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生灵涂炭
网友上传章节第八十九章生灵涂炭
日子一天天过去各地的状况都会有飞讯急报总坛。懒散的傅汉卿也开始主动追看飞讯了。当然他注意查看的大部份都是楚国的消息。
自方轻尘死后楚国的状况越来越糟。少帝当殿疯王族权臣把持朝政却根本无法号令地方手握重兵的当权者们不是割据自立就是漠视朝廷仅有几支仍在尽职尽责的军队也独力难支被秦**队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到处是人心惶惶到处是一片混乱眼看着异**队一步步蚕食着国土眼看着朝中局面日渐混乱不堪王亲们为夺龙椅仍在彼此厮杀各地的豪强或官员们都知道好景不再必须抓紧时间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人人都在拼命扩充实力有人想借此乱世争雄有人只想壮大自己以便自保有人只希望乘着这一场大乱搜括最多的财富。
不止是当权者疯狂就连百姓们也狂暴昏乱起来了。
官府不理事差役不管事到处都一片混乱所有市面上米菜油盐布等生活必须品价格一涨再涨甚至有价无市。
再加上有心人的窜掇暴民哄抢事件便一而不可收拾。
不管是手握重权的官员豪强还是民间的普通暴民在他们眼中修罗教各处生意各方店铺的富有资产实在具有无比的吸引力。
人人都想乘乱赚一笔个个都打着法不责众的念头想要大财。
修罗教虽然有远比普通商家完善强大的武力保护自己打退普通的暴民倒也罢了。但是面对官府的压力甚至一些军队的威逼就有些吃力了。
相比暴民们的肆意哄抢官府的抢掠就文明许多通常他们会客客气气把公文到你手里告诉你现在国家正面临危难希望你能捐助资产帮助国家渡过难关。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是你不爱国即然不爱国将来秦人打过来肯定会叛国对付将来的卖国贼用点儿非常的手段那肯定是合理的。
相比官府那软中带硬的所谓客气手握重兵借机自立的武将们就比较直接了。
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里你们财富和实力必然成为所有人觊觎的对象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还是好了我们吧。再说了现在的局势这么乱你们想安安稳稳做生意继续假扮安善良民是肯定不行的。如此乱世正是英雄豪杰有所作为的好时机你们修罗教不也同样心怀大志吗?何不与我们携手一搏呢?他日功成修罗教的功勋我们是绝不会忘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他们不止要钱还要修罗教分坛的所有精英弟子为他们所用并美其名为大家是合作伙伴携手共创伟业。
只是这种邀约通常不允许拒绝否则的话任你们在江湖上如何了得人家随随便便大军踏过多少基业尽成飞灰。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贫民百姓贱若泥尘辗转哀号而无人看顾死于饥寒死于暴乱死于哄抢死于缺医少药死于所有社会失去正常秩序后会生的一切苦难之间。
而富家大户也难幸免应变慢的被人抢掠一空几代辛苦化为云烟应变快的赶紧掏出大把身家去投靠效忠某方势力虽说家产可能最终只剩下十分之一但到底还是保住了一家大小的性命安全。
官员们红着眼拼着命搜罗财富差役们积极努力地争夺利益将领豪强们一心只要巩固势力打击竟争者再没有人出面管事。无论如何烧杀掳掠都不会被处罚不会遭捉拿。
于是由抢掠展到**展到纯为泄的杀戮展到四下放火局面也更加混乱到不可控制。
往日最繁华的城镇如今处处有焦土极目望去四方都有浓烟烈火。所有的门窗都牢牢关死里头还用重物抵住。百姓们除非吃光了家里最后一粒米一滴水否则绝不出门。而妇孺之辈有很多更是宁可饿死也不敢上街。
街市之间时闻垂死者呼救乞怜之声偶有匆匆来往之辈必不肯多加理会。
从城镇到旷野都常见无名之尸无人收顾。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人们迫切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权重建旧有的秩序而那政权来自何方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民间甚至开始有人传言秦军如果打过来了一切也许就会变好。听说秦国的主将是个很爱惜子民的王子。
虽说这种种流言极有可能是秦国的细作故意散布出来的。但民心已散乱至此谁又敢指望秦军打过来时这样
能誓死帮助军队抗敌。
于是军队战志更消将军们官员们更急于控制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壮丁更多的武力不管将来怎么样手中拥有的实力越多打天下也好谈条件也好筹码也就越多了。
于是百姓就越加灰心越加反感旧有的秩序越溃败不堪。
这样的恶性循环已是愈演愈烈。
即使远在千万里之外的总坛看着飞讯上的字字句句大家也都有心惊之感。
到处都有人国难财到处都有人乘火打劫真正的大侠们义士们江湖上的那些正道人士们都象死光了一样再不见半点踪影。
身逢乱世各大门派都急于招回所有的门徒聚齐最强的实力以求自保实在找不出几个人真能不扫自家的门前雪跑出来管其他老百姓的疾苦。更何况在这种举国惶然的灾难之前一人甚至一派的力量也实在微小得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修罗教虽说没什么侠义之心去解民倒悬倒也不至于乘这个机会去财取利此刻所图也无非就是自保罢了。
现在楚国的局势如此混乱大家虽相信狄九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狄九也寄回过几封飞书其间语焉不详只淡淡几句话说状况虽然不好他还是可以处理的。其他的闲杂言语一概没有。
好在时局虽然乱到这个地步萧伤的风信子还是能勉强传回一些详细的信息让总坛这边确切了解狄九的许多作为大家才能略略放心。
每天开的例行会议第一件事就是看是否有从楚国传来的最新消息然后才商量教务把诸事处理妥了有时候大家也不会立刻散了。倒是懒洋洋坐着喝喝茶聊聊天。
说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啊讲讲今年教里的收成分红有可能达到什么样的数字啊推算一下各自的腰包最鼓的那个是谁啊。骂两声狄九这家伙太过自行其事出去几个月了写回来的信从来就是情况虽不好万事有我在啥细节也不说清楚根本不考虑大家的心情啊。
最恶劣的是不体谅大家的心情也就罢了居然也不顾及一下教主的痴心也不肯寄几封说私话的信回来连在公事的信里提都不肯提教主一句……
通常说到这话题时傅汉卿是绝不会害羞的反而大大方方说:“我是很想看他的信我也很关心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又做了些什么不过我对他有信心难道你们不相信他有能力处理那些问题?至于写情书说私话……你们真认为他是会写那种信说那种话的人吗?如果他真写情信给我如果他真的把所遇上的一切全都详细记录仔细说明只怕你们才会吓得没办法安安稳稳坐在总坛吧?他是天王不是记录员你们不要老苛求他。你们不是派了一堆风信子在他身边连他一天喝几杯水都能查清吗?不要再怪东怪西行不行?”
瑶光气得拍桌子:“你就不能有点正常的反应吗?你就不能象普通人那样害羞一下难堪一下尴尬一下好让我们有点成就感吗?至于我们才偶尔说某人半句不好你就唠叨一大串吗?”
傅汉卿笑嘻嘻道:“你们不说他的坏话我自然也就不多嘴了。”
“好。我忍你。”瑶光做个忍气的表情“我怪天怪地怪楚国怪方轻尘再不敢怪他了行吗?”
傅汉卿有些郁闷:“你怪方轻尘做什么?”
“不怪他怪谁?爬到那么高的人怎么说也该有点心胸有点智慧吧至于为那么点小事要死要活去剖心吗?他死了倒轻松可怜我们损失有多大……”瑶光气哼哼道。
莫离微笑道:“教主从来不把钱财名利放在心上想来是不在乎的所以瑶光你这话说服不了他。”
“好我们的大善人教主且不计我教的损失只看看如今楚国百姓的苦难你还觉得这人不该骂吗?”瑶光挑眉一字字道“生灵涂炭全因他一人啊。”
傅汉卿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轻问:“你认为他必须为所有人心深处的黑暗和软弱负责吗?他必须为所有人的贪婪**去承担罪过吗?在他受到委屈受到冤辱的时候他有义务去考虑所有人的疯狂和邪恶吗?王者放纵自己的感情而不尽帝王之职大臣放任自己的私欲而不肯为国筹谋地方的官员和将领只重视自己的利益而全然不顾肩上的责任百姓之中有人大国难之财有人借机横行暴敛这一切的黑暗都可以把责任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吗?什
义务要去为整个国家所有百姓负责。君王在做I做什么官员在做什么?”
瑶光愕然:“你怎么了?天不许怪地不能说狄九不能骂我不过唠叨了方轻尘几句你倒是比刚才罗索得还多。”她伸手往窗外一指“这么大好的天气这么悠闲的时光我们喝着茶磕着瓜子不找几个人骂骂多么浪费美好人生?”
傅汉卿苦笑了一笑:“是我不对你接着骂吧我就不奉陪了。”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算了算了这世上的事情多是说不明白的与其在这里费力气还是回去安心睡觉为好。
瑶光本不想放他这样轻松溜掉奈何话一说完教主大人的人影就不见了赶到门口也只见到从前方院门绕过的一片衣角。
瑶光为之气结:“这么好的轻功只肯在偷懒时派用场我的教主你可真是了不起。”
然而美女的埋怨已经走出老远的教主大人是听不到的。他一阵风般溜回自己的住处。这里芙烟早替他备下热腾腾的饭菜和洗澡的热水。
他吃饱喝足打着饱哽心满意足地扑向他柔软的大床。
原以为一闭眼就能睡着谁知倒是在黑暗里睁着眼望了半天屋顶。
心里纷纷乱乱的都是楚国的混乱局面。虽说对于狄九的安危不是太担心可瑶光那生灵涂炭四个字却总是在心中回荡。
生灵涂炭这是谁的错?
生灵涂炭轻尘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你的罪你的过?
生灵涂炭轻尘是不是你自己其实也觉得那是你的责任。
几世为人一次次重复着这样的命运一次次坚持着这样的任性面对那样的苍生浩劫你想的是什么?
他迷迷茫茫想着有些困惑这么漫长的岁月一直浑浑噩噩麻木不仁地活着为什么一朝惊觉蓦然回却会对那么多事生出这么多纷乱的感触和杂念。
叹了口气抓住床上多出来的枕头用来压住自己的脸努力摒去所有杂念开始数羊。
好悲惨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阿汉睡觉居然都需要数羊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夜渐渐深了人渐渐倦了还是杂乱的想法渐渐纷乱星散又或是数羊的法子还真是有点用处的。
傅汉卿终于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梦境里好象有人总是压在他身上重得要命。梦境里好象总是有人在叫:“起床了懒猪。”
傅汉卿郁闷得双手挥打起来:“走开我要睡觉。”
手结实得打到肌肤地声音让他略略清醒一点耳边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教主大人在睡觉的时候你就不能收敛点内力吗?”
傅汉卿打个寒战彻底清醒过来猛得睁开眼睛。
却见满室烛光盈盈灯下那人一身风尘未褪脸上却还带着鲜红的五指指印正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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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真是惊险刚刚更新布出去就断电了。松口气之余我还在那里直着眼回忆刚才上传的章节到底有没有布呢有没有点完最后一程序呢?
虽然大约半个小时后又来了电我还是觉得挺险的。万一我迟两分钟再万一晚上没再来电就真的要开天窗了。
所以今天现在能成功地写完一章能成功地上来也算是惊喜啊。
以后的每一天能成功正常更新我觉得都能算是喜事了。
只希望这样更新一章就暗自庆幸的苦恼日子不要持续太久只希望一切早日恢复正常不用为每天能不能写完就算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正常上传而提心吊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生活有诸多不便做事有诸多担心我到底还是幸福的。在安全的市区随时可以联系亲人每天能够见到家人虽然总是停电但还是勉强可以写文。相比太多太多被困在暴风雪中的人太多太多离家千万里的人我真是幸福很多很多。
衷心期盼灾难早点过去衷心期盼一切都能好起来衷心期盼所有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可以安全快乐地生活。
这个最后今天是一月三十一日二月战锋烟将起。
汗俺也不能免俗地要友情推荐一下下。
玄色的《武林萌主》呵呵光看简介就觉得蛮吸引的。
第九十章 私奔大计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章私奔大计汉卿极之欢喜:“你回来了。”双手自然而然圈在I么一点风声也没透风信子那边也没见传信回来?”
狄九看他一脸兴奋两眼闪光绝无丝毫惭愧不安只得叹口气尽力把自己莫名其妙挨的一耳光给忽略:“萧伤真以为他那帮风信子能盯死我?以前由着他们不过是有这帮家伙巨细无遗地给那些多事的人汇报诸事也免得麻烦我再同你们细说一遍真要甩开他们又有何难?”
傅汉卿只是笑。真说起来萧伤的风信子都是最能探听监视的人才自有许多独到的本领。
但狄九毕竟从小就受反追踪反监视的训练又深知风信子们的底细再加上当了这么多年天王暗中怕是早把风信子们行事的方法摸得透了真要有心甩开风信子的监视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怎么样楚国情况如何?”
“我即回来了自然是早就处理好了。”狄九淡淡道“我们在楚国的大部份财富和最优秀的人才已经匿藏起来了。所有的生意都已经停下来了摆在外头的一些零散财富和外围不重要的弟子那是故意放出来惹眼给别人抢的。”
“真能瞒过所有人?”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这世上精明人可多得是呢我们在楚国分坛又多。就算有暗舵地弟子们帮忙也不是那么容易瞒天过海的。不过我们修罗教也不能任人欺凌压榨。在楚国我也会过几个极出色的人物。说穿了也无非是进退之间的分寸把握以武立威以财立势给出一点甜头。却又做足绝不让步的姿态还真没有什么人肯为了财富不要性命硬要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狄九淡淡说来眉宇之间自有傲岸之意。
便是手握重兵挥手间万马千军若等闲的人物。见过他的身手为人之后也不会想结下这样的仇家。就算挥兵可踏平修罗教在楚地地所有分坛但整天被这样的高手惦记着自家的脑袋可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傅汉卿闻言自是放心点头笑道:“我原说你一定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的现在我们在楚国就没事了……”
“自然是没什么事了就算想要找点事做在那兵荒马乱的局势里也极容易自讨苦吃。在楚国分坛地人。我调了一大半别处听用其他人就地潜伏。坐待时机。生意虽然毁了堂口虽然撤了。但只要局面一稳立刻就可以重开。”
傅汉卿欣然一笑思及楚地情形却又不免一叹:“不知道楚国的局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不清楚秦国那位统兵的王子极是英毅果决本该是个一扫乱局的人物只是方轻尘虽去。他亲自调教的几员大将也不是易与之辈。虽说现在楚国各地的军队为了争权夺利闹内哄闹得比打外敌还有劲但秦军想要立刻控制楚国怕也不是一两年之内可以办到的。”狄九淡淡说来国之兴灭民之存亡于他实不过芥子之微鸿毛之轻只要不牵涉到他的利益不牵连到修罗教的利益他是断不会多费半点心思的。
傅汉卿虽然觉得楚国地情况实在很混乱楚国的百姓实在很可怜但那毕竟是离得极远极远地事了。象普通人一样知道远方的灾难通常无非是喟叹几声心里有些难过也就罢了。
在这个深夜里在这个毫无准备地时候能见到狄九回来他实在很高兴这公事问完了自是忍不住要讨论一下私事的了:“你说过要给我带礼物的。”
他把手掌摊开伸到狄九面前
狄九忽得失笑:“把我送给你算是好礼物吗?”
傅汉卿白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了说话不可以不算数你不许赖帐的。”
狄九大笑:“罢罢罢我给你你盼了好多年的自由算不算好礼物?”
“自由?”傅汉卿愕然“我没有失去自由啊。”
“是你没有只不过当了教主没事连离开总坛两步都有人多嘴多舌只不过每次想和我一块出去就总是磨难重重。你算算这些年下来你有多少日子是在这个无聊的院子里混过去的又有多少时间有机会看看外面地世界。也亏得你这种整日只想混吃等死的懒人才受得了这样地日子。”狄九冷笑“我本来早就可以脱身回来了故意拖延到如今为的是调动足够的人手为我们将来的游玩清路开道扫除所有隐患和障碍这一次就算那帮多事的家伙想招惹武林人士来堵路刺杀也不会有机会了。而且在我的安排下那帮人想再缀上我们的行踪或是派人半路来拦我们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转望傅汉卿目光渐渐柔和:“我费这番心思无非只是想和你好好地畅游天下只有你和我再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和打搅江南饮马漠北射雕看日升月落绿水青山我再不让你被一帮无聊人困在这牢笼之间。”
傅汉卿怔怔望着他一时竟说不得话。
狄九见傅汉卿只顾呆不觉微微蹙眉:“你不喜欢?”神色略有落漠“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以为你会高兴……”
“不我很高兴啊。”傅汉卿倏然惊醒这才道“可是你为我费这么大的心思调动这么多人手好象不是很妥当。而且他们不会答应的万一争执起来多不好啊。再说我们要这么个走法得多少时间啊万一教里有事……”
狄九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只要有吃有喝有得睡就什么也不管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思多虑。别总想着什么公私分明什么不能为了私事调用神教人手就凭我们为神教操的心费的力他们早就该回报我们了。至于别人答不答应还真没什么关系我早算准了本来总坛只剩下莫离和瑶光今天外头又出了点杂事瑶光去处理了莫离这个事不关己不开口的老好人哪有什么果决的手段来拦我们。至于我们的游玩自是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了教里有什么事他们自然会顶着哪有没了我们天就塌下来的道理。这么些年全是我一个人做牛做马也该让他们操操心费费力了……”
傅汉卿听他这一番话竟是把自己的顾虑全给驳了迟疑一下才问:“瑶光被临时生的事调走这是你搞出来的吗?”
狄九坦然直承:“当然风水轮流转总不能老让他们的风信子围着我也该我来整治整治他们了。”
见傅汉卿还在迟疑不觉略有不快:“行了你到底去不去若是不想去直言无妨本来就是我一头热罢了。你还是接着在这里吃
睡了吃享受你的好日子罢了。”
傅汉卿原本还有些呆听这话却忽得一笑从床上光着脚跳下来伸手抱住他:“当然去为什么不去只有你和我……”他在狄九脸上的指痕处用力地亲了一下笑道“我们一起去看尽天下美景尝尽世间美食……”
他的眼中不见一丝阴霾眉眼间都是欢畅:“只要你不嫌我懒我碍事就好。”
于是在这个很深的夜晚天王和教主商定了私奔的大事。
照狄九的意思最好不声不响扬长而去留下一堆人干着急这才出了多年来的闷气。
傅汉卿为人比较善良怕真闹失踪会惹出大事坚持要亲自去找莫离辞行。
别说狄九不是什么讲礼数的人就算愿意偶尔讲讲礼貌这脸上鲜红的手指印也实在见不得人。
二人商量了一会最后只得折衷罢了。
傅汉卿留下一封信说明原委二人乘着天色未明同骑共乘离开。
一路上狄九纵声长啸惊动合教诸人然而待大家闻声赶出来时天王大人已策马跑出老远根本不给人照面的机会。
远远的教主的声音从马上传过来:“我和天王要出去消遣游玩就当是把这么多年没休的假一块用掉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地吧?”
就算有意见。大家也没机会说啊只一愣神的功夫那二人一马就远得几乎看不见了最后遥遥听到的不过是教主最后一句叮咛:“有什么事麻烦大家自己处理一下吧只要天不塌下来能不打扰我们。最好别来找我们。”
话音落尽人马皆已不可见。
修罗教总坛空有无数关卡无数机关对着高高在上的天王和教主自然是形同虚设的。这二人就如此轻轻易易扬长而去。
便是莫离闻讯赶出来也只能空自跺足再无半点法子。
待得在外处理突事件的瑶光闻讯赶回来气得拍桌子:“什么叫多年没休的假教主怎么也不说一句让人听得懂的话你也是……”她一点也不敬老尊贤地瞪着莫离“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莫离叹息:“别说我拦不住就算拦得住也不好拦。不是人人都象你可以这般撕得下脸。他毕竟是教主这么多年。把他拘在这里也亏得他地性子好。不同我们计较但我们凡事也不能太过份了。他想要偶尔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他想要偶尔和他喜爱的人单独相处自在游玩这个要求过份吗?”
“自然不过份。”瑶光叹息一声却复又跺足怒:“可难道我们一直拦他是为了不让他自由吗?还不是为了关心他。怕他出事吗?一片好心肠全给当做驴肝肺。”
这位风姿楚楚的美人。一口气骂了大半个时辰各国各省的粗话混话眼也不能眨一下地骂出来骂得累了喝口茶还待再骂几个时辰才好让心里舒服一些。
莫离却已是听得头晕脑胀如坐针毡赶紧着说:“罢罢罢你先说说现在该干什么咱们议定了我好回去到时候你爱骂谁想骂什么话都由着你。”
“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调动人手找出他们的行踪通知萧伤叫他调动所有风信子给咱们找人。”瑶光咬牙切齿地说。
“找到了把人劝回来?”莫离微带笑容看着他。
“当然要……”瑶光语气一顿忽得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罢了找到了就好也别打扰他们了都这么多年了真要出什么事早就该出了。就让他……”
她举目遥望窗外无限高远地苍穹“就让他有些自在高兴的日子吧这些年来……他……其实也未必真象看起来那样地快活!”
这一声将尽而未尽得叹息略有些落寞悲伤地消散于远方吹来的微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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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看新闻看到各处的火车开始通行高公路压力开始缓解感觉非常好总觉得一切灾难就快过去了。
今早一起床看窗外一片银白又是漫天大雪下了一夜啊。
上午一直在下雪地上的雪积成冰扫也扫不尽出门走路就如同乌龟爬一般。动则看到有人跌倒。汽车也慢得仿若爬行到处都是车辆排成的长龙。
下午不下雪了改下冻雨满地都是冰霜穿着雨鞋在寒风中走路时感觉真是极之糟糕。
妈妈去市抢了好多天的蔬菜回家防着雪大外头的菜运不进城。
晚上回家路实在不堪行不敢走只好等车出租是断然打不到的了等公车居然等了足足一小时眼看着好几部车因为是坏地空空来去不能装人。在寒风里身体缩做一团最痛苦的是脚上穿着单薄地雨鞋奇冷不堪。
望穿了双眼好不容易上了一部挤得要命的车行不出五分钟就堵在路当中不能前进跟在后面地正好是一部急救车车上的家属急得哭叫声声我在公车里听得清晰入耳感觉真是凄凉。
历尽磨难回到家庆幸地现晚上居然还没有停电穿上棉鞋关好门窗感觉真是恍如隔世。打开电视新闻里说本市电量缺口五分之三再次提醒广大市民做好长时间大范围停电的准备。
打开手机天气预报短信说明天本地将有大雪部份地区有暴雪真是摇头叹息到无力。
至此真正深刻感觉到雪灾二字所代表的部份苦难了。叹息。
愿所有身在异乡困于途中的远行者们能早点回到家园早些见到亲人早些摆脱这些的寒冷和冰雪吧。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快乐的事。比如今天是二月一号啊今天是我的好朋友棕黑色地生日。
很庆幸晚上没有停电我能够上传文章我能够在文章后面说一声生日快乐。
很庆幸小楼给我带来了这么多幸福这么多爱这么多读者这么多朋友。
因为小楼我结识了多少可以交心的朋友一时报不完名字。
有多少个夜晚我们在一起谈论文章谈论生活谈论一切可谈可议之事更加数不清。
生日快乐说一句俗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留一个愿望愿年年岁岁都能有良友相聚愿岁岁年年大家仍不离散。
最爱红楼梦最喜宝玉那痴傻地愿望。盼花长开不谢愿人长聚不散。
第九十一章 如此人生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一章如此人生你们是没那个福份亲眼看到啊傅公子大展神威时是动地他就那么一拳……”酒楼里无数喧闹的声音却压不下那高昂的途述。讲话的人满脸通红满嘴酒气口沫横飞指手划脚偏偏能吸引无数人围观。
“怎么样?”
“后来怎么样?”
“出什么事了?”
即使是早就知道答案但在酒酣耳热之际营造出来的热烈气氛还是让许多人大声询问后续。
“后来咱们武扬城就多了一处名胜游迹了啊。”随着酒客与有荣焉的话语众人大多哈哈大笑起来。
“赵大你真有眼福啊当年的那场盛事你在近处看得一清二楚可怜我当初也是拼着命得想往前挤偏偏前头人山人海什么也看不见就是后来感觉整个大地都震了一震好多人都站不住脚跌倒在地我也仅仅看到前头烟尘弥漫罢了。”旁边还有酒客不住口得说一些羡慕的话。
那赵大更是得意洋洋:“何止是眼福我如今在振宇武馆拜的那位杨师父当初可是由傅公子亲自指点过的啊……“”真的……”四周又是一迭声的惊问。
“真的不能再真了细算起来我也是傅公子的再传弟子了。”这赵大摇头晃脑更是得意非常。
酒楼上从掌柜小二到各处食客。多是满脸惊异地称羡不绝。
独二楼东边靠窗地座位有个年青的客人皱了眉头思索:“当年我在振宇武馆时指点过什么人吗?我怎么不记得?”
“这种话你也当真?”狄九白他一眼“你在戴国是传奇人物是传说里的大英雄自是人人敬仰个个神往是人都想同你扯上点关系的。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傅汉卿低下头猛扒白饭。
狄九看得失笑挟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又怎么了我的生意这几日虽不好却还不至于请不起你吃几个菜。”
傅汉卿食不甘味直着眼了会儿呆。这才说:“虽说被人敬仰也没什么不好不过齐皓他们那帮人做得是不是太过份了。不就是我当年打出来的一个大坑吗至于四面立起围墙来收费卖票吗?”
当年被他打坏震塌的振宇武馆正门一直没修复过所有武馆人员都从一侧新开的旁门出入旧地正门被当做历史遗迹一样被小心地保护。当年被他一拳打出来的那个大坑以及被震垮的大门碎片全都一丝不差地保留原样。四周还被砌了围墙外头的人要想看看传说中天神一般的傅汉卿傅公子一拳之威的胜景。得自己掏钱买票才许进去。
奇怪地是。这么恶毒霸道的行为居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反对官府乐得支持振宇武馆的做法收到的进门费官府有极高的提成。
而武扬当地的百姓们觉得武扬城有如此盛事是大家的骄傲何况官府从振宇武馆得到的一半提成也会有许多用来修轿铺路大家都能得到好处。自然也都同样支持。外地的人崇慕那昙花一现。却改变了整个戴国武风的神奇异人更是不惜万里之遥千金之费就为来看一个据说被某人一拳打出来地巨坑以及一些破败的烂木断梁。
想起初到戴国武扬城里傅汉卿现这一举国皆知地名胜奇景里目瞪口呆的表情若非在公众场合狄九必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又有何不可?你当日所展现出来地武功被人传颂成神迹原是理所当然之事。你让戴国武风改变每年少了多少因好勇斗狠而枉死之人。就凭这一点让他们花点钱来瞻仰你留下来的遗迹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咱们神教在这里的财也实在不小长此以往没准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歇的钱袋子。”
傅汉卿知道不能指望狄九有啥同情别人荷包的良心闷闷地继续吃饭好在现在总算回神了记得要去挟菜吃得两口忽得又道:“你的生意真的越来越糟了已经好几天没进项了我们不会吃完这顿就没下顿了吧?”
狄九负气地冷哼一声:“怕什么几十万两地大生意我也不过是遥遥指挥一下罢了凭什么小小一个杂货铺就能困死我那李老头再敢随便恶意压价我一把火烧了……”
傅汉卿咳嗽一声:“违规了啊……”
狄九也给他郁闷得吃不下饭:“我不就说说吗对付一个一辈子没出过小镇子只会开杂货铺的老头我用得着杀人放火吗?”
话虽说得很硬气不过傅汉卿估计这位有经天纬地之材地天王大人这回怕是真有些撑不住了不觉笑着拍拍胸:“别担心我的厨艺是跟赵伯学的芙烟他们都评说不输给当世任何名厨实在不行我也能养活你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狄九郁闷得拎起筷子敲他的头:“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你来操这份心。”
傅汉卿本来不怕疼何况他敲得也不甚用力所以打人的虽郁郁不快挨打的却只是傻呵呵笑着继续大口吃饭。
别死撑了真以为我不知道这顿饭用光你袋里所有的现钱了啊。真正吃了上顿没下顿啊多吃一点多顶一会儿饿啊。
当初狄九把傅汉卿带着离开总坛大家伙都以为他们二人并马啸傲天下去了便是萧伤的风信子也专往那名山盛景之处寻找。
却哪里知道狄九不过是带着傅汉卿隐于市井之间罢了。
为了防着被修罗教找到他们在任何地方停留都不过一个月。
但每停留一处必会认真在该处生活亲手挣生计与人打交道完完全全象普通人一样过日子。
每一次都是狄九选择不同的身份尝试不同的生活去做不同的生计而傅汉卿就如玩最新奇有趣的游戏一般兴致勃勃地配合他。
狄九和傅汉卿都是性情比较极端经历也颇奇特从不曾过过普通人生活之人。
也不知为什么狄九会忽奇想选择这种方式的私奔游乐。
象是在过家家象是在玩游戏却又出奇地认真认真到有时夜深人静连他们自己都会偶尔一阵恍惚以为这就是生活。
温暖的房屋平凡的邻人安定的生计以及会永远永远相伴的人。
每一次投入都是无比地认真每一次投入都是真切地重新活过一回。
最开始狄九身藏万金明知不会久待也要一掷千金买名园请侍儿赏歌舞置田地摆足要当大地主的气派。
可惜每回产业刚置下椅子还没坐热就得带上傅汉卿赶紧溜往下一个地方去。
后来去的地方多了手里的钱自然不够用了气派自是不能如旧了但狄九也并不委屈自己。
他能挥笔赋诗展卷作画诗画文才皆有可堪赞叹之处他就
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混到一处名士堆里去同画莫名其妙就能出名也能蒙来许多有钱人的天价润笔。偶尔还收到过几位才女的情诗。不过那些有问题的诗全给傅汉卿搜去一把火烧得尽了。
他也能马上马下挥剑使枪随意展示一下便是惊人的武艺也曾跑去镖局应征随便露两手人家总镖头就拿出大笔的银子誓把他弄到手。结果没个几天总镖头的千金就老爱往他家里跑还三不五时地给他送吃的。结果这一回还没住满一个月傅汉卿就跳脚说要换地方了。
也曾拿银子买来一个学籍跑去应试科举结果一不小心居然考中了解元。眼看着报喜的长龙从街头排到街尾一堆钻营之人捧了田产来投县太爷的名帖早早递送了进门估措着动静太大难免会有人翻查祖宗十八代这买来的学籍应付不过去只好再次带了傅汉卿溜之大吉。
有一次他甚至混到戏班子里去。因他没有唱功只纯做武角。虽说是演武生唱段子少但偶尔开口唱得还是实在谈不上好听。偏仗着声手俐落又样貌伟岸唱得再差居然还是红了起来。时间不久还真聚到一帮捧他的有钱人。有几个富家夫人小姐只看他容貌俊朗扮相出奇地好又台上又是飞腾闪转。自有一种其他再好地名角都比不了的气度风华了不免得这台上戏文热闹台下就有点儿秋波飞送了。本来狄九还是蛮享受这种感觉的直到一个痴肥的老头每天跑来点他的戏。捧他的唱不断用诡异的眼神挑战他定力的极限他才不得不在自己失控违规宰人之前带了傅汉卿溜之乎也。
此后他更换了无数种身份。无数种生活。做生意替人写字画画在田间种地甚至到码头当苦力世情百态几乎历遍。
每到一个新地地方就开始一次新的人生。
每一次他们都象要永远留下一般兴致勃勃地挑选房子认真的安排布置。仔细地筹划未来。
那样认真地生活那样平凡的世界。同左邻右舍好好相处盼着天气好。明天的收入能好些。
这样的生活狄九没有经历过傅汉卿也从来不曾想象过。
然而他们都在努力着。
那些阴沉冷郁那些喜怒无常那些杀戮果决仿佛永远地从狄九身上消失了。
他也可以同人微笑谈话只说些家长里短。他也会同人斤斤计较不过是为了今日地菜价涨了三文。
普通人的烦恼。普通人的快乐普通人的自在普通人的幸福。
傅汉卿身上的懒散几乎都去净了他和狄九一样为了每一次的新家新生活而忙得团团转床要大一些被子要新的院子里最好有点小树厨房很大很宽敞终于可以施展身手而且不用担心狄九被其他人笑话了。
去看平凡人的世界对所有人友善地微笑每天高高兴兴地讨论些家常的话。
不管去到哪里不管选择哪一种生活不管是贫是富是贵是贱他们总在一起他们总惹人喜欢。
人们总会注意到这一对兄弟相貌都俊朗端正哥哥为家操心劳力为人踏实肯干且诚实可靠弟弟有些迷懒却十分可爱家里地事里里外外他都能张罗做好而且那一手厨艺隔着三条街都通闻到他家传出来的菜香简直绝了。
几乎平均三次停留中就会有一次二人是被上门说亲地人逼得不得不逃跑的有时候狄九也郁闷象他这么英明神武什么都能干怎么看都是个前途远大家庭顶梁柱地伟男子有那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倾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凭什么阿汉那只懒猪啥事也不会平时除了吃吃睡睡就一手厨艺拿得出手偶尔站在门口陪邻居说说笑笑居然硬是有人认定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想嫁给他的女人居然一点也不比找自己说媒的少。
当然这种不痛快只能藏在心里就是对傅汉卿也是不能多说的。
反正他们就这样也不知是儿戏还是认真一地一地地变换着各自的人生体验着百味世情。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局难关都只用平凡人的手段去解决而绝不肯动用绝世武功或修罗教地势力
这一次他们在武扬城附近的一处小镇开了家小杂货铺没成想对街那个老杂货铺地掌柜是几十年生意做下来的人精子看着这家新铺子没啥本钱东家又是两年轻小子看起来没什么经验于是就下死力气打压。什么恶性竟争的手段全都使出来了。
要说才华一个乡下老头同修罗教天王自然是没得可比但是狄九他也毕竟不是万能的。统筹大局当机决断他自有枭雄手段但这等针头线脑的小小生意经他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了那老头儿被人压制得死死的。铺子已经好多天没有生意了连带着二人的伙食水平也跟着下降。
吃了好多天白菜豆腐狄九实在有些耐不住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手上所有的现钱带了傅汉卿跑到城里的酒楼来疯狂一番。
可怜啊所谓的倾囊而出最后的午餐啊也不过就是三菜一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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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总算停了雪还见到了久违一个多月的太阳我以火线度把家里这么长时间以来堆积的衣服全晒到外头去享受了两个小时微弱的阳光。
虽说电力还是不正常虽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又要开始新的雨雪总算还是见着一线阳光了。
晚上快绝望时居然又来了电于是疯狂地码字打得手指几乎要抽筋。
真不敢相信在这么晚的时候我居然还是写出一章了。小小佩服一下我自己。
另虽说电力还是不稳虽说好象年前还会有雪不过看电视中的报道全国的情况都在不断好转中。也希望我这边的情况越来越好以后可以正常更新吧。
另有关上个月的包月小段子的投票也该结束了我看多数票仍是希望小段子在前方嗯我从明天(汗不知道明天能否正常更新应该说是从下一章)开始要恢复文前带小段子了啊。
这个最后的最后这里是广告时间。
呵呵二月大战啊。友情推荐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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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末日逃亡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二章末日逃亡容思索中:“我记得以前查旧档时曾经看过改规则
阿汉猛然抬头:“是什么?”
小容:“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集齐小楼不小心散落人间的月票。”
(以上创意丁口异).
望着桌上流水般送上来的美味佳肴傅汉卿的眼睛越瞪越大忍了半天没忍住:“狄九你在外头了财没让我知道?”
狄九瞪他一眼:“被人请到雅间来上几个菜就叫财你的眼界可真是高啊。”到底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出来吧躲什么呢?”
雅间房门被轻松无声地推了开去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闪身而入大礼而拜;“属下迎谒来迟让教主与天王吃苦了。”
狄九似笑非笑望着他一点叫他免礼站直身子的意思都没有:“行啊齐皓果然姜是老的辣地头蛇就是地头蛇我自问已是很小心了结果还是叫你查出了行藏。还给我玩这套故弄玄虚。”
刚才二人正对着三菜一汤的最后午餐苦中做乐呢小二忽然跑来把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全撤了也不待二人责问便客客气气请他们到雅间去坐要问为什么他也答不上来只说钱已经付过了。
狄九当时已知十有**是叫人给找着了。可惜还没来得及想溜傅汉卿已是乐呵呵一点拒绝地意思也没有地往雅间走了。
狄九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一块去了。
此时叫破齐皓的行迹脸上虽然是带着笑的这心情想必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的。
齐皓听着话头不对忙恭声道:“教主与天王行踪飘忽无常。岂是属下能追索到的是风信子持了鹏王的手令来找属下告之属下教主与天王的所在并令属下前来恭请教主与天王回返总坛。”
狄九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我说呢都这么长时间了萧伤那边要再没什么表现。我还就真看不起他那所谓消息收集能力天下少有的风信子了。只不过齐皓啊齐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半点机灵劲也没有。即是来请我们回总坛他们为什么不亲自来却绕一个大弯拖了你出面。明摆着不是好事你怎么还敢这么蛮不在乎地接下来。”
这番话训得齐皓是唯有苦笑罢了。
这么多年地老江湖哪里又是不晓事的主啊。
天王拉着教主四下逍遥一方面是要过他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一方面。还不是想给诸王一个好看。而今风信子看破了他的行藏硬要求他回去。破坏他的逍遥好心情。他这边翻脸无情顺手把人宰了出气。也是大有可能的。就算教主心慈不愿杀人瞒着别人耳目杀戮地法子在神教可是多了去了。真把人宰了大鹏王那边顶多也就是气恼一番罢了总不至于为着几个风信子去同天王拼命
可人家风信子就算为着神教把万死不辞的口号喊得震天响能不死还是不想死的。危险太大的情况下想往后缩缩也是理所当然的。萧伤对于自己心腹们的爱护保卫做得也还是不错的。那份手令就是证明。无论在何处现了天王与教主。风信子除了赶紧把消息传给他之外还可以直接找最近的分坛负责人出面当恶人。
可怜他虽是神教资历最老的堂主掌管整个戴国的分坛毕竟也要受教主和诸王节制鹏王地手令摆在那里他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狄九的性子他是知道地在属下面前向来不芶言笑。若真是无端端地笑容满面和和气气同你说话那骨子里的气恼怕是真不轻啊。
齐皓不敢怠慢急道:“天王若非要事属下亦不愿惊扰天王与教主地自在逍遥实是最近几个月神教事端频频损失惨重急需天王与教主回总坛收拾局面。”
傅汉卿一怔:“我们才出来几个月出什么大事了?”
狄九淡淡道:“你少听他们危言耸听神教不是威风无比吗不是受各国官府扶持吗?正道早已不能威胁我们还能出什么事?”
齐皓急道:“天王我教近几年虽权威一时无俩却也太过招人之嫉隐患频频最近不知为何竟是接二连三地在各处闹出大事来。先是楚国大乱我教在楚国的各处分坛运作全部停顿已是极重大的损失。在未得到官方承认的梁国我教的几处分坛被所谓的正道连盟乘夜攻击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分坛多年所积之财富不是被夺便是付之一炬。在秦国我教所开的大镖局失了一宗巨额重镖光赔偿的银子已几乎掏空了好几处分坛地底子。在燕国我教一处最大的分坛负责帐房地几个弟子半夜卷巨款逃走事后鹏王的风信子也只找到几个人的尸体巨款却已消失无踪那处分坛只靠其他几方分坛的财力援助才能勉强继续撑下去但为着此事燕国分堂已是元气大伤。还有郑国本来也是继楚国之后跟风承认我教支持我教的。但如今郑国国君不理朝政国事皆付之权阉那帮子阉臣个个利欲熏心石头里也能榨出油来竟是不识大体不知轻重不讲道理只知四下搜刮连对我教也不放过已经多次派人去各处分坛传话我教若是不给他们巨额抽成凡我教属下生意若不给他们大宗干股以后的国政便有可能大变此外还有……”
狄九越听越是不奈最终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真是有趣了怎么我和教主一不在总坛倒象是天都塌下来了所有的事端全集中在一起冒出来你这话说出来也得看看我们会不会信……”
这边耍威风的话才搁下那边傅汉卿就让他没面子:“狄九我看齐皓应该是没胆子来骗你的恐怕事情是真的很严重要不我们还是……”
回去两个字到底还是在狄九的冷眼瞪视下悄悄地吞回肚里了。
狄九简直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终于叹了口气目光冷冷转回齐皓身上:“我和教主先商量一下你先出去。”
齐皓略一迟疑狄九已是挑眉笑道:“你要喜欢留在这里看我和教主吵架
关系……”
这话说得齐皓打一个寒战赶紧说:“属下先行回避请教主与天王自行商议。”他恭敬地退到门前又施了一礼:“属下就在楼梯口守着教主与天王有什么决议只要招呼一声属下即刻前来听令。”
交待完这句话他这才恭恭敬敬地退出门去。
等到房门一合上狄九已是一个闪身到了窗边目光如电地把窗外整条后街的状况收入眼底同时向傅汉卿伸手:“阿汉过来。”
傅汉卿听话地上前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处:“你不是要和我商量吗?”
“商量个鬼援兵之计你不懂吗?咱们真浪费时间商量这种无聊事话还没聊完呢怕是萧伤那帮子人已赶到了到那时要走要留可就由不得你我了。乘那帮子家伙现在还在半路上挣命赶路咱们还不快跑……”
“可是这生的事……”傅汉卿自认是个很有良心的人很有责任感的教主。
狄九白他一眼:“你真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会出这么多的事。这些年下来神教在天下的地位何等牢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也是。”傅汉卿叹口气:“所以我听着才觉得不可思议啊但齐皓不敢骗我们的……”
“他说的是实话但他得到地未必是真消息。他守着戴国一地。哪里知道天下那么多隐情。阉臣敲诈这事会明目张胆诏告四方吗?燕国分坛出了叛徒偷了银子这么丢脸的事那些坛主堂主会告诉戴国这边的分坛吗?齐皓又不是总坛理事诸王这些隐事他哪里清楚。还不是风信子告诉他什么他就照样对着咱们念一遍。”
狄九冷笑:“真要出了事瑶光萧伤碧落夜叉这帮子人全都是废物摆设吗?就没有一个能应付的。咱们要不回总坛这明天的太阳莫非就升不起来了。”
傅汉卿还略有迟疑狄九斜睨他一眼:“这些日子。你过得不快活?你就那么急着回去继续坐牢?还是很怀念整天坐在议事厅讨论对付谁打压谁的好时光……”
话还没说完傅汉卿已是紧紧贴在他身上坚定地说:“我们一起逃吧。”
狄九一笑伸手一揽傅汉卿的腰自窗口掠了出去。
傅汉卿的轻功虽说很好但他天性奇懒能少出一分力就省一分。此刻把全身地重量都挂在狄九身上任他大白天带着自己穿房越市如电逃逸。丝毫也不顾忌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事。何等惊世骇俗。
耳旁只觉风声呼啸脚下民众的指点与惊呼。转眼便被抛得老远。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已从武扬城最繁华的街市逃到了荒辟的郊外小路上。狄九这才住步放手悠然道:“阿汉你不是说你熟知天下武功吗?我有一套暗器手法要你品评一下。”
这番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傅汉卿愕然望着他逃难地时候这位还有心情显摆暗器?
狄九慢悠悠伸手入怀:“我这手天绝地灭索魂夺命针。出则夺命不见血。不空回恰好这里有能让我施展的靶子……“一边说一边抽手出来指中之物看不清楚只是指间透出光华闪闪煞是吓人。
前前后后远远近近不知多少个声音倏得同时喊:“天王饶命。”
“天王手下留情。”
转眼之间便见明明寂寂无人的荒野莫名其妙冒出许多身影每个影子都在拼了命地向后逃逸而去转眼便无影无踪
傅汉卿摸摸鼻子:“萧伤的风信子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上这种当。天绝地灭索魂夺命针?你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暗器取这么麻烦夸张的名字。”
狄九一笑摊开手掌心闪着光的却是那颗光华夺目的天魔珠:“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了解我?萧伤的风信子已算是厉害人物了。防着我们会逃甚至在我们可能逃走的路径上都布置了人手想缀上我们地行踪只可惜他们对付的人是我。”
傅汉卿忙抱着他地手喊:“乘他们还没查觉中计我们快些跑免得再让他们缀上了。”
难得见他这么积极主动狄九倒又有些好笑了:“阿汉以前咱们是私奔现在可就是逃亡了。萧伤这次吃了大亏必会联合其他人一起想尽办法来对付我们到那时……”
傅汉卿笑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知道你谁也不怕的。咱们就这么一路逃吧等逃不了时再说。”
狄九仰天大笑:“好我们就和那帮子家伙斗斗法看看最后输地到底是谁。”
他伸手拉了傅汉卿的手笑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傅汉卿眼睛闪闪光地说:“我们逃亡吧一路逃到天边去。”
“好咱们就到天边去。”狄九长笑声中拉了傅汉卿掠向远方天际……
古往今来逃亡逃得这么开心这么快活这么惬意的怕也仅此二人了。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傅汉卿都一直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携手并肩逃向火红太阳的方向。
那个时候他说我们一路逃到天边去。
那个时候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
那个时候他感觉得出在另一个人身上手上传来地温暖。
那么那么多年来渐渐不再冰冷的身与心渐渐可以把温暖传递回来地手掌。
那个时候他真的觉得他们就可以这样一路逃向天边。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打扰他们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惊散他们所有的争斗杀戮所有的谋算计略都已被这样远远抛开。
等待他们的会一直一直是无数种暂新的人生无数种可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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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情况似乎都在好转之中好象全国各地的雪也6续停了电也6续修好了煤也在尽量送到了。
盼从此之后一切正常大家都能快快活活过个好年。
第九十三章 神仙岁月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三章神仙岁月容刚刚塞给我很多银票哎~”迎宾楼内阿汉很高兴票。准备付帐被狄九冷着脸一掌打下去。狄一则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可能是为了讨好难得主动一回的阿汉:“难道你不知道燕国所有的迎宾楼都是用月票付帐的么。”.
苍山伟岸林木丛生山高处更是郁郁葱葱每有长风袭来便见碧浪翻涌不绝。枝叶遮掩之间有人目光如电牢牢望着山下诸条道路。
远远近近风吹树动鸟儿鸣唱一片天簌处有人低声问:“还没到吗?”
“不要急快到了。不管往哪边走我们这里居高临下都能看个清楚到时候出信号自有人手跟过去鹏王也能在半路截住……”
话音未落目光已是一凛:“来了。”
随着这一声断然低喝却见山下飞一般来了一马双骑转眼便向左方岔道飞驰而去。
“快信号。”
那风信子探手便要往腰间去取信烟却听身旁的搭挡声音古怪地喝了一声:“且慢你看……”
二人注目同往山下看去却见又是一马双骑如电而来转瞬便向右方岔道绝尘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惊呼之声未绝便听轰天马蹄之声此起彼伏。转眼之间又来了七八匹马。
同样地黑马同样的一马双骑远远望去同样的衣服打扮若是在近处没准甚至能看到同样的容貌。
每一批人都奔向不同的方向一时看得人眼花缭乱。心头更是惊愕万分。
“怎么会这样……”
“天王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暗蓄了无数心腹如今即撕破了脸斗法天王动用他们动付咱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信号可往哪啊?”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无可奈何地黯然叹息。
半个时辰之后山峰最高处忽然响起震彻天地声传数里的怒喝:“你们俩个胡闹够了吗?前些日子我们都故意任你们悠闲玩闹可现在是真的出事了快点回家别再给我玩这逃跑游戏了。”
这满含内力的愤然大喝惊起无数飞鸟惊动无数走兽数里之内。凡在各处道路行走的旅人无不震愕抬头不知这天地间忽然传来的轰然喝声。代表着怎样地天意何等的真相。
大山之侧。有漫漫江流穿行万里江中水波如镜江面渔舟穿梭那一声怒喝顺着江风遥遥传向远处惊得沿江渔人愕然四顾惊得江中游鱼。在水面上跳跃不绝。
在遥遥一里之外的下游一叶轻舟逍逍遥遥飘在水面上。舟头有人安坐垂钓。
远方怒喝之声传来沿江渔人皆惊独他掌中连钓鱼线也没抖动一下。
身后舱里有人探头出来:“连萧伤都赶到了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太好……”
“那又怎么样?我才不信能有多大的问题不过是些小事被他们夸大来说罢了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该他们自己愁费费心了凭什么吃苦受罪做牛做马都该我来安享富贵尊荣的永远都是他们。”狄九声音极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傅汉卿笑一笑便也不说话了。
反正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有担当特别勤快之人。凡事能躲就躲能偷懒就偷懒实在赖不过了才肯去面对。即然狄九一口咬死了不肯回去他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太勤快太积极了。
他从舱里出来靠着狄九坐下笑道:“我们这一回的角色扮演是渔翁吗?”
狄九想了想方笑道“角色扮演?这词儿虽新鲜倒是真贴切。”
“当然这词本来就是……”傅汉卿忽然摸摸自己被打湿的额头愕然抬“下雨了。”
狄九淡淡道:“不过是小雨。”
傅汉卿却不说话回头去舱里取了斗笠和蓑衣硬是给狄九全身披戴上这才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会儿满意地点头:“这才有点儿孤舟蓑笠翁的味道。”
“孤舟?”狄九白他一眼目光往四下或说笑或高唱或洒网的无数渔人们身上一扫。
傅汉卿干笑两声:“这不是想象一下意境吗?”
或许是感觉到了被他们注视不远处的渔船上有人大声喊:“两位兄弟你们是新干这一行吗?打鱼要用网啊这么一根渔钩能钓到多少鱼啊哪里够生计。”
傅汉卿笑道:“听见了没有你别老摆着架子不肯向人请教啊就算你是绝世高手不代表你懂得撒网地技巧也不用因为你撒网的姿式不好看就非得拿着架子慢慢钓鱼我都饿了……”
狄九怒道:“你不就是嫌鱼来得慢吗?我至于让你饿肚子吗?”一抬手掀了斗笠蓑衣他直接一个猛子扎水里去了。
四下响起一片笑声叫声。
“哟兄弟下水别太急了。”
“抓鱼啊行啊咱们也好久没试过身手了呢看看你能抓上多少条?”
傅汉卿慢吞吞把他扔下地衣服和鱼杆等物收好喃喃道:“我哪里嫌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会撒网钓鱼技术也不过关还死撑着不肯承认受不得刺激。”
待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这才坐在船头耐心地等着。
此时四周的笑闹之声已经渐渐小了。
“小兄弟你那个伴当这么久也没冒出来换口气?”
“小兄弟怕是出什么事了吧?”
“莫不是抽筋了?”
“要不要下水看看?”
傅汉卿懒洋洋坐在船头打着呵欠答:“没事没事他闭气地本事好着呢在水里多呆一会儿能有啥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此人太过凉薄了大家都是水上讨生活的谁的水性也不差从没听说过有人能闭气这么久的。
渐渐众人就有些不自在起来几个热心肠地已经站到船头准备下水看看。
就在这时一人从水中疾跃而起飞溅的浪花耀花了每一个人的眼。待众人回过神来时那下了水就一直没动静的男子已经跳回了他的小船上左手正抓着一条活蹦乱跳地鱼儿背在身后呢。
傅汉卿却没查觉他一手反背的古怪只注意到他伸出来地右手上有条活鱼高高兴兴接过来:“可算……”
才刚开声说话一直冲他微笑的狄九忽得右手一沉猛得扯开他的衣襟左手如电一般把一条活鱼生生
汉卿胸前:“你不就是想要鱼吗我给你……”
鱼身冰冷滑腻的感觉让傅汉卿惊叫了一声而受惊的鱼儿不断在胸膛上跳动着想要求生更是吓得傅汉卿手忙脚乱要扯开衣裳扔鱼。
狄九狞笑着把他扑倒死死按着他的双手:“怎么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四周渔人自是看不清状况的只见那一对伴当兄弟忽得争闹起来扑倒在船上翻滚不己整艘小船都因为他们剧烈的动作而猛烈地摇晃起来。这是演得哪一出啊……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呢小船就彻底地翻进水中了。
所有人呆若木鸡地看着甚至不记得要救人。
然后大家眼睁睁看着一只翻倒的小船在完全不合理的情况下凭空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当当落回水面船上那一对纠缠翻滚着打闹着的人居然仍然在纠缠翻滚打闹小船仍在继续地左右剧烈摇晃着。
好象刚才的一切只是大家的集体幻觉好象船从来没翻过船上的人也从来没有掉进水里过一般。
大家直着眼睛望着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渔网掉了费了好大力气网来的鱼儿已经悄悄逃逸。
所有人的目光只是愣愣望着那无人驾驭的小船渐渐顺水而去直到变成天边的一个黑影。大家仍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船一路随水飘向下游打打闹闹之间傅汉卿终于把衣服扯开把鱼儿放走了不过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会再把衣服穿好了。
好在。这时候天色已晚了好在这个时候四周已没了其他地船只好在。这个时候狄九已经同他滚到了舱里就算有人也瞧不见什么了。
只是船儿依然剧烈的摇动着甚至比起始二人争执打闹时摇得更厉害然后再一次完全翻倒把两个正在紧要关头的人直接浸到冷水里。
于是某个武林绝世高手诅咒着一掌拍向水面激起漫天水浪。外加打死许多无辜的游鱼。
引得另一个自认非常有良心的人摇头不止:“今天你违规很多次了而且简直是为了泄愤而滥杀无辜啊。你钓鱼时要有这十分之一的成果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嘴里说的是一套。脑子里已经飞快转起来怎么才能不浪费这么多鱼呢转眼间已想起十几道不带重样的以鱼为主地好菜了。
这一次狄九选择的身份是渔夫选择的生活是以船为家四海飘流。他们乘舟顺流而下不择方向。不控舟桨任凭天意江风。把他们带向天之尽头。
一路随水而行见无尽青山绿景无数繁华城镇。
也曾与许多渔人擦肩而过听渔歌晚唱。
傅汉卿的记忆力模拟力都是天下无敌听过一回便能一字不差原腔原调唱出来。
那时夕阳正美江风正柔远远近近无数笑语欢声一个眉目英朗的男子站在船头对着远方江天一线之处唱起渔歌任江风把那悠扬的声音传向远方常常会惹来不少渔家女儿欢悦地目光甚至还会有几人高声唱歌相合惹得另一个沉着脸的高大男子把自家的伙伴一把揪回舱里去再不叫他露面。
有时船过无人之境江风浩汤千里烟波唯一叶小舟飘摇两崖奇石怪崖唯猿啼鹰鸣之声可闻。
狄九懒懒披了蓑衣斗笠照旧在船头垂钓。傅汉卿懒懒靠在他身上睡觉反正等一觉醒来总会看到鲜鱼的至于那鱼儿是钓来的还是用别的法子弄来的他也就懒得追究了。
有时朝阳漫天傅汉卿会站在船头双手拢在嘴边对着远方天际放声呼喊欢啸惊得两岸野兽飞禽纷扰不绝。
有时月色如水狄九无声地把小船荡进芦苇丛中悄悄地把傅汉卿拉进舱里去做情人该做的事。
四周唯有晚风微微水波轻轻船儿悠悠明月悄悄地映在水面上无声地陪伴着他们。
对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和技巧就是再激烈的运动也不会弄翻船了。
他们不知船行何处他们不管身在何界他们甚至不去理会今世何世今夕何夕。
伴明月随流水迎清风逐朝阳小舟从此逝江海任飘流这样神仙地岁月仿佛无尽无止。
直到那一日日正当空而一夜温柔之后的傅汉卿还是懒懒不肯起身。
狄九努力叫了半日之后终于不得不承认失败自己也有些懒洋洋地起来穿了衣裳出了舱门然后在一阵奇异地寂静之后出一声呼唤:“阿汉。”
那声音里不寻常的紧崩让懒猪也不能不立刻爬出舱来抬头处看到漫天刺目地骄阳以及阳光下……
傅汉卿刹时间苍白了脸:“这是哪这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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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灾已经逐步好转电力供应也在日渐恢复然而我的更新却还是不得不停顿两天了。
汗真是对不起但是过年实在有太多事要忙明天年三十和后天初一我确实没有时间再更文了。
请大家原谅我过年的时候有很多事真的是分不了身。
汗在这里俺先祝大家春节愉快给大家拜早年吧。
另俺这个后知后觉而且平时只进女频很少直接从主站进入的笨蛋今天才知道uJImIng给小楼了一条一百元的祝福。
俺深深感动并十分内疚不安之余更是小气肉疼舍不得跳脚心疼眼冒火光啊。
真的谢谢待我这样好这样为我地读者可是看着真金白银地送出去我的心那叫一个疼啊。
所以请大家注意置顶区棕子开地免费新年祝福墙吧。
新的一年新的祝福新的心意都请留在这里就好。我同样感动同样深谢。
很多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可以让那么多从不曾谋面的朋友对我这么这么地好。很多时候会觉得愧对这样的关怀这样的善意很多时候会感念会激动会不知所措。
今天望着从主站点开的小楼看着上面的滚动条一直一直望着数着不知可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第九十四章 悲惨世界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四章悲惨世界魔摄魂音是修罗教威震天下的魔功相传此术使出背主孝子逆亲烈士横暴烈女**。狄九在耗尽真力大伤元气的施展天魔音后来到阿汉的床前一头倒下。而大厅之内的各江湖高手无一例外全部中招正喃喃自语着:月票得交月票。
(以上创意:丁口异).
小船四周竟然飘浮着无数尸体。放眼望去男女老幼士农工商各色衣衫各式打扮各等样貌如今俱作水中游魂。
有的尸体已然涨变色有的却似丧命不久身下多压着一两块浮木借以飘在水上但不知是饥寒太过还是在水中飘浮太久终究还是不能生存。
傅汉卿愕然四顾脸色愈苍白起来忽得一掠而起掠至一处浮木前从一个死去妇人手中抱起了一个婴儿才掠回小船。
也许是因为想要保护孩子所以母亲至死一手仍吃力地死死抓住扶木一手仍努力把婴儿放在在木板上方减少被冰寒江水的浸泡。
狄九微微蹙眉看着傅汉卿笨手笨脚地抱着孩子手抬起来无比雄浑的内力却根本不敢往那脆弱的婴儿身上传去。
狄九凑近过来看看婴儿已经冷得僵掉的小脸轻轻试了试鼻息微微摇头把孩子夺下来:“他已经死了。”
傅汉卿茫然抬头眼神几乎有些恍惚:“可是我刚才好象看到他动了一下好象……”
“也许那只是江风……”狄九轻叹:“孩子都僵了死了最少也该有……”
傅汉卿略有迷茫地打断他的话:“可是不应该的他的娘亲那样那样的努力想要让他活下来我刚刚明明看到……”
狄九一语不轻轻抱住他。他不是悲悯慈善之人打动他的于其说是这满眼浮尸莫若说是傅汉卿这一瞬间的迷茫悲伤。
傅汉卿沉默他自觉从来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然而这么多的死亡忽然间逼到眉睫之间实实在在太过触目惊心。
如此骄阳如此丽日如此天地如此……死亡!
他回抱着狄九良久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狄九苦笑:“不知道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知道。”
弃船而登上近岸处最高的山峰取出传信烟花狄九略有迟疑但还是对空放出。未过多时便见一人身影矫健如龙攀山越石而来隔着老远已是一声朗喝:“何人放出本教紧急联络烟花。”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一块玄铁令牌已是插着脸颊深深打入一旁大树树干。来者伸手取令牌手尚未至借着树影间的阳光已看出令牌上的纹符身形一震再不敢碰触令牌屈一膝遥遥拜下:“晋安分坛郑越飞拜见天王愿领天王诏命。”
树影深处狄九的面容时隐时现:“这江上无数浮尸是怎么一回事?”
“禀天王此江上游与曲江相通这此尸体是从曲江流过来的?”
“曲江又为何有这么多的尸体?”
“曲江以江划国南为楚国北是息国。两国隔江而治。如今楚地大乱秦**队已是破关而入一路横扫楚境。楚国将军各自为阵抵挡秦军杀戮极之惨重。两军交战之处五百里内百姓难有活路至有无数百姓四下疯狂逃亡。明知曲江水急江对面又有息国重兵防守楚国百姓还是拼了命涉水逃生。很多船根本没有机会到达对岸便被魏人以乱箭或长木逼翻死伤惨重。能有机会避开魏军过河偷生者十不存一。”
傅汉卿失声道:“息国人怎么能这样?”
他虽躲在狄九身后没露面但郑越飞也听说过天王与教主同行离教之事此时闻言心头更是微震猜是教主问语气便越恭敬了:“息国也有为难之处?息国本来就是贫穷的小国以前还要靠向楚国称臣纳贡认宗主国以便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近年连遭天灾。国中财力本就难以支持了。如今无以数计的楚人蜂拥而来地方官员军中将领想来都被吓得不轻。开江撤禁很简单但楚人数之不尽来之不绝万一四方逃难的楚人都知道这边有生路全部赶来此处又去哪里筹来那么多救济的米粮让这么多楚人生存在境内若无力保证最基本的衣食万一楚人做起乱来又当如何是好?”
“就没有人肯伸出援手吗?让那么多难民辗转呼号涉水而死?”
“此地本为数国国境相交之地各方官府
甚严富户虽多也受诸多限制似这等涉及他国事他国百姓之事很少有人敢出来自惹麻烦更何况楚人的灾民太多了谁家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救济安顿再说如此市恩于他国百姓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麻烦不小。”
傅汉卿沉默无语只转头看山下江中浮尸无数。
楚国的灾难他早已知情但因为那是太过遥远的地方生的事再多悲惨再多苦难世人也往往不过喟叹几声作罢。然而亲眼目睹这样的死亡亲耳听闻这样的无助实在很难有人可以完全不受触动。
狄九叹口气轻声道:“想做什么都由你吧。”
傅汉卿略有些惊喜地看他:“你答应?”
“我能不答应吗?”狄九苦笑“你那绝不肯见死不救的毛病我会不知道?再说若真能对这无以数计的楚人施以援手救人性命于我教的名声大有好处。市恩的事别人不敢做咱们倒无需顾忌。郑越飞自称是晋安分坛之人我们这么久的飘流想是到了楚息郑三国交界之处了晋安分坛仗着有我教势力撑腰可以做很多人不敢做的跨国生意经常搞些贵重货物偷运逃税一向富得流油灾民虽多以分坛的实力应该也能撑些日子再紧急调动楚息郑三国的所有分坛的银钱米粮想来多少也够了只是……”他又叹了口气略有无奈“只是咱们的逍遥日子就要到头了。”
即决心要救人逍遥的日子自是不能再过下去了二人不得不表露身份直接去分坛坐镇亲自督促他们调动银钱粮米然而得到的答复却让两人都有些意外。
“不能调银子?”狄九冷笑“什么时候教主的命令大家可以随便拒绝了咱们出去才几个月教里头上上下下就没了规矩?”
可怜的分坛主满身冒汗膝盖软在他的威势前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属下怎敢违抗教主只是在一个月内属下已是连得了四份王令诸王都下了死令一两银子也不能乱用所有赢余除日常开销之外一律要派专人调运到其他缺钱的分坛倘有半点周转差错不止是属下便是所有分坛弟子们都要拿人头来赔偿。”分坛主的声音几乎都带哭腔了“教主临时要用银子若是所费不大哪怕有诸王限令在属下临时调用一下个人私产或押或抵也还能尽心只是要救助曲江的楚国灾民这要动用的银子数目太大属下实在难以周全。”
狄九怒道:“诸王能杀人难道教主就杀你不成吗?”
分坛主脚一软再也站不住直接跪了下来:“筹银子是死不筹银子也是死求教主与天王给属下指一条活路吧。”
狄九冷笑:“活路没有死路倒是可以……”
傅汉卿一把按住他那满含真气抬起来的手低声问:“你可知道总坛为什么要逼你们倾尽一切地交银子?”
“详情属下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说是各地先后出了一些事教中前前后后损失了许多银子。若不拼力从别处调动银子去支持周应怕是很多地方的多年基业都要化为飞烟。”
傅汉卿皱了眉头转对狄九道:“看来齐皓同萧伤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教里确实有困难了。”
“那又如何神教根基何等深厚哪里就让那么点小事给拖垮了。”狄九不以为然。
傅汉卿却不敢这样断定。以前他让张敏欣帮他找最优秀先进的管理资料和制度时所了解的知识也曾涉及到历史上一些大企业的破产失败原因很多时候巨无霸往往是因为一些小问题而被拖垮的知名大企业因为一时资金周转问题不能解决而毁于一旦并不是神话。
修罗教采用他推广的管理制度学习风劲节的商业方式无形中整体的效率度都大大提升但各个分坛彼此之间的联系依靠也越来越重要整个飞循环的链条任何一点产生问题都有可能引极大的灾难。
更何况近些年修罗教一心在世人面前洗白许多生意都是打明了修罗教的旗号做的。任何地方的生意或分坛遭受灭顶之灾也会把债务和余波带到其他各地的生意上去。
以前修罗教一心混黑道当魔头自然可以一赖了之如今即想要让世人接受他们想要成功进入各个国家的权力圈这些名声信誉是无论吃多少亏损失多大都一定要保住。想来这段日子瑶光萧伤等人为了维持教中局面必是十分辛苦。
狄九见傅汉卿沉吟不语
难不免低笑:“你何苦着急教中便是有天大的麻扣不到你我头上来今日咱们即来了这里又哪里有真调不出银子的道理从什么时候诸王的权威可以凌驾教主之上了?”
傅汉卿摇头:“教中情况艰难我们不帮忙反而雪上加霜这样不好。再说就算你我以势威逼硬迫得分坛拿出银子来只怕上上下下的人办事也不肯尽心的而且一处分坛再有钱面对那么多灾民怕也撑不住局面非得从楚息郑三国各处分坛一齐调银子不可但在这种局面下那些分坛又哪里敢出银子时间一耽搁瑶光碧落他们知道了消息也一定会赶来同我们算帐。”
“那你想如何?”狄九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愿救人了我自然也就懒得多事。”
傅汉卿苦笑:“人自然是要救的教中的困局也要解一解不能让瑶光他们周旋支应得这么艰难。”
“好啊我倒要看看教主大人有什么点石成金的好手段。”狄九漫不经心说起风凉话“除非你能让天上落下一个大宝藏来。”
傅汉卿叹息。宝藏天上是落不下来的而是本来就在。
他抬头凝视狄九:“确实有一个宝藏。”
看着狄九那因为没当真仍然带些讪笑的表情他的语气异常沉静:“一个传说中一直属于修罗教的宝藏几百年之前狄靖疯狂搜罗甚至把神教数百年所藏奇珍异宝也盘剥一空之后的宝藏。”
狄九神色微凛微微挥手那个查觉话题已经开始闲人免听否则生死自负的分坛主如获大赦一般地退了出去。
狄九目光定定望着傅汉卿:“你知道当年狄靖的宝藏?那个所谓的宝藏难道不止是传说吗?”
傅汉卿沉默。
宝藏不是传说宝藏也不止一处。
当年狄靖搜罗天下奇珍得罪天下诸国洗劫天下豪富获取天下异宝也许是为着疯狂也许是为着野心也许只是为着想要博他一笑。
从来狡兔三窟而狄靖的藏宝何止三窟。他把在各国所夺来的异宝分藏各国秘处。但还有更多的珍宝更多只纯粹夺自修罗教宝库以及那些被他疯狂诛杀的诸王密藏之宝联带其他的一些上古珍玩异域奇珍并无数武林秘籍和神兵利器藏于一处。
这是狄靖所留的最大一处宝藏。
傅汉卿这些年来已将狄靖从诸国盘剥而来的一些小宝藏都还给了诸国只有这一处因最主要的掠夺对象是修罗教本身并无旁处可还所以傅汉卿一直没有提起过。
最后的一处宝藏最大的一处宝藏本来就属于修罗教的财富但傅汉卿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所有的宝藏越是庞大越会带来的灾难所藏的财富越是惊人引来的纷扰越多。
人心太过脆弱为什么要用惊天的财富去考验它呢?
傅汉卿什么也不说他以为修罗教这样顺畅这样节节展也许终他一生都用不上这个宝藏。
然而现在……
傅汉卿轻轻叹息心中一片迷茫又有些淡淡的莫名的悲凉之感。
他一直以为宝藏会带来灾难那么为了平定灾难使用宝藏会不会是对的呢?
人心脆弱经不起财富的考验那么用财富去拯救更加脆弱的生命是不是正确的呢?
他抬头望着狄九笑了一笑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笑容其实是僵硬的:“是的那传说中的宝藏确实存在。我知道它在哪里我知道要使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破解机关顺利取出宝藏。把消息传回总坛去让他们派人取宝告诉他们困境很快就可以解决而灾民的性命经不起耽误调动一切能调动的银两米粮药物去救人银子不够就去向其他的富商去借去抵押甚至找官府去府库借粮借钱凭修罗教的声望和信用一定可以筹措出足够的救灾物品。所有的损失事后都是可以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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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两天终于过去了说起来只是有两天半没空上网没空写文感觉上就象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转眼已是新的一年祝大家合家团聚心想事成诸事顺利哈哈……越帅越漂亮。多多网间相聚少些意外分离多看好文好书好故事多些痛快如意开怀事。
第九十五章 莫名心境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五章莫名心境九闭了闭眼脸露决然之色断然道:“好我答应都已经是豁出去的表情傅汉卿居然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迷茫的问:“答应什么?”狄九失控地扑上来掐住阿汉的脖子怒吼道——
“我答应给你月票!”.
傅汉卿亲笔写了一封信说明原委并写明宝藏的地点和进入方法由狄九飞信回总坛。
但救人如救火自然是不可能坐等总坛查实回复的二人立刻召见了分坛主告诉他总坛的银两周转问题已可解决命他立即调动一切资源救人。
小小分坛主本来也没有胆子对抗教主和天王即得了这样的允诺自是立刻倾力施为。
晋安分坛的所有财富都被迅地换成了米粮衣物药物沿曲江送。
本地所有的修罗教产业都被抵押出去以便更多地筹集钱粮。
同时由分坛出面向官府画押筹借库银和粮米又以修罗教的名义向本地其他富户筹款借钱还借用修罗教在各国间的声望威势开始向息国和郑国的官府劝说。
其实人心肉做这世上倒也并不通共是狠心无情之人看多死伤凄凉还是会有些恻隐悲凉之心只是因着涉及国事。不免顾虑重重。
如今有修罗教出面带头息郑两国边境倒真有不少富户也自地捐出了钱物就是普通百姓若是家有余粮倒也肯出手相助一二。
如此一来曲江岸边那些经过千里奔波逃亡米尽粮绝。连树皮都啃光了地百姓们暂时有了活路生计便也不再人人亡命涉水越境。
即然楚国人不再拼命疯狂地硬闯国境反而守秩序地安定下来只隔着一条长江看着对岸无数人忍受饥寒的惨状。便是这边息**民也多有不忍之念。
在修罗教的出面周旋之下地方官和守将们意志也就略有些松动了若是楚人能严守秩序不再乱抢乱闯安排一条生路限人数放进青壮给军营或地方上当奴隶做苦力这也是好的。不花钱的壮丁只用一碗干饭养着便是。又何苦非要把人逼到死路上去呢能救一条性命。就救一条性命罢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展可是傅汉卿却并没有显得很高兴。
他总是站在高处看着曲江边上无数难民扶子携弱哀哀惨惨地排队领取着修罗教施舍的一点点口粮看着那密密麻麻地人群。眼神却总是穿过他们看向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
狄九忍了两天。忍不下去了:“人你也救了善你也行了怎么看你的样子一点称心如意的快活也没有早知你如此不痛快我也省得陪你操这份心。”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傅汉卿摇摇头凝视他忽得答非所问“你一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
他这忽然间改变话题没头没脑的半句话居然也半点难不倒狄九:“有什么可问的千篇一律地不能告诉你罢了。”狄九失笑“这有什么难猜的当初你第一次进入总坛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所有的机关你都能事先避开如今你知道狄靖当年所藏的宝藏这些奇事的理由自然只有一个。当初狄靖身边也曾有小楼中人那人与他关系极近颇得他的信任狄靖怎么藏的宝藏怎么造的总坛他都没有瞒他。”他望着傅汉卿颇为自信地笑笑“我猜得对吗?”
傅汉卿沉默良久方点了点头。
自然算是对的当年他也是小楼中人当年他也在狄靖身边关系极近当年狄靖对他……自是也算信任的……对一个被废了武功残了身体永远囚在身边地人又有什么可防的呢。
狄九轻笑:“当年狄靖与那人是什么关系莫非是象我们一样……”
“不象!”傅汉卿倏然抬头“我们是不一样地我们和他们都不同我们……”
他是那样急迫地想要说明什么狄九却只是笑轻轻搂他入怀声音柔和地传入他的耳中:“我们自然是不同地。”他伸手揉揉傅汉卿的头有意识地把教主大人弄得蓬头乱狼狈不堪“你啊真是不声不响吓人一跳忽然间提起什么传说中的宝藏连我这么好的定力都给你吓呆了。”他笑望着他“这么多年真个瞒得滴水不漏。”
傅汉卿低声道:“我从来不说那是因为我觉得宝藏不是什么好东西古往今来所有故事中的宝藏最后都只能带来杀戮和伤害。这些东西能不接近就不要接近好了。但是……”他轻轻地回抱他“但是如果你问我我一定会立刻告诉你的。”
他抬头凝视狄九:“除了小楼的事我不能说我从不会故意隐瞒你任何事也不会欺骗你。”
狄九无声地凝望他这么多年依旧澄澈明净的眼眸时光仿佛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那么多岁月过去那么多风波来去那样地目光不被污染那样的性情不肯改变仿佛任何人生地历练生命的进程对他都没有影响仿佛尘世间的风霜永远吹不老少年的心。
只是他与他都已不年轻了。
那些少年的情怀少年的天真在少年时或许美好可爱但在人已苍老心已苍凉的如今曾经的天真一直一直坚持着不肯改变是否就变成了可笑呢?
他凝视着他很久很久忽然放开怀抱拉了他的手转身便走:“跟我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傅汉卿莫名其妙跟着他跑:“去哪我们即飞书给了总坛即然重新干涉了教务就不该再走了。如果我们再溜的话其他分坛的增援钱粮只怕也不肯送过来的。”
“你写一封信告诉他们我们不是要接着溜只是有件急事要办十天之内一定办完叫他们只安心做该做的事等我们就是。”狄九飞快的吩咐见傅汉卿迟疑不觉一挑眉“还不去写。”
傅汉卿深深看他一眼忽得一笑轻轻
好我写不过就是十天十天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对吗?”
留书之后狄九一把拉了傅汉卿上了马二人并骑如电奔驰。
这一跑就跑了一天一夜穿州过县越山过岭一时间也算不清经过多少路程傅汉卿一直坐在马后不问去哪里不关心行程安排不介意途经何处只是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到底还是有些疲倦了不由轻轻问:“还有多久才到?”
“还远着呢起码再跑两天。”狄九沉声道“原想等有空再带你去的谁料到临时出这么档子事。即重新过问了教务以后想再找机会溜出去过逍遥日子怕是不容易了。那玩意费了我这么大的心思总要让你先看看咱们再回去接着做牛做马。”
“去看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狄九笑道“你若累了就睡一会好了赶路的事有我。”
傅汉卿紧了紧搂在他腰上的手把头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轻轻说:“我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赶路太急山风太劲马蹄太响狄九似是一时未曾听清顺口问:‘什么?“
傅汉卿抬头望着他的背轻声道:“我怕睡着了醒来见不着你了。”
狄九失笑:“你这家伙我永远搞不清你整天在胡思乱想什么。”
傅汉卿只是沉默不语。一直一直凝望着他。
狄九专心策马。对身后那人略显奇异地表现无所知亦无所觉。
马行了多久人间红尘变幻繁华去尽了多少。狄九始终不曾回头留给傅汉卿的永远只是一个似乎可以永远负住他身躯的后背。
傅汉卿凝视了他多久仿似千万载的时光都在转瞬之间从眼前流过。
他看得眼都酸涩了抬头看着天上骄阳阳光那样耀目。刺进疲惫的眼睛里几乎流下泪来。
然后他对着天空微笑轻轻把头重新靠在狄九身上闭目安然睡去。
此后。是一片黑暗沉寂仿佛光明永远不会到来。
醒来时头顶星月漫天身旁篝火熊熊身后依靠的胸膛却似比火焰更暖头顶带笑的双眸仿佛比星月更亮。
“懒猪你要再不醒啊这兔肉都烤焦了。”狄九低笑着把烤好的肉撕下一块。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傻愣愣地张嘴。机械地一口口吃忍不住笑意:“怎么了。睡了一觉人就傻了?”
傅汉卿傻乎乎地望着他傻乎乎地吃得满嘴油忽得用力抱住他飞快亲到他嘴上去。
狄九闪避不及让他扎手扎脚地扑倒在地气急财坏:“你闹什么满嘴地油。”
傅汉卿亲了他满脸的油印子。这才抱着他傻乎乎笑:“我太高兴了。我还以为醒过来见不着你了。”
狄九气急:“什么见着见不着?我什么时候不打招呼离开过你?”恶狠狠地推开他伸手死命擦脸。气得声音都抖“我是疯了才会担心你饿了才会昏了头替你烤肉。”
傅汉卿只是傻笑大大方方拿着狄九的衣襟把自己的嘴巴擦干净大大方方靠在他身上把脑袋搁他肩膀上闭上眼继续睡。
狄九又好气又好笑:“才醒过来你又要睡你是猪啊。”
傅汉卿眼也懒得睁:“刚才没睡好我有好多天都没睡好了。”他闭目微笑“现在我要全部补回来。”
狄九没好气:“睡得那么沉还说没睡好?”
“我以为你想要我睡得沉所以才睡得沉……”想是睡意涌了上来夜风中傅汉卿的回答即使近如狄九听来也甚是隐约。
狄九仿佛微微震了一震:“什么?”
然而没有回答。傅汉卿已进入了那个安宁的梦中世界。
懒猪果然是懒猪啊。
狄九摇头叹息伸手轻轻护在傅汉卿身上如此小心地姿式仿佛要呵护那人儿绝不为夜风所侵。
他的手轻轻抚过傅汉卿的身体感觉着身旁之人的松驰与安然如此迅的入眠是因为这一刻彻底的放松。
自从讲出宝藏之事后傅汉卿虽然什么也没再说但狄九一直知道他的身体和神经始终是紧崩着的直到这一刻才松驰舒展开来。
所以可以安然入睡所以可以安然微笑所以可以用如此自然而安心的姿态紧紧靠在他的身旁。
夜色如许星月如许火光把狄九凝视傅汉卿地面容映得明灭不定。
烈焰飞腾之间狄九的指掌从傅汉卿地间额上眉前唇畔徐徐掠过他抚挲他的肩与背他凝望他地面容与笑容。然后一声叹息轻轻响起。
那样轻微的叹息转瞬便随风而逝。
沉睡的傅汉卿听不到而凝视傅汉卿的狄九甚至不知道原来自己出过天地之间无人可以查觉的叹息。
再醒来时依然是月下依然是良辰依然有明月漫天。然而身边却并无猎猎火焰唯有马蹄踏踏之声。
再醒来时不再是骑在马后双手牢牢用力一直一直拭图抓紧身前的人而是被人护在身前护在双臂之间徐徐策马前行。
月色里狄九的面容出奇的沉静眼神出奇地温柔他举起马鞭遥指前方声音比夜晚地风还要柔和:“我们到了看那就是我要带你看的东西。”
傅汉卿顺着他地手向前望去忽得怔住一时间不能动一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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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一天都在外头跑很晚才能回家所以更新也就晚了。而且很不好意思地说明天要去给外地的一个长辈拜年因为路途比较远用的时间很长一般来说是整天都不能回家的明天的更新可能无法保证。
不过后天应该可以正常更新了。而且在这之后新年的忙碌就可以过去以后的更新也就可以进入和以前差不多的正常时间了。
第九十六章 琉璃世界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六章琉璃世界云鹏:教主对属下的安排可还满意?
傅汉卿:满意!
卓云鹏:不知道教主还需要什么?
傅汉卿:我想要月票。
卓云鹏吩咐手下:去找一个叫做月票的小倌!.
依青山傍绿水于一片盛放百花的清净林木之间硬是人工平出一片土地建出一座乍眼看去甚是普通的院落。
平凡的小院子里茵茵绿草上摆了石桌石椅有几块形状趣致大小不一的石头栽了几棵果树后面是四进的宅子。看起来便是普通民间中等人家的住所。
唯一不同是整个宅子的房顶都是透明的。映着星光夜色闪出异样霞辉入眼处便是一片琉璃奇彩。
狄九尚是心有遗憾:“本来想全都用琉璃来造可是寻尽了世间巧匠都说没法子让琉璃承重只好勉强就屋顶用一用吧。”
他笑笑拖了傅汉卿的手:“走看看你睡懒觉的窝。”
傅汉卿就这么直着眼睛傻呆呆让他一路拉进院子一路穿厅过室直接走进卧房。
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就是那张极大的床便是五六个人也能睡得了估计在上头再怎么翻来滚去也掉不到地上。
傅汉卿傻愣愣低头看看床傻呆呆抬头看看屋顶好半天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狄九特别喜欢看他直着眼呆的样子:“你忘了你曾告诉过我你的愿望是看着星星睡懒觉。”他微笑望着傅汉卿震动的面容“后来的愿望是看着星星睡懒觉时身边有我。”
他伸手笑着在呆的傅汉卿面前摇了一摇:“回魂回魂瞧瞧现在有星星有我在还有你最喜欢的床你还想要什么?”
傅汉卿呆呆看着他半天才大叫了一声猛得扑到他怀里。
冲劲太大狄九没站稳或者也并没有想过要努力站稳两个身子一起倒在床上滚做一团。
狄九只是笑:“看看你才多大的阵仗就感动成这个样子要哄你真是容易。”
傅汉卿一直抱着他没松手:“这才是你以前说要送我的礼物是不是?”
“本想当时回去就能带你来看没想到这年头琉璃这么难弄。才做一个屋顶那帮没用的家伙就给我费了好多时间。等我办完楚国的事回总坛时这里还没建好。即然礼物没弄好我就先带着你出来逍遥一阵子再说。”狄九说得极是轻描淡写。
这年头天下各国皆无制造琉璃的技术琉璃是从遥远的海外异国传进来的卖的是天价便是高官巨富家里的琉璃也只当做珍物赏玩。他居然忽生异想整个屋顶全要用琉璃造这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心力简直想想都吓死人。要不是修罗教在天下各地都有人手有势力搜罗琉璃方便容易资金调动也迅快换了旁的人就算有钱怕没个数年时间也造不出这样的琉璃屋。
傅汉卿只能喃喃道:“这要多少钱啊?”
“放心用的是我自己的钱知道你主张公私分明不能乱沾教里的便宜再说就算我想动用教里的钱瑶光那帮多事的家伙也不肯啊。”狄九笑道“你从来没有算过这些年来我教诸王的分红到底有多少吧?”
狄九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少钱你肯定也不知道。”
傅汉卿傻笑:“我的帐一直是芙烟在管我估计就算以后我的教主当不成了靠那些分红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狄九大笑:“傻瓜便是没有分红有我在又哪里用得着你去愁。”
他伸手点点傅汉卿的眼睛:“怎么只顾着目不转睛望着我了不看你的星星?”
傅汉卿只是望着他不肯眨一下眼:“我就想多看你一会儿。”
狄九纵声长笑伸展手足在床上躺平看着琉璃中反映出的点点星辰。忽得轻轻道:“原来这样看着星星感觉这么好怪不得你喜欢?”
傅汉卿轻轻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话未说完已被狄九打断:“胡说什么呢?以前就没有人送过你礼物吗?光我也给你找过不少吧。”
傅汉卿轻声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在送我礼物时问我想要什么有人专心为了我的愿望而去准备礼物。”
一直一直他都收过无数礼物。
强迫的欢好之后把金银珍物送到他面前这么好的礼物我对我多好。
强制的囚禁之后把奇珍异宝送到他面前这么珍贵的礼物你为什么不肯笑。
无情地残虐之后把神兵利器甚至国土疆域扩张的地图送到他面前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为你打下
山你为什么就是不感动你还有没有心。
而今天在漫天琉璃星光下他轻轻对他的爱人说。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送我礼物时问我想要什么有人专心为了我的愿望而去准备礼物。”
是太高兴还是太悲凉他几乎以为自己说这句话时是哭着的。伸手在脸上一摸才觉原来始终无泪。
狄九愕然静了一会儿才问:“我以前送你的礼物你都不喜欢?”
傅汉卿忙说:“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很喜欢啊。”
狄九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凝视傅汉卿。他虽然不是那种万事都把情人放在第一位的所谓情痴但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又常常行走天下各地信手给傅汉卿带些礼物倒也是常事。
其中有珍贵的有稀罕的也有普通平常的有好玩的好吃的也有新奇有趣的然而直到今天听到傅汉卿这随口说来的话他才莫名惊悟这么多年来他竟从未问过傅汉卿想要什么?
这样这样漫长的岁月他们在一起渡过原来他竟从来没有真正送给傅汉卿一次他所期盼的礼物而他从来不曾查觉不曾知晓。
就这样在琉璃星光下凝望傅汉卿看他的笑脸他的欢喜努力地漠视那心头徐徐升起的悲哀反把那人搂得与自己更加紧紧相贴他轻轻道:“我陪你看星星。”
傅汉卿微笑举目望漫天星辰。
这个时代的琉璃因为技术的缺陷透光度并不特别好根本不可能完全清晰地去看星空然而正因为有这样的模糊一颗颗星星透过琉璃看起来便似凭空多出无数幻影同时闪烁着异样迷朦的光彩。
躺在最舒适的床上躺在那人温暖的怀抱之间看这样迷蒙的星光曾有过那样漫长的生命曾有过无数次星海里的沉眠这是傅汉卿第一次现原来星星可以这样美丽。
狄九为了建这座琉璃屋花费了许多财力也让属下们耗了无数时间但他们可以享受这琉璃世界的时间却只有短短三四天。
当日离开晋安分坛时傅汉卿留书给诸王许的是十天期限去掉来回奔波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的也就只剩下三四天了。
好在此处清幽僻静远近十里之内都无半个闲人二人可以浑然不管身外之事整日厮混在一处。整整三天的时间时竟是一刻也不曾分离过。
狄九出奇地温和出奇地有耐性他陪着傅汉卿一起看漫天星辰在星光里入睡。
他陪着傅汉卿一起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打着滚晒太阳。
饿了不是摘附近树上的果食便是闲闲猎取林中倒霉的小兔子。
就连傅汉卿在厨房大展身手时他居然也肯不介意烟熏火烧地陪在旁边笑看傅汉卿操持淡淡给几声夸奖和鼓励。
三天里有过多少笑声有过多少快活谁也记不得数不清。知道的只是三日时光弹指般便自眼前溜走。
第三天的夜晚狄九笑把傅汉卿拉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拍拍他的脸用哄小孩般的声音道:“乖先别急着睡今晚有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倦意渐渐涌上来以傅汉卿的性子自是天塌下来也要先睡一觉再说。说话时眼睛都快闭上了。
狄九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把桌上那从附近桔子林里摘来的桔了亲手剥开一个塞进到他嘴里:“吃个桔子提提神。”
傅汉卿眯着眼囫囵把一整只桔子吞到口里用力咬下去然后直跳起来抱着嘴叫:“好酸。”
狄九得意大笑:“若是不酸如何赶走你的磕睡虫。”
傅汉卿瞪着他正要说话忽听耳边一声轰天巨响愕然回恰见远方天际映出万道霞彩。眩目美丽到极处耀得人再也转不开目光。
傅汉卿只来得及低低“啊”了一声四面八方紧跟着便有无数火光直冲天际霎时间整个天空便满布灿烂的金光。
身旁的琉璃屋顶上反映着来自天际的霞彩也流溢出无限华美金芒与如许天地交护辉映彼此争辉美得夺人目而动人魂。
傅汉卿怔怔看着漫天的火树银花狄九却只静静望他那完全呆住的面容无数烟花在他幽深的眼眸中绽放又凋谢凋谢又绽放忽明忽暗暗而复明忽而是沉沉暗夜永无边际忽而是旭日华彩光照天地。
那些的明明暗暗在他眼中起起伏伏了许久他才微笑着附耳问他的情人:“这种算不算是好东西。”
傅汉卿眼睛只遥望天边的华彩眩美满目光辉轻轻道:“如果我们能一直在这里多好。”
“那就一直在这里啊?”漫天的烟花映亮
的脸和眸“让瑶光碧落他们瞎着急去。”
傅汉卿轻轻叹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是熟知天下武功吗你不是特喜欢把别人武功的弱点拿出来吓人吗?也吓吓他们去。”
傅汉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法子对你这种级数的高手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们的武功已经达到信手拈来空灵自在的境界就算是打一套最平常的伏虎拳也自有莫大威力不会轻易拘泥于招式也就不容易受制于我那纸上谈兵的知识了。”
狄九笑笑同他并肩看这漫天烟火半晌忽道:“天下武功百晓生我新近创了一套剑法你有无兴趣瞧瞧?”
傅汉卿侧望他天边绽开的烟花在他眼中亮起点点异彩:“好啊。”
傅汉卿熟知天下武功的得失缺漏虽说只是死记硬背但熟读唐诗三百不会作诗也能吟。任何新创的武功都不可避免要受过去诸般武艺的影响只要让傅汉卿多看几遍他确实能帮忙找出许多缺漏来改进。
狄九见傅汉卿在星光火焰里的眼神那样清亮仿佛在为可以帮自己一点忙而异常兴奋在极短的瞬间略略有些失神但随即微微一笑徐步退开袖中软剑无声无息滑入手心顺着掌力轻轻一震伸展开一道夺目的银芒。
剑光起处比星光更灿**焰火更夺目那样的辉煌与美丽仿佛要将人生中一切的美好一切的青春一切的幸福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尽情绽放到极处。
狄九是个极冷厉之人他的武功也向来凌利而决绝。然而这一次这一路剑法却仿佛与他的性情正好相反竟是说不出的倜傥从容多情而灿烂。
如此长夜如此星月。月华如水风过树捎那人挽剑成水剑起处有清风明月寒霜飞雪。
远方星辰点点映此月下剑舞天际彩虹飞焰照此剑影霞光。
一套剑法使至酣畅处人欲飘飞剑欲飘飞银光飞焰间分不起剑影焰华星光剑光。风起处令人直疑那御剑而舞的身影会舞上苍穹舞上青云。月光下那剑中华彩似已挽住了时光挽尽了遗憾。
如许良辰如许星光如许彩焰如许剑芒傅汉卿静静看他剑影里飞腾闪转的英伟身姿浑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转眸眨眼。
天边又有遥遥巨响传来声震入耳亦入心傅汉卿转身望去遥遥天际异彩纷呈。想是许多大烟花被同时点燃不但响声震天亦把整个天空映得亮如白昼。
适时清风入怀满心畅快傅汉卿目望远方忽得脱口说:“狄九我们去对瑶光萧伤他们说我们退出好不好?就算他们不会答应我们也努力去说服他们好不好什么事也不要管了我们就在这里一直一直……”
仿佛不需要经过思考那些话就自然而然从唇齿之间涌出来没有听到回答他扭头想去寻找那星光焰彩里为他舞剑的身影然后他听到极轻极轻极轻的一声响。
仿佛在瞬息之间有什么极贵重极珍惜之物破裂了。
心头微微一凉。
这时漫天星光正美这时满怀清风正柔这时远方华焰正辉煌这时他脸上笑容正自灿烂这时他正对他所爱的人说出心中期待。
然后他迟疑了一瞬迷惑了一瞬有些迟钝而缓慢地低头看到一截雪亮的剑尖从左胸心口处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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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过年的话我都记不起自己有这么多的亲戚要走这么多杂事要忙了。过一次年影响了好几天的更新真是觉得有些抱歉。
呵呵大过年的大家都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应该会很快原谅我的吧。汗。
好在从明天开始一切进入正常了年也过完最忙的一半了大家都要6续回去上班上学了我的更新度应该也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基本上只要不停电停网俺的感冒不象上次作那么严重恐怖每日一更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能保证的。
说起感冒我真是郁闷简直都没天理了从上个月二十号开始算到现在也才二十多天我感冒的时间就有半个月好不容易好了个五六天在过年的时候享受健康人的快活大吃大喝好幸福结果又开始出现症状而且作得奇快昨天才有症状冒头今天已是鼻塞鼻涕眼酸疲倦一起上来了。泪难道老天也看不得我吃得香喝得好要让俺过年也不顺吗?
第九十七章 碎心之别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七章碎心之别一剑极之精准地从傅汉卿的心口穿过但实际上却正刺伤傅汉卿的心脏。
当初他的那帮同学给他设计身体除了给了他世上最完美的容颜和身材之外也给了他极强健的体魄。比如身体健康极少生病比如体格极适合练武练功的话成效极快等等等总之就是武侠传奇故事中那种万里无一的天赋异禀骨格奇佳之人。除此之外风劲节更突奇想把他的心腑给设计地偏了一点。理由无非是这位喜欢看小说故事且自觉特别有同学爱的家伙记得以前看过几本叫古代某个笔名金什么的人写的武侠小说印象里好几个人物因为心脏长偏了所以在要害被袭的情况下可以死里逃生。心脏是人体生死要害而世人针对身体的攻击也常有以心脏为目标的。如果心脏偏一点没准还真能在必要时变危机为转机。
后来因为几世的遭遇让傅汉卿对绝美相貌的生活有了排斥把基因中关于容貌的内容作了修改但其他与身体相关的信息一切照旧他的心脏几世以来都一直是微微长偏了一点的。
所以这一剑刺来对杀人者也许是正对要害必杀的一击但傅汉卿却偏偏重伤而不死。
因为不曾象普通人那样还没有回过神就因为伤重而死因为无法象普通人那样。还没有感觉到痛就失去所有生机所以傅汉卿不得不怔怔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胸口露出地剑尖无比清醒地面对整个事实。
一切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或许这才是最合理最正常最应该的展吧。所以看着那穿胸而过的剑尖其实并不觉得痛只是钝钝的有些凉。
当然不痛我本来就不怕痛。这样被扎一剑算什么呢?
傅汉卿有些迷茫地想只是真冷啊。
那寒意从心口侵入整个胸膛转眼散布到全身心跳停止了吧呼息停顿了吧手足都已寒彻了吧?
那样冰冷的一把剑这样冰冷地扎进血肉的身躯要倾尽多少热血。才可以暖得了它的寒锋。
受伤地那一刻思绪还没转过来。身体却已自然而然地提聚真力不是下意识地想要攻击或防守。仅仅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然而丹田之间空空一片仿佛那沛莫能御的强大力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当然这也不应该奇怪象狄九那么思虑周密的人在面对他这种内力强大到诡异的存在若无妥当安排怎肯轻易出手。若无法完全保证他断无垂死反击的可能又怎肯图穷匕现。
傅汉卿地嘴角甚至微微勾了一下。只是他不曾意识到这原来也算是一个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他说出宝藏之后?从把他带离总坛之前从设计利用一场决斗骗出他可避百毒的天魔珠开始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说出承诺时就已经开始了。
傅汉卿有些迷乱地伸手想要去碰那从胸口冒出的冰冷剑尖。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地展露在眼前。
以修罗教今时今日的威势地位要想让它多方受挫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第一次听到齐皓说出各地异变的消息时自己很容易就被狄九说服不去相信。
但是如果是一个身居修罗教高层可以悄然网罗羽翼深知教内一切虚实各种运作的人要做到这一切就很容易了。
离开总坛离开其他人的监视即可以骗取自己地信任与亲近保证随时可以不受干扰地下手又可以分散萧伤瑶光等人的注意力让他们要尽全力找人却不能及时现教内异变地真相。
置修罗教于困境即能夺其财为己有又可让自己面对无数灾民生死难关手中却无钱粮可调的窘境。
天王地位再尊到底仍居教主之下所控权位再高到底仍有许多人平起平坐钱财分红虽多到底那无数产业始终不完全属于自己。自立山头自开门户固然有些艰难但如果手里凭白得到传说中狄靖最大地那一笔宝藏拥有那些奇珍异宝神兵利器武学秘芨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吧?
悄悄散掉他功力的是哪一种毒药又是在什么时候下的呢?是刚才含笑塞进他嘴里的桔子是以前开杂货铺时随便挂在他身上还不许他拿下来的香囊又或是……
不过那都并不重要。
殷红的鲜血在剑尖处滴落天边的焰彩在剑刃上闪光傅汉卿专注地望着觉得有些想笑。
其实不是不曾查觉的。
这么多年地相处这么多年的情爱怎么可能一直没有现他地保留。只是总对自己说他的性情本就冷淡这世间有很多事他看得比情爱更重这一点他本来也不曾掩饰过。这是他的坦荡与无欺又有什么不好?
只是从不去多想从不去多问从不去多争不代表从来无所感。他仍和许多年前一样是一只驼鸟闭目埋在沙子里除了自己想要的不去看不去想其他的一切。
当年的茫然无情如今的柔顺多情说起来都不过是同样的自欺。只有在听到轻尘的死讯时才会受触动才会感到迷茫和悲凉。爱情是多么难以捉摸难以把握的东西如果轻尘也一次次败得如此之惨那么他又凭什么可以幸福快乐。
然而那个时候他在耳边轻轻说回来的时候给你一个礼物。那样柔和的语气那样温暖的眼神那个时候他抱着自己轻轻问你有什么愿望声音仿佛可以化成水。
于是轻轻挥开那些迷茫和不确定努力地去相信他专心地去等待他。
他拉着他私奔他带着他逃亡不是不曾查觉他的行为和一惯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只是那些相伴的岁月多快乐那样的悠游自在那样的无拘无束那样一次又一次全新的生命。忘记一切地去相信总比忐忑不安地时时猜疑要好吧。
说出宝藏的那一刻不是不曾查觉诡异不合理之处不是没有感觉到危机只是
生命在眼前怎能不救只是那样爱的人在眼前怎心莫测人性软弱千万不要试炼爱情与人性。然而他说出来只是因为他想要相信他他想要尽一切可能相信他所爱的人。若是相爱为什么还要猜疑如果猜忌又怎么去爱。
他相信他至少他想要相信他他要求自己相信他所以他说出来。
所有的宝藏都只能带来杀戮和背叛无数的故事早已证明这一点然后那一天狄九拉着他飞奔狄九要他留书狄九说只要十天我们单独在一起。他不是没有查觉危机他只是不能拒绝。
如果爱他怎能疑他。
他要去哪里他不问他要他睡他便睡。那一刻他以为醒来时灵识会在小楼深处而躯体早已僵硬冰冷然而他要他睡他便不忍拒绝只是略有不舍若是醒来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然而即然爱他便不忍疑他即然爱他便不能拒绝他。
他要他睡他便睡去。
一梦醒来漫天星光满烟火焰身在那人怀中眼里是那人的笑颜。
那一刻心头猛然的一跳是为着什么那莫名漫溢全身的欢喜是为着什么?
他大声地笑他用力地拥抱他的爱人他亲吻得他满嘴油印。那时候。他真地觉得小容的话是对的那些传奇故事都不能相信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宝藏都只会带来背叛与杀戮灾难与不幸原来只要肯去相信生命真的可以很幸福。
于是。他相信了于是他看到了琉璃世界满天焰火看尽了世间最美丽的景致。
刚才看着那巨大的烟花映亮半空时在想什么对了。去拉他的手去大声对他说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我知道答应了地话要做到我知道人要负责任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一直在这里看着星星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对了是去面对他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对不想我说要相信你。原来我并不真的信你我只是不停得去要求自己相信罢了。对不起。我说爱你我说不骗你却并没有真正对你坦诚对不起我想我以前地方式也是错的吧我想我这样刻意这样牵强地去面对自己的情人。也是错的吧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我会努力改正这一切我相信我们以后会很好很好很快乐很快乐……
然后剑锋刺入心头……
快乐快乐所有的欢乐都会很快过去原来这就是快乐。
傅汉卿冰冷的指尖终于搭在了剑尖之上……
其实你不必如此麻烦如此煞费苦心
想要宝藏其实你只要对我说就可以。
想要杀我其实你只需要……
他低下头看到剑尖他抬起手想要去触摸剑尖这时间有多短仿佛弹指间便已过去这时间有多长仿佛千万载时光流转到了尽头这一切仍不曾结束。
这一瞬间他转过了多少念头生出了多少明悟没有人知道。
只是在他的手指与剑锋相触的那一刻剑锋向后急收迅抽离。
傅汉卿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清晰得感觉到剑锋与他自己的内腑血肉地磨擦剑收回时胸前便只剩一个血洞在那无人可觑见的洞内是否整个胸膛整个肺腑都已被一剑割得生生裂开了呢。
剑迅回收而他则立刻转身伸手一抓。
他人已重伤功力全失然而这样拙劣地一抓以狄九地本事竟没能躲过去。
刚刚染尽他心头血的剑锋来不及收回就被他双手抓住了。剑锋迅割破皮肤指尖地血与心上的血融在一处仿佛永不停止地滴落脚下。
回身的这一刻天边又有一道焰彩亮起琉璃被反映出眩目华彩照得他们彼此的面容纤毫毕现。
无数的焰彩无数的华光都在他们相视而立的脸上眼中变幻起伏。
傅汉卿只是望着狄九只是死死抓着剑锋狄九只要随便一抽手就可以把他的十指切断让长剑得回自由然而却一直没有动。
狄九也静静看着傅汉卿脸上神色即无得意也无悲愤更无快意甚至连看到一个心脏被刺穿应该立刻死掉地人还有能力站着还能抓着自己的剑不放他也没有一点应有地惊讶之色。
他就象在转瞬间给自己的脸上生生加了一层冰铁面具人类一切正常的反应感觉都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傅汉卿望着他不知道他还能忍耐等候自己多久傅汉卿听着鲜血滴落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坚持着站立坚持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多久……然而他仍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平静才能勉强让自己出声音来。
“不要轻视风信子你的事很难长久瞒下去瑶光碧落他们都不是易与之辈一旦让他们想通过来你……”喉头涌起的血腥味让他本已越来越微弱的话语都只能断断续续说下去“你不可太过自负万事……小心……”唇边鲜血溢出他知道却不在意“所有的宝藏都很容易带来杀戮和背叛……我不想……不想离间谁但是……”内腑一定受伤极重否则这血不会一口口涌上来“但是……如果你有同伴……你们对宝藏都有同样的……期待……你要……小心……一些……别被你的同伴……伤害。”他望着他但视线有些模糊了“宝藏虽好却不可多恃以后万事全要靠自己你……”
手指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锋太冷而冻得僵了。明明流了这么多血为什么还是热不了那样冰冷的剑刃。
他终于放开手努力想要退后两步给狄九让开路然后脚却再不听从意志的驱使一软一屈让他整个人栽倒下来。
狄九只是漠然地望着他漠然地听他说出一番在此情况下最不可能说的话漠然地看他砰然倒地漠然地看着从他前后胸以及手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
他依旧不
不动容眼睛也不肯眨一下。
他只是望着傅汉卿一直一直望着他。
那一剑穿心而过这个人居然偏偏不死只是这样重的伤势流了这么多的血就算心不碎心不穿也活不了了。
他冰冷地看着那垂死的身躯在地上微微地动弹着他冷漠地看着那个人努力地想要支起身子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而他只是眉不抬眼不动肩不晃地飘然后掠。
傅汉卿费了极大的力才勉强支起一半身子勉力抬头正好看到狄九掠上院墙。
天地间莫名地刮起寒风吹得身在高处的狄九衣襟猎猎拂动背后是一直盛放不熄的烟花他的身形在其中明灭不定。
那样刺目的漫天流光溢彩傅汉卿努力睁眼看着好几次险险被这绚丽刺得眼睛酸痛落下泪来然而他仍然极力睁着眼极力去看。
这一去是永远的决别吧。
他自有他的野心他的未来他的选择他的前途而自己只能回归小楼的深处去了。
凭心而论相比其他的人狄九待他还算是好的。
没有囚禁没有凌虐没有造下无数的杀戮残虐然后对他说我都是为了你。
那么多年的岁月替他担下多少困苦艰难给他多少安逸自在。也许狄九只是在借机抓权。但自己从中得利地事实不可抹煞。
那么漫长的时光陪他玩乐共他欢笑纵然只是演戏这样尽心尽力已是难得何况自己确实得到了许多快乐。
没有疯狂的独占没有肆意杀死任何与自己有过接触的人尊重他的自由。甚至对他身边的人也多少给了一点尊重。明明性喜杀戮却为了他能少杀人就少杀人就算只是作做只是讨好他能这般为他。已是难得。
设计套宝藏但这宝藏本来自己就没有想要独占。悄然架空他但这教主这位本来自己就没想要。带他出来暗算他但是这几个月的快意逍遥却是以前几世想都没有想过的即使是最后地杀戮之前也曾给他见琉璃世界漫天彩焰。即使是身遭杀戮也无法忘记。这是第一个在送他礼物之前问他想要什么的人。这是唯一一个努力想要达成他愿望的人。
就算是最后的那一剑。也是干干脆脆忽袭要害没有夺人武功废人肢体没有铁锁枷铐永世折磨没有拷打凌虐肆意羞辱。他只想干净俐落几乎没有什么痛苦地了结他的生命。
如果自己的心脏位置正常。也许只会感觉心口有些凉还没有查觉生什么事就在这世间最大地欢喜和快乐中死去了。
偏偏他的心长偏了偏偏他没有立刻死去偏偏他清楚地面对了整个真相偏偏他的快乐再也不能在这一刻就此凝为永恒。
傅汉卿想要笑却不出声甚至牵动不了脸上的肌肉。眼前的一切越模糊他努力再努力才能勉强看清高高院墙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那个人走了。那个相伴无数岁月的人就要彻底地走出他的生命永远再无相见之期了。
傅汉卿本能地扭头去看院门但从他的方向根本看不到狄九的身影。
他挣了一挣开始向院门爬去。
向前伸出手按在地面上用力拖动整个身体向前向前再向前去。
这样缓慢的动作这样艰难地前进。
伤口其实不痛只是双腿再也支撑不起身体。
这样慢这样慢啊明明我不怕痛的为什么还是没法快起来。
这样慢这样慢也许到了院门口也见不到他远去地背影了。
只是只是想要多看一眼只多看一眼。
一眼之后他就要死了从此永归小楼此后时光流转岁月永逝他与他在漫漫时空之间再不会有相遇之期。
努力地向前呼吸由细微到粗重然后再转为微弱。
努力地向前地上血痕深深长长他不曾看到。
努力地向前每一次手按下来地上就是鲜红的血印子手指好象不太对劲着力很困难不过也顾不上了。
努力地向前想要抬起胳膊想要带动身体为什么一切都象不是自己地为什么一切一切都不听从心意。
努力地向前大脑越来越混乱意志越来越微弱他几乎连为什么要向前都不知道了。
从这里到院门处这么短的距离漫长得象是万水千山然而纵是万水千山终还有渡尽之时。
感觉上最少过了一百年他才能喘息着半个身子伏在院门处极目远眺。前方视线的尽头一人一马已将消逝。
狄九从跳下院墙后就牵了马离开然而他即没有施轻功也没有鞭马奔驰只是任马儿漫然行走所以傅汉卿这么艰难挣到此处才来得及看他一个堪堪消失的背影。
傅汉卿已经无力去想大功告成后狄九为什么没有立时尽快离开也无力去分析这种拖拉与狄九干净俐索的性情不符。
他只是最后一次大喊:“狄九!”
他觉得自己在喊了然而那声音即使站在他的身旁也很难听清。
他叫他的名字然后想说:“再见。”
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大口血直喷出来身体一阵急剧的抽搐视线立时模糊起来再然后就是无穷无尽地黑暗迅降临。
最后的努力他想看他最后一眼。
最后地呼唤他叫他的名字却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最后的愿望他想要对他告别他想要说一声再见却永远不能做到。
黑暗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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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半夜两点多才来更新因为回家太晚写得又慢一边写自己一边郁闷一边伤心所以更得就更晚了。划着圈圈溜向俺的被窝。
第九十八章 生死抉择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八章生死抉择么奇怪世界一片黑暗再无半点光明他的意识却消散。
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身体正在死去正在失去一切正常的机能。
所以指挥不动躯体甚至丧失正常的触觉。所以焰火满天轰然巨响耳朵却听不到声音所以一直张开口却无法把最后的告别说出来所以睁着眼视力却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整个世界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也许因为拥有着远于世人的强大精神力所以在肉身步向死亡之时神智却又清醒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强大是幸还是不幸?傅汉卿不知道。
他知道只要安静地等下去死亡终会降临黑暗终会过去然后是回归然后……也许他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疗伤吧。
下一次入世会在何时何世下一次重归人间何处青山是狄九埋骨之所?
又或许……
无边无际的黑暗永无止境的沉寂人的思绪反而出奇地清晰……
又或许永远没有下一世了吧。
人间情爱永远不是他能懂能解能拥有之物。
无论是漠然接受一切还是努力融入一切说来说去都是错。即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继续……
惩罚好也校规也罢一切都由它吧……永远永远不要再尝试了……
他是那样地愚蠢天真地以为一直一直地拥抱就可以驱尽寒冷可笑地相信一直一直地牵手就可以暖了那永远冰凉的指尖。
原来那只是太长久时光造成的错觉原来太漫长的岁月一直不肯放开怀抱于是他的温暖就留在了他的身上。
他以为他所爱的人已经暖了却原来感受到的不过是自己留下的余温只要风轻轻吹过便悄悄地消散而去了。
到底暖不了一双冰冷的手到底得不到一份真正的情到底这一世又一次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到底这一回面对的也依然是背叛和出卖。
不想去恨他不愿去怪他。他待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他的生命中有更重要更珍视的一些东西于是便只好舍弃他了。
一切一切与无限遥远的七百年前并没有太多不同。
当年没有恨过狄飞现在也不会去怨恨他只是希望他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之后能够称心如愿能够得到他想要的能够过得至少比狄飞快乐一些吧……
傅汉卿那样迷茫得想着千万种念头纷来迭去无限混乱之间却仿佛有一道惊雷从那黑暗的世间中劈过眼前似乎亮了一亮身体猛然一震本已微弱的呼吸竟然粗重起来。
狄飞……狄飞……
他竟忘了狄飞。
七百年前无奈的背叛七百年前有所隐衷的出卖七百年前那样清醒却悲凉的舍弃。
他说我不会死却死在他怀里。
七百年后寒玉冰棺阻隔在无限的时空之间。
他在他的棺前听着别人告诉他那个传说中的人一直一直不快乐。
狄九放弃了我你可能快乐?
狄九做出了抉择你可会无憾。
如果我就此死去是否在遥远时光之后我只会在显示器里看到你孤寂的死亡。是否在无尽的岁月之后我只会听人轻描淡写地说起那个传说中的你人们只在乎你做过的英雄事迹却从不介意你是否快乐?
七百年后的我站在冰棺前望着那永远沉睡的容颜我问我自己也我问他主人如果当年我不死你是否会快乐一些如果当年我能活下来笑着告诉你一切其实没关系你会否不再孤寂。
我问我自己我问天我问地我问那冰棺里的人我现在懂了很多事我现在明白了你的很多心情但是是不是太迟了。
傅汉卿那理应不能再动弹的身体剧烈地挣动起来。他几乎是在无意识地挣扎。
七百年的时光不过弹指一梦。
难道他真要再等另一个七百年再隔着遥遥的时空去质问另一个人质问同一片苍天和大地我想通了很多事但是是不是太迟了?
活下去!
这个念头何时升起的不知道。
活下去!
他只知道紧紧抓住这一缕思绪再也不肯放开。
活下去!
尽一切力量忍一切苦难活下去。
只要活着一切终可挽回只要活着就没有永远不能纠正的错误。
狄九你舍弃了我我却并不想恨你我却仍然希望你快乐地活着。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现你并不快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追求的也许并不是你最想要的如果有一天你忽然间思念起我
间觉得杀死我也许是一个错误那么当你回头的现我仍然在我一直在。
有很多话也许我们都应该好好谈一谈。
也许再没有什么情人之约也许你我之间并不是只能有情爱也许从此只是淡然一笑相忘于江湖但最少你可以回头你能够回头你有机会回头望一望然后不悲伤不寂寞不感到错恨难返。
也许那一天你可以快乐一些。
也许那以后我不必再问太多为什么。
活下去!
傅汉卿在黑暗里告诉他自己。
但是活下去这是多么辛苦多么艰难多么无望的挣扎。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仅仅只能把自己的手移到胸口处掩在伤口上仿佛这样血就不会再流。
身体正在失去一切知觉血仍在不断自体内流失。
他无力点穴止血他无法上药自救此地荒僻十里之内无人烟更何况纵然有人他也无力呼救。
只能依仗他强大的精神力硬生生撑着正在失去所有机能的身体不肯去死。只能凭着他的意志去清醒地忍受着所有的苦难无尽的黑暗只是因为不能睡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他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会有救星出现他甚至没有想过这样地挣扎不过是徒劳不过是平白让自己的苦难以倍数增长……
然而他想要活下去。
不要再有一个狄飞不要再有一次错误不要再有一回冰棺前无言的询问。
我要活下去。
狄九我希望你能快乐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懊悔不会苦痛不会孤孤寂寂地走完人生。
我要活下去。
狄九你我之间走到今日固然有你的执念也一定会有我的错误若有机会盼你我能坦然相对盼你我能解开心结盼你我可以知道自己都错在哪里。
我要活下去因为狄九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你……
黑暗的世界里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到半点阳光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呼喊着疲惫都在期待着沉睡。
睡去吧再无苦难再无痛楚再无挣扎醒后便是神仙世界。
睡去吧他本就是懒怠之人沉眠于星海哪管世事浮沉本就是他的愿望。
睡去吧睡去吧……
想要就此一梦睡去多么容易多么简单。而苦苦撑着不肯睡不肯死又多么可笑多么艰难。
黑暗里本来已失去听力的耳居然又可以重新听到自己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不过那应该只是幻听吧……
过了多久一柱香还是一万年就是有血也早就流干了吧。
不肯睡去不能睡去咬着牙拼命凝聚着意识去对抗着肉身的疲惫他不得不拼命胡思乱想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他想的每一件事里都有狄九。
笑骂他懒猪的狄九在他床上做噩梦的狄九愤怒地冲他拍桌打凳的狄九。
一边斥他烂好人一边收敛杀机手下留活口的狄九。笑着问他愿望的狄九拥抱他在夕阳下的狄九带他行遍天下的狄九为他建成琉璃屋的狄九。
他的记忆力好得太过份所以每一个瞬间都不会忘怀。
他的精神力强得过头所以每一点过往都永铭心间。
他在黑暗里挣扎他在黑暗里坚持着不肯死去。
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因为狄九我想要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私奔的时候带着我历尽人生就算是要给行动制造机会却又为什么那样投入那样快乐地去开始每一次全新的生命?那时你笑的时候是演戏还是真的快乐吗那时你努力同我为生计谋划尽心与我一起经营每一个家可曾有过感触有过一瞬间的犹豫和不忍?
那样的流浪那样的生活为什么要那样认真为什么要那么长的时间。
是否其实你也曾期盼那一切不是游戏而是真实。
为什么为我建成琉璃屋?这样地用尽财力精力与人力只不过换三日相得三日快意?
你已得到了宝藏的线索你已知道我再没有其他的利用价值为何给我这座琉璃屋为何伴我在星辰间不离不弃三日三夜。
为何要有这漫天焰彩为何要有这如许苦心要杀我有的是其他更干净俐落更简单省力的法子?
你的野心你的计划你的未来都需要大笔的钱吧为何还要白白虚掷只为这三日开怀只为这一夜眩丽只为在我最快乐的那一刻刺出的一剑?
为什么?
狄九为什么现我不死你没有再加一剑为什么你走
快那么沉默那样决然。
为什么?
狄九我想要活下来我想要问你很多很多为什么?
七百年前我知道我一定犯了极大的错而现在我不想再犯我更不想你也同样犯错?
我想要活下来为我为你……
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努力到底有什么用处我不知道我的坚持会在哪一刻崩溃。
血一直在流我觉得我的血都冷了。
心口开始痛了这一定是幻觉。现在这个身体肯定连痛觉都没有了更何况我的心并没有被刺伤怎么可能会有被斩被辗被焚为飞灰的感觉。
黑暗一直都在怎么也挥之不去狄九这样清醒得等着撑着然后无可奈何地看着生命流逝无能为力地任凭身体一点点死去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感觉到鲜血点滴流尽……
狄九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江湖多风险盼你他日……不要受伤如我不要困厄如我不要……
即使是精神力强大如他神识也终渐渐昏乱起来了。
再强大的精神也必将受困于软弱的**而不得不屈服于生命的规则。
狄九我想要活下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真的不知道……
那一夜烟花正美燃尽人间繁华映亮满空星月。
十里之内只为一人而放的烟火燃了足足一夜。
十里之外有多少*妇人稚子呼夫觅父有多少苍颜老者相互扶持有多少年少情人并肩仰共看这满天星辉指指点点笑语不绝。
那个焰彩满天的夜晚有多少孩童的笑颜有多少情人的幽语有多少世人谈论不尽的猜测。
这等烟花是为了何许盛事而燃要有多深的情义才肯营造出如许浮华灿烂。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渺无人烟的地方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在黑暗里强迫自己忍受一切苦楚坚持挣扎着不肯死去。
满天都是为他燃放的焰火他听不见轰然之声身旁是那映出一切美景的琉璃他看不到异彩如斯。
那个星月之下浮华之夜有一个人苦苦挣扎着不肯死去为的只是不愿杀他的人多年之后寂寂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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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真的不是故意要在情人节时写伤心的章节只是真的没办法啊。情节进行到了这里大家也不会愿意我停更或是故意拖戏吧汗。
之所以费数章笔墨却写十日之旅却写琉璃之屋去写满天焰彩去写那刺出的一剑不是为了写出狄九有多么狠心多么无情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让狄九营造出一个情境让傅汉卿在最快乐时遭到杀戮和伤害。
而这个执念的来历也是在那一章更完后被一位朋友一语点醒的。
朋友说看了这一章就想起当年的李世民杀惜惜。
我这才倏然惊悟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总记得许多年以前看过的一部并不特别好的电视剧。
《决战玄武门》故事并不特别精彩但我总记得那个风流洒脱而俊美多情的秦王李世民为了他的大业不得不舍弃他所爱的女子。
从来江山与美人总难以兼得而英雄们和枭雄们说到底总要是选择江山。
他带他心爱的女子出去游玩看天边的彩虹在那温柔纯美的女子最快乐时一击而杀。
总记得那女子身死的那一刻犹在微笑上一刻她还在欢呼天边彩虹她还在为至大的快乐而开心着下一刻心上人一击出手。
那时她的表情总觉难忘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仿佛明白了又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
她死得那么快。在最美丽的景色里在最快乐时死在最爱之人手上。
没有哭哭啼啼没有怨恨怒骂没有不甘诅咒没有一堆又一堆长而又长的死前遗言。
这样的死亡让我多年不能忘怀。
于是才有了这琉璃之屋才有了这漫天焰彩才有了狄九的一剑
只可惜傅汉卿不是那个可怜的纯洁弱女他没有那个幸运在最快乐时死去他没有机会在什么也不知道时让快乐凝为永恒。
汗感慨完了说点别的。
比如虽然月票我还是很想要但是因为这两章情节比较悲伤那些搞笑的月票小段子气氛不合所以就暂时停几天了。
最后汗虽然现在情人节过去了不过还是祝大家过得愉快吧。擦着汗溜走了。
第九十九章 阴谋来由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九章阴谋来由
狄九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的起承转合似乎从来都只是因为一个叫做傅汉卿的人。
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初遇天王的荣耀已在手中教主的尊荣已至眼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流了多少血与汗付出了多少常人想也不能想象的牺牲他终于可以从泥泞里挣扎而出那么多年的血泪与煎熬光明就在眼前了。
然而同一时刻那个人……也来到眼前。
很善良天真的眼神很亲切和气的笑容仿佛永远不会被罪恶沾染轻描淡写得把已经落到他掌心的光明夺走了。
不是不恨只是不肯放纵自己被情绪所控制冷漠地接受一切变化冷漠地接受尴尬的新身份。冷漠地面对已经没有未来可言的未来。
要有多么残忍的心才能逼迫自己去面对去接受要做多么艰难的努力才能让自己不失态不疯狂不犯错。
多年之后再回想很多事很多情绪都已记不清了。
记得的是那人再次来到面前时轻飘飘替他解除了身上最大的枷锁却也同时解放了所有的影卫。修罗教的天王至此失去最后的一丝权柄除了一个空洞的称呼再不拥有任何东西。
然而那人又一次来到面前又一次轻飘飘说。我不会管事你来管好不好?
多么好多么妙地安排。
当教主的不爱琐务当天王的却正好急切地需要一些事来证明自己。
当教主的可以偷懒了当天王的也可以专权了。
多么两全其美的安排啊。
然而那种被恩赐的感觉真是让人很难生起跪倒在地。三呼万岁谢主隆恩的感动啊。
可以被抬得上九重天也可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切一切不过旁人一念之间一语而定。
这种一切由别人决定地悲凉感受。是支持着他这么多年走过来一直坚持着不停步不放弃不软弱不回的原因吗?
其实狄九有时候也不愿多想多分析。
只是以后多少次无声地誓我命由我不由天永远永远。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操纵我的命运。
把所有的仇恨和愤怒隐藏在漠然的表情之后。一路相伴一路同行。观查着这个夺走自己一切的敌人为自己寻找着一切可能地机会。
然而是什么时候渐渐忘记了防备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淡漠了初衷。
为什么可以不自觉去替某只懒猪注意一些琐碎之事为什么会不加查觉得在那人身边。沉沉睡去?
那种悄然卸下一切盔甲的感觉真是可怕。那种让自己最柔弱最致命之处暴露出来的愚蠢真是可笑?
为什么?为了那些天真到愚蠢的话语吗?为了那些无辜到可恨的眼神吗?
为什么?为了他夺走自己的一切然后又恩赐般交回自己一半吗?
然而很多事情不需要答案感觉得到心灵一点点柔软看得到所有的坚持在一点点瓦解。听得到心深处理智的呼号想得到未来人生的悲惨和无望。
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去挣扎他尽了多大地努力去对抗那些苦难和折磨从不曾示与人前。然而那一天在他毫无防备时那个仿佛永远天真永远不懂旁人心绪的男子微笑着对他说做我地情人吧?然后列举了一堆又一堆的好处语气仿如在卖一件货品?
那一刻地震惊和愤怒是因为什么已经懒得再回忆了。记得的是被拒绝之后那人眼也不眨一下地立刻去寻找另一个对象。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情人这个情人是谁没有关系他可以做一个最好的情人他所许诺的一切他都能做到任何人只要与他达成了协议全都一样。
那么与其别人被选中不如由我来吧?
当时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若有什么好处自然也该我得。
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承诺第一次地欢好自然都有着更深的目地更冷的谋算然而那不也正是他要的吗?
他要一个情人。
而他需要更多的权利更多的方便。
两全其美各得其所有何不可?
当然最初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场情缘持续了这么多年。
至今思来这一场奇情到底是缘是幸还是孽狄九也一直不能判断。
一开始只不过是随意应付罢了。这一场情缘真正坚定起来其实还是从一起并肩对抗诸王的破坏开始的再然后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许多年一起走过了。
这样漫长的岁月就算本来是假的渐渐也就真假难分了吧。
就算本来有很多谋算但也会有偶尔的几次恍惚间忘记初衷吧?
多年前那个夕阳下的拥抱不可谓不甜密。多年来共枕交眠时的安然常会让他以为以前的噩梦只是自己记错了。一起挫败诸王的得意夜半私语时的温柔一切一切也总会有一两次让人不由自主地全心投入尽忘一切吧。
然而问题一直都在多年之前的隐患从来没有消失过一直一直摆在那里。
阿汉待他是极好的几乎万事都依从他总是处处会为他着想。
那个天下第一懒人为了他去学做菜为了他傻乎乎去绣衣角当时怒过斥过也不是不曾快意过然而只要想起这样的心意这样的付出阿汉其实可以交给任何人只要那人是他的情人就好于是再多的欢乐便立时烟消云散。
不是不向往阿汉眼中的明净不是不喜欢阿汉脸上的纯真不是不期盼这样纯粹地活着这样不思虑不怀疑不猜忌不仇恨的快乐。然而这一切他都没有。也永远不会有无论他怎样努力地底的污泥也永远不会变成阳光下的鲜花。
每一次看到那样简单的坚持那样固执的心意每一次听到他说什么人不该伤害人生命无比珍贵……他就肆意嘲笑他的天真却又偏偏不可抑止地妒忌着这样的天真。
和他站在一起和他日夜相伴每时每刻被他衬托出残忍和阴毒每日每夜被他对映出
和卑微……
这样漫长地一年一年过下去纵然有过欢乐那些迷茫矛盾痛楚苦难却也更多更多。
那一天狄一临行时说:“以后要好好待他。”
他冷笑答:“你若不放心就不要走。”
狄一的眼神出奇温和:“你还不知道你的心吗?你不会伤害他的。”
那一刻他没有做答只是觉得好笑。
我的心如何凭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凭什么我的人生你可以代我来决定来掌控。
然而他什么都不说看着狄一因为他的默认而放心地离开。
那一年萧伤笑着对他说:“你可真行啊找个情人也找了这么一个又好说话又有地位的。咱们教主大人万事都听你的你就算不做教主也胜似教主啊。”
他当时反驳了什么呢“对他万事听我的我瞧你们不顺眼要把你们全除掉自己一人独大他会不会帮我?”
萧伤一怔他却冷笑再问“我要把修罗教全部卖给武林正道门派让他们瓜分本教他会不会帮我?”
看着萧伤铁青的脸他本来是在得意地冷嘲最后却变成了嘲讽他自己。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教主喜欢天王教主与天王是情人教主信任天王。教主对天王言听计从……
然而没有人去仔细想过教主所有地遵从都只在天王不违背他的原则的情况下。
那个永远对他千依百顺的傅汉卿其实从来都没有过放弃坚守他自己的底线在某些原则上从来不曾想过做半点让步与妥协。
有时他故意同傅汉卿吵架找他的麻烦。傅汉卿不与他斗嘴旁人却要看不过眼跑来干涉瑶光喜欢大摆威风地喊:“你想要什么他没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每听此言就让人有大笑的冲动。
我想要的他有太多太多不曾给。而且我知道他一定不会给我。
因为他永远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他做人地原则我也不例外。
更何况我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他来给?
为什么我要的东西必须由别人来给。
所有人都会说天王能有如此重权都是因为教主的信任。
可是教主的信任是因为什么呢?因为那些权力。那些财源根本不放在教主心上。
因为被可怜的狄九当作一切地东西。在那强大的傅汉卿眼中根本不屑一顾。
人们总是会说。有了教主的信任才有了天王的作为而往往会不经意地把他多少年的辛苦多少年的努力一概抹杀。相反却让他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仿佛这一场恩爱情好不过是一次卖身的交易。他献出身体和柔情交换那些权柄和方便。
交易本来没有什么?这世间。又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交易的。为了得到想要的假做情痴情圣都是理所应当地然而为什么这些本该漠视的事实却总会让他有一种屈辱到想要疯地激狂。
人们总是会喊对教主与天王誓死效忠。可是却不知道他已经听厌了太多太多次他的称呼与傅汉卿地称呼被同时使用天王两个字永远永远跟在教主之后。
不不不他再不想听了他甚至宁愿这些人大声喊教主教主而不要再叫天王了。
我的生命再不由旁人控制我的人生再不受旁人操纵。我想要的再不需要别人来给予我的满足应当由我自己双手赚得。
厌倦了再去看那样清澈的眼睛反映着自己的污秽和脏污从来不觉得残忍丑陋是可鄙之事却总是不愿去直视那样的眼睛。
厌倦了再去面对那样天真地面容因为知道自己居然也愚蠢地渴望接受这样的天真才更加了解心灵软弱和放纵感情是多么危险地事。
于是就有了很多很多的事悄悄在暗中进行着只是他仍然会时时回到那人身边去仍然会不经意地去留恋许多许多他本该厌恶的事。
直到那一天方轻尘和风劲节的死讯传来。
那两个人的死太重要太重要了。
证明了小楼中人原来真的不是不可消灭的证明了小楼的力量真的不会干涉红尘不会报复仇人。
然而狄九却清楚地知道推动他下最后决心的不是再无后顾之忧而是傅汉卿那轻淡的态度。
不用去报仇啊那是他们的事?
虽然有冤枉但那是他们的选择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旧友的死讯只换来他一些感谓一次提前的离席。
同窗惨死之后他可以转身就在阳光下睡得安逸自在。
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睡颜觉得指间有些冷。
如果听到的是他的死讯傅汉卿会否也这样说。
他死了我很难过但是杀人是不对的所以我不能为他报仇?
他虽然死了但闯江湖是他的选择啊我不好干涉。
然后依旧香香甜甜一梦酣然?
可能吗?
当然……
他只需要一个情人那个情人是谁重要吗?
不管那人叫狄九还是王九傅汉卿都会做一个完美的情人仅此而已。
那个风劲节眉目英且朗顾盼而神飞特意来会同窗谈笑间对傅汉卿那种淡淡的温情和关怀事隔多年狄九从来不曾忘。
容谦一国之相待傅汉卿却温和亲切一夜私室长谈便为他开前所未有之特令亲送出府告别时珍重之词语重心长。
方轻尘从未有缘一见但一握大权即刻对修罗教多方扶持为的也是想帮傅汉卿一点吧。
这样的同窗这样的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同样过去的伙伴该是极重要极重要的人吧?
然而傅汉卿对他们的死亡却可以这样平淡地对待。
那一刻低头看自己阳光下孤独的影子心头一声声自问如果死的是我会怎样?
然而他得不到回答。
可以温柔地叫醒情人可以一夜相伴彻府相陪可以看着阿汉天真的样子微笑望着情人朦胧的睡眼感觉到快乐。
然而他其实知道很
事?
比如这个在他面前总是很听话很快乐很天真的情人其实并不真的快乐然而不管有什么样的心事却从不对他说?
是不敢说不愿说仰或是不能说他与他这么多年下来旁人看来恩爱其实又何曾坦诚相对过一次呢?
就象那些宝藏……
是啊那个宝藏狄靖的宝藏让诸国都先后对修罗教另眼相看的宝藏他从来不曾对自己提过一个字。
那个睁着一双仿佛世间最天真最无辜的眼看着他一次次说我永远不会骗你的人从来不曾告诉过自己他知道所有狄靖的宝藏。
当年的狄飞后来的狄靖而今的狄九每一个修罗教教主或将要成为教主的人身边都出现了小楼中人而且至少有两个未得善果。
狄飞的一生孤寂到底是为了什么已不可细查但观傅汉卿在冰棺前的神情言语小楼定是脱不开干系的。
狄靖为什么疯狂失道为什么肆意妄为后世倒是有过许多传说其中之一便是他爱上了一个人要夺尽天下所有的财物珍宝只为供爱人一笑。相传他有一个极珍爱之人藏于极隐密之处为了那个人他可以杀人千万灭尽苍生为了那个人他可以倒行逆施与天下为敌没人知道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甚至是男还是女但是狄九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小楼中人。
因为以狄靖地疯狂和残忍能让他说出一切秘密珍藏的只有那个他最信任的人。而傅汉卿之所以能知道这一切也只有可能是从小楼中了解的。
若狄飞与狄靖皆不得好下场那么狄九又如何呢?
多少个日夜如此自问然后对着自己。森然地笑一笑。
傅汉卿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瞒了我太多太多。
傅汉卿你说我是你的情人可是你的情人可以是任何人。
傅汉卿你说你会努力做一个好情人。是啊所以。你明明不相信我却总是装成很相信。并且以为我看不出来。
傅汉卿你可以很天真很蠢很傻可是你却又可以很聪明很世故很灵活。很敏税那么。我怎么再去继续相信你的天真你那表面上的蠢和傻呢?
傅汉卿你地情人游戏何时终结你顿悟的那一天会否对我微微一笑告诉我一切结束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又或者在你所谓的顿悟来临之前我就在江湖风波中死去。你叹口气略略感伤一下睡个好觉接着去找你的下一个情人然后继续做一个温和柔顺尽职尽责的好情人呢?
傅汉卿如果有一天我注定要被你舍弃和淡忘为什么我不能先一步选择抛弃呢?
这个念头萌升的那一刻狄九却又冷漠而讥嘲地对自己笑起来?
又或者一切一切都是借口理由其实简单到极致。
我要让所有地权利和财富都在我的掌心里我再不要居人之下。
即然如此又何必再虚伪可笑地用一些什么情啊爱啊的理由来做掩饰呢?
这样的理由难道不够吗?
于是他微笑着问傅汉卿有什么愿望他微笑着许诺将来的礼物。
第二天他一马绝尘地离去展开了最后的布置开始去筹建琉璃之屋烟火之宴。
在那之后他用两个多月的时间来确定小楼的确没有为风劲节和方轻尘的死亡做出任何报复的举动其他可能来自小楼地人也同样什么也没有做。
最后的顾虑消去最后地行动已摆在眼前。
悄然安排好一切措施带走了傅汉卿叹引了诸王最多的注意力。
然后是极尽一切地欢乐那样肆意地游戏人生那样亲近地日夜相伴多少个夜晚梦中醒来恍然间不知是狄九一梦梦见自己有了平凡的人生幸福的伴侣还是一个平凡男子在梦里当了盖世枭雄。
两种人生哪一种是幸哪一种是不幸他茫然不知。
在他一次次重新开始人生时所有的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修罗教处于困境楚国越来越混乱带着傅汉卿来到充满灾民苦难的曲江形势迫得傅汉卿不得不说出宝藏。
是啊永远不能见死不救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妥协的原则……
相比他的犹疑和软弱不管是当年什么也不理会的傻猪还是现在这个看似情痴地魔教教主骨子里其实比谁都坚定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吧?
最后地十日最后的相伴最后的琉璃世界华宴满天。他为他舞剑那一刻是真心想舞出江南江北红尘景舞成他眼中最深最浓的美丽然后让一切终结。
剑刺出时心中无喜无伤也无得意冷静到极处就成了一种麻木。
为什么杀他?
不是因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不是因为留着他将是威胁仅仅是因为总觉得杀了他也许就可以解放自己了。
也许那些疯狂的苦痛莫名的压抑那些永远解不去的纠结就不存在了。
剑刺出的时候心中明明知道也许就算杀了他也未必能改变任何事?
但生活本来如此他早已绝望从不指望自己的生命里会有美好和幸福。
这一剑刺出就算不会更好但也不会更坏。
一切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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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好吧我承认这一章写得很乱比我的心绪更乱。
想说明一下狄九的心思狄九的想法狄九的动机
但越写越是迷茫越写越是混乱
或许人最难以了解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心。
或许人最不能明白的就是自己想要什么?
于是狄九就变成了这样?
即不够痴情也不够狠毒即不够聪明也不够当机立断。
好不足恶不够上不上下不下真是失败得要命。
第一百章 不动明王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章不动明王
那一剑刺出时心如止水不波无思无虑无念无想无喜无怒无忧无怖再没有任何感觉。那一剑刺出之后从心到身从眼神到面容都已铸下牢不可破的冰封牢笼身心再不会因身外的一切有所动摇因为所有的所有他看得到却没有感觉他听得见却不去思量。
所以那精准的穿心一剑居然刺不死人他没有惊讶。
所以那遭受背叛和杀戮的人回身握紧他的剑锋说出的居然是叮咛之语他也无震动。
冷眼看着漫天焰彩琉璃华光下生命的气息渐渐从那人脸上流失冷眼看着血泊里栽倒的身体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才能正常理解傅汉卿说了些什么话。
然而冰封的面具不会有任何变化明了的心境里感触也迟钝而缓慢。
似乎有什么事出错了吧?
似乎有什么想法或许不对吧?
刚才傅汉卿……阿汉……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仇恨也没有惊讶有的只是……
然而就连这疑问也迟缓且淡漠。
冷冷地低头看着那微微抽搐的身体理智在叫着过去再补一剑永绝后患感情在喊着救救他你错了快去救救他……
然而。所有地呼唤也同样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只是用力握紧剑剑柄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再一次为自己无端的软弱而感到愤怒和耻辱。
他没有上前没有再补一剑不是因为不忍不是因为动容只不过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软弱到这种地步。他不知道。再向前一步会否在颤抖中弃剑会否让理智完全泯灭地去拥起那血泊中的身体……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无法接受的。
事到如今对与错已不重要了?
傅汉卿到底待他如何。已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回头无用也不必回头。
什么傅汉卿待我不够真心诚意什么傅汉卿处处对我保留欺瞒什么傅汉卿太过冷漠无情……
说穿了一切一切都是借口。
他想要得到更多他想要拥有更多他不肯居于人下他不肯受人掣肘。他不要头上永远有一个教主他不要身边永远有诸王审视的眼神。他要他的自由。他要只属于他的事业。哪怕同修罗教相比微弱而卑小。哪怕他所拥有地权势和影响远远不如修罗教的天王。他不要风信子总是围绕在身旁。他不要身上永远贴着教主情人的字样。他不要再沦落到不能不接受旁人恩赐想要什么伸手去拿取自由自在做他自己。而为了拥有这样的自由保护这样的自由他必须背叛他需要权势。他需要财富更需要野心的推动。
杀人也好。背叛也罢为地从来只是他自己傅汉卿如何待他重要吗?
重要的只是他自己如何去看傅汉卿如何去待傅汉卿。
心中早存此念所以才会在找到无数借口无论傅汉卿怎么做他都会有一次又一次的不满他都能找到一项又一项的理由证明他的背叛和杀戮是合理的。
但是为什么要合理呢为什么要虚饰呢?
背叛就是背叛再多的理由都软弱可笑。
残忍与狠毒自私与卑劣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不敢承认不能面对的。
他可以接受自己冷漠自私残忍毒辣却难以忍受那个自命当机立断自以为一切决断都无比正确的自己其实依旧软弱到可以被轻易动摇依旧不能坚持自己的心意到最后。
在作恶之后因为感动而彻悟痛苦流涕番然悔悟在世人传说中这或许是美谈但这种事如果生在自己身上狄九觉得还不如回手一剑杀了自己更痛快。
不不不他不打算回头他也决对不会回头。
他要杀傅汉卿这其中从来没有误会。
因为杀了他自己可以得到更多因为利用完他再毁掉可以更接近自己地目标。
所以不存在误会冰释不存在大彻大悟。无论傅汉卿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最后地叮咛是什么一切一切不会改变。
他徐徐后退头也不回地飘然跃上院墙尽管这时他的目光依旧一刻也不曾从傅汉卿身上移开。
天边乍亮起另一道焰彩眩目华光中他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悄然跃下从此他地视野中再不见那个叫做傅汉卿的男子。那个在他生命中许多许多年的人。
傅汉卿也许……我也曾经爱你甚至现在也依然爱你吧……
但是我更爱我自己。
你对我不是不重要的只是和很多其他的事相比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我能为你做的最多的只是这三日欢喜只是这漫天琉璃只是那稍纵即逝再多的华美也会化为尘烟地焰火。
我为我自己找了那么多杀你的理由那么多理直气壮地原因在一剑刺出之后便已化为烟尘。
我不会忘记你最后看我的眼神我不会忘记你最后说的话我不能不承认你其实待我真的很好。或许所有的理由所有的罪名说穿了不过是我自己欲加之罪。
然而剑已刺出不会回鞘我也不想回鞘。
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你的存在对我依然是威胁。
狄九回身向那栓在树下的马走过去一步步行来极之缓慢。
身后有一个垂死仍在为他担忧的人正在一点点死去。
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心头微微一动似乎在痛又似乎没有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又似乎没有。
慢慢驱马前行慢慢渐行渐远一切一切缓慢得不象是他会做的事然而他至始自终没有回头一次。
渐渐行向远方渐渐行入黑暗渐渐永远永远离那人而去。
遥远的地方轰鸣之声一直不绝于耳。他听到了却没有感觉。
天上的焰彩倏起倏消瞬息万变他却懒得抬头看一眼。
他为一个人燃起这满天盛景但那个看焰火的人也许连举头仰目的力量也已经没有了。
一个人一匹马行在这么冷的夜风中再美的烟火也已无心去看。
马儿没有人控制自顾自前行自顾自停止。所停之处恰是路边一处荒丘孤坟。
狄九也不催马就这么静静看着夜色下的孤单坟茔看着每一次彩焰重开照亮那坟前已不可辩认的墓碑。
“我在前头等了你大半天也不见人还当你改了主意不动手了结果却在这荒坟边上呆?”忽如其来的阴沉语声仿佛直
空里传来。
狄九还只是静静看着坟茔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一声极郁闷的叹息之后一个人影便似凭空现于马前:“怎么样可套出什么新东西?”
狄九淡淡地摇头淡淡地开言:“没有什么也没有那应该是最后的一处宝藏了否则这几天他被我哄得这么开心快活不可能一点口风也不漏。”
马前的人冷森森一声低笑:“我本来就说你是白费心机要真有宝藏也不是你哄得出来的再说了据当年留下的记载狄靖也确实只有一处最大的宝藏你偏偏不信非要花大价钱弄个琉璃屋出来白白损失一大笔又非要陪着他大半年的在外头逃来跑去照我们的计划只三个月时间就可以把一切行动结束掉了。你最少浪费了足足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能做多少大事……”
“当日我说怀疑有别的宝藏别的好东西要慢慢套问要好好哄他开心快活让他全心相信我时你们不都满口叫好吗?现在倒知道指手划脚地说我失策了。”狄九甚至没正眼看对方一下语气之中满是讥嘲。
那人被顶得极之郁闷愣了一下才愤愤道:“罢罢罢说起来我也不过是心疼那琉璃屋和那笔上万两银子买来的焰火咱们现在不容易只要修罗教那帮子笨蛋回过神来。必会对我们大肆报复将来要用银子地地方多着呢就算弄到了个宝藏也不该这样大手大脚地花使。早知道你这样徒劳无功不如直接将他交给我。凭我的手段什么逼问不出来哪里还用得着你去用美男计玩那柔情密意的无聊手段。”
狄九微微冷笑。
这一生一世。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天涯流浪游戏人生的大半年他从来没有去刻意套问过任何事这琉璃世界寸步不离的三日夜。他甚至根本不记得那些所谓的宝藏。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是冷笑然后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你的本事大到可以对一个心口被刺穿的人逼供那么……”他伸手向来处一指“请吧!”
耳旁听到一声低低地咆哮:“狄九耍弄我很好玩吗?”
狄九忽得放声大笑笑声激扬肆意数里可闻。
大笑声里。他终于第一次回看向他一路行来的方向。
傅汉卿。此时此刻你是生还是死?
为什么。我一剑穿心你竟可不死。
为什么我费了如许苦心只为那一点可笑的假慈悲只为给你一点快乐给你一个不痛苦的死亡你却偏偏竟不立死?
我不会再补一剑但我也不会出手去救你。
我不会告诉别的人。你没有立刻死但我也不会出迅号。让修罗教的人知道他们地教主正在逐渐死去。
这样的我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一心要的又究竟是什么?
是否在最后的那一刻你的眼神你的话重又制出新的枷锁与困扰所以我虽刺出那一剑却终究并没有解脱并不能得到如释重负的快慰。
其实不用时间来考虑岁月来证明当我的剑刺进你后心地那一刻我就知道杀死了你我果然不会更快乐?我也知道得到现在的一切我也并不会更加高兴。
但是我却同样知道如果失去这所有地财富与权力我一定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人都死了你还望什么?别耽误时间了快把宝藏的位置和机关告诉我咱们一起去……”
狄九闻言回恰看到天边焰彩华光下那一张有着奇异兴奋和疯狂地脸然后微笑起来。
“所有的宝藏都很容易带来杀戮和背叛……我不想……不想离间谁但是……但是……如果你有同伴……你们对宝藏都有同样的……期待……你要……小心……一些……别被你的同伴……伤害。”
他漫不经心想着那人最后的话在那片他为那人而点燃的灿烂烟花里微笑。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狄九连傅汉卿都可以下手杀死又怎么可能给其他人背叛伤害的机会。
“宝藏地一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一定会带上足够的人手把宝藏取出来也一定会让你亲眼看到那笔财富我即没有独吞也没有藏私。”
那人眉锋一蹙语声里便有了焦燥:“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狄九大笑摇头:“不你错了我相信你非常相信你。因为你要地一切我都清楚明白因为你拿出来交换的全都明明白白我们的交易太简单太直接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他凝视他眼中反映着那满天永不褪色的华彩异光。
“正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才不打算让你我的合作再添变数所以才不打算用宝藏来考验你我之间的信任。在那笔财富被正式取出之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和我都可以省很多心思去很多顾虑免掉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他微笑眼神几乎都温和起来了“你说是吗?不动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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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我果然没把狄九的心境写好又或者真的是太复杂所以难以写明白。
想说明他很冷酷但又不是完全冷酷想写明白他很无情但其实还有一点情。
但不知不觉好象完全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情痴所有的狠毒因为都是对爱情的不确定。
泪这家伙明明不是爱情至上那一类他的一切行为更深的是为了自己而对阿汉的种种不满固然有其原因但更多的也还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原因吧。
叹人心果然太复杂我果然很难写得明白继续s我自己。
另昨晚的太晚更新让我深刻感觉到自己老了。
想当年多少次熬夜到三四点最晚时可以到五六点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现而今一次睡得太晚弄到三点半更新四点睡觉第二天就困倦疲惫而且头痛没精神。晚上非常想要公告说俺没力气更了俺生病了。
最后还是想着这个月因为过年和雪灾已经有过几次停更能保证更新的话还是要尽量保证的这才勉力去码字。
因为身体不舒服不能象以往那样等到深更更文还不得不侵占了另一个人使用电脑的时间使用暴力强占电脑然后尽力写啊写本来是打算看看自己能否支持实在支持不住再公告。没想到不知不觉还真的码完了这一章小小佩服一下自己的努力。
第一百零一章 风暴前夕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零一章风暴前夕一次硕大的烟花在天边炸出一片眩彩时便也不可避茫大地黑暗世界映得为之一亮。
烟花不断炸起的轰然巨响之间马蹄奔走之声骏马急嘶之声被掩盖得几乎不可听闻。
一声凄厉的长嘶之后寂寂荒道上乘夜疾行的快马终于栽倒于地。
漫天烟花明暗不定间一个身影飘然飞掠一起一落之间跃出数尺。
适时天外眩起夺目亮彩映出这柳眉微蹙汗水满额钗皆乱满身风尘的女子。
身为修罗诸王之一近年来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瑶光真是作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狼狈至此。又是愤恨又是不甘地瞪着地上挣扎着的马儿语气隐隐含怒:“这么点儿路都跑不下来还说是好马?”
“就咱们这种赶路法就是天马也折腾不起啊。”身后叹息声中萧伤和碧落的马也到了近前。
“别废话了从各处赶来时我们都带了三匹马替换现在瑶光的马已经全废了我们也只剩下一匹半死不活硬拖着赶路的马到底还有多远的路。”夜叉犹在数丈之外冰冷语声已然传到。
萧伤苦笑一声伸手向前方遥指:“应该快到了我是早知道狄九调了人马在这里修琉璃屋估计就是为了要哄教主高兴呢所以也从来不干涉他我看这满天的烟花也是为了放给教主看的你们也别太着急即然还在放烟花教主应该没事。”
“有没有事你说了可不算?”瑶光怒视他一眼“说什么风信子耳目最是灵通什么也瞒不过你们可狄九暗中干的那些勾当你们怎么……”
“我不是已经查出不对来了吗?”萧伤愤愤说了一声在诸人冷漠的眼神里语声迅减弱讪讪道“只是晚了一点……”摸摸鼻子又道“再说也不能全怪我啊不是瑶光你说让他们在外头多快活些时日的吗开始那几个月我才装没找着他们的。也是碧落你说虽然让他们快活却也不能太放纵了要调动风信子全力掌握他们的行踪后来到处出事又能是夜叉主张让我派风信子四处查问题忙得我团团转手里有用的人才全调走了这动作慢一点也就情有可原了再说……”
再无人有兴趣听他继续推卸责任瑶光尽展轻功头也不回向前掠去。
其他几人互望一眼竟都嫌疲惫的马儿奔跑太慢一齐掠下马疾追而去。
萧伤郁闷得跳下马:“你们等等我啊……”
没有人停步没有人回头。每一个身影都如电一般前掠诸人此刻心急如焚尽展功力倒无形中成了修罗诸王之间的一次轻功比拼。
只是纵然是平日一向暗中争强斗胜的诸王此番也无心去计较胜负高低了。
天上明明暗暗的纷乱焰火便是他们此一刻的心境。
总坛收到了傅汉卿的飞书说起宝藏诸事大家又惊又喜立刻飞令在宝藏所在地附近的弟子们照信寻查结果却是宝藏根本不存在。
大家知道傅汉卿从不说假话。更何况就算要骗人也不会撒这样根本瞒不过人的大谎唯一的理由就是宝藏的地址内容被人改掉了。
而教主给总坛的飞书有什么人能改呢?
毫无疑问嫌疑人只有一个。
狄九是唯有一胆子也有能力动手脚的人。因为傅汉卿太懒和总坛的联系肯定是由狄九一手代办的要从中搞鬼实在如吹口气般容易。
适时又收到萧伤的一封紧急飞讯。
在各地奔波探查各处大变的萧伤从风信子们收集到的一些关于各地剧变可能真相的情报中推测出一个极可怕的结果即刻飞书总坛。
仍在总坛的三王都觉震惊不已情急之下除了龙王留下镇守总坛以防变故瑶光与碧落都一齐离开以飞讯联系萧伤和夜叉确认了傅汉卿与狄九可能去的地方后便日夜兼程赶来。
什么诸王的气派什么繁琐的规矩统统扔开不顾。每至一处分坛必换快马备食水继续兼程赶路一刻也不肯停息。
四人分三条道路向一个方向奔驰在途中先后相遇连话也没空多搭几句就继续赶路。
便是平日何等养尊处优何等绝世身手何等不俗风华这样的连日奔波也只剩一身狼狈遍体风尘了。
这个时候甚至顾不得苦顾不得累一心一意想的只是快一些再快一些……
也许一点耽搁修罗教就再没有教主了。
再没有那个总是懒洋洋万事喜欢躲懒让大家有很多不满
了。
想要保护他希望他活着或许有着太多太多功利实际的考虑然而这样的急切这样的忧虑……
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太漫长的时间太长久的相处就算是坏人也是会有一点感情的吧。
瑶光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想着歇尽全力地奔驰着前方一片晶莹闪亮乍一入眼还略略迟疑了一下然后立刻醒悟那是琉璃映出的星光与焰火……
心中即惊且喜内息运转之间飞掠之势竟又生生快上三分。
四周劲风急掠耳边轰鸣声剧天边又亮起一道异彩悄悄照亮了前方那小小院落院门处那倒地的身影以及那漫天漫地漫眼的鲜红……
下一刻世界一片黑暗。
再美丽的烟花再夺目的光华总是一闪即逝再无痕迹。
瑶光记得那光明里的鲜血仿佛永无尽头。
这一生也曾杀人无数吧为什么还会为那鲜红的色泽而心悸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那么多的血。
“碧落碧落你快来看看他……”那一声几乎是带点惊惶的叫声响起来瑶光一口真气再不能纯熟运转半空中人影急坠耳旁听得衣袂风起却是碧落的身影擦身而过如风而去。
瑶光连日赶路已是极之疲惫再加上急运内力飞掠了太久这么一喊一叫内呼吸为之一乱只得暂且落地歇息。但眼神却还只望着前方。
前方黑暗的世界里隐约可见碧落屈身蹲在了阿汉的身前。
瑶光不错眼地看着前方忽然觉得指尖有些冷。
那一片眩目焰彩里无边无际的鲜血啊怎么可能有人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可以活着。
“阿汉……他……怎么样?”她极轻极轻地问没有意识到自己叫的不是教主。
碧落没有回答。
萧伤和夜叉一左一右悄悄停到了瑶光的身旁两个人都没有再向前一步。
天地之间皆是黑暗。
一直一直不曾停息的焰彩霞光终于再也不曾亮起了。
就连满天星辰也越昏暗起来。
没有了光芒可以反映琉璃也就黯淡了。
那美丽的彩焰为谁而燃这满眼的琉璃为谁而亮。
是不是人已去心已绝所以烟花尽逝琉璃皆黯这世间再也无人去看它们灿烂的华光了。
房门被砰然推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来:“出大事了。”
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假寐的狄九漠然睁眼:“就算是你进我的卧房也一样要敲门下一次再生这种事我不能保证我的剑会搁在你身上哪个位置。”
这个世界上可以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闯进他卧房的只有一个叫傅汉卿的人而那个人也早在数日之前就被他一剑穿心。
以后他也绝不打算让任何人拥有这样的特权。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计较这种事傅汉卿他根本就没死?”
狄九连眼皮子也没动一下就算是把眼睛贴在他的面前也无法看出他的面部肌肉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变化:“不可能我那一剑明明是刺穿了他的心。”这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动摇。
“当时你没仔细查查他死没死?”
狄九冷笑:“你把别人的心都捅穿了还会浪费力气去给他把脉试鼻息?”
那人怔立良久终于摇头苦笑:“罢罢罢这事也不能怪你谁又想得到那人的心居然会长偏了呢你那一剑穿心刺得虽然准却还是擦着他的心过去了。不过这小子也确实命大虽说心口要害无事但一个人躺在那里流了大半夜的血居然还没死简直就是怪物了。”
狄九这才慢慢地从床上整衣起来:“心长偏了?竟有这种事。”语气虽略有诧异却也不失镇定除非当夜曾目击他出手时的一切否则断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的言行中看出他也许一早就已经知道傅汉卿没死的可能。
“总之呢这也是个教训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生拜托你们这些绝顶高手们以后杀完人不要忙着摆漂亮姿式或自以为潇洒地转身就走除非是脑袋砍下来了否则一定要先确定一下人有没有死。”
“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狄九淡定地问。
“瑶光碧落他们几个当夜就赶到了有碧落这个神医在傅汉卿就算两只脚一齐跨进了棺材里也硬是给她拖回了一口气。现在他伤得重流血过多不能移动碧落就把你那琉璃屋子当成临时的分坛了。紧急在各处调来了所有的名
以及大批的高手把那里包围保护起来可惜我们在调动的人手也不是特别多要不然乘这个机会包抄过去没准能一举全歼修罗教的大部份高层到那时只龙王一个老头也就孤掌难鸣了。”
狄九平静地问:“傅汉卿确定被救活了?”
“能不能活也不一定正常人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死了碧落说他能拖着一口气挣扎到最后一来是他的体质远远比常人要好二来是他求生意志强到不可思议但即使如此最后能不能活过来也是五五之数几天来他一直在晕迷中没有醒过。修罗教把手上能找来的灵丹妙药全弄来了方圆几千里内凡是听到谁家什么千年灵芝万年雪莲这一类治伤救命延寿的东西无论明抢暗偷坑蒙拐骗反正他们一定会弄到手。而且碧落还紧急下令让教内所有医道出色的弟子都赶去听令短时间内有名的大夫神医只要不是隔得太远只要在数日内可以带到那里他们也是或请或掳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男子一边交待说明一边冷笑“碧落不是天下少有的神医吗?怎么也要求助于人。”
“医道等同武道从来广博无涯谁又能全知全能。武技上有人擅剑有人擅掌有人擅刀各有所长医道上想来也是如此即是成名神医总会有一技之长一方之得碧落能广求医士一来是她胸襟不俗二来也是傅汉卿的伤太重以她的本事也不敢托大看样子傅汉卿想活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也就不必多挂心了更何况他就是活下来了又怎么样?别忘了他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狄九冷冷道“一个废人还能当修罗教的教主吗?还能对我们有什么威胁?”
“不错。”来人拍掌释怀大笑“我乍听这人还活着一时吓了一大跳倒把这事给忘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根本没想过要留退路留余地那毒药也是咱们费了千辛万苦专门找来对付他那绝顶内力的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碧落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他的绝世神功了。一个废人是死是活又有何重要?”
狄九唇角略略一勾算做是同意他的意见给点面子陪着一起笑笑。眼神在这一刻倏然幽深起来。
从始至终对傅汉卿他就没有想过留半点余地对他自己也从不肯留下一丝退路。
对那个被他称作阿汉与他多年至亲至近至少看起来是至亲至近的男子他下的是无解之毒出的是穿心之剑。
这一刻知道他没有死知道他还活着即不失望也不欢喜心头即无解脱之感亦无沉重之痛思绪和语气依旧清晰得似乎永远不会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包括那个叫做阿汉的生死不知的情人。
“现在我们唯一要考虑的是修罗教下一步会做什么?吃了这么大的亏那些自视甚高的诸王们会有什么反应?”
“还能干什么?”对面的男子冷笑声声“多少年来修罗教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此番被我们如此算计不但损失了无数财物丢掉了许多精英好几处的分坛基业几乎垮掉受到的打击许多年都不能恢复连他们的教主现在也半死不活他们下一步肯定会疯狂报复……”
他眼神几乎狂热起来“修罗教教内教外江湖之上武林之内所有牵涉在其中的各国势力都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会有很多人死又或者是生不如死。‘
狄九微微点头唇边那极淡的笑意略略深了一些目光安然望来:“这正是我们所期望的。”
对面的男子笑了起来极端正斯文甚至有些苍白秀气的面容如此笑来几乎有些狰狞了:“是我们不怕他们报复只怕他们不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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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精神好了很多头也不疼了。不舒服果然是过度疲劳造成的。建议读者以我为鉴以后也要多注意一点身体。电脑虽好网络虽奇也要注意休息尽量避免熬夜到太晚。
仗着年青虽然没什么大的感觉但其实伤了身是不知道的呵呵。
另因为最沉重的几章已经过去所以呵呵俺从明天开始恢复更新月票小段子了。呵呵俺果然骨子里还是虚荣贪心想要月票的哈。
不过以后还是更在章末算了避免对读者造成阅读障碍。汗。
第一百零二章 渐露端倪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零二章渐露端倪我们到底还要守在这里多久?”夜叉冰冷的声音响在顶的小小厅堂里“里头的人半死不活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已经四天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间。”
冰冷的质问如同拳头击在空气中厅里两个有资格回应的人一个坐在椅子上蹙眉苦思一个在徐徐踱步竟是谁也没有答话。
夜叉冷笑一声:“好你们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吧恶人自有我这个杀手头去做。”竟是再也不理二人的反应拂袖便走。
“慢着。”瑶光叹口气不得不应声道“便是要去反击也该知道我们的敌人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你就是手上有着最强大的杀手组织也总不能见着人就杀吧。”
夜叉冷哼一声:“这就要问我们那自称无所不知实际上却处处后知后觉的大鹏王了。”
萧伤似是全然不觉有人在讥刺嘲讽眉锋紧皱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对……”
瑶光轻问:“什么不对?”
“这次狄九能处处避过我的风信子悄悄办出这么大的事我一点信儿也不知道这太不对了……”
瑶光叹息:“我知道这次的事你很没面子也用不能着再去找别的借口了……”
萧伤怒瞪过来:“谁找借口了前些日子我也是被这一连串的事给弄得晕头转向的这几天才有空细想这才觉出古怪来。狄九悄悄收罗羽翼大家都知道也当这不过是正常的私心没有太在意但他暗中经营势力拉拢人手叛教又无声无息在各国分坛做出一连串的大事来。我的风信子就算不可能全查出来但这样完完全全一点迹象也查觉不出就太奇怪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风信子虽然擅于探听消息但狄九掌控大权已有多年早怀私心暗中注意风信子的行动方式事先加以规避你们一时没有查出来也没什么稀奇承认失败不丢脸死赖着不认输才让人看不起。”夜叉冷冷道。
萧伤冷笑:“不错狄九手控大权多年身居教内高位风信子的很多行动逃不过他的耳目但真要论起来你们也身在教内大位多年同我相处与我争强斗胜的时候可比他多了不知多少换了是你们要做一件这么大这么繁杂牵涉如此之多的事能够完全把我瞒住吗?”
他这里质问未绝瑶光脸色已是微变夜叉眉锋略蹙二人一时竟都不能答话。
萧伤恨恨道:“诸王制衡是七百年来的传承制度哪一代诸王之间不是互相防范彼此斗法的。我的风信子也不是只监视他一个的对你们其他人的行动同样十分注意。你们当然也不喜欢处处有人管有人查你们也会有反监视的诸般手段但又有哪一种手法可以完全避过风信子的耳目同样的道理我和其他人身边的近侍美女其中也一定会有瑶光的徒子徒孙渗进来除非我们都打算一辈子做和尚尼姑不问男女之事否则瑶光那里肯定防不住还有你夜叉……”他目望夜叉笑道“你手控本教最大的杀手组织暗中也一定会仔细研究我们其他人的弱点甚至以我们为设想之敌来训练下属围杀暗算之术。我们明知如此也一样无可奈何。”
瑶光徐徐点头:“不错诸王互相牵制彼此制约是七百年来的传承谁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去做出叛教的行为但事实是狄九做到了这到底是……”
她凝视萧伤轻声问:“你即然问出来想必是心中有数了。”
萧伤苦笑笑容出奇地沉重:“我但愿我猜错了。狄九能瞒住我不是风信子无能而是有一个完全清楚风信子一切运作法则深通一切瞒过风信子的手段技巧之人在帮助狄九。”
夜叉深叹一口气沉声问:“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得这两点。”
萧伤闭目叹息良久方道:“不动明王。”
夜叉一震脱口便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伤冷冷问“你知道这一代不动明王是谁吗?你见过他吗?他长什么样他有什么身份他性情如何他喜欢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敢说不可能。”
瑶光脸色微白极慢极慢地点头:“我也想说不可能但是此刻想来的确除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本领了。从初代以来不动明王就拥有然独立的特权一切行事不必向教内交待教中所有力量不得窥伺查探所以不动明王从来都是教中最神秘的人。七百年来出现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对于不动明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能答出密语亮出信物的人就是明王我们只知道凡教中有大事要决策都一定照七百年来的传统通过机密方式传出信息但这信息由什么人收怎么收又或是到底有没有人收我们其
都不知道。可是他什么都知道教内的要事他全I
“更可恨的事风信子的制度本来就是初代明王与鹏王同创的风信子的所有运作规则甚至包括后世的改进全都要通报明王。相传是初代明王地位极之特别不宜示人所以即使是掌控情报收集的鹏王也要回避此事避免侵犯到明王的利益。”萧伤愤愤道“那明王平均五十年才出来一两回大家基本上都当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便是历代鹏王传承也并不太介意他今日我才知道就是这么多年来的忽视才让我们有了心腹之患。”
瑶光与夜叉闻言都只沉默而对。
相传初代明王是个惊才绝艳之人。本教的始祖虽是狄飞但明王才是本教重兴的要功臣。当年本教被正道压制伤亡惨重落魄逃亡是靠明王的诸般谋划和一力支持才得以振兴并向天下正道复仇。
所以诸王无不深敬明王对明王的意见无不听从。
其后的诸王制衡影卫制度教主选择方式无不是明王的决策其实从决定权上来看明王才是初代真正的教主。
第一代明王的身份至今无人知晓据说除了初代的诸王再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为了保护明王的秘密并表明决不可能会侵犯明王的权力和隐秘初代的鹏王不但从不探查明王的一切甚至把风信子的全部情况都通报明王让风信子的探查方式对明王失效以此来表明诚意而这个传统在此之后也一直传了下去。
因为明王在后来的神教史中极少出现虽曾有过一举手而挽大劫的壮举也曾有过坐视神教覆亡之灾而不现身的无情甚至有过整整一代未曾露面一次的历史渐渐的大家都不自觉把明王当成一个不存在的人。
虽然每一次做大决策前都依例通知明王但在心理上从来没真想过明王会出现在事先的计算中也从来不会算进明王的那一票直到这一次萧伤忽然间叫出这段真相隐情才让人倏然惊觉那隐藏在七百年传承之后的人原来并不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原来真实地存在着而且这一次不再是神教的恩人神教的救星而是……神教至可怕的敌人。
“即然他是本教的不动明王又为什么会帮狄九?”夜叉沉默了一会终于问出一句。
萧伤大笑:“狄九也还是本教的天王呢还不是暗算教主。”
瑶光轻叹:“你想想不动明王听来虽然尊贵但若是有一天真有一个人对出了暗语亮出了信物来到教中我们会给他多大的尊重又肯分他多少权柄?这些年我教声势如日中天每年各处的生意红利便是一个极惊人的数目如果他要分走他的一份钱我们会答应吗?如果他要调走一拔人手划出一片管辖范围我们会肯吗?”
萧伤苦笑夜叉无言。
别说是不动明王就算是祖师爷狄飞死而复活他们顶了天也就是尊敬相待罢了要想白白地分权分钱分地盘这还不得跳起来跟他拼命。
“第一代的明王据说身份极高极尊根本不在乎我教的权势财富为我教倾心歇力只是为报祖师爷的恩义而初代明王虽然从不染指教中权利但他对我教恩深义重但有所命只要一句吩咐其他诸王自是无不尽力。而初代传承之后也有过几次明王出手相救本教于困境之事那个时候明王若有什么要求教中其他人肯定也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明王的地位然而在教中却没有详细权利划分只凭着大家的尊敬和共识就这么传承下去但是已经过了七百年了……”瑶光悠然长叹。
七百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切。
初代的祖先无所求不代表后人无所求。
初代的祖先根本没细想权力上的事不代表后人无此奢望。
初代以及后数代都曾对本教有大恩义便是没有清晰的权利划分有什么事也可以调动教内的一切资源。
但是现在的明王传承已断了许多许多年近三百年来明王出现不过四次而且也都对教内无甚贡献。修罗教从举世皆非到如今天下瞩目从不见天日到如今诸国扶持这一路行来风光万丈财源滚滚其间却并无此人半点功劳。真冒出个人来谁肯把手里的钱与权分出一星半点与这个不相干的家伙……他们这帮子人说到底还都是魔教恶徒啊就算现在假惺惺洗白了太阳底下偶尔也装装好人骨子里也断然变不成君子的。
萧伤恨恨叹息:“不动明王四个字到我们这里换不来什么好处却可以利用他对风信子的了解对我教一些秘事的了解帮助狄九狄九从我教坑走的钱从教主那里骗到的宝藏都绝对少不了他那一份而且……”
叹打断他的话:“罢了一切还只是推测明王之事能完全确定我们心中有数防着些就是。”
“又不是官府审案子还要证据?”萧伤哼了一声“我已经肯定此事背后一定有不动明王在搞鬼即有了他参予其中我们就麻烦了。对风信子的所有行动我都要重新整顿另行安排……”一边说一边已是忍不住伸手去揉眉心。在极短的时间里要完全摆脱以前的行事章程另创一套周密完善的情报搜集方式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头大了。
“难道我们要做在这里等你慢吞吞改良风信子再去探查消息然后再行动吗?”夜叉冷眼怒视他。
萧伤哼了一声:“你只会拎把剑去杀人干这种一点高级技巧也没有的粗活还整天自视甚高觉得我无能行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瞧着谁是狄九一伙你就砍吧我没意见。”
瑶光皱眉拦在二人之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内哄。现在我们先向天下宣布天王狄九违犯教规教主仁慈不愿取其性命乃逐出本教此后天王令全部废止凡曾参予天王逆乱罪行之人只要敢于坦承以教主之仁厚必不追究否则皆以同罪论处。命令天下各处分坛严加防范。凡与狄九过从甚密者皆加以监视好在总坛那边龙王已经做下万全准备教内机关都有了改动又及时抽调了大批高手布防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差错。现在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不可自乱阵脚。”
“你这般举措虽然稳妥却只守不攻太过窝囊我教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若不百倍反击岂不叫天下人都轻视了我们。”夜叉淡淡道。
瑶光叹息:“我何尝不想攻只是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那就去查把他们从暗里揪出来……”夜叉话音未落后堂那边传来一声高呼:“他醒了你们快来……”
话才说到一半厅里三个人已经转眼到了卧房处。
碧落正守在房前望着这一眨眼就赶到面前来的三大高手轻声道:“他很虚弱经不起吵闹喧哗你们小声些也别有什么大的动作……”
夜叉冷冷道:“即不放心何必叫我们过来……”
“你以为哪个合格的大夫愿意让自己晕了几天才醒过来的病人被一帮什么也不懂的家伙吵嚷吗?”碧落反唇相讥:“若不是他急着非见你们我又何苦……”
瑶光一惊又一喜不待她说完已忍不住问:“他能说话了?”
“当然不能可还是比着手势要见你们看眼神非常着急我虽是好大夫碰上这不听话的病人也没有办法。”
“死里逃生话还不能说话就急着见我们?”萧伤愕然问也没等人家答他就快步冲向前被碧落一瞪这才赶紧着放轻脚步在他身后夜叉紧跟着也进去了。
瑶光略一迟疑以期盼的目光望向碧落。
碧落知其心事微笑点头:“放心他即能凭着意志醒过来这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
瑶光释然一笑多日来至此才觉得心神为之一松适时就听见房内萧伤的大嗓门响起来:“你可算醒了这几天可真把我们急死了。”
碧落气结:“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家叮咛的话记在心里头他最好求神拜佛这辈子也别受重伤否则犯在我的手里……”
瑶光笑着看她怒耳边却听得房内夜叉冷冰冰的声音:“劝过你多少回你也不理从来只会对那个人偏听偏信胡闹到敢从教里跑出来现在……”
瑶光目光一闪怒色一现又隐提高了声音笑道:“阿弥陀佛咱们教主可总算是醒了啊碧落的医术果然是天下少有……”
她就这么笑语嫣然眉眼生姿地走进来满面笑容满眼欢意不见半点愁容怒色。那一声笑语多少欢畅听来极之悦耳而且悄无痕迹之间竟是把夜叉的冷言冷语压得半个字也听不到。
她就这么且行且笑地走过来不去看夜叉森然的怒容不去理萧伤愕然的神色微笑坐到那人床前微笑着伸手去理他散乱的去探他苍白的额上温度去轻轻为他整一整被然后柔声笑:“不用担心有我们呢一切都还好现在就等着你好起来决断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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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姑正在支应几个客人听得一声呼唤:“泡茶的姑娘茶钱我们可放桌上了。”青姑手上正忙个不停头也没来得及抬就应了一声。等到略略得闲回转身往桌上看时却是一惊那是灿灿的一锭金。翻转过金锭背面烙着两个大字——月票。
第一百零三章 静以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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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傅汉卿怀疑是自己伤得太重产生了幻觉。以前在总坛时瑶光是诸王中最刻薄最爱找他麻烦且有事没事就跑来说狄九一堆坏话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瑶光没有在这里指手划脚做先知先觉状“我早就说过……”以痛斥他的愚蠢反倒看似漫不经心地压下夜叉的指斥天大的事都这般微笑着云淡风轻一笔带过。
偏偏自己身体虽虚弱不堪精神却是极之清晰强大的就算想产生幻觉只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傅汉卿怔怔看着瑶光有许多话想说偏偏这个软弱的身体在重伤之后现在竟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瑶光看傅汉卿的嘴唇的微动隐约是在说“对不起”不觉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教主啊便是任性个一两回做错几样事也是没人能拿你怎么样的要是连这点特权都没有谁还愿当这个教主?”
傅汉卿努力地想出声音来因内腑受伤太重根本无法做到……
瑶光笑着安抚他:“别急。”信手取了画眉的黛笔递到他手里摊开手掌贴上去轻声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傅汉卿努力地控制着手指艰难得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瑶光辩了半日才看出这是断断续续地“晋安”“周转”“没了宝藏”这三个意思乍看起来。并不相联的词一时竟怔住了。站在她身后的萧伤和夜叉看清这几个字也不免微惊互看了一眼却都不说话。
谁也没想到乍死还生傅汉卿最先想起的不是自己被出卖背叛。死里逃生之苦倒是在晋安城的救灾因为没有宝藏的钱补充影响了教里的周转。
这一怔一惊之间萧伤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原本对傅汉卿也有许多话想埋怨。现在忽得也不忍说了只是在心里惊奇自己这种大魔头怎么居然也会好端端的心软。
瑶光轻轻一笑:“你啊真是太小看我们了难道我们就能这么没用一点应变之法也没有?难道除了指望你教主大人地宝藏我教就没有别的法子维持下去不成?”她笑语嫣然地说“你放心各地的周转我们已应付过来了。就连晋安城救灾的后续银子我们也一样拔出来了。”
傅汉卿极度震惊地瞪大眼。若非伤势太重简直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真当我们是穷光蛋呢。放心吧我们诸王都动用了自己的私蓄临时替教中补上窟窿先说好了二十分的息每年一结利滚利全从教里地红利中扣。可别指望我们白出钱。”七百年间诸王传承不绝其中秘密传递下来的。不止有武功本部人马还有更多的财富。这一切都不并入教内其他徒众和财产来计算的。再加上最近这些年来修罗教的疯狂展生意成功大家每年分的红利都是极惊人数字此刻在困境之中拿出来确实有力挽狂澜的作用。
能在教派有危难时以私人财富来应急已可见诸王的胸襟和决断但傅汉卿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可能继续支持晋安城的救灾行为呢?这么多年相处他可从来没指望过这些魔教诸王会在哪一天忽然摇身一变当大善人。
瑶光看他傻呆呆的表情不觉好笑:“这有什么?你是教主你即有这个意思咱们自该替你尽尽心地。”
“是啊以后有什么事就说一声能办的大家都会办地别老当我们是占你的便宜算计你。”萧伤在旁笑道“其实啊咱们支持你一来呢是尊重你身为教主地意愿二来啊灾你已经开始救钱已花了一大堆要是半路撒手不但好名声全毁了银子也算是白扔了咱们只好一咬牙一跺脚争取全始全终了。这些日子晋安那边的飞书也没停过我的风信子也不断报来的消息说起来咱们的弟子杀人放火的事做多了救人的事还真没干过。人人都说被那些老弱妇孺抓着手不肯放看着一堆人对着自己又哭又拜要给自己立长生牌位这感觉居然好得不得了。而且啊咱们干了这么一件震动天下的大善事倒要叫那些平时喊仁喊义一出事就只会护着自己荷包地所谓正道中人瞧瞧看他们还好意思说骂我们是魔教吗?”
瑶光笑应:“今早又收到飞讯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不长脑子的笨蛋小子听了消息居然快马加鞭赶到晋安在灾民里到处呼喊说我们是魔教做善事必有不可告人地目的叫大家别上当结果被一群妇孺围住了痛打一番让灾民的唾沫淹得抬不起头来听着真是痛快极了。”
傅汉卿听得只能怔怔呆他从来不知道大家竟会对他这样好?原本以为他被捧上教主之位只是因为平衡的需要只是因为大家都喜欢一个不争权好说话的摆设或傀儡只是为了避免有可能引的内乱争斗。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们其实真的当他是教主真的尊重他的意志即使是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也尽量完成他的愿望……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身边其实一直一直有很多人对他很好很好。
这么多年的相处原来即使是冷漠功利之人也可以渐渐有情有义有心……
那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如此独独狄九……伤看他的神情不由着急
“你先别忙着感动我们说好啊这钱可不是咱们白的你要还的。”
“是啊从你的教主红利那边扣这么多年你存下来的钱已经扣光了以后每年的红利一分下来了先还债再说。”瑶光得意笑道“你就别老想着让我们废掉你或是指望别人篡你的位最少还得给我们做牛做马十年才还得完呢。”
傅汉卿躺着不能有稍大的动作也不能说话但是渐渐眼神中的焦虑变得柔和起来唇边竟也慢慢露出了笑意。
原来真的还是有人对他极好极好的。原来这么多年自以为睁开眼来感受这个世界却还是忽略了很多人很多事。
世人的生活多么奇怪除了那些总被不断传诵的爱情除了那些在小说里故事中永远被提得高于一切的爱情原来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事美好的感情。
他还在傻傻地呆瑶光却已与萧伤传递了一个彼此心知的笑容。
经过了这样的背叛承受了这样的伤痛这人的眼神始终是清澈的神色始终是温和的没有颓丧没有绝望没有偏激没有疯狂倒是白白叫他们担心忧虑还费了如许精神且说且笑东牵西扯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夜叉则只是沉默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眼神郁郁毫无表情竟是没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瑶光笑问:“你急着见我们就为了这个?”
傅汉卿艰难地摇摇头手指困难地拖动黛笔。
瑶光笑换了另一只手给他看他一字一划地在掌心慢慢写下:“防范狄九暂勿反击。”
三人都是一怔。
夜叉第一个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萧伤愕然叫:“你不会到现在还要护着他吧?”
傅汉卿摇摇头又点点头。情急之下忘了自己内腑受伤张嘴想说话却是呛得身子剧颤却连咳嗽都无力咳出声音来。
瑶光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抚他地胸膛替他顺气碧落这时也从门旁掠到床边。手起手落一连扎下数针百忙中还有空恶狠狠瞪了三人几眼。
傅汉卿没力气再做别的多余动作只是哀求地望着瑶光那眼神里的焦虑和哀恳让瑶光心中一软迟疑了一下才问:“你的理由很复杂一时没法写明白?”
傅汉卿点点头。
瑶光叹口气再问碧落:“他什么时候能说话?”
碧落淡淡道:“他即然醒过来了。就能活下去我再调理他几日。就渐渐能说话了但想让他有力气长篇大论来说服你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夜叉冷冷道“什么战机误得起半个月?”
萧伤摊摊手“我无所谓反正我要休整风信子半个月还嫌少呢。”
瑶光看向碧落:“你呢?”
碧落悠然道:“我现在就是个大夫别的事我都不管。”
瑶光见眼前再无人可以推只得苦笑一声却又柔声道:“好我答应你。”
一语出口她可以看到傅汉卿眼底迅泛起的感激。也可以查觉到那个伤弱的身躯在这一瞬间松驰了下去。
还是这样地实心眼啊。还是这样不懂怀疑这样肯全心信任身边的人啊。
瑶光不知该不该嘲笑他然而忽然间现原来被人在危难困境中相信相托感觉其实是很好地。
即是伙伴就不肯怀疑这个家伙他的行事他的原则总是和修罗教的习惯背道而驰然而如此推想他对狄九的信而不疑似乎也不该过于深责了。
“行了话说完了病人要休息你们事即谈完了就给我立刻消失。”碧落毫不客气的训斥打断了瑶光这一瞬间地走神。
大家自然知道碧落迫不及待的赶人是给大家机会出去商量自是二话不说很乖很听话地转眼走了个干净。
离开卧房回了正厅夜叉立时道:“我现在就动身所有和狄九有过牵扯的人都不能放过萧伤你的整顿也最好快些……”
瑶光蹙眉打断她的话:“我刚才答应了教主而且萧伤也支持我碧落保持中立夜叉按规矩你就不能再动手。”
“你真打算听他的?”夜叉几乎是有些震惊了“不过就是骗骗他叫他安心治伤罢了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萧伤这时也皱了眉头:“戏弄他嘲笑他对他的意思阳奉阴违随意做假敷衍他这些事我们都没少做过以后也许还会一直做但现在不能做。正因为此时他危难困厄挣扎在生死之间我们才不可以骗他才不能对他失信他毕竟还是我们的教主。”
“碧落说过他的中的化功之毒是没有解药地他的武功是救不回来了现在他就算是活着也是个废人难道修罗教需要一个废人当教主吗?”夜叉语气极之不岔。
瑶光眼神微动怒色隐现:“正是因为现在他地武功废了我们才要尊重他平时可以与他争同他斗和他拍桌着辩个天昏地暗但现在我们只需要支持他也只应该支持他。”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凭他是我们公推的教主我们是魔教我们是恶人但本教从无危难之中弃教背逆之徒从无困厄之境叛主相煎之贼……”萧
拍下好端端一张桌子立时四分五裂“夜叉这么多头目把你都当成个活生生的石头了吗?”
“为什么?就为他让我教有了今日的辉煌就为他帮我教从天下皆非走到如今诸国扶持的地位就为他在位这么多年对我们信任纵容从不犹疑从不掣肘从不染指我们的权利侵犯我们的利益七百年来除了初代外还有哪一代诸王可以在教主手下过得这么自在适意?”瑶光轻轻道“夜叉我们可以穷凶极恶但未必丧尽天良我们能够杀人如麻但至少也该知恩图报。”
萧伤冷笑一声:“更何况废了他又怎样?教主谁来当?我当你服吗?反正别人当我也是肯定不服的。到时候不用狄九暗算我们我们就先为那个位子打生打死了。”
夜叉神情冷若冰雪语气也是寒意森森:“好这些年我在外头的时候多竟不知道我们这天下正道眼中的魔教里知恩图报万事讲良心的好人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了。教主大人一片苦心要让我们在世人眼中由黑变白由邪转正看样子倒是真的把你们从骨子里也转过来了即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她是真的再没心情多说一句转身便要离去。
萧伤冷声道:“你爱说什么都随你但别忘了。我们二对一地决定是遵从教主的意思。诸王之间可以有分歧但万事以多数者的意见为准关起门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打得你死我活都没关系最后的决定不可更改对敌的进退必须一致。”
夜叉停下步来。头也不回地说:“放心教规我比你们记得牢。”
瑶光叹口气“还有一件事我要声明一下以后在教主面前都不要再提狄九的事更不许说什么我们有先见之明。他不听我们的吃亏在眼前这一类的话……”
“为什么?以前这种话说地是多的就是你?”夜叉回冷笑。
瑶光正色道:“事情生之前无论忠告多少次都不嫌多但事情生之后再说这些不能改变任何事的废话除了伤人心伤人情别无用处。即然为他好又何苦再去挑人家心里的伤口。这些年他怎么对狄九我们都看在眼里。被人这样背叛伤害他没有疯掉。是他坚强我们总不好生生再把人逼疯。”
“我没有你们这种口是心非的本事。不过你们也放心就是因为我会尽量避免觐见教主大人的。”夜叉冷冰冰扔下最后一句话终于走得没影了。
萧伤摇头叹气:“明明长得就是个绝色性子怎么比刀锋还冷还硬。说起来你地心肠也并不比她好为什么她就学不会你的灵动。明明已经够凶够冷了性格还这么刻板。碧落本来也是很刻板的人。却又不象她这么冷漠心狠讨人嫌。唉活该她当一世的杀手头子人形石头永远没有男人敢喜欢。”
瑶光没空理他的胡说八道只是回去看卧房的方向眼中忧色隐隐。
希望他可以早些好起来吧。
希望他真的有很充足的理由来做这个请求。
否则对叛教之人如此姑息如何服众?就算以王令强行压制怕也会人心不稳。
希望一切都能渐渐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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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书评区接二连三的长评看得我眼花缭乱之余也小小地兴奋了一把。
原来非得有极强地冲突才能引大家这样的热情啊?
另外大家不同地意见不同的争论不同地看法也常见精彩独到之处俺搬着小凳在旁看热闹之余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极出色的文字和评断而产生震动和感慨。
说起来小楼的书评区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同样的情节同样的人物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感慨不同地见解本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大家能各抒己见交流一番让我看到这么多思维争论的火花真是极精彩有趣地。
俺个人的意见则是在感情上两个人都有责任都有错但从俺本人无可救药的道德洁癣来看坏事就是坏事。虽然我UU小说的狄九也未必稀罕俺是否认同或原谅汗……
另今天刚刚看到一个贴子才知道啊原来有读者为劲节写歌了。
俺那个激动啊以前狂羡慕很多小说有狂有才的读者为之写歌唱歌眼红得我不得了。
从现在开始俺要成为被人眼红的那一族了真是幸福得一塌糊涂。
另俺觉得歌词真是写得好佩服一下下。
以上废话完毕。以下……呵呵摊开手要月票的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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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汉用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且没有半点力气的手试图为自己的包扎却又一次次失败狄飞终于咬牙:“你累了就睡吧伤口我自己包扎。”阿汉一惊露出欣喜的一表情:“你答应处理伤口了?”狄飞点点头。阿汉立刻抓紧机会谈条件:“会按时交纳月票?”狄飞露出忍耐的表情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