直到面前。

    “出了什么事?”

    赵忘尘满头大汗地说:“王爷没时间解释了您先去甘宁殿吧师父那样子真吓人我怕他会出大事……”

    秦旭飞只听他说了前半句。身形动处已是劲箭疾雷般直掠向前。只留下短短一句话:“士杰你带人过来。”

    祁士杰只来得及应一声前方秦旭飞的身影已看不见了。

    赵忘尘提着一口气拼命跑过来再提着一口气跟着秦旭飞拼命往回奔心有余而力不足。等他气喘吁吁赶到甘宁殿外时秦旭飞已是气定神闲站在园门前。静静望着花园深处沉默不语。在他身边以李得意为地四个大太监正跪在地上着抖。

    赵忘尘知道李得意已经说了该说的话赶上前去补充道:“我们退出甘宁殿后我始终觉得师父的情形很不对忍不住又偷偷探头向里瞧结果就看到这种情形。我怕出事只警告了他们远远躲开。不许偷窥然后就立刻赶去给王爷报讯了。”

    秦旭飞淡淡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欣赏他的机灵和判断。

    电光火石之间他倒是分得出轻重知道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能及时给他帮助。

    即使能给他帮助的这个人是秦人。

    “你在这等着等士杰带了人过来立刻把整个甘宁殿包围起来把这几个太监给我看住了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任何人与他们交谈。在我出来之前甘宁殿内外一只苍蝇也不许进出就算是楚人重臣或宫中统领听到消息赶过来也不许进来。”这一刻秦旭飞的语气刚强而冷漠。

    而赵忘尘没有一丝迟疑立刻应道:“是!”

    院门开而复合秦旭飞大步走进甘宁宫外面的人能看到的又只有高高的宫墙还有紧闭地院门。

    关不住的是一种杂乱地呼啸关不住的是甘宁宫的上空那股灰色的烟尘漫漫盘旋。

    ————————————————————

    秦旭飞立在门内触目所见这华美的园林已被毁坏了一半。

    毁坏了这偌大的花园地是一股强大的气流正围绕着那二人在不断旋转。

    方圆数丈之内花残树秃。沙土花草树叶细小的树枝甚至石子都在气流中无力地挣扎着折断撞碎绞碎。

    烟尘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两个人身处风眼中心安静到连衣都静止不动。

    身边惊风怒啸万物成灰他们全仿佛无知无觉只是静静凝视彼此。远远望去那两个鲜活的生命仿佛已经在这魔力的风暴中与石桌同凝为一体变做冰冷顽石。

    秦旭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每一步踏出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极深的足印。由徐徐行进渐渐疾若惊鸿满身真力密密汇聚一点点提至最高他的身形动处也开始卷起疾风劲气度提至颠峰之时他直直撞进了方轻尘身周的风暴之中!

    强大的气劲一层层对冲消磨掉他的冲势秦旭飞地度越来越慢冲到方轻尘身周一丈之内他终于力尽站立。

    沙飞石走枝叶飞旋。狂风之中他徐徐握拳深深吐纳然后平稳抬步向着风暴的中心一步步走。

    一步迈出额上束金冠猛得倒飞出去满头长失了束缚。在疾风中散飞如狂。

    再一步叮叮咚咚。是他身上地玉佩碎毁金环撕走。他已经维持不住护体地气劲劲风来处不知多少碎石树枝袭上身来。

    形的风暴中回还往复这些尖锐地硬物。疾飞而过杀人的利器。

    一粒边缘锋利的石子要袭至双眼他艰难地微微偏头石子带着疾响也带着他的鲜血直擦而过他的脸上瞬间多出一道伤口肌肉翻卷即深且长。

    莫名地秦旭飞竟是笑了一笑。如果他力竭了。走不进去不小心死在这里。他也失控到力竭了不小心死在这里。两个死人伴随一个疯子这一幕定然流传千古。

    然而他仍旧没有想过要退只是缓缓向前。要在这可怕的气场中维持本身地平衡。顶着阻力向前走已经艰难无比他没有多余的力量多作躲闪。

    一步走脚下就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深至脚踝。

    时间漫长得似乎没有劲头。

    又是一步踏出天地忽然为之一轻。他身子一晃再晃终于还是勉强控制了平衡.

    此刻他已经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浑身血染。最可怖的还是脸上三处伤痕令得秦旭飞原本英挺的面容变得极为可怖。

    只是现在方轻尘看不见他。

    由始至终方轻尘的眼睛只看楚若鸿。楚若鸿的眼神也只定定地凝在方轻尘的目光中。

    只是楚若鸿的眼眸之中无喜无痛无惊无伤一片空白一片麻木一片沉寂这一刻他不是一个疯子只是个活死人。

    而方轻尘的眼眸中却似已将人世间所有地痛苦悲伤惊恐忧怖都已倾尽。

    乍一看这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秦旭飞就是心中一惊他从来不知道人类地眼睛竟可以表露这么多的伤痛这么多的苦楚然而这不是方轻尘的眼神!

    这不该是方轻尘的眼神!这不会是方轻尘的眼神!

    方轻尘就算有那么多地苦痛也不会表达出来方轻尘就算表达出他的痛苦也不会有这样的脆弱仿佛只需再轻轻一弹所有理智的弦都会立时断裂。

    这个……不是方轻尘……这是楚若鸿!这是那个软弱无力的楚若鸿!这是那个多年前眼睁睁看着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被自己活活逼死的楚若鸿!

    这个人不是方轻尘!

    秦旭飞一咬牙忽然探手至腰间拔刀!

    甘宁殿外里三层外三层已围了无数兵士皇宫之内已有无数闻讯而来的楚人和秦人高官同侍卫一起站在兵士们的警戒线外竖起耳朵注意着甘宁殿内的动静。

    然而他们除了呼啸地劲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赵忘尘一个人刚才向祁士杰传达秦旭飞的命令时有意无意地把他自己忽略在不许进出地人以外了此刻仗着自己本身就在祁士杰所布的警戒线之内又因是方轻尘的徒弟地位微妙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壮着胆子在园门那里探头探脑地望。

    然而秦旭飞和方轻尘一样也已经被那疾风碎石杂枝乱叶给旋转着包围起来他的一切动作景象都看得纷乱模糊。

    秦旭飞双手握刀长吸一口气举起大喝一声:“方轻尘!醒来!”

    他宁可受伤也不闪避就只为了存留下这一点点的内息气力!

    声出刀落!一刀劈下!

    刀名斩魄天外奇铁所铸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军中建功父皇从御库密藏中将它赠予此刀就一直不曾离开他的身边。

    寒光日影闪亮刺目直劈虚空劈在那两人仿佛实质的目光之间!

    斩离魄断愁魂!

    盘旋的气劲忽然爆裂开来甘宁宫外守着的人只觉得脚下一震。众人一阵轰乱很多楚人再也忍不住就要向里冲来。祁士杰咬牙控制着自己回身向甘宁殿内冲去的渴望指挥着下属死命拦人。

    轰然巨响之中赵忘尘只见漫天飞砂走石遮天蔽日天地为之一昏三道人影分三个方向疾射而出全都砰然跌到地上半晌不动一下。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明天pk就结束了汗不知道有多少亲们的pk票票是快烂掉了。赶紧把pk榜上前几名介绍下:

    凤囚凰/

    两晋风流文人墨客美男子。穿越到“最富于影响力”的公主身上美男环绕却命不久长。这是一篇文字精致布局细腻观之可亲。嗯不过汗第一肯定是它了所以大家想锦上添花还是往后面雪中送炭随意。哈哈。

    我的男友一千岁/

    小心爱神走火/

    摸摸下巴这两本怎么一起pk呢……这是一对姐妹花。都是现代都市平凡女主遇到穿越强人/神的::代……美男武士?爱神走火是遇到不吃糖就没法射箭丘比特小正太。相对来说一千岁更校园风更“美男”。爱神走火是更都市风稍微开阔一点。汗正如两本的票票在我看来基本是不相上下大家按口味选择吧。

    死是死道友/

    一只看不清自己的心走失在人间的麒麟。游荡在有妲己和纣王的封神世界。有轻松风和搞笑努力的开头但是往后却是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在似乎是比较唯美的感情文。

    女殇/

    娓娓叙来沉稳细密作者的功底可见一斑。不是穿越写的是一个出身贫寒文秀而明朗智慧又不输给男子的古代女子。开局舒缓但是潜力无限。就个人口味来说这本我是喜欢的。

    抢错郎/

    哈哈顺便给梦姐的书友情推荐。一个走失了的太子遇到一个泼辣的女孩子……

风云际会 第六十三章 自作自受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六十三章自作自受

    尘中赵忘尘目瞪口呆手脚冰凉。直到秦旭飞极笨图从地上支起身体他才记起自己的脚原来是可以动的。

    他冲到秦旭飞身边只见秦旭飞披头散满脸鲜血满身狼狈赵忘尘的脸色也苍白了伸手就试图去将他搀扶起来:“王爷……”

    秦旭飞避开他伸来的手只是用刀支地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粗鲁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这一擦带动了脸上的伤口血流更多混了泥尘越抹越花。他倒是丝毫不觉只冲着方轻尘那边大笑:“这一仗至少也算平手了吧!”

    笑得急了他忽然抚胸咳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爷您……”

    “不用管我。我没事只是用力太过震伤了内腑。这些也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你快去看看方侯。他方才真气失控内伤一定不轻。”

    赵忘尘吓了一跳舍了他就往方轻尘处飞奔过去一把将他扶起来。

    方轻尘双目紧闭人事不知。

    赵忘尘想要探他的心跳和脉息手却止不住地抖。

    “王爷师父怎么会这样?”

    秦旭飞用长刀当拐杖借力慢慢走近过来:“他试图用邪术来治疗太上皇结果自作自受被术法反噬了。”

    “邪术?”赵忘尘想起了萧晓月:“摄魂?”

    秦旭飞叹息着抚着有些作疼的额头跪坐下来抓住方轻尘的手腕探他的脉息:“我对于这些邪法所知也不多。可照道理来说**摄魂这一类的邪术硬是用在疯子身上那纯粹是找死。”

    方轻尘的脉息时快时慢混乱不堪。

    “这种邪术施展出来如果不能制人就会遭受反噬之苦。所以**摄魂的高手。总是深通人心。善于用技巧言词或药物先一步软化人的意志打动人的心灵。然后再配合施展邪术。方侯又不是此道高手他连柳恒的心理防范都突不破却试图治疗太上皇!”

    秦旭飞忍不住想火:“天下意志最坚定地莫过于疯子。因为他们没有杂念所以无懈可击!方侯地苦心我理解但是他明知如此还悍然行功实在是太过糊涂!”

    ——————————————————————

    秦旭飞说得没错。即使是当世摄魂术修为最深的瑶光也绝对不敢对一个疯子施展术法何况他方轻尘的摄魂术造诣实在并不怎么样。

    他是仗恃着强大地精神力。强行破开了楚若鸿疯颠迟钝的心门硬生生闯了进去。

    面对楚若鸿他除了再赌上自己的生命本源已经是无路可走。

    小楼深处警钟长鸣许多同学都在呼喝阻止。傻子。笨蛋疯子。白痴……那些声音杂乱而遥远他心中只觉得好笑。

    这些词好象从来都是他用来骂别人地到如今。居然被用回到他自己头上不过却也很合适。居然会疯狂到用这种办法的确这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

    小楼的科技不是不能救一个疯子只是严谨的校规不允许。身在主控室的同学不是不能救一个疯子只是他可以指望谁去为别人去受罪受罚。

    看小楼里的狐狸何止他方轻尘一个大家都有大智慧而他只是一派小聪明。

    方轻尘微笑。

    再听不见再看不见眼前是重重迷雾无尽无穷任他的精神力锐利如刀。

    破开前方迷雾又在他身后合拢。

    一步踏出另生境界幽幽黑夜流光飞逝万千星芒。

    每一点星星地碎片里都是他和他。

    他与他相遇柳丝如绦碧波池塘。

    他同他笑语骄阳似火灿烂如光。

    他教他舞剑他步伐笨拙汗落如雨。

    他为他挡劫有鲜血触目艳红如花。

    方轻尘闭了下眼。

    流萤星芒异彩纷呈飞溅聚散环着他绕着他撞击在他的身上。一片星芒一段回忆一团浓烈的情感。千千万万数载悲欢。

    千年一瞬一瞬千年。楚若鸿碎裂的记忆里点点滴滴全都是他。

    他清明地感觉着他曾经有过的每一点快乐却也同样清明地知道这些快乐都已经化为飞灰唯有背叛和怨恨方是久长。

    方轻尘睁了眼眼中是一片清静地冷。任由那些碎片穿透他的虚体他专心地搜寻着眼中几分探究几分疏离。

    忽然间他伸手捉住一片星屑微微一笑目光凝在掌心那一点光芒渐渐扩大。

    或者是他正变得渺小。

    依旧是熟悉地御花园园中却多出了一方原本不存在的石桌石椅它们应当是属于甘宁宫的园林。

    春色明媚池水清澈柳丝

    这个世界地色彩明艳纯净到刺眼。

    池水边柳树下有人白衣如雪倚树依水而眠。

    微风带着花叶的清香悄悄拂乱他的衣和。几朵不知名的小花粘在他的衣襟上一侧衣摆半落在池塘中早被碧水湿透。

    那个少年满脸是笑就这样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株草低低地同那闭目安睡的人说话眉梢眼角都带着说不出地快乐和幸福。

    方轻尘静静地站在那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面前是满园春光身后是漫无边际的荒凉。

    这里是现实和虚幻的交界他的生命里可曾真的有过这样美好的春光。

    方轻尘慢慢走过去走向……那么快乐的自己。

    那个小小的少年眉宇间渐渐有了些疲惫然后随手抛开手中的小草自然而然靠着那个永远保护他的人在那人胸膛之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安安心心地蜷起身。睡下。

    方轻尘静静走到他们身旁静静地凝望着两个人。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安详的睡姿和神情。

    不知是否入梦。楚若鸿喃喃地说:“轻尘你这次睡了好久你什么时候醒。”

    方轻尘震了一震。倏然惊醒。

    年少的楚若鸿微微地笑了一笑神情又是快乐而满足。睡梦中他无意识地伸手努力地揽紧身旁的人:“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

    “轻尘我陪你说话我等着你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

    方轻尘慢慢地闭上了眼。

    那个人。不是他。

    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地安逸与快乐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地宁静与详和。自从遇上楚若鸿之后即使是最快乐的时光他也总会有不详的预感几世三生。屡遭背弃即使是最信赖他地人。他也总在心底最深处等着那背叛的一日到来。

    这不是现实现实中。没有人会真的一直等他。这果然是楚若鸿在心中营造地幻境那个一年又一年把他牢牢困住的虚假幻境。

    他探手一把拎起那少年小小的仍如数年前绝别时一样一丝不曾成长的身体对上少年因受惊而倏然睁开的双眼。

    “楚若鸿!你醒一醒!你要陪他一直睡到什么时候?!他不会醒他已经死了!”

    没有温言抚慰没有谆谆劝解!

    他回来了可是楚若鸿的方轻尘已经死了!那个方轻尘永远永远不会活过来!

    他挥掌强大的掌风过处那倚树而眠的白衣人立时化为烟尘转眼就飘散在春风之中连一丝痕迹也不能留下。

    楚若鸿!你醒一醒!死去地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要活下来!

    少年尖叫天地在惊恐痛苦的尖叫中崩毁瞬间天塌地陷烈焰升腾满目地狱惨景。

    脚下的土地震撼着寸寸崩裂化为火海方轻尘低低地诅咒了一声。

    他居然忘记了这个世界是楚若鸿的幻境楚若鸿地每一点心绪变化都会影响整个世界。

    在这纷乱濒毁的世界中他飞腾闪跃苦苦挣扎整个苍穹都在向他压来大地渐渐再他无立足之处然而他不肯放弃不肯松手!

    楚若鸿!你醒过来醒过来!

    楚若鸿在他怀里奋力地挣扎是他心太乱还是在这意识地世界之中楚若鸿的力量竟会远远强过他他十指一松那小小的身影疾沉向下方地狱地深处转眼便被烈焰吞没。

    他低低地咆哮一声向下扑去急急追随。

    若鸿醒来醒来!

    下坠下坠沉沦再沉沦。冰火地狱一层层火炙冰寒他清心宁神强保自己神志不失。所有的痛楚都只是身外之事都只是一场迷局。不去看不去想只要盯着前方只要追上他抓住他强行将他带出这场数年不醒的迷梦!

    下坠下坠楚若鸿的身影却渐渐渺不可追。

    忽然间他手按着左胸处心脏的位置痛得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

    堂皇正大的殿宇光明辉煌的宝座。

    他的声音清晰而平和:“皇上请观臣心!”

    他的尖叫疯狂而恐怖:“轻尘!求你!别……”

    他的笑容温柔平静他的眼神惊恐绝望。

    他伸手自破胸膛血淋淋挖出自己的心。

    他推翻了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御案从高高的御阶上一路翻滚而下。

    方轻尘按着心口仍旧伸手试图去抓住疯狂的楚若鸿。

    若鸿醒来……

    楚若鸿忽然抬头看他那双眼疯狂痛楚黑暗似无底深渊。

    那深渊盘旋着扩散着凶猛地吸引着他要将他吞噬。

    方轻尘挣扎再挣扎

    眼前一黑无力地坠向那永无止境的深渊。

    ————————————————————————

    赵忘尘抱着方轻尘紧张无措:“我师父他会怎么样?”

    秦旭飞仔细探过方轻尘的内息松了一口气。

    “没事他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刚才又耗力太过一时虚脱加内息不调。如果我不斩断他的术法后果就是他自己把自己活生生累死现在最多只是元气大伤。”

    秦旭飞心里则是暗自咋舌那么威武地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人居然还没有力竭。如果不是他一刀斩开目光连接。断开邪术反噬他还能坚持多久才会把自己搞死搞残?

    他一边说。一边搜寻着楚若鸿的身影:“你去看看太上皇怎么样了?”

    赵忘尘忙飞奔过去把人扶起来探看:“想是刚才跌出来受力太猛晕过去了。肋骨好象断了一根身上还有一些擦伤但是没有大碍。”

    秦旭飞稍一沉吟便道:“此事到底如何处置怕是要等方侯醒过来问过他的意见才好决定。现在不可声张宫内必须隔绝。太上皇的伤却耽误不得你带他到殿内去休息再去旁边药房取药来帮他接骨疗伤。这些。你应该都会吧。”

    赵忘尘点了点头:“我会可是……王爷你……”

    “我不妨事你去照料太上皇等料理完了替我去找两件衣服过来就是。”

    秦旭飞低头看看自己现在这衣不蔽体。四处露肉的样子实在是没法见人。

    “是。我……”.着楚若鸿原地打转东张西望。就是不往甘宁殿去。

    秦旭飞微一蹙眉:“你做什么?”

    “王爷这……这……那骨头不见了……要不找回来太上皇醒来那可怎么安生!”

    秦旭飞伸手揉着眉心叹气:“刚才那么大的气劲压下来那骨头早碎了……”

    赵忘尘失声道:“这可怎么办?那是太上皇地命根子骨头没了这……”

    秦旭飞无可奈何地挥手:“怎么办?凉拌!你先去处理他地伤大不了再照着原来的骨架样子弄一副差不多的给他他未必分得清。”

    赵忘尘愣了一愣终于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楚若鸿就往殿内去了。

    见这一会机灵一会笨地小子走了秦旭飞这才叹息一声有些艰难地弯下酸痛的腰扶方轻尘在地上坐好自己挪动到他身后坐下伸手抵在他的后心处感觉了一下自己筋疲力尽后空荡荡地内腑丹田慢慢将自己仅余的那点可怜的真气传入方轻尘体内缓慢地坚定地一丝一丝理顺方轻尘散乱的真力引经导源平缓心脉。

    当再也没办法多调动一分真气的时候他才放开手一个坐不稳差点一头栽倒也差点将仍然闭目不醒的方轻尘给掼在地上。迟疑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着大树让方轻尘的身体全依在他自己染血带伤的胸膛上支撑着他。

    秦旭飞徐徐低头看着生平第一强敌以如此无助而软弱地姿态倒在他怀里时心中生出极诡异的感觉来。说不出的复杂思绪中也有更多的不解。

    很多话他并没有对赵忘尘说。

    什么邪术的反噬会引如此混乱强大地气劲?扪心自问他虽然冲破了这个气场但如果要他自己布一个这样的气场怕是拼尽老命都做不到而方轻尘则完全是无意识中做到地。

    这样强大的力量这样奇怪的反噬……

    千万种疑问在心头他定定望着方轻尘一时竟移不开目光。却正好看到方轻尘地嘴唇轻轻动了动。细若游丝地说了一句话。

    秦旭飞力量虽已用尽耳目却仍然灵通彼此相隔这么近就算再轻的声音他也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却愕然怔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迟疑了一下俯身侧耳靠近方轻尘的嘴唇。很快又极清楚地听到方轻尘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秦旭飞愣了一会儿忽得极深地叹了一口气。

    ————————废话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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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六十四章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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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下坠沉沦再沉沦。

    他在黑暗中永无止境地坠落下去座堂皇的殿阁依旧是那用温柔眼神凝视君主的冷心臣子依旧是一派恭谨地三叩行礼然后微笑着说:“请观臣心!”

    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一次次黑暗复又光明那幻影中的绝情男子一次次微笑着撕开自己的胸膛。

    痛。奇痛入骨。他是方轻尘所以他躲不开幻影中的方轻尘那每一点的痛。一次次剖开胸膛一次次感受那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绝望。

    他在旁观也在亲历却还是一次次伸出手去试图去抓住那个疯狂地嘶喊绝望地呼唤无望地试图挽回一切的少年。

    若鸿醒来!

    黑暗中方轻尘已经不自觉地蜷起身躯在低低地呻吟。撕开胸膛挖出心脏一次又一次撕开再撕开。强烈的痛苦一层层叠加起来就是再坚强的人也终将崩溃。

    原来楚若鸿从来不曾忘记过是他亲手逼死了方轻尘。

    这一幕已经在他心中定格成为永恒在他最深最深的潜意识里这最惨痛的过往就这样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息地重复着。

    他受不了。所以他封闭自己的意识断绝自己的思维将这最残酷的一幕深深埋葬在地狱烈火之上为自己营造出最美丽的花园。

    他的生命永远停在了那一瞬那一天。阳光灿烂的园林之下黑暗的潜意识里。一切地苦痛一切的悲伤一切无可挽回的故事却依然在不断重演。

    只是他可以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可以在那阳光灿烂的园林中等着那个安然入睡的人慢慢醒来。

    现在方轻尘碎毁了那个幻境狱里沉沦。

    方轻尘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那个孩子。也正在一次次经历失去生命中至亲之痛若鸿醒来!

    又一次光明又一次对上楚若鸿的双眼方轻尘咬牙忽然将自己努力收束的思维散开!

    不再去试图去保护自己不受楚若鸿思绪的影响。他散开自己的思维。用他地意识去包容他!

    一遍又一遍永无止息地楚若鸿在哀呼惨嚎痛叫少年的绝望少年的惊恐少年的懊恼。每一点每一滴巨细无遗地反映在他的思维中脑海里。

    方轻尘一声声惨叫将自己缩作一团。

    灵魂被撕裂。心脏被碾作飞灰每一滴鲜血都寒冷如冰若鸿这是你的痛吗?既然有忌有疑为什么你又要有这样的痛?

    他捂着心口拼命地颤抖下坠下坠下坠。这地狱没有尽头。方轻尘拼命咬牙却无法阻止自己惨叫呻吟。他是骄傲倔强地方轻尘现在。他也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楚若鸿。

    地狱里渐渐没有了楚若鸿的影子。软弱的楚若鸿有了他的意识的包容保护已经又关闭了自己的心灵躲避了起来不再去看而过于强悍的方轻尘却陷在了这幻境里能入而不能出。

    “轻尘好起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迷茫地思绪里幻出一张美丽的容颜泪痕犹在关切深深凝视着卧病在床的他。

    他的女王为他大施功德于天下庙宇为他举国张榜求医为他大赦天下为他向天祈福。为他停朝十日为他日夕守候。

    然而她却不能坦然对他说一句轻尘你不用担心你不用难过是我错了我不该忌你你是我爱地人我若是连你也不信还能信谁?

    他一直在等这句话他等了有多久?

    退出朝堂交出权位渐渐消沉渐渐体弱那可曾全是演戏那可曾全是虚伪……

    她的眼线就布在他的周围。力一点点从他身上消失她焦虑她落泪然而一直一直那一句话她却不能说。

    他一直对她微笑即使她调回能臣制衡她即使所有的权位辉煌已悄然淡去他依然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她。我在等啊你也知道我在等。

    等我终于已经不想再等等我闭目沉睡而去你却在我榻旁痛哭失声。

    我的女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是人我也会痛我一直很痛……

    颤抖着坠落这黑暗永无尽头这地狱永无尽头。

    “轻尘我看错了你!你竟做出这种事?”

    他那美丽的妻子怒气冲冲而来迎面就是一耳光。

    他微微冷笑漠然避开。真不好意思啊照规矩不管他是否有错只要君主如此气愤他都应该乖乖挨一巴掌然后跪下来请罪。可是他从来不是一个温顺的臣下更不是一个贤良的丈夫。他总记得她是他的妻却总是不愿牢记她也是他地女王。

    那美丽的女子在指责他些什么呢?他已经懒得去听。他刻意纵容那拙劣的阴谋生在自己身上其实不过终究是……舍不得。他竟然会想要看一看如果唯一她不能给她那么爱情信任尊重了解她是否能肯留给他。

    他不过是在犯傻明知道结果却还最后一次努力想最后一次试试看她与他之间还有没有最后一点点机会。

    当那愤怒地火焰转眼吞没包括他在内的整座宫殿时他听到了她惊恐而悲痛的呼唤。而他只是冷漠地一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烈焰卷起他的衣角之时一饮而尽。

    我的妻子身为女王的你也许永远不会明白。一个耳光就算不曾打着人也一样会如此伤人。

    方轻尘死死咬着牙关咯咯作响烈火焚身而左胸的心口处依旧奇痛入骨。

    “轻尘不管是这一壶水还是将来

    下总归是你分我一半。我分你一半。”

    “轻尘如果没有你纵然得了天下于我又有何益!”

    —

    “轻尘如此天下我与你共享之!”

    方轻尘闭了眼。不愿去想不愿去感知。然而那一把淬毒地剑仍然不依不饶穿体而过!

    燕离我很痛!那么多年和你一路行来百战功成你总觉得我永不怕任何打击。永不惧任何强敌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其实我也是一个人……

    你平淡地叮咛我。以后不要无事直呼自己的名字而是应当尊称你为陛下。你漫不经心地下令面君时我也应当解剑……燕离你可是忘记了其实我也可能受伤……

    方轻尘痛得抽搐他闭着眼可是在脑海思维之间的画面却无法用闭目不看来拒绝。那满眼满地满世界的鲜血他又再将自己的胸膛剖开将自己的心脏摘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方轻尘为什么你要撕开自己的胸膛掏出自己的心?

    他呻吟不止已经分辨不清这到底是楚若鸿的潜意识还是他自己的潜意识。楚若鸿地方轻尘的几世几劫数百年时光流转每一点每一滴被他压入自己潜意识的苦痛在这一刻全部爆出来。

    最后一点清明未散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他知道自己受了最可怕的反噬他自己的神思已经反被楚若鸿的神思控制。然而他神智涣散他力量失控他无力让自己醒过来。

    那个骄傲的任性地残忍而无情的方轻尘哪里去了?那个冷漠地玩弄所有人的方轻尘哪里去了?这个软弱的身体这颗软弱的心到底是楚若鸿还是方轻尘。方轻尘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痛?

    若鸿……不要!轻尘……别这样……”

    他是楚若鸿想要绝望地阻止方轻尘的自戮他也是方轻尘被剥离了那些顽强和冷酷正渴望软弱地哀求。

    轻尘不要死不要抛下我。哀哀的少年永远痛楚地呼唤。

    却有谁会听到那个微笑着剖心而亡至死仍用温柔眼光看着别人的男子其实也始终在呼喊。

    若鸿不要这样对我不要疑我不要忌我不要逼我……信我信我求你信我!

    他要他回京他回了

    他要他解剑他解了。

    他给他训练出最好地卫士而他把所有卫士都埋伏在四周防备着他……

    他为他守着国门护着家园而他明明知道他有冤却坐在高处看着所有臣子拿着那封可笑的信一句句质问着他。

    一步又一步。若鸿我很痛。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

    只是既然你听不到也就罢了!

    方轻尘忽然惨淡一笑轻轻放开了捂住心口的手。

    原来当初剖心之时他不是不痛只是痛至深处便没了感觉只余麻木。

    原来是要一遍又一遍不断看着那一幕他才会想起自己那时候还是在痛。

    惨呼吧求救吧哀号吧。

    他无情所以活该无人理会他无心所以活该无人了解。这一世又一世他狠毒绝决玩弄人心所以他活该因着一时冲动永远陷在另一个人心中的迷局中

    黑暗的地狱里他不再试图挣脱。他只是安静地睁大眼安静地一次次看着充满血腥的那一刻。安静地一次次感受两个人若干世重重叠叠无止无境的痛苦。

    忽然间眼前一道闪电!天边惊雷乍起!

    “方轻尘醒来!”

    绝壁烈焰万丈寒冰转眼消融而去。

    面前那个剖心而死的幻影应声掌心一紧那颗鲜红的心便碎作尘烟。

    黑暗的世界中一片寂静。他不是不想借机挣脱出去但是他已经太累软弱得再没有一丝力气。

    有什么温暖在一点点驱走寒冷有什么力量在一点点牵系拉扯。然而他只是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懒懒地再不愿理会任何呼唤。

    痛还是在痛。他只想静静地一个人默默地忍受这痛楚熬过去熬到这痛楚散尽。偏偏却有个声音苍蝇似地不听在他耳边嗡嗡:

    “方轻尘醒醒快醒醒!”

    他渐渐焦燥起来终于一手挥开去:“吵什么!”

    感到手掌结结实实好象打中了什么他愕然睁眼意识到自己正背靠大树不显狼狈地坐着而眼前一人披头散衣冠不整掩面退开数步在那里瞪他:“很好力气不小啊看来你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方轻尘听了他的声音这才确定他是谁低头看看自己掌心的鲜血困惑:“王爷何故如此模样?”

    就算是秦旭飞这么厚道的人也觉得牙齿有些痒了:“你说呢?方侯!”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惊讶地现俺们万年老二地小楼现在月票居然咬紧了第一哈哈。真的是很难得呢。是不是说最近纳兰的确写得不错?大家继续用月票鼓励她吧!一定很有效!

    另外在主频看包月章节地时候点击章节下面的“投月票”嗯看见了没有就是这些话的下面……会投成主频月票。我们伟大的勤劳的编辑龙子大人正在和开部跳脚让他们修改所以有希望在本月解决这个错误。现在……汗请大家在主页投票或者是把头顶上那个链接的改成mm再投票否则

    啊啊啊啊啊啊我都没话可说了!这章不得不重新修改过少了2o的字数可是“修改章节的字数不能低于原章节字数”所以起点不让我就这样改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我叫唤够了字数没有……

风云际会 第六十五章 一心二用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六十五章一心二用

    方轻尘开始蛮干的时候最着急的是小容。他身在燕到小楼里的动静可是看不到主控室的屏幕小楼里乱成一团也没人能分心给他详细讲解。他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轻尘的情况自然是更加担忧但也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而最痛苦的则是庄教授了。唉声叹气地赶到主控室他盯着屏幕脸色青。这帮学生一个两个……就没有哪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眼见屏幕里的方轻尘眼神渐渐伤痛身周渐渐有无形气流旋动庄教授叹息了一声:“准备摧毁楚若鸿。”

    学生们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坐回各自的位置开始调控装置。只有身不在小楼的容谦叫了一声:“教授楚若鸿是无辜的!”

    庄教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是的。但是轻尘已经开始失控了。如果不能立刻停止这一切他的精神力一旦完全脱离控制所造成的伤害将是不可挽回的。”

    “可是教授轻尘的精神就在楚若鸿的思维之中如果摧毁了楚若鸿轻尘怎么办?”

    “楚若鸿太过弱小承受力有限轻尘自己的肉身能承受的力量也同样有限。轻尘只是抽出了一丝精神力进入楚若鸿的思维之中。摧毁楚若鸿轻尘当然会受重伤可是如果不摧毁楚若鸿轻尘的整个精神都会被渐渐卷入混乱伤痛之中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容谦沉默了一会终于轻轻道:“轻尘不会愿意我们这样来救他。”

    庄教授极平静地答:“我知道!”

    容谦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呆呆坐着。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命令响起。

    在小楼人地性命和世人地性命之间小楼。总是顾着前者的。一旦自己的伙伴受到威胁不要说是一个楚若鸿就算是要毁灭掉这个世界也不是不可以。

    容谦地心里有些闷。他明白这是人之常情。谁又可以真正指责谁?

    有几个人在亲人和陌生人的性命之间会去选择一个陌生人。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闷。这个世界一花一叶万千生灵……

    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在劝解他:“小容别郁闷了。轻尘要是真的失控了楚若鸿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摧毁掉他我们好歹还能救下轻尘啊。”

    他漠然嗯了一声心绪静得出奇直似一潭死水。

    安无忌和青姑仍然在和他说话。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神色不露破绽一字两句地和他们应答但是他们说的话他其实并不曾入心。

    等。一直等却还是没有等到最后那个绝情的命令。吊在半空中地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他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教授。”

    “轻尘的精神力失控形成强大气场但是这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他的气场到了一定规模后却再没有进一步扩散。”庄教授的声音里也带着讶异。

    一旦精神进入混乱状态必然会一点点由小到大直至整个力量完全失控而方轻尘却长时间维持住了这样一个混乱的层面。所有人都做好了应付最糟糕后果的准备然而事态即不向更恶劣方向展却也不见好转就这样僵住了。

    容谦倒是只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轻尘一点清明未失他想要保护楚若鸿。”

    张敏欣撇嘴:“小容你也太高估他了。现在他都混乱成这样了哪里有闲心思管我们怎么可能猜到我们会以毁灭楚若鸿来保护他。”

    “不他恐怕想不到这么多。我想他应该只是还记得一旦他的精神力肆无忌惮的展开离他最近地楚若鸿可能会被活活压扁挤死。所以他到现在还留有最后一丝神智不肯让自己彻底失控……”

    “咦……”

    “又怎么了?”

    “秦旭飞这小子真是够意思明明知道危险还敢往上冲。”

    “哇呀真是条汉子他居然能冲进轻尘的气场啊。了不起!虽然轻尘的精神力只失控了一点点也很恐怖了这小子居然一直不退后真是……”

    容谦心中为之一喜:“教授千万别摧毁楚若鸿秦旭飞说不定就是转机!”

    庄教授苦笑:“我很象杀人狂吗?不是万不得已我怎么会杀他。那小家伙要是死了轻尘还不知道会什么疯。”

    容谦心神松下一大半不觉微笑起来。

    耳旁只

    宇和张敏欣的叫声此起彼伏。

    “真是太可惜了好好一个帅哥又遭了轻尘地毒手惨遭毁容了。”

    “何止是毁容这是凌虐啊看他这一身上下的伤……啊啊秦旭飞地身材真是很不错啊……这样浑身伤口尤其有男人味。半遮半掩也尤其性感……”

    容谦磨了磨牙在自己精神被张敏欣的魔音刺激到崩溃之前喝出一声:“闭嘴!谁来告诉我轻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吴宇连忙安慰他:“没事秦旭飞正在努力靠近他看样子可以成功的。”

    “真感人顶着这么可怕的风暴一步一挣步步是血地走近他啊……他拔刀了他拔刀了……啊……”

    张敏欣一声惊心动魄地尖叫把容谦的心吊起半天高等了半晌终于听到庄教授好心的一句交待:“小容轻尘没事了。秦旭飞把他们分开了。”

    容谦抚胸叹了口气幸好幸好幸好有秦旭飞幸好有庄教授要是等那个无聊色女给他答复他还不得一口气生生憋死。

    —

    他缓过一口气来这才问:“教授轻尘这次违规会有什么处罚?”

    “你就别替他操心了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么笨一冲动就不给自己留后路?这小子精明着呢他知道多大程度的犯规是在我们这些人的容忍限度之内。”庄教授的语气多少也有些悻悻然:“他只动用了极小的精神力强闯楚若鸿的心门如不是生反噬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只要力量轻微到不可能造成时空异变时空局的规则也不会过于严苛。就和他上一次死了之后还能把心递到楚若鸿手指尖上一样暗中违规而已。”

    容谦只得讪讪笑笑。无论如何轻尘不用受重罚总是好事。至于他自己他倒是也想给自己留后路啊可是他那被凌迟之后的身体再面对数千大军不全力暴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么。

    “不过这一回他犯规本身虽不算严重但后来他精神失控对时空稳定还是造成了一定威胁也让整个小楼十分困扰。相关处罚我会在和校方时空局做充份沟通后再决定。”

    容谦确信方轻尘真的是没有危险了。否则庄教授不可能这么有闲一套官话说得如此圆滑无懈可击。

    他关心的只是这个:“这个消息告诉他了吗?”

    “刚才他疯胡来时我们一直冲他嚷嚷劝他别蛮干已经把这个月的时间全用完了。就算要通知他也要等下个月了。”张敏欣笑道:“也好让他提心吊胆一个月再说。”

    容谦微笑不语方轻尘既然敢这么干哪里还在乎处罚不处罚想要他提心吊胆只怕没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说这回总算是有惊无险……”

    脑海中极轻极轻地一声响然后小楼深处那啧杂混乱的声音变做一片沉寂这个月他的通讯时间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用完了。

    直到真正确定方轻尘已经没事且不会立刻面对严厉的处罚他才真正完全松懈下来意识回归现实只觉通身冷汗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嘴边送。目光同时一扫觉眼前只剩安无忌一人青姑竟不见踪影随口便问:“青姑呢?”

    “给你说媳妇去了。”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俺囧囧地看到本月小楼的月票居然一马当先领先第二名6o多票。再囧囧地回头看上个月给小楼误投了主频月票的筒子们:大家都明白过来啦?又去看了眼主频月票榜囧囧地再跑回来:还有35位亲投了那边……挥手召唤:请大家现在在主页较安全。经过测试现在女频和主频的小楼主页投出的月票都是女频月票的。而用主频进入包月章节的时候投月票会错投在主频哦!投错了的那35位请在小楼主页把那个投月票链接再点一次

    另外今天的正文是卡在了刚好3ooo以下(为了订阅的筒子们的福利)比前两天的量要少。摊手已经好几天手里没有一个字的存稿了这个感觉实在是很恐怖。纳兰6月还要去起点的作者年会所以这几天无论如何要存下一点粮草来才行。

    还有最后这些废话是通过修改添加的没有算在字数里。

风云际会 第六十六章 风水轮流转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六十六章风水轮流转

    青姑呢?”

    “给你说媳妇去了。

    安无忌神情诡异语调奇特。

    容谦被一口茶呛得捂着嘴咳嗽连连半天才抚了胸问出这么一句:“你说什么?”

    “青姑娘去回王媒婆的话说你同意谈亲事嘱她用心去挑好姑娘。

    容谦再怎么处变不惊这时候也给气傻了:“她怎么这样自作主张……”

    “青姑娘何曾自作主张?”安无忌拍着胸口站出来主持公道了:“我去茶楼找青姑娘时就见那王媒婆正缠着她打听你对亲事有没有兴趣青姑娘不敢随便应也不敢随便拒绝正在为难恰好我告诉她你有事找她回去她就对王媒婆说来问你的意思。亲口答应了她吗?”

    容谦目瞪口呆:“我答应了?”

    “是啊容相你自己一边微笑一边点头一边说好青姑娘才急忙去茶楼给王媒婆回话的啊。

    青姑心思淳朴容谦口中说出来的话她从无半分疑忌哪里会多什么心.虽然也对容谦一向尊敬顺从但久当密探的人察颜观色看人眉梢眼角的本事自是旁人难及。

    容谦掩饰得再好也只是让他不能察知他到底在心不在焉些什么而已他心不在焉这个事实却哪里真能瞒得过他.摆在面前他怎么可能不袖手坐等着看热闹。

    看安无忌这般兴灾乐祸的样子容谦不由气结:“上回都翻了脸那王媒婆怎么还好意思来搞事.

    “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家的青姑娘到处宣扬说茶楼是你的产业。在你可是这四乡八镇最有钱的人之一啊。是好朋友连封大人都在茶楼当众给青姑娘赔罪。在媒婆地眼里那可是大大的一个红人啊。

    容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怎么不拦她?”

    安无忌满脸无辜:“容相你这话真是冤枉煞人了我这个当属下的什么时候违背过你的意思.阻拦……”

    容谦收敛了笑容瞪他一眼喝道:“还不快给我去把人拦下来!”

    安无忌愁眉苦脸:“青姑娘内功好走路非常快。经和王媒婆在茶楼细说条件呢我这一赶去坏人姻缘的……”

    容谦拿起茶碗作式欲掷。

    安无忌抱了头一溜烟退出屋外去:“容相放心你说的话我哪次没给你办到过.=辞.

    语声由近而远渐渐微不可闻。

    容谦叹着气放下茶碗用手支了正在作疼的脑袋哀叹。这青丫头可千万别给他找一堆漂亮村姑来!

    都是方轻尘!

    ——————————————

    甘宁宫内。;微笑着站起来对秦旭飞一揖:“是我急于让太上皇复原擅用异术而受反噬多亏王爷搭救。

    秦旭飞神色略显古怪地望了他一会才道:“方侯你也是明白人自然不必谢我.

    从利害角度来看他这样说倒也合情合理。

    方轻尘微微一笑:“王爷为的什么是是王爷的事我得回性命却是事实。:.

    秦旭飞笑笑:“我对这异术原也不甚知晓不过是误打误撞强行以刀身隔断你们的视线再以刀光反耀你们的目光……”

    方轻尘暗自咋舌这家伙居然蛮干。部份精神力否则照他这么

    他地所有力量一起炸裂十个秦旭飞也死绝了。

    他目光四下一扫秦旭飞已一笑解释道:“太上皇尚好。重。

    适时一阵风吹来秦旭飞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布条飘飞。一团好一只巨型拖把。

    秦旭飞也懒得去拉平整理了信手一撕一扯整个上衣都给他扯开扔了出去.

    不就是打赤膊吗?他虽是王子却从不将那些规矩礼仪放在心里。军营之中操练的时候他还和十几万人一起光着膀子跑步练兵呢。算现在是在规矩严谨的宫廷之内他也没有半点拘束与不自然。

    方轻尘也一样平淡从容毫无回避之意地仔细审视了下他袒露的胸膛.:.人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时秦旭飞已放下了掩脸地手方轻尘的目光在他脸上那道皮肉翻卷地伤口处略略一凝却也没有没有什么额外的抱歉或感动的表示只略微眯了眯眼从容再问:“王爷一刀斩开我与太上皇想必大家都受了劲气震荡.

    秦旭飞目光微微闪烁.

    如果他敢告诉方轻尘自己抱着他靠在树上把嘴凑在他耳朵很温柔很关心地呼唤他一览无余地看尽他的脆弱还顺便听到了他在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这位所谓大仁大义大勇大智的方大侯爷跳起来直接恩将仇报把他给宰了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他可是精筋力尽连逃跑都没力气了。

    “方侯晕迷不醒体内气机散乱不堪我尝试用内力替方侯抚平内息再一直不停得呼叫方侯就醒过来了。

    他没有说谎绝对没说谎他只是说得不够详细那些可提可不提的细节就不必说来浪费时间了.离再比如他最开始试图唤醒他时所采取的坐姿……没意义都是没意义。

    方轻尘定定看着秦旭飞。

    嗯这个人在战场之外基本上是个老实厚道的好人。并不代表不会说谎.感觉有些黏腻不用看血也不少.只能是从秦旭飞身上沾来了。

    在什么情况下什么姿势下秦旭飞的血才会大片大片地沾在他的衣服上?

    当然他晕倒了秦旭飞跑过来又扶又查又救助是应该的只是……

    看着方轻尘眼神定定望着自己目中光华闪烁神色似在思索秦旭飞就觉得额上冒汗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方轻尘忽然收了目光道:“你的伤虽然不碍事也要上药止血才行.: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感谢党感谢祖国感谢ccTV……话说小楼上个月最后也不到65o现在6月份才三天就有敢置信中.o地情况下在最后一天被第二名反。|极其良好地锻炼。看觉得小楼值得的话有什么票都分给小楼点就好了!嘿嘿。

    另外这两天更新的字数都没有那么多.因为现在仍然是存文紧急状态中汗.|服原来那点存稿都干了.|否则真会断炊的。一样放心大胆地她写多少我更多少了。

风云际会 第六十七章 混沌不开

    网友上传章节风云际会第六十七章混沌不开

    上空无一人的殿阁穿过重重寂寂的殿宇在寝宫的轻尘却迟疑了那么短短的一瞬。

    秦旭飞率先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后。

    华床软枕锦帐金钩楚若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而赵忘尘则坐在床边。

    看见二人进入他连忙站了起来。

    方轻尘的目光平静却空茫殿中的一切他似乎都收在眼底却又似乎什么都懒得看见。

    秦旭飞却只是望着床问:“太上皇怎样了?”

    “太上皇已经醒了陛下他不找骨头了也不疯只是……”赵忘尘低着头有些迟疑:“他就这样安静躺着我给他脱衣上药他都没有反应.:说他都不理会刚才我试着喂他一些水送到唇边他倒也会喝但是……好像……是无意识的……”

    秦旭飞微微皱眉走到榻前低头看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苍白瘦弱的男子。上再没有什么能映进他的眼眸。

    秦旭飞微微叹息。

    疯狂的楚若鸿还有期望有寄托有依恋会说话会笑。在他这具行尸走肉除了会喘气还有什么呢?

    “这样很好。:国皇族也少出许多丑。|

    是啊对于皇族和所有的楚国君臣来说一个安静的逆来顺受的着白骨说话的太上皇省心省事许多。

    秦旭飞却是不得不深深吸气才能勉强按捺自己莫名升起地愤怒。

    他定了定神才能尽力保持语气平静地说:“外面现在聚了许多人我虽然下了死命令让他们非召不可入内但是用我的名号只怕是拦不了楚臣很久.尾。

    然后也不等方轻尘回他的话.我找身衣裳可找着了?”

    赵忘尘自然是不敢正视光着膀子的秦王爷只是红着脸双手奉上他从自己身上脱了下来叠好在一边的外衣:“这……我……我的衣服不甚宽松王爷可能穿不上。

    赵忘尘本来就还是个大孩子身量未足。导着硬是没能长出多少肉来。:穿不得的。

    “我是要你替我……”

    “这里地……衣服我不敢为王爷挑选。

    这宫里除了太上皇就是太监谁的衣服能是秦旭飞合适穿的?

    秦旭飞哑然失笑:“我哪有那么多讲究下人衣裳算得了什么。

    赵忘尘低声道:“王爷非是庸俗之人可是现在外头已经围满了秦楚要员。

    秦旭飞倒不曾料到他想得这般周到略觉讶异地看他一眼耳边就听得方轻尘似笑非笑道:“王爷你我身量倒是差不多若是不介意我的外袍可以借你披上。

    秦旭飞却是不愿意同他共一件衣裳出去做那秦王爷方侯爷亲密无间合作愉快的戏。|:“这里不是有个医官吗?”

    赵忘尘眼前一亮:“啊是的医官的衣衫宽松王爷应该是可以穿下地.

    秦旭飞随意摆摆手:“你们照顾太上皇吧我自己能处理。

    他转身扬长出殿而去等到他走得没了影方轻尘才漫声道:“你也出去。

    赵忘尘愣了一下轻声道:“师父。

    他不常叫方轻尘师父但每次叫的时候。子。

    但这一次方轻尘只是再重复了一次:“出去!”

    赵忘尘低了头。|了门前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咬咬牙说:“师父太上皇他……”

    方轻

    一眼目光冰冷得让赵忘尘全身一颤。去还回手小心地替他关上了大门。

    寝宫之内便只剩下了他与他。

    ——————————————————

    秦旭飞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是在军中久了上药止血包扎这些事情已经是做得熟门熟路。|了药房他找到了件看上去可以把自己套进去的宽大衣袍也没立刻穿先自坐下给自己清洗上药。

    才处理了十几处伤口门外便有人轻声喊:“王爷可需要卑职帮忙?”

    秦旭飞头也不回地问:“你怎么来了?”

    赵忘尘低声说:“师父赶我出来我又不敢走到宫外怕被其他人围着追问。

    秦旭飞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过去打扰方轻尘。=可以说是不惜一切.这前所未有的联合执政的设想现在他甚至竟然不顾危险疯到用这种方法来救他.管是做什么这当口他自然是喜欢旁边有什么闲人碍事……

    秦旭飞的心思忽然一凝拿着药正要往伤口上敷下地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方轻尘还会为楚若鸿做什么?方轻尘还会为楚若鸿做什么???

    他“腾”地站了起来动作之激烈吓了赵忘尘一跳。

    在竭尽全力才终于可以见到他保护他却现一切都没有意义之后在赌上性命的相救却也依然失败得如此彻底之后……方轻尘……还会为楚若鸿做什么!

    秦旭飞脸色铁青一把扯过衣裳往身上胡乱一套就往外冲。

    赵忘尘本能地想跟却见秦旭飞旋风般转身眼神竟有些凶狠:“即使你是方轻尘地徒弟如果你不想死也还是给我待在这里不要动!”

    赵忘尘愣了一愣被他这可怕的神情吓得把本来跨出一步的脚缩了回来.

    ————————

    方轻尘静静站在床前看着那个目光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看着上方的人。

    那个可以微笑着包容守护的方轻尘已经死去那个同样会轻笑着倚赖相信的楚若鸿也活不过来。

    他就在这里看着他眼中却没有了他。

    他不是当年那个会心心念念记着方轻尘的楚若鸿他甚至不是以前那个会把方轻尘当做魔鬼妖怪恶棍的疯子。

    在他的眼中方轻尘和桌子石头床一切一切都没有分别了。没有谁是特别地没有谁是不同的谁也不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迹谁也不能激起他的丝毫反应。

    他只是个活死人。

    方轻尘漠然一笑。

    强大的气劲在掌心凝聚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整个寝殿的大门突然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四分五裂一道人影快似闪电飞冲过来堪堪以一手格住他以雷霆之势劈下的掌刀!

    秦旭飞脸色灰败复又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已是受了内伤却顾不得调理气息只是用眼睛怒视着方轻尘:“方轻尘你不能这么干!”

    “我的事不用你来干涉!”方轻尘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心虚。

    幻境里他曾经一掌将他自己地身影击碎现在他也同样可以一掌落下让眼前这个人不复存在。才能彻底化作飞烟!

    “你好象忘了是你主张让我成为楚国的议政王也是你一力推他成为太上皇。|了现在我有没有干涉地资格你说了不算!”秦旭飞奋然力格开他的手掌将他推开两步自己拦在了御榻之前。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笑眯眯今天正好断在3k加的否则就要过千字线了.多些字数更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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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自有真情在,莫因前事不开怀。是武侠,是谋略,是宫廷,是科幻,还是穿越?其实不过是几个各有坚持的笨蛋,在红尘之中打滚的故事。警示牌:本文极长!完结!有虐,结局好,涉11,不喜者请千万慎入。另外Ayaco她们做的小楼之笑语轻尘的视频剧出来了,很漂亮的,很开心!小楼传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楼传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楼传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