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成亲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成亲么知道?”卢东篱愕然。
“人只要足够有钱消息总会灵通的。”喜卢大人大喜啊。”
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卢东篱也只得苦笑一声:“我尚在幼时便由长辈做主同一户世交订了亲。那边也是书香门弟小姐亦是温柔贤良之人。两家时常来往子弟们都以兄弟手足相称彼此颇为亲善。这几年我仕途风尘家中长辈一月三封地来信催我完婚以免女儿家蹉了青春。而现在我主理一府没有女眷打理内务即惹人闲话也常会招得媒人三天两头地上门有时候还要应付上峰或同僚的好意说媒常有些难堪尴尬之事不便应对所以就写信请家中长辈帮忙做主操办便是。只是没料到这一场旱灾来得这么突然暂时哪里还顾得上婚姻之事怕是要拖延些时日了。“
风劲节淡淡笑着点头。
不错不错很典型的古代婚姻。到了适婚年龄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成亲了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催着你成亲世人眼光都盯着看你成亲这个时候成亲不止是人生的一桩大事也算是完成一桩必须完成的人生任务。无论男女迟迟不婚都易惹人闲话更会召人侧目而视若是为官之人树大招风四方注意更要面对许多流言非议。
其实又何尝是在这个古代。即使时光飞逝个几千年就算是科技渐渐达崇尚自由恋爱开始流行单身贵族地时代中社会上依然会给人以强大的婚姻压力。在这种压力下以完成任务的态度结婚的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找到个差不多的人。差不多凑和在一起就这么过一生的还真不少。
也不能说他们一定不幸福。
就如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婚姻都是以这一类地方式缔结幸与不幸也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相比很多人。纯由媒人说和新婚之夜才真正看到人生伴侣的容貌样子卢东篱还算是幸运的。至少知道对方的样貌性情彼此还是有交情的又都是书香门弟想来婚后共同语言也还是不少的。
以这个时代地标准来看这已经算是佳偶了。
象卢东篱这一类读圣贤书心里头放着家国天下老百姓的人对婚姻对妻子的要求。想也来也不过是温婉贤德颇通诗书吧。
这也算是大部份的正人君子读书人择偶的条件。顶了天再加上一条美若天仙罢了。
这种忙着修身齐家治天下一展心中抱负的男人。哪里有空去玩爱情游戏?心里的世界太大。眼中看到的太多爱情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只怕根本不在他们的认知之中。估计大部份人以为娶个美人回家温柔相待偶尔花前赏月闺中画眉就算是极致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中。这又何尝不算是美好地爱情呢?
还是不要以时代的思想来看待未开化地古人吧。
风劲节漫不经心地任思绪飞来飘去卢东篱看他忽然间有些神不守舍。不觉讶然问:“你在想什么?”
风劲节笑道:“我在盘算这场旱灾什么时候能过去我们卢大人的小登科会是哪一天啊。”
也不理卢东篱哭笑不得地表情他顺手在旁边拿起几个玉盒递过去笑道:“送未来嫂夫人的。”
卢东篱信手打开一个只见一片珠光耀人眼目眉锋微微一蹙:“这饰太贵重了。”自然就要推回去。
风劲节料到他的动作一把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望着他:“你不收这礼物就别收我的救灾钱。”
卢东篱料不到他这般无赖气道:“你何苦为难我。”
“我哪里为难你了?“风劲节白他一眼“反正你这辈子别指望以清廉耿直而名重天下收我这点子东西也不会让你名声更难听。我也不是大名府治下的人也没事求你就谈不上贿赂。再说这么些年我送过你什么贵重东西没有?真当我不知道你的臭脾气这是给嫂夫人的同你有什么相干?”
他冷冷一哼眉间渐有愠意:“你当我不知道呢你收过地礼虽多一文钱也不肯花在自己身上的这几年虽是什么官都当过积蓄只怕是少得可怜地你拿什么当聘礼总得有几件拿得手的吧。人家要嫁过来跟你吃苦一辈子的也不能太委屈了别人。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种自己的顶着个清官的名声让全天下的人称赞却叫家里老婆儿女吃糠咽菜的家伙。说什么关爱万民连身边至亲都照顾不了算得什么男人。不说呼奴唤婢但至少要衣食周全不要太过寒酸才好。”
卢东篱也没料到只因不肯收过于贵重的礼倒招来他一顿训斥牢骚。他知道风劲节是个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干的人自己的如今有求于他还真不敢太过惹恼他只得笑道:“你的礼物我什么时候推拒过只是这实在太过贵重……”
风劲节不屑地道:“你这穷官知道什么叫贵重?我知道你的性子规矩也不至于拿天大的宝贝送给你。这些珠钗凤饰虽然亮眼但这大多是打磨之工倒并不是特别珍贵的珍珠美玉。只是手工做得好看起来就象是比较贵重罢了骗骗不识货的外行人的。”他随手打开一只玉盒指指里头那光华流转的珠钗“这个价钱也没过一百两算得什么值得你这么一惊一乍的。
不过一百两说得真是轻巧。一般百姓家几年的积蓄也未必有一百两呢。这种有钱人啊……
卢东篱努力忍着不对风劲节轻描淡写的态度做任何批评想想那些等着卢东篱的银子救命的老百姓只好略有违心地称谢收起来算了。
风劲节得意洋洋看着大名府知府大人忍气吞声的样子心中窃笑其实他刚才说的话才是糊弄卢东篱这个不懂奢华的穷官。那支珠钗不过一百两是真的不过那只是成本价。一支钗用的金子有限上头的累珠流苏也并没有使用极高等的碧玉珍珠但却是京城饰玉楼最顶尖的大师父手艺。饰这种东西卖的还不就是个样式巧思与众不同晶莹夺目奢华富贵。真个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成本不足一百两的东西卖个上千两甚至几千两也不算稀奇事。
不过如果卢大人知道这几个玉盒里的东西拿到京城由最会做生意的人去卖给各府贵人没准能卖到上万两的价钱不知道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光想想就让风劲节觉得有趣心中一动忽想起一事一把按住卢东篱眼神有些凶狠地瞪着他一字字道:“你誓绝对不会把这些变卖了当救灾银。”
卢东篱被他这倏然而变的凶相倒是吓了一跳心中暗恼怎么我心里地主意。他全都猜到了。
抬头一见风劲节那满脸我就料到这样的愤怒表情只得苦笑:“我绝不会变卖你的礼物。”
风劲节知这人虽然别扭但说的话倒是算数的所以松开手心满意足坐回去开始慢悠悠给自己倒酒信口问:“对了你那个跟屁虫怎么不在了?”
卢东篱笑笑:“东觉入京应试去了。”
风劲节一仰头。喝尽杯中美酒眼中犹带笑意:“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啊。”
卢东篱凝望他:“劲节其实你文武双全才华盖世为何总是这般玩世不恭。空负这绝世才情何不为天下苍生……”
风劲节大笑起来:“我的卢大人县衙一夜共叙省城客栈长谈我一直以为你会问这个问题你却总没有问我当你这一生不会再问了你却还是忍不住了。”
他眼中也不知有几许酒意几许笑意:“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虽心怀天下。一心当圣人却从不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其他人。从来不高高在上地训斥别人。不长进不高尚。不伟大。别人的生活方式你虽然不赞同但你一直很尊重。可你终究还是问了我这个老套而无聊地问题。”
卢东篱轻轻道:‘我无意勉强你只是为你惋惜也为天下人惋惜。”
风劲节懒懒洋洋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为我惋惜焉知。我不曾为你惋惜至于天下……”他笑而摇头“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伟大到。让天下人为得不到他而惋惜。”
卢东篱还想说什么马车忽然停下外间马夫高声道:“公子府衙到了。”
风劲节懒洋洋躺下一手枕头另一只手对卢东篱挥了挥:“好走不送。”
卢东篱笑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卢大人忙于救灾诸事有多余的时间应酬我吗?再说了我也不过是要周游全国正好路过来看看你罢了也没想多留。”风劲节笑道“你去吧我手下在本地做生意的几个掌柜已经带着我的银票在府衙等你了你就忙你的去吧。”
卢东篱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忙得再无一刻闲暇在马车上同风劲节聊一会儿已经是忙里偷闲了真让风劲节留下来他也确实没空照应。也不能指望这个每天都要给自己找乐子的风大公子能奈得了寂寞或是哪天忽然良心现跟着他一块为救灾操劳。
所以他也就只淡淡一笑把那几个玉盒收了便下了马车
车帘一掀一放间二人已再也看不到对方卢东篱站在车前看着马车迅向远方而去他也没有花更多时间遥望车影转身便进了府衙。
卢东篱与风劲节相识已然两年多了然而他们在一起真正相处却只有三次三次长谈一次比一次短。
三次相别纵有惺惺相惜纵有知己之感但每一次风劲节都是干净利落地告别而去每一次卢东篱都没有说一句挽留之语。
风劲节总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卢东篱也是看也不多看一眼就要去为自己地选择而操心劳碌。
他们的人生完全不同就如两条直线就算偶尔相交也会立刻分离去继续自己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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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置疑.把读者写的同人续文和正文放在一起是否妥当的问题.
因为棕黑色写的男宠续.和以前的阿汉外篇不同.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故事.而是紧接着我的男宠原文下去地.
因为男宠清空很久.为了怕读者阅读的时候.记不.或产生阅读碍障.因此就先放在一起了.
等以后更新完.再根据原作者和读者地意见.决定文尾相连.还是放到作品相关中.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归来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归来临大名府府衙的侧门响起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吱哑一声侧门打开一名粗使丫环手举灯笼向外照了照:“是舅老爷吗?”
门外一个身量瘦削的青衫男子道:“是我你们夫人交待过了吧?”
“是舅老爷夫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男子快步入内:“你们大人在哪?”
“大人还在书房不知道舅老爷来夫人说过不用告诉大人了。”
男子略略皱眉也不多说便随着丫环一起往里去了。
来至内堂见烛影火光里一个窈窕美好的身影正坐于案前不知写些什么。
适时丫环叫道:“夫人舅老爷来了。”
那女子抬头露出温婉美丽的容颜笑唤:“大哥。”
男子一语不走了进来在烛光前上下打量自家妹妹一番她只穿着普通的素净家常衣裳乌松松挽了一个髻不施脂粉不戴钗环极之素雅。
男子皱眉道:“婉贞你好歹也是位知府夫人怎么衣着打扮如此寒酸内堂也没什么珍贵摆设房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丫环都没有他卢东篱就这么慢待你。”
苏婉贞起身伸手请兄长入座同时柔声道:“大哥东篱是清正君子只不过靠微薄俸禄过日子罢了。哪里那么多余财这府里地下人也只有几个做粗重活计的。”
苏凌愕然问:“不会吧。我听说……”他向四周看看见没什么闲人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妹夫不是那种迂夫子该收的银子从没少收过啊。”
苏婉贞微笑道:“比方一个人求他办事。而这事办了并不违法也不损公人家不送礼他也办送了礼他收下还是会尽心办。反之。若是有人找他求差事求疏通但若那人不够资格或事情有违国法纲纪有损百姓福址再多的银子他也不办的。所以他的银子并不多。”
苏凌悻悻然道:“话虽如此可是他官当到一府之长就算从不做贪赃枉法之事。按惯例收的人情礼物年节喜庆之礼。想来也是一大笔数字了。”
“可是他也要应酬上官。交好同僚啊。半年前的旱灾若不是他和所有官员交往甚好哪那么容易就开仓放粮。上个月江东四郡征徭役地事若不是他去拼力打点大名府还不知道要抽走多少壮丁呢还有……”
“总之就是没有钱是吧。”苏凌略觉愤然“怪不得你说我来的事不用告诉他呢。”
苏婉贞笑笑摇头从旁边拿起自己的饰盒递过去:“我的相公。确实是没有钱的就算有。他也不会赞同你去拿钱买官你是我的哥哥你赶了上百里路来这里我也不能叫你白走一趟。这些饰我打听过送到京城找大地珠宝店也能卖个几千两你拿去吧。”
苏凌接过饰盒打开一看眼中灿亮心中也惊讶:“他不是清官吗?怎么竟给你置下这么好的饰。”
苏婉贞笑道:“他自然是置不起的他平生有个知交姓风名劲节据说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当初我们成亲这些全是风劲节送的礼物。说起来相公为官收过礼物无数但价值贵重而又肯留着自己用的也只有风劲节送的东西了。不过就算是风劲节当初若不是相公因赈灾银之事有求于他也不会收这么重的礼。自那以后风劲节就在周游全国每到一处都会送礼送信来只是再没有这些过份贵重的了。”
苏凌听得竟有人如此有钱兼如此大方不免起了兴趣:“他都送些什么?”
苏婉贞又是一笑眼中也多了些趣致之意:“说来好笑他每到一处必要搜括当地的美酒送来给相公相公说此人是个无酒不欢之徒便当天下人都是酒徒一般如今府里他送地酒还有四五十坛没喝完现今相公都被他害得养成了每日必把他送的酒拿来浅饮个几杯否则不能入眠地坏习惯。另外他也会收集各地一些不值钱但精巧有趣的手工品金石印章送过来。倒是送我地礼颇值钱一些。”
“还有送你的礼?”
“是啊他每到一地必会买市面上最好的布料叫人画下当地最时兴的衣样式配着最好的胭脂水粉送过来除此之外有时会送个梳妆镜有时送个香囊不过他也是知道分寸的每次只是送给相公而相公再将这些送给我我也只认是相公的东西便是。他还时不时附张字条笑相公必是个不解温柔不懂善待夫人的木头所以没事就替他出些力。”苏婉贞笑道“你瞧我在家里穿得素淡只是为了方便罢了。若真是饮宴游玩我地衣服式饰那都是最好的还总是大城那边最时兴地不知多少官太太们羡慕我呢。”
苏凌冷冷道:“你是卢东篱的夫人可你的衣裳饰甚至镜子胭脂都是另一个人置办的卢东篱也不知道害羞。”
苏婉贞脸色微变:“大哥我相公是清正君子我敬他重他便是你也不可在我面前辱他他与风劲节是知己之交豁达洒脱自有名士之风相公不以礼法拘我处处予我自在我不许你再这般说他半句。”
苏凌讪讪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为你不值你本该是个贵夫人……”
“贵夫人怎么了?”苏婉贞冷冷道“这大名府上上下下的贵夫人还少吗?哪一个丈夫不是三妻四妾哪一个不得守着一层层的大家规矩。我的丈夫从不往秦楼楚馆从不言纳妾娶婢。便是见着如云的美女我要在他只看我我不在他只看地这样的丈夫何处去找。我出门也罢宴游也好交友来往他都任我自在绝不管束我瞧那些贵夫人羡慕我倒是真的。”
苏
一声“好好好我认错我不该说你夫君半个不字家小妹子教训行了吗?”
苏婉贞也不好多说他只得道:“大哥我也要劝你两句虽说朝廷允许民间百姓以钱买功名但毕竟是虚职你也实在不必如此营营役役我们书香世家能凭胸中所学博个科举出身不好吗?连东觉都考中功名了……“
“要能考得上谁愿花这么多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我从小一看到书就头痛除了捐个功名还有别的路走吗?”苏凌不以为然地答目光无意中四下一扫停在书案前那刚写了几行字的白纸上:“咦你给风劲节写信。”
“是啊他周游全国每到一处必寄几封信来他写得信也奇即不在上头写上相公的名号也不在下面署上他自己的名字有时洋洋洒酒说一路的风土人情山光水色甚至各地小吃以及……”苏婉贞脸皮一红“以及当地的美人名妓有的时候则是一两句没头没尾全不相干的话。象是什么心情不好或是特别高兴又或是今天见着了一个美女今天吃到了盘好菜随便提一句便算是一封信了。这么久以来他的信中竟是从没有过什么值得一书的大事也从不在信里问候一下相公。”
“他的信即繁且杂有时候相公看了。也是又好笑又好气。常常骂他两句便抛开不管相公忙于公事经常是他来十几封信才草草回一封信我想此人这般长情也不可太过轻慢了。他虽不说不问想来也是极关心相公地。所以我便替相公写回信将相公这里大小事务日常喜乐都略略记述一下。相公也由着我从来不拦。”
苏凌眼神一动:“你代他写的信妹夫看不看?”
“有时看。有时也不看。“苏婉贞道。
苏凌双手搓了搓期期艾艾地问:“那你能不能在信里向他借一笔钱……”
话音未落苏婉贞已是脸色大变:“大哥你怎能……”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妹子加上你的饰我凑到的钱最多也就买个空功名不可能放实缺的我原是指望让妹夫替我设法安排个差事。可照你这么说妹夫竟是个一丝不芶的大清官。肯定不会帮我的忙即然这人这么有钱。又出手大方就向他借一笔我活动活动弄个实缺不出两年就能把钱全还给他。”
苏婉贞清柔婉丽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我虽是女流也知廉耻。岂可借他们君子之交行此鬼域之事。”
“我不过是……”
“哥哥。夜已深了你我虽是手足。也不便留客你要有别地事明天请早些来直接与相公商议吧。”苏婉贞拂然喝一声:“送客。”
一直守在外头的粗使丫环忙来到门外叫:“舅老爷请。”
苏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呆站了一会儿才重重一跺脚把那一箱饰抱了快步而去。
苏婉贞怔怔站了一会儿想起自家兄长这般不争气更觉心酸。却也只得强提了精神重又拿笔续写那封未完的信。倾刻写毕她看看外头夜色想了想便自箱里取了一件略厚的长衣携了信亲自掌着烛火往书房而去。
夜已极深书房中一点烛光不息。轻轻推开门那案前的男子依旧如以往的无数岁月一般伏案疾书。
灯影里他眉宇间无丝毫倦色灯光下她轻轻柔柔笑一笑近得前去放下烛台把长衣抖开徐徐披在良人肩上柔声道:“就算要忙公事也该顾着身子。”
卢东篱回眸一笑轻轻伸手握住她按在自己肩头地柔夷温暖的烛火照进眸子里也只见一片暖暖的柔意:“我这边事忙原是没白天没黑夜的说了多少次你不用等我自顾自睡便是。”
靠得这么近烛光这般亮苏婉贞可以看到卢东篱满头黑里隐约的银光白影她的夫君正值英年已然华生。
心间的酸楚只是一些瞬便有了更多的温柔与骄傲。在那文士的双肩上挑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这忙不完地公务中又有着多少百姓的安居乐业。
纵使多情生华何憾何叹。
她在烛光下微笑:“我也没有特意等你不过是正好把给风公子地信写完了拿来给你看看。”
卢东篱笑道:“他原是个任性胡为的性子也亏得你愿意这样费心应酬他。你即写好了寄出了便是倒也不用非得给我瞧。”
苏婉贞也不觉一笑她地丈夫是谦谦君子从来不背后论人是非语出恶言只有对那风劲节有事没事才会这样带着笑地骂两声。
“对了他这些日子都快把全国各地跑遍了上次来信说是要回乡了你这信就寄到济县去吧。”卢东篱想起此事忙又交待一声。
苏婉贞点点头:“即是他已游完全国想来也还闲着不如请他来做客吧。你们这等交情也该聚一聚。”这念头一起连她都有些神往了那个风劲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风劲节风劲节自她嫁给卢东篱生活中就似乎永远有着这个人的影子。
她的饰是他送的她的衣裳是用他赠的布料照他给的款式做地。她理妆的明镜她饰容地脂粉都是他万里迢迢遥遥寄来。
每隔几天便能收到那人的信今朝川西明日河东天涯海角天地风情都在那一封封书信中。
洞房花烛交杯酒是他送的佳酿偶有闲情夫妻同赏明月看落花必也少不了他赠的美酒助兴。
偶尔听得相公闲时笑语说起那人何等容华何等风范何等不俗她也会不由地悠然神往。子之交淡如水只凭着偶尔书信来往已是尽兴她
有些憧憬期待了。
那个风劲节到底何等人物。
卢东篱听了这建议却只是一愣方才笑道:“那家伙最是峙财傲物放浪形骸只不过峙的是钱财的财罢了。他做事没轻没重只凭自己高兴真要来了怕不把你气死。”
苏婉贞骇笑::“若是如此那就更要见一见了。”
卢东篱凝视她一会儿这才笑笑温言道:“他是这天地间最自由的人他若要来我们自当好好招待他若不来也就不用刻意去唤了。”
苏婉贞也望了他一会这才点头;“好。”
卢东篱在灯下看到妻子温柔婉约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这个时候风劲节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可是仍依在美人怀里笑闹饮酒可是又弄得一身酒渍胭脂痕。
他不由笑笑摇摇头立时又把风劲节抛于脑后了。
他与风劲节的交情可真是淡如水了这算不算君子之交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见到他的时候颇为欢喜同他谈话如沐春风。然而再长久的时间不见也不会太思念。看到他的来信他的礼物或笑或叹却也不会想要刻意回信可无论如何隔着再遥远的时光对他的记忆依旧鲜明如昨日。
淡淡驱散这难得一瞬的怅然。他复又低下头继续批阅公文。
苏婉贞在他身旁坐下无声地倍伴着。眼眸里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温暖的烛火映出他专注的神容。
这是她的丈夫她的良人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
半个月后一辆无比奢华的大马车停在了济县风劲节精美的园林外福伯带着所有下人一直迎出园外。年迈而忠心地管家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公子爷你可算回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风劲节没有喝得醉熏熏被一群美女从马车上扶出来。
他一个人干净俐落地跳下马车。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猛吸鼻子咦真的一点酒气都闻不到啊。大半年不见。他们家公子转性子了。
福伯又惊又喜地迎上来:“公子。”
风劲节笑笑摆摆手止住他的一堆将要出口的唠叨:“我们先进去吧。”他一边快步向内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走的这段日子有什么事没有。”
“没什么大事生万事公子都有安排我们照章程办事罢了。对了……”福伯道“前不久大名府寄来一封给公子地信。”
风劲节点点头:“他是算着我该回家了就直接寄到这来了。”
福伯欣喜道:“公子与卢大人真正是君子之交公子待卢大人那么深情厚义也难怪卢大人牵念。”
风劲节微微扯动唇角。忽然露出一个略有些诡异阴森的笑容:“他待我是不错的我对他……”
他的眼神慢慢冷下来。最后才淡淡道“不过是利用罢了?”
“啊……”福伯瞪大眼心里寻思着。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什么话了。
风劲节却不再多说此时正好已经进了厅为他接风的宴席早已摆妥安排来服侍他的美貌少女也已在前方盈盈施礼。
他眼神微冷轻轻挥手:“不用这么铺张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你眼瞪我眼天啊天。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咱们家公子爷真的变了。
天大地大。主子最大主子爷了话大家心里再有疑惑也不敢停留纷纷退去了。
只剩下福伯还愣愣地瞪着自家主子。
风劲节笑笑自袖中抽出一堆纸递给他。
福伯接过一看一张张都是田契地契全写着自己的名字。
福伯大惑不解地抬头:“公子这是……”
“福伯我知道你自己有不少的积蓄但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我照顾我这是你应得的。”风劲节微笑。
福伯不明所以:“公子我不明白。”
风劲节静静看着他:“福伯你是最早跟着我地人在我是个孩子时你就照顾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有能力只有你支持我。你还记得吗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要拼了命赚那么多钱钱够用不就行了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你说你这一生其实很不自由必须照命运划定地路线去走你这样拼命赚钱不过是想为自己赎几年身在命定的人生里为自己争几年自由你要有足够地钱可以支持你自由自在做任何想做的事可以让你肆意地尝试各种各样的生活。”福伯喃喃地答。
风劲节笑笑:“那么在我富可敌国之后常会有人劝我想办法捐官给自己的弄个功名提升一个地位记得你也劝过我说是有个虚衔在头上做事也方便很多特别是被刘铭冤枉之后你更劝过我多次你总觉得有个官帽子在就不会被人这样欺负陷害了。当时我又是怎么答你的?”
福伯越来越有不祥的感觉茫然答:“你当时说你这一生其实是注定要当官的不但要当而且还注定要躬鞠尽瘁累死累活没准还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现在是得自在一日且自在一日何苦提前把自己送到苦海里去。”
风劲节微笑:“是啊所以我放浪形骸所以我肆无忌惮所以我在最后的时候动身去周游全国看尽天下美景会遍世间美人尝尽美食饮尽美酒……”
“公子公子……”福伯惊慌地打断他地话“我不明白我老了我听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风劲节望着他微笑眼神温和神容平静“自由地日子结束了。”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建功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建功半柱香的时间瑞王便简单地把自己所知的一些卢东节相识相交的过程徐徐道来。
虽说有些仅只当事人才了解的事他也并不清楚。但他权力即大耳目又众若立心要想查别人的往事底细还真没有多少事能瞒得了他。
6泽微听得不觉且笑且叹:“洗冤救命之恩不肯称谢。千里借银之举理所当然。数面之缘竟是数年至交。这才是奇人奇行知己之交。果然高才总被俗才误我等庸人也只得叹而敬之罢了。”
瑞王淡淡一笑缓步走回案前欠身坐下:“何只是知己之交分明是生死之交。”
6泽微一笑上前亲手倒了杯茶双手递给瑞王笑道:“王爷费神给我讲这等评书传奇快快润润喉。”
瑞王笑着接过来饮了两口笑道:“风劲节是怎么由商人变成官的你是知道的吧?”
“自然。”6泽微笑而点头“这在当年可也算是轰动全国的一桩大事了。”
“当今天下大乱争杀不止各国皆修军备唯有我们赵国历代以来却一直重文轻武其原因就在于我赵国地形特殊。国境线所临的大部份是苍茫大海其他与6地接壤的不是绝壁险峰就是浩浩沙漠。当今天下各国为争夺霸权不免重6军而轻水军除立国不足二十年的韩国竟再没有一国有象样的水师了。所以我国不虑自海而来的敌军也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拿整支军队来冒险穿越沙漠。因此只要我国无意出兵攻打他国有此天险守护便……”6泽微不是知是叹息还是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可以安枕无忧。”
瑞王也苦苦一笑:“这样的天险庇护于我国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天下乱世独我国可保一隅之安不幸却是历代君王仗此天险耽于逸乐不思武备至使国无良将军中亦无可用之兵。”
“是啊一直都以为战乱离我们很远想不到与我们只隔一处大沙漠的陈国竟会派出一支军队穿越茫茫沙漠直攻我边境定远关。”6泽微又是一叹。
瑞王摇摇头:“其实陈国也只是存着试探之意那支军队不过八千人马只怕陈王自己也没真指望这支军队能成功可是它偏偏就成功了。”他愤愤一掌击在案上“虽已时隔数年回想起来仍是我赵国之大辱。一万将士依雄关之势居然被八千穿越沙漠的疲弱之师给攻破了。”
6泽微勉强笑笑:“王爷也不用太过为此事而愤慨定远关多年前虽有雄关之称但有五六十年不曾有战事无论士兵将领也从不相信有谁会穿越沙漠来攻更何况沙漠上还有依附我国为国我守护门户的漠沙族人。他们自是更加有恃无恐又哪里想得到这一支奇军以神打破漠沙人的防线突然出现在城下将军们措手不及士兵们全无做战经验有此一败算来也是不冤的。”
“他们不冤那定远关后无数百姓又冤不冤?”瑞王愤然道“我国地势奇特四周国境线虽有天险相护但一破国境便是一马平川千里沃土再无一处可守。我堂堂大赵竟任那敌军八千人马纵横千里沿途郡县虽有兵将却无不望风而散竟无有敢于迎战之军。陈人一路烧杀掳掠若等到朝廷调派大军前往陈人的军队早就满载归国了。”
“陈国将军能一路如此顺利也是意外之喜极功近利之下忘了不能孤军深入敌境的兵家大忌。偏偏我们赵国多年不与他国征战国内士兵不过是偶尔打打强盗镇压一两次叛乱罢了。忽听说有敌国大军来势汹汹官兵将领俱皆无迎战之心。”6泽微叹道“这也是数代以来过于安乐的遗祸。”
“济县当时离定远关不过八百里闻得异**队将至的消息驻军一哄而散百姓忙于逃难县官也急着打点行装。只有风劲节亲自去拜访县令要求以官府的名义招集兵马抵抗。当时县令是同意了不过除了一纸空文什么也没有给他。”瑞王苦涩地道“真是想不到大难来时朝廷命官们急着逃命吃皇粮拿俸禄的将士们无心迎战反而是一个商人站了出来。”
6泽微接口道:“说起来那风劲节也是一个人才据说当时他就是这么孤身一人站在长街上招唤满城青壮起而保护家园亲人。据说此人口便给言词极能感人竟是一呼百应转瞬已招得数百壮士。他又四方收纳前方溃散逃亡的军士说服他们再逃也难逃国法军法无非死路一条不如挺身上战场将功赎罪才能保得性命。他竟是生生以他个人的词锋气魄于数日之间聚得二千余众。他自己散尽家财以为军资以配军器以二千之仓促之士战八千精锐之敌……”说到此处6泽微也不觉悠然神往起来
瑞王眼露赞叹之色:“此人妙演兵法竟是连战连捷。仅仅半月杀得八千陈军败退千里最后只有五百骑逃入沙漠。而这个时候我们朝廷派出的大军离着济县居然还有三百来里。那半个月中的军费粮草兵器马匹甚至在打胜仗之后的奖赏抚恤也全是他以自己的家财来支付的。”
6泽微击节叹道:“风劲节以商人之身立此擎天之功实为当世奇闻。”
瑞王冷冷一笑:“擎天之功又如何呢朝廷对他的封赏何其刻薄。那支一仗没打的所谓大军多有赏赐领军将领还都升了官他这个真正的功臣却只封了一个偏将军还调到边关去守城。人家好好一个济县富比王候的公子不做凭什么要到边境上去吃苦受累受人排挤。”
6泽微眉间也满是怅然:“此事确实不公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我国一直重文而轻武又极讲士庶之别。此次大乱国内文臣武将尽皆手足无措反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商人立下大功若是对他过于重赏只怕满朝臣子脸面不好看。”
瑞王失笑:“泽微啊你的心地还是失之方正没看透人心之可笑可叹处。原本父王还是想重赏他的只是朝中重臣们抓住他的商人出身加以反对罢了。你真以为这些大臣们仅只是讲究士庶之别顾忌颜面吗?他们只不过是听说风劲节富可敌国有心借这个机会敲他一笔罢了。又哪知风劲节在这一战中已将家中财富散去极多后来为所有死难者安排后事出资抚恤他都极之大方。因此手中钱财所余不多而这些余财他也全用来安置他自己身边的下人为他们各觅出路置办产业极之大方仁厚。而他所有在各地的产业他则全部放弃了股份把产业一一零散分割送给了各地的掌柜。”
6泽微惊叹:“此事我倒不知了如此敌国财富信手轻抛此人……”
“据说当时也有苦苦阻拦他答为官非吾愿奋身而起仅为保卫家园然即已惊动朝廷圣命即下势所难辞。即立战功复控强兵若再坐拥倾国之富他日恐有莫测之祸莫若散尽余资以明心志。”瑞王含笑说来眸中欣阅赞赏之意更甚。
6泽微赞叹:“怪不得王爷对他这般另眼相看一介商人处事如此通透洞明实在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目光长远当日有人劝他好不容易建下如此商场基业纵要退出也不必分割他笑答商人的势力太大财富太多又曾参予战事颇有声望只怕有益无害莫若分而散之由一个倾国大财阀变做一个个小富豪方是避祸保身之良方。”
6泽微点头:“如此果然目光远大以他家的财富商场势力这几年再一直财下来只怕朝廷也容不得总会找个机会抄没了他们的财产到那时就多少要牵连一批人了。”
“所以就这样他堂堂一个富比王候享乐无尽虽南面王不易的公子只因为在国家有难时挺身而出就落得家财尽散自己编入军役去那风沙苍茫的定远关受风霜之苦干戈之痛的下场。”
6泽微微笑道:“下面的话王爷不用说我也猜得出来了。话说那卢东篱因政绩颇佳而渐有名望再加上皇上偶尔忆起当年他在身旁写诗应对时也极尽心便有些想念他了。所以又给他升官了直接升到朝廷办事位列朝班参议国事而入朝没多久就奉旨为巡阅使巡视九边。”
瑞王眼中满是悠然叹喟之色:“说起来我朝的巡边制也不过是个摆设走走过场。我朝历代不重武功不修武备又素来重文轻武各方重镇的主将全是文臣巡边的使者也一直是文臣所谓巡边也不过就是让朝臣们到边关去代表皇上给驻守的臣子送些礼物而各地的臣子们也给巡边的大人塞些银子统共大家一起财罢了。可是这一次卢东篱巡至定远关终于重遇风劲节偏又引了一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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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冒出个瑞王我想可能会有很多读者觉得突然觉得不习惯没准还有人忘了瑞王和6泽微是谁呢。
只是不知不觉劲节篇又开始走我的老毛病拖拉了。
为了确保文章可以不要太拖尽早完结所有有的时候还是要让瑞王冒出来过渡的。
否则光只风劲节挺身而出招兵对敌的事细写起来就能有好多万字了。
另.因为晚上家里停电.直到半夜才来电.所以.原本昨天晚上的更新.变成今天凌晨了.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重逢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重逢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到了定远关督帅范遥的热情接待。
按赵国的成例各地重兵的主帅一定是文臣。范遥也是正统科举出身天子门生以诗文传名的一介文人。
只是他与没有什么背景的卢东篱相比却又大大不同了。
他出身于官宦世家家中世代显贵。他出仕之前曾拜入权势显赫的九王门下一朝金榜提名得九王推荐直接升入朝堂。相比卢东篱在翰林院清清闲闲地苦挨日子他的仕途平稳顺畅许多。
做了十年官官声也有了文名也不错官职也升到正三品。在上次陈军击破定远关之役后原定远关的督帅获罪被贬他就在九王的全力支持下成为定远关守军主帅手掌一支重兵山高皇帝远这地方天大地大他最大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今次天使来临以他的出身虽说并不十分看得起卢东篱但也要敬他所代表的天子因此大肆声张引领诸将以鼓乐相迎。
双方会了面彼此行过礼互道几声久仰打几声哈哈寒喧个两三句范遥便请卢东篱入帅府洗尘。
卢东篱一边应酬他一边举目四下张望。少倾已将众将看尽不免略有失望之色。
范遥笑问:“卢大人。你这是在找谁?”
卢东篱笑道:“我久闻那风劲节之名不知这里哪一位将军是……”
“他押粮去了不在定远关。”范遥不以为然地道“风劲节也不过是个商人机缘巧合才得立大功能列身军伍身有官爵皆圣上隆恩厚德卢大人堂堂士子儒生。何必将此人放在心上。”
卢东篱随便应答两句也不去争辩。他素知这些高门大阀出身又能考中功名地子弟们更比别的读书人看不起武人或商人这种想法根深蒂固无可更改。真要争执。反为不妙所以只得三缄其口只是想起范遥即有如此看法那风劲节在他手下当差只怕日子不甚好过那人又最是飞扬肆意的性子哪里受得这许多磨折为难……
这般一想心头不免有些隐忧又不好表露出来脸上还要做出笑容。陪着范遥说笑闲谈
二人且说且行。转眼已至帅府。
离着帅府还老远已看到那座金碧辉煌。十分宏伟壮观的府地。卢东篱心中微惊边境之地大多寒苦这一路行来百姓民居也甚简陋这帅府如此奢华于国实非益事。
进得府来。却见屏开鸾凤褥设芙蓉。有美人侍酒有舞乐观赏这等宴饮之乐比之京城之中竟也不惶多让。
卢东篱为之愕然只得低声问:“范帅这军中不是禁酒禁女色吗?”
他满心地只盼范遥答他说这是为了迎接天使特意破例然而范遥只是失笑:“禁酒禁女色的军令自然是只管下头那些武夫的咱们都是读书人书生意气岂可少了红袖添香美酒助兴。当今举国各处军镇哪一家的帅府不是如此。”
卢东篱迟疑一下才道:“别处关口不是大海就是绝壁倒也罢了。只是此处万一再有陈军袭击……”
范遥更加漫不经心:“那陈军吃了大苦头哪里还会再穿越沙漠来攻再说我已经重重惩戒漠沙族人令他们要严守沙漠若再让敌军突破就灭他们全族想来他们是再不敢怠慢的了。”他似是根本懒得谈这些事双手举杯笑容满面“来来来不说这些扫兴地事了我们喝酒。”
卢东篱只得强颜欢笑举杯应对。
美人歌舞美酒香醇卢东篱却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无法享受。
而范遥本心里不太看得起出身寒微的卢东篱就连这场迎接宴会也并不十分在意他的是否舒适倒是自顾自享受了不多时便已喝得醉意朦胧倒在几个美女身上醉熏熏地左摸右拉口里啁喃道:“美人儿给我好好侍候卢大人。”
此等情形已至不堪境地。卢东篱自入官场已来虽说也有些寻欢作乐的应酬场合推之不得被迫参加但始终无法习惯。
此刻身处如此华宴见这胡天胡地的荒堂行径心间只觉得猥琐不堪。
只好连称喝得醉了要去休息也请范帅入后堂歇息。他自己也由帅府的管家引去卧房休息。
万万没想到地事刚在卧房坐下来喘口气还没来得及定神呢现床上被子不太对劲走过去掀开一看几乎没一跤坐倒在地。
床上卧着两个一丝不挂的美女正对着他含羞微笑。
卢东篱为官多年虽然有时也遇上别人奉献美女的事但这种阵仗却是从未见过惊吓过度竟忘了这是自己的房间可以叫任何人走开他是转头就跑无比狼狈地落荒而逃。
他跑出房老远定了定神这才回复了镇定也能正常思考知道自己的反应很愚蠢但即已出来了索性也就不回去自己信步在帅府内走走看看。
各处门户各方哨卡的军士们见了他都纷纷行礼只是人人神色恭敬却也冷淡之极。
卢东篱默然看着这些在寒风中守护放哨的士兵想着刚才厅堂上的软玉温香酒乐奢华心中怅叹。如此做为只怕军中士卒多有不平之意啊。
真想不到陈军之祸似仍在眼前举国上下竟已文恬武嬉不将这血泪惨史放在心上了。
只是心头忧思虽重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刚入朝廷不久无名无望无势力又有什么能力改变整个国家的现状。
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即使看到最不应该的事也不能挺身坦然而斥却只得虚以委蛇勉力应酬以保自己地地位不因此受到动摇。
他有些苦涩地笑一笑在月色下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把手染得这么脏把心变得这么硬低下头弯下腰强迫自己对世间许多不公视而不见假做不知原来还是不够还是无法得到足够地权力来为自己所在意的家国百姓做更多地事。
还不够……还不够……
可是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
“卢大人!“
有些熟悉的叫声传来卢东篱抬头一看一名百夫长正在月色下含笑施礼。
卢东篱借着月光略一打量微微有些吃惊:“你是以前济县的牢头王大宝。“
“正是小人难得卢大人还记得。”王大宝咧开嘴笑。
“你怎么在这?”
“当初风将军在济县招呼全县青壮挺身拒敌我想着我的
我的家我所有的财产都在那儿要让陈国的强盗打完了所以就跟随了风将军。打完仗后所有的父老乡亲围着我们欢呼把我高高扔到天上再接住。所有人都对我笑见了面全都热情地打招呼有事没事左领右舍谁家做了好吃的必要送我家一份谁家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到我家来分一些给我们。我活了这么些年当牢头当差役到处老百姓都奉承讨好可是从没有这么被人看重过。”
王大宝说起这些事也有些热血沸腾了“我到那一天才知道男子汉堂堂正正保家好国拼血汗赚来的荣耀比什么都值。所以后来我就索性入了行伍跟了风将军来定远关。因为我在打陈国人时立过功所以一进军队就是百夫长大小也是个官了。”
卢东篱听得这样直爽的话语也不由微笑轻声问:“风将军好吗?”
“当然好好得很呢。”王大宝两眼闪光地说“这里哪一个士兵不敬重将军?不尊奉他的号令呢?要没有他以前关里的士兵就是举国的罪人不是死于国法军法也要一生流浪逃窜被天下人唾骂。将军救他们的性命救他们的颜面让他们可以有机会继续在太阳底下堂堂正正做人这是多么大的恩典啊。可惜啊……”
他摇遥头“我们这些小人物都知道感恩。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地将军那么大功劳才封一个偏将军还要让一个……”他声音忽然低沉把某个可能不太恭敬的词含糊过去“让人那样管头管脚哼……”
卢东篱听出他语中多有不平但这正好也是他担忧之事:“范帅对你们管束得多吗?”
“也还好啦。”王大宝悻悻然道“听风将军说国内各处兵营都差不多。最高的大帅全是文臣这些文臣里懂武备军务的没几个大多数人不过是坐着个位子自管吃喝玩乐下头的事下头人自己办。说起来。这军中的防务大部份还是风将军在管着。只是范帅不承情时不时还要训斥他几句有时想想真为风将军不值。”
他也算是在卢东篱手下当过差知道他的性情的所以才敢这样直言无忌。
卢东篱听得神色愈沉重默然一会才道:“你能带我在城里到处走走吗?”
王大宝迟疑一下:“这么晚了!”
卢东篱笑道:“我正好睡不着就看看你们地防务也好。”
王大宝点点头:“好。我为大人引路。”
有王大宝的指引自是一路顺畅。专挑重要的岗哨防区巡视。寂静的夜色中士兵们沉默无言地举起兵器向代表天子的高官致敬。
卢东篱做事一向认真。在其位谋其政就是以前一直被贬再小再不如意的差事官位他也会把事做好。
这一次也一样虽说巡阅使不过是个财走过场地差事但他接任之后。就自己恶补了好几本兵书沿途巡视各处时。也总向各地的将军们请教军务。
虽说也是临时抱佛脚不算什么真明白到底比完全不懂要高明一点这一路行来见到各处岗哨的位置士兵们的反应也不免暗暗点头。
能在头上压着一个无能且贪图逸乐的上司时还把事情办得这么好风劲节可算是极之出色的人物了当年原也料到他若出仕于国于民必有极大助益……
他心中思忖口里不免笑问王大宝当日风劲节以一人之力招民间青壮半途逃兵以拒强敌之事的始末。
王大宝视此为生平第一得意之事自是手舞足蹈细细说明。
卢东篱只是含笑听着当年他在大名府遥闻陈军入境心忧济县安危却无相助之力。后听说风劲节的种种英雄行径即惊且叹偏心深处又隐隐觉得理所当然似这等惊世之功方是风劲节之所当为。只是一切都只道听途说不得详尽。每每夜深之时秉烛窗前遥想他兵戈杀场的英风侠行心绪激动难抑也只能以一杯风劲节当初所赠的美酒千里遥敬了。
后来得知风劲节地封赏极之微薄心中代为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几番写信给风劲节却因为风劲节一路征战又受官职必须赴任少有安定之时。竟是多次不能及时收信。等到了定远关之后才偶尔回一封信也只是和以前那样淡淡几句闲话罢了。关于怎么打仗怎么建功到了定远关的生活如何竟是半句不提。
每每把为他操心担忧地卢东篱气得拍桌子撕信纸外加大骂几句混蛋。倒是亏了苏婉贞贤惠贴心。卢东篱撕信的时候她是从来不拦地只是等他走了自会把碎纸细细地粘在一处好好收藏基本上等不到半天卢东篱就会讪讪然来问那碎纸是不是被扔走了。待此时才把粘好的信递过去而卢东篱只得在妻子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略红着脸干笑两声了事。
难得这时身边有个曾与风劲节亲历战阵的故人在这番漏*点飞扬地讲述当日战事卢东篱含笑听来也不由心往神驰渐渐血液贲张激动起来竟恨不能身逢盛事参予此战与他们一起并肩对敌了。
二人说话间已巡到了城楼耳旁忽听得一个军士叫道:“有队军马正接近我们。”
二人闻声即时靠近城楼极目远望。
王大宝比他熟悉地形也适应环境张望了一会不觉笑道:“是风将军押粮回来了。”
卢东篱闻言只是张大眼极力望去黑暗中马蹄声渐近高高飘扬的旗帜隐隐约约总是看不太清。
他略有些懊恼地皱皱眉对自己的夜视能力极之不满。只得强抑着心头莫名其妙激动起来的心绪静静守在城头静静等着那一支人马在月色下渐渐接近渐渐清明。
静静看着那一身风尘的将军在城下仰头一笑眼神灿亮犹胜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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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在贴子里公布自己的Q号和信箱希望我能把帐号告诉他们并答应把看文地钱直接汇给我。
对于读者的热情诚意我深深感动。
但要在这里提个醒网上毕竟还是比较复杂的。
若是真有人把帐号通过这种方式告知并自称是纳兰无凭无据最好不要相信以免上当受骗把钱汇给了不法之徒这就太不值得了。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惊变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惊变篱印象中风劲节从来都是一身白衣晃得人眼晕以其他装束出现。然而即使弃了白衣舍了家财一身普通的盔甲他却能穿出别人所不能相比的从容洒脱来明明是连日奔波押运粮草以至于仆仆风尘连人带马衣上上都有了风沙偏偏还有一种逼人而来的飒飒英姿。
卢东篱在城头静静望着城下的风劲节不知道明亮月色下他眼中的笑意与温暖一无遮拦地尽入另一个人眼眸之中。
待风劲节一行人进得城来卢东篱与王大宝也早就快步下了城楼。
早有别的士兵去把粮车运走不用主将操心风劲节迎向卢东篱深深一揖:“拜见卢大人。”
卢东篱见多他肆无忌惮的胡闹样子被他这规规矩矩一行礼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双手一托额上都差点冒出汗来“你做什么?”
风劲节忍着笑表情无比严肃地道:“卢大人乃天子之使末将岂敢无礼。”
卢东篱又窘又恼正自惶然无意中眼角瞄到王大宝在旁咧着嘴笑顿时醒悟过来愤然双手一推:“你越胡闹了。”
风劲节这才朗笑一声一把拉了他的手臂就走。
卢东篱气得用力一挣:“又做什么?”
风劲节讶然问:“久别重逢。东篱不想与我抵足共眠彻夜长谈吗?莫非还想在这城楼之下无数官兵视线之中同我继续聊官样文章客客气气行礼走规矩。”
卢东篱心中气结就算要把臂而行你似乎也该先为戏弄我地事道歉才对。不过他也知道。想让风劲节赔罪那是根本不能指望只苦笑问:“我刚刚押粮回来不是要立刻去面见主帅交令吗?”
风劲节抬头指指月亮:“我的卢大人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以为所有的大官都象你这么任劳任怨。半夜不睡觉吗?这时候我要是跑去惊了范大帅的美梦不管差事办得怎么样几十军棍那是少不了的。”
他说来仿似笑谈卢东篱听得却是一凛在范遥手下的日子想来是不好过的。风劲节又是那样不肆意不羁的性子若真这样年年月月受此拘束管治只怕是极痛苦之事了。
他一阵走神竟也没注意被风劲节拖得脚不沾地地往前走了。
沿途地士兵依然纷纷行礼只是人人神色尊崇。眼神热烈卢东篱当然不至于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些敬意是给他这个钦差大臣的。想来也不过是沾了风劲节的光罢了。
风劲节径直把卢东篱拖到自己房间随手一推:“自己坐。”然后自己点燃蜡烛。笑道“人家是寒夜客来茶当酒边地简陋连茶也没有你自己将就吧。”
卢东篱默默在桌前坐下打量了房间几眼。虽说将军不必和士兵一样挤营帐但是这个房间也实在略为小了些。只以一道木板隔开寝室与厅堂。小小厅里除了一桌四椅竟没了旁的东西。
他怔怔看了看四下一时竟觉得心酸起来。
那个风劲节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注重享受都穷奢极侈。永远的亮眼白衣永远的美人在侧永远喝不尽地美酒佳酿他走到哪里这一切都会出现在哪里然而……
在这遥远边城的小小房间里一切简陋得直若赤贫的百姓人家那个永远无酒不欢的男子竟是连一杯清水都临时拿不出来了。
朝廷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功臣的吗?
风劲节见卢东篱忽然没了声息挑挑眉注目望去见他神色黯然不由又是大笑起来:“你都想什么去了?”
卢东篱苦涩地道:“劲节我……”
风劲节笑而摇头:“我知道你在无聊地为我难过来着你真是太小看人了。我风劲节是什么人我若自己不愿意天下谁能叫我受委屈。你真以为我一生都离不开美人与美酒吗?那不过是一种生活就象现在也只是另一种生活于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以有限的人生体验不同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你真以为我是那离了软玉温香就不能活的富家公子哥吗。我可也是沙漠苦寒之地靠辛苦做生意才慢慢家的吃点苦对我算得了什么?”
他笑着坐下道:“我再怎么不受主帅待见也是位将军呢讲究起来也能弄个大点地房子叫几个军士天天为服侍我奔走我只不过是懒得麻烦罢了。”
“你原本是极潇洒的人物天不能管地不能束世间没有任何规矩可以牵制你。”卢东篱语气犹自略带怅然。
“可我那种生活不是你不赞成地吗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为国出力吗?”风劲节不以为然地道“我不喝酒虽然是有些馋但也不是忍不了。以我的本领想偷偷喝点酒算得了什么大事以我地性子就是不理会上下规矩的管束又能如何?但是这是里军营我一人图了爽快却破了军规军纪使军队里最简单的规矩形同虚设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能力。”
他抬手往上指一指:“咱们主帅胡天胡地已经够让军士们心中不平了如果我们这些做将军的再不以身作则又还有什么脸面在国家危难时让士兵们去奋勇拼杀。”
他在灯下微笑:“我不喝酒我被庸人压制这都不是委屈这只是军队中必守的规则。军队是最重上下之分的地方主帅的命令必须被绝对执行地地方军队更加不可
兵将饮酒作乐我所做的不过是以自己的一言一持军队的稳定和原则罢了。”
虽然时移世易身份已与往日不同但他这般淡淡言来依旧带着他那特有的天大的事也视做等闲的漫不经心。
卢东篱沉默着聆听不插嘴不反驳不争辩。只是在心里仍觉一点淡淡的酸楚和悲凉。
他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他不觉委屈可是他却为他而感到深深的委屈。
一直等到风劲节说完卢东篱才轻轻道:“其实当初知道你接受诏命成为定远关的将军并在上任前散尽家财我就一直觉得奇怪。”
他凝视风劲节:“不计利害得失掬躬尽萃为国效忠这似乎不象你的为人。”
风劲节失笑:“你以为我为人又如何?”
卢东篱只定定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我了解你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我其实完全不懂你。你看似性格简单其实却总在不停得变化如今细想起来我以前所看到的你不过是你想让别人看到的你罢了。”
风劲节沉默了下来他慢慢垂下眼掩去眸中那一刻极淡的动荡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以前懒得为官是因为我不认为有必要为了公理正义这种事去牺牲我的自由而现在……”
他微微摇了摇头才道:“是我实在信不过赵国地将帅们。为免亡国之祸在我有生之年生只好自己吃点亏了。”
卢东篱大为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的你真的从来没想过吗?陈国派一支几千人的军队穿越沙漠是为了攻打我们吗?”风劲节冷笑。
卢东篱黯然摇摇头:“当然不会用几千人来攻打一个国家应该只是为了试探。”
“对现在已经试探过了我们赵**队的战斗力陈国人一清二楚。知道赵军如此一击即溃他们的大军还会再等待多久呢?在小分队成功穿越沙漠熟悉道路之后。陈军大队人马兵临城下的日子你以为还有多远?”
卢东篱眼神带着震惊愕然问:“你你甘受种种管束和牵制留在这里受苦就是为了替我大赵。防御边疆。”
风劲节瞪眼:“你不要什么事都说得这么伟大行吗我不过是不想做亡国奴。”
“你……”卢东篱还待再说什么外面忽传来王大宝的大声呼唤。
“将军将军……”一迭声地大叫后王大宝出现在门前“将军出事了。”
风劲节站起身来:“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事?”
“有个漠沙族人半夜来到城外他说……”王大宝走近几步在风劲节耳边低声说了一串话。
风劲节眉锋微微一蹙回头对卢东篱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卢东篱疾声问:“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要去细问问。”风劲节信口回答。就快步与王大宝出去。
卢东篱略一迟疑终于打消了同去的要求。他虽是天子之使。但毕竟不是军中将领军务细则他实在不便干涉。
只是这个很讲礼貌很讲分寸的决定却让他一个人在寒夜里等了又等因为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所以心境就更加焦急。他坐立不安。忧心如焚在屋里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自觉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走出来看看月亮却似乎一丝一毫也没有移动过。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自行设想生了什么事?
漠沙族是沙漠上一个小部族族人强悍善战但因为生于沙漠之上十分贫困衣食尚不得周全。以前常常攻击边关掳掠财物即远走他处。
朝廷打过他们几次但沙漠苦寒难测这些熟悉沙漠的部族对来击之大军一向采取你来他就满沙漠逃跑你走他就追过来偷袭抢到东西就走的策略。竟使得朝廷劳神费力屡大军却不能建功。
后来派使者安抚招纳漠沙族人敬奉赵君为王为赵国防御边境抵御外敌征讨其他地流寇或作乱的小部族。而赵国每年赠给漠沙族大量的衣食财物。
就此双方各得其所漠沙族人得以衣食无忧赵国的边境军队也不用再操心流寇或各部族的偶尔攻击。
这种安定的主属关系一直持续了近百年。
直到上次陈**队穿越沙漠而来直接攻破漠沙族的防线出现在定远关下。
事后追究责任赵君下旨怒斥漠沙族族长并把每年下赐的财物减掉了一半以此为惩戒。
而现在漠沙族人夜半叫城称有大事莫非……
卢东篱一时只觉全身寒莫非风劲节所料的灾难来得这么快?莫非陈国的大军再一次出现在沙漠上了。
正惊疑间听得脚步声起他惶然抬眸见风劲节神色略有沉重地走进来。
他几乎是奔跑过去地一把抓住风劲节的手疾问:“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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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一直不太舒服.整天人晕沉沉的.头也很痛.所以影响到更新.
现在状态已经好过来了.
另.上次更新男宠续篇时.一.更错了卷.现在改正过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出兵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出兵果然有意大举进攻我们他们已经派出使者想要招降为他们所用。”
卢东篱心头凛然:“漠沙族人多年来一直是我大赵的附属怎会容他们招讷。”
“但大赵对他们又有什么恩义可言呢。赵人从来把他们当做蛮夷历代边帅对族长呼喝训斥如奴隶上次被陈国奇兵攻破防线后遭到陛下斥责漠沙族的族长就极为不满再加上下赐的财物又少了一半漠沙族人的生活因此而贫困起来。这个时候陈国使者诱以甘词厚币漠沙族的族长已有意向陈国投诚。一旦投诚成功漠沙族人就会由保护我国的障碍变成进攻我国的先锋军了。”风劲节语气略显沉重地说明“只是族中还是有一些目光远大的人不同意这件事又无力阻止所以才偷偷派人来报信。”
卢东篱蹙眉道:“漠沙族人战力如何?”
“他们生长于沙漠最是勇悍善战。陈国能突破他们的防线倒不是因为陈军战斗力胜过他们多少而是因为漠沙一族一直以来只是流寇和小部族没防到异国大军因此他们布置防线比较薄弱。以后要是更改战术注重防备他**队以他们的战力对我国本是一大助益只可惜……”
他摇摇头冷笑一声不再说什么。
卢东篱急道:“必须有人同他们晓以利害。如今他族生长之地在我大赵国境之侧所以可以依附赵国而存一旦陈国攻赵成功两国国境连于一处漠沙族人不可能再保持本来地自由。现在陈人给的好处再多他年也难逃免死狗烹的命运。”
风劲节冷笑道:“若是可以说得通漠沙族的反对派就不用偷偷来报信了这一代的族长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什么道理也不肯听我们若不能及时采取措施用不了几天功夫他们就要举族依附陈国了。”
卢东篱醒觉道:“对事不宜迟我们快去通知范帅。”
风劲节苦笑:“范帅下过令。除非有敌人进攻否则不许半夜把他叫醒。”
卢东篱愕然:“如此紧急之事……”
风劲节摸摸鼻子:“好吧好吧我去叫他大不了挨他一顿军棍……”
卢东篱一把扯住正往外走的风劲节:“行了我去叫醒他他总不能打我这个钦差大臣。”
风劲节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陪他一起到了帅府。在府门前止步直望着卢东篱的背影消失在帅府深处他才轻轻呼哨一声。
王大宝在夜色中快步走近:“将军。”
风劲节低声道:“立刻招集人马。小心别泄露了风声。”
王大宝两眼闪亮地应道:“将军放心就咱们那位元帅。天塌下来他也收不到风声。”
风劲节笑骂他一句:“胡说八道。”却也不多说什么。
王大宝咧嘴笑着。施了一礼又快步向远处奔去了。
风劲节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帅府门前慢悠悠地开始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看清明地月色再低头瞧瞧自己一个人在明月下孤单的影子(更新最快)神色淡漠中又带点说不出的怅惘。
他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帅府深处。那快步奔跑的声音由远而近。
他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连走路都这么火气十足做什么读书人不是最讲究养性的功夫吗?
心念还没转完卢东篱已是脸色铁青地直接冲了出来。
风劲节不等他开口就淡淡笑笑:“他不管是吗?”
“岂止是不管。”卢东篱愤怒已极“他根本不信漠沙族人会有背叛之心也不信陈国会花费这样的功夫他硬是说那个来报信地人是漠沙族内图谋族长一职的叛逆者派来造谣生事的他说明天一早就把人绑了送回漠沙族去。”
风劲节笑道:“早料到如此了……”
“你早料到……”卢东篱只觉生的这一切都让人激愤得不可置信“事关国家安危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甚至把人提过来审问几句都不肯他只想用这种方法息事宁人而你早就知道……”
风劲节笑道:“你不明白赵国的军队太多年没正式打过大仗了将帅们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战争。这些边帅们不过是到边境军队里吃喝玩乐当土皇帝罢了。一听说异国会有大军过来他们从心里就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肯面对现实就只能不断地否认所有真相自欺欺人地拖过一天是一天。他要把人绑回去是想着如果是假的自然天下太平如果是真的让漠沙族的族长知道我们这样信任他一时感动也许就不肯投降陈国了。”
卢东篱愤然道:“与虎谋皮!”
风劲节笑笑:“范帅现在在做什么?”
“又睡去了。”卢东篱只觉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睡意朦胧我说破了嘴他连理也懒得理拼了命就要把我往外赶他好赶紧回去睡。这……”
风劲节大笑:“你不知道他新近得了一个千娇百媚地第十三房小妾这几日正是新鲜之时呢幸亏这半夜去扰他兴致的是你换了是我们这些旗下将领恐怕就不只是打军棍这么简单了。“
卢东篱又气又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拿这些事说笑。”
“我不是说笑啊我只是庆幸他忙着寻欢作乐对眼前地事没有及时处理也没有采取任何应变或防备的措施这样我们想干什么就自由了。”风劲节冷冷一笑。
卢东篱眼神微亮:“你想做什么?”
“其实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带一支精兵轻骑快马以雷霆之到达他们地驻地直接攻进他们的王帐控制族中重要人员杀死陈国使者在族众面前宣布我们赵国早就现了他们的阴谋但宽宏大量只除恶绝不追究其他族民。然后斩杀族长另立其他亲近我大赵的族中长者为族长又温言安抚所有族民这场风波自然可以平息于无形。”风劲节从容道来语气轻松平常。
卢东篱大觉振奋:“此计果然可行那你快快招集人马。”
风劲节白他一眼:“卢大人你忘了我们大赵因为长年不打仗不忧外敌却总怕自己的武将造反所以对武人节制最为严苛。我身为部将无帅命而私自调兵就算立了天大的功回来等我的也只能是……”
他并掌成刀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剁“卢大人你很想看我为国成仁是不是?”
卢东篱皱起眉头:“那我们再找范……”
“你想一夜把他从美人身上叫起来两次?”风劲节打个寒战瞪眼望他“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你是钦差大臣他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别的人也不能当这个出气筒啊
卢东篱进退两难忧心如焚:“这该如何是好。”
风劲节看他忧急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玩仰头叹口气这几年的官做下来以为你变聪明了怎么一碰上大事就笨成这样“你忘了我国律法对武将虽极严格对士大夫文官们却极为宽大如果……”
卢东篱心中一震刹时间眼前清明起来不觉微笑:“我是天子持节之使我命你出兵平定此次漠沙之乱事后追究你只推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我转达了圣命不敢怀疑天使所以听令行事。你只是被骗不是私自调兵最多我背个罪名罢了……”
他想到就做拖了风劲节就走。
风劲节笑道:“干什么?”
“当然是立刻去调兵。”
风劲节哈哈大笑:“等你回过神来再调兵得浪费多少时间人马早就安排好了你且随我来。”
他反手复拉住卢东篱的手臂走得迅捷轻快卢东篱几乎跑不上他的步子被带得不得不略略跑动。
二人转眼到了城门却见城外五百匹精骑早已装备妥当。
月色下五百名战士背弓带刀肃穆沉凝天地间除了马嘶之外竟似再无旁的声息。
卢东篱站在城门前轻轻问:“你只带五百人?”
“我们是要以奇兵平乱。不是去打仗也不是去剿灭漠沙族人地。人去多了反而不便人少一些来去如风更加方便。”风劲节在月色下傲然一笑那神色气慨竟似天下间。竟无丝毫可虑之事可忧之人。
卢东篱的胆色本不输人只是他是文臣生平第一次面对战争又想起此事关系国家大局心头不免有些紧张。此刻静静凝望这五百壮士却不知此一去生还者复得几人。
他心间即忧且伤即觉热血沸腾又感悲痛凄凉复又有些紧张局促一时间掌心都微微出了汗。
风劲节在旁微微侧凝望他月色下沉穆如水的侧脸和眼眸中的对最卑下的兵卒也不掩饰的痛惜关切:“此一去。若能成功以你的身份。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可要是失败你就算是钦差。怕也要承担罪责了。”
卢东篱洒然一笑:“怕什么我朝从不擅杀士大夫最多丢官去职罢了这等小事比起这里五百男儿以性命卫护国家算得了什么。”
风劲节朗笑一声:“说得好这才有丈夫之风。”他复又高声喝道:“马来。”
王大宝早就牵了一匹神骏的白马。在旁等待良久此刻应声牵了过来:“将军。”
风劲节翻身上马。在马上笑道:“事不宜迟我就不同你再多说了可惜咱们这是半夜偷偷摸摸兵万事求快什么誓师送行请钦差大人讲话这一套就暂免了咱们……”
话还没说完马缰被卢东篱一把扯住他转头对王大宝道:“给我也备一匹马。”
王大宝眼珠子差点没滚出来“这个卢大人……”
赵国地传统主帅是文臣打仗的事从来是交给下头的武将的主帅只要坐在安全的地方布命令就行了从来没有哪个文官会主动要求上战场的。
风劲节也瞪他:“你别胡闹。”
“什么胡闹此事关系如此重大我岂能不与你们同行。”卢东篱也急了。
“你是个文臣……”
“只有你们武将才能为国而战吗?”卢东篱朗声道“要我明知一切却装不知道吗?要我眼看着大赵地好男儿在浴血奋战自己却躲在安全的地方吗……”
“我没空照顾你。”风劲节对这个毫无自觉的大累赘不客气地施以白眼。
“你不用照顾我……”
“好。”风劲节无奈地一叹卢东篱才刚觉松一口气却见风劲节在马上略一弯腰。卢东篱只觉头上一震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下去了。
旁站的王大宝本能地伸手一扶脸都白了:“将军……大人……这……”
四周同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风劲节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大宝你好好照顾卢大人。”
所有士兵眼睛都直了这这生了什么事那个是钦差吧?钦差代表皇帝打了钦差好象就是打了皇帝啊。
风劲节见半天没人应不满地提高声音:“大宝……”
王大宝哭丧着脸:“这个卢大人他他……”
“他晕了总比他跟来碍事好这枪林箭雨的一个顾不到擦伤了点油皮都是我的罪过。”风劲节瞪眼“扶卢大人回去好好照应别让他乱跑乱动给我乱惹事。”
这话是说朝廷钦差的口气吗?士兵们心中虽觉诡异不过也没什么人敢表示异议。
只王大宝有点不满:“将军你不带我去。”
“你看顾好卢大人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这个责任还不重大吗?”风劲节**一句话压下来也不再理他伸手在空中一挥策马来到军前目光只淡淡在众人面前扫过一圈平静地道:“出!”
因是秘密出兵谁也不敢高声也不能耽误太久誓师宣言激励士气这一类的工作全都省略了。只是简单得一声令下五百匹战马便已奔腾如龙追随主将呼啸远去。
独留王大宝哭丧着脸站在原地愣愣望着直到再也瞧不到一丝影子才愤闷地低头背卢东篱回去。
“妈的没见我一个人不方便吗?也不过来几个人帮忙。”
他心情不佳语气当然就更加不好。
城门口忙跑过来两个士兵一个在旁半扶着卢东篱一个在前面打灯笼照路陪着他一路回去。
寂寂夜色下几个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话。
“王头你说风将军能赢吗?”
“废话风将军什么时候输过。”
“这位真地是钦差大人吗?”
“当然这还能有假。”
“可为什么和以前那些大人们完全不同呢?”
“哪不同了?”
“说不清反正是不同总觉得好似比那些大人还有咱们大帅都好似的……”
“好什么好啊要不是他我就跟着将军立功杀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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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有读者觉得棕黑色的男宠续和我地天文放在一起不是很妥。一来有可能误导读者二来两种完全不同的文风连在一起也会让读者读来有些不适应。
因此把男宠续移到相关同人卷中当作同人完全独立开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全胜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全胜都快气疯了风劲节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钦差大臣就敲晕过去。可怜他醒来之后必须面对一个暴跳如雷的范大帅还要忧心如焚为了远方战事而坐立不安。
到如今整天整夜只知道守在城头上遥望远方心里不断忖思等风劲节回来了是先骂他还是先揍他呢?可惜自己是个文弱书生打人的念头也只能想想便算了。
陪他守在城楼上的人当然少不了王大宝。这位百夫长心里的不痛快比之钦差大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整天在城楼上走来走去唠唠叨叨为没参予这场盛事而郁愤不已。
卢东篱听得耳朵起茧只作不闻每日只在城楼尽力张望罢了。
不过论到眼力他自然比不上这些老兵所以当王大宝大叫一声:“有人。”时后知后觉的他震了一震极目远眺。
渐渐只见远方沙漠烟尘之中一骑快马如电而来。
随着人马渐近王大宝已经大叫起来:“是小刀他怎么一个人来了。”
卢东篱急问:“他是谁?”
“小刀是风将军身边的亲兵一向跟着将军的这次也随将军一同出征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王大宝一边惊疑地叫一边飞快往城下跑他没有注意到卢东篱那刹时间苍白起来地脸色。
为什么只回来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为什么他的亲兵不在他身边?
卢东篱觉得天地有些昏暗。脚上有些软不得不伸手按着城头才能稳住身子。他想要下城去问却觉得身体异常虚弱竟似一抬足就会跌倒一般。
风劲节那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竟敢只带着五百人就去闯漠沙族上万人的营地?
为什么。我们等了又等回来的竟只有一个人。
王大宝慌张地让人开了城门直迎出去恰好小刀一人一骑也到了城门前人还在马上。已是大喊起来:“大宝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王大宝欢喜地迎上去:“将军呢?”
“将军暂时不能回来怕你们着急让我一个人先来报信。”小刀眼神闪亮满脸笑容地从马上跳下来“大宝哥你没跟着我们一起去太可惜了你不知道将军有多神勇多了不起我们就这么直冲进漠沙族人的营地。布防的几百名漠沙族人连一刻也拦不住。驻地上万人全都措手不及。我们一边冲。一边大喊大赵国风将军奉旨前来诛杀陈国逆贼无关者一概不究。那么多强悍的将士就没有几个敢对我们动手。我跟着将军冲进他们聚会地营帐时那些人居然才刚刚站起来武器也还没拿稳呢将军走过去一刀就砍掉了那个使者的脑袋。漠沙族长吓得腿都软了……”
这少年兴高采烈满脸生辉地大声讲述:“我从没见过向将军这样的英雄他的眼睛就那么一扫。在场那么多漠沙族的勇士就谁也不敢反抗他。他笑一笑问漠沙族长陈国使者死在你的营帐里你怎么向陈国人交待?那族长当时就直接跪下请罪了……”
他是那样兴奋地述说着除王大宝外其他地士兵也不由聚拢过来倾听人人眼神闪亮个个与有荣焉。
然而卢东篱听不见。
他在城楼上只听得一声“我们赢了。”
然后身上一软不自觉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先是极大的恐惧再是突如其来的放松全身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双手犹其抖得厉害他不得不用左手抓住右手以此来让双手不要再抖得那么明显。
他们赢了!
他闭了闭眼靠向身后城墙。
他们赢了!
他便再也听不到任何话再也不能做任何思考。
他们赢了。
几日以来一直崩紧的身与心在这一刻完全放松倏然袭来的虚脱感叫他再也不能动一指一声。
小刀径自拉着大家讲述整件事的经过:“他们的族长被我们将军吓得就只会请罪求饶了而其他的族中长老们也都不敢对抗将军将军原本是想杀族长另立一人为长但看到立威的效果这么好就不再多施杀戮了。他拉着族长的手出来和所有地族人说话安抚他们说只要他们忠心于赵国大赵绝不会负他们。又跟族长和许多长老们开会不断得同他们分析整件事说明他们投降陈国是一件多大的错误后来他说赵国不害怕任何人地背叛也不饶恕任何人的背叛。一边说一边拔刀猛然一挥整个营帐居然被刀气从前到后完完全全切成了两片。你们没在啊不知道当时那些漠沙族人地表情那简直就是在看着神仙啊……”小刀完全没有觉自己的眼神也狂热得象在讲述一个神迹“我想以后就是陈国再派人来漠沙族人也不敢反叛了……”
他兴奋莫名地说了又说一点也不觉疲惫所有士兵都高兴地在旁边一直倾听也绝无厌倦。
这个时候卢东篱才慢慢站起来慢慢下了城楼走到他们之间忽然轻轻问:“伤亡如何?”
正说得口沫横飞的小刀头也不回:“没什么……”
“到底是多少?”
小刀不耐烦地扭头喝斥:“我说你这么大的喜讯怎么还……”
语声一顿忽然现问话的人是谁急忙施礼。
卢东篱也不介意只是微笑问:“伤亡怎样?”
小刀怔怔地抬头看他这么大的喜事这么大的功劳就连别的士兵也都只急着问战事详情而这位高高在上地钦差却只是这么平静地问伤亡如何?
他低下头心悦诚服地拜下去:“大人放心全军伤者二十八人其中
人而无一战死。”
卢东篱倍觉震惊:“你是说你们五百人冲进万人的营地无一战死且只伤二十八人……”
“是啊是啊。”小刀又兴奋起来:“风将军带着我们以天降奇兵之姿出现漠沙族人根本措手不及而且风将军一直冲在前面漠沙族守卫临时仓惶射出的乱箭被他一个人就拔挡掉很多后来冲进营地他凛然神威没有任何人是他刀下一合之将而我们又大声呼喝只杀陈人不究旁人。漠沙族人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大赵的附庸族长也没向全族宣布投降陈国的事所以他们根本没敢认真和我们拼斗说起来将军他真是了不起……”
他一说起风劲节就收不住话头只顾滔滔不绝说下去。卢东篱怔怔呆立了一会儿举目遥望远方竟是半晌说不得话。
耳旁小刀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他听不清心头遥遥浮起那男子银盔银甲灿然刀光下的盖世英风却又恨得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若不是被他一掌打晕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只在这里听人转述。
他定定神回转了心思轻声问:“你们将军可受了伤。”
“没有。”小刀大声说“区区漠沙族人怎么伤得了将军。”
“他现在在做什么?”
“将军怕他走了之后。漠沙族人心思不定所以要多驻军几天多多安抚他们向他们宣扬大赵军威以及我们大国地容人雅量同时也多听听他们的意见看看他们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需要。将军说赵国要让人家为我们卖命当然也要多给人家一些好处。”小刀朗声道“将军还说这几天他要监督漠沙族族长向沙漠上所有部族散布消息就说陈人向漠沙族游说。漠沙族长深明大义通知了赵军将领诛杀陈人并以此警示沙漠上的所有部族不得同陈人勾结。”
卢东篱不觉一笑这招真是狠毒如此一来也算断了漠沙族人的后路让他们同陈国结下大仇想来陈国不会再派使者来了。漠沙族人也只能忠心大赵到底了。
小刀看卢东篱微笑心里觉得安定。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钦差大臣但身边一不带随从。二没有仪仗又让人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他本来也年少冲动忍不住兴冲冲问:“大人我们这么立下这么大的功会有赏赐的吧。”
一旁地王大宝比较清楚状况冷笑一声:“赏赐做梦去吧。大帅听说将军出兵的事气得拍桌子说等将军一回来。就治他死罪呢……”
“什么……”小刀惊愕不信“怎么会有这种事?”
卢东篱略带责备地看王大宝一眼:“他说笑而已这话你也当真不成。”
王大宝愤愤然还想说什么见卢东篱不悦的眼神扫过来只得低了头一语不。
卢东篱心中虽有不平却也深知兵事最艰就算是实情也要尽量隐瞒这个时候让低层的士兵对主帅的不满越来越严重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有什么矛盾他们这些当官的总要想办法静悄悄把一切消弥在帐府中营帐里总之不能叫下面地士兵感觉到上层的不和不致动摇军心这才最重要。
心念动处他疾道:“我这就去帅府把好消息告诉大帅。”话音落处更用警示的眼神给了王大宝一个提醒叫他切切不可再胡乱说话。
卢东篱的好消息并不能让范遥高兴在军队中至高无上的权利遭到冒犯这种羞辱感让他很难宽宏大量地为国家而感到高兴。
所以他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也就理所当然了:“风劲节如此自作主张便有功劳也不值一提军纪被他败坏若不重处此后还有人遵守军令吗?”
卢东篱向四下看看见所有的下人早就知机地溜了个精光当即笑笑:“大帅且听我一言。”
可惜范遥的心情极度不好实在没心情听他卢东篱来表示任何意见:“卢大人你是天使本帅也动你不得。今日立下大功卢大人自管回朝请赏便是。本帅如何治军却不是你卢大人可以置评的。”
卢东篱一笑道:“大帅若执意如此严惩。下官自是无可奈何。只是下官回京之后若据实相报风劲节之罪固然难逃但于你范大帅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范遥微微一震不再说话。他以往仗着天高皇帝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上头随意欺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一个堂堂钦差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件事真闹大了就算他求到九王那里怕也遮掩不住的。
以大赵对武将管制之苛风劲节无命而调兵就是立下再大的功他也有权随意处置朝廷断然不会追究。
只是要问他风劲节为什么无命调兵追究起来竟是他范遥见事不明当机不断白白贻误军机逼得风劲节不得不抗命了。
若真是这么直报上去卢东篱一来是文臣二来是钦差有便宜行事之权没准会有重赏风劲节当然逃不了重处而他范遥自己怕也少不了老大一场没趣皇上地斥责文书肯定会很快送过来。
虽说有九王爷撑腰不至于贬官去职但是让皇帝和百官留一个极不好的印象这对他将来地仕途只百害而无一利了。
卢东篱见他动心这才笑道:“大帅若不介意请听听下官的意见若是即能薄惩风劲节又可保全大帅地颜面大帅又何必定要追究他这么一个小小武夫呢。”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返京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返京以雷霆手段平息了漠沙族人的变乱之后就在漠沙族来一来让重伤的士兵可以第一时间治疗伤势二来也可以稳定局面。
他温言安抚漠沙族的族长和所有长老们对他们恩威并施却也广泛听取大部份漠沙族人的不满和要求答应为他们设法。
连日漠沙族举行大宴款待于他。他好久不曾喝酒这一番倒也把洒瘾给勾了起来一个人拼倒了漠沙族族长长老外带知名勇士几十人犹自不畅还要抱了酒跑到外头来混在最低等的族人之间同他们拼酒说笑畅谈。闲来还比摔跤比腕力比刀法来者必应又百战百胜。
沙漠上的部族性情豪爽崇拜勇士。风劲节少年时曾在沙漠上行商多年各部族的习惯喜好无不了然于心做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投人所好的本领只要他施展出来还真没几个人能不被他打动。
几天下来他在漠沙族就有了极高的威望下层的族人全都喜欢他族中有名的勇士也都佩服于他。而族长和长老们对他则是有敬有畏。
在打下这么坚实的基础后又确定他需要的谣言已在沙漠传开陈国与漠沙族的关系必被破坏他才带领人马动身回飞雪关。
漠沙族长亲自写了血书向赵王表示忠臣。又派出高贵地长老做为使者随队同行。外加上漠沙族人奉献了大量的骏马毛皮骆驼香料做为献给赵王赔罪的礼物。陈国使者的人头则装在金盒里而使者的从人都被绑了。全部押送回去。
大队人马回到飞雪关后范遥并没有大雷霆他甚至没有见风劲节只是派人好生夸奖了一番战士们并赏所有参战的士兵一人一斤酒。
在边关上。军中一向禁酒一般只有庆功宴或是喜庆节日时才会开禁这种赏赐也算是主帅认同了士兵的功劳。
低层的士兵要求是极卑微地。得到这样的奖赏就已经欢天喜地了。
而对风劲节则无赏无罚连招呼也不打一下。
不过风劲节自己却没有半点惊异当日强留了卢东篱下来有一部份也是为了今日回城可以无灾无难。留下卢东篱他就算气得七窍冒烟。也必会去为自己想办法奔走周全以他的身份。范遥总要给点面子的。可要带了他走回关的时候。范遥大升军帐大谈军法众目所视之下卢东篱要想硬拦只怕一不小心反而把事情弄僵了。到时大元帅下不了台他这小将军的性命就堪忧了。
即然事先就布了这一着看似奇险但绝对有效地棋。他自然心安理得。大元帅不理他他还乐得清闲呢。回城之后把公事一交直接回自己的住处。
他是打算洗个澡换身衣裳就扑到床上去睡个天昏地暗可惜啊一推开门就瞧见里头大大方方坐着个不太合时宜的客人。
他挑挑眉走到桌边坐下懒洋洋打个呵欠:“有事就快说没事就让我好好歇一会儿吧。骑马一路赶回来一身骨头都快散了。”
卢东篱哭笑不得我还没气你打晕我呢你倒来嫌我碍事。他心中气闷偏又不能不忍了气说:“如今的情形你就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这几天留在关里总得干点事吧。”
卢东篱叹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范遥答应不再追究你但是你的所有功劳都被一笔抹杀了。”
风劲节不以为然:“以我的出身立功再多也升不到哪里去功劳被抢了就抢了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被抢走的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吗?”他笑望卢东篱“以你的身份这次地大功没准能让你大大升上一级呢。”
卢东篱只是笑笑:“你的事范遥如要追究我就以钦差地身份把整件事上报朝廷他自己也难逃失职之罪如今我已与他联名写了奏折内容就是他如何当机立断斩杀陈国使者扬国威于异族的事我自己也以钦差地身份极赞他的功绩这折子递上去他的赏赐是断然少不了的。”
风劲节淡淡问:“折子递上去了?”
“他已经召集全关将士公开宣布了整件事说你们这支队伍是受他对秘令去漠沙族的。在这之后我就与他一起以六百里加急把折子送上京了。”
风劲节哈哈大笑:“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要他当众宣布把这件事确定下来以后就不好改口再对我行军法他要你在我回来之前先把折子递上去怕的就是你当面一套回京之后说的又是另一套。”
卢东篱苦笑叹息神色有些怅然:“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会欺君。”
风劲节漫不经心地道:“欺君地事多着呢被现了才叫大罪没被现就是大功。”
卢东篱摇摇头不说话身在官场日久越来越明白很多事必须妥协只能低头越来越明白原来公道不是一定会实现的原来好人并不是总有好报地。
可是这种事看在眼里总是悲凉这种事身在其中永远都不能习惯。
为国立功的人反而要谨小慎微地讨好昏庸无能之辈才能勉强自保才能有机会继续为国家做事这种现实实在叫人光只想一想就痛彻心肝。
风劲节却没他这么多愁善感伸个懒腰笑道:“你事情交待完了交待完了就回
我要叫小刀给我打水洗澡。”
卢东篱愕然道:“你……”
“要不你陪我一块洗我也没问题的……”风劲节笑嘻嘻道
卢东篱急忙站起来往外就跑行出几步身后传来风劲节那永远懒洋洋的腔调:“漠沙族人日子也不好过想投陈国也事出有因。这几日我在那里住下让亲兵记录了他们的很多要求和困苦你回京之后有机会就对皇上说一说吧。要人家替我们出力我们总不能对他们太不好。”
卢东篱驻步庄然应了一声忽又想起一事回身道:“这件事大宝小刀还有那些敬重你的将士们怕是心中都会为你不平的……”
风劲节无所谓的挥挥手:“放心放心我会处理的有什么不高兴不痛快让他们在我这里说说笑笑骂骂喝口茶把一切矛盾扼杀在内部绝不让他们在全军传扬开来绝不影响军心士气就是你还有什么操心的事要交待一次性说完吧。”
卢东篱苦笑着赶急跑出去仰头看看满天明亮的阳光无可奈何地摇头。
亏自己还事事放在心上特意来找他解释说明赶情他却是根本没把任何一桩天大的事放在心上真是个……混帐!
数日后卢东篱终于启程回京了。来的时候他带来了大笔送给边关将帅地赏赐。而回去的时候则带着漠沙族三名长老十几个陈国使者的随从一颗人头一封血书以及几十车的漠沙族贡品。
范遥亲率众将为他送行如此正式的仪仗规矩之下卢东篱自是一句私话也没机会同风劲节说。只以眼神遥遥作别便上马离去了。
看到钦差大人一行人马渐渐远去范遥脸上送行的礼貌笑容徐徐敛去回眸扫视众将冷厉凶狠的眼神在风劲节脸上停了下来:“回府升帐军中的事。本帅要好好调派一番。”
一众将领担忧地眼神大多射向风劲节。
风劲节却满不在乎只转头遥遥望了一眼已经快看不见的钦差队伍了。
卢东篱还是太善良了亏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居然对人心险恶还是认识不够。就算他万分小心事先让范遥当众宣布军令把私自出兵定性为奉令出征可是他还是忘了人在屋檐下的道理。顶头上司要给手下穿小鞋有的是办法。就算定不了死罪。找你的麻烦那还不容易。
他微微一笑眼神里地懒散疲惫和冷漠森然同样藏得无人可见。悠然转过马头随众回关去了。
卢东篱回京之前奏折就已经到了皇宫赵王一见大悦宫中开盛宴相贺。等到卢东篱回京献俘赵王更是无限欣然。
多年没打过大仗的赵国难得有这种风头盛事整个京城都兴高采烈。张灯结彩。
漠沙族长老的觐见请罪。奉上礼物这一系列事情都让赵王极度欢喜。
虽说折子上并没有说卢东篱的功劳但即逢此盛事赵王对他自然也是印象大好赏赐同样少不了。卢东篱屡以无功不敢受赏而辞赵王也不加理会。
卢东篱乘机上奏称漠沙族人生活艰辛为绝陈人之念宜厚加安抚赏赐。
赵王允之亲自下旨不但恢复往年下赐给漠沙族人的财物并且再加三成。
漠沙族长老感激叩直至额头出血。更令得赵王自觉是圣天子威加四海感觉好得要命。而京城一派欢欣气象满朝上下无不欢喜很快就议到了对范遥的赏赐上了。
他做为一方边帅立此大功当然要重重得赏。
最后议定是官升一级但仍驻定远关掌一切边事。赵王亲自下旨嘉许并载于邸报通传全国令各处边帅以此为楷模。
其外的金银财物珠宝绵锻等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卢东篱对此一直只沉默相对绝不出言反对只是在议定对范遥之赏后出面为出征的将士请赏。
赵王心情正好顺口问一句出征的将军是谁得知是风劲节觉得有些耳熟有臣子提醒这就是那个打陈军的商人他才点头:“嗯此人虽是商贾却也有为国之心倒也该赏。”
君王表了态下面地官员自也随声附和很快有关风劲节以及所有参予战事的士兵都拟了赏出来当然与范遥所得相比轻微了许多。
赏赐即出就要挑选官员代天子押运赏赐以及代表皇上去宣读嘉奖诏令了。
赵王在朝堂上问哪一位臣子愿去卢东篱心中不由一动出班自荐。
本来他连续两次以钦使身份去边城并不太妥但这会子赵王心情正佳见谁都顺眼听什么话都顺耳。见卢东篱自荐也不由点头:“也好卢爱卿即曾逢此盛事自然比旁人更清楚此战地详情所有将士功劳大小你心中也自尽知由你来代表朕颁下赏赐亦合情合理。”
就这样卢东篱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以钦差地身份前往定远关。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来到定远关时风劲节已经不再是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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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七夕乞巧之日在这中国传统的情人节里祝大家幸福愉快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被贬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被贬再至定远关范遥依然领众将相迎依然大排酒宴相对好象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一样。看到有关风劲节的赏赐也只笑答:“风将军又押粮去了待他回来见了重赏想必也是高兴的。”
卢东篱心中颇为失望有意在找王大宝暗中问一问。奈何有了上次的教训范遥把他的住处就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附近门口派了两三队亲兵巡卫美其为保护钦差大人把他的房子看得一只蚊了也飞不进。
卢东篱要到哪里去身后必然跟了一串范遥的心腹。其他的将士们自是退避三舍谁也不敢靠近过来惹大帅不高兴了。
卢东篱如此拖延了数日一直不曾见风劲节回来问范遥范遥只说卢东篱来的时候风劲节正好刚走等他回来至少还有十多天呢。
卢东篱身负钦命自然不能长留犹疑再三只得动身离去。
范遥自然是敲锣打鼓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老远。
卢东篱的钦差仪仗行出百余里到了一处村镇他下令全队暂停前行。又让手下去弄了一堆假胡子小心地贴满了半张脸倒把容貌遮掩了一大半再换了平民服饰备了一匹马随便弄了几样货搭在马上一个人复又转回定远关。
因无战事定远关并不禁止通行。一天下来也总会有十来个行商进出关防。卢东篱不顾手下地劝阻匹马只身来到定远关外。
关前的士兵自然要上前来盘查一番。卢东篱本来还提心吊胆惟恐露出破绽来可一见过来的士兵里带头的那个十夫长竟是一张熟面孔想也不想凑过去就低声唤:“大宝。”
王大宝愣了一愣。抬眼怔怔望他。
卢东篱再次压低嗓门:“是我!”
王大宝眨眨眼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的那个天啊……
在认出卢东篱的那一刻他几乎没失声惊呼出来。好在警醒得早急忙大声笑起来以掩饰这一刻的慌乱:“原来是你啊。怎么也想起出关做买卖了。”
四周士兵看卢东篱靠近王大宝说话已经觉得他们象熟人了这时也都笑道:“王头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是我老乡啊……”王大宝哈哈笑着“正好我要交班了先到我那歇歇去跟我说说家乡地事。”
说话间就领了卢东篱的往里去。
其他的士兵当然不会再去追究盘问任他们畅行无阻。
王大宝带着卢东篱三转两转到了无人之处。又四处打量一番见确实没有第三个人在附近。这才敢叫出来:“卢大人你怎么会……”
卢东篱低声道:“我觉得不对劲。一直见不到风将军又被范遥看守得十分紧密连想找你或小刀问问都没机会我想怕是有事生所以就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王大宝心中更觉惊疑记得上次相见。他还是百夫长怎么现在。竟变成十夫长了。
王大宝面现愤然之色:“卢大人别提了范遥那个黑了心的家伙你和风将军把功劳全让给他了可他还要记恨我们你一走他就升帐传令平白无故把所有和风将军亲厚的下级官员们降了好几级我就是这么给降成十夫长的这倒也罢了风将军风将军他……”
卢东篱一阵心悸:“他怎么了?范遥把他怎么了?他是将军官职也不算低除非是犯了军规范遥也不能伤他性命地……”
王大宝咬牙切齿:“要差辱一个人何需伤他性命他硬说风将军办事不利直接把他从将军降到……”他呼吸急促起来猛然握紧拳头“降到伙房去了。”
卢东篱脸色一白半晌才道:“是要把他投闲置散只令他管理全军饮食吗?”
王大宝想要叫却又不得不忍气低声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卢大人不是让他坐冷板凳是把他直接降成了伙头兵啊……”
那么低沉的声音听在耳边如雷炸响。
卢东篱摇摇欲倒地后退了两步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听在耳边他却依然只能用不敢置信地眼睛望着王大宝。
伙头兵?永远不能立功永远无法晋升永远永远和锅铲炉灶为伴在军队中地位只与马夫相当任何士兵都可以对之呼喝斥责的低等兵。
卢东篱觉得自己就是做梦也无法把这三个字和风劲节联系在一起。
仿佛就在昨日那个眉眼间总是布满不羁与肆意的白衣男子还傲然地对他说:“世间只有死罪之风劲节却无旁坐之风劲节。”
那个连旁坐侧席这种天经地义之事都不肯的风劲节那个把杀身之罪也视做等闲的风劲节怎么可能会去忍受这样的羞辱。
因为要准备全军的饮食定远关的厨房大得出奇一排地大锅大灶无数的炭火柴木隔着老远热气就熏得人退缩三舍待到靠近更觉汗流浃背再加上到处都是腻人地油烟味道更加让人感觉极不舒适。
正好快到晚饭时间厨房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张大宝扯直了声音喊:“将军……”
“这厨房里哪来什么将军说过多少遍了不想害我就给我少喊两嗓子。”正在煮一大锅菜的风劲节顺手拿袖子擦了一把汗转过脸来忽得一愣怔了一会才笑道:“你不是走了吗?”
卢东篱紧跟在王大宝身后怔怔望着大厨房里地忙乱和拥挤。怔怔看着风劲节转头微笑。
那个在他心目中永永远远穿一身亮眼的白衣用那懒散而随意的眼神看着世界叫无数美女陪伴在身边肆意奢华享受人生的男子穿着伙头兵的粗布衣服全身都带着油烟味道那么随意地用因为干活太久染了油污的袖子擦汗却浑没在意有些焦黑的东西沾了半张脸。
这样地狼狈这样地卑微然而他转眸而笑时眼神依旧明亮夺目笑容仍就灿然明朗。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心头的愤怒会如此激切地涌上来为什么这一刻他想要仰天长啸问这人世怎能不平至此。
那是为国连续两次立下大功地人为什么得到的报答只能是这样地屈辱。
大厨房里的伙头兵们都
也没有人多注意卢东篱。就算有人看到他也不会I子一身风尘的人和高高在上他们根本没什么机会看到的钦差大人联系起来。
只风劲节一眼就认出他来见他脸色不对忙把手里的活随便塞给身旁一个人快步过来笑道:“怎么又回来了。”
他瞧着卢东篱那满嘴的胡子直乐伸手想揪一下忽又想到自己满手都是油忙又缩回手在围裙上插一下。这样的动作他做来也同样洒脱从容一点也没有身份忽变的拘束卑微。
卢东篱铁青着脸望着他:“你知道我来了这么多天怎么都不来找我?”他几乎是用一种痛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风劲节。
如果这个武功据说高得吓死人的家伙敢回答说是范遥看得紧找不到机会他一定直接一脚踹过去。
风劲节失笑:“还不就是怕你这副样子吗?注意风度啊你读书人几十年修身养性的功夫我怎么好让你一下子在我身上就破功了呢。”
真是好笑话啊?
卢东篱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只静静打量风劲节此刻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连眼神都是颤抖的。良久才一字字道:“不要再做了……”
“什么?”
“不要再在军队待下去了离开这里吧天大地大。有地是自由自在的地方。”
风劲节笑出声来:“你开什么玩笑呢我都被归入军籍了哪里由得我说走就走的。除非大帅肯为我除籍你说他会肯吗?”
卢东篱平静地说:“我去找他。”
风劲节眼神一动:“上次你用功劳来换我的安全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来换我的自由?”
“他不只恨你也一定很恨我。只是他拿我没办法罢了。我去见他只要他答应为你除籍我就辞官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他的眼神里一片苍凉疲惫似乎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所有地理想在看到风劲节一身粗衣在这闷热的厨房里服贱役时就一起崩塌了下来。
国事已颓废至此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执着。即然所有人都不在意他们又何必在意即然国家不肯爱护忠臣他们又到底为什么这般死忠到底。
风劲节终于不再笑了。
不管身处什么劣境他都不在意。不管面对什么难关他都漫不经心。然而这一刻。他到底笑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不知是傻还是蠢这样固执地自讨苦吃地想要为国为民做一些事。
抛开富贵不计得失不论毁誉。不问成败。他也曾是天子身边近臣却只为了想替百姓做点事。官被贬得越来越小最后做个七品县令替人平冤决狱挺身担当却还被官员和百姓都视做贪墨之辈。
这么多的委屈这么多的冤辱他也从容对之没有一丝一毫地不平官职一迁再迁一贬再贬他的反应不过是在每一任上尽心尽力做好所有份内份外的事。
他从不曾因自己地得失遭际而心有挂碍更不曾因为任何阻碍打击而改变志向如今却只为了一个朋友受到的屈辱如此愤怒愤怒到甚至要把他多年的理想多年的努力就此轻掷。
风劲节叹了口气轻声道:“东篱!”
卢东篱怒目望他在他有可能做出任何劝慰之前冷冷道:“我决定了。”
他决定了风劲节应该是那个穿着华贵的白袍依红偎翠饮酒作乐天不能拘地不能束的自由之人绝不该困身于这永远弥漫着烟雾油污的伙房受这等屈辱。
风劲节再次叹气就算是他也不敢在这个固执书生如此盛怒时去劝他。
他只得苦笑:“好好好你决定了就好。只是你总不能现在顶着这张脸去见他吧太不在体统了更何况……”他把声音压到只彼此可闻“万一他动了恶念害了你的性命全天下的人可还以为钦差大人已经离开了呢。你真要找他等明天回去带齐全部人马大锣大鼓弄得路人皆知地回来找他。这样他才不敢妄动现在嘛……”
他抬头望望外头的天色:“天也晚了你先住一夜吧。明天你想干什么都由你。”他扭头又对王大宝吩咐道:“大宝你们几个兄弟委屈一下挤一晚吧给我腾个空房间出来今晚我们老朋友要一起抵足而眠聊上整夜呢。”
他现在是最低等地伙头兵当然不再有单独的房间要想安静地和卢东篱说话就得要别人替他腾房子了。
好在下层地士兵大多敬仰他就算贬了他到伙房也没谁真敢对他呼呼喝喝。就算是伙房里头上至管事下到烧柴的其实也没谁真敢叫他干活倒是他自己不肯闲。被贬到伙房地第一天全军上下还在替他担心呢他已经笑嘻嘻换了衣裳拖了伙房里手艺最好的师父教他烧菜。
他做人的规矩从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他可以是最好的商人最奢华的富豪最神奇的将军也曾做过最了不起的神医最博学的翰林最无敌地元帅。
不过说到做饭做菜的手艺他倒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夸耀地经此一事人家为他难过他倒欣喜乘机又学一门本事以后自夸的时候可以给自己加上名厨这一封号了。
卢东篱为他心痛入骨他自己其实是真没把这当一回事。他也知道象卢东篱这样的君子自己受了委屈倒无妨最见不得朋友受屈忠良被害碰上这事必是要挺身而出大大作一番的。他就是怕卢东篱气得不管不顾闹起来所以才故意不见卢东篱只想拖到他离开算了。没想到这迂夫子居然聪明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当官时常这么化了妆去微服私访。前脚钦差大人走了后脚居然直接就出现在厨房里。
此刻他也只能想办法先将卢东篱稳住再说。好在厨房里本来就忙碌嘈杂他说话的声音又刻意放低倒是不虑被人听了去。
而王大宝等士兵们都敬他若神明腾房子的事自然也是吩咐一声就行的。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真相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真相劲节还要忙厨房的事只得先把卢东篱劝出来。王I弟一商量不止是腾出一间房而是替他们腾了整个院落出来照王大宝的话说就是:“卢大人这地方够宽敞你就是和将军在这里一起拍着桌子骂某些混帐的娘咱也保证没别的闲人能听得到。”
卢东篱在院子里闷闷地等了半晌到了晚上风劲节才带了几坛酒几盘菜回来了。
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把酒菜摆开他笑道:“在伙房做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偶尔可以假公济私自己开小灶吃得比我当将军时还好呢。而且当将军的时候要以身作则不能喝酒当伙头军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偷点儿酒喝天不管地不究别提多自在了。”
他笑着替卢东篱斟满了酒:“来啊尝尝我的手艺。”
卢东篱一语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你不必劝我。”
“我没打算劝你啊。”风劲节笑着陪饮了一杯:“忠心耿耿替国家做事却受到这样的苛待换谁能不生气。你要能把我从苦海中救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倒是你自己就这么放开你甘心吗?”
“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国事颓废至此。见不平而不可诉遇不公而不能究反要迎合权贵逢迎奸党这种日子……”卢东篱愤然又饮尽一杯酒。
“是啊。”风劲节拍着桌子喊“我是打了胜仗地将军却被整治成这样而举**队又有多少人是和我一样功劳被上司抢光还处处受到压制呢。”
“我一心一意想为百姓做些事可是却只有三分的精力可以办事。另外七分精神要忙着四处做好人忙着应酬大小官员忙着讨好所有人我……”卢东篱眼中有的不知是醉意还是悲意。
风劲节一边陪着喝酒一边陪着骂街:“看看我们国家的防务都成什么样了举国上下。几无可战之兵可用之将我到了这里费了多少心思才勉强把城防搞好一些把军队训练得象话一些不过算了迟早要被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元帅把这么点可怜的家当全败光我不如早早地离开。眼不见为净罢了。”
“国无强敌而国恒亡古人之言。确有至理。”卢东篱惨淡一笑“我们的国家太久没有受到外敌的侵扰了。君臣全不思危施政随心所欲。但见己身之利。不见百姓之哀。表面上国家仍是太平安然其实积弊已深一旦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元帅花天酒地享尽富贵将士铁甲寒衣受尽薄待。事世如此不公真有战事。又叫他们怎么甘愿挺身为国而战?”
“从入仕途已来我做过多少官自己都数不清了。做翰林时整天陪着皇上饮宴写诗看着皇上大造崇文馆大修园林盛景民间地哀声半点也听不到。”
“陈国已虎视眈眈而我们却还总是幻想着没有战事不受侵略的岁月永远继续下去。不知道哪一天敌人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我们的皇上和元帅们是不是还想着这只是在做噩梦。”
“我当知县时看到的是为官者滥用权利为吏者肆意欺诈百姓敢怒而不敢言。我做学政时看到的是科场的黑暗腐朽大部份士子们只知皓穷经而不通治世时务我在河监任上时曾见过无数诡异地帐册说不清的帐目总有巨额的银两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一层层关节中然而上上下下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追究。我主掌刑名之时……”
卢东篱已经有了些醉意一边饮酒一边慢慢的历数自己历任已来所见之不平不公。
风劲节朗笑道:“军中官中何尝不是一样你可知道我们的范大帅暗中吃了多少空头军饷你可知道负责军队后援补给的几个郡县官员年年都大财你可知道下层的士兵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其实都已有些醉意了。
卢东篱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风劲节的话只是醉意沉沉地自顾自说下去:“我终于可以进入朝廷参于国事可我看到地全是文恬武嬉所有人都只知安于逸乐。我见到那么多不公之事却不能挺身而出。这个官场是一个密密麻麻层层重叠的网牵一而动全身原来自以为心地光明自以为性情正直自以为站在正义地立场其实什么也不不是。原来这个世界会做人远远胜过会做事原来……”
他慢慢地放下杯子怔怔地望着风劲节眼中的醉意尽去只余悲凉。
风劲节只静静凝视他至此才微微一笑轻轻道:“我不会走你也不会走是吗?”
卢东篱默默地望着风劲节良久良久才缓缓地点头有一点晶莹徐徐自眼角滑落。
他以为他地愤怒已至极限他以为在看清楚世界如此黑暗光明如此微弱之际终可以看破终可以放手却原来还是意难平。
如果不是风劲节浑若无事引他说出如许心中积愤如果不是风劲节借着酒意。历数军中隐患也许他真的会义愤地同范遥说个一拍两散放弃一切然后在以后的无数岁月中后悔。
卢东篱不会离开朝廷风劲节不会离开定远关。
正因为国事维艰所以不可以放弃正因为边关危险所以不能够袖手。
纵然光明的希望如此渺茫却总不可以放弃去追寻。
官场若是个烂泥沟一滴水的力量再微薄也依然可以略略冲淡其中污垢。就算国家的希望微乎其微能救得一人总是一个能帮得一个就是一个。
拍拍桌子甩手不干有何困难袖手自寻安乐实在太过轻松。
遥远传说中有位圣人说道不行乘浮于海。可是正因为道不行方需有人挺身而出直面担当再难再苦终究放不开弃不得。
然而他这样怔怔望着风劲节清楚得了悟彼此会做的选择却依旧无声地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抵不过这一刻满心的痛楚。这么多年的历任官场看过的一切悲凉忍下的一切愤怨在这一刻尽情倾诉出来痛极伤极也恨极。
纵然明白自己的前路自己的选择到底意难平!
风劲节微笑轻轻伸手拍拍他的肩眼神温柔而了解。然而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再次为卢东篱斟满了酒。看着卢东篱一饮而尽自己笑着陪饮一杯。
这一夜他们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这一夜他们在一起喝了很多酒。
这一夜他们拍桌子骂人这一夜他们愤诉国事日非这一夜卢东篱醉倒在石桌之前。
风劲节慢慢地放下酒杯。眼眸中地醉意渐渐淡去直到一片冰冷的潇索徐徐浮上眉间。
他的眼神几乎是有些冷酷地低头看着醉倒于地的卢东篱。良久良久才轻轻道:“卢东篱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只是在利用你。”
清冷的月光无声地洒了他一身映进他眼眸深处。那无限清寒的往事中。
我是个喜欢思考喜欢听故事的人。我喜欢看历史书史册上的死亡杀戮翻覆血泪在我看来就是一出出精彩地好戏。史书上总会有坏蛋。有昏君还有忠臣。
那些忠臣真是了不起啊他们刚直耿介他们一介不取他们敢挺身担当国事他们敢直言顶撞君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人间传奇中的正面人物。
直到后来人类的价值取向忽然变了。人们忽然开始看不起那些为国为民的家伙了人们开始笑话他们是圣人。他们的道德太高太洁太过求全太让俗人不能接受。人们说做他们的妻子儿女好可怜。人们说这些道貌岸然地家伙。不过是为了一己之清名却害惨了身边的亲人。
人们开始不再觉得为国为民有多么了不起相比一个人为了救全国百姓而挺身而战人们更觉得为了妻儿奋斗才真正温馨感人。
人们要求血肉丰满人们要求传说中的英雄必须有弱点有局限。有私念。
因为我们其实都只是小人物因为我们自私。我们冷漠我们每个人心底里都有着黑暗所以我们才不愿天天仰望伟人吧?所以我们才对遥远历史上的忠臣义士们指指点点加以非议吧。
因为我们冷酷我们残忍我们卑劣所以我们不能相信人的思想境界可以这样高所以我们就开始不断置疑史书认为那些记录有太多的虚假太多的伪饰太多太多存天理灭人欲的手法。
曾经在很长一段历史中人类历史上对英雄对忠臣义士对道德完人的批判一浪高过一浪。
当然在我的时代这一切也已成为历史我们地生活太完美完美得我们就连反思历史的**都已经没有了。
只有我还是喜欢看书还是喜欢看以往地故事还是喜欢思索一些奇特的事。
我也常常会想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尽忠职守为国家负出一切哪怕被国家苛待辜负一次又一次也不肯放弃。
在我们地世界早就不会有人说为了国家需要牺牲谁的话因为以国家为名而牺牲民众的利益也一样是犯罪。
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为了完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不当政令抬着棺材去上书在我们的世界中民众们连向政府提意见的热情都早已消亡。
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被流放被关押被酷刑相待为了一个理念仍然誓死不屈。在我们的世界政府教育人民尽可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在自己受到伤害时为了保全自己即使是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人们也会体谅绝不追究。
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自己身为高官却天天豆腐白菜妻儿老母跟着自己甘守清贫每天为其他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而操劳。哪怕最后获罪抄家被斩家中抄出地财物也往往贫乏得不值一记。
而我们的世界人们只会皱着眉头指责这种官员不是人只是圣人当他们地妻儿好可怜自己的妻儿尚不能保证他们过好日子凭什么来兼爱世界众生。
我们常常指责我们总是怀疑我们总是认为那些人物太完美太高尚太不象真人太不可信所以面对这样的人我们不必惭愧不必自责不必努力去学习。
我们只是自私的简单的普通的小人物。
我们的生活平凡简单所有人都要学习都要考试.都要通过自己的毕业模拟而我的选择是……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论题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论题的选择是“忠臣”老师笑我说这是很笼统也是题目只“忠臣”二字题目太大了其实从任何角度都可以分出很多细小的题目然后才来作文。
其实我对忠臣义士对人性中如此完美的光明面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解绝不是一两篇论文一两个微小的角度可以讲明的。
但限于规矩我只好随便选了个细题即“忠臣的抉择。”一个忠正的臣子在人生道路上总要做各种各样的抉择吧象我这样的凡人根本无法理解人怎么能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生命幸福快乐而为了一些无干的人与事去付出。他们的价值观到底是什么?
限于规则所有人的论题都必须由自己亲身体验所以我决定做忠臣。
所谓文死谏武死战要当忠臣好象很简单可我却又不想这么落入俗套中想要挑一个最不用面对大是大非大义抉择的臣子身份于是第一世我是御医。
我以为当一个医生只要治病就好很简单的身份很简单的工作哪里用埋没良心哪里用挣扎抉择
然而原来真正的宫廷远比史书更可怕原来想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也不得安生。
皇宫里的女人们一个个斗得你死我活表面上贞洁娴淑暗中杀手频出。要让某些人无声无息地死去。要让某些胎儿无声无息地失去要让某些孩子无声无息地夭折这一切离不开御医地配合。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血腥杀戮阴谋残酷而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后宫绮丽繁华的表象下。
在种种利益和权势的逼迫之前我的选择能是什么呢?
我尝试在这其中苦苦周旋而不去害人或不成为别人害人的工具我尝试不要违背良心不要伤害性命我尝试尽可能在微薄的权力下救护别人。
其实。这不能算是做忠臣我做的一切不是因为尽忠于皇帝而只是忠于一个人最起码地良知和是非之心……
看就算象我这样的人也还是有点良心的不是吗?
然则这样不识时务的我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在某一次宫中贵人无故中毒之后。被莫名其妙当成下毒者揪出来下了狱之后。却又在严刑拷打逼问口供之前莫名其妙地暴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那些。我曾救曾护曾宁死不肯加害的人不曾对我伸一次援手为我说一句话也同样是理所当然地。
在那个深深宫禁里保护自己尚无余力谁又还能保护别的人呢。
好吧。第一世我看到了后宫的残忍。又早就知道前朝的险恶那第二世我就两个地方都避开我做个钦天监每天只负责观察星星这种事总不用埋没良心面对艰难的选择吧?
然而皇帝要找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和他抢皇位的前任太子的麻烦要我说天边划过一颗流星是因为苍天对前任太子失德的震怒。我真是瞠目结舌如此简单的天文现象他们硬生生能弄出无比诡异地**来。我的选择该是什么忠于(更新最快)君主还是忠于内心地良知?总之在我沉默不语的时候别地钦天监已经赶紧照着皇帝的意思上报了。再以后就是一连串的风波株连被杀者近两万我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小案子牵连下丢了官下了狱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死掉了。
知道了古人爱在天意上做文章我的第三世就决定当个翰林好了。一个陪在皇帝身边只同他吟诗作画陪酒侍宴的帝王清客。
后宫争斗与我无关前朝权争与我无涉我只要做一个名动一时的才子以清名而独善其身就好。李白和司马相如看不起不肯安份待着的职位我做得快活自在。倒要看看这么一个清闲职位又能有什么要命地选择落下来。
然而原来这个世界果然有人处就有是非竟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尽的。朝中权力纷争左相一派为了打击性子忠正耿介地御史出尽恶毒手段。奈何那御史行事极为方正又清廉自守竟无半点把柄可以让人抓到。
左相遂取了御史平日写的诗让人一字字掰开揉碎了找忤逆的证据之后再向上举报又因为我文名甚重便要我做证称那诗中确有反意。
我自然不肯做这样的证。然而这是身为忠臣对国家对皇帝尽忠吗不不不我只不过是觉得这种文字狱太过荒堂可笑不肯让自己涉身其中罢了。甚至忍不住为御史说了两句分辩的话以我在文坛的身份从正常角度解释诗词。
可是原来在官场上朝廷中没有什么可笑的事情不会生没有什么荒堂的事不被视为正常。
所有参予审查的官员都承左相意旨行事找不到证据光说一句你UU小说没写但你心中一定有想“意动”二字竟也是杀身之罪。亲身经历才知道原来张汤以“腹诽”定臣子之死。秦桧以“莫须有”决英雄之罪徐有贞以“意欲”断于谦之亡景帝竟可以拿到阴间造反的理由逼死周亚夫原来这一切都是完全正常且合理的。
当然我做为曾经为意图谋反的御史辩护过几句的人也逃不过同党的罪名被杀。
即然当太医要卷入后宫风波当翰林也逃不过文字狱的迫害那么我第三世就干脆选择做个钦天监。
根本不怎么同人打交道只每天对着看看太阳月亮和星星这个世界再黑暗总不能让我闭着眼把太阳说成是月亮吧。
然而刚在夺位之战中取胜刚登基不久的皇帝对以前曾当过太子的皇兄视如眼中钉肉中刺偏偏前太子规行矩步整天闭门不出什么坏事也不干什么短处也不叫他拿到。
这时候正好天上有流星划过皇帝立刻把我叫去硬是要我证明扫把星现世正是苍天对前太子失德的震怒。
这种正常的自然现象硬生生被扯到政治上让我啼笑皆非做为了解
识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可是▋|识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可是▋|识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可是▋|识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可是▋|识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可是▋|识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可是▋有别人应承。别的钦天监忙着出头上奏最后前太子被幽囚而死而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卷入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案子关进监狱受到酷刑铐打无端迫害然后没没无闻地死去。在那之后没有人会记得我史书也不会为小小的钦天监多记半笔。
那三世的小人物我做得实在郁闷极了第四第五世时干脆就一世做大将军一世直接当到丞相可算是出将入相位极人臣了。
然而地位这么高当起忠臣自然也就死得更壮烈更悲惨了。
第四世的大将军手握兵权又难免功高震主更连连立下不赏之功叫哪一个皇帝放心得下来呢?
手下劝我起兵造反时我倒是真正做出了一个忠臣必然的选择军队是国家之器岂可因私利而引国家内乱?
在那之后的诛杀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了。
至于第五世结局倒不是太惨至少不是被皇帝杀死的。做一个忠臣做一个好人我选择了用什么方式来运用我手中的权力这就毫无悬念了。
当然耿耿诤谏是免不了的了与邪恶做斗争是少不了的了替百姓主持公道更是缺不了的了。
于是今天不让皇上广选秀女。明天不许皇帝大建宫室后天要求肃清贪官大后天又宰了四五个强抢民间地恶少大大后天跳起来把皇帝想加税的意旨给封驳了回去。
于是乎把皇帝大臣。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得罪光了。
御史们开始联名参我专权擅断朝中掀起对抗我的公议。最后我不得不请辞相位闭门待罪。
之后又屡遭贬谪流放于荒凉之地我于凄风苦雨之间忍受贫病之苦。受小吏凌辱折磨之时朝中民间也并无一人为我奋然而起出手相助。
也许曾有几年我还被人记得还被人称道是好人是忠臣然而三秋一过。世人便将我忘怀了。
我死的时候冷冷清清。尸体被一拓薄土盖着几次风雨之后。就露了出来被野狗拖去了。
我历了五世以五种不同的身份做出了对于人生的选择也接受了结局。
教授认为我很称职也许不是特别出色但模拟做得中规中矩没有犯什么错一切的选择。一切地做为都极为符合我所要扮演的人物。
是啊。和那个行事过于极端的轻尘以及万事不经心从来不努力的阿汉相比我和小容这种认真听话的好学生到哪里去求啊。
当时除了象张敏欣这种选题特别容易的同学论文已经通过之外我和小容算是模拟得最顺利地人了基本上教授已经示意我们下一世只要不出大差错论文百分百通过了。
然而我已经疲倦了。我不明白教授的要求怎么会这样低我的论文真的可以算好吗?
我所有的模似真的完全表现出忠臣的选择了吗?
我真的是忠臣吗?
我可以在面对生命威胁时选择保护其他人我可以在遭受权力压迫时依旧不肯冤诬他人我可以为了国家大局而不惜毁灭自己我可以为了保护百姓而甘于承担意料中的悲惨下场。
但是那不是因为我伟大不是因为我勇敢不是因为我高尚只是因为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不是忠臣我只是完美地去完成一个角色扮演游戏。在游戏中我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不会影响现实中地我。
不担心失败不害怕打击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去保持自己的良心去维护所谓地正义有什么了不起呢?
这样的我怎么算是忠臣又怎么可能真正了解忠臣地选择。
其实无论是我是轻尘是小容甚至是阿汉都一样无论我们的选题如何无论我们是成功还是失败完成度到底如何我们也不可能真正地了解我们想要研究的现象。
在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所谓的模拟所谓的考试其实不过是一场热闹的笑话一次无聊的游戏完全没有任何现实意义。
不过即然制度如此那么就顺着游戏规则玩下去吧。
然而这一世我到底还是累了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卷进风波之中于是我放纵了我自己我让自己先做一个商人我让自己拥有倾国地财富我让自己有足够的金钱可以过自由自在地生活。
我知道我这一世总要完成论文总要做一个鞠躬尽瘁的忠臣但在此之前我要肆意地享受人生。
其实我也知道这种心态这种作法已经有些偏离了忠臣的要求不过反正教授已经暗示过可以让我通过我只要不出大错即可也就没必要太过勤勉认真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象小容那样对于考第一名得最好的成绩那么有执念的。
其实就连最后当这么个芝麻绿豆官也是我自己刻意选择好了的人生。这一世我就真的远离朝廷中枢到那千万里外的边关去一辈子都是个小官甚至有可能一辈子不见皇帝和其他权贵的面我倒要看看这样当忠臣选择这样的生活结局会如何。
其实所谓的忠臣也不一定要是名将名相也不一定要是朝中大臣也不一定要是一方父母官。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些史书也不会浪费笔墨记载的小官那些一生一世默默无闻却在暗暗为国家为百姓为天下人尽力的难道就不是忠臣吗?
这一世我其实是抱着得过且过混得一日是一日只要照论题的要求过完就好的想法。反正教授肯定会通过我的论文而我也已经疲倦到懒得再去思考再去探索再去研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论文是不合格的至少以我的标准而言完完全全不合格。
而就在我万事无可无不可只想混日子的时候我遇上了你。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利用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利用好人好官。我同你相交却又并不亲近你我在I方观察着你冷漠地淡然地不甚在意却也不曾放开。
然后我现你和我在前几世所见到的清官好官大多不同。
那些忠臣们都十分廉洁耿直对人对己都有着较高的道德标准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看到一丝一毫的罪恶就誓要挺身而出战斗到底。他们大多看不得世人的恶习世人的慵懒世人的不思上进他们更加见不得世人的奢侈无度世人的荒谬无形。
而你不同你宽容大度对很多事你可以包容你可以接受你可以不斤斤计较。
你与他们对自己有着同样的道德要求可不同的是你并不因为这种操守而感受高人也一等也从不以你的道德去强求别人。所以你欣赏我的才华却并不强求我改变生活。你自己生活简仆却不对我的奢华无度责备半个字。
你宽厚你有容乃大相比他们你更适合这个世界。你更懂得为官的技巧。
我一直偷偷看着你然后在心深处慢慢萌生一个黑暗的念头。
让我去引诱吧引诱一个好官去面对诱惑去放弃操守让我去看一看一个正直的人他到底能够坚守到什么程度。
以前我所见到的清官忠臣们他们的很多慷慨义行应该也有着期望能留万世之名让后人传为美谈的想法吧。为了这一点牺牲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那么如果我以大义的名份引诱一个好官把文人最重视的风骨和名誉都给毁掉之后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他原有的选择呢。
以前我所见到的清官忠臣们他们可以抗拒诱惑拒绝所有权势财富的引诱是因为他们一早把这一切都视作洪水猛兽以排斥的姿态赶到很远很远。不曾身陷其中不曾感受它的美妙那么要对抗它似乎也就不算太难了。就象一个从来没有尝过女色的和尚要保持清心寡欲永远比尝过**滋味的浪子更容易。
那么如果我让一个人彻底跌入泥潭之中沾得一身脏污所有人看了都以为他是世上最脏的人他还能让一颗心干干净净不染微尘吗。如果他看到了权势的力量享受了富贵的滋味他还能记住最早的初衷吗?
当他开始为了种种理由而弯下腰低下头屈下膝时他会不会就此习惯这样的安逸而忘了在必在的时候挺身站起来。
当今天他可以为了帮助一个普通百姓而收贿时明天后天或者明年后年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敲诈百姓呢?
所有的事情开始都是容易的然而坚持着不去变质却太难太难。
就象很多传说故事中的英雄伟人开国大帝一样他们举起旗帜的时候总说着为天下万民他们使用阴谋手段伤害别人时总说着是为了伟大的事业不得不做出牺牲然而当所有的牺牲成为理所当然之后天下万民也就同样可以为了私欲而去牺牲掉了。
所以那一天我救了你那一天我告诉你如何升官财如何委曲求全。
我明明知道以你的性情如果做小官将来最多不过是丢官去职至少还能保下半生安乐平静可如果真的步步高升要么有一天在那烂泥坑里变得面目全非要么就是他年因为这份不变的执着而招来杀身之祸。
然而我依然眼也不眨一下地把你推下了陷阱之中。
这一次我要用我的方式来完成我的论文通过我自己的要求。
我要看着你看着你每一步的努力每一步的挣扎。
是的我不相信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人性可以那样高尚我不相信在这卑劣的官场中人的思想可以这样高贵。
我更愿意证实所有的英雄忠臣都(更新最快)有弱点他们的伟大事迹都由一个个假象构成所有的坚持都可以被打破所有的理想都有可能幻灭。
我更想要证实原来所有的忠臣义士他们骨子里和我这种平凡人其实并无不同。
你以为我在天涯海角地流浪游玩其实我有很多很多时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没有查觉到。
我看着你收受各种各样的贿赂大笔的钱财从你手中来来去去你无论怎么使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然而你从没有为自己留下一文钱。
我始终不能理解人活于世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好吗?那么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地苛待你自己。
我看着你四处周旋应酬对上位者卑躬屈膝可你
里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自惭失落放弃。
我始终不能明白读书人不是最讲究磊磊风骨吗?人的尊严人的高贵不是最不可侵犯吗?古来不是有无数名臣义士大声喊着士可杀不可辱吗?为什么你还可以含污忍垢做尽这一切。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不痛苦的。
那一天你收到当年共同立志同窗旧友的信责备你有贪墨之名责备你有违读书人的风骨
志气。
我在你的窗外陪着你看你默默无言握着信纸独坐一夜。
那一年你族中的长辈路过大名府你亲自去迎接可是那位倔强的清寒老人却是从头到尾连看也不看你一眼。答也不答你一声就此过境而去。
我在你的屋顶自斟自饮看你独处一室饮酒至醉。
那一回你在好几处上官府里周旋来去到处送礼作揖哀求陪笑受尽了冷眼讥嘲和刁难好不容易把被扣住的治河银子讨来一半刚赶回大名府就遇上河堤坍塌压死好几个工人的惨事。修堤的工人怒极恨极在河堤上叫着你的名字破口大骂说你是丧尽天良的贪官说你一个人吞了治河款却害得河工丧命。
你听到怒骂什么也不说只是飞快划拔银两分派人手尽早重修河堤。
那个晚上你又是一个人缩在房间的一角怔怔呆了很久然后象个软弱地孩子般无声地落泪。
我以为你是为自己受到的委屈和冤枉而悲痛然而当我凑近窗外提聚内力细听时却只听到你一直一直喃喃自语责备着自己的无能自己的软弱责备自己无法更快地拿到治河款无法在灾难生之前阻止。
一直一直你都不变身在泥污之间其心皎洁如月。
一直一直你都不改纵然悲伤纵然疲惫纵然不被任何人理解。
做为读书人你毁了自己的清誉可是却不肯自暴自弃却依然没有忘记走上这条路的初衷。
做为官员你不够刚直不够清高不够任何可以在史书上留下灿烂一笔的资格。
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你疲惫操劳你鬓边华渐起你眼中憔悴之意渐重然而我知道选择了这条路的你无法以直名英名美名而留于天下。
将来史书上留给你的也许只有一两行字也许只是一个能吏的评价……
看只是能吏连一个“臣”字都未必混得上。
我一直在等等不到你改我一直在看看不到你变。
然而我依然不能理解到底是怎样的力量驱使你做出这样的牺牲。
你和我不同你的生命如此短暂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这样珍贵为什么要为了天下人如此为难你自己。
你不是我你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却一步一步把自己往更高更冷更危险的地方逼。
你不是我你的所有选择都无法重来每一个结果都必须以一生来承担然而你就这样有些痛苦但绝不后悔地把读书人最重要的后世之名也毁弃了。
我知道我的论文永远也无法完成永远也不能通过我自己的要求因为我始终不理解不明白。
我自己身入其中但因为利害得失对我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所以根本不可能得出真正的感受来。
我在一旁冷眼看你的一切自以为旁观者清但我毕竟不是你就算在看得再多也同样无法代替你去思想去理解去感受。
然而是你让我相信这世上原来真正有正直的灵魂高尚的心灵原来再冷漠黑暗的世界里也会有温暖与光明。
原来史书上所记载的人他们是真正存在真正伟大的。
不管再过多少年科技如何达时代怎样变迁。他们身上总有一些东西一直一直都在那里闪耀着光芒。
也许我们这些后世的人看不见感受不到但是那光辉却始终存在绝不会因为我们的愚蠢卑劣自私冷酷而有任何改变。
我放弃了我自己的论文而开始按照学校的规矩去做必须交给教授且肯定可以通过的论文。
我在国家危难时挺身而出我散尽家财入伍边关。我依然完美地扮演着游戏中的角色。
也许心境已经和过去几世有所不同但这也并不影响什么?
然而我已经放弃了再继续观查你你却来到我的身旁你却和我一起并肩来面对国家的危难。你却因为我受到的不公待遇而愤怒地要
直以来所坚持的理想就此抛弃。
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我知道你事后一定会后悔。
你这种笨蛋会把朋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却把家国天下百姓福看得比一切一切都更加重要。
然而我到底还是感动了。
卢东篱你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看得如此之重但是你自己呢?
在你的心里到底把你自己排在了第几位。
卢东篱你为什么蠢得要把一个冷眼推你入泥潭的人视做知己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一心利用你的人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
卢东篱……
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
其实……
只是在利用你!
这一夜卢东篱醉梦沉沉中似乎听到了风劲节在他的耳边讲述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的。
故事的内容是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清一个字也记不得。
在很久很久之后他隐约的记忆中总有风劲节悲伤的声音然而他又总觉得这只是错觉。
那个风劲节啊那个被贬到厨房还乐呵呵拍着胸膛自称是一代名厨的家伙就是在最后被人砍掉脑袋的时候也不曾流露过一丝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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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写得心绪起伏极大自己觉得有些拖拉了但情难自禁只觉满心都有话必要写出来才得舒畅。
其实这几章想写的很简单也不过是身为现代人的一点迷茫一些价值观的缺失罢了。
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喜欢反思人生并开始乐于批判英雄且以此自夸为不盲从有思想呢?
当我们身在一个没有战乱没有饥荒不忧衣食的时代里当我们吹着空调喝着可乐打着电脑时我们可以漫不经心地去研究岳飞是不是民族英雄袁崇焕是不是该杀。
当我们看到一个英勇救人因而丧生的事迹报导后我们第一句冒出的是这人真笨。
当我们见到有人无私地向贫穷孤儿伸出援助之手时我们开始怀疑他不是想借这机会出名吧?
我们学会了怀疑却已不懂得信任。
我们以不再崇拜英雄不再歌颂英雄来表现自己的的成熟自己不再幼稚。
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我和很多人一样平凡自私软弱也许不是坏人但绝对谈不上有多么高尚也许不做坏事顺手的时候没准还做过一两件好事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看报道看史书看传奇看到那些伟大的人与事我会惊愕我会不解我会迷惘……
然而我做不到却佩服可以做到的人我不理解这样的情操但尊重这一种情操。
一直一直很想为很多很多值得敬重值得崇拜值得佩服的人写一些文字。
即使在我们的时代英雄已经不再高高在上人们已经不再以学习那些仁人志士为目标人们更讲究个性更讲究自由而不期待把自己的心地情操培养成圣人。
然而仍然希望在大多数人心底里可以有一个柔软的地方容得这一些闪亮的东西在我们被现实渐渐磨得苍白粗砺的心里可以有一小片依然存有梦想存有温暖的地方。
另刚才有读者问我劲节说的几个典究竟是什么在这里小小说明一下。
岳飞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自是不用再多解释的。
周亚夫为自己买陪葬的武器结果皇帝说他要造反他答称这是死后陪葬的啊审他的官理直气壮地说你活着不造反死了也要造反。
张汤说一个人骂皇帝那人说我没骂啊张汤称你嘴里没骂可心里骂了。
于谦没犯任何罪可是别人硬说他想立番王为帝等同谋反但找不到证据就说他虽然没做但心里想做。等同是做了。
以上几个例子让我们深深体会了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并深刻了解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最后再多说一句我看到了梦凝为小楼写的评高兴地只会傻笑了小小声说小楼好久没见长评了。
另外真是写得好思考也很深想到我的这几节新章可以让一部份读者愿意去思考愿意写长评并告诉我他们为之感动这也是让我最最感动的事了。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上任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上任东篱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不象风劲节这么喜欢I此大醉的经验宿醉的头痛折磨得他手脚软地躺在床上只懂哀叫呻吟。
风劲节早跟厨房打过招呼请过假一直守在他床前递茶递水拭汗擦身又给他灌解酒汤。足足大半日他才略略好了些勉强可以下床余悸犹存地一再誓这辈子再也不敢这样喝酒了并好奇风劲节怎么能这么喜好杯中物。风劲节则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酒量太小不堪一比。
卢东篱苦笑了一会儿摇摇晃晃走出房看看天色轻轻道:“我要走了。”
风劲节耸耸肩:“是该走了你要再不回去你那帮手下得活活急死你可是天子钦差身上负着圣命的。”
卢东篱转眸望向他低声道:“你……”
风劲节笑道:“我当然是留下来你别看不起伙头兵没有我们大军全得饿死我们要是不尽职军队吃得不好上吐下泄仗也没得打不是吗?”
卢东篱摇摇头:“我是想问你你虽然被贬成最低等的伙头兵但在军队中仍有影响力号召力可以调动得了人手并且在漠沙族人当中你的威望依然极高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驱使得了他们对吗?”
风劲节拍拍胸膛:“这是自然地。如果我对军队完全没有一点控制力那再坚持留下来也就没有意义了。”
卢东篱答非所问:“你虽然散尽家财但如今天下各地有不少富商其实都是你的旧友故人昔年下属对吗?对于各地的行商。你的面子多少都有些作用是不是?”
风劲节挑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想请你让漠沙族派人来拜见范遥告诉他漠沙族现了陈国小分队并与之冲突。还抓住了一个陈国士兵俘虏后来虽然因伤重而死但在死前供称他们只是来探路的陈国已经在召集大军一两个月之内就会进攻定远关。同时也请你写几封信给你一些昔年故人请他们帮助散播陈军即将大举进攻我们赵国的消息。他们的手下行商天下象茶馆酒楼。甚至妓院这些最容易散播消息的地方又大多都在他们地控制中。要散布消息应该非常容易。”
风劲节微微皱眉:“为什么?这样做必会令得天下纷然。举国不安百姓惊惶这不象是你会做的事啊?”
卢东篱苦笑:“陈国会不会进攻赵国?”
“当然会只是现在还没有动静……”
“对我们并不是欺骗天下人而是把一定会生的事提前告诉大家。让大家有所准备罢了而且……”卢东篱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我们必须抓住现在的时机。”
“时机?”风劲节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忽然间听不懂卢东篱的话了。
“是时机!”卢东篱徐徐道“范遥是九王爷的心腹九王权倾朝野范遥地边帅职位就是他一手安排为的就是由自己的人掌握住国内一支强大军队。偏偏最近九王病重暂时无力参予国事朝议这个时候如果定远关……”
风劲节不等他说完已经明白过来笑道险了。”
卢东篱苦涩地道:“因为要与奸人斗有的时候真的只能比他们更奸诈才行。”
他抬眸望着风劲节因为我虽不能舍弃我的理想但也不能坐视我的朋友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因为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也不能袖手看着国家将有兵戈之祸自己什么也不做。因为我的力量虽然如此有限如此微薄却也见不得英雄受折辱忠良遭迫害因为……
风劲节不去倾听也不去思考他地心声只懒懒得应允了也不再耽误时间亲自送他出了定远关站在关口遥望他单身独骑而去想想仍觉不妥忽然抢过其他士兵一匹马飞身上马追过去。也不理卢东篱一再要他回去的要求只是允耳不闻地一直护送卢东篱与他自己地人马会合之后方才回关。
数日后漠沙族族长派出亲信前来求见范大帅双方密谈之后范遥即刻面如土色坐立不安神魂不定。
做为一个只会舞文弄墨吃喝玩乐的人铁马金戈地沙戮战场离得他太过遥远了这一生都从没有打过半场仗乍闻几十万陈人随时可能大军压境这个消息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要打起来定远关能守得住吗?
范遥对自己没有一丝信心只知道恨天恨地恨九王爷九王爷啊九王爷我好好一个读书人你硬把我塞到军营里来干什么?就为了你要揽军权迫我来当这个苦差到时候真打起来守不住城我回去是一个死守得住城战场上刀枪无眼怕我也是免不了一死的……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许多圈之后忽得灵机一动对了最近九王爷一直生病没力气参予朝政如果这个时候……
心思即动便不敢耽搁他急急写了奏本称自己忽得急病旦夕难保无力主掌全军只求朝廷开恩召其还京若能生还京城得见家人死亦瞑目。
一封奏折写得悲凉凄惨感人至深倒不愧是有几分文才的人物。
奏折被六百里加急递进京城赵王打开一看心中暗自高兴。
九王爷的权势实在太大了又无法轻易翦除如今他手下一个控制军队的亲信自动要求调离要职他还能不
准吗?
第二天朝议的时候把这折子拿出来一议哪个大臣心里头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乘着九王不在朝堂大家众口一词神把这件事给通过了。
然而以赵国的常例从来不肯让武将专权独大的。所有军队的主帅都是文臣如果主帅离职就连副帅暂代主帅之职都是不许的必要再派一个文臣去才可。
即然定远关的边帅调回了京自然要另派一个了。要再派谁呢?赵王随意地问出一句然后眼神往下扫。
就见到一个个忠心耿耿动则高喊着要为国为君为民万死不辞的大臣们纷纷往后缩人人头垂得老低眼睛只盯着地面一个响应号召的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以往讨论边帅职位时多少人抢得头破血流现在情形怎么变了。
住在深宫耳目不是特别灵活的赵王自然不知道现在市井间到处都流传陈国人马上就要打过来的消息就算本来大家还有些将信将疑今天一早看到范遥的称病折子立时就信得十成十了。
要不是有难谁会放着好好的土皇帝不做跑天子脚底下来赋闲坐冷板凳呢?
这种情形下谁肯接这个烫手山芋谁肯把自己放到火上烤自是人人当成没听到君王的问话。
赵王一看。即然大家不踊跃响应只好自己开口了。
“张爱卿……”
“陛下臣见识尚浅又从来不知兵法只怕不能为圣上分忧。”
“李爱卿……”
“陛下臣极愿为陛下远赴边关只是臣年事已高又百病丛生。经不起长途奔波只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这个王爱卿……”
“陛下臣……臣……臣……只怕干不了啊……”
赵王嘴巴差点没气歪过去。
好啊叫张三张三一副如雷轰顶。祸从天降地样子喊李四李四哆嗦得那叫一个难看啊。随便唤一嗓子王五这家伙没别人那么伶牙俐齿就直接往地上扑通一跪一边猛磕头一边说干不了……
好啊这帮子人拿着国家俸禄。就是这么替朕分忧的啊。
眼看着君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满殿大臣们。也不由汗流浃背。此时却从班末行出一人跪于殿中:“若陛下不弃臣年轻识浅。微臣愿斗胆前往定远关。”
众人一起望过去咦这个时候还敢跑出来接这份苦差的傻二愣子原来是刚从定远关回来没多久的卢东篱啊。
这就怪不得了。以他的官职份位论理是根本没有资格升为一方之帅的。再说他从地方上调进朝廷到现在还没满半年这么大的事。他哪有出头说话地资格啊。
想来他是想升官财想得疯了连自家性命都不顾了。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个笨蛋出来顶缸啊要不然还不知道谁会倒霉得接这么个差事呢。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卢东篱要敢跳出来抢这个职位别说赵王不会点头其他大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这个不知进退不懂天高地厚的朝堂新人给淹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他才说这么一句话立时引来一堆大臣们附和。
“卢大人年青有为正该大展鸿图。”
“卢大人多次前往定远关熟悉军中一切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说卢大人虽是文士平时也喜读兵书胸有韬略正是文武双全之人才定远边帅非卢大人莫属。”
大臣们众口一词同声称赞卢东篱表示了对他的赞许和认同。
赵王摸着下巴愣奇哉怪也平时怎么没现他的这帮臣子这么喜欢提携后进接纳人才啊。
不管赵王有多少疑惑不过即然大臣们都不想去而只有卢东篱一个人表示愿意响应君主地号召而他的为人啊资历啊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妥的地方赵王犹豫了一会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卢东篱的官职相对于二品的定远关边帅略低了一点于是在所有臣子们的支持下他神地一蹦三级直接就封到了正三品而暂任二品之事掌控定远关全军。
就这样卢东篱在极短的时间内第三次来到了定远关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份是定远关新任的大帅三军将士生死祸福从此系于他一人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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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最近写文都写得晕头转向神不守舍了上一章其实前天晚上就写好贴出来地但因为太晚了人也晕晕的居然忘了布出来。直到第二天看读者贴子才知道当天没更新急忙再重新布。真是晕啊。
另上一章借文章颇了一些感慨有人认同也有人反对读者蔓松更写了很长地回贴以表达她的意见而另一位读者棕黑色在对此贴所表地看法也极有见地。因此把贴子置顶有兴趣的朋友或许可以参加讨论。
最后想说明的是我这几章并无宣扬英雄绝对完美忠臣孝子英雄义士之些人一定无可指摘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无法成为英雄但至少应当对英雄给予尊敬而不要一定强求英雄必须完美必须没有错误更不要以我们的胸襟和想法随意置疑那些曾为国为民付出过生命的人做这些事的动机。
对于蔓松的贴子我也有很多话想说不过可能需要整理和思考一些时间所以回应也许不会很快。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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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遥万万没料到来接他职位的居然会是卢东篱。但事已至此也只得笑脸相迎。好在卢东篱也是谦恭和气满嘴都是范遥当边帅的功绩张口闭口就是要向他学习以他为楷模并期望得到他的指点。
范遥当然也就不便给他脸色同样笑容满面地称卢大人年轻有为必有惊世成就等等等……
总之你好我好大家好外表谁也看不出这二位内心的芥蒂有多深。
即要交接卸任当然少不了清点物品。
两位前后边帅一起清点了花名册又清算了马匹车辆再去军需库查点细软、辎重和粮草。真算起来一支大军的帐目没个几天时间别想认真理清楚。
不过卢东篱也知道这帐上的玄虚古怪破绽必然是有的真要认真清查了反而大家都不好看。
赵国历来军中的假帐空饷事件无人不知别说百官不太管就是皇帝也差不多也是默认了这些的。真要查点出假帐缺额来大家都不好看追究起来也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这种清查基本上属于走过场只用了半天就算是交接完毕了。
范遥本来就早把行装打点好了就等着上路即然来接任的是卢东篱他就更没理由留下来讨没趣。交接工作一办完。即刻启程。
带着他七八个小妾十几个丫头几十个下人以及上百辆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地大车子外加卢东篱大方地派出来护送他的几百名士兵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在卢东篱的客气恭送下离开了定远关。
他范遥一走。整个定远关上至卢东篱下至最低等的兵卒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卢东篱全身轻松地升帐。
他新官上任第一天当然并不忙着阅兵显威风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熟悉记牢了大小将领。然后下令恢复了风劲节的将军身份。之后也不过是略略做了个简短的就职宣言训示了几句话令众将为国用命好生练兵严防敌军也就让大家散了。
在那之后风劲节当然被单独留了下来。
即没了外人在他那表面的恭敬自然也就收了起来。懒洋洋挑眉笑道:“虽然知道你一早打这个主意还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由此可见朝堂里地君君臣臣们。实在是一点儿担当也没有了。”
卢东篱摇摇头苦笑一声。
风劲节凝视他轻轻道:“你不该来的这个差事对旁人来说是肥差于你却是苦差你不懂利用权利。为自己谋利却还要来面对即将来到的杀戮。实在太过吃力不讨好。”
卢东篱淡淡一笑:“若不是知道随时可能有战争我也不一定非来不可。”
“那嫂夫人呢?军中是不可带家眷的你又不会象范遥那样讨一堆小妾这个位置即坐上来了除非战争停止别人想谋帅位否则你总得在这里呆个几年你叫嫂夫人就那么一个人日日守着家门等你回去吗?”
卢东篱神色一黯这一生仰俯无愧到底还是对不起身边至亲的妻子。那个娴淑婉丽的女子多少岁月陪他共渡解他寂寞照料他爱护他可是他却不能给予任何回报。
苏婉贞嫁地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官了然而却只能伴他一起顶贪官的名头挨清寒的岁月从不曾有过半句怨言也从来没有阻拦过他任何事只除了……这一次……听说了他的打算后苏婉贞沉默良久然后低下头轻轻道:“我有了已经两个月了。”
从头到尾她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沉默地为他收拾行装。
当时的心境到底有何等凄凉痛楚卢东篱已经不能也不敢再去回想了。
这一生他终究愧为人夫也愧为人父。
看到卢东篱的神色风劲节也不由摇摇头:“我早料到做忠君孝子侠客义士总是要对不起身边人的那些年我总爱送些东西给嫂夫人其实也不过是想替你提前补偿罢了。女子从来重容貌所以我送的大多就和打扮有关了。”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打趣倒是让此是卢东篱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事你倒也好意思多说如此不避嫌疑若换了旁地人怕是要有许多其他想法了。”
“什么不避嫌疑我直接送过东西给嫂夫人吗?我全是送给你的啊。”风劲节笑道:“你自己愿把那些转送给谁那是你地事啊你就是要送给翠仙楼的红阿姐我也不会反对地。”
论到斗嘴卢东篱哪里是风劲节的对手气得张口结舌伸手指指风劲节想半天愣是想不出什么话来骂他只得拂袖而走。
风劲节哈哈大笑着追了出来跟着卢东篱一路行至城楼。
卢东篱登上城门最高处遥望远方茫茫大漠回再看关内万里山河眼中慢慢流露出深刻的感情。
风劲节站在城下遥望卢东篱独立城头风满袖迟疑一下才徐徐登上城楼站到他的身旁然后听到卢东篱轻轻地说:“劲节和我一起守护这片大好河山好吗?”
风劲节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同样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好!”
就这样卢东篱正式接掌定远关。
他下令将军们重新整理名册把士兵人数中的水份彻底挤掉为士兵重新造册精壮勇悍之士年纪老迈之人多病虚弱之辈一一分别登记分而记之。
象弓箭营虎豹营长刀队骑兵营盾排队也都要一一分录整齐划一便于将帅们熟悉管理。
又令重理军需库凡是不合格的刀剑铁甲病弱的战马都要重新造册有什么需要添置地必备军需品一一整理清楚明白。
有什么战时需要的守城物品攻击器具也都要众将整理清楚。
这一切都是要在战前尽量准备好地以免战时因此吃上大亏。
因他的管理军营多年来的懒散随意混乱不堪的风
改善。
他又下令全军士兵们每日操练他也每天出来一同练习。骑马射箭俱都勉力跟随在大太阳下一站大半日热得汗逃浃背几欲晕眩也不肯休息。
三军将士还从没来有见过肯陪他们一起操练的主帅震惊之余也颇为感动众将劝他休息他只摇头微笑。
即为主帅理当与士卒相共甘苦将无怕死之心士方无惜命之意。有什么理由让所有士兵日日操练他却整天待在帅府中享福这样的元帅又有什么资格在国家危难时命令士兵步上战场呢?
再说如果他不勤加训练自己一旦生战斗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元帅就只会成为三军的累赘只怕连亲临战场的本事都没有了。
在他的坚持下每天的操练都在继续着。刚开始他不习惯军人的生涯骑一天的马下来两腿就能磨出血人也颠得骨头如散了一般。但他一声不吭地不肯在人前露出半点端倪来。
只风劲节眼尖又知他倔犟等到操练结束跟他回了帅府旁边没了闲人不由分说按倒了撕开他的裤子查看伤势然后黑着脸皱起眉头。
卢东篱对他的放肆无礼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地地不知骂了些什么。
可是风劲节一概充耳不闻。绝不理会而且一句也不劝他只是沉着脸给他上好药替他把伤处包得紧一些任由卢东篱第二天继续骑马直到操练结束再去看他地伤。
虽然这事二人都刻意瞒着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军队里的将军谁不是经营丰富的人只看一个人骑马的姿式就能查觉此人有无受伤。再加上被派做卢东篱亲兵队长的王大宝查觉了真相故意在军中宣扬转眼间此事就全军皆知了。
当大元帅的人尚且如此刻苦。将士们感佩之下自然就不会有畏难惧苦之想了。
一开始卢东篱的箭射得准头也极差主帅水准这样让其他地将军士兵都不敢射得太好。他却丝毫不以为忤亦不羞惭术业从来有专精本无可愧之处但他却衷心地称赞所有将士用惊叹的语气对他们能有这么好的射艺和搏杀技巧表示佩服。
赵国从来重文轻武。一个科举正途出身的大官能对军人给予如此之高的评价更使军中将士感激涕零。
卢东篱还每天在帅府练习刀剑之术。或用草人木人练习或让王大宝等亲兵陪他练手。
风劲节见他进展缓慢。嘲笑之余也同他说明他年纪已经大了骨头都硬了真想在武功上有什么成就根本没可能。
卢东篱却只是笑笑继续练习。他也没想当武林高手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别人的累赘。如果在这方面他太笨。太没天份那就用别人两倍五倍甚至十倍地时间去练习好了。
风劲节咬着牙看他笨手笨脚地练习看得身子麻牙齿酸忍无可忍之下传了卢东篱一套内功。
这套内功并不需要太复杂的练习方式只以一种特殊的吐呐法呼吸就可以。甚至练睡觉时也能练功风劲节称这门内力心思越单纯练起来效果越佳他有个朋友。因为是个级大笨蛋所以凭这门内力练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而卢东篱思虑太重是绝对练不成绝顶高手的不过比起普通士兵将军应该就不会差太多了。
卢东篱练习之后果然渐渐身轻气爽力气增大眼力渐准动作也流畅快捷许多。再加上他每日练习武技风劲节也偶尔点拔他一些技巧。他的长进确实不小渐渐一个人和两三个大汉打架也不容易输了。
但卢东篱抓紧每一分每一刻努力学习的远远不止之些。
卢东篱白日每天升帐商议军务随队操练晚上则拉了风劲节同住要他教自己兵书战略。
卢东篱自己为了这个职位已经恶补了所有能找到的兵书但他也知道打仗绝不是死读书可以学得会的他需要风劲节教导他军队里的所有知识以及如何灵活运用书上的知识。
风劲节开始懒得收徒弟嘲笑他太过多心以前地军队元帅们从来高高在上哪里会向下属学本事。
卢东篱只是笑而不答他可不想象范遥那样被下头的将军们架空表面上是元帅实际上完全不了解军队运作手下大将半夜带了一支军队出去打仗自己身为大帅居然完全不知道。
到最后他不得不动用元帅地特权淫威逼得风劲节不得不屈服委委屈屈当他的老师。
二人日日夜夜同行同止夜晚同读兵书共演沙盘大帅房里地灯总是熄得很晚很晚很多时候彻夜明亮。实在倦了二人有时拿着书就那么伏案睡去有时勉强记得要上床挣扎着扑腾到床上去衣服也不脱就自睡得歪七倒八。
白日双骑并行风劲节就以眼前操练的军队做活教材不断为卢东篱解说。
有时也登高远望风劲节指点山河地势称何处可屯兵何处可设伏并预想种种敌人可能起的进攻方式以及各种应对之策。
这段日子二人竟是形影相随寸步不离。
当然风劲节做了这么辛苦的工作也会想要争取一点待遇回报的比如半夜没有外人时暗中要求可以喝酒的特权。
卢东篱则爽快地点头:“喝酒行啊。”
然后抬头看看风劲节高兴的神色慢条斯理地说:“我正愁着刚上任不久找不着机会立威呢你不介意试试我的军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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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晚就可以贴的只是因为昨天晚上一时冲动打了六千多字地回应讨论争辩忠臣义士的问题实在心力皆疲再也不能继续打完这章了所以只好拖到今天了。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来客
网友上传章节第四部风中劲节之来客这么多天卢东篱也现了军中最重要的问题不是练或纪律而是军需品大多不合格。
一支军队不够精锐强大严格的训练和管制将帅们的以身作则都是可以大大改善军队战斗力的。
可是军需用品不佳就不是靠单方面努力可以改变的了。
刀剑都是劣铁打制与敌做战用力砍两下虽说不至于断但是没准锋口全钝了。放在库房里蒙尘多年的盾牌经不经得起人家的重斧强弓硬砍硬射这也是个问题。
马匹大多老迈疲弱全军能真正挑选出来的精壮马匹不过八百匹这点数怎么够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呢。
而箭矢的数量远远比册子上白纸黑字记录的少得多箭是不是足够尖锐锋利弓会不会多拉几下就断开这也是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其他的许多守城器材或攻击用的大型军用器械不是缺少就是老旧或残破做为主帅卢东篱看到将军们整理好的所有记录心间颇为凄凉。
长年无征战而雕弓宝刀尽生尘说起来倒也是人之常情。
各地边关的军需供应都是由附近几处郡府负责的他们每年从国库得到大批的用于军事的费用上上下下的官都觉得肯定没有什么仗可打当然是能沾多少好处。就沾多少可以分得多少肥肉就分多少。到最后真正到军中落到士兵手里地自然都是劣品。
除了这些战争品之外生活必需品也一样有着极大的水份。
空心的枕头无用的被子不能御寒的棉衣。以及过期霉坏粮食从来就没有少过。
只不过相应地供给将军元帅们的东西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次品的因此各军的主帅们一般对这种事。也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士兵们在寒风中冷得打哆嗦也只得拼命用那微薄地军饷来安慰自己罢了。
一桩桩一件件卢东篱一一查实亲自查验军需库中的所有劣质军用品亲口去吃士兵的粮食亲手撕开士兵的衣服被子检查。
心口一点点冰凉下去手足一分分寒冷下去胸口渐渐郁结难消。只欲吐血。
风劲节却只漫不经心地拍拍他的背替他顺顺气。轻轻道:“你看到的这还是在上次陈军攻打之后朝廷重视了很多。军需供应改进许多地结(更新最快)果若是在以前军队的用品就更加不堪了。”
卢东篱怔怔无言当日他还是大名知府时闻定远关被攻破陈军几千人马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时。也曾拍案痛骂将领的无能此时此刻。方知在这样的军队里一个统兵将领要面对战争是件多么艰难的事。
然而现在的他却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愤怒。
他只得迅下令让诸将各司其职尽快把好的军用品单独整理出来其他的军需品也让军中的铁匠们看看能修好地尽量修好早早分下去为是。
然后他回了帅府一头扎进书房开始写信。
向人要钱要东西是很痛苦很难堪的而向一堆吸血敲髓犹恐不及地官员们要钱那就更加辛苦了。
但事已至此别说是硬着头皮讨东西就是厚起脸皮上门去闹去争坐在人家府里不肯走他也得把军队需要的东西争回来。
一把锋利地刀也许可以多杀许多敌人一个坚硬的盾牌也许可以以救一名士兵的性命一匹飞快的马在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扭转整个战局。
看他埋头写信风劲节在一旁笑问:“你认为就凭几封信能从老虎牙缝里抢得回多少肉呢?更何况附件几郡的官员多是九王一党。”
因为赵国多年不打仗每年的军费开支在所有官员看来就是个可以随意搜括一点也不用担心后患的财源。朝中权贵们都想尽办法把自己地党羽安排到军中或是负责军供的郡府为官九王即安置了范遥到定远关那相应地军供职位当然也要尽力弄到手。
他虽说是赵国诸王中权势最大的一个但开支也同样巨大那么大的势力要一直养着保着小金库里一半的收入可是全靠从军供这边来呢。
乘着九王生病把范遥骗下来想必已经让这位老王爷心痛如绞了如今还想往军供的各府里要钱哪有这么容易。
卢东篱闻言皱眉道:“我知道九王心里肯定恨我但表面文章总要做足的我是新上任的边帅刚刚就职那几处郡县总该送些有用的东西过来。”
风劲节点头:“这倒也对照旧例新旧边帅交任上一任肯定会有大的帐目亏空这个时候负责军供的郡县调集物资及时送一批东西来压压库平平帐这也是不成文的老规矩了。”
卢东篱淡淡道:“军需和粮草不同因为不打仗常常要隔好几个月才送一次若不乘这时多要一些再等几个月才能等到下一批天知道这时候陈军会不会打过来。我新上任他们就算恨我也要慢慢探探我的底一开始的面子还是要给我的。再说我毕竟也是一军主帅有直奏的权力有的事太过份了他们也还是要顾忌一下的更何况……”
他语气一顿苦涩地道:“我们再用些心把陈军要攻打我们的消息传得更厉害些。后方那些官总会有些害怕吧。上次定远关破后方郡县无一例外皆遭洗劫各地官员走得慢得死于乱军走得快得虽逃了性命却也逃不了朝廷的追究他们总不会希望定远关再被陈国人攻破一次吧。”
风劲节叹口气:“也罢就姑且一试吧希望那些官员们多少还有点顾全大局就算不是为了国家为了他们自己也该尽点力了。”
卢东篱费了一夜时间写了好几封要钱要东西的信。即有拍桌子脾气声称要上奏朝廷的恐吓也有痛陈厉害细讲得失的说理又有细数军中凄凉之状悲叹之情溢于纸背希求以情感人的心意如此这般几封信写下来头都白了好几根。
次日令传讯兵快马送信之后卢东篱犹自心神不宁。到了用饭之时亲兵们摆出大鱼大肉他一见之下想起军士们吃的粗粮霉米更是半点食欲也提不起来了。
风劲节笑问:“你吃不吃你不吃别浪费了我来代劳。”
卢东篱瞪他一眼忽道:“我记得你以前负责过押粮……”
不等他说完
节已经嚷起来了:“我只负责押粮不负责筹粮粮我粮食不好可不关我的事。”他悻悻然道“别的东西差点也就差点了可是军粮万万不能出事否则军中就得暴乱所以别的都由后方郡县自派官员押送而军粮一向是我们军中的将领亲自去点收的要想让他们什么也不掺那是作梦要想他们一斤粮食也不少地给你那是妄想只要短缺的数目不是太多掺的霉粮不是太厉害大家也就只能罢了。”
卢东篱叹道:“以后你们去接收军粮要查验清楚短缺虽说一时间无法完全避免但一定不能再掺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怎么能让我们的士兵吃着霉坏的大米去打仗。”
风劲节挑挑眉:“那也得人家肯听话才行啊。”
卢东篱咬咬牙眼中现出狠色:“实在不行让漠沙族人扮成陈国人随便在咱们关外转两圈我这里写上四五封告急文书往后递就说粮食不好士兵们心无斗志定远关随时可能失守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顶这么大的罪名。”
风劲节打个寒战瞪大眼望着他:“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这种主意你也敢用真是卑鄙啊……”他一边说一边摇头然后忍不住拍掌纵声大笑起来。
在他的笑声中卢东篱脸上却渐渐现出凄凉之色:“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借敌以自重?”
“借敌以自重又有什么不好?”风劲节眉开眼笑甚是得意大力拍着卢东篱地肩膀“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脑子其实很灵活呢?”
卢东篱被他拍得脸青唇白肩痛欲裂赶紧后退个四五步同他拉开安全距离:“以后不用按元帅的体统给我准备饭菜了。我和士兵们吃一样的我名下专供的鲜肉青菜和鸡鸭鱼以后按规矩份例分给生病或受伤的士兵……”
风劲节微笑摇头:“把太奢侈的东西分给生病虚弱的士兵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也不必和士兵吃一样地。军中元帅将军士兵的份例本来就不同。你身为大帅一切待遇如果和士兵全都一样其他的将军们怎么办?叫他们顿顿不许吃肉吃菜只吃霉米就算表面上做出亲和士兵的样子心中也难免有怨凡事过犹不及你自己以身作则。带动所有将军把各自定例的好菜。都减掉一半均给需要的病弱士兵。这样一来士兵们都感念于你将军们也没吃太大地亏大家心安就好。”
卢东篱苦笑一下点点头:“还是你思虑得周全我太过心急了。”
风劲节笑道:“什么思虑周全我只不过是不想跟着你一起吃霉的大米罢了。”
卢东篱低低哼了一声罢了。他也从来没指望过这个在闹旱灾的时候还要吃冰镇莲子汤的人。会有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无私想法。
如此计议一定只耐心等待看卢东篱那几封信能有多大作用了。没过多久卢东篱上任后第一批军需品就运到了。
定远关的军需品由后方四郡分别供应而由管理四郡的总督统一调配然后再一并运来的。
这次卢东篱事先得了士兵来探报知道运输的队伍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达定远关了。
照以往的例子送来地军需品只要由负责的将军们点算签收运送地官员到帅府请个安得到大帅的一个令谕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这种事基本上主帅是连帐也不用升就随意处理地。
但这次卢东篱心中另有打算一得消息即叮咛风劲节:“待会儿你去点收如果数目能达到我们理想的一半也就算了可要是连这都没有你就不要签收只带他来帅府在我面前分说我就故意生气击鼓升帐记得把军队最高大最吓人的士兵都调过来压阵。到时我就拍桌子暴跳如雷我们在边关舍生忘死保家国他们还要克克扣扣地跟压榨我们然后我就传令要将他重打几十军棍这时候你一定要跳出来保他给他求情我再勉勉强强卖你的面子放过他却要训示他下次送来的东西如果还是这么少或是这么劣我也不打人只直接把押运的官员行军法砍了脑袋把级送回去就是。”
风劲节失笑:“你这不是耍横吗?他们押运的小官管得了押的是什么货货有多少吗?”
卢东篱却是苦笑:“为了钱为了东西不耍横不行啊。以前写信那是软求现在威这是硬来不软硬兼施谁肯乖乖给东西。押送地虽是小官可没有人押东西就来不了。我这样作张作智一闹把威风摆足了决心显明了以后那些筹备军需的人要是筹地东西不合格手下怕也没几个官敢不要命地负责押送吧。”
风劲节大笑:“好我就陪着你唱唱这出红脸白脸的热闹戏文。”
二人商定计策后风劲节便出去让王大宝到军中寻那长得最丑最凶身材高大且脸生横肉的一班士兵令他们在升帐时抱好刀剑侍立两旁誓要起到吓死人不赔命的作用。
这时有士兵来报军需送至关前风劲节便赶去点收。
卢东篱在帅府静等不多时风劲节亲自带了个身着六品官服的中年官员进了帅府。
远远一见那人正摆出大帅威风端坐在中间的卢东篱忽得一怔站了起来。
那男子在风劲节身后走前两步越过了风劲节直行到卢东篱面前微微一笑:“东篱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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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读者风尘.衍的意见反思了一下自己表的言论。确实觉得以作者的身份长篇大论地回驳另一位读者的某些意见有些话说得很不妥当有失分寸在此觉得有必要道歉。
不过个人仍然认为作者因为理念不同参与争辩是有必要的我的错误在于有些回应的话不是很合适因为看着原贴回话到了后来没有查觉自己的回应偏离主题通篇卢东篱如何风劲节如何实在不妥当也有官方言之嫌失去了站在平等面争辩的立场。
另前几天就看到读者迪蒙德西尔写的长评感到很欣喜且觉得其中一些关于小楼的思索很到位与我颇有共鸣十分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