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注定要扑空
鲁寒在听到张四海要让刘浪马上离开的话之后,不出刘浪意料的站出来反对。
刘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估计?
因为刘浪知道,鲁寒不愿意让他走!而鲁寒不愿意让他走的原因就是,只有刘浪一直在,姜军那个小子才有可能会出现在周围,而那样一来,那个在鲁寒看来愣头愣脑的小子,就有可能真正的犯到鲁寒的手。
到那个时候,就算鲁寒不收拾姜军,也会利用手的姜军,去收拾收拾姜军的爷爷,姜海天!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爱儿子的老子可能有,但不爱自己孙子的爷爷,是少之又少!
鲁寒出言阻止,刘浪心则是一直在笑。姜军是愣头愣脑的愣小子么?怎么可能,姜军在面对男人的时候,那可是比猴子都还要精上几分,如果鲁寒是抱着这种心态去跟姜军周旋,刘浪可以预见,最后倒霉的一个是这把宁折不弯的霸王枪!
张四海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面对鲁寒说出来的这句话,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方式。毕竟他还是特调科的人,既然刘浪的工作是老烦安排的,张四海就没有权利去反对。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四海只能将眼光望向刘浪,看看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处理。
刘浪当然知道张四海的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张哥啊,你看你,工作的时候,扯上私人感情就不好了!卫警司他不了解情况,咱们也不能全赖在人家身上,鲁队长他们下来帮助我们破案,那是好事儿,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伤了大家之前的和气,公安和我们,其实都一家人,对吧?”刘浪笑眯眯地说着这些话,听的卫成可直点头,好像根本已经忘记刚刚就是他在指责刘浪的身份问题,居然上前亲热的拍着刘浪的肩膀,“四海!有眼光!小刘兄弟这样的朋友,硬是交的!小刘兄弟,你这个朋友,我老卫是交定了!以后在乐山,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不管黑的白的,你来找我老卫,啊,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卫成可这副样子,张璐暗地里撇撇嘴,当然,她也知道,在面对平级的时候,公安在特调科面前,总是要自觉矮上几分,这种感觉,自己在成都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跟特调科的人打交道。
卫成可将话都说成这样,“纡尊降贵”到跟一个门卫谈兄论弟,张四海还能说什么呢,耸耸肩膀,“老卫,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兄弟要是在乐山闯了什么篓子,你可的帮衬着捡了!”
大笑声,卫成可上前将张四海的手握住,摇了摇,“兄弟,瞧你说的,只要不是把天给捅了,还有啥是我老卫捡不起来的!”
几人闲聊几句,鲁寒提出今天想去找施波的夫人了解情况,可以不用刘浪陪着。
听到鲁寒这句出乎意料的话,刘浪顿时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刚刚这小子不是说不让我走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主意?难道他其实是个女人?在琢磨不透的情况下,刘浪只能是装傻来应对,“鲁队长,那怎么行呢,你刚刚都说了,这是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撂挑子呢!”
鲁寒眼神一动,好似早就知道刘浪会这样应对,顿也不打,直接就回答道:“没错啊!你的工作是樊主任安排的,你是必须要听从樊主任的命令,可我们不用啊。现在是我们不要你跟着,而不是你不跟着我们,性质不一样,明白了吧?”
得!刘浪这还真明白了!感情这个鲁寒绕了个打圈子,就是专门来洗刷自己的。
张四海眼睁睁地看着卫成可带着鲁寒等人扬长而去,气的直跺脚!
“你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呢!”回头,张四海望着刘浪。
正依在墙壁上抽着烟的刘浪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你没听到刚才鲁寒说他要去什么地方吗?”
“嘛?他想去哪里?”张四海眼睛珠子定了定,然后翻了翻眼皮,脑子里急旋转,却仍然没有想起来,刚才鲁寒有没有说过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所以说,你这个人啊,真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刘浪一边嘲笑着张四海一边往外走,张四海哼了一声,快步跟上,“那你说说,他们是准备到哪儿!你小子别蒙我,他好像都没说!”
走在前面的刘浪头也不回,空气传来他的声音,“人家是准备去找白梅!”
找白梅?
张四海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下脚步,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然后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一直笑到蹲到地上起不来。
听到张四海狂笑的声音,刘浪也停下来,转过身对着张四海摊开双手,“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回去准备一下?就算人家鲁寒他们扑了空,难道不会想到是你在其做了手脚?”
被刘浪这么一提醒,张四海也不蹲了,双手撑住膝盖站起来,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收止不住,“哦,哦,是,是该准备”应和了刘浪两句,张四海突然恍然道,“我准备啥?难道我去准备将白梅交给鲁寒他们?那我不是毛病嘛?”
原来早在施波出事之后,张四海和齐学南就已经将白梅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白梅并不同意,但经过齐学南的劝说,还是成功的将老太太弄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但这个事情,老烦没有告诉鲁寒等人,同样,张四海更不可能自己说出来,现在鲁寒他们去找白梅,扑空,那是肯定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鲁寒等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白梅因该是被特调科保护起来,他们在想明白之后,就会掉头来找樊国锦,到那个时候,樊国锦也没有理由不让鲁寒他们见到白梅。
张张四海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很奇怪,刘浪让自己去准备,到底是准备什么。
看到张四海那张充满迷惘,跟失足少年一般无辜的眼神,刘浪只能苦笑,“我说张哥,你跟学南同志,是不是有些时候没有休息了?而且你俩还不是本地人吧?探亲假,今年用了嘛?”
一语惊醒梦人!
张四海猛拍自己大腿,“啊!我这就找学南,哦,不,时间不够了,我现在就替学南写请假条去,娘的,他们不是喜欢来帮我们查案嘛,那敢情好啊,我们正好休息休息!手里没有案子,探亲那是情理的事情!”
看着张四海那因为兴奋而一路小跑,跟企鹅有的一比的姿势,刘浪在后面暗自摇头,“哎,这种人,居然还能进特调科,也真是难为老烦了!”
第77章 引谋归己
刘浪的预料确实非常准确。
张四海带着齐学南前脚离开大院,刘浪就看到卫成可带着鲁寒等人,乘着三辆警车,风风火火的撞了进来。
“刘浪,人呢!”鲁寒跳下警车,可没跟刘浪客气,就差直接揪上刘浪的衣服了。
看着来势汹汹的鲁寒,半躺在椅子上纳凉的刘浪面上满是理解,这么大热个天,顶了日头在大街上溜达,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换做是刘浪自己,恐怕此时也会无名火腾起三尺高。
“鲁队,您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刘浪理解归理解,但有些黑锅,不能乱背。他理所当然的茫然,“您是在说谁?我可是孤家寡人”
“你少糊弄!”不等刘浪哈啦完,鲁寒两只因为阳光而眯起来的眼睛猛然间瞪了起来,如同两颗灯泡,所谓“吹胡子瞪眼”,此时的鲁寒正是如此。
卫成可在被张四海狠批之后,再次见到刘浪,就不敢像刚才那会儿似的拿翘,即便是张四海不在,而鲁寒又是如此暴怒的情况下,卫成可也是客客气气,笑眯眯地开口道:“刘老弟,这事弄的,你看,白梅是不是被你们保护起来了?刚刚人家鲁队不是专门说给四海听了嘛,为什么就不肯直说呢?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些事情,用不着保密吧?”
“啊?”刘浪当然不会买卫成可这只老狐狸的帐,听他的话就知道,表面上他是在强调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实际上呢?言语间无不是在挑拨鲁寒跟张四海之间的关系,所以刘浪满脸恍然,“你们是说去找白梅没找到?那你们找我做什么啊?我又不是那个死鬼施波,怎么知道他老婆去了哪里!卫老哥,我可只是个小小的门卫,在这大院子里,我的最高职务就是个保安头子,而且上上下下就我一个,这种事情,我没那个资格!”
刘浪这一番话,用的理论可全是早上才从卫成可的嘴巴里吐出来,他卫成可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再开口吃回去。
见卫成可受窘,鲁寒顿时想起,自己面对的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脸上的神情缓了缓,组织组织语言,才开口道:“刘浪,我们是专门来调查袁维锦和施波的命案,这个事情,上头是协商一致的,你们将关键性的证人给藏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别跟我说什么不知道,那是敷衍。知道吗?我完全可以用‘阻碍办案’这个理由,将你,张四海,还有樊国锦都给告上去,那个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刘浪双眼使劲地眨巴几下,表示自己对事情的严重性表示关注,然后他摊开双手,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确实无能为力,“鲁队长,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事情,依我的级别,是不知道的。您啊,还是去找我们的上级领导了解吧!比如,樊主任?”
刘浪如同一条死猪,根本不怕鲁寒这盆开水来烫,又如同一只缩头的乌龟,让鲁寒找不到地儿下嘴。
张璐站在车边,见三人间好像陷入了僵局,有些不耐烦地走过来,先是用她那双可以从上万人挑出毒贩和小偷的敏锐眼神瞪上刘浪几眼,然后才对鲁寒道:“别跟这种人闲扯,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我们直接去找樊国锦,我还不信,他敢跟我们打迷糊!”
鲁寒点点头,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刘浪一眼。
看着几人向办公楼而去,刘浪耸耸肩膀,双手抱着后脑勺,惬意地躺回到椅子上,“乌溜溜的黑野猪,像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气的变了脸”哼着自己改编的歌曲,刘浪安然地闭上双眼。
樊国锦是什么人?
真正的武林高手,一身太极功夫,那是出神入化,当鲁寒还有陪着他进入主任办公室的卫成可,在樊国锦“慢走”的送别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处在一种半晕迷状态——给樊国锦一通太极,弄晕的。
一直到两人重新坐上汽车,才反应过来,这是被糊弄了!
可惜,两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上门去找樊国锦。
“老卫啊,这事儿,你看怎么弄?”鲁寒拧着眉头,那对眉毛如同是两把梭镖,“现在樊国锦的意思就是摆明了不配合,什么不能阻止单位员工正常休假?借口!统统都是借口!乐山这边的工作,做得实在是太差了,回到成都之后,我一定会如实向领导汇报!若是这个案子最后不能弄到水落石出,他樊国锦要承担全部的责任!”鲁寒在汽车上着脾气,卫成可坐在鲁寒身边,讪笑着不知道该怎样借口,说乐山工作做的差,这不也把市局给牵扯进去了?回头自己在局长面前,同样也是讨不了好去。
“鲁队,要不,咱们搜吧!”想了想,卫成可脑子闪过一个主意,“我们在市区范围内大肆搜捕,嗯,要不要我随便弄几个通缉犯的名头,打着搜捕的旗号,将白梅给”
听到卫成可的主意,鲁寒陷入深思之。
“要是有樊国锦的人守着白梅,怎么办?”同在一辆车里的张璐,开口问道。
她说得非常实在,既然特调科将白梅弄走,肯定不会是放任她一个人住下,多少会有人在看着。
“这个简单!”卫成可脸上露出微笑,那对八字眉毛抖动着,“他樊国锦不是说不知道嘛,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那白梅就肯定是被人绑架了,凡是企图阻止我们公安干警解救白梅的人,那都是匪徒,穷凶极恶的匪徒,面对这种暴徒,我们公安干警完全有必要将他们抓捕归案嘛!”
“那要是这些‘匪徒’,他们拒不投降呢?”鲁寒听到卫成可的话,好像心猛然间有了计较,抬起来头,望着卫成可的眼光,流露出一似阴狠来。
卫成可蚕眉抖动,脸上满是笑意,“这个可就难说了!我们肩上扛着的是社会的安定和繁荣,对于这种破坏性极强的匪徒,就算是当场击毙,那也是应该的!”
鲁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卫警司,这次我们按照上级命令,来到乐山协助办案,嗯,对于地方上的工作,我们会一力配合,另外,我们携带来的枪支,是不是应该先去市局里备个案啊?”
卫成可哈哈一笑,招呼着开车的手下,“走,先去市局,给鲁队他们的枪支备案!”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阴险啊!”
在办公大楼的顶层,张四海手端着一杯清茶,双眼透过玻璃窗,望着院子里的三辆警车。
齐学南很是淑女地坐在不远的凳子上,正小心的用指甲钳修剪着她双手的指甲,“你都听清楚了,他们打算怎么干?”
张四海出一声冷笑,“小刘估计的还真是准,卫成可这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居然想打着搜捕通缉犯的名头,来找白梅,还想将我们的人用拒捕误伤的法子给弄进局子里去,黑,真Tm的黑!”
齐学南面无表情地将收起指甲钳,站起来道,“那也就是说,他们算是完全掉进了刘浪的算计咯?那我们还等什么,跟着去看好戏吧!”
第78章 追踪
有句古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目前看来,这句话不仅仅可以用在鲁寒等人的身上,张四海等人不也是一样么?只是鲁寒等人找不到直接的证据而已。
而现在,在卫成可的带领下,鲁寒他们就准备去寻找这直接的证据。
以卫成可在市局里的身份,弄一个大搜查出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还有省里的同志作他的后盾。
很短的时间里,卫成可的提议就被局长特批,然后几乎是在几个电话之后,整个乐山城的警察系统都高地运转起来,大量的公安干警涌上街头,大肆搜捕,一大批牛鬼蛇神被扫地出门,住进了为他们专门准备的班房。
半天的时间,市局和分局的拘留室里就人满为患,卫成可不能直接明说是搜查白梅的下落,所以下面的干警都以为这是一次没有件的“严打”,自然是格外卖力,让一批社会的渣滓们倒了霉。
鲁寒的人被分开,分别跟着六个主要的行动小组,每个人一组,张璐则是跟着鲁寒,还有卫成可,虽然她的能力并不比其他人弱,她也要求自己行动,但被鲁寒以队长的命令阻止了。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为社会扫清了一批毒瘤之外,鲁寒等人没有任何的收获。
“学南,他们还真是够笨的,要不,我们提醒提醒?”跟着鲁寒转了半天,张四海的心也挺郁闷,等着看好戏,结果却是在破桑里蒸了一下午的桑拿。
齐学南平常总是神采奕奕的脸盘此时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夏天,虽然她们期盼,但更多的也是麻烦,毕竟女人永远要比男人多穿一件衣服。
最要命的就是,张四海的这辆破桑,根本没有空调!
虽说有句话叫心静自然凉,而且齐学南的心也足够静,但此时她额头上也沁着一层朦朦的汗水,在她身边的张四海,整个人都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两人在热气蒸腾的车厢,百般无赖地打着时间。
鲁寒做事很谨慎,每到一个地方,从来不会所有人都冲进屋子里干活,总会留下几个“把风”,张四海两人担心被现,所以一直不敢下车。
显然,这一次,又会有倒霉蛋被“误副车”,张四海相信鲁寒一定会黑沉着脸出来,跟刚才去的几个地方,结果一样。
“你想提醒他们?”
齐学南喝了口矿泉水,问道:“难道你打算跳到鲁寒的面前,然后直接告诉他,其实白梅现在就在自己的家里么?”
额
张四海怔然,一双眼使足了劲儿瞪起来,大小不过蚕豆,原型就是绿豆的眼睛珠子转了又转,“学南,我感觉你变了!”
齐学南有些奇怪,问道:“我变了?什么地方变了?”
“自从刘浪加入我们的小组之后,你经常会否定我的智商,难道是因为刘浪长得比我更加小白脸的缘故?我的天啊,我是个内在素质远远过外表的男人,你跟我这么久,难道就没有现我的优点?”张四海差点就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齐学南毫不所动,微微撇嘴,“你是在说笑话么?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些改变!在以前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我感觉你的智力水平还是接近正常人的,但自从刘浪来了之后,我终于现,过去我是高估你了。”
张四海苦着脸,剧烈地摇着头,“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妒英才,齐学南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是打击!是对我咦,出来了!”
张四海正在对着齐学南表示自己的愤慨,突然看到鲁寒带着人出来了,在一群警察,两个套着黑套子的人,很打眼。
“咦,这两个小子的衣服,我咋看起来这么眼熟呢?”张四海虽然在齐学南的口是个不合格的从业人员,但一些基本功还是具备了的,比如对人身材衣着的敏感性,张四海虽然还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至少有感觉。
齐学南眼神自然是过张四海的,她只是扫过一眼,就想了起来,“好像是那个禽兽的兄弟,上次吃面被我们逮回去的两个家伙!”
“原来是他们!”张四海被齐学南一提醒,也回忆起来,“学南,你说他俩落到鲁寒手,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计划?”齐学南用不屑的眼神瞟过张四海,“那是计划么?而且,就算是计划,好像也跟你没什么关系,我看啊,鲁寒这小子迟早能够找到我们那块儿去,现在该回去了,把事情跟刘浪都说说!”
说起刘浪,张四海好像就是一肚子的火气,“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你就那么相信他?到底他是组长还是我是组长啊!”
说归说,张四海还是动汽车,也不再跟踪鲁寒等人,而是直接回了大院。
此时已经接近天黑,破桑一进大院,就看到正在扫地的刘浪。
“哟,我们伟大的刘调查员,怎么还在干清洁工的活儿?”张四海上前,一脚踩在刘浪扫成一堆的落叶上,大有一言不合,就破坏刘浪劳动成果的架势。
刘浪看了看张四海的脚底,淡淡地道:“我好像刚刚在下面点了火”
刘浪的话音才落口,就看见一股子火苗“腾”地冲了起来,张四海一声怪叫,忙不迭的收脚,可惜他那条才买没两天的麻纱裤子,已经多了好几个被火星子撩出来的黑眼子。张四海心疼地直跺脚,可这事儿还真没人能让他出气儿的,谁让他那么嚣张,以为落叶就好欺负呢?
“看吧,枯叶都还有几分火气,你呀,自个反省反省吧!”齐学南知道张四海很看重这条裤子,可惜了,这种材质的裤子,一个眼子就完蛋咯!
刘浪也在旁边摇头,“张哥,您看,小子我这辈子,都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裤子。啧啧,可惜了”
“我TM还不是第第n条了,没啥可惜的,回去我直接丢垃圾桶里,眼睛都不带眨的!”张四海虽然口说得好像很轻松,但看他那脸上肌肉抖的,跟筛糠似的,就知道他是在吹牛了。
齐学南阻止两人继续打屁,将下午跟踪鲁寒的情况跟刘浪聊了聊,“刘浪,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现白梅已经回到自己家?”
刘浪想想,抬头看了看天色,“恐怕,已经遇上了!”
第79章 初战僵尸(一)
特调科乐山办事处到底有多少人?
这个数字,外面的人肯定弄不清楚,光光是看进出的人,那是不准确的。
能够弄清楚的人,只有樊国锦。
刘浪和张四海的计划,在向樊国锦汇报之后,樊国锦离开就安排了两个人,前去安顿白梅的地方,将白梅带走了。
带到什么地方?
当然是带回白梅的家!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一点,樊国锦和刘浪想到了,鲁寒和卫成可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不合逻辑。
可若是世界上的每件事情都合乎逻辑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少了很多乐子。
常梦,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但他却真是个爷们,大老爷们!不仅他是大老爷们,他的兄弟,常醒,也是个大老爷们。
两兄弟,哥哥叫梦,弟弟叫醒,亦如人生,常在半梦半醒之间。
保护白梅的,就是常家兄弟。
常家兄弟的来历,现在说起来,意义不大,关键是现年均三十多岁的兄弟俩,都是樊国锦的手下,也都是特调科,乐山办事处的人,换句俗点的话说:那都是衙门里的人。
两兄弟的相貌差距不大,都是大众的个头、大众的长相、大众的型,除了两人不太大众的胡须。
常梦喜欢留下巴上一撮,跟一只老山羊似的,常醒则喜欢留上嘴唇边上两撇,跟八字眉毛似的。
此时两兄弟正坐在白梅家的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
留着山羊胡子的常梦,手上捏着一根双节棍,看起来挺糙,有些地方都凹凸不平,但细察起来,却能现这棍子不简单,就那种光洁的表面,都不像是树木质地的那种感觉。但那上面的纹路,又实实在在的是木纹,两截棍子在常梦的那双大手翻来覆去,却意外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常醒则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一点也不像他哥脚不停手不住,看上去有些木讷,只有当他伸手去端茶杯的时候才会看到,他那双手比正常人要大上许多,而且筋骨外露,有道行的人一瞧,就知道那是双“炼”过的手,常醒一身的功夫,可能都在他的那双手上。
“哥,都快一天了,樊主任那边不是说,那些家伙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么?”常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话的语气如同是他的那双大手般稳健。
常梦将双节棍从左手交到右手,又从右手交到左手,“你急啥?一点耐心都没有!老子这么稳重的人,怎么有个急性子的弟弟!”说着,常梦站起来,不耐烦地在房间里踱了两个来回,“格老子的,真是麻烦,老子最恨的就是等人了!尤其是等敌人!”
“哥,我们等的可不是敌人,樊主任不是说了么,我们只要稍微展示一下武力就可以了,没必要跟他们生死相搏,毕竟大家都是公门里的人!”常醒不紧不慢地提醒着自己的老哥,他很清楚,常梦起性子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常梦听到自己弟弟的话,显得更加焦躁,“***!是敌人就罢了,既然大家都是公门里的人,居然让老子在这里等了一天,你说,老子能不生气?等下非的用棍子敲破几个脑袋不可!”说着话,常梦又不自觉的将左手的双节棍递到了右手,最奇怪是,无论他怎样交手,两截木头都不会出声音,好像那根本不是木头一样。
两兄弟正说话间,常梦突然停下动作,“等等,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常梦这样一说,常醒也不再开口,而是轻轻地将茶杯放到桌面上,仔细地倾听起来。
不会是鲁寒他们!
因为常醒几乎没有听到汽车的动静,没有汽车声,难道鲁寒等人还会走路过来不成?既然不是鲁寒,那么,他哥听到的又是什么声音?常醒带着些疑惑,转头望向常梦,而此时的常梦,居然停下了惯常的手上动作,右手紧紧地捏着双节棍,一双眼睛微微地眯起来,仔细看上去,他的双耳居然在微微地抖动。
又是几秒钟的时间,常醒正想开口问问,突然,常梦双目猛瞪,一声爆喝,整个人如同袋鼠一般跃起,重重地向白梅的房间门撞去,“好胆!”
不用再开口问了,常梦的动作已经很说明问题,常醒在他哥动的那一瞬间,如同心意相通般从凳子上揉身而起,长臂猿般跟着常梦蹿向白梅的房门。此时才能觉,原来常醒跟常梦之间还有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常醒的手臂真的很长,难怪他刚刚那个蹿起来的动作,跟长臂猿般,感情他那双手臂,就是典型的长臂。
白梅是早早就进了房间的。
虽然白梅已经上了年纪,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以前有齐学南还好说,现在两个大男人,总是敞开着门,感觉上不是那样对劲,所以常氏兄弟也同意白梅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在常梦看来,一道木门而已,分分钟就可以破了。
所以他一声爆喝之后,想也没想,整个人就团身撞向木门,而那道看似结实的木门,在常梦不算结实的身材重重的撞击下,应声而碎。
“哗啦!”被分成几片的木门爆裂开来,常梦只是微微一滞,人就穿进了白梅的卧室。
“你是谁!”
落眼之处,常梦看到的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如同百年未洗,又或是从坟堆堆里掏出来的破烂衣服,头又脏又长,像是耕牛尾巴,凌乱纠结的背影,而这个背影遮挡不住的地方,露出了白梅半张脸。
“嘶嗷”一阵低沉的怪声从白梅和那个怪人处传出来,常氏兄弟都相信,这种声音决计不可能是白梅出来的!
不能再等!
常梦右手一抖,从来没有出过声音的两截棍子被甩出一截来,同时居然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而常醒则是双手齐张,一条条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度坟起,身体前蹿的同时双手递出,居然有种后先至,将会比他哥提前攻击到那怪人的感觉。
怪人被两兄弟的声音所引,手臂一振,将原本提着的白梅如破枕头般丢到了床上,然后整个身躯僵硬但却迅的转了过来。他转的度之快,感觉像是仅仅将头拧了一圈,只是眨眼间,常氏兄弟眼前那耕牛尾巴似的长就消失不见,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两兄弟面前: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没有眼睛!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深陷、乌黑的洞窟,因为太过于黑,而且还有长而凌乱的头遮挡,常氏兄弟根本无法确定,在那深陷的洞窟,是否有眼珠子的存在。
没有鼻子!
原本应该是鼻梁的位置,乌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两个同样乌黑深陷,却要小上很多的窟窿,取代了鼻头的位置。
在那两个窟窿下面,却是两排白生生的牙齿!
真的是白生生!
因为这人整张脸都泛着黑,或者说,他的脸皮根本就是乌黑一片,有黑的皮肤,也有黑的黏土样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具体了说,整张脸就像个死人——一个直接在泥土里埋上几年,但却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然而他却不是尸体!
常氏兄弟根本不敢想象,一个尸体,会在电光火石之间,转身,然后同时扬起左右双手——像是有人从他肩膀处抓起两根木棒子翘起来的那种感觉,僵硬,但迅。
“咣当!”
常梦的双节棍一头砸上了怪人的右手,传出的声音如击金石,铁链系捆的那截棍子,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高高弹起,若不是常梦早就将这两截棍子玩得如臂指使,恐怕会被那截棍儿直接敲破了头。
常梦这厢没有得手,常醒那边也没能讨的了好去,那双有异于常人的铁爪在跟怪人的左手臂相交瞬间,虽然成功的插进了那层不知道材质和年生的衣服,但却仅仅撕下几条腐朽的布条来,常梦感觉自己坚硬的指尖像抓住了一条刚从菜油盆里冒出来的泥鳅,又像是插在了满是机油的精钢棒上,滑不留手,而又坚硬万分。
“好厉害!”
两兄弟齐齐惊呼出声。
虽然敌人怪异,但常氏兄弟并没有胆怯后退,既然在手上讨不了好,两兄弟齐齐变招,常梦手的双截棍顺着刚刚那反弹的力量,转了截弧线,砸向怪人的脑门,而常醒则是双手一错,滑脱的右手戴着从怪人手臂上撕下的几根布条,锁向怪人的咽喉。
就看两人这瞬间转换的攻势,就知道,两人非但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而且出招阴险很毒,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兄弟俩亲密无间的配合之下。
对于两人的瞬间变招,怪人如同熟视无睹,根本不去管两人的杀招,两条僵硬的手臂猛然前插,十根又黑又亮、足足有寸许长的指尖,带着一股子熏人的臭味,突然出现在兄弟俩的面前。
“好臭!”
第80章 初战僵尸(二)
常氏兄弟跟那怪人刚一交手,就吃了点暗亏,现在还不知道白梅是死是活。老实说,两人心挺紧张的。
一击不成,怪人马上还以凌厉的反击,掌指未到,那股熏人的臭味就已经差点让常氏兄弟投降。幸好两人意志还算坚定,一个用双掌,一个用棍子,堪堪挡住怪物那如同炭化木般的双手。
常醒之所以敢用手掌硬接那五根如同顶着锋利小刀的手指,完全是出于对自己掌上功夫的信任,他这一双手,是经过几十年的秘法炼就,绝对不是普通的什么铁砂掌、朱砂掌,有个好听的名儿,叫“锻掌”。
怪人指甲虽然犀利,但跟常醒的“锻掌”接触后,出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却愣是没有将常醒的手掌弄破半点油皮。
但这不是说常醒就没有感觉,那种巨大的冲击力量仍旧让常醒觉得整条手臂都有些麻麻的感觉,如同是掌心被大锤敲。
同样,常梦在用双截棍挡住怪人的右手时,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原本是在右手的双截棍,在后退的路上,又交换到左手,看来他的右手也是吃力不小。
“好大的力气!”兄弟俩齐齐在心嘀咕,这个怪物,果然是非人类的存在。
但怪物本身好像完全没有攻击失效那种心态的变化,双手插出之后,立刻跟着平平向左右分开,动作仍旧是僵硬而快。怪人的动作虽然不能给常氏兄弟带来伤害,但他双臂分合的动作迅,搅动起空气来,却是让一股更加浓郁的臭味冲向两人,跟生化武器没有区别,熏得两人不得不再次退后,嗷嗷欲吐。
怪人对自己的体味浑然不觉,却不知道他这种“特殊战斗力”造成的破坏性和威胁,远远过了他强横的**。
常梦飞快地甩出一棍,似金似木的棍头破开空气,带着一种怪异的“呜呜”声,砸向怪人伸展开的手臂。
若说刚才常梦只用了五分力的话,那么现在他就足足用上了九分力。
为什么不用十分,甚至是十二分的力气?只有不懂国武学的人才会这样认为,在国传统武学,有个说法——“蓄而不”,其意思不是说蓄力而不用,而是说,在没有直接接触的时候,力量要内敛,使得劲儿再大,没打在对手身上,那就是浪费。
所以真正修炼国武术的人,是不会动不动就全力攻击,都会留下几分力量,来寰转变招,若不是第一击五分力完全没有效果,常梦根本不会加力到九分。
对那带着怪叫声的棍头,怪人没有半点反应,也没有任何针对性的变化,他见自己刚刚没有打到人,似是有些恼怒,突然出一声怪叫来——“嘶熬~”
真的是怪叫,常氏兄弟一辈子,从来没有听到过比这更加难听的叫声。
在叫声,怪人突然原地弹起,跟常人不同,怪人弹起之前毫无征兆,既不沉腰、也不晃肩,感觉像是有根绳索在上面提拉他一般,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离开地面,向常梦扑去。
怪人这一扑,让常梦刚刚的那一棍子劈了个空。
而刚刚变化招式的常醒,则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怪人化成一条黑影,扑向了自己的老哥。
“哥,当心!”常醒脚下劲,向着怪人猛扑上去,想用犀利的攻击来吸引怪人的注意力,但怪人好像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追袭,两只手臂平举向前,漆黑的指甲不离常梦面门。
面门,常醒有“锻掌”,而常梦可没有“锻面”,真要是被这怪物精钢般的指甲插上,保证立马多出十个血洞来。
常梦连续换了三个身法来躲避,怪人就那么举着双手,僵硬的移动着身躯,居然让常梦一直无法摆脱,那熏人的指甲始终不离常梦面门,两人像是在跳贴面舞,看上去怪异,但常醒却知道,实质上是自己的哥哥处在极度危险当,因为他已经看到常梦的棍子两次抽打在怪人的肩膀、腰部,但换来的却仅仅只是沉闷的败革声,根本不能产生半点效果。攻击无效就相当于已经输了一半,事前两人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狼狈的结果。
“这都他妈是个啥玩意儿!”
怪物追着常梦,常醒在后面撵着怪物,三人一阵风似的从白梅原本就不大的卧室冲了出去,然后就如龙卷风般在房间里钻来钻进,很快就将整套房子破坏的一片狼藉。
常梦剧烈的喘息,出风箱一般的声音,在这短距离变跑,身后还有个比疯狗更加可怕的怪人在追逐,让他体力消耗非常大,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感觉双眼黑,双脚软,这么多年来,被逼到如此境地,还是头一回。
常醒并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处在危险之,他已经好几次击了怪人的后背,但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搞的他以为自己的“锻掌”是不是被刚刚那鬼爪子给“破了功”。
但是房间里被他失手拍烂的家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锻掌”仍旧是犀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怪人完全无效。
眼看着常梦已经体力不支,度上无法摆脱,甚至有可能会被身后那个一蹦一跳的怪人给撵上,而常醒又束手无策的时候,白梅的家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轰隆的巨响声,伴随着几声“不准动!”,眨眼间,屋子里就多出几个人来。
常氏兄弟不认识,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认识这些家伙都是谁,干啥的,“小心,这怪人刀枪不入!”
此时冲进屋子里的人,自然是鲁寒等人。
至于鲁寒等人为啥能够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用常氏兄弟提醒,鲁寒等人已经看出两人间那个脏兮兮的怪人,透着股子诡异的味道,虽说鲁寒等人原本是存心来找保护白梅的人麻烦,但看到如此诡异的人,总还是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拳头性格冲动,二话不说,飞身就向蹦跳的怪人扑去,怪人正在追击常梦,毫无防范的后背暴露在拳头的一对铁拳之下,算是一次绝佳的偷袭机会,鲁寒等人纷纷认为拳头肯定能够得手。
常醒在拳头身边,看到他的动作,心暗道,“这小子要吃亏!”
果然,当拳头的双拳刚刚贴上怪人的脊背时,先是闻到一股子熏得死人的味道,接着就感觉自己双拳如击钢板,从怪人脊背上传来的反作用力让他感觉十指剧痛,腕骨欲裂,一声“哎呀”,拳头甩着双手踉跄后跌。
“果然是刀枪不入!”鲁寒反应很快,当拳头脸上浮现出震惊,那声惨叫还在舌头尖上的时候,鲁寒就已经冲了出去。
他没有掏枪,作为一名公安干警,在犯罪嫌疑人手没有致命性武器时,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开枪射击的,就算掏枪,也只能鸣枪示警,毫无意义,所以鲁寒没有掏枪,他要空手制敌。
霸王枪!
刘浪认为是七种武器,霸王枪的鲁寒,是否真的就如一柄长枪般,宁折不弯呢?
但事实上,鲁寒出手极为阴柔,先是双脚微曲,紧接着整个人如同一根压缩后的弹簧般蹦出,扑向怪人后背。在半空,鲁寒的双手如同长鞭一般甩开来,像是凌空击下的飞鹰,扑兔一般落向正准备用双手戳常梦脊背的怪人。
如同刚才常醒的攻击一般,怪人对于从后而来的攻击根本无视,但他这次失算了,因为鲁寒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用蛮力去攻击他。
下手之前,鲁寒就已经在脑子有个明确的打算,那就是:不强攻,只控制!
不知道这人是怪物还是疯子,但总之是个危险份子,既然不能硬来,就先控制住再说。打着这种主意的鲁寒,在双手接触怪物的一瞬间,就使上了国功夫的“缠”字诀,两条手臂柔若无骨,向怪人的双肩缠去。
鲁寒采取这种方式,不是没有理由,在一次任务,他用同样的方式,将一个号称“俄罗斯大力士”的家伙,给制得服服帖帖,所以在张璐等人看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只有拳头,在强忍着双拳剧痛的同时,张开嘴巴,很是古怪的叫了一声,“头,闭上鼻子!”
闭上鼻子?
这话说的太奇怪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正常人,恐怕都是做不到拳头说的这句话。鲁寒心正怪异间,整个人已经扑到了怪人的背上,站在后面的拳头看到这里,脸上露出无比怪异的神情来,口呐呐道:“我的天啊,头,你居然跟他做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同样,常醒望向鲁寒的双眼,透出浓浓的钦佩之意,要说他这辈子钦佩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不过现在趴在怪人背上,几乎要跟怪物融为一体的鲁寒,绝对是他佩服的人之一!
只是不知道此时,鲁寒心的想法。
第81章 尘遁
看到鲁寒整个人趴上怪人的脊背,明白情况的常醒,还有吃了暗亏还来不及提醒队长的拳头,心不由地泛起了酸水——这跟一头栽进粪缸里,有什么区别?
鲁寒在空的时候,心还充满了紧张,要是万一怪人突然反抗,人在空是根本没有变向能力的,只能眼睁睁的受着。
然而怪人毫无所觉的样子让鲁寒心大喜,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转瞬即逝,鲁寒先是感觉到胸前一震,跟怪人的脊背撞在一起,本能的,鲁寒按照心原本设计的行动,双手紧紧地锁住了怪人的肩膀,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然而就在他心思放松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好像有人用棍子猛然抽在他的额头上,一棍子将他甩的闷了。
“这是怎么回事?”
鲁寒可以确认的是,在他周围并没有能够攻击到他头部的敌人。
下一秒钟,他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波涌浪,不由的双手一松,整个人跌落在地,翻身起来才到一半,就听得鲁寒一声“哇!”各种颜色的东西就从他口呈喷射状汹涌而出,房间里顿时弥散开一股子恶心人的酸味。
“呼呼”鲁寒这一口喷出去,才感觉脑袋舒服了很多,这时,他的鼻子才好像挥了作用,一种挥之不去的臭味在鼻腔寰转,“真他m的臭!臭到鼻子都罢工了!”猛然间,鲁寒也反映过来,那种头上被重击的感觉,就是鼻孔里闻到那种臭味之后,直接传达到大脑的结果。
这边鲁寒遭受重创,那边怪人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还在疯狂地追逐着常梦。
常梦现在简直就痛苦的想哭,也不知道自己啥地方得罪了这怪人,为啥就死追着自己不放!难道说,是因为刚刚那一棍子将他给敲疼了?
要说在平常吧,常梦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来,被敌人撵着跑,说出去,那是会笑掉人人大牙的!
可身后这家伙,常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兄弟在后面做的努力,常梦不是不知道,但没有效果啊!
好在这家伙行动僵硬,调头非常不容易,所以常梦还能坚持。
现在摆在常梦面前的难题就是:没法反抗!怪人身体跟钢体打造一般,硬碰硬根本就是自找麻烦,想使用一些小巧擒拿吧,嘿,那个哇哇大吐的鲁寒就是前车之鉴。常梦现在根本就没辙,只能在白梅的屋子里进行马拉松的长跑!
当然,常梦也可以不在白梅家跑马拉松,外面的世界多宽广啊!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他是一个社会安定的保护者,就决计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将不稳定的因素扩大到全社会,谁知道这个怪物在大街上,会干出些啥事儿来,要是万一他用那十根锋利的指甲去捅人家大姑娘的那他常梦不就罪过大了?
鲁寒摇摇头,有些狼狈地抹了抹嘴,将那些污浊的东西都擦了去。暗暗骂了声娘,揉身再上。
他的举动让众人心皆升起钦佩之心,要知道,很多人不一定会怕死,但对于这种肮脏的味道,却会让这些人由衷的产生一种畏惧,这种畏惧不仅仅是精神上的那种恐惧,更重要是的对生理上的那种刺激,比如刚才鲁寒就是完全不能承受导致大脑都差点当机。
所以他能够在简单的恢复之后马上再战怪人,这种勇气,这种表率作用,实在是值得让大家钦佩。
就连已经猜测到鲁寒等人身份的常醒,对鲁寒的这种行为,都不得不在心为他喝彩叫好,竖大拇指。
吃过一次亏的鲁寒当然不会再犯刚才的错误。
他一边向着怪人靠拢,一边左手往腰上一抹,“唰!”长长的纯牛皮腰带被鲁寒瞬间抽了出来,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鲁寒的手蜿蜒扭曲着,窜向怪人的脖子。
作为一个经常会陷入战斗的人,鲁寒对自己要求得非常严格,即便是一条皮带,也是经过他千挑万选,才落定的一根,平时就是装饰,在必要的时候,这根坚实的牛皮带,可以充当武器、绳索,乃至于救命的稻草。既然拳头的拳头直接捶打在怪人的脊背上,都无功而退,鲁寒也不指望自己使用“抽”法,能够奏效,所以他掌控着皮带,直奔怪人的颈脖而去。
要说鲁寒的鞭法还真是厉害,那死沉沉的牛皮带准确的穿过了怪人的肩颈之间,绕上了怪人的脖子。
金属的搭头在皮带长度伸尽的那一瞬间,因为扯拉的力量,微微一掉头,就耷拉在皮带身上,形成一个缠头,锁死在怪人的颈脖上。怪人浑然不觉的向前跑动,而鲁寒架开步子,用手肘一挽皮带,“止!”
鲁寒吐气开声的瞬间,皮带被綳了个笔直,一头缠在怪人的颈脖上,一头绕在鲁寒的手腕上,“嗡~”分明是皮质的带子,居然在这一瞬间翻出如撩动的琴弦般震鸣,鲁寒双脚一前一后,刚刚站定,就感觉一阵大力从皮带上传来,拉扯的他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定!”又是一声大喝,那是鲁寒在为自己鼓气。
怪人颈脖上的皮带已经被缠得死紧死紧的,但却好像对怪人没有任何影响一般,一点减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因为多拉了一个人,动作有些变缓。
可怜的鲁寒,原本力量不小的他,缠住的又是要害的颈脖,原本以为可以将这个家伙拉倒在地,浑然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拖着跑,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第一下就会被怪人拖翻在地。
“快来帮忙!”情急之下,鲁寒再顾不上什么自尊自卑,大声的向自己的队友求援。
除了女同胞张璐,所有的人,包括卫成可,都同时冲上来了。
当然,他们可不会跟这个越茅坑味道十倍的家伙做什么近距离的接触,纷纷使用远距离的攻击方式,用脚踢,用拳头砸。
一瞬间,怪人身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如同过年时节放鞭炮一般,可见众人出手之快准狠,根本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当然,跟这种怪人打交道,好像也没有留手的必要,反正都跟挠痒痒似的,见过挠痒痒留手的么?
一阵乱打下来,怪人被轰得东倒西歪,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死咬着常梦不放,让这个被追了快十分钟的倒霉鬼总算有了喘息之机。
常醒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哥扶住,帮他顺气,“哥,顶的住?”
常梦喘息着点头,刚刚他可是真连喘息,都没有机会。这会得空,他还不好好的喘个过够,所以常醒问他话,他都没有急着回答。
这厢里被鲁寒皮带勒住脖子的怪人,喉咙里出一声怪异的、让人汗毛直竖的吼声,比那种用指甲在玻璃板上刮过的声音更加让人听了难受。
随着这个吼声响起,怪人突然从原地蹦了起来,就像他刚才追在常梦身后那样,只不过这次是冲上,而不是冲前。
“啪!”鲁寒手的皮带再次被綳得笔直,虽然鲁寒在看到怪人蹦起的时候,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仍旧感觉缠着皮带的手腕一紧,整只右手火辣辣的生疼,站在地上,手臂也被迫高举,拉到最大限度才算没有让皮带脱手。
“轰!”怪人的头,重重的顶在屋子的天花板上,猛烈的撞击不但出巨大的声音、溅出一片白色的墙灰,同时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让众人纷纷感觉好像整栋楼被给怪人这一下,弄的摇晃起来。
坠落的粉尘转眼间就弥散开来,由上至下铺陈,众人不得不低头眯眼,以免眼睛钻入那些细小的东西。白灰弥漫,鲁寒同样不得不低头,但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手的皮带头子猛然一抖,同时,耳听到了“啪”地一个响声。
“不好!”鲁寒心叫出这句时,手的皮带头已经没有半分受力,垂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鲁寒抬头向上望去时,哪里还有怪人的影子,整个房间之除了他的人、卫成可,那两个应该是特调科的男人之后,就只有弥散的灰尘。
“***跑了!”鲁寒狠狠地将手的皮带砸到地上,才现皮带已经断成了两截。
张璐刚刚虽然没有参与对怪人的围攻,但仍旧因为尘埃的遮挡,没有看清楚怪人究竟是怎样逃跑的。
鲁寒蹲下,将变成两截的皮带又重新捡了起来,看断头,分明是因为这厚厚的牛皮都无法承受的巨大力量,生生的撕裂开了——这还是人的力量?看到断口,鲁寒不由得真正心寒,面对这样的怪物,恐怕不使用枪支,是不行了。
“你们是特调科的?”
鲁寒这边还在看皮带,那边卫成可已经走到常氏兄弟面前,问道。
他自认对特调科的人还是比较了解,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常醒抬头看了看卫成可,没有答话,而常梦才刚刚喘息完毕,口干舌燥不愿意回答。
兄弟俩站起来,见人数上自己这边要弱,顿时相互打个眼色,准备闪人。
第82章 小心被吸阳气
虽然刚刚还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可当共同的敌人——臭怪人消失之后,鲁寒一方跟常氏兄弟之间又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一开始的时候,常氏兄弟原本设计的目标就是鲁寒等人,但其一是没有想到会有个如此难缠的怪物出现,其二是没有想到鲁寒等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弱。
虽然常梦刚才没有看清楚,但常醒确实分明的很,不仅仅是鲁寒,就连那第一个出手的拳头,光听他敲打在怪人背上的声音,就知道人家拳头上的功夫并不差他常醒的“锻掌”几分火候,要是真动起手来,估计常醒顶多能抗两个人,可他的老哥常梦,就没有人照顾了。
“都不准动,张璐,去看看白梅怎样了?”鲁寒锐利的眼神扫过,就知道这两个胡子位置不同的家伙,心打的是啥主意,大声喝止之后,让张璐先去检查白梅的情况。
很快,张璐就回禀,说人没啥大事,就是闭过气去了,一会该醒来。鲁寒这才点点头。
同样放下心来的,还有常氏兄弟,毕竟他们的任务之一还是保护白梅,真要白梅挂了,今天的事情怕就交不了差。
“你们两个,应该是特调科的人吧?”鲁寒右手一摆,几个手下就将屋子各个出口给堵住,保证常氏兄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鲁寒这才坐下,模样儿倒是有些骄傲,却忘记刚刚是谁在地上喷了那么大一摊子。
事到如今,常氏兄弟也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常醒上前一步,挡在自己老哥前面,“嗯,我们是特调科的!”
“哼!我就知道樊国锦那个老家伙跟我打迷糊,还说他不知道白梅在哪里,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常醒转头看了自己老哥一眼,接着哈哈大笑,“你是省公安厅那边下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我们特调科的规矩。”
“哦?”鲁寒投枪似的双眉竖起,有些疑惑的问道:“规矩?怎么,难道还说你们特调科的规矩就是隐瞒事实真相、阻挠执法部门执法吗!”
他这话说的有些重,好在常氏兄弟并不是很看重脸面,尤其是自己单位脸面的那种人,才没有因为鲁寒的这句话,而跟他抗上。常醒只是微笑道:“我们特调科的规矩就是:长官只负责安排任务和查看结果,从来不管过程!所以,我们兄弟俩将白梅安置在什么地方,樊主任,他还真是不知道!”
常醒这句话,其实说的非常牵强,就算特调科有这种规矩,难道还不准上级过问下级的工作么?他樊国锦若不是故意推脱,只需要找常氏兄弟来问问,难道常氏兄弟还能保密不成?
鲁寒等人不是傻子,一听常醒的话,就知道这是在敷衍,气极的鲁寒一拍大腿站起来,“老子也有规矩!老子的规矩就是,凡是有嫌疑的,先拿下再说!”
鲁寒的话音刚落,已经回过气的拳头第一个就冲了上去。作为鲁寒队伍战斗力仅次于队长的拳头,偏偏也是性格最火爆的一个,所以每次出头,他都是第一个,也没少因此而受伤,但跟鲁寒的关系却也是最铁的!
看到拳头出手,常醒也不含糊,双掌惯劲,整个手掌瞬间变得有些明晃晃的感觉,在鲁寒等人眼看来,常醒的双掌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金属质地。
“拳头当心点!”鲁寒眼睛好使,又见多识广,看到常醒手掌的变化,就知道那已经不是简单的铁砂掌或者是其他外门功夫,拳头光靠他那对铁拳,有可能会吃亏。
当鲁寒喊出这声的时候,铁拳已经跟锻掌来了个火星撞地球了。
“啪!”清脆的声音并不是代表着是轻松的结果,拳头的拳面狠狠的撞上了常醒的锻掌,或者说是常醒的锻掌迎上了拳头的拳头,总之两人这一硬碰硬,拳头的牙就酸了——活生生被他自己跟咬酸的!
拳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点背过!要说怪人的脊背是铁,那这个家伙的掌心就是钢!先砸铁后碰钢,你说点背不?
硬挺着指骨撕心裂肺的剧痛,拳头咬牙不让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但他颤抖的胳膊肌肉,却让鲁寒看出了他的痛楚。
现在不是讲道义的时候,鲁寒也不认为群殴就是不公平,也不吭声,撮身从椅子上跳起,一脚飞起,脚尖就向常醒的太阳穴点去,看样子根本没有打算活捉,倒像是直接要常醒的命!
常梦心一惊,想要上前帮忙,无奈体虚力弱,连带着反应也慢了,眼看双手被拳头缠住的常醒,就要伤在鲁寒这一脚之下,突然房间响起“忽”的一声,在鲁寒脚尖前面好似凭空多出一物来,鲁寒收势不住,脚尖“啪啦”一声跟那突然出现东西撞在一起。
攻势受阻的鲁寒收脚落地,低头望去,地上散落了不少散木块,看那造型,原本应该是根方凳。
“谁?”鲁寒狠狠地大吼出声,转头望向凳子飞来的方向。
那是通向客厅的大门,原本有个人守在那里的,因为拳头动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连原本守门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两步,所以将门的空挡给露了出来。
“是我啊,鲁队长”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紧跟着,刘浪站在了门口,“鲁队长啊,你们来乐山抓犯人,我们感激不尽,可要是来抓我们的人,那可就要给个理由先了。这常梦,常醒,可是我们特调科的流砥柱,刚刚要是被你那一脚给伤了,官司打到省里边去,你鲁队长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说话吧?”
此时的刘浪一改往日的那种嬉皮笑脸,虽然表情还是笑眯眯,但给鲁寒等人的感觉,却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笑面虎”,总之一句话,笑得很阴险。
“是你?你不是”常氏兄弟还以为是何方英雄在这关键时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露脸的居然是平时掉进眼睛里都不会去揉的小小门卫,常氏兄弟现在甚至连刘浪的全名都还叫不出口,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是让兄弟俩有些难以接受,难道说,这次要欠这个门卫的人情了,还是救命大恩那种?
刘浪冲着常氏兄弟嘻嘻一笑,“可不就是我了!张哥说你们这边可能有情况,让我过来瞧瞧,走道里听到你们这里边挺热闹,急着进来看看,没想到踢到那破凳子了,怎么的,鲁队,那凳子,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鲁寒这一刻,觉得刘浪特别的可恶!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外人啊!对于鲁寒和常氏兄弟两边来说,若是没有第三方在场,鲁寒完全可以扯淡说他们不知道常氏兄弟的身份,以为是绑架白梅的嫌疑人,一时不查伤了他们。在没有其他证人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最终肯定无法说清楚。
但刘浪的出现,将鲁寒的计划完全破坏了,因为刘浪是后来的,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一个张四海知道他来了,在时间上,已经无法做到天衣无缝,鲁寒的算盘,彻底的打不响了。
更重要的是,或许这个房间里,除了还在昏迷的白梅以外,不会有人相信刘浪所说的,那凳子是因为挡了他的路,而“意外”的出现在鲁寒的脚尖上,就凭那凳子出现的时机,鲁寒等人都能知道,刘浪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事情处理的一个不好,那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众人那种像是吃面吃出苍蝇的难过表情,刘浪哈哈一笑,“哎呀,说起来都是自己人,刚刚这里是不是生了什么诡异的事件啊?看你们个个脸上都惊异不定的,不会是见鬼了吧?”
常醒努力地消化着刘浪从一个不起眼的门卫变成自己救命恩人这种巨大的落差,顺便将刚刚那个怪人的情况讲给刘浪听了。鲁寒等人心虽然恼火刘浪的出现,但他们对怪人的来龙去脉同样好奇。
刘浪在听了常醒的叙述之后,右手捏起了自己的下巴,“嘶,这事儿真是古怪了,你们说,这家伙像不像是传说的僵尸?”其实在刘浪心,早就知道,出现在这里的怪人,就是齐学南和罗诗琴看到的那个,但他故意装着不知道,如此问道。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将那层窗户纸给捅了,顿时让房间里好几个人心都有些毛毛的,尤其是张璐,作为一个女人,无论她从事啥工作,天性上对神神怪怪的玩意儿就有种害怕。
眼神扫过手下,鲁寒自己心也有些犹疑不定,要说那玩意儿是僵尸吧,作为一个老党员,实在是过不了思想上的那道坎;可要说那玩意不是僵尸,那还能是个什么东西呢?
“不不可能会是僵尸吧?不是都说,僵尸要吸活人阳气的么?”最害怕的张璐没有开口,反倒是一把年纪的卫成可,抖着嗓子,了话。
刘浪讶异地睁大眼睛,“哇!卫头儿,看你脸色铁青,不会就是刚刚,被吸了不少阳气吧?”
刘浪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卫成可差点就哭出来了。
第83章 七年不归
这人啊,一上年纪往往会变得比年轻时候更加怕死。
老卫就是个典型。
要说老卫年轻的时候,那也算的上是个英雄百战不死的硬汉,可自从成家立业之后,儿女情长,英雄自然是气短了。
而且现在儿女长成,眼看着要到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关键时刻,要是被个僵尸给吸了阳气,短了命,老卫可是不甘心的紧,所以他一听刘浪说自己脸色不正常,顿时一颗心都悬到南天门去了。
鲁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他可不是因为被僵尸给吓的,而是因为自己的队友被刘浪吓得跟鹌鹑一样,他觉得很丢人。
常氏兄弟跟那怪人打交道的时间最长,尤其是常醒,“锻掌”曾经无数次的落到怪人身上,他的感受是最明显的。虽说常醒这辈子还没见过啥僵尸,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玩意儿应该不是刘浪说得那么恐怖的僵尸。
看到卫成可都快要哭了,刘浪心知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卫队,别急啊,我们还没有确定那是僵尸呢,我先问问,常二哥,你跟那个怪物交手了?”
常醒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一点都不敢鄙视刘浪这个门卫,就凭刚才那根凳子。
“常二哥,依你的本事,应该是掌掌见肉,怎么样,打在那怪物身上,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刘浪掏出便宜的红河,也不见外,见者有份,轮到鲁寒的时候,刚好一包烟,没了。
在这种时候,好像还真是需要抽支烟来压压惊,就连张璐,都没有反对这些烟囱们吞云吐雾。
常醒想了想,道:“怎么说呢?我是打它好几次,虽然每次的部位都不太一样,但感觉好像都差不多,不正常!”
“不正常?”张璐有些不明白,也忘记了双方原本还处在敌视的状况下,开口问道,“为啥部位不同,感觉一样,就不正常呢?”
常醒本能的回答道:“这个很简单,打在肋骨上、腰上、脊背上,因为骨骼肌肉比例和深浅不同,所以”他还要再说,却被刘浪挥手打断,“常二哥你是来办案的,不是来当老师的,有些人不教学费还想学真本事,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说着,他还故意扫了眼张璐,“你接着说,拍上去,是啥感觉?”
“感觉就是感觉就是很难形容,有点像是拍在鼓上。至少不像是骨肉那种实在感,而是有些震手,但也不像是金属的感觉”常醒一边翻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说着。
拳头很是同意常醒的话,他在事后仔细回想,确实,那种感觉跟打在实物上,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他不住地点头。
鲁寒一对眉头竖了起来,两眉间拧成个川字,“刘浪,你有什么看法?”
刘浪笑而不语,没有继续问常醒问题,也没有再问其他人,反而是在白梅的屋子里转悠起来。
房间被破坏的很利害,可以说已经找不到几个完好的家具,造成这种台风过境般的效果,当然跟常梦的“带路”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去楼下小区里跑马拉松,说不定就不会成这副德行了。
在凌乱的房间里,刘浪慢慢地转悠着圈子。
鲁寒等人都不知道,刘浪这样转圈子,目的是什么,不过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却也不好开口问。
众人就看见刘浪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时从地上或者是破碎的家具堆抓出点什么来,然后放到自己鼻子下嗅。
张璐看得有些心烦,低声道:“他是属狗的么?这么嗅嗅,还能破案了不成?”
鲁寒回头瞪了张璐一眼,女人就是,经常会搞不清楚状况!
被鲁寒瞪了,张璐撇撇嘴,不再开口,但她心仍旧不认为刘浪这样能够找出什么头绪来。
好在刘浪也没有一直转下去。
很快他就停止了这种让众人都有些头晕的行为,在客厅间站定,闭起眼睛,仰起脖子,鼻头一抽抽的,“有种臭味”
“太Tm臭了!”常醒一拍大腿,“你看,都过这么久了,你还能闻出有臭味!我怀疑这简直就是一种生化武器!”
其他人也同意常醒的这种说法,尤其是鲁寒,更是深有感触,不住点头,“这种臭味要是能够运用在战争,肯定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功效。”
看着众人意见出奇的一致,刘浪的脸上却泛起微笑,“我问你们,有句话听过么?”
“啥话?”常醒挠了挠头皮,不知道刘浪这个葫芦到底埋着啥药。
“刘浪,你就别装大尾巴狼了!一个门卫,搞的自己多有学问的,找不到线索,你就明说,我们也不会笑你!”张璐撇撇嘴,看刘浪这个样子,其实她心挺高兴,至少证明了她一开始的观点。
刘浪不为所动,眼神在鲁寒等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到常氏兄弟身上,“古人云: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两句话说明什么?说明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不讨人喜欢,但却有用,比如这个臭味”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璐就抢着打断道,“难不成,你还想说,这个臭味,是仙药不成?”
鲁寒转身对张璐喝道:“小璐!你今天是怎么了,安静点!听他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个道理,你不懂?”
表面上看起来,鲁寒是在批评张璐,可他的话,怎么听也像是在踩刘浪。
好在刘浪没别的长处,也就是性格好一点,脾性慢一点,他这种性格,说难听点,就是脸皮厚。
“这种臭味虽然不是仙药,嗯,但也是种好东西,说详细了你们也不明白,简单的说吧,就是哎,总之就是好东西,闻一闻精神百倍,延年益寿”
“怎么听起来像是《西游记》里的蟠桃,这么神的,难道还是臭豆腐?不,那味儿比臭豆腐要厉害几百倍”常醒听了刘浪的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被常梦拍了拍肩膀给打断,“好好听着,别捣乱!”
刘浪冲常醒好友的笑笑,“常二哥,虽然不是蟠桃,也不是臭豆腐,但这种东西确实不好弄出来,据我所知,出这个味道的东西,有个说法,叫‘七年不归’。”
七年不归?
众人一阵愣,不知道刘浪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为了啥,面面相觑,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浪干脆在客厅的沙上坐下来,虽然已经被踩了好几个窟窿,但好歹还能坐人。
掏出烟来,不论亲疏,统统给上,鲁寒等人也不好做的太过,而且现在还要听刘浪讲故事,就客气的接下烟来,点上,听刘浪继续说。
“七年不归,顾名思义,就是七年,不归。”刘浪说得摇头晃脑,却听的众人纷纷在心暗骂:废话!
不过刘浪的话,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七年不归’,完全可以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就是:七年都回不来。
“嗯,要组成这个药水,需要在山上采很久的药,当然,国人说话比较委婉,七年不是一定要七年,只是形容时间长而已!”刘浪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就看到鲁寒挥挥手,“行了,刘浪,我们不是小学生,不需要你来跟我们上这些古课,你就直接说,这个‘七年不归’,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鲁寒的话,算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就连常氏兄弟都觉得,刘浪这个关子卖的实在是太大了,纯属吊人胃口,过分!
刘浪拍拍双手,从沙站起来,笑道,“好吧,简单的说,这种东西,是一种药材,当然,还有其他用途,其的一种用途,可能就是造就了跟你们交手的那种怪物,至少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高达9o%!”
说完这句话,刘浪对常氏兄弟道:“好了,这里没我们特调科什么事情了,我看白梅也没有什么大碍,马上就会醒了,我们走吧!”
听到刘浪这话,鲁寒本能地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刘浪三人离开,转念之间觉得不对,手还没有收回来,就听刘浪讶异道:“哟!鲁队,您这是要干啥?好像我们特调科不归你管吧?瞧你这手伸的,也太长了!”
鲁寒有些尴尬,不过言辞上可不示弱,“刘浪你误会了,我没有强迫让你们留下的意思,只是刚才你那个故事好像只说了一半,我们这些人呢,嗯,见识上差了点,想跟你请教请教,要不,一块儿吃饭去?大家都累一天了!”
到了这个时候,鲁寒又怎会不明白,自己等人是被刘浪他们给耍了。要不是有人跟踪他们,刘浪又怎么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不过这事儿还只能放在心上,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他鲁寒不是君子,没有耐心等十年那么久。
鲁寒这个弯算是拐的比较快了,可有些时候,不是人人都会给面子的!
第84章 证据就在屁股下
有句极为装B的话怎么说来的:我让你请我吃饭,是给你面子!
不过面对鲁寒的要求,刘浪好像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了,他脸上虽然还是为微笑,但谁都看的出来,那是拒绝的微笑。
“鲁队,今儿还是我们自个吃,你看常家兄弟,上年纪身体不行了,我要带他们回去疗养疗养,国家培养一个人也不容易,是吧!”
常家兄弟当然不愿意跟这个鲁寒去吃什么“鸿门宴”,万一有进无出,那乐子就大了,还是跟刘浪走的好,虽然这小子说话不怎么听,但总归还是自己人,不用堤着防着,省心。
鲁寒没想到刘浪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但现在还真不是翻脸的好时机,于是他颇有深意的说道:“刘浪啊,这请客吃饭还是看人看心情的事儿,错过今天,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共醉了。”鲁寒的话算是说得非常含蓄了,要是听不明白他话的含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刘浪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反正是没有理睬鲁寒,径直带着常氏兄弟出门,那派头,倒像他是领导了。“丫就一守门的,拽什么啊拽!”望着刘浪等人的背影,张璐很是不甘心的说道。
鲁寒脸色很难看,正想要作,突然听到床上传来呻吟声,白梅醒了。
看到有些茫然的白梅自己坐起身来,惊讶地望着破烂的屋子和鲁寒等一帮子陌生人。鲁寒抢在白梅开口惊叫之前窜过去,“我们是警察,刚才你差点被人杀死,是我们将你救下来的!”
白梅很快从茫然、惊讶变得镇定下来,望着鲁寒点点头,“谢谢啊!”
见白梅的情绪被自己一句话就稳定下来,鲁寒脸上不由得有些自豪,可他根本不知道,就算没有他那句话,白梅这个睿智的女人,也根本不会惊叫,几十年的风雨岁月,早就让白梅知道,尖叫和哭泣,都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如果白梅女士您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鲁寒用十分绅士的语气,对白梅说道。
没有别的事情?
望着一片狼藉的家,尤其是看到地上躺着的施波的遗照,白梅笑了,笑的有一丝苦涩,这样的时候,鲁寒这样问,自己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见白梅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起身,鲁寒笑了。对着张璐摆摆头,虽然白梅的年纪足够当鲁寒的妈,但总归还是个女人,鲁寒不希望给别人说闲话,这种事情还是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张璐去做比较好。
带着白梅,鲁寒等人下楼。
虽说今天的行动是一波三折,但最终的目的,总算达成。要说鲁寒心,多少还是有些满意,只是一来气愤被特调科,刘浪张四海等人戏弄了一番,更多的则是对那个出现在白梅家的怪人,心有戚戚。
照理说这家伙应该就是跟袁维锦一伙,或者说是袁维锦的上级安排来杀人灭口、打扫痕迹的,但鲁寒怎么也想不通,这家伙倒地还是不是人。
别说鲁寒想不通,就连跟在刘浪身后,离开白梅家的常氏兄弟俩也想不通。
才刚刚走出白梅家所在的小区,常醒就迫不及待地问刘浪,“那个”
“叫我刘浪,或者小刘也行!”刘浪笑容可掬,他非常理解,对于常氏兄弟来说,自己这个门卫,具体姓什名啥,根本不重要,所以常醒叫不上名字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哦,小刘浪啊,你刚刚的故事,好像没有说完吧?鲁寒那些家伙,就别说给他们听!气气他们!”常醒一脸的愤慨,那模样好像还真是在为刘浪刚才的行为表示非常的赞同,不过马上他话锋一转,笑眯眯的道:“可咱们,那是自己人,你就说说,那个怪人,还有那个七年啥的玩意,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吧!”
刘浪心早就猜到这两个家伙不弄明白不会善罢甘休,但刘浪实在是没有讲故事的天份,而且他也厌烦将事情说一遍又一遍,“得!你们想弄明白,跟我走吧!”
在不远的地方,张四海和齐学南正在那辆破桑里等着刘浪。
远远的看到三人过来,张四海就得意洋洋地对齐学南道,“瞧,咱推荐的家伙不赖吧,常家兄弟那是一根寒毛都没掉,完完整整的被刘浪给带出来了!”
齐学南对于张四海的这种无耻已经深具抵抗能力,不以为意,“我懒的理你,看到人了,还不动汽车,你这个司机做得倒是不怎么称职!”
被齐学南无视不说,还生生的降格成为司机,张四海顿时郁闷起来。
不过张四海这人也就是这点好了,胸怀宽广,尤其不跟齐学南怄气,‘有必要跟一座骄傲的冰山怄气吗?咱可是正常人!’这句话,张四海已经无数次在心默默的念叨,习惯,就成自然。
三人坐上汽车,张四海掌控着方向盘,破桑“一溜烟”将五人送回到大院里。
刚刚张四海和齐学南没有出现,纯粹是顾及着鲁寒的面子,虽然大家心里边都过不去,但好歹还是“统一战线”里的战友,有些面子上的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
在张四海小组办公室里,常氏兄弟在刘浪的要求下,先是将在白梅家生的事情,如实的讲述出来,别说是张四海跟齐学南,就连刘浪都听到非常仔细,甚至几次打断常氏兄弟,追问细节。
在刘浪心,虽说有几分把握,但总归还是猜测,只有知道更多的细节,掌握足够的信息,他才能增加判断的准确性。
在张四海和齐学南的惊叹声,常氏兄弟完成了由常醒主讲、常梦补充的汇报演讲,紧跟着,就是刘浪被推上台,“小刘,这个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可不能跟我们打马虎眼!”
张四海满脸的严肃,虽然他严肃起来,跟没严肃的时候,区别不大。
刘浪点点头,“张哥,我晓得,该开玩笑的时候开玩笑,不该开玩笑的时候,坚决不玩笑!”
看着故意板着脸,学着张四海神情的刘浪,常氏兄弟肚子都快要笑烂了。不过张四海的本事,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一句话曾经在大院里广为流传:宁可得罪黑脸的老烦,不要去惹狗耳的四海。
真要是被张四海盯上了,整天竖起耳朵打听你的私事,烦也得烦死了。
张四海倒是没有注意刘浪的表情跟自己很像,反而很满意刘浪这种“虚心受教”的表现,拍拍刘浪的肩膀,对常氏兄弟道,“小刘啊,是个好同志,好苗子,你们以后一定要多提携,多照顾啊!”
强憋着笑,常氏兄弟连连点头。
“好了!你少耍宝!”齐学南一把将张四海推开。她是第一个见到那怪人的目击者,自然比谁都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浪,你也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好吧!据我的推测,请注意,我们是执法部门,推测的东西,不能算是事实和证据,当然,这也符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破案精神。”先是在精神高度胡说一通,然后刘浪才说到正题。
“先,我们要有无产阶级马克思列主义无神论思想来武装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鬼,或者是僵尸的存在!”刘浪说得慷慨激昂,听得四人直翻白眼。要不是因为“真理”现在只掌握在刘浪的嘴里,他们说不定会一拥而上,将这个说了五分钟都还没说到正题的家伙凑个半死。
“既然没有怪力乱神的东西,而那玩意很多地方又符合人类的特征,我就只能推断,他是由一个人假扮的!”刘浪先下总结,然后开始分析。
“为什么我说是假扮的呢?先,我在现场找到了这个!”说着话,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来,大概有并指宽度,一指长短。
齐学南先从刘浪手接过去,看了看,又放到鼻子边上,使劲一吸,“哇喔,好臭!”
常醒兄弟一看那颜色,还有齐学南的反应,就明白过来,“这东西,是那怪人身上的?”
刘浪点点头,“不错!当时你们都没有注意,其实你们的攻击并非是无效的,至少还是将他那层坚固的外壳敲下来一块,而正是因为你们的努力,才让我有充足的证据,来确信,他是一个人,不是僵尸!”
看着齐学南手那块不大点儿的,黑乎乎的东西,张四海有些好奇,抓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最终挠着头皮,“刘浪啊,这东西,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看着有些眼熟?
张四海的话,把常家兄弟给引了过来,兄弟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一二三四来,“四海,你可别肿脸啊,够胖的了!”
张四海呸了说话的常醒一口,“老子是那种人么!你们仔细看看,这玩意像不像是我屁股下的——藤椅?”
藤椅?
听得张四海如此一说,就连齐学南都有些好奇了,张四海是怎么将这个东西,和藤椅联系在一起的?
第85章 三国真传
张四海非要说那黑乎乎的玩意儿是藤椅,别说从来不相信他的齐学南,就连不敢得罪张四海的常氏兄弟都不住摇头,“张哥,你老人家就别开玩笑了,这风马牛不相及啊!”
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常氏兄弟,张四海举着手的东西,“我说你俩,傻了吧唧的,没听说过智者千虑,必有一”
“失?你这可是‘得’。说反了!”刘浪好心地提醒张四海。
听到刘浪说自己是“得”,相当于侧面证明自己判断的不错,张四海顿时乐翻天,“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人家刘浪都说了,咱这可是‘得’,咱说对了,这东西就是藤椅!”
“是是是,你这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了不起了你!”齐学南将话给张四海补全了,张四海也顾不上愚者不愚者的,“不管怎么说,就是得了!”
齐学南不再理睬张四海,而是转向刘浪:“这东西真是藤椅?”
刘浪摇头笑着将那东西从张四海手拿过来,夹在指头间,展示给大家看,“要说是藤椅,不算准确,但确实跟藤椅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他们的原材料,在植物学的分类上,都是同一科的。”
跟藤椅的原材料是同一科,等于就是说,这玩意儿本身也是某种藤本植物,只是无论齐学南怎么端详,都看不出两者有何相似处。
看着齐学南等人摇头的样子,张四海洋洋得意地站起来道:“我都早说了,要用马克思、恩格斯哲学思想去看待事物,你们就是不听!什么叫哲学,哲学就是要教导我们,透过事物的外表,去探究事物的本质”
常氏兄弟那是典型的武夫,啥时候去研究过“哲学”这种比“易经”还要形而上的东西,齐学南是没兴趣反驳张四海,至于刘浪,他惯常的观点就是:讲课,那是要收费滴。
所以四人仍由张四海唾沫四溅、眉飞色舞,全当成一只青蛙在聒噪了。
“刘浪,那你说,这个怪人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而且,你好像很清楚那股子臭味,刘浪,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个怪人身上干系太大了!”齐学南有些着急,上前两步,难得的软语相求。
还别说,刘浪就吃这一套。
在齐学南异常的表现下,刘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掉进油锅里炸过般,又酥又软,就差趴到地上了。“好好好,我这就说。”其实刘浪还真想再卖卖关子,让齐学南再像刚才那样求求自己。不过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刘浪还是知道的,齐学南的火爆脾性,出格了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根据现场现的证物,以及几个目击证人的口供”刘浪清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讲课,“我再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第一,那不是什么僵尸,而是穿着某种坚固、且不甚灵活外装甲的人,假扮的。或许你们要问,扮啥不好,非要扮僵尸,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件外壳,虽然坚固,但却有不灵活的缺点,与其想方设法去掩饰自己的缺陷,不如将缺陷,演化成为一种优势,要说制定这个计划的人,真是个对人性有深刻了解的人”说到这里,刘浪一阵摇头晃脑,那神态,分明在说,他能分析出对方是个对人性有深刻了解的人,必然他对人性了解的程度,还要过对方才行,典型的自我陶醉。
考虑到现在还要指望着刘浪说出事实的真相,如此恶心的话,张四海等人也就忍了,咬牙忍了。
刘浪见没有回应,瘪瘪嘴,有些无趣,继续开口,“他假扮僵尸,一来是可以起到惊吓当事人的作用,比如施波;第二就是误导目击证人,一般的老百姓,稍微迷信一点,说不定就算看都了,都不敢向警方说了。”
话到这里,张四海等人都不自觉地点头,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那刘浪,到底是什么装甲呢?”常醒翻看着自己的双掌,“就算是部队上最好的防弹衣,我一掌下去,也能隔着三层将石头给碎了,难道说这玩意儿比防弹衣还要强上几倍?我感觉打在他身上,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刘浪冲常醒竖起右手食指,“听我说!防弹衣防弹的原理,跟冷兵器时代的盔甲,是不同的。你的锻掌功夫,颇有些隔山打牛的味道,但对方身上穿的,是根本不会传递半点力量的装甲,自然,你无论使多大的力气,都没法将他打伤。嗯,或许你会说,只要是固体,甚至是液体,都会将力量传导过去,但你不是也有感觉么,当你打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分明是一种强烈的弹力,也就是说,这个装甲本身就具有消减力道的作用。”
常醒似是明白的点头,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篮球、足球、乒乓球就是典型的例子,不停的被人拍、踢、抽,也没见它们那么容易的就碎了。
“跟材料有关?就是因为那种装甲,是藤本植物制造出来的?”藤条,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界能够找到的,富有弹性的材料。
“嗯,你们看过三国么?”刘浪对着说话的齐学南点点头,问道。
三国?
齐学南和常氏兄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跟《三国》有什么联系。
倒是张四海,脑子灵光一闪,真的是灵光一闪,他今天灵光挺多的,“你是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
刘浪轻轻一拍桌子,指着张四海道:“张哥,你今天太牛了,这都让你第一个想到了!反应真快!”
要说刘浪在捧人这方面,还真是滴水不漏,一句话,既是表扬了张四海,又没得罪齐学南和常家兄弟。
这不,常醒马上开口道:“!我刚刚也想到了,既然是藤条做的,又是套在外面的盔甲,那就肯定是《三国》里传说的藤甲兵了,还没开口呢,就被张哥抢先了!”
只有齐学南,很老实的摇摇头,“《三国》那种东西,小时候不懂看,长大了没时间看”
藤甲!
经过刘浪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认定了,那怪人身上穿的,必然是传说的藤甲。
张四海和常氏兄弟还在那边为找到真相而高兴,反倒是没有看过《三国》的齐学南提出了问题,“刘浪,你说,就算那小说的藤甲是存在的,但能够有那么强的防御能力么?还有,为啥要配上你说的‘七年不归’?那么臭的东西,别说是让我穿身上了,就算是靠的近了,都无法呼吸的,里面的人,成天成天的笼着这玩意,怎么没有被熏死?”
“咦?学南今天也有‘得’啊,了不起了不起,刘浪,快快传到授业解惑!”张四海乐颠颠的将刚才齐学南损他的话,给还了回去,果然,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刘浪冲着齐学南笑笑,“你问的好!藤甲这个东西,其实不仅仅是在三国的时候出现过,在国历朝历代,即使是已经进出初步热兵器时代的明清朝,都曾经出现在战场上过。当然,使用藤甲的,一般都是非统治阶级一方,因为他们缺乏大量的钢铁和技师,无法批量制造钢铁的铠甲,所以才会使用廉价的藤甲。但是,这种藤甲,其本身就是为了节约成本,所以在防护力上,根本无法跟钢铁铠甲相提并论,但至少,藤甲的制造方式,被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并且据我所知,在我们四川,就有从祖上就是专业制造藤甲的家族,这些家族往往是居住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深入浅出,普通人很难接触的到。经过几千年的专研,最初藤甲的很多缺点,都已经被这些家族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了改善,比如,强度不够、韧性不行等等。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完整的藤甲制造方式。在对原材料,也就是藤条的处理上,古人主要是用一种药液来浸泡,但这种溶液,本身是有剧毒的,但为了制造出来的藤甲,具备足够的强度和韧性,也就顾不上穿盔甲的人了。”
张四海等到刘浪说到这里,非常“懂事”的给刘浪端上一杯水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等着刘浪。
刘浪也不客气,喝上几口水之后,继续道:“至于‘七年不归’,这种药液,对人体是有极大好处的。但是能不能用在浸泡这种藤条上,我还真是没有把握的。我只能说,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必然是七年不归无疑,至于他是怎么忍受七年不归那种味道,嗯,这事儿我看只有问他自己才知道!”
问他?
众人在听完刘浪的分析之后,对他最后这句话,纷纷表示鄙视——那怪人神出鬼没的,问他?说的倒是轻巧,就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问到,难道说,刘浪还有法子找到怪人不成?
“嗯,你们有没有兴趣问他?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哦,免费的!”就在众人鄙视刘浪的时候,刘浪突然说出让大家惊讶不已的话来。
第86章 土狗风向标
听完刘浪的分析,大家认为不过是纸上谈兵,毕竟没有找到人,怎么说也是白搭,而且有些东西给刘浪说得太过悬乎,又是三国历史,又是神奇草药,让人难以置信。
但最终,刘浪主动提出带大家去找人,就让齐学南等人感到万分的惊讶!
乐山这个地方,人口要说多,那不算,可也是几十万上下,面积十多平方公里,一个巴掌就点完的五个人,去找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个嫌疑人,是不是难度太大了?
而刘浪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料,这事儿看起来,非常的不靠谱。
但看刘浪的样子,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刘浪,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带我们去找他,你有把握吗?”齐学南见大家都不开口,就主动问刘浪,她倒是一片好心,怕刘浪一个大男人,弄不好在大家眼皮子下丢了面子,就不好了。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肯定成的!”刘浪笃定的很,倒是让齐学南感觉自己当了一会吕洞宾。
就在刘浪准备带着大家出门的时候,齐学南突然开口:“对了!刘浪,你说那是人假扮的僵尸,那我上次看见他,漂浮在窗户外面,要是人,他能办到吗?”
齐学南的问题,表面上看起来是直击刘浪推论的要害,但刘浪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学南啊,这个,我怎么解释呢?你也是学搏击的人,听说功夫还不错”
“小刘,不用听说,你可以具体的试试”张四海在旁边凑热闹地接话,被齐学南瞪眼挤开,“少烦人,要不我就让你具体试试!”
张四海一低头,他还真没这胆量。
“还有常家哥们儿,学的那是正宗的国武术,飞檐走壁,这个词儿,听过吧?”刘浪笑笑,接着说。
齐学南点头,常家兄弟也在点头,只有张四海这个四肢不勤的家伙,茫然道:“飞檐走壁?那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么?假的吧?”
常醒双手搁张四海眼皮子下,“电影里有种功夫叫‘铁砂掌’,我这可比那玩意强多了,怎么,我也是拍电影的演员不成?”
低头看着常醒那双一看就不正常的手掌,张四海抖着嗓子眼,“我我这不是说飞檐走壁嘛!前段时间,老公园门口来一卖艺的,不就说他自己会轻功,啊,还双脚踩鸡蛋,结果怎么着,那鸡蛋,假的!”
“呸!”常梦在旁边重重地啐了一口唾沫,“民族传统的好东西,就被这些走江湖的给糟蹋了!四海我可告诉你,当年我跟着师傅的时候,可真是见过一个师祖辈儿的高人,八十多岁了,六米多高的围墙,人家蹭,上去了,呼,下来了,都不带喘气儿的!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只不过现在有真功夫的人,都藏起来了,平常人,见不着,见不着的。”常梦摇头,像满是惋惜。
齐学南一直都没有表意见,直到现在才对张四海道:“知道了吧!别以为一个泰森就能称霸武林了!我相信真要把泰森丢到那些家伙堆里去,三招两式,就要下课!不过常梦啊,八十岁的老人家,真有这本是?”
刘浪此时插上话来,“其实吧,飞檐那是个技术活,走避,才是体力活,大家不要弄混了!”
“听你的意思,小刘,你好像很在行啊,要不,给我们表演表演?”张四海仍旧有些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刘浪哈哈笑道:“以后有机会,有机会,”边说边头前里走着,趁着张四海等人还在身后,他低声嘟囔道:“老子又不是走江湖卖艺的,干嘛表演给你看,耍猴呐!”
这事儿算是被刘浪糊弄过去了,现在大家都看他要怎么找人了。
“小刘,要不要开车啊?”张四海时刻不忘他是“有车族”这种心理上的优势,总会让他时常把“开车”两个字挂在嘴边,其实吧,大家也承认了,他就是个司机的命。
刘浪摇头,“不用,在车里,我找不着北,步行就好!”
既然刘浪都这样说了,常家兄弟和齐学南是不在意这点体力活,就是苦了张四海这个“质彬彬”的斯人。
走出大院,所有人都在刘浪的指挥棒下,他说东,就东,他说西,就西。
但看上去,刘浪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而是不停的在绕着圈子,最关键的是,他一边走,还一边往墙头砖脚的地方瞅着。
“现在是几点了?”刘浪停下来,望着天色,问道。
“快七点了!”齐学南抬手看看手上的西铁城,回答道。
拿眼睛瞅了眼那块精致的手表,刘浪啧啧两声,“有钱人。好吧,答案就快要出来了,下面,然我们来见证一下奇迹吧!”
见证奇迹?
齐学南等人左看右看,好像附近没有什么奇迹可以见证啊!众人正感觉奇怪的时候,就看见刘浪在街边上蹲下身子,眼睛直直地望着面前一块大石头。
那是一块看上去有些年生的石头,石头和地面相接的地方,已经长满了青苔,若不是仔细去看,都无法看出这石头跟地面分界的地方在哪里。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嘛?什么奇迹嘛!”张四海在齐学南拉着走到石头边,不屑地看了眼石头,说话的同时,伸脚就向石头踢去。
齐学南一伸手,没拦住,正想好好数落张四海两句,却听到身边传来两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嘶~这都是些啥!”
出声音的是常氏兄弟,他俩没想到,张四海这一脚,居然踢出个稀奇事儿来。
齐学南听到兄弟俩的惊呼,立刻转头,向那石头看去。
这不看倒也罢了,一看,顿时让她浑身汗毛笔立、鸡皮疙瘩窜了一身:密密麻麻的——蝼蛄。
蝼蛄是什么?
蝼蛄是虫子!肯定是虫子,当地人把这虫子叫土狗,老实说,它的长相跟‘狗’实在是没有啥共同之处。
在乐山,别说是城郊,其实就算是在城市里,这种小虫子都是经常能够看到的,照理说,齐学南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夸张。
可现在的问题是,被张四海一脚踢开的石头缝子里,居然聚集着数不清的蝼蛄!
蝼蛄并不是一种喜欢群居的昆虫,但眼下如此多的蝼蛄,你挤我,我重你的,绝对不会是聚餐这么前途的事情。
“这些这些土狗,在干什么?”齐学南虽然身手无敌,但总归是个女孩子,对于这种东西,难免有些毛毛的。
刘浪啧啧两声,“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别看它外表可恶,其实在医里,它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药材。而且这东西油炸起来,咯嘣咯嘣的脆,那个味儿啊”
“打住!”张四海截断刘浪的话头,“我们知道你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但我们不是,你,赶快给我说重点,找那个怪人,关这些土狗啥事儿,还有,这个就是你说的奇迹?”
“当然是奇迹了!你啥时候见过土狗成群结队的?好家伙,这要是有个子打上面一罩,下酒菜”话没说出半句,又被刘浪扯到“吃”上去,气得齐学南直跺脚,“你就别吃了!快说!”
被齐学南这么一咋呼,刘浪才像是将肚子抛到一边。表情也认真起来,“其实吧,刚才我就是在到处找这玩意儿,你们还记得我说那人身上的‘七年不归’?”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深有体会的常氏兄弟,那种味道,是终生难忘啊。人说“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儿”,常氏兄弟现在只要在脑海去回忆那‘七年不归’的味儿,也完全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见众人都点头,刘浪道:“七年不归,有个特性,那就是它的味儿是贴着身的,也就是说,味道必须在很近的地方,人类才能分辨的出来,当然,也就会特别的浓,距离只要稍微远一些,就完全没有了。可是”说到这里,刘浪停了下来,转身指着那因为藏身之所被破坏,开始逐渐散开,却隐隐向着一个方向而去的蝼蛄,“七年不归,里面有种药材,叫降草,额,顺便给你们普及下知识,降草,不是真的草,而是一种特殊的矿石,七年不归里那种特殊的味道,大部分都是因为降草产生。”
降草?
常氏兄弟以及齐学南还有张四海越来越迷糊了,要按张四海的说法,这刘浪神神叨叨的,越来越像是封建残余,真该弄进学习班里好好提高提高。
“得!看你们的样儿,我简单点,就是蝼蛄跟我们人类不同,它们能够闻到降草的气味,哪怕是在百里之外,所以,我们只需要跟着这些蝼蛄”
“就能找到那个怪人!”这次不用刘浪再废口舌,四个人齐声开口,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跟在那些蝼蛄的后面,丢下刘浪,不管不问。
“诶?怎么个个都聪明了?哎,还是小聪明啊,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在白梅家里,十个人都给人家跑了,他们四个,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望着四个家伙的背影,刘浪不住地摇头。
就在他摇头的当儿,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流氓,娘的,你不好好的看门,也该去帮哥们儿把那妞儿看着,跑这儿玩什么泥巴啊!还给人家抛弃了,真是可怜!”
不用说,整个乐山城里,敢大叫刘浪是流氓,还有这种口气的人,只有一个——姜军。
“你肯出来了?我差点就想找个锄头,跟挖蝼蛄一样把你给挖出来了!被抛弃,要不是为了等你,以哥我的度,乐山城谁跑得过啊?说吧,跟了我两条街,到底是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什么打架死人的事情,别来烦我!”刘浪回头,就看见姜军正从旁边的墙角处转出来。
听到刘浪说的话,正笑着的姜军猛然间变了脸色,“流氓!你小子还真是神算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你打架去的?”
第87章 莫伸手,要被撇
突然出现的姜军在听到刘浪的话后,惊讶的不得了!
不过他这种惊讶,其实刘浪也知道,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两人算是开裆裤的朋友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对方不知道的。
刘浪种种异于常人的地方,姜军那是从小领教,又怎么会因为这些许的小事,就惊异不定呢。
“你小子,又是招惹谁了?他娘的,你别把我当成挡箭牌,你也知道,自打老头子死了之后,没人擦屁股了,我都很少出手了!”刘浪伸手就要去敲姜军栗子,被姜军一闪腰,躲了过去,“诶,你别打人啊!什么没人擦屁股不动手,你这不就动手了?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躲在特调科,不就是为了修身养性嘛。”姜军说完,又伸手去拉刘浪,“流氓哥,这次,可真不是我去惹事,是我的一个兄弟,被人给弄了!就在吃饭的时候!”
姜军的兄弟,被别人弄了?
刘浪感觉有些奇怪,在乐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有人去弄姜军的兄弟?正所谓是黑有**,白有白道,没事儿的时候,就连公安局的人也不会主动去找姜军那些狐朋狗友的麻烦,倒不是说怕他们,只是,为了几个小偷小摸的,值吗?
见刘浪不再表示反对,姜军才将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刘浪听
朱华光,一个从事自由职业者,他的职业能力,主要体现在那双手上,或者说,在那几个手指头上。
常年混迹于乐山大小人流密集的地方,朱华光自从出师之后,也从来没有失手过,关键不是他技术好,而是他招子亮堂,知道什么人可以下手,什么人,不能下手。
今儿傍晚的时候,朱华光在一路边摊,就着几只鸭爪子,下了冰冷的啤酒,喝着喝着,就有些上头了。
就这个时候,正好一抱着孩子的年轻少*妇打朱华光身边过,双手抱着孩子,肩膀上挂着一小包。朱华光眼睛多毒啊,一下子就瞅出来,那包里有货。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本也不该下手,毕竟他正吃饭呢,而且这里也不算是好地儿,可就是因为酒精冲脑子,他鬼使神差地冲那少*妇探出右手。
对朱华光来说,这事儿原本应该是五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啪!”一只大手,稳稳地拍在朱华光探出的两根指头上,要在平时,朱华光的第一反应必然是跪地求饶,痛哭流涕,这样一来可以放松对方的警惕,伺机逃跑,二来也是博取同情。这可是小偷小摸被抓住时候的不二法门,叫得越惨,哭得越厉害,效果就越好。
可今天朱华光显然是酒壮了他的“偷儿胆”,居然脖子一梗,扭头就开始泼粪:“xx你个oo,谁他母亲的不想活了,管起老子的事情来!”
朱华光嘴巴上过瘾了,舒坦了,他却忘记了,手指头还在别人手里呢,“你骂得很爽,是吧?”冷冷的声音才刚刚在朱华光耳边响起,他还来不及转头去看,就感觉右手手指一阵剧痛,拉心扯肺的疼,紧跟着才听到从手指上传来的骨节破碎声——那人太狠,二话不说,就直接将朱华光的右手食指和指给掰断了。
疼!
朱华光身体里的酒精瞬间成为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的额头、鼻尖,还有嘴皮子上,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淌,“疼疼”从手指上传来的剧痛,让朱华光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同时也失去了判断能力,他根本没有想到,抓住他手指的人,还没有打算放过他。
扭曲的手指随着那人手掌的牵动,将朱华光整个右手翻了过来,然后被撇向他的胸口,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朱华光只能任由那人摆布。
一个手掌托住了朱华光因为弯曲而掉在肚皮前的右手肘,当朱华光还没有明白这个手掌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时,那手掌猛然向上托起,同时抓住朱华光手指的手,松开,“啪!”巨大的力量,迅雷般的动作,朱华光只觉得右肩一麻,整个右手就好似失去了知觉般,软塔塔的吊在肩膀上。
“你”短暂的麻痹之后,从肩膀处传来锥心的疼,朱华光正要开口,一个膝盖顶上了他的胸口,顿时,他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离了地面,然后又如同折翼的飞机,沉重的坠落在水泥地上。
“废物!”
半边脸跌落在尘埃,朱华光的耳朵虽然被震得嗡嗡作响,但他还是能听到一个异常不屑的声音。
出手的人,是拳头。
而站在拳头旁边的,是鲁寒!
可惜朱华光不认识他们,刚才也没有看到他们,喝了太多啤酒,被酒精麻醉了警惕之心让他根本没有现,就在他瞄住那个少*妇的时候,鲁寒等人正好从旁边经过。鲁寒的眼睛很毒,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将朱华光的用意给看出来了,所以他就暗示了拳头。
拳头出手从来不会留情,在他的字典里,就不知道“手下留情”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当然,作为一名执法者,拳头在动手的时候,也会在犯罪进行,所以,如果朱华光手不痒,他就不会受这个罪!
那抱孩子的少*妇,还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见到突然打起架来,而且好像非常的激烈,顿时抱起孩子,一阵小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少*妇虽然跑了,作为目击证人,她好像是应该留下来的,但事实上对于鲁寒等人来说,有没有这个目击证人,已经不重要了,张璐等人就是人证,更何况,他们也没打算将朱华光扭送到派出所,或是直接告上法院。
拳头看了看趴在水泥地上,半边脸上淌着血的朱华光,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就这种水平,也敢出来跑江湖,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这边拳头在骂着朱华光,那边张璐就开始跟周围的人解释。她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并且告诉大家,这家伙其实是个小偷。
原本张璐以为可以得到大家的欢呼,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看她的眼神,跟看地上的朱华光,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或许对于当地人来说,一个熟悉的小偷,和一个陌生的警察,都是同样让人觉得不可信任。
张璐有些郁闷,走到鲁寒身边,“头,接下来怎么办?”
鲁寒看到周围人群的表现,也使劲地拧眉头,“拳头,我们走吧!”最后,鲁寒决定就这样离开,他知道,小偷都不会单独行动,在周围应该还有朱华光的同党,他要是不走,这些家伙知道他们是警察,是不会出现的。
带着张璐等人,假意的离开,重新找个地方,隐蔽地观察起来。
鲁寒的判断,在通常情况下,是不会错的,但今天却是对不上号了,因为朱光华本就是出来吃饭消遣的,怪就怪那少*妇的小包包太诱惑人了。
一直过了五分钟,可怜的朱华光就那么趴在地上。
他倒不是被摔的晕了,而是因为他没法起来,右手完全脱臼,手指被掰断,随便动上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他只能那样趴着,等待着伤口慢慢的麻木。
不过还是有人看到了朱华光。
姜军跟刘浪说,他是偶然经过那里,才看到算是同门的朱华光,被整治的那么凄凉,正想去帮他一把的时候,才现鲁寒等人就在不远的地方。
不过刘浪倒是宁愿相信这小子是跟踪张璐去的,以刘浪对姜军性格的了解,他觉得这种可能性高达99.9999%,比珠宝店里卖的十足真金还要真。
“然后呢?你小子不会因为鲁寒,就不去救你那些猪朋狗友了吧?难道你现在还真是长大了?”刘浪睨着姜军,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我要见死不救,爷爷回来,肯定打我屁股,我们袍哥”姜军正要拍胸脯,就听刘浪道:“得得得,那些江湖道义的事儿,你就别提了,你想让我干嘛?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执法者,难道你想让我去救朱华光那个衰人?打住,我没这个想法!”
姜军摇头,“哥,这种事儿,我能不明白?我只是想啊,那个拳头,还有那个鲁寒,看起来手上功夫不错,要不,咱俩去试试?”
这是怂恿!典型的怂恿!
刘浪摇头,姜军又接着道:“哥,你可是我们的第一高手,难道你担心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让你胆子都缩水了?肯定是,缩水了,缩水了!”
怂恿不成,姜军又开始激将。
刘浪摇摇头,“小子别跟我玩这套,你不就是想帮朱华光出口气嘛?你爷爷手底下,不是高手海了去,何必来害我?”
见刘浪还是不答应,姜军有些急了,咬牙切齿一番之后,跺着脚道:“!你狠!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七年不归’了?”
刘浪浑身一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小子!别的事情可以乱说,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讲,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收拾拳头,我就告诉你!”姜军得意洋洋地望着刘浪,他知道,这个诱惑,对于刘浪来说,跟用肉包子钓狗一样,一撒一个准。
刘浪两眼死死地盯着姜军,良久之后,终于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成交!”
第88章 扑空
姜军对刘浪又是怂恿,又是激将,刘浪都根本不为所动。
刘浪都以为这小子已经没皮条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提到了“七年不归”,这样一来,刘浪就有些傻眼了。
“这小子怎么知道‘七年不归’的事情,太奇怪了,难道说,这个‘活僵尸’跟袍哥子会的人,还有什么扯扯蛋不成?”刘浪心想到这一点,口不得不一口将姜军的要求答应下来。
姜军听到刘浪的话,乐得脸上肌肉一颠:“好啊!浪哥最够兄弟!哥们儿这次就看你的了,”说着话,他还用眼睛向着张四海等人离开的方向瞅了眼,“哥们儿,你那几个朋友,不关事吧?”
姜军这么一说,刘浪一拍脑门,“***!差点把那几个家伙给忘了!”现在要是将张四海等人给撇下,然后自己陪着将姜军去找场子,张四海不保证,齐学南肯定会飙的。
“你等我一下,我跟他们说说去!”刘浪想了想,决定先跟姜军走。
不过他这话才出口,就被姜军阻止,“别!浪哥,这事儿我看这样得了,我先陪着你们,做你要做的事情,然后你再陪我,你看如何?”
刘浪一凝眼神,心道:这姜军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会这么替别人考虑?
看到刘浪那疑惑的眼神,姜军乐呵呵地拍拍刘浪的肩膀,“哥,别这样神叨叨的看着我,我,你还信不过啊!开裆裤的交情了,能有错?”
刘浪点点头,其实他还真有些信不过姜军这小子,本来嘛,谁能信得过一个小偷呢,还是个总管小偷!
怎么跟张四海等人介绍姜军,还挺让刘浪为难的。不过姜军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斯斯的,而且在生人面前又带着些书生的腼腆,倒是很容易让张四海,尤其是常家兄弟这种没读过什么书的人接受,最后刘浪给他一个身份:表弟!
这个世界上,或许就国人最讲究沾亲带故的事儿,哪怕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怕也能用一个“表弟”,就代表了双方的关系。
“表弟啊,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你来探望过你表哥呢?”张四海一边跟着走,一边跟姜军闲聊。
要说姜军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腼腆——说出去人家都不相信的毛病,一个敢伸手去别人钱包里拿到属于别人钱的家伙,怎么也不应该有这种毛病吧?
可他就真有!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这会儿张四海才跟他没说上几句话,就让这小子头都快太不起来,按他这种走路的方式吧,估计走上一天,也不会踩死一只蚂蚁。
也不知道为啥,张四海越是见姜军不说话,就偏生要逗姜军说话,弄得刘浪都有些看不下去,“喂!张哥,你不至于吧,没看我表弟跟大姑娘似地,调戏良家妇女,可不是你张哥会做的事情!”
张四海嘿嘿一笑,用手指指低着头的姜军,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太阳穴,那意思表示:刘浪这表弟,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齐学南瞪着张四海,低声道:“你就不会做点正事儿?”说完,她也有些埋怨地问刘浪,“我们这可不是去郊游,你带上表弟,搞野炊么?”
刘浪笑道:“你别看那小子羞羞涩涩跟大姑娘似地,嘿,江湖上的一些门道,他清楚的很,带上他,说不定有用!”
“就他?”常氏兄弟此时也凑过来,正好听到刘浪说的话,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低头走路的姜军,“他这个样子,也出来混江湖?”
要说吧,这混江湖,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至少比考大学简单多了,可常氏兄弟那语气,在刘浪听来,却好像比当个博士导师还要难,“常哥儿,这三教九流的,谁敢说自己门儿清啊,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说完这句话,刘浪干脆放弃跟他们解释,直接上去揽住姜军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上低声道:“喂,后面的四个人,可都把你当成大姑娘了,你说,要是你换上身裙子出来,我这样搂着你,会不会是一对儿?”
“滚你的一对儿!要不是为了那只死猪,我才不会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或许是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那个了,姜军自己都忍不住,低头笑气来,那模样落在后面四人组的眼,不禁让他们多了一些揣测。“常哥儿,你们说,这个小刘,也不见他谈朋友,不会是”张四海一边说,一边用下巴去“指”前面勾肩搭背的“一对儿”,常家兄弟听得直摇头,“哎,要真是,那就可惜了,多好的两个孩子啊!”
齐学南听到三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只觉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你们还真是有够八婆的,快点找土狗吧!”
六个人,前后跟着土狗,走到一栋老旧的单位房前,就看见土狗们纷纷展开翅膀,向三楼的一间窗户飞去。
那窗户是关上的,而且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土狗们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玻璃这种东西,纷纷一头撞上去,“劈里啪啦”的响声,无数晕头转向的土狗从半空往下掉,张四海一开始不知道,靠得近了些,甚至有几只就直接砸他脸上了,幸好,他没张大那张嘴。
“呸!”虽然没有直接掉进嘴里,可土狗在嘴唇边上擦过的感觉,那也让张四海不停的啐着唾沫,擦嘴,“***,轰炸伦敦啊!”
常氏兄弟在旁边偷着乐,刘浪站在稍远的地方,抬头看了看窗户,对身边的姜军道:“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姜军神秘地笑道:“嘿,流氓,我跟你打赌,赌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我选”“我选里面没有人!”不等姜军将自己的选择说出来,刘浪就抢在前面,飞快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剩下的你选吧!”
姜军满脸的苦涩,“哥啊,不带这样抢的,我能跟你选一样么?”
“滚!你是要选跟我一样的,我赢谁去?难道去赢鬼大爷啊!就这么定了,我选没人,你选有人!说吧,赌注是啥?”
“赌注”姜军痛苦的低下头,“为啥从小到大,我就从来没有赢过你呢,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知道我是赌神了?”
“知道你会耍赖!”姜军没好气地瞪了眼刘浪,“走吧!虽然你都猜到上面没人,但都到这里了,难道他们还不上去看看?不看看怎么能证明你流氓大人的英明神武呢!”
姜军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就这会儿时间,那边常家兄弟已经跟张四海在商量,怎样分工合作的事情了。
“照我看,正门需要两个人,楼梯口还要两个人,剩下一个人机动,刚好!”常醒掰着手指头,说道。
“你傻啊!”张四海就差伸手去敲常醒的脑门了,只见他手舞足蹈的,“正门都去两个人了,楼梯口还要人干啥?你没听我们说过,也听刘浪说过了,那家伙会飞檐走壁,这才三楼,算个屁啊!怎么的也要有人守着窗户下边,只要看见窗户一开,就要做好准备,将那家伙抓做!”
双方正争持不下,刘浪上前,张开双臂,将张四海和常醒同时揽住,“行了!张哥,常二哥,你们别争了,依我看吧,咱们一起上去,他要是敢跳窗户,我跟着跳,行了吧?”
“你?”常醒有些怀疑地望了眼刘浪,“刘浪啊,这可是三楼啊,没金刚钻,那可不要揽瓷器活儿,摔断了腿,疼的可是自己!”
“安了安了,走吧!”双臂使劲,刘浪生生地推着两人前进,后面的齐学南和常梦也只好跟着进了单元大门。
姜军最后一个进楼梯口,对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愿,虽然只是三楼那么高,但他还真不想去废那体力。
到了三楼,在谁去敲门的事情上,张四海和常醒两人又闹腾起来,看得齐学南直皱眉头,“你们能不能不要吵,就算里面有人,听到你们吵成这样,早都跑掉了!张四海,你就不能用耳朵好好听听?”
齐学南的这个要求,倒是符合张四海的特长,可张四海安静的听了不到一分钟,就垂头丧气地摇头,“不行啊,全是土狗撞玻璃窗的声音,啥都听不到!”
得,成也土狗,败也土狗了。
刘浪见再让他们在门口磨叽,也只是浪费时间,干脆用手将门口的张四海拉开,然后对着姜军道,“表弟,开门!”
众人听到刘浪的话,又看到姜军自信满满地走到门口,都认为刚刚刘浪说的话没错,这姜军定然是精通三教九流,开门,那是小菜一碟。
可姜军走到门边,双手揣在裤兜里,“嘿呀”一声大喝,“嘭!”木门被他一大脚给踹开了!
“这就叫开门?”张四海傻眼了,“这个,我也会啊!”
刘浪耸耸肩膀,向屋子里走去,口道:“我也没说非要用手开啊!”
“我擦!”张四海暗骂一声,跟着第二个进了屋子
正如刘浪跟姜军没有继续下去的赌约那样,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件脏兮兮的衣服,被丢在一把高靠椅子上,现在上面已经爬满了土狗。
“这件衣服,好像就是那个怪人的!”齐学南第一时间冲过去,不过却又止步在距离椅子一米之外,再往前,就是密密麻麻的土狗了。
不用说,衣服肯定是那怪人的,而且是浸泡过‘七年不归’的,否则没有降草的味道,根本就不可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土狗。
刘浪上前,掀起衣服的一角,仔细的用手摩擦几下,然后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不错!是‘七年不归’,嘿,现在这些传统手工艺也进步了,你们猜,这衣服是什么材料的?”
第89章 遗失的证物
刘浪手指间捏着那看起来黑漆漆脏西西的衣服一角,搓动几下之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来,笑着向张四海等人问道:“你们猜,这是什么布料?”
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刘浪死活让张四海等人去猜,那还真是为难人家了。毕竟人家连刘浪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以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
刘浪好像显得有些失望,“你们都不动动脑子么?有谁读过三国的,请举手!”
自然,就算有人读过,也不会傻乎乎的举手。
看到没人响应自己的号召,刘浪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这一段儿,我记得说书的经常说,你们就没听过?藤甲,最大的优势在与轻便,所以必然是干燥的,对付藤甲,最好的方式就是火攻,所以,才会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这一段戏。当然,事实上,烧藤甲兵的大将,并不是诸葛亮,这只是小说对诸葛亮这个人的神化”
“得!跑题了!”张四海就知道刘浪这毛病,说着说着事儿,不自觉就会跑偏了,所以连忙打断刘浪,“你就直接说主题,下次要是敢再跑题,我直接用大脚丫子抽你!”
刘浪愕然道:“张哥,就你那啤酒肚顶着,脚丫子还抽得起来?”
众人皆笑,张四海的体型,确实有刘浪说的那种可能性。
“其实吧,这个布料,也很常见,只是人家处理的方式不一样,有一种布,是阻燃的,你们知道吧?”
石棉,这个东西稍微有常识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只是很少看到有人将石棉织出来的东西当成衣服来穿,毕竟这玩意儿是有毒的。
“或许他们是用‘七年不归’来抵抗石棉的毒性”刘浪也是有些吃不准,自言自语的说着,转过头去,就看见姜军那小子在偷笑,“喂!表弟,有啥高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说来听听!”
“没有,没有!”姜军见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自己,连忙摆手,“有表哥大人在此,我哪有什么高见,连低见,那也是没有的!”
“嗯!”刘浪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做人,不认为自己低贱,也是种勇气啊!可嘉,可嘉!”
见刘浪又跑题,张四海还真就上前要抡起他的大脚丫子,幸好刘浪担心他站不稳,摔到,连忙扶住他,“张哥,您别急,今天我们虽然没有找到人,但至少窝点是找到了,这衣服就是证据,带回去交给鉴证科,总会有些报告出来的。”口这么说,刘浪却用眼角去瞄姜军,谁知那小子好像早知道刘浪会来这么一出,将头藏得都快成缩脖子乌龟,愣是没让刘浪看出点所以然来。
张四海撇撇嘴,他也知道,扑空这种事情,还真不能怪刘浪,找到衣服,就证明刘浪的理论是正确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要丢下这件衣服,很显然,那就是对方已经知道,‘七年不归’能够引来土狗的这种特性,已经被别人现了。
“他把这件衣服丢了,那不是以后就更难找人了?”张四海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捡进塑料袋里,密封起来。这些家什,张四海那是随身携带的,就这一点上,他还算得上是称职。
眼看着今天是没有啥希望了,齐学南还是不放过一丝机会,“我到房间里再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证物。”
原本大家都以为齐学南这个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不可能有什么现,但意外的是,还真让齐学南找到了一样东西:唇膏!
唇膏,在那些年生里,可是稀罕货儿,就连齐学南这种讲究的女人,也都还没有随身携带唇膏的习惯。
“咦?怎么还带在支这玩意儿,难道是拿去送女朋友的不成?”张四海望着被齐学南封进塑料袋的唇膏,使劲的纳闷。
刘浪倒不认为是送女朋友的,那应该就是这个怪人自己用的。“你见过把用过的唇膏送人的?丫能不能动动脑子啊!”齐学南将刘浪心翻涌一阵,最终没有吐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
那塑料袋的唇膏,分明已经用过不短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用来送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怪人,有可能是个女人?”张四海讪讪一笑,对于自己明显的错误,他总是能够做到“宽以待己”。
常氏兄弟感觉今天很失败,他们是信心满满的准备来跟怪人在好好的干上一架,没想到最后却扑空了。“张哥,刘浪,你们看,今天还要继续么?”
常醒这话问的,今天显然已经不能继续了,就算能,刘浪也会说不能,姜军还在等着他呢。“今天就到这里吧,张哥,学南,证物,就麻烦你们带回去,我跟表弟,还有些事情要做!”刘浪先表明态度:自己该去干私活了,咱们啊,可以拜拜了!
刘浪现在要下班,还真没啥好说的,早就过下班时间了,人家这是不带加班工资的。
张四海和齐学南带着证据返回特调科办事处,常氏兄弟下班,刘浪跟着姜军,“喂!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小子肯定是知道上面没人,说吧,这僵尸,跟你家老爷子,有啥关系?”
姜军贼兮兮地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我的哥,这事儿我告诉你了,你可别说是我暴露的。昨天我家老爷子回来了,听说就专门为这事儿来的,他们袍哥会下面,有个家伙反水,闹腾的很厉害,说是勾结了一个少数民族的势力,那个势力,就是弄藤甲的,我当时听了之后,直觉就感到,跟你们现在弄的事儿有关。”
“哦?”刘浪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若仅仅是境外来的间谍倒也罢了,现在又勾搭上少数民族势力,要知道,少数民族势力,一向是国大陆统一的反对力量,这事儿弄不好,就麻烦了。“你家老爷子还在不?我想去跟他聊聊!”
“聊个屁啊!”姜军大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那个人,什么时候见他安生过,就住一晚上,第二天大早,我还没起床,他就走了,说是去找那个少数民族的头人,谈判去了。”
这事儿里透着猫腻!
刘浪才不会相信因为袍哥子会里有人反水,姜家老爷子会亲自去少数民族找人谈判,别看姜军这小子窝窝囊囊的,他家老爷子在袍哥子会里的地位高着呢,真要说起来,姜军也该算是个太子爷了。
“你真不知道他去山里是干啥的?他不是最疼你这个宝贝疙瘩么?”刘浪再次问道。
姜军摇摇头,“得了,我的哥,你就别说这些了,先去帮我弄人,完事了我们再说,行不?”
“可好歹我跟人家也是‘战友’,你不会让我正大光明的去找人‘切磋’吧?”刘浪摊开双手,颇有些为难。
姜军对刘浪这个破烂的借口嗤之以鼻,“我的哥,你就装呗!我还不信,你老人家敢答应,还会没想到办法!我不管,总之今天你一定要帮我教训那些家伙!”
这事儿刘浪确实已经想到的,简单的很,脸上盖块遮羞布就得了,他也只是跟姜军开开玩笑,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倒是让刘浪有些为难,“这大晚上的,去哪里找人啊?”
“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姜军神神秘秘地打了个响指,“我保证不会像刚才那样,被某人带着去扑空!”
刘浪狠狠地咬牙齿,‘丫的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头嘛,好,为了七年不归的事儿,哥忍了,回头别落哥手,看不好好收拾你!’
“那我可就开始准备了!”说着,也不知道刘浪从啥地方掏出一条长长的丝巾来,就那么往自己脸上一裹,嘿,还真是没人能看出来。
“可你这身衣裳”在某些时候,姜军的心还是蛮细的,一下子就看出刘浪“变装”的漏洞来。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刘浪开始脱自己的T恤衫,“等啥,脱衣服啊!”
反正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周围也没有啥行人,姜军一咬牙,脱了!
两人一打赤身,对比异常强烈,刘浪那是古铜色的强壮肌肉,姜军则是白白嫩嫩跟他的脸皮子差不多。“就你这身肉,别人看了都以为是小姑娘!”刘浪啧啧两声,这事儿也是从小到大,姜军被朋友们嘲笑的点。
“快点快点,他们就在前面,吃宵夜呢!”两人换好衣服,才走了一条街,姜军突然催促刘浪。
刘浪也不是没长眼睛,他早早就现在街道暗影,不时有人影出现,在向姜军比划着什么,要说吧,这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自己的联系方式,刘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比划的那些手势,到底都代表着啥意思。
跟着姜军转过路口,刘浪远远的就看见了路灯下,路边摊上,鲁寒一行人正坐在那里,吃着烧烤。
“***些,心情好像很不错嘛!”姜军咬着牙齿,“我的哥,这次你帮兄弟出气了,以后兄弟都听你的!”
刘浪此时已经将丝巾拉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滚你的蛋!这句话,老子听你从小说到大,就没实现过!”因为纱巾的阻隔,刘浪的声音有些蒙,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的。
姜军笑笑,“哥,看你的了!”
第90章 我是茶壶我拍谁?
鲁寒等人这是出来吃宵夜的,白梅还在局子里,张璐在陪着她,问她一些问题,男人嘛,总是要饿得快一些,而且经过这炎热而忙绿的一天,喝两瓶冰镇的啤酒,总会让人心神舒爽。
至于说朱华光的事情,别说其他人,就连动手的拳头,都已经将这事儿给忘了,不就是揍了个小偷么?这有啥稀奇的,在成都的时候,他还不是逮谁,揍谁,也没见有啥后遗症。
所以当刘浪慢慢接近的时候,鲁寒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替一个小偷报仇。
姜军躲在街道转角的墙角处,脸上满是笑意,“***,惹到死流氓出手了,你们就等着死吧!”
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个身影来,“军少爷,你说,你这个大哥,能够摆平这几个人?看朱华光的伤势,这些人出手狠着呢!”
“呸!”姜军重重地啐上一口,“滚他娘的狠!要说狠,谁能狠过流氓?你是没见过,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当然是好戏。
刘浪走到摊子边,根本没有直接靠近鲁寒等人的座位,而是在摊子老板注意到他这个“蒙面大侠”的同时,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误会,他不是去找老板的麻烦,而是去抢了那壶烧到开的水壶。
满满一壶开水啊!在老板惊愕的目光,这“蒙面大侠”怪异地嘿嘿笑着,将那茶壶砸到了鲁寒等人围坐的桌面上!
“砰!”
一壶开水砸到一堆人间,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这摊子老板从来没有想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男人惨叫起来,也跟杀猪声差不多多少!
惨叫、怒吼,瞬间成为摊子上的主旋律。鲁寒六个人如同是骰子的六面,总有一个比较倒霉垫底的,无巧不巧的,这次垫底的就是拳头。
一张脸被烫得如同进了桑拿房的基围虾,紧闭双眼,颈脖上青筋暴胀,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不知道他是在惨叫,还是在怒吼。
反倒是鲁寒的运气比较好,水壶砸到桌面上的时候,他正好用双手在挫自己的脸,恰恰好将溅起的开水全部给挡开,只是苦了一双手背,通红通红的,有种要泡的趋势。其他人受伤程度介于鲁寒和拳头之间。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还是鲁寒,他双目圆瞪,扭头扫眼间,就将目标锁定在“蒙面大侠”——脸都不露的家伙,纯粹的不打自招!
“***!流氓真狠!这一壶开水下去。运气不好,弟弟都被烫熟了!”姜军紧捏着拳头,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在给刘浪打气,他周围那些个人影也瞬间没有了声音,刚刚还想问问这个人有多狠,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偷袭,什么是极度无耻的偷袭!
“***的敢偷袭~”鲁寒扯着嗓子一吼,反手顺过桌面上空啤酒瓶,抖手就向刘浪砸去。
“滚你的蛋,你们六个,老子一个,不偷袭你让老子玩单挑,老子一个人单挑你们六个啊!”刘浪心嘀咕,却没有出声音,万一被听出来,事情就麻烦。
鲁寒砸出啤酒瓶,当然也没有指望啤酒瓶能够伤到对方,这只是一个幌子,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幌子,随着瓶子,鲁寒单腿一迈,仗着身高腿长,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要出现在刘浪面前。
啤酒瓶飞向刘浪,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躲避或是用手扫开,看到刘浪抬起手,鲁寒心冷笑,他接下来的动作,就是专门为对方用手扫瓶子而设计的。脚踝使上暗劲,鲁寒整个人在高前冲的基础上,度又增加几分,他相信,只要对方用手去扫瓶子,必然胸腹空门大露,只要让自己近身,起码可以在一秒钟内轰上十拳。
“砰!”
鲁寒的动作随着这个声音,凝滞了。
那张原本还有些阴谋得逞意味的表情,现在变得怔怔的,几颗深绿色的玻璃渣子扎在鲁寒的脸上,从额头正到鼻梁上,一大块红色印记——啤酒瓶砸的!
不,准确的说,是鲁寒自己撞上啤酒瓶的!
因为刘浪根本没有将啤酒瓶扫开,也没有抓住,而是手指担在飞来啤酒瓶的长颈处,微微一用巧力,啤酒瓶绕着他的手指旋转三百六十度之后,倒飞了回去,跟来时的度一样!
鲁寒可不是快么,这倒好了,等于他跟啤酒瓶之间的相对度增加了一倍,等他注意到倒飞回来的啤酒瓶时,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将眼镜一闭。
“头!”
鲁寒的几个手下,看到自己的队长表演了一场“铁头功”,顿时心都紧了,要知道,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啤酒瓶,不是冰糖熬的。
“唧”鲁寒喉咙出一声古怪的声音,双眼就那么瞪瞪地望着刘浪,然后,然后就笔直的向后面仰倒。
幸而其余几人反应快,其两个人上前将鲁寒接住,要不然,鲁寒这一摔,恐怕世界上就会多出个白痴或是植物人来。
“我们是警察,你袭警!”终于有人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照啊,人家可不是地痞流氓,他打了你那是执法,你打了他,那就不仅仅是耍流氓了,是袭警,要重判!
可惜,知道是警察,还打的,人家根本就不怕重判。
刘浪仍用哪种古怪的声音嘿嘿一笑,冲上去对准一个扶住鲁寒的家伙,重重地踢出左脚。
那人双手扶住鲁寒,有力没处使,躲吧,肯定就要将已经昏迷的鲁寒丢地上了,不躲吧,看那一脚,虎虎生风,而且位置,好像正是某个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位置,在兄弟情义和太监终生的两难抉择之,那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私自利——他放手,退步。
可惜刘浪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就在他做出这个让他蒙羞的选择之后,刘浪的左腿已经改变了方向,踢在同样扶住鲁寒的另外一个人腿弯上,“啪!”那人被这意料之外的突然袭击打得双腿一弯,“砰”的一下跪倒在地面上,顿时整张脸抽搐变形,一瞧他跪的地方,刘浪不禁在心啧啧两声——都是玻璃渣啊!
“草泥马!”一个像是才从开水回神过来的高个子男人提起另一个空瓶子,向刘浪冲了上来。刘浪心一晒,这家伙,看他走路的动作就知道,喝高了,自己都不怎么稳当,还要上来帮忙么?
侧身让过他挥舞起来的啤酒瓶,左手伸向那家伙腰间的皮带。
扣住皮带,刘浪左手手指手腕同时力,重重的一扯,就让那人失去重心平衡,向左边倾倒,刘浪顺势将左脚提起,膝盖重重地顶在那人腰眼上。“砰!”,这倒霉家伙猛然摔到在地,说他倒霉,倒不是说因为被刘浪顶翻,而是因为在他落地的时候,右手的啤酒瓶被摔碎,炸裂的玻璃将他右手掌刺了个血染的风采。
一时间,六个人就躺下了四个,刘浪两眼一扫现场,感觉差不多了,再做就算是过了,毕竟这些家伙头上还有顶帽子呢,真要弄出事了,也是麻烦事儿。
“呸!以后在乐山,都他m给老子低调点,不然弄死你个***些!”刘浪变着嗓音,用平时不大用的地道乐山话,对着六人警告一番,然后看似大摇大摆,其实很快捷的度,离开了犯罪现场。
他当然不会去姜军所在的那个街道,万一被别人看见,那不就露陷了?凭借着对乐山城市街道的熟悉,刘浪钻进了一条小街,跟着就消失在夜色。
“军少爷,你这哥们,真他娘的狠啊!都知道是警察了,还敢下死手,他,他不会是通缉杀人犯吧?”
一直在窥视现场的姜军身后,有人问道。
姜军刚刚满是得意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阴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走出去一个字,哼,袍哥子会现在虽然没有执法堂了,老爷子的规矩可是在的,我这个人打警察是不行,三刀六洞,点天灯的手法,那是熟练的紧!”
别看姜军在刘浪面前没个正行,其实正如他刚刚所说,作为姜海天的长孙,别的不说,从小被姜海天培养出来的那种组织观念,让姜军在处理袍哥会里的事情时,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当他执法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如同是换了个人般的冷血。
看到此时姜军脸上的表情,配上他阴森森的音调,顿时让他眼神下的几个家伙都低下了头,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就姜军说话的这会儿时间,刘浪早已经跑回了大院子。
进院子,左右无人,刘浪连忙窜进自己屋子里,将原本属于姜军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找个塑料袋包好,藏起来,“嘿嘿,死姜军,敢用秘密来要挟哥,这么聪明个人,怎么就没有想过,万一鲁寒他们记得你小子的衣服呢!”
感情刘浪在跟姜军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点了。而且两人的体型,还是比较接近的,鲁寒真要将蒙面大侠当成姜军,那也是说的过去,只是恐怕有人就要倒霉了。
“你还真是阴险啊,小刘,我以前杂就没有现呢?”一个声音,冷测测的从屋子窗户外面传来,刘浪眉头一皱,整个人精赤着上半身,嗖的从窗户里穿了出去,“张哥?你怎么会在这里?”